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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烙印

恨_烙印齐姝琴走进书房的时候,一股股模糊的不安笼罩在心口。

她惧怕这个书房,这里弥漫了太多惨痛的回忆。

即便是今日,阳光灿烂了满屋,书香浓厚,但也扫不开那些阴霾。

最近没犯什么错误吧?

她恐惧地想,但也不忘快步走到红木的大书桌前。

“爸爸。”她躬身,轻唤那位埋首读着文件的中年男子,“您找我?”

齐念佛看也没看女儿,只将两份宴请名单推了过去。

明天是齐念佛的五十生辰,他是齐家的掌门,自然是要大办宴会,而且按照规矩,自然是

要宴请四方来宾——尤其是玄黄界内部人士。

宴请名单,是齐念佛最器重的长子齐宇天,最疼爱的小女儿齐柳笛一起拟定的,齐念佛过

目删改后,又让大女儿齐姝琴誊抄一遍,然后将这份崭新,整洁的名单,交给齐家的傀儡

们制作请柬。

拿在齐姝琴左手的,是齐念佛删改后的名单初稿;右手的,是齐姝琴誊抄的稿件。

齐念佛并不说话,只是继续批阅文件。齐姝琴心知父亲不会主动点出错误,只好硬着头皮

一点点核对。然后冷汗就起了一后背。

自己在誊抄的时候,漏掉了薄家的两位前辈。

而请柬,已经发出去了……

这两位前辈,必然不会收到请柬,他们会怎么想呢?

齐家怠慢了薄家的两位老祖宗,就是怠慢薄家。

而薄家实际上已经并入了玄黄界的龙头老大——湛家,得罪薄家,就等于得罪湛家。

“爸爸,对不起,我错了。我……”齐姝琴小声地说,“爸爸,我……”

“你知道这种事情,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齐念佛依然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说。

齐姝琴垂下头,“是。会给家族带来很不好的影响。”

“家里的规矩你知道。”齐念佛将手里的文件翻了一页,依然埋首。

“是的。爸爸……”齐姝琴的声音轻轻颤抖,“爸爸,我错了。”

“错了就得认罚。”齐念佛拍拍手,六只女性傀儡自虚空出现,恭敬地向齐念佛弯腰。

“按照家法,怎么罚?”

他终于抬头望向了自己的女儿,目光冰冷,这让齐姝琴柔弱的身体抖了抖,“按照家法,

该罚二十藤条,再罚跪半个小时。”

齐念佛点点头,他打了一个手诀,那六只傀儡就动了起来——两只傀儡打开了一扇屏风,

放置到书房右侧;两只傀儡将一张宽大的刑凳抬到了屏风后;剩下的两只傀儡,分别提着

两根消过毒的柔韧藤条,先行走到了屏风后。

只能隐隐约约地望见她们僵硬而无情的身体。

打开屏风的两只傀儡走到齐姝琴身旁,架起了她的胳膊。

齐姝琴知道这顿罚是绝对逃不过的,如果反抗,哭求,辩解,只会让本就厌恶自己的父亲

更加恼火,惩罚会加倍。

父亲很少罚大哥齐宇乾和小弟齐宇成,从来都不罚妹妹齐柳笛。即便他们犯错了,身为掌

门的父亲,也能用绝对的权威,保护他们免受责罚。

但是家法总会落在自己身上。

有错必罚,没错找个借口也会罚。

因为……

齐姝琴被傀儡架到刑凳前,泪水盈满了眼眶。

因为是自己害死了妈妈。

父亲恨自己,大哥,小妹和小弟也是恨的吧。

她主动趴了上去——刑凳有两米长,半米宽,高约六七十厘米,面上铺着栗色的软皮,里

面填充了棉絮,趴在上面,软硬很适中——尤其是身下比较柔软而需要保护的部分。

刑凳的四周,都带着铁环和绳索,是捆绑用的。

四只傀儡同时上前,第一只将齐姝琴纤细的双手绑在了刑凳前部的铁环上;第二只用绳索

固定住了她整张柔美的后背;第三只绑紧了她修长的腿;第四只用绳子固定了她玲珑的双

脚。

齐姝琴知道,将受刑人绑好后,最难堪的时候到了——齐家的家法,如果不明确补充,那

么都是责打臀部,而且是去衣受责。

所以傀儡们会抬来屏风遮挡——毕竟齐姝琴是女孩,虽然她是齐念佛的亲生女儿,但已经

是一个十九岁的大姑娘了。

齐姝琴还记得,十二岁以前,父亲都是亲自用藤条,板子抽打自己,每次下手极狠,她在

哭嚎中能感受到父亲对自己的恨意。

十二岁以后,因为自己发育了,所以负责行刑的,就是父亲制作出来的女性傀儡了。

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绑住她双脚的傀儡,已一步上前,冰冷的指头抚上她的天蓝色长裙,

褪到了大腿根部——大腿上细嫩的皮肤露在外面。另一只傀儡很快地跟上来,将淡粉色的

底裤也褪了下去,露出了少女白皙而娇嫩的臀,那些白嫩,很快就裹了一层薄薄的红云。

尽管身边都是无生命的女性傀儡,尽管有屏风遮挡,但齐姝琴依然感到羞愧,她光裸着

臀部趴在刑凳上,这个姿势,已经让她双颊涨热。

两只拿着藤条的傀儡走上前,其余的都退了一步。

齐姝琴不由绷紧了臀,虽然挨了无数次打,但是每次依然会害怕,会紧张。

二十藤条,并不是重责,忍忍就过去了。

没有任何预兆的,一只傀儡将手中的藤条,照着齐姝琴的臀部抽了下去。

啪——!

一道淡淡的红印。

齐姝琴小声地啊了一下,十指一缩,第二下就跟了上来。

啪——!

雪嫩的臀肉轻轻颤抖,刻印了两道痕迹。

齐姝琴咬紧牙关,忍住。

啪——!

啪——!

啪——!

齐姝琴哽咽了一下,泪水落了两行,她挣了挣身子,但绳索捆得很紧,只有头部和臀部还

能活动。

她只能这样光着屁股,趴着受刑。

啪——!

啪——!

齐姝琴雪白的臀上,肿起了七道棱子,在肌肉的轻颤中,泛着透亮的红色。

七下了。

齐姝琴默数着,快到十下了,快一半了。

啪——!

啪——!

啪——!

齐姝琴又叫了一声,泪水沾满双颊,她忍不住哭出声音。

啪——!

第十一下。

抽到了一条肿起的棱子上,那棱子开始泛出乌青色。

“啊。”齐姝琴痛呼了一声。

啪——!

十二下了。又有一道红棱子发出了乌青,隐隐血痕。

“啊!”齐姝琴的双手抓紧了铁环,泪水打湿了刑凳上的皮革。

啪——!

啪——!

十三,十四。

“疼啊……”齐姝琴哭着喊了声,她感到屁股上的皮肤已经被鲜血冲开了。

但是藤条依然毫不留情地抽打下来。

啪——!

啪——!

啪——!

“啊!疼!啊,疼啊,好疼!”齐姝琴无助地动了动臀部,她知道这样子很羞耻,但是疼

痛让她顾不上这些,她只想躲开这火辣辣的痛楚。

她的臀上,已经鼓起了好几道乌青的棱子,一半冒出血丝,慢慢浸开,好像毛细作用般。

啪——!

啪——!

十八,十九……

“疼啊……”

齐姝琴无力地在心里数着,有点痛得喘不气。

啪——!!

最后一下,是两根藤条一起打过去的,用力十分狠绝。

齐姝琴哀嚎了一声,臀部扭动了一下,又很快沉寂下去,只是趴在刑凳的皮面上,开始抽

泣。

屁股上火辣辣的,感到一点点液体在漫开。

两只傀儡给她提上了底裤和长裙,然后将她解开,扶着她下了刑凳。

齐姝琴感到臀上的痛好似洪水,一阵一阵泛着,她不住地抽泣,任傀儡冷冰冰地将她架回

到父亲的书桌前——齐念佛面色平淡地,继续批改着文件。似乎从未听到刚刚自己的亲生

女儿,在屏风后受刑时的痛呼。

书桌前,放了一张洗衣板,齐姝琴这才想起来,还有三十分钟的罚跪。

她哽咽着,主动提起裙子,膝盖直接跪在了洗衣板上——那细细的压力感,倒是比藤条落

在皮肤上好了很多。

然后她很快地直起了腰和大腿——必须跪得直直。否则一旁拿着藤条的傀儡,会继续抽她

的臀部,直到她跪正,跪直。

齐姝琴毕竟娇弱,她还是忍不住臀部的胀痛,不住地小声抽泣。有那么几刻,她奢望自己

的泪水,能让威严的父亲开开恩,提前结束对她的这次惩罚,让她回房上药。

当然,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齐念佛对她的惩罚,从未减轻,只有加重。从未饶恕,

只有无故的打。

齐姝琴跪了三十分钟,但臀部还是挨了两三下,作为腰腿松懈,没有跪直的惩罚。每打一

次,都是痛上加痛,尽管这回是隔衣服的,但刚刚挨完打的臀部是如此敏感。即便是轻柔

的碰触,都会让她泪水哗啦。

到时间了。

齐姝琴泪水婆娑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那是一个威严而成熟的美男子,但也不失慈爱,他

对小女儿齐柳笛,总是会流露出不经意的呵护。对两个儿子,也是在严厉中充满了疼爱。

关切的话,总是伴随严肃的语气,叮咛到他们的心中。

可是只有齐姝琴是得不到这些的。齐念佛基本上无视了齐姝琴的存在,有视的时候,要么

是有任务给她,要么是要罚她。

齐念佛整理了一下文件,他看了一眼表,“这回的教训,记住了吗?”

齐姝琴哽咽道:“记得了。”

“下回如果还犯,加倍罚。”齐念佛拿来一叠新的文件,淡淡道。

“我明白了,爸爸。”齐姝琴抽泣道。

“回去吧。”齐念佛低下头继续办公,齐姝琴一点点站起来——膝盖也已经痛到发麻了。

“谢谢爸爸。”她按着规矩说,然后一瘸一拐地摸出了门去。幸好这个时候,宅子里没

什么人——大家都忙着各自的任务去了。

她想:有时候爸爸惩罚大哥和小弟,不到十藤条,也总是会让傀儡给扶回去,再吩咐几个

族人带上最好的药去涂抹。晚上还会亲自过去看看情况。

她一般是没这个待遇的。除非是受了重刑,走都走不动。那么必须有人送她回房,再给她

开药。

齐姝琴就一个人,扶着走廊的墙壁,慢慢回了房。她摸上了床,咬着牙将长裙和底裤都脱

下,她努力去查看自己臀部的伤,含含糊糊的,也能看清那些肿胀,瘀青,血痕,屁股就

好像被扯烂的一块青红色布料,动一下,痛地皱眉。

齐姝琴慢慢地趴到了枕头上,泪水潸然而下。

然进入了现代社会,但是只要怪力乱神还存在,那么承受天地神族之恩,以斩妖除魔为己

任的玄黄界,也依然存在。

目前的玄黄界,共有五大家族。湛,齐,薄,应,宗。齐家是仅次于湛家的第二大家族,

举足轻重。

而齐柳笛,便是齐家的二小姐,也是掌门齐念佛最疼爱的女儿。

她和弟弟齐宇成是一对龙凤胎。

他们的母亲楚轻烟,身体一向不好,生下长子齐宇乾和长女齐姝琴后,元气就更加薄弱了

。夫妻二人觉得已经是儿女双全,本不打算再要孩子,谁知抵不过感情好,到底还是怀了

对龙凤胎。

也好在齐家,家大业大,又有专门的医生和药材护理,怀胎七个月的时候,楚轻烟虽是憔

悴不少,但中气尚还可以。

却没曾想,刚刚三岁的大小姐齐姝琴,调皮好动,溜进了齐家关押恶鬼的火炉房内,不慎

打翻了一只炼炉,放出了好几条恶鬼怨魂,刚好冲撞到了挺着大肚子,前来寻女儿的楚轻

烟身上。

虽然齐家族人迅速赶到,制服恶鬼,但是楚轻烟的元气已经被大大削弱了,胎气也动了,

在产床上挣扎了许久,早产了一对龙凤胎,陷入深度昏迷,药石罔效,一周后,便溘然长

逝。

说来也巧,楚轻烟离开的那一天,正好是齐姝琴的生日。

齐念佛给新生的儿女取名为齐柳笛和齐宇成,视如明珠,疼爱备至。但对于间接害死了爱

妻的大女儿齐姝琴,自此便冷漠非常。而他们的大儿子齐宇乾,那个时候也懂事了,知道

是大妹妹害得他没有了妈妈,遂也厌恶起齐姝琴这个亲妹妹来,不理不睬,不闻不问,但

和小妹小弟,自然亲近非常。

再说齐柳笛,她虽然出生起就失去了母亲的关爱,但齐家在玄黄界的高贵地位,父亲和大

哥绝对的宠爱,让齐柳笛拥有了最美好的公主式生活。不过齐家的家教甚是不错,齐柳笛

并没有成为骄横的小姐,而是长成了一个温柔懂事,聪明能干,玄黄之术也练得相当出色

的姑娘。她也在外面的学校念着书,成绩优异。

此时,年方十六的齐柳笛,正拿着一摞急需处理的信函,敲开了父亲齐念佛的书房门。像

以往那样,她不需要得到回复,就直接推开了房门,刚踏进去的时候,便被啪地一声,给

吓了一跳。

正对着门的地方,摆放了一张刑凳,六只傀儡分立两旁,其中有两只正执着藤条,其中一

只,将手里的藤条高高举起来,划成了一道弧线,对准下面的一片雪白,猛地抽了下去。

啪——!

“啊!”那片雪白,痛苦地扭动了一下。

齐柳笛抖了抖,她赶快锁上了门,走近几步才认出来,刑凳上正在挨藤条的,正是亲姐姐

齐姝琴,她直挺挺地被绑在刑凳上,素白的双手死死揪着刑凳前的铁环,碎花白裙和淡绿

的内裤都被褪到大腿上,娇小的臀部挺翘在刑凳的软皮面上,两道通红的痕迹,是藤条新

印上去的。

姐姐竟然是被……裸臀受责?!

齐柳笛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啪!

臀部抽动了一下,齐姝琴紧紧低下头,她咬着牙,没有喊出声。

太羞耻了。

她将脸埋到软皮面上,父亲这回令她在门前去衣受责,就是要让她除了品尝疼痛,还要品

尝随时都有可能降临的羞辱——譬如现在,她的小妹妹,集千万宠于一身的齐柳笛,就站

在了一旁,观看她的受罚。

啪!

齐姝琴在心里嗷了一声,她止不住地颤了一下臀部,这个动作更令她感到惭愧,她的双手

摩擦着捆绑的绳索,希冀用另一种疼痛,来分散臀部的痛楚。

“姐姐!”齐柳笛喊了一声,“爸爸,姐姐她犯什么错了?”

齐念佛放下了笔,将心爱的小女儿揽了过来,“不是说要和同学去游乐场吗?怎么没去?

“这还有一些急着回覆的求助信函,有些是和湛家的生意冲突的,所以得让爸爸亲自决定

接,还是不接。”齐柳笛心不在焉地说着,她又听到啪地一声,然后还伴随着姐姐痛苦的

低呼,心就紧了起来。

“湛家的案子,自然不能抢。”齐念佛接过信函,一张张看着,“以后若是和你的日程冲

突了,就把事情交给别人去做好了。你去好好玩吧,别让家里的事情妨碍了。”

“二叔和三叔都出任务去了。姑婆年事已高,两位婶婶是外行人。”齐柳笛细心地说,她

再次听到啪的一声,又是伴随了沉闷的痛呼。

不觉颤了颤,“大哥和小弟的手上也有案子,给姐姐其实很合适,爸爸,姐姐她……”

“别给她。”齐念佛倏地冷道,“她什么都做不好。”

啪!啪!

两声脆响。

“啊,疼!”齐姝琴忍耐不住地惨呼了一声,臀部已经横起了七八道血青的棱子,好似吹

胀的气球,忽地就在平坦的细嫩皮肤上,鼓了起来,好不吓人。

“爸爸。”齐柳笛低声道,“姐姐又做错什么了?”

“最简单的事情,她都做不好。”齐念佛冷哼道,“给你祖母准备的冥诞祭品,我让她

去清点保管,今天晚上就该开祠堂祭祀了。结果她刚刚惊慌失措地过来告诉我,少了一半

!”

齐念佛的怒气似乎感染到了执刑的傀儡,刚下去的那几下藤条,格外狠重。随着那几声啪

的厉响,齐柳笛眼看着齐姝琴乌黑的发丝,被汗水黏在了额角,泪水湿润了刑凳,规规矩

矩放在凳面的娇美臀部,左右摆动着,但也躲不过藤条的呼啸扑来,在雪嫩上留下淤痕。

“啊!啊!疼啊!”齐姝琴秀美的脸蛋痛苦地磨蹭着凳面,发出了压抑着的悲呼。

齐柳笛急切道:“爸爸!那不能怪姐姐!其实是我,昨日刚刚从湛家那里得到了新制的一

批更好的祭品,就把旧的那批拿走,还没换过去新的!这和姐姐无关啊。是我没和姐姐说

明情况,就擅自做主了,您快放了姐姐吧。”

齐柳笛的话,齐姝琴到底是听见了,她本不愿在妹妹面前展示自己羞耻的怯懦,但是臀部

上的阵阵疼痛,让她迷糊了神智。

她拼命抬起头,“爸……”

啪!

屁股一颤,又是一道棱子鼓胀起来,齐姝琴啊了一声,哭着说:“爸爸……我不知道是笛

儿给拿走……啊!啊!啊呀痛啊——!”

三记狠毒的藤条连续吻了过来,热辣辣地好似被浇了辣椒油,在伤口上反复翻着,齐姝琴

的双手抓紧了铁环,屁股扭成一团,脸上满是泪痕和汗水,还有因为被人看到打了光屁股

,而羞愧无比的红潮。

齐念佛却并没有看她,从始至终他都没望向这边——毕竟,女儿是大姑娘了,既是裸臀受

责,做父亲的就不好去看。

齐柳笛倒是看得真切,见姐姐原本娇小粉嫩的臀部,此刻已肿得吓人,尤其是那些棱子,

乌青的颜色几乎要冲破表皮,流淌出来,藤条干脆利落地击打在皮肉上,那阵势让她更是

心惊肉跳,她从未挨过打,即便犯了比这个更严重的错误,齐念佛也从不打她。

“爸爸,饶了姐姐吧。这真的是我没有和姐姐说清楚,不是姐姐的错!您要打就打我好了

!”齐柳笛恳求着。

齐念佛的神色这才松动了一些,“打你做什么?!让爸爸心疼么?!虽然她没弄丢祭品,

但总是少不了一个‘看管不周到’的罪责。这幸好是你给拿走的,若是别人可怎么办?!

到底还是她没有好好保管,六十下的藤条,也该是她受的。”

齐柳笛吓坏了,“爸爸,六十下,姐姐会被打死的。您饶了姐姐吧。姐姐,姐姐你快求求

爸爸啊!快啊!”

啪啪啪啪啪!

清脆声不停地传入耳中,齐姝琴只感到自己的屁股仿佛被炸开般,那一下一下的灼痛都连

绵在了一起,成片地裹挟着她,疼痛好像奔涌的潮水,透过她的眼眶,化作了泪珠,滚滚

而落了出来。

她直着身子,僵着双腿,忍受着藤条责打在裸臀上的惩罚,被妹妹齐柳笛亲眼看到这不堪

的样子,已让她难过到恨不得晕过去。她心里默数着,数到了十七下,就隐约听到父亲那

一句“六十下的藤条,也该是她受的”心中无比绝望,只感到十七离六十,竟还有那么遥

远的路程,这十几下已让她恨不得撞晕在刑凳上,如果打完了六十下,她不知自己会悲惨

到什么程度。

听得齐柳笛的劝告,她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只贴着凳面哭泣道:“爸爸,我知错了。啊!

屁股又是一抖,一道血痕已经翻出皮肉。

“我下回再也……啊!疼啊……”

臀上已不自觉地颤了起来。

齐姝琴哭得更厉害了,“我再也不敢了……爸爸……啊!爸爸,爸爸……啊!真的疼啊,

爸爸……”

齐念佛只是侧过脸,冷冷地也不发话。齐柳笛心中更加焦急,眼看着藤条每一次下落,姐

姐的屁股都会挺上一挺,然后就是吹胀的棱子,更加浓郁的青紫色,和翻开的细小皮肉,

一点点鲜血正渐渐地探出头来。她看着姐姐的清秀面容已被泪水,汗珠和红潮彻底模糊了

,纤细的身子被绑得结结实实,让那些挣扎和求饶都显得如此柔弱无助,姐姐的嗓音愈发

细弱,一声声含泪的哭求已是楚楚可怜到了极致,但父亲依然一言不发,只冷漠地盯着书

柜上的那些书脊,一点动容的神情都没有。

齐柳笛知道,爸爸是在怨恨姐姐间接害死了妈妈。说起这个,她也有一些怨恨,但有时候

和双胞弟弟齐宇成谈起来,也觉得姐姐那个时候毕竟年龄尚小,作恶的该当是那些冲撞妈

妈的厉鬼怨魂,而自己和弟弟的早产,其实也是促成妈妈逝去的原因之一。说起来,她和

双胞弟弟,也要有一定的责任。而父亲和大哥,却都是把这份恼怒,一股脑推到了姐姐的

身上。可是她和小弟,却也有一份愧疚在心头。有时候,她也会怨,怨自己为什么那个时

候就忍不住跑到了这个世界上来,怨姐姐为什么打开炼炉,放出那些个厉鬼,甚至会觉得

,都是因为姐姐,所以才让自己也担负了一定的弑母罪责,背上一个包袱……

但看着姐姐这十几年来,虽是正经的齐家大小姐,却过着比无生命的傀儡还不如的日子,

整日担惊受怕,一个不慎就会被生父大加鞭挞,原先还有姑婆劝上几句,后来姑婆身体也

不行了,就闭门不出,管不了。而同住在一栋宅子里的叔婶自也不会过于干涉这种事情,

其余族人都只看身为掌门的父亲之脸色,剩下的,只有他们这些手足,却也无一关切。

以前很少目睹姐姐挨打,今次看得那么真切,只觉得心里也发酸起来,毕竟刑凳上趴着的

,是自己的同父同母的亲姐姐,那些被藤条蹂躏的皮肉和血,和自己是如此相亲。

“爸爸,求您了,求您了。”齐柳笛抱住了齐念佛,在他胸前哽咽了起来,她听着齐姝琴

几近于哀嚎的呼痛声,泪水当真就流了出来,“饶了姐姐吧。她身子并不好,前几天刚受

了凉,发了烧呢。昨日才好上一些,您真打满六十下藤条,怕是姐姐会顶不住。爸爸,爸

爸……女儿求您了,您不是说最疼我吗,就答应女儿吧,饶了姐姐好吗?”

齐念佛摸了摸小女儿的头发,藤条声依然有条不紊地回荡在书房内,齐姝琴无力地趴在刑

凳上,只一下下本能地喊着疼,她感到屁股几乎就是一块火辣的炭,自己炙烤着自己。

齐念佛抬了抬手,傀儡立刻就停下了。齐姝琴有气无力地趴在刑凳上,她的屁股这回挨了

三十多下藤条,力道都是十足的狠辣。迷糊中,只感到妹妹齐柳笛跑到她身边,解开了束

缚住她的绳索,然后要去提她的衣裤——齐姝琴浑身一震,羞耻涌满了双颊,她低呼了一

下“不”,努力伸着手,去摸被褪下的长裙和内裤,摸到了,就拼命往上提着。

齐柳笛倒是善解人意,只站在一旁任姐姐自己遮了羞。

“爸爸,我扶姐姐去疗伤好吗?姐姐走不动的。”齐柳笛对齐念佛说。

齐念佛点点头,他的目光这才落回到书桌的正前方,齐柳笛扶起了差点滚下刑凳的齐姝琴

,先按着规矩,带着她一步步挪到书桌前,齐姝琴有些站不住,两条腿一软,便跪到地毯

上去,一时半会也起不来。

“这回的教训,给我牢牢地记住了!”齐念佛的训斥在她头顶响起,“看在你妹妹的面子

上,就先饶过你。剩下的三十藤条记在账上,若是下回犯了错误,一起罚回去!”

“是。”齐姝琴虚弱地应着。

“回去吧。”

齐念佛还是那句话,“别忘了好好谢谢你妹妹。若不是她替你求情,今日这六十藤条,非

打满了不可。”

齐姝琴含着泪水,羞辱充盈了全身,但她还是说:“谢谢妹妹,谢谢爸爸。”

齐姝琴对于这次的指责,完全摸不清头脑,她记得自己明明将份例的钱款,都按着名单,

发到了旁系各家的账户上去,怎么就会有两位远房表姑声称,没有收到呢?

她跪在书房里,膝盖下放着洗衣板,挺直了腰杆等待着父亲和大哥去应付那两位表姑。心

里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书房的门被推开,父亲齐念佛和大哥齐宇乾都沉着脸走进来,后面还跟着小妹齐柳笛。

齐姝琴的心里,砰砰直跳。

没有人说话,齐念佛径自走到书桌后,坐了下来。

齐宇乾和齐柳笛都站到齐念佛身旁,齐姝琴低下头,跪得笔直,膝盖却早已生痛到麻木。

“两位表姑都改了账户,是吗?”大哥齐宇乾率先开口,齐姝琴点点头,“我就把钱都

发到新账户上去了。”

“你有没有看到,她们的账户都是以旁人的名义开的?!”齐宇乾厉声喝问妹妹,“你有

没有记住,族人接受份例的账户,如果发生更改,是必须报备到我这里,我核实后,才能

转账的?!这是家里的规矩!你负责这些事情也有一两年了,怎么竟能出这么大的纰漏?

!”

齐姝琴抬起头道:“两位表姑当时说得很恳切,也很真实,她们是表姑啊,一向和家里关

系不错,我没想那么多……”

“你少想这么一下——”齐念佛冷冷地开了口,“给家里带来的就是天大的麻烦。也幸好

不经你大哥就擅改账户,一旦钱款出现问题,家里是不负责任的。不过也禁不住她们刚刚

泼妇一样的闹腾……她们闹进来的时候,厅里还有几位应家的客人呢。你的小疏漏,一路

下来,就是丢了齐家的脸。”

齐姝琴低下头,“是,爸爸。我知错了。”不能辩解,辩解只会让父亲更加愤怒。

“家法怎么定的?”齐念佛干脆道。

齐姝琴感到臀部的肌肉缩了一下,她拼命低下头,“爸爸,我错了,这回……”

“我问你家法是怎么定的!”齐念佛一声怒喝。

齐姝琴低声说:“工作疏漏,至少责打藤条三十下;让家族丢脸,至少责打藤条三十下…

…合计六十藤条。”

“刚刚我问你该家法该如何处置,你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敢说别的——”齐念佛阴冷道,

“再加十下藤条。另外,上次你还欠了三十下藤条,我说过,如果再犯,就要给加上。”

他拍拍手,六只傀儡在虚空中闪现,“一共一百下藤条,自己领罚去吧。”

此言一出,齐姝琴便脸色煞白,摇摇欲坠;齐宇乾也微微动容;齐柳笛立刻道:“爸爸!

不要啊!姐姐身体弱,禁不起一百下的!您就饶了姐姐这次吧!”

“上次已经饶过她了。这回决不能再饶!”齐念佛冷硬道,“乾儿,你先不用呆在这儿了

。去拟定一份严格管理账户的声明来,待会我签署后发到各户去,以正视听。笛儿,你去

监刑。”

齐宇乾立刻离开,齐柳笛一愣,此时屏风展开,刑凳也抬了过去,两只傀儡架起了浑身瘫

软的齐姝琴——她已是被一百下的藤条给弄怔了,根本不知该如何求饶,只听到父亲让妹

妹来监刑的时候,她才浑身一激灵——

这意味着,自己又要让旁人看光屁股挨打了。

多么羞耻!

“爸爸!”齐姝琴在傀儡们的手里挣扎着,“爸爸,您饶了我吧!女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

“这句话我听得太多了。”齐念佛冷漠地说,“你就是一个从不受教,只欠挨打的人。带

过去!”

他一声令下,那两只傀儡就毫不留情地拖着齐姝琴向屏风后走去,齐姝琴哭求着“爸爸”

,但也打动不了齐念佛的心。

齐柳笛抱着齐念佛的胳膊求道:“爸爸,姐姐也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您说您会心疼我,您

难道就不心疼姐姐了吗?”

齐念佛淡淡道:“不长记性,就只能用藤条让她长长记性。齐家的家法,一视同仁。不能

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我就护短包庇。”

“可是我也会犯错误啊,哥哥和弟弟也会啊,但是爸爸您都宽恕了啊!姐姐是女孩子,而

且身体一向不好。前几日您罚了她三十多下藤条,她后来低烧了好几天,也不敢和您说,

还坚持工作。爸爸,姐姐的身子刚好利落,禁不起这么重的责罚,即便非要打,再让姐姐

调养几日好么?”齐柳笛苦苦哀求着。

齐念佛道:“你要是再给她求情,我会加打。”

“爸爸!”

“一百一十下。”齐念佛毫不留情地说。

“爸爸!不要啊!”齐柳笛惊悚地喊着。

“一百二十下。”齐念佛继续加数。

齐姝琴刚刚被傀儡拖到屏风,闻言,她便哭道:“笛儿,笛儿,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我求你了……我认罚,我认罚!别再说了,我受不住太多的,别再说了啊……”

泪水滚滚而落,头发散乱,脸蛋已是涨红。

齐念佛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摊开了一份文件批阅,齐柳笛见父亲不肯松口,也只好一步

步挪到屏风后。

她看到齐姝琴正跪在刑凳旁,纤细的身子在轻轻颤抖着,两只傀儡叉着她的腋下,将她提

起来,按到了刑凳上。

随即六只傀儡分工,立刻将齐姝琴的双手,后背,腿部和脚都用绳索固定住。

然后它们都退开,静静等待着。

齐家的家法繁复而严苛,如果让人去监刑,那么这实际上是意味着一种新的惩罚——口头

的羞辱。

只有傀儡执刑,傀儡的所有人会将一切命令都通过手诀咒法,发给傀儡,包括惩罚的步骤

,鞭打的数目等,一切都会由傀儡自行完成,受刑人只需光着屁股,趴好了等着哭喊。

但如果派了人来监刑,那么傀儡完成的一些工作,就将由监刑人来完成,而且还要多添一

道“工序”——

“齐姝琴,”齐柳笛按着规矩,深深吸了口气,方问道,“工作疏漏,责打藤条三十下;

间接损害家族名誉,责打藤条三十下;不答掌门问话,责打藤条十下;前次记下的三十下

藤条也将于此次补足,另遵掌门吩咐,还需加打二十下,合计一百二十下藤条,你可认罚

?”

趴在刑凳上的齐姝琴,一点点红了眼睛,只低声道:“我认罚。”

齐柳笛又吸了口气,对于她们彼此都很尴尬而难堪的时刻到来了,

“去衣。”齐柳笛命令道。

于是两只傀儡走上前来,一只将齐姝琴的水绿裙子拉到大腿根部,露出了裹着白色小内裤

的紧致翘臀,另一只傀儡的手指也摸了上去,拉下了内裤。

齐姝琴只感到自己身后最后那块布料缓缓挪了下去,衣衫遮挡的感觉停在了大腿上,屁股

上凉飕飕的。

她将脸埋到凳面上,努力让身子一动不动。只觉得此刻,当着妹妹的面,裸露的臀部,轻

微的一个哆嗦,都会是最为羞耻的表现。

齐柳笛看着姐姐挺翘在刑凳上的,光裸的小屁股,心下却又一丝怜惜。她一时半刻也并未

下令行刑,迟疑了一会儿,方俯下身子对齐姝琴道:“姐姐,你待会叫得凄厉一些,爸爸

听了会心软的。毕竟父女之情是天性,爸爸虽然因为妈妈的事情,对姐姐……可他绝对不

会愿意真把你打坏的。”

齐姝琴轻轻道:“这就开打吧。笛儿,光着那里,就这么趴着,感觉不好。”

齐柳笛愣了一下,她没挨过打,自然不知道齐姝琴难堪的感受——裸着臀部,趴在那里不

动,活似是古代对妇女杖刑时候的“晾臀”。

齐柳笛赶紧站起身来,“行刑!”

她一声脆亮,两只执着藤条的傀儡,立刻举起了藤条,其中一只狠狠挥下手去,藤条在空

中发出了呼的响声,重重击落在齐姝琴光洁的臀上——臀肉剧烈一弹,红痕吻上。

“啊!”齐姝琴痛呼了一声,情不自禁地抻了一下屁股。

“一!”齐柳笛报数。

啪!

第二下也随即跟了上来。

“啊!”齐姝琴带着哭腔喊了这么一声,感到臀肉自己在扑扑颤抖。

“二!”齐柳笛继续道,她故意把声音放大,希望外面正在批阅文件的父亲,能够注意

到这里的惨状,动一动恻隐之心。

藤条三番五次地抡下来,击打臀肉的啪啪声,甚是清亮。

齐姝琴大声呼痛,她剧烈地扭动着屁股,一百二十下是漫长的过程,她无法忍耐,不如从

一开始就尽情地发泄,到最后,或许没力气了,晕晕地,也就捱过去了。

无论她如何扭动,藤条还是会重而准确地落在她挣扎的娇嫩美臀上,打得左右两瓣雪嫩臀

肉,就像扑腾两只翅膀的小白鸽子一样,一突一突的。

齐柳笛报到三十的时候,齐姝琴的屁股已变作了一只光亮而肿胀的青绿色气球,还在呼呼

膨着。

啪!

“三十一!”齐柳笛喊着,眼看着一道流动的鲜红,终于在齐姝琴的臀上绽开。

齐姝琴嗷了一声,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尊严,“屁股啊!”

啪!藤条带起一串血珠子。

“三十二!”

“啊,屁股!痛啊,别打了!”

啪!又是一道血痕印了上去。

“三十三!”

“好痛啊!”齐姝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屁股好痛啊!”

齐柳笛一面报数,一面难过地看着姐姐在刑凳上挣扎——全无尊严的,裸露着私密的臀部

,小内裤挂在雪白的大腿上,再也没有能力去为主人遮挡隐私。只能任那隐私赤裸裸地暴

露着,接受着藤条的修理。

她只能用最尴尬的动作扭动,却也都是徒劳。她清秀的脸上已哭红了,柔软的发丝都黏在

了额角和脸颊上,嘴里开始乱七八糟地喊着不堪的话。

啪!

“五十!”

齐姝琴的屁股已经不是吹胀的气球,气球被打碎了,而今正变作撕裂的红色抹布。

啪!

“五十一!”

“啊——!”齐姝琴呼号着,“别打啦,别打啦,屁股好痛啊……”

藤条依然毫不留情地朝着她的屁股打去。

啪!啪!啪!

………………

“六十二!”齐柳笛勉强地报数。

爸爸怎么还不心软啊!姐姐都哭成这个样子了!

“屁股啊,好痛啊!别打了啊!”齐姝琴痛哭着。

藤条继续挥落,雪臀犹如粉桃溃烂。

“啊,痛啊,屁股好痛啊,别打了,别打了,啊,啊啊!好痛啊!屁股不行了,受不住了

,爸爸!爸爸求您饶了我吧!啊!啊啊啊!痛啊!痛啊,受不住了,屁股受不住了啊,爸

爸,爸爸,求求您了,您饶了我吧……啊!啊!啊!屁股啊!痛啊!我的屁股啊!啊!啊

啊!痛啊!”

齐姝琴不停地扭动着臀部,她已没了颜面的顾忌,只将痛楚都本能地发泄出来。

“八十……”齐柳笛不忍心地报着数,她不由数得快了些,希望能早点让姐姐解除痛苦。

“啊!别打了,爸爸,求你了……啊!女儿求你了,别打……啊!啊啊!啊呀!痛啊……

爸爸啊……”齐姝琴抽动着臀部,哭喊着,“啊!好痛啊,屁股快受不了了啊,好痛啊!

啊!别打了,好痛啊!求求你别打了……痛啊!啊!啊啊!”

她无助地伏在刑凳上挣扎,被脱下来的白色小内裤随着她屁股和大腿的扭动,一抖一抖着

,更加下滑,只衬着两条大腿和整片臀部,黑紫而血红,混杂在一起,很是可怖。

藤条依然噼啪地打下来,齐姝琴的哭声渐渐小了,她通红着脸蛋,头发被汗水黏住,双手

无力地扒着刑凳,只在藤条抽打到臀部的时候,会动上一下屁股,呼一句“啊,好疼”。

“一百一十八,一百一十九,一百二!行刑完毕!”齐柳笛大松一口气。藤条最后一起拍

到齐姝琴的屁股上,在那堆烂桃样的皮肤上,又重重添了血痕。

齐姝琴啊了一声,软软地趴在刑凳上,动也不动。

“姐姐,姐姐。”齐柳笛连忙给她松开绑缚的绳子,在臀部面前迟疑了一下——刚刚脱下

内裤的时候,还是娇小而白皙的屁股,而今已肿胀了两倍大,破破烂烂,青的,紫的,黑

的,红的,染到一起,犹如被砸翻的调色盘。翻开的皮肤和肌肉还不自觉的扑扑动着。整

个屁股都随着齐姝琴幽幽地呼吸,一起一伏。

齐柳笛提了提内裤,刚接触到臀部的皮肤,齐姝琴就呜了一声,她赶忙停下,“姐姐,你

且忍忍,先穿上衣服,才能出去啊。”

齐姝琴哽咽地点头,她已经没了力气自己去提内裤,只痛到恨不得那屁股不是自己的。至

于裸露臀部的羞耻,她早已顾不得了。

齐柳笛狠狠心,将内裤和裙子一并提好——臀部已经肿大了,内裤好不容易才将就着覆了

上去,一碰到屁股肉,白色小内裤就立马化作血红。

齐姝琴只趴着呼痛,再次哭成泪人,娇柔的身躯不停地颤着,几乎要碎掉。

齐柳笛扶着齐姝琴慢慢下了刑凳,一步一步,几乎龟速地挪到了齐念佛的书桌前——此时

此刻,齐念佛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文件,方才一切的痛呼,似与他无关。

齐姝琴两腿一弯就跪到洗衣板上,她不知道爸爸还要罚她跪多久,她也不想求饶了,只想

着晕过去也好,什么都不知道。痛楚也就没了。

齐柳笛拽着齐念佛的胳膊说:“爸爸,姐姐真的受不住了,我看伤口了,太可怕了,爸爸

,别再罚了,让姐姐……”

啪!

齐姝琴没有及时挺起腰部,负责监视的傀儡毫不留情,立刻一藤条又击打在臀部——鲜血

透过衣襟,迅速蔓延。

她惨白了脸,只挺了一下,又忍不住窝了下去,屁股实在太痛,她宁愿继续趴在刑凳上休

息,而不是到这里罚跪。

泪水滚下来,藤条再次击打到臀部。

啪!

覆盖在屁股那里的裙子,已变作鲜红,齐姝琴重重喘了一口,她努力想让自己扫去痛楚,

挺起腰杆,但是在藤条第三次击打过来的时候,她唔了一下,整个人都向前跌倒,怎么也

起不来了。

“爸爸!”齐柳笛含着泪水说,“姐姐也是您的亲骨肉啊……您不能真的打死她啊,爸爸

……您看啊,姐姐真的受不住了。”

齐念佛静静地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他扫了一眼趴倒在地上的齐姝琴,目光在染血的臀部那

里停了停——那些鲜红还在快速扩大着。

“记住教训了吗?”齐念佛淡淡问道。

齐柳笛知道父亲松口了,她惊喜交加地过去推推齐姝琴,“姐姐,快……”

齐姝琴勉强抬起头,在妹妹的扶持下缓缓直起身子,“女儿记住了。女儿一定不敢了。”

齐念佛道:“记住就好。笛儿,扶她回去上药吧。”

“谢谢爸爸。”齐姝琴虚弱地说了一句,便让齐柳笛扶着,慢慢起身,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回房上药去了。

齐姝琴跪在父亲的书房里,洗衣板磨得膝盖发痛。她心知自己这次闯了大祸。

刚刚在花园,她误伤了堂妹齐入画。

齐入画是齐念佛的亲侄女,年方十五,聪慧漂亮。她的父母,也就是齐念佛的小弟和小弟

妹,在一次与妖鬼的对决中,不幸重伤,没拖过两年,先后离开人世。将这个女儿,托付

给身为大哥的齐念佛抚养。

因是受死者之托,为亡弟夫妇抚育孤女,齐念佛对这个侄女自是怜爱而疼宠。她在齐家的

地位也很是尊贵,甚至有时候,齐柳笛都开玩笑地说“入画妹妹就跟爸爸的亲女儿一样呢

而齐姝琴,却伤到了齐入画——这个和齐柳笛一样的齐家小公主。

砰!

齐念佛冷着脸进到书房来,他看也不看跪在地上足足有一个小时的女儿,只径自坐下。

齐姝琴鼓起勇气道:“爸爸,入画妹妹怎么样了?”

“幸好笛儿出手及时,画儿只是轻伤……否则……”

齐念佛哼了一声,“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啊。而今是击伤堂妹,明日是否要反了天呢?”

“爸爸!我不是故意的!当时只是我们姐妹三个互相较量一下玄黄之法,自然是点到为止

。可是我和入画妹妹过招的时候,她……她逼得太紧了,有几下差点击伤我的脸,我躲避

的时候,力量没用对,就打到了入画……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齐姝琴急忙解释道。

齐念佛冷道:“你说她逼得太紧,可你却完好无损。倒是她正在忍受手臂包扎的痛苦。”

“我去向堂妹道歉。她受伤若是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去伺候。”齐姝琴低声说。

“有傀儡伺候,还用不着笨手笨脚的你来添乱。”齐念佛责道,“谁知道你是去伺候她,

还是去害她。”

“爸爸,我……”

“击伤自己的堂妹,无论如何,都该受罚。”齐念佛的声音森冷起来,他拍拍手,两只傀

儡应声出现,“带她去刑房。”

冷酷的傀儡迅速架起了齐姝琴,向门口拖去。

她不敢挣扎,只小声问道:“爸爸,您要怎么罚女儿?”

“杖臀三十。”齐念佛说,“因为你伤了画儿,所以由画儿监刑。她在刑房等你,你必须

先向她道歉,然后再接受惩罚。”

杖臀,是用家法板子行刑的,比藤条要重得多。

“不要!”齐姝琴被傀儡拖着往外走,“爸爸,我会好好向堂妹道歉,但是求求您,不要

打我板子,爸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爸爸,爸爸您饶了我吧!”

齐念佛看都没再看她,只捡拾起一些信函,开始翻阅。

“爸爸!爸爸!饶了女儿吧!我受不了三十板子啊,爸爸……”齐姝琴无助地喊着,即便

被拖到走廊,她还是苦苦哀求,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念在父女之情上,从轻处罚。

但是一切都是徒劳。齐姝琴太清楚了,父亲的恻隐之心,几乎就不会用在她的身上。父亲

对她的厌恶和恨,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深到骨子里,再也不会消弭。

她被拖到齐家的刑房——推开暗黑的大门,直接入目的,就是八只并排而立的白衣傀儡,

和水泥地板上固定住的一台刑凳。

她不由抖了抖。

若这只是普通的座椅,那么它适度的长宽高,还有那栗子色的软皮,会带给臀部极大的享

受。

但这是刑凳,她曾经无数趴在上面,由裸露的臀部来承受痛楚。

“堂姐来了。”齐入画坐在一张紫檀扶手椅上,左胳膊被白色绷带吊起。但她的气色很不

错,见到被押进来的齐姝琴,她微微一笑,示意傀儡把刑房的门闭上。

“真是对不起呢,我包扎的时间长了点,算起来,堂姐跪了一个多小时了吧?啧啧,洗衣

板的味道,我还真是从没尝过。不过想来,堂姐也早就适应了呢。”

“画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伤你的。”齐姝琴充满歉意地说。

齐入画笑道:“其实我真的不介意,毕竟是姐妹嘛。只是伯父太心疼我了,非要好好责罚

堂姐呢。其实伯父也是为了堂姐好,所谓打是亲,骂是爱。若是堂姐犯错,伯父不再打骂

,让错误得不到警告和纠正,才是糟糕呢。”

齐姝琴闭了闭眼,齐入画的这个态度,让她明白,将有一场极其羞辱的刑罚在等待着自己

齐入画和齐柳笛的关系很亲密,和齐宇乾,齐宇成都是手足情深,待齐念佛也是有着族人

的恭敬和小女孩的撒娇。唯独对齐姝琴,不仅不同情,而且总是抱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情

齐姝琴心里有数,齐入画毕竟只是齐念佛的侄女,父母又都是为齐家家族事业而死,所以

齐念佛对她的要求,就不是很严格。即便做错了什么,也大都是责备,而袒护和偏向,更

要多些。

这个女孩子,有着任性的千金小姐心态,很是骄纵。平日对傀儡,做了便毁;对一些看不

顺眼的下人,经常加以刁难;对齐姝琴这个不受宠的大小姐,大有一种占了鹊巢之鸠的心

态:反客为主,踩在脚下,肆意折磨,方感有趣而解气。

“时间也差不多了。”齐入画轻松地说,“我没受过罚,不清楚这都是怎么个流程。嗯,

看样子,堂姐,你是要在这张刑凳上受罚是吧?是趴着吗?应该是,因为受罪的是屁股嘛

,趴着翘起小屁屁,才能挨打呢。那么堂姐,你是应该自己趴上来呢?还是让傀儡压你上

来?”

齐姝琴保持着镇定,“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

横竖也是要挨打的。因为这是身为父亲和掌门的齐念佛下的令,齐入画纵使和自己关系好

,也一样要打完——唯一的区别,就是受辱的多少。

她从容地趴到刑凳上,少女那精致的下巴搁到刑凳上,柔软的身体贴着软皮面,挺直的两

条腿,平放上来,她尽量让身体都放轻松一些。但还是感到,在齐入画的面前,摆出这样

无助而尴尬的姿势,极其耻辱。

齐入画说:“接下来该是捆绑了吧?堂姐,这也是为你好,省得一会儿你受不住痛,掉落

下来,看看这水泥地板,多冷啊。”

齐姝琴盯着栗子色的软面,心知齐入画开始羞辱自己了。但是她没有任何能争辩的意义—

—辩得过如何?到底受刑的还是她自己。

傀儡们将齐姝琴的双手,腰背,膝弯,双腿和双脚都用绳索固定到刑凳上。勒得很紧,齐

姝琴感到绳子磨着肌肤,动一下都有刺痛感。

齐入画带着一种心满意足的神情,站到齐姝琴面前,“齐姝琴,伤及同门,依家法,杖臀

三十,你可认罚?”

齐姝琴感到脸上火辣辣地发热,“我认罚。”

齐入画轻轻一叹,“既然认罚,那么堂姐,对不住啊。咱们家的规矩你也知道,既然伯父

并没有开恩,你这下身的裤子,是一定要脱干净的。”

她踱着步子,走到齐姝琴臀部的旁边,“虽然羞了些,不过堂姐经常受罚,也该习惯了。

何况都是自家姐妹,看了也无妨。堂姐还是宽宽心吧。来啊,替堂姐将外裤褪下去吧,好

歹也凉快些。”

一只傀儡应声上前,将齐姝琴的浅色外裤拉到大腿根上,露出了里面的那条月白衬裤。

“这天气还不算太凉呢,堂姐穿得倒是厚实。不去衣的话,倒是赚便宜呢。”齐入画盯着

齐姝琴还穿着裤子的臀部,她拉了拉那柔软的衬裤,“料子还是不错的嘛。可惜不能护着

堂姐的娇臀啊。来啊,帮堂姐将衬裤也褪了。”

齐姝琴已羞愤满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刻任何的回嘴都没有任何意义。她只能将脸

蛋埋在软皮面上,感觉着衣料擦过皮肤,轻轻向下滑落的滋味。因为衬裤也被脱了,所以

她此刻,只剩下一条淡粉的小内裤,还守护着屁股的隐私。

“堂姐啊——”齐入画悠悠一叹,“妹妹可不是故意羞你,实在是家规大于了人情啊。你

可别在心里怨我啊——”

她俯下身子,笑盈盈地看着齐姝琴又羞又气的样子,“是吧,堂姐?”

齐姝琴抿紧嘴唇。齐入画做出一副遗憾的样子,“按着家法,裸臀受杖,给我去了她的内

裤,让小屁屁见见光嘛。”

齐姝琴只感到傀儡冰冷的手指掐住了自己的内裤两边,她心中一紧,最后一层遮羞的衣料

,已无可挽回地,被缓缓扯落到大腿根上——这过程很慢,似乎就是有意让她的屁股,一

点点地露出来,以加重她的羞辱。

齐姝琴的模样很是清秀,身子虽然柔弱了些,但臀部生得蛮不错——挺而翘,娇而嫩,圆

而润。随着淡粉内裤被缓缓下剥,少女那两瓣白皙的小屁股,就仿似两只小鸽子般扑了出

来,干净而均匀地敞开在光下。

全身上下,只有臀部凉飕飕的,这感觉让她羞红了脸。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稳,不要颤抖

身子的任何一个部分。

齐入画又慢慢走过去,“真是让人嫉妒,堂姐人美,臀也生得美。只可惜要让家法板子教

训……啧啧,真是可惜,堂姐你现在还是这么白嫩洁净,好似羊脂玉般的两瓣屁股,打完

了,可得成什么样子啊。”

她站在齐姝琴裸露的屁股旁,摇头晃脑,也不走开,也不下令动刑,只是一个劲地惋惜。

“堂姐,我从没挨过打,不过你这样趴在刑凳上,被打裸臀好几次了,是不是很痛啊?”

齐入画自问自答着,“一定很痛。光着屁股,这么细腻的肌肤,吹弹都可破,让那板子下

去,啪!啧啧,堂姐,你若是忍不住,就尽情喊吧。三十下啊,这么玲珑的小屁股要挨上

三十下的板子,伯父还真是忍心。不过堂姐还请放心,伯父吩咐的是打家法的小板子,没

让上大板子,所以痛苦会稍微少一点呢。”

羞辱的泪水都涌了上来,齐姝琴闭紧了眼睛,努力让泪水倒流回心中。齐入画就站在她身

旁,好似观看展品般地端详着她即将受罚的裸露臀部,这份羞耻,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其实我真不想下令。”齐入画烦恼道,“堂姐的身子太弱了,何况这么美的小屁股,就

这样光溜溜地呈现着,让人看了……唉……谁不怜惜啊。堂姐是大姑娘了,所以伯父一定

不好意思再看,可若是让伯父看到了,怎么会不心疼呢?哪里还会下令板子三十下啊。即

便要打,估计也给留条内裤,保留一点女儿的体面啊。总比这么光着屁股,直挺挺地趴在

上面受罚要好。本来光屁股就很羞辱了,一会儿板子下来,一旦痛起来,少不得要连呼带

喊,左右扭动,那可真是太羞了啊。不过堂姐,没关系,反正是自家姐妹,你受不住,就

随便扭吧。那样也可以减轻痛苦的。”

齐姝琴感到屁股上泛起一阵阵红晕,驱散了因露在空气中而生起的凉意。

齐入画见她也不吱声,很是满意地退后几步,她看着这位堂姐,细弱的身子,直挺挺地被

绑在刑凳上,清雅的脸蛋已因羞耻而紧紧贴着刑凳面,不肯抬起;两条修长的腿倒是较为

放松地摊开;只娇小的屁股失了衣料的庇护,孤单地撂在刑凳上,雪白上抹着一层红云,

等待着板子的惩罚。

一会儿,这个女子会痛,会哭,会喊,她的屁股会青,会紫,会肿起来,会被打出血,她

会因此而不堪地扭动屁股,求饶。

齐入画感到兴奋,她挥挥手,“齐姝琴触犯家法,故而杖臀三十,裸臀受之,开始行刑!

搁杖!”

她一声令下,两只傀儡同时上前,一左一右,举起手中的枣红色板子,交叉放到了齐姝琴

的臀上——齐姝琴感到光裸的屁股被冰凉的板子一压,不觉抖了起来。

三十下的板子……

板子是比藤条要狠得多的啊!

“堂姐,可要开打了哦,漂亮的光屁屁要有的受了哦。”齐入画轻松道,“打!”她喊

了一声。

两只傀儡同时举起板子,左边的傀儡将板子对准了齐姝琴轻微颤抖的,光嫩的右半边屁股

,重重击打下去——

啪!

好脆亮的一声!

“啊!”齐姝琴顿时感到右边的屁股好似要裂开般地痛,她本不想叫喊,但这第一下板子

,就让她忍不住了。

“天啊,这一板子下去,堂姐的小屁股上就是一道好红的印记啊。”齐入画故作吃惊地说

,“光着屁股打,的确伤害太重了啊。堂姐你可真要吃苦了。没关系啊,痛的话就扭一扭

屁股,我不会笑话堂姐的。”

钝痛缓慢地散开,齐姝琴尽量舒展着自己的屁股,她忍耐着,苦苦等着第二记的到来。

“唉……对了,我得报数了是吧……”齐入画慢悠悠地说,“一……”

齐入画是故意的。齐姝琴有些绝望地想,她慢慢地报数,自己慢慢地品尝痛苦。

右边的傀儡举起板子,对准齐姝琴因恐惧,而开始颤抖的左半边屁股,狠狠打了下去。

啪!又是极其脆亮的一声,击得臀肉颤个不停。

左边的屁股,那洁净的肌肉上,也印上粗粗的红印。

“啊!”齐姝琴挪了下屁股,痛呼着。

齐入画懒洋洋道:“二……”

啪!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啊!”齐姝琴仰起头来,大声痛呼着,她的臀肌被打得一颤一颤,痛

苦潮水般漫开。她努力绷着挨打的屁股,不让光裸的屁股,再做出不堪的扭动姿态。

啪!啪!啪!

“啊!啊!啊!”齐姝琴趴在刑凳上,痛苦地呼喊着,她那被捆绑在铁环里的双手,拼命

地在小范围内,拍打着刑凳,脸蛋摩挲着刑凳面,试图分散屁股所承受的疼,这当然无济

于事,但却是挨打的人,一种必然的安慰性和发泄性的行为。

板子轮流挥下,击打着齐姝琴光洁的臀部,这雪臀就好似一张松软的床垫,被打得上下弹

动。

板子比藤条重,击打面积要比藤条大得多,还不到十五下,齐姝琴的屁股已整个青肿起来

,好像一座正在隆起的小山峰。

一种深深的紫黑色也随着板子的拍打,而逐步泛到表皮上,向四周扩着。

“十五……”齐入画慢悠悠地报着数。

啪!

“啊啊!”齐姝琴的眼泪流满了脸庞,齐入画没有再报数,而是先走近几步,“太惨了啊

……”她小心地说,“堂姐,幸好你趴在那里看不到,你的屁屁被打得太惨了。肿得好大

,而且都是青黑色,真可怖啊。堂姐,你这回真是有苦头吃了,唉,谁让你犯了家法呢,

这脑子不清醒,却让屁股光着受罪,真是不公平哦。唉,多说无益,堂姐,你还是好好受

着吧。这已经打了一半了,不过听说后半程是最难捱的啊。”

齐姝琴感到血液要因着羞辱而沸腾起来。

“十六。”齐入画懒洋洋道,她慢慢踱到前面,站定在齐姝琴的面前。

啪!啪!啪!啪!啪!啪!

“啊啊!啊痛啊!啊!啊痛!痛!好痛啊!”板子狠重地打到屁股上,齐姝琴已顾不得其

它,只这样喊着,让痛楚从声音中离开。她只看着刑凳面,不停地喊着,她不会抬头,不

会再往前看,因为齐入画就站在她面前,似乎刚刚,是近距离观赏她的裸臀如何挨打。现

在,是观赏她受刑的表情。

但是齐入画看起来很满意了,她站在刑凳前,低头看着齐姝琴秀丽的脸蛋上沾满了汗水和

泪水,柔顺的长发已被散开,珠帘般贴着刑凳向地上垂落。顺着秀气的小后背,就是那被

剥开的隐私——一尊白皙而光溜的屁股,无助地盛放在刑凳上,等待板子的下落,然后是

被剥到大腿根的小内裤,衬裤和长裤,膝弯和小腿都被绳索缠绕结实了……这个人逃不掉

,跑不了,甚至动起来都难,她只能羞耻地露着屁股,等着疼痛的降临。

每一次的击打,那屁股都会似蹦蹦床般弹起一下,然后就是少女整个身子的轻微挪动和一

声惨惨的“啊”,青黑一层层覆盖着,整个屁股愈发不堪起来。

啪!啪!啪!

“痛啊,痛!痛啊!啊!”齐姝琴开始含糊不清地喊叫,感到火热而肿胀的屁股上,哪怕

落一片雪花,都会痛不可耐。

啪!啪!啪!

板子只是轮番地,无情地落下,它们落得很慢,因为齐入画的报数很缓,那些钝痛就可以

充分地游走到齐姝琴的整个屁股上,再延伸到全身。齐姝琴就这样充分地“享受”着一次

次的击打带来所有痛楚。

啪!

板子狠狠一落,齐姝琴痛苦地抻了下脖颈,“啊啊!痛,痛啊!”

屁股忍不住扭动了一下,她顾不上耻辱了。

“二十九……堂姐,恭喜啊,要挨完打了。”齐入画笑盈盈道。

两只板子一并挥下,打到了黑紫交织的两瓣屁股上。

啪!

最是脆亮的一声。

“啊——!”齐姝琴喊着,“痛啊——!”

她再次扭了下屁股,然后就脱力般地软了起来,肿痛一波波袭来,弄模糊了她的视线,绳

子被松开了,身子放松了,但屁股还是光裸着,火热和疼痛尚存……

“行刑完毕了。堂姐,提好裤子离开吧。”齐入画冷笑着,“真是惨啊。眼看着羊脂玉般

的小屁股就成了个酱缸子。目睹这个过程,真是惊心动魄。不过这种变化,倒还是很神奇

呢。尤其是堂姐的屁股一层层肿起来,就好像耸了个小山坡呢。”

齐姝琴本已没了力气去提裤子,但齐入画的讽刺让她羞愤到了极点,当下忍住了,双手探

过去,乱七八糟地将内裤往上拽着,已经包不住了,就松垮地掩了一半,再将衬裤和长裤

一并拉上来,衣料磨过皮肤,不停地刺激着黑肿的屁股。

齐姝琴一面落着泪,一面轻呼着疼,就这样提好了裤子。

她真想趴在刑凳上,一动不动。但是齐入画就站在她面前,欣赏着她的“丑态”。齐姝琴

的脸皮通红,她颤抖着身子,从刑凳上下来,双脚努力踩稳了地面——屁股的痛几乎让她

跌倒在地。但她还是及时扶住了刑凳,缓了口气。

“堂姐,要不要我送你回房上药呢?”齐入画笑道。

“不……必……了”

齐姝琴虚弱地说。

她跌跌撞撞地,带着肿了两倍多的屁股,就这样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出刑房,她再也没有

力气撑起身子了,忽然感到浑身一阵冰冷,整个人顺着墙壁滑到地上,全身的皮肤一紧一

紧的,臀部的痛楚让肺腑间的一种空荡感给取代,似乎空气凝固了,吸不进来,也吐不出

去。

眼前金星乱冒,好似坠入了水中,耳中尽是咕噜咕噜的声响。模模糊糊的,听到妹妹齐柳

笛的惊呼。

“姐!”

咕噜咕噜……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妹妹的呼喊似乎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有人托起了她的后脖,手指搭上了脉搏,齐姝琴晕晕地在半明半暗中下沉。

“小弟,姐怎么了?姐姐没事吧?”

“二姐,你快去找父亲和大哥来!快啊!”

那手指从她的脉上撤下,按揉着穴道,“姐,姐,你睁睁眼啊!”

是小弟齐宇成……平日他对自己也很淡漠,但还算客气。

齐姝琴糊涂地想着,胸口有什么东西好闷,她努力地咳啊咳。

扑哧——

那闷闷的东西出来了,温热,从她的嘴角,缓缓流到脖颈,红了衣领。

那是血,从心口,吐出来的血。

齐姝琴听见有人喊着“姐姐,坚持住,爸爸和大哥就要过来了”。然而这声音好飘忽,仿

佛生死的距离……

她闭了眼睛,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伴随着黑暗,拥抱自己,好像母亲的怀抱,那天然的

摇篮……

浑浑噩噩,好似经历了一场地震。她被夹在裂缝之中,上不去,也下不来。下身痛到麻

木,冷到僵硬,仿佛有一个大大的肿块横在后臀,沉甸甸往下拖着她的身子,但又有另一

股力道宛若没了边际的风般,刀子般不停地刮着她,要她几乎碎掉。

痛……

她迷迷糊糊着,眼前黑白交错。暗是一股雾气,喷薄;明是一种亮光,努力照射。辗转在

这之间,犹如坐上过山车,颠三倒四,已然不明了天地。

“痛……”她喃喃着不由念了出来,胸口憋闷,头脑发胀间,似乎有一双厚实的手掌,按

住了她的双手和背。

“笛儿,给你姐姐换药。”

好像是父亲的声音……

齐姝琴晕晕地想着。

一双手,很轻很轻地触摸到她的臀部,指尖轻微颤抖着,将上面那一层薄薄的料子给缓缓

揭开。

齐姝琴感到隐隐作痛的屁股微凉,已完全露在空气中。

“嗯……”齐姝琴因为害羞,本能地动了动,她朦胧地感觉身边有异性的存在,太羞耻了

她挣扎了几下,但张不开眼,也说不出话,只有意识在漂浮。

那双结实的大手,将她卡得更紧了。

温热的膏状事物滑上了她赤裸而肿痛的屁股,然后有人将这些药膏一点点,小心地匀开。

一阵的炽热和火辣就滚了上来。

痛!

整个屁股都不禁颤了起来。

齐姝琴呻吟着,“痛……别……好痛……”

她开始动弹手脚,努力地想滚开,好避免这痛楚。

但是那双手卡得非常紧。

“好痛……”齐姝琴在昏沉中,凭着本能翻腾着身子,好似一尾被活剥了鳞的鱼,“别碰

,别碰……啊,啊,痛……”

她不停地呻吟,屁股痛苦地挪动着,试图躲避那些膏状事物的刺激,但是她的挣扎是如此

弱小,好不容易能动得激烈一点,那双结实的臂膀,将她箍得更紧了。

“听话,把药上了,才能好起来了。”

谁啊……齐姝琴虚弱地想,我不要上药,不要好起来,就这样在黑暗中沉浮着,不会到那个光明的

世界,真的很好……很好……

她在隐痛中,意识又彻底地散开,久久都无法聚拢。

宛若宇宙间的一团浮尘,飘着,荡着,散着。然后有一股引力,拉扯住了这团浮尘,将它

们慢慢地聚拢在一起,凝成了一个团,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实在……

“姐姐?”齐柳笛俯下身子,“姐姐,你醒了?”

齐姝琴动了动嘴角,“……我……”

她发现自己侧躺着,柔软的被褥盖在身上。身子略微还有些发沉,但臀部的疼痛,缓解了

不少。

嘴里,似乎还有淡淡的腥甜味道。齐姝琴慢慢地想着,回忆着……

血……

闷在心里的血,控制不住,全都出来了……

难道……难道是……

“笛儿……”齐姝琴轻轻地唤了声,“我怎么了?”

“姐姐,你都睡了三天了。”齐柳笛小心翼翼地喂了齐姝琴一点水,润湿了她略显干瘪的

唇,看着往日的淡红,慢慢浮了上来,齐柳笛欣慰地笑了,“姐姐受刑后,吐了好多血,

晕过去了。陈医生赶来做检查,说是姐姐体弱,禁不起太重的刑罚,板子打出来的浊气,

都郁结在心……”

齐柳笛停了停,“不过陈医生说,他还不太确定病因,所以想给姐姐做一个什么心肺的检

查……”

齐姝琴的手一抖,“查了吗?”她有点急切地问。

“陈医生是有这个打算,但是设备还没齐全,暂时没做。说是等姐姐醒了,再好好检查一

下。”齐柳笛轻道,“姐姐?怎么了?”

“我觉得不用查了。”齐姝琴轻声说,“你跟爸爸说说好吧?真的不用查了,我已经好了

。”

齐柳笛说:“那也得让爸爸做决定啊。”

“爸爸……他不会在我身上费太多心思的。”齐姝琴松了口气道。

齐柳笛流露出不忍的表情,“姐姐终究是爸爸的亲女儿,爸爸纵使……纵使为了妈妈的事

情,厌恶姐姐,但也不会真的不把姐姐放在心上,骨肉之情都是天性,爸爸再气再怨,又

怎会拿姐姐的健康开玩笑?”

齐姝琴却仿佛没有听到这些,只说:“笛儿,能帮我把柜子里那个饼干盒子拿来吗?”

齐柳笛应了一声,照着办了,可心思,却还在刚刚那个话题上,“姐姐你昏睡着,还不知

道吧?爸爸其实看过姐姐的伤了,姐姐伤得好可怕,整个臀部都肿了好大,黑紫交织,有

的地方都见红了,爸爸当时也说了句‘打得重了些’,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我在旁边听得

真切……”

齐姝琴看着自己的妹妹,“爸爸看了我的伤?”

“是啊。”齐柳笛道,“这三天,都是我给姐姐上的药,姐姐你痛得厉害,晕乎乎地挣扎

不停,弄得我都没法把药抹匀。最后是爸爸亲自动手,按住了姐姐,我这才……”

齐姝琴抱过那只挺大的饼干盒子,先是细细查了一遍,似是确定无误般地又松了口气,才

对齐柳笛细声细气道:“上药的时候,爸爸也在?我伤在屁股上,那岂不是……”

她脸上一红。

齐柳笛怔道:“姐姐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啊,都伤得那么重了,再不上药,不定还有什么危

险,让自己的爸爸看看,也没什么啊。”

齐姝琴淡淡地笑了笑,“反正以前……小一点的时候……爸爸都是亲自动手的。是没什么

看不得的。”

齐柳笛柔和道:“姐姐,爸爸其实很爱你,只是爸爸……太不善表达,而且……爸爸总有

着一个心结,让他……让他老生你的气。”

“是妈妈。”齐姝琴却露出了一个深深的微笑来,她抚摸着饼干盒子,“妈妈的死,都是

因为我,没错的,就是因为我。”

齐柳笛沉默许久,“我跟爸爸说,妈妈如果知道姐姐被打到吐血,一定会心痛,会哭,会

怪爸爸没有照顾好姐姐的。”

齐姝琴说:“不一定啊。妈妈也许还希望我下去陪她。”

“姐姐!”齐柳笛吓坏了,“姐姐,你在说些什么啊!”

齐姝琴却乏了身子,她抱着饼干盒子,缩回到被子里,闭了闭眼,“笛儿,我累了。”

齐柳笛摸了摸齐姝琴的额头,皱眉道:“又有点热度啊……姐姐你先睡会儿,我去厨房看

会儿药。那可是一份上好的补养身体的药,是爸爸吩咐备下的,姐姐一会儿得趁热喝。”

齐姝琴嗯了声,“你告诉爸爸,真的不用再检查了。我没事。我不需要检查。”

齐柳笛点点头,然后是大门,打开,又轻轻关上的声音。

确定一时半会无人了,齐姝琴这才慢慢地掀开盒盖,从里面那一堆零碎杂物中,小心地取

出一只小瓶子,拧开了,倒出一枚药片,吞了下去。

这种药已经不多了……

她盖好盒盖,闭上眼,却睡不着,臀上又有点作痛。多少的念头,在脑海里交织着,缠拌

着……

爸爸来过,爸爸看过……想到自己光屁股让父亲看到的样子,还是很难为情。父女之间有

了回避,多久了呢?其实自从发育以后,大概十二岁开始,爸爸就不再亲手打自己。而是

授意傀儡去行刑,除了特殊的责罚,一般都是在屏风后,或者刑房里。

但是依稀记得有一回,怒火万丈的爸爸还是破例,亲自教训了长大的自己……

那年那天,齐姝琴刚好满了十五岁,但是她的生日,因为是母亲的忌日,自然没有人会提

家里人不闻不问,不代表全天下就都装聋作哑。毕竟还有学校。

虽然齐姝琴瞒得很好,但她柔弱的美丽,所引来的那些坚持不懈的追求者,终于有一个具

有侦探素质的,打探出她的生辰。

其实那天,齐姝琴逃课了。前几天,连续一周的胸闷心慌,让她咬咬牙,用攒了许多年的

零用钱,去了一次医院。

本以为没什么大事,但是那慈祥而负责的老医生,却对着各种单子和造影蹙了眉头,一遍

又一遍,让她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体检。

生日当天,是最后一次报告单子出来的时候。齐姝琴逃课去医院领取,并要听一下那老医

生的嘱咐。

去的时候,她不会想到,那样一个结果……

安静而坦然地从医院出来,她路过了学校的车站,邻班的那个男生,似是徘徊了许久,已

接近绝望。

此时此刻,这高大帅气的男生,见到纤细的齐姝琴,沿着自行车道,慢慢走过来的时候,

两只眼睛都亮了。

不假思索地,大胆的男孩,将蛋糕盒子递给了她,“齐姝琴……我……我喜欢你,很久了

。”

然后他扭脸就跑——十五岁的大男孩,遇到心爱的人,终究是在最后一刻,腼腆而怯懦了

留下的蛋糕,就让齐姝琴,手足无措起来。

她总不好将别人的心意随随便便就送了人——何况都放学了,也没法再请同学们围在一起

分吃。

丢掉,这更不可以——齐姝琴的心底,其实是那样感激。尤其是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

这是母亲去了后,自己得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齐姝琴将生日蛋糕,偷偷地带回家。齐家的主宅大,而长住的族人少,大多是傀儡——按

照事先用咒法输入的指令行事,不会注意到齐家的大小姐,在这一天带回了什么古怪东西

齐姝琴走得很快,但她却碰到了刚满十二岁的小弟弟齐宇成,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正是最

调皮的。

“哦哦!大姐姐买蛋糕了!我要吃!我要吃!”齐宇成高兴地闹道,“大姐姐给我吃!”

齐姝琴吓坏了,不远处,就是父亲的书房——每到这个日子,父亲总要在书房里,一个人

追忆母亲许久。

“嘘,别闹了。”齐姝琴赶快哄着弟弟,但是淘气而开始叛逆的男孩子,哪里肯听?只嚷

着“吃蛋糕,吃蛋糕”,声音不见小,反倒大了起来。

齐念佛终究是听到了声音,他打开书房的门,走了出来。

“吵什么呢?”

父亲对自己的大女儿和小儿子,威严地问。

然而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到了齐姝琴放到地上的蛋糕盒子上。

“谁的?”他淡淡地问。

齐姝琴在父亲严厉的目光注视下,不敢撒谎。

“是同学送的。”她小声地说,“爸爸……爸爸,我想过一次生日。”

齐念佛的视线凝在大女儿的额发上,他走过去,一巴掌将齐姝琴搧翻在地。

齐宇成吓到了,“爸爸打姐姐啦!好可怕!”

齐念佛弹指唤出一个傀儡,将蛋糕盒子丢给了它,“把这个恶心的东西丢出去!齐姝琴,

你这辈子都不配再过生日!”

齐姝琴捂着火辣的脸,含泪点点头。

“跟我进来。”齐念佛命令道。

齐姝琴知道父亲已经生气了,她不敢有任何迟疑和违抗,扶着墙站起来,跌撞地走入书房

“爸爸……”

齐念佛将走过来,将书房的门锁紧,他转身又给了女儿一巴掌,打得她嘴角,都冒出了一

丝血迹。

“爸爸……我错了。”齐姝琴捂着肿痛的脸,哭道,她预感到暴风雨即将来临,“爸爸,

对不起,我错了。”

但是两只傀儡,已经将一张厂字形的刑凳,放到了书桌旁——和直平式刑凳不同,厂字形

的刑凳,受刑人趴在上面,双腿是倾斜下垂的,屁股不是朝上,而是朝外。

多用于鞭责。

齐姝琴害怕了,爸爸要鞭笞自己吗?

“你这个……害人精。”齐念佛用一种厌恶的眼神,怒视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十二年了

,那个可恨的四处胡闹的小女孩子,已经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修长而纤细的身子,

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柔软的长发,秀美的脸庞,看上去,总是那样委屈的目光……

无可置疑,齐姝琴生得楚楚可怜,她的泪水和哀求,总会打动太多人的心。但唯独软化不

了她自己的父亲。

“你还有脸记得过生日?”齐念佛低声问,“你忘得倒是快啊。”

“爸爸,我真的错了……”齐姝琴惊恐地盯着那张刑凳,“爸爸……求求你了,我也是妈

妈和您生的啊!”

啪!齐念佛又给了女儿一个巴掌,将齐姝琴打翻在地毯上。他目光冰冷而再无一次感情。

“脱衣服,趴上去。”齐念佛冷冷地说。

脱衣服的意思,就是把校装裙子和底裤都褪下去。

齐姝琴通红了脸,“爸爸……”

她哀求着,“爸爸,我长大了,给女儿留点面子……”

齐念佛一把拽起细弱的女儿,厚实的手掌握着她瘦弱的胳膊,毫不留情地将女儿拖到了刑

凳前。

“面子?你还需要面子吗?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却欢天喜地地弄个蛋糕回来,是想如何庆

祝啊?你是想在你妈妈的忌日这天,庆祝什么?!”齐念佛怒斥道。

“爸爸,我……我从来没过过生日,我真的好想过一次,爸爸,求求您了……我过不了几

个也许就会下去陪妈妈……”齐姝琴哭到泪眼婆娑。

“那再好不过了。”齐念佛完全不会明白女儿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只是在怒气的

作用下,阴冷地说,“我真不明白,当初,为什么生了你?”他轻轻质疑着。

齐姝琴感到心口被车子撞了下,那些脆弱而晶亮的玻璃——叫做希望的,都碎掉了。

算了。

本来,带着一点点对父爱的期盼和信心,她想说,想把结果都说出来。

但是父亲此刻的态度,让她彻底绝望了。

爸爸或许盼着我死,爸爸或许恨不得我死掉,给妈妈偿命。

她绝望地想。

让一切都沉寂吧,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因为这就是我的命。

齐姝琴默默地站起来,她红着脸,抽噎着,将蓝色的裙子褪到自己的大腿根上,露出了包

着小屁股的绿色底裤,她的手指拉着底裤的边缘,迟疑了。

“爸爸……我已经十五岁了……让傀儡在屏风后打好吗?”齐姝琴软弱地求着自己的父

亲,齐念佛冷道:“我是你父亲,教训你是天经地义。还有什么看不得的。脱了!”

齐姝琴通红着脸,一点点将底裤也褪到大腿根上。

两瓣屁股凉飕飕的,呈现在外。齐姝琴又羞又怕地,止不住抽噎,但还是慢慢地趴到了刑

凳上——她的上身,伏在刑凳栗子色的软皮上,腰以下的部分,就都顺着刑凳的倾斜,自

然地下垂着,裙子和内裤挂在大腿上,光裸的屁股挺翘地外凸着,两瓣雪白的臀肉,还茫

然地露在空气中。

齐念佛拿过绳索,他亲自将女儿的双手绑缚在铁环内。

“爸爸。”齐姝琴一面看着父亲面无表情地绑着自己的手腕,一面小声问道:“爸爸,您

要打多少下?”

“打到你记住教训为止。”齐念佛冷笑着,将绳索的结子打紧,齐姝琴被勒地低呼一声,

“爸爸,女儿真的错了。”她可怜地向自己的父亲求着,“您少打几下好不好?明天还得

上课……爸爸……”

齐念佛将女儿娇柔的后背也捆在刑凳上,防止她大面积动弹,听了这话,几乎是顺手般,

他伸出厚实的手掌,就势在女儿光裸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

啪!

齐姝琴叫了一声,感到屁股上火辣了一片。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齐念佛一手按住了女儿柔韧的腰,一手对准女儿娇嫩的臀肉

,手掌狠狠地抽了下去。

啪!啪!啪!啪!啪!

齐姝琴咬着牙,却不敢吭声,她的泪水,盈满眼眶。

可是不知怎的,父亲的手掌,拍到自己光溜溜的屁股上时,羞耻,疼痛中,还有一股子奇

特的心安和依赖,蔓延在心口。

齐念佛停了下来,看到女儿的小屁股,已经被他的手掌给打得通红一片,那两瓣白里透红

的臀肉也不敢乱动,只是乖巧地摆在刑凳上,在他的铁掌下忍受痛楚——一如女儿小的时

候,哭哭啼啼地趴在床边,小小的屁股光着,自己的一巴掌下去,就能覆盖。现在是不行

了,女儿毕竟大了。

齐念佛当然也知道女儿是个需要礼防的姑娘了,自从了解到女儿已开始发育后,他虽然还

是常常责罚,但也不动声色地进行了回避。去裤还是要去的,不打光屁股,痛度不行,也

不能让她记住教训。但基本都是在屏风后,刑房内,傀儡行刑。除非自己有意羞辱她,才

会不锁书房的门,就在书桌前动家法——任何人,随时都会进来看到。

但更多的时候,他也不会太给女儿这种难堪。毕竟如果不慎撞见了,尴尬的不会是齐姝琴

一个人。

只不过,齐念佛终究是齐姝琴的父亲,哪个女儿不是从光溜溜的儿时,让自己的爸爸看着

长大呢?火气上来的时候,譬如今次,他就顾不得那么多礼防了。他太愤怒,太生气了,

他想到爱妻的亡故,想到这个可恶的女儿胡乱瞎跑,间接害死爱妻的事情……而今天这个

忌日,齐姝琴这个“凶手”,竟然还敢大张旗鼓地要给自己过生日?她忘记她的生日,就

是被她害死的母亲的忌日了吗?!

齐念佛已经愤怒到不可抑制了。对他而言,琴儿毕竟是他的女儿,他这个做父亲的亲自教

训一下,就像这孩子小时候那样,还是可以的。

要狠狠地教训她!

当然,手掌的力气,毕竟是不行的。

齐念佛又拎起两条绳索,将齐姝琴的膝弯和脚踝都固定住——尤其是脚踝,被轻轻拉开,

固定在刑凳的两侧。

这个轻微的姿势,让齐姝琴感到更加难堪——但是在厂字形的刑凳上受罚,双脚都是要被

绑在两旁,让双腿轻轻分开一点的。而且分得也不会太大。

可还是很屈辱。齐姝琴闭了闭眼,她只默默地想,反正没有外人,反正是自己的爸爸。自

己从小就让爸爸打着,早就习惯了。

齐念佛直起身子,他接过傀儡递过来的皮鞭,在放了盐的冷水盆里,浸了浸。

齐姝琴大着胆子扭头,看到了这一幕,还在火热中的屁股竟感到了寒意。

不由恐惧道:“爸爸,别用那个打,爸爸,我怕疼,爸爸,求你了。我是您女儿啊,不要

用那个打好吗?”

她被绑得死紧,苦苦哀求着自己的父亲——可父亲将还在滴水的鞭子取出来,慢慢踱到她

光裸的屁股后,他看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女儿,双腿下垂着,印着红红的掌印的屁股,袒

露地翘在刑凳上,那么无助而恐惧。

但他的目光没有一丝软化,举起了手中的鞭子。

“爸爸……别打,别打我……”齐姝琴哽咽着,不由瑟缩了屁股。

鞭子划过空气,发出了很可怕的一声。

啪!

重重落到了齐姝琴赤裸的屁股上,将两边的臀肌打得一颤!

“啊呀啊!”齐姝琴尖叫了一声,“痛啊!爸爸!”

啪!

“啊——!”

第二鞭已经落下来了,齐姝琴的屁股上,斜斜着,多出两道红痕,而这红痕又迅速变着颜

色,当第三鞭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发紫的青痕了。

啪!啪!啪……

四,五,六……

一鞭接着一鞭子,雨点般打到女儿裸露的臀上,齐姝琴尖声叫着,她感到一把刀子,正在

一次次切割着她的屁股,带来一种凌迟般的痛楚。

“爸爸,求你啊,啊!痛啊!痛啊!啊!爸爸,求你别打了……”齐姝琴在鞭子的责打下

,痛苦地扭动着屁股——不知怎的,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当疼痛袭来的时候,她会很早地

放下脸面,用羞辱的动作来尽力缓解挨打的痛苦。毕竟那是她的爸爸,在爸爸面前挨打,

在她的潜意识里,比在姐妹面前挨打都要好一些。她会感觉自己的姐妹会对她的裸臀受责

,十分的幸灾乐祸,但可以肯定的,父亲是绝对不会对女儿挨打,有这种嘲讽,高兴的感

觉。父亲是生气,每次都是他下令责打,他只有生气。

爸爸到底要打多少下?这份痛苦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齐姝琴恐惧地想,鞭子不停地挥舞下来,吻着她娇嫩的臀肉,她哭着喊着,在绳索捆绑下

,仅有的那一点点空间里,拼命挪动屁股,希望能闪开一记鞭子,或者让某一记鞭子能打

得轻点,落得少点,不要那么重,那么痛……

她奢望自己这些可怜的挣扎,能让父亲起一丝怜爱之心。

但是齐念佛的目光,始终是冰冷的。他眼见女儿那娇弱的屁股上,被十几条鞭痕覆盖着—

—它们都化作了黑色,好几处开始泛出血丝。女儿的屁股,还在不停地挣扎着,颤抖着。

“不要打了,爸爸,鞭子抽得好痛啊……求求您了……好痛啊……”齐姝琴趴在刑凳上,

哀戚地哭着说。

真的好痛,鞭子打着光屁股,那滋味真的好痛。

抽起来的感觉,和藤条一样,却比藤条的力道要重得多;比起板子,力道倒是轻一些,但

是鞭子带给皮肤的那种“割开”的感觉,比板子闷闷的钝痛还要刺激,宛若一把把盐,不

停地撒过来。

齐念佛举起鞭子,朝着那道眼看就要破开的痕迹上,再次落下去!

啪!

鲜血终于从鞭痕下流出,顺着臀峰,缓慢地滑落着。

“呀啊!”齐姝琴痛苦地喊了声,双手握紧了刑凳的边缘,“痛啊!痛啊!痛啊!”

啪!

另一道鞭痕也绽开了!

两条血流,顺着臀部,滑了下来。

“爸爸,求您了啊!饶了女儿吧,屁股好疼啊,真的好疼啊,疼死我了,别打了!”齐姝

琴顿时哭红了脸。

啪!啪!啪!

鞭子毫不留情地继续抽打着她的裸臀,打得整个臀部一片狼藉,皮开了,肉绽了,血都出

来了,十五岁的少女在刑凳上痛苦地喊叫着,头发都乱开了,她抱紧了刑凳,忍受着无止

无休地鞭刑。

能清楚地感到屁股开花了,血在弥漫着,那些液体流到了大腿上,齐姝琴再次感到羞耻。

“爸爸,啊!我是您女儿啊!啊!啊痛啊!爸爸,您原谅我这次吧!啊!啊!啊!”

鞭子带起了血珠,一次次又落到那些绽开的伤口中。

“屁股好痛啊……痛啊……别打了……”齐姝琴开始没了力气,“痛啊,爸爸……爸爸原

谅我啊……”

她的挣扎小了点,虚弱地伏在刑凳上,她感到自己此刻的样子,就好像一头拉货的驴子,

任赶车人将鞭子一遍遍责到屁股上,却没有了反抗。

“疼不疼?”齐念佛冷冷地问。

这是父亲开打以来,第一次出声。

“疼……”齐姝琴哭着说,“真的好疼,爸爸,我真的好疼。”

“但是你为什么总不记得教训?”齐念佛猛地一鞭子下去!

啪!

“啊!”若不是被绑着,齐姝琴恐怕就弹起来了,“我记住了,我记住了啊!我再也不敢

了,爸爸饶了女儿吧!”

齐念佛又狠狠地在左右臀峰上各抽了三下——齐姝琴连声惨叫着。最后他猛地一用力,那

鞭子对着齐姝琴破烂布一样的黑红屁股,呼啸而来!

啪!贯穿双臀,落下了一道好可怖的痕迹!

齐姝琴惨烈地啊了一声,大声哭泣着。

齐念佛将鞭子扔到水盆里,那些水变成了淡红。他踱到女儿身边,伸手扳起女儿不停摩擦

着软皮面的下颌——齐姝琴哭红着眼睛,被迫抬起头,两颊上,还有肿起来的指头印。

“以后还敢不敢犯这种错误了?”齐念佛注视着被自己亲手给打得惨兮兮的女儿,冰冷道

齐姝琴可怜地摇摇头,“再也不敢了,爸爸,女儿知错了。”她忍不住地落泪,尚能活

动的手指头,小心翼翼地拉扯着齐念佛的裤筒,“好痛啊,屁股好痛……爸爸,真的好痛

……爸爸……我疼……爸爸……爸爸……您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爸爸……别打我了

,好痛……”

齐念佛沉默了一下,他看了看齐姝琴臀部的伤势——黑色的都肿起来了,红色的是翻开的

皮肉,有的还在扑扑的,轻轻跳动。整个屁股,基本都没法再看。

这其实是我的骨肉,这都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部分,我看着,在我的身边,一天天长大

。齐念佛忽然有点心痛。

他吩咐一只傀儡,端来了一盆热水。然后他也没有松开被捆绑的女儿,只是从墙角的药柜

里,取出止血消毒的药粉,倒入水中,又将一条质地绵软的毛巾给浸泡一下,拧干后,放

到女儿被打到惨不忍睹的屁股上——鲜血,缓缓浸润着雪白的毛巾。

一股子温热覆盖在痛楚万分的臀部,齐姝琴的哭声小了些。

我会心软,但我不能对这个可恶的害死轻烟的孩子心软。

齐念佛将毛巾裹在女儿开始肿起来的屁股上。

他明白了,自己是真的不能再亲自教训这个孩子了,他不能亲眼看到女儿挨打,不能看到

她挨打后的伤势——作为父亲,多么的恨与厌恶,多么的忍心与冷情,但只要眼睛,真的

看到了狰狞的伤口横亘在属于自己的骨肉上……

太惨了,那种视觉上的冲击,会毁掉一个人刻意培养出的仇恨。

齐念佛将毛巾撤了下去——齐姝琴的屁股不再流血了,只是黑黑肿肿着,好几道子的皮肉

都绽开着,裸露在空气中。

“这周就不用去学校了,我会给你请假,你好好在家养伤。”齐念佛没有给女儿松绑,也

没有把女儿的裤子提好,他只是冷冷道,“这件事情还没完呢。你就在这里趴着,认真反

省,不许闭眼。一会儿你的姐妹们会过来一趟,示众,是这次我惩罚你的最后一部分,你

得好好记住了。”

然后齐念佛净了手,退下了傀儡,回到书桌前继续批阅着文件。

齐姝琴忍受着屁股上的阵阵作痛,父亲刚刚用热手巾给她敷着屁股,那一点点温情,让她

的心里,又起了模模糊糊的一点希望。

但是最后那句话,却让她又慢慢消沉起来。

光着屁股趴在这里反省,再示众……

好羞。

齐姝琴含着泪,她不敢再求齐念佛了,因为她知道,父亲,是有底线的。刚刚对她温情了

一点点,她已经不敢再奢望更多了。

好在,只是让姐妹们看着自己的挨完打的光屁股……

齐姝琴就这样光着屁股趴在刑凳上,任由被齐念佛喊过来的,齐家各房的女孩子们“观看

”了她挨完打的尴尬样子——五花大绑,稀巴烂般的屁股裸着,裙子和内裤挂在大腿上,

双腿还稍稍分开,摆出了一个屁股挺翘的姿势,任由观者想像着她刚刚受刑的惨样。

羞耻。

因为父亲不许她闭眼,所以她能看到有几个幸灾乐祸的妹妹,故意走到她眼前,偷偷地笑

“姐姐。”小小的齐入画好奇地趴在她耳边问,“光屁屁挨打,好痛吧?”

齐姝琴咬着唇不肯回答,齐念佛冷道:“说话!”

“痛。”齐姝琴羞愤地说。

“大姐姐为什么挨打啊?”另一个小表妹天真的问。

感受到齐念佛冰冷的目光,齐姝琴陡然明白——这就是父亲精心给她设计的一场反省——

让齐家女孩子们问,她来回答,父亲在旁边听着,如果回答不好,很显然,又是一顿打。

“因为我犯了错误。忘记了今天是母亲的忌日,所以理当受罚。”齐姝琴哽咽道,她努力

咽下泪水,不让自己更丢人。

“哦……”妹妹们都窃窃私语着。

“那爸爸打姐姐的屁屁,是对的了。”小小的齐柳笛还不太明白事理,只是依偎在齐念佛

的怀里,享受着父爱的温暖,可爱地问着。

“是的。我应该受罚,爸爸打得对。”齐姝琴忍着羞辱回答道。

“那姐姐以后还会挨打吗?”齐入画开开心心地问。“伯父还要打姐姐的光屁屁吗?我也

要看!”

齐姝琴忍着泪,不去理会齐入画。

“回话。”齐念佛沉沉地对女儿道,“如果再犯,怎么办?”

“任凭父亲加倍责罚。”齐姝琴细声说着,齐入画还是不依不饶地问,“那要打光屁屁吗

?”

齐姝琴颤抖着双唇,泪水挂在眼角,“裸臀受责是家规,理当受之。”

几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们,就这样围着她光裸的屁股,指指点点了一番。待她们都散去后

,时间已过了一个小时,而这份羞耻,让齐姝琴恨不得一头撞死。

齐念佛走过去,松开了女儿的绑缚。

“自己提好裤子。”齐念佛冷道,“回去养伤吧。”

傀儡们架起了从刑凳上软下来的齐姝琴——她勉强只将裙子提起来,盖住屁股,然后就这

样被架着回卧室了……

门被推开,打断了齐姝琴的回忆,她赶忙抬起头,看到妹妹齐柳笛端着药碗走进来,后面

还跟着父亲齐念佛。

她惶惶要起身,齐柳笛赶忙放下药碗,给拦了,“姐姐你身子不好。”

“父亲……”齐姝琴怯生生地叫,齐念佛直接坐到床边,齐柳笛笑道:“爸爸听说姐姐醒

了,就过来看看。”

“笛儿,你先出去吧。”齐念佛吩咐道,齐柳笛怔了怔,随即露出欣慰的笑来,她看了齐

姝琴一眼,似是鼓励,随后轻快地走出门。

房间内,只剩下父女二人,齐念佛摸摸齐姝琴的额头,“还在发烧,把药喝了吧。”

齐姝琴乖顺地端过药碗,将里面黑黑的药汁,一点点抿进去。她不太适应现在这个状况,

又是别扭,又是不舍,还有一些暖意,一点惶恐,些许惊喜和依恋。

“你昏迷了三天。”齐念佛的目光,凝在女儿苍白的脸上,停了下,方道:“这次打得确

实重了些。”

双手捂紧药碗,“是我犯错了,爸爸。”

“你知道错误就好。”齐念佛微微严厉道,“已经是快二十岁的人了,跟自家姐妹比试,

下手还那么没一点分寸吗?”

“是,爸爸。”齐姝琴不敢再侧卧,努力要从床上起来。齐念佛按着她的肩头,慢慢压回

到枕头上。

“现在就不用急着认错了。伤也伤了,打也打了,本来还要罚你再跪两个小时的……”齐

念佛沉吟着,“这次就算了。入画是替我监刑,傀儡的命令都是我给下的,打得重了,也

是我的意思。别去记恨你堂妹。”

“我不敢。”齐姝琴轻声说。

忽然有一股酸楚,悄悄地爬上了眼角。

齐念佛便站起来,似是要走的,但又想起了什么,说道:“笛儿刚刚告诉我,你的意思,

不用再检查身体了?”

“是,不用了。我没事。”齐姝琴平静地说。

“陈医生想再给你做几个心肺类的细致检查。”齐念佛缓了一下,“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家里从不缺钱,有病别耽误。”

“谢谢爸爸,但是我真的没事,不用再麻烦陈叔叔了。”齐姝琴平静道,“一点事情都没

有,平时在学校也能上体育课。这次是……打得太疼了……前几天也没休息好,就累到了

……”

齐念佛沉默一刻,“知道疼就好。记得这次的教训。你若是敢犯错,我是从不会手软的。

“是,爸爸。”齐姝琴忍着泪说。

齐念佛走过去,拿起喝干的药碗,目光定在那只放到枕头旁的大铁皮饼干盒子上——齐姝

琴有点紧张地抱着它。

“都多少年了,你老留着这东西做什么?抱怨家里没钱给你买饼干吗?”齐念佛冷笑着,

伸手,“我给你丢出去。”

齐姝琴抱紧盒子,“我拿这个装东西的……”

“非用一个破破烂烂的饼干盒子装吗?”齐念佛冷淡道,“难道我亏待你到这个地步了?

让齐家的大小姐落魄到用一只留了五年的铁盒子来装东西?你要是真缺装东西的盒子,家

里还有几只剔红,黑漆嵌金和点螺的箱盒,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过来,你随便挑。这个给

我。”

他手上一使狠劲,齐姝琴猝不及防地跌下床来——她将那盒子,抱得太紧了。

“啊——”屁股落到硬邦邦的地板上,痛得她立刻冒了汗,“疼……”她呜咽着,依然死

死抱着盒子,只侧过身子,趴在床边恳求道:“爸爸,我用惯这只盒子了,求您了,别给

拿走好不好,求求您了……”

齐念佛皱了眉头,他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慢慢松了手。

“你还真是喜欢和我作对。”齐念佛直起身子,冷道。

齐姝琴伏在床边,只抱紧了盒子——哪怕父亲勃然大怒,再打自己一顿,她也不要把这个

盒子丢掉,那里面的东西如果没有了……

还有什么可回忆,而留恋呢?

“这盒饼干,是那个男孩送给你的吧。”齐念佛面无表情道,“你偷偷留到现在,是对我

当初的决定,表示不满吗?”

“没有……”齐姝琴低头,“我只是习惯用这个盒子……”

“不用说了。”齐念佛转过身,“这么喜欢和我作对,就别老麻烦你妹妹,待会我让傀

儡把外敷的药送过来,你自己去抹。明天自己下床熬内服的药去,别老指望着别人伺候。

他毫不留情地说完这些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齐姝琴慢慢露出一个苦笑,咬着牙,抱着盒子爬上床,臀部痛到发抖。

将冰凉的铁盒子当作枕头,脸蛋贴着,摩挲着……

父亲的话,让她想起了当年的那件事情,可以说,那是自己接受得最刻骨铭心的一次惩罚

………………

事情的经过,简单明了。

十五岁的女孩子,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纵使家法苛刻,也阻挠不了这种最本能的向往。

齐姝琴知道有很多男生都在追她,但是父亲的绝对权威,让她不敢对异性,有一丝半点的

示好举动。

可是那只十五岁的生日蛋糕,冲破了她心中的壁垒。

虽然没有吃到,但却极大地抚慰了齐姝琴的心——那是第一次,她得到属于自己的生日蛋

糕。

所以她没有拒绝那个男孩后来的花束,没有拒绝那些情书,更没有拒绝男孩,鼓足勇气后

的提议——

“我们……我们能……能……在一起吗?那个……你要是不愿意,没关系……”男孩真挚

地看着齐姝琴。

齐姝琴红了脸,低下头,不言不语,只任男孩,拉起了她的手。

初恋的感觉很新奇,她赫然发现了另一方空间——没有父亲的冷漠与残忍,没有兄妹或淡

漠或无助的旁观,没有傀儡的麻木,没有家法族规的森严苛刻;这里也没有校园的千篇一

律与循规蹈矩,没有课堂的端端正正和老老实实。

只有属于两个人的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男孩是体贴的,温柔的,勇敢的,但又不失风趣

幽默。他很照顾齐姝琴,对这段感情,守口如瓶。更是配合齐姝琴,不提出过多的约会请

求,只在放学后,悄悄地多留一会儿,在自习的名义下,直到静校。

齐姝琴不能和他在校门口分别,因为齐念佛会派人开车接她回家,她不能让齐家人看到自

己有了男友——齐家人可以接受高中后的恋情,但不能接受初中就开始谈恋爱,尤其是偷

偷的。

但是男孩从不多问,更不质疑,没有任何的不满。齐姝琴说什么,他就微笑着听,在最宝

贵的那点时间,给予最多的温柔。

齐姝琴和这个男孩一直交往到中考,他们按照事先的约定,报考了同样的高中,并且都被

录取了。

回校取到录取通知书那日,齐姝琴和男孩在校门口的冰品店里进行了简单的庆贺与对未来

的憧憬。然后他们一起走出门,开始话别。

“暑假我应该能出来几次。”齐姝琴低声说,“到时候等我电话。”

“好。你要小心身子,别热伤风。”男孩柔和地说。

齐姝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男孩忽然有点控制不住,他拉住齐姝琴的胳膊,低下头。

齐姝琴本能一怔,男孩停住了,“对不起……”

他落寞地垂下睫毛,齐姝琴想了想,闭上眼睛。

男孩的唇,轻柔地落到她的唇上。

最生涩而小心地触动,承载着少男少女,最单纯的爱。

祈祷那一刻能永固,而不要再越上半步——入了那地狱。

砰!

车门闭合的声音,齐姝琴陡然一惊,她推开男孩,扭头已看到父亲齐念佛,大步走来。

“爸爸?!”她惊叫了声,心底一片冰凉。

被父亲看到了!

齐念佛面沉如水,大步走来,抬起手——齐姝琴已恐惧地闭了眼,听得啪一声脆响——脸

上一点都不痛,反倒是听见那男生,惊呆地叫声:“你……你凭什么打人?!”

“我是她父亲。”齐念佛照着男孩另半边脸,又是狠狠一巴掌,打到男孩嘴角沁血,差点

滚下台阶。

齐姝琴本能地护住男孩,“爸爸!不要这样!”

齐念佛一把拉开女儿,揪起男孩,逼视道:“你刚才对我的女儿做什么了?”

男生肿起了两边脸,不知所措地望着齐姝琴,“你爸爸?”

齐姝琴担忧地点点头,男生怔怔地说:“伯父……我……我……我和琴儿,唔,和齐姝琴

是很好的,绝对没有您想像的那样不堪……”

齐念佛厌恶地甩开男孩,从地上捡起男孩掉落的录取通知书,扫了一眼,冷笑道:“很好

,一个学校,事先说好的吧?我记住你了。你不要妄想和我女儿,在一所学校呆着!”

他丢下这句话,一把抓过女儿的胳膊——那劲道很大,齐姝琴痛到眼泪都要出来,却不敢

吭一声,让自己的父亲拽着到了车前,“上车!回家慢慢说这事!”

齐姝琴被强行推上去,车子立刻就启动了。她忍不住扑到玻璃前,看着车窗外——男孩奋

力追了过来。

“琴儿——!保重啊——!!”

男孩大声喊着,齐姝琴流泪了。

她知道,这恐怕是诀别——初恋的诀别。

进了家门后,齐念佛吩咐她先去淋浴。待得出来的时候,穿好内衣,换上平日常穿的家居

连身长裙,才吹干头发,妹妹齐柳笛就急忙忙推门进来道:“姐姐,爸爸让你过去。你可

小心点,爸爸脸色特别不好看,还请来两位堂姑母,不知说些什么,我看两位堂姑母也不

太高兴呢。”

“别说了。”齐姝琴慌乱道,她支开妹妹,先从抽屉里翻出一只药瓶,吞了片药,还没定

下神,父亲的两只傀儡便闯了进来,几乎是押着她进了书房。

齐念佛坐在宽大的红木书桌后,一旁两张高背扶手椅上,分坐两位堂姑母。妹妹齐柳笛坐

在父亲的另一侧,担心地看了齐姝琴一眼。

“爸爸,二姑,三姑。”齐姝琴恭敬地叫着,垂下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上次的蛋糕,他送你的对吧?”齐念佛开口了。

“……是。”

“背着家里人,和一个男孩,偷偷摸摸地来往……”齐念佛的语调愈发阴森,“如果不是

我今天亲自去接你,恐怕还被你瞒在骨子里呢!”

“爸爸。对不起。但是……他对我真的很好。”齐姝琴抬起头道,“我们绝对没有做过分

的举动,只是在一起……”

“琴儿。”二姑妈开口了,“你爸爸已经把事情和我们说了。我们一致认为,这件事情,

你爸爸生气,是绝对没错的。”

“二姑姑……”

“现在的风气,的确很开放。咱们家,也并非不通情达理。”二姑平和地说,“只是至少

等到十七八岁再说。你刚过十五岁,还念着初三,就和一个男生在一起,这也太早了。”

齐姝琴有点理亏地低下头。

三姑也说:“琴儿,记得你的身份。别的姑娘可以这么做,但你,确实不可以。你是玄黄

世家的小姐,是齐家的长女,时时刻刻都要守着祖训,要保持良好的仪容和优雅的举止。

退上一步,即便你早恋了,也该尽量端正行为,绝不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和男生……亲

吻。”三姑最后的两个字,压得很低。

一旁的齐柳笛听了,极度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姐姐,齐姝琴也不敢说什么。

二姑接过话来,“你以为这只是你个人的名誉问题吗?齐家大小姐在外孟浪,传出去,受

到耻笑的是整个齐家。想想吧,光天化日,多少人都看着,指指点点着。说不准就有哪家

人刚好也看到那一幕,添油加醋一番,传上一圈,那话,不定说得有多难听呢。你这孩子

,怎么就一点都不注意呢?”

齐姝琴面红耳赤,她感到委屈,却又不知道如何辩解,只好低头听训。她知道两位姑姑只

是个陪衬,父亲的话,才是权威。

齐念佛,终于开口了,“他和你考的是同一所高中对吧?没什么可说的,要么你转学,要

么他离开这座城市。我都能办到。”

“爸爸!”齐姝琴惊了,“您不能这样做!他对我一向很客气,很礼貌,这回只是,他只

是……有点情不自禁……”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一点不庄重。现在这小姑娘,越来越不成体统!”二姑母和三姑

母都严厉地责备道。

齐姝琴只急切道:“爸爸,您要对他怎么样?”

“我让你选。”齐念佛沉声说,“要么你转学,我会给你挑一所离家近,环境好,设施一

流的重点高中,一切手续,我也会办妥。要么,就让他离开这座城市!”

齐姝琴心底一片冰凉,“爸爸!求求您不要这样残忍!”

啪!

齐念佛狠狠地拍了桌子。

齐柳笛和两位姑姑都惊得站起来了。

“恬不知耻。”齐念佛一字一顿道,“一个十五岁的姑娘,背着家里人,和一个男生鬼鬼

祟祟这么久,到现在,竟敢在光天化日的公共场合……你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理直气

壮地指责我残忍?!齐姝琴,你要点脸!”

“是我的错。但是您别连累他。”齐姝琴冷静下来,恳求道,“他是个好人。爸爸,求您

。”

“那么你转学。”齐念佛冷道,“否则,我会让他远远地离开,让他再不敢打你的主意!

齐姝琴闭上眼,父亲的决心……

她绝望地,轻轻点头。

但是这件事情,并没有完。

“两位堂姐,”齐念佛客气道,“齐姝琴有辱门风,你们看,该怎么罚?”

二姑说:“有辱门风,按照家规,是重罪。可是琴儿这事情,毕竟没造成什么恶劣影响。

而且孩子也还清白。现在的姑娘小伙,亲吻这种事情,一点都不知道回避,算是个风气了

。还是不要按照有辱门风这罪名去判。我看……堂弟至多给孩子几藤条就好。”

“罚跪祠堂吧。”三姑说,“打就算了。堂弟,你这女儿,身子骨弱了点。我听说那件事

情后,你就把这孩子当沙袋打,其实没那个必要的。”

她将齐姝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唉,这娇滴滴的美人胚子,怪不得男孩子喜欢。少年

人情不自禁,也能原谅。所幸没更进一步,更没闹出大肚子的事情。小惩一下就好。”

齐姝琴惭愧地垂头,“谢谢两位姑姑。”

齐柳笛也唤了声“爸爸”,语带恳求。

齐念佛却道:“我是齐家的掌门,家规如何解释,我心中有数。今日是让我看到了,打断

了,若是我不在呢?谁知道他们会做什么更不堪的事情。待上了高中,两个人又凑到一起

,哼……不定哪天,就会用一件丑闻,把齐家的名声败坏。惩前毖后,是必须的。何况家

里的女孩子,一个个都长大了,也是给敲山震虎,给个集体警示了。”

他拍拍手,六只傀儡硬邦邦地现了身。

“带大小姐去刑房,责打十下玻璃鞭,笛儿和两位堂姐一并监刑,之后让她去祠堂罚跪一

个小时。”他冷冰冰地说。

连着几声惊喘。

“爸爸?”齐姝琴万万没有想到,父亲会做出这样严重的判决,“爸爸,我错了,别用玻

璃鞭打我啊!!”

傀儡毫不留情地逼近她,并架起了她两条细弱的胳膊,立刻将她拖出到门外。

“堂弟!”二姑劝道,“掌门堂弟,你疯了吗?玻璃鞭一下,就能把人打到皮开肉绽,

你还打十下?孩子受得了吗?”

“对啊!又没真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至多用藤条抽几下就完了。”三姑姑也惊呆了,“

十下,是会打死孩子的,不行,我不许。”

“爸爸。”齐柳笛抱住齐念佛的胳膊,“您饶了姐姐吧!姐姐已经知错了,十下玻璃鞭会

打坏姐姐的!”

齐念佛冷着脸不肯改口,三姑便道:“我知道你为了孩子妈妈的事情,恨到现在。可她毕

竟是你亲女儿,你自己看看你那女儿的身子骨,柔弱得跟一股风似的!你自己想想十下玻

璃鞭下去,孩子的皮肉得成什么样了?!她难道就不是你和孩子妈妈生的吗?”

二姑姑连声道:“琴儿是你亲生女儿啊!鞭子打的是你分出来的血肉,你心里不疼吗?”

“爸爸,快饶了姐姐吧。姐姐会被打死啊。”齐柳笛红着眼圈恳求。

齐念佛面无表情地听着一句句求情,却丝毫不为所动。三姑姑终是一叹气,“好!好!还

真是我齐家的好掌门,大义灭亲到了这程度!不佩服都不行。二姐就不必劝了,咱姐俩带

着笛儿,去给那可怜孩子准备后事吧。说起来,孩子若真给打死了,正好去见她亲娘,扑

到亲娘怀里去哭诉,孩子娘不定心疼到什么份上呢!”

说罢便和二姑,齐柳笛往门口走,听得齐念佛淡淡道:“等等。”

他一面掐动手诀改变指令,一面开口道:“打五下。不可以再少了。小小年纪,背着家里

和男孩子偷偷来往,甚至发展到在公众场合中亲吻,我必须给她一个教训!还有——”

他偏过了目光,淡淡道:“药房里常熬着参汤,你们待会端一碗过去,打完后喂给她。记

得还需备一盆热水,让笛儿去药房拿些止血止痛的药粉,再领点治鞭伤的清凉露,打完后

,先给她擦洗涂药,再押到祠堂罚跪。就这样吧。”

“你若真是心疼女儿,干脆就不要这么狠的打她!”三姑快语道,齐念佛脸上一沉,二姑

赶紧拉了拉三姑,“就这样吧,照着掌门堂弟说得去做。”

彼此都知道,这已是齐念佛的底线,遂不再多言,按着吩咐准备好一切,便带着齐柳笛一

并到了刑房。

刑房内,齐姝琴早已被傀儡结结实实地捆到鞭刑凳上,双腿倾斜下垂,臀部上虽然还有衣

裙的遮羞,但却乖巧地摆放在刑凳上,像一个要被宰杀的祭品。她现在只待监刑人发布去

衣褪裤的命令,然后裸臀受鞭。

“二姐,你来吧。”

三姑姑站到一旁,端详着被牢牢捆住,楚楚可怜的侄女,怜悯道。

二姑姑上前一步,“琴儿,你爸爸到底还是心疼你,改成五下。这件事情,确是你不对在

先。若是倒退个百年,清白闺女和男子这么往来,打死你都有可能。现在算是轻罚了。玻

璃鞭的确不好受,不过就五下,你忍忍,也就过去了。”

“谢谢两位姑姑。”齐姝琴平静地说。

她现在,宁愿趴在刑凳上,露出屁股,让鞭子狠狠责打。

她希望能用这份责打的疼痛,压抑住她心底的痛——恋情破灭的绝望,好似刀子,剐着心

一个甜美的秘密,就这样成了泡沫。

一份难得的美好,就这样,彻底消失了。

刚刚她被按趴在刑凳上,任由傀儡把她绑好,看着绳索一圈圈绕着皮肤,再一点点收紧,

勒住骨骼。

她的心,就渐成死灰。

二姑点点头,“去衣。”她很痛快地对傀儡说。

两只傀儡先后上前,一只将齐姝琴的裙子撩起来,一只将她淡蓝的内裤,麻利地脱到大腿

处,露出这个十五岁女孩娇美的臀部,宛若两块被剥开了壳子的,晶莹的荔枝肉,正孤伶

伶地挺翘在刑凳的外凸处,干干净净地,等待着鞭子的痛责。

“行刑吧。”二姑看着这娇滴滴的女孩子,裸露着屁股趴在刑凳上,羞耻地等待挨打,她

就不忍多说,只想快些打完,早些结束这孩子的疼痛和羞辱。

一只傀儡将一根黑色的长鞭,从消毒桶中拎了出来——这鞭子乍一看,没有出奇之处,但

仔细看,便会发现在光下,鞭子通体晶亮。摸上去就更加明显,尽是一个个刺人的凸起。

玻璃鞭,嵌满了细碎玻璃片的鞭子。

那些小而密的玻璃片子,静默在鞭子上,等待着亲吻皮肉。

傀儡将胳膊抡圆,鞭子在空中发出了可怖的声响,玻璃片子晶亮成一道光线,对准齐姝琴

浑圆而裸露的臀部,狠狠地横上一鞭子!

啪——!

“啊————!!”齐姝琴立刻就抽动了屁股,尖利地喊了一声,“痛,痛啊,啊——!

!好痛,好痛啊,好痛啊!!”

一旁的齐柳笛看得最清楚——齐姝琴柔弱的屁股被鞭子吻上的刹那,两瓣臀峰都剧烈颤抖

开,一道皮肉兹一下,向外翻起,粗而深的血痕横贯双臀,鲜血涌出!

“一。”二姑姑摇头,报数。

傀儡并没有立刻打第二鞭,而是缓了缓,让受刑人充分体会疼痛由产生,到蔓延的过程。

齐姝琴痛苦地呻吟着,她不由抱紧刑凳,只感到身后屁股上的肉,仿佛被刀刃给生生割开

,火烧油浇般,剧痛无比,她觉出鲜血已流到了大腿上,还在滑落着。

玻璃鞭的威力,就在那些镶嵌在鞭子上的玻璃,会划开皮肤,撕裂肌肉,让鲜血找到出口

,让人体品尝到刀割的痛感,一鞭子下去,绝对见血。

忽——鞭子抡起。

齐姝琴紧张地,不由收缩了臀肉。

啪——!!

又是一道皮开肉绽的血痕!

“啊啊啊————————!!!”齐姝琴大哭了出来,她不顾羞耻地扭动屁股,与绑缚

的绳索战斗着,渴望能用微弱的挣扎,躲开玻璃鞭子的残酷,“痛——痛啊,不要打了,

痛啊!!痛死我了,好痛啊——求求不要打了。”

齐柳笛惊恐地捂住嘴,她清清楚楚看到,姐姐那个刚刚还白皙,娇嫩,好似婴孩般玲珑可

爱的小屁股,竟已黑紫了一半,血红了一半,让人看一眼,都心惊胆颤。

“二。”

报数的同时,两个姐妹,无可奈何地对视一眼,三姑姑见齐姝琴哭喊地厉害,便走过去,

给她擦擦汗和泪,“琴儿,坚持住,还有三下。”

“不,我不要坚持了,我想死过去,好痛,好痛啊——三姑姑你救救我,好痛,好痛啊,

这不是人能受的……三姑……痛啊……”齐姝琴不管不顾地哭喊起来,她努力抽动着被捆

绑的手——手指还是可以活动的,拼命揪住三姑的衣襟,“三姑,我好痛,求您救救我—

—啊——————啊呀痛死我啦!!!!!啊——————好痛啊——好痛啊————!

!!”

就在她哭求的时候,玻璃鞭,已第三次在她充满弹性的小屁股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血

肉横飞,翻开的臀肉,不自觉地抽动着——这一幕,看得齐柳笛惊骇不已。

太狠了,太狠了,爸爸怎么能这样对待姐姐,太狠了。

她不停地摇头。

“三。”二姑低声报出数,看着齐姝琴哭到近乎昏厥的样子,实在不忍,“三妹,要不…

…让掌门免了剩下的两鞭子吧。”

三姑姑走到齐姝琴身后,俯身看了看少女受责的裸臀——三道鞭痕,横斜左右臀,条条都

绽开皮,裂开肉,恨不得见骨,温热的鲜血正缓慢而放肆地流出。鞭痕附近的皮肉,都受

了连累,或化作青紫,或变成黑红,整个屁股因为剧痛和抽打,不受控地颤抖着。

太惨了。

但是她摇头,“咱们这位掌门堂弟的性子,你明白。这已是他的底线了。琴儿,好孩子,

再撑一下,还有两鞭子就打完了。”

齐姝琴心知,要么死去,要么撑下去,她唯有品尝着疼痛,哭着点头——鞭子已第四次抡

起来,破空的凶狠声音,让齐柳笛捂住了耳朵——

啪——!!!!

裸露的屁股上,被撕开第四道痕迹,两片臀峰发癫颤抖,鲜血流到挂在大腿的小内裤上,

将淡蓝染成红。

“痛啊——————痛啊——————为什么,爸爸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啊————让

我死了吧——!啊——!好痛啊,我受不住了——!!”齐姝琴哭嚎开,精致的五官,几

乎要飞出秀美的脸庞。她拼命挪动着全身,她要挣脱开这些束缚,要滚下去,要向前奔跑

,奔跑,奔跑,为了躲避这种痛苦,她要奔跑一个万米,甚至奔跑一个马拉松,她也要躲

开这鞭子,哪怕心脏崩溃,猝死倒地……

“四。琴儿,撑住了。”二姑姑怜悯地说,“就剩下一鞭子了。

鞭子最后一次高举——

啪————!!!!!

“啊————啊————啊!!!!!”齐姝琴歇斯底里地喊叫着,她猛烈地,大口喘着

气,那凌迟般的死亡痛感,让她无助地扭动着屁股,用这种摆动来分散开疼痛,汗珠和泪

珠一起滚落,嘴唇一片发咸,又一片发干,几乎有一团火,要从内里把她烧尽。

打完了……打完了……真的打完了吗?

她感到自己要痛疯了,屁股四分五裂了般地还在叫嚣着痛苦,耳朵嗡嗡鸣着,眼前只一片

黑,一片黄,一片花。

一点温暖,拥了上来。是一碗热汤被送上唇边,齐姝琴迷迷糊糊地喝了口,顿时感到濒临

崩溃的精神,好转了些。

“这可是你爸爸特意吩咐我们端过来的参汤。”二姑边喂边轻声说,“马上就给你敷敷臀

,再上药,这都是你爸爸嘱咐的。你们这父女俩……一个纠结在过去不敢面对,一个柔柔

弱弱只会受着……唉,真是让我说什么好……”

“好疼啊……疼……”齐姝琴根本就没了思索的能力,她只是无力地伏在刑凳上,被动

着喝些参汤,虚弱地嘟囔着:“好疼,疼死我了……我要死了……疼死了……”

这个时候,齐柳笛端着一只热水盆,里面调和了止血止痛的药粉,三姑姑将毛巾放进去,

浸透拧干,赶快敷到齐姝琴的屁股上——五道鞭痕,深深翻开了皮肉,鲜血涌动,周边的

肌肉,亦是一片黑红。整个屁股开始肿胀起来,好似一只膨大的气球。就连大腿根部,也

紫红了一片。

热腾腾的毛巾裹住齐姝琴的臀部,三姑姑轻声道:“忍一忍啊。一会儿还得敷点清凉露,

然后才能去罚跪。”

罚跪……

齐姝琴柔弱地睁开刚闭上的眼睛,“对,我还要去罚跪……”

她已说不出话,泪水仿佛都流干,只痛到无力,又闭上眼睛,渴望着昏迷。

但那参汤终是上等货,齐姝琴的精神比受责时还振作了不少。待敷了些药,提好内裤,放

下裙摆,齐姝琴便被傀儡们给解了下来,她站已站不稳,只软着两条腿,被拖去了祠堂—

—那里,已摆放了一只搓衣板。

齐姝琴晕沉沉地按着,跪到了上面,臀部割裂的剧痛,让她已感觉不出膝盖的痛楚了。只

是尽力挺直身子,以避免因为歪斜,而招致监刑傀儡的藤条警示。

她跪了一个小时,然后意识混乱,怎么回去的,不清楚,印象中,反正是被一双结实的臂

膀,给抱回到卧室的。随后她只是意识朦胧地,感觉到自己正趴在柔软的床上,裙子被一

双大手轻轻剥下了,她身后一片发疼的凉,鲜血凝住了内裤,浸着水,再从皮肉上一点点

撕开,但还是很痛——她终是昏过去,不省人事。

从回忆中慢慢拔出意识。

那次的责罚,不仅是身痛,更重的是心痛。

伤势还没好全,她就忍受不住那种心的破碎,拼着被打死,她也冒险出去了一次——和男

生分手。

他们彼此相对,谁都不敢再逾越一步。

“再见了。”齐姝琴含着泪,“我爸爸会给我转学。为了你的安全,不要再来找我。”

男生的拳头捏得死紧,“我……我要保护你的……”

“你不是我爸爸的对手……”齐姝琴哽咽着低头,“再见。”

“琴儿。”男生递给她一只大大的饼干盒子,印满了小巧的,蓝色勿忘我的图案,“上次

你说,你特别想吃这种口味的饼干,特别喜欢这种大大的铁皮盒子,最爱这上面蓝色的勿

忘我,就是好多店都没卖的——”

少年那还未发育粗壮的腕子,颤着,犹如风中枯枝,“我跑了好多地方,我给你找到了…

…给你……你看,蓝色的勿忘我,开了漫天遍地……”

齐姝琴接过盒子,抱紧了它,泪水滚滚而下。

男生退开一步,终是流了一滴男儿泪,“琴儿……请忘了我吧。”

美丽的图画,被撕碎,在空中,纷扬……

那天下了大雨。

她从公交车上下来,淋着雨,一步步走回家,衣服都被浸透了——因为伤势未愈,一番坐

车的颠簸,让臀部又皮开肉绽起来,虽然有绷带,厚实的内裤,和特意加穿的一条紧身四

角保暖短裤的三层保护,但是外面那条蓝绿的裙子,在她拖着水淋淋而疲惫不堪的冰冷身

子,进到大厅的时候,依然变成了粉红。

齐念佛当时就在大厅看报,他看着女儿的样子,目光在女儿紧紧抱着的那只饼干盒子上停

了停,什么都没说。

然后齐姝琴就被父亲的一堆傀儡簇拥着,去淋浴,泡药酒,换衣,重新上药,再喝药……

后来,齐念佛将她转进了私立的贵族学校,每日都亲自开车接送,盯得极严。

她和男生,再也没有见面,再也没有联系。

饼干吃完了,盒子留下了。她把最重要的东西,都放进盒子里。

每当脆弱,无助,委屈,茫然,要崩溃的时候,她都会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东西,心安

地微笑。

那里装着一个秘密。

一个生死的秘密。

但那仿佛就是力量的源泉,是温暖的光,是和煦的风。

是她高高兴兴活下去的一切。

不远了,真的不远了。

总会有,摆脱痛苦的那一天……

齐念佛说到做到,外敷的药给送来,齐姝琴只好忍着痛,让傀儡拿着镜子,自己对镜子给

肿痛的屁股抹药。内服的药,则是开出单子丢了过来,齐姝琴在床上又趴了两天,这才有

力气下地去药房领药,熬药。

过了一周,三十板子的伤养好,齐念佛果真也没再提给她检查身体的事情。齐姝琴心中既

有失望,亦有轻松。似乎齐念佛的漠不关心,验证了自己当初的某个决定是一点都没有错

误的,不必后悔,不必歉疚。

她养伤的时候,日子过得很平稳。齐念佛再也没看过她,倒是派了几只傀儡,送来十几只

精致的盒箱——红木雕花的,黑漆描金的,点螺的,剔红的,百宝嵌的。傀儡们也不说什

么,就将箱子都放到桌上。齐姝琴挣扎着探起半个身子,她知道父亲的意思。

“送回去吧。”她平静地说,“跟父亲说,我真的没那么多东西要装。那个铁盒子能用。

但是傀儡又把盒箱给送了回来,还跟来一位齐家族人,客气道:“掌门让我告诉大小姐,

盒子留着,还能装点治外伤的药材,省得每次打完了,还得把药给送过来。”

齐姝琴面红耳赤,那些精美而昂贵的手工艺盒子,就这样留下,但她一次都没用过。

也大概是因为这次吐血了吧,一向待自己冷漠的大哥齐宇乾,和自己不亲不疏的弟弟齐宇

成,倒都来探望过几次,齐柳笛来得次数更多,手足之间的感情倒是深了点。

只是当手足四人在一起的时候,齐姝琴依然能充分感觉到,大哥,妹妹和弟弟之间的互动

,远比和自己的,要来得亲切而自然。

尤其是在饭桌上——齐姝琴默默地吃着白米饭,静静地想:这么多年了,最不喜欢的,依

然是一家人到大厅里去吃饭。和她血脉直接相连的四个最亲的人,聊着她永远插不进去的

话题。父亲,大哥,妹妹,弟弟,他们谈话的时候,说笑的时候,自己的沉默,是不会引

起任何注意和关切。似乎自己只是一个外人,而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落寞,尴尬,心酸。

大厅温暖的灯光,照出她纤细而模糊的影子,就印在餐桌上,陪着她,一起安静地吃饭,

安静地放下碗筷,安静地离去。

心口怎么有点发痛呢?齐姝琴自嘲地笑了笑,从饼干盒子里拿出药瓶,慢慢含了一片。

药瓶很轻,克制而维系的药片,已剩不下多少了。

日子也剩不下多少了。

有时候,她感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一个错误。害死了母亲,让父亲失去妻子,让哥哥

和弟妹都失去母爱。在学校平平的表现,不像大哥那样精明强干,沉着冷静,是学生会首

领人物;不像妹妹那样成绩优异,轻而易举就能考入一流的学校;不像弟弟那样活泼开朗

而多才,踊跃在各种赛场上,无论是篮球赛,是短跑,是辩论会,还是一场有趣的拼盘大

赛,弟弟总能获得全校师生们的,热情掌声。

自己呢?木讷而沉稳,小心翼翼,日日如履薄冰,不敢出风头,甚至不敢对异性的示好再

有丝毫回应。没有什么课外的活动,没有什么多余的爱好,哪怕在电脑前多停留一会儿,

都曾经被父亲重重地责打过。

唯一喜欢的,就是在牛皮小本子上,写一点小诗。然后,再一点点撕碎,丢入垃圾桶。

好像那就是自己,好像这样做了,自己就能好受一点。就仿佛悲伤的时候,听着悲伤的歌

曲,从中获得的不是振作,而是更加悲伤,当悲伤成倍,就仿佛一头扎入大海的深渊,沉

得深了,融在一起了,也就不感到悲了。

因为自己就是那个悲。

齐姝琴翻过日历,一天,比一天少了……

外面好像有哭泣声,争执声,以及父亲最后沉稳的命令声。齐姝琴走出房间,站在廊外倾

听。

原来是捕获到了一妖一鬼。人妖,人鬼都是殊途,妖鬼亦是如此。但这对妖鬼,却相恋了

妖,是白鼍。鬼,是百年绣娘魂。

他们相爱在绣娘尚为人时,无奈人妖殊途而不能成眷属。绣娘心如死灰,投缳自尽,魂魄

迷失,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让前来寻她的白鼍,接应到了。

再没有谁,能阻拦他们在一起。他们已爱了百年,更加难舍难分。却不料赶上一次冥府大

清查——全面收缴迷失在阳界的魂魄,重点打击对象,便是绣娘这种存了百年,都未去冥

府报到的灵体。年头越久,化作厉鬼的可能性就越长。

白鼍怎会愿意?和冥府引魂使的一场大战,这对妖鬼夫妇已是强弩之末,虽侥幸逃出,却

不料落入负责外围清剿工作的齐家族人手中,立即被逮了回来。齐念佛自然毫不迟疑,吩

咐了先押入火炉房,待三日后,和其余落网魂魄,一并交给引魂使者——绣娘魂是必然要

被带走的,而白鼍妖,大概就留给齐家自行处置——他在反抗过程中,击伤数个齐家族人

,这种被判断有“伤害人类倾向”的妖怪,一旦落入玄黄世家手中,是必死无疑了。

可怜一对鸳鸯,从未有过伤害凡人之心,比起无数同类,已是慈悲心肠,谨守本分,却不

料依然落了这么个下场。

“其实爸爸私底下跟大哥,我,还有小弟都说过,白鼍若肯舍了绣娘,服从冥府的规矩,

或许可轻饶。说到底,还是冥府那边对拒捕者很不高兴,可他们又只管鬼,不管妖,除非

那妖死掉,于是就束手无策。若是白鼍认罪,冥府的气舒缓了,也就算了。若是不认罪,

那就除掉他,一缕妖怪魂,飘入冥府,冥府也就好处置了。”齐柳笛和齐入画聊起这件事

情的时候,齐姝琴在一旁也听到了。

“那白鼍就认罪呗。”齐入画说。

“他不肯。他宁可也死掉,追着绣娘去。可谁都知道,才不会让他称心如意呢。拒捕是大

罪啊。他和绣娘,铁定是要被分开的。”齐柳笛叹道,“其实也真是可惜呢。”

“我看,这是傻啊。”齐入画嘲笑道,“那绣娘也没漂亮到哪里去,他们都守了百年了,

还没腻味吗?”

“谁知道啊。”齐柳笛笑说,“哎,你难道不清楚这种感觉吗?我可听说,你和一个隔壁

校的男孩,有事情呢。”

齐入画就红了脸,“姐姐你可真坏。怎么知道的嘛。”

“还说呢。你那小朋友的亲姐姐,和我是一个社团的好朋友啊。”齐柳笛笑道,“明天我

请她来咱家做客,她可说了,要带着弟弟来呢。”

齐入画就更加红脸,不说话了。

她们之后的话,齐姝琴并没有注意听,她想的,只是那白鼍妖和绣娘魂的情。百年了,竟

是越熬越浓的爱,而没有走了味。

罪不至死。

爱不该断。

有多少人真的明白,当真爱被生生斩断的时候,彼此的痛,大过身死。

齐姝琴做出了一个勇敢而惊人的决定。

火炉房,当年,三岁的她,不慎撞倒了炉子,放出了被关押的鬼魂,也间接,害死了母亲

今日,她沉静地走进来,念动咒文,打开了火炉,放出了白鼍妖和绣娘魂。

“走吧。”

她说。

白鼍妖和绣娘魂,给她磕了三个头,一言不发地离开——什么都不用说,彼此的目光已说

明一切。

齐姝琴偷偷溜回到房间内,她将自己丢到床上,重重地,呼吸。

齐家主宅警报,乍响。

他们一定会被发现,能不能逃走,就看天意了。

齐姝琴默默地想。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这次举动,竟然会导致一个离奇而惨痛的后果。

几乎就在白鼍妖和绣娘魂逃离的同时,应邀前来做客的齐柳笛的好友与齐入画的男友,本

在花园散步,走到齐家密室附近的时候,齐柳笛和齐入画都听到火炉房的警报,交待了让

朋友们站好了别动,她二人立刻赶过去。

警报一个接一个打响,刚好齐念佛不在,齐宇乾和齐宇成毕竟年少,一时没指挥得当,齐

家族人也安稳了太多年头,一下子就手忙脚乱了。结果白鼍妖和绣娘魂便趁乱,仓促逃亡

,齐家族人最终无功而返。

问题出在哪里呢?

齐姝琴苦苦思索的时候,铁门被打开了。两只傀儡走过来,给她戴上了手铐,铁索的叮当

响中,她被粗暴地从床上拽下来,一路押到门口。

出现在门口的,是大哥齐宇乾和小弟齐宇成。

“……大哥,弟弟。”齐姝琴低声叫。

没得到回应,不觉苦笑。

自己已经不配了,对吧?

“齐姝琴。”齐宇乾不带任何感情地开口,“我要向你宣布,族里已经一致通过决议,对

你进行——刑讯。”

刑讯?!

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齐姝琴还是感到浑身皮肉一紧,茫然间,听到小弟齐宇成干巴巴道

:“负责刑讯的是笛儿二姐和入画堂妹。”

她们……

齐姝琴还未反应过来,齐宇乾又接过话道:“希望你如实说明情况,否则——皮肉是要受

苦的。我们要押送你到刑房,走吧。”

傀儡一左一右,押着根本无心反抗的齐姝琴,一路行到刑房,齐宇成负责盯着她这个嫌犯

,齐宇乾打开了刑房的大门——潮湿和甜腥的味道,扑面而来。

兄弟二人沉默地将齐姝琴押了进来,灯火下,瘦了些许的齐柳笛和齐入画从桌后站起,“

大哥(大堂兄),小弟(小堂哥)。”

齐宇乾摸了摸两个妹妹的脸颊,“人已经去了,你俩就别太伤心了。审清来龙去脉,惩罚

相关责任者,也算是为齐家挽回名誉,让死者瞑目了。”

齐柳笛低着头,齐入画抬起头,狠狠瞪了齐姝琴一眼。

齐姝琴不由抖了下,一旁的齐宇成淡淡道:“我们都很失望,父亲很生气。待会,你老老

实实都招了吧。少受点罪,而且还能从轻处置。”

齐宇乾已沉声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父亲希望在一日内,能拿到她的口供和签字的认

罪书。”

说罢,这兄弟二人便齐齐转身离开。

刑房的铁门,重重关上。灯火摇曳,刑具阴森。

齐柳笛看也不看齐姝琴,面无表情地坐下来,“入画堂妹,你来审她吧,我负责笔记。”

齐入画哼了声,“还有什么可审的?她自己都跟伯父招供了。齐姝琴,你是怎么和妖鬼串

通的?为何要图谋自家的秘笈?那对不要脸的无耻妖鬼,如今逃到何方?你们是如何约定

联系方式的?快快招来!否则有你好受的!”

齐姝琴被这连串问题,丢了个猝不及防,“我承认我释放了白鼍妖和绣娘魂。因为我觉得

他们罪不致死,我认为应该成全他们的爱情。但其余的,我一概不知!而且我认为,在那

种情况下,他们根本不可能有心情和时间去偷窃,杀人的!”

啪!

齐入画痛快地给了齐姝琴一个巴掌。齐柳笛抬抬头,又淡然低下,一声不吭。

对父亲早已不敢指望,刚才亲兄弟的冷漠,更让齐姝琴心中酸涩,而今待自己最亲,最好

的妹妹都……

齐姝琴苦笑。

啪!

脸上又挨了齐入画一巴掌。

“还敢笑?还敢狡辩?!你串通妖鬼,偷窃秘笈,而且害死了我和笛儿姐姐的朋友,他们

都是最无辜的人!这些明明都是你做下的,你,你竟然还敢装?!”齐入画高声斥责道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把这个不要脸的罪人,给我押上刑凳!”

两只傀儡搬来了一台刑凳,齐姝琴被拽过去,狠狠按在上面,铁链和绳索交替缠绕,迅速

将她固定在这台长而宽的刑凳上。手,胳膊,后背,腰腿,脚踝,都被勒得死紧。

齐入画冷冷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和那对妖鬼串通?!他们现在在哪里?!”

“我没有和他们串通!我释放他们的时候,是第一次见面。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齐姝琴冷静地回答。

齐入画俯下身子,轻声道:“齐姝琴啊,我的好堂姐,你搞明白点,这是刑讯。我和笛儿

姐姐,是被授权,可以对你动刑的。不好好回答问题,屁股是要光溜溜挨板子的。”

“我知道。但是我没做过的事情,不能认。”齐姝琴平静地说。

齐入画扳起她的下颌,怒视了她半晌。

“堂姐,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也是,大伯父抽了你多少年,恐怕你早就适应

了。”齐入画冷笑,“不过刑讯和家法,可是不同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不是和妖

鬼串通,偷窃家族秘笈?你为什么这么做?妖鬼和秘笈,现在何方?”

齐姝琴摇摇头,“我没做过的,绝对不乱说。”

齐入画的手指掐过齐姝琴的脸蛋,“堂姐,你这么美的人,要受罪,真是可惜。不过谁让

你死不改悔呢。”

她对刑房傀儡喝道:“把她的裙子和裤子脱了!”

立刻上来两只傀儡,将齐姝琴的长裙一把就褪到大腿处,另一只褪下了齐姝琴淡绿的底裤

,又将上衣往上掖了掖。

齐姝琴感到自己的屁股一凉,已经袒露在外面。

齐入画冷笑道:“堂姐,光着屁股趴着,挺凉快的吧?”

羞辱的话,让齐姝琴红了脸,她当然不回答,齐入画也不需要她回答,“你和妖怪如何串

通的?”

“我没有。”齐姝琴说。

齐入画笑了,她慢慢踱到齐姝琴裸露的臀部旁,看那两瓣白嫩晶莹而娇翘的臀肉,在空气

中静默——倒更像是一幅唯美的静物画。

齐入画心中,又是嫉妒,又是恼怒,她冷道:“衣服被剥光,最隐私的臀部被露出来,这

是何等羞耻呢?堂姐?亏你忍得了。”

齐姝琴闭目不答,齐入画自顾自道:“趴在这里,可能太凉了,那就让你热一热好了。来

啊——”齐入画吩咐道,“给我连续责她二十记板子。”

齐姝琴知道刑讯已经开始了,她不由绷紧臀部,只盯着眼前的地面,感到一股风,呼地就

朝着屁股,扑过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所谓连续板子,就是不可间断,两条板子配合默契,都对准光屁股,只一口气往下打,打

足数为止。

屁股陡然受到这种连环折磨,自是痛不能耐,两条腿虽然被缚住,但也不由抽动起来。

齐姝琴咬紧下唇,抱住刑凳,她不要哭喊,不要认罪,因为她真的没有做过串通,偷窃的

事情。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两根大红板子,灵敏而迅猛地交错落到齐姝琴的屁股上,打得那两片雪嫩的臀肉,好似蹦

床般上下弹跳。

“嗯……”齐姝琴终是发出一声声闷响,感到屁股已是火辣辣一片,俨然要麻木了般,

但说是麻木,却又更加敏感,一个指头尖碰碰,都能痛到掉泪。

二十下连续板子,很快就打完了。齐入画看着趴在刑凳上的齐姝琴——身子被绑得结结实

实,轻轻颤抖。露出来的,那一截柔韧的腰肢和两条均净的大腿都微微发青,而最是娇美

的小屁股,已由雪雪白,变成红嫩嫩,肿起薄薄一层,臀肉在空气中,不自觉地抖索。

看到齐姝琴这个样子,齐入画由衷地感到了痛快和解气。

一想到喜欢的男孩,无辜地死在自己的家中,她心里就腾起一股子恨意,这恨意,现下都

对着齐姝琴来了。

是她放了那两个妖鬼,所以一定是她串通妖鬼,偷窃秘笈,还杀害了我喜欢的男孩!

齐姝琴,你算是落到我的手里了。你现在是全家族的罪人,没有人会帮你,连最同情你的

笛儿堂姐,这回也不肯再帮你了!她的好友,也因此死去,她这几日哭了好几次,你害得

她失去母爱,此刻害她失去挚友,她已恨你,恨到骨子里!

你若是再不认罪,就继续光着屁股,趴在这里,等着受辱忍痛吧!

“罪人,你招不招?”齐入画懒得废话,大声喝道。

齐姝琴忍着痛,坚定地摇摇头。

“二十板子,当然不可能把你打服。”齐入画不怒反笑道,“这只是个热身而已。堂姐,

现在小屁屁不是那么冷了吧?是不是热乎多了?”

齐姝琴羞辱地闭上眼,齐入画却扳起她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对视,噙着笑说:“堂姐啊

,这里的收拾你的刑具,多得很,光是对付屁股的就有几十种呢。所以啊,我劝你赶快招

供,否则你那娇媚可人的小屁股还得受罪。不仅仅是屁股开花,最后裂成几瓣,只剩下骨

头,那都是有可能。”

齐姝琴缓了口气,此时屁股上那着火般的热痛感,已退散了不少,她竟弯了弯唇角,轻而

坚定地说:“我真的,真的,真的没有和他们串通。”

齐入画笑了,“抽她一百下藤条。慢慢抽。给我留出审问的间断来。”

傀儡立刻拿出两根消毒的藤条,分立于齐姝琴臀部两侧,将柔韧的藤条,撂到齐姝琴的左

右屁股上——齐姝琴不由颤了下,冰凉的藤条,恐怖的触感。打起来,是极痛的。

右方的傀儡扬起胳膊,藤条对着齐姝琴的左半边屁股,狠狠一挥,咻——

啪!

齐姝琴猛地闭上眼睛,泪水刷地滚了出来。

唔——好痛!她在心里大喊。

啪!

右半边屁股也印上了更清晰的红印。

“嗯……”齐姝琴发出闷哼。

啪!啪!啪!

两根藤条,有节奏地抽打在齐姝琴的屁股上。

啪!左屁股。

啪!右屁股。

啪!啪!啪!

齐姝琴的臀肉,越来越红,她的身子开始颤抖,泪水滚滚而出。

好痛,好痛!好痛啊!

她在心里叫嚣着。

啪!啪!啪!

两瓣臀肉,在藤条的抽打下泛起了青红,她绷紧的大腿,也开始发抖。

“停。”第二十下后,齐柳笛懒洋洋地说,“齐姝琴,痛得厉害吧?看看,眼泪都出来了

,那就招认了吧。”

齐姝琴对着刑凳栗色的皮面流泪,不肯吭声。

“继续。”齐入画软软道。藤条反反复复地亲吻着齐姝琴柔弱的小屁股,抽打的痛楚一次次在皮肉上泛开,一波还未

平息,另一波就在屁股上腾起,一遍遍,将那痛楚都揉搓到骨子里,肌肉的颤抖也甩不开

那份疼。

齐姝琴咬紧牙关,挺直了身子。她努力想维持尊严,不让臀部再有过分的扭动,在不喜欢

自己的人面前,光着屁股受刑,已经很耻辱,如果再因为剧痛而摆出不堪的姿势来……

齐姝琴闭上眼睛,将痛苦都逼成了泪水和汗水,让它们肆无忌惮地,而又压抑,沉默着大

把滑落。很快,刑凳那栗色的皮面已湿透,甚至结出一个小水洼。

“啊——”

打到八十多下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疼,好疼——”

啪!啪!啪!

藤条声依旧,齐姝琴的臀部已经完全黑红而肿胀起来。

傀儡只会遵照主人的命令行事,她们没有感情,也就体会不出在她们的藤条下裸露着臀部

受责的女孩,此刻有多么恨不得晕过去。

“疼啊——疼!好疼,啊!啊!啊!”

人总是脆弱的,一旦喊出第一声,就再也不用强忍着维持那份可悲的坚强与尊严了。

啪!啪!啪!

任她喊得有多惨,傀儡们依然沉默而无表情地执行着命令。

“好疼!啊!啊!疼啊!啊!受不住了!啊!啊!!啊!!!”齐姝琴痛苦地磨蹭着刑凳

面,头发在挣扎中一点点散开,顺着身体,顺着刑凳的边沿,柔弱地垂下。

啪!!

第一百下来得格外狠重,齐姝琴痛苦地啊了一声,抖着屁股,虚软着身子。她能感到臀部

已经被打得开花了,藤条细而深的伤痕压在板子沉而重的红印上,结起了一片青紫,慢慢

凝成黑,接着又透出了一丝丝红,这红不紧不慢地扩大着,吞噬了少女白皙的臀肉。

齐入画冷冷道:“疼得厉害吧?招,还是不招呢?”

齐姝琴勉强喘了口气,她竟慢慢地,露出了一点笑。

“我没有做过。”她坚定而轻声地说。

齐入画站起来喝道:“重板子扛过来,给我狠狠打她屁股!”

“等一下!”一直做笔录的齐柳笛淡淡道,“堂妹,重板子会造成严重的内伤,搞不好要

出人命。”

“我现在恨不得让她去偿命!”齐入画尖叫着,她忽然夺过傀儡手中的藤条,狠狠抽打着

齐姝琴的屁股——她打人的手法,比起专业傀儡,自然要逊色得多。但人在盛怒之下的力

气,是不容小觑的。

齐姝琴的屁股本来就开了花,再禁不得碰触,更不要说藤条了。当下,臀部上血花点点,

臀肉轻颤连连,身子在绑缚下,摆动不已,呼痛声再也止不住。

“啊!啊!啊呀——”齐姝琴一声声痛苦地喊着,倘若双手能够自由活动,她一定会举起

手腕,漫无目的地乱挥着,求饶着。

但是心中最坚韧的那点点尊严,迫得她不肯说出更加耻辱的求饶语言来,她只能将火辣辣

的痛楚都化作尖锐的喊叫,她紧紧贴着刑凳,努力让身体保持正直,而不是羞愧地胡乱动

着屁股。

齐入画却是双目含着愤怒的泪水,打得更加用力,整条胳膊都抡了起来,一下下责着手底

下这具已皮开肉绽的小屁股。齐姝琴叫得越来越惨,齐入画依然不肯停歇,她看着这个该

死的女子毫无尊严地裸着屁股,在自己面前挣扎着受罪,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痛快感,那力

气就越来越大,只听得那声声惨叫,看着那小幅度扭动的臀部和一下下绽开的皮肉,她感

到由衷的解恨。

到底是齐柳笛有点不忍,“好了,入画,打得也行了。咱们还得要她的口供呢。”

齐入画又狠狠抽了最后一下子——齐姝琴惨呼了一声,等了会儿,知道暂时不打了,她便

褪去了强撑的力气,哭泣着伏在刑凳上,感受到身后已是痛不可当。她自然瞧不见,自己

的屁股上,十几分钟前还是宛若羊脂白玉般的洁净柔美,好似剥开的荔枝肉般圆润娇嫩,

被夺去遮羞的衣料,毫无阻拦地袒露在刑凳上,仿佛精心上供的宝物般,珍罕而脆弱。

可这个时候,已让人不忍细看——屁股在迟缓地肿起着,已高出腰际和腿部一大截,表面

上,又是凹进去的带血伤痕,又是凸出来的狰狞檩子,那皮肉就好似风中的树叶,脆弱地

颤悠悠。

齐柳笛看着齐姝琴,心中情感十分复杂——她害死过妈妈,现在又害死了好友,要我如何

能一点都不怨恨呢?

可她毕竟是我的亲姐姐。看看她现在,裸臀受刑,这羞耻而凄惨的模样……

怕是陌生人都会起恻隐之心吧。

拿起认罪书,齐柳笛示意傀儡先解下齐姝琴的右手,将笔塞了进去。

“姐姐。”齐柳笛平静地说,“认罪吧。只要你签下你自己的符篆签名,那么一切痛苦,

就都了结了。”

齐姝琴也逐渐平静下来——臀部的痛楚,终有消退的时刻。此时她面对亲妹妹递过来的认

罪书,认认**地看了一遍。

心怀恨意,串通妖鬼,盗取秘笈,谋害人命……

她握着笔,在“认罪人签名”那一栏,写下了三个大字——

我没做。

她竟微笑着,吁了口气。

齐入画夺过认罪书,“还在嘴硬!来啊!用重板子打!把她的屁股给我打烂了为止!”

“不行!”齐柳笛阻拦道,“爸爸说过,不能出人命!”

齐入画尖声道:“她害死了人命!”

“妹妹,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不能用刑罚逼死她。”齐柳笛叹了叹,“她终究是爸爸的

亲女儿。如果被打死在刑房……爸爸嘴上或许不说,心里不定怎么痛。”

有多少齐家人知道,爸爸虽然经常打姐姐,但事后那些最好的疗伤药,哪一样不是爸爸私

底下吩咐我,或者傀儡给送过来的啊。

更不要说记忆中有的那几次,姐姐被打得重了,昏昏沉沉的不让人碰触臀部,每次都是爸

爸抱着她,哄着她,再吩咐我小心抹药。

爸爸对姐姐,毕竟还是有着父女之情。

齐柳笛轻轻一叹,齐入画也明白了些许,可又不甘心,“那笛儿姐姐的意思呢?我们必须

得拿到口供!而且伯父已经同意对她进行刑讯了。”

齐柳笛说:“会打出人命的,就不要动。毕竟是自家人,不能用处死敌人的方法啊。要我

看……”她偏过头,不敢去看齐姝琴的臀部,“还是用鞭子抽吧。”

齐入画点头,“好的!来啊,把这个罪人给我拖到鞭刑凳上去!先抽她二十鞭子!”

傀儡们一并上前,将齐姝琴从刑凳上解下来,也不用提裤子,就这样裸着屁股,一路给拖

到另一张专为鞭刑而设置的刑凳上——大体是个厂字形,前一部分平行地面,和杖刑的刑

凳是一样的。差别只在后部分,不再平行,而是向地面倾斜。人趴在上面,上半身直到小

腹,都是伏在前一部分;下半身则被绑在后一部分上,刚好屁股被放置后一部分最上方,

向外翘起。

傀儡们再次将齐姝琴紧紧绑好——两只脚是要被缚在刑凳两旁的,这就不得不将受刑人的

小腿拉开约莫三十厘米左右,大腿也因此被轻微敞开了一点角度——纵使旁观的是女子和

女性傀儡,但这个上身趴伏,裸臀翘起,大腿分开的受刑姿势,齐姝琴依然羞耻到了极点

齐柳笛端来一碗参汤,先喂齐姝琴喝了几口,以免她痛到闭过气。

“姐姐,你何必呢。”齐柳笛轻声说,“你认了罪又如何?你终究是齐家的大小姐,是爸

爸的亲生女儿。爸爸再恨再气,他也绝对不会让你死的,顶多是重责一顿,逐出家族。看

似严厉,但爸爸会让你在外面无依无靠吗?房子和生活经费都是会提供好的。或许在外面

活着,会比在家里更好些呢。姐姐,你便认了吧。”

齐姝琴喝完了参汤,感觉力气恢复了不少,她安静地听了妹妹的劝告,却摇摇头,“不…

…我没做……打死我……我也不认……”

“那就要受更惨烈的皮肉之苦。”齐柳笛同情道。

齐姝琴又笑了笑,“打得死我的身子……打不死我的清白。”

齐入画不耐烦道:“她嘴硬啊!没关系,屁股是软的!给我抽!”

咻——

齐姝琴不由抖了下屁股,鞭影印在地板上,刷地挥舞下来。

她闭上眼睛。

啪————!

横贯双丘,本已皮开肉绽的屁股,顿时又冒出了新血,翻开了新的皮肉,那鞭子,几乎嵌

了进去!

“啊————!!”齐姝琴痛地嚎着,大腿禁不住颤抖,带着屁股也扭了下。

咻——啪!

屁股绽开第二道新伤,发黑的血流出来,缓慢淌到了挂在大腿上的小内裤上。

“啊啊啊————”齐姝琴哭喊了出来,鞭子那火辣辣的嵌入感,实在是痛得令她难以忍

受。她感觉自己要放弃尊严,乱喊乱叫了。

咻——啪!

“不要啊——屁股啊——痛啊——啊——”齐姝琴近似于嚎叫。

咻——啪!咻——啪!

那鞭子毫不留情地,一次次挥舞而下,齐姝琴胡乱喊着,再不雅的词语,但只要能缓解对

疼痛的注意力,她也都喊了出来。

“啊!屁股好痛啊——!痛啊——啊!屁股!啊——痛死了!”

叫到声音沙哑。

咻——啪!

第二十下鞭子落下来,齐姝琴的屁股上已绽放出十条凹进去的血痕子——每条痕子,都是

挨了两下鞭子,痛上加痛的结果。

“啊——”齐姝琴痛得泪流满面,头发彻底散乱开,丝丝缕缕都无力地垂落着。她身体不

能动,但整个都是在颤抖,看得最清楚的,莫过于因痛苦喘气而起伏剧烈的胸膛,和为了

躲闪鞭子,缓解痛苦而扭动不已的臀部。内裤和裙子因为挣扎,已经向下脱落了不少,直

到膝弯。两条均净的大腿也在抖索着。

“招了吧。”齐入画俯下身子,“你后面都没法看了。也算是心疼心疼你自己。这么强

撑着有什么用呢?你说你没有,可明明白白,是你放走的。你还说得清楚吗?倒不如都认

下,挨顿家法,也就完了。”

齐姝琴闭眼,她静静调整着呼吸,等待刀割般的痛苦,缓慢散开。

齐入画冷冷一笑,“堂姐,千万别怪我动真格了。把火炉架上,铁块先给烤上!拿盆盐水

来!”

装满盐水的盆子很快端过来,齐入画看了一眼,“泼!”

一盆子盐水,朝着齐姝琴破破烂烂的屁股,朝着那些裸露的伤痕,翻开的皮肉,哗啦而来

“啊——————!!!!!”齐姝琴拼命昂起头,惨烈地呼喊着。盐水渗透入皮肤,每

一寸掀开的皮肉都在剧烈抖动。大腿,腰肢都跟着颤抖,被牢牢固定住的后背和小腿都哆

嗦起来。

沙痛,到了骨子里去。

齐入画盯着齐姝琴伏在刑凳上,只能无助而难堪摆动着血屁股,不由痛快地冷笑道:“这

可是给你消毒啊。感谢我吧。”

齐姝琴几乎痛晕过去,但接下来将要面临的刑罚,更令她心惊胆颤。

傀儡用铁钳子插起一块火炉深处的莲花形铁块,递到她面前。

齐入画说:“盐水消毒后,再用高温给你消消毒,堂姐,屁股可有福气啊。”

“不……不……”齐姝琴惊恐地扭动屁股,恨不得藏起来这臀部。

可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铁块逼近,绽开的皮肤也能感觉到丝丝热浪。

“不要……不要啊……”齐姝琴抬起头,哀求着,臀肉不自觉地瑟缩,“不要烙上去,不

要。”

齐柳笛默默地将认罪书递过来。

齐姝琴静了下来。

过了会儿,她轻轻地摇摇头。

兹拉————

白烟,烧糊的焦味,变形的一块臀肉。

“啊啊啊——————!!!!!屁股啊——痛啊——!”齐姝琴尖锐地长呼了一声,头

一歪,已晕了过去。

“泼水。”齐入画吩咐道。

一盆冷水过去,齐姝琴喘息着醒来,后臀的灼痛几乎要整死她了。

第二块烧红的烙铁递过来。

“招不招?”齐入画冰冷地问道。

齐姝琴沉默。

兹拉————

“啊————”齐姝琴虚弱地,短促地喊了声,再次晕过去。

一盆冷水又毫不留情地弄醒了她,她感觉自己辗转在两层痛苦的夹缝间,几无脱逃之地。

第三块烙铁,带着热气又递过来。

齐柳笛已忍不住了,“姐姐,求求你认罪吧。”

她难过地看着齐姝琴惨不忍睹的屁股——板子打到肿起,藤条抽出檩子,鞭子嵌出痕迹,

盐水的呼啸和烙铁的炙烤,黑,红,紫层层叠叠地翻开在并不大的屁股上,腰肢和大腿都

是青红而凝紫。哪里还是正常情况下,那具白皙柔软,娇俏可爱小屁股。

齐姝琴本已黯淡的目光,却又泛起一丝明亮来。

“你们……纵使……夺走我的命……”她轻声,呢喃着,“也不能……改变我的心……最

后一刻……我也会……带着不认罪的态度……离开……”

齐入画一挥手。

兹拉————

白烟滚滚,屁股剧烈颤抖着,就好似承接了重物的软垫,整个身子随着更加剧烈的惨呼而

拼命挪移着——但那绳索绑得十分紧,只是徒劳地让一身皮肉,都被绳索给勒得生痛,磨

得发红。

咣当——

刑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齐柳笛和齐入画一怔,“爸爸(伯父)!”

齐念佛带着几只女性傀儡,平静地走进来,“她招了么?”

说罢,目光不由看向又昏过去的齐姝琴——一只傀儡刚好把一盆冰水泼过去。

哗啦一声,齐姝琴水淋淋地身子下意识地动了动,她轻轻呻吟。

“痛——痛啊——”

齐念佛疾走几步,视线落到女儿的屁股上——那臀部,已不能再被安放在一具活生生的人

体上了,而烤焦的皮肉味,还在空气中蔓延开。

齐念佛的脸色,微微一沉。

齐柳笛上来答复道:“姐姐还没招认。”

齐念佛嗯了下,“用刑有点重了。”

他语音不高,语意却微微严厉。

齐柳笛和齐入画都低下头听训。齐念佛瞥了火炉一眼,脸色更加阴晴不定,“谁让你俩动

烙铁的?我不是说过,藤条和鞭子,最多用小板子就好吗?”

齐入画低声道:“她不招,还嘴硬。”

齐柳笛也点点头。

齐念佛蹙紧眉头,又看了刑凳上的大女儿一眼。齐姝琴此刻有了点神智,她朦胧地听到自

己父亲的声音,依稀地,似乎看到父亲的裤筒。

手指尖拼命地,揪住裤腿上一丁点布料,仿若饥渴的旅人,对绿洲的渴望,却又带着海市

蜃楼的绝望。

“爸——”她喃喃着,自言自语,“爸——求您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别让我再受这

份罪了——杀了我好了——”

细白的指尖,就那样轻轻地,努力地牵着父亲的裤筒。

齐念佛不由低下头,静静地看着自己女儿的手指头,修长而洁白。

目光忽然迷惘,女儿的手指变短了,变小了,变得微微得有点婴儿肥。

“爸——爸!爸——爸!”

一岁多的小女孩,穿着粉嘟嘟的小衣服,乖乖地坐在妻子的怀里,见到自己回来,扬起两

只小手,呀呀地喊着。

“爸爸——抱抱——”

他微笑着过去,一把将女儿抱到怀里,深深地,亲了又亲,“乖琴儿,爸爸的乖宝宝。”

妻子温柔地笑着,三岁大的长子齐宇乾也蹦跳过来,“爸爸抱我!爸爸抱我!”

小琴儿拼命往齐念佛的怀里挤,水亮亮的眼睛委屈地看着自己的爸爸,“抱抱,抱抱——

不抱哥哥,抱琴儿,抱琴儿——”

“好好,爸爸就抱琴儿。”齐念佛亲吻着女儿柔软的发,心满意足地看着女儿绽开水嫩的

小嘴,咯咯笑起来。女儿奶香的气息萦绕在人父的四周,看着妻子搂过使性子的儿子,还

说“你就宠着女儿吧。”

齐念佛温柔地又亲了亲女儿的小身子,逗得小琴儿连声笑,“爸爸疼女儿啊。轻烟,我要

让咱们的宝贝女儿,当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公主。我会把最美好的给她。乖琴儿,高兴吗?

小琴儿听不懂,但她还是笑,柔柔软软的小手指头,拼命揪着爸爸的衣服,只往怀里凑。

齐念佛疼爱地,轻轻拈住女儿柔弱的小手指,放到唇边,吻了又吻。

“爸。”齐柳笛不安地碰了碰发怔的齐念佛。他俯下身子,结实的手,轻轻握住了齐姝琴

努力伸过来的手指。

齐念佛这才缓过神,他极少失神的。只是一回到现实中,皮肉的焦烂味,齐姝琴柔弱地呢

喃,那具惨不忍睹,死了般垂在刑架上的屁股,就让他不由苦笑:

杀了她……

我说过,给她最美好的。

但现在,她只求我给她一个死亡。

齐念佛直了身子,“笛儿,入画,记得,她毕竟是你们血脉相连的手足姐妹。下手——该

有分寸的。她若是不招,就过来告诉我,没必要下狠手。烙铁,就太过分了些。”

齐柳笛和齐入画都垂下头。齐念佛转脸对傀儡吩咐道:“抬她到担架上,别掩衣服,盖条

单子吧。”

傀儡们立刻将齐姝琴从刑凳上解下来,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到担架上,一条干净的单子遮挡

住令人不忍观看的臀部,齐念佛沉声道:“送她回监房,小心些。”

扭头对小女儿和侄女道:“入画去请张医生和钱护士来一趟,笛儿,准备热水和毛巾,再

去药房把止痛散,活血丸,清心露,润肤霜和生肌膏拿来。”

她二人道了声“是”,齐柳笛忍不住问道:“口供……怎么办呢?”

齐念佛淡淡道:“我自有办法。但是……”

他又看了看趴在担架上的大女儿一样——呆滞的目光,瘫软的四肢,泪痕和汗水,遍布清

秀的小脸,头发散乱开,嘴唇都肿起来。

“先别打了。琴儿会撑不住的。”齐念佛轻轻道。

齐姝琴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时间已从容走了两日。

她睁开眼睛,用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趴在了监房的床上。身下是柔软的枕头与褥子

,盖得是缎面蚕丝被,衣服已经换过了,雪白轻软料子制的普通深衣,触在皮肤上,几乎

感觉不出。

窝在被子里的手指蜷缩了几下,她不由动了动身子,后臀传来的疼痛,让她确认自己的确

清醒了,而经历过的刑讯,也不是一场噩梦,真实得令人心碎。

随着她的苏醒,身体就可以充分感受到被拷打后的痛苦了——下雪不及融雪冷,养伤的痛

,要远胜于挨打。此刻她的臀部,恢复了知觉,每一寸皮肤都开始叫嚣。

疼痛,就如冲垮大堤的洪水般,刚开始只是潜流,默默蛰伏,只隐隐敏感地能觉察出来;

而后第一股激流冲上大坝,第二股,第三股……水波越来越急,激荡着,盘旋着,重叠着

,拍打着,你推我,我推你,最后轰然一下,化作滚滚波涛,让堤坝损毁。

“嗯——”齐姝琴不由呻吟起来,“痛——好痛——嗯——痛——”

一股股叠加起来的痛,让她脑袋里一片发麻,细白的手指抓紧了绵软的枕头,将脸深深埋

进去,揉搓着。她甚至不敢动一下臀部,因为这饱受酷刑的屁股,已禁不起任何轻微的摇

摆,随意的一个牵扯,都会激起更汹涌的疼痛大潮。

“痛啊——”齐姝琴软软地呢喃,她不由想像自己的屁股现在是什么样子——该是肿胀,

黑红,绽开了皮肉,甚至有烂掉的地方。她不敢相信那个样子的臀部,会属于一个活生生

的人,可偏偏,这个人是自己。

为什么不打死我……

这想法犹如第六感的来临,刹那的似曾相识,最轻微的触动和短暂的茫然。齐姝琴来不及

细细整理自己的思维,她耳畔便传来一阵极为轻缓的脚步声,一路踏过来,最终停在齐姝

琴的床边。

那道挺拔如老松的人影,沉沉压下,结实的胳膊勒住了齐姝琴的上半身,扶持着她仰起头

,帮助她抬起一点上身。

一小杯热汤药送到她唇边,看得清晰,那握住被子的手指——长而有力,指甲总是会修整

干净,透着成熟和不容抗拒的气息。

应该意味着呵护,与保护。

因为这是父亲的手。

齐姝琴望着黑澄澄的药水,苦涩的味道同时从嘴里和心里泛出,臀上的痛反倒弱下去,大

概被心痛而压倒了。

齐念佛淡淡说:“特意给你备好的止痛汤药,见效很快,也没多少副作用。”他见女儿不

喝,遂轻声道,“琴儿,听话,喝了它,爸爸在里面兑糖了。”

齐姝琴静默一下,多久了,父亲称呼自己的乳名。

她慢慢喝完这杯药汁——喝到嘴里才发现,确实不是特别苦,带着一点淡淡的甜,喝完后

,嘴里的苦苦涩感,也让齐念佛新端来的一杯白糖水冲淡开,甜甜的感觉,慢慢洋溢起来

齐念佛轻缓地将她的小脸放回到枕头上,他将水杯撂到桌上后,目光重又落回在女儿身上

,从兜内掏出一份认罪书,放到女儿的床头,又摆了支笔。

“签字。”他简短地吩咐。

齐姝琴看也不看。

一张纸,可以摧毁一个杯子的温暖。

两个字,可以变质一句话的甜美。

齐姝琴知道自己本不该幻想,但幻想和奢望,是人的天性,何况是面对自己的生身之父。

“签字后——”齐念佛坐在床边,平静地说,“我会饶你不死,当然你还是要受到家法相

应的重责,毕竟那对妖鬼,确实是你放出来的,而且造成了严重后果——如果按照家法来

判,你最后势必会被驱逐出齐家……可是——”

他宽厚的手掌缓缓拨弄着齐姝琴散落在被褥外的长发,“琴儿,你是我的女儿,爸爸虽然

会秉公处置,但也会给你安排一个新的住处。你的衣食住行也完全不必担心。即便你要去

工作,每月的生活费,零用钱,要多少,爸爸就给多少。我还会制作出最细心的傀儡,专

门去伺候你。即便你不再是齐家人,但享受的依然是齐家大小姐的尊贵。你不用对未来的

生活有过多的担忧。”

“我从来不认为我这个大小姐有什么尊贵的。”齐姝琴终于嘲讽地苦笑了,“爸,我求您

打死我吧。把我绑在刑凳上,脱了裤子,用板子一下一下打PG,活活把我给杖到断气。

我想,那应该是最适合我的死法。没有任何悬念与质疑。”

齐念佛沉默了一刻,手掌顺着刺绣被面,轻轻滑落到女儿臀部的位置——他看过女儿的伤

势,重到令旁观者会发抖。

视觉的冲击力总是强劲的。当敷屁股的毛巾拧出一盆盆血水的时候,当药水涂抹在皮开肉

绽的臀上,而半昏迷状态的齐姝琴痛苦呻吟的时候,看着抖动的骨肉,齐念佛感到了丝丝

肉痛,好像一把小刀正一下下片着他心上的肉。他不敢设想女儿是如何熬着这样的刑罚。

而他更命令自己不要去想了,忘掉刑讯的决定是他做出,他签字,是他直接将亲生女儿推

入了这般凄惨的境地。便连没有血缘关系的医生护士都不忍下手治疗,而齐念佛,唯一能

做的除了大笔大笔支出医疗费外,就只有小心翼翼地抱着女儿,轻轻哄着半昏迷中的她,

坚强一点,去配合治疗。

“你是我的女儿,杖死你,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爸爸也绝对不会那样待你。”齐念佛

低声说,“是,爸爸经常打你,但你……终究是我的骨肉……”

齐姝琴并不理会父亲,她抱着枕头,几乎是自言自语道:“我知道您恨我,恨不得打死我

给妈妈偿命。您将您对妈妈的歉疚和自责,都放到我的身上来,树立一个罪魁祸首,将责

任推开,就能减轻心中的痛苦,起码睡觉也能安稳些了。”

齐念佛的口型动了下,似乎要怒斥一句“胡说”,“放肆”。

但他最终说出口的,却是——“你伤得实在不轻,一周内无法康复,我不会狠毒到打死亲

生的女儿。刑讯可以免了,但案子必须尽快了结,齐家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我是最好的挡箭牌。”齐姝琴忍着屁股上火热的疼痛,她趴在床上,仰起头只盯着

雪白的墙壁,努力微笑着说,“推出我,这个案子就可以完了。齐家掌门将表演一出大义

灭亲,成就您公正审案,公平治家的美名。当真可以名垂青史,流芳千古,恭喜您。”

齐念佛面色一冷,习惯了让旁人对自己俯首听命的他,哪里能忍受亲生女儿这种嘲笑的讥

讽?他完全本能地举起手,顺势就重拍到女儿的屁股上——尽管隔着被子,齐姝琴依然立

刻感觉到剧痛突袭。

“啊!”齐姝琴忍不住痛呼了一声,眼泪涌了起来。

“怎么和我说话呢?!越来越没打没小!我是你父亲!这是女儿对父亲的态度吗?!皮肉

又痒痒了是不是?”齐念佛一面厉声责问,一面让厚实的手巴掌,照着女儿屁股的位置,

又来了几下,砰砰砰,打出来的全是闷响,但对于齐姝琴已经惨不忍睹的屁股而言,别说

是带着力气的巴掌,即便是爱抚的巴掌,她都会浅浅呻吟几下。

“不,不要打——!”疼痛冲击着大脑,齐姝琴抱紧了枕头,下意识地呼喊,“爸,爸你

别打我。”

齐念佛却阴沉着脸,巴掌下去得更重了些。闷响声更大了,齐姝琴的屁股哪里还能受得住

这般重力?她毕竟没被捆绑住,整个身子在哭泣中,忽然扭动着蜷缩起来,被子下的屁股

已朝向床里,贴到了墙上。

“爸!”她吃痛到受不住,扬起头,纤细的手指,竟一把抓住父亲铁一般的手腕子,“爸

爸,爸爸你别打我……好疼,琴儿好疼……别打琴儿了……”

齐念佛的手被陡然抓住——那力气并不是倔强的,不是狠毒的,不是凶恶的,甚至连有力

都算不上,那只是刚受完重刑的女儿,那一点点细弱的力气,五根冰凉的手指头扒着他的

皮肤,能感受到这一点点骨肉的娇嫩。就好似看着一颗柔弱的小草,一点点地奋力钻出冻

土,渴求着春日的新绿。

一株小草努力地抽芽,要比参天大树的傲然挺立,更令人感动。

铁血的巴掌凝住了。

他静默着,不忍甩开女儿的手。又不自觉望着女儿哭红的清秀容颜,孱弱而虚软。

那容颜又开始缩小,缩小,变得稚嫩,变得更加柔弱——

“爸爸!爸爸你别打我,求求你,爸爸,爸爸啊……琴儿错了,琴儿错了,琴儿以后再也

不敢逃课了,爸爸,爸爸……”十二岁的小姝琴被父亲齐念佛按趴在床沿边,她的小手被

反剪着,裙子和小裤裤,都被齐念佛毫不留情地拽下来,弹出两抹挺翘的雪白。

齐念佛执起藤条,在女儿的小屁股上停了停,似乎是在考虑第一下打在哪里,又似乎是要

让女儿的屁股,充分感受到藤条冰冷的阴毒,和挨打前一刻的紧张。

“爸爸,爸爸,琴儿真的知错了,琴儿以后一定按时完成作业,不会去逃课了。”小姝琴

恐惧地颤抖着身子,她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藤条抚摸屁股的滋味。

啪啪啪啪啪!

齐念佛手中的藤条,下来的快而迅猛,几乎没有什么征兆,不到一分钟,几条红檩子就被

迅速吹胀在雪嫩的小屁股上。

“啊——啊——爸爸!爸爸啊!琴儿错了,爸爸别打琴儿,爸爸别打琴儿,爸爸——琴儿

疼啊——”小姝琴哭喊起来,她努力侧过哭花的小脸,小屁股和小腿贴着床沿,都在拼命

扭动着,好似绞麻花般,“爸爸,琴儿疼啊,别打琴儿啊,琴儿好疼,好疼啊——”

齐念佛视若无睹,听若未闻,只一心一意地教训女儿那光溜溜的小屁股,人为制造一个又

一个红檩子,印刻在娇滴滴的雪嫩臀肉上。

“爸爸!”小姝琴的左手忽然挣脱出来,一把拽住齐念佛的手腕子。

“爸爸,求求你别打了,琴儿知错了,琴儿疼——”

小女孩颤抖的身子贴住自己严厉的父亲,拼命贴着,似乎这不是在打她的人,而是一个会

抱住她,保护她的人。

爸爸——爸——

琴儿疼,琴儿好疼——

女儿的细弱力气,让做父亲的,有了瞬间的松动。

他手里的藤条,就难以再打下去。他可以把女儿按在刑凳上教训她的屁股,他认定自己作

为父亲,亲自教训亲生女儿,或授权别人去惩罚,那是天经地义的责任。

但他实在无法,一脚踢开哭着寻求自己保护的亲骨肉。保护和教训一样,都是责任。

齐念佛颤了一下,猛然发觉自己的心,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容易活在过去了。

“爸爸——”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委屈地握住自己的手腕,楚楚可怜的哀求。

齐念佛的手,落了下去——将侧过半边身子的女儿,慢慢按回到床上,让她小心地趴正了

,又轻轻掀开柔软的被子。

被褥下的齐姝琴只穿了一袭白衣,屁股的那个位置,果然,绽开了隐隐鲜红。想来是还未

收口的臀伤又都挣开了。

齐姝琴趴在床上嘤嘤哭泣,蒙冤的委屈,臀伤的耻辱和痛,对亲情的绝望,一并都袭了上

来,她本不想哭,她要撑下去,勇敢地撑到最后一刻——那已经不会太久了,她清楚地明

白这一点。

眼泪是委屈,委屈意味着有心存希望,心存希望意味着恋生。

但她终究是血肉之躯,身体的疼,心里的痛,只要她还喘息,就会进行下去。

齐姝琴流着泪,感到下摆被撩了起来,屁股里热外冰——没有再穿内裤,而是光裸着,上

面涂了一层药。

“姐姐。”齐柳笛的声音,小心地传过来,“爸爸喊我过来,要我给姐姐换下药。”

齐姝琴含着泪,不去理会。齐柳笛灵活而轻柔地用温热的手巾拭洗了齐姝琴的臀部——此

刻的样子,比受刑那会还要厉害,该肿起来的,该膨胀的,该绽开的,该黑的该紫的,全

都显露了出来,莫不争相跳上这姑娘的屁股上来展示一番。便是腰部,两条大腿都黑肿得

不好重捏。刚刚因为齐念佛的责打和齐姝琴的扭动躲闪,臀峰上的几条伤口又绽开来,鲜

红正不紧不慢地冒了头。

齐柳笛顺了顺睫毛,此情此景,她心中也是微微愧疚,毕竟这是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姐姐

。她默默地在散了止血药粉的铜盆里淘洗着松软的手巾,给齐姝琴擦拭了三遍臀部,将鲜

红暂时止住。

她又拿起清凉的药膏,将冰蓝色的膏体,细细匀在齐姝琴的两片臀上——再好的药,也对

伤口有点刺激。

齐姝琴又短促地低呼着疼痛,屁股不由躲了躲,却又倔强地不愿让妹妹看到自己光着屁股

胡乱挣扎的样子——昏迷的时候,爱怎么挣扎就怎么挣扎,一旦清醒了,人的耻辱感也就

全上来了。脑子越清醒,耻辱感就越强,逆反和倔强就越有力气,哪怕身子撂土里了,也

得让精神站在地上,才不至于让敌人欣赏到自己的不堪和卑微,以至于自己就真的卑微起

来——所以两眼一闭,才是轻松。

齐姝琴便努力挺直了身子,绷紧了屁股,默默地流泪——泪水湿润了枕头。

齐柳笛给她换好药后,又换了件干净的养伤衣服,轻轻放了下摆,盖了被子,齐念佛再次

走进来——这一回,他手里拿着一只铁皮盒子。

那正是齐姝琴视若珍宝的饼干盒子。

“爸爸。”齐柳笛道,“我已经给姐姐换药,换衣服了。姐姐的出血也都止住了。”

“嗯。乖孩子。”齐念佛向心爱的小女儿微笑,又叹了叹,“笛儿,你先回去休息吧。爸爸还要和你姐姐谈谈。”

“爸爸。”齐柳笛看了看抱着枕头一言不发的姐姐,又看看自己的父亲,“爸爸……大家……亲戚们,尤其是两位叔叔和几位老人,他们都在等着……这案子的结论……玄黄界其他几家也都过问了。”

齐念佛神色不变,“都怎么问的?”

“小家族们基本不敢吭声,只是不停地说发生在齐家,简直不可思议,表示遗憾的,表示惊讶的,反正没什么用处;应家那几个长老最是讨厌,摆出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子,只管数落咱家的保护措施太不到位,人员素质良莠不齐,甚至还说什么青黄不接,要好好改善;薄家反正总也提不出好的建议,就会反复问过程,问案子审理得如何,建设性的话,他们家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湛家……”

齐念佛最关心的是这个,“湛掌门怎样表态?”

“湛掌门只问了事情的经过和案子的审理进度,随后先说信得过咱家的处理事件的能力,又说若有困难和需求,只管开口,湛家会慷慨相助;再说……嗯,爸爸,接下来的话,湛掌门说……她要以私人身份讲几句……”齐柳笛犹犹豫豫。

湛家是玄黄界的主导家族,掌门就是玄黄界的最高领导者。现任女掌门玄术精妙,能力卓绝,头脑聪慧而心机深沉。但对于齐家而言,最关键的,是这位女掌门的母亲齐音然,正是齐念佛的亲姑母。湛家掌门,是齐念佛嫡亲的姑表妹。

齐念佛立刻明白了“私人身份”的意思,“你表姑说什么了?”

齐柳笛轻声对父亲道:“表姑说,她很清楚咱家的布局,火炉房,密室,花园的位置,都印象深刻,虽然她未来现场,但初步感觉白鼍妖和绣娘魂的逃跑路线,有点不正常。”

“你未告诉她——你姐姐事先就和这对妖鬼……商量好了吗?”

“表姑就甩了我两个字——”齐柳笛委屈地伸出两根手指头,“证据。”

齐念佛也沉默了。

“爸爸……”齐柳笛不解地说,“表姑还问了我一件事情……我朋友和入画男友的遗体,目前在哪里。”

“她要亲自验尸吗?那不必了,族里人都看得仔细,确实是鼍妖的恶术所致死。”齐念佛道,“湛掌门对琴儿,可有话说?”

齐柳笛沉默一下,“湛掌门说,她信任齐家的能力,也尊重齐家的处置权,但希望不要操之过急,莫以推理结案。”

“齐家自会用口供说话。”

“湛掌门说,要您克制情绪,不要感情用事,保持冷静来审理这个案子。”齐柳笛怯生生道。

齐念佛面无表情,许久方道:“去回覆湛掌门,对于湛掌门的好意,齐家表示由衷的感谢。请湛掌门尽管放心,我齐家的私事,内部自会处理妥当,最终将向整个玄黄界,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如果湛掌门对此案尚有疑虑,自可随时提出,齐家会做出耐心而详细的解释,绝不敷衍了事。或者——湛掌门完全可自行调查,若得出结果属实,齐家也愿意接受。快去吧。”

作为齐家对外工作的负责人,齐柳笛已经从好友无辜死去的悲痛中清醒过来,齐姝琴受刑的惨状,一方面让她有种为朋友的死,“出气报仇”的感觉,消了一大半的气,也散去了一多半的悲;而一方面也因了血缘关系,起了恻隐之心,意识到姐姐认罪后的处置后果,她便于心不忍,轻道:“爸爸,或许姐姐……另有苦衷或隐情?”

齐念佛只道:“你先出去吧。”

齐柳笛只好先退出去。齐念佛走到大女儿身边——齐姝琴听见了父亲和妹妹的对话,有的只是心寒——如果关系更远的表姑,都能谨慎地考虑这起案子……

她已不在抽泣,只是默默地抱着枕头。

齐念佛将铁盒子递到她面前,齐姝琴身子一抖,两手一扑,齐念佛收了手,她抱了个空。

“给我!”齐姝琴紧张地伸手。

齐念佛蹙眉,“什么态度?又想挨打是不是?!”

齐姝琴很想顶一句“那你打死我吧”,但她又深知父亲不会当场打死自己,而强硬的态度,只会让自己拿不回盒子。

“爸爸……”齐姝琴低下声音,“爸,那盒子……”

“你施了锁咒是吧?”齐念佛看了看铁盒子的边沿,刻印了一圈咒文,以保证盒子不会被任何外力打开——除非施咒者死去。

“里面放了什么?”齐念佛问。

齐姝琴低声说,“一些旧东西。”

“这也值得你把它当宝贝吗?”齐念佛不满道,他变出一只傀儡,将铁盒子一甩,“把它给我丢出去!放在那里,我看着就心烦!”

“不要!”齐姝琴好似被凌迟之人般,尖锐地喊了一声,她不顾臀部的疼痛,从床上探起半个身子来,一个不稳,噗通就跌到床下——让齐念佛的双臂接住,她跪在地上,不顾一切地抱着齐念佛的胳膊,声泪俱下,“爸爸,求求您,不要丢掉,求求您,求求您了,只要您不丢,我,我做什么都可以,爸爸,爸爸!”

齐念佛弯下腰,看着自己哭泣哀求的女儿,“那盒子对你,这么重要?还是说,你就那么喜欢那个男生?!他哪里配得上你?!你是我的女儿,以后,我会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优秀男人照顾你后半生,那个没钱没权的寒酸小子,偷偷摸摸的德性,哪里能当我齐念佛的女婿,齐姝琴,你最好彻彻底底地死了这条心!”

“爸爸。”齐姝琴含着热泪,“我和他早就分手了,我已经死心了,但是求求您,女儿求求您了,您别问了好吗,让我留下盒子,求您了。”

她俯下身子,试图去抱住父亲的腿,她的臀部就不自觉地翘起来——一抹鲜红,又从衣料下隐隐渗出。

齐念佛扶住了女儿,“认罪。”

他只说了两个字,目光冰冷。

齐姝琴低着头,她的额头,可以触到冰凉的地板,她的眼睛,能看到父亲的鞋尖,清除到每一粒微尘都能看清。

父亲身材高大,双腿修长而笔直,总能站得稳当,犹如一株挺拔的老松,能撑起一方天地,遮挡一片风雨,令人望之生畏。

苦笑。这就是她的生身之父。

她无法反抗,无力反抗。哪怕有再多的冤屈,占有再多的道理,她也说不上一个“不”。

父亲就犹如一座高山,孩子们会感到心安,也会感到泰山压顶的重力——甚至喘不过气来。

齐念佛见女儿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便道:“把盒子给我扔出去!”

傀儡转身,齐姝琴喊道:“等等!”

她抬起头,扬起脸看着自己的父亲,“我认罪。”

心死如灰。

之所以悲哀,是因为无心的人,身躯竟还在存活。

三日后,齐柳笛一点一点,挪进了监房——她是被派来向齐姝琴宣布齐家最后的处置结果的。

“姐姐。”齐柳笛艰难地叫了声。齐姝琴听到了铁门被打开的声音,已经从床上直起了身子,她抱着铁盒子——在认罪书上的签字,换来的铁盒子。只是安静地看着为难的亲妹。

姐妹俩沉默了很久,齐柳笛垂下头,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齐姝琴却先开口了,“责打多少呢?”

“……杖臀三十,鞭臀三十……要用责臀的全套规矩来办……一个步骤都不能少,还要让全族女性到刑房去观刑,以示惩戒。”齐柳笛低声说,“受刑后准许养伤到康复,然后……驱逐出齐家,不得居住。”

齐姝琴摸着铁盒子,只是微笑道:“我记得族规该是杖五十,鞭五十,还要废去功力的”

“爸爸说姐姐身子不好,所以坚持给减到三十了,而且爸爸坚决不同意废去姐姐的功力,大哥和小弟也有帮着姐姐求情的。爸爸是害怕姐姐你一旦被废去功力,齐家的敌人会趁机迫害你啊。”齐柳笛急忙抬起头,讨好般地凑上来说,“姐姐,你别怕,你受刑后,立刻就会得到最好的治疗,最精心地呵护,直到你身子康复。爸爸以姐姐的名义开了好几个账户,在里面存了大笔的钱,而且开始在外面帮姐姐选房,爸爸还要我问你,是更喜欢别墅,还是公寓。要不要雇几个佣人或者司机。你即便被驱逐出齐家,可爸爸并没宣布与你断绝父女关系,我和哥哥弟弟们也绝对不会和你断开手足关系,你放心,谁都不敢欺负姐姐的。”

齐姝琴似是什么都没听见,只是抱着她那铁盒子,止不住地微笑,宛若母亲抱着孩子。

齐柳笛有点害怕,“姐姐……”

“嗯?”齐姝琴笑道,“我没事。签字的时候,就把一切后果都考虑清楚了,爸爸也给过我定心丸了。不过你跟爸爸说,就别浪费钱了,妈妈走了后,留给咱们兄妹几个的遗产,每人都有十万的。成年后,爸爸已经把存折给我了。我拿这笔钱,就可以安顿我去之后的事情了。”

齐柳笛小声说:“爸爸不会同意的,妈妈留下的钱,姐姐你可以当零用,不能买房子。姐姐……我知道你可能更愿意离开家里……”

齐姝琴微微一笑,将盒子抱得更紧,“是啊,我只在再受一次罪,就可以永远摆脱了。想一想,心里很高兴呢。笛儿,到时候,你也要开开心心才好。”

齐柳笛心里很不是滋味,又是难过,又是羞惭,只好没话找话道:“这个盒子,对姐姐就真的那么重要?到底里面装了什么啊?”

齐姝琴只笑道:“里面是好东西呢。我走之前,会把这个交出来的,到时候就能打开了。”

半个月后。养好了刑伤的齐姝琴,穿上受刑专用的白色衣裙,被两只傀儡押入了刑房。

宽大的两种刑凳——杖刑和鞭刑,都已放置在刑房中央,垫了黄色软垫的地方,就是趴上去后,安放臀部的地方。

长而粗的板子,黑而柔韧的鞭子,都浸泡在冰凉的消毒水内,等待着取出。

齐柳笛和齐入画,作为齐念佛指定的监刑人,站在刑凳的最前方。刑房的两侧,站满了齐家近系的女眷,老的,年轻的,认识的,陌生一点的,总之是都来了——甚至还有嘻嘻笑着的小女孩子,好奇地打量齐姝琴这个被押进来的大姐姐。

“妈妈妈妈!”有个小姑娘乐呵呵地扭着身子,缠着领着她的母亲,“是这个大姐姐要被脱掉裤裤打屁屁吗?大姐姐也不听妈妈的话了吗?是不是和我一样,把花瓶砸碎了啊?”

做母亲的立刻“嘘”了一声,用瞪视,来警告孩子不要在这种场合乱说话。那孩子虽然被警告得不敢再问,却依然流露出一种孩童对“看好戏”特有的期待——那只是属于小女孩的天真和无知,但对于齐姝琴而言,虽然她做好了当众受辱的心理准备,但童言的无忌,依然残忍到让她身子轻颤。

但是很她没颤抖多久,就在傀儡的押送下,走了几步,被按着跪在蒲团上。

她在沉默的注视下,低下头——这是一种残酷的心理刑罚。用绝对的沉默,观刑人各种不同的视线,来羞辱,折磨着受刑人的心理。

她跪在这里,就好像一个被**的妓女,接受着各种无声的指点——这比说出来,听到耳朵里的风言风语,还要残忍,就在于她永远不知道,自己目前在别人的心中,是一个怎样的形象。而自卑的猜测,只会丑化那形象。就好像一个回答不出问题的学生,短暂的罚站,尴尬地坐下后,开始心虚而软弱地,用各种恶意揣测周围的同学们的想法,认为他们正在心里嘲笑自己回答不出问题,是个傻子,笨蛋,甚至欢呼“哦,她没答出来哦!”其实同学们在正常情况下,压根就不会对这种事情有什么额外的反应,只是低下头看着书,拿着笔写着笔记,自己思考问题,或者走神而已。

不知道跪了多久,齐姝琴忽然听到齐入画小声地对齐柳笛说:“笛儿姐姐,行刑时间到了。”

没听到齐柳笛的回答,只看到妹妹的影子,印在地上,慢慢接近了自己。

片刻,“罪人齐姝琴,你串通妖鬼,偷窃秘笈,间接使无辜者致死,犯下背叛家族,伤害人命的大罪,姑念你年轻不懂事,又是初犯,并主动认罪,掌门特别开恩,准予保留功力,盼你日后能用玄黄之术多做善事,洗清一身罪恶。但你身犯大罪,而家法不容亵渎,经与几位长辈合议,掌门判你受杖三十,受鞭三十,一次性执行。受刑后准许养伤到康复,之后你将被驱逐出齐家,你的身份会被剔除族谱。对这一结果,你可服从?”

齐姝琴淡然道:“我服从,愿意受刑。”

齐柳笛望着娇弱的姐姐,心中更加不忍,但她已不能改变这个结果了——而这已是最轻的判决了。父亲以掌门身份压住了某些不服的族人,不仅为齐姝琴免去了废除功力的无情惩罚,还将杖臀和鞭臀五十,都改为三十。

怪只怪,姐姐你为什么要放走那对偷窃秘笈,杀害人类的妖鬼呢?

也该受这惩罚。

齐柳笛这样安慰自己,以减轻心中临阵而起的负罪感,她重新挺直了身子,喝道:“处刑开始!把罪人齐姝琴押上杖刑凳!”

两只傀儡立刻把齐姝琴拉起来,押到了杖刑凳前——刑凳宽大,铺着栗色软皮,里面都填充了一层棉絮,并且都擦拭得很干净,受刑人趴上去后,并不会感到冰冷和僵硬。

齐姝琴没有反抗,她主动俯下身子,上半身趴到了刑凳上,双腿也随即被傀儡放置上来。臀部刚好放置到了黄色软垫上——这是为了保护受刑人不会因痛苦的扭动而造成别的损伤。但这也使得臀部微微翘起来,能更好地接受扳子的重力,而撅屁股的姿势也能让受刑人感到耻辱,使得惩罚更有威慑力。

齐柳笛是主要监刑人,她看着齐姝琴已趴上了刑凳,知道自己该继续下令了。她的心情十分矛盾,不忍看亲姐姐脱裤受杖,但又非受不可——所幸的是,挨了这一顿后,姐姐就可以离开齐家,也就解脱了。

“缚手。”她对刑房傀儡,下了命令。

傀儡们将齐姝琴的双手,拉入刑凳前方的两只铁环内,穿过去,再咔嚓一下扣紧了手腕——按着规矩,手臂就不用捆绑,也是为了让受刑人在熬刑不过的时候,还不至于全身紧绷而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那样子的话,会造成一定内伤。而齐家祖传的家法毕竟是惩治自家人,还不想太过无情。于是齐姝琴的手臂就呈现出一个抱着刑凳头部的自然样子——十根指还可活动,这也有助于一会儿她熬刑的时候,可以用十指的紧抱,来分散一点疼痛。

“缚背。”齐柳笛继续下令——所谓全套程序,就是要这样一样,一样地进行,因为这也是对受刑人心理的一种惩罚。令其在漫长的等待中,充分感受羞耻和紧张。

傀儡们从刑凳两侧拉出白色的绳索,将齐姝琴的后背一圈圈紧紧固定在刑凳上。

“缚膝。”这是第三个绑缚的程序。

傀儡将齐姝琴的裙摆掀开到大腿——里面还穿着白色松软的长裤。在膝弯处,用白色绳索绑紧。

“缚腿。”

这个也很容易,白色的绳索将齐姝琴的小腿也绑在刑凳上。

“缚脚。”这是绑缚的最后一道程序了。

傀儡们握住齐姝琴玲珑的小脚,上面还套着保暖的羊毛白袜子,白色的绳索迅速缠绕,将她的脚踝,也紧紧缚住。

此刻,齐姝琴已经被牢牢固定在刑凳上,能活动范围大点的,除了头和手指,就是臀部和大腿了。

齐柳笛迟迟没有下新的命令,直到齐入画轻声推了推她,唤了句“笛儿姐姐,该脱她裤子了。”齐柳笛才仿佛惊醒了般,她略有些难堪的低了低头,只想着“反正是最后一次”,便压住了不忍,“去裤。”

她轻轻命令道。

第一只傀儡将齐姝琴的衣摆撩到了背上,第二只傀儡立刻褪下了白色的长裤直至膝弯——撩起衣摆,褪掉裤子,让受刑人感受到撩衣去裤的双重屈辱,这又是一次惩罚的威严体现。

齐姝琴的屁股上穿着一条如短裤一样的宽松白色大内裤,这是专门的受刑内衣——第一只傀儡拉住了这条雪白内裤,轻轻褪到大腿根部。

随着内裤被平滑地剥落,齐姝琴那具光润而雪嫩的挺翘双臀,就裸露在众人面前——这一瞬间,上了年纪的人和成熟的妇女们,还都保持了镇定;年轻一点的姑娘们都不由做了一个深呼吸,而小孩子们,自然是无知地指点着“大姐姐露屁屁了,大姐姐露屁屁了!羞羞羞!”但很快,也被妈妈们给捂住嘴,轻声呵斥不可喧哗。

虽然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当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屁股上陡然泛起的凉意和孩童的言语,还是让齐姝琴感受到了无比的羞辱——趴在刑凳上,当众露出臀部受责,让那么多女性族人都默默“观赏”着她的臀部,这是她有生以来,最最羞辱的经历。

但她别无选择。在这一刻,要尽量伪装出满不在乎的淡然——当别人都认为这很重要的时候,自己偏偏做出“这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是一种很好的心理安慰。她已经被剥去裤子,在旁人观看下,光臀挨打很多次了,这次,就是人多了些。但本质,还是一样的。

齐柳笛有些悲哀和心疼地看着自己的亲姐姐,被剥去衣裤,袒露着隐私,任人围观而指点……

但是她要完成监刑人的工作。

“置板。”她吩咐着。

两只傀儡将两副板子从消毒水中取出来,用干净的白毛巾擦拭后,一左一右,站到齐姝琴屁股的两侧——宽大的刑凳,绑好的黄色软垫,再上面,盛放着少女雪白的裸臀——上次的刑伤都已经养好了,齐姝琴的屁股又恢复了那份羊脂玉般的白皙,婴孩肌肤般的细嫩,还有剥壳荔枝的圆润和娇俏。

她的臀部只安静地置放在黄色软垫上,就是一副令人怦然心动的静物画——甚至带着一种圣洁的美感。

无法否认臀部主人的美丽。几乎所有见过齐姝琴的人,都会肯定她柔弱的美,会拍拍齐念佛的肩膀,羡慕他生养了一个如此漂亮的女儿;而齐姝琴高中转到了大哥齐宇乾所在的私立学校后,也有打探出他们兄妹关系的富家子弟,不停地询问齐宇乾,能不能允许约会你那美丽的妹妹。当然,深知父亲择婿态度的齐宇乾,也本着一点严格挑选妹夫,保护妹妹的兄长心理,对胆敢打齐姝琴主意的男孩,无论家里多富有,一概冷脸拒绝。但是对追求齐姝琴,明着表态,暗着单恋的男生,有好事者统计,不下一个连。

这大概也是齐入画深深羡慕,而又从羡慕转为嫉妒,从嫉妒转为羞辱折磨齐姝琴的原因之一。齐念佛对这个侄女的疼宠,已经让齐入画认为自己才是齐家掌门的千金,是齐家正经的小姐。而潜意识中,她认定齐姝琴只是一个卑贱的奴才。一个奴才怎么能比自己还美丽,还受人欢迎呢?齐入画深感愤懑,而最令她矛盾的,就是齐姝琴又不是一个奴才,她才是齐家最正经的大小姐,是掌门的亲生女儿——无论齐念佛如何折磨女儿,但血缘的关系,却总改不掉。

一方面认为她卑贱,并因此嫉妒她的美丽;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认她比自己还高贵,却又觉得她窃取了这份高贵,不配拥有这份高贵,理应交出高贵,还原到卑贱中。

齐入画就这样陷入了矛盾的心态中,一个念头总是徘徊着——把齐姝琴拉下来,践踏在脚底下,齐姝琴越不堪,越倒霉,就越令人高兴。

此时,齐入画很满意地看着“卑贱”而又“高贵”的齐姝琴,再一次当众遭受羞辱和折磨。

她看着这个女子无助地趴在刑凳上,屁股再次露出来,露出在更多人的目光下,等待疼痛的到来。到时候,她只能无力的哭喊并且耻辱而又不得不扭动双臀——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的卑贱了。

傀儡将板子放到了齐姝琴的屁股上——柔弱的皮肉陷出两个坑来。但是齐柳笛并没有立刻下“行刑”的命令,按着规矩,全场要静默五分钟的——这便是全套惩罚中不可避免的晾臀过程,受刑人要光裸屁股趴在刑凳上,任凭各种目光打量,静静忍受羞辱。

观刑是不允许多废话的,齐家人也都知道这个场合不该乱说话,因为这不是聊天的会议室,而是严肃的正家规,行家法的场合。每个观刑者不是来参加宴会,而是作为“未来可能受刑人”,来此受教育的——这是个庄重的事情,自然不能喧哗。再者,凡是有脑子的女子都知道,掌门齐念佛虽然惩处了齐姝琴,但毕竟是亲父女,保留了功力,并且将五十下改为三十下,就已经说明了齐念佛回护女儿的态度——更有好事者,已知道齐念佛正在给女儿选购被驱出齐家后的房子。鉴于此,如果这个时候对落难的齐姝琴太过无礼,言语嘲讽过激的话,那很可能会得罪了掌门。

所以刑房很安静。族人的目光都落在齐姝琴裸着的屁股。齐姝琴在沉闷中低着头,就这样裸露着屁股,静静趴了五分钟。这五分钟实在是难熬,心知那么多人都看着自己的屁股——这份羞辱,足以让一个柔弱的女子崩溃。齐姝琴为了保持仅有的一点体面,她努力维持了身体的正直,让屁股不要有乱动。哪怕呼吸都放得轻缓,免得让人看到自己的屁股在一起一伏。

“漫长”的五分钟,静静流过。

齐柳笛叹了叹,“罪人齐姝琴触犯家法,故去其裤,裸臀示众,并受杖共计三十下,行刑!”

她清亮的话音刚落,两边的傀儡,同时抬起了手中沉重的板子,高高挥到空中,顿了下,朝着下方雪白的屁股,一并猛地砸了下来——

啪!

脆亮中带着一点沉闷。

第一板子和最后一板子,都是合杖的。

“一。”齐柳笛缓缓地报数。

“啊!”齐姝琴毫不犹豫地呼痛。感到这合起来的第一下,仿佛是将自己的屁股打成了两瓣般,这一击打所带来的苦楚竟不是最先接触到表面皮肤的,而是让重力碰撞的波动,一路杀入屁股皮肉的深处,从贴近骨子的地方,泛起一大片的疼痛,这疼痛呼啸着反冲回皮肤,在赤裸的表皮上散开——这一下子,几乎让整个屁股都疼到发麻。

她没有犹豫就喊出了第一声“啊”——三十下的杖,三十下的鞭,都不是小数目,更不是好过的。早晚是要呼痛,又何必忍呢?忍的话,反倒更让自己受苦。不如尽情发泄出来。已经露了丑态,何必在乎多露呢?

反正这是最后一次了。

啪!第二下板子对着屁股就责上来!

“二。”

屁股上落了一长条的青印。

齐姝琴痛得抱住了刑凳,“痛啊!”

啪!第三下!

“疼!”齐姝琴开始落泪——泪水聚集得很快,因为实在是太痛了。发闷,发麻的沉重痛感,那是来自骨子里的一种痛苦,而又大面积地泛滥开来。

板子一下又一下地折磨着齐姝琴光裸的屁股,齐姝琴抱着刑凳,发泄般地,哭喊着疼痛。

“啊!痛!天啊!好疼!好疼!啊啊!痛啊痛!”

泪水沾满了她的脸蛋。

打到第十下后,这屁股就变得更加可怜而柔弱,在严酷的板子下,开始了徒劳的自救。

“啊!痛啊——!”齐姝琴在屁股挨了第十一下板子的时候,忍不住扭动了一下双臀。

啪!第十二下!

“啊呀!好痛啊!”齐姝琴喊着,臀部更加剧烈地扭了下,观刑众人都看得分明,齐姝琴光溜溜的两片屁股肉,已在捶楚下,大面积地青肿起来。

整个屁股也开始被吹胀。

啪!啪!啪!啪!啪!

一下又一下,责打的节奏,拿捏得很好;两根板子,一起一落,配合默契。只打得柔弱的齐姝琴牢牢抱着刑凳,哭喊声越来越大,屁股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挣扎,扭动,挪移,只下意识地以为这样子,就能避免下一波疼痛的袭击。

啪!啪!啪!啪!啪!

“二十一。”齐柳笛按着规矩,缓慢地报着数。她低着头,眼看着姐姐的臀部,已化作了整片黑紫色,两块臀肉层层叠叠地向上,向外胀起,大腿和腰部也受了疼痛波的冲击,青肿起来。但那板子依然毫不留情地击打下来,发出沉闷的重响。

啪!

“啊!好痛啊!别打了,别打了,好痛啊!”齐姝琴死抱着刑凳,脸蛋已哭得通红,头发散开,好几根都因泪水和汗水而贴紧了额头,脸颊。她不顾羞耻地,痛苦地挪动着肿大的臀部,两条大腿也在颤抖,嘴里只胡乱叫喊。

啪!啪!啪!啪!啪!啪!

枣红的大板子依然有条不紊地扬起,落下,扬起,落下,将两片柔弱的臀,反复击打,捶楚,蹂躏。好似飓风摧残着娇嫩的花朵,吹散了碧绿的荷叶,刮翻了柔弱的小树,将刚刚圣洁的纯白画布,变作一片被丢弃的漆黑药渣子。

“不要打了,好痛,我坚持不住了,好痛——疼,疼死了……”齐姝琴的喊声微微有点虚弱,脸蛋摩擦着刑凳的栗色软皮面,试图分散痛楚。

啪!

“啊——痛——”齐姝琴哭干了眼泪,齐柳笛喊道:“二十九。”

快了,三十板子要打完了。

几乎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升起这样一个念头,只是抱持的心情不同。大多数是带了怜悯,毕竟齐姝琴和大部分人无怨无仇,又有一定血缘关系,还是个柔弱的美女,屁股被打得厉害,叫得也凄惨,路人见了,都会有仗义的出手相救——几位堂姑和婶母都露出了不忍再看的神情。年轻的女孩子也大都侧过头,还有胆小的恨不得捂住耳朵,不去听板子的下落和齐姝琴的喊叫。

当然,也有少数抱着解气和幸灾乐祸的心理——譬如嫉妒齐姝琴的美貌,嫉妒她是掌门的女儿,是齐家大小姐,可以享受这个名分。齐入画就是其中之一,她看着齐姝琴的臀部一点点变色,再看着她忍无可忍地拼命挪移臀部,无助地凄惨哀叫,一副难堪而下贱的样子,就止不住地痛快,只恨不得让她永无止境地接受这种惩罚。

两根板子抬了起来,在空气中静默一刻——

砰!

这一声来得格外沉闷,只打得齐姝琴黑紫色的臀部,深深凹下去,又一点点再抬起来,将痛楚四散到全身。

“啊————!!痛啊,痛啊,好痛啊,痛死我了——!!”齐姝琴抱着刑凳呜咽,她知道板子是打完了,屁股倒还没开花,但里面的皮肉火烧火燎地疼个不停,骨头都感到了痛楚,那伤几乎都在内里——杖刑和鞭刑一起受的人,按着家法,杖刑一般都不见血,打内而不打外,为的就是一会让的鞭子,能落到平滑的臀部上。

“三十。杖刑完。”齐柳笛喊完后,杖臀就算是结束了。

在接受下一轮处罚前,受刑人可以得到一小会儿的休息时间。当然,这个时间也不可以提裤子,只能裸臀趴着。而族人们也不会离开,她们还要继续观刑。所以,这又是一种晾臀的方式。

齐姝琴已顾不得羞,她只感到屁股上的疼痛正在蔓延入全身,水流般反复冲刷着她的身子,一刻都不肯停歇,她的脑子浑浑噩噩,眼前金星乱冒,一片漆黑,手脚陡然冰凉,耳朵里嗡嗡响个不停,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若不是被捆在刑凳上,她会立刻滚下来。

齐柳笛立刻发现不对劲,她赶快上前,握住齐姝琴的手,被那死人般的温度吓了一跳,“姐姐?姐姐?你坚持一下啊!”

一位好心的堂姑立刻道:“掌门事先有没有吩咐备好参汤啊?大概是疼得脱力,喊得脱水了,快给她喂两口,提提气。”

“备了,备了,参汤……”齐柳笛赶忙四处乱看,一位善良的婶母赶紧从保温壶里倒了热腾腾的一碗,齐柳笛接过来,小心地喂到齐姝琴的嘴中。齐姝琴只口干舌燥,忽然来了水,主动地就都跟喝了,感到一股子热气从肺腑间游走向四肢,驱除了冰冷,眼前的黑雾和金星都散了,耳朵也能听到齐柳笛呼唤的声音,精神好了许多。

“姐姐。你撑住了。”齐柳笛心疼道,“还有三十鞭子,就都完了。”

一位婶母道:“你姐姐身体弱,不如先送回去养伤,下回再打呢?”

齐柳笛迟疑了一下,有个堂姑已说:“不如我去跟掌门堂弟说一声,他既然舍不得废了女儿的功力,想来也不会真把孩子打坏,就说孩子撑不住了,不行让他自己过来看看嘛。脸都白得跟单子一样了。”

齐柳笛倒也不想阻碍,可是耳畔传来轻轻一声——

“不用。”

是齐姝琴,她勉强撑大眼睛,支起一点上身,“谢谢诸位的关心,我能撑着。笛儿,别再拖了……一次都打完,有什么罪,也就都受完了……要不,心里老悬着,休息……也休息不好……”

刑房里沉默了片刻,几位长辈都叹息着摇头,站了回去。

齐柳笛看着齐姝琴额头上的汗水,轻声道:“姐姐,你真的行吗?”

“没事。我老挨打,早就适应了。并不是很重。”齐姝琴努力说,“快打吧,我不用休息了。早点打完才好。”

齐柳笛站起身子,俯视着自己的姐姐——修长的身躯,被笔挺地绑紧,肩膀瑟缩着,双手抱着刑凳,双腿和双脚都并拢到一起,在这个呈现出“一字”形的身躯上,只一尊臀部外露,已是肿大而黑紫,纯白的衣摆被撩起到后背,纯白的长裤和内裤都被褪在大腿根部,衣衫纠结着凌乱到一起,又显出一截青肿的大腿和下腰。

可齐姝琴的样子,虽然裸着臀部,却并不显得羞辱,而带着另一种倔强和纯洁的美。

齐柳笛掏出手帕,将齐姝琴额头的汗水和脸上的泪痕都擦干净,“姐,你撑住了。熬过去……你在齐家的痛苦,就都过去了。”

齐姝琴竟微微一笑,“是啊……就解脱了……”

齐柳笛起身,她深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将罪人齐姝琴拖上鞭刑凳!”

两只傀儡将齐姝琴解下来——它们很有经验,一面解,一面按着齐姝琴的身子,以防止她摔落,但桎梏松开后,它们插着齐姝琴的腋下,也不给提裤子,就这样让齐姝琴光裸着屁股,一路被拖到鞭刑凳前。只可怜这姑娘根本走不动路,膝盖以下都是擦着地面,犹如拖一根墩布条一样,给拖走的。

傀儡将齐姝琴又如法绑缚在鞭刑凳上。有所不同的,绑缚完手臂和后背后,先绑了双足——因为双足是拉开,绑到刑凳侧方的。绑缚完双足后,齐姝琴的两条腿自然而然就被拉开了一定角度,微微露了些更加隐私的部位。齐柳笛是在不忍心看着亲姐姐这般受辱,便命令一只傀儡,过去将齐姝琴的裤子,稍微往上提了提,重新掩盖住大腿根,另一只则将齐姝琴的小腿也都固定好。

待五分钟晾臀后,这就可以打了。

齐柳笛吩咐了“置鞭”,傀儡从消毒水中提起了一条乌黑的长鞭,擦干后,对着空气甩了几下,咻咻声,让人心中发慌,一个个都感到皮肉发紧。

傀儡持着鞭子,走到齐姝琴裸露的屁股后——此刻齐姝琴上半身趴在刑凳上,下半身倾斜开来,两腿张开,黄软垫子上摆放着黑紫肿大的屁股,极其耻辱地用这个姿势趴着,等待受刑。

齐柳笛现在只想着快点打完,打完了,赶快将姐姐送回房养伤——毕竟爸爸已经请好了治疗的医生,护理的护士,药房也早就备足了各种治疗棒疮和鞭伤的药材。姐姐挨完这顿打,就会得到最好的治疗与呵护,待身体养好,姐姐就可以离开齐家,住到爸爸给置办的新房子里,每月也不用工作,只享受爸爸定期汇过去的钱,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过日子了。

这没什么不好。

齐柳笛此刻也坚信,而前提条件,就是快点打完,打完了,美好就来了。

“罪人齐姝琴触犯家法,故去其裤,裸臀示众,并受鞭共计三十下,行刑!”

这次,她是很痛快地下了令。

咻——

傀儡举起鞭子,甩了一圈,对着齐姝琴黑肿的屁股,横着飞来——

啪——————!

血痕顿开!

“啊——————!”

齐姝琴几乎就是哀嚎出了这第一声,吓了很多人一跳。

“一。”齐柳笛报数。

啪——————!

“啊呀——————”齐姝琴的眼泪,迅速又落了下来。

鞭子在她的屁股上,就犹如刀子割开了细嫩的肉,翻起的皮肉都在颤抖着。

只几鞭子下去,齐姝琴的屁股,就已经开花了——整整齐齐横着数道鞭痕,贯穿双峰,所经处,犹如犁地,让皮肉向两旁齐齐翻开,黑红的血,争先恐后地滚了出来。

啪——!啪——!啪——!

“啊——————痛死啊——疼,疼,疼啊——别打了,别打了——”齐姝琴颤抖着屁股,哭喊着。

鞭影森森,犹如一只幽灵,一次又一次闪过空中,甩到少女柔嫩的臀上,打得那两块臀肉,似一匹被揉来揉去,最后终于给揉烂扯碎的画布。

啪——!啪——!啪——!

齐姝琴喊到嗓子都要沙哑了,鞭子没有板子那样容易打出重伤,但割裂的痛楚,依然是人体所无法接受的,尤其是当屁股都被打了一遍,鞭子开始抽打在旧有伤痕上的时候,那比往伤口上撒盐,还要痛苦百倍。

怎么还没打完……她吃力地嚎叫着,身体几乎是辗转在两枚刀片下,东躲西藏,也躲不过一个字——痛!

“啊——————别打了——疼啊,疼啊,疼死我了——————!”齐姝琴抱紧了刑凳,手腕因为剧烈摩擦,已被铁环勒红了,可那比起后臀的痛楚,又算得了什么呢?

啪——————!

“啊——————”齐姝琴抖动着屁股,娇嫩的隐私随着屁股的挪动,而剧烈摩挲着黄软垫——可见这软垫子,的确起到了很好的保护作用。

啪——!啪——!啪——!

齐姝琴努力仰起头,对着前方的空气,张开嘴,哀嚎着,长长地宣泄着疼痛。

啪——!啪——!啪——!

屁股上皮开肉绽,血流滚滚,那肉几乎要烂掉般地翻着。

可鞭子还在猛烈挥下,一次次落到已禁不住抽打的烂肉上。

观刑者大都已不忍再看。

“疼啊——疼啊——!”齐姝琴的叫声越来越小,泪水越流越稀落,通红的脸蛋再也抬不起来,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齐柳笛竟感到喜悦,快完了,姐姐,快打完了!

“疼……疼……疼……”齐姝琴软软地趴在刑凳上,她没力气挣扎了,屁股开花了,屁股痛了,痛到极致了,痛到麻木了。

咻——————

啪————————

这最后一鞭子,斜斜划过几乎是烂掉的臀部,只溅出一路血滴!

“啊——————!”

齐姝琴尖锐地喊着。

“三十。行刑完毕!”

齐柳笛急忙叫道。她即可上前,“姐姐。”

齐姝琴无力地动了动手指。

“姐姐,你还行吗?”

齐姝琴虚弱地说:“打……打……打完了么?”

“打完了。”齐柳笛急切地说着,“傀儡去拿担架了,爸爸早就准备好医生,护士,热水,毛巾还有各种药品,姐姐,你撑住了,马上就送你回房进行治疗,很快就不痛了。”

齐姝琴慢慢地露出一点笑容,猛地闭上眼睛,活活痛晕了过去。

齐姝琴整整昏迷了五天五夜,也高烧了五天五夜。

终于在第六天的清晨,醒了过来。

她动了动身子,屁股上,一阵隐痛浮现。

守候的傀儡,立刻去报告齐念佛。

待齐念佛带着齐柳笛赶过来的时候,齐姝琴不知怎地已努力欠起半边身子,正抱着那只放到床头柜上的心肝宝贝般的铁皮盒子,那盒盖半盖着,齐姝琴的嘴里不知吞了个什么,但又似乎什么都没吞——因为太快了,谁都没看清,就听到咔一声,盒子被盖上了盖,锁咒又重新生效。

“琴儿。”齐念佛不由快走几步,女儿昏迷高烧了五天,从来没有过的伤情——这很危险。

他伸手摸了摸齐姝琴的额头,感到热度退了不少,不由放下心来,坐到床边,齐柳笛也激动地坐过去,“姐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齐念佛按着齐姝琴躺回到被褥里,齐姝琴此刻还是很虚弱。

“怎么自己起来了?”齐念佛看着女儿又给抱到怀里的铁皮盒子——他最近看这只盒子,已越来越不顺眼。不就是那个男生给的吗?宝贝到这个份上,甚至为了他,愿意去认罪,去受酷刑?

齐念佛毕竟是个父亲,对于自己养大的女儿,竟让一个小男生弄走了心,还是很不悦的。

齐姝琴喝了齐柳笛端过来的一杯水,恢复了一些力气,“我……我……我晕过去了……”

“受完刑,就晕过去了。我们赶紧把姐姐给送回到房里,幸好爸爸都准备妥当了,医生第一时间就开始给姐姐做治疗,药也都是现成的,没一点耽误。姐姐你后来高烧,现在才退下去一些。你都睡了五天了。”齐柳笛轻松地说。

齐姝琴嗯了声,她看着齐念佛,“什么时候让我离开这里呢?”

齐念佛淡淡道:“你不用想这些,先把伤养好。爸爸——”

他沉吟着,将手掌轻柔地放到女儿的脸蛋上,“你多休息几天,等精神好些了,爸爸给你看看几处房子的资料,你随便挑。若是看中好几个,也无妨,都给你买下来。家具,电器,生活用品,爸爸都给你准备好,如果你想自己挑,就尽管去划卡。琴儿,虽然你很快就会被驱赶出齐家,但你是我齐念佛的亲生女儿,这一点,是谁也改不了的。”

齐姝琴的脸色只是淡淡的,齐念佛料想女儿刚醒过来,身子还没康复,未多停留,嘱咐了几句,便先离开了。

齐柳笛给齐姝琴喂了汤药,又配合着护士为齐姝琴换了臀部的药——黑红肿大的屁股依然触目惊心,虽然专业的高级护士手法已经放到最轻,但齐姝琴还是忍不住呻吟起来——听了这声音,齐柳笛心中微酸,只低头看着齐姝琴的屁股先被涂了药膏,又洒了药粉,最后用裹药的绷带包得似个粽子,接着又是吃药,测体温,输液,进一些补品,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齐姝琴身体尚未痊愈,不到一会儿,就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苏醒后的一周内,齐姝琴就是这样在换药,服药和沉睡中,晕晕度过的。到了第二周的末尾,她精神好了许多,屁股已经消肿,颜色——让妹妹齐柳笛拿镜子给照过,愈合得都差不多,淤血也早已散开,整个臀部开始恢复正常的白皙和娇嫩。稍微仰着睡都不会感到太痛。

齐姝琴养伤这几日,齐念佛很忙,这日,他又慢慢翻看了一下几处房产的详细介绍,推敲着使用面积,楼盘质量,开发商的可信度,基础设施,环境,交通,当然,还有最重要的风水问题——他希望给齐姝琴安排得妥妥当当,住得舒舒服服。毕竟琴儿,是他的女儿。而那案子,疑点确实不少,但齐念佛当时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再拖下去,他要赔上的是三个孩子——大儿子齐宇乾,已是内定的掌门继承人,但却在考核期内,管理上出现纰漏,应急指挥能力欠缺,造成严重后果;小儿子齐宇成,是齐家主宅警戒的负责人,妖鬼能突破齐家主宅逃走,足以说明主宅内部预防的漏洞;最宝贝的女儿齐柳笛,恰好是内务负责人,药房厨房火炉房,都归她管理。火炉房出事,作为负责人的她,也难逃罪责。虽然这三个儿女的“渎职”,顶多是闭门思过,反省检讨,几年内不再起用。齐念佛是掌门,他的三个儿女,也就是三个心腹,同时被罢黜的话,对他的统治,将是最严重的打击。

而最要命的,放走妖鬼的,偏偏是他另一个孩子——齐姝琴。

四个儿女都进去了。

齐念佛当然不会容忍这种情况发生。那么他必须有取舍——齐宇乾,齐宇成和齐柳笛是一根线上的;齐姝琴,是单独一条线上的。前三个孩子,都有所职务,是自己的左膀右臂;琴儿,却从未进入过家族管理的核心,价值甚小……

从利益上来看,任何头脑清醒者,都知道该舍弃掉谁。

从感情上看……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三块肉与一块肉……

琴儿,为什么偏偏又是火炉房呢?难道这是天意?当真你不见容于齐家?

齐念佛闭了闭眼,他很快就做出了决定——这个罪名,只能扣到齐姝琴的头上,就是要栽赃,要逼供了。

当那天用刑完毕,齐姝琴被抬回到房间里,齐念佛掀开被子,褪下女儿的衣裙,也管不了那么多礼防,他只想看看被他亲手抛弃,推入火坑的女儿伤得怎样。

入目的臀部,宛若被扯烂的布条,已惨不忍睹。像那刮鳞的鱼儿,像那断翅的鸟儿,像那被凌迟的人……完全被打烂了。

齐念佛的心,抽痛起来。只有在看到伤势的时候,他才能如此之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他的骨肉,一半从他身上掉下来,一半从他最爱的女人身上掉下来。

很快,他就被医生们给轰到一旁,只能从人体的缝隙中,看到女儿顷刻就烧红的脸,微弱的呼吸,紧闭的睫毛,细白垂落到床侧的手指——那手指仿佛还是过去的小手指头,软软胖胖嫩嫩,柔柔地扯动他的衣襟,融化男人钢铁的心……

给她最美好的……

她求我给她一个死……

这个意识,这几周不知为何,总在齐念佛脑中徘徊,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给她一个死……死……

敲门声轻响,“爸爸。”

是长子齐宇乾,“爸爸,您要的资料,我都找全了。”

齐念佛接过来,翻开最上面的一份,最先入目的,便是一位年轻而精神的贵公子的照片,后面附了厚厚一摞具体资料。齐宇乾站在一旁,齐念佛就道:“今天去看你妹妹了吗?”

“早上和小弟都去过了,小妹正陪着呢。妹妹精神好了很多,已经能到外面活动了。”齐宇乾微笑道,“爸爸给妹妹选好搬出后的住处了吗?”

“最后还是得让你妹妹决定。等她身子利落了,开车带她去现场,一家一家看。”齐念佛温和道,仔细看着那贵公子的资料。

“这十个人,总能诞生一个妹夫了吗?”齐宇乾笑道,“爸爸,要不先拿去征求妹妹的意见呢?毕竟是给她选丈夫。”

“她?她就会选一些油嘴滑舌,送个小礼物来笼络人心的寒酸小子。”齐念佛始终对铁盒子的主人——那个胆敢在光天化日下,亲了齐姝琴的男孩有很大的意见,“择婿,必须我来把关。我会给她挑一个最踏实稳重的男人,照顾她后半生。对了,你妹妹的嫁妆也该准备一下了。”

“太早了吧?妹妹要结婚,也得等搬出主宅后啊。”

“她的伤势还有一周就都好全了。按着规矩,她要在三天内离开主宅……”齐念佛淡淡道,“即便我给她买房子,买车子,送钱送卡,但是也必定会有一些幸灾乐祸的无知宵小,看不懂这些暗示,趁火打劫,去侮辱,欺负你妹妹……我不能照看她一辈子,所以得快点给她相中一个夫婿,才好保护她,让她当不了齐家的大小姐,也照样能当豪门的少夫人。”

“还是爸爸考虑得周到。那嫁妆可要丰厚。”齐宇乾微笑着说。

“没有预算。”齐念佛道,“怎么豪华,怎么弄。”

我说过给她最美好的……

但却狠心抛弃了她,栽赃了她,最后赶她离开。

或许轻烟也会怨恨我,责备我没有给女儿一个栖身的地方,连一口饭,都不给女儿留。

轻烟,你放心。

我终究不会忘记她是我们的女儿,恨也好,打也罢……

就让最后那次严重的家法,作为一个句号吧。

从今以后,让一切重新开始。

我会看她穿戴好凤冠霞帔,亲手送她出嫁,让她当最美丽,最幸福的新娘。

新的一周,齐姝琴的身子基本痊愈了,她也变得喜爱外出,常常一个人出门,有时候恨不得一天才回来。问她去哪里,她只带着浅浅的笑,今天是商场,明天是俱乐部,后天是高级餐馆。

齐念佛听得都是女儿以前很少单独涉足的高消费场所,只当她对未来的经济生活心存恐慌,便柔和道:“要我说几次呢?爸爸不会亏待你的。难道我齐念佛的女儿,还真要到街上去讨饭吗?!”

齐姝琴就低着头,也不回嘴,但还是照样早出晚归。

齐念佛看了看日历,知道女儿留在家里的日子不多了,他心中本有愧疚,也就不忍再多说。只一面筛选着相亲对象,一面和长子,幼子一起准备丰厚的嫁妆。

时光如流水,眨眼,就到了齐姝琴被正式逐出齐家前的最后一天了。

这天早上,齐柳笛特意做了丰富的早餐,一家人都到齐了,陪着齐姝琴用过餐。齐念佛有心让一切都显得正常点——毕竟不是生离死别,只是大女儿换个地方住,那地方也是自己一手操办的,从房屋到装修到家具电器……离主宅不过二十分钟的车程,已经很近了。

因为还有一点公务,他最先用完餐,不知怎的,心中一动,本想干脆地离开——反正女儿明天才会搬走,但他却住步子,回头去看还在吃饭的齐姝琴,细弱的背影,柔顺的长发……

“琴儿。”齐念佛放缓声音,“一会儿你要做什么?出去的话,我给你派车吧。”

齐姝琴抬起头,微微一笑,齐柳笛已轻快说:“姐姐一会儿要回房收拾一下,再到花园转转。花园的白牡丹都开了呢。”

齐念佛望着齐姝琴,女儿的脸上带着笑,一种极其释然,极其舒缓的笑,那不是纯粹的开心,不是绝对的愉悦,而是一种……

死亡前坦然……

齐念佛猛地扣住齐姝琴的双肩,“琴儿?”

齐姝琴眨巴下睫毛,“爸爸?怎么了?不可以去看白牡丹吗?”

“……没事。”齐念佛俯下身子,吻了齐姝琴光洁的额头,为她抚了抚碎发,“别玩太累。笛儿,照顾好你姐姐。”

“知道了爸爸!”齐柳笛欢快地笑着。

齐念佛轻轻松了口气,他直起身子,再次看了眼齐姝琴——还是那种淡淡的笑意,如大海的深邃,盛满无尽悲伤,一并进入最深的海底,不再留恋海面的阳光……

“琴儿。”齐念佛强忍着心中愈发的不安,“明天八点的时候,爸爸开车送你过去,你大哥和弟弟妹妹都陪着过去,几位婶母和堂姑也要贺你的乔迁之喜。中午一家人吃顿饭,晚上爸爸带你单独吃,好不好?”

齐姝琴和齐念佛单独吃饭的次数很少,只是有时候考试紧,在学校上晚自习,出来后天色太晚,齐念佛总会亲自驱车接她,就带着她在外面吃了。但都很规矩。齐姝琴从不自己点菜,全都听齐念佛的。吃菜的时候,父女俩也很沉默,完美诠释了“食不言”。

齐姝琴淡淡一笑,“嗯。”

齐念佛见女儿脸上带着笑容,不似会有意外之人,便缓缓直起身子,“那爸爸去书房工作了。”

“爸爸。”齐姝琴凝视着齐念佛,眸光晶亮,“再见,爸爸。”

齐念佛只觉得这一句“再见”,说得好像“永别”。

但当他回望的时候,齐姝琴已转过身子,端起牛奶杯,舒舒服服地喝着,看不出丝毫不正常。

大概是明天,女儿就要被驱逐出齐家了,做父亲的心里,总有些失落吧。

齐念佛苦笑一下。

说是要恨死她,但是怎可能?

亲生的骨肉。

齐姝琴吃过饭便回了房,独自一人确认一番这几日的成果——她确信再也不会留下一丝痕迹,便抱过铁盒子,亲了又亲。

摸出那只药瓶。

这里装的,是延缓隐疾的药。

“真的不想治疗吗?孩子,现在治疗,绝对能痊愈的!你那么年轻,别拿生命开玩笑啊。这病若是不根治,一旦发作……孩子,必死无疑。”老医生苦心劝说,“去和你家长谈谈吧。我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家里经济困难啊。”

齐姝琴迟疑了。她还是求生的。

带回了诊断书和十五岁的生日蛋糕,等来的是一顿痛彻心扉的毒打,最后还被裸臀示众,羞愤交加。

拖着一屁股的伤,将诊断书塞到了床下。

然后告诉老医生,家里有困难,除非减免医药费,否则就不治疗了。

老医生摇摇头,他终究也是要向金钱低头的。

“我给你开一种不贵的药,可以延缓发作。你每月服一粒,若是有大的波动或者运动呢,也服一粒,大致就能压这隐疾,压上五六年。可若是停用了,一旦发作……唉……”

“谢谢您了。”齐姝琴拿过药单,用零用钱买了一大瓶,开始秘密的服药。

其实当找到爱情的时候,她想过,活下来吧,去告诉爸爸,爸爸不会看着我死吧?

但是那段美好的恋情,最终还是毁在了玻璃鞭子下,当点头答应转学的时候,当鞭子划破屁股的时侯,当剧痛割裂到她心底的时候,当男孩含泪将印满勿忘我的饼干盒子塞过来,却说那句“忘了我”的时候……

齐姝琴做的,就是冒雨回到家里,洗漱后,一口一口,吃掉了饼干,流着泪吃,将泪水和苦涩都吃进肚子,然后微笑着,将诊断书和药瓶,都放到铁盒子里去。

她坚持服药,直到受家法酷刑前,吃掉了最后一粒。

瓶子空了,没必要再续了。

齐姝琴是敏锐的,这几日睡眠,总会在半夜,因胸闷和心痛而醒来,一身冷汗,上不来气。

时间要到了。

大概就在……

今天了……

昨晚,闭上眼睛,看到了妈妈,向她微笑。

这么多年了,竟是第一次梦见妈妈,还有自己的小时候。

那个小小的她,是三岁前的她吧?那么幸福地,依偎到母亲的怀抱。

“妈妈,妈妈,带我走。”她听见自己说。

母亲亲吻着她,抱着她,转过身,没入那片深沉的黑暗中去,将阳光,甩在身后……

“姐姐?”齐柳笛换好了绿色的连衣裙,笑着跑进来,“啊,都收拾好了?全放箱子了?姐姐你也真是的,也不让我来帮忙。”

“我自己能行的。”齐姝琴盖上盒盖,微笑着。

“姐姐,你的这个宝贝,里面到底是什么啊?”齐柳笛好奇地问道。

齐姝琴淡淡一笑,“用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她只穿了一件白衣裙,娉婷如一朵出水的白莲花,随意散了头发,别一只淡绿的卡子,抬首微笑一下,说不出的美丽,流溢在房间内。

齐柳笛竟也有点失神,“姐姐你好漂亮!爸爸正给你挑夫婿呢!说是要亲手送你出嫁,姐姐一定会是最美丽的新娘。”

齐姝琴还是微笑,抱紧了铁盒子,“走吧。现在阳光不错呢。要我再看看蓝天,看看白云,看看花,草还有树吧。”

齐柳笛点了头,却又是一愣,“姐姐?你……你这话说的……”

“走吧。”齐姝琴主动牵过妹妹的手。

齐柳笛不放心道:“姐姐,你没事吧?”

“我挺好的啊。又不是没地方住了,换个环境,我更高兴呢。”齐姝琴温柔地笑道。

“可是……刚刚饭桌上,你和大哥,还有小弟说‘再见’,是什么意思啊。大家都不出门,你说这话……还那么庄重地说,就好像永别一样。”

“我要是真说永别,你们还不得立刻盯紧了我啊。”齐姝琴淡淡道。

齐柳笛停下步子,“姐姐!”

“开个玩笑!”齐姝琴竟欢快地笑了出来——齐柳笛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自己的亲姐姐,这样愉快的笑了。

那么灿烂。

哪里有不祥?

自己……多心了吧。明天,姐姐就要被赶出齐家了,到底是驱逐,心里总会有点疙瘩,所以才会有那种神态和语气吧。

齐柳笛摇摇头,似乎很正常。

姐妹俩走到花园里,阳光明媚,天蓝云白,脚下绿草茵茵,眼前宛然一畦白牡丹,开得正好。

齐姝琴低下头,指尖小心地碰了下那花瓣,不觉露出一丝微笑。

再美的花,总有凋谢的时刻。

却毕竟来过,开过,有过芬芳。

心口轻轻一痛。

她保持微笑,缓缓直起身子。

“妹妹。”她这么对齐柳笛说,“那边的柳条真不错,能帮我折一枝来吗?我懒得过去了。”

“好啊!”齐柳笛高兴道,“姐姐就在这里呆着,我马上就回来。”

齐姝琴说:“嗯。我不动的。我就在这里。笛儿……再见。”

齐柳笛笑了,“几步路,什么再见啊。”

她跑远了。

齐姝琴缓缓闭上嘴。

虽暗流而涌的痛苦,顷刻间如潮水般,在心口蔓延开。

来势竟如此汹汹!

这一回,在劫难逃了。

心脏上的每一寸肉都在颤抖,脆弱的身躯顿时沉重起来。

骨头开始发凉,肌肉正在发僵。

齐姝琴大口喘息着,微笑着挺立,她站在这一从白牡丹前,紧紧抱着铁盒子,抱在心口,贴在心口。

最后一刻,我和你在一起……

她呢喃着,将脸贴了上去,摩挲着冰凉的铁盒子。

在一起……

疼痛裹挟了全身,她逐渐使不上力气了。

胸口沉闷,喘一口气,生痛。

再一提气……

一股热流涌上来,她低下头,张开嘴——

鲜血喷涌,好似一股红色瀑布,直直飞泻到白牡丹花上。

齐姝琴再也支撑不住了,随着第三口血的吐出,她将自己的身子,交付了大地。

倾斜着,她逐渐倒下。

视线,还有幸划过这许多自然的美景。

谢谢阳光,如此明媚。

谢谢天空,如此碧蓝。

谢谢云朵,这般纯洁。

谢谢树的巍峨,草的柔嫩,花的鲜艳……

谢谢上天,让我最后,能倒在这一片自然的美丽中,与它融合……

谢谢,我的双眼,双耳,口鼻,手臂和腿脚,谢谢我所有的感官。

让我能来过,看过,听过,说过,感受过……

谢谢,我脆弱的心,和我短暂的生命。

无论是喜,怒,哀,乐……

都是最宝贵的,人生经历……

谢谢……

学会感激,向生命挥手,向死亡微笑。

这是人生,最美的美好。

还有你们,白牡丹们……

让你们变成了红牡丹,是我留给世界的,最后的作品了吧……

她微笑着,躺在地上,感受着呼吸的衰竭,心脏的停顿。

还有风的吹拂,阳光的爱抚。

谢谢……

给我自愿终结生命的……

幸福……

红牡丹还在滴血,一滴,两滴,三滴……

落到齐姝琴娇美的脸颊上,蜿蜒而下……

绿草茵茵,雪白的人儿,血红的血。

她闭着眼睛。

紧紧抱着,那只铁盒子。

齐念佛批阅完一份文件后,听到窗外传来两个女儿聊天的声音。不由放下笔,走到窗前遥望——果然是一对如花似玉的女儿,笛儿一路小跑着去了杨柳那边;留下琴儿……

齐念佛的心,柔软一下。

我的琴儿真美。

一身白衣,乌发散落,只静静伫立在白牡丹花前,一股清韵风流,自然飘逸。

女儿将成为最美丽的新娘。

这是我能补偿给她的。

亲手送她出嫁,看着她有一个新的家庭,属于她自己建造的家庭。

一个可靠的男人,一段幸福的婚姻。

以后,她还会有可爱的孩子,喊她妈妈,喊自己外公……

想起稚子娇嫩的一声声“外公”,齐念佛脸上,竟不由堆了笑。

如果可以……等事过境迁,我再想个办法,把她认回到齐家吧。

齐姝琴弯下腰,似乎是要去品尝白牡丹的清香。

然后她的身子让开了,露出了刚刚被遮挡的牡丹花丛——艳红的牡丹花。

齐念佛的心,陡然一紧。

手指尖冰凉。

红牡丹?

不对,那该是白牡丹啊!

怎么变红了……

齐姝琴柔弱的身子,轻轻倒在花丛下,绿草上,天地间。

齐念佛惊呆了。

他意识到一个很可怕的事实,这个事实将击碎他刚才一切“从头再来,给她幸福”的设想。

那红牡丹,就是白牡丹。

让血染红了……

是齐姝琴的血,生生给染红了……

“姐姐——!!!”

是笛儿撕心裂肺的呼喊。

“姐——!”

是成儿的惊叫。

齐念佛猛地回过神来,转身,奔向了书房门。

不会的。

女儿不有事的。

她不会有事,大概只是旧伤复发了,一时体力不支……

她会醒过来,她的病和伤,都会好起来。

然后穿上嫁衣,当最美的新娘。

这是我能补偿给她的。

上天,求你,不要剥夺我补偿的权利,好吗?

大门前,后赶过去的齐宇乾已抱着齐姝琴直直闯进来,“爸爸!小弟去喊医生了!”

齐柳笛哭着跟在后面。

“琴儿!”齐念佛急忙要接过女儿,却看到女儿满嘴鲜血,染红了下颌,染红了胸前的白衣。

双手,竟还死死抱着那只铁盒子!

“琴儿!”齐念佛紧张地去探女儿的脉,却感到女儿的手动了动。

“姐姐?”齐柳笛喜悦地唤着,“姐姐?求你别吓我们啊。”

齐姝琴慢慢掀了掀眼帘,她吃力地将铁盒子,一点,一点,一点地往前送——前方,站的是齐念佛。

“给……”齐姝琴喃喃地说,“给……拿着……”

齐念佛赶快接过铁盒,他抬起头,只来得及看到女儿,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静静垂下了头。

齐姝琴被送入急救室不到半个小时,陈医生匆匆走出来,“齐先生。”他摘下口罩,脸已无血色,只是递给齐念佛一张手术通知单,“需要您签字。”

“她怎么了?”齐念佛还抱着女儿刚刚塞给他的铁盒子,喃喃道。

陈医生的眸中,流露出绝对的惋惜和心痛,“我上次就觉得她的吐血很不一般。怀疑她心脏存在一定隐疾,想做个检查,可是……如果那个时候发现,哪怕在她这次发作前发现,都有很大希望……”

“手术成功率是多少?”齐念佛问。

陈医生闭了闭眼,“几乎是零。”

齐柳笛,齐宇乾和齐宇成都围了过来,他们谁都不敢吭声,只是盯着陈医生,盯着齐念佛。

齐念佛说:“我签的是她的死亡判决书。”

“不手术,她只有三分钟了。”陈医生沉痛地说,“这个病一旦发作……”轻轻摇头。

齐柳笛哭了,“不,姐姐……姐姐……”

齐宇乾和齐宇成都急切道:“陈医生,怎么会呢?以前从没看出来……”

陈医生只是无措地说:“隐疾,很不常见的一种……我也没想到,从来没想过她……”

齐念佛低下头,静静签上了自己的姓名。

“求求你。”齐念佛恳切地说——他几乎从未这样低声下气地进行哀求,“求求你,救救她。她不能死。”

陈医生没有给出答复,他苦苦一笑,立刻回了抢救室内。

齐念佛看着那扇门合拢,他面无表情地,坐到了沙发上,手里冰凉,是那只大大的铁盒子。

女儿的宝贝盒子,命根子一样珍贵。

她昏死过去前,给了自己。

她是要说,有什么东西,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吧?

齐念佛颤抖着手,将盒盖揭开。

没有什么金银财宝,没有什么稀罕法器。

有的,只是一罐大药瓶,一张背后写字的诊断书。

仿佛闪电击过,齐念佛一把抓起药瓶,药瓶是空的。

他辨识了一下服用说明,“不,不可能,不会的……”

目光,凝在了那张诊断书上,清清楚楚,写着齐姝琴这三个字。

齐念佛捡起这张诊断书——五年前的,琴儿生日那天的,记得那天她拿回一只蛋糕,记得那天自己狠狠打了她,并且让她光着屁股示了众……

五年前。

五年前。

“在她这次发作前发现……”陈医生的话回荡在齐念佛脑海中,“都有很大希望……”

齐柳笛兄妹三人,都担心地看到齐念佛抖着手,盯着一张发黄的纸张。

“爸爸!”他们三个一齐围了过去。

齐念佛轻轻道:“五年了……”

他茫然地说:“她瞒了五年……五年……多好的治疗时机……为什么……她为什么瞒着我……难道她以为我会恨到看着她去死吗?难道她以为我舍不得给她出钱治病吗?难道……难道我竟迫得她一点恋生之意……都没了吗?”

“爸爸,您怎么了?”齐柳笛带着哭腔说。

齐宇乾拿过齐念佛手中的诊断书,他看完了,齐宇成看完了,最后传到齐柳笛手中……

这里一片寂静。

齐柳笛难以置信道:“不可能,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姐姐早就知道了?她为什么不说啊?!她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啊!”

年轻的女孩揉着这张过期的诊断书,看到了后面的字。

她愣了。

“这是姐姐的笔迹……”

“笛儿,后面写的是什么?”齐宇乾哽咽地问。

齐柳笛的泪水,盈满了双眸。

她轻轻地念着,念着齐姝琴留下的最后一段文字——

灯之将残,花之将萎。

莫有悲伤。

曾经有过——

如此明亮,如此芬芳。

无论生命怎样的伤悲——

少女躺在手术台上,轻松地舒展着全身。

我们的记忆中,也依然能保留着——

心电图放缓着,血压下降。

美的希望……

身体轻盈,周围一切嘈杂,都已不再入耳。

和爱的力量。

嘟——————

别了,我二十年的生命。

我依然爱你们……

这不易的缘。

陈医生摘下口罩,他眼中充满了泪水。许久,许久。他颤抖着手,将白色的单子,盖上少女美丽而平静的睡颜。

他看着她出生,看着她享受小公主的幸福,看着她母亲难产后离世,看着她坠入地狱,一次次被生父毒打,皮开肉绽,嚎啕大哭,哀嚎,呻吟,发烧,昏迷,挣扎着,活到今日……

最后,带着一个从容的微笑,闭目而去。

行医三十年的老医生,见惯生离死别,他读懂了这个微笑。

白单子掩住睡颜的刹那,陈医生轻轻说道:“好好睡吧,琴儿。”

泪水涌出,“这孩子……终于……可以好好睡了。”

护士们沉默着离开,医生们沉默着离开,只有主刀的陈医生,还静默在一旁,很久,很久,他不愿离去。

直到身旁出现了一道人影。

齐念佛。

“齐先生,抱歉。”陈医生打起精神,尽到医生的职责。

齐念佛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三个儿女已扑过来,哭声一片。

齐念佛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揭开女儿脸上的白单子,齐姝琴已离世,但体温尚存,脸颊上,还带着生命的一点点红,点缀着她清秀的容颜。

齐念佛轻轻吻了吻女儿的额头,“我的女儿真美。”他喃喃着,“睡着了,也这么美丽。我和轻烟……生了一个漂亮女儿。我说,要给她所有的幸福……让她快快乐乐的。”

他又亲了亲女儿的脸颊,一旁的陈医生哽咽着,“令嫒……去得很平静……真得很平静……她……不会再品尝痛苦了!”

齐念佛的身子轻轻一抖。

“你们三个……”齐念佛猛地直起身子,“去密室……”

他掏出钥匙,带着一股执着,“去密室,立刻去密室……”

他哑着嗓子说:“把还魂丹拿过来。我要救我的女儿,她不能死,她不能就这样离开我……”

琴儿……

爸爸不相信你就这样绝情地离开。

爸爸一定要救活你。

然后重新开始……

第一种结局生死两茫茫

秋风萧瑟,墓园凄冷。

落满枯叶的甬路上,慢慢走来两个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一个带了点学生稚气的少女。

少女捧着一束白菊花,老人的怀里,抱着一只大大的蓝色海豚玩偶。

少女搀扶着老人,一起走到一座墓碑前。洁白而朴素的碑上,刻着墓主的名字——莫生。

莫生墓。

没有墓主的照片,只刻了出生和死亡的年份。

一个停留在二十岁的花样年纪。

墓志铭是黑面的,刻了行楷书——

灯之将残,花之将萎。

莫有悲伤。

曾经有过——

如此明亮,如此芬芳。

少女将白菊花放到墓碑前。

“姐姐,爸爸又想你了。”少女——齐柳笛,轻轻地对墓碑说,“爸爸每天都想你,大哥,大嫂,我和小弟,我们轮流陪着爸爸来看你。今天,轮到我陪着爸爸来了。”

她慢慢蹲下,燃了三支香,小心地插入泥土中。

青烟袅袅。

“姐姐,你好狠心……”

一年了。

齐柳笛的眼圈,慢慢红了。

齐念佛走过来一步,凝视着“莫生墓”这三个字,一双大手又柔和而谨慎地摸了摸,仿佛那是天底下最稀罕的珍宝——那石头的刻痕及其光滑,都是让人手给摸平了。

拂过的,不是石料。是岁月,是回忆,是心……

一年前——

还魂丹也依然挽不回齐姝琴坚决离开的脚步,在抢救六个小时后,女孩尸身的冰冷,宣布了她无可挽回地逝去。

留下的,就是一辈子都再无弥补机会的人。

齐姝琴去世第三天:

湛家女掌门突然造访,她表情肃穆,身后几只傀儡,扛着两只大铁箱子。一路疾走而入齐家主宅。

齐念佛强打起精神,迎了出来。

“表哥,节哀。”湛掌门淡淡一躬,“虽然此刻很不合时宜,但是我认为,总该让孩子走得清白点。”

她利落地拍拍手,傀儡们将铁盒子打开——那里面封住了两条鼍,规规矩矩地趴着。

湛掌门符咒一打,那两条鼍,渐渐化作两个人形——

竟是齐柳笛的好友和齐入画的男友?!

大家都震惊了。湛掌门说:“间接导致我那可怜侄女琴儿死亡的案子,罪魁,已落网了。”

她冷静地陈述道:“当日得到齐家对此案的总结汇报后,本掌门深觉其中有诈,火炉房,密室相去甚远,如何白鼍妖与绣娘魂,舍近而求远?如何在逃亡之时,还要把两个根本不会碍事的凡人杀害?如何那两个凡人的尸体,如此快就有家属给匆匆领走呢?

奈何齐家内务,本掌门无凭据,不好干涉。故此暗中走访。终于捕获了这对伪装成人类的鼍妖。”

湛掌门递过两本秘笈,“两只鼍妖的修为很高深,他们冒充人类,接近了齐柳笛和齐入画,然后光明正大进入齐家,不提诱惑着齐柳笛和齐入画带他们接近密室,伺机偷窃。正巧火炉房失守,齐柳笛和齐入画毫无防备地将他们丢到密室旁,就赶去救援。给了这两个妖孽,可趁之机。他们进入密室,匆匆盗走两本秘笈,用妖术藏于体内,再用巧妙的妖术,伪造成死亡的样子。而后,他们的同党,也就是所谓的家属,匆匆跑到齐家,把他们的尸体给领走。可惜的是——这一切,忙乱中的诸位,都没查出来。”

湛掌门见齐念佛呆呆地不去接秘笈,便会意地放到茶几上,“完璧归赵了。两只鼍妖也就交给齐掌门处理。”

她直起身子,“表哥,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啊?我要你冷静下来,理智地看这个案子。可是你……”

湛掌门接触到齐念佛眸光深处的哀痛,她不忍再说了。

目前,这不是齐家高高在上的掌门人。

这是一个丧女的愧疚父亲。

自己带来的真相,会加深这个愧疚。

但是自己一定要这么做。

琴儿,表姑非齐家人,又要维系玄黄界各家平衡,没能及时帮到你。

至少要让你清清白白,要让他们内疚一生。

总得有人受到惩罚。

湛掌门转过身,静静离开了。

“姐姐,当年是大家错怪了你,害了你。”

秋风中,齐柳笛哀婉地抚摸着洁白的墓碑。

姐姐……你不知道爸爸这些年,有多痛苦……

那日,湛掌门离开后,爸爸就把自己关在你的房间里,三个晚上都没出来,他没日没夜地翻啊,找啊……爸爸在找你的东西啊,爸爸疯了般地想找到能寄托着你气息的物品,让他抱在胸口去宝贝,当作你来宝贝,哪怕是一张相片……

可是姐姐,你好狠心,那些行李箱里,怎么都是撕碎的纸张,扯毁的衣物,砸烂的物件,焚烧后的照片呢?

你怎么把你的东西,都给烧了,扔了,撕了呢?

连你的电脑上的一切,都给恢复到原初……

连网上的足迹,你都给抹去……

姐姐,姐姐……你就这样怨我们吗?一点东西都不给我们留下,一点痕迹都不让它存在,让我们连怀念你,追悼你,寄托追忆的物件都没有……

姐姐,你知道吗?

爸爸从你房间出来的时候,头发全白了。

后来,爸爸从网上看到你初中同学贴的毕业照,如获至宝,愣是印了一张,将你的头像,给扣下来,就那么一小点,小得还不如拇指盖大,模模糊糊的……

爸爸却视若珍宝,精心地裱到怀表里,时时刻刻,都戴在身上。

落叶扫过,齐柳笛仰起头,让泪水慢慢滑下。

一旁的齐念佛,此刻正深深亲吻这方墓碑,再将可爱而绵软的大海豚,放到墓前,带着一点讨好的笑容,喃喃道:“琴儿,爸爸来看你了。爸爸这回又给你带了个玩具。爸爸刚想起这件事情,琴儿喜欢玩偶对吧?小时候,琴儿看着好,趴在橱窗外,想要爸爸买,爸爸却打你,说你不配,还故意买了一只海豚,给了笛儿玩……爸爸记得,后来你躲在墙角,看着笛儿抱着大海豚,羡慕的样子——”

齐念佛有点哽咽,齐柳笛垂下头,静静流泪。

“乖,好好玩。”齐念佛将一个六岁小孩那么大的绵软海豚,小心翼翼地放到墓前。

他抬起头,凝视着这墓碑。

没有照片的莫生墓……

埋在下面的骨灰盒……

这块墓碑,这块墓地……

一切安葬的费用……

那个墓主,用最决绝的方式,宣布了这一切,都和齐家无关,和齐念佛无关。

她一手安排了自己的死亡。

一年前——

齐姝琴死后第四日。

公证人和律师双双出现,出示了齐姝琴生前立下的遗嘱——都是关于后事安排的。

对于齐家,这是一个晴天霹雳。

原来齐姝琴死前那两周,频繁的出行,不是去什么高级消费场所,而是去了银行,公证处,律师事务所,丧事服务点,丧葬物品专卖店……

楚轻烟当年留给每个孩子的几万元,齐姝琴都用在了自己给自己打理身后事上,她立下严格的丧事遗嘱,进行了公证,还聘请了律师来监督执行。

她没有按照玄黄界以往的规矩,进行土葬,而是要求火化,并且自己就选好了火葬场和骨灰盒。

她不要进到齐家祖坟里,而是选了一个社会上的最普通,离齐家主宅最远的墓园,自己选好墓碑,墓地,墓志铭。

她选择在墓碑上刻下的,不是齐姝琴这个名字,而是莫生。

莫生,陌生,陌路人,莫要生。

她还自己选好了寿衣的布料和样式,裁成了最后的美丽衣衫。

她就这样,从容地安排了自己的死亡和后事,而把齐家,把她的亲人,她的父亲,彻彻底底地排除出去。

不需要你们操心,只因莫生与齐家毫无瓜葛。

面对这个结果,已经备受打击的齐念佛,一言不发地接受了。

他看着女儿出生,看着她长大,渴望能看着她出嫁……

但他只能看着她被送入手术室,然后掀开单子,看着她睡去的容颜。

他不能操办女儿的丧事,女儿生前的一系列安排,彻底否决了他做父亲的资格。

齐念佛的身子摇了摇,齐柳笛扶住了他,“爸爸……”

“你姐姐……”齐念佛喃喃着,“她就这么去了,她去了,还把自己烧了……我的女儿,我和轻烟生的漂漂亮亮的女儿,那么美,那么小,那么柔弱,活生生的一个人,会笑,会哭,会说话,会喊爸爸的……可最后给我的,就是一个小小的盒子。便是这个小盒子,我都不能留下……”

齐柳笛垂下头,默默落泪。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病了呢……”

每次到要离开的时候,齐念佛都会这么念一句,一年了,日日都念一句,“我会给她找最好的医生,好好呵护她,让她养好病,再看她凤冠霞帔,风风光光的出嫁……”

这一切都不会再实现,缘分已生生斩断,遗憾将永久留存。

慢慢地抚摸着墓碑,齐念佛落下两行苍老的泪。

父女俩蹒跚着走出了墓园………………

六年后——

齐念佛站在幼儿园外,专注而近乎贪婪地望着那个小女孩——玲珑娇躯,冰肌雪肤,长睫毛,乌溜眼睛,娇美嘴唇,白白嫩嫩的小脖子,小胳膊,小腿,穿着普普通通的小花裙子,踩着小红皮鞋,梳着两个小辫子,还背了只小兔子图案的包,带着小姑娘的奶香,乖巧地等在幼儿园门口。

还是那么美丽,那么可爱,那么柔弱,那么乖巧……

那对夫妇出现了。

小女孩甩开幼儿园阿姨,快乐的鸟儿般,飞扑了过去。

“爸爸——!妈妈——!”小女孩蹦跳着,让她的爸爸一把抱起来,转了几个圈,又拼命地亲了亲,小女孩咯咯笑着,她的妈妈接过女儿,也亲了亲,“乖琴儿,爸爸妈妈的小乖乖,今天听老师话了吗?”

“听了,老师奖励我一朵小红花!爸爸抱我——”小女孩娇声娇气着,她的爸爸开开心心地又抱过女儿,“乖女儿,爸爸的乖女儿,走,爸爸妈妈带小宝宝回家喽——”

“回家喽,回家喽!”小女孩骑在爸爸的脖子上,高高兴兴地拍着小手,妈妈跟在一旁,含着笑,握住丈夫的手。

一家三口,普通而幸福地向车站走去……

齐念佛静静地站在一旁——

自己每日都抱着各种礼品到女儿的墓地,风雨无阻,最终让湛家掌门动了恻隐,几经周折和冥府联系,求情,商议,最终,湛掌门偷偷告诉了他,齐姝琴转世后的人家。

琴儿投生到了最普通的工薪人家,她是这对和睦夫妻的独女——这普通的人家,没有超生的资格,他们只安安分分地生下一个女儿,视若珍宝。

他们给她取的名字里,也带了个“琴”。

他们是琴儿的父母,他们亲密地喊着琴儿,他们抱着琴儿,宠着琴儿,爱着琴儿。

琴儿喊着他们爸爸妈妈,亲着他们,向他们撒娇,让他们抱抱,依偎着他们,开开心心……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这些,该由我享受这份幸福。

齐念佛悲哀地想。

他摸出怀表,一小张模糊不清的照片,只能依稀分辨女孩的美丽和笑容.

我的琴儿,爸爸和你的父女缘分,已彻底结束了。

错过了,回不来了……

他提起手杖,缓步离开幼儿园。

夕阳西下,余晖遍染大地。

老人缓慢地走动,年轻的夫妇抱着心肝女儿,一家三口笑盈盈地行走。

他们走的是两个相反的方向。

背道而驰。

真的回不来了…………

至少,齐念佛望着夕阳,感到脸上一片潮湿。

这一生,我的琴儿很幸福。

第一种结局,生死两茫茫完。

第二种结局此间有安详

齐宇乾进到家门来,左手提着一盒子昂贵饼干,怀里还抱了只一人多高的蓝色大海豚玩偶,正好看到妹妹齐柳笛和弟弟齐宇成,正指挥着傀儡们,抬着那只精心包装的双层大蛋糕,一点点往楼上挪去。

“这么高的蛋糕啊。”齐宇乾微笑地仰起头,齐柳笛笑道,“爸爸精心挑选,专门订做的,店里刚给送来。说是可漂亮了,一会儿到姐姐房里打开后,大哥你就知道了。”

齐宇成正清点着蜡烛,“姐姐今年二十一了,要不弄两根大蜡烛,一根小蜡烛?”

“那多不好看。”齐宇乾否决道,“妹妹第一次正正经经过生日,别弄那么寒酸。”

齐宇成笑说:“可不寒酸了,各家的礼物都送过来了,花花绿绿全堆在房里,就等着拆给姐姐看。”

兄妹三人说笑着,一并进到齐姝琴的房内——屋子里都被重新装饰过了,拉着彩纸,挂着彩灯,湛家掌门还送了个漂亮的“生日快乐”大招牌,已被贴到墙壁上,半个屋子都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品包装盒,精美的包装让人眼花,只等待着小寿星的“临幸”。

齐念佛正忙着将新衣服给女儿穿上,齐柳笛赶紧过去帮忙,将这套漂亮的公主裙穿到了齐姝琴身上,才小心地,把她放回到枕头上,半掩了被子。

齐姝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颜平静。

她睡了一年了。

齐柳笛坐在床侧,握着姐姐的手,默默地想:

一年前——

还魂丹让齐姝琴暂停了一个多小时的心,重新跳起了生命的鼓点。

但是她却醒不过来了。

陈医生遗憾地说,孩子本来已经去了,大脑缺氧时间过长,怕是这辈子……

都要昏睡了。

简言之,齐姝琴变成了一个昏迷的植物人。

她安详地闭着眼睛,舒服地睡着。

面对这个结果,忽然造访的湛家掌门,十分遗憾,并揭开了她独立调查出来的案件真相。

她让傀儡将她带来的那只铁盒子打开——里面封住了两条鼍,规规矩矩地趴着。

符咒一打,那两条鼍,渐渐化作两个人——

竟是齐柳笛的好友和齐入画的男友?!

大家都震惊。

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这两只鼍妖的修为很高,他们冒充人类,接近了齐柳笛和齐入画,然后光明正大进入齐家,不停地诱惑着齐柳笛和齐入画带他们接近密室,伺机偷窃。

正巧火炉房失守,齐柳笛和齐入画毫无防备地将他们丢到密室旁,就赶去救援。给了这两个妖孽,可趁之机。他们进入密室,匆匆盗走两本秘笈,用妖术藏于体内,再用巧妙的妖术,伪造成死亡的样子。

而后,他们的同党,也就是所谓的家属,匆匆跑到齐家,把他们的尸体给领走。可惜的是——这一切,忙乱中的齐家众人,都没查出来。

齐姝琴确实放走了白鼍妖和绣娘魂,但这对妖鬼,和这个案子,没有半丝瓜葛。

用叛族等罪名来惩罚齐姝琴,何等冤枉!

湛掌门看过了昏睡的齐姝琴,听了听事情的经过,只对齐念佛说:“表哥,这个案子中你的态度,是压倒这孩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齐念佛痛苦地闭紧了眼睛,他不敢再去想那个事实——他用那只铁盒子残酷的威胁了女儿,逼得女儿认了罪,受了大刑。

而这只铁盒子里,封存的,不是什么奇珍异宝。

只是一个关于死亡与爱的秘密。

这就是齐姝琴的世界。

湛掌门亲了亲表侄女的额头,轻轻念道:“灯之将残,花之将萎。莫有悲伤。曾经有过——如此明亮,如此芬芳…………表哥,你的女儿,被你抛到悬崖的边沿,却依然坚韧地生长到现在;她被你打入黑暗的角落里,却依然没有失落对美和爱的认可与向往……从容而独自地面对了死亡,最后一刻却依然带着祝福,鞠躬谢幕。你拥有最善良的女儿,但却把她逼成现在这个样子……表哥,好好想想,未来该怎样对这孩子吧。”

她直起身子,告辞离开。

齐念佛只是望着女儿齐姝琴,她好美丽,好安静,只是躺在床上,清秀的容颜上,带着一点点微笑,胸脯轻柔地起伏。

却不见她睁开双眼,听不到她喊一声“爸爸”。

…………………………………………

一架炕桌抬到床上,齐柳笛赶忙给齐念佛让地方,齐念佛小心翼翼地将这只六层的大蛋糕给放到炕桌上,那兄妹三人则一点点插好二十一根蜡烛。

今天,是齐姝琴二十一岁的生日。

她在二十岁昏迷,于昏迷中,迎来第一个生日。

也是她三岁后,过得第一个生日。

齐姝琴再次拥有了一只生日蛋糕,比十五岁的那只,更大,更美,更好吃。

这个因为生日蛋糕而被毒打的孩子,终于理直气壮地有了一只生日蛋糕。

这个不敢过生日的孩子,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庆祝生日。

可是,她已经看不到,听不到,尝不到,感受不到了。

她只是个小小的植物人,安安静静地沉睡着,一切荣辱,烦恼与忧愁,哀伤和痛苦,一切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了。

再也不会有人打她,但即便是打了,她也不会有反应了。

齐宇乾将海豚放到齐姝琴的床头,海豚乌溜的黑眼珠子,齐姝琴雪嫩的肌肤,配在一起,来回看上几眼,甚是讨喜。

齐念佛在一旁微笑,“琴儿的确喜欢抱着这种大玩偶睡觉,你们妈妈去后,我就再也没给她买过新的。有一次我带你们几个上街,她徘徊在橱窗前,就想要一只大海豚……我把她给打了,还骂她不配……”

声音微微哽咽,齐宇乾急忙说:“爸爸,这些我都记得呢。所以我特意去会员店挑了一只最漂亮最干净的,替您买回来,送给妹妹。”“琴儿一定喜欢。”齐念佛柔和地看着女儿,蜡烛的火光,映衬着她姣好的容颜。

“对吧?爸爸的琴儿。”

齐姝琴安然沉睡。

然后他们围坐在齐姝琴的床周围,轻轻唱起了生日祝福歌,又吹熄了蜡烛。他们说着生日快乐,却没有回应。

齐姝琴,依然是那张睡颜。

“姐姐睡得真香。”齐柳笛轻轻叹着。

“睡得香就好……”齐念佛小心翼翼地给女儿掖了掖被角,又亲了亲脸蛋。

女儿还是静静地沉睡着。

“睡得香就好。”齐念佛喃喃着,“但是琴儿会醒过来的。爸爸相信这一点,有生之年,一定会看到琴儿醒来,再喊我一声‘爸爸’……琴儿一定会醒过来的。”

他轻轻地,拭去眼角的一滴泪珠。

微微一笑,对齐宇乾,齐柳笛和齐宇成说:“给琴儿把礼物拆开吧。让她好好高兴高兴,十七年了,我没让她过一个生日。”

精美而昂贵的礼物被一个个拆开,欢喜地声音,此起彼伏。

却仿若一台悲凉的独角戏。

因为礼物的主人,看不到,也听不到,她不会开心地睁大眼睛,她也不会露出惊喜的笑容,她更不会用好听的声音,柔弱地喊一声“爸爸”了。

但是现在,没有谁,可以再伤到她了。

她只是沉睡,带着自己的那些明亮和芬芳,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着——

永恒的安详。

第二种结局,此间有安详完

第三种结局稚女的幸福

“琴儿,爸爸把海豚洗干净了,要抱抱吗?”

齐念佛拿着蓝色的大海豚,走到房间内,对着正歪头看电视的齐姝琴微笑着问道。

齐姝琴立刻扭过脸,这位美丽的姑娘穿着雪白的衣裙,舒舒服服地坐在柔软的大床上,她看到父亲手里可爱的大海豚,笑了。

伸出两只柔弱的手臂,张开水嫩的小嘴——

“啊——啊——!要——要——要——!”

她含糊不清地喊着,小脸蛋上有的,只是幼稚的喜悦。她急切地伸出半个身子,差点掉出床来——齐念佛赶紧抱住了女儿,心肝宝贝地搂到怀里,亲了又亲。

而齐姝琴只是嘻嘻哈哈地抱着海豚,挣扎出齐念佛的怀抱,只搂着大海豚,开开心心地在床上打滚。

齐念佛微笑着注视着女儿。

他的琴儿,彻底傻了。

一年前——

还魂丹救回了齐姝琴的性命,让那颗停止了一个小时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但是上天在仁慈的同时,又施加了惩罚,只还给齐念佛一个傻女儿。

大脑过度的缺氧,彻底破坏了齐姝琴的智商。

当齐姝琴醒过来的时候,就成了一个智商不到一岁的孩子。

所有事情她自然都不记得了。

所有的痛苦和哀伤,她也都不清楚了。

现在的她,说不清楚话,不认识字,不懂一加一等于二,生活不能自理,衣服都不会穿,筷子也不会拿,看到米饭,就会高高兴兴地用手去抓,然后弄得满脸花。

她就是个不到一岁的孩子,跌跌撞撞地走路,挂着孩童的傻笑,看到玩具就欢欢喜喜地拍着手,努力地喊着“啊——要——要——”

大家都很惋惜的时候,湛家掌门刚好带着寻获的真相赶来了,见到这个情况,也只能遗憾地摇摇头,但还是坚持把真相说了出来:“孩子虽然傻了,清白不能毁。”

她拍拍手,傀儡们将她带来的那只铁盒子打开——里面封住了两条鼍,规规矩矩地趴着。

湛掌门符咒灵活一打,那两条鼍,渐渐化作两个人——

竟是齐柳笛的好友和齐入画的男友?!

原来,这两只鼍妖的修为很高,他们贪得无厌,便冒充人类,故意接近了齐柳笛和齐入画,然后光明正大进入齐家,不停地诱惑齐柳笛和齐入画带他们靠近齐家密室,伺机偷窃。

正巧赶上了火炉房失守,齐柳笛和齐入画毫无防备地将他们丢到密室旁,就赶去救援。给了这两个妖孽,可趁之机。他们进入密室,匆匆盗走两本秘笈,用妖术藏于体内,再用巧妙的妖术,伪造成死亡的样子。

而后,他们的同党,也就是所谓的家属,匆匆跑到齐家,把他们的尸体给领走。可惜的是——这一切,忙乱中的齐家众人,都没查出来。

湛掌门将追回的秘笈还给了齐念佛,只看着缩在床上傻乐的美丽姑娘——她瞪着那两条鼍,随着它们化作人身,傻姑娘的眼睛越瞪越大,然后便咧着嘴,嘿嘿一笑,手指到处摇晃,兴奋地张了口,“呀——呀啊——啊——啊——啊——”

湛掌门惋惜地说:“这孩子以前多聪慧啊……”

齐念佛温和道:“湛掌门既然来了,我正好跟您先打个招呼,我准备退位了,接班人是我的长子齐宇乾,他已能独当一面了。”

湛掌门了然地点头,“我明白。琴儿需要贴身照顾。”

齐念佛微微一笑,他爱惜地看着滚在床上傻乐的女儿,俯下身子将滚到床边的齐姝琴,往里抱了抱,“乖乖宝贝,别掉下来啊。爸爸抱你进去。”

齐姝琴兴奋地捶打这齐念佛宽厚的肩膀,“啊!啊——要——要——”

唇角带着的,只是傻呵呵,却真实的笑。

湛掌门微笑道:“其实孩子傻了,是件好事。过去的痛苦和耻辱,她都不记得了。以后,也不会有人再给她这些折磨。她也不会明白这人世间生离死别的种种痛苦,不会有重重心事和烦恼骚扰,不会为了学习而发愁,为爱情而流泪,为工作的不顺心而沉闷……傻了好,真的挺好,她会一直这样快快乐乐地活着。表哥,看来老天爷是仁慈的,他给了表哥一次机会。”

齐念佛点头,他亲吻着女儿的额头,“我会珍惜。”

齐家掌门齐念佛,正当壮年,却突然引退,掌门之位,交给了长子齐宇乾。

他带着一个只会傻乐的女儿,搬到了齐家主宅的后宅里,一座独立的二层小别墅,坐落在齐家最美的花园旁。

这栋小楼的地上都铺满了柔弱的地毯——害怕还不太会走路的齐姝琴跌倒;带锐角的家具都包了软布——害怕齐姝琴跌倒会磕碰到;到处都是隐形的傀儡——能随时看护齐姝琴,又不至于让孩子感到被监视的不悦。

齐念佛卸任了,他今后唯一的事情,就是伺候女儿,一点点教她认字,教她算术。

他拍着手,累得满头大汗,鼓励地教会了女儿下床,走路,甚至跑了两步。

他耐着性子,用了三天,教会女儿喊了声“妈”,用了三个月,才让她结结巴巴会说“哥,弟,妹”。

但是六个月了,齐姝琴连“姑”,都会喊的时候,却始终,没有喊出过一声“爸”。

“琴儿,叫‘爸爸’。”齐念佛不厌其烦地,每天都诱导着女儿,“乖乖,喊一声‘爸爸’。爸——爸——看着我的口型,爸——爸——”

齐姝琴扭过头,拼命指着茶几上的苹果,“啊!啊!要!果果!要!果果要!”

齐念佛悲哀地笑了笑,将苹果递给女儿玩,看着她趴在地上,不停地滚苹果,然后再嘻嘻哈哈地拍手傻乐。

女儿不肯喊“爸爸”,其它的称谓,她都能结结巴巴地喊出来了,唯独喊不出“爸”。

“孩子的智商可以慢慢恢复,但是保守估计,超不过三岁。”陈医生几次来检查,都这样十分惋惜地说。

齐念佛沉默,陈医生责怪地看着齐念佛,淡淡道:“我看这孩子,是根本不愿意长大。三岁前……是她最愿意停留的。”

三岁后,随着母亲的死,她便坠入了挨打的地狱中。

永远停留在三岁前,永远保持着小公主的快乐。

女儿内心深处,怀抱着这个奢望。

当她傻了,没了理智的时候,这个潜意识中的奢望,就主宰了她,让她自觉地停留在三岁前,不肯往前迈步。

齐念佛说:“我会照顾她一辈子,慢慢弥补。”

摆着数字拼图,绿色的“1”,红色的“+”,黄色的“=”,“乖琴儿,来,1+1等于——”他拿过蓝色的“2”,摆在了等号后。

齐姝琴的双手兴奋地捡起那块“1”的塑料模型,直接往嘴里放。

齐念佛急急忙忙道:“乖琴儿,爸爸的乖乖,这个不能吃,不能吃啊。来,给爸爸,别吃啊。”

齐姝琴不高兴了,急了,甩着手将所有的数字拼图弄乱,“要!要!要!”

齐念佛静静地将拼图收拾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地用大洋娃娃,哄了女儿睡午觉。

真的就是在哄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

第二天,数字拼图不是塑料做的,齐念佛吩咐厨房,精心设计,将蛋糕和饼干制作成数字的样子,然后摆在餐盘上,重新教女儿算术。

齐姝琴高兴了,她始终没明白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她也不懂眼前这个很慈祥的人,为什么总是码放着花花绿绿的好吃的,然后重复这句话,她不理会这个人,只是高高兴兴的伸手拿过好吃的,塞到嘴里,手舞足蹈。

“啊——要——要——!”齐姝琴舒舒服服地坐在地毯上,抱着一只大洋娃娃,手指头对着电视乱戳,“要!要!”

电视上的广告正推销限量版的品牌毛绒玩具,海豚,大猩猩,大白兔,还有会跑的小火车,精美的小轿车,可拆卸的别墅模型和花园,五颜六色的多米诺骨牌……

“要!要!”齐姝琴用脑门磕着电视屏幕,小脸涨得通红,拼了命要进去。看护的傀儡们赶快把她拉开,齐念佛已赶回来,急忙抱着女儿,“乖乖,爸爸回来了啊。”

齐姝琴扭着身子,执着地指着电视,“要!要!要!”

于是当天晚上,一套玩具都搬进了齐姝琴的房间。

只要她看中了,上午看到的,下午就买回来;下午看到的,晚上进家门;晚上喊了“要”的,第二天上午就会出现在她的床头。

齐念佛尽一切能力,来满足女儿。

“姐姐真是个幸福的小公主。”齐柳笛一边用海豚哄着齐姝琴,一边对齐宇乾和齐宇成说。

齐姝琴不懂他们说什么,只是看着这个很温柔的人,拿着大海豚,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她的小脑袋也跟着摆来,摆去,看着海豚游动一样。

傻姑娘高兴了,笑嘻嘻地拍起手来。

齐宇成开动了电动小火车,“姐姐你看,火车出站喽——嗡——”

他惟妙惟肖地学着。

齐姝琴等着大眼睛,一会儿看看齐宇成夸张的模仿表情,一会儿看着小火车的转动,兴奋地拍着手,踢踏着小腿,嘻嘻哈哈,含糊不清地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只有齐宇乾静默着,带着淡淡的笑,望着自己傻了的妹妹。

他转身找到了站在门口的父亲,“爸爸。”

齐念佛点点头,“家里的事情都还好吧?”

“儿子能处理好。”齐宇乾恭敬道。

齐念佛说:“乾儿,爸爸总是要走到琴儿前面……爸爸去了以后……琴儿这个样子……”

他沉默了。

齐宇乾静静地看向正把床当蹦蹦床,在上面兴奋地跳来跳去,拍手鼓掌的傻妹妹。

“您放心,琴儿是我的亲妹妹。她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爸爸,只要我,成儿和笛儿,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有口饭吃,琴儿也就有口饭吃。”齐宇乾坚定道。

齐念佛放松了,“……其实,如果能给琴儿找一个可靠的男人,是最好的……但是琴儿的情况,愿意和她结婚的,难保不是为了咱们家族的权势。日后……会欺负琴儿,要我如何放心……可让她一辈子一个人……毕竟你,成儿和笛儿,也是要有自己的家人,精力分不开的……”

齐宇乾道:“爸爸,我会尽力照顾妹妹。”

齐念佛只是摇头,“全心全意,你们三个都做不到。你们还有自己的任务。我也是引退后,把家族事务都交出去,才有十分的心思来呵护琴儿。”

齐宇乾刚要安慰,便有傀儡来传口信。

有一个客人来访了。

第二天,中午。

阳光铺满齐姝琴的房屋。

美丽的女孩穿着雪白的衣裙,正坐在床沿,抱着大洋娃娃,看着电视——她看不懂电视,她看的,只是五颜六色的画片,看它们转来转去,她也就跟着咧嘴乐。

小孩子就是这样,拿一个东西在眼前乱晃,小婴孩的眼珠子,就会跟着转啊转,然后手舞足蹈地乐起来。

齐姝琴的眼睛正转来转去,嘻嘻哈哈地摆动手脚的时候,一个人,轻轻地走进来。

“琴儿。”

男子站在她身旁。

齐姝琴的目光,忽然有了刹那的呆滞。

“琴儿。”男子的声音颤抖,却努力微笑,他缓缓地,蹲下来,扬起脸,看着齐姝琴,“我回来了。”

他手里,抱着一只大铁盒子,铺满了勿忘我的蓝紫色。

齐姝琴抱着娃娃,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还记得吗?”男子的眼圈,慢慢泛起红潮,“那首短短的小诗,我们一起完成的,为了纪念一切值得珍惜的美好……”

齐姝琴依然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男子说:“你还记得吗?琴儿?静校后,只有我们两个人,坐在教室的椅子上,你一句,我一句……你还记得吗?我念给你听,好不好?灯——之——将——残——花——之——将——萎——”

泪水忽然涌出来,男子单膝跪着,捧着大铁盒子,望着齐姝琴,流泪——那甜美的亲吻,那被生生掐断的恋情,那盛开在勿忘我之上的一句“忘了我”,那最后的泪水……

这是一段没有花前月下之柔情,没有圣诞情人之浪漫,甚至不敢公诸于众的甜蜜。

它只属于两个人,一间教室,一小段走出校园的路,一段不到半年的时光。

卑微地,就犹如那生长在悬崖的小草,瑟瑟发抖,最终,让恶风刮残。

可是——

那株可怜的小草,从未放弃坚持的希望。

因为它的根,扎得太深。

扎得深,爱得沉。

男孩变成了男子,却还是那个人。

“莫——”齐姝琴忽然张开嘴,清晰地,发出了这个音,“有————”她努力地,睁大眼睛,一点点地将音符,吐出来,“悲——伤——”

泪花盛开。

男子握住齐姝琴的手,齐姝琴傻傻地,却固执地,盯着男子的眸。

“曾——经——有——过——”他们一起念,慢慢地念。

阳光满屋。

“如——此——明——亮——如——此——芬——芳————”

他们同时停止了发音,齐姝琴的手指,摸到了男子的额头。

“顾——维——轩。”她缓慢而准确地念。

三天的妈妈,三个月的哥哥,弟弟和妹妹,六个月的姑姑,一直都喊不出的爸爸。

和不到三分钟的,顾维轩。

她呆滞的目光,依然说明了她大脑的蒙昧。

她还是那个傻孩子。

但是这竟然不会阻碍,她背诵那首小诗。

更没有阻碍,对那个名字的记忆。

卑微的小草,你的根,扎得竟然如此深。

深到当病痛毁掉健全的大脑,当现代发达的医术束手无策,当传统而神秘的法术丹药也望洋兴叹的时候——

最真挚而永恒的力量,来自人的内心。

它能创造奇迹。

男子哭了,泪水滚滚而落,“是我……是我,我回来了。琴儿,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齐姝琴的手指,摸上顾维轩的眼角,轻轻擦拭,“不哭——不哭——”

顾维轩擦干了泪,从兜里掏出一只小匣子,里面放了一枚闪耀的钻戒,“我做了四年的假期兼职……”

他拿出戒指,“嫁给我好吗?齐姝琴?要我用一辈子呵护你,保护你,永不分离。”

齐姝琴说:“好。”

顾维轩抱住了齐姝琴。

阳光,柔软地温馨。

门口,齐念佛,齐宇乾,齐柳笛和齐宇成,泪流满面……

后续

齐柳笛的日记:

某年某月某日,晴。

今天,是大家最高兴的日子。

姐姐出嫁了。

之前,姐夫曾委婉地表示,姐姐并不愿意在齐家原有的环境中生活,她或许应该换一个新的环境。但姐夫也表示,他会借贷,给姐姐买房,不需要齐家的一分钱。

爸爸不同意,他说姐夫的薪水,十年也买不下房子,而且姐姐需要的是舒适的住宅环境.那是姐夫挣不来的.

翁婿俩争执了一个星期。最终爸爸赢得了出钱买房的权利.因为姐夫也不得不考虑到姐姐的病情——毕竟一个痴呆的大人,的确需要更好的居住环境。

爸爸总算得到了表现的机会。我知道,爸爸的心愿已埋了好几年——给姐姐收拾最华丽的嫁妆,风风光光送出门。

高级的房屋,全套的生活用品,精心制作的保姆型,保安型傀儡。

还有豪华的婚礼,爸爸恨不得邀请全世界所有人,来见证他的女儿,挺胸抬头,幸福的当了新嫁娘。

姐姐穿戴着华丽的凤冠霞帔,她真的很美。智商的减退,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美丽。反而眼神的幼稚,让她的美丽,更加令人怦然心动。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任我们摆弄。因为我们哄着她,说一会儿姐夫就来抱抱她了。

姐姐就高兴地听话了。

爸爸看到姐姐的时候,激动地热泪盈眶,可最终只是轻轻说:“我女儿真美。”

爸爸低头亲吻姐姐的额头,“琴儿,要嫁人了,爸爸终于把你托付出去了。”

我打趣道:“爸爸,你舍不得姐姐吧?”

爸爸疼爱地说:“做父亲的嫁女儿,心里都舍不得,今天我舍不得琴儿,以后也舍不得你。你还是招个女婿来吧。”

姐姐只是拿着如意,瞪着眼睛,傻呵呵地看着我们,直到姐夫出现,她的目光,就专注地看姐夫。

那是全身心的信赖和依恋。

姐姐真的要飞出齐家了。

我们都这么想。

祝福你,姐姐。

某年某月某日。晴。

姐姐和姐夫新婚美满,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姐夫说,姐姐的智商再一点点提高,她会算算术了,还能背二的乘法口诀。

某年某月某日。晴。

好消息!姐夫说,姐姐怀孕了。

爸爸得到消息后,立刻驱车去了姐姐的新家,就此住在那里,三天后才笑容满面地回来。

“我要当外公了。”

这成了爸爸四处炫耀的口头禅。

某年某月某日。晴。

去了医院检查,姐姐怀的是龙凤胎。

爸爸大为紧张,和姐夫磋商了许久。终于,姐夫同意爸爸多带几只隐形傀儡,搬进来,贴身照顾姐姐。

某年某月某日。晴。

今天,姐姐分娩了。顺利产下一对龙凤胎。

姐姐当妈妈了。

她左边抱一个,右边抱一个,一脸骄傲的样子,对这两个小宝宝,亲了又亲。

姐姐是个傻孩子,但是令医生和我们都惊讶的是,她几乎是无师自通地,用标准的姿势抱着两个宝宝,给他们喂奶喝。喂着喂着,姐姐的嘴角,就会流露出不同于以往傻乐的,柔美微笑……

这就是母爱。

她虽然没有了智商,但她也没有了痛苦的回忆。

她有的,是自己的宝宝,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家和幸福。

尾声

除夕夜,齐家主宅,洋溢着新春的喜悦。

齐家长女婿顾维轩开车,载着爱妻齐姝琴和已过了百天的一儿一女,高高兴兴地回到齐家,共庆新春。

齐念佛早就站在门口,将女儿女婿,和襁褓中的外孙,外孙女都给迎进来门。一番嘘寒问暖后,顾维轩将两个宝宝放进摇篮,然后拉过目光紧紧盯着孩子的齐姝琴,小声说着:“琴儿,来,跟我喊人好不好?这个是大哥,大嫂——”

他指着齐宇乾夫妇,齐姝琴就很乖巧地喊“大哥哥——大——大嫂嫂——”

齐宇乾心疼地亲了亲妹妹,他的夫人将红包塞到两个小婴孩的摇篮里。齐姝琴咯咯开始乐。

“这是——这是——弟弟——和——和妹——妹——”齐姝琴主动指着正逗弄小宝宝的齐宇成和齐柳笛,这兄妹俩惊喜地过来,亲吻着他们的姐姐。

齐念佛看到一家人和睦的样子,说不出的高兴,此刻便起身道:“饺子出锅了,盛上来吃吧。”

顾维轩却说,“爸爸,等一下。”

他鼓励地拍拍齐姝琴的肩膀,“琴儿,这个人是谁?”

齐姝琴看向了齐念佛。

原本热闹的大厅,忽然沉寂了。

只能听到电视机里,春节晚会的主持人们,激动地一起倒计时的声音,还有外面越来越密集而响亮的鞭炮声。

十,九,八,七,六……

旧有的痕迹,在时间的前进中退却……

新年要到了。

新的一切,要开始了。

齐姝琴愣愣地看着齐念佛,又求救般地望着丈夫。

顾维轩依然轻柔地哄着她,“要在宝宝喊之前,自己先学会喊哦。乖琴儿,来,这个人是谁啊?”

齐姝琴继续傻看齐念佛。

五,四,三,二……

一!

“爸——爸。”

齐姝琴,轻轻地说。

新年的钟声,敲响。

齐念佛的泪水,落下。

他的女儿,终于喊出了一声“爸爸”。

他拥抱着齐姝琴。

“春节快乐,琴儿。爸爸祝你永远幸福。”

很快,齐家欢快的鞭炮,也在空地上响了起来,礼花绽放于夜空。热气腾腾的饺子出锅,摆上了团圆的饭桌。

现在,请不要天真地许愿,说从此,艰难和痛苦,不会再出现,我们的王子和公主,将过上幸福生活。

那只是个童话。

真实的生活,总是喜怒哀乐的。

而真实的我们,也并不惧怕生活中的困苦和悲伤。

只要身边有信任,有温情,有支持,有帮助,有执着,坚强而温暖的爱——

那么我们终会穿过暴风雨,缓缓驶向——幸福的港湾。

第三种结局稚女的幸福完

全文完

齐宇乾进到家门来,左手提着一盒子昂贵饼干,怀里还抱了只一人多高的蓝色大海豚玩偶,正好看到妹妹齐柳笛和弟弟齐宇成,正指挥着傀儡们,抬着那只精心包装的双层大蛋糕,一点点往楼上挪去。

“这么高的蛋糕啊。”齐宇乾微笑地仰起头,齐柳笛笑道,“爸爸精心挑选,专门订做的,店里刚给送来。说是可漂亮了,一会儿到姐姐房里打开后,大哥你就知道了。”

齐宇成正清点着蜡烛,“姐姐今年二十一了,要不弄两根大蜡烛,一根小蜡烛?”

“那多不好看。”齐宇乾否决道,“妹妹第一次正正经经过生日,别弄那么寒酸。”

齐宇成笑说:“可不寒酸了,各家的礼物都送过来了,花花绿绿全堆在房里,就等着拆给姐姐看。”

兄妹三人说笑着,一并进到齐姝琴的房内——屋子里都被重新装饰过了,拉着彩纸,挂着彩灯,湛家掌门还送了个漂亮的“生日快乐”大招牌,已被贴到墙壁上,半个屋子都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品包装盒,精美的包装让人眼花,只等待着小寿星的“临幸”。

齐念佛正忙着将新衣服给女儿穿上,齐柳笛赶紧过去帮忙,将这套漂亮的公主裙穿到了齐姝琴身上,才小心地,把她放回到枕头上,半掩了被子。齐姝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颜平静。

她睡了一年了。

齐柳笛坐在床侧,握着姐姐的手,默默地想:

一年前——

还魂丹让齐姝琴暂停了一个多小时的心,重新跳起了生命的鼓点。

但是她却醒不过来了。

陈医生遗憾地说,孩子本来已经去了,大脑缺氧时间过长,怕是这辈子……

都要昏睡了。

简言之,齐姝琴变成了一个昏迷的植物人。

她安详地闭着眼睛,舒服地睡着。

面对这个结果,忽然造访的湛家掌门,十分遗憾,并揭开了她独立调查出来的案件真相。

她让傀儡将她带来的那只铁盒子打开——里面封住了两条鼍,规规矩矩地趴着。

符咒一打,那两条鼍,渐渐化作两个人——

竟是齐柳笛的好友和齐入画的男友?!

大家都震惊。

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这两只鼍妖的修为很高,他们冒充人类,接近了齐柳笛和齐入画,然后光明正大进入齐家,不停地诱惑着齐柳笛和齐入画带他们接近密室,伺机偷窃。

正巧火炉房失守,齐柳笛和齐入画毫无防备地将他们丢到密室旁,就赶去救援。给了这两个妖孽,可趁之机。他们进入密室,匆匆盗走两本秘笈,用妖术藏于体内,再用巧妙的妖术,伪造成死亡的样子。

而后,他们的同党,也就是所谓的家属,匆匆跑到齐家,把他们的尸体给领走。可惜的是——这一切,忙乱中的齐家众人,都没查出来。

齐姝琴确实放走了白鼍妖和绣娘魂,但这对妖鬼,和这个案子,没有半丝瓜葛。

用叛族等罪名来惩罚齐姝琴,何等冤枉!

湛掌门看过了昏睡的齐姝琴,听了听事情的经过,只对齐念佛说:“表哥,这个案子中你的态度,是压倒这孩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齐念佛痛苦地闭紧了眼睛,他不敢再去想那个事实——他用那只铁盒子残酷的威胁了女儿,逼得女儿认了罪,受了大刑。

而这只铁盒子里,封存的,不是什么奇珍异宝。

只是一个关于死亡与爱的秘密。

这就是齐姝琴的世界。

湛掌门亲了亲表侄女的额头,轻轻念道:“灯之将残,花之将萎。莫有悲伤。曾经有过——如此明亮,如此芬芳…………表哥,你的女儿,被你抛到悬崖的边沿,却依然坚韧地生长到现在;她被你打入黑暗的角落里,却依然没有失落对美和爱的认可与向往……从容而独自地面对了死亡,最后一刻却依然带着祝福,鞠躬谢幕。你拥有最善良的女儿,但却把她逼成现在这个样子……表哥,好好想想,未来该怎样对这孩子吧。”

她直起身子,告辞离开。

齐念佛只是望着女儿齐姝琴,她好美丽,好安静,只是躺在床上,清秀的容颜上,带着一点点微笑,胸脯轻柔地起伏。

却不见她睁开双眼,听不到她喊一声“爸爸”。

一架炕桌抬到床上,齐柳笛赶忙给齐念佛让地方,齐念佛小心翼翼地将这只六层的大蛋糕给放到炕桌上,那兄妹三人则一点点插好二十一根蜡烛。

今天,是齐姝琴二十一岁的生日。

她在二十岁昏迷,于昏迷中,迎来第一个生日。

也是她三岁后,过得第一个生日。

齐姝琴再次拥有了一只生日蛋糕,比十五岁的那只,更大,更美,更好吃。

这个因为生日蛋糕而被毒打的孩子,终于理直气壮地有了一只生日蛋糕。

这个不敢过生日的孩子,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庆祝生日。

可是,她已经看不到,听不到,尝不到,感受不到了。

她只是个小小的植物人,安安静静地沉睡着,一切荣辱,烦恼与忧愁,哀伤和痛苦,一切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了。

再也不会有人打她,但即便是打了,她也不会有反应了。

齐宇乾将海豚放到齐姝琴的床头,海豚乌溜的黑眼珠子,齐姝琴雪嫩的肌肤,配在一起,来回看上几眼,甚是讨喜。

齐念佛在一旁微笑,“琴儿的确喜欢抱着这种大玩偶睡觉,你们妈妈去后,我就再也没给她买过新的。有一次我带你们几个上街,她徘徊在橱窗前,就想要一只大海豚……我把她给打了,还骂她不配……”

声音微微哽咽,齐宇乾急忙说:“爸爸,这些我都记得呢。所以我特意去会员店挑了一只最漂亮最干净的,替您买回来,送给妹妹。”

“琴儿一定喜欢。”齐念佛柔和地看着女儿,蜡烛的火光,映衬着她姣好的容颜。

“对吧?爸爸的琴儿。”

齐姝琴安然沉睡。

然后他们围坐在齐姝琴的床周围,轻轻唱起了生日祝福歌,又吹熄了蜡烛。他们说着生日快乐,却没有回应。

齐姝琴,依然是那张睡颜。

“姐姐睡得真香。”齐柳笛轻轻叹着。

“睡得香就好……”齐念佛小心翼翼地给女儿掖了掖被角,又亲了亲脸蛋。

女儿还是静静地沉睡着。

“睡得香就好。”齐念佛喃喃着,“但是琴儿会醒过来的。爸爸相信这一点,有生之年,一定会看到琴儿醒来,再喊我一声‘爸爸’……琴儿一定会醒过来的。”

他轻轻地,拭去眼角的一滴泪珠。

微微一笑,对齐宇乾,齐柳笛和齐宇成说:“给琴儿把礼物拆开吧。让她好好高兴高兴,十七年了,我没让她过一个生日。”

精美而昂贵的礼物被一个个拆开,欢喜地声音,此起彼伏。

却仿若一台悲凉的独角戏。

因为礼物的主人,看不到,也听不到,她不会开心地睁大眼睛,她也不会露出惊喜的笑容,她更不会用好听的声音,柔弱地喊一声“爸爸”了。

但是现在,没有谁,可以再伤到她了。

她只是沉睡,带着自己的那些明亮和芬芳,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着——

永恒的安详。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一身罪服的齐柳笛和齐入画被带入刑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腿软。

她们是集千万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小姐,家法这种东西,从没落在身上。不是没做错过事情,也不是没惹人生过气,而是齐柳笛的父亲,也是齐入画的伯父齐念佛,作为齐家掌门,对小女儿和侄女非常疼爱,轻易不责骂,基本不责打。做错了,沉下脸责备几句,也就罢了。

但是这一次,她们却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了。

“身为玄黄子弟,却让化作人身的妖怪轻易接近你们,甚至毫无防备地将他们带入自己家……最终造成混乱……”齐念佛的话,在齐柳笛脑海响起,“笛儿,爸爸无论如何也不能庇护你了……”

“我明白,爸爸。”书房内,齐柳笛含泪道,“……我确实就做错了……如果,如果我能早点察觉出……姐姐,姐姐也不会被冤枉,被责打,然后……”

闻言,齐念佛本已憔悴的脸庞,更加黯然,“你姐姐的事情,都是爸爸的错。是我对不起琴儿……笛儿,你还年轻,不要太放在心上……包袱,无论是悔还是恨的包袱,压在背脊,最后被伤得最重的还是自己。”

齐柳笛轻轻垂下头,齐念佛凝望着心爱了十几年的小女儿,轻道:“笛儿,爸爸疼你爱你,从未打过你,你没受过任何家法,其间的痛苦和耻辱是无法想像的……琴儿去了后,爸爸已是心痛地不想再用家法这种东西责罚任何人……三十刑杖和三十藤鞭,着实难忍,爸爸已经尽力轻判……但毕竟家有家规……”

“女儿明白。”齐柳笛懂事地说,“我做错了事情,就该承担责任。再痛再羞,我也要去忍受。爸……爸……”她哽咽道,“姐姐挨了十几年的家法……我……我就挨这一次,不算什么的。”

齐念佛一叹,“你自己去监房呆着吧。我已经让傀儡把画儿送进去了,你今晚要好好开导她。那孩子还在襁褓就没了父母,我是大哥,替亡弟担负了责任,也就不好太严厉地待她,那孩子确实被我宠坏了。我真不希望到受刑那天,她表现地会太糟糕。”

齐柳笛低声道:“我会开导画儿的。爸爸放心吧。”

说是这么说,可齐柳笛自己被押入刑房,看着两张大红的杖刑凳,绑好了垫子,被摆放在刑房中央,刑杖浸在盐水中,身子立刻一阵阵泛寒,此时此刻,自保不得,哪里还顾得上鼓励齐入画呢?

这一次行刑,和上次处置齐姝琴一样,是通过公开以示公正的。齐家族内近系的女眷早已到齐,主持刑责的是齐念佛的两位堂姐,也是齐柳笛和齐入画的堂姑母。她们是堂亲中和齐家主脉最亲近的,平日大都住在齐家主宅,随时参与齐家事务的处理。对晚辈们向来爱护,齐姝琴还在的时候,她们都劝过堂弟齐念佛不要太纠结于往事,而否定未来。可惜齐念佛没听,可惜齐姝琴已回不来。她二人虽心中凄凄,不舍再对族内娇滴滴的女孩子动用刑罚,可祖训是祖训,家规是家规,即便不问这些,只为齐姝琴讨个公道,这次的惩罚,也是必须的。

见到齐柳笛和齐入画已被带进来,两位堂姑对视一眼,二堂姑示意议论纷纷的女眷们都安静些——这些细碎的小声议论,已经让齐柳笛和齐入画面红耳赤,尤其是齐入画,一双眸子里盈满泪水。

三堂姑尽量放柔声音,吩咐傀儡们将受刑人按跪在蒲团上反省——这是示众的必经程序。齐柳笛和齐入画也都是熟悉的,毕竟不久前,她们还作为监刑人,高高在上地俯视齐姝琴受责受辱。没承想,不过几月,她们就要经受曾怜悯,或曾幸灾乐祸的那个人,所经受过的一切。

命运循环辗转,管那苍生无奈?

齐柳笛倒还乖顺,清楚地明白,此刻越主动,越坦然,越能减弱旁人的注意程度,也就减弱自己的羞辱度,不用傀儡来拉,她低着头主动跪倒在蒲团上,端端正正。齐入画就要差很多,脚底生根般,委委屈屈不肯动弹,傀儡们只懂服从命令,不管怜香惜玉,拉着扯着按着,就将呜咽的齐入画按在蒲团上,齐柳笛听堂妹哭得哀怨,心叹昨夜的叮咛,果不管用。她有心再劝,却碍着家规严苛,低了头,就不敢再动了。

刑房肃穆,只听着齐入画断续的哽咽。她哭得倒什么都顾不得,齐柳笛就显得孤单了,只觉得无数道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似乎对她这个准备落落大方裸露臀部去受刑的女子,要更感兴趣。当然,这些感觉和想法,只是她齐柳笛一人揣摩的,算不得真,可心理暗示总是神奇的,想着想着,齐柳笛自己也不觉委屈起来,对于一个被捧在手心里呵护大的女孩而言,莫说疼痛,光是此时这羞辱,已是不能承受之重。

过了不知多久——齐柳笛和齐入画都觉得当时看齐姝琴下跪反省的时间格外短,但自己跪在这里的时间,却比一个世纪还长久。好不容易听到二堂姑说了声“时间差不多了”,两个姑娘都松了口气,却又更加紧张起来——这意味着,不痛不痒的罚跪结束,那么真正的痛苦和耻辱就要来了。齐入画紧张地停止哭泣,齐柳笛只握着雪白的衣角,颔首。见得一抹光下落了道阴影——是三堂姑走来了。

“罪人齐柳笛,齐入画,身为玄黄子弟,却不识妖鬼,引妖入室,导致密室失窃,犯下重罪。念你二人年轻,乃初犯,掌门特开恩,只判你二人受杖三十,受鞭三十,一次执行。对这一结果,你二人可服从?”

齐柳笛轻柔答道:“服从。甘愿受责以洗涤罪过。”

齐入画呜咽着答了“服从”,还未上刑凳,她已面白如纸。三堂姑心有不忍,但家法终是家法,早点打完,孩子们也好早点解脱。立刻道:“把她二人押上刑凳吧。”

傀儡们闻声行动,齐柳笛乖顺地被送到刑凳前,望着眼前这张熟悉的刑凳——擦拭干净的栗色软皮子,散着洗涤剂清香的黄软垫,明晃晃的铁环,和身上罪服一样洁白的绳索——她心中五味陈杂:之所以熟悉,全是因为自己总作为监刑人,观看姐姐齐姝琴趴在上面受责受辱。旁观的时候,见那板子藤条,毫不留情地扑跌在姐姐娇嫩的臀上,听着划过空气时候的呼呼声响,听着姐姐一声声的哀戚,看着雪白皮肉片片红紫青黑,娇美的翘臀气球般层层肿大,自己也非草木,自是心惊胆颤,戚戚焉。可同时也自信并自豪着,以父亲齐念佛对自己的万千宠爱,无论如何,总也不会让自己身受这等又羞又痛的苦刑。

没曾想,世道说不准,风水轮流转……

眼前一晕,惊得失声喊出,栗色软皮子逼近眼帘,砰一下,手指头已触摸到刑凳——那些傀儡们哪里能容她定在跟前,不停歇地怀古?见她只站着不动,兀自叹息,遂立刻动手,两只傀儡按着她上了刑凳,另两只傀儡将她的双腿也抬了上去,臀部刚好压在软垫上——这是为防止受刑人吃痛挣扎,伤到女性宝贵的隐私而特设。

齐柳笛趴到上面,双手不禁抱住刑凳边角,脸蛋埋下,还未去裤,但臀部压在软垫上,轻微翘起。当众呈现这种姿势,她羞愧不已。

一旁的齐入画哀哀凄凄地也被强行按倒在刑凳上,家法的威严让这个被宠坏的孩子只会呜呜流泪,却不敢真的抗刑。两张刑凳间尚有相当距离,不过齐柳笛轻轻侧脸,还是能看到堂妹也抱着刑凳前头,一张小颜哭得凄惨。

她叹了叹,不好多说什么,何况自己也忐忑不安,根本顾不上别人。只得扳回脸来,等待捆绑。

按着规矩,经过了缚手,缚背,缚膝,缚腿,缚脚这五缚的程序,齐柳笛和齐入画都被白色绳索依次紧捆在刑凳上,这回即便有心抗刑,也抗不过去了。齐入画心知无望,想起自己当真要在一堆人面前露屁股挨打,颐指气使成了习惯的她,哪里能忍耐?一时间五内俱焚,泪珠子吧嗒吧嗒,又无助地下来了,这还未开打,刑凳已让她哭得潮湿。

只是齐入画平时过于娇纵,齐家人大都念在她是个孤儿,又是掌门亲侄女的份上,不与其计较。但偶尔口角,暗结梁子,总是心有不喜。更有好嫉妒的女孩和爱生事的中年妇女,私底下没少“品评”过她,言语中大有不屑之意。而今看到养尊处优的她也被拉下神坛,五花大绑,直挺挺趴在刑凳上抬着屁股,等着去裤受责,即将羞痛交加,这些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种暗爽的心理。

至于齐柳笛,因为她毕竟是掌门的亲女——现在又是独女。故而得到的腹诽和幸灾乐祸要少一些。谁都知道即便她挨了再重的打,受了再羞的辱,也照样是正宗齐家的小姐,是掌门人的心头肉。毕竟父亲教训女儿几顿板子,天经地义。哪能因此就否定了亲情?譬如那去世的大小姐吧,她在的时候,掌门对她是百看百厌烦,三日一小打,五日一重则,恨不能打死解气,可人一旦真没了,掌门的悲痛欲绝,一夜白发,众人俱是看在眼里,明白那颗爱女之心,总是灭不掉的。而且齐柳笛平日性子温柔,待人和气,有些子侄没有顺利完成任务,按理该受家法,齐柳笛总会帮着说几句话,求个情,大罪化小,小罪化无,深得人心。而今她受了难,众人无法改变掌门的决定,看她娇兮兮的身子,也被那些重手重脚的傀儡们撂到吓人的刑凳上,转瞬就让绳子绑成个粽子,只翘着臀部等待除去遮羞的衣裤,承受更大屈辱与痛楚,心中还是有几分同情的。

“去裤。”

当三堂姑这一声,犹如鼓槌般敲打在耳膜上的时候,齐柳笛和齐入画的身子都恐慌地绷直了。不容她们多哀怨,傀儡们大步上前,两只傀儡一起行动,将二女的裙摆同时掀起,露出她们穿在里面的宽松白色内裤。

齐柳笛感受到衣摆已落在后背,明白下一步将是什么,她羞地拼命在心里喊着“不要脱,求求了,不要脱”,齐入画也不管什么风度不风度,索性就大哭地求着“不要脱我裤子啊,姑姑,姑姑,求求你啊,别脱啊。给我留点面子吧。”

但家法就是家法,命令已下,断无收回余地。

傀儡们不停歇地伸出手,将齐柳笛和齐入画的内裤一并拉了下来,整整齐齐地放在大腿上。二女的臀部,全无遮掩地,完好地露在众人眼前。在灯光暗淡的刑房,仿若亮了两盏白白的柔光,一下子就聚集了众多注意。

四下有轻微的吸气声和议论声。齐入画感到臀部泛起凉意,努力摆头,结果看到两旁观刑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露出来的臀上,其中还有几个和自己拌过嘴的女孩,正瞅着她光光的屁股,一面掩嘴,一面指点,一面偷乐。齐入画顿时又羞又气,放声大哭,似乎羞辱可以随着泪水一并排出,她那丰腴雪白的臀部伴随着哭泣,也轻轻颤抖。

齐柳笛在感觉到衣服下落,娇俏后臀一片冰凉的时候,脸蛋就一阵阵发烫,她可不敢去看周围人的目光,拼命低着头,连喘息都不敢了。虽然一个人她都没看到,可这心里却总是认定,那些带着不同感情色彩的视线,一定是,肯定是都胶着在自己光裸的屁股上,那心里不定想着什么。龌龊的,卑鄙的,不堪的就算了,即便是同情的,她也感到愤怒,不要同情,不需要这种同情,我没事的,我不在乎的,反正都是女的,反正是行家法,反正爸爸还是爱我的,反正一会儿就打完了,反正打完了,我还是在你们上面……

想她身份金贵,自小就被捧在手心里,何曾被如此当众羞辱过?真是羞愤交加,委屈至极,泪水再也忍不住,轻轻滑落。

“置板。”随着三堂姑的一声吩咐,四只傀儡从盐水中取出刑杖,白巾擦拭干净,依次站好,将手中的刑杖落在齐柳笛和齐入画的左右臀肌上,四个小坑在两位少女的臀面上显露——感受到刑杖的压力,两个女孩也顾不得羞耻,臀瓣都本能夹紧了。

终于意识到,最可怕的疼痛要到来。

她们从未挨过打,从不知道,那疼痛,会有多痛。会不会比不小心摔倒痛?会不会比磕到床沿痛?会不会比足球闷到脑袋要痛?

可是这些痛,就已是她们不敢再品尝第二次的了。

刑杖会不会还痛呢?

她们就这样恐惧地度过了五分钟的晾臀反省时间,对未来的恐慌,让她们几乎忘记晾臀的耻辱。直到“行刑”两字响起,她们才找回身处众人之间的感觉,还未来得及加深脸上的红色,就感到屁股上轻松起来——板子一并抬起,带着风声,不容她们猜测,已呼呼下落!

啪!!

头一杖和最后一杖,均为合板。

于是两组四根杖子,一起落到了齐柳笛和齐入画的娇臀上。

“一。”三堂姑公正地开始报数。

“啊!!!”

齐柳笛和齐入画都放肆地喊了出来——齐入画脸上的泪水,立刻由涓涓小溪化作汹涌瀑布,“痛啊痛啊!好痛啊!不要打我啊!”她大声嚎叫着,身后,雪白丰满的屁股上,落了道重叠的红痕。

起杖,其实大都不是很痛,而是层层加码,为的是让受刑人能一点点适应痛苦,好有勇气与毅力撑过去。可是这对于从未挨过打的二女而言,已是痛到犹如进了十八层地狱般。

齐柳笛一再告诫自己“要努力忍着,要学习姐姐,要尽力保持尊严,不能丢爸爸的脸”,但合板拍到屁股上的时候,被温水,香波,柔软小裤裤呵护了十几年的臀部哪里还禁受得住?痛波在光裸的翘臀上涌动,一道红痕印住,她到底还是冲动地喊了出来。

痛啊。

齐柳笛震惊着刑杖所能带来的痛苦,只这一杖,已让她感到胆寒。一时间都忘记裸臀的羞惭了。

为了便于计数,傀儡们开始依次落杖,齐柳笛这边的傀儡先打下了第二杖——

啪!

“啊——!”齐柳笛痛呼,后背与两腿同时一抻,臀肌轻颤,屁股上的红印在杖子抬起的时候,开始发青。

啪!这是齐入画那边的傀儡,打下的第二杖。

“啊啊啊!好痛啊!好痛啊!不要打我啊!痛啊!”齐入画只感到屁股犹如被炸弹炸开般,火辣辣钝痛,泪水冲开束缚,羞辱被疼痛击倒,在杖子抬起的时候,她立刻扭了下屁股,试图缓解痛苦。

“二。”三堂姑这才报数。

“啪!”

“啊——”齐柳笛拼命忍着泪水,却忍不住呼喊,她抱紧刑凳,感觉一杖重过一杖,疼痛的波涛在臀部呼啸。

“啪!”

“不要打我啊——不要打我啊——救命啊——好痛好痛啊——痛啊——”齐入画不由自主地缩着臀肌,哇哇大哭。

“三。”

“啪!”“啊——!”“啪!”“好痛啊——不要打啊——”如此这般的呼喊就相互交叠着,叠得齐柳笛小巧的屁股一层层肿大,叠得齐入画本就丰腴的臀肌更加饱满,叠得她二人叫喊的声贝逐渐接近极限。

行刑的傀儡们可不管受刑人的辗转,只按着命令,有条不紊地让板子依次落在二女光裸的臀上,先是印上红印,再是盖了青章,之后那色泽就开始变幻——有的红色愈发深邃,似乎就要剥开雪色肌肤,流淌出来;有的红色化为暗青,那暗青就犹如沉下的天,层层变作墨黑;还有的红色被点了紫砂痣,连绵开来,接壤到一起,成了一片青紫。

“啪!”

“啊——”齐柳笛的声音已经呼喊到沙哑。

“啪!”

“不要打啊——不要打我屁股啊——好痛好痛啊——”齐入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喊声已开始发涩。

“十五。”

刚刚十五下……刚刚过半……

齐柳笛汗流浃背,泪流满面,她无力地趴在刑凳上,昏沉地想着,感受着刑杖挟带风声,再一次逼近,她直挺挺的身子已挣扎不动了,那被打得姹紫嫣红的屁股,还要继续承载刑杖的重量。她感觉自己就像一条砧板上的死鱼,任人宰割。终于明白责打之痛,也终于懂得为何古今中外,都将受刑示众,当作莫大耻辱。

“啪!”

一杖横过去,已经接近崩溃的屁股,果然开了第一朵花。

“啊啊啊——”齐柳笛吃痛,哭喊起来,“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她到底还是忍不住地告饶,“别打了啊……爸爸,爸爸啊……你快来救我啊……爸爸,爸爸救我啊……我知错了,我再也不犯了,你饶了我吧……快救我啊……不要让我再受这份罪啊……”

哀切的恳求让人心酸,可家法威严,不容擅改。何况受刑人大呼小叫,也是正常。

“啪!”齐柳笛还在哭求,耳畔已传来齐入画挨板子的声,可这次,却没听到动静。齐柳笛挣扎着扭头去看,齐入画的双手不再扶着刑凳,而是轻微下垂,两眼紧闭,嘴唇乌青,面如金纸。

“画儿?你怎么了?”齐柳笛哽咽地喊了声。

“十六。”三堂姑计完数后,打手诀让傀儡暂时停刑,二堂姑过去把了下脉,“暂时昏厥。要不要报告掌门呢?”

三堂姑踌躇一下,齐柳笛已经哭道:“姑姑们,求求你们告诉爸爸啊。让爸爸不要打我们了……好痛啊……我们真的知错了,真的知错了啊……再打就要打死人了……姐姐就是这样被打死的啊……我被打死了,就当是给姐姐偿命,可留下爸爸……姐姐一走,爸爸的样子,姑姑们也都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姑姑们,你们忍心让我爸爸再品尝白发送黑发的痛苦吗……画儿都晕过去了,她年纪小,身子骨还没长好,怎么能受这种重刑啊……饶了我们吧……真的好痛啊……”

两位堂姑轻轻商量一会儿,三堂姑无奈道:“家法对这种情形也是有规定的……还是先按着程序来吧。泼水。”

她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冰水的傀儡,立刻将手中盆子兜头一撩,哗啦一声,齐入画嗯哼两下,悠悠醒转过来。

“嗯……”她缓缓看了齐柳笛一眼,“笛儿姐姐……好痛啊……屁股疼死了……打完了吗……”

齐柳笛见她醒转,知道结束挨打是无望了,呜呜只是哭。二堂姑过来喂了齐入画半碗参汤,擦了擦她青肿的唇角,看这个飞扬跋扈的孩子,如今头发散乱,目光迷离,犹如受惊小鹿,再也不复往日风采,心知捶楚之下,哪管皇帝宰相泥瓦匠,果是脱了衣服一个样。这孩子就是被宠坏了,若是受了这刑,改改性子,或许还能转了她那轻浮的心性。不由叹了下,“画儿,打了一半多了。马上就要打完了。你且忍忍吧。忍过了就好。”

齐入画一听刚打了“一半”,眼圈红肿,“二姑姑救我啊,我不要再挨屁股板子了,痛死我了,我屁股要炸开了,我要死掉了啊,二姑姑你不能让我被活活打死啊……好痛啊……”

人群中不知是谁,冒出几句“喊声这么大,分明还能接着挨板子”“屁股刚开花,又没烂掉”“当时打她堂姐的时候,她耀武扬威,得意洋洋,一点都不懂礼节,不知客气,不会同情,而今算是现世报”“真该多打几下,三十下板子都少”“无妨,待会她还要光屁股还要挨鞭子让我们看好戏呢”……诸如此类,竟熙攘起来。

两位堂姑严厉地瞪了人群一眼,那些声音立刻小了。可众人都听得分明,齐入画知道必定是跟自己过不去的人借机落井下石,更是羞辱痛愤,恨不得跳起来找出那说话的人,也剥了她们的衣裤,板子落下,让她们尝尝这味道。

可她挣扎两下,奈何绳索捆得死紧,这种挣扎,只是让众人都看她光着个千红万紫的屁股,在凳子上抖动不已。不由令结了婚或懂了人事的女性都联想到床上的某些姿态,面红的,好笑的,摇头的……一时间,私语和窃笑的声音又起来了。齐入画很快也明白过来,脸上涨红一片,连带着外露的屁股上,那些青紫瘀黑,也都盖了一层红晕。心中犹如烈火燃,滚油烹,无奈自己是受刑人,只能任人指点。可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新起的一阵骚乱,也连累了齐柳笛,虽然那话不是在说齐柳笛,可同样是光屁股挨打的她,还是敏感地持续流下羞辱的泪水。刚刚打了一半,还要再挨一半。待会还得直接去挨鞭子,挨鞭子是要分开大腿的,姐姐几次受鞭刑,都露了隐私,虽然立刻给掩上,但打着打着,一旦吃痛,腿部肌肉挣扎开,掩好的衣裤还是会下滑,让那些不得让外人看的部位再次若隐若现……

真是无法忍受的耻辱!

更不要提鞭子所带来的痛楚了。

姐姐……

齐柳笛默默地趴伏在刑凳上,一面趁机让屁股上的疼痛消散一下,一面对着栗色软皮子垂泪,姐姐,姐姐,这么多年,你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唉,若是你活着多好。你能活着,爸爸高兴起来,也就免了我们这番苦刑了。即便免不得,我也让姐姐来监刑,姐姐总是亲姐姐,总是温柔像妈妈一样,会关爱我的……

“笛儿。”三堂姑将参汤端到她唇边,“先喝点提气保命的参汤。再忍一忍吧。你想想你姐姐,琴儿那孩子……这种阵仗,这种屈辱和痛苦,她都熬了多少年了……”

齐柳笛喝了点参汤,哭道:“可是姑姑……姐姐终究是熬不过去的啊……真的好痛啊,我觉得我后面都要四分五裂了……那杖子怎么那样沉,那样重啊……真的好……好难堪……我真的无法忍受了……姑姑啊……让爸爸来救我啊……”

三堂姑轻轻叹息,抚摸着这个侄女的乱发——好好一个小姑娘,虽说没她姐姐琴儿那样柔似水中女,美若云中仙,可也是个如花似玉的。而今五花大绑趴在这里,被剥了裤子,露个屁股挨打,不到五分钟,秀眉拧起来了,小脸哭皱了,柔顺长发也都散开,让汗水和泪水乱糊,哭喊个乱七八糟……什么气质,什么光彩,一律全无。

“好孩子,再忍忍吧。你姐姐挨了十几年打,你和画儿,只这一次。总是能忍过去的。若真是撑不住,也断然不会让你们有闪失。琴儿去了后……你爸爸在这方面很注意了,医生护士都是备好了。再撑一刻吧。”三堂姑站起身,一旁的二堂姑也安抚完了齐入画,两个女孩心知免刑无望,抗刑无方,只好收拾残破心情,擦擦眼泪,挺挺身子,抱紧刑凳,目视前方,一面啜泣,一面等待着,等待刑杖继续降落在裸臀上。

“继续行刑!”三堂姑一声令下,板子,又举起来了……

(转)爱上层楼(雍正四四和他滴儿子)

1

在傅宁弄清楚为什么别人变大了而他自己缩水了的时候,他终于发现自己光荣地加入了穿越大军。

他穿到了清朝,数字军团横行的康熙年间,成了爱新觉罗家的一份子。

当然他没能穿成任何一个数字,倒是成了数字的儿子。

他老子就是九龙夺嫡的最终胜利者鼎鼎大名的雍正皇帝,当然他穿成的也不是日后长命的乾隆爷弘历。

这一世他叫福宁,从傅宁变成福宁。

福宁这个名字他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福宜、福惠、福沛他可是知道,这三个都是年贵妃的儿子,之所以都是‘福’字辈那是因为早殇都还没来得及序齿,只是起了个乳名。

自己这个福宁该不会也是个短命的主,没等到排上‘弘’字辈就拜拜了吧。

自从有了这个认识,只有几个月,还是一只‘爬行动物’的福宁就开始了自己的健身大计,当然最多也就是在炕上伸胳膊、踢腿、翻个身之类的,效果怎样还不知道,不过倒是取悦了旁边的几位女士。

“主子,小主子这么可爱,爷见了一定喜欢得紧。”

说话的叫映竹,福宁知道她是自己额娘的陪嫁丫鬟,十五六岁,长得清秀可人,脾气又温温柔柔的,这要是搁在自己那时代,肯定是父母手中的宝,哪像现在,成天心里面想的就是怎么伺候好主子让主子开心,一点自我都没有。

唉,果然是万恶的旧社会啊。

“爷哪有功夫到园子里来,年侧福晋的福宜身子骨弱,爷恐怕是只顾得上那边了——说起来,也是我连累了宁儿,连满月百岁宴都没有,这都半年了,连自己阿玛都没见过。”

可怜的小额娘啊,还是花季少女的年纪就得跟这么多女人共享丈夫,更可怜的是她还是不受宠的那一个。

福宁从丫鬟嬷嬷们的谈话中了解到,自己的小额娘张氏怀上自己时,正赶上年氏生产,不知怎么惹得年氏不痛快,被未来的雍正大人赶到郊外的园子里,本来生了自己这个儿子,能指望着母凭子贵,偏又赶上年氏的福宜身子闹病,据来探望自己的福晋说,府里实在太忙,原来只年氏一个身子弱的,现在又加上一个福宜,爷本身又忙实在照顾不来,所以让小额娘带着自己先在园子里住段时间,等福宜身子养好了,再接回府里。

借口啊,不过就是小额娘不受宠,年氏为了把住丈夫,担心自己回去分了福宜的宠。

可怜了小额娘的如花似玉、满腹经纶啊。

“啊~”福宁蹭了蹭爬到自己额娘的跟前,送上一个大大的笑容。

“主子,看,小主子关心您呢。”映竹抱起福宁,放到张氏怀里。

张氏低头亲了亲福宁的小脸,笑了起来,“宁儿,要快快长大哦,要像你阿玛一样英俊威武……”

“啊~”福宁咧咧嘴,他可不想长成个冰脸,他要按照自己的计划健康茁长地成长。

第一,要保持低调,

第二,要跟紧弘历,

第三,要长命百岁。

在为自己的完美计划洋洋得意准备装嫩做一个合格的清朝小阿哥的时候,福宁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蝴蝶效应是很厉害地。

哪怕他这只蝴蝶还是一个小豆丁包子脸。

2

冬去春来,长成个小包子的福宁最喜欢听的是小额娘给自己念诗,最喜欢吃的是自己‘发明’小额娘做的蛋塔,最喜欢做的是和小额娘下棋——五子棋。

他才发现自己这个小额娘简直就是个才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遇上这么个额娘,要是长不成个才子,简直有愧于天地。

现在他是有的听、有的吃、有的玩,加上园子在郊外,空气好又清净,简直就是神仙的生活啊。

福宁现在也是腐败贵族+地主阶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事就躺在摇椅上晒晒太阳,还有映竹给他打扇,真是幸福啊。

“腐败啊,腐败。”

“小主子说什么?该不会又在吟诗?”映竹好笑地看着蜷在摇椅里的福宁,心里不由得暗暗叹气,主子是什么样的人她清楚,在她心里那是仙子一般的人物,哪是府里那些庸脂俗粉可以比得了的,只不过主子人好,被人欺负了也从不在意,否则,凭主子的才情,哪会被年侧福晋赶到园子里。

福宁小主子也是,越来越像主子了,不仅长得漂亮,学问也做得好,连主子都在私底下夸奖小主子聪慧可人呢,哪像府里那位福宜,成天病病怏怏的。要是爷见到小主子,一定打心眼里喜欢。

“映竹姐姐,映竹姐姐——”福宁伸手在映竹眼前晃晃,“映竹姐姐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该不会是‘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有了心上人吧。”福宁一下子翻身坐起来,“是谁?是谁?我去和额娘说。”

“哎呀,小主子,说什么呢,尽胡说,您才多大,是哪个碎嘴的奴才教您这些浑话,让主子听到了可不得了。”

“我在诗经上看到的嘛,可不是浑话。”福宁指着映竹通红的脸颊笑道:“映竹姐姐,我说对了,你看,你脸红了。”

“小主子,快别说了,小心主子听到,奴婢是在想您以前做的诗。”说着,映竹不由得笑了起来。

呃——又提起那首诗。

“那时我还小,”福宁红着脸辩解,“不许笑了。”

他只不过是因为日子过得太惬意了,无意之中把前世在网上看到的句子念了出来。

不就是‘骏马啊,你四条腿!大海啊,你全是水!’被小额娘和映竹她们嘲笑了许久。

“好了,小主子,快别气,奴婢不说了,快坐好了,当心摔下来,这椅子可不稳当。”

3

是夜,雍亲王府里一片惨淡,福宜的病又恶化了,五岁的孩子躺在炕上,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胤禛坐在一旁安慰着不停哭泣的年氏,太医们聚在一起,商量着药方。

其实大家心里头都清楚,开不开方子已经没什么两样了,这位小主子怕是熬不过这两天了。

“爷,福宜,他——”年氏话未说完,又不停地抽泣起来。

“放心,福宜没事,明儿爷就奏请皇阿玛给圈个吉祥名字序了齿。”胤禛心里也不好受,他在子嗣上本就艰难,早年得的几个阿哥格格不是早殇,就是没来得及序齿,现下福宜又病得严重,这孩子打从落地身子就不好,自己只要没事就会来陪他,父子间感情最深,如今却是……自己哪里舍得。

弘时资质平庸,皇阿玛一直不肯立他为世子,弘历倒是乖巧,可是现下才七岁,还未得皇阿玛的召见,弘昼,唉,那孩子身子也不是很好。

自古来,多子多孙才是福,可偏偏他这雍王府里最是艰难。

第二天是上朝的日子,天擦黑,胤禛就出了门,心里一直惦记着福宜,也幸好早朝上没什么大事,康熙大概也是知道他心里惦记着儿子,体谅他的心情。

只是下了早朝,胤禛在御书房奏请康熙为福宜圈名字时,康熙才皱皱眉毛。

“也罢,这孩子也是……你就自己斟酌给取个喜庆点的名字吧。”

听了这话,胤禛不免失望,只是他也清楚康熙的想法,康熙本就不大喜欢年氏,加上福宜也就这一两天的日子了,圈了名字也只是心里好受一点,老爷子怕是不愿意触这个霉头。

还没等胤禛告退,就有太监进来禀告。

“雍王府年氏所出的小阿哥已经殡天了。”

胤禛听得一阵恍惚,康熙看他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摆摆手,“回去吧,这孩子没福啊,至于后事斟酌着办,免得伤心劳力,朕给你几天假,过些日子到园子里住几天,散散心,朕也会去,得了,跪安吧。”

胤禛回了府就听说年氏晕了过去才刚醒过来,福晋正在照料着,想到年氏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不由一阵烦闷,把事情交代下去就径自去了书房,没有给福宜取名只是说明了是六阿哥。

4

园子里一切照旧,福宁还是该吃吃该喝喝,听说了福宜的死,福宁只是奇怪,按理说福宜应该一岁多就没了的,怎么活了这么长时间,想到这里他又不由得敲敲自己的脑袋,哪有嫌人家死的晚的,怎么说也算是自己的哥哥。

因为府里说了丧事从简,也就自然没有人要他们回府,大概人家都忘了雍王府里还有他和小额娘了。他刚出生时福晋还来看过,最近这两年就连福晋都不来了,只是派个人来问问。

令福宁气闷的是听说胤禛这位四阿哥竟然要把自己过给年氏抚养,说什么小额娘只是个格格,没有抚养王府阿哥的资格,早干什么去了,年氏的儿子死了就来抢别人的儿子。

张氏只是背着福宁独自伤心难过,总在没人的时候掉眼泪,福宁偷偷看到心里更是十分的难过,小额娘对自己疼爱有加,照顾得无微不至,自己根本不想离开她。

昨晚下了一宿的雪,早上天还有点阴冷,福宁陪着张氏坐在秋千上赏雪,他枕着小额娘的腿,怀里抱着个暖炉,昏昏欲睡,为了不离开小额娘,脑子里还在胡乱想着办法,要不装病?

不远处康熙带着儿子们缓缓走来,全都差异地望着他们,不过母子两人谁也没有发觉,只是兀自地交谈。

梁九宫刚要开口,便被康熙制止了。他只是回过头若有所思地望了望胤禛。

“额娘,天这么冷,咱们干嘛不回屋待着。”

“怎么,陪额娘赏赏雪景你就不耐烦了。”

“哪有——”福宁撅起小嘴,“宁儿最喜欢和额娘在一块儿了。”

“小滑头——”张氏淡淡地笑着,难掩一丝哀愁。

头个月,府里来传信时,说的是六阿哥殇了,张氏不由一阵心酸,福宜就算是身子不好可怎么说没就没了,那孩子也就比福宁大一岁,想到福宁,却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

宁儿自小聪慧,善解人意,长大了也一定不凡,只是孩子都四岁了,爷却一次也没来见过,就算爷不喜欢自己,可宁儿毕竟是亲骨肉啊,福宜一直得宠就连早殇都序了齿,可是宁儿,一直健健康康的,却连见阿玛一面都是奢侈。

如今,又要过给别人抚养,虽是听说,可依着爷对年氏的宠爱未必不是真的,再说自己确实位卑人低没有资格抚养孩子,更别说是小阿哥,要是福宁能回府对他自己来说也是好的,最起码能长在爷身边,将来进学奔前程都有益处,可是,自己哪里舍得啊。

“额娘,怎么了,您不开心?”

“没有,有宁儿在,额娘哪有功夫不开心啊。”张氏揉了揉肉福宁的小脸。

“额娘,跟宁儿对对子吧。”福宁不等张氏答话,就开口出了上联,“额娘要常笑,常笑常笑常常笑笑里愁云去。”

张氏笑了起来,这小滑头,“福宁要多思,多思多思多多思思中智慧来。”说完还点了点福宁的小脑袋。

“额娘,宁儿已经很聪明了,要不额娘出题考宁儿吧。”福宁不满地捂住自己的头,要装嫩已经很惨了,脑袋就不要再遭殃了吧。

张氏指了指脚下的雪道:“瑞雪兆丰年,丰年春报喜,报喜来,喜气洋洋福满堂。”

“百姓咏盛世,盛世喜迎春,迎春到,春风浩浩歌如海。”福宁得意地笑起来,“额娘,我对得好不好?”

“好——”一阵浑厚的声音传来。

5

母子俩一惊,看到走过来的人群,张氏忙牵着福宁站了起来,在看到为首的人一袭明黄色的袍子时,两个人都呆呆地愣住了。

张氏是因为看见皇上吓到了。

福宁是因为看到皇上喜到了,恩,是惊喜到了,老天,看见没有,那可是康熙,是皇帝啊……

回头看看吓到的小额娘,要是自己得了康熙的喜爱,也许,可以求他不要把自己和额娘分开。

“还不见驾?”梁九宫尖着嗓子说到。

福宁一个哆嗦,这个声音还真是……特别啊。

张氏赶忙跪下,“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给——”

康熙挥手打断了张氏的话,看向福宁,“你叫什么名字?”

福宁连忙跪下道:“孙儿福宁叩见皇玛法,皇玛法万岁万岁万万岁。”稚嫩的童音带着敬仰,听得康熙一阵欣喜,没想到如此聪慧的一个小人儿是自己的孙子。

小小年纪口齿伶俐,还这么懂规矩,刚刚的对子又那么出彩,康熙心下对这个孙儿不禁多了份喜爱。

“好好好,”接连说了三个好字,康熙朝福宁招招手,“福宁,起来,走近点,让皇玛法瞧瞧。”

福宁起身,大大方方地走到康熙面前,抬头亮闪闪的眼睛望着他,是真人啊,要是能摸摸就更好了。

“福宁……福?”,康熙想到了刚没了的福宜,“你阿玛是老四?”这是老四的孩子?性子可不像,可是在这园子里头——

胤禛站在康熙身后,刚看到这孩子他也在纳闷,直到看到张氏,他才想起自己为了年氏和福宜,将刚刚有身孕的张氏送到了园子里,后来听福晋回禀说张氏生下个小阿哥,本想先淡着几天,好让张氏明白自己的身份。所以就只报了内务府,填了玉牒,自己却没来看。可福宜的身子一直不好,他只顾自己忙又要照顾年氏母子,一忙竟没再顾上,直到福宜殇了,为了抚平年氏的伤心,想过个孩子给她,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小儿子。

“阿玛?”福宁的眼睛在康熙身后的一群人闪过,一眼就看到了日后的雍正大人出类拔萃地站在那里,正抿着嘴角望着自己,福宁不由一个寒颤打起,果然很冷啊。

听不到福宁的回话,再看看这孩子眨巴眼睛望着自己身后的样子,康熙立刻明白了过来,怕是额娘不受宠,被发配到园子来,连带着孩子也遭了罪,至今还没见过阿玛。

想到这里,康熙一阵气闷,刚想要发作,便听到张氏的声音。

“回皇上话——”

“朕有问你吗?”陡然下降的音调听得众人一阵激灵,目光都集中到了四阿哥胤禛的身上,这是老四的园子,谁是这孩子的阿玛一目了然,看来老爷子是要发作老四了。

十三阿哥胤祥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四哥,胤禛上前一步,刚要跪了说话,却听康熙呵道:“都给朕闭嘴,朕在问福宁,没问你们。”

康熙的呵斥令福宁吓了一跳,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一时竟忘了礼节只是惊愕地看着康熙。

康熙摸摸他的头,指着身后的一群儿子,“来,告诉皇玛法,哪个是你阿玛?”

6

呃——这是什么状况,这老爷子明明看出来了自己从没见过所谓的阿玛,竟然让自己去认人,这明显着就是要发作人吗,唉,可怜的雍正大人啊,谁让您现在还不是皇上呢。

本想说不知道帮自己的小额娘出出气的福宁,在看到张氏担心的目光后,心又软了下来,小额娘是爱着四阿哥的,每每提起这位爷,也总是笑眯眯的,想来,小额娘是不愿意看到皇上骂他的。

想到这里,福宁一下子冲到胤禛跟前,抱着他的大腿,没办法,只能抱大腿,谁让他才是个四岁的小豆丁,够不到别的地方。

“阿玛,您今天怎么不抱福宁了,您不是每次来都要抱宁儿的吗?”

看看皇帝,“皇玛法,这个是福宁的阿玛,最厉害了。”恶——雍正大人啊,为了你他福宁可是连形象都不要了当众装嫩啊。

看到小儿扑到自己这里,胤禛着实愣住了,听到福宁的话,他又惊又喜,喜的是这孩子如此聪慧,懂得为自己开脱,惊的是这孩子竟然要人抱,向来讲究报孙不抱子的康熙会不会生气。

康熙了然的笑了起来,没想到这孩子竟是如此聪明,心下的喜爱更加了一分。

“是吗,你阿玛哪里就最厉害了?”又看看胤禛,淡淡地说:“既然每回都要抱,今天也别例外了。”

胤禛闻言立马弯腰把福宁抱了起来,福宁扭了扭身子,怎么也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这位四爷全身僵硬得要死,抱的一点也不舒服,比小额娘差远了。

“阿玛像皇玛法,所以最厉害,因为皇玛法最最厉害。”

“哈——哈哈——”听了福宁的话,康熙放声大笑,“好,好,这个理由好,那你厉不厉害?”

福宁心里翻了个白眼,还真拿他当小孩子逗,“福宁学皇玛法,以后比阿玛还厉害。”

“好,好孩子,有志气。来,你阿玛抱得不舒服,皇玛法抱。”康熙从胤禛怀里接过福宁,若有所指地说道:“老四,既然要抱,就多抱抱,常练习,免得抱的孩子不舒服。”

“是,儿臣遵旨。”

福宁靠在康熙怀里那叫一个得意啊,他可是被康熙抱着呢,这是皇上啊,人人见了都要下跪的。

福宁看了看还跪在雪地上的张氏说道:“皇玛法在这里用午膳吧,让额娘去给皇玛法做,额娘做的饭可好吃了。”

康熙刮了刮福宁的小鼻子,“心疼你额娘了。也罢,下去准备吧。”

“是,奴婢告退。”

“额娘,要吃蛋塔和烤肉,要在漏风亭里吃。”福宁大声的喊着。

“什么漏风亭?”老四的园子里还有叫这名子的亭子。

张氏连忙又跪了回到:“回皇上话,是乘风亭,福宁顽皮,给改了名字。”

“额娘不是说要写实,那亭子建得不高,又不能‘乘风归去’,倒是四面漏风。”

“哈哈——行了,行了,就在这漏风的亭子里吃,下去吧。”康熙搂紧怀中的福宁,这可真是个开心果。

7

张氏自是擦了汗下去准备膳食,暗自庆幸福宁的机灵,胤禛跟在康熙后面,也是一阵后怕,再看看老爷子怀里的福宁,自己以前可是从没有抱过孩子,哪怕是福宜,可想到刚刚福宁在怀里的情形,心中却难得泛起一阵甜蜜,这是自己的骨肉,父子天性果然是不假的。

“皇玛法,孙儿带您逛园子吧,这个园子福宁最熟了,上到每一个鸟窝下到每一个蚁洞——”

“你还上树,你阿玛额娘不管?”康熙饶有兴趣地和自己的小孙子聊了起来。

“我偷偷背了额娘去的,”转头看看胤禛又道:“阿玛最疼福宁了,不会骂的。”

胤禛不由瞪他一眼,吓得福宁立刻扎到康熙怀里。

“老四,孩子虽然小,但也不能放纵,该管还是得管管。”又看了看在自己怀里做鸵鸟状的小人儿,康熙笑笑,“不过也别管得太过了,失了天性就不好了。”

“儿臣谨遵皇阿玛教诲。”

“皇玛法,放福宁下来吧,福宁自己走。”发觉康熙开始喘了,福宁自觉地要下地。

“皇玛法抱着吧,地上滑,摔了你,皇玛法不累。”

康熙老爷子这话可是在儿子中掀起一层浪,何时见老爷子这般亲切,就连太子的二阿哥弘皙,虽然得宠,可也比不上这个啊。

老四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居然还放在园子里不闻不问,真是暴殄天物。

“福宁才不是怕皇玛法累了,皇玛法年轻力壮,精神抖擞,文能提笔定江山,武能上马安天下,福宁要自己走是因为福宁大了,不怕摔,额娘说了要是连摔都怕,就不能长成大英雄了,福宁要长成和皇玛法一样的大英雄。”

“好,有志气,那宁儿就自己走。”康熙心知这孩子是发现自己喘了才要下地的,本就觉得他懂事,再听到他这一番话,不仅没提自己上了年纪抱不动他,还拍了马屁顺便把他自己也夸了一通,真真是玲珑剔透心,聪明得不得了。

“老四啊,你这个儿子不错,朕喜欢,回头送进宫来陪朕吧。”

“是。”胤禛躬身俯首答应。

“恐怕他额娘会不舍得吧。”

“皇玛法,”听到这里,福宁连忙插嘴,“要是别人额娘也许不舍得,可是要是跟着皇玛法,福宁就能长成大英雄了,额娘一定舍得的。”

“呵呵,好,皇玛法一定把你教成大英雄。”康熙牵着福宁的手,愉悦地笑着。

福宁笑得更加开心,太好了,这下子他应该不会被过给那个病怏怏的年氏抚养了吧。

感觉到康熙的手有些冰凉,福宁将自己的手炉递到康熙手里,“皇玛法,用这个就不冷了。”

康熙接过手炉,感动得一塌糊涂,平时别人的关心都带着某种目的,因为他是皇上,可是福宁不同,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如此纯孝,他一直住在园子里,看老四刚刚的表现也知道,恐怕他是没怎么顾得上这个儿子,自然也就没有人刻意教他,这么做完全是出自这孩子自己的本意,不带一点杂质。

“皇玛法,下雪了。”福宁的声音将康熙从感慨中唤了出来,“皇玛法,您怎么了?”

“皇玛法没事。”康熙握紧了手炉,直觉得暖到了心里。

福宁隐约感觉到康熙的感慨,不由得想逗他开开心,这个千古一帝也不容易啊,父子亲情对他来说恐怕都是奢侈。

看看漫天飞舞的雪花,真是应景啊,心里难过雪就下了起来,唉——

8(上)

“皇玛法,宁儿给您做首诗吧。”

“哦?宁儿还会作诗?”康熙来了兴致,“好,要是宁儿做的好,皇玛法重赏。”

福宁一手牵着康熙往前走,一手指着雪花道:

“一片两片三四片,

五片六片七八片。

九片十片片片飞……”看到康熙忍俊不禁的笑容,福宁才接着说道:“飞入芦花皆不见。”

“好——”三阿哥胤祉博学多才向来喜好诗文,听了福宁的诗忍不住叫出个好来。

福宁心里暗笑,可不是好嘛,大才子纪晓岚出品啊,不过纪晓岚是谁,你们就没有必要知道了。纪师傅,盗用了您老的诗,还请见谅,见谅。

“皇玛法,看那位玉树临风一看就很有学问的大叔都说好了,皇玛法要赏宁儿什么?”

“赏你一顿板子。”康熙捏捏福宁的小包子脸,笑道:“什么大叔,还那么多形容词,那是你三伯父,还不去给三伯父请安。”

原来这就是三阿哥啊,福宁走过去,跪下给嘴角抽搐的胤祉磕了个头,“给三伯父请安。”

“好,好侄儿,快起来。”胤祉摘下自己腰上的玉佩递给福宁,“头回见面,伯父没带什么这玉佩就给福宁拿去玩吧。”

见面礼吗,福宁看看玉佩,瞅瞅康熙,见老爷子点头了,才接过来,开心地笑了起来,发财了啊,这么多叔叔伯伯,看来,老康儿子多也有好处啊,最起码,他能收到一堆的见面礼。

康熙摇摇头,这孩子连自己的叔叔伯伯都不认识,也是,他连自己阿玛都没见过,更别提这么多叔伯了,胤禛这个阿玛是怎么当的。

亏了自己听说他的园子雪景好来赏雪了,不然,这么好个孩子还不全都给他耽误了。

想到这里,康熙把福宁叫了回来,指着自己的儿子叫他一一见礼。

8(下)

福宁转了一圈,八、九、十、十三、十四叔,晕晕乎乎磕了五个头,拿了五枚玉佩。

康熙看他握着玉佩的样子,笑了起来,这小财迷,“还有些叔叔伯伯今天不在,改天见了再见礼吧,胤禛,这事就交给你了,朕可不想自己的孙儿连叔伯都不认识。”

“儿臣遵旨。”

胤禛也是一阵尴尬,刚刚福宁管三阿哥叫大叔时,他都能感觉到兄弟们在忍着笑。

“宁儿,今天你叔叔伯伯来的匆忙,下回让他们好好把见面礼给你补上。”

见面礼?不是给了吗,福宁看看自己手里的六块玉,这可都是上好的和田玉啊,皇子阿哥的东西,哪能有不好的?不过还要补,也就是说还能拿?

哈哈,发财了。

福宁开心地望着康熙,不住地点头。

“皇玛法,宁儿刚刚做的诗皇玛法还没有‘重赏’呢。”福宁特意着重说了‘重赏’两个字。

“你不是拿了这么多赏了,要不把你手里的玉佩都给皇玛法吧,皇玛法再重赏你。”康熙看到福宁一副财迷心窍的样子故意逗了他说。

“皇玛法要喜欢,宁儿就都给您,宁儿可不是为了要重赏,额娘说了,要孝顺。”

“哈哈,好,”康熙都不知道今天说了多少个‘好’字,真是找到一块璞玉啊,这孩子真是好。

说着把自己手腕上一直带着不离身的一串珊瑚珠子摘了下来,套了两圈在福宁的小胳膊上。

福宁高兴地下跪磕头,“谢皇玛法重赏。”康熙戴在手上的东西,一定不是凡品,现在可是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皇玛法,漏风亭到了,额娘都准备好了,我们快过去。”福宁拉着康熙的手向亭子走去,身后的一堆叔叔伯伯若有所思。

“恭喜四哥,福宁这么乖巧可人,皇阿玛看来是喜欢得紧啊。”八阿哥胤禩淡淡地笑道。

“八弟过誉了。”

“呵呵,四哥,那串红珊瑚珠子弟弟记得从记事儿起皇阿玛就带着不离身,这赏了福宁,还不说明圣眷隆宠。”

“十哥说的是,想来是福宁这孩子投了皇阿玛的缘,”听着兄弟们的话越来越带着酸劲儿,感觉不对劲的胤祥连忙开口,“这小侄儿,老十三也是喜欢得不得了,”胤祥转向四阿哥,“四哥,哪天老十三要带小侄儿出去玩,您可得答应。”

“对,老四可别不舍得,三哥也要借了福宁去吟诗作对。”

胤禛笑了道:“蒙兄弟们看得上,我又怎么会不舍得,尽管要了去。”

……

(上)

众人走进了亭子,虽然下着雪,可亭子里烧着地火,又放了不少炭盆,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冷。

“四哥,果然是漏风亭,四面漏风啊。”十三阿哥胤祥笑道。

“十三叔也觉得这个名儿取得好?”福宁凑了过去,“我说好,让额娘做匾挂上,额娘偏不肯。”

“好,好,福宁这个名取得好极了,写实,贴切。”十三阿哥揉揉包子脸,“回头十三叔给你做块匾挂上。”

“谢谢十三叔。”

张氏偷偷瞪了福宁一眼,将太监检查尝过后的酒菜上桌摆好。

“皇上请用膳。”

“额娘,您不是教过宁儿‘青梅煮酒论英雄吗’?怎么现在有英雄,有煮酒,就是没有青梅?”

“你还知道这个?”康熙听了来了兴趣,“都是你额娘教给你的?作诗也是?”

“是,额娘最聪明。”福宁骄傲地晃晃小手,“额娘,宁儿要青梅。”

张氏显然很是窘迫,这时候哪里去弄青梅啊。

9(中)

康熙倒是越听越觉得有意思,“张氏,福宁你教的不错。”

“谢皇上夸奖。”张氏连忙跪了谢恩。

“额娘,快啊,要青梅。”福宁叫着,他早就想体验一把古人的青梅煮酒了,潇洒啊。

“福宁,皇上在呢,别胡闹。”张氏拉过福宁,“皇上恕罪。”

康熙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招呼了福宁过来,“宁儿,这时节可没有青梅,要等到明年开春才有,到时候皇玛法给宁儿青梅煮酒。”

“可是——”福宁犹豫了一下,“那今天就可惜了我们这些大英雄小英雄和未来英雄了。”

康熙又笑了起来,“谁是大英雄,谁又是小英雄,未来英雄又是谁啊?”

“皇玛法是大英雄,阿玛和伯父叔叔们是小英雄,宁儿是未来英雄。”

“哈哈,那朕就等着宁儿赶快长成未来英雄了。”

“福宁遵旨,皇玛法金口玉言,宁儿一定能长成英雄。”福宁跪地磕了个头,起来时看见亭子后面的林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兴奋地对着张氏说道:“额娘,我的酒能喝了!”

张氏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有点担心地点点头。

“什么酒?”康熙不明所以地问道。

“福宁酒啊,额娘用葡萄给宁儿泡的酒,就埋在后面的林子里。”福宁兴高采烈地指给康熙看,“宁儿老早就想喝了,可是额娘说等阿玛来了酒才能泡好,今天终于能喝了。”

康熙一听,脸就绷了起来,“老四——”

胤禛忙上前跪了下来,“儿臣知错。”

9(下)

张氏的脸瞬间就白了起来,福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这分明就是说明白了自己的阿玛从没有来过。

福宁立马跪在胤禛身边,“皇玛法不生气,其实,那酒老早就能喝了,只是酒叫福宁酒,全天下就这么一瓶,是宁儿舍不得,怕喝完了就没有了。”

“那今天怎么想起来喝了?”这孩子,还知道维护自己的阿玛。

“因为皇玛法来了啊,皇玛法来了宁儿就舍得了,美酒配英雄,福宁的美酒当然要给天下最大的英雄喝了。”福宁笑得眉眼弯弯的,康熙见了喜欢的不得了。

“行了快起来,地上凉。”康熙一把拉了福宁到自己怀里,“好好,皇玛法就常常福宁酒。”

“那宁儿去给皇玛法拿,那酒埋得秘密,是宁儿亲手埋的。”

福宁飞快跳到地上,又回头看了看仍然跪在地上的胤禛,“皇玛法,让阿玛和宁儿一块去吧。”

“准了。”

“谢皇玛法。”福宁高兴地跑出亭子。

“胤禛,快,跟着他,别让他摔了。”

10

福宁一股脑地跑进林子里,数着身边的树,七扭八拐后才停了下来,胤禛一直跟在他后面,看着前面的小人儿活力十足的跑着,跳着,忽然觉得这个儿子很不同,聪慧善言和弘时不同,顽皮讨巧和弘历不同,健康活泼,和弘昼不同,福宜与他更是没法比。

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来看看他,虽然福宁在皇上面前帮自己解了围,可是,他仍能隐约的感觉到这孩子对自己的疏远以及……陌生。

福宁可没有心思注意管胤禛在自己背后想什么,此时,他正兴致勃勃的拿着小刀在树上刻上一道新的印记,满意地比比以前的印记,不错,又长高了,看来自己的运动健身计划很是管用。

赞叹了一番后,福宁蹲下来,用小刀开始刨着树下被雪覆盖的泥土。

胤禛向前走了几步,看着树上十几道深深浅浅高低不同的划痕,最下面的一道和福宁刚刚划上去的一道已经隔了好大的距离,不由感叹孩子长得可真快啊,隐约中却有一点点失落,原来自己竟错过了这么多时光。

那个蹲在地上的小小身影是他的儿子,而他竟然这么长时间不闻不问。

带着一丝愧疚,胤禛蹲在了福宁身边,“手冷不冷?阿玛帮你吧。”

福宁抬起头,诧异地看了一眼胤禛,自己叫他一同来,是怕他跪着小额娘心疼,可是自己可不愿意和他一起分享秘密,这酒是和小额娘一起酿的可没这个阿玛什么事。

“不用了,”福宁低头重新开始挖起来,“这是福宁自己埋的,也要自己挖出来,这才是福宁酒。”

“福、福宁是什么时候埋的?”胤禛发现自己有点磕巴。

“埋了有两年了吧。”

“两年?”

“恩,两岁生辰那天埋的。”福宁没有抬头,自顾自地刨着土。

生辰,福宁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他只记得好像是在七月,可具体是哪天呢?

“阿玛,阿玛——”

胤禛抬眼,看这站在自己面前的小男孩,福宁的小鼻头冻得一抽一抽的,两只通红的小手抱着一个不大的坛子,坛子用红布扎着,上面贴了一张红纸,纸上写着福宁两个字,字写得歪歪扭扭,想来是这孩子自己写上去的。

“阿玛,您怎么了?酒挖出来了,我们回去吧,要不皇玛法该等久了。”

这个冷面王到底是怎么了,说话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还莫名其妙的走神,这哪有点未来皇帝的派头啊。

“走,阿玛——”本来想说‘帮你拿酒’的,可是看这孩子把酒坛抱得那么紧,话到嘴边就变成了,“阿玛——抱你吧。”

胤禛没有注意到福宁在听到他的话时惊愕的表情,小心地把他抱了起来,心中不由得再次泛起一阵甜蜜。

11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福宁一边背着唐朝诗人王翰的《凉州词》一边给康熙众人倒上酒,还满脸期待地望向小额娘,“额娘,咱们有夜光杯吗?”

胤禛忍不住斜了一眼张氏,插话道:“惯的你,哪来的那么多讲究。”

“四哥,小侄儿还小,又见诗里写了,自然好奇得紧。”十三阿哥胤祥见胤禛板起脸,怕他吓到了这个才第一次见面的小儿子,忙开脱道。

“是,朕看宁儿学以致用,不错。”

康熙这句话令众人一片窘然,这叫学以致用,这要是他们这几个儿子,免不了要被皇父骂做贪图享受。

“来,宁儿,皇玛法抱着你,梁九宫,去宫里把西域贡的那套夜光杯取来。”说着揉揉怀里人的小脑袋,“宁儿的福宁酒怎么能将就着喝,最好的酒就要用最好的杯子。”

福宁抱着康熙的脖子咯咯地笑了起来,“皇玛法最好。”原来千古一帝也不错啊,对自己这个小孙子这么的疼爱,以后的日子好过喽。

他哪里知道康熙一向御子侄极严,就算是皇孙也是严格要求的,别的皇孙别说受宠了,恐怕连见康熙一面都是妄想。

胤禛也只能陪在旁边,忍受着兄弟们或友善或探询的目光,刚才他抱福宁回来时,心里是有了些后悔,自己这样放纵放肆的抱着儿子,被皇阿玛看到了一定免不了发作一番,可没想到皇阿玛看到他抱着福宁回来,竟然露出了笑容。

看来,只这么一上午的功夫,福宁已经得到了皇上的隆宠。

康熙的话就是管用,没多久,梁九宫已经捧着盒子走过来了,打开后里面放了四只通透如玉般的夜光杯,翠绿的颜色带着点深色的斑点,圆口方底煞是好看。

康熙随手拿了一个放在福宁手里,福宁反过来覆过去看了半天,又把杯子藏在袖口里看看亮不亮,惹得康熙一阵大笑。

研究到最后福宁总结了一句慨叹,“夜光杯就是这个样子的啊。”

12

张氏往杯子里倒了酒,翠绿色的杯子装着绛红色的葡萄酒不管味道如何,光是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福宁等旁边的小太监尝过酒后,忙将酒杯端到康熙嘴边,“清皇玛法品尝。”

康熙抿了一口,酒里只是多了点葡萄的香味儿,看到福宁望着自己期待的双眼时,开口道:“不错,不愧是福宁酒,好酒。”

众阿哥用普通的杯子尝了尝,暗自撇嘴,除了葡萄的香甜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

福宁倒是兴奋起来,“真的吗,真的好喝吗?”眼巴巴地望着众位叔叔伯伯,“十三叔,好喝吗?”

“好!”

“那三伯说呢?”

“酒香醇厚,是好酒。”

“八叔、九叔、十叔、十四叔,福宁的酒真的好喝吗?”

“好,福宁的酒果然是好的。”

废话,老爷子都发话说好了,谁还敢说个不字。

“那、那阿玛说呢?”福宁见问过了一圈只余下自己的阿玛,不问显得过意不去,于是小声地问道。

“恩。”胤禛没回话,只是冷冷淡淡一个‘恩’字,不过这也够福宁高兴了,“额娘,额娘,快给宁儿倒一杯,宁儿要喝。”

张氏为难地拿着酒坛,“宁儿还小——”

“额娘——”

“没事,只是果子酒,喝一点无妨。”看到福宁性急的样子,康熙忍不住开口了,亲自端着自己的酒杯凑到福宁嘴边,“来,尝尝吧,不能多喝。”

福宁兴奋地喝了一口,有点甜有点辣,和后世葡萄酒的味道一点也不一样,不过倒是挺好喝的。

不知不觉就和喝了一杯,觉得意犹未尽,于是眨巴着眼睛看向康熙,康熙那受得了喜爱的小孙子这样子看他,忙命人又倒了一杯,就这样,一坛子酒倒是有大半都进了福宁的肚子。

前世福宁的酒量不错,可是他忘记了这一世他只是一个四岁的小包子,所以这些酒下肚,就已经开始有点醉了。

“嗝、好喝,咦?”福宁看向胤禛,揉揉眼睛,“怎么有两个阿玛?额娘,哪个是真的?”

扑哧,十阿哥胤誐笑了起来,“看来是喝醉了,四哥还有真的假的?”

康熙无奈地摇摇头,“宁儿醉了,睡吧。”

“是困了,额娘抱,宁儿要睡觉。”

张氏为难地看了看皇上,接过了福宁,抱着他哄了起来。

“额娘,您今儿怎么不唱歌了,要不给宁儿念首诗,就念春江花月夜吧。”

看着众人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张氏恨不得把头扎进雪里。

胤禛只觉得这孩子被宠坏了,以后一定要严加管教,康熙倒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开口说道:“孩子是得管,但是也别太过了,本就和你不亲。”

“儿臣明白,谢皇阿玛教诲。”

“抓紧接他们娘俩回府,等收拾好了,就带福宁进宫来,行了,朕乏了,梁九宫,起驾回宫吧。”

13

胤禛恭送康熙出了园子,又送走了心思各不相同的几位兄弟,才转身往回走,叫来了侍卫回府报信,说今晚要宿在园子里。

福宁得了康熙的宠爱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刚才老爷子离开时,还特意指着那套夜光杯说要赏给福宁,那时,老八他们的表情可真是精彩,福宁得宠固然是好事,对自己也是益处多多,可是过犹不及,看来自己真是要好好敲打敲打这孩子了,回府就立马给他立立规矩。

胤禛边想边走,抬起头来才发觉自己还不知道那孩子住在哪。

“何顺儿,去问问福宁住哪个院子?”

“回爷的话,小阿哥和张格格一直住在绛梅居,奴才给您领路。”

胤禛点点头,随何顺儿走进了种满梅花的院落,院子不大,进了正屋,推开卧房的门,就看到床上鼓出来个小鼓包,福宁嘟着小嘴睡得正酣,许是刚洗过了澡,张氏正拿着毛巾在旁边帮他擦头发。

看到胤禛进来了,张氏忙起身福了福,“奴婢给爷请安。”

胤禛坐到床边,随意挥了挥手,“爷今儿晚上就住在这边了。”

张氏忙叫映竹下去准备,自己则去沏了茶给胤禛端来。

“你都教了福宁什么?”

“回爷的话,奴婢教了《三字经》,《论语》和《孟子》,还有《诗经》,现在宁儿正在自己念《大学》和《中庸》。”

“哦?”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学了这么多?胤禛暗自惊讶,面上却不露声色,“四书五经倒学了不少,他都懂吗?”

“宁儿聪慧,都能通读背诵,还能自解。”

胤禛点头,能背下来已经不简单了,还能解释,这等聪慧,怪不得皇阿玛喜欢,就连自己看了也忍不住疼爱。

“爷看,小聪明到是不少,耍滑讨巧,宠得没了边儿。”

张氏听到这里,赶忙跪了下去,“爷恕罪,是奴婢的错。”

“你起来吧,明儿随爷回府,以后福宁就养在年——福晋身边吧。”胤禛本还想着把福宁过给年氏抚养,但想到皇阿玛不喜年氏,必不愿意他老人家心爱的孙子由年氏来抚养,自己已经有了两个侧福晋了,依制亲王只能有两位侧福晋,现下弘历的额娘钮祜禄氏和弘昼的额娘耿氏也只是格格的位分。这张氏自然也没有进位的可能,皇阿玛这么喜爱福宁,把他养在福晋的名下也是抬高了福宁的身份。

“爷——”张氏刚想要说什么,却停住了只是点点头。她是宁儿的亲娘,自然要为宁儿考虑,宁儿养在福晋那自是比养在自己这里要强上许多。

胤禛看到张氏的表现,满意地点点头,“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也教的不错,爷没说把他过给福晋,福宁还是你的儿子,只是交给福晋学学规矩。”胤禛也有诸多考虑,福宁过给了福晋就变成了嫡长子,势必会掀起波澜,现在孩子还小,说什么都过早,以后要是福宁真的有了出息再做打算不迟。

听了胤禛的话,明白了福宁还是她自己的孩子,张氏欣喜地点头。

“谢爷恩典。”

14

第二天一大清早,胤禛就带了张氏和福宁回府,大概是真的喝醉了,福宁一直在睡着,是一路被胤禛抱着回去的。

刚进府没多久,康熙的旨意就到了,老爷子亲自给福宁圈了名字,大概是因为老爷子‘宁儿、宁儿’的叫惯了,所以仍取的‘宁’字,排‘弘’字辈,赐名弘宁,在雍王府序齿排第七。

圣旨下了后,全府都知道了以后府上除了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又多了一位七阿哥,还是位超级得皇上宠爱的小主子。

福晋那拉氏昨晚上就得了消息,已经叫人为张氏收拾好了院子,在王府的东北角,三进的小院,院名叫沁梅,院子里也移栽了不少梅树,可见那拉氏的用心。

府里人按照胤禛的吩咐聚在上院一起进早膳,张氏给福晋那拉氏、侧福晋李氏请了安,又和几个格格们见了礼。

年氏因为身子弱,没有出席,胤禛也没多问,只是吩咐张氏等弘宁醒了带过来给福晋请安。

既然皇上已经给圈了名字,所以胤禛也就没再叫乳名。

因为弘宁昨天喝多了酒,早上接旨时还昏昏沉沉的,所以胤禛就吩咐了张氏直接带回院子里接着睡。

用过了早饭,胤禛坐在炕上和福晋说话,没一会儿,就见在福晋身边伺候的青岚走进来。

“四爷吉祥,福晋吉祥,张格格已经安置好了,福晋赏给的丫鬟也派过去了。”

那拉氏点点头,“七阿哥呢?”

“回主子话,七阿哥还在睡呢。”说到这里,青岚抿嘴笑了起来,她过去时正赶上张格格喊七阿哥起床,七阿哥不起,正撒娇耍赖呢。

“张格格可好?”

“奴婢问了,格格说一切都好,只是听说格格给年侧福晋请安时被侧福晋挡了,说是不愿意见。”

胤禛听到这里皱了眉毛,“年氏还在使性子呢?”

“爷,年妹妹刚没了福宜,心里怕是还在难受,妾身去劝劝就好,怕是妹妹身子还是不舒服,才没见的。”那拉氏心下对年氏恃宠而骄的做法不以为然,她和四阿哥年少成婚,多年夫妻,早把后院这些拈风吃醋看透了,年氏才刚刚进门不到三年,还不知道这后院的水有多深。看不上一两个格格侍妾的话还是小事,要是因为爷把弘宁接回来而看不上弘宁就是大事了,虽然爷宠她,可也未必不是看在她哥哥年羹尧的份上,要是她敢对府里的阿哥们掉脸子下手,恐怕爷是早晚容不了她的。

“后院的事你看着办,爷不管,年氏要是不想见谁就让她好生的养着吧,告诉张氏就不用去见礼了,皇阿玛喜欢弘宁要他进宫,过会他过来,你先教教规矩,这孩子一直在园子里长得心都野了。”

那拉氏笑笑,“爷放心,刚妾身看了眼七阿哥,水灵俊秀的样子,妾身打心眼里喜欢,一定好好的教。”那拉氏的弘晖八岁就殇了,这么多年一直膝下无子,虽说府里的孩子都是她的,都要喊她一声嫡额娘,可终究不是自己肚子里掉的肉。她也清楚自己恐怕是不会再有孩子了,能养个孩子在身边对以后也是好的,所以,自是对弘宁上起了心。

等了许久也不见张氏带弘宁过来请安,胤禛拧起了眉毛,疑是张氏舍不得孩子,故意晚来,竟亲自去了张氏所在的梅院,那拉氏看到这情形,连忙在青岚的搀扶下跟在了胤禛身后。

15

“额娘别叫了,宁儿不要起。”弘宁蜷在被子里嘟囔道:“宁儿头痛。”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喝那么多酒。”张氏扯着被子,“宁儿,快起来去给你阿玛和嫡额娘请安。”

“不要,不要,以前也没有要请安,外面冷,刚才接旨时宁儿就冷得很,宁儿不睁眼,宁儿要睡到日上三竿,宁儿就住在被子里了。”

“混账,说什么浑话,还不赶紧起来。”

胤禛还没进屋就听见弘宁撒泼耍赖的声音,直觉得火气一个劲的往上拱。抬起脚就踹了门进去。

那拉氏在原地愣了一会,何时见爷发过这么大的火,就算是上次弘时带着两个弟弟逃学爷也没像现在这样失态。

那拉氏不敢再多想,也赶忙进屋去。

还在迷糊中的福宁隐约听到胤禛的声音,晃了晃脑袋,掀起被子蒙住脑顶,继续去找周公下棋。

张氏被胤禛的样子下了一个哆嗦,忙起身行了礼,担心地望着床上。

那拉氏牵了张氏的手,笑道:“我听爷说了,昨儿个弘宁在皇阿玛跟前喝醉了,这么小的孩子喝醉了酒嗜睡也是常理,爷且息怒。”

“哼。”胤禛压下火气,一把拉起被子,“起来。”

被子下的小人儿只穿了一件红色的肚兜,趴在炕上,皮肤白白嫩嫩的,的小屁股微微撅起来,胤禛顿时气乐了。

“冷,额娘,宁儿冷。”弘宁无奈地睁开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小额娘,他早上老早就被喊起来接旨,才知道自己已经跟着小额娘回了王府,心里本就不大乐意,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王府里的规矩一定多得很,好在康熙的旨意抚平了他小小的心灵,皇上赐了‘弘’字辈的名字也就是说他的小命挺硬朗了,最起码不会像福宜一样带着个乳名英年早逝。

可还没等他踏踏实实的睡个好觉小额娘就来叫他起,说是要带他去请安,清朝讲究晨昏定省,老天,难道他以后的日子就要变得水深火热了吗。

胤禛一把把他翻过来双手撑在他腋下让他站在床上,转身对站在一旁的映竹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服侍七阿哥穿衣?”

映竹忙拿了衣服过来,弘宁冷的直打哆嗦,刚想往被子里钻,胤禛一把攥住他的小胳膊,弘宁不干了嚷起来,“额娘,宁儿冷,宁儿要盖被子。”

张氏立在福晋身后为难地看着弘宁,没有出声,眼圈却是红了。

弘宁这才看到站在自己额娘前面的贵妇,一袭湖蓝色的旗装外面是件琥珀色的对襟马甲,这就是四阿哥的福晋那拉氏了吧,注意到小额娘红红的眼圈,再看看那拉氏,莫非他这个阿玛要把他过到福晋身边。

“额娘,抱抱。”弘宁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额娘,宁儿要抱抱。”

胤禛拉住他,“快穿衣服,小心冻着,待会阿玛抱,别总离不开你额娘。”

那拉氏听得一愣,早上听奴才们说爷抱着小阿哥回来是一回事,现在亲耳听到又是一回事,什么时候见爷抱过孩子,看来这弘宁不单入了皇上的眼还得了四爷的宠。

弘宁顿时怔了一下,不是因为胤禛要抱他,而是胤禛已经在开始把他和小额娘分开了

“我不要穿衣服,”弘宁一把甩开映竹的手,只是望着张氏,更加委屈地说道:“额娘快来,额娘不要宁儿了?”

映竹看到胤禛不善的目光连忙重新伸手过来,“小主子,小心冻着了,小主子不是最怕冷,奴婢伺候您把衣服穿上。”

“不要,不要,不要穿衣服,要额娘。”弘宁开始哭了起来。

“不穿就光着!”胤禛也气极了,一把扯过弘宁抱起来就往外走。

弘宁被胤禛的动作吓傻了,只是满眼含泪地望着他,忘记了要哭。

“快,快把棉被拿过去,别冻坏了七阿哥。”那拉氏也吓到了,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赶紧吩咐人去给弘宁披上棉被。

看着弘宁吓到的小脸和还噙着泪水的大眼,胤禛的心也软了下来,这要是冻坏了最心疼的还是自己,于是也就接过丫鬟捧着的棉被将弘宁裹了起来,抱着去了上院。

那拉氏进了屋,就看见弘宁可怜兮兮地坐在棉被上,小手抓着自己的小肚兜,四爷坐在炕边瞪着他,孩子正因为冷不住地打着寒颤。

“快,青岚,再多拿几个炭盆来。”

青岚忙吩咐下去,带着丫鬟端了三个炭盆进来。

那拉氏笑笑,用棉被把弘宁裹好,把自己的暖手炉塞进被子里,“七阿哥快别哭了,看得嫡额娘心疼。”又转头对捧着衣服的芷岚说道:“快给小阿哥把衣服穿上,冻病了爷要心疼的。”

“爷才不心疼,这么个没规矩的东西。”

弘宁裹着棉被,只露出一个小脑袋,不知是冻的还是哭的小鼻子一抽一抽地看着着实可怜。

福晋摸摸他的头,“快跟阿玛认个错。”

胤禛看他的可怜样,当下觉得无奈,招手说道:“过来,上阿玛这来,以后跟着福晋好好把规矩学学。”

弘宁咬着嘴唇,不理睬要帮他穿衣服的芷岚,只是裹紧了棉被摇头,“宁儿不要学规矩,宁儿要额娘。”

“放肆!”胤禛气得站了起来,猛拍了下炕桌,还从没人敢和他这样说话,更别说是顶嘴了。

弘宁也披着被子站了起来,“我要找额娘,我要回家。”生气吧,生气吧,把他和小额娘都赶回园子吧。

17

“你——”胤禛指着他的手直哆嗦,“简直反了,何顺儿,何顺儿,给爷请家法,爷今天非要打死这畜生。”

“爷,爷,息怒,七阿哥还小,爷——”那拉氏登时呆住了,这弘宁胆敢和四爷如此放肆,这顿打怕是躲不过了。

“何顺儿呢,磨磨蹭蹭干什么?”胤禛果然是气急了,不等何顺儿回来,一把扯过弘宁按在腿上,挥起手就照着他的小屁股扇去。

“啊——”弘宁疼得叫了一声,脸顿时通红通红,他,他居然被人按着打屁股。

胤禛的手挥得毫不留情,十几下打下去,弘宁的小屁股顿时就红肿了起来,福晋看劝了半天不管用,连忙拦了胤禛的手求情:“爷,爷,快别打了,七阿哥都不出声了。”

弘宁羞得什么都顾不上了,刚开始还不住的扭动挣扎,后来只觉得身后像用火烧一样,疼得要命,想喊出来,却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沙哑得发不出声来,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在哭叫,喊得嗓子都哑了。

胤禛这才注意到,趴在自己腿上的弘宁早就不挣扎了,连刚开始的哭喊声都没有了。

“弘宁,弘宁?”胤禛叫了几声,腿上的孩子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慌忙把弘宁翻过来搂在怀里,“弘宁,和阿玛说句话,出个声就行,宁儿?”

弘宁眨眨眼,觉得面子已经丢光了,这么多人站在这看他光着屁股挨打,刚才的哭喊声说不定都传到院子外面去了,小额娘要是知道了一定担心死了。

“宁儿,快和阿玛说句话。”胤禛看他呆呆愣愣毫无反应的样子着急起来,不会是打坏了吧。

啊,弘宁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觉得浑身都在疼,眼睛也烧得睁不开。

“来人,快传太医。”胤禛拉过被子将弘宁裹了起来,轻轻地拍着他,“宁儿,和阿玛说说话,别闭眼。”

那拉氏见弘宁把眼睛闭上也慌了起来,忙招呼道:“快,快去梅院把张格格请来。弘宁不睡,一会额娘就来了,爷,还是把孩子放下吧,待会太医来了也好诊治。”

胤禛由着那拉氏帮自己把弘宁在炕上放平,心疼地摸摸他的小脸,“宁儿睁眼,别睡。”感觉到弘宁小小的身子在不住的哆嗦,胤禛不由后悔自己刚刚在气头上下手太重了,“宁儿不怕,阿玛不打了。”

弘宁没听清胤禛说了什么,只是疼得昏了过去。

18

朦胧中,好像听到不少脚步声和刻意压低的交谈声,喉咙好干,记得冰箱里好像还有新买回来的啤酒吧,想起身,却仿佛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全身上下疼得要命。

“宁儿,宁儿——”

恍惚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木雕的床柱,耳边是温柔哽咽的声音:“宁儿,没事了,醒了就好了。”

呃——还在这里啊,弘宁扫视了一眼,还以为能喝上冰镇啤酒呢,却在醒来时猛然想起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年代了,这里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冰箱,更不用提什么冰镇啤酒了,想到这里,心里面不免微微有些惆怅。

发现自己是趴在床上的,弘宁立刻回想起胤禛把自己按在腿上打屁股的情景,加上此时自己依然只穿了个小肚兜,小脸便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侧过头去,床边围了一群人,小额娘不住地抚摸着他的额头,三个白胡子老头正在给他号脉,四阿哥胤禛站在后面,严肃的脸上透着一丝欣喜,满是血丝的眼睛关切地看着他,福晋那拉氏站在他旁边,双手合实嘴里不住地念着什么。

等到三个太医号完脉向雍亲王表示小阿哥没事了的时候,大家才都长舒了一口气。

张氏两眼红肿的笑看着弘宁说:“宁儿,醒了吗?”

弘宁闭上眼睛,隔了一会才又睁开眨了眨。

张氏看到他这样不由得有点慌了起来,“宁儿,别再睡了,跟额娘说句话好不好?”

胤禛看到这情形,脸顿时阴沉了下来,立刻向太医问道:“不是说没事儿了吗,这是什么状况?”

“回四爷的话,下官们已经给七阿哥仔细诊视过了,阿哥的烧已经退了,身上的伤也上了药消肿了,以现下来看,应该只是七阿哥年纪小,受了点惊吓罢了。”

“惊吓到了会怎样?”福晋开口问道:“什么时候能好?”

“请王爷福晋宽心,臣已经开了安心凝神的方子,小阿哥喝几幅药就会痊愈。”

“知道了,下去吧。”胤禛疲惫地挥挥手。

19

弘宁叹了口气,确定自己还是留在了清朝,压下心中的惆怅,毕竟能穿越到这里,自己等于是有了第二次生命,应该庆幸才对。

“额娘——宁儿要喝水。”愣了好半晌,弘宁才开口道,声音却是嘶哑得吓了自己一跳。

张氏带着厚重的鼻音扑哧一笑,连忙用帕子抹了下脸上的泪痕,“额娘去给你倒。”

“说话了就好,青岚,快去给小阿哥把药端来,再叫厨房做些粥备下。”那拉氏吩咐着,又对胤禛道:“爷,还得进宫去回话,皇阿玛问了好多次了。”

胤禛点点头,“明儿一早爷就进宫去,现在太晚了,宫门怕是已经下钥了。”

坐到了床边,胤禛像是怕吓着弘宁用了极轻柔的语调,“醒了就好,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说着伸出手来想摸摸弘宁的脑袋。

弘宁想是害怕,下意识的要躲却因为身子虚弱,没能移动半分。

胤禛看出来他的躲闪,心里一阵失落,径自收回了手。

弘宁看了看胤禛熬得通红的双眼,想想他刚刚对自己关心的话语,不由得有点愧疚,费力的伸出小手握住了胤禛收回的右手,“阿玛,宁儿疼。”

胤禛又是激动又是欣喜,紧紧握住了弘宁的小手,用另一只手点点他的脑门,“知道疼就要长记性,好好的把规矩学了。”

弘宁吐吐舌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咱以前可是长在红旗下走在春风里的,不讲究那些。

不过能在这个阿玛向来严峻的冷脸上看到其他表情,这顿打,嗯……就算值了吧。

就着张氏拿杯子的手,弘宁喝了一大口水。

“慢些,呛着你。”胤禛的话还没说完,弘宁就咳了起来。

“就睡着的时候老实。”胤禛一边拍着弘宁的后背一边小心地把他抱了起来裹好被子,接过张氏手里的水自己喂给他喝,“毛毛躁躁的,一点规矩没有,阿玛再不管你,早晚自己吃亏。”

“爷,弘宁刚醒,要教训也不急在这一会。”那拉氏看看窝在胤禛怀里的孩子,把药端过来,笑笑道:“小阿哥以后要听阿玛的话,不可以调皮了。”

说着舀了一勺药送到弘宁嘴边,“宁儿快把药喝了吧,早点把身子养好,别让阿玛担心了。”

20

弘宁抽搐地看着眼前的勺子,中药很苦啊,前世他都是一口气喝下去的,这一勺一勺的慢慢品尝,他可经受不起啊。

“宁儿听话把药喝了,嫡额娘在等着呢。”张氏看到弘宁只是看着药不肯张嘴忙开口劝他。

就义一般,弘宁喝下了福晋喂过来的汤药。

苦——

小包子的褶马上增多了。

张氏看着儿子小脸苦得皱在一起,忙端了蜜饯递给福晋,“看你嫡额娘多疼你,就知道你会怕苦特意给你准备了蜜饯,”

弘宁没好气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切——要不是你们一口一口地喂,我哪会苦成这样,我容易么我。

福晋好笑地塞了个蜜饯到他嘴里,“宁儿乖,不苦了吧。”

弘宁点点头,“谢谢嫡额娘,宁儿让您费心了,以后一定好好学规矩,孝顺阿玛和嫡额娘,争取不挨阿玛的打。”

那拉氏听了这话,开心地大笑起来,“乖宁儿,以后嫡额娘疼你。”

张氏只是在一边欣慰地看着,高兴儿子得了爷和福晋的喜欢。

胤禛又伸手点点弘宁的脑门,“就会耍嘴皮子,一肚子花花肠子,你既然说了,就要做到,不然,小心阿玛的板子。”

弘宁在胤禛腿上跪了起来,攀着他的脖子,“不好,不好,阿玛拿挨打吓唬宁儿。”

又要装嫩,为了小屁股,自己可真是……唉,总之不再挨打就好,屁股啊屁股,为了你,我可是仁至义尽了。

“宁儿,别摇了。”胤禛担心弘宁摔下去,赶紧搂住他,有点不自在地从弘宁手里将自己的衣领解救出来,这么多个儿子,也就这小家伙有胆子和自己这样无礼。

想起皇阿玛的话,‘孩子要管,不过不能管得太过了,失了天性就不好了’。

再看看怀里的弘宁,睁着双清澄的大眼,亮亮地望着自己,胤禛猛然搂紧他,有个儿子可以这样疼疼宠宠也不错。

弘宁被胤禛突兀的动作下来一跳,乖巧地待在他怀里,突然觉得这个阿玛的肩膀很宽厚,怀抱很安全……直到发觉自己喘不过气来,才微微动了下,“阿玛,宁儿要憋死了——”

胤禛放开他,有点尴尬,福晋倒是了然的站到他身后,“爷,小阿哥刚醒,身子还弱,不如,爷今晚就在这睡下吧,想来宁儿也是想和阿玛一起睡的。”

胤禛看了看福晋,点点头,“你们也下去安置吧,福晋明早陪爷一道进宫谢恩。”

21(上)

“进宫?”弘宁来了兴致,自打穿到清朝,他还没去过紫禁城呢,听说紫禁城的雪景很好看,“去看皇玛法吗?宁儿也要去,宁儿想皇玛法。”

“小阿哥听话,等病好了再进宫去给皇上请安。”

“不嘛——”谁知道这个连喝点酒都会醉的小豆丁身体什么时候才能好,等好了雪再化了,他还看个屁啊。

“宁儿要去,要去,阿玛捎上宁儿,宁儿听话,宁儿明儿就好了,额娘知道的,宁儿身体壮,额娘是不是?”

张氏望望胤禛,担心宁儿任性起来,惹得一阵不快又是一顿教训,赶忙道:“宁儿听话,等过些日子再去。”

胤禛不说话,只是放下弘宁,为他掖好被子,挥了挥手对福晋和张氏说道,“你们下去安置吧。”

弘宁在被子里恋恋不舍地望着小额娘,又看看胤禛的后背,这下好了,连目击证人都没有了,捏圆捏扁还不是阿玛一句话的事。

见胤禛回过头来,弘宁连忙拉起被子,哧溜一下钻进去,“阿玛不生气,宁儿不——不去了。”

胤禛本来就没有气,再看他这样子,倒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被子里的弘宁听到笑声悔得肝儿都颤了,笑了啊,这可是冷面王雍正大人在自己面前的处女笑啊,自己竟然错过了。

“躲被子里有用吗?知道阿玛会生气还这么任性。”

何顺儿伺候着主子宽衣,临退下的时候看了眼床上的小鼓包,以后可得对这位小主子精心着点,这可是爷手心里的宝。

胤禛掀开被子躺了下去,伸手把弘宁揽在怀里,“睡吧,明儿早要是你起得来,阿玛就带你进宫。”

“真的?”弘宁趴在胤禛胸上,开心得亲了他一下,“阿玛最好。”

待看到胤禛惊愕的表情时,弘宁顿时通红了脸颊躲回被子里,老天,他忘了,这地方不时兴亲亲的。

胤禛足足呆愣了好半晌,直到弘宁觉得自己快要闷死在被子里不得不出来透气时,胤禛才重新把他搂回怀里,“睡吧。”

……

最终,弘宁也没能进宫,这个小包子身体太不争气了,他一觉就睡到太阳晒屁股。

等他起来时,胤禛和福晋早已离了府,他只能暗自坐在床上生闷气,这算什么,上回因为不愿意起床还委屈了自己的小屁屁,这回他不起怎么连叫都不叫了。

这个雍正阿玛也很狡猾啊,一定算准了他起不来。

难得自己昨晚还把他当作好人,送出一记香吻,真是——亏了亏了。

无奈,弘宁只能鼓着小包子脸,在青岚的带路下去找小额娘,还是小额娘最好,会给他做蛋塔吃,现在他也只能用吃蛋挞来抚慰自己受伤的小心灵了。

22

“额娘,额娘,您的心肝儿小宝贝来啦~”弘宁一路小跑奔进梅院,“额娘——宁儿要吃蛋塔。”

“宁儿,”张氏见他跑进来,忙吩咐了映竹拿个暖手炉给他,“冷不冷?”

“不冷,不冷,额娘,要吃蛋塔。”

“好,好,额娘给你做,”张氏搂紧了弘宁,“宁儿,以后可不能这样任性了。”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要听你阿玛的话——”

见小额娘这样,弘宁的小鼻子也抽了起来,伸着一双小肉手在小额娘的脸上胡乱抹着,“额娘不哭,宁儿记住了,宁儿都记住了,以后会乖,听阿玛的话,孝顺阿玛和嫡额娘,好好念书,给额娘争光。”

这个时代的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如果不是在园子里碰到康熙,怕是他阿玛根本就不会记得还有小额娘这么个女人在天天想着他盼着他。

为了真心疼爱自己的小额娘,他也要努力了,希望日后母凭子贵,小额娘能过得舒心一点,最好也像弘昼的额娘耿氏一样,长命百岁。

弘宁点点头,一定要紧跟着弘历的步伐,以后混个好吃懒做的太平王爷,让小额娘过好日子。

蛋塔很好吃,每次弘宁吃蛋塔时总会很安心,这仿佛是他与前世唯一的联系,吃着蛋塔好像就能证明他所经历的前世今生,所经历的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胤禛和福晋从宫里谢恩回来,康熙给胤禛放了几天假,要他在府里好好的陪陪弘宁。

得知这一消息,一众阿哥们也纷纷表示要亲自去看看小侄儿,被胤禛以弘宁的身子还很虚弱为由给挡了回去,但是众位阿哥珍贵的药材补品还是被送进了府里。

胤禛回了府就到了张氏的院子里,弘宁看到他,鼓起了腮帮子,特意冲他撅起了小嘴表示不满。

张氏行了礼,刚想提醒弘宁给胤禛请安,胤禛便先开了口:“怎么,看到阿玛都不请安?”

弘宁跳下椅子,跪了下来,小屁股坐在自己腿上,“阿玛吉祥,宁儿早上起晚了,没能给阿玛请安,阿玛不要生宁儿的气。”

胤禛好笑地俯身在弘宁的脑门上弹了一记,“是阿玛生气还是弘宁在生气?”

“阿玛骗宁儿——”

23

“怎么,你自己贪睡误事,倒还怪起阿玛来了。”胤禛在张氏给他搬来的春凳上坐下,看着跪在自己身前愤愤不平的弘宁,“阿玛有骗你吗?要是后悔没能早起,以后就别再贪睡。”

弘宁怕胤禛看见,低下头撇撇嘴,这个阿玛,时时不忘教育自己。

“宁儿记住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宁儿以后早起,不会饿肚子。”

“贫嘴——”胤禛伸手抱起了弘宁,“跪了半天了,倒是知道点规矩了,冷不冷?”

“不冷。”弘宁把小手放在胤禛的脸颊,感觉到上面的冰凉,“阿玛冷,宁儿给阿玛暖暖。”

“行了,行了,”胤禛虽然表面上还是冷脸一张,可心里却笑开了花,“以后记得卯时起床。”

弘宁点点头,按照古代时间的算法,卯时就是五点到七点,自动给自己选择了最晚的时间。

嗯,七点起床,不是很早,可以接受。

心里想着,嘴上却还在为自己争取,“宁儿听人家说,笨鸟先飞,宁儿不笨啊,为什么也要先飞?阿玛,起得早就是先飞吗?”

听到他的话,胤禛一时语塞。

弘宁接着道:“宁儿很聪明很聪明,宁儿不用先飞,宁儿辰时起床就好。”

“哪里来的这么多歪理,要么卯时起床,要么挨阿玛的板子。”

弘宁无奈,只能屈服在板子的威胁下,唉,权利达到一定程度时是根本不用讲理的。

24

虽然康熙给了假,但胤禛仍旧不到卯时就起身了,何顺儿小心地伺候着他洗漱,下人们也都轻手轻脚,怕吵醒了还在床上睡着的弘宁。

弘宁朦胧中感觉到冷,自觉的往旁边靠了靠,想钻进阿玛怀里取暖。

可怎么也找不到心目中的‘暖炉’。

迷糊中,伸出小手划拉了一下,没有人?

“阿玛,阿玛,抱抱宁儿,宁儿冷。”

胤禛听到他的嘟囔声,回过头去才看到弘宁光着身子睡在床边,马上就要滚下床了,可还是不老实的蹭来蹭去。

无奈地叹气,能不冷吗,被子都踹到脚底下了,胤禛过去,抚抚他的额头,大手放在他白嫩的两半小屁股上,感觉到手下的冰凉,这孩子,病好了,睡觉也不老实了。

“醒了就起吧。”

“阿玛,抱抱,抱抱——”弘宁仍旧撒娇,耍赖似的把脸埋进枕头里。

见他这样,胤禛露出个连自己都没发觉到的微笑,撩起袍子坐到床上,把弘宁用棉被裹紧抱到自己怀里,“还不起?忘了昨儿阿玛说的话了?”

一屋子的下人看到一向严肃的主子露出微笑还这么轻柔地说话,无不瞪大了眼睛盯着弘宁,这小主子是何方神圣啊,可是被爷宠到了天上。

倒是何顺儿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低声询问:“主子,是现在用膳还是再过会儿?”

“传吧,就在外屋用,多拿些炭盆进来,烧得热些。”

“嗻,奴才这就吩咐下去。”何顺儿带着下人们离开,小心地带上了门。

“宁儿,起了。”胤禛好笑地看着弘宁使劲地往自己怀里拱拱,又道,“宁儿再不起,阿玛就拿板子了。”

弘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这什么事儿啊,没有人权,连多睡会儿都要挨板子。

顺着胤禛的胸膛往上蹭蹭,弘宁使劲儿地楼主他的脖子,“宁儿搂着阿玛,阿玛就没法儿去拿板子了,阿玛这暖和,宁儿再睡会儿,就一会会儿。”

胤禛哭笑不得,“你要勒死阿玛?”随即一把掀了棉被,拍了一下弘宁的屁股,“不起就冻着。”

弘宁这下子真的没话说了,莫非这就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下次睡觉他再也不图舒服,只穿肚兜了,他要穿着中衣睡觉,抗冻!

弘宁坐在胤禛的腿上,光裸的小屁股下是胤禛上好的丝质袍子,嗯——舒服。

满意地扭扭小屁股,弘宁笑了开来,料子真是好啊,以后这就是自己的专座了。

“来人——”

胤禛的话刚落,等在外屋的舒岚忙掀了帘子进来,身后跟了几个小丫鬟,手里捧着衣服、脸盆……

25

给屋里的两人行了礼,见胤禛放下弘宁后,舒岚才走上来,拿过小丫鬟捧着的衣服服侍弘宁穿了起来,“七阿哥起了,奴婢舒岚,福晋派了奴婢来伺候小主子,以后小主子有事吩咐奴婢就行了。”

福晋那拉氏身边有四哥大丫鬟,青岚、芷岚、舒岚和欣岚,都是福晋一手出来的管事儿丫鬟,在府里很是体面。

昨个儿,那拉氏离府时特意嘱咐了青岚照顾弘宁,带着他去找张氏,也是存了自己的心思。

青岚在福晋一回府,就把弘宁见张氏的情景讲了给她听。

听到弘宁说要孝顺爷和自己,福晋心下很是满意,暗道弘宁是个懂事的孩子,看来是把自己放在了心上,想来张氏也是个懂得分寸知道进退的人。

见到了皇上后,才真正了解了弘宁在老爷子心里的地位,依着弘宁目前得宠的状况来看,不管自己爷是怎么想的,老爷子那儿必是有了念头,保不齐哪天也不管爷有没有嫡子,真的就隔过爷目前的长子弘时,立了弘宁做世子。

看出了爷有想把弘宁过到自己名下的念头,那拉氏不得不对弘宁上起心来,自己不会再有所出,以后弘宁来了,就是自己的亲儿子,府里的嫡子,日后的依仗。

想到了这些,那拉氏便把贴心的舒岚派来服侍弘宁,嘱咐她要把弘宁当成自己的小主子,尽心尽力。

日常的一众吃穿用度,那拉氏更是十分上心,亲自吩咐了下去,还特意捡了自己院子里离胤禛内书房最近的屋子收拾出来给弘宁,就等他身子好利落了搬进去。

弘宁自然是不了解那拉氏的想法,但张氏对福晋的这些安排所表示出来的意思自然十分清楚。

一早就来请安的张氏对那拉氏愈加了几分恭敬,处处小心的应对,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弘宁。

钮祜禄氏、耿氏的状况和张氏一样,都有个儿子在身边,虽然仍是格格,但在府里的地位比起那些无所出的格格们高出了不少,在奴才们面前也有个庶福晋的名。

但也只是庶福晋而已,叫出来好听,说白了也还是妾、要自称奴婢的,和皇家册封有冠服入玉牒的侧福晋不同。

在福晋那拉氏、侧福晋李氏和年氏面前还是要毕恭毕敬地立规矩。

张氏知情知趣,福晋心里自是明白原由,也道张氏懂事,面子上对她更加和蔼亲近了起来。

钮祜禄氏和耿氏对张氏的态度也很自然,三人位分相同,状况相近,自然而然也就亲近了起来。

年氏仍旧自己养自己的病,仗着胤禛的宠爱,告了病不来福晋这里请安。

倒是李氏很看不过张氏,张氏给她请安时也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26

“呦,妹妹这话说的,妹妹的肚皮争气,生了个会讨人喜欢的儿子,不像姐姐的弘时,除了听爷的话踏踏实实求上进外什么也不会,一张嘴也是笨的要命,还是弘宁灵巧,小嘴更是甜得抹了蜜一样,以后姐姐还少不了要靠妹妹照应。”

张氏愣了一下,才笑着回道:“奴婢自是知道三阿哥上进,爷也是看重的,哪像弘宁,除了惹爷生气什么都不懂,刚回府就惹得爷一顿教训,幸好爷恩准弘宁待在福晋身边学规矩,有了福晋的教导,奴婢也终于能安下心来,”说着又向福晋福了一福,“福晋费心了。”

那拉氏点头,“咱们府里子嗣上本就有些艰难,序了齿的几个阿哥,爷都是看重的,都是爷的子嗣,你们也不必这样,弘时好学上进,爷自是看在了眼里,宁儿年纪尚小,不懂规矩,妹妹们都算得上是宁儿的额娘,也自是要多担待些。”

那拉氏这话说的就有学问了,一方面斥责了李氏,又提点了后院的女人们不可争风吃醋。

还在对弘时、弘宁的称呼上尤其证明了自己与弘宁的亲近,告诫李氏不能乱来。

那拉氏对弘时直接叫名字,对弘宁称呼为宁儿,明眼人自然是能看出亲疏远近的。

在座的人全都起身福了下去表示明白福晋的意思、牢记福晋的教诲。

李氏的脸上很不好看,硬是挤了笑容,“姐姐的话在理,七阿哥和张妹妹刚回府,自然是要多照顾些的。”

张氏听了李氏刻意点出自己由于不受宠被送到了园子刚回到府里的话,恬淡的笑笑,这位李氏侧福晋显然搞错了争宠的对象,这些拈酸带醋的话应该说给年氏听才对。

就算爷宠宁儿,那也只是宁儿,和自己无关,想到这里张氏不由得又有些伤感,如果没有宁儿,恐怕自己就连见爷一面都是难的。

李氏的话听得福晋暗自鄙视,这种争宠的方式也未免太上不了台面,同是侧福晋,在争宠这方面,年氏就要高明上许多,如果不是因为李氏有爷现在的长子弘时在身边,怕早被年氏比了下去,当然年氏的高明也只限于争宠上。

没有儿子做依仗的女人,能指望风光多久呢?

27

“嫡额娘——”弘宁人未到,声音倒是先到了,“嫡额娘,宁儿早起来给您请安了。”

“呦,宁儿快起来,瞧瞧这小脸都冻红了,用了早膳没有,在嫡额娘这儿吃吧。”

“宁儿今天起得好早,和阿玛一起用的早膳,阿玛挑嘴——”

弘宁想到和胤禛一起吃早饭的情景,嘴角就不由得暗自抽搐起来,一直以为这位雍正皇帝只吃素食,哪知他分明就是嘴刁,咸了不成,淡了无味,太甜的不吃,太酸的不沾,油腻的不喜,粗糙的不爱。

连带着自己想给桂花粥里多加些糖他都不准,非要说自己挑嘴,老天,这哪是自己挑啊,分明就是他这个阿玛嘴刁,以后再也不和他一块儿吃饭了。

福晋听了这话,笑了起来,也就这位小阿哥敢这样子说爷,府里谁不知道爷的嘴不好伺候,可哪个敢挑个理儿,还不是费劲心思弄些吃食哄着爷高兴多进点。

“那宁儿呢,吃了些什么?”

“芙蓉糕太软,蒸饺太烫,咸菜太淡,牛肉太干,桂花粥一点也不甜,宁儿说不好吃,阿玛就瞪眼。”

福晋听得扑哧笑了出来,在座的格格们也都忍俊不禁,只有李氏不自在的撇嘴,白了弘宁一眼。

张氏倒是了解自己的儿子,以往在园子里厨房也是紧着弘宁的口味来做,想来是回到了府里吃上面还不大习惯。

那拉氏捏捏弘宁的小鼻头,要不说是爷俩儿呢,连嘴都一样挑,还埋怨对方嘴刁,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舒岚,快去,叫小厨房学着张格格的做法给小阿哥弄些点心来,叫什么蛋的。”

“嫡额娘,叫蛋塔,宁儿爱吃蛋塔。”

“对对对,”福晋摸摸弘宁的头,“还是我们小阿哥会取名儿,听着这名就有气势,听说宁儿给园子里的亭子也改了名字,头几天,还听十三阿哥说还要做块匾给挂上。”

“是啊,”站在一旁的格格宋氏笑道:“奴婢头回听着还以为是又建了个什么塔,原来是点心。”

宋氏生有两个格格,但都是未出月就殇了,她为人向来娴静,也不争宠,那拉氏一向看重她,所以在福晋面前,她向来能说得上话。

弘宁的嘴角彻底抽搐了,那个塔字只是英文tart的音译好不好……郁闷,自己为什么这么懒,要是当初随便给改个名就好了,也不用听到这么囧的解释了。

张氏听到这里也笑了出来,当初她就奇怪怎么宁儿给点心取了这么个怪名儿,只当是孩子小,一时觉得有趣,可谁知道,这宁儿倒是起名字起上了瘾,还到处给人家改名儿,‘漏风亭’只是其中之一。

“额娘又在笑宁儿。”弘宁不满地看看自己的额娘,想到自己以往做的傻事,脸红地扎进福晋怀里。

福晋停了笑道:“好了,好了,都不许笑了,我们七阿哥都羞得躲娘怀里了。”伸手拉出弘宁,“小阿哥别不好意思了,来,见见你的额娘们,你病着的时候众位额娘都去瞧过你的。”

28

弘宁这才知道自己的病闹得有多厉害,府里鸡飞狗跳不说,就连宫里都惊得人心惶惶。

当时福晋派人把小额娘叫来,他就已经晕在了阿玛怀里,整整三天一直高烧不退,阿玛寸步不离地守着他,连皇玛法都惊动了,派了宫里最好的太医,各种珍贵药材流水般赐进雍王府不说,内务府的药更是恩准随用随取。

皇玛法还派了身边的太监到府里来,随时回报他的病情,更是告诫了太医,治不好他就不用回来了。

福晋为了他一直在吃斋念佛,小额娘更是担心得晕了过去,知道了这些弘宁感动得稀里哗啦的,立刻诅咒发誓要做一名合格的大清阿哥。

养病的期间,来了不少人探病,重要的有侧福晋李氏,格格钮祜禄氏、耿氏。

年氏没有来探病,不过派人送来了不少补品,还特别说明是年羹尧送进府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一个能干的哥哥。

福晋只是随意吩咐了芷岚收下,颇不以为意,看样子根本没打算拿出来用。

现在他的病好了,今天又见到这么多名义上的额娘,自然是要好好的请安感谢一番了。

弘宁也趁此机会仔细观察了下未来乾隆皇帝的生母,钮祜禄氏长得不是很漂亮,用弘宁的眼光看有些胖,普普通通的长相,只是笑起来很亲切。倒是耿氏,白白净净小家碧玉一般,更符合后世的审美。

“好了宁儿,以后可要记得孝敬各位额娘。”福晋那拉氏朝弘宁招招手,“你哥哥们应该已经到书房去给爷请安了,宁儿也过去吧,给阿玛请完安就到你额娘那去吃点心吧。”

张氏听了这话忙站起身子,感激的说道:“谢福晋——”

“那嫡额娘等宁儿给您捎蛋塔回来。”

“好,嫡额娘等着吃宁儿的蛋塔,去吧,听话些,宁儿乖,可不许惹你阿玛生气。不然挨了打,可没人再管你。”

弘宁给福晋送上一个大大甜甜的笑容:“才不会,宁儿要是挨了打,嫡额娘一定心疼死了,怎么会不管宁儿。”

“就你嘴甜——快去吧,好好的守规矩,别让你额娘担心。”福晋心疼的揉揉弘宁的小脸,又把自己的手炉塞给他才放他离开。

弘宁告了退,看了看自己的小额娘,见她点点头,才转身离开,自己特意亲近福晋,都没敢靠近小额娘身边,担心会引起福晋的不满。

这王府后院的水太深了,希望这样可以对小额娘有帮助,能让小额娘得到福晋的庇护过得舒心一点。

弘宁的内心里是不愿意住在福晋这里的,可是一家之主王爷阿玛发了话,他丝毫没有办法,还好只是住在这里,并不是把他过到福晋的名下。

名以上,他还是小额娘的儿子,和养在福晋身边的弘历、弘昼一样,只不过他们年纪大了,有了自己的院子,而他还是个小豆丁住的是福晋的院子,方便照顾而已。

29

弘宁在舒岚的引路下来到胤禛在内院的书房,外书房是胤禛和府里人商量事情的地方,一般人没有准许是不能进入的,就连福晋要进,都得先得了胤禛的许可才行。

一般情况下,胤禛就在内书房处理公务,府里的阿哥们请安也会来这里。

通常都是辰时早课结束后,弘时会带着两个弟弟过来给胤禛请安。

弘宁到的时候,胤禛不在,书房里只有弘时、弘历和弘昼跪在那里等着阿玛过来。

三人见弘宁进来,知道他是刚回到府里的七阿哥,前些天因为被阿玛教训了一顿生了病,一直没能见面。

已经十四岁的弘时一副长兄的样子斜了一眼弘宁,淡淡道:“是七弟吧,今儿有些晚了,以后记得要在辰时准时过来给阿玛请安,晚了阿玛要罚的。”

弘时对弘宁的到来很不以为然,他是侧福晋所出,又是现在府里的长子,按照祖宗留下的规矩,小阿哥向来是子以母贵,所以即使听说了弘宁受宠,也只当是因为他年纪小,有点小聪明所以得了皇玛法的疼爱,连带着阿玛也对他上起心来。

倒是弘历很照顾这为新来的弟弟,招呼他跪在了弘昼旁边。

对于弘时的态度,弘宁很不以为然,他不喜欢自己随他好了,反正这个三哥以后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倒是弘历对自己的照顾,令他心里很是高兴,这可是以后幸福生活的保障,大腿要抱牢。

弘宁跪好,侧过头去对着弘历笑了起来,得给今后的皇帝哥哥留个好的第一印象。

弘历点点头,回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倒是身边的弘昼,看到弘宁的笑容时,华丽丽地石化掉了。

这个弟弟,太可爱了,弘昼彻底地被这个表面是小肉包子,内里是腹黑狐狸的弟弟俘虏了,日后为他上刀山,下火海,背黑锅,冲锋陷阵,总之,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看完了弘历的稳重,再看看旁边弘昼笑得一脸的呆样,弘宁无奈地遥遥头,怎么同样都是阿玛的儿子,做人的差距咋这样大呢,这两人年纪上也就差三个月而已啊,怎么一个这么成熟,另一个还是一副少年儿童的呆样?

再看看弘昼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样子,弘宁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

听到笑声弘时绷起了脸,侧过身瞪了一眼弘昼和弘宁,开口训斥:“五弟,你是兄长,要给七弟做好表率,七弟刚回府不懂规矩,你也不懂吗?”

弘昼一愣,显是吓了一跳,赶忙应道:“是,弘昼知错了。”

“哼——”弘时哼了一声,“怎么教都记不住,五弟要是真知错了,就多上进些,别没事只想着玩乐。”

“是,三哥说的是,弘昼知道错了,一定改。”

30

听了这话,弘时嗤了一声,不置可否,弘昼低下头,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快的连一直盯着他看的弘宁都没发现。

“三哥不要教训五哥了,是弘宁的错,弘宁见到哥哥心里高兴,一时忍不住才笑了出来,不是五哥的错。”

听了这话,弘时撂下了脸子,“七弟不懂规矩慢慢学就好,不要仗着阿玛的疼爱做些不知分寸的事,三哥在教训弟弟时还轮不到七弟插嘴,弘昼有错没错,他自己清楚,七弟还是管好自己,虽说是年纪小,但多少也该懂得些道理,难道那位张格格没教导七弟要敬重兄长吗?”

听了这话弘宁不干了,这这明摆着就是欺负人嘛,连带着把小额娘也捎上了。

就算是侧福晋所出身份比他高那又怎样,弘宁不高兴地站起来,绕到弘时面前,“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本就不是五哥的错——”

“你,放肆,竟然敢站起来,还这样和我说话。”弘时一时傻了,他教训弟弟时弘历和弘昼只有乖乖听着认错的份,哪敢这样和自己反驳。

“我就这样,明明就是三哥不对,只不过是笑一下,又不是多大的事。”

弘宁对弘时的反应很不以为然,不过只是笑了一下而已,至于吗,自己也只是看弘昼明明没有错,但因为自己被教训了有些过意不去,才把话说出来的,明明自己也说了是自己的错,这个弘昼干嘛抓着不放,就算他因为这事教训几句自己不懂规矩,自己也就认了,可他干嘛要捎带上小额娘。

依弘宁的想法就是:你教训我行,就是不能欺负小额娘。

“你,你还有没有点规矩,到底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奴才把你教成这样?”

听了这话弘宁更不干了,居然说自己的小额娘是不懂规矩的奴才,“我就这样怎么了——”

“七弟,七弟,快别说了,一会阿玛该来了,三哥息怒,七弟还小,慢慢教。”弘历见到这种状况,忙劝了起来。

“小七,小七,别说了,是五哥的错,快过来跪好,阿玛就要来了。”弘昼没想到这个七弟会为自己说话,更没想到他居然和三哥杠上了。

三哥是侧福晋所出,仗着身份高,向来不把自己和四哥弘历放在眼里,弘历还好,有阿玛的重视,三哥倒没对他怎样,只是自己,没什么心思上进,又不像四哥那样得阿玛的重视,所以时不时要被发作一番。

“你,你——”弘时指着弘宁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怎样——”

“你怎样,你好得很。”胤禛清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进了书房就看到三个儿子跪在地上,弘宁站在弘时对面,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顿时火气就涌了上来。

“你有能耐的很啊,敢这样和兄长说话,你还有没有点规矩!”

31

“给阿玛请安,阿玛息怒。”弘历见胤禛发火,连忙开口请安,又拽了拽一旁的弘昼,示意他也赶紧请安岔开阿玛的火气。

弘昼也连忙磕头请安,还未开口,就被弘时抢先,“阿玛,七弟不懂事,儿子只是教训了几句,想来是弟弟不满儿子的教训——”

“才不是,是你——”

“放肆!”胤禛打断了弘宁的话,“几时教你这样和兄长说话的?你额娘是怎么教导你的,一点分寸没有,就教你目无兄长了。”

“才没有,我额娘才不这样,我额娘最好,是阿玛不好,只会教训宁儿。”弘宁委屈地红着眼圈,吸吸小鼻子,“我不要待这儿了,我要找额娘,我要和额娘回去园子里住。”

“你,你放肆。”胤禛挥起手就要打下去。

弘宁见状向后退了一步,闪了开去,胤禛见他还敢躲,更是火了,抄起桌子上的红木戒尺,“过来,跪好。”

弘宁的小脸上满是泪水,埋怨地看着胤禛,摇摇头,向书房外跑去,可是没跑几步就被胤禛抓了回来,拎起来按在书桌上,扒开裤子戒尺就挥了上去。

书桌很高,弘宁趴在上面双腿悬空,就算胤禛不按着他,他也绝对逃不了,只能用力的蹬蹬腿,但也根本无济于事。

“不敬兄长。”

啪——

“跟阿玛顶嘴。”

啪——

“还敢跑,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胤禛在气头上,边说边打,但想到弘宁的身子刚见好,手下也是控制着力道。

弘宁一直呜呜地哭着,小屁股上很快就红肿一片,再也没有下手的地方。

胤禛也就暂时停了下手,“知道错了吗?”

弘宁咬着自己的嘴唇,不住地抽泣,摇了摇头,“宁儿没错。”

“死不悔改,好,今儿阿玛就扳扳你这一身的毛病。”胤禛干脆扯下弘宁的衣服,连他贴身穿着的小肚兜都没放过,板子照着屁股上方就挥了下去。

弘宁疼得身子一震,上气不接下气地哭了起来,加上冷,更是抖起来个没完。

弘昼已经呆住了,跪坐在地上一点反应也没有。

弘历见状立马起身想出去报信,却被弘时拦住了,“四弟,阿玛没发话,四弟这是想去哪?”

“三哥——”弘历盯着弘时的眼睛,弘时不由觉得自己理亏,想放开手但又抹不开兄长的面子,可弘历一双精明凌厉的眼睛盯得他一时无措,竟也只能讪讪地放开了手。

弘历忙叫了自己候在屋外的小厮去给福晋报信,又赶忙直奔向书桌,拦了胤禛拿着戒尺的手,“阿玛,阿玛,求您别打了,七弟还小——”

32

胤禛停了手,看了眼拦着自己的弘历,心里暗自欣慰,对弘历心疼自己兄弟的做法很是满意,再看弘昼虽然坐在地上,但从满脸的泪痕和担心的表情来看也是关心着弘宁的。

唯独弘时,看到自己停了手满脸的不以为然,刚刚弘时拦住弘历时,他也注意到了,这个弘时,自己平时对他的教导,花费的心思简直都白费了,一心只顾想着引起自己的注意,向自己邀宠,却对自己的亲兄弟毫不关心,怕是自己打死了弘宁他也只是当热闹一样看了。

想到这里,胤禛意味深长的看来弘时一眼,哪知弘时被他看得一阵心虚,竟是低下了头去,胤禛的心下也不由开始怀疑起来,怕是弘宁的‘目无兄长’也是有原由的。

再低头看看弘宁,顿时心疼了起来。

弘宁还趴在书桌上,光裸的小身子不住地抖着,屁股上红肿一片,有的地方甚至泛起了青紫,嘴里一边哭着一边还在嘟囔:“我没错,不是宁儿的错。”

胤禛伸了手去抱他,弘宁却捂着屁股躲了开来,看着弘历,委屈地哭着:“四哥,四哥,阿玛不要宁儿了,四哥——”

弘历尴尬的看看手还没收回去的胤禛,暗自道:这是想抱你,哪是不要你啊……

但仍旧上前踮起脚搂住了弘宁,“宁儿不哭,不哭。”

弘昼见状也爬起来跑了过来,“宁儿不疼,五哥给你吹吹。”说着竟是把小嘴凑近了弘宁的小屁股。

弘宁一惊,连忙躲了开来,屁股却是重重地磕到了桌沿,疼得他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看得胤禛心里又是一抽。

莫名其妙的又挨了顿打,自己更是在第一次见面的兄弟面前被剥光光,面子里子都没了,这个呆呆的弘昼还要去亲自己的小屁股,那地方是随便就能亲的吗,那可是他给自己未来的亲亲老婆留着的。

弘宁是越想越冤,越冤越哭,弘昼见他这样也凑起了热闹,跟着一块儿哭了起来。

弘历站在中间,一手搂着弘宁,一手还要安抚着弘昼,小脸无奈地皱成了一团。

胤禛看三个孩子这样,竟不由得暗自觉得好笑。

抓了弘宁的衣服给他穿上,“去让哥哥送你回房,自己好好反省反省,等会阿玛过去。”

弘历年纪虽小,但一直习武,个子比同年的弘昼高出不少,力气也大,但仍旧是费力的抱起弘宁,“阿玛,儿子告退了。”

弘昼也赶紧行礼,拽着弘历的衣角一同离开。

带他们离开,胤禛才板着脸看了弘时道:“弘时,你是府里的长子,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留下好好跟阿玛说说。”

33

弘宁委屈地趴在床上,福晋心疼地在一旁给他上药,“怎么又挨打了?上次的还没好利落。”

弘宁见那拉氏心疼,更是不管不顾地大哭起来,“嫡额娘,呜,哥哥欺负人,阿玛偏心。”

“宁儿——”张氏喝了一声,“胡说什么呢。”

弘宁见张氏担心害怕的,处处小心的摸样更是心下委屈,明明是弘时话里藏刀,暗自讥讽小额娘,阿玛倒好,不问青红皂白就知道打自己,打就打吧,干嘛还要剥光光。

其实说实话,胤禛这次打得看起来厉害,倒不是很疼,比起上一次自是轻上许多,弘宁也就是觉得委屈才哭得这么厉害的,委屈还好,也许阿玛好好哄哄自己也就过去了,可是,他实在丢不起这人啊。

弘历还好说,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现在自己挨打的可怜样让他看见了,自己委屈时又只向他求助,给他留下一个自己是需要他保护的弟弟的印象,以后等他做了皇帝,自己恐怕是除了谋反以外,犯了啥事儿也没事了。

可是弘昼?

弘宁扭头看了看脸上还挂着泪珠的老五,一脸的傻笑看着自己,这分明就还是小屁孩一个啊。

唉,丢脸丢大了啊。

“好了好了,宁儿不怕,”那拉氏见他闭了嘴不出声,以为他是吓到了,“有什么事嫡额娘给你做主。”

那拉氏看这样子就知道,弘宁定是在弘时那受了欺负,平时弘时就仗着身份动不动的就教训两个弟弟一番,弘历、弘昼自幼长在府里,府里规矩多自然是不敢和弘时顶嘴的,可宁儿不同,园子里哪那么多规矩,怕是和弘时顶了几句正好让爷瞧见,这才又挨了一顿打。

福晋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张氏,“小心是对的,但也不能太过了,你一味的忍让,最后委屈的还是孩子,以后多来我这坐坐,陪陪宁儿也好,关心关心爷也好,总之有什么事我会给你做主。”

张氏听到这一番话,了然的点点头,向福晋深深的一福,“奴婢谢过福晋恩典。”

床上三个孩子腻在一起,弘宁在最中间,靠在弘历的怀里,下身趴在被子里,因为屁股是肿着的,所以也就没穿裤子。

弘昼一个劲儿地想掀开被子看看弘宁的伤,弘宁奋力的用小手按住被角,硬是不肯给他瞧见。

弘历一边搂着他,一边帮着他脱开弘昼的毒手,三个人倒是玩得笑了起来。

那拉氏帮弘宁在床上趴好,盖好了被子,招呼了弘历、弘昼下床,“让宁儿好好歇会,刚擦了药,让他睡会,你们小哥俩也该去书房了,你们阿玛一准有事儿问你们,别让他等久了。”

弘历了然的点点头,“嫡额娘放心,弘历知道怎么回阿玛,会告诉阿玛宁儿的状况,不让阿玛担心。”说罢,牵着恋恋不舍的弘昼离开了房间。

34

胤禛是带着一肚子气的,他为人处世向来是严谨认真的,雍王府里也是出了名的规矩多。

本来弘宁这样放肆在他看来怎么打都不为过,可是真打上了,自己心里又疼得要命,这孩子大小就没长在自己身边,说来还是自己亏待了他。

在园子里长大,没那么多的规矩约束着,孩子放肆一下也是情有可原。

再说,想到了刚刚弘时的回话,又听了过后弘历的讲述,胤禛知道今天这事还是弘时过分了,自己这上来什么都没问就是一顿打,也难怪宁儿心里委屈难过。

他现在气弘时,更气自己,脚下不由得越走越快,想着赶紧去看看宁儿,得好好哄哄他。

胤禛进了屋就见福晋和张氏守在床边,正哄着弘宁吃饭。

见他进来了,两个人行了礼,那拉氏笑着开口道:“爷可来了,咱么这位小阿哥啊,正闹脾气呢,这不受了委屈,连饭都不吃了。爷快过来看看吧,着小脸哭得都成了花猫儿了。”

那拉氏看胤禛的样子想必他也是知道弘宁受了委屈,但还是特意地点了一句。

“宁儿,让阿玛喂你吃饭吧,嫡额娘可得回屋歇会了。”那拉氏又冲着胤禛笑笑,带着张氏和丫鬟离开了。

胤禛凑近去,弘宁见他过来,小嘴一噘,把脸转到了里面。

“你还委屈了,阿玛教训错了?”是不太对,胤禛心里说着,嘴上却还道:“就是惯的你,弘时是你兄长,说你几句怎么了,就你说不得,是不是以后阿玛也教训不得你了。”

弘宁不搭腔,拉起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

胤禛俯下身去,把手伸进被子里,准确地放在弘宁的小屁屁上,凉手惊得弘宁一个激灵。

“阿玛手凉,给宁儿冰冰,消消肿。”

“才不用,让宁儿的屁股肿着吧,反正阿玛不喜欢宁儿了,也不会心疼。”弘宁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逗得胤禛一乐。

“阿玛不心疼你?你自己说阿玛打得疼吗?”

弘宁一时顿住,虽然是用力尺子,可要说起来,也是没有上次打得疼,可是——挨打哪有不疼的,再说,他这次最主要的是丢了面子。

“就是不用阿玛管。”弘宁像虫子一样,趴在床上弓起身子往上爬了爬,哪知废了半天劲才爬开来一丁点,倒是胤禛的手一点不费劲的又贴了上来。

“那宁儿就给阿玛暖暖,阿玛冷。”

啊啊啊,弘宁欲哭无泪,哪有这么霸道的,左右他都有说辞,这个雍正不讲理。

“屋里有暖炉,阿玛去烤火。”在被子里憋的受不了的弘宁把被子掀开一个小缝儿,露出头来深吸了几口气,又钻了回去。

胤禛差点就乐出声了,看着他这小样子,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干脆脱了靴子,坐到炕上,“暖炉哪有宁儿的屁股热,阿玛就在这烤烤。”

“行了,还不出来。”胤禛用手轻轻地给弘宁揉着小屁股,“你打算就在被子里过日子了。”

出来就出来,弘宁刷地掀起被子,鼓着脸颊回头望着胤禛,两只眼睛还只肿肿的。

胤禛看到别提多心疼了,手上的动作愈发的轻了起来,“像只炸毛的猫儿一样,看看你那脸。”

胤禛伸手想去给他把脸擦擦,谁知弘宁一下子躲开了,胤禛心里本来一阵失落,担心这孩子跟自己闹变扭,生分起来,可弘宁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忍不住笑了。

“阿玛别拿刚摸过屁股的手给宁儿擦脸——”

“你那脸还不如屁股干净呢。”胤禛逗他到,“看看这花的,多前儿雍王府里养了只花猫啊?”

“宁儿的脸才不脏,”弘宁边说边抹着小脸,看到胤禛还是一副‘你就是只花猫’的表情看着自己,着急的扑过去,在人家的胸膛蹭来蹭去,“宁儿才不脏,阿玛不许嫌弃宁儿,不许不要宁儿——”说到这,又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胤禛赶紧抱好他,心疼地摸着他的头,“尽胡说,阿玛怎么会不要你。”

“阿玛偏心,阿玛只疼哥哥,不喜欢宁儿了,都不问宁儿是怎么回事就打。”

“行了,宁儿乖,别哭鼻子了,阿玛以后注意,一定问问宁儿再打。”胤禛笑着说。

嗯嗯,弘宁在胤禛怀里点头,随即一想又不对,问问再打?这不还是要打?

赶忙伸出小手,推开胤禛的胸膛,抬头看着他,“不对,不对,不是问问再打,是不打了。”

胤禛点点他的额头,“你要是乖乖的,阿玛怎么会打你。”

“宁儿是乖乖的,皇玛法,嫡额娘,额娘,还有弘历哥哥都说宁儿乖,刚刚宁儿还听到阿玛说‘宁儿乖’。”

“那是哄你呢——”胤禛敲敲他的小脑袋,把他捞起来站在床上,拿出刚才在书房他挨打时被自己扯下来的小肚兜给他穿回去。

“阿玛,阿玛,宁儿不穿。”看着胤禛把自己上半身的白色中衣脱了,拿着肚兜就往自己身上套,弘宁立刻跳了起来,“宁儿不穿。”

“别闹,穿上睡觉舒服,看你身上衣服臃的。”胤禛挺坚持,一定要把肚兜给他穿上,弘宁左躲右闪地最后还是屈服在胤禛的大手下,穿着小额娘给他缝的红色小肚兜坐在炕上生闷气,不满地看着胤禛:“宁儿都长大了,不想穿。”

“长大了,长大了还惹阿玛生气。”

“那是,那是——反正谁也不许说我额娘不好。”弘宁钻到胤禛怀里,让他给自己裹上被子,“我额娘最好,阿玛,不许三哥说额娘是不懂规矩的奴才,谁说都不许。”

弘时是太放肆了,胤禛听得一眯眼,随即又把怀里的弘宁往上揽揽,“宁儿乖,宁儿的额娘很好。”

弘宁窝在胤禛怀里开心地笑了,哼,他的小屁股不能白受苦,反正他现在还小,告状也没什么不可以。

“阿玛,宁儿饿了,要喝桂花粥,要多放糖。”心情一好,自然而然也就饿了。

吃饱喝足,弘宁开始犯困,临闭上眼还不忘嘱咐胤禛,“阿玛不许走,阿玛陪宁儿。”

“嗯,睡吧。”

36

弘宁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胤禛坐在外屋的花厅里看公文,何顺儿在一旁伺候着,抬头向窗外望了望天,才低声对胤禛说道:“主子爷,都日落了,传晚膳吧。”

胤禛揉揉眉心,点了下头。

“是摆到福晋那还是——”

“就在这用吧,弘宁也该饿了。”

何顺儿应了声转身离开,不大一会儿就带着人把晚膳送来进来。

还在里屋炕上的弘宁嗅了嗅小鼻子,好像有红烧肉的味道啊——

好想吃啊,可是好困,于是眯着眼睛抬起脑袋叫道:“阿玛,阿玛——有红烧肉,给宁儿留着,宁儿再睡会儿,起来就吃。”

屋外的胤禛听了,看了眼桌子中央的红烧肉,这孩子,鼻子这么灵。

何顺儿笑着说道:“爷,这些是福晋吩咐奴才送进来的,听说爷要和七阿哥一起进膳,福晋特意让张格格做了送过来,是小阿哥爱吃的。”

胤禛点点头,再看看桌上的菜,果然和平日里吃的不大一样,菜搭配的很好,看着颜色也漂亮。

“宁儿,起来——”

“不起不起,阿玛给宁儿看好了红烧肉……”

“何顺儿,去把饭收了。”

“别收,别收,宁儿起了。”弘宁腾地一下子坐起来,揉着眼睛冲何顺儿道:“不许收。”

“七阿哥别急,都在外间桌上放着呢,还热乎着呢。”何顺儿拿起放在床边的衣服,“奴才伺候您穿衣服。”

弘宁三下五除二就套上了衣服,牵着胤禛的手,“阿玛快走。”

“哇,是额娘做的。”看到桌子上的饭菜,弘宁兴奋地爬上椅子,伸手就抓了块红烧肉,还没等放进嘴里,就被胤禛一掌拍掉,“吃饭都没点规矩。”

弘宁看看胤禛,又看看掉在桌子上的肉,他特意捡了一块儿最大的,就这么浪费了。

“呜——额娘说肉肉不能多吃,每次才给宁儿做一点点,这次就这一碗,还要和阿玛分着吃,”默默数数碗里的肉,本来就没几块,“呜——掉的那块儿算阿玛的。”

胤禛把碗端到他面前,“馋猫儿,都是你的,阿玛不吃。”

37

弘宁高兴地抱着碗,亮闪闪的眼睛看着胤禛,“阿玛最好。”话还没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夹了块肉放进嘴里,美滋滋地吃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真是美味啊——

胤禛则是无奈地摇头,‘阿玛最好’?早上在书房还说‘阿玛不好’呢,就这么一碗肉就改了口?

“慢点吃,”胤禛用帕子擦擦弘宁的小油嘴,“好像阿玛不管你饱似的,吃成这样。”

“阿玛吃——”弘宁从自己的碗里夹了块肉递到胤禛嘴边。

很少沾肉的胤禛犹豫了一下,看看弘宁那张期待的小脸,张嘴把肉吃了下去。

嗯,还不错,口感很好,不油腻,味道也好,怪不得宁儿爱吃呢。

不过,看看弘宁狼吞虎咽的样子,张氏说的对,不能多吃,照这个吃法,不涨肚才怪,难怪不给他多做。

再看看其他的菜,胤禛挨个儿尝了尝,也不由暗自称赞张氏的手艺。

“何顺儿,去告诉张氏,爷明儿一早带着宁儿到她院子里用早膳。”

弘宁听到这里,弯起眼睛笑了,只要阿玛经常到小额娘的院子里待会,看这府里还有谁敢欺负小额娘。

弘宁正高兴着,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跪下道:“爷,年侧福晋身边的翠环求见。”

“嗯——”胤禛答应了一声,不一会,一个小丫鬟就走了进来,“奴婢给爷请安。”

不等胤禛开口又接着道:“爷,年主子亲自下厨给爷熬了莲子羹,叫奴婢请爷过去尝尝。”

弘宁看看径自和胤禛说话的小丫鬟,这小丫鬟难道没看见自己么,怎么都不行个礼,不是说雍王府里规矩大么,难道丫鬟见了阿哥可以连礼都不行一个吗?

何顺儿斜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翠环,歪了嘴冷笑了一下,这丫鬟是年侧福晋陪嫁过来的,深得侧福晋的宠信,仗着自己主子受宠,便觉得自己也高人一等,谁也不放在眼里,哼,不过也是个奴才罢了。

今天竟当着爷的面对七阿哥视而不见,这自己找倒霉时,老天都拦不住。

“何顺儿,这奴才眼里连主子都看不见,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告诉年氏爷不过去了,让她管教好手下人。”

“嗻。”

弘宁看了眼胤禛,二十大板,这小丫鬟恐怕承受不住吧,今天这丫鬟这种表现未必不是年氏授意的,为了试探试探胤禛的态度。

不过这顿打下来,恐怕这府里除了弘时又要添一个对自己看不上眼的了。

年氏的孩子死了,自己却得到了胤禛的宠爱,她要是能看得上自己才叫怪呢。

弘时还好,反正胤禛向来不待见他,可这年氏不同,在府里有侧福晋的位分,在府外有对胤禛极有帮助的哥哥年羹尧的支持,要是她真的想找自己的麻烦,自己恐怕不好应付。

38

胤禛见弘宁低头不语,以为刚刚对丫鬟的处罚吓到了他,忙侧身把他抱到自己怀里,“宁儿,怎么了?”

“阿玛,宁儿想皇玛法了,阿玛什么时候带宁儿进宫给皇玛法请安啊?”弘宁想来想去,想要安全,在府里自己要得到胤禛的宠爱,想要更加安全,还得要说去抱老爷子的大腿。

胤禛刮了一下弘宁的小鼻子,“等再过几天,宁儿的屁股不肿了,阿玛就带你进宫。”

“为什么要等屁股不肿了?”

“那就肿着去,让宫里都见识见识雍王府里的七阿哥是怎么的不守规矩,被阿玛给打了。”

呃——弘宁听了一阵语塞,“那,那还是等屁股好了再去吧。”

是夜,弘宁照例缠了胤禛一起睡,依旧是窝在阿玛的怀里,小手紧搂着人家的手臂。

胤禛侧躺着,一只手搂了他,另一只手则沾了药膏帮他揉着小屁股。

看看怀里的孩子,身上穿的还是中午自己给他套上的小肚兜,红色的肚兜更是衬得皮肤白白嫩嫩的。

以往弘时、弘历、弘昼小时候也不见他们穿肚兜这种小孩子穿的玩意儿,好像一眨眼这几个孩子就大了,哪像怀里这个,撒娇耍赖还哭鼻子。

胤禛给他揉了一会,感觉到手里的药都揉开来就停了手,哪知弘宁竟把小屁股往自己手里送,小手还攥着自己的衣襟,口水都流到自己衣服上了。

胤禛轻笑了一下,又把他的小屁股包在自己的大掌里,使劲捏了一下,只见弘宁不满地嘟起小嘴在自己胸膛上蹭了一下,却仍然睡得香甜。

“爷,爷——”外面传来何顺儿的叫声,胤禛皱眉,小心地起身,给弘宁塞好被子,才披着衣服出去。

“爷,爷恕罪,年侧福晋院里来人回话,说是侧福晋身子不舒服,请爷过去瞧瞧。”

胤禛拧了眉头,回头看看,吩咐舒岚照顾好弘宁,才向着年氏的兰院走去。

弘宁晚饭吃得多了,还都是肉食,小包子的身体消化得不是很好,本来就觉得胃不舒服。

在胤禛怀里睡时觉得舒服不愿意动,可胤禛一离开,就算动作再轻到底还是弄醒他了。

舒岚见他醒了,忙靠过来,“七阿哥可是要起夜?奴婢伺候您披上衣服,小心凉着了。”

弘宁揉揉眼睛,“阿玛呢?”

39(全)

“刚有人来回话儿,说是年侧福晋身子不舒爽,爷过去侧福晋院子了。”

“噢——等等,你说谁?年侧福晋?”弘宁这下子彻底醒盹儿了,这个年氏也太能闹了吧,争宠居然争到自己头上了,自己和她不是一个组别的好不好。

跟小额娘争阿玛不算,还来和自己抢阿玛。

弘宁坐在炕上眼珠一转,“我,我要找阿玛。”眼泪,这时候需要眼泪——小额娘,看我帮你把阿玛抢回来。

弘宁点点头,决不能母子二人都输给个病秧子。

伸手使劲在身后拧了下自己的屁股,弘宁‘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疼——

使劲使大了,痛死了。

屁股本来就没消肿,这下好了,一准青了。

“小主子,别哭,快把被子裹好了,奴婢叫人去请爷回来。”

弘宁越哭越起劲,没办法,他疼啊,“阿玛,阿玛——我要阿玛。”

靠,这样再不能把雍正从病秧子那哭回来,他都对不起小额娘,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自己的屁股!

兰院

年氏正倚在炕上梨花带雨的看着胤禛,旁边的一个小丫鬟一边给她喂药一边小声地回着胤禛的问话。

“回爷的话,年主子在厨房熬莲子羹熬了许久,怕是着了凉。”

胤禛一抿嘴,“什么叫怕是?到底怎么回事,叫太医瞧了吗?”

“年主子说……说是不用请太医了,不然又惊得全府睡不好——”

“小菊,闭嘴。”年氏拦了丫鬟的话,看向胤禛,“爷,又惊动您了,妾身没事,倒是妾身身边的人没了规矩,惹得爷烦心,妾身一定严加管束。”

“行了,这也不怪你,爷都来了,何顺儿,去传太医来。”胤禛在床边坐下,心中一阵烦闷,这年氏倒真是看不出哪有不舒爽的样子,他回回来回回都是一个样,今天许是自己发作了她手下的丫鬟,觉得委屈了才又喊了自己过来。

何顺儿听命退下,没多久就折了回来,“爷,舒岚叫人来传话说是七阿哥醒了,没见您正哭着喊阿玛呢。”

“宁儿怎么醒了?你们怎么伺候的?”

何顺儿听了这话连忙跪下来,“爷恕罪。”

胤禛烦躁的摆摆手,“行了,行了,吩咐下去先哄着弘宁睡了,爷一会回去。”

年氏听了这话暗暗地握紧了双手,心下不由得想起福宜来,要是福宜还在,能轮得到这个七阿哥得宠,恐怕现在还和他那个没用的额娘一起待在园子里呢。

40

“爷,妾身没事,您快回去看看七阿哥吧。”年氏边说边咳,又用帕子抹了沫眼角,“爷快回去吧,七阿哥年幼,想是离不开您的,要是,要是福宜还在——”说到这里,又呜呜地哭了起来,柔弱的样子让人看了心酸。

胤禛无奈,只好揽了她的肩膀,“别多想了,养好了身子,往后还能再为爷添个阿哥。”

年氏点头,靠在胤禛的怀里不动了。

不一会,何顺儿又告了罪进来,“爷,舒岚说七阿哥就是不肯睡,这一直在哭,哭得嗓子都哑了。”

胤禛看看年氏,她仍柔若无骨地靠在自己怀里,旁边的太医刚切完了脉。

“怎么样?”

“回四爷,侧福晋无大碍,只是体虚,加上又受了点凉,臣开些滋补的方子,好生修养就是。”

胤禛点头,示意丫鬟带了太医下去开方子熬药,自己则把年氏放下躺在了床上。

“你身子弱,就别想太多了,静下心来好好休养吧,过些日子,亮工回来进府请安时,你们兄妹好好聊聊。”

年氏点头,口里说着谢爷的关心、恩典,心里却转了几道弯,胤禛这话摆明了就是告诉她别尽想写有的没的,好好的安分守己。

看着胤禛离开的背影,年氏绞紧手里的帕子,“去,吩咐下去,好生照顾翠环,就说我说的,总有一天会为她讨回公道。”

这边弘宁听说了胤禛不打算回来,回头看了看自己青起一块的小屁股,哭声更大了起来。

这样都哭不回阿玛,母子两人都输给了个病秧子,真是太太太丢面子了。

“小主子,快别哭了,喝口水。”舒岚端着茶碗凑过来,弘宁摇头,“阿玛,宁儿不喝水,宁儿要阿玛。”

舒岚无奈,赶紧又出去叫了人去兰院传话,弘宁坐在炕上,揉着自己的小屁股,眼巴巴地望着门外。

胤禛回来,推开门,就看见弘宁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年氏哭泣的样子虽然柔弱可怜,可他看来却只是觉得烦闷,再看看弘宁哭得这花猫脸,心里却没来由的只是心疼。

“阿玛阿玛阿玛——”弘宁跪起来,朝着胤禛张开双手。

“阿玛身上凉,等会再抱。”胤禛用暖炉暖了手,才轻轻地给弘宁抹了眼泪,“这点出息,就知道哭。”

“阿玛——”弘宁吸吸小鼻子,他是喜极而泣好不好,这是在庆祝胜利,战胜了病秧子,屁股也没白疼。

胤禛脱了衣服上床,抱起弘宁,刚挨到他的屁股就听弘宁叫了声。

“啊——”

“怎么了?”胤禛把弘宁翻过来,看见了他屁股上多出的一块青紫皱起了眉毛,“这是怎么弄的?”

41

弘宁偷偷地吐了下小舌头,“是,是宁儿不小心——”

“不小心掐的?为了哭出来?”胤禛板起脸,“说,是真的离了阿玛睡不了觉还是故意耍心眼找阿玛撒娇?”

“是,是——”弘宁低下头,攥紧了自己的小肚兜,这个雍正阿玛可不可以别这么精明。

“跟阿玛耍心眼儿?”胤禛抬起弘宁的小脑袋,盯着他的大眼,“又想挨板子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弘宁赶紧摇头,“宁儿不敢。宁儿,宁儿是真离不开阿玛,宁儿好不容易才和阿玛在一块儿,宁儿想让阿玛陪。”

胤禛看看他,“阿玛陪你待的还不够多,陪你玩,陪你吃,陪你睡,还要陪你什么?”

扑哧,弘宁笑了出来,陪玩、陪吃、陪睡,这就是传说中的‘三陪吗’?

看看胤禛,这可能是有史以来身份最高贵的三陪了,雍正皇帝做三陪,难道是要开发大清的第三产业吗?

“还敢笑?”胤禛‘啪’的一下拍了弘宁的小屁股,“又找打,下次应该掐的再狠点,什么时候见过你哥哥们使这些心眼。”

“哥哥们不一样,哥哥们都是从小就和阿玛在一块,宁儿才和阿玛在一起,还没待几天呢。”

胤禛听了这话心里又是一抽,想到是自己把弘宁丢在园子里,好几年不闻不问,顿时再也气不起来了。

但面上却佯怒地拍了下弘宁的额头,“下次再敢和阿玛耍心眼——”

“不敢了不敢了,下次宁儿再也不掐屁股了,阿玛快给宁儿揉揉,宁儿疼死了。”

“疼死你阿玛就清净了。”胤禛嘴上这样说,手却伸了过去给弘宁揉了起来。

“阿玛,还是宁儿聪明吧,宁儿这不是把阿玛给哭回来了。”

明天就去和小额娘写对联,就写:

宁儿掐屁股——哭

年氏吃黄连——苦

横批就叫:阿玛最疼我——酷

哼哼哼,回头就贴到年氏门口,敢和我抢阿玛,气死你。

不过乖巧还是要的,弘宁抬头有些委屈地说道:“阿玛,年额娘病得很重吗?是宁儿不懂事,阿玛要是,要是——阿玛还是回去看年额娘吧。”

“阿玛回去了,你再掐自己一下,哭一包?”胤禛故意捏捏弘宁的小嘴,“口是心非,那点儿心眼,既然你叫了年氏额娘,以后就得规规矩矩的,要是阿玛发现你耍心眼儿,就家法伺候。”

这个儿子别看年纪小,一肚子花花肠子。

弘宁笑着点头,腻在胤禛怀里,还好还好,不过自己就是真要耍心眼,自然是要耍得让阿玛看不出来。

42

第二天一早,弘宁牵了胤禛的手一起到小额娘那里吃早饭,还特意让胤禛抱了在院子里折了几支梅花送给小额娘。

“你额娘喜欢梅花?”胤禛想到了在园子里时张氏住的地方种的就是梅花。

“我额娘说‘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可是额娘为什么要‘零落成泥’呢?”

弘宁睁着大眼问向胤禛,看着胤禛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样子,心里暗自唏嘘,唉,娶这么多老婆干什么啊。

“你额娘是‘无意苦争春’——”胤禛低头看了看抱着一捧梅花的弘宁,又看了眼立在门外等待自己的张氏,想到昨日她亲手做的膳食,恐怕是再‘无意’为了儿子也得强迫自己‘有意’了。

叹了口气——

自己何尝不也是这样,‘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自打办差开始,办得好了得了赏,惹得兄弟们看不惯,太子自复立后更是时时提防着自己,就连和自己一母同胞的十四弟,也在处处与自己为难。

自己若是还‘无意’,日后恐怕是再无立足之地了。

俯身抱起旁边的弘宁,胤禛把他拥得很紧,鼻尖里嗅到的是弘宁怀里梅花的清香,为何要‘无意’呢,就算是为了宁儿,为了这雍王府里的一大家子,自己也决不能‘零落成泥’,被日后的新君‘碾作尘土’。

弘宁见胤禛感慨的摸样,心下了然,乖巧地趴在他的肩上,无论是这后院还是朝堂,只要大家在意的东西只有一样,那‘争’就是无法避免的。

有‘争’当然也就有胜有负,只是,那张椅子只有一把,争赢了的自然君临天下,输了的,恐怕就连性命也难保全。

被胤禛抱着进了屋,小额娘早已带着映竹准备好早膳,依旧搭配的面面俱到,色香味俱全。

胤禛坐下,喝了口粥,看着张氏笑着接过弘宁手中的梅花,亲自插到了瓶里,又站回了自己身边。

“今儿晚上爷会过来。”

张氏听到这话惊讶地抬头,难掩眼中的惊喜。

弘宁嘴里还叼着小笼包,一脸差异地望着胤禛,心下里为小额娘高兴。

胤禛伸手拿下弘宁嘴里的包子,笑道:“怎么了,眼瞪得那么大,阿玛不能上你额娘这来?”

“不是不是,”弘宁连忙摆手,想从胤禛手里抢回自己的包子,嘴还不闲着问道:“那,那宁儿呢?”

“你自己睡,都这么大了。”见弘宁还要张嘴说什么,胤禛顺势把包子塞回他嘴里,“要是今儿晚上还跟昨晚一样,耍心眼哭鼻子,阿玛就好好疼疼你的小屁股。”

弘宁嘴里塞着包子,脸颊鼓鼓地说不了话,只能捂着屁股不停地摇头。

他今天才不会闹呢,为了小额娘也不能做电灯泡。

43

自打胤禛宿在了张氏的院子里,府里的风向立刻就变了,福晋很是高兴,仍然没事儿就把张氏叫到自己屋里,还特意让她帮着自己管管府里的琐事。

弘宁专心的养屁股,没事就跟在胤禛身后转来转去,直到把这个阿玛惹得不耐烦了,抬手要打,才兔子一样的跑进上院扎到福晋怀里。

这样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没事还能开发开发冷面王的忍耐底线,快乐的小日子转眼间就过去了三天。

昨天晚上,弘宁硬是缠了胤禛一起睡,哪知今天胤禛要上朝,半夜就起来了,迷糊着的弘宁赖在他怀里,搂着人家的脖子,踩着人家的衣服,说什么也不让何顺儿伺候胤禛出门。

何顺儿见爷抱着七阿哥不说话,自然是不敢开口催促,只是今天爷为了多陪七阿哥睡会,已经起得晚了,再不赶紧恐怕是要迟了。

一向严谨的雍亲王迟到,何顺儿连忙摇摇头,将这种荒唐的想法逐出脑外。

“去备马,告诉门房爷今儿不坐轿子了骑马去。”

何顺儿应声吩咐了下去,“爷,奴才伺候您更衣吧,再不抓紧些,怕是骑马也赶不及了。”

弘宁朦胧中听到这话,回头硬是眯着眼睛‘瞪’了何顺儿一眼,“阿玛——”

“别闹,快老实睡觉去。”胤禛扯着弘宁缠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怕弄伤他,硬是不敢使劲。

哪知弘宁就和他较上劲了,越缠越紧,“宁儿,快放开。”

“宁儿睡着了,什么都听不见。”

争来争去,到最后,胤禛赏了弘宁小屁股一顿巴掌。

啪啪啪几声,清脆响亮,刚刚消肿的小屁股又红了起来,弘宁也立马乖了,不仅醒了盹儿,手也乖乖地放了下来,嘟囔着小嘴含着泪的看着胤禛。

“不懂事,非得打了才老实。”胤禛点了他额头一下,匆匆地离开了。

弘宁被弄得没了睡意,穿上衣服在舒岚的领路下去了弘历的院子。

“四哥,四哥,宁儿想四哥了,四哥快起来和宁儿玩。”四岁的小包子以绝对和自己身形不符的利落动作爬上了弘历哥哥的床,掀开人家的棉被就钻了进去。

“四哥,四哥——宁儿给四哥冰冰。”说着就把自己的小凉手伸进弘历的衣服,“四哥快起。”

弘历冷得一个哆嗦,捉住弘宁不老实的双手,坐起身瞥了一眼屋里的下人,一屋子的丫鬟奴才全都吓得跪了下去,“奴才(奴婢)该死——”

“七阿哥要进来,奴才们不敢拦,搅了主子睡觉,奴才该死。”

弘宁看到这种状况一下子傻了眼,这个弘历很厉害啊,难怪人家后来当上了皇上呢,这气势,真是没话说。

44

弘历才要开口,就见一双小肉手伸过来,扯着自己的嘴角往两边咧,“四哥不生气,四哥笑笑,不许怪宁儿——是,是阿玛不好,阿玛早起吵醒宁儿,还,还打了宁儿的屁股。”

弘宁撅起自己的小屁股,“宁儿疼,四哥给宁儿揉揉。”

看在你是乾隆的份上,就让你帮着揉揉吧,下回再挨打,再让康熙老爷子帮着揉揉,哈哈哈,那这屁股可就值老鼻子钱了,康雍乾三代帝王都伺候过。

弘历无奈地挥手,“行了,你们都退下吧,把火烧得旺些,七阿哥的手冷得都冰凉。”

“对对,宁儿手冷,四哥给宁儿捂捂吧。”弘宁的一双手又要往人家的衣服里伸,乾隆的豆腐啊,不多吃点怎么对得起自己。

弘历也不客气地拍了手下的小屁股一下,惊得弘宁捂着屁屁跳开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怎么这个弘历也有打人屁屁的习惯,莫非是遗传,爱新觉罗家除了出情种还盛产打人屁股的刽子手。

弘历见他这样笑了笑,像招呼小猫儿一样冲他招招手,“过来,不是让四哥给你揉揉吗?”

“宁儿是说揉揉不是‘啪啪’。”

“你不调皮,哪个要‘啪啪’的打你啊,今天一早是不是又和阿玛撒娇耍赖了?”

弘宁红着脸,怎么儿子和老子一样都这么精明,难道注定了只有人精才能当皇帝。

“宁儿就在四哥这吃早饭吧,待会和四哥一起去给嫡额娘请安。”

“嗯嗯,还有额娘,耿额娘,温柔额娘,宋额娘和一堆额娘。”

自打头回见面请安后,弘宁就管钮祜禄氏叫‘温柔额娘’了,一方面叫钮祜禄额娘总感觉怪怪的,另一方面适当的讨好未来的皇太后也是很必要滴。

弘历听了他的话不由笑出声来,把自己的额娘叫作‘温柔额娘’,也亏得他想得出来。

每次额娘见到宁儿再听到他的称呼时总是笑得合不拢嘴,抱着他不撒手,嘴里一个劲儿的叫着‘心肝儿’好像他才是自己额娘的亲儿子。

自己这个正牌倒被撇在一边。

请安的时候刚好碰见弘昼,弘昼一见弘宁,小脸立马精神了,“小七,小七。”

“五哥。”还是一脸傻样。

“小七今天起得这么早?”

“我去找四哥了,”弘宁看看身边的弘历,仍旧一脸波澜不惊的摸样,装相。

“那小七下次来找五哥玩吧,五哥带你去射箭。”弘昼讨好地拉着弘宁的手,“小七射过箭吗?”

弘宁摇摇头,箭没射过,就是小时候玩过弹弓,那时候他用弹弓打鸟那叫一打一个准啊。

“那小七等五哥下了学就来找你玩。”

弘宁点点头,弘历见他们约好了,才淡淡地开口嘱咐:“五弟不是昨天才刚能拉开弓,一定要小心些,别伤着自己。”

弘昼听得小脸通红,弘宁则是一脸佩服,可怜的五哥,这个四哥真是厉害啊,真会把握时机给人泼冷水。

443楼

45

今天福晋的房里很是热闹,一直在院子里养病的年氏竟然破天荒的来请安。

弘时也还站在李氏身后没有离开。

弘宁三人进了屋都诧异了一下,弘历最先反应过来,拉着两个弟弟先给福晋请了安。

福晋点头,招呼了弘宁到自己跟前,“听说宁儿今天是和阿玛一起起的?还困不困,怎么一大早就跑出去了?”

“宁儿去找四哥了,”弘宁说着看了一眼瞪着自己的弘时,瞪什么瞪,故意笑着说道:“四哥好。”

一旁的弘昼不干了,“小七,五哥也好,以后五哥带你玩。”

弘宁点点头,“嗯,五哥也好。”

福晋看着一脸高兴样的弘昼乐了:“我们这五阿哥成天见的就念叨着弟弟,看来是长大了,要做个好哥哥了。”

耿氏笑笑,“这孩子就知道玩,把弟弟都带坏了,回头爷见了,怕是少不了一顿教训。”

“孩子小,爱玩是应当的,再说咱们王府里不是还有个一直上进的阿哥吗?”年氏斜了眼李氏插嘴道。

“年妹妹这话可错了,难道玩乐是应当的,上进倒不对了?”李氏说着又拉了弘时的手,“弟弟们还小不懂事,你是长子,可要帮你阿玛管好弟弟们。”

长子——听到这里年氏冷笑了一下,李氏看她的样子,嘴角也嘲讽地上挑,更加拉紧了弘时。

连个儿子都没有,还敢在这嚣张。

福晋当看戏一样看着年氏和李氏斗嘴,直到她们斗得告一段落了,才笑笑张口道:“嗯,都好都好,咱们府里的孩子都是好的。”

“行了,快别都在这站着了,出去玩吧。”福晋笑着揉揉弘宁的小脸,免了他们向其他人的请安。

听了这话,弘宁心里美滋滋的,他可不愿意去给病秧子请安。

其实所谓的出去玩说的也只有弘宁一人,弘时要去学着办差帮阿玛分忧,弘历、弘昼还要去书房找先生念书。

所以听了福晋的话高兴的也只有弘宁一个,年氏心里不痛快自然不用说,李氏大概也是看弘宁不顺眼,许是因为上次书房的事胤禛教训了弘时,又亲自去了张氏的院子还在那里宿了两晚,抬高了张氏在府里的地位,现在李氏看到了弘宁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脸色。

只是弘昼也皱起了脸,拉着弘宁的手不愿意放开,“小七,等着五哥。”

嗯嗯,弘宁飞快地点头,要不是刚刚弘昼说要射箭,他都快忘了自己前世还是小孩时经常玩的弹弓,这就找人去做一个。

46

下了早朝,胤禛被康熙留了下来,老爷子仔细地询问了弘宁的身体,听说是大好了,很是高兴,面上也带了笑容。

“明天就把宁儿带进宫来吧,朕想他了,也带去给德妃瞧瞧,她听说这个小孙子机灵乖巧一直想要见见。”

“是,儿臣遵旨,明天一早就送弘宁进宫来。”

“嗯,弘时也大了,教叫你福晋挑个好的到等再选秀时朕指了给他,就让他搬到外院去吧。”

胤禛听得一愣,皇阿玛向来不喜欢弘时,怎么这会又关心起弘时的婚事来。

康熙见他不语,又道:“宁儿刚回府,自然是有不懂规矩的地方,朕也说过,管是得管,但也不能太过,失了天性就可惜了。”

“老四啊,规规矩矩的皇孙朕有的是,可宁儿就这么一个,朕打心眼里疼他,可不想他受什么委屈。”

“是,儿臣明白。”胤禛答应着,看来府里的事终究还是瞒不过老爷子。

老爷子这是知道了弘宁在弘时那受了委屈,特意为宁儿做主呢。

“行了,明白了就跪安吧。”康熙挥手,胤禛恭敬的告了退。

弘昼找到弘宁时,他正拿着刚做好的弹弓坐在花园里发呆。

当主子就是好,刚说想要弹弓,何管家何顺儿的爹就吧嗒吧嗒叫人做好了送过来。

嗯,木头很好,看这样子也是快高级木头,就是弹性不是很好,算了,时代不同,有的玩就不错了。

“小七,小七,走吧五哥带你去射箭。”

“不去,”弘宁无力地说道,没有弹弓他拿什么显摆啊,再说,这个五哥的箭法还不定‘高明’到什么地步呢?连开弓都是昨天刚学会的。

“五哥昨个儿才刚能开弓,就是要学我也要和四哥学。”

“不是的不是的,小七,五哥可厉害呢,五哥教你吧。”弘昼见自己心爱的七弟拒绝,急得上蹿下跳。

“不要,我不要和五哥学。”弘宁一副无不所动的样子。

“那、那五哥带你去上树掏鸟蛋吧。”弘昼特意避开了身后跟着伺候的奴才,在弘宁的耳边小声地说到。

弘宁听得眯起了眼,点点头。

上树?呵,论起爬树连猫都得管他叫师傅。

看到弘宁点头,弘昼高兴地牵了他的手,转过头对两人身后的人说道:“你们不用伺候了,就在这等着吧,我和七弟随便走走,说说话儿,”说完又是一瞪眼,“要是谁的腿脚不听使唤,耳朵长得太长了爷就帮你们去去病根儿。”

看着一群人恭敬的行礼,弘宁无奈地摇头把弹弓别在自己腰上,这个五哥也很厉害啊,这才多大,就说自己是爷了

48

胤禛回府后先到了福晋的院子,把康熙老爷子的意思告诉了她,让她和李氏先合计合计,选出些人选来。

那拉氏自是明白这选人的标准,身份不可太低,但娘家在朝里的权势也不能太大,否则会引起皇上的猜忌,这个时候,给老爷子一个四阿哥一心为朝廷尽忠,为皇上尽孝的印象是最好不过的。

说到这,自然而然就说到弘宁,说到了今天早上请安的事,胤禛于是又嘱咐了福晋要精心,别让弘宁受了委屈。

那拉氏自然点头称是,有她在,弘宁怎么可能受委屈,想到早上年氏和李氏的斗嘴,想到弘宁离开时二人的表情,那拉氏不禁抿起嘴笑了。

在王府里没有儿子不成,就算是有了儿子,也得看是什么样的儿子,是不是爷心里宠着的儿子。

何况这宁儿不单自家爷宠着,就连万岁爷那也是不容得受半点委屈的。

这边本来是弘昼要带着弟弟上树的,结果却换成了弘宁带着弘昼爬上爬下。

“小七,小七,慢些,等等五哥。”

“五哥,你就在树下等着吧。”弘宁骑在树枝上,掏出弹弓,放上小石子,嗖的一声,一只麻雀应声而落。

弘昼看得目瞪口呆,捡起瘸了翅膀的小鸟,“小七,你真厉害,比四哥的箭射得还准。”

“那是,”弘宁扬了扬头,又是一下,另一只倒霉的麻雀也着陆了。

跳下树来,弘宁看看一脸佩服的弘昼,“五哥,要不还是我教你打弹弓吧。”

“好好,小七教五哥。”弘昼举起手里翅膀受伤的两只麻雀问道:“那,那这两只鸟呢,要不叫太医给治治,回头小七养一只,五哥养一只?”

养?弘宁笑了出来,两只麻雀,又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还找太医来治伤,又不是蒙古大夫,当这太医满地跑啊,大清朝的太医也太不值钱了吧。

“要不放了吧。”

“别啊,”弘昼听了这话连忙反驳,“放了多可惜啊,要是小七嫌麻烦,那五哥养着吧。”

“要不,我们把它们烤了吃吧。”弘宁眼睛一亮,盯着弘昼手里的麻雀。

两只鸟仿佛感觉到危险的降临在不住地挣扎着。

“烤了?”弘昼看看自己手里的两只可怜的小麻雀,又看看弘宁一脸的兴奋,咬牙点点头,只要小七喜欢,吃了就吃了吧。

“要怎么烤呢?”弘宁摸着下巴,看着两只麻雀,还要拔毛,干脆就做叫花鸡吃吧,电视里不是演等鸡熟了毛自然随着泥土就被剥掉了嘛。

48

拉着弘昼跑进了花园,找了块土最松的地方,弘宁拿出、上次挖福宁酒时用的小刀吭哧吭哧地挖起土来。

不一会两人就都端着一双小泥手了。

“小七,怎么点火啊?”

“笨,”弘宁砸了弘昼的头一下,“去厨房偷。”

“那么多人行不通吧。”

“那就说你冷,找丫鬟要个暖炉。”

“对啊,对啊,这样就有火了,小七好聪明。”

弘宁没好气的斜了一眼弘昼,古代的娃真可怜,心眼直不说还一根筋,唉,缺少娱乐的孩子啊,真是可怜。

弘宁边感慨着,边用衣服下摆扇着火,弘昼则是折了旁边的枝子拿来续到火里。

咳咳,真呛,弘宁眯着眼扬着一张花猫脸望着弘昼手里的枝子,“这是哪折的?”

弘昼指指旁边,弘宁顺着他指的地方望过去,“这、这好像是种的花吧?”

“当然是花啊,小七怎么犯傻了,花园里不种花还能种什么?”

“不、不是,这——这好像是嫡额娘种的月季?!”弘宁想起头几天那拉氏带着自己逛花园时还特意指了给自己看,说是等明年开花时要带进宫送给德妃娘娘。

“什么月季?”弘昼不解地问道,却又马上跳了起来,“你说这是嫡额娘种的?”

弘宁悲惨地点头,“是,还说要等开花了送进宫去给德妃娘娘……”

两人大眼望小眼,呆愣了好一会儿。

“小七,小心小心,火,火着起来了。”

弘宁啊地叫了一声,“水,水,去拿水。”说着拉了弘昼就跑。

没跑两步,就撞上了迎头赶来的胤禛,此时的他一脸的怒气,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的侍卫奴才。

看到花园里冒烟,众人还以为是走了水,连忙端着水桶赶过来,听下人禀报说五阿哥和七阿哥正在花园里玩,福晋当场就吓坏了,胤禛更是连忙带着人飞奔过来。

哪知却是这两个孩子在这点火玩。

“你们好大的胆子,玩出花了,是不是还想把雍王府点着了?”

弘昼见胤禛发怒吓得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弘宁见状也连忙跪了。

“回,嗯,回阿玛话,是,是宁儿和五哥在,在做叫花鸡。”

“住嘴,去,给我滚到书房跪着去。”

两人吓得一个激灵,弘宁还想说话,但看看阿玛的黑脸,明智地忍住了,乖乖的站起来和弘昼往书房走,边走还边回头,只见火已经灭了,好可惜啊,本来还以为有叫花鸡可以吃。

再看看胤禛的背影和身边的五哥,看来这回屁股又要受苦了,可怜的屁股和五哥都被自己连累了,弘宁毫不客气地把弘昼和自己的屁股等同在一块儿。

又叹了口气,可怜的自己啊——

其实,最可怜的还是那两只裹在泥里被当成鸡壮烈了的麻雀……

49

弘宁和弘昼在书房里一跪就是将近一个时辰,弘宁看了看一旁跪得笔直的弘昼,皱着小脸揉揉膝盖。

“五哥,宁儿累了。”

“五哥给小七靠靠就好了。”

“五哥,宁儿冷了。”

“五哥的马甲给小七穿。”

“五哥,宁儿困了。”

“五哥给小七说故事吧。”

“五哥,宁儿饿了。”

“五哥给小七——”弘昼一时语塞,差点说成‘五哥给小七吃吧’。

“小七忍忍,等阿玛来了要好好认错。”弘宁看到弘昼在说到‘阿玛’时身子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心里不由一阵歉疚。

“五哥,都是宁儿不好,”弘宁内疚地望着弘昼,没事做什么叫花鸡啊,连鸡都没有,“是宁儿连累五哥了。”

“小七说什么呢。”弘昼揉揉弟弟的脑袋,“待会儿阿玛来了就说是五哥一个人的注意。”

弘宁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根本就都是宁儿出的注意——”

“就知道是你这个逆子。”胤禛大步迈进了书房,“胆大包天,任性妄为。”

“阿玛息怒,是儿子的错,儿子身为兄长,没能教好弟弟,阿玛就罚儿子一人,饶了七弟吧。”

弘昼见胤禛冲弘宁发火,再也顾不上害怕,连忙膝行了几步跪到胤禛面前,“求阿玛饶了七弟吧。”

“阿玛,阿玛,都是宁儿的主意,和五哥无关的,阿玛只罚宁儿吧。”

“不用你们争,谁都逃不过。”胤禛拿了板子,冲着弘昼开口:“伸手。”

弘昼面色惨白地伸出手,胤禛在看到了脏得满是泥土的双手时,火气不禁更大了,出手自然也重了起来。

啪啪啪的板子打到弘昼的手心上,没几下,两只手就已经肿起老高。

“啊。”弘昼嘴里溢出小声的呻吟,忍着疼伸平了手臂不敢往回收,牙齿不禁咬住了嘴唇,努力地睁大双眼,坚持不再弟弟面前哭出来。

“阿玛,阿玛别打了。”弘宁见到这情形,惊得不知如何是好,眼看弘昼的手越肿越高,胤禛出手却仍然又重又猛,急得他只能扑上前去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了弘昼的手上。

这下,胤禛毫不留情的板子着实地落在了弘宁的手上。

“啊——”弘宁当下就叫了出来,眼泪顿时堆满眼眶流了出来。

50

弘宁的手伸得突然,胤禛没来得及反应,见板子落到了他手上,心里不由一惊赶紧停了手。

弘昼心疼地看着弘宁肿起一道檩子的小手,“小七,疼不疼?”

“宁儿不疼,”弘宁抽搭地说道,忍着疼捧起弘昼的双手:“五哥疼。”说着就把小嘴凑到弘昼的手上,吹起气来,“宁儿给五哥呼呼。”

“小七小七,五哥不疼,阿玛,儿子知道错了,儿子不该带了七弟胡闹,不该行事莽撞不懂分寸,阿玛教训的对,儿子甘愿受罚,只求阿玛饶了七弟。”

“阿玛阿玛,都是宁儿的错,阿玛别打五哥了,阿玛打宁儿吧。”

“你以为你逃得过去,一边跪好了,待会就轮到你。”胤禛用板子指了指墙角,示意弘宁跪过去。

等他跪好了,板子才又继续落在弘昼的手心上。

弘宁跪在一边,泪眼模糊,心里默默地数着板子数,直到数到了二十,胤禛才停下手,对着弘昼吩咐,“去,回去抄十遍论语,明一早交过来。”

“阿玛,七弟他——”

“还不滚回去。”胤禛瞪了眼睛,“从今儿起好好的闭门思过。”

“是,儿子告退。”弘昼担心的望望弘宁,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书房的门开了又重新关上,弘宁的心脏不禁扑通扑通地越跳越快。

胤禛看了弘宁一眼,面无表情地用板子敲敲身边的椅子,“过来,自己把裤子脱了。”

“阿玛——”弘宁拽着自己的衣服,惊恐地望着胤禛,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变成了打屁股,“阿玛,宁儿错了。”

“快点,再不脱,阿玛就亲自动手,到时候把你剥得只剩肚兜拖到院子里去打。”

弘宁听到这话吓得小脸都白了,赶忙褪了裤子趴到椅子上。

“阿玛,宁儿不该爬树,不该打弹弓,不该在花园里烧火,不该折了嫡额娘的月季,不该把麻雀当成鸡……宁儿真的知道错了。”

胤禛还没要打呢,就听到这个小儿子赶紧的认错,当听到‘不该把麻雀当成鸡’这一条时,胤禛连忙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笑声。

“你不说,阿玛倒还不知道你犯了这么多错。爬树,打弹弓,烧火,折花,你还想干什么?你说你该不该罚?”

“宁儿该罚,求阿玛看在宁儿屁股刚好的份上,板子高高的举起轻轻的落下。”

“别和阿玛耍嘴皮子,一条一条算,你自己说说打多少下?”

“一条五下——不不不,十下。”弘宁在听到胤禛‘嗯——’的一声后连忙改口,接着又可怜兮兮地说道,“阿玛,那、那打四十好不好,‘把麻雀当成鸡’这一条可不可以不要打?”他刚才只是一时心急,才一口气地说了出来,现在该算账的时候才发现,‘把麻雀当成鸡’这,这根本就不能算是错啊。

51

啪的一声,胤禛的板子就落到了弘宁的屁股上,“还敢跟阿玛讨价还价!”

弘宁疼得一惊,身子不禁颤了一下,差点摔到地上,“呜——阿玛,宁儿错了,宁儿不是讨价还价,宁儿分得清鸡和麻雀的,真的。”

“宁儿还认识鸭子,鹦鹉,孔雀,啊——宁儿真的连孔雀都认识,黄鹂,对对还有黄鹂,两只黄鹂鸣翠柳,一顿板子上青天。”

话还未说完,小屁股上又是一下,“浑说什么呢?念诗就好好念!”

“是是,是一行白鹭上青天,”弘宁疼得大哭起来,“哇——阿玛,怎么办……宁儿不认识白鹭。”

“阿玛,阿玛轻点,宁儿知道错了,宁儿真的认识好多鸟,宁儿以后还会好好认鸟,阿玛饶了宁儿吧。”

胤禛毫不手软,板子一下一下的往下落,心中却对这个儿子实在无奈,听听他说的话,好像自己今天打他是因为他不好好认鸟。

胤禛打了一会,看到弘宁的小屁股已经肿起来了,想到今天老爷子都发了话儿了,明天无论如何都得带了弘宁进宫给皇上请安,才无奈地停下手,“不准哭了,你还有脸哭。”

“呜——宁儿错了,宁儿还连累了五哥,宁儿以后都会乖,不惹阿玛生气。”

胤禛蹲下,抬起弘宁满是泪水的脸,“看你疯的,这脸上都和了泥了,早晚你把雍王府点了,让这一大家子都住到大街上去。”

“阿玛,阿玛,宁儿不要住到大街上,阿玛,不用住大街上,咱们还有园子呢。”

胤禛听了这话,没忍住又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你还真敢烧了王府,要是有那一天,园子你也不用住了,阿玛早晚打死你省心。”

“呜——阿玛阿玛,阿玛不打宁儿,宁儿要和阿玛一起住园子。”

胤禛拍了下弘宁的脑袋,拿了帕子给他抹脸,“这么想住园子,多余接了你回府。”

听到这话弘宁吓得一把抓住胤禛的衣服,“阿、阿玛,阿玛不想要宁儿了?阿玛后悔接宁儿回府了?”

胤禛看着弘宁惊慌失措的小脸,一时无语,这孩子,瞎想什么呢。

见胤禛不说话,弘宁更是慌了,顾不得疼痛不已的屁股,整个人扒在胤禛身上,使劲儿地搂着他的脖子,边哭边喊,“阿玛——阿玛——”

胤禛见他吓成这样,赶紧抱了他,“阿玛不后悔,阿玛疼宁儿。”

“阿玛,阿玛怎么能不要宁儿了,阿玛不许后悔。”

胤禛哭笑不得地看着弘宁仿佛泄愤一样在自己衣服上蹭着眼泪鼻涕,抱他站起来,搁在怀里摇了摇,“阿玛是让你气的。”

52

“宁儿不气阿玛了,宁儿以后好好孝顺阿玛。”弘宁边说边不好意思地看着胤禛上好的丝质袍子上被自己乱蹭得一片水渍,赶忙伸出小手在上面胡乱抹了抹,哪知自己一双小脏手把好好的袍子越弄越脏,见阿玛正好笑的盯着自己,连忙啪地一声把小肉手盖在了上面。

“阿玛,阿玛,宁儿听话。”

“等会好好把自己洗干净,去看看你嫡额娘,你的那些额娘们都快被你吓晕了。”胤禛见眼前的小脸越擦越花,索性就停了手。

弘宁点点头,胤禛把他放到了书桌上趴着,自己拿了药小心地给他上了,“下回长长记性,明儿跟阿玛进宫,要是在宫里你还敢这样胡闹,阿玛都救不了你。”

进宫?弘宁看了眼胤禛,“是去给皇玛法请安吗?”

胤禛点了点头,继续给他上药,“宁儿,在宫里一定要事事谨慎小心,听皇上的话,还有——”胤禛的手顿了顿,抱起弘宁,让他跪在桌子上,正好可以和自己平视,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对着他说道:“宫里住着你的小叔叔们,要对他们恭敬,还有——太子——”

胤禛看着弘宁透亮的大眼和稚嫩的小脸,这么小的孩子就要送他进宫,宫里面处处惊险,步步惊心,就算有皇阿玛的宠爱,可是在宫里……皇阿玛的宠爱恐怕也是一种危险。

弘宁见胤禛顿住,清楚他的担心,心里不由一阵感动,不管历史上对雍正的评价是什么,此时他是真正的感受到了这个雍正皇帝作为一个父亲心中对儿子的担忧不舍。

“阿玛,宁儿会好好听话,孝敬皇玛法,孝敬叔叔——还有太子,宁儿懂得,阿玛放心,宁儿聪明。”说着还笑了笑,一张花猫脸更是显得滑稽。

雍正看着弘宁,他知道这个儿子聪慧非常,但也没想到他竟然聪明到了这个地步。

若是今后……若是自己真的能走到哪一步,这么聪明的宁儿,胤禛晃开脑中的想法,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再说若是自己真的走到了那张椅子上,宁儿又怎么不可以?

“阿玛,宁儿会替阿玛孝顺皇玛法,多陪皇玛法说话,这样就算阿玛不能时时在皇玛法,宁儿也能替阿玛尽孝——”

听到弘宁的话,胤禛不由想到了邬思道对自己说的话:

‘四爷,皇上可算是千古一帝,什么小把戏能逃得过当今圣上的眼睛,四爷只需韬光养晦,仔细办差,皇上自然是都看在眼里的,只是——在宫中,还是要有能为四爷说话的人,要让皇上时时不能忘了四爷。’

‘德妃娘娘若是肯为四爷说话自然是好的,但是换了七阿哥……’

‘皇上自然是可以从小阿哥的口里了解到四爷的一片赤诚和尽心尽力。’

‘谁又能说这不是事半功倍呢。’

……

53

“阿玛,”弘宁见胤禛沉思,许久不见他有反应才出声叫道:“阿玛,阿玛,宁儿在和阿玛说话呢。”

胤禛回过神儿来,看看弘宁,亲昵地搂了他,顺其自然吧,这是自己心爱的儿子,怎么忍心见他跳进那么浑浊的水里,要是自己有幸必然会给他最好的,要是真的不幸,尽力保全就是了。

“宁儿,明儿见了皇上,就和皇上说宁儿舍不得额娘,不能住在宫里,要天天回府里过夜。”

弘宁明白胤禛这话的意思,更是了解他的心意,每日进宫请安,但不住在宫里,这样的确是安全多了。

心里高兴阿玛对自己的关心,弘宁笑了笑故意说道,“宁儿不说,宁儿愿意陪着皇玛法,要是说了舍不得额娘就是欺君了。”

“宁儿——”

“呵呵,宁儿要和皇玛法说舍不得阿玛,这样就不是欺君了,宁儿就是舍不得阿玛。”

胤禛教训道,“又和阿玛耍小聪明,什么时候能规矩一些,一会找福晋好好把规矩温习温习,进了宫决不能像还在府里一样,宫里规矩多,就算皇上宠着你,也绝对不能随意放肆,更不能恃宠而骄。”

“阿玛放心,宁儿懂事。”有了康师傅的宠爱,他更是要小心翼翼,低调做人。

“你懂事,你哪里懂事,你要是能有一天不惹阿玛生气,阿玛就心满意足了,让阿玛省省心,也好让你的屁股休息一下。”

“宁儿才不惹阿玛生气,宁儿要阿玛天天开心,长命百岁。”弘宁边说边窜到了胤禛身上,“宁儿明儿不进宫行不行,宁儿的屁股又肿了。”

“又胡闹,皇上下了旨,你还出息的敢抗旨不成?”

“不是不是,宁儿,宁儿的屁股,要是,要是皇玛法看见了要问怎么办,要是宫里都知道了宁儿不守规矩被阿玛打了,那、那多没面子。”

“你还要面子了,下回再这么胡闹,阿玛就把你拖到大街上去打,让你当众没面子。”

听了这话,弘宁暗下撇嘴,真要把自己拖到了大街上去打,最丢面子的还不是堂堂的雍亲王和整个雍王府。

胤禛给他揉着小屁股,又道:“要是皇上问了,就实话实说,看看皇上不又打你一顿板子。”

“阿玛阿玛,快多给宁儿揉揉,等明天宁儿的屁股就不肿了,不让皇玛法知道,宁儿不想挨板子了。”要真让康师傅看到自己被阿玛打得这么惨,还指不定谁要挨板子呢。

胤禛一边给他揉着屁股,一边仔细地给他讲着进宫的注意事项。

心里着实是放心不下,只能把想到的都交给他,再三的嘱咐弘宁要守规矩,要谨慎,要小心……

弘宁乖巧的一一答应,“阿玛放心吧,只要宁儿的屁股明天不肿了,宁儿就一准儿不会给阿玛丢脸的。”

54

父子两人在书房待了许久,弘宁趴在书桌上身下垫着胤禛的狐裘披风,胤禛坐在椅子给他揉着屁股。

弘宁被胤禛伺候的舒服得都要睡着了,见胤禛要起身,弘宁连忙抱了他的胳膊,“阿玛今天和宁儿一块儿睡吧。”

“胡闹。”胤禛虽然嘴上呵斥,但是手上却把弘宁抱了起来,“多大了,还缠着阿玛,看看你哥哥们,哪个敢和阿玛这样放肆?”

听到胤禛提起‘哥哥们’弘宁小嘴一噘,眼泪又要留下来了,“阿玛,呜——宁儿连累五哥挨打挨罚,五哥会不会怪宁儿,要是五哥不和宁儿玩了,哇——要是五哥不疼宁儿了怎么办?”

胤禛刮刮他的小鼻子笑道:“你当人人都和你一样,一点小事就咋咋呼呼,还哭天抹泪的,要是担心待会就去看看你五哥。”

弘宁点头,自己抹干净了眼泪,“阿玛不罚五哥抄书了好不好?”

胤禛一瞪眼,“不止他,你也要罚。”看到弘昼惊恐的小脸后,胤禛的语调又一转,“阿玛就罚你替你五哥多抄几篇吧。”

弘宁这下子才破涕为笑,“谢谢阿玛,阿玛最好。”

“行了,去吧。”

枫叶亭是雍王府里地势最高的地方了,在亭子里极目远眺,整个四九城都能尽收眼底,这里也是离胤禛外书房最近的一处亭子,胤禛常在这里和府里的幕僚谋划事务。

邬思道、文觉和尚,都可以算是雍王府里的幕僚,两人可以说是一文一武。

近来,王府里添了个讨喜聪慧的七阿哥,两人经常坐在一起谈论这位深得皇上宠爱的小阿哥,枫叶亭里是一片欢声。

胤禛走到亭子里坐下,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邬思道摩挲着手里上好的紫砂壶,看看这位四爷,同样笑得高深莫测,邬思道擅长权谋,尤其在揣摩皇上的心理上更是入木三分,胤禛很是倚重他。

此时,放下茶壶的邬思道和胤禛相视一笑,“看四爷这笑容,一准儿是刚从小阿哥那里过来了,府里虚惊一场,怕是七阿哥那是着实的让四爷教训得惊了一下。”

胤禛摇头,“这孩子怕是太过聪明了。”

“那四爷是觉得聪些好呢,还是愚钝些好呢?”邬思道给胤禛添了一杯茶,笑着问道。

“现在聪明以后能长成什么样倒还尚未可知,我倒是希望这个儿子能平庸一点,有我宠他,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四爷,说句僭越的话,七阿哥若真的是平庸之辈,怕是四爷也不会像今日这般待他。”邬思道抿了口茶,拄着拐杖站了起来,望向紫禁城的方向,“如今,这小阿哥怕已经成为了四爷继承大储不可或缺的助力了。”

胤禛了然,端起茶碗,听着文觉诵出的经文,想到了弘宁,想到那个孩子的笑容。

罢了,这世上的事哪说得清,有因必有果,无论现在还是将来,无论是亲王爵位还是‘更进一步’,他都要给宁儿最好的。

抬眼望去,夕阳下的紫禁城是那么华丽,那么——触手可及。

55

弘宁跟在胤禛身后,仰望着紫禁城这个大清朝的集权中心,巍峨,庄重,让人不禁肃然起敬。

那种感觉和前世自己来这里旅游参观时截然不同,没有喧嚣的游客,熙攘的人群,只有蔚蓝的天空下,那美得不可思议的建筑。

红墙金瓦,巍峨耸立。

这里面住着全天下最尊贵的人,那个人是自己的祖父,不久的将来,自己的父亲将搬进这里,君临天下。

弘宁从未像现在这样这么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身份,这么深刻的贴紧这个时代。

是啊,现在是清朝,自己将会亲身经历康乾盛世,这个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盛世,自己也将会是历史的缔造者,或许是历史的改变者,成为史书上的一笔,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想到这里,弘宁不禁有一丝不知所措,连忙小跑了几步,抓住胤禛的衣摆。

胤禛停下脚步,低头看看他,“宁儿,怎么了?”

弘宁却仿佛要哭出来一样,“阿玛,我怕,宁儿怕。”

怕会改变历史,怕自己只是个暂时的过客,哪一天就会突然消失,怕疼爱自己的皇玛法即将死去,怕阿玛真的像史书上记载的一样因为劳累而离开人世,怕……

“宁儿,”胤禛忙蹲了下来,拍拍弘宁的脸颊,感觉到上面的冰冷,又帮他重新系紧了披风的带子“宁儿不怕。”

弘宁扑到胤禛怀里,“阿玛,抱抱我。”

胤禛见他这样,大眼睛含着泪红红的望着自己,里面满是惊慌和恐惧,顿时心疼的不得了,顾不得现在是在宫里,顾不得什么规矩礼仪,紧紧的把他抱进了怀里。

“宁儿,宁儿不怕,阿玛在这,先和阿玛去给皇上请安,请完安,阿玛就带你回府,宁儿不怕,有阿玛在。”

弘宁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抱紧胤禛的脖子,把头扎进他的颈窝。

阿玛,阿玛,宁儿不要你像史书上记载的那样受尽委屈和污蔑,不要你劳心劳力,不要你痛苦难过。

宁儿——不要你死……

宁儿要让你登上天下最尊贵的位子,拥有最多的爱,成为最快乐的人,永远陪着宁儿,做宁儿的阿玛。

“阿玛,阿玛要一直陪着宁儿。”

“阿玛什么时候不陪着你了,”胤禛笑把弘宁从自己怀里拉出来,给他擦擦脸上的泪珠,“亏得没叫你住在宫里,这么大了,还离不开阿玛。”

弘宁抽搐着,摸着胤禛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小手在人家的脸上流连了许久,胤禛正要拉下他的手,教训他没规矩时,弘宁却突然捧住了他的脸,小嘴凑上去使劲儿地亲了一口。

“阿玛,要一直陪着宁儿。”说完,不再看胤禛惊讶无措的表情,拉了他的手,笑道:“阿玛,咱们走吧,不可以让皇玛法久等。”

56

康熙进了早膳,吩咐了梁九宫,等胤禛带着弘宁来时直接叫进不用通传了。

梁九宫领旨告退,掀开了帘子到殿外等着,远远的看到雍亲王牵着七阿哥的手走过来,连忙的迎上去行礼。

“王爷,您可带着小阿哥来了,皇上打早儿就在念叨呢,让奴才等着,说是不用通传了,您和小阿哥一来就直接叫进。”

“大叔我记得你,上次在园子里时,你就在皇玛法身边。”弘宁见了梁九宫,笑嘻嘻地说道,“你比上回见面更精神。”

梁九宫听了这话,那叫一个感动啊,这么尊贵的小主子,只是见过一面居然还记得自己,平时不是没人说过自己愈发的精神好,可哪个不是想从自己这问点万岁爷的事儿,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却是着实的看不起自己这种人。

可是这位小阿哥的话却透着一股子真诚,笑得自然,丝毫没有看不起自己的意思。

难怪万岁爷喜欢,这样至真至纯的性子,恐怕整个儿大清朝再难找到第二个了。

“小阿哥呦,奴才哪经得起您这样的惦记,以后您有事就尽管吩咐奴才。”梁九宫带着两人进了殿,掀起了一边的帘子,“王爷和小阿哥快进去吧,万岁爷怕是想小阿哥想得紧,都问了好几遍了。”

胤禛看看弘宁,摇摇头笑了,这孩子,讨人喜欢的本事真是谁也比不了。

这梁九宫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着,深得皇上信任,谁见了不是礼让三分,可他见了谁都是一副不冷不热、规规矩矩、客客气气的样子,何时见他跟谁说过这么多话,还说得这样亲切。

康熙见胤禛带着弘宁进来跪下请安,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了,不等弘宁行完礼就一把把他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宁儿,快让皇玛法好好看看。”

看到这种情况,还在地上跪着的胤禛嘴角一阵抽搐,皇阿玛那抱着弘宁坐在炕上,自己跪在地上行礼,虽然跪的是皇上,可弘宁在皇上怀里啊,这和跪弘宁有什么分别,自己这不是给自己的儿子行礼问安了么。

弘宁见胤禛的表情,心里面笑开了,可面上却乖巧地拽拽康熙的袖子,指了指自己的阿玛。

康熙见状也是一阵好笑,忙叫了胤禛起身,赐了座。

“宁儿,在府里住得习惯吗?”

“宁儿住得好。”弘宁甜甜道,“皇玛法看宁儿现在像您一样精神抖擞呢。”

这个孙儿小嘴可真是甜,拍马屁拍得这么顺溜,让人听了心里就舒服。

这哪像是老四的儿子啊,亏了头几年是长在园子里,要是也住在府里,还指不定让老四教成什么样呢。

“那都哪里好啊?”康熙又笑着问道,“嫡额娘好不好?哥哥们好不好?”

胤禛听到这话心里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嫡额娘好,哥哥们也好,阿玛最最好。”听到康熙的笑声,弘宁故意偷偷地看了一眼胤禛,“就是宁儿不好。”

“哦?宁儿哪里不好了?”

57

“宁儿在花园里玩火,惹阿玛生气,让嫡额娘担心,还、还连累了哥哥挨打受罚。”弘宁攥着早上胤禛给自己穿上的淡青色小马褂,盯着自己的小靴子,小声地说道,“阿、阿玛说要赶了宁儿到大街上去住。”

听了这话,康熙想起了昨儿听到的说是雍王府的七阿哥在花园里点火玩,差点烧了王府被雍王爷一通教训的事,不禁皱了眉毛,“胡闹。”

弘宁本想顺势提及自己挨打受罚的事好博取老爷子的同情,谁知却听到了‘胡闹’两个字,以为康熙是在教训自己忙抬起头装可怜,想要认错,哪知康熙的话锋一转却是对着胤禛说道,“宁儿才这么点儿大,哪懂得什么,就值得你真么较真,狠下手来教训。”

康熙说到这里,想到了自己孙儿的小屁股怕是还肿着呢,连忙把他放到炕上,心疼道,“还疼不疼,皇玛法给揉揉。”

弘宁一脸惊愕的看了眼关心自己的皇玛法,又充满同情地望着不知所措的阿玛,这老爷子真是疼自己,这话分明就是在教训这位阿玛不该发火打了自己啊。

在花园里玩火,折了福晋要献进宫的月季,还、还差点酿成火灾,但是到了老爷子这里,也只是因为小不懂事而犯的小错,根本不值得被教训。

这话分明就是说自己没错,错的都是阿玛。

这,这分明就是颠倒黑白啊……

哇咔咔,抱上这么个大腿,以后的小日子还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滋润到家了。

“皇阿玛说的是,是儿子教训得重了。”胤禛想到自己说过‘多余把宁儿接到府里’的话,把这孩子着实吓得够呛以为自己不要他了要赶他走,心里也是一阵后悔。

不过自己何时说过要把他赶到大街上去,胤禛不由瞪了弘宁一眼,见他小脸一红,低下头去,也就不再追究,“只是这孩子任性胡闹,把精心培养的要献给额娘的月季都给折了。”

“就是几支花而已,”康熙不在乎地说道,“梁九宫,吩咐下去,把南书房摆的那几株君子兰给德妃送去。”

康熙伸手给弘宁揉了揉小屁股,“还疼不疼,你这个阿玛不讲理,还是留在宫里陪皇玛法吧。”

弘宁感动地望着康熙,屁股啊,老爷子亲手给自己揉屁股了,这可是有史以来最贵的屁股,没想到自己的想法成了真,被三代帝王伺候过的屁股,真牛。

“皇玛法对宁儿最最好,可是宁儿听人家说‘狗不嫌家贫,子不嫌【父】臭(脸臭),不管阿玛怎样(怎样成天摆着一副臭脸),宁儿都不嫌弃阿玛,宁儿还是回府去照顾阿玛吧,阿玛挑嘴不好好吃饭,宁儿要回去看着阿玛吃饭。”

康熙笑着看胤禛一脸怒气的瞪着弘宁,弹了弹小孙子的额头,“就你孝顺,好,以后你就盯着你阿玛吃饭,要是他还敢挑嘴,就回来告诉皇玛法。”

“是,宁儿遵旨。”弘宁一脸得意地看着胤禛,自顾自的把康熙调侃胤禛的玩笑话上升到了‘圣旨’的高度,哼哼,以后就可以凭着老爷子这句话,在吃饭的时候把这个臭脸阿玛吃得死死的。

58

“哈哈,”康熙笑得合不拢嘴,看了看一脸无奈的胤禛,“宁儿以后可要盯紧了阿玛。”

“是,皇玛法放心,宁儿现在天天缠了阿玛一起吃饭睡觉呢,宁儿保证办好皇玛法交给的差事。”弘宁说得很是自豪,“宁儿也能为皇玛法办差了,宁儿要为皇玛法分忧。”

康熙暗自好笑,点点小人儿的额头,“你才多大,懂得什么叫办差?”

“宁儿懂,阿玛总是说要好好的办差,皇玛法交代的事情就叫差事,”弘宁一脸认真的看着康熙,“宁儿虽然小,但是也要好好办差,替皇玛法分忧,不让皇玛法那么辛苦。”

康熙看了眼胤禛,自己的这些个儿子里,就数这个老四是勤勤恳恳精心差事的,这些年为了办好自己交给的差事没少得罪人,但还是一如既往丝毫没有怨言,也不结党营私,对自己尽忠尽孝,确实是个好儿子。

在看看弘宁,转眼对胤禛说道,“老四以身作则,不错,朕心里头都明白,必不会亏待了你。”

胤禛见状连忙跪下,“儿臣惶恐,担不起皇阿玛如此的夸奖,儿臣做的只是分内事,能为皇阿玛分忧儿臣万死不辞。”

弘宁见胤禛跪了,自己不好还坐在炕上,让老子给儿子磕头,连忙也下了炕跪在胤禛身边,“宁儿也为皇玛法分忧,宁儿一定照顾好阿玛。”

“好,好孩子,快别跪着了,以后你阿玛就交给你了,皇玛法放心,呵呵快起来吧。”

胤禛起身,看到弘宁仍旧跪着不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他说:“皇玛法,宁儿为您分忧是应该的,皇玛法不用夸奖宁儿,更不用赏宁儿,真的。”说着还抬头大眼眨巴眨巴地看着康熙,分明就是再说,‘我这么乖,快点赏我吧’。

康熙见状笑得合不拢嘴,伸手指着弘宁,“瞧瞧朕这个小孙儿,这是向朕讨赏呢。”

说着又看了眼站在一旁尴尬的胤禛,故意笑道,“好,好,你阿玛不是要赶你去街上住,皇玛法就赏你座园子,要是哪天真的被赶到了街上,朕的宁儿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说着又忍不住地大笑起来。

梁九宫连忙上前递了热茶,给康熙拍着后背,笑着看看弘宁,什么时候见万岁爷这样大笑过,这小阿哥真是机灵聪明,把皇上哄得这叫一个开心。

康熙停了笑,把弘宁叫到了自己身边搂着,沉思了一会儿才道:“畅春园北面的园子不错,最近正在重新修葺,‘镂月开云’这名字也雅致,就赐给宁儿吧。”

弘宁听得一阵惊喜,本以为讨点小玩意儿充实一下自己的小金库就算了,没想到康熙老爷子直接就赐了座园子给自己,不愧是一代帝王啊,瞧瞧人家这魄力,自己现在也是有房一族了。

59

“胤禛,修葺园子的事就交给你了,回头带着宁儿去瞧瞧,按着他的喜好修吧。”

“谢皇玛法。”弘宁不等胤禛开口,自己就先谢了恩,不赶紧地,万一老爷子反悔了自己这园子可就飞了。

康熙笑着看了欲言又止的胤禛,“无大碍,只是个三百亩的小园子,本就说赐给你,赏了宁儿也是一样的。”

弘宁听到这话眼都直了,三、三百亩,还只是个小园子?赶紧伸出小手,胡萝卜似的小指头掰来掰去。

一亩等于平方米,大概就是667平方米,那三亩就是667乘以3,三七二十一,三六一十八……就是2001平方米,三百亩就是……个、十、百、千、万、十万,老天,二、二十——万,这、这还是小园子啊。

前世买房子,买个不到60平米的小独单自己就得喝西北风去,现在一个二十万平米的园子就这么说给就给了,老天……

重生真好。

康熙笑看着弘宁掰着手指头,睁着两只迷茫的大眼,“怎么了,高兴傻了?”

“不过朕的话可是说在前面,园子是赏给你了,可是不准你去乱改名字。”

说道这,康熙不禁又想起了‘漏风亭’,听说胤祥真的就做了个匾给挂了上去,胤禛知道了气得直瞪眼。

弘宁忙不迭地连连点头,“皇玛法说给宁儿的园子在哪里啊?宁儿要去看。”

“在京西畅春园的北面,哪天得空了叫你阿玛带你去看。”

畅春园北面?“皇玛法刚刚说这园子本来是要赐给阿玛的?”

康熙笑着点头,“本是说修好了改了名字再下旨的,谁知你这小东西这么会装乖讨赏,现在赏了你也是一样的,省得回头真被你阿玛赶到大街上没地方去,跑到皇玛法这来哭鼻子。”

原来是抢了自己阿玛的地方啊,弘宁偷偷地看了眼胤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皇玛法本来想给改个什么名字?”

“你阿玛号‘圆明居士’,朕本打算赐名圆明园的。”

圆明园?万园之园?那个令后人惋惜,向往,幻想的地方——变成自己的了?

他不是在做梦吧,这圆明园虽然现在只有300亩,可是后来经过翻修,又加上里长春,绮春和圆明共同组成了圆明园,那时占地可是有5200亩,自己这不是,这不是发了?!

弘宁笑得一脸暴发户的得意样,‘镂月开云’,这名子真是好听,配得上自己,这可是自己第一处房产啊,大不了自己先占用几年,等回头再把名字改成圆明园还给阿玛。

60

胤禛因为户部还有事情,所以请辞告退了,弘宁留下陪康熙说话,晚些自会有人送他回府。

康熙打算让自己这个孙儿到上书房念书,想叫胤禛每天都把弘宁送进宫来,可又担心这么来回折腾弘宁的小身子骨受不住,想让他住进宫里吧,可见到弘宁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的阿玛时,康熙又不忍开口。

于是,只能决定先把这个孙儿放在身边亲自教导,等过几年弘宁年岁大一些,再让他进书房读书。

弘宁对康熙的决定十分赞成,要他每天天黑就起床进宫读书,他绝对办不到,自己这个包子身材看着倒是壮实,可他其实是个水馅儿包子啊,里面没多少肉的。

不用早起真是太好了,以后他可以等康熙处理完朝政,巳时才进宫,刚好到饭点儿,还可以在老爷子这儿混顿御膳,这才叫生活啊。

祖孙两人没说多一会儿话,康熙就要开始看折子了,弘宁则是自己捧了本书坐在一旁安静地读着,康熙见他小小年纪就可以静下心来读书,不由暗自点头。

从读书这样小事就可以看出来这孩子的秉性,也难怪他小小年纪就如此文采出众,聪慧可人。

见时候不早了,康熙就招呼了弘宁一起进了午膳,下午康熙要在南书房和朝臣议事,叫了小太监陪着弘宁在宫里四处逛逛,说是等忙完了就亲自带了他去给皇太后请安。

弘宁点点头,告了退,就跟着小太监离开了。

“七阿哥吉祥,奴才叫四喜,给您请安了,奴才带着您随便逛逛?”

“四喜?”哇,是丸子啊,自从搬进了雍王府,他就吃到了一顿小额娘做的红烧肉,这种纯肉食的东西他很少能吃到了,因为胤禛不喜欢,所以厨房也不会做,自己又是天天都腻在这个不爱吃肉的阿玛身边,自然是也被同化成了食草动物。

真是好名字啊,弘宁抹了把口水,看着四喜的眼睛都发绿了。

“七阿哥?”看到弘宁的目光,小太监不禁浑身一个发冷,不愧是雍亲王府出来的阿哥爷,这气势简直和四王爷一样,随便看你一眼,都能叫你浑身发冷。

“先去德妃娘娘那吧,我进宫当然要给太太请安了。”弘宁决定以后一定要到德妃那多走动走动,替自己的阿玛讨个欢心,免得将来阿玛都登基了,这位德妃还不愿意接受太后的封号,搞得好像阿玛这个皇位来的不名正言顺一样。

61

来到德妃住的永和宫时,正好赶上宜妃在这边做客。

弘宁等太监通报后进了屋,就见榻上坐着两个贵妇,一袭亮银色旗装看起来雍容典雅的一定是自己的正牌奶奶,当然在这里要叫太太,旁边那个穿着紫色旗装套着桃色马甲的贵妇一定就是宜妃了,当然也是自己的奶奶。

“宁儿给太太请安,祝太太永远安康,年轻漂亮,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和皇玛法永远恩爱。”

弘宁来之前,太监就把皇上赏赐的君子兰送过来了,刚好德妃正在和宜妃两个人聊天,看见皇上赐了花来,听着宜妃带着醋劲儿的恭喜声,心里笑开了花儿。

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胤禛刚接回府的儿子调皮,把预备献给自己的月季当柴火烧了,皇上知道孙儿挨了罚心疼不已,才下旨赐了花给自己。

德妃一直就想见见这个极其聪颖的小孙儿,听说是进了宫,就想叫太监带过来给自己瞧瞧,哪知康熙对这个孙儿宠爱到了极致,不仅带着他读书吃饭更是抱着不肯撒手。

宜妃听说了这些醋劲儿当然是更加的大,也想见见雍王府这个倍受宠爱的七阿哥,自是留在了永和宫不肯离开,没想到,没过多久,这孩子居然让自己等来了。

这个小阿哥的确惹人疼,长得漂漂亮亮,水水灵灵的,透着一股子灵气劲儿,再听这问安的话,说的一套一套的,逗的德妃欢喜得嘴都何不拢了。

“这就是宁儿吧,快起里,让太太看看。”德妃拉了弘宁到自己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真是个小灵精,透着仙气儿,一脸的福气相。”

“宁儿的仙气儿都是刚从太太这吸走的,宁儿的福气也是沾了皇玛法和太太的光了。”

“瞧瞧这小阿哥,多会说话,哪像老五老九那几个儿子,一脸的木讷,读书都读傻了,这还是长在府外好,以后也叫我那两个儿子把孩子带到府外去养。”宜妃边说边笑,还伸手捏了捏弘宁的脸蛋,“这孩子,真是水灵。”

德妃听了她夹枪带棒的话不以为然,只是笑了笑,指着宜妃对弘宁说道,“这是宜妃娘娘,是你五叔和九叔的额娘,快给宜太太请安啊。”

宜太太?姨太太?

弘宁不禁暗自发笑,这宜妃的封号可真是贴切,她可不就算是康熙的姨太太嘛。

不过自己是叫不出来的,要是每回见了面都要宜太太姨太太的叫,自己会因为憋笑憋死的。

“宁儿给漂亮太太请安,太太吉祥。”

“怎么叫漂亮太太了?”德妃逗着弘宁。

“因为漂亮所以叫漂亮太太。”弘宁回答得理所当然,总不好说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为了不让自己被笑憋死吧。

“呵呵,”宜妃听得呵呵笑了起来,“姐姐,妹妹就说了这孩子会说话儿,嘴甜,比那几个木讷的都强。”

德妃也笑着道:“我看五阿哥和九阿哥的孩子都不错,尤其是恒亲王的大阿哥弘升,太后那里可是喜欢得很。”

五阿哥胤祺自幼是太后抚养的,和太后的感情尤为亲厚,所以胤祺的长子也是太后博尔济吉特氏最为宠爱的一个重孙儿。

德妃说道这里,又摸了摸弘宁的头,“去给太后请安了吗?”

“还没有,皇玛法说等忙完了要和宁儿一道去。”

62

等弘宁离开了永和宫时,已经收获颇丰了,德妃着实的赏了一堆东西,宜妃也有所表示,东西多得小太监四喜已经抱不住了,德妃于是又派了两个宫女跟着弘宁一起去南书房找康熙。

康熙见了弘宁喜气洋洋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准在德妃那得了不少赏赐,一问才知道不只德妃给了赏,就连做客的宜妃也大大方方的赏了不少好东西。

康熙笑着看看自己小孙儿红扑扑的脸颊问道:“宁儿才去了一趟,怎么得了这么多东西?”

“因为宁儿乖,太太说宁儿懂事。”

康熙笑笑,捏捏他的小脸,“回头宫里面挨着个儿的转,多去请几次安,朕看你得的这赏就能多得抵得上你阿玛十好几年的亲王俸禄。”

弘宁听了康熙的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看到康熙佯怒地瞪了自己一眼,笑着拉了康熙的手,“宁儿去请安可不是为了要赏,再说了,想要发财跟着皇玛法就行了,皇玛法赏宁儿的园子能抵得上阿玛好几十年的俸禄。”说着还笑嘻嘻地看了看康熙,“皇玛法最最好。”

康熙乐得抱起了他,“走,和皇玛法去给太后请安。”

到了永寿宫,太后正跟五阿哥胤祺和弘升在说话,康熙放下弘宁,给太后问了安,又免了胤祺和弘升的礼,才笑着说道,“皇额娘这是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儿子带着您的重孙儿来给您请安了。”康熙说着拉过来弘宁,“还不给老祖宗请安。”

弘宁连忙跪了磕头,太后向来喜清净,在众多皇孙和重孙儿们中,亲近的也就恒亲王和弘升了,别人要是想见太后一面只有一个字——难,再送一个字——等。

不过自己今天这个引荐人可厉害,康熙大boss啊。

“重孙儿弘宁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福寿安康,龙马精神。”

太后博尔济吉特氏笑了笑,“抬头给哀家看看,这是谁家的阿哥啊,声音真是甜。”

弘宁忙抬起头回道:“回老祖宗话,弘宁的阿玛是阿玛里最能干最好的一个。”

太后听了这回话还没反应,倒是康熙先笑了出声,“油嘴滑舌的,皇额娘,这小东西是老四的儿子”。

弘宁委屈地看着康熙,“宁儿才没有油嘴滑舌,宁儿说的都是实话。”

“行,你阿玛最好最能干。”康熙笑着说道。

胤祺站在一旁看了眼弘宁,怪不得几个兄弟都说四哥走了大运白捡个好儿子呢,何时见过老爷子这样夸奖过他们这些个皇子,四哥有这个儿子在皇上面前讨欢心,可不是走了运了。

再看看太后这笑得一脸慈祥的样子,看来这孩子还真是个宝。

太后看了眼弘宁的小脸,冲他招招手,“快过来,到哀家这来,这小人儿长得可真俊,这讨喜伶俐的样子可是一点也不像老四胤禛。”

弘宁跑到太后跟前,“回老祖宗的话,阿玛也说宁儿和他一点也不像,老祖宗刚说了宁儿长得俊,那宁儿就一准儿是随了老祖宗。”

63

太后听后高兴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拉了弘宁的小手,一个劲儿的笑着,“这孩子到底是像谁啊,瞧这一张小嘴,来来来,是叫宁儿吧,老祖宗有赏。”

“谢老祖宗。”弘宁咧嘴笑了笑,“以后宁儿天天来给老祖宗请安,陪老祖宗解闷儿。”

“好好,哀家等着你,以后多来哀家这。”太后笑着搂住弘宁,“皇上,这么可人儿的孩子应该早点带来给哀家看看。”

康熙笑道:“都是儿子疏忽了,以后就让宁儿多来给您做做伴,这孩子顽皮,皇额娘可不要烦了才好。”说罢又看了眼弘宁,“以后常来陪陪老祖宗,要是敢在永寿宫里胡闹,用不着你阿玛,朕就让你的小屁股开花。”

弘宁吓得捂住自己的屁屁,慌张地看着康熙,“宁儿乖,皇玛法不舍得打宁儿的。”

“那你就尽管胡闹,看朕舍不舍得教训你。”

弘宁忙装出可怜相往太后的怀里扎了扎,“老祖宗,宁儿最乖了。”

“是,是,皇上吓你呢。”太后抚抚弘宁的脑袋,“在老祖宗这,没人敢打你。”

“老祖宗最最好。”

听着太后的笑声,康熙用手指了弘宁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陪着太后一起笑,心里倒是有点哭笑不得,看来在这孩子心里是谁能护着他闯祸谁就最最好。

早先说他阿玛最最好,刚才还说皇玛法最最好,现在又换成了老祖宗最最好。

弘宁见了康熙的神情,大眼睛轱辘一转,忙开口道:“皇玛法也最最好。”

“那你阿玛好不好?”康熙又兴起了逗他的念头。

“阿玛好。”

“那到底谁最好?”

弘宁犯了难,为什么大人总喜欢这样逗孩子。

看着康熙饶有兴致的表情,又看看搂着自己的太后充满待的目光,再想想阿玛舒服的怀抱,弘宁犹豫了半天才开口说道,“宁儿最最好,宁儿又乖又听话,为皇玛法办差,替皇玛法分忧;陪老祖宗说话,给老祖宗解闷;听阿玛的话,不让阿玛生气,所以宁儿最最好。”

这番话让康熙和太后同时开怀大笑了起来,就连站在一边的五阿哥胤祺和弘升也不禁笑了起来。

“是是是,谁都不及我们宁儿好。”太后擦擦笑出来的眼泪,“以后可得多来老祖宗这,”回头看看站在自己身侧的弘升,又忙将他拉了过来,“来,这是你弘升哥哥。”

弘宁抬头,就看见了弘升淡淡地冲自己笑着,十八岁左右的样子,一张鹅蛋脸,眉清目秀的,长得很小生,但也还算得上是英俊,尤其那双眼睛,向上挑着泛着桃花,隐约中倒是透着点宜妃那双凤眼的影子。

64

弘宁给胤祺和弘升请了安,太后留了饭,因为康熙喜欢吃肉,所以桌子上鸡鸭鱼肉一应俱全。

这下子弘宁可是高兴透了,一桌子人就见他吃得最欢,太后见他吃得香,也比平日多进了些饭。

康熙看了笑着说道:“以后多叫宁儿来永寿宫,专门陪皇额娘吃饭,儿子许久没见您像今天这般胃口好了。”

“呵呵,”太后笑道:“今个儿的胃口是好,哀家心里头高兴,有皇上陪哀家一起,又有胤祺和弘升在,尤其是今儿还来了这么个讨人欢喜的小东西。”

“老祖宗,宁儿不是小东西,”弘宁咋呼着两只油手,扬着满是油渍的小脸,“宁儿是大英雄,宁儿要做像皇玛法一样的大英雄。”

“是,老祖宗看以后宁儿也是个出息的。”太后笑着摸摸弘宁的头。

一顿饭吃得很是开心,饭后,康熙就叫了人送弘宁回家,正好胤祺和弘升也要出宫,于是就带了弘宁一起。

弘宁笑着向康熙挥手,“皇玛法再见,明天宁儿再进宫陪您,皇玛法以后要多叫宁儿来吃饭,皇玛法这里的饭好吃,阿玛自己挑嘴,还不让宁儿吃肉肉。”

康熙笑着捏捏他的小嘴,“你阿玛真是养了个馋猫。”

三个人跪了安,一起出了宫,刚到宫门口,弘宁就蹲在了地上,“五叔、弘升哥哥——宁儿累了,走不动,宁儿要抱抱。”

弘宁揉揉自己的小肚子,今天吃得太多了,乍看见一桌子肉,他就跟见到老乡一样,两眼泪汪汪啊,哪还顾得上节制,一顿胡吃海塞后,嘴倒是满足了,可胃口抗议了。

再说自己这两根小萝卜腿,连跑带颠的为了跟上两个大人,早就坚持不住了。

弘宁见两人只是呆愣地站在那里,没有一个要过来帮自己一把的样子,于是又叫起来,“宁儿走不动了,宁儿要抱。”说着还伸出胳膊,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两人。

弘升从未见过敢这样子不顾礼仪蹲在地上撒娇的人,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只好看看自己阿玛。

胤祺也是一脸无可奈何,两只手不知道往哪放,只是低了头看着弘宁耍赖。

胤禛大老远就看见了弘宁在地上撒泼打滚,脸马上就沉了下来。

因为放心不下弘宁,所以一忙完了户部的事就赶到了宫门口等着接宁儿一起回府。

可没想到大老远就看见自己的五弟胤祺和弘升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看着弘宁在地上没规矩地耍宝。

胤禛几步就走过去也没开口说话,顾不上胤祺和弘升惊愕的目光,单手就捞了弘宁在怀里,翻过来就在他的小屁屁上拍了几下。

弘宁给吓得一惊,半晌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阿玛,小短腿扑腾了几下,“阿玛,阿玛,快把宁儿放正了,宁儿今天吃撑了,要吐出来了,宁儿好不容易才吃到的肉肉,宁儿不想吐出来。”

65

“闭嘴,看看你还有没有点规矩。”胤禛忍着怒气和胤祺弘升打过招呼,不顾二人错愕的目光,夹着弘宁就回了府。

弘宁聪明的感觉到自己的阿玛在生气,一路上老老实实的趴在胤禛怀里,没敢出声。

等到回了府,胤禛带着他直奔书房。

“何顺儿,把门关上,告诉福晋,七阿哥明天再过去请安。”

弘宁眼见大门被关得紧紧的,回头再看看书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那里恐怕就是自己的刑场了。

果然,胤禛二话没说就按了他到书桌上,扒下了他的裤子。

还好还好,只是脱裤子,没把自己剥得只剩个小肚兜。

胤禛把戒尺放在弘宁撅起的小屁股上,坐了下来,“老实待住了,尺子掉下来,阿玛就要打你一顿狠的。”

弘宁羞得小脸通红,脑袋埋进手臂里,这姿势好难受,为了屁股还不能动——可是肚子太撑了,难道今天自己注定了保不住一肚子的肉肉?

“进宫前,阿玛怎么嘱咐你的?”

“阿玛没说不能吃肉肉……”弘宁翘着小屁股不敢动,小声地嘟囔着。

“阿玛在问你话呢。”胤禛的声音陡然增大,伸手抬起了弘宁的脑袋,点点他的小嘴,“好好回话。”

“宁儿知道,知道了,阿玛快别动了,尺子要掉下来了。”

“回阿玛的话,阿玛说进了宫要听话,守规矩,不能闯祸,宁儿都做到了。”

“都做到了?”胤禛瞪起眼看他,“那刚才是谁一点儿规矩都没有的在那撒泼耍赖?”

“是宁儿——”弘宁小心翼翼地看看胤禛,又马上低下头,“可是,刚才、刚才已经出宫了啊,宁儿肚子好撑,五叔和弘升哥哥又走得快,宁儿好费劲才跟上他们,宁儿已经坚持好久了,直到走出宫门才累得蹲下的。”

胤禛听得一阵气闷,“出了宫门就算出宫了,所以可以不守规矩了是吧?”

弘宁虽然心里是这样认为的,可嘴上哪敢答‘是’。

“不是,不是,宁儿知错了,以后无论在哪里宁儿都会牢记阿玛教诲,规规矩矩的,不给阿玛丢脸。”

“阿玛的脸怕是早就让你丢光了。”胤禛暗自好笑,自己能养出这样性子的儿子,怕是早就成为别人的谈资了,这脸还用他来丢。

这几回兄弟们看到自己都是表情众多,羡慕的,探究的,不解的,大多时候还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就连朝臣们也是个个若有所思,要不是碍于自己的威信,恐怕早就凑上来打听了。

弘宁见胤禛不是真的发火,连忙讨好地说道:“阿玛最好,阿玛从来都不会不顾宁儿自己走的,阿玛还会抱宁儿,阿玛最最好了,五叔都不抱宁儿的。”

哼,谁稀罕让他抱,能抱自己的都是国家最高领导人,要不是实在撑得走不动了,自己才不会屈尊降贵呢。

66

“那你就能没规矩的跟你五叔耍赖?”胤禛无奈地看看他,“叫你贪嘴,吃这么多,雍王府里饿着你了。”

“宁儿那会是真的走不动了,还是阿玛心里最疼宁儿,知道宁儿走不动,特地等了宁儿一起回家。”弘宁笑嘻嘻地望了望胤禛,又小心的回头看看,见红木的戒尺贴在自己的小屁屁上,心里一阵委屈,“阿玛,阿玛,宁儿累了,阿玛饶了宁儿吧,宁儿屁股快撅不住了。”

“那疼得住吗?要不阿玛现在就打?”胤禛坐在书桌前,好整以暇的望着他,弘宁光着屁股趴在书桌上,正好可以和自己的视线平行,小小的肉乎乎的身子撅着屁股,看的胤禛不由想笑,不知道这孩子长大了会变成什么样子,那时恐怕书桌上就趴不下了。

真不想让他长大,就这样小小的,有自己疼着他,护着他,无忧无虑的一辈子多好。

胤禛伸手摸着弘宁的头,又看了看他,心下笑到,怎么会长不大,不过要是长大了还这样毛毛躁躁的,以后就做个大点儿的书桌。

“阿玛不打不打,宁儿撅得住,撅得住,可是宁儿一定疼不住的。”

“多打几次就疼得住了。”胤禛说着拿起戒尺,弘宁见状吓得一哆嗦,赶紧绷紧小屁股,谁知尺子却被胤禛放在一边没有落下来。

“这顿打阿玛先给你记着,要是有下次干脆就一顿狠狠的一起教训。”

弘宁马上甜甜地笑了起来,向前爬了爬,蹭到胤禛身上,“阿玛最好了,哪里都最好,就是阿玛不爱吃肉肉,宁儿为了和阿玛一起吃饭,已经好久好久没吃肉肉了,所以今天才会吃撑到。”

胤禛一手揽着弘宁的腰一手托着他有些冰凉的小屁股,边帮他把裤子穿好边哭笑不得地道:“就你嘴馋,回头就让人知道阿玛的王府里养了个馋猫。”

弘宁咯咯地笑了,“阿玛和皇玛法说的一样,皇玛法也说,阿玛养了个馋猫。”

胤禛拍了小弘宁的头,“还美呢,有没有点出息,吃撑成这样。”

“是老祖宗那里的饭太好吃了,宁儿吃得香,老祖宗见了高兴也吃得香,皇玛法都说老祖宗胃口比平时好呢,还要宁儿多去陪老祖宗吃饭,宁儿不是没出息,宁儿是孝顺。”

胤禛笑起来,了然地点点弘宁的额头,“你这小人精,就你知道孝顺。”

“宁儿就是孝顺,阿玛忙大事,宁儿替阿玛孝顺皇玛法,孝顺老祖宗,孝顺太太。”

胤禛听了这话,把弘宁的脑袋紧紧地按在胸前,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弘宁也只是安静地靠着他不出声,过了好久,胤禛才放开他,认真地看真他的大眼睛,“宁儿,宁儿还小,阿玛不用宁儿帮忙,宁儿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了。”

“阿玛,宁儿喜欢孝顺长辈啊。”弘宁笑着,“阿玛不担心宁儿,宁儿都说过了,宁儿可聪明懂事了。”

“懂事?下次要是还敢跟别人撒娇耍赖看阿玛不狠狠地教训你一顿。”

67

“阿玛吃醋了?”弘宁坏坏地笑道,“那下次宁儿只跟阿玛撒娇好了。”

见胤禛抬手要打,弘宁连忙抱住他的胳膊,“宁儿以后孝顺阿玛,明天起,宁儿就亲自定食谱。”

明天起,就叫雍王府的餐桌上肉肉满天飞。

嗯,不过为了让阿玛长命百岁,还是要去问问小额娘,做些不油腻的肉菜,把荤素搭配好,从饮食上改善阿玛的身体。

胤禛见弘宁歪着脑袋,不知道想些什么,还不时地打个饱嗝,看来,弘宁今天在宫里过得是不错了,只是这样子的话,一点会愈加的令人关注,以后……

罢了,这孩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自己只好把他护好了就行了。

结果胤禛的‘罢了’首先就换来了雍王府伙食的大改变和厨房里小心翼翼叫苦不迭的悲惨生活。

弘宁果然亲自拿着小额娘开的食谱加上了自己所知道的养生知识杀向了厨房,要厨子每日按着照做。

结果不管胤禛有没有空在府里吃饭,厨房里都得按照弘宁给的食谱备好膳食。

天知道这饭有多难做,不是煲汤就是榨汁,没有现代工艺的古代厨房的大厨们每天不是剁就是拧,几天下来两只手都在打哆嗦。

不过这饭菜倒是愈发的精致了,得到了雍王府上上下下的一直称赞,就连胤禛吃得也比以前多了不少,向来不喜欢的肉食也在弘宁嘴里念叨着自己有‘皇玛法的旨意’下硬吃了下去后觉得味道和口感倒是还可以接受。

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弘宁对于这种状况很是满意,最直接的反应就是愈加的完善了自己的食谱,导致了雍王府的厨房不得不增加了不少双手打颤的打杂人员。

这份食谱还被弘宁带进了宫献给了康熙,说是要帮助皇玛法调理身体,康熙见小孙儿孝顺自己又兴致勃勃的也是心里高兴,当下就吩咐了御膳房照做。

没想到尝过后居然真的不错,肉食肥而不腻,蔬菜味道鲜美,再加上养生的汤汤水水,康熙吃过几天竟觉得身子舒畅不少,精神也好。

或许是爱屋及乌,喜欢弘宁所以也觉得他推荐的菜肴不错的心理作用,总之紫禁城御膳房的大厨们也过上了同雍王府厨房里状况相同两手颤抖的水深火热的生活。

弘宁本着美食要共享,打着丰富大清朝的饮食文化的大旗,硬是求了胤禛出钱给自己开个酒楼。

因为满人不准经商,所以弘宁特意叫了映竹的哥哥季映明一家帮着自己打理酒楼。

胤禛出了全部的前期资金,占了三成分子,弘宁贡献了自己的食谱,也在分子里占了三成,老爷子在弘宁的撒娇央求下,向大臣们推荐了酒楼,靠着无与伦比宣传能力占了剩下的四成分子。

弘宁兴致很高的给酒楼取了好多名字,‘麦当劳’、‘肯德基’、‘必胜客’、‘星巴克’、‘狗不理’、‘猫不闻’、‘爹不疼’、‘娘不爱’……毫不意外的被一一否决,最后还是老爷子亲自给取了个‘天上客来天然居’足足七个大字的文雅名字,还亲笔赐了字。

68

弘宁不甘落后,连剽窃带思考的写了副对联:‘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康熙老爷子看了连连称赞弘宁文思泉涌,小小年纪满腹经纶,就是字写得惨了点儿。

当弘宁捧着做好的牌匾热泪盈眶,得意自己的字也能和康熙的字挂在一起时,胤禛正想着要怎样发狠才能让弘宁静下心来坐下好好练练字。

其实也就是老爷子在胤禛来请安时顺口说了句‘宁儿的字该练练了’,于是就开启了弘宁被胤禛盯着练字的悲惨生活。

不过还是有好的一方面的,酒楼的生意红火非常,客人更是川流不息。

本来酒楼里的菜就都是精品,味道、颜色、搭配、营养统统都好得没话说,有的菜色更是只能在这里吃到,平时都没见到过的新鲜玩意儿。

再加上弘宁按照前世的服务标准制定的顾客至上的优质服务方式,生意自然是好的没话说。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康熙老爷子的宣传工作做到了位,皇上金口一开,大臣们哪还有不来捧场的道理,就算是不进去吃饭,也得看看老爷子亲笔提的字啊。

‘天上客来天然居’七个大字,苍劲有力,笔若游龙,炯炯有神,总之就是一个字,好!

就连旁边那副内容精妙,只是字写得不怎么样的对联也成了众人来酒楼时必定要谈论观赏的一景。

酒楼开张一个月后,当季映明激动的将一摞厚厚的银票送进王府时,弘宁练字时的抱怨烦躁就顿时消失无踪了。

虽然赚到的钱得分成三分,但是数目仍旧可观,就连胤禛和康熙见了也是着实的吃了一惊。

本来两人都以为弘宁是小孩子心性儿,玩心重,想开酒楼也是因为宠他,所以开也就开了,想着或许哪天这孩子觉得没意思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没成想这才一个月下来,就是一笔不小的进项,两个大人干脆连考虑都免了,就打定了主意要帮他把这个酒楼开下去了。

康熙老爷子拿到了钱自是放进了内库,盘算着哪天可以在朝廷用钱时填补点。

胤禛阿玛则是把钱交给了自己门下外放做官的门人,要他们权宜行事。

只有弘宁,让季映明把一千两银票换成了十个金元宝,没事就搬到书桌上对着流口水。

胤禛每次见了都免不得要教训他一顿,但是弘宁仍旧屡教不改。

最后在被胤禛没收了五个元宝,罚写了五十篇大字后,弘宁才老老实实地收起金子,放好银票,表面上规规矩矩,认真练字,心里面则流着口水算计期待着下个月银票的飞来。

就在这种期盼、算计中,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就要过年了。

69

腊月二十三就过小年了,所以弘历和弘昼在腊月二十这天就放了假不用一早赶去书房了。

于是雍王府的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没事儿时就腻在一块,由弘历带着两个弟弟读书、射箭,外加监督着弘宁练字。

腊月二十二这天,弘宁没有进宫,三个人一早就去上院请了安,胤禛难得好脾气的发话可以让他们出府去好好的玩一天。

弘宁当时就高兴坏了,蹦到了胤禛的身上,抱着他蹭了人家一脸口水。

因为年纪小,弘宁一直没能出去好好看看,他老早就好奇清朝时人们的生活状态了,一直想出去见识见识可是总是没有机会。

住在园子里时,连小额娘都不能离开,更不用说是弘宁了,搬到王府里后,又有了冰脸阿玛的管教,更是没机会出去了。

头个月,酒楼开业时,弘宁就求了胤禛带自己去看,可是正赶上胤禛那天忙得很,康熙又宣了弘宁进宫,要亲自看看他的字练得怎样了,顺便指导一下,所以弘宁的愿望自然就落空了。

这一次胤禛居然大发慈悲的准了他们出去玩,所以弘宁的高兴就可想而知了,就连弘历、弘昼两个人听了眼睛也亮了起来。

唯一令人不大满意的就是要和弘时一起去,胤禛还特别的说明了要弘时看好几个弟弟,尤其嘱咐了弘宁一定要听弘时的话,不可以任性。

弘宁小嘴一噘,看着胤禛,“阿玛不去吗?宁儿要和阿玛一起去。”

“阿玛忙,宁儿乖乖的听哥哥的话,等阿玛得空了就带你去你那园子那里看看。”胤禛说着摸了摸弘宁的头,看向弘时,开口道:“弘时,要看好弟弟,别让宁儿惹祸。”

“请阿玛放心,儿子一定仔细。”

弘宁见没有了转圜的余地,胤禛又发了话要弘时看好自己,心里虽是不情愿,但是想到可以出府去玩,还是重新恢复了笑容,欢天喜地的牵着弘历哥哥的手出去了。

府里的小主子们要出门,门房自然是早就备好了马车,弘时带着几个弟弟上车,弘宁闹着一定要先去自己的酒楼看看,弘时于是吩咐了车夫先去‘天然居’,就径自坐下不说话了。

弘宁站在车里,左顾右盼,不时地还掀了帘子向外望,兴奋地跳来跳去。

帘子一掀起来冷风马上就灌了进来,几个人都不由得打个寒颤。

弘历拽着弘宁的手,拉着他坐好,“宁儿快别乱动了小心摔倒。”

“坐好了,别乱动,你不嫌冷是不是?”弘时见弘宁仍旧不死心的要去掀帘子,开口训斥道,“阿玛的话你忘了,要是在这么胡闹,就立刻回府去。”

弘宁想要反驳,但想到弘时真有把自己送回府的权利,于是鼓鼓嘴不说话了,老老实实的坐好,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弘时,哼,用眼睛杀死你——

连掀开帘子往外看都不让,不到处看看还出来干什么啊,他还指望着能遇见卖身葬父,强抢民女的戏码呢。

70

弘宁只消停了一小会就又坐不住了,扭了扭屁股,偷偷地看了弘时一眼,见他仍旧抿着嘴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坐在对面,暗地里撇撇嘴,装相。

“四哥——”弘宁拉了弘历的袖子,“四哥,等到了酒楼,宁儿请客吃饭。”

没等弘历回话,弘昼就一脸傻笑地凑了上来,“小七要请客?”

嗯、嗯,弘宁一脸自豪的点点头,“五哥想吃什么尽管说,宁儿请客。”说着还用手拍拍自己的胸口,一脸的得意相。反正酒楼是自己的,爱吃多少吃多少,一个铜板都不用花。

等吃过了饭一定要好好逛逛这清朝的大街,淘点新鲜的玩意儿。

想到这里,弘宁不禁用手按按自己腰上挂着的小荷包,里面装了两个金元宝,虽然不太了解这里的物价,但是这个两个元宝怎么着也直二百两银子了,应该足够他今天的花销了吧。

他本想多带几个的,可是这包子身体太不争气,就这两个他还觉得沉呢,早知道还是带银票好,可谁让他就是想体验一下买东西掏出金元宝那种财大气粗的感觉呢。

“小七,小七,有没有蛋塔吃?”弘昼一脸馋相地问到,自打上回挨打,弘宁带着他额娘做的蛋塔来探伤,弘昼就被蛋塔迷住了,没事就要跑到张氏的梅院里讨嘴吃。

弘宁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弘昼,“有有有。”真是没出息,几个蛋塔就能迷成这样。

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一个侍卫掀开窗子上的帘子,“主子,倒了。”

弘时点了下头,“下车吧。”随即又带着警告的神色看了一眼一脸兴奋就要往车下窜的弘宁,“注意你的身份,别做不符合身份的事给阿玛丢脸。”

弘宁翻了个白眼,论经历,自己怎么着活了两世了吧,什么世面没见过,用得着专门嘱咐自己吗,他才不会给阿玛丢脸的。

弘宁瞥了眼先下车的弘时,十四岁明明就还是个孩子,就算在这里也只能算是个稍微大点、懂事点、可以跟着阿玛学办差的大孩子而已。

没事还和自己争宠呢,哼——归根结底还不是个小屁孩。

弘历摆手挥退了要抱弘宁下车的侍卫,亲手把他抱了下来,搂在怀里,把自己的披风往他那边拽了拽,“宁儿,冷不冷?”

弘宁摇摇头,附送上一个大大的甜甜的笑容,这才是哥哥呢,真应该让走在前面的弘时回过头来好好看看,学学怎么当人家的哥哥。

弘宁愤愤地瞪了眼弘昼的背影才收回目光,仔细地观察起自己的酒楼来。

哇,看来阿玛真是出了大本钱了,这酒楼修得真是气派,这要是在自己那年代,怎么也得算是五星级了吧。

“皇玛法的字写得真好,比宁儿写得好看多了,师傅常说我的字需要苦练,可是宁儿写得,还不如我了。”弘昼边说边笑。

弘宁听了鼓起脸蛋,自己才四岁,不用那么高标准、严要求好不好——不过,对比一下自己的和康熙的字,确实是云泥之别啊。

“宁儿的字的确是差劲了点,回去还是要刻苦——”弘历顿了一下,看到弘宁沮丧的小脸时,又笑了笑,“不过这对联的内容还真是妙。”

三个人站在酒楼的门口小声地说笑着,却没注意到有人正透过二楼的窗户观察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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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早已有侍卫骑了马赶在弘宁他们前头到酒楼里报信,所以季映明早就有所准备站在门口等着,一见弘宁他们到了忙迎出来将几人请到楼上特意腾出来的雅间。

弘时迈开腿走在前头,临进酒楼时抬头望了一下,刚好看到倚在二楼窗旁的身影。

保泰见弘时看见了自己,笑了一下随即颔首示意,那种随意的样子仿佛丝毫未把弘时放在眼里。

弘时不由一怔,真是赶巧了,碰到了这位裕亲王府的世子,头些日子还因为打猎闹了点不愉快,没想到今儿却又见了面。

想到保泰这些人明面上对自己好像恭敬有加,但暗地里谁不是在议论自己至今还未得封世子,笑话自己入不得皇上和阿玛的眼。

想到这里,再看看保泰的笑容,弘时心下不由一阵火气涌上来,回头见弘宁三人还谈笑得不亦乐乎,不由带了些恼怒重重地‘咳’了一声。

弘宁丝毫没有反应,仍旧拽着弘历和弘昼的手臂指着自己的对联唧唧喳喳没完没了的边说边撒娇,非要弘历和弘昼夸夸自己的字才要罢休。

弘历见走在前面的弘时沉下脸来,连忙拉了两个弟弟跟在他后面,“三哥,宁儿第一次出府……”

弘时鼻子里哼了一声,打断了弘历的话,瞪了弘宁一眼道:“堂堂的王府阿哥就在大街上说说笑笑的成何体统,你要是在如此的不知规矩,就给我马上回府去。”

弘宁见弘时这样刚要反驳,却被弘历拦住了,“好了,宁儿,快进去吧。”

弘宁鼓着小嘴,在弘历和弘昼的推搡下不情不愿的走进了酒楼。

上楼时故意把腿迈得高高的又重重地放下,发出咚咚的声响以显示自己的不满。

这个弘时真是莫名其妙,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得他不痛快了,处处针对自己。

还没等弘宁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一阵夸张的笑声。

“想不到弘时阿哥今天这么有兴致,几次请您到这天然居坐坐您都不肯,今天居然能大驾光临,到底是哪位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请得动您。”

保泰边笑边走出雅间,身后跟着的几人也同样是一脸的笑意,懒懒地向弘时打了个千,不由自主的一同打量着跟在弘时后面的弘宁三人。

“三阿哥一定得给我个面子,一同坐坐,上次打猎时因着那头鹿,跟您闹了生分,一直想给您赔罪来着,今天赶巧……”

弘时抬眼扫了保泰一眼,不着痕迹的站在了弘宁的前面挡住了众人肆意打量的目光,淡淡地道:“世子有心了,不必了。”说着侧身带着三个弟弟向早已准备好的雅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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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宁被弘时半拖半搂的带进雅间,回头看了一眼保泰众人,那种不以为然的打量的目光真是令人十分不舒服,不过,弘宁抬头看看弘时,这个三哥也不是讨厌得无可救药,居然会挡在自己前面,还是知道关心弟弟的嘛。

弘宁点点头,不管他们平时的关系怎样,那都是雍王府的内部矛盾,现在遇见别人,当然要调整枪口一致对外了。

虽然不认识那几个人,但是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那人和自己的三哥面和心不合。

一副皮笑肉不笑,瞧不起人的样子。

望着弘时的背影,保泰似是嘲讽的笑了一下,不过是个不得宠的王府阿哥,就算是雍亲王的儿子又如何,现在的太子日子可不怎么好过,虽被复立但也早已大不如从前了,跟在太子后面的雍亲王大概也就只会是个亲王了。

这弘时现在就平平庸庸的,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出息,何况他可是唯一一个未被封世子的王府长子。

裕亲王府向来是八阿哥追随者,日后若是八阿哥能更上一步,自己的地位定然要高过这个不受宠的弘时。

保泰看了眼弘时护在怀里的弘宁,挑了下眉毛,跟了上去,硬是跟进了雅间。

进了雅间保泰才不由顿了一下,这是——看看四周的布置和比自己刚才那间大了不止一倍的面积,这可是天然居的顶级雅间啊,要提前预定的。

自从天然居开张那天起,因为有万岁爷的题字,又有各位京城贵族和朝中重臣的光顾,酒楼的身价自是水涨船高,即使自己这个裕亲王府的世子想要预定个雅间都要提前许多天,那还不一定能排得上,更别提这种高级的房间了。

想要用身份压人,可是天然居有皇上的题字,又得了皇上金口玉开的夸奖和推荐,说这酒楼与皇上无关,傻子也不信,用身份权势之前还是先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吧。

所以虽然天然居的雅间难订,也没人敢依仗权势,都是依着酒楼规矩提前预定。

“想不到三阿哥连天然居的顶级雅间都订得到,这是让人佩服,三阿哥不介意我们跟着沾沾光吧,”保泰边说边往里走,“以后打猎时我一定吩咐先紧着您打。”

弘时盯着保泰,“世子的意思是我技不如人,要让着我喽?”

“哪里哪里,三阿哥说笑了,”保泰看见弘时不善的目光忙笑了起来,“三阿哥说的哪里话,上回那头鹿要不是您——罢了,罢了,回头就叫人把鹿给您送去,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弘宁看见弘时握紧了双拳,再看看保泰一脸不以为然的微笑,倏地挡在了弘时的前面,“这是我的雅间,你们出去。”

保泰低头睨了一眼弘宁又看了看一旁明显稍长的弘历和弘昼,“这位该不会就是七阿哥吧?”

保泰自然是知道弘宁的,这位小阿哥在康熙跟前的受宠程度早就都传开了,刚才要不是看见弘时一直护着他,怀疑他就是雍王府的七阿哥,自己才不会厚着脸皮跟上来。

弘宁点点头,开口道:“你是哪家的,这样没规矩?”

保泰看他一张小脸硬是摆出一副主子样,不由得笑着摸摸他的头,“我是裕王府的世子保泰,算起来是你的堂兄,今天就让堂兄借你的地儿请你吃顿饭,回头堂兄送你个好玩意儿。”

弘宁躲开保泰摸着自己脑袋的手,早说啊,原来是裕亲王府的,康熙二哥的儿子嘛,别看现在是风光,等阿玛变雍正,就有你好看了,敢欺负三哥,哼——

73

抬头看了眼保泰,弘宁弯起眼睛笑了起来,甜甜地道了一声,“谢谢堂兄——”回头看了一眼望着自己的季映明,招呼道,“去,把菜单拿来。”

保泰笑呵呵地答应了,招呼了一屋子的人坐下,“七阿哥想吃什么尽管点。”

弘宁一阵气闷,这是他的雅间好不好,居然反客为主——

笑着冲保泰点点头又低声吩咐了季映明几句后,才走到弘时身边坐了下来。

保泰一脸亲切地和弘宁聊天,不时地招呼弘历、弘昼喝茶,完全忽视了坐在一旁的弘时,弘宁表面一副乖得不行的小包子样,心下暗自咬牙切齿,欺负弘时,不知道我们都是雍王府的人么,看不起他就是看不起雍王府,看不起阿玛,看不起额娘,看不起弘历弘昼哥哥,看不起自己,看不起自己,看不起自己养的两只麻雀——

雍王府“放火未遂”事件的主角两只麻雀在逃过了一劫之后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被弘昼好吃好喝的供养了起来,弘宁还给它们起了名字叫‘招财’‘进宝’,当然胤禛在听到这名字的时候对弘宁又是好一怔横眉冷对。

保泰把小二送进来的菜单递到弘宁手中,弘宁也不客气,店里的招牌菜是一定要点的,至于其他的自然是只求最贵不求最好,一心争取用吃穷保泰的方法给弘时哥哥报仇。

虽然酒楼里的位子难订,但保泰毕竟是亲王世子,这酒楼也是来过许多次了,弘宁点的菜他自然是清楚价格的,除了一些酒楼里的精品招牌菜,弘宁点的尽是些华而不实的菜肴,这些菜都只有一个特点——贵的没边。

保泰低头暗自抽搐了下嘴角,抬起头却对上弘宁闪闪亮的大眼,看着那双充满期待的大眼,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笑笑,示意小二上菜。

“刚刚堂兄说和弘时哥哥去打猎,还有鹿是不是?打猎好不好玩,下次带了宁儿一起去吧。”

保泰看了下因为听到打猎而脸上带出一丝怒气的弘时,笑着对弘宁说:“当然好,七阿哥想去尽管招呼堂兄——”

还没等弘宁回答,弘时就打断了保泰的话,“胡闹,你才多大,就想着去打猎,老老实实待在府里读书。”

“是,弘时哥哥教训得对,宁儿一定好好读书上进,”弘宁不等弘时说完,就乖巧地低头认错,更是在弘时的诧异下扑到他怀里,“哥哥不要生气,宁儿一定乖乖的,听哥哥的话。”

弘宁乖巧的表现令弘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小包子扑到自己怀里了才不自在的咳了一声,伸手扶他站好,“知道就好。”

弘宁笑着在弘时身上蹭了几下,满意地发现弘时虽然面上一本正经的绷着脸但耳根却是通红一片。

雅间里的众人均是不解地看着这一幕,保泰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在他看来这七阿哥是应该继续坚持要和自己去打猎,从而和弘时吵起来的,怎么……

弘时与府里的几个弟弟关系具体相处的如何他虽然不是了解甚深,但总不会是好到这种程度吧,这位雍王府的三阿哥看不上自己的弟弟可是众人皆知的。

弘宁偷偷地看看保泰的表情,顿时一阵得意,哼,和小爷我斗,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出其不意。

还没等得意完,就看到弘历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弘宁眨眨眼忙低下头去,这个四哥真是个人精,难怪人家成了皇帝呢。

再看看旁边的弘昼,嘴巴张得能吞下颗鸡蛋,就他那表情,真是——自己好不容易营造的兄友弟恭的气氛全露馅了。。

弘历适时的用筷子夹起一颗丸子放到了弘昼的嘴里,堵住他吃惊的表情后,冲弘宁笑了笑挑起了眉毛。

弘宁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弘时的怀里钻出来,这个四哥,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精明,自己很有压力的。

74(全)

“七阿哥,来,尝尝这鱼,这可是店里的招牌菜。”保泰的话打断了桌上的沉默尴尬,弘宁看看他夹到自己碗里的鱼肉,心里笑了开来。

“堂兄先吃。”弘宁一脸灿烂的笑容,大眼睛注视着保泰,保泰见他乖巧的样子自己也笑了起来,又夹了一块鱼放到自己嘴里。

弘历斜了弘宁一眼,见他一脸得意的笑容,雍王府里不爱吃鱼,自己这个七弟更是见鱼色变,这回点了这道清蒸鲈鱼,恐怕——

要是保泰因为吃这鱼出了事儿,不用想一定会怀疑七弟的头上。

他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七弟又要和家法好好的叙叙旧了。

这件事要是被阿玛知道了,弘历甩甩头不敢再去想,主动把弘宁碗里的鱼肉夹起来吃掉,又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保泰的碗里。

“堂兄见谅,宁儿不爱吃鱼。”弘历说着侧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弘宁,眼中的警告不言而明。

弘宁惊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荒唐,虽然只是让季映明下的泻药,但保泰吃了鱼出了事就算不怀疑到自己的头上,酒楼总是脱不开干系的。

懊恼的皱皱眉,莫非身体缩小了,智力也退化了不成。

弘宁讨好地望望弘历,还是这个四哥好,为了帮自己掩饰,主动吃了保泰放到自己碗里的鱼肉。

此时也只能指望着这个人精四哥能想出办法来救自己,可无奈弘历只是瞪了他一眼就不再言语。

弘宁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夹了一块鱼肉放到自己嘴里,肚子啊,我对不起你。

“宁儿——”弘历来不及阻止,见弘宁皱着小脸连嚼都没嚼就直接把鱼肉咽了下去,只能端了茶送到他嘴边,“慢点,喝口水送送,小心噎到。”心下却担心弟弟会因为吃了这被他自己弄得有问题的鱼而出事。

弘宁就着弘历的手喝了几口水,看见自己哥哥担心的目光,心里满满的高兴,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还好自己只放了些泻药,最多就是大家一起肚子痛抢茅厕而已嘛。

四哥弘历可是以后做皇帝的人怎么会抢不到,至于自己——他一个活了两世的堂堂男子汉,还会抢不过一个保泰。

想到这里,弘宁小包子信心倍增,和保泰哥俩好的你一筷子我一勺子的把一整条鱼都分着吃了,看得弘时弘历不住的皱眉,弘昼一脸的惊愕。

饭桌上一片祥和的氛围,弘宁直起身子,准备随时冲出雅间奔向茅厕,可酒足饭饱,高谈阔论后,自己的肚子依旧没有一丁点的反应。

他明明吩咐了季映明要放足足分量的泻药了,怎么没有效应,莫不是清朝也有卖假药的?

酒席散后,本想找季映明问个明白,可上上下下都找遍了也没见人影,问了人也说不知道掌柜的在哪,弘宁只好一脸莫名其妙的跟着三个哥哥上了回府的马车。

“宁儿,你吃了这么多鱼,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弘历抓着他打量了许久,看看自己弟弟迷茫的大眼,无奈的叹气,没事就好。

“小七不是从来不吃鱼的么?”弘昼一脸的不解,“今儿怎么吃了这么多?”

他也不想吃好不好,要不是为了不让保泰怀疑自己捣鬼,打死他他都不会碰一丁丁点那种腥气的东西。

弘时看了弘宁一眼,伸手帮他把披风紧紧,“衣服都没系好,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说罢立刻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弘宁觉得好笑,这个三哥还真是别扭,不过,能这样相处也不错啊……

可是,肚子啊,你到底啥时候才会疼呢?

75

马车停在了府门外,弘时率先下了车,回头望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弟弟们,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对于几个出身不如自己的弟弟,在府里弘时向来都有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即使后来弘宁回府,阿玛宠他,但未必不是因为他年纪小,又阴差阳错的入了皇上的眼,所以自己并不是很在意。

他唯一在意的是为什么皇玛法不册封他为世子,为什么阿玛不去主动请封,为什么他要被别人看不起。

他是雍亲王府的长子,是侧福晋所出,每日习文习武,刻苦上进,他哪一样不是做到最好,可为什么阿玛视而不见。

抬起头,看到的是高高的亲王府门,现在是亲王府,更进一步之后呢……

弘宁站在马车上,伸出的双手对着弘时,在看到后者无动于衷时,愤愤地把手臂转向了一旁的弘历,被四哥含笑着抱下了马车。

瞪着弘时的后背,弘宁鼓起包子脸,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好心没好报,也不想想在酒楼里是谁给你打气,谁给你出气,谁给你做坚实的后盾……

是我,是我,还是我……

抱下车都不管,不知道他现在是五头身啊,胳膊短腿也短,哼——以后别想自己再帮忙,活该被人欺负。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他就是那驴——呸,呸,呸,他才不是驴呢。

府里的奴才下人们开门的开门,请安的请安,可兄弟四个各有各的思绪,全都止步不前,停在了府门口。

弘时依旧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弘宁也不依不饶的盯着人家的背影使劲磨牙。

弘昼还是一副憨憨的不解模样,弘历则斜觑了一眼自己那位心很大的三哥,无奈地摸摸弘宁的小脑门。

直到胤禛身边的何顺儿跑过来,兄弟几个才有了反应。

“爷,几位爷啊,王爷让几位爷回府后立刻到书房去请安。”何顺儿尤其担忧的望了一眼弘宁,“几位爷快过去吧,王爷等了许久了。”

“阿玛今儿这么早就回府了?”弘时率先迈开步子,对身后的几个弟弟说道:“这就去吧,不可让阿玛久等。”

弘历看了一眼何顺儿,又望了望拉着自己袖子的弘宁,心下一阵担忧,酒楼里的事儿,阿玛应该不会知道吧。

弘宁看出四哥的担心,瞪大了双眼,不会那么衰吧,这个冰脸阿玛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偷偷给保泰他们下泻药的事儿吧。

想到这里,小包子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暂时放平了身子里七上八下的包子馅儿,随即冲弘历摇头笑了起来,里面满是讨好的意味。

弘历掐掐他肉肉的小脸蛋儿,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不过今天弘宁注定要体验一下‘心砰地跌落谷底’的感觉了,因为书房里,他在酒楼遍寻不到的季映明正跪在中央,胤禛阿玛则一脸怒气的坐在书桌后,胤祥坐在一旁,脸上是满满的担忧。

76(全)

“儿子给阿玛请安,给十三叔请安。”

弘时没想到会在阿玛的书房里见到酒楼掌柜的,压下心中看到季映明的惊讶,带着三个弟弟跪下请安,眼角的余光却瞄到弘宁不安地望着季映明,一脸慌张地站在那里,连请安都忘记了。

莫非这个弟弟又闯祸了?弘时猛然想到弘宁在酒楼里和这个掌柜的低语,又想到了那盘清蒸鲈鱼,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心底下不知是什么感觉。

“怎么,见到阿玛和叔叔七阿哥连请安都忘了?是不是中午的清蒸鲈鱼吃出毛病了?”胤禛语调低沉,充满了怒气。

弘历见状连忙拉了下弘宁,低声道,“快请安啊。”

“阿、阿玛——请阿玛安,还,还有十三叔也安。”弘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顾不上膝盖的疼痛,“宁儿,宁儿知道错了。”

“错了?堂堂雍王府的阿哥真是好本事,江湖上下三滥的玩意儿都会用了?”

胤禛捏紧手里的佛珠,想起在酒楼里的事心下又是一阵怒火但更多的是对宁儿的担忧。

幸亏是今天出宫早,想到了早上宁儿出门前因为自己不能陪他撅起的小嘴,于是才带着老十三直奔天然居,没想到正碰上季映明,看出了问题,及时阻止了。

要是保泰真吃出了毛病,那裕亲王府能善罢甘休?就算只是泻药,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是裕亲王府愣是攥着这事儿不放,宁儿就算不死也得要褪层皮。

裕亲王与老八交好,保泰更是个典型的八爷dang,自己这个明面上的太子dang就是他们的对头,他们能放过这个机会?

说不定泻药就被他们说成了毒药,到时候雍王府是百口莫辩,就算是自己护着宁儿,可皇上那呢,即使是宁儿再得老爷子的宠,但为了给裕亲王府一个交代,皇上也说不定就会处置了宁儿。

想到了这里,胤禛又是一阵后怕,随即却怒气横生,抓起手边的玉石镇纸就丢了出去,上好的和田玉被摔得四分五裂。

弘宁吓得一个激灵,不敢看胤禛的表情,忙低下头去,“宁儿错了,阿玛息怒——”

“住嘴——来人,”胤禛指着跪在地上的季映明,“这奴才教坏了王府阿哥,拖出去乱棍打死,还有七阿哥身边的奴才,都给爷拖出去处置了。”

“阿玛!”弘宁惊恐地抬起头,“阿玛不要,是宁儿的错,阿玛打宁儿吧,阿玛,阿玛求您饶了映明他们,都是宁儿吩咐的,宁儿知道错了,求阿玛开恩——”

胤禛冷冷地走到弘宁跟前,“阿玛今儿不打你,阿玛要让你知道,你一时的胡闹会害死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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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阿玛不要,宁儿错了,宁儿不敢了,阿玛——”弘宁拽着胤禛袍子的下摆,眼泪不住地往下淌,“阿玛,求求您,阿玛——”

“四哥,四哥息怒,宁儿还小,别吓坏了孩子。”胤祥见状忙拦了下来,伸手挥退了一众侍卫,“四哥,四哥,这不是没出事么。”

胤祥蹲下来,安抚地揉揉弘宁的额头,“宁儿,不怕,不哭了。”

“十三叔,”弘宁连忙拽住了胤祥的袖子,“十三叔,您救救他们,宁儿不要人死,呜呜……”

“好了好了,乖,宁儿不怕。”胤祥低头搂住了弘宁,吩咐道:“你们先都下去吧,这个奴才,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就行了。”

胤禛皱眉想要开口,胤祥忙插嘴道:“四哥,这样就行了,别吓坏了孩子,宁儿只是小孩儿心性,不知道这事儿有多严重。”

胤祥又拍了拍怀里的弘宁,“宁儿以后可不许这样胡闹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连累了整个王府,好了好了,不哭了。”

跪在一旁的弘时听了胤祥的话脸色倏地一下变了,那可是裕亲王府的保泰,一向亲近八叔他们,与自己向来不和,阿玛是太子一dang,现下太子虽复立但已失宠,八叔更是上下钻营,和雍亲王府站在对立面,要真是出了事儿,那……

弘历显然也是明白了其中的原由,担忧地望望弘宁,“求阿玛息怒,儿子也知道这件事儿,没能阻止七弟,是儿子的错,求阿玛重罚。”

弘昼虽不明所以,但见到自己喜爱的小七吓得不住发抖的样子,也忙叩了头,“儿子也愿受罚,求阿玛原谅了七弟。”

弘时见到两个弟弟这样,也想张口求情,可话到唇边却硬是咽了下去,只得握紧双拳,看向弘宁,心下一阵复杂。

“阿玛,”弘宁从胤祥怀中抬起头看着胤禛,“阿玛,宁儿知道错了,阿玛——”

“住嘴,滚回房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房门半步。”胤禛连看都没有看弘宁一眼,大手一挥,“还有你们几个,身为兄长,就是这样照看弟弟的?都滚回房去闭门思过。”

见到阿玛没有理睬自己,弘宁大眼含着泪,还想说什么,却被弘历赶紧拉了起来,行礼告退。

“四哥,四哥难道还在和小侄儿生气?”弘宁离开时伤心的表情让胤祥看得好一阵心疼。

“宁儿还小,不知道这事儿的严重,说不定是保泰惹到了他,小东西想报仇而已,也就是个小把戏,四哥莫不成还真打算不要这个儿子了?”

胤禛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胤祥继续笑着道:“要是四哥真不想要了,老十三就要领了回去了,这个小侄儿可比弟弟那几个小崽子惹人疼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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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看了自己的十三弟一眼,没好气的笑道:“要是你真喜欢,就赶紧领了走,倒是他要是闯了祸,惹了麻烦,你后悔了,哥哥这可绝不退货。”

“哈哈,四哥您还真舍得啊,弟弟看您今天发怒是假,担心才是真的。”

胤禛无奈的摇头叹气,这个小儿子,自己真是一步都不能离了左右,今天要真是出了事……胤禛忙晃晃头,用手按住额头,不敢再想下去。

胤祥见四哥这样,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劝道:“四哥放宽心吧,这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么,您看看,刚刚那小东西见您不理他,那个伤心劲儿啊,您要是不去疼疼,弟弟可就要去了。”

“要去就去,哪来的这么多话。”

胤祥一走进屋,就看到自己的小侄儿坐在床上,两只眼睛肿得核桃一样,眼泪还在往下流,可也不见他擦,就只是呆呆地坐着不住地抽泣。

“宁儿,怎么了,还在委屈呢?”胤祥坐到他旁边,伸手帮弘宁擦擦眼泪,“快让十三叔看看,这眼睛都哭成核桃了。”

“呜呜——”弘宁扎进胤祥的怀里,“十三叔,宁儿不是委屈,宁儿是,宁儿知道错了,宁儿知道不该胡闹,不该连累别人,宁儿哭,哭是因为阿玛不理宁儿了。”

胤祥笑了起来,点点弘宁的小鼻子,“宁儿难不成还想让你阿玛打一顿?”

弘宁抽搐了几声,他倒宁愿阿玛教训自己一顿,可阿玛这次居然连理都不理自己了。

“十三叔,是不是阿玛不喜欢宁儿了?阿玛要是不要宁儿了,宁儿——”

“要是你阿玛不要你了,宁儿就跟十三叔走好不好?十三叔家有好多好玩意儿,好多的亭子,宁儿想给改什么名就给改什么名。”胤祥把弘宁抱到自己腿上,笑着逗他。

“呜呜……十三叔——”

“好了,好了,快别哭了,十三叔逗你玩呢。”胤祥见弘宁又开始酝酿眼泪,连忙拍拍他的背,“乖,你阿玛是担心你才这样生气的,你知不知道,今天差一点就闯了大祸,那保泰——”

“十三叔,您不用说了,宁儿都明白了,宁儿知道了这件事搞不好会连累王府连累阿玛,可是,可是刚刚宁儿只是想给弘时哥哥出气,宁儿没想到这么多的,宁儿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不哭了,待会跟阿玛认个错,现在跟十三叔说说,那个保泰怎么欺负我们小宁儿了,你要给人家下泻药?”胤祥见他收住了眼泪,开始打趣道,“想不到十三叔的小侄儿这么厉害,还知道下泻药?”

弘宁的小脸刷地一下红了,低着头,不好意思地拧着手指,描述了酒楼里发生的事情,最后加上了一句,“总之,就是不许欺负我们雍王府的人,包括招财、进宝都不许……”

79

胤禛在屋外站了许久,听着弘宁呜咽的声音,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话语,心下一阵欣慰。

可一想到今天在天然居发生的事情,一想到这个儿子很有可能出事却又马上恼怒起来。

其实胤祥说的对,今天这一通的发作,怒气有,但更多的是担心,要是宁儿真的出了事,自已都保不了他,甚至可能无计可施,那时,又会怎么样,自己该做什么?

发怒,发火,难过,伤心……

胤禛甩甩头,不愿再想下去,隔着帘子凝视着窝在胤祥怀里的弘宁,不由得长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事。

“阿玛?”弘宁撑着胤祥的胸膛,伸长脖子向外张望着,“十三叔,阿玛来啦?您听,阿玛叹气的声音。”

胤祥一阵好笑,“你怎么知道是你阿玛?”

“阿玛在叹气,阿玛每次见了宁儿都要叹气,宁儿都听得很熟很熟了。”

胤祥扑哧一声的笑了出来,心里有些同情自己的四哥,这个小东西惹人疼是惹人疼,可闯起祸来也真是让人恼火,也就是四哥,要是让自己来养,指不定连整个王府都得赔进去。

想到这,不由又想到了怀里这小人儿是真的差点儿点了雍王府的,胤祥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不是自己儿子,自己没那么大的福分,可不敢拎回家去养,还是没事儿过来看看,疼疼的好。

至于养得白白胖胖这种辛苦活,还是交给四哥吧。

“依着十三叔看,任谁见了你都要叹气……”

“才不是,只有阿玛才这样叹气,”弘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来,对着胤祥道:“就是这样,阿玛就是这样叹气的。”看到胤祥仍是用戏谑的目光看着自己,弘宁不由一阵恼火,“是阿玛,就是阿玛,我就是知道。”

说着就跳下胤祥的腿,朝屋外跑去,哪知才到拐角,就撞到胤禛腿上,被一只大手捞了起来,抱在了怀里。

胤禛听到屋里的动静,心下真是无奈,刚想叹气,却又马上止住了,嘴角咧开个不常见的微笑,摇摇头。

刚想要迈开步子进屋,哪知小东西就冲了过来,还好自己反应快,把撞到自己腿上眼看就要四脚朝天的弘宁捞进了怀里。

“今儿阿玛非要教训你一顿狠的——”胤禛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双小肉手紧紧的勒住了自己的脖子,一个小胖脸立刻就贴上了自己的脸颊,柔软温暖的小脸贴在自己有些冰凉的面颊上,那一时的触感竟让他有些恍惚。

“阿玛,阿玛,阿玛,阿玛……”

小小的弘宁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不停地喊着‘阿玛’眼泪都流进了胤禛的脖领里,身子不住地颤抖,却越发地勒紧了他的脖子。

胤禛伸手安抚似的拍拍弘宁的后背,还好,现在还能抱着这个孩子,还好,他一点事儿都没有。

80

“阿玛,阿玛,宁儿以为阿玛再也不抱宁儿了,宁儿好怕好怕,阿玛,以后宁儿都会乖乖的,阿玛可以骂宁儿,打宁儿屁股都行,就是不要不理宁儿,阿玛——”

“呵呵,四哥,看来小宁儿是真的怕您不理他,您听听连打屁股他都愿意了。”

胤祥的调笑声让胤禛反应过来,扒开弘宁搂着自己的手,两只手臂把他平举起来与自己对视,冷冷地开口。

“你自己说,要怎么罚?”

弘宁因为哭,还在抽泣打着嗝,小心翼翼地看看胤禛,又回头看看一脸笑容的胤祥,小脸顿时红扑扑的,可怜兮兮地小声说道:“阿玛——”

还未等他说完,胤禛就放下了他,“去,自己先去好好反省,待会儿阿玛再教训你。”

“四哥这是要竹笋炒肉了,可惜啊,弟弟是看不到了,天晚了,老十三——”

“留下用了晚膳再走吧。”

“那就——”胤祥注视着弘宁,看到他紧张兮兮的表情,一副怕挨打让自己看到的样子顿觉好笑,等到逗够了他,才开口说道:“老十三还是先回府吧,今天这顿天然居没吃到,真是可惜,以后小宁儿可要补十三叔一顿,不过,以后可不敢要清蒸鲈鱼,哈哈——”

……

等胤禛送走了十三回到弘宁房里,小包子因为累了一天,又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终于回归了以前那个水馅包子,已经摊在床上睡着了。

胤禛叹了口气,随即想到弘宁刚刚和胤祥的话,看来自己是真的每次见到这个儿子都要叹气的。

走到床边,这孩子,也不知道盖被子,冻着怎么办,真是该打。

胤禛伸手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就听弘宁迷迷糊糊地念叨着:“阿玛,阿玛——”

帮他脱了衣服,象征性地在小屁股上拍了几下,发现手下的小东西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禁笑了出声,加大了手劲儿。

啪——的一声,弘宁立刻惊了起来,糟糕,糟糕,他本来是乖乖的趴在床上等着挨打的,希望自己的乖巧能讨好阿玛,可哪知竟睡着了。

啪啪的声音不间断地在房里响起,弘宁攥紧胤禛到袍子,“阿玛,阿玛轻一点,疼。”

“疼,现在知道疼了,你知不知道阿玛有多担心,你真是越发的出息了,堂堂一个亲王府阿哥,竟是什么主意都能想出来的?”

“阿玛,阿玛宁儿错了,宁儿不是要存心害保泰的,宁儿只是,只是看不惯他对三哥——啊,阿玛,轻点轻点。”

胤禛手下不停,弘宁的小屁股顿时通红一片,宁儿啊,你一心想着弘时,可你哪知,在书房里,他只是看着你发抖,连一句求情的话都——

“阿玛,阿玛不打了,宁儿知道错了。”

胤禛停下手,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小儿子,“宁儿,以后做事要三思后行,堂堂正正,要是阿玛再发现你使小聪明玩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把戏,阿玛就打折你的腿,免得你再出去闯祸,哪天把小命都赔进去。”

81

弘宁抬头用肿的核桃一样的大眼看着胤禛,不住地点头,“宁儿错了,宁儿保证听阿玛的话……阿玛,阿玛饶了映明他们好不好,都是宁儿犯错连累他们。”

弘宁见胤禛只是抿嘴不发话,顿时慌了起来,“阿玛,阿玛,求求您,饶了他们吧,宁儿,宁儿替他们挨打好不好?一个人十下,不不不,二十下,阿玛?”

胤禛大手覆在弘宁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弘宁痛得叫出了声,在胤禛腿上弓起了身子,下意思地伸手去当,却被胤禛轻易地抓住双臂,按在身后。

“阿玛——”

“那个季映明,你十三叔已经求过情了,打过了也就算了……至于你身边的人,除了舒岚,其他的全都打发到庄子上,打明儿起,全换新的——”

“阿玛——”

见弘宁还想求情,胤禛手下加了力道,又是一掌拍在红肿的臀尖,冷下声音道,“你从明儿起给我乖乖待在房里读书练字,那都不许去,那些奴才,我要是再听到你给他们求情,别怪阿玛心狠了。”

弘宁听罢倏地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和委屈,胤禛看的一阵心疼,松开按住他双臂的手,轻轻地摸摸他的脑袋,“宁儿,生在帝王家——有许多事儿是无可奈何的,就像弘时……他自己平庸无能,受人嘲讽,那也是他该受的,谁让他是雍王府的阿哥,是阿玛的儿子。”

“他该做的就是要发奋上进,而不是让弟弟使些见不得人的把戏来出气的。”

胤禛用食指抬起弘宁的下颚,盯着他的双眼,认真、严肃地说道:“你以后管好自己,弘时的事儿少参合。”

见弘宁仍旧不语,委屈地撅着小嘴,胤禛加大了音量,“听懂没有?!”

“是,宁儿记住了。”弘宁低垂下眼睛,诺诺地应着,可胤禛丝毫不放松,反是加大了手劲儿,拇指和食指捏紧弘宁的下巴,迫使他吃力地仰着头,重新看向自己。

“阿玛再问一句,你听懂没有?”

“是,宁儿懂了。”弘宁吃痛,微微皱起小脸,“阿玛的意思,宁儿晓得……宁儿知道了,记住了,下次再不敢了。”

胤禛这才放松手,继续顺着弘宁的小辫子抚摸着他的头,看到宁儿难过惊慌的小脸,心底满是心疼,如果宁儿能生在普通人家,如果那天皇阿玛没有到园子里去,如果宁儿还是在园子里无忧无虑的生活,那样是不是会更好些。

如果自己不是四皇子,不是爱新觉罗胤禛,如果只与宁儿做对平凡的父子,那么对这小东西才是最好的吧。

可是……宁儿,阿玛不是在逼你,只是,身份所限,阿玛实在不能承受失去你。

“阿玛?”弘宁抬头,看到胤禛若有所思的双眸,那里面满是对自己的心疼和担忧,不由得捂住胤禛的双眼,“阿玛,宁儿会乖乖听阿玛的话,宁儿再不会胡闹,宁儿以后做事一定三思而后行,阿玛,宁儿要陪着阿玛,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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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胤禛点点弘宁哭得通红的小鼻头,“养了你,阿玛能长命百岁才怪。”

“阿玛——”弘宁听了胤禛的话,忙直起身子跪在胤禛腿上,捂住他的双唇,“阿玛,阿玛一定会长命百岁。”这是宁儿的愿望,宁儿一定会让阿玛长命百岁。

“好,好,阿玛陪着你,省得以后你闯祸没人打你板子。”胤禛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摸摸弘宁的小屁股,笑道:“今天算便宜了你,要不是时间太晚,阿玛一定拖你到书房着实地招呼你一顿板子。”

弘宁听到这里,赶忙闭紧了小嘴不再吭声,生怕阿玛一时又改了注意,拖自己到书房去挨板子。

“又怎么了?”胤禛见他安分下来,老实地趴在自己腿上,一副等着挨打的摸样,顿时心中一痛,“宁儿不怕,阿玛不打了。”

“阿玛……”弘宁心里一阵懊恼,亏自己还是穿越人士呢,九龙夺嫡的惊心动魄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明明知道保泰是八阿哥的人,明明知道八阿哥和自己的阿玛是死对头,正等着抓雍亲王府的小辫子呢,自己偏偏还眼巴巴的给人送了过去,简直是蠢透了。

自己蠢死不要紧,要真是连累了阿玛,连累的雍王府一大家子,到时候自己要怎么办?指望着康熙的宠幸?

只怕皇玛法再宠爱自己都会为了裕亲王府而发作自己,那时候阿玛呢?

会被自己连累,被八阿哥打压,自己还口口声声地说要帮助阿玛,要阿玛长命百岁,简直是——

想到这里,弘宁不由得又开始流眼泪了,“阿玛,阿玛还是把宁儿拖到书房去打板子吧,宁儿——”

胤禛见状忙抱起弘宁,“乖宁儿,不哭,不哭了。”

听了胤禛的话,弘宁哭得更厉害了,“呜呜——宁儿、宁儿差点害了阿玛,害了额娘,害了哥哥,害了招财和进宝,还有咱们雍王府,宁儿——”

“乖宁儿,阿玛不怪你,都过去了,以后宁儿要乖乖的,阿玛会护着宁儿。”

“阿玛——”

胤禛笑笑,抹去弘宁脸上的泪珠,“宁儿,相信阿玛,不论发生什么事,阿玛都一定会护你周全。”

“还有额娘,哥哥……”

“对,还有他们。”

“还有还有,还有招财和进宝。”

胤禛朗声笑了起来,“阿玛可没那么多精力还要给你照看着小鸟儿,招财和进宝就让宁儿自己来照顾吧。”

弘宁点点头,胤禛笑着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睡吧,明天起,乖乖听话,好好读书写字,阿玛每天要查的。”

弘宁点点头,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趴在胤禛腿上,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胤禛。

“还不睡觉,刚才打得不疼是不是,看什么呢?”

“看阿玛——”

“阿玛有什么好看的?快睡觉!”

“阿玛就是好看!”

83

禁足的日子很无聊,尤其是快要过年了,这两天康熙老爷子也是愈发的忙碌起来,不能宣他进宫了,弘宁每天除了背书就是练字,日子过得相当凄惨。

就算他赖着胤禛阿玛,待在人家身边不走,缠着人家睡觉,可一早请过安后,也一准会被阿玛派人送回房,如果说这算是够凄惨,那么每天被阿玛检查功课就可以算是地狱了。

每天都要写好几篇大字,写得不好看了要挨打,不整齐了也要打,背书时,阿玛只是随便翻开一页,念几个字就要他背,背不下来还是要打,这,这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就算是包子也受不了啊。

弘宁本就给胤禛养得白白胖胖粉粉嫩嫩的,一双小手肉乎乎的,手指头都像小胡萝卜一样,这下倒好,两天下来,被罚得小胡萝卜都肿起来变成了水萝卜。

弘宁扔下书,深吸了一口气,老天啊,这才两天,以后的日子可怎么熬啊,胤禛阿玛一天不发话,他就得过一天水深火热的日子,要是胤禛阿玛一辈子不发话,那他还不得连皮带馅儿的都发了霉。

“七阿哥,”舒岚端着新沏的茶走进来,看到自己的小主子正蹲在地上看着双手发呆,赶忙把茶壶放到桌上,走过去扶起弘宁,自打王爷发作了七阿哥身边的奴才,新换来的人那个敢不精心,全都生怕一个小疏忽就送了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舒岚还是教导新进来的下人们要时时惊醒,小心伺候。

现在弘宁蹲在地上,这万一要是着了凉,王爷那里不知道要怎么交代才好。

“小主子,怎么了?地上凉,快起来,这都快过年了,受了凉生了病可不吉利。”舒岚倒了碗热茶递给弘宁,“小主子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

看到弘宁只是接了茶,不愿意说话,舒岚无奈地道:“小主子,福晋刚刚吩咐了,今天点心做了小主子最爱吃的一口酥——”

“哎呀,我还要背书,哪有功夫吃点心啊,嫡额娘这是馋我嘛。”弘宁懊恼地放下茶碗,“哎呀呀,我刚刚背到哪里了,舒岚,快去叫人到府门守着,要是阿玛回来了就赶紧来告诉我,我也好事先有个准备。”唉——有个挨打的准备……

舒岚笑了笑,“好,奴婢这就去,七阿哥可不要再蹲在地上了,要是着了凉,奴婢可没法子交代。”

舒岚掀开帘子到了外屋,小声道,“刚才是哪个伺候的?怎么这么不经心?”

一个小丫鬟慌忙的福了一福道:“是奴婢,刚刚奴婢只是去看看阿哥爷要的新湖笔送过来了没有——”

“闭嘴,自己不好好精心伺候着,倒找起理由来了——我看你还是趁早自己到庄子上去,省得让王爷福晋知道了,没有好果子吃。”

“舒岚姐姐,奴婢、奴婢再不敢了,下次一定精心——”小丫鬟听到这话,吓得忙跪了下来求饶,“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伺候主子,奴婢——”

“怎么了?”弘宁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地上跪着的也就十二三岁的小丫鬟,再次感叹了一下封建制度的可恶,“你叫什么?”

“回、回主子爷的话,奴婢叫、叫阑珊。”

“阑珊?灯火阑珊处的阑珊?”

“回爷的话,是是福晋给奴婢起的名字,奴婢,奴婢不识字。”

“啊……”不识字啊,弘宁有些无趣。

“小主子,这奴婢伺候得不好,福晋说了,凡是伺候不好您的都一律打发到庄子上去——”

“不用了,你下去吧。”弘宁冲小丫鬟挥挥手,什么伺候的好不好的,身边这么多人,要是都能伺候到他才怪呢。

84

“舒岚,跟着我是不是经常被阿玛还有嫡额娘——”

“小主子说什么呢?”舒岚慌忙的拦了弘宁,“能伺候您是奴婢们的福分,小主子可不敢乱想,能伺候您,奴婢高兴着呢。”

这七阿哥从不摆主子架子,更从没有刁难过奴才,上回一群人被王爷发作,想来这七阿哥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她们这些个奴婢奴才们不好做,这当主子的就全都顺心了?

七阿哥这么受王爷的宠,还不是该打就打,该关就关。

“七阿哥别多想了,伺候好您是奴婢,奴才们的本分。”舒岚笑着掀开帘子,引着弘宁回了屋子,“您啊,就好好的把书读好,这样王爷也能开心不是。”

弘宁点点头,“舒岚,你跟着我真的不——”

“小主子又乱想了,奴婢跟着您可是享了福了。”

“可是我——”

“您还是好好的读好书、练好字,王爷福晋高兴了,小主子不用再禁足了,奴婢们也能得了赏不是?”

弘宁笑了起来,“一定一定,要是嫡额娘赏的少了,我就去帮你要。”

弘宁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下人进来通报:“七阿哥,王爷回府了,皇上今儿要‘赐福’了,王爷让您到前院等着谢恩去。”

舒岚忙招呼一众奴婢们伺候弘宁换衣服,等到弘宁能出门了,都已经被包成个圆球了。

“这穿的太多了,我都走不了路了。”弘宁迈迈本就短粗的小腿,看着舒岚手里的披风,这要是再穿,他就连路都看不见了。

“小主子,这天冷得邪乎,这些都是福晋新送过来的,怕您冻着,还是穿上吧。”

“不要,不要,太多了。”弘宁说罢抬腿就走,舒岚无奈只能捧着披风跟在他后面。

前院里,胤禛早已带着福晋和府里的一众人等等候在那里,就连弘宁平时见不到的年氏也站在胤禛身后。

“宁儿,过来。”胤禛见到弘宁穿得球一样摇摇晃晃的过来,忍住了笑,朝他招招手。

弘宁特意从自己的小额娘身边蹭过去,讨好地朝她笑了笑,又向这几天都没能见到面的哥哥们‘抛个眼儿’,才咧着嘴跑向胤禛。

“阿玛——”

那拉氏见状也是忍俊不禁,“宁儿,慢点,小心摔了。”

胤禛一下子揽住他,抱进怀里掂了掂,“这分量是越发的沉了。”

这下子院子里的人再也憋不住了,都笑出了声,弘宁小脸刷地红了起来,扎进胤禛怀里,他就说不要穿这么多,得亏没穿上最后那一件。

“阿玛不笑了。”弘宁用小手拍拍胤禛的胸膛,抬起头,越过胤禛到肩膀,刚好看到李氏眼里的厌恶和年氏毫不掩饰的愤恨。

85

年氏故意用手帕捂住嘴唇,狠狠地咳了几声,想引起胤禛的注意,弘宁见状示威似地搂紧胤禛的脖子,“阿玛要一直抱着宁儿,就算是宁儿重了也要抱。”

胤禛拍了一下他的头顶,“胡说,难不成阿玛还要抱着你接旨谢恩?。”嘴上虽这样说,但胤禛仍旧没有放下弘宁。

“爷,还是放下七阿哥吧,这样抱着传出去总是不好。”年氏柔弱地上前,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胤禛,轻声地说道。

胤禛单手托着弘宁的小屁股,让他坐在自己手臂上,靠在自己怀里,想起第一次在园子里抱他的情形,那时恐怕连皇阿玛都看出来这孩子让自己抱得并不舒服。

现在抱得习惯了,一看到这儿子就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去抱,不愿意放开。

皇上也是知道自己这个阿玛要抱宁儿的,满人抱孙不抱子在弘宁这里可行不通,老爷子都发了话,让自己多抱抱,自己也喜欢抱着这个儿子逗弄,那些个闲言碎语的传出去也就传出去了。

老爷子都同意的事儿,难不成谁还能说出些什么来,何况,他这个雍王府是这么容易就能传出去闲言碎语的么?

胤禛没有搭理年氏,福晋那拉氏用帕子捂着嘴角嗤笑了一下,也没有理睬年氏,府里的其他人哪敢在这时候张口,就连李氏都是等着看这位年侧福晋的笑话。

年氏一时讨得无趣,讪讪的退后,望着弘宁的眼里更是多了些愤恨。

直到门房来传话说皇上的恩赏已经出宫了,胤禛才放下弘宁,吩咐点香开中门,带着府里的一众人等朝门口跪了下来。

弘宁一时惊呆了,这就是接旨的礼节?老天,这还不是皇帝亲临,只是送了个福字,就要这样,怪不得人人都想当皇帝了,当然弘宁的这种想法在不久后见到文武百官三跪九叩山呼万岁时就更强烈了,以至于,后来胤禛阿玛当上了皇帝时,他都还没能适应这么壮观的场面。

弘宁跪在弘昼身边,望着前面阿玛挺直的腰背,心下一阵自豪,自己这阿玛天生就是要当皇帝,要众人敬仰叩拜的。

弘昼见他愣神,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弘宁转头,刚笑了下,示意自己很好,就收到了弘历警告的眼神,马上低下头去,认真地跪好。

康熙老爷子的福字是很有讲究的,弘宁隐约记得好像是福字里含了好多吉祥的意思,本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观赏一下,哪知,那种意义丰富的福字老爷子不是随便就写出来赏人的,这赐下来的只是普通的写在绢纱上的福字而已。

但就是这样,也仍然是要叩头谢恩,把字供起来早晚一炷香的。

虽然没能看到传说中的福字,但是弘宁依旧开心不已,因为随着‘赐福’一起来的还有康熙老爷子给他的赏赐,当然这些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老爷子说自己和太后想他了,要阿玛带他进宫去陪两位老人家解闷儿,也就是说,他再也不用禁足背书练字了,他的小手终于能从水萝卜的状态恢复成胡萝卜了。

胤禛见弘宁笑得开心,心下哪能不知道他的小打算,但想想宁儿这两天确实是辛苦,一双小手都被自己用板子拍红了,又赶上过年了,放松就放松吧,随即就解除了他的禁足令,立刻就换来了弘宁蹭在自己脸上的口水。

其实胤禛阿玛还是很客观的,弘宁的小手挨打是打了,但是胤禛控制着自己的力道了,最多就是拍红而已,至于弘宁自己描述的胡萝卜变水萝卜的状态,着实是因为他吃胖了。

86

胤禛因着儿子受了惊吓,这两天又着着实实的被拘起来读书写字,担心儿子身子受不住,特意吩咐了要在饮食上多注意些,除了饭食丰富了,零嘴也多了起来,补品更是送的勤,再加上福晋也有嘱咐,所以吃胖了是在所难免的。

当然,弘宁自己是没有感觉的,他始终觉得,不,是坚信自己的手是被阿玛打肿的,当然,他也一直坚信自己只是暂时的婴儿肥,毕竟才四岁么,以后,他一定会长成玉树临风翩翩风度的美少年的。

“阿玛,宁儿背的好不好?”弘宁大眼晶晶亮地望着胤禛,眼里写满了‘夸我吧,快夸我吧——’

“嗯……”胤禛只是点了下头,心里却是十分的高兴,不得不承认,这个儿子确实是聪明,好好教导,以后必会有一番作为。

弘宁有些泄气,‘嗯’是什么意思啊,好就说好嘛——这个阿玛真是别扭,他决定主动出击,“阿玛,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

胤禛无奈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行了,都拘着这些天了,出去玩吧。”

说个好字会累着啊,弘时鼓起小脸,别开不去看胤禛,胤禛笑着拎起他,“怎么,不想出去玩?那就再背一篇吧,待会阿玛再查。”

“阿玛——”弘宁撅起嘴,“阿玛就夸宁儿一下下吧。”

“哪有让人夸的,现在你就无法无天的,要是再夸了你,指不定就——”

“就上天入地了呗——哎呦,阿玛别打头,会变笨的。”弘宁揉揉自己秃秃的小脑门,话说,他也是好久才适应了这个发型的。

“阿玛,皇玛法赐了好多东西给宁儿。”弘宁拿起一对麒麟镇纸递到胤禛手里,“宁儿惹阿玛生气,摔了镇纸,这个送给阿玛,祝阿玛以后都吉祥如意,再也不和宁儿生气。”

胤禛接过镇纸,哭笑不得,见弘宁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不由得楞了一下,再见到那双伸到自己面前的小肉手时,顿时明白了,这是要回礼啊。

“阿玛,礼尚往来——”

胤禛哼了一声,“阿玛因为你摔了镇纸,你这不是赔给阿玛的么,还好意思要回礼,跟阿玛讲礼尚往来?”

“阿玛摔了一个镇纸,宁儿送了一对,多出来那个阿玛要给回礼。”

“阿玛回你一个板子,去,阿玛书房的架子上放着块红木板子,自己去拿。”

弘宁鼓着腮帮子没有动,胤禛笑着摘下自己的玉佩,挂在弘宁脖子上,“这是当年皇额娘送给阿玛的,你要帮阿玛好好保管,要是丢了,你的小屁股就别想再要了。”

“阿玛的皇额娘,是太太?”不对啊,德妃又不是皇后,应该叫额娘啊。

“是——孝懿仁皇后……”

弘宁猛然想起来,胤禛阿玛是刚出生就被抱给了当时还是贵妃的佟佳氏抚养,直到佟佳氏封后去世,才被康熙老爷子带到自己身边之后又送回了德妃的永和宫。

所以这也是胤禛阿玛和德妃关系不亲近的原因。

“阿玛——”弘宁小声地喊了一句,不忍心打断他对孝懿仁皇后的回忆,一个人坐下来一边扒拉着康熙的赏赐一边注意着阿玛。

直到胤禛抬起头看他,弘宁才笑着保证,“阿玛放心,宁儿一定好好保管,不对,是保护好玉佩。”

胤禛笑着弹了下他的小脑门,弘宁一手捂着头,一手举起一串吉祥如意的挂坠,“这些是送给嫡额娘,额娘,还有好多好多额娘的,这些是送给哥哥的。”随即又拉着胤禛的手,“宁儿好想好想额娘,阿玛,咱们现在就给额娘送去好不好?”

弘宁牵着胤禛的手走到了小额娘的院子,一方面他确实是想念小额娘了,一方面也是想吃小额娘做的红烧肉了,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为了要给小额娘创造和阿玛见面的机会。

院门口,张氏早早地就等在了那里,弘宁见了,忙松开了胤禛的手朝小额娘跑去,一边跑一边还在心里面感叹,谁说古代消息落后,这不是传的挺快的,自己刚说要来找小额娘,小额娘就知道了,还在门口等着,弘宁握住了张氏的手,张嘴往张氏的手上哈着气,小额娘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了,连暖炉都不拿一个,这手都冰凉了。

今儿个阿玛过来小额娘的院子,指不定现在全府里都知道了,再次感叹了一声,弘宁不由得在心里向这些传播消息的‘一线工作者’致以崇高的敬意。

“额娘,额娘,宁儿好想好想您——”弘宁蹭着张氏的手,伸开自己的双臂,还没等张氏俯下身来抱她,就被站在身后的胤禛一把捞起来揉了一番才放到张氏怀里,“吃的小猪一样,还到处让人抱,也不怕累到你额娘。”

弘宁顿时一脸黑线,伸手扶正被胤禛揉歪的小帽子。

婴儿肥,他只是婴儿肥好不好,再说,他哪是到处的找人抱自己,他刚刚、刚刚只是想友好地拥抱一下小额娘,来慰藉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

弘宁待在张氏怀里赌气不愿意说话,胤禛则率先的走进屋子,张氏抱着他跟在后面,满脸的甜蜜激动。

她没想到王爷居然会亲手把宁儿交到自己手里,就像——就像普通人家那样,一家三口在一起……

但是当看到高坐在主位悠闲品茶,仍是和从前自己印象里一样威严高耸的雍亲王时,张氏瞬间抚平了激动,这个人是大清朝的王爷,是整个雍亲王府的主子,自己怎么能有非分之想?

宁儿已经很受宠了,而自己今天得来的一切,也全都是因为自己是宁儿的生母,自己绝不能妄图奢望更多,像年氏那样得到爷的荣宠?张氏摇了摇头,她可没有年氏那样‘柔弱’的身子来向爷邀宠,更没有年羹尧那样可以让自己依仗的哥哥。

想到头些日子来府里看望自己的额娘,想到额娘讨好的笑容,伏低的姿态——张氏心下一阵苦涩,若不是福晋恩典额娘入府探望,自己不好拂了福晋的面子,额娘?自己是万万不想见的。

宫里小选宫女,额娘为了不让自己的姐姐入宫受苦,硬是越过年龄稍大的姐姐,把还未及笄的自己送进了宫,听说自己被德妃娘娘送进了雍贝勒府服侍又想方设法的给自己递进信儿来要自己帮阿玛哥哥某个好职位,帮姐姐找个好人家……

额娘哪里知道,自己的一夜承宠只不过是爷的一时兴起,待到自己怀了孕,福晋才恩典做了个格格,可没几天,就被将要生产的年氏在爷的面前借故打压陷害,发配到了园子去。

那时,自己的额娘不是对自己避之不及,唯恐自己连累了家人么,现在又找上门来?

张氏嗤笑了一下,咬住了自己的下唇,那时若不是——若不是沈嬷嬷和映竹的细心,若不是嬷嬷用她的命换了自己的命,若不是自己咬牙硬撑着生下宁儿……

想到这里,张氏不禁收紧了双臂,死死地抱住了弘宁。

宁儿——额娘的孩子,额娘既然生下了你,就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额娘不求你封爵封王,额娘只想你平安健康。

88

“额娘?”弘宁扭扭身子,“额娘怎么了?”

弘宁从张氏怀里下来,扶着自己的小额娘坐下,扒着张氏的腿,紧张的问道:“额娘?额娘是不是不舒服?额娘的脸色好白。”

张氏笑着抚抚他的头,“额娘没事。”

“哪有,哪有,额娘的嘴唇都没有血色了。”弘宁不依不饶的,“额娘,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胤禛抬头看了眼张氏,“身子不舒服就叫太医来看看。”

张氏笑着站起身,“奴婢没什么大碍,只是许久未见到宁儿,今天看见了,有些激动。刚刚宁儿玩闹,奴婢都还没给爷请安呢,”随即福了福,“奴婢请爷安。”

胤禛摆摆手,看看弘宁鼓着的小脸一副看见张氏俯身给自己请安不高兴的样子,拉过来他,“宁儿知道心疼额娘啦?那阿玛呢,怎么从没见宁儿关心过阿玛?”

“宁儿也有关心阿玛啊,宁儿最关心阿玛啦,阿玛每天吃的饭食都是宁儿订的食谱呢。”

“那还不是因为你非要缠了阿玛一块儿用膳,饭桌上都是你爱吃的。”胤禛点点弘宁的小鼻尖,笑道:“阿玛原来的小馋猫,现在都变成小肥猪了。”

“宁儿只是因为天气冷,穿得多了才显得胖了的,宁儿才不是吃肥了,宁儿以后会像阿玛一样又高又壮、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然后娶好多好多额娘——”说着还用双手在空中比乎了一个大圆,小肉手差点打到胤禛脸上去。

“浑话——什么‘娶额娘’,”胤禛板起脸来,“小小年纪,满嘴的胡话,再让阿玛听到,你就好好的和家法板子叙叙旧。”

弘宁吐了下舌头,切——有什么了不起,娶那么多老婆,以为人家真的羡慕你啊,后院里成天的不安分,他才不会没事给自己找麻烦呢。

不过以后自己一定会比这个冰脸阿玛还要帅,然后就找一个像小额娘一样的老婆——如花似玉、满腹经纶,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宁儿——你还小,不懂的事儿以后可不许胡说。”

“是,宁儿记住了。”弘宁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乱叨咕,好得活过一世,他懂得估计比小额娘都多。

“额娘,额娘,宁儿送给额娘的。”弘宁举起手中的挂坠,红色的线绳上穿着四枚玉制的铜钱,上面分别刻了‘吉、祥、如、意’四个字,最下面挂着一个玛瑙雕成的小鱼,做工十分的精细,用料也是相当的讲究,张氏一眼就看出了东西的不凡。

“额娘,漂不漂亮?”弘宁把挂坠塞到小额娘手里,“额娘喜欢吗?宁儿选了好久——”

“喜欢,额娘喜欢,宁儿送的,额娘都喜欢。”只是,张氏为难地看了一眼胤禛,这恐怕是皇上赐给宁儿的吧,宁儿这样送了人——

胤禛摆摆手,“收下吧,是宁儿的孝心。”皇上是不会和宁儿计较的,依着宁儿的性子,老爷子恐怕早就想到了这小东西会把自己的东西送给别人,要不也不会赏下这么多。

张氏这才放下心来,收下了挂坠,摸摸弘宁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宁儿都准备了几份礼物啊?”

“好多啦,有阿玛的,哥哥的,嫡额娘的,额娘的,耿额娘,温柔额娘,一大堆的额娘,宁儿都准备了礼物……还有还有招财进宝,宁儿都让舒岚拿了新的小米。”弘宁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说道。

张氏放下心来,本来是打算提醒宁儿不可以只单单送自己一人的,既是送礼,就要考虑周全,尤其是福晋那里,一定不能少,现在听到宁儿这样说,看来这孩子也是想得周全了,自己倒是多虑了。

张氏欣慰地笑笑,宁儿自小就聪明,这些事自然是用不着自己提醒的。

见张氏笑了,弘宁也明白了小额娘的用心,随即拉了张氏的手,“宁儿还准备了给皇玛法,老祖宗和太太的礼物呢。”

“哦?宁儿准备了什么?”胤禛饶有兴致地问。

“是秘密,等到送礼的那天,阿玛就知道啦。”弘宁答得一脸的得意样。

“又淘气——”张氏话还没说完,就觉得一阵的恶心,捂着嘴弯下腰去。

89

因为胤禛在,所以传了太医后,很快一个胡子花白,在弘宁看来是老爷爷级别的老中医就赶了过来,弘宁本来着急自己小额娘的身子,但在看清太医的脸庞后,硬是拦着说什么也不让太医诊治。

“宁儿,又在胡闹,快点闪开,让太医进来。”胤禛见弘宁堵在门口,刚刚还一副等太医来等得焦急的样子,这一转眼就堵在门口,拦了太医不让瞧病。

“不要,不要,宁儿才不要兽医来给额娘瞧病。”

“胡说,什么兽医?”胤禛走到门口,大手揽了弘宁吃得圆滚滚的小肚子把他夹在腋下,门外的太医见状,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连请安都没顾上就忙躬身走进了屋。

弘宁被胤禛夹得难受,使劲儿地扑腾着自己的小腿,“不要,不要,宁儿就是不要他给额娘瞧病。”

胤禛示意太医上前请脉,等到太医走到床边,才把弘宁放了下来。

哪知弘宁刚一落地,身子都还没站稳,就急忙冲过去忙拦在了太医生前面,硬是不让人家给自己的小额娘亲请脉。

太医僵在了那里,哪敢和这位小祖宗较劲,这可是万岁爷手心儿里捧着的宝,现下宫里面哪个不晓得,他们这些个太医虽然整日泡在太医院里研究医术,但是在宫里面当差的哪有不谨慎小心的,宫里哪位主子受宠,哪位主子最得万岁爷的重视,谁该用什么等级的药材,哪位主子传的太医,该哪个太医过去,这些都是不成文的规定,大家伙儿全都心照不宣。

太医又看了眼胤禛,连这位有名的冷面王都宠着的小主子,自己哪敢有动作,只得无奈地开口:“王爷,这——”

“说吧,你又怎么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弘宁犹豫了一下,胤禛立刻瞪了他一眼,他才支支吾吾地开口:“上次,上次,招财进宝就是他给治的,他是兽医,怎么能给额娘瞧病。”

“胡闹,什么招财进宝,两只小鸟儿你就敢招了太医来?”胤禛又瞪了一眼弘宁,才对太医道:“沈太医,去请脉吧,本王教子无方——”

“王爷严重了,”沈太医连忙躬身答道,“臣这就为庶福晋请脉。”

弘宁在胤禛严肃的目光下缩了下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沈太医,心里愤愤不平,就算不是兽医,医术也好不到哪去,不然干嘛一说要给两只小鸟看病他就来了?

陈太医号了一会脉,又问了问张氏最近的饮食,才站起身来,向胤禛行了个礼,开口:“恭喜王爷,是喜脉,庶福晋有喜了。”

胤禛听得眼中一亮,弘宁则瞪大了自己的双眼,在确定自己没有幻听后,傻傻地看了看床上的小额娘,又瞅了瞅坐在一边的胤禛,小额娘怀孕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自己怎么不知道,难道阿玛背着自己和小额娘‘私会’?

“据脉象来看,应是有一个多月了,庶福晋脉象平稳,身体康健,王爷可以放心,但头几个月仍是要多加小心注意,臣会开几副保胎调理的方子,还是按时服用的好。”

胤禛听罢放下心来,看向张氏的目光多了些柔和,张氏也是一脸的欣喜,她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喜,竟然又可以帮王爷延续血脉。

90

直到太医开完了方子,弘宁才回过神来,“阿玛,咱们要不要再找个太医来看看……嗯,再找个不是兽医的太医确定一下?”

“你胡闹!”胤禛抬了手要打,可看到了弘宁委屈的表情又把手放了下来,“沈太医医术高明,在太医院是众所周知的,你给阿玛好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有你那两只小鸟儿?”

弘宁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胤禛,在沈太医尴尬的表情下,说道:“宁儿上回打弹弓……射了两只鸟,本来说,说是烤着吃了……可是,可是还没等烤,就烧着了花园……被阿玛教训了——”

弘宁边说并观察着胤禛的脸色,“宁儿就想,这两只小鸟儿没死成,一定也是福大命大,肯定是很吉祥的小鸟儿,宁儿就想给它们养老送终。”刚说到这,就见胤禛咳课一下,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什么叫养老送终?胤禛气得胸口发闷,声音陡然讲了下去,“接着说。”

弘宁咽了口唾沫,“……可小鸟就是翅膀伤到了,所以,所以,要治伤……”

“谁传的太医?”

弘宁嗫嚅着不吭声,胤禛也不再逼问,只是转向了太医,“沈太医辛苦了。”

“王爷严重了,臣愧不敢当。”沈太医也是一脸的无奈,这七阿哥不说,王爷的意思摆明就是要自己说了,“前些日子,臣确实是来了王府,给七阿哥的两只麻雀看了翅膀……可是,臣是听王府里的人说是五阿哥摔了手臂,才——”

“弘宁——”胤禛本想发作,但想到怀孕的张氏就在旁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太医见状,自是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是不适合留下的,忙躬身告了退。

太医离开后,胤禛先是吩咐了要好好的伺候着张氏,又传了膳,才在张氏担忧的目光下带着弘宁到了花厅,坐在椅子上只是盯着他却并不开口。

弘宁被胤禛盯得发毛,小手拽着小马褂的下摆,浑身的不自在。

他只是知道五哥传了太医来,以为只是个医术不怎么样的,可哪知竟是五哥装了受伤传来的专家。

“阿玛——”

胤禛斜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

弘宁自是知道是自己和五哥犯了错,一时心里发虚,凑近胤禛小声地叫着,“阿玛——”

胤禛仍是懒得理他,心里却并不怎么生气了,一是这事儿已经过去了许久,现在追究也只是对这两个儿子小惩大诫一番就算了,二是今天张氏怀孕,着实是见值得令他高兴的事。

子嗣不旺一直是胤禛心头所烦恼的,张氏的怀孕确确实实可以说是府里的头号喜事。

弘宁见胤禛仍是不理睬自己,讨好地拽拽人家的袖子,顺着胤禛的腿跪在人家脚边。

“阿玛别气了。”

胤禛忍俊不禁地见小东西一副可怜样,又想到他说要给麻雀‘养老送终’的话,忍了笑拉起了他,“成天就知道胡闹,过了年你就好好的给阿玛读书学规矩,你额娘有了身子,不能跟你操心,需要休息静养,你少闯些祸,也好让你额娘安下心来。”

“好——”弘宁甜甜地应着,心下却知道了知道自己和五哥逃过了这一劫,开心地在心里比了个V字。

小额娘怀孕了,真好。

91

“阿玛,宁儿是不是要有弟弟了?”

“你哪有点做哥哥的样子?成天撒娇耍赖,没事就惹阿玛生气……”

“才不是,宁儿做了哥哥就会照顾弟弟,要是谁欺负了弟弟,宁儿就去找他算账,宁儿一定会是好哥哥,可是,宁儿也好想有个小妹妹,阿玛,咱们让额娘生两个好不好?给宁儿添个弟弟再添个妹妹。”

胤禛听得哈哈大笑,“又是弟弟又是妹妹的,你照顾的过来吗?”

“能的,宁儿能的,弟弟和妹妹什么时候会来啊?”

“明年夏天吧。”

“明年?明年宁儿就五岁了,宁儿一定能照顾好弟弟妹妹。”

“好,阿玛相信宁儿一定会是个好哥哥,”胤禛笑着放下弘宁,“行了,去,进屋叫你额娘用膳。”

福晋那拉氏听说了张氏怀孕的事,立刻就带着一群人赶到了张氏的院子,身后跟着的丫鬟婆子,手里都端着托盘,盘子里放满了补品。

那拉氏一脸的笑容,走进屋子,向胤禛福了下身才笑着开口:“妾身恭喜王爷,妾身带了人手和补品来——”

张氏本是坐着和胤禛弘宁一起用膳的,在看到那拉氏进来时立刻站起了身子,“奴婢给福晋请安。”

那拉氏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情景,好似一家三口一样,坐在一起用膳,其乐融融,脸上有些不太自然,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弘宁见状忙跳下凳子,跑到她面前,“宁儿给嫡额娘请安,嫡额娘一万个福还有金子做的安。”

那拉氏笑笑,摸摸弘宁的小脸,“是万福金安——”随即又反应了过来,笑得更加开怀,“你这小东西,就会哄嫡额娘开心。”

那拉氏笑罢,才想到张氏还在给自己请安,忙扶着张氏坐了回去,“你可是双身子的人了,这些个礼节的能免就免了。”

“奴婢谢福晋的恩典,礼节还是要的,”福晋虽然这样说,可张氏哪敢真的应下,仍是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回话,“奴婢——”

“行了,福晋说不用了就不用了。”听到胤禛发了话,张氏有些无措地站着,倒是那拉氏仍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又扶着她坐了回去。

“好了,爷都发话了,你就别再多礼了,养好身子,再为爷添个小阿哥才是真的。”

“不对,不对,宁儿和阿玛说好了,额娘要给宁儿生一对儿弟弟和妹妹。”弘宁见到那拉氏虽是一脸的笑容,但那笑却没有到达眼底,赶忙凑上去打趣道,“阿玛,是不是?”

“嫡额娘,阿玛已经答应宁儿了,额娘会生弟弟和妹妹。”

胤禛听得一阵无语,只得露出个无可奈何的微笑,对于儿子把自己看得无所不能不知是高兴还是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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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氏看了眼叹气的胤禛,笑着转向了弘宁,“宁儿以后要做哥哥了,现在可要好好的读书上进,以后好给弟弟妹妹做榜样。”

“嗯,嫡额娘放心,宁儿一定做个好哥哥。”

“爷,妾身担心妹妹院子里的人手不够用的,特意拨了人过来,等进宫禀明了额娘,再求几个宫里有经验的嬷嬷来府里守着。”

“你办吧。”听到胤禛淡淡地应了,那拉氏又接着道:“那就先这样,其他的爷也尽管放心,太医开的方子,就到库里去选药,都要上好的,妾身还带了宫里赐的补品来,回头就叫人炖上,给妹妹补补身子,还有——”

“嫡额娘还带了好吃的?炖上什么?宁儿也要。”弘宁咽下嘴里的三鲜小笼包,抬起头问道。

“就知道吃,什么都少不了你。”胤禛教训道,“还不赶紧吃饭,待会把规矩都好好的温习一遍,明儿就进宫了。”

最后,弘宁还是连锅里顿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被胤禛拎着回去了书房去学规矩。

在胤禛的大红木书桌前足足站满了一个时辰,因着明天就要进宫小住,被胤禛阿玛嘱咐了许久,才被阿玛开恩放了回去,弘宁不放心的又跑去了张氏的院子拉着小额娘的手嘱咐了好久,才在张氏哭笑不得的保证下安下了心。

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小额娘,王府后院里龌龊的事儿还少了,尤其小额娘现在怀孕了,更是要多加小心。

“额娘,吃的东西一定要自己的小厨房做,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入口的都要仔细检查,还有外面送进来的补品,不管是谁送的,都不要吃,额娘要是想吃,回头宁儿给您送来,让映竹姐姐炖给您吃,还有还有——”

“好了,好了,额娘晓得。”张氏打断了弘宁的话,这孩子在自己这儿都叨叨咕咕一个晚上了,张氏心下感动,却更是心疼儿子,“宁儿一定要乖乖的,听王爷的话,明天进宫听说皇上要留宁儿小住,宁儿一定要万事谨慎小心。”

“额娘放心,只是宁儿不在府里,额娘一定一定要多加小心——”

“小主子啊,您放心吧,有奴婢在,什么事儿都不会有。”映竹在张氏的示意下给弘宁披上斗篷,“以后凡是主子需要吃的用的奴婢都会谨慎小心的检查,小主子就放心吧。”

弘宁点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额娘,福晋那里——”

张氏忙用手按住弘宁的小嘴,“宁儿——”福晋今天的反应张氏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以后自是会小心应对,“宁儿不可乱说,额娘心下晓得。”

弘宁了然的点头,仍是拉着张氏的手不愿离开,一面叮嘱着映竹,一面想着自己是不是还有漏下没有嘱咐到的地方。

“好了,宁儿,快去吧,额娘累了,要歇着了。”张氏帮弘宁整整斗篷的带子,“快走吧,待会王爷要找你的。”

“才不会,”弘宁撇撇嘴,“阿玛今天又去了年氏的院子,那个病秧子成天的粘着阿玛——”说道这里,弘宁小心的看了眼小额娘,担心自己的小额娘伤心,忙开口道:“额娘,您不要理那个年氏——”

“宁儿——又在乱说,额娘什么事都没有。”张氏看着弘宁,年氏受宠府里看不惯的人多得是,就不用自己再去凑热闹了,自己已经有了宁儿,如今又怀上了身子,已经很知足了,争宠拈酸的事儿,还是不要再去插一脚了,何况自己也没有那个本事和精力。

看到小额娘无碍,弘宁才放下心来,“好了,宁儿知道了,不可以乱说——额娘好好休息,宁儿先回去了。”

93

弘宁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小额娘怀孕了,这可是打自己出生以后,雍王府迎来的第一个孩子。

福晋的反应自己是看到了,想必她就算是高兴心里也还是有些不痛快的吧,毕竟是阿玛的原配王府的正室,就算再贤惠,也不会见丈夫的小妾怀孕了,兴奋得睡不着觉。

还有胤禛阿玛后院里那么多女人的反应他大概也可以猜得到。

李氏一定是摔古董加敲打弘时上进博得阿玛的重视宠爱,最好现在就被立了世子,等以后当了王府的家把其他人都赶出去……

年氏恐怕是要气死了,要真是死了才好呢,省心——不过这个病秧子恐怕又要生场重病好让阿玛多去她院子里陪她了。

耿氏和钮祜禄氏怕是惊讶之后又有些失落怀孕的不是自己。

至于其他人,怕又是一夜一夜的翘首期盼吧……

整个王府里知道小额娘有了身孕真正高兴的大概也就胤禛阿玛一个人了,当然还有自己。

这几年和小额娘的相处,前世是孤儿的弘宁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娘了,小额娘一次中奖,有了身子,要是再生了儿子,那在府里的地位一定更加稳固了,就算胤禛阿玛变成了雍正阿玛,他们全家搬进了紫禁城,小额娘怎么也能得个一宫之主的妃位,以后的日子一定好过了。

就算是女儿,已经出嫁的二格格头年去世,雍王府里现下是一个格格都没有,想来也会得到胤禛阿玛的宠爱的,还有自己也会好好照顾爱护她的。

所以自己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一定要保护小额娘平安的生下孩子。

等过了年,一定要回府来住,只有在小额娘身边,才能更好的保护她。

想到小额娘,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胤禛阿玛,现在自己身边有小额娘疼着,有王爷阿玛宠着,还有皇帝玛法捧着,太后老祖宗念着,比起前世,简直幸福多了,自己再不是一个人了,真好。

不过,要是这个王爷阿玛不是动不动就板起脸拿板子,那生活就更加惬意了!

又要过年了,这是自己在清朝的第四个春节了。

前世里自己总是一个人过年,对春节的印象已经很淡了,但这一世的头几个年,虽然只是自己和小额娘两个人,却都值得自己珍惜的快乐时光。

头几年都是和小额娘在园子里过年的,只有自己和小额娘两个人,小额娘会亲自下厨,烧好多自己喜欢吃的饭菜,还会给自己包饺子,总是会在有铜钱的那个饺子上多捏个褶做个记号,还特意让自己瞧见,而自己也总不会辜负小额娘的心意,每每饺子上了桌,总会挑出来,一口咬下去,找到铜钱,然后小额娘就会开心地摸着自己的额头微笑,说自己一定会多福多寿,天天快乐。

想到这,弘宁不由得笑出了声。

“怎么还没睡,傻笑什么呢?”胤禛走过来,拿起暖炉捂在手里,想等自己暖过来再靠近弘宁,可弘宁见他来了,掀起被子就抱住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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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回去,阿玛身上凉,等会抱。”胤禛放下手里的暖炉,把弘宁塞回被子里,哪知小东西又马上扑了回来,缠在自己身上。

“暖炉哪有宁儿贴心,宁儿给阿玛暖暖,以后宁儿就是阿玛的暖炉。”

胤禛无奈,只得抱好弘宁,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轻轻抬起弘宁放在自己肩上的小脑袋,笑道:“就你贴心——”说完,才发现小东西满脸都是泪水,顿时楞住了,“宁儿,怎么了?”

弘宁摇摇头不吭声,他本来是想到和小额娘一起过年吃饺子的情景,笑出来的,可哪知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宁儿,”胤禛心疼的擦擦他的泪珠,“是不是在书房里阿玛说得狠了,宁儿不哭,阿玛没有和宁儿生气。”

弘宁却不知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本来无声的流泪在听了胤禛的话后却哭出了声,“呜呜——阿玛,阿玛。”

“是不是刚才阿玛去了年氏的院子,你又在耍心眼找阿玛回来了?”胤禛抱着弘宁一边摇一边说逗弄他道:“就只许阿玛陪你了——不过宁儿这招春雨润物细无声的哭法可比上次惊天石破一声雷的嚎啕大哭精明多了。”

弘宁听罢顿时哭笑不得,倒是收住了眼泪,“才不是,阿玛笑话宁儿,不许拿宁儿打趣。”

“难道宁儿不是见不到阿玛又在耍心眼儿?”胤禛笑着捏住弘宁哭得通红的小鼻子,“快让阿玛看看屁股,是不是跟上回一样,又青了?”

“才没有,”弘宁脸红的捂着自己因为穿着小肚兜没能被盖住的小屁股,使劲地往被子里缩,“宁儿才没有耍心眼儿,上次阿玛都教训宁儿了,宁儿都学乖了。”

“宁儿只是,只是,阿玛,额娘生弟弟妹妹是不是会很辛苦,阿玛怎么都不去陪额娘?”弘宁骨碌碌地转着自己的大眼睛,“嫡额娘都说要多去陪额娘坐坐,阿玛怎么不去?阿玛,嫡额娘去陪额娘了,那府里的其他额娘呢?会不会都去额娘的院子里陪额娘说话?那宁儿去了,是不是就没地方待了,阿玛阿玛,为什么府里有那么多的额娘呢?”

胤禛没有答话,心下却在想弘宁的这一番话是自己说出来的,还是有人教了他?或者他只是因为年纪小,有口无心?

再低头看看自己儿子笑得一脸狡黠,突然明了过来,心里却着实在叹气,这个儿子,心眼儿也太多了吧,担心自己的额娘还要扯出那么多话来。

胤禛刮了一下弘宁的鼻子,“这么多个心眼儿,都用在阿玛身上了。”

弘宁心下撇嘴,就是心眼再多,还不是都被您看出来了,不过他本就是打算让这个阿玛知道自己在耍小心眼呢,既然耍不过、瞒不下,还不如让人知道呢,也省得这个多疑的阿玛和自己起了间隙。

“阿玛,阿玛,额娘一定会平安的,是不是?”

“是,是,有阿玛在,你额娘一定会平平安安的,你就准备好了做哥哥吧。”

弘宁高兴地笑了出来,胤禛的维护,可比自己的百般小心强多了。

“那阿玛也应该多去陪陪额娘啊,没事去年额娘的院子干嘛?该不会又想再多给宁儿添个弟弟妹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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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宁儿喜欢多些个弟弟妹妹吗?”

弘宁两只小肉手拖着自己的下巴琢磨了许久才出声道:“宁儿喜欢弟弟妹妹,但是宁儿不喜欢年额娘。”弘宁看看胤禛,发现阿玛仍是含着笑,才继续说道:“年额娘总是瞪着宁儿,好凶好凶,对额娘凶,对宁儿更凶……”

“阿玛,年额娘是不是脾气不好?不对不对,宁儿看年额娘对阿玛可好了,眼神一点都不凶还温温柔柔的。”

胤禛没有回话,他确实是存了让年氏怀上孩子的想法。

后院这么多女人,自己也确实是有些宠爱年氏的,年氏受宠再加上她哥哥年羹尧的能干,自然是有些高傲。

她在府里的作风自己是知道的,只是懒得去理,福宜没了,她心里难受,看到宁儿难免会吃味,只是……

自己现在手里只年羹尧一个带兵的奴才,可那奴才最开始又是走了胤禩的门路,虽然现在是自己门下的,但廉贝勒笼络人的手段可是数一数二的,保不齐——

还是让年氏有了自己的儿子,让他们年家有了盼头一心一意地跟着自己才是最保险的。

再者,府里有身子的人多了一个,也好分分那些女人的眼,今天那拉氏笑不达眼底的表现他可是注意到了。

胤禛抚了抚弘宁的头,“不管宁儿多了多少弟弟妹妹,阿玛都一定最疼你。”

这就是说,这个阿玛还是打算让年氏怀孕的了,弘宁暗自撇嘴,算了算了,反正历史上病秧子为阿玛生的儿子全都死在了福字辈的乳名上,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来得及取。

“阿玛可要说话算话,不可以等宁儿有了弟弟妹妹就不喜欢宁儿了,阿玛一定要永远都最疼宁儿。”

“对对,阿玛最疼你,阿玛就差拿板子好好的疼你了。”

弘宁别过头去,多早晚他要偷了书房里的板子当柴火棍儿烧了。

胤禛帮他抹着脸上未干的泪痕,笑着道:“那宁儿现在能跟阿玛说说,今儿个这通哭是怎么回事了吗?”胤禛抱好弘宁,让他趴在自己胸口,对上他仍旧含泪的大眼,“都要做哥哥了,还哭鼻子。”

“宁儿,宁儿只是想到今年可以和阿玛一起过年高兴才哭的。”

胤禛怔住,猛然想到弘宁头几年是待在郊外园子里的,过年自然也是在那里,冷冷清清的,那时宁儿可有怪过自己这个阿玛?

“阿玛,过年时王府是不是很热闹?宁儿以前就经常想,阿玛一定是和所有额娘还有哥哥们一起吃饺子,那么多人,一定很热闹……”弘宁兴致勃勃的手舞足蹈。

“阿玛,王府里是不是会放很多的鞭炮,阿玛会自己写对联吗,以前过年时都是宁儿写对联贴在门口的,额娘就总说宁儿的字像蚯蚓爬出来的……还有还有,宁儿还会吃到额娘做的好多好多好东西,还有装了铜钱的饺子,阿玛吃到过没有?”

96

胤禛收紧了怀抱,认真地听着,低声的答道,“阿玛还没吃到过,宁儿——”

“那今年宁儿就把装了铜钱的饺子让给阿玛,”弘宁闪亮着双眼,“其实宁儿知道额娘在饺子上做了记号还特意让宁儿看到,好让宁儿吃到铜钱,宁儿每次都会装作不知道,然后挑出做了记号的饺子吃掉,额娘就会好开心好开心的笑——阿玛,您怎么了?”弘宁才注意到胤禛紧抿着双唇,神色低落。

“宁儿,今年和阿玛一起过年……宁儿高兴吗?”

“当然高兴啦,阿玛,王府里会包有铜钱的饺子吗?额娘有了身子要多休息,是不是就不能给宁儿包饺子了,这样宁儿是不是就找不到有铜钱的饺子了?”

“……府里包饺子是不是不做记号?难怪阿玛吃不到,阿玛放心,宁儿会偷偷到厨房去,把有铜钱的饺子做上记号,然后阿玛就可以吃到啦。”

胤禛打断弘宁的话,抱紧他,“府里会包好多好多有铜钱的饺子,宁儿一定全都可以吃到,阿玛的宁儿一定是最有福气的。”

弘宁开心的点点头,看到胤禛神眼里满是心疼的看着自己,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停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个阿玛恐怕是想到他以前对住在园子里的自己不闻不问心里愧疚了。

“阿玛,以后阿玛会每年都陪着宁儿一起过年么?”

“会,不止是过年,无论什么时候阿玛都会陪着宁儿……”只要是阿玛办得到,阿玛会给宁儿最好的,就算——就算以后阿玛不在宁儿身边了,阿玛也会为宁儿安排好一切的……

弘宁听了胤禛的话,笑着点点头,“以后宁儿也会一直陪着阿玛孝顺阿玛的,就算阿玛赶宁儿,宁儿也不走。”

弘宁窝在胤禛怀里甜甜地睡了,可今夜雍王府里注定是有许多人要失眠的了。

上院里,福晋屋里的灯始终亮着,那拉氏坐在椅子里,神色悲伤地怀念着离开自己的儿子弘晖。

那可是爷的嫡长子啊,若是,若是弘晖还在,那自己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故作贤惠,占着福晋的位分,却没能为爷添个嫡子,那拉氏的心里着实的不好过,爷的兄弟们哪个没有嫡子——

也就是八阿哥府,可背后谁又不说是八福晋善妒专宠不懂世故。

虽是这样说,但皇子福晋哪个不羡慕八福晋,爷后院里的女人算是少的了,可选秀留下的,德妃娘娘赏来的,侧福晋,庶福晋,格格,侍妾总也有十几个了吧,爷的子嗣不旺,自己又没有嫡子傍身,哪次选秀不是自己进宫去求了娘娘赏下人来,这恐怕一转眼就又到了选秀的日子了。

人人都道自己贤惠,连德妃娘娘都对自己夸赞有加,可谁又想要这种贤惠?

张氏本就有了弘宁这么个得宠的儿子,自己对她好也未尝不是抱了些想法的,反正她不受爷的宠,可她要是再为爷添个儿子,难保爷不会对她看重起来,难道府里又要多出一个年氏来?

那拉氏坐在椅子上紧锁眉头,弘宁,这孩子果然是个有福的,要是他是自己的儿子,那——可最近这些日子,爷倒是再也没有提起要把弘宁过到自己名下的事情。

魏嬷嬷是伺候那拉氏的老嬷嬷了,是那拉氏的陪嫁嬷嬷,从娘家跟着那拉氏一起到的王府,那拉氏的心思自然是瞒不过她的。

见自己主子紧锁的眉头,魏嬷嬷端了燕窝走过来,“福晋,最近忙着过年,忙着备礼,你都累瘦了许多,喝些燕窝粥补补身子吧,想必王爷也是知道您的辛劳的,咱们王爷的脾气您还不是最清楚的,喜怒不形于色,什么都不说但是都看在了眼里,您是福晋,府里有哪个还能越过您去。”

那拉氏讪笑,喜怒不形于色,那对着弘宁呢,以前哪见爷笑过,可自打弘宁进了府,爷哪天不是对着他笑吟吟的。

可也就是对着他了,对别人,哪怕是自己——那拉氏摇摇头,这弘宁难道是天生的福星,若是没有他,张氏恐怕是老死在园子里都没有人会想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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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嬷嬷见自己主子仍提不起精神来,继续劝道,“主子,您是嫡福晋,府里那个不是您的孩子,不都得管您叫声嫡额娘,您啊,就放宽了心,王爷是断不会有宠妾灭妻的念头的……”

“……更何况,你是皇上指给王爷的福晋,是正室,那些个女人就算是侧福晋,也不过是妾室,是每天都要来您身边立规矩的。”

“主子,您就放宽心,再说,依奴婢看,那七阿哥对主子可是孝顺有加,这张氏有了身子也是件好事,主子可以借这个机会向王爷提提把七阿哥过到您名下的事儿——”

“这七阿哥如今最是受宠,想来王爷更是希望小阿哥有个好点的出身,那张氏不过是个宫女出身,您要是提出来了,王爷未必不会不同意。”

那拉氏点头,她也是有这个想法的,趁着弘宁现在还小,要到自己身边养着,一有了感情,还不是和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

那张氏虽说是有了身子,可生男生女还未尝可知,就算是又生了个儿子,还不一定会有弘宁的聪颖,自己有了嫡子在身边,以后也是个依仗。

“这事儿也是不能急的,总等过了年再说吧。”

至于年氏——那拉氏眼底精光一闪,“爷今儿是不是又去了年氏的院子了?”

魏嬷嬷点头,“是,爷是去了兰院,待了有小一个时辰,就离开了,随后就去了七阿哥那儿。”

那拉氏用勺子舀起燕窝粥轻抿一小口,“明个儿记得把给七阿哥准备的穿的玩的送过去,这小阿哥进宫小住,可是万岁爷亲自吩咐的,这小住回来后,爷怕是要更加宠爱了。”

“是,主子放心,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一定让七阿哥喜欢,更要念着您这嫡额娘的好。”

那拉氏又笑了笑,道:“还是我亲自送过去吧,看来爷今晚也不会离开了,恐怕又要哄着宁儿睡觉了,这弘宁与年氏不和,倒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有了他闹,也省得爷经常宿在年氏的院子。”

……

兰院里,年氏气得嘴唇发抖,张氏这母子两还真是和自己作对,先是张氏和自己同时怀了身子,再是自己的福宜去了,她的儿子倒得了宠,还不是福宜去了爷伤心,弘宁这个还活着的儿子才入了爷的眼。

如今,没想到这张氏又有了喜,年氏捏紧手里的帕子,爷也没去过她那几回,没想到她就好命的有了身子,可自己经常承宠这身子怎么就不见有个动静。

还有那个弘宁,这是第几次了,爷从自己这里离开——

“你看清了,爷真是去了七阿哥那?”

“是,主子,奴婢见爷去了上院,直接就拐进了七阿哥——”

啪——年氏扫落了桌上的茶盏,热茶正浇在回话的丫鬟身上,一旁的翠环见状忙喝退了吓得发抖的丫鬟。

“主子,当心气坏了身子。”

“这张氏真是好本事,用儿子来帮自己争宠。有了身子?我倒要看看她这回能生下个什么东西来?”

98

“主子的意思是……”翠环重新上了碗茶,小声的问道。

年氏顺了口气,“暂时什么都不要做,等着看吧……你去吩咐阑珊,要她盯紧了七阿哥那。”

翠环点头,“可是阑珊那里,总也是近不了七阿哥的身——依奴婢看,是不是再派个人去——”

“不用,”年氏冷笑着摆手,“这阑珊可是福晋送去的,以后但凡七阿哥出了什么事儿,也是福晋来担着。”

“那张氏那,就这样看着她把孩子生下来?”

“怕什么……只要爷还上我这兰院来,我急什么,着急的人有的是。”她就不信,那福晋还能坐得住,吃得香,睡得下。

就算福晋忍下了,那位李姐姐怕是也坐卧不安了。

“叫小菊去传话,就说我想额娘和哥哥了,让他们尽早过府来请安。”听说年后哥哥又要升官了,以后还是要多来王府走动走动的好。

……

李氏的确是着急了,她统共为爷生了三个儿子,可如今却只剩下弘时这一个,她急的倒不是张氏又怀了身子,她着急的是自己的弘时何时才能获封世子。

自打福晋提了爷有意让弘时大婚,她就一直在琢磨合适的人选,务必要为儿子挑一个娘家出众的来,也好在日后成为弘时的助力。

……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雍王府还是和往常一样,又迎来的新的一天,但府里各位主子的心事,怕是只有她们自己才最清楚。

弘宁美美的在阿玛的陪伴下睡了一宿,早上起来枕头上全是口水,胤禛好笑的帮他擦擦还留在唇边的口水,才叫进了人来服侍穿衣。

“阿玛,今天咱们骑马去好不好?”

“大冷的天,骑什么马?你听话,等开了春,阿玛就教你骑马。”胤禛站在床边,一边帮儿子整理衣服一边说道,“宁儿学会了骑马,就可以和你皇玛法一起去打猎了。”

“真的真的?”弘宁兴奋的在床上跳了起来,正好撞上胤禛的下巴,换来了阿玛拍在小屁股上的一掌。

“老实点。”

“阿玛,皇玛法真的会带着宁儿一起去打猎?是不是木兰秋狝?”他早就听说过木兰秋狝了,一定老壮观了,一准儿好玩的不得了。

“你在宫里乖乖的,皇上高兴了就会答应带着你去了。”

弘宁终于明白了,这个阿玛还是怕自己会在宫里闯祸,所以故意用这种方法让自己乖乖地,“是,阿玛放心,宁儿一定乖,宁儿这么乖,皇玛法一定会带宁儿去的。”

胤禛好笑地弹了他的脑门一下,“住在宫里你要是敢不乖,你皇玛法一定会比阿玛罚得还要狠……”

99

弘宁和胤禛一起到了东暖阁,康熙正坐在炕桌边拿着一本书一边看一边啜着茶碗里的热茶。

“儿臣恭请皇阿玛圣安——”

“宁儿也给皇玛法请安——”

“你这小东西,这些日子没见,倒叫朕想念得紧,”康熙见到了弘宁马上就笑了开来,向他招手,“行了,行了,快起来吧,到皇玛法这来,老四也起来坐吧。”

“谢皇阿玛——”

“谢皇玛法——”弘宁高兴地爬起来,扑到康熙跟前,“宁儿也好想好想皇玛法,宁儿想得都睡不着觉。”

胤禛面无表情的坐在一边,心里却着实的在叹气,这个儿子,到底是随了谁,这张小嘴甜得抹了蜜一般。

睡不着觉?那今天早上枕头上的口水是谁的……

康熙听了笑得合不拢嘴,伸手抱了弘宁,特意站了起来,掂着他走了走,“宁儿可是壮实多了,再这样长下去皇玛法可就抱不动了。”

弘宁瘪瘪嘴,老爷子啊,您能不像掂猪肉一样的抱着人家掂分量吗,再说,他根本就不是胖,是婴儿肥,婴儿肥……

“皇玛法,宁儿只是穿得多了,宁儿才没有变胖。”

“谁说宁儿胖了?”康熙笑着逗他,“这明明就是长壮实了么,”将他放到炕上,康熙继续笑道:“朕可是听说宁儿被阿玛拘着着实地读了一阵子书,这么辛苦,怎么会长肉?”

康熙边说还边捏了捏弘宁明显变圆了的小脸,“宁儿可是着实的辛苦了一阵子,趁着过年,皇玛法封笔闲了下来,宁儿在宫里住住,皇玛法给补补身子。”

弘宁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偏偏康熙还一脸兴致盎然的看着自己,等着自己回话,弘宁窘得一下子扎进康熙的怀里,“宁儿不用补了,皇玛法不是说了宁儿壮实了,宁儿不要再壮实了,不然皇玛法该抱不动宁儿了,宁儿喜欢让皇玛法抱着。”

康熙搂住了扑进自己怀里的小孙儿,笑着道:“好好,宁儿就这样最好,皇玛法天天抱着你。”

胤禛嘴角有些抽搐,看着弘宁扎进康熙怀里的样子,还说不用补了,不想再壮实了,照他这个嘴馋的性子,又在宫里,皇阿玛自然不会拘着他的零食,说不定等自己接他回府时,自己都要抱不动他了。

弘宁窝在康熙老爷子怀里许久,才抬起头,“皇玛法,宁儿有礼物送给您。”

“噢——”康熙来了兴致,“宁儿要送皇玛法什么?”说着还看了眼胤禛。

胤禛微微地摇摇头,也是饶有兴致的盯着弘宁,这礼物,小东西可是保密了很久,自己也是很好奇。

弘宁见康熙和胤禛都是一脸兴致的看着自己,顿时挺起了小胸脯,从怀里掏出块蓝布裹着的小包出来交到康熙的手里。

康熙把蓝布包放到炕桌上打开,蓝色的绸缎摊在桌子上后,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100

康熙诧异地看着这块楠木,好像三个馒头挨在一起,参差不齐的,有些糊涂地看看胤禛,发现老四也是和自己一样,看着这东西满脸的不解,于是父子俩一同看向了弘宁。

弘宁被两代帝王瞩目着,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自豪,清了清嗓子才开口道:“皇玛法,这是‘南山’——”

“南山?”康熙笑了笑,原来这三个‘馒头’挨在一块是座山啊。

“就是‘寿比南山’的南山,”弘宁接着指着包裹楠木的蓝色绸缎,“这是东海,是‘福如东海’,宁儿要祝皇玛法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康熙听了弘宁的解释,高兴得不得了,抱着他在怀里笑了许久;才道,“好好,真是皇玛法的好宁儿,这礼物皇玛法喜欢,是皇玛法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了,可比你阿玛献上的礼单上的东西强多了。”

弘宁开心的笑笑,得意地望了一眼胤禛,胤禛瞪了他一眼,心下却为有这么个有心、用心的儿子自豪不已。

“皇玛法喜欢,宁儿就开心了,皇玛法不要嫌弃阿玛的礼物,谁让阿玛不会雕刻呢,等回来宁儿教了阿玛,阿玛就能送和宁儿一样好的礼物了。”

康熙听了抬起弘宁的小手,果然发现上面有些发红的小茧子,顿时心疼起来,“宁儿是自己雕的?”

“是啊,宁儿本想用紫檀木的,可是那木头太硬了,宁儿刻不动,后来换了水楠,雕了好久,雕废了好多块,才得了这一个。”弘宁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桌子上的‘南山’,“这是宁儿雕得最好的一个了。”

“好,好孩子。”康熙揉着弘宁的小手,心疼得不得了。

“皇玛法,宁儿一点都不疼,宁儿还给老祖宗雕了个寿桃呢——”

“好好,等过会皇玛法带着你去,太后见了你的寿桃一定高兴。”

祖孙三人在东暖阁里坐了许久,一起用了午膳,始终笑声不断……

用过膳后,胤禛要到户部去忙,弘宁折腾了一上午,此时坐在康熙身边不住地打哈欠。

“宁儿困了?”康熙见自己的小孙儿两只眼睛直打架,笑着道:“困了就在皇玛法这睡吧,东暖阁这暖和,宁儿就在这睡吧。”

弘宁眯着眼睛点头,小手拉着康熙的袖子,“皇玛法不是封笔了,不要去忙了,皇玛法也要休息啊,宁儿陪皇玛法一起午睡吧。”

康熙见他都抬不起头的样子,抱他到炕里面,亲自接过梁九宫捧着的棉被给他盖上,“宁儿睡吧,皇玛法陪着你。”

康熙说着也躺了下来,梁九宫带人撤了炕桌,为康熙盖好被子,笑着看了看熟睡的弘宁,才悄声退了出去,捂紧了怀里的纸张。

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福字,是刚刚弘宁小阿哥来时送给自己的,是他亲自写的,能这样给一个奴才送礼,这小阿哥恐怕是唯一一个,这份纯善透亮的心思,难怪万岁爷会宠爱呢,相比起来,同样得皇上看重的太子的嫡长子弘皙阿哥就显得……难怪万岁爷渐渐的疏远了呢——

想当初,这位弘皙阿哥做为皇上的嫡长孙,深得皇上的看重,那在宫里可是风头无量的第一人,可现在——梁九宫轻哼一声,摇头嗤笑,自己一个奴才哪能随便议论主子……

茹月公主(更了...)

写在前面:我在天空混了一些日子,只发帖不实践,属于围观群众。偶尔兴致来了就写文,大多是温馨类别的,看多了会腻歪,自己认为。这大概是和自己想象力不够,又缺乏严厉的经历有关。实在是写不好那些虐文。怕写着空洞别人看了难受。码字的人都喜欢自己的地基上高楼建起啊。

我在天空里的名字比较诡异,自认为很少有几率会重名,但是在玫瑰上还真的有这个名字。我先声明我不是剽窃的她,我还甚至仔细看了她的文,这不是我原来发的,记得原来也是混过玫瑰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纠结...所以在玫瑰又重新注册了新的名字。不过原本就没有打算天空和玫瑰名字一致。

这篇《茹月公主》是我的原创,天空首发。写了一点点就弃坑了。那天无意中发现两年前的作品现在还有人进去看,而且还被称为:千年大坑。一时兴起,决定要重新填坑了。由于玫瑰中已经有了《无忧公主》主打温馨,自己这篇关于茹月的文章硬是改了性,开始往虐文上发展了。要不写两篇一样的还不如写一篇呢...再说了,茹月是正儿八经的公主,自小恩宠多,开始受苦受难也是可以的,至于为了和亲被封为公主远嫁塞外的慕容嫣就让她继续和自己的瑞哥哥甜蜜吧。孤苦伶仃的远嫁异地还要受虐自己都有点不忍心了。

所以总体上来说,茹月一开始是温馨文,这是两年前,哦,甚至是三年前的基调,就不改变了。后来应该是转了风向开始写虐了。不知道自己虐的好不好,就当是尝试了吧。

也许有人会觉得为什么我的文只有公主,我只好坦白,放在云里雾里的古代比较好写,起码是我的感觉。工具也不用太诡异,戒尺板子藤条就差不多了,要是什么带着柳丁的皮拍这就有点夸张了,因为好多好多东西我都没有感受过。所以只好老是写古代了。

另外,两个人男主都叫上官rui,当初写慕容嫣的时候首先想的就是上官和慕容两个姓,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以前用过...就这样吧,不改了。我早点把茹月嫁出去,男主就可以不叫上官rui了...

谢谢诸位看官捧场。

茹月公主

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见皇上的脸上又有几分的不悦,连声音都胆怯了许多:启禀皇上,茹月公主她...她不在宫里...

虽说这种结果并不意外,可是心里还是腾起一股火,又是私自出宫,教训了多少次都不听,今天百花齐放,御花园里别有一番景致,原想叫那个小丫头来抚琴一曲,不料这好心情又给她搅了.

拂袖而去,去了丝月阁,小丫头的住处,环视跪地的丫鬟太监,独缺了柳翠儿,不用说,月丫头又是带她出去的.这也难怪,两个人年纪相仿,柳翠儿的娘就是月丫头的奶娘.感情自然不同寻常.早上和大臣共商国事.好在这段时间边疆安宁,可终究是有点累了.倦倦的让他们都退下,一个人把那把家法拿在手里,檀木的质地,看起来有点年头了,上面刻着一个字:月.靠在椅子上,右手持板,轻轻的在左手心敲打着,眯着眼睛,上官睿皇上看着窗外开着的细细碎碎的小花,静思.

毫无疑问,茹月是最得宠的公主,这一切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茹月的母亲,上官睿很爱很爱的那个女子,在生下茹月后,死在他的怀里,他摇她,她的头无力的垂着,他捏着她的手,安静的凉着,凉到他的心里面去.他没有太激烈的表现,有点平静的看她躺在棺材里,平静的看她被抬向那个他跟随不了的地方.

他照样梳理朝政,接见各方使者,发昭,大赦天下.

是夜,一个人在她的寝宫痛苦失声,他把头深深的埋进他们睡过的被子,呜咽之声在那个月光皎洁的夜晚若有若无的飘渺着.

月后,慕容静,那个他最爱的女子终究是去了,早走了他那么多步,急匆匆的去了.

她的脸庞象月般娇好静美,却又动如脱兔,很难想象那么美的一个女子,在外面仪态万方的皇后,两个人独处时总有那么多的淘气,总有那么多的事情搞得他苦笑不得又七窍生烟.那种时候,往往都会伴随着手里的这把家法的啪啪啪声,静儿的红屁股,自己从威到柔的声音,往事如烟.茹月丫头从小就随了她的淘气,屁股上也没少挨家法.她原以为家法上的月字是指的她的名字.却不知,那个家法的管教者最初是她的母亲.

月.最初指的是月后.茹月,顾名思义,象月后那样.

一次来看她,她白皙的脖子上竟然有**的血迹,好似奄奄一息般靠在床头.上官睿大惊失色,刚要宣太医,静儿居然又蹦起来了,看来是憋不住笑了,上官睿从大惊到大怒,取来家法,将从喜悦到惊恐的静儿屁股朝上按在床上,扯下裤子,一扳子就重重的招呼上去了.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响起,没等那道红印慢慢突显出来,第二板子又紧接的打了下来.

这个死丫头,存心气人,不知道搞这个把戏刚才把我吓得够戗么?自己还乐,叫你老是淘气!上官睿且打且教训,越说越带气,手下的板子越发的重了起来,二十下未满.白白的小屁股已经是通红一片了.小丫头两手抓着被子,趴那呜呜的哭着,并不大声,除了偶尔扭动下屁股,还算老实.

加了几分力,在已经很红的屁股的同一个地方连打五下:啪啪啪啪啪!静儿一个忍不住啊的叫出来,上官睿停了手:以后还没轻没重的闹腾么?

静儿趴那,呜呜噎噎的说:不了.睿..睿哥哥..

末了,听见一声模糊不清的:疼...

上官睿当没听见,五下板子照样不减力道的扇下来,红红的屁股随着板子的扇动也一弹一弹的.静儿的腰给上官睿控制着,只能无助的踢着小腿,以缓解一下疼痛.

以后还闹么?不高不低的声音.

不..不了..

把板子放在静儿的臀峰上,原本打算再打几板子的,看见静儿紧绷起来的屁股,微颤的身体,终究不忍了.撤了板子,把一只大手覆盖上去.轻轻的揉着.知道事情已经差不多了,静儿转过身来,一张俏脸哭的象是花猫,本来就没让丫鬟打理的头发也散了.

上官睿看着她,笑了.静儿看着他,嘴巴一咧,哭出声来.

上官睿想到这里,嘴角扬了起来.那个小丫头.精通典故,擅长音律,人前仪态万方,不怒自威,人后却总象个长不大的孩子,腻歪在自己的身边.

抱了静儿在怀里,一只手给她轻轻的揉着,听她抽抽搭搭的讲自己是怎么去了御膳房,又是怎么弄了点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血,又是怎么捏着鼻子涂在脖子上,又是怎么拿扇子扇,让它赶紧干,又是怎么弄出那副模样的.讲的得意了,泪痕尚未干的脸上又挂上了笑容.上官睿一边听,一边改揉为扇,在她小屁股上再打了两下,听完了.又问:怎么不讲讲你是怎么挨打的呢?

看着一张小脸羞的红红的,一边捶打着他的肩膀,一边扑到他怀里.上官睿笑呵呵的抱着她,摸着她的秀发,心里全是满足.

宫外,茹月和柳翠儿也着了急,大街上有那么多卖希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的铺面,一逛再逛,就忘了时间.等发现时候不早时,已经晚了.这个点赶回去,怕是也会暴露自己出过宫,想着父皇的板子,茹月又急又怕.声音都变了:怎么办啊?翠儿?

没事儿.别怕.虽是这样安慰公主,柳翠儿的声音也有点颤颤的,想着大板子就要招呼到自己的屁股上,屁股一紧.

两个穿着小厮服装的家伙慌不迭的往回赶,两只拉在一起的手都汗津津的.

快到宫门了,茹月停下了脚步:翠儿,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啊.知道么?

翠儿看着和自己朝夕相伴的公主,重重的点了点头:恩!

然后两个人向宫门走去,大有视死如归的气概.

宫里,丝月阁,上官睿把玩着那把家法,在回忆中等待着茹月的回来.....

眼前这两个小丫头,气喘吁吁的跪在自己面前,两张秀气的脸上都写着惊恐.上官睿喝了口茶,不急不慢的问;我们的小公主又出宫私访什么了?茹月用蚊子般的声音答道:回父皇...没...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是什么东西啊?费劲心思溜出去就是为了看一个没什么?顿了顿,翠儿.你出去跪着.不敢多言,柳翠儿一叩首,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只剩下茹月和上官睿了.虽然在回来的路上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不要害怕,没事,忍忍就过去了.但是一进门看见父皇手里的家法.所有的勇气就象被扎了孔的气球,消失殆尽.上官睿看着她,不出声,这个小人儿,出落的多象她的母亲呵,从相貌,到性情.一样的至真至善,又一样的淘气调皮.有时候看着她,恍惚中总觉得那就是静儿,他的静儿.沉默是给茹月打破的,伏地叩首:父皇,月儿不该私自出宫.月儿知错了.上官睿笑笑:不是一次了吧?上次某个小丫头可是说以后再也不犯了,还说如果再犯会怎么怎么样.只是,父皇想不起来了.茹月觉得屁股一紧,但是很老实的回答:回父皇,月儿说,如果以后再擅自出宫,就..就...加罚五十家法...恩.看来记得还算清楚.该怎么样自己清楚吧?茹月恩了一声,看样子就要哭出来了似的.慢吞吞的起身,走到上官睿身边,趴在她父皇的腿上,撩上去衣服,顿顿,象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把裤子褪了下来.白白的小屁股无助的暴露在空气中.上官睿左手卡在茹月的腰上,右手没有任何的过度一板子就打在刚刚准备好的茹月的屁股上.不承想这么迅速,茹月一下子叫出声来.上官睿不理睬她的叫声,依旧按照自己的速度,不停她喘息的一叠板子就上身了.全都打在同一个地方,茹月极力忍着,最后一记加了几分力的敲在已经很痛的臀峰上,打的茹月小腿无助的踢了两下.停了板子,刚才那一阵劈里啪啦清脆的声音也消失了.屁股上的红印却是一点点上来了.月儿,你不是第一次溜出宫了.你自己也知道再犯加罚五十.加上本来犯错的处罚,今天就打七十下.茹月头朝下呜咽着,不敢反驳,只得乖乖说:知道了,父皇.刚才已经打过十下了,还有六十下.话音刚落,啪啪啪啪啪,五记板子快速的打在茹月左边的屁股上,茹月觉得好象谁在自己屁股上点了把火,愈燃愈烈,愈烧愈热.稍一停顿,又是五下打在右边.茹月忍不住胡乱的蹬着小腿,哭音也明显的重了.才二十下,还有五十下...茹月心里一阵又一阵的害怕.上官睿用腿压住了茹月的小腿,这让茹月格外的恐惧起来,不顾一切的求饶:父皇,月儿错了,月儿再也不敢了.父皇...哇...上官睿不为所动,板子一下比一下重的招呼下来.茹月趴在她父皇的腿上,屁股接受着父皇的教训,一下又一下.脆生生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只觉得痛,又不能动,又不能放开嗓子哭喊,板子下来,身子也随着往下一压,板子一走,身子也跟着上弹,在这样的反复中,茹月的屁股一下红似一下.这五十下,上官睿在茹月回来之前就打定主意要重打,其他的怎么宠她惯她都可以,就是私自出宫不行,她才多大,身边又没有侍卫,就是一个年纪相仿的翠儿,出了事怎么办?他已经失去了静儿,绝不能再失去茹月了.小丫头这个毛病无论如何得给她改过来.可怜茹月并不知道她父皇的心思,趴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时而求饶两句:父皇...父皇..改了..呜呜..父皇..月儿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啪!第六十下.小丫头的屁股红红的,颤了颤,哭声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响了.嘴里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六十一下,啪!茹月,以后还溜出去么?不了..不了..月丫头的声音明显的没了力气.再出去怎么办?上官睿是心疼她,很心疼.但这不妨碍让手里的板子第六十二次落到他最心爱的女儿的屁股上.父皇..父皇..打..打屁股...茹月断断续续的说.自己能记住么?又是一记板子落了下来.茹月连忙点头,后又生怕父皇看不见,补充着:能..月儿..记住了..能记住就好.如再有下次,加罚一百下.听见了么?闻此言,茹月的身子抖了抖,但还是很乖的回答:听见了..上官睿没有再说什么。专心致志的把剩下的几板子打上,但力道已经很小了.终于捱完了七十下.茹月觉得自己好象捱过了好多年那么久.板子打在屁股上的声音停止了.上官睿把茹月抱在床上.茹月抱着枕头,呜呜的哭着.上官睿坐在床沿上,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月儿恨父皇么?乍听此言,茹月停止了哭泣,抬头看她的父皇.摇头,很坚定.上官睿刮了下她的鼻子,说:小丫头,这么淘气,怎么怎么打就是不改呢?如此宠溺的话语让茹月一抽鼻子,刚刚停止的眼泪又出来了.上官睿拍拍她的脑袋:好了好了,不哭了.抱她在怀里:以后不能在私自溜出去了,知道么?要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你让父皇怎么办?父皇可只有一个茹月.茹月点了点头,很认真的说:以后月儿,听话,不老让父皇担心了.版想起自己的好伙伴,茹月又有点着急:父皇...翠儿要怎么处罚啊?翠儿?二十大板吧.父皇知道,这件事肯定是你的主谋,没你的答应,她能敢出去么?所以,她少点好了.

茹月吐吐舌头:恩,父皇什么都知道,翠儿上次挨了板子,本来不敢了的,是月儿拖她去的.

上官睿拍了下她的脑袋:就你胆大,没个怕的时候.

屋外,翠儿已经跪了很久了.刚才隐约听见板子的声音,根本不用想私自出宫给皇上逮着有什么后果.听着小公主在挨打.想着自己也要挨打,翠儿一阵又一阵的害怕,紧张.但还是得乖乖的跪着.

许久,听见皇上喊人.看见太监抬着春凳过来,翠儿知道担心的事情已经来了.行刑的两个老嬷嬷,还有两个,一个按脚,一个按肩膀,让她趴在上面动也不能动的挨板子.

按规矩,去衣受杖.刚趴上凳子,就觉得胸前一个硬物咯了一下,痛,忍不住啊了一声.原本服帖的身子也起来了,嬷嬷觉得奇怪,伸手往翠儿胸前的衣兜一摸,一个东西就拿到了手里.翠儿大惊,想拦已经来不及了.

老嬷嬷疑惑:这是什么?

老嬷嬷跪在依然闭着的屋门前:启禀皇上,柳翠儿身上有个不明出处的东西.奴婢怀疑这是她偷的.

门开了,上官睿走了出来:怎么了?

趴在春凳上的翠儿想,这下完了.

老嬷嬷把手里的东西奉上.上官睿拿着它,看着翠儿:这是什么东西,从哪儿来的?

上官睿拿在手里,那个是玉葫芦。并不是多么贵重的样子,色泽清脆,捏着看了看,突然发现葫芦口是可以打开的,拎开上面的小盖,那盖子下面居然挂着一个字:福。宫里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各种各样的珍玩也不是没有。这个东西以前倒是没有见过。上官睿对嬷嬷笑了笑: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没准是月儿赏给她的。

趴在春凳上的翠儿张嘴想说点什么但终于没有发出声来了。眼睁睁的看着上官睿拿着那个小葫芦转身进了屋,临进门还留下句话:翠儿自己再去主子那拿回来吧。

屋里。趴在床上的小公主茹月问她的父皇:外面怎么了?上官睿又重新坐在茹月身边,随意的答道:没什么事,嬷嬷从翠儿身上拿出来个东西,说觉得是她偷的。朕倒觉得是你这个小丫头赏她的。呶,就是这个。

说着,把小葫芦递给茹月:等她自己再来拿吧。

谁知道,一见那个葫芦,茹月的眼睛瞪的圆圆的,跟不敢相信似的。上官睿也吃惊:怎么了,月儿?茹月并不言语,居然一掀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床,上官睿还没反应过来,月儿已经伴着哎哟的一声,摔地上了,上官睿又一惊,忙上去抱她起来,只见月儿小鼻子抽泣着,眼泪都已经下来了,却还想要往外走。

上官睿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一个玉葫芦而已,作为最得宠的公主,茹月她什么没有见识过啊,怎么一见它反应这么大?而且,她哭什么,又为什么想出去啊。

上官睿把月儿抱怀里:朕的小公主这是怎么了?恩?

月儿就象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乍闻此言,钻上官睿怀里哭了起来。这一下可把上官睿给搞得没脾气了,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柔声安慰:跟父皇说说啊,谁欺负我们的小公主了?父皇去替你出气。

末了,月儿抬起那张小脸,鬓角都乱了,有些碎发贴在脸上,挺俊俏的脸庞给泪冲出许多道沟壑。眼里还汪着泪,随时都要流下来。上官睿轻轻拿帕子给她擦着。

抽抽答答的,茹月才开口:本来,我是想跑出去给父皇买寿礼的。宫里的东西父皇都见过了,以前出宫时发现宫外倒有些精巧的玩意,所以这次才又偷溜出去的。我的东西都让翠儿给我整理,没想到现在她就给拿出来了,我本来是想那天给父皇一个惊喜的。哇

言毕,又哭了起来。上官睿听得又好笑又感动。好笑这月儿也不算很小了,还这么孩子气,感动是难得有人这么至真至善的对他,这宫中,就算是亲父子,亲姐妹,也少有不算计的。月儿这性情,挺象她母后的。想到静儿,上官睿在心里叹了口气,把眼前这个小人儿给紧紧的抱怀里了。茹月依然有些抽搭,上官睿摸着她柔柔的头发:月儿,父皇真的很开心,这比什么珍贵,因为啊,这是月儿对父皇的一片心意。

许久,茹月才把头又抬起来:知道我为什么要选这个么?第一。它样子可爱,我挺喜欢的。第二,以前师傅给我讲过一个传说,说葫芦在盘古开天地时就有了。我想它一定集有天地之灵气,里面的福就是说福满乾坤。父皇福。就是天下黎民有福。父皇,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上官睿捏了捏她粉嘟嘟的小脸说:我们的月儿都可以当宰相了。

茹月吐了吐舌头。

屋外。就在上官睿进门后没多久,嬷嬷就面无表情的让开始行刑了。柳翠儿不禁闭上了眼睛,屁股也不由自主的绷起了劲。

第一板很快招呼下来,声音脆脆的,就象有个疼痛炸弹扔在了屁股上似的,一刹那疼痛迅速蔓延,没等蔓延结束,第二板又来了。啪!啪!啪!....

嬷嬷在一边报数:一.二.三.四...

没几下,柳翠儿就觉得痛得难已忍受,好象屁股上的肉在被一寸一寸撕裂似的。行刑的人不会把板子均匀的分布,只是按着一个地方死打,这样让人更加痛苦。翠儿的手死死的抱着凳子的一端,仿佛这样能把疼痛传递出去似的。泪珠一串串底上砸,一排白白的牙齿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但是疼痛一阵阵波浪般的袭来,翠儿还是忍不住发出呜咽之声。身子给嬷嬷按的紧紧的,想略微扭动一下都不可能。只能一点点感受着板子不停的击打在臀峰上的滋味。

一开始的时候,声音还是脆的,白白的屁股每被击打一下都迅速出现一道红棱,旁边的老嬷嬷一边报数一边也在心里暗自想:小丫头就是年轻啊,屁股都象是能打出水来似的。

没过几下,那声音就有些沉闷,臀峰上红棱交错,红肿一片,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发紫,甚至有点破皮。

二十下。在旁观者看来挺短暂的,但是对于趴在春凳上的翠儿来说,不亚于去地狱走了一遭,本来去衣受杖已经够让人羞的了,一顿板子下来让人疼痛的什么尊严什么羞耻的都忘了,只想这噩梦赶快结束。每一下打下去翠儿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一下,整个人紧张的跟放在筛子上似的。

旁边的嬷嬷一放开她,翠儿就从春凳上瘫软到了地上,背上的衣服汗津津的,脸上不知道是泪还是汗,被咬的很死的嘴唇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一瞬间,就觉得下半身好象不是自己的似的。风一吹,翠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行刑的人都退了下去,几个茹月的侍女赶上来,给她整理好衣服,半拖半搀,把她弄回下人房里。翠儿的脑袋无力的靠在一个姐妹身上,仿佛挨打消耗了她所有的体力似的。

好不容易才到屋里,姐妹们帮她把下衣退下来,敷上药,在宫里当差,稍不小心就是一顿板子,药是必备的,不然伤不能赶快好,不能按时去当班,又要惹主子动怒。

柳翠儿昏昏沉沉的趴在床上。喝了几口姐妹们倒来的水,就摆摆手,示意她们各忙各的去,自己就趴枕头上了。

没想到玉葫芦居然给嬷嬷拿去了,还给了皇上,不知道小公主该怎么向皇上解释这个东西,这是公主要献给皇上的寿礼,肯定不能撒谎说是赏赐给我的,那她会说什么呢?小公主会不会生我的气啊。唉。怎么这么麻烦,不想了,屁股痛死了。先睡会吧,明天还得继续上午伺候呢。

茹月趴在宫里的床上,上官睿刚才已经回去了。茹月想了想,唤过个丫头来。让她去传公主的话,就说柳翠儿明天可以不用当差了。什么时候身体恢复了再来。小丫头领命出去了。茹月把脑袋放在枕头上。想,今天也挺倒霉的,给父皇抓了个正着,又惹着父皇不高兴了,好不容易买的玉葫芦还让父皇提前发现了。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就这么算了吧。屁股好痛啊,看来今天父皇是真的生气了。先睡会吧。明天还得去请安呢。

宫里宫外,两个同命相怜的小丫头都睡了过去。但是,她们谁也没有想到有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即将发生。

话说文武双全又一表人才的上官睿失去了皇后也好多年了,虽然这些年一直没有立后,但是妃嫔总是有的。和慕容静的伉俪情深也抵不过阴阳两隔。这些花朵般的女子在上官睿面前兜兜绕绕,却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多么的怦然心动,直到维娅的到来。

维娅是个小部落的公主,拿来敬献给皇上的,小姑娘虽是出身蛮夷之族,但是出落得不输于茹月,而且年纪上也不过才比茹月大三岁。维娅有点武功底子,原以为会有点霸气的小公主却是一个十足的娇滴滴的美人。贝瓷肌肤弹力破,一点红唇柳叶弯眉,尤其是一笑的时候还有两个淡淡的酒窝,甜腻死人了。维娅的出现愣是让六宫粉黛都失去了颜色。

茹月对母后并无多大的印象,除了宫廷画师的画稿之外唯一的念想就是一个玉件了,那是一个小马驹亲切的依偎在母马身边的造型,是静儿还怀着茹月的时候让人给打造的,原本也想体味一下自己的孩子依偎在身边的甜蜜,不承想却成了茹月对母爱的唯一寄托。

维娅入宫不久就封了妃,赐号愉。因为上官睿说维娅实在是让人身心愉悦的女人,娇柔中有着坚强,又善解人意又谦逊恭良。赞美之意溢于言表,后宫的女人们各个都不傻,愉妃的门槛都快被那些整天没事拉家常的妃嫔贵人美人们给踩没了。而愉妃虽得恩宠却不自娇,待谁都一脸的谦和,让那些有着敌意没有敌意的人都说出什么来。一时之间在后宫的口碑极好,上官睿知道了更是对这个小女子刮目相看。

不得不说愉妃实在是个聪明之极的人,她和别人的公主不一样,她是自愿进宫的。为什么只在一个小小的部落里当公主,当女人要做到极致就是要母仪天下,那是她的目标也是她的梦想。她不缺美貌不缺心机更不缺手段,缺的只是一个个好的时机,能让她滴水不漏的稳稳地坐上凤椅。

在这后宫当中少不了收了性子左右周旋,她本来就是一个心机重重城府很深的人,不动声色的周旋下来,没几次就发现那个叫茹月的公主实在是心思单纯,虽是只隔了三岁,这性情上倒是隔了三十岁的样子。愉妃一点都不喜欢茹月。一点也不。

这天愉妃到茹月房里来玩,她为了笼络茹月没少下功夫,一些异族的小玩意儿把茹月哄得很开心,又给她讲一些自己听到的奇闻异事,茹月对这个新妃子感觉一直很好。这次愉妃来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那个母子马玉件,原本确实只是想拿在手里把玩,但是要放下的瞬间却用余光瞥到茹月一脸的紧张,她心里当下断定这个东西对茹月非同一般,就故意装作失手的样子将它摔在地上,玉的东西掉到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这一摔,把茹月的脾气也摔了出来。她看的清清楚楚,愉妃是故意的,不是什么失手,柳翠儿恰好在左边服侍,她也很紧张这件东西,再加上她毕竟是公主的贴身丫鬟,也敢不错眼珠的瞧着,但是屋子里其他的丫鬟都是垂首而立静候吩咐,谁也说不清楚是故意的还是失手的,也没人敢说清楚。

茹月本不是个会藏着性子的人,上官睿给她宽容的成长环境让她几乎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脾气。她像是气疯了一样扑了过去,这是她母后的遗物,她怎么能故意摔碎!

上官睿被一脸汗水的太监叫来的时候,眼前看到的是衣冠不整的两个人,茹月是因为气愤而衣服都乱了,愉妃则是一直保持着她惊恐的脸色。上官睿恰到好处的见到了茹月的嚣张和维娅的隐忍。

看的头直疼的上官睿低声呵斥,让愉妃先退下,愉妃到了个万福,还未说什么,眼里又滚出泪珠来:臣妾..呜呜...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手一滑就落地上了...臣妾对不起茹月公主...

茹月再受宠也是个公主,维娅却是个妃子,一个妃子低三下四的给公主道歉,还有着一屋子的侍女太监,上官睿对她的好感又多了点。放柔了声音让愉妃先下去。愉妃依言退下。而那头的茹月见了上官睿像是溺水的人见了稻草,眼见着愉妃华丽丽的转身离去,再也忍不住,欲扑上去拉扯:父皇父皇,她是故意的她真的是故意的!

上官睿再也受不了,一把扯住茹月的胳膊,用力一掷,茹月踉跄不稳,摔在地上:够了!你看看你,发髻散乱,衣冠不整,哪里还有半点公主的样子。又叫又嚷的成何体统!

伏在地上的茹月傻了一般盯着上官睿看,那眼神中有不敢相信,有不甘,又有着浓烈的失望。慢慢的垂了眼帘,泪水却是涌了出来,滴在地上一滴两滴。

明明是一屋子的人,却安静的像是一个人都没有。

上官睿疲惫的挥了挥手,柳翠儿带领着大家都鱼贯而出。自己带上门。她也看的明白,但是又不能说,说了也没人信,想着青筋暴跳的上官睿,她知道自家公主这顿打又是轻不了的,又是心疼又是不甘,想着自己倒先滴下泪来。

上官睿抱了趴在地上的茹月放在床边,一件件的衣服往下扯。今天茹月的裙子复杂了点,又是隔纱又是衬里的一时之间也摸不着头绪,索性用力撕裂,好好的衣服硬是给撕裂了几个大口子。茹月埋着头只顾默默垂泪。这在盛怒的上官睿看来倒成了一种无言的示威和挑衅。

好不容易才露出茹月娇小的屁股,上官睿的板子在茹月的屁股上顿了顿,要是以往这个时候茹月早就害怕的求饶认错以便讨个乖巧了。但是今天,直到现在除了见识了泼妇般的她,小丫头半点愧疚也无。这让上官睿更加气愤,这手上的力道一时之间不好把握,板子带着呼声就重重的招呼了上去。茹月没有经历过这么重头的开场,一板子下来不由自主的扭了下腰肢本能的躲避。上官睿坐在她身边,死按着她的蛮腰,这右手的板子手起板落不停歇的挥舞着。

茹月人小屁股也不大,这一板子上去大半个屁股都能照顾过来。屁股才有多大点的地方,不过几板子的功夫这屁股上就布满了红印。上官睿几乎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也几乎没有这么重过。每一板子教训下去都是一个板子印记。茹月痛的直想打滚,无奈被死死的按住了腰,只剩下手会挥舞腿能乱踢。痛痛,还是痛。好像所有的心思念想都被抽空了,满脑子都是空白,唯有身后的剧痛还在加剧。

上官睿顿了顿,给茹月一个机会,低声问道:你知不知道错了?

茹月趁着这个空挡赶紧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都是汗,有一几缕头发贴在了脸颊上,有点痒,但是也顾不得了。她只想把手伸到后面,轻轻的揉一下饱受摧残的屁股,最想的是护住它,不让它再受伤害。她已经有点吃不消了。

伏在床沿上被父皇打得几乎要背过气去的茹月轻声的啜泣道:她真的是故意的,真的是…

上官睿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答案,脸上原本要散去的怒容更浓郁了。他怒得是她的任性撒泼和不理智,而她伤心的却是父皇的一味袒护愉妃。其实上官睿并无袒护之意,这件事情原本就不好判断,瓷器坊的能工巧匠不是吃干饭的,绝对能给修补个丝丝入扣。他只是不想茹月嚣张到对妃子都毫无避让。仅此而已。

两个人的理解出了偏差,结果就是上官睿放下了板子,转身离去,不多时他手里拿来的是一根细细长长的藤条。

茹月的屁股已经是红肿不堪了,她当然不知道身后又来了从来没有上过阵的藤条。上官睿在空中使劲的挥舞了一下,一藤条重重的抽在高耸的臀峰处。

好似一勺辣油又泼在了已经伤痕累累的屁股上,茹月再也顾不上什么公主的仪态什么屋子外面的人能不能听见,失声尖叫着翻滚起来。她用手紧紧的护着屁股,不愿意再放开。当上官睿勒令她放开手趴好时,她还在自顾自的哭泣着,恐惧着。全然忘记了现在求饶和认错是最有用的。眼看着母后的遗物被摔碎,和愉妃的争吵,被父皇的掷在地上,又挨了重重的板子,到现在藤条又出场了,这一系列出乎意料的事情让她脑袋蒙蒙的,只想晕过去,醒来被告之一切都是梦。

上官睿没有那么复杂的心理活动,看着茹月不肯听令,索性扯了已经裂开的裙子上的布条,紧紧的把茹月的手绑在身后。又捆绑住了双脚。肚子底下垫了床被子。被绑的不能动弹的茹月耸着惨不忍睹的屁股趴在被子上,而刚才那一藤已经嚣张的肿起来一道棱子。

上官睿的藤条又一次落了下来,还是打在靠近臀峰的地方,两藤交汇的地方,已经红紫的像是要渗出血来。茹月再次惨叫起来,好像只有声音,唯有声音,才能让她舒服那么一点点。

她太疼了。

藤条往下挪了挪,继续抽打着。啪啪的声音已经不那么清脆,茹月的屁股已经大了不止一圈。红红的印记是板子的肆虐,而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棱子则是藤条的威力。

宫女侍卫是被迁出了院子,可是柳翠儿一个人及其不放心的在院子里转。茹月的惨叫声清晰的传了出来,柳翠儿听了心疼的眼泪一行行往下落,茹月挨过那么多次打,从来没有这样惨叫过。虽然经常和板子接触,但是也是个娇滴滴的公主,不知道皇上把公主打成什么样子了,有好几次都已经忍不住扑到门上准备进去求情了,又收回了手。她不怕皇上赏给她板子,她怕的是皇上见人求情更生气的迁怒于公主。

无计可施的柳翠儿只能一串一串的掉眼泪。

藤条的威力无疑是巨大的,捆绑的严实的茹月还挣扎着挪动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大概是已经湿透了,粘糊糊的贴着,从头到脚好像都在冒着汗,脑袋一涨一涨的很疼,屁股更疼,像是有人一刀子一刀子的在锯着她的肉,一片空白,只有嘴巴还本能的惨叫着,她都不敢相信这高亢又凄惨的声音是从自己的口中发出。

意识也有点撒乱,疲惫到极点了,也撑到极点了,她快要不行了。

在上官睿一藤条打在臀腿交接的嫩肉上时,她凄厉的喊了一声:母后….

长这么大了,她很少叫出这个词,但是这个时候,当她频临崩溃的时候,孩子的本能让她叫了声母后,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叫,这些都不重要了。上官睿的藤条落在了地上。半响没有感觉到惩罚的继续的茹月,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怒火攻心,郁结不发的茹月发起了高烧。整个人迷迷瞪瞪的,时清醒时昏迷的。口里兀自嘟囔着,好像是玉马驹又好像母后,还有些别人也听不懂的话。太医是全部进了宫,上官睿衣带不解的守在旁边。怒气慢慢下去了,极度的懊悔却上来了。茹月的屁股已经不能再看了,他下手又狠又重,白嫩的小肌肤经不起那死命的板子和藤条,红的红,紫的紫,肿的肿,破的破。手腕脚腕上也有些深深的勒痕,他那个时候气昏了头没了轻重,那能弯弓射雁的臂力加诸于娇小的身躯上,每一个动作留下的都是深深的印记。

太医你号脉我开方,凑着脑袋一起讨论的时候愉妃的丫头带着一盒膏药前来觐见,说是愉妃从西域带来的,治疗跌打损伤极为有效。太监上前收了药放在一旁,上官睿看着那个丫鬟欲言又止的,不禁好奇的询问,这丫鬟才支支吾吾的说愉妃为了惩罚自己的过失,从回去以后就一直跪在地上,都已经好久了,谁也劝不动。

回头看了看伏在床上的茹月,上官睿叹了口气随着丫鬟去了愉妃的住处。果不其然,她还静静的跪着,人好像已经跪不稳了,有点摇晃。上官睿走上前去抱起她来,愉妃见是皇上来了,小泪珠又止不住滚落下来,呜咽道:都是臣妾粗笨,要是不失手打碎公主的心爱之物,也不会惹得圣上如此暴怒。

上官睿替她拭了泪水放在床上,愉妃的腿都已经不能打弯了,上官睿又揉了几下,嘱咐丫鬟好生伺候着,临了还安慰了几句愉妃让她宽心,这件事情和她并不多大关系,不必自责。接着又回到丝月阁。

床上的茹月发着高烧,脸色煞白,嘴唇都爆起了皮,脸颊上却是呈现出不正常的红来,额头烫烫的,手心也是。上官睿亲自端了药来,侧过她的头,往里一点一点的喂。不甚清醒的茹月逃避着,上官睿好言劝着,少不了半哄半强迫,费了好大的劲才喂进去那一小碗汤药。又按了她的腰,让她不能乱动,柳翠儿上来细心的擦药,饶是女孩子小心轻柔,还是免不了疼的茹月拼命挣扎摇头哭泣。柳翠儿硬是忍着泪水,生怕滴下来的泪落在公主的伤口上让她更疼。经过一番折腾,茹月头上又出了一层汗珠。又累又乏的茹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上官睿轻轻的给她盖上一床丝薄的小被,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坐在床头守着茹月。

如是反复折腾了几次,是太医开的药好还是擦拭的药起了作用,烧渐渐退了下去,茹月整个人也开始清醒过来。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靠在床头打着瞌睡的上官睿,天好像已经快亮了,只是记得那骇人的藤条,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想到藤条,屁股不自觉的一紧。疼痛还未消退,感觉确实好了许多,大抵是上过药了。自己的手还攥在父皇的手里。索性继续不动,免得惊醒了上官睿。好像还是有点困,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上官睿已经不在身边了,是柳翠儿那红肿的眼睛,见她醒了,又是惊喜又是难过,眼里又涌上来泪,茹月伸手替她擦了,勉强咧着嘴露出个惨白的笑容:你看,我已经好了,别哭了,你眼睛都肿了。

上官睿再来的时候茹月的表情就是很平静,好像这顿打让她长大了好多。她隐约的感觉有了维娅的父皇和原来很不一样,她也从来没有想过疼爱自己的父皇会这样毒打自己。这种想法盘踞了茹月的脑袋,让她再也和上官睿亲近不起来。

上官睿当然不只是茹月一个女儿,他还有好多的女儿,儿子,只不过最疼茹月罢了。现在茹月什么都淡淡的,上官睿只当是她小性儿没使完,也不多问也不多说。两个人的想法越来越远。

身体的高烧,屁股的重伤,让茹月在床上趴了好几天才勉强下床。玉马驹已经补好了,就放在枕头边上,每次茹月趴的难受或者是上药疼痛时就抬头看它。心里好像是有了勇气一般。上官睿又让人做了三四套全新的衣服送了来,那件撕扯的不像样的衣服早已经丢了下去。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但有格外的真实。

一晃半个月就过去了,最近的皇上很忙,各地的奏折很多,但是也有忠心的大臣私下里觐见反应有些地方官只是报喜不报忧,而且这种现象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这些情况上官睿自然是心里有数的,高居朝堂之上焉知百姓疾苦,他决定去微服私访一番。至于宫里,就暂时交给太子打点,也该让他锻炼一下了。对外只说是皇上圣体欠安,由太子暂理朝政。

出访带的人也不多,几个侍卫一两个宫女,妃子里只带了愉妃,公主里带了茹月还带了素然公主,素然是一个不甚得宠的妃子生的。素然的母妃也是众多嫉妒月后的妃嫔之一,这种耳濡目染的熏陶让她本能的厌恶茹月,那天说要出访时素然也在,她和维亚年纪相仿,已经到了出阁的岁数了,她娇软的求父皇也带她去,毕竟一出阁这种事情就基本上不可能了。上官睿那天心情不错,就应允了。

一行进二十个人就这么出发了,没有行宫可以落脚,一切都只能自己来。茹月一路上也是淡着性子,这和她原来咋咋呼呼的性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倒是素然和维亚很高兴,两个人聚在一起常说些什么,上官睿看着有趣,也常加入进去。同坐一个马车,三个人乐呵呵的,倒是闪了茹月一个人坐在一边。

当茹月流落在外,身无分文的时候她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预谋好的。

素然和维亚臭味相投一拍即合,素然毕竟是大臣的外孙女,知道要出访后她就暗自通知了外公,外公家里的几个忠心家仆从这一帮子人出宫起就开始秘密跟着了,他们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而这个时机真的让他们等到了,那天一行人行至荒烟处,一群黑衣人四处袭来,男的都开始打斗起来,维亚有点武功底子,也翻身出车厮打起来,毕竟寡不敌众,一个黑衣人遵了嘱咐掳了茹月就走,赛到不远处的马车里,一路飞奔。茹月又惊又吓,一时情急从飞奔的马车中纵身跳下,黑衣人马上折回来,茹月在他怀里的时候还睁着眼睛,那眼睛里又是哀求又是惊恐,旋即就垂下头昏迷了过去。

就是这个眼神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已经好多年好多年没有见面了,就是记得自己临走前她也是这样的看着自己。

黑衣人心里不忍,抱了茹月放在马车上,那些打斗的见了他得手不会太恋战,恐怕马上就会追上来。事不宜迟,他拉着茹月策马狂奔,又左拐右绕的到了一个小村,把还在昏迷的茹月放在了一户人家门口,使劲的扣了扣门,听见里面有人要出门开门就驾车走了。那人开了家门,却发现地上躺着个昏迷的姑娘,再四处寻看,一辆已经快没影的马车。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把这个姑娘带回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年轻的姑娘死了啊。

黑衣人见了头领故作惊讶的发现茹月已经失踪了,头领大骂废物一剑刺入他的胸前,在他倒下的瞬间他还想那个姑娘能不能逃脱就看她的造化了,还有妹妹,哥哥希望你以后过的幸福。

上官睿这边,素然被一个黑衣人砍中肩膀上受了伤,血流不止。这其实是她事先安排好的苦肉计,若不如此皇上发现了茹月的失踪会马上寻找,万一没跑远被找到了就不妙了。果然,上官睿看着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和不断渗血的绷带一直催着赶紧回城找大夫。待到大家紧张的心情安静一点的时候,才发现,茹月不见了。

1#乖乖乖

开门的是个年轻的男子,棱角分明的面庞却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闪身出来抱了茹月进去,那扇门又悄无声息的关了起来。这个姑娘磕破了脑袋,额头上有个口子在汩汩的流血,其他地方倒是都是一些擦伤。搬来了药盒给她止了止血,盖好了被子,他正考虑着以后怎么安置这个莫名其妙的姑娘,却隐约听到她的呓语,碎碎的轻轻的,像是叫父皇,他心下疑惑凑过去听,姑娘却不再说了。他仔细的坐在床前盯了她看,姑娘长得我见犹怜,刚才在门口他完全可以把她放在马背扔到遥远的地方去,他没那么做的原因就是那张柔嫩的小脸,皮肤白白的,长长的睫毛合着,脸色煞白,光洁的额头上还滴滴答答的淌着血,他实在是狠不下心来。

他不想承认,初见茹月的那一刻,他是心动的。

思考再三,他还是决定趁着快黑天的时候快马加鞭进城一趟,去抓点药。茹月一个人昏昏迷迷的睡着,他从外面锁了屋门,又锁好了大门,走了。城里,上官睿已经就近去了知府家里,除了给素然疗伤,还有就是让小吏拿着茹月的画像满城去找。重点是查黑衣人离开的那条路。无奈那条路上经过众多村庄,而且尚无人知道是否有人在附近接应已经把公主转移到更远的地方去了,就算上官睿急火攻心,这寻找茹月的事情还是没有半点的下落。

他是在进程抓药的时候听了掌柜的说宫里走丢了极为重要的女子,是公主还是妃嫔就不好说了。恰好有官吏在街上拿着画像对着相似的女子比较,他打马从前而过,只一眼却是看的极为真切,画像上的人就是家里的那位姑娘。

他按下了心跳,快马加鞭的往家里赶。

他不能让她跑了。

好在跌落的时候下面有厚厚的草丛,茹月伤的并不重。除了跌伤和额头上的小口子并无其他的伤处。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一片黑暗,一种未知的恐惧涌上了心头。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落进了贼窝。

努力的回想了半天,就只是想起来黑衣人的打斗,掳走,还有一个比较温暖的镜头就是好像一个男子抱了自己进了一扇门,那个男子还对怀里的自己笑了一下。想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英俊的脸,茹月在害怕之余还多了些别的情愫。

他回到家的时候一切还都是原样,轻轻的舒了口气。一路上他一直在想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突然想到她在昏迷中呓语叫父皇,那时还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现在看来,这个姑娘,无疑是个公主。

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残酷的微笑。

他打开门的时候茹月紧张的坐了起来,点了灯烛,屋子里亮堂起来。看到眼前这个人茹月有点惊喜,她确定那张脸不是自己的梦境,是真实的。但是看到他脸上并无那时的微笑,倒是透露着一种危险的讯息。茹月的心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他盯着她问: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我家门前?

茹月的脑袋飞快的转着,这个人显然不知道她是公主,尚不能确定他和黑衣人有什么关系之前,她不敢透露自己的真是信息,她只好编道,她叫柳翠儿,和家人出行遭到歹人袭击,和其他人失散了。

他不动声色的听她编。

见她不做声了才慢慢开口:正好我缺个奴儿,以后你就是我的奴儿了。

奴儿?!茹月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她不顾一切的下了床往门口奔去,她本能的觉得这一切很可怕,她想要去找她的父皇,之前的恩怨早已经抛到了脑后,她的父皇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他看着她跑到门口,手已经放在门闩上了,才不急不慢的往前走了两步,手一抖动,一个黑黑的东西往茹月的身后抽去。

那是他的马鞭。

骇人的一鞭带着力道和呼啸的风声准确的落在茹月毫无准备的臀部,饶是穿着衣物,茹月还是惨叫着跌坐了下去。

茹月惊恐的回头,他的脸正好背对着烛光,看的不是那么真切,倒像是个黑色的恶魔,带着一种不可违抗的力量站在她的面前。手里还拿着那根马鞭。

茹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的忘记了哭泣,蜷缩在门前,一手捂了屁股,一手撑在地上,想退却没有退路。

他冷冷的开了口:我的小奴儿想去干什么?

说完又甩出一记响鞭,虽没有抽在茹月的身上,但是依然使她战栗不已。

她不知道那似梦似真中出现的除了父皇和皇子之外的唯一男性不是她幸福的开始,而一场噩梦正在上演。

他拎了她扔到床上,床很大,茹月尽量向里蜷缩着。他就睡在最外沿。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一般,他警告道:好好睡觉,要是敢逃跑的话就不要怪我的马鞭不客气了。

茹月一夜没有睡好,倒是离得有点距离的他渐渐的就发出了轻轻的呼噜声。

夜越来越深,额头上的血虽然已经止住了但是还是有点头晕的茹月轻手轻脚的在床上挪动着,每一下都让自己像一只夜行的小猫。好不容易从他的脚旁饶了过去,慢慢的走到了门前,尽可能轻微的挪动着门闩,还好没有锁,要不她可弄不开那些锁。

他是习武的人,不管是睡着还是醒来都保持着一份警醒。今天他本来就格外的敏感,侧耳一听像是门口有动静,歪了歪脑袋隐约能看到门口有个小小的黑影。不用说肯定是那个丫头。

就在茹月全神贯注的想要那门闩不出动静时,她的嘴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只手就捂住了,她受了很大的惊吓,本能的挣扎起来,有个声音在她耳边低低的说道:我的小奴儿还真是不乖呢。还是想跑啊。

挟了她到床边,扯过一个什么东西来塞到她嘴里,虽然自己深宅大院虽然邻里相隔有点远,但是要是在这静谧的夜里发出一声惨叫,难免不会被什么人听见。

床边的一个椅子上就有绳子,扯过来将她的双手反剪在后绑牢了,才去点灯。他的视力在夜里也不错,这个屋子里的一切他都是了如指掌的。

茹月嘴里塞了东西,手被绑住了,整个人趴在床沿上扭动着,嘴里呜咽着。

他又一次拿了马鞭在手,轻轻的甩了一下,鞭子就在空中发出脆生的想。

小奴儿,这次可就是你自找的了,我已经事先警告过你了。他说道。

他的马鞭带着一丝丝的愤怒结结实实的打在茹月的屁股上,一鞭又一鞭,没有间歇没有迟疑。他打定主意要给她个教训,让她再也不敢打这种逃跑的主意。茹月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有两只脚能踢腾着。马鞭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这原本就是要教训牲畜的,却如此重重的落在一个身上还有着伤的弱女子身上。

天气不冷,茹月身上的衣服并不大,几鞭子下来衣服被抽出来道道裂口。衣服下面的屁股自然是不能幸免的伤痕累累。她像是一只被仍上岸的虾,弓着身子,手被反剪却还是极力的挣扎着,手腕被粗糙的绳子磨出了血痕。每一鞭子都像是刀子,生生的割扯着她每一寸肌肤。实在是痛彻心扉啊。

他欣赏着她的痛苦她的挣扎,像是一种痛快。父债子偿。要怪就怪你那个皇上老爹吧。

这毕竟是个娇滴滴的公主,马鞭也打了十几下了,她身上还有伤,他不心疼她,他是怕她撑不住死了,这游戏就不好玩了,还有许多精彩的项目还没有上演呢。

他停下了鞭子,茹月放松了绑紧的神经,瘫软在床上。他上来拿了她嘴里塞得东西,茹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么激烈的鞭打她几乎要背过气去了。他在她的耳边轻声道:给你拿开了不代表你可以叫喊,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大声的呼叫,我保证你出不了这个屋子但是你能得到这个。

那根现在看起来好似很柔弱的马鞭贴在了茹月的脸颊上。她说不出话来,只是惊魂未定的点了点头。

他推了茹月向里,手没有松绑,他说权当是个教训吧,他懒得三更半夜再起来打她。

茹月侧着身子躺在床上,指尖能够勉强够到肿胀不堪的屁股,她拿指尖轻的不能再轻的摸索着,还是忍不住痛的嘴里发出滋滋的声音。想着父皇想着柳翠儿想着自己,泪水滴滴答答的落在枕头上,湿了一片。2#乖乖乖

楼主啊,看了心疼,茹月会回去父亲身边吗?害茹月的人会遭报应吗?担心ING

啊猫发表于:08

虐文啊...暂时不会回去....继续遭罪的说....

茹月没有妈妈啊,我就当后妈好了....

疼痛无疑是帮助增强记性的好帮手。天渐渐亮堂了起来,偶尔能听见鸟儿的叫声。这个地方还是有点荒凉的,人烟稀少,不远处倒是有片树林,这些年他一个人过,寂寞了就躺在丛林里的草丛里看着天空发呆。他想过继续自己的目标,也想过放弃。唯一没有想过的是可以见到仇人的女儿,他以为,这一辈子的终点就是在见到皇上的刹那。他整天想着如何把剑刺进皇上的胸膛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想着自己能够活很久。每一天,都有可能是最后一天吧。直到这个丫头的出现。

他当然知道她不叫柳翠儿,皇上姓上官这个他还是知道的。她叫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谁。她的身体里淌着皇上的血液,当她的皮肤被鞭笞出血迹时就像是在替皇上偿还着他家的如海般深重的血债。

他解开了茹月手上的绳子,手腕上有很深的勒痕,甚至能看见星星点点的血迹。茹月小心的收回双手,反剪的时间太长,两个胳膊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他扳着她的肩膀,把她压在床上,身后的疼痛使得她本能的扭动着,上身被压制着,她使劲拱起腰,希望能让屁股不要那么结实的接触硬邦邦的床。已经红肿的眼睛又涌上泪来。她不敢有大动作的挣扎,她怕激怒他,这个面庞英俊的男子不善多言,看不出什么情绪却是下手极狠。

以后你就是我的奴儿,乖乖听话。要是我的话你不听,有你好受的,不要想什么怪招歪门,被我逮住了,我给你十倍的教训。他的声音很好听,嘴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却是让茹月毛骨悚然。

他放开她离开,茹月迅速的翻过身来趴在床上。小身子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院子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受了马鞭抽打的屁股肆虐的痛着,她忍不住低声呻吟着。他进屋去一个小柜子翻找着什么,一会丢给她一个小盒子:治伤的,自己涂点。要么就乖乖听话,要么就耐得住挨打。你可以自己选择。

他走到门口,又平静的看着她:我要出去一趟,饭放在里间,那边的侧门里进去可以解手。

说完自外面锁了房门出去了。茹月一手扶着墙壁慢慢的蹭下床来挪到门口,一种绝望的情绪油然而生。她出不去的,而且深宅大院的自己又是被锁在一间房子里,就算喊破了嗓子估计也不会有人能听见。

慢慢的挪去里间,桌子上放着点馒头。自己好像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干巴巴的馒头也吃得很香。吃完了饭少不了回床上去自己涂药膏,再疼也得忍着,好不容易侧身回头的涂完药,整个人又疲倦又困乏,趴在床上合眼睡着了。

他回来的时候她还在睡着,一是昨晚反剪着双手哪能睡踏实,二是他不在房间,她有种放松的感觉,屁股上涂了药也没那么火辣辣的疼了。舒服点的她一觉睡得很是安稳,连他开门进屋都不曾听见。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丫头的脸正好转向他的方向。大概是梦做得香甜,脸上还挂着隐约的笑容。他心里恻隐,伸手扯过一床薄被盖在她的身上。他买回来几套女孩子的衣服,她身上那套已经让他抽打的不像样了。

茹月是闻着一股香味醒来的,刚才的一觉很甜美,她只当自己是做了场噩梦,醒来还是在皇宫里。这样想着嘴里就大声的嚷嚷起来:翠儿,你又拿什么好吃的来了。

还以为会有个脆生生的少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的好公主,起来吃饭吧,又睡懒觉啦。

可是事实上一个男性的声音淡淡的说:奴儿这是在叫谁呢?

茹月一下子就清醒了。

乖乖的下床和他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屁股还是痛的,尤其是直接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不自觉的小幅度扭动着,眼睛透过垂下的头帘打量着他的反应。

他没有任何反应的吃着饭,饭看来是他做的,一个青菜炒肉丝还有一个蛋汤,另外是馒头。她小心翼翼的吃着。两个人悄无声息。

饭后他坐在桌旁,只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命令她跪下。她本能的想反抗,但是她看见桌子上的马鞭,不甘的,跪了下去。不是她不够坚强,是那种印在皮肤上的痛苦足以瓦解任何所谓的坚强意志。

他宣布了几条规矩。

第一,她必须叫他主人,自称奴儿。

第二,她必须在接受惩罚时褪去衣裤露出光屁股,而且保证屁股是身体的最高点。

第三,她接受惩罚时不许出声尖叫求饶。

第四,他说的所有话,她必须无条件无折扣的完全执行。

跪在地上的茹月听天书一样听着他的规矩。他当然看出了她的惊愕,他对这个公主能否配合实在是没有信心。不过还好,他有足够的耐心来调教,有足够的手段来纠正。

他脸上露出了一丝讥笑,继续道:要是你违背了我的规矩,我会帮你改正的。还是希望你能乖乖听话乖乖配合,否则吃亏的只是你自己。

说完他拖过来一个奇怪的椅子,这个椅子比普通的略高。一侧的椅脚处有两根绳子垂在地上,另一侧原本是放脚蹬的地方却被布条包裹的严严实实。

我的奴儿,以后若是犯了规矩,这就是你受罚的地方。

茹月愣愣的看了那个奇怪的椅子半天,突然间明白了他的含义,他是让她把头从包着布条的一侧伸入,双手被另一侧的绳子绑在椅脚上,而自己的屁股正好卡在包着布条的横梁上,这样既能让她的屁股始终处于高高撅起的状态,而椅子的宽度又限制了她的随意躲闪,恐怕连蹬脚都难以做到了。

茹月的心里冒起一股寒意,她抬起头,那张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6#乖乖乖

我还是宁愿她被人虐待也不愿被人陷害了~~

小啦啦发表于:29

基本上是让她以后和这个他过啦~~

虽然经过了种种折磨,算是因祸得福吧。呃,还是想一个比较悲惨的结局。

她会回去的,就是时间要长一点....

小啦啦发表于:42

那样会不会太腻歪了啊...无忧公主已经是主打温馨的文了...看心情看心情,今天下午躺在床上午睡时还yy了一下,打算让茹月死掉的...嘿嘿...弱弱的问一句,这样算是悲惨的结局么?

两个人相处了几日,这房间里倒像是没有人。他原本就沉默寡言,除了讥讽几句茹月,其他的并不多说。而茹月也收了性子学乖了,她起码知道要是硬碰硬她根本就不是对手,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然后寻找机会逃跑。无奈他几乎每时每刻和她在一起,每隔一两天都是临近傍晚的时候才锁了她策马出门,时候也不长就带回一兜吃的,她不是没有想过去死,可是眼前老是晃动着父皇的脸柳翠儿的脸,她想他们,这种想念让她每次叹口气放弃了寻死的念头。

他虽然说她是奴儿,却并不需要她切实的为他伺候什么。倒是他做好了饭菜和她一起吃饭,偶尔也丢给她几本书,好歹也是公主,识字应该还是有的。他生气或是不生气,在脸上都看不出来任何的涟漪。她还是有点怯懦的。茹月长得本来就可人,又配上了恭顺的神色,一周下来他也放松了对她的警惕,甚至那天出门的时候允许她出了房门到院子里透透气。她几乎已经五六天没有见过外面的太阳了。

看着他出了院子马蹄声渐渐远去,茹月压抑着紧张的心跳迅速的准备着。院墙很高,不知道附近有没有相近的人家,她不敢把体力和精力浪费在呼喊上,谁也不知道循声而来的是救星还是饿狼。她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几个椅子被搬到了院墙下面。她已经谋划好了,要摆在院角处,否则单凭她一个人是很难爬上两个甚至是三个椅子的。她正颤巍巍的要爬上第二把椅子的时候,院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见了此景的他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微笑:我的小奴儿真是锲而不舍呢,看来伤确实是已经好了。

他上前拎她下来,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的由着他拖进屋去。茹月以为会挨打,却是没有。他结结实实的捆绑住了她,嘴里塞好了东西,将她塞到床下的暗格里去。一并塞进去的还有茹月的几件衣服,一双鞋子。今天之所以去而复返,完全是因为他远远的看到有官兵在排查,他本能的想到是在找家里的这个丫头。所以才急忙忙的赶回来善后,不想却是见到了那样的一幅场面。

官兵粗鲁的敲门的时候他换了一脸的恭敬去开门,低头哈腰的,官吏都是走走形式,冲进来四处随便翻腾了一下就走了。躺在暗阁里的茹月听的真切,却是丝毫的动静都发不出来。他早料到她可能挣扎着翻腾,所以这次捆的格外结实,就像个大粽子,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能使得上劲的地方。听着那噪杂的声音渐渐远去,茹月的泪滴了下来。

他是在官兵走了许久才打开暗格的,久到茹月差点以为他忘记了自己。饭菜已经做好了,桌子上却是一个人的碗筷。虽不丰盛却很诱人。

他解开了她的绳索:奴儿,你还是敢逃跑啊。看来我的话你是半分也没有往心里去。

茹月的心里除了惊恐还是惊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他逼近上来,那张脸离得更近的,分明是带着笑意的,他说:自己按照我说的规矩去准备好。我的奴儿。

她不动。他的笑意退了下去。

一把抓了她的手腕拉她到椅子前,她的手腕被他攥的生疼生疼。按了她跪下去。头开始往那个空挡里塞。茹月手撑着两根椅腿,拼命纣着头不让他按进去,那样实在是太耻辱了。她做不到。

看着她的反抗和不顺从,他眼里的怒意更浓了。手里的劲也加大了几分。先是将她双手反绑在身后,然后强按着把她的头塞到椅子下面,又拿来绳子将她跪着的腿弯和椅脚绑在一起,这样她的屁股高高的撅起,双手也不能动弹了。

不紧不慢的一件件的扯了她的衣服,把上衣摆掖上去,雪白的屁股就这样暴露在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前。她努力的想合拢屁股,却是做不到,那少女的一切,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男人没有继续动作,转身坐在茹月脑袋上的椅子上开始吃饭,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只有一个人的碗筷了,他压根就没有打算让她吃饭。

这样过了多久?大概有好几年那么的漫长,茹月直不起腰来,手被绑的很紧,胳膊也生扯的疼,头一直朝下有点晕乎乎的充血。那种荒凉的无助像是野草一样在茹月的心里蔓延着。

听的头上有筷子放在桌子上的声音,他起了身,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待到他重新坐在椅上的时候,茹月觉得屁股上放上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块厚重的板子,手掌般的宽度,足有半个指甲盖的厚度,边沿打磨的很干净了,起码不会有细小的刺扎进她的皮肤。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已经打定主意给她一次难忘的惩罚了。

上官睿再是责罚,也是心疼茹月的,她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虎毒尚且不食子,但是他就不一样了,每一招每一下都是毫无温度的责罚,重重的又狠狠的,划破着宁静的空气落在茹月的屁股上。左边的屁股配合的浮现出淡淡的色彩。茹月没有被塞口,但是她不敢出声,只是轻轻的啊了一声。

厚重的板子打在身上,更像是嵌进了肉里,余痛未了。他不着急施刑,满意的看着板子离开后皮肤的变化。

慢慢的,第二板子打了下来,像是原来屁股上就有模具似的,几乎是完全打在刚才的位置上。茹月唔了一声,屁股抖了两下。

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每一记重重的板子都是打在原来的位置上,好像她的屁股就只有那么大的一块肉似的。

这就是他原来的打算,只打左边的屁股,只打第一板子的印记。

他不想疾风骤雨似的迅速的结束这场惩罚,在他看来,这是场有意思的游戏,他要好好的玩,不着急,反正时间是有的是。

啪!这已经是第十下打在同样的位置上了,茹月忍不住扭着屁股,她甚至故意把右边的屁股努力的抬高着。这一切都收在坐在椅子上的他的眼里,他得意的笑了笑。第十一板子依然是清脆响亮不减力度的打在原来的位置。

他的作品可真是好看,右半边屁股雪白如昔,左半边只有一个清晰的板印,好似这画在这肌肤上的一般。每次下手前他都仔细比划一下,这一板子一板子的下去轮廓竟然基本上都是一样的。

啪!第十一板子。啪!第十二板子。啪!第十三板子...茹月再也忍不住出声哭出来,嘴唇已经咬的不能再咬了,她实在是受不了这般的对待,说不出口又求不到饶。哭声越来越大,伴随着的还有疯狂的晃动着屁股,痛痛痛!不要再打在同一个地方了,她已经受不了了!她想到的只有不停的晃动着屁股,虽然扯着伤处很痛,但是她希望他下手不要那么的稳稳准准的落在同一个地方。

她当他是她的父皇了,宠她怜她,看她痛极了总会不忍。他不是的。

安静的等着她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屁股也停止了扭动才开口:扭的挺欢嘛。看来打的你挺爽的啊。

赤裸裸的羞耻让低头啜泣的茹月血液都涌上了脑门,可是她能做什么呢,这时候只是人家案板上的鱼肉罢了。她咬着嘴唇不再出声,咸咸的,一滴血落在地上。

我说过,受罚的时候不许叫嚷的大声,你犯了,也不乖巧,看来是我打的太轻了。说罢起身离去。茹月本能的觉得接下来没有好事,嘴唇咬的更紧了,小身子哆哆嗦嗦的,屁股也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他喜欢看她的战栗,恐惧和无助。这让他想起了他的家人,在一众官兵涌进来的时候是不是也曾这样的无助过?被那些官兵押解着跪在街口满门抄斩的时候是不是也曾这样的战栗?

他放下板子,修长的手指在一众工具中扒拉着,最后挑出来一根细细长长的藤条,这是野外长着的一种不知名的植物,韧性极好,他无意中发现的,原来是要编点什么,现在已经改良成了刑具。他甩了一下,满意的听到嗖啪的声音。微笑着走到椅子旁:我的奴儿,要是你乖乖的配合,这惩罚就会又轻又快,要是执意不配合,那我也只好帮你改改性子了。

藤条带着风声稳稳的打在左屁股上,由上而下贯穿了整个板印,茹月硬是把尖叫塞了回去,屁股跟在筛子上似的抖动着,他对这样的效果很满意。

我说过了,挨打的时候不能发出声音,而你让我很失望。话音刚落又是一藤条打在刚才的位置上。茹月整个身子都要蹦起来了,屁股收的紧紧的,半响才慢慢的舒展开,而茹月低低又压抑的哭泣声也从椅子下面传来。一道鼓胀胀的红棱呼之欲出。

以后我说要罚你,就自己褪了衣裤撅在这里等着,要是再不配合...狠狠的一藤条像是要完成那句话似的落了下去,茹月的双腿都抖动起来:求你...声音颤巍巍的。

你叫我什么?他眯起了眼睛,藤条暂时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这几天她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

主人...她还是没忘了他的规矩,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却也是低声叫出来那个让他满意的答案。

他恩了一声:我的奴儿要求主人什么事情?他故意把我的奴儿和主人两个词咬的又清晰又缓慢。

而受尽摧残的她再也没有力气去体味这些羞辱的字眼,她只想结束这场漫长的惩罚,放过她吧。仅此而已。什么仪态什么尊严,已经消失殆尽了。

求...主人...不要只打一侧...声音好似游丝。大概是有点撑不住了,他决定结束这场惩罚。

饶是这样,嘴里仍是奚落着:这屁股还真是痒的厉害,求着主人打啊?好吧,成全我卑贱的奴儿。

最后的一藤条成功的带出来了点点血珠,茹月好似被人剥了皮的虾,那一刹那弓起了身子,头迅速的仰了上去。

她忘记了这是在椅子下面,重重的磕在椅子上,一歪,晕了过去9#乖乖乖

算其实我不喜欢父亲打女儿的,你这篇算是我唯一几个爱看的吧写死了茹月~怎么样也样她剩个女儿儿子的,然后让她爱的人痛心疾首的在她墓碑前忏悔一下,然后又带大一个孩子,哈哈,一定很好玩哪

小啦啦发表于:55

孩子?算了,我本来想的还是要死大家一起死呢...当然不包括上官睿,他是个父亲,毕竟女大避父,茹月渐渐大了肯定会出来个相仿或者大个几岁的男子来管教,抑或是虐待...

后妈啊~看了好心疼的说~

碧海发表于:03

后妈...恩...偶就是童话里那个恶毒的继母王后....

這篇也太虐了吧!!!!!好慘喔!!((哭哭

发表于:39

左右为难中...柔情蜜意就不叫虐了啊...那些带着宠爱的责罚还是留给慕容嫣吧...明明茹月开始写于几年前,确实明显没有最近才开始的慕容嫣得宠....

—,—大家也别逼她了~逼她写无忧,不许写茹月好了,呵呵

小啦啦发表于:29

你倒是挺会出主意的...

不要把女主弄死了啊,好可怜的,过程虐,最终和吧!!!

啊猫发表于:29

猫咪来捧场,我想想,想想...

好可怜啊来点温馨的吧

elina发表于:26

好吧,稍微来点小温馨吧,要不茹月可真是惨死了....

茹月不多时就醒了过来,他好像不在屋子里,暗暗的松了口气,把手伸到身后轻轻的揉着。头还是晕乎乎的,这种只打一个地方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他从里间悄无声息的闪了出来,手上还端着一个饭碗冒着热气。见她醒了,把碗放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给。

除了在惩罚的时候,他好像很吝啬自己的话,并不多说什么也不理会她的反应。

茹月自己往外挪了挪,探出点身子来,慢慢的夹着碗里的面条。这样吃的并不舒服,她勉强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筷子在碗里磨磨蹭蹭的挑着面条,她在思考,要是剩下这么多会不会让他生气。

偷偷的抬了眼睛看他,他正坐在那张独特的椅子上发着呆,那张侧脸这样看起来好像很柔和,只有她知道这种宁谧的柔和下面是怎样的狂风暴雨。那张椅子,见识了她的软弱和无助,而他坐在上面,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威严和暗示。

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她努力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16#乖乖乖

本来是打算继续虐的,后来一想,这茹月好歹也是被设定成是个公主,这么一天几顿打,次次不留情的,该挂了。所以刚写了点虐文的开头就删除了,只是保留了这一段。

决定好好想想,给茹月一点小温馨。但毕竟是虐文,这种温馨和小幸福大概也是转瞬即逝的。28#乖乖乖

我没看明白,那个椅子是什么个样子啊??黑衣人做的椅子和如月被绑的是同一个椅子吗?如月是跪着还是什么姿势?

发表于:56

首先吧,这个人不是黑衣人,我在文中设定的是他的全家因为一些事情被满门抄斩了,只有他幸存了下来,所以一直隐姓埋名的住在比较偏远的地方。

但是他没有去劫持茹月,茹月是被动了善念的黑衣人随手放在了一户人家门前。恰好就是文中的这个主角——他——了。

因为他无意中知道茹月是公主,所以很恨,一味的责打,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好好的说过话,茹月也不敢问他叫什么,所以我暂时索性没给他起名字,但是以后会交代出来。

其次,至于这把椅子,是我临时想象出来的,它的上面还是一把正常不过的椅子,只不过是下面横梁和椅面的间距调整了一下,茹月应该是跪趴式,就是屁股撅在椅子外面,而脑袋是伸在椅子下面的,有点像探头找东西的那种感觉。

屋子里不只是这把椅子,他有时坐,有时不坐。但是那天他吃饭前把茹月绑好的时候是坐在上面的,他坐着安稳的吃饭,身侧就是茹月撅出来的屁股。大体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描述的可能不够好,请见谅。

还有坏人得遭到报应。。。

啊猫发表于:19

成,尽量让愉妃和素然也受到应有的惩罚。

但是我一直在琢磨着怎么让坏人暴露出来,自己感觉这件事情干的还是有点滴水不漏的,又没有摄像头或者是录音笔可以证明一切,也只能是通过侍女叛变之类的俗套了。不过这种人侍女叛变了也是正常的..

其实我觉得如果她们两个达成共识,某种场合上很开心的说出来,恰好被人听到也是可以的,或者陪皇上睡觉,做恶梦,不小心说出来(毕竟她以为茹月死了,那样闹一下鬼,也许她会害怕的哦);再或者两个人吵架,然后一...

小啦啦发表于:40

原本就不是两个善心的人,想的是愉妃和素然因为一些利益起了冲突,撕破了脸皮...因为比较遥远,暂时没有想好怎么写。

多提意见多提意见,你小脑袋瓜比我创意多

过程虐一点没关系,不虐死就成

至于真相神马的,也可以是两个人密谋或是利益发生冲突时吵架被皇帝听见了,或者刺客没死绝被刑训逼供神马的…囧…捂脸跑走

林雾小发表于:36

我原来的打算就是你的第一种设想...嘿嘿

34#乖乖乖

谢谢乖乖这么详细的讲解,上班时间偷看的,不仔细啊

老板回来赶紧关!

很喜欢哦

发表于:26

木事木事啊。小事一桩,看官喜欢看就好啦

有问题尽管提出来,还方便改进呢

他看她吃的费劲却什么也不敢说,心里有些悸动。走过去折了折被子,他看的见一旁的茹月明显紧张起来,将小薄被放在她的身后:靠着床头吃吧,拿这个垫着点不那么疼。

茹月明显吃了一惊,仍然不敢多问什么,温顺的照做,屁股没有上药,又挨的重了些,饶是被子柔软,但是靠上去的时候还是痛的忍不住龇牙咧嘴,情不自禁的哎哟了一声。那个细小的声音刚从嘴里冒出来茹月就本能的转头去看他。他装作没听见,端了饭碗,原本想喂她吃的,看到那张吃惊的带着些许欣喜的脸,又改变了主意,把碗递到她的手里,转身出了屋子。

天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四周感觉都很空旷,好似这苍茫大地唯有他一个人。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声。他叹了口气,颓然的坐在地上,好似满腹心事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想。身后的房屋里映出柔和的烛光,淡淡的橘黄色让人看了心里暖暖的。

他就那么一直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房门嘎吱一声被轻轻的推开。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

茹月在门口定了定神,才勉强能看见院子里的情景。她犹豫不决的走向前,递了件披风给他:当心着凉。声音细若蚊虫。他接了披风却不看她:你进屋吧。

侧了侧脸,余光中看着一个模糊的轮廓一瘸一拐的往屋里走去。他的心,竟然痛了起来。

第二天醒来时他起身下床同时命令茹月换身衣服,等他从屋外回来时衣服已经换好,替换下来的衣服扔在一旁。

他皱了皱眉:自己去洗干净了。奴儿不洗还让主人动手么?

一炷香的时候都有了,被他拎到院子里的她还是没听见一丝的动静。院子里有口水井,旁边也有木盆,也有捶衣棒。

她到底在干什么,是不满还是无声的抗议?

但是看到她一脸的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只想拍自己的脑门,嗨!她肯定不会自己洗衣服。

少不了耐着性子介绍,这是水井,把水桶灌满了从里面拉上来,这是木盆,水放进木盆后再把衣服放进去浸湿,然后拿这个捶衣棒在旁边的大石头上捶打衣服。干净了就晾起来,那边有扯好的绳子。

他自认为解说的已经可以了,殊不知茹月听得一头雾水。他丢下她进屋忙自己的事情,走了两步又顿住了,扭头看她:要是再有一炷香的时间你这点衣服还没有洗好,那么那个捶衣棒捶的可就是你自己了。

她的头上都快要冒汗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一点头绪都没有,一紧张,刚才的说教好像也忘记了许多。那么多的步骤哪能一次记得住呢。只记得水桶了,好,先把水桶放进去。这井可真深啊,水满了没有啊,水面波光荡漾自己睁大了眼睛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再使劲探探头...

他在进了屋子也觉得不安心,索性出来监督她。刚出来没走几步就看见她上身探进去的太多,重心不稳要翻进去。脚下生力使劲一跃才恰好扯住了她,饶是这样,茹月摇摇晃晃的刚站直了身体,惊吓的粗气还没有喘完,上身又被野蛮的按了下去,自己的脸都要贴到腿上了,用力突然而又猛烈,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人硬生生的从中间折断了。她忍不住啊了一声。

他在身后命令道:手抱着腿撅好了,不许乱动。

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她不敢乱动乱叫,乖乖的拿手抱了腿,屁股撅了起来。这样的动作使得并没有好彻底的左臀又火辣辣的疼了起来,茹月咬了嘴唇,硬是忍着没有任何的动作。

茹月不过是穿了条裤子,外面是到膝盖的裙子,一个打了结扣的带子缚在腰间,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这完全是一个普通农妇的装扮。

他掀起了她的裙子,裙摆掖在了带子下面,褪下了裤子,左边屁股上伤痕还是很清晰,有几个地方想必是出过血,现在已经结咖了。他顺手拿起一旁的捶衣棒,把她拱起来的腰又往下按了按,犹豫了一下,粗粗笨笨的大棒子放在了右边的屁股上。她轻轻的舒了口气。

这是要寻死给我看呢?他慢悠悠的开口,棒子在她的屁股随意的游走着。那白嫩的肌肤不由自主的绷了起来。

她头朝下觉得眩晕,小小声的分辨着:我没有...

这句话刚说完她的左屁股上就受到了重重的三下棒子,刚刚有轻微好转的伤势再度撕裂开,血又流了出来。茹月发出一声惨叫,站立不稳跌在地上。整个人蜷缩着颤抖起来,手紧紧的捂在伤势。

他用棒子点了点她的脸颊,不带温度的继续命令着:我数到五,你最好是恢复原样给我站好了。否则,有你好受的。

现在的茹月像极了受到了惊吓的小兽,处于极度的惊恐中,大脑一片空白。

唯有疼痛,只有疼痛。

他缓缓的开始数数:一...

她瞬间清醒过来,挣扎着站起来,当数到五的时候她算是勉强还愿了刚才的姿势,头发散乱了,长长的指甲深深的扣在腿上,腰比刚才弓高了一些,左腿不听使唤的痉挛般哆嗦着。

他没有再多的苛责,棒子放在右边的屁股上:自己数数,每数一下都要说谢谢主人赏打。要是再发生刚才的情况,我会帮你不乱叫不跌倒的。

语音未落一棒子就沉闷的打在茹月的屁股上,这棒子又沉又粗,打在肉上钝钝的,他知道,有时候犀利的鞭笞不一定多么的痛楚,沉闷的责打也许更有力度。

茹月的右腿轻轻的抖了抖,嘴里发出和棒子一样沉闷的唔声,缓了一缓就赶紧报数:一...谢谢...谢谢主人...赏打...

这一句话她说的既艰难又心酸,泪水忍不住滴滴答答的落了下去。

他把棒子又高高的举了起来,这一下打在臀峰上,茹月一个站立不稳往前踉跄了一下,不等身旁的人发话,就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借机碎碎的跺了跺脚来缓和疼痛,少不了耻辱的报数:二...她闭上了眼睛,由着自己声音颤巍巍的说着:谢谢主人赏打...

不给她过多的喘息,第三棒子又夹了风声毫不留情的落在她的屁股上,这一下打的位置偏上了,臀峰往上肉就少了,大概是敲在了尾椎的位置上,她的屁股不由自主的剧烈的扭动起来,像是能甩掉这撕心裂肺的疼痛似的。

他看着她在他面前丑态毕露,嘴角不禁上扬起了一个弧度。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半响才开口:三...一声明显的抽泣声后声音又带了哭音响起:谢谢主人赏打....

他上前托住了她的下腹,那已是惨不忍睹的屁股更高更翘了,他的臂力很大,原本就瘦弱的茹月竟被他托了起来,双手垂在空中,而两只脚上套了滑落的裤子,脚尖勉强够着地。

大棒子在空中威武的挥了挥就连着五下从上而下重新打遍了她右边的屁股。

她的嘴里又发出了凄厉的尖叫,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那棒子的每一下都痛的入骨,好似一棒子一棒子不是打在她圆润的小屁股上,而是敲打在她的骨头上。痛痛痛!

他丢了棒子,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胳膊挽过她的小腹夹裹着朝屋子走去。

被趴着放在床上的她头垂在一侧,好似没有了气息,刚才捂的太用力了,茹月背过气去。他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好一会,茹月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屁股上的痛楚让她想在床上打滚翻腾,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缓解这样的痛苦。她实在是太疼太疼了。这一刻,如果有选择,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死亡。可是现在精疲力竭的她再也没有半分力气了,茹月想,这大概是要死掉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在他要转身的时候扯住了他的袖摆。她披头散发的像个小疯子,眼神也有些散乱,脸上却有着一种迷离的不甘和倔强: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转身松开她紧紧攥着他衣服的手,只是文不对题的说道:自己趴一会,上上药。我做好晚饭之前把院子里的衣服洗干净了。

41#乖乖乖

好喜欢,无忧也喜欢,lz千万不要再弃坑呀,摆脱啦

喵喵咪咪喵发表于:02

不弃了不弃了,请群众监督

其实…我想看文…

林雾小发表于:54

文来啦最近喜欢更新茹月的说....

太难过了啊

elina发表于:24

莫非是虐过头了...低头画圈....

好可怜的女主~好可怜啊~

碧海发表于:01

她要是不可怜,我去虐谁啊...

考虑下面给她点小温馨,也顺便让她好好养养伤...

来点有爱的虐嘛!!还有,出血神马的,太恐怖了啦,PP会留下疤痕的说。嗯,楼楼,最多就打到快要破皮的样子咯!!对啦,无忧公主,文,好久没更了说(看到我快要考试的份上,给点点心吃吃吧!!)O(∩_∩∩_∩)...

非文发表于:51

好滴,吸取经验教训~~

你就是传说中的跨文催文的么?....在茹月里催无忧....

我讨厌恶人得意

发表于:06

恶人?。。。是指的这个男主么?

恩,他应该也算是恶人的...

就让他最后和茹月纠结去吧...

至于素然和愉妃,不会让她们两个太得意的....

好惨啊。。。

发表于:12

知道啦知道啦。下面就小小的转一下风向了。不这么可劲的虐她啦

乖乖,为什么要让月如这么惨呀…

凉小奈发表于:25

虐文啊,当然要惨一些了。

另一篇文《无忧公主》就是主打温馨的...慕容嫣那小妮子可是温馨的要命

怎么说呢,无忧因为已经写的很温馨了,而且慕容嫣是作为王妃出现的。感情一直很好,如果改成虐的了,就势必要写他们感情的破裂,很不忍心

茹月还没有谈婚论嫁,就让她先惨一点吧。我觉得被自己爱的人虐的死去活来的才叫真正的痛苦呢...

SO虐茹月了...

正确的来说,是两边都催!没文看是很痛苦的说!!54#乖乖乖

非文发表于:28

为了不让自己虐上瘾了

去更一下无忧了....

他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她已经伏在那里睡过去了,长长的睫毛垂着,脸色也不甚好看,他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虽是苍白了些,倒也还算是红润的。现在她安静的睡着,好似一个婴儿。

他的目光往下挪了挪,停在了屁股上,那里红肿着,青紫着,有星星点点的血迹。他总以为她的血就是皇上的血,再如何的汹涌喷薄他都不会有半分的感觉,但是现在,他真切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心痛。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知道啊,一个宫廷深处的女子就算再得宠哪能干涉的了朝政,满门抄斩的仇恨加在她的头上,似乎是牵强了又残忍了。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拉上桶水来开始清洗那几件衣服,他的动作尽可能的放轻,他有点担心会吵醒里面睡着的她。

饭菜也做好了,她还是没有醒,想必是累极了,又痛极了,一头扎进温暖的梦中,不愿意醒来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他摆好了筷子饭碗,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的是疗效极好的创伤药,原来他习武的时候师傅给的。

挑了些膏药,饶是如何的轻盈,她还是啊了一声醒了过来。他只是不想那光洁的屁股上留下鞭笞的痕迹。他有一点想放她回去了。

茹月本能的回头,看到是他,一时之间竟愣愣的。

他并不说话,只是轻轻的涂抹着。这疼痛让茹月忍不住转头埋在枕头上,嘴巴咬住了手背。只是含含糊糊的哼唧着。她从来都不懂他的心,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唯有安静的配合,否则她永远也不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将来如何猛烈的狂风暴雨。她现在整个人如同风雨打湿的花朵,再也不想品尝任何痛苦。

他上好了。拿了一个椅子摆在茹月的面前,端来饭菜,摆好筷子。然后自己又坐到了饭桌前,拿起自己的筷子。

屋子里的两个人并没有说过一句话,静静的在桌前和床前吃着。

天彻底的黑了下来茹月才想起来衣服还在外面放着,她挣扎着要起身,他上前按住了她:我已经洗好了。

茹月的身上顿时泄了劲,又安静的趴在那里,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他靠在床头上,她本能的往里挪了挪。

突然他打破了安静,转头看她: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这是相处这些天来他不带讽刺不带命令的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抬头对上他的眸子,那眼睛里看不出来任何的嘲讽或者陷阱,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生在一个官宦之家,兄弟姐妹一大帮子人,母亲是父亲的续弦,但是两个人感情很好,还有几个姨娘。后来被奸人陷害,满门抄斩。恰好监行官和家父私交甚笃,冒着死罪放了我出来,又拉了一个小孩顶数。那时候我才十四岁。从那以后我就拜了师傅更加刻苦的学武艺,想着有一天能刺杀了狗皇上,给全家报仇。他静静的说着,茹月静静地听着。听到最后却眼睛睁得大大的,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他没有侧头看她,只是目光盯着远处继续说道:你可能会想我哪里来的钱能买这么大的宅子,其实抄家的时候地窖里的一些财宝没被抄走留了下来。我事后好久才潜回去取出来的,虽然也不是很多,但是活着还是可以的。我就在这个偏远的地方盖了宅子,偶尔进城买点东西。

我的故事讲完了,你的呢?他转头看她。她紧张的浑身直冒汗。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没有什么好讲的,我是丫鬟,原来的老爷家待我不好,我找了个机会跑出来的。

他并不追问,只是笑了笑:哦,原来是这样啊。

他没有追问她为什么会额头出血的晕倒在他的门前。他不问,是因为她知道她到底是谁,这就足够了。

接下来的几天过的还算是平静,他没有再让她去洗衣服或者干其他她不会也不懂的家务活,但是也没有过于的交流过。茹月心里整天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机会,眼前的这个人就会冲到父皇的面前把剑刺入父皇的胸膛。

她必须来阻挡这件事情。

虽然他的身世也很可怜,但是她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和借口来伤害她的父皇。

决不允许。62#乖乖乖

先来一段和sp无关的废话,算是铺垫吧。老是严厉的打来打去。可怜的女主该挂了乖乖乖

唉,虐完之后,让他们俩在一起吧!!

非文发表于:58

有点这么想呢

原来是想这样的

看剧情发展吧....

悲催的虐文啊

我不是很擅长啊

一直是走甜蜜路线的啊

每次都得时刻注意着

生怕一不小心就甜蜜起来了

有木有啊有木有....

这几天,表面上风平浪静的茹月心里却是波涛汹涌。她无时不刻不在想着对策,现在她考虑的已经不仅仅是如何逃离这个地方,更重要的是如何阻挡他去伤害父皇。

每晚她都辗转到很晚才真正的睡过去,她不知道,在那几个深夜,身边的他也是一样的睡不着。偶尔偷偷的转头去打量她,总是看到一个后背。待到她沉睡过去,身子才有可能扭过来,手伸在被子外面,洁白细长的手指很适合抚琴。还有那张精致的小脸,头发蓬松着却增添了一种慵懒的可爱。

他总是借着月光默然的偷偷看她。

而这一切,她都不曾知晓。

外面的太阳很明媚,天气也越来越热了。茹月试探着推开门去院子,他并没有说什么。她放心的走出去在院子里四处溜达着。院墙很高,这已经被证明是无法翻墙出去的。她身上并没有什么蒙汗药迷药之类的东西能放翻他,而硬来的话只怕自己一招一式未出就被他降服了。思来想去,只有背地里来暗的比较靠谱了。

机会很不错,他转身往屋子里走去。她已经拿起了那块墙边的石头,带着力度带着风声也带着她的一腔情绪飞向他的后脑勺。

毕竟是练武的人,而这一招又过于小儿科。他虽是一惊,但是动作敏捷的侧了侧头,砖头呼啸着飞了过去,砸在了门上,发出咣当一声响。

他转头看她的时候,面无表情。

茹月从刚才的心跳如鹿撞,到现在的彷佛心跳都漏了一拍,眼见着无法得手又被他抓了现行,扭过脸去,声音淡淡的却是坚毅的:你杀了我吧。

他并不做声,原地站着没有动。沉默在两个人中间横隔着,那么近的距离却像是那么的远。

他的心里又何尝不是波澜起伏呢,这些天来自己给与的教训也不少了,那有力的臂膀哪一次轻放过她?次次不是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屁股红肿青紫倒成了他的恩赐,流血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他知道她本能的恐惧着他的鞭笞,虽然每次要打她前她都尽力保持着所谓的淡定,但是那清澈的眼睛里任谁都能看出那份无助和惶恐。

就是这样,她仍然孤注一掷的袭击他。她在用她的全力她的想法来护着她的父皇。

而他,不也是荒郊野外的过着孤单的日子就是为了给家人报仇么?

在维护家人这一点上,他们两个是一样的。

他上来去拉她的手臂,她顺从的跟着他走。他能感觉的到她的颤抖和战栗。那些深深的刻在肌肤上的痛楚让她不会那样的安然面对接下来的他。

茹月进了屋,万念俱灰,她觉得这次他一定会打死她,让她在最痛苦的过程中去面临死亡。

父皇,柳翠儿,这辈子是再也不能相见了。

她如同一个木偶,由着她按在床前。床有点矮,他摆弄着她的胳膊。两个手肘都按在床上,这样的结果就是屁股很翘。接下来就是熟门熟路的撩起她的裙子,拉下她的裤子。

饶是这样,她的心里还是有了点些许的感激,没有让她那样没有尊严的在那个行刑椅子下面死去,已经是很不错的结局了。

她轻呼了口气,定了定神。好更有心理准备的去面临接下来的暴风雨。

一切都布置好了,她的屁股又一次光溜溜的撅在他的面前,师傅的创伤药真是不错,上面已经看不出来什么痕迹了。连那些破了皮流过血的地方也找不到了。

他很满意。

她就那么撅着,等待着。

他转身去柜子里拨拉着,这次用什么好呢?

拿了刑具走到茹月的身后,也不说话,在她的小屁股上颠了颠。

茹月知道,暴风雨要来临了。63#乖乖乖

当皮肤感受到第一下的冲击时,她怀疑自己的感觉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刚才在屁股上颠了颠的东西,应该是板子或者戒尺一类的东西,长长的,整个屁股都能覆盖住。但是现在打上来,力度不算大,而且还有着温度。

她偷偷的扭了扭身子回头打望,不错,是他的手,是他的手在打她的屁股。

他察觉了她的扭动,上前给她摆好姿势,又把腰往下压了压,这样小屁股就更加的翘了。

茹月转过脸去,心跳得好像比刚才要去袭击他之前给自己打气时还快。

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感受到他的巴掌,好像父皇也很久没拿手打了。

当他用藤条,板子抑或是戒尺鞭笞她时,她感到的只有恐惧和害怕。但是这大大的手掌,虽然打上来也不轻,却让茹月脸红了起来。

这是第一个除了父皇以外的男子褪去她的衣裙,让她这么有点羞愧的撅着屁股,一下一下的用手打着。

他从来不愿意用手去打她。因为那里面有种让人沦陷的暧昧。有时候他甚至懊恼,那天为什么要进城看见她的画像,为什么要联想到她昏迷时的呓语而推断出她的身份。

谁让她是皇上的女儿,他只好用了各种冰冷的刑具来隔得远远的,一下下的挥舞着。那距离,像是要把什么东西横隔在这个他第一眼看见就心动的女子和他之间。

茹月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又是羞涩又是担心,她琢磨不出来他在想什么,或者是下一步他要拿她怎么样。唯一能做的就是撅好了屁股,一动也不敢动,静静的听着他的巴掌打在她屁股上清脆的声音。

大概打了有近二十下,她的腰起来了点。他上前扶住了她的腰,站在她的侧面,继续挥舞着他的巴掌。

啪~啪~啪~...她的身子被迫靠在他的身子上,她的屁股被迫挨着他的巴掌。

他看着手下的小屁股已经不白净了。淡淡的红晕正在转向深红。那颜色煞是喜人,白里透红的均匀的布满了整个屁股。

那铁砂掌不紧不慢的印了足足有五十个在茹月的屁股上。巴掌停了,茹月轻轻的呼了口气。她不知道她的小屁股红润润的。像是扑了层晚霞。

他不说话不开口,她不敢乱动。

他的眼神很是复杂,静静的停了会,大手覆盖上去。轻轻的揉了揉红彤彤的屁股。

这种美好,大概是今生最后一次了。

可以起来了。他淡淡的开口。转身出了屋子。

茹月不知所措的转头。看见的只是他的背影。他出房间了。

慢慢的提了裤子,还好。这巴掌虽然也称得上是铁砂掌了,但是比起藤条什么的还是逊色多了。不是特别疼,但是走起路来还是觉得有那么点不舒服。

踱到了门口张望,他在弄他的马。

两个人策马狂奔的时候,茹月紧张极了。她没有坐在跑的这么快的马上,她不知道接下来面临的将是什么。

进城了。好久不见得城墙出现在眼前。

他抱她下马,眼神里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前面就是城门了,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回去吧。

她傻愣愣的看着他,这一切太突然了!

他轻轻的推了她一下:快回去吧,一会你还得往京城赶。

她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他应该是自始至终都知道她的身份的。她想起他的计划,还是不寒而栗。

他看见纹丝不动的她,很惊愕:怎么还不走?你可以走了。

你的计划...茹月试探着问道。

我已经放弃了。他用手抚了抚他的马儿。并没有看她。

她如释重负的往城门跑了几步,忽然定住,转头看他:你叫什么名字?

季轩。你呢?他居然笑了笑。

茹月。她也笑了,有风吹了几缕发丝在她脸前,但是遮挡不住那张俏皮的小脸。

他点了点头。

她说:季轩,保重。

然后向城门奔去。

他眼见着她的背影要到城门了才策马回返,已经是下午了。

他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脸色惨白的像个受伤的瓷娃娃,他那么轻柔的抱了她进去,怕是一不小心就会碎到。想起那些共处的日子,他何尝不想两个人开心的相处,但是那些年,那些发了芽的仇恨之心开出来的恶果一朵朵的绽放在她无辜的屁股上。看到她流泪流血呻吟,他再也无法选择漠视自己的心了。

就让那最后的温度停留在那个美丽的地方吧。祝你以后幸福。

他的泪,落了下来。69#乖乖乖

睡觉之前,竟然还有奖励,忒幸福了说!!不过,话说,这地方停的!!!

非文发表于:09

不好意思啊

当时我在等着吃饭

快写到那个地方的时候被告之要赶紧的出门了

然后就顺手把文停那里了

很喜欢看官有点抓狂的态度

暗自得意一下

嘿嘿。去吃饭了,让茹月先一边晾着臀吧....

考完了,礼物啊!不过以后就没法天天上网了。郁闷!话说,期货做得我头都大了,一个开卷考试,又是选修,出这么多选择题,呜呜呜呜,我的光辉历史别被这个给毁了啊!!!

非文发表于:31

期货?这词好熟悉的说

话说我是学国贸的

你呢?

皇宫里。

茹月走丢了已经近一个月了。上官睿每天都在担心中度过,虽说是儿女众多,但是茹月毕竟是静儿唯一的女儿。

每每想到这里,他就更难过了。他甚至开始痛恨出宫之前自己曾经给了她那么重的责打,孩子一定是伤透了心,那短时间她都不怎么开心了。想过要好好的沟通一下的,还没有来得及,就出了这事。

上官睿懊恼的直想揪头发。

也想过要重重的惩罚那些找人未果的官吏,把他们通通大卸八块株连九族。但是静下心来他清楚的知道不能这样做。人头不是韭菜,割了一茬还能再长。

素然和愉妃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回宫之后却不那么熟稔了。生怕老是嘀嘀咕咕被发现了端倪,后宫之中实在不是一个可以放心说话的地方。

素然的伤势并不重,御医手术高明又配上宫女太监的左右服侍,已经恢复到看不出来的样子。现在她只是静静的待在闺阁里,等待着父皇的指婚。

有好多个夜晚,上官睿总会做梦梦见茹月,梦里的茹月一脸的哀怨,像是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说,但是整个人又渐渐的消失在一团雾气中。这样的梦境让上官睿很不安,他本能的察觉到女儿可能出事了,甚至,已经死了。

这样想法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时,像是一把利剑刺进了他的胸膛,让他喘不过起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茹月,打小捧在手心里的茹月,会死在豆蔻年华,何况,他还是堂堂一国之君。

上官睿开始重新思考整个事情的经过。他们出宫私访,知道的人甚少。可以划定在一个小圈子里。在荒郊野外伏击,说明来人是有目的有计划的,甚至是一直跟随了许久的。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们只是掳去了茹月一个人。之后也没有敲诈勒索的后续发生,说明他们的目的就只是把人带走,并不是以此来要钱。

可是,愉妃因为会武功而打斗,素然被刺受伤,有什么可以直接证明来人就是冲着茹月,而不是带错了人呢?这一点上,上官睿一直没有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茹月只是个在深宫里的公主,是在是想不出来她会得罪什么人。就算是挟了茹月来逼上官睿就范什么事情,这关键是都一个月了什么动静也没有啊。

上官睿毕竟是多年的皇上,头脑总是有的,那些模模糊糊的线索让他觉得这件事情很可能和素然有关。至于愉妃,只是一个远道而来的异族妃子。

宫里开始有一些小道消息在流传,好像是茹月公主的尸首被发现了。宫女们添油加醋的传播着,一时间宫里都人心惶惶,有惋惜小公主早逝的,更多的就是担心皇上情绪起伏会迁怒于自己。

在美美的喝着参汤调养身子的素然听到心腹在耳边的这番话,一失手碗就碎在了地上。愣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素然被叫到丝月阁的时候浑身都忍不住要战栗。屋子里门窗紧闭,显得有点阴森森的,好像茹月的魂魄会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出来,掐住她的脖子像她索命!想到这里,素然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脖子。

这一切被站在阴暗处的上官睿看的清清楚楚。

所以当上官睿一下子从暗处走出来,带着怒气和怨气冲素然吼道:茹月死了,这下你满意了吧?!你满意了吧?!!!的时候,素然惊吓的跌坐在了地上。

她毕竟年纪不大,虽然是坏心眼,但是哪能跟她母妃那种宫里斗了好多年的人相提并论。虽然来之前母妃一直提醒她,要装无辜,要死不认账,但是素然的心理素质显然没有那么好。

素然抬脸的时候,对上上官睿那张冷到极点的脸,她突然间就有点伤心,这也是她的父皇,这些年父皇何曾对她的疼爱何曾有过茹月的一星半点。

素然打起精神来,端端正正的跪在了上官睿面前:茹月妹妹早逝,素然非常的伤心难过。不知道父皇何来满意一说。72#乖乖乖

没有茹月的日子真无聊啊!!!

非文发表于:22

楼猪表示压力很大

这可是响应大家的号召来惩治恶人啊...

虽然我一开始的想法就是只写茹月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

比方素然和愉妃受到惩治,也是一笔带过的

现在有点写番外的意思了

表着急

茹月马上出场

茹月这边。

话说城墙已经近在眼前了,呼哧呼哧的狂奔了几步这小气息都有点不太匀称了。在心里给自己默默打劲,再跑两步见了卫兵,有的是时间休息。

那守城门的见一个年轻女子狂奔而至,也好奇的往前迎了两步,想问个究竟。就在茹月和卫兵快要照面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茹月还来不及发出点什么声音,整个人就被猴子捞月般捞到了马背上。来人气促的转马往后跑去,趴在马背上的茹月惊吓的魂飞魄散,却听有力的三巴掌啪啪啪的打在自己的臀上,这人还大声的叫嚷道:叫你乱跑!不是说明天再带你进城么?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茹月被奔跑的马颠簸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只会手舞足蹈,本来的想求救,却已经为时过晚。

卫兵摇摇晃晃的往回走,和另一个同伙说,嗨!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不听话的小媳妇被打了几下屁股。

另一个人随声附和道:不是公主啊,还盼着有天公主来了能去领赏钱呢。不是听说公主就是在这附近走丢的么,都这么多天了也不见个人影。

这事啊,没法说!这人又附在同伴的耳旁:搞不好啊...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同伴的脸色也凝重起来,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奔了多久,茹月趴在马背上,处于上不去下不来的尴尬境地。好不容易到了一片僻静的小竹林,来人才勒住了马,把茹月翻过来。

是季轩。

你...怎么是你...茹月惊骇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这是要反悔了么?天知道他在想什么!

茹月。季轩低低的开口了。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我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先回家,再过两天准备妥当了再放你走。

季轩带着茹月重新回到那个大宅子的时候,天已经是傍晚了。

眼见着城墙在前,又被带回来的茹月心情糟透了。像是欢喜的人儿一下子跌入了失落的谷底。一路上都没看见个人影,季轩马又骑得飞快,也没有机会跳马或者呼救,就这么一路通畅的被带了回来。

季轩进了房乒乓的做了几个小菜。

来,茹月,吃饭了。季轩的声音变得很温暖,倒像是个大哥哥。这种加了宠爱的语调让失望透顶的茹月更加的恃宠而骄起来。她别过脸去:我不饿。

季轩走过来拉她:吃饭了,肚子也该饿了。

怒火终于燃烧了起来,是他生生的毁了她的希望,都到了城墙了呀,自己奔向城墙的时候甚至幻想着面前不远处就是父皇,自己奔上去,扑进父皇的怀抱,痛快的哭一场。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茹月甩开他的手,愤怒的站了起来: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要么就不要给我希望,给了我这么大的希望又让我感受到这么大的失望!不是说要放我走的么?出尔反尔!

季轩压了压火气,仍然低声的说道:茹月,先吃饭,吃完了再说好么?

茹月倔强的转过脸去:我不吃。

季轩一屁股坐到床上,一把拉了茹月过去,手上一使劲,茹月就面朝黄土背朝天了。两条腿夹着茹月的大腿,裙子掀了上去,裤子扯了下来。放她走之前的巴掌印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只手钳住了茹月挥舞的双手反扣在后背上,另一只手开始往茹月的光屁股上招呼。

茹月失望之极,硬是憋着口气不求饶不喊疼。季轩大巴掌啪啪啪的不停的扇着,那巴掌大的地方已经被扇红了,茹月低声的呜咽起来,带着不甘和失望,在季轩的巴掌下哭泣着。也就打了二三十下的样子,屁股已经均匀的红遍了,但是颜色适中,季轩并没有下重手。

叹了口气,给茹月穿戴好了,按她坐在床上,茹月正不安分的扭了扭有点疼痛的屁股,却见眼前的季轩郑重的单膝跪了下去:臣,季轩,参见茹月公主。

茹月傻愣着,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去。半响才发现自己好像是个微微翘臀的姿势,差点把脸羞红了,忙坐端正了。屁股一痛,提醒着她刚才发生了什么。想着刚才还打着自己光屁股的人现在端庄的跪在自己面前,而且还知道自己是个公主,更是面红耳赤起来,觉得脸上的热热气息更胜于屁股百倍。

幸而季轩如同其他人参见公主那样,低着头,不曾见茹月的脸色变化。

光顾着傻愣了,才想起季轩还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起来...起来吧...

许久不经历这样的场景,竟然陌生起来。

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季轩点了灯放在桌上,又插好了门,才坐下,开始和茹月讲他的疑惑,而那些疑惑,也是在茹月奔向城墙他策马要返回家中,刚走了两步想起来的。他突然间觉得这市场阴谋,幸好及时的劫回了茹月。

季轩的讲解很长,无非就是直觉告诉他一个公主被莫名其妙的放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口实在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而茹月也表示是黑衣人劫走了她,之前还发生过打斗。这样的陈述让季轩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那就是这一刻就是预谋的,而且是茹月身边出现了内应。至于是谁,倒不是很好说了。茹月翻出马车,跌在草丛中后人就昏迷了,醒来就是见到了季轩,之间的事情全然是空白了。现在茹月的画像被宣传的人尽皆知,而那个搞鬼的人弄丢了茹月,没达到事先的计划,一定也在等着茹月的出现,现在贸然出去的话,也许会遭遇更大的麻烦。

茹月听的直点头,觉得有道理极了。这些天老是被季轩疯狂的鞭笞,自己的大脑几乎全被痛觉给覆盖了,从来没有去仔细考虑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一门心思的就是想逃离,只想着到了城墙见了卫兵表明身份就能顺利的见到朝思暮想的父皇和柳翠儿了。万一那些卫兵都被那些黑衣人的首领给买通了呢?也许现在自己已经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想到这里茹月不禁打了个寒颤。又想到季轩的机智,看季轩的眼神也多了份感激。

季轩拍了拍她的脑袋:吃饭吧,菜都凉了。

茹月乖乖的端起了饭碗。却见季轩盯着她微微笑道:你这个迷糊的公主啊,以后可得精明点了。要是招个厉害的驸马,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茹月撅了撅嘴,想分辨,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低头去拨米饭的时候,季轩分明看到她的脸红了。

1#乖乖乖

LZ这些日子很忙吗?

不给力啊不给力~~

一天来好几回都看不到更文

今天生日,许个愿,吼吼,lz今天回来更文~~

发表于:15

是不是我听到了你的许愿?

本来茹月这文有点没灵感了

就没写

昨晚躺床上的时候突然想了点

就决定今天来写

想不到还是你的生日

这大概是你最小的生日愿望吧

祝你生日快乐

其他心愿也都实现

更文了,不知道喜不喜欢...

沙发~~好久没见了,嘿嘿

小啦啦发表于:40

考得怎么样啊?

你也真够迅速的呀

我刚刚刚刚更新完呢

啦啦,太过分了,刚才去看你的文了,没占到座

发表于:41

不得不说

大家都好迅速啊

汗颜加开心啦~~

考得还好吧~

小啦啦发表于:43

那就好

祝贺祝贺啦~~

可以开始崭新的大学生活了

恭喜~~

千言万语就一个字文!!!

非文发表于:57

文来了

我还是着急看坏人倒霉!

发表于:39

话说众口难调...

一些人觉得没了茹月就不过瘾

一些人觉得坏人不倒霉就难受

你是属于后者...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的思路比较差劲一些

没想到怎么虐坏人好

顺便又想到了点剧情的发展

就先更着了

等写到坏人受难时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啦啦,太过分了,刚才去看你的文了,没占到座

哎呀打雷了,赶紧回复完,下线啦

看到茹月,内流满面了。

lz回来真好。

季轩因为先虐后温柔,所以我灰常灰常喜欢他。

发表于:41

喜欢的话就送你了

季轩就送你当生日礼物了

季轩就当驸马了,我批准啦,哈哈~

发表于:53

很无奈啊

因为这个文本来是要往悲情方面走的

现在已经开始有点温馨了

季轩要不要当驸马呢?

要当,不要当....

转眼就到次日清晨了,季轩一早就要出门了,他说自己准备妥当了就回来。饭呢,里间有,不过是剩的,让茹月先将就着吃点。等他回来的时候顺便会带点好吃的。

茹月乖巧的同意了,她现在对季轩有种莫名的信任,也许是昨天那些有理有据的分析吧。看来他还是在自己身上很费心思的。想到这里,又不禁要脸红起来。懒懒的吃了点东西,胃口也不大,就坐窗前发起呆来,宫廷的险恶不是没有耳闻,只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连猜忌都不会。要是母后还在,一定会帮自己的,可是母后还未曾谋面就过世了。想着又有点小伤感。

不知不觉的,这一天就又快过去了。中午也是随便凑合了点。眼瞅着天色越来越晚,茹月的心里开始有点为季轩担心了,她不知道他要去准备什么,也没问,前段时间的沉默现在还是有所延续。

肚子有点饿了,进里间看了看,已经没什么可以吃的了,倒是有些青菜什么的,墙上还挂着点腊肉。茹月没精打采的要退出里间,这时,她的脚步停住了。她突然间特别想给季轩做一顿饭。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别,可能这一辈子就见不到了。话说昨天的时候还多亏了他的机智,做顿饭来报答一下吧。

茹月被自己的这个念头欢欣鼓舞起来。站在那里仔细的思索着,有次倒是看了看季轩做饭,可是那会很怕他,一点也不想和他共处,看的情景也少,好像是要这个样子做...

茹月开始自己摸索起来。院子里还有些季轩打上来的水,茹月呼了口气,这水桶她可拎不起来,上次因为这事差点丢了小命不说,屁股硬是高高的肿了好几天。这记忆,惨痛着呢。

洗好了菜,这些水就给弄的差不多没有了。七零八落的切了切,有长有短的青菜横七别八的散落在案板上。

下一步,是不是要点火了,院子里有码好的柴,抱了一堆进来放在炉灶口。丢了木柴进去生了火,烧的不好,烟倒是出来了许多,呛得茹月直流眼泪,顺手拿了根棍子往里捅着,好像也还是不通,茹月有点手足无措了。

但是她忘了,她用来捅炉子的那根木棒被随手放在了一边,茹月被烟呛得够呛,根本就没注意到木棍上面的火星,木棍搭在了炉子边上一堆柴火上,自由自在的霹雳啪啦燃烧了起来。

茹月惊愕的起身,不想裙摆碰到了火焰,那火顺着裙子烧了上来。

茹月惨叫了一声,用手使劲的扑答着,没戏,想着院子里才有水井,慌乱的往外跑,这火却窜的更猛了,茹月没注意脚下的台阶,整个人趴了出去,这一压,反而把火给扑灭了。

门外响起了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大门开了,季轩进来了。茹月像是见了救星,爬起来往前踉跄的跑着,季轩刚刚下马还没来得及反应,怀里就扑进了一个脸上黑乎乎的人儿,茹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季轩忙里忙外的打水灭火就不多说了。待到一切安妥,季轩才精疲力竭的瘫坐在了椅子上。茹月吓得只顾着抹眼泪。

吃饭吧。季轩的嗓子有些沙哑。他从马背上取下了一个包袱,刚打开茹月就闻到一股香香的味道。

老王做的叫花鸡是城里的一绝,我是排了些时候才买到,过来尝尝。季轩并没有责备或者是责问。

茹月安静下来,慢慢的走到了桌前。到最后还是季轩收拾的吃的。茹月心里有点小愧疚。

季轩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他师父也算是江湖中人,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季轩也认识,找了个人做了张假面,不是特别的逼真但是蒙混过关还是没问题的。季轩决定他亲自送茹月进京,看她进了皇宫再返回。要是皇宫门口的侍卫也被收买了呢?这点让季轩很头疼,总不能一直在门口等着皇上出宫吧。但是茹月说过,当时出行的人里面不是妃子就是公主,还有几个皇子,这样身份的人能收买皇宫门口的侍卫也不是不可能的。

茹月很感激的看着季轩,由衷的说了句:谢谢。

季轩微微一笑,转身在床上折腾着什么,待到他再转回来看茹月时,床中央已经放上了一床叠好的被子:趴上去。

茹月有点吃惊的看着他,他的眼神还是像原来那样的平静。这样的平静让茹月感觉像是又回到了前几天,他用他的霸道和不容分辩来命令她去做一些事情。她可以不做。当然,不照做的后果就是她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无限的后悔着。

茹月依言伏了上去,被子有点松软,屁股是翘着的,但不是很高。茹月本能的觉得他要打她了。

果然,季轩又把她的小腹下塞了个枕头,这下小屁股高高的翘起来了。又是一件件的脱了她的衣服,一定要露出她的光屁股。自从知道季轩明晓自己的身份后,再这样挨打,茹月觉得格外的害羞。

季轩回头悉悉索索的找了找,一块板子搭在了茹月的屁股上。

不许喊叫不许乱动。低低的声音在身旁命令着。

茹月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屁股不自觉的紧绷了起来。

啪!当第一板子脆生生的打在屁股上时,茹月一时没忍住,啊了一声。刚喊完就扭头看季轩,季轩面无表情的拿板子点了点她的屁股:转过去撅好了,不许乱动不是说了么?

已经有几天了。都是季轩的大手在责罚,虽然也痛,但是那上面有温度啊。但是板子没有,又笨重又生疼还冷冰冰的。

茹月撅着光屁股伏在被子加枕头上,上身压的比较低,头枕在一只胳膊上,歪着的小脑袋正好能看见季轩的侧影,但是有点费劲。

茹月看到板子举起来,就紧张的闭上眼睛,那啪啪啪啪啪声在寂静的夜里感觉更响亮了。好像这个小村子里的人都能听见她被打屁股了。

啪啪啪的三板子呼啸着下来了,打在了小屁股最肉肉的地方。痛...她低声说道。手本能的往后伸,季轩一个没留神,一板子打在了茹月的手心上。茹月甩着手差点跳起来,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可怜巴巴的侧了身子看季轩:很痛...

季轩的眼睛在茹月的屁股上瞟了瞟,还好,有的地方有点微肿,没什么大事。本想让那层红晕才加深一下,又一想她马上要进京了,肿着个屁股去见皇上毕竟不好。想到这里,他又开口了:转过去趴好了。

茹月抽起了几下,又趁机揉了两下屁股才转过身去。

季轩的板子在茹月的屁股上不轻不重的随意拍打着,这感觉让茹月既不是多痛但是打在已经红了的屁股上也不舒服:说说看,今天的火是怎么回事。

茹月的手揪着床单,在考虑要不要说实话。还没等她考虑清楚,季轩的啪啪啪啪啪连续的五板子就敲在了臀峰上。茹月痛的差点没滚下去。一种痛感直冲脑门。声音从嘴里冲了出去:我说我说...

我想给你做顿饭吃...声音小小的,怯怯的。

我说怎么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青菜呢,原来是想这个。季轩在心里想着,却有了几分感动和温暖。

他把板子放在茹月的红屁股上,又拿了起来,茹月本能的绷紧了屁股,她知道一记响亮脆生的板子马上要上身了。

可是不是,季轩附上了自己的大手,轻轻的给她揉了揉:痛不痛?

声音也很柔和。

茹月完全没有料到这样的情景:痛...呃...不痛...

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季轩轻揉了一会,撤去了茹月下面垫着的被子和枕头:稍微趴会吧,应该不要紧。

顿了顿又说:以后不要干这么危险的事情了,你又不会做饭。

又顿了顿,像是费了很大的劲似的,季轩继续说道:烧了房子我倒无所谓,但是...我怕伤了你...

说完像是要掩盖什么似的,马上从床边起身了:我去给你拿点膏药来...

只留给了错愕的转头看他的茹月一个背影。

茹月愣怔怔了半天,嘴角扬了扬,笑了。103#乖乖乖

要当~一定要当~不可以悲情~只能走温馨~~忽忽,飘走

小啦啦发表于:26

这是赤裸裸的命令啊....

我也觉得~嘿嘿

小啦啦发表于:38

你说

让他们俩错过怎么样?

季轩的身份设定的不是很好

一个被满门抄斩的人的孽子呢..

要不就是皇上发现了冤枉了季轩一家的说...

124#乖乖乖

不要错过不能错过你怎么忍心?当后妈也不能太过分吧。。。小心我们群殴你。。。。

话说前面让我很不爽,唯一的遗物啊,就那么被摔坏了,然后这事竟然这么过解决方式。。。丫的皇上也太不是人...

灰原哀~发表于:23

不是文中有交代

又给补好了么,瓷器坊的能工巧匠

这个倒不是我杜撰的

是看《康熙王朝》里的灵感

里面的蓝奇儿因为康熙没有把她指婚给自己喜欢的李光地却把她送到塞外和亲

灰常的不满

就当着康熙的面把康熙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一只玉兔子给摔得四分五裂

康熙小心的捡起来后交给下人

后来就补好了

有点裂纹但是确实是补得

至于那个补玉的地方叫什么

好像电视中没有交代或者我给忘了

就自己编了一个

让季轩带茹月远走高飞,隐居的生活很好啊~

发表于:15

曾经想过

但是肯定还会再虐的...

带好头盔

保护好自己免得被群殴啊...

坚决没看够。。。别送茹月回去了,就让他们这么呆着吧,再多点感情。。

匹诺曹发表于:58

偶的思路是先送回去

最后的最后再把茹月给送回来....

茹月被戴上了假面,在镜子里左照右照,不禁咧嘴笑了起来:这副样子,是父皇都认不出来的。又对季轩莞尔一笑:你真有本事。

季轩苦笑了一下:一点旁门左道的玩意儿,你还是不要学的好。

茹月吐了吐舌头,乖乖的跟在季轩的身后上了马车。不知道季轩从哪里弄来的马车,里面只有简单的坐的地方,比起皇宫里的轿子自然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但是想到季轩的费心,茹月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去京城可能要好几天,茹月毕竟是娇滴滴的公主,不适合坐在马背上奔波上几日,还是有个马车来的舒服些。

两个人足足风雨兼程的走了三天才看见京城的城墙,茹月在马车里除了坐的有点麻木,其他的都挺好,身边还有些零碎的小吃可以供她解馋。

季轩把马车停在能够看见皇宫的地方,一是再靠近士兵也不允许,二是季轩的身份万一详细盘问起来也不好脱身。

季轩钻进马车里,郑重的看着茹月:茹月,前面就是皇宫了,你自己进去,我不能陪你了。以后自己在宫里要多加小心,这次一起出行的几个人以后相处起来要多防着点。不知道就是谁在背后下的黑手。你没有被黑衣人带走已经是万幸了,再有一次这样的事情恐怕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

茹月静静的听着。

还有,季轩停了停接着说道,这些守着皇宫的士兵我也不是特别相信。你们一起出来的都是身份尊贵的人,收买个看门的士兵易如反掌,但是我觉得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你做什么,如果你发现苗头不对,就大喊大叫,我会上去救你的,明白么?

茹月郑重的点了点头。

季轩有点不舍得看着她,笑了笑,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蛋:茹月自己要保重了。再见。

茹月撕了面具跳下马车去,一路跑向皇宫,身后的季轩当然不知道茹月脸上的泪已经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越流越多,渐渐练成了线,眼前模糊一片。

看着茹月顺利的进了皇宫,也没有什么大动静,季轩呼了口气,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定定的看了许久巍峨的皇宫,转身寂然的离去。

121#乖乖乖

话说那次上官睿对素然公主起了疑心,将其叫到了丝月阁。而素然却是死不认账,上官睿也没了主意。再不怎么得宠也是自己的女儿,总不好上刑逼供,再说了现在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情和素然是有关系的。

素然在地上跪了好久,一是胆怯害怕,二是有点伤心父皇对自己的态度。一直在那里滴滴答答的落泪。也不知道跪了多久,上官睿有些烦闷,就让她回去了。

出门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滴答雨点了,素然并没有叫人给自己撑伞,就这么一个人淋着雨失魂落魄的往自己的住处走,原以为茹月丢了或者死了上官睿就该死心了,他有那么多的女儿,为什么一个茹月从生到死都是得宠的。她多么想也享受茹月那种待遇啊。想到这里,素然止不住呜咽起来。

雨越来越大,湿了衣服湿了头发,有水帘从眼前落下。素然住的地方离丝月阁并不近,又不曾坐轿又走的慢了些。等到了自己的院口时已经是淋得透透的了。

侍女们手忙脚乱的扶了她进屋,换了衣服又泡了澡,煮了姜汤送过来。饶是如此,素然还是发起了高烧。素然的母妃对这个女儿向来也是淡淡的,要是素然是个儿子,她自己现在早就母凭子贵的飞黄腾达了。所以见到素然这个样子,她并没有过多的感触,只是吩咐侍女们好生伺候着,就出去了。

刚才贴身侍女来报,说自己的娘家人来了。她得去密会一下,茹月是死是活谁也说不好。毕竟自己的娘家人并没有见到茹月的本人。

上官睿自己在丝月阁坐了半天,想着这丝月阁马上要改成思月阁了,心里不禁难过起来。稍一定神,又想起素然跪在地上的低泣,又叹了口气。也许不是她干的,自己已经伤过了茹月的心,不想再伤害另一个女儿的心了,毕竟不久就要给她指婚了。想到这里上官睿叫过人来,前往素然的住处。

素然的母妃叫淑妃,因为刚来那会确实是端庄贤淑的,不承想一个大美人的心里竟是这么的黑暗。当然这一切上官睿都不曾知道。

淑妃不在,素然的屋子里有点乱。好像有太医的声音,还有一个宫女在跑来跑去。

素然躺在床上,烧的有点迷迷瞪瞪的,总觉得茹月在俯身看着她,在感觉让她毛骨悚然的尖叫起来:茹月,不是我害死的你,你不要过来!是愉妃出的主意,你去找她,你去啊!说着还手舞足蹈的挥舞着,像是要打散什么东西。

彼时上官睿的一只脚刚踏进房门,刚才进院子的时候他就嘱咐不用通报,自己径直进来了,所以并没有人意识到皇上来了。

上官睿收回了脚,往旁边站了站,怕屋子走来走去的宫女会转头看见他,刚才素然叫喊的内容他恰好听了个一清二楚。他想听听素然还会说什么。

只听有宫女扑上来去捂素然的嘴:公主公主,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太医们见惯了宫廷的尔虞我诈,听了只当没听到,继续埋头商量药方。

素然拨拉开宫女的手,兀自嘟嘟囔囔:你凭什么那么受宠...

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不再做声了。

上官睿这才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搭手试了试素然额头的温度,只是吩咐大家伺候好公主,并不多说,又转身离去。

他要去找愉妃。137#乖乖乖

这下雨天的,愉妃自己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在绣着什么,她虽然是塞外来的,但是从小就是为了进献给皇上而培养的,中原女子会的她都会,中原女子不擅长的骑马涉猎和武术她也会。

上官睿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她才发现皇上的到来,脸上露出了分惊喜,忙起身道福,那绣架上俨然是一副未成形的鸳鸯。愉妃何尝不知中原女子都给心爱的男子绣鸳鸯,所以她自小学的最用心的就是绣这个了。

上官睿的脸色很难看,愉妃正好叫人进来端茶奉水,上官睿像是知晓了她的心思一般,摆了摆手,低沉的说不用了。

今天的皇上很反常,他平日里对自己都是挺宠爱的,上官睿一表人才又是有勇有谋的一国之君,第一次见到他时维娅就很满意很满意,甚至为自己能够做他的妃子而感谢上苍的恩赐。这些,上官睿也是不知道的。

上官睿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对有点无措的愉妃问道:朕,想听一听关于茹月被人劫走的事情。

愉妃的心头闪过一丝的慌乱,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不是没有听说茹月被害尸首发现的小道消息,但是她对此有点怀疑,因为私下里问过素然,素然信誓旦旦的表示外公家里并没有劫到茹月,那么没有深仇大恨谁会害死一个素昧平生的普通女子呢?茹月虽长得有姿色,但是身上并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想到这里,愉妃定了定神,暗淡答道:臣妾也不知道公主是如何被人劫走的,臣妾一直在想,这大概是场意外吧。臣妾这些天一直在给公主祈福...

说道动情处还落了泪。

上官睿冷眼看着她的表演,原来是多么的信任这个女子,本来后宫里的事情他从来不愿意多管,女人多了自然会叽叽喳喳的八卦一些是非,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维娅来了不久好评倒是不错,也不是没想过要立她为后。要不是今天素然发了烧叫喊了出来,他还不知道要被蒙蔽到什么时候。

上官睿再也忍不住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愉妃不曾想会有这样的场景,整个人被扇的趴在了地上,脸上还是火辣辣的一片烫,也来不及轻抚,只是愣愣的看着上官睿,好像不认识一样。

上官睿冷冷的说道:朕再问你最后一遍,茹月是怎么被人劫走的。

愉妃低了头,声音却很坚毅:臣妾不知道。

上官睿掐住了她的后颈,强迫她抬头看自己,愉妃的眼神左右飘忽着,根本就不敢和上官睿对视。

上官睿松了手,转身叫进来了所有在这里服侍的人,连那些此刻正值休息的人也被叫了过来。自己念愉妃年小远离家乡,给她拨过来的宫女太监侍卫并不少,都要赶上皇后的待遇了。这乱七八糟的人排了好几排,垂首站在靠近门的地方。

外面的雨好像小了一些。

上官睿拎了愉妃要里侧,这是两个人就寝的地方,要转弯才能见到屋子的门。所以一帮人并看不见里面的场景。

但是,他们能够听得见。

上官睿本来就疑心茹月的被劫其中有诈,又听了素然发烧的呓语,他认为,这就是真相,否则素然不会在烧的有点神志不清时能说出这样的话,这些话一定是在心里憋了许久了。

愉妃就掷在了床上,上官睿走出去对外面候着的人吩咐道:给朕拿条鞭子来。

愉妃不知道接下里要发生什么,但是上官睿知道。

维娅好歹是册封过的妃子,光着屁股让大家瞧见也不是他上官睿的光彩,而不光着又难解他的心头只恨,这样最好,大家都竖着耳朵听着她被打,还看不见。

上官睿再也忍不住了,不是倔强么不是会装会演么?那好,就让这条鞭子撬开你的嘴,今天朕一定要知道茹月被劫的真实内幕。

鞭子很快就呈上来了,长长的黑色的鞭子,末梢有点细,前面比较粗,呈逐渐变细的样子。上官睿有力的甩了一下,这鞭子不负众望的发出让上官睿满意的声音。

上官睿淡淡的笑了笑,转身拎着鞭子进了里间。

里间。

不知所措的愉妃还是刚才的样子伏在床上。140#乖乖乖

啊,这么激动人心的地方停了,,楼主你不讲究,,哼哼哼,,,

匹诺曹发表于:55

跟电视剧学的啊...

经常就是很激动人心的时候就要来片尾曲了

嘿嘿。

其实还没想好怎么打她呢。

这是真实的原因。

催文~~

小啦啦发表于:54

总感觉你在四处催文似的

愉妃恰到好处的伏在那里,上官睿上前捏了她一只手腕,愉妃的半个身子被带了起来。

他的眼睛里带着令人生畏的怒气,而她的心也跌倒了谷底。

上官睿扯了她下床,又不由分说粗鲁的按下了她的纤细的腰,动作猛烈了些,维娅的脸差点被生生的按到床上。

保持这个姿势不许动!上官睿低声命令道。

维娅撅了屁股立在床前,上官睿开始扯她的衣服,本来妃子的衣服就里三层外三层的,今天又突然下了雨,维娅穿的多了点,上官睿左扯右扯,那一心想见到的小屁股好像和他在捉迷藏,层层叠叠的就是不肯现身。

维娅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乖乖的撅着。上官睿火了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撕扯起来,有根带子是盘在腰间的,被用力的一扯,维娅差点喘不过起来。

好不容易才清理好,此刻愉妃身上的衣物已经是丝丝缕缕了,有些窝在腿脚处,有些堆在后背上,上下都显得有些臃肿,倒是中间那光溜溜的小屁股清爽爽的摆在了眼前。

上官睿想要的就是这个。

没有多说什么,手在空中抖了抖,那鞭子就得令似的冲向愉妃的屁股,鞭子走了,但是一条红红的印子浮了上来。

维娅自小是被捧在手心里的,人也骄傲好强,处处要好,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虽然习武时不是没有受过伤,但是这生生的一鞭子硬是打出了她的失声尖叫。

啊....她低着的头猛地扬了一下,那撕裂般的疼痛自身后传来。

在门口立着的那排排宫女太监侍卫乍听了这声惨叫都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惊愕的眼神,又各自老实的垂下头去,这皇宫里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自家主子平日里还是受宠的,今天突然遭受了这个,大家都吃惊不小,又有点人人自危的感觉,主子要是倒霉了,圣上一句话的事,这些伺候的下人们谁也得不了好处。

那一声冲出口后,愉妃猛然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皇上在打她的屁股,这是她从来没有料想到的。还有就是,那些下人们一定能听到自己的惨叫,想到这里,她咬了咬嘴唇,事已至此,能少丢点人就少丢点吧。

上官睿等她玩味好这一鞭子的感觉后,才缓缓的有力的甩出来第二鞭子,那声响脆的啪准确无误的落在愉妃刚才那一鞭的紧下方,末梢的地方和上一鞭子打了个交叉,饶是有心理准备,愉妃的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前窜了窜。

撅好。上官睿吩咐道。

愉妃又重新撅回原来的位置,屁股上两道明亮的红棱凸起。

看着愉妃的小屁股,上官睿想起了原来茹月犯错时,也是经常撅着屁股挨打,嘴里还总是不停的求饶,讨乖的话一大堆一大堆的。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那么的较小可人,到底是按了什么心啊生生的把茹月推向那未知的深渊。

想到茹月,上官睿的怒火又盛了几分,他眯着眼瞧了瞧,原来打在茹月靠近大腿的地方时她总是忍不住喊疼,还总是不由自主的拿手去捂,这个地方,应该是比较软弱的。

上官睿微微弯了弯腰,这第三鞭子就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愉妃臀腿交接的地方。大脑已经不受理智的控制了,什么门口的下人们她已经顾不得了,自顾自的尖叫起来,屁股颤抖起来。手不顾一切的伸到身后,紧紧的捂住了末梢扫过的地方,太痛了!

上官睿不是虐待狂,愉妃的痛苦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相比愉妃来说,他更心痛,最心爱的女儿下落不明可能已经丧生,原本算是最宠爱的妃子却是这样的人,上官睿的心里很荒凉。

上官睿在空中抖了一下鞭子,愉妃的身子本能的紧张起来:把手拿开!不过你不拿开也可以,鞭子照样会抽上去。

愉妃还是慢慢的缩回了手。身后的屁股火辣辣的热浪一波接着一波,难受极了。她不知道今天的刑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这样的上官睿实在是让她琢磨不透。

上官睿的第四鞭子还是打在臀腿交界处,和上一鞭子几乎是重合的,这两鞭的威力巨大,那一小条皮肤鼓鼓的像是要涨破一样。

愉妃再也忍不住跌坐在地上,屁股刚接触地面,又弹了起来,上身伏在地上,脸上带着泪痕,我见犹怜的看着上官睿,怯生生的叫道:皇上...

上官睿不想再看这样梨花带雨的场面,别过脸去不再看她,只是吩咐道:重新撅好。否则朕让门口那些宫女们都进来瞧着你挨打。

愉妃看着上官睿的侧脸,读不出来任何的讯息,皇上的命令本来就是要无条件的遵守的,何况现在的皇上正在发着脾气,愉妃低下了头,上官睿的靴子就在眼前,上面的龙纹很好看,突然就想起那副未完工的鸳鸯,愉妃的眼神更加暗淡了。咬牙撑着跪起来,挪到床边,重新撅起了伤痕累累的屁股。

现在就算是不再打,只是这般高高的撅着,这屁股都痛,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给扯开了一般。

上官睿的余光看见愉妃已经恢复了姿势,走到她的身边,鞭子在背上点了点:背再往下一点。

愉妃依言照做,扯了身后的伤,忍不住滋滋的叫痛。

素然已经全说了,你还打算死扛到底么?上官睿的鞭子在她的背上随意的点着,一路直下,最后落在了一条红棱上。

不知道是话触动了她还是红棱触动了她,愉妃的身子微微的抖了一下。她终于知道上官睿为什么这么胸有成竹的责罚她了,原来是盟友被攻破了。但是她是谁,她是一肚子心机的维娅。

这种情况下她还是选择了否认:臣妾不知道素然公主说了什么,但是臣妾就是一句话,不知道茹月公主被劫是怎么一回事。

这样的说辞也是无奈之举,维娅寄希望于最后的幻想,那就是上官睿并没有直接的证据,他只是道听途说来逼供的,要是几鞭子下去挺不住了说了实话,这事就彻底完了,要是能扛过去,说不定上官睿看她遭受鞭刑都不改口,就该相信她了。

但是这一次维娅的算盘打错了。

上官睿怒极反笑:这真真是塞外江南的好公主,朕的好妃子啊,今天真是让朕刮目相看!既然如此,朕也不用给你留什么脸面了。

转身出了里间。愉妃撅在床前,也不敢动,但是心里有种感觉本能的觉得不好,皇上不是推测,一定是真的知道了些什么。这种未知的恐惧让她慌乱了起来。

上官睿让太监和侍卫退出了房间在院子里候着,这宫女们可以原地站着,又叫人传了春凳,传了行刑的两个老嬷嬷。这才疲惫的坐在了大堂的椅子上,吩咐道:拖愉妃出来,杖三十。

当下就有两个老嬷嬷进了里间去拉愉妃,不想却看见愉妃狼狈不堪的撅在床前,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愉妃在里间听皇上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并不多挣扎,两个嬷嬷对视了一眼,走向前:娘娘,得罪了。两个人架了愉妃往外走,有衣服散了下来,扫在红肿的屁股上,倒是觉得碍事了。

愉妃被人按在了春凳上,接着一个嬷嬷按脚,一个嬷嬷按着肩膀,让她趴在上面动不得丝毫,两个行刑的嬷嬷已经把两根又长又粗的棍杖交叉搭在愉妃的腰侧,一切就绪,只等皇上的一声命令了。

愉妃的头是悬在半空中的。

维娅。上官睿开口了。

乍听到乳名,愉妃抬了抬头,有点费力,只能看见上官睿的下摆。随后又垂了下去。

素然说了,这一切都是你出的主意。是你们合计好了找人劫走了茹月。上官睿淡淡的开口了。虽然素然并没有说后半句,但是这样的猜测应该是合情合理的。

愉妃猛烈的摇起头来:不是的不是的,是她说的她可以找外公家的人劫走茹月公主,现在为什么要怪在臣妾的头上,臣妾要见素然公主。

她的声音尖锐又犀利,头晃动的厉害,头上的发髻早已经散乱,乱糟糟的堆在那里。

朕觉得,你这样的人,不配挨朕的打。尝尝棍杖的滋味吧。说完就挥了挥手。

嬷嬷得了命令,棍杖高高的举了起来。愉妃认命的使劲抱住了凳子的一头,还未打在身上,泪却先落了下来。141#乖乖乖

话说,这地方停得!!!!还有,这么晚睡对身体不好的说!

非文发表于:14

知道啦知道啦

唉,以后也不会这么晚睡觉了

因为早上七点就会被某些人骚扰起来...

这日子过得

太悲催了

今天早上被告之超了七点,一分钟挨十下!

我是十点十几分起得吧...嘿嘿。

不过不怕啦。

占座,虽然有点晚~~

唉~~好了~~报仇了就行了

从此可以演茹月和季轩了~~

发表于:29

剧情的发展是

他们被拆散了啊....

从虐身到虐心,皇帝虐公主心拆散,男主虐女主身,要冤枉成正果才好啊。

发表于:22

皇上不会再虐茹月的心了

一直都说了

宝贝女儿呢,老是伤她的心该不好了...

计划是下一步的剧情是很纠结的...

茹月主动选择的离开季轩

虽然她心里也很纠结...

那lz赶紧让他们在一起吧要不然你就是真后妈

发表于:54

剧终时俩人就在一起了

没准那时候俩人都死了...

乖乖姐,你要是让他们俩死了。我……我……画圈圈诅咒你!!!

非文发表于:31

不是吧...

悲文呢虐文呢...

皆大欢喜了咋办啊

纠结中

嘿嘿,我要向你的那一位告状,谁叫你老是不更文,掉我胃口!!哼!!!162#乖乖乖

非文发表于:33

告吧...

小妮子嫌我不够惨还是怎么着

悲惨的生活啊

给你回复着都不忘了叹气一声

皆大欢喜才好呢,不要虐茹月了,从小没了娘的孩子很可怜的,让茹月嫁给季轩吧

让那两个坏人去屎

发表于:43

最初的打算是让大家都纠结着死去...

然后就剧终了

什么茹月在季轩的墓前

或者季轩在茹月的陵宫前...

估计下面要上狗血剧情了...

嗯,好吧,一起狗血,赶紧的~~

你更文已经是六天前的事情了。

我非常想念茹月

发表于:15

这两天看你写的

看的是乐不思蜀啊

一点更文的感觉都没有

满门心思的就是想看小喜爱啊有木有有木有

那行刑的嬷嬷得了令,高举起了棍杖,与此同时,按着腿脚肩膀的嬷嬷手上也加了点劲,不管是娘娘还是下面的粗活丫鬟,她都是肉长的屁股,挨了重打,这都是一样的玩命了挣扎,虽说是等级严明,明令禁止不许乱动,可是疼痛的紧了这都顾不上了。

何况,这愉妃还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

一。嬷嬷响亮的报了数。那棍杖带着风声招呼到愉妃已经有伤的屁股上,屁股是裸着的,大家都睁大眼睛瞧了她被打的臀肉一颤一颤的。

动静却并不大,棍杖厚重,打在皮肤上倒是一种沉闷的感觉。

速度并不快,一仗落后另一仗才举起。

饶是两个人从两边行刑,可是那屁股才多大的地方,一棍子下去不管从左侧打还是右侧击都能准确的覆盖了整个臀部。

和这棍杖一比,愉妃才真切的觉得刚才上官睿的责罚已经不能称之为责罚了。

如果说那鞭笞像是锐利的刀子,一鞭下来就划开一道火辣辣的伤口,那棍杖就是钝器了,每一下都好像是钻进了肉皮,直接敲在了骨头上。

二。嬷嬷的声音始终是平稳又不带任何感情的。

愉妃的手是抱着凳子下面的,肩膀又被固定住,想咬着手背阻挡声音发出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事已至此,已经无关于里子面子的问题了。

只两棍,愉妃就叫喊了出来。

啊!声音凄厉,全然不似往日的温柔。

三。行刑的人一般来说是逮着臀峰处一直抽打,不似上官睿打得,还变换着地方的。这两个嬷嬷一站好,棍子就只打在几乎是一样的位置上。

这可是嬷嬷站着,她趴着,还是用了手劲用了棍杖的责打,愉妃怎么吃得消。

不过是三棍子,这臀峰处肉最多的地方已经是红肿青紫,几欲涨破了。

四。这棍杖刚落下,愉妃就发出了骇人的叫声:敖...皇上...!

她披头散发的趴在刑凳上,满脸的汗水,哪有半分昔日的光彩。

上官睿一直没有看她,却也没有叫人去堵愉妃的嘴。

虽是干了这么愚蠢的事情,但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情分总是有点的。

五。

啊!!!皇上皇上....愉妃使劲挣扎着要抬起上身,急促的说道:饶了维娅...啊

六。

愉妃的上身硬是抬起了一些,嬷嬷赶紧使劲的往下压她,两方叫起了劲,愉妃并不想这样。

但,一来想上官睿能饶了她。

二来身后实在是太疼了,好像唯有这样激烈的挣扎一下才给那份疼痛找了个出口。

愉妃伏在刑凳上,肩膀处却是左右摇晃着的。

七。那屁股已经是肿的老高了。

不远处的宫女都垂了头不敢看,有想求饶的但又不敢。

满堂只有维娅的惨叫和棍子打在肉上的钝钝声。

八。那血珠好像渗出来了一点。愉妃痛不欲生,嗓子也扯着叫的有点哑了。整个人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

就在这时,太监总管飞快的跑了进来,刚迈进门槛就愣住了,好在门口人多,上官睿的眼睛又没注意门口。

总管迟疑了一下,还是钻了进去,往上官睿身边走去。

乍见身边进来个太监,上官睿刚要发作,总管就赶在前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上官睿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时候已经到十二下了。愉妃的声音随着棍杖的落下还是那么的犀利。

突然就觉得很吵,上官睿不耐烦的吼道:别打了,别叫唤了!

刹那间就安静了。

棍杖的声音停止了,愉妃还被按着,但是这么一吼,她也不傻,只是近似于无声的哽咽着,屁股上的肉还在抖动着,像是受了巨大的惊吓。

上官睿用手指着总管:把刚才的话再清楚的给朕重复一遍。

总管后退两步,跪在地上,朗声说道:回皇上,茹月公主回宫了。172#乖乖乖

lz,写喜剧啊,强烈要求要喜剧哦~~

茜茜发表于:15

喜剧等去看无忧公主

这个搞不好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悲剧

上官睿一下子站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

总管面带喜色: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真的是茹月公主回宫了。奴才刚才在宫门口瞧仔细了,是公主,一点也没错。

话说着的功夫,这茹月已经被小太监引着来了愉妃的住处,顺利的回到了皇宫,真是百感交集,正想着如何和父皇欣喜相见呢,不承想这门口时乌压压的太监侍卫,进了院子门口又是一群宫女。

大家都避了道,只有个趴在凳子上的愉妃衣冠不整的撅着屁股,上面跟开了染坊似的,红的红,紫的紫,肿的肿,破的破。

茹月一下愣住了。

上官睿从椅子上奔过来,牢牢的抱了茹月,只是手上紧,嘴上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茹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找回了感觉,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父皇啊,她最亲最亲的亲人!

半响,上官睿才声音有点哽咽的说道:月儿,你终于回来了。

茹月的脸上不自觉的滑下一串串泪珠:父皇,是我,是月儿,月儿回来了。

父女俩上演着真情相见,倒是旁边的愉妃尴尬之极,自己做了错事,当众挨了板子,还被茹月瞧见了,这脸都没处搁了。

待大家情绪都平静了点,茹月才疑惑的开口:父皇,愉妃娘娘这...

上官睿并不想茹月一回来就听那些烦心的事,只是遮掩道:没事没事。

又转头吩咐下面的人:

“从现在起所有伺候愉妃的人都和她一起去静思宫待着,没朕的允许,不许踏出宫门一步!”

当下便有太监架了愉妃要拖过去,愉妃挣扎的回首,凄惨的叫了声:皇上...

上官睿淡淡的说道:你好自为之。

不多会,这宫里头就清净了,只有几个伺候上官睿的人在身旁,柳翠儿的了消息,一路狂奔了来,进了门口,真的看见了自家主子,也顾不得皇上在侧,满眼只是茹月,未曾开口,泪珠倒是成行的流,但是脸上却挂了开心之极的笑。

茹月回宫,静修了一阵,期间她也零碎的知道了些事情,上官睿是不许身边的人告诉她这些的,所以她知道的版本并不全。

但是茹月是个烂好心肠,虽然自己也吃了许多的苦,但是看到现在愉妃挺惨的,竟是满满的同情。

总是旁敲侧击的给她求情,奈何上官睿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理她那茬。

茹月没了主意,只得自个儿得空就去看愉妃,搞得柳翠儿老不情愿。

足足趴了进一个礼拜,这愉妃才能换换姿势睡觉,破的地方已经结痂了,那些鞭痕也看不真切了。

虽是在静思宫,愉妃和那些下人们并不在一起住,那些人整日要去干一些粗活,愉妃算是法外开恩了,只需静思,其他的倒也没什么。

妃子的行头早就撤下去了,简单的小发髻,粗布的衣服,脸上也是淡淡的。

茹月来的次数多了,愉妃也敲出来她并无恶意,心里越发的愧疚起来。

好在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后果,茹月人也回来了,愉妃心里才稍微的安静了一些。

这些日子,她常一个人在冷静偌大的宫殿里待着,却也真的能静思。以前的自己,争强好胜又有点嫉妒心重,到最后还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闹了一身骚,没得半分好处。

那会只是脑子热,见不得茹月处处都得宠,一定要耍了心机去整别人。现在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一场空。

其实说到底还是为了上官睿,她爱这个男人,哪怕他只是对女儿好她都要醋意横生。

现在呢?他定是恼极了自己,往日的情分也是半点全无了。

维娅的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荒凉。

因为茹月的失而复得,上官睿着实开心了许久。茹月心里打定了主意,只说是自己落了马受了重伤,一直在一户农家调养,到现在才好,至于那户人家的具体住址,也是说不清了。

上官睿纵然有些疑问,但见茹月平安归来,也不细问了。

好日子没持续多久,上官睿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事情有点遥远,话说上官睿的同父异母的兄弟,琪亲王,原来也是皇上的热门候选人。老皇上归西前也是对这两个儿子考察不断,但是结论总是犹豫不决,俩个人都是有勇有谋头脑过人,这样的局面倒成了一种难看。

上官睿和上官琪的母亲都是妃子,这点也是平局,两个妃子感情还不错,起码表面上是。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导致了上官睿的继位,那就是上官睿的母妃偶感小样,后来太医调养了一阵,那天上官琪的母妃送了一份秘方补药来,这上官睿的母妃喝了就死了。

虽然上官琪的母妃嫌疑很大,但是她一直哭着喊着说是冤枉。老皇上也没办法,降了上官琪母妃的等级,又赐死了一个侍女,这事就这么完了。

但是私下里有人说,这其实是上官睿的母妃一手导演的,为的就是抹黑对方,好让自家儿子登基。

饶是如此,谁也没有证据。倒是上官琪的母妃咽不下这口气,又不能把死人拖起来问,终日看上官睿不顺眼,竟真的想下毒毒死上官睿。但是她笨了点,老皇上对她始终保存了一份的怀疑,这下撞枪口上了,被老皇上安插的内人供了出来,且不说上官睿他妈妈是怎么死的,这回可是抓了现行,上官琪的母妃就这么被赐死了。

这算是上官睿和上官琪两兄弟的一个梁子。

老皇上归西前见了哭泣不止的上官琪,也有点心酸,一心酸就多给了他一点兵权。

这成了以后的一个很大隐患。

最近琪亲王总来找皇上,为自家的儿子提亲,想娶个公主。上官睿原本是有心把素然嫁过去的,好歹也是妃子的女儿,外公家世也还可以。谁知道琪亲王满门心思的就是一个茹月,开口闭口就是自家的儿子莫言一直就是钟情于茹月。

虽然这皇上是有指婚权的,但是上官琪毕竟是个亲王,要顾忌一下,再就是上官琪好像一直在扩张自己手里的势力,上官睿也是想动他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静忍。

如此一来,上官睿就很为难了。他并不想茹月嫁进去,他清楚这只是一个砝码,过两年自己要动琪亲王了,他们肯定会拿茹月挡箭。

上官睿怎么忍心让静儿唯一的女儿就这么从自己眼皮底下没了。

这件事让上官睿辗转反侧。乖乖乖

茹月瞧出了皇上的脸色不好,却也问不出什么来。反倒是上官睿每次见了茹月那张似花容颜,心里的焦虑更重了。

琪亲王见上官睿没什么动静,老是差遣了莫言进宫,也没大事,总是要送茹月些稀奇的小玩意儿。虽是男女有别,但是他们两个总还是堂兄妹,见面也未尝不可。茹月对这种莫名的殷勤很不理解,那些小玩意儿虽是做工精良,细致无比,却都让她随手赏给了下人。

茹月有点想念季轩了。

这天柳翠儿整理一个小包裹,里面有个香囊,柳翠儿拿给茹月看:

“主子,这是谁绣的啊,还挺好看。”

呵呵,原来是在季轩那里无聊的时候绣的,自己都要忘记了。说起来这走时候的包袱还是季轩给整理的呢。

茹月随手打开香囊,想往里再放些香草,不想里面有张字条。

她的心不知怎的就砰砰的跳得厉害。

装作没事的吩咐柳翠儿:“翠儿,去御膳房给我弄点心来,我想吃那种桂花酥,你去看着他们做,我总有点不放心。”

“不放心?”柳翠儿有点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屋子里再也没有别人了,茹月才颤抖着打开了纸条。

上面果然是季轩的字迹,他的字苍劲有劲,看起来不像是一个美男子所写。

纸条上只是简单的说道自己以后就在京城定居了,开间布坊,大体应该在什么位置,若是门口挂着一个上面有个大月牙儿的布当招牌,就是他了,他可能会假面,会改名。若是有为难的事情来找他,他住在这就是为了尽量帮她的。

茹月把字条往自己的袖里笼了笼,高声叫道:“柳翠儿!柳翠儿!”

半响才进来个小丫头回禀公主,柳翠儿去了御膳房还没有回来。

待丫鬟退出去后,茹月又拿出字条看了一遍,好像很不真实的感觉。

她要去找季轩,半刻也等不及了。182#乖乖乖

哈哈哈哈~沙发

小啦啦发表于:59

已经就先更新这些了

没有sp

不知道大家喜欢不喜欢

交代剧情吧

茹月会被琪亲王娶回家去当儿媳妇

这是下一步的打算....

她没有和季轩在一起

但是季轩为了她又一次牺牲了一下下

进王府当侍卫去了...

LZ真是坏人,我要看季轩和茹月见面

居然把茹月许给别人,大不爽

发表于:42

会把茹月还给你的季轩的

前提是你要多多更文啊

知道么?

小喜爱啊小喜爱

都不知道我多想

虽然很长

但是一会就看完了啊

还想看啊...

自从茹月回来,皇上对她简直是宽容到了无以复加的份上,要是没有在静思宫的愉妃提醒着自己,茹月简直要分不清哪里是事实哪里是想像了,彷佛一切都是原样,她不曾流落,也不曾遭遇季轩。

上官睿自己烦心事一大堆,茹月说是要出宫,看了她渴望的样子,也不忍拒绝,大内高手派了不少,要不错眼珠的盯着公主,要是公主再有半分差池和闪失,你们,都可以人头落地了。

茹月带了柳翠儿,一路摸索着寻找,季轩当初落笔时只是初想,还没有实地考察,所以他实际上租住的房子和字条上的位置有点出入。

饶是如此,茹月还是被一间不大的房子门口的一块上面绣了月牙的布给吸引了。

一定就是这里了。

茹月没让别人进,但是高手们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围在房子的各个方向,确保着茹月的安全。

两个人有一阵没有见面了,茹月走进去的时候一个女人正好在买布,季轩给她铰了个小口子然后把布扯开,抬头的瞬间,就看见了茹月,但又接着低下了,旋即又呆愣了一下,才又重新抬头,对上的是茹月的笑颜。

没见面的时候都是若有若无的想念,说是若有若无,是因为彼此对对方都没有信心,茹月深知自己的身世是季轩永久的痛,而季轩又知道自己一开始的对待一定给茹月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至于这印记是好是坏,倒是说不准了。

茹月和季轩彼此猜测着,一时间就只剩下了傻笑,没有了语言。

还是季轩先打破的尴尬:“你..找我有什么难事么?”

哦,对了。这下茹月才恍若梦境初醒,赶紧把这段时间以来的因果事情一一列叙,季轩好在是经历过沧桑变故的人,又是男子,比起茹月更了解男人,他的眉头越锁越紧。加上自己在坊间听到的一些关于琪亲王的传闻和宫里的一些秘史,再三考虑,还是决定对茹月说出了实情。

茹月很安静的听完了他的解释,这是这些天来她听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一切都已经释然了,而季轩的假设和现实也是不谋而合的。

茹月转头看着门外,许久许久不曾出声。

季轩看着她的剪影,那长长的睫毛好像都不曾眨过,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在承受着什么,而他,什么也做不了。

茹月...季轩试探着轻声叫她。

她应声转过头来,脸上还是淡淡的笑容,但是眉间有抹淡淡的愁绪。

你...还未等季轩把这句话说完,茹月好像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了柳翠儿进来,吩咐她去买一些细细的红绳回来。

吩咐完了才对季轩说道:刚才你要说什么来着?

季轩的思路一下子被打断,也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眼下全是对红绳的好奇。

“你要那个干什么呀?”

茹月淘气的眨了眨眼睛:“保密啦,一会你就知道了。”

茹月把红绳截下一小段,仔细的比量了,居然系在了季轩的左手小拇指上。

季轩更好奇了:“茹月...系在这上面干什么啊?”

茹月却是含笑不答了。

由着季轩纳闷了好久,也没给出答案,有侍卫让柳翠儿转告时辰已经不早了,还是早点出宫为好。茹月点头,起身往外走去,季轩在几步路遥的后面跟着。

要到门口了,茹月突然定住了,转身。

这一突兀的动作差点和大步流星的季轩撞在了一起。

两个人的脸隔得是那么的近,却又是那么的远。

“季轩。”轻轻叫出这两个字。茹月的脸上又浮现出淡淡的笑。“这一别,是真的再见了。”

饶是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又怎能抵得上这残酷的现实。

季轩的喉咙动了动,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又哽咽在此,说不出口,半响才低沉的答道:“我知道的,你要保重。”

茹月转身快步离去,未曾再回一次头,侍卫们把她围了起来,又进了轿子,季轩在短短的时间内只是看见了她的背景闪在人群里,转眼就被轿帘给完全遮挡了。

对着越来越远的马车挥了挥手,才想起什么都看不见,颓然的垂了手,看见了左手上的红绳,心里更是一阵刺痛。

茹月坐在马车里,将剩下的一段红绳缠在自己右手的小拇指上,看着看着,却是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下来,她用手拼命捂着嘴,一串串的泪珠砸下来,砸在手背上,掉在衣袖上,滴在了心头上。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她还小,大概五六岁的样子,常常在晚上缠了那些老宫女讲故事,记得一个老宫女给她讲到,这今生小拇指上缠了红绳的人,下辈子还能凭借这个记号找到彼此,这辈子错过的人,下辈子就能厮守终生了。

那个老宫女讲得时候,手里还做着女红,她的声音悠远又绵长,还带着惆怅在里面,小时候的茹月听的不甚明白,却是记住了那个仲夏夜的院子,记住了这个故事。

皇宫已经近在咫尺了吧,季轩,这回,是真的再见了,我们,来生再会吧。184#乖乖乖

lz.可以写悲剧的过程,但一样结局还是可以是好的嘛~~拜托拜托!

茜茜发表于:31

喜剧的结尾啊

那我得考虑一下了...

一直是走悲剧的路线呢

把茹月许配给了莫言已经引起一些人的不满了

要是把他俩弄死了...这....

你们说吧

是季轩死

还是莫言死

原本是打算莫言死了

让季轩和茹月在一起的

看大家的意愿吧....

喜剧结局不好吗?

为什么要死人呢?

另一个开始发表于:48

话说这个我也很纠结啊

但是这两个人的身份设定的都不是很好

比方说季轩

一个满门抄斩的人遗漏下来的儿子

皇上知道了会是啥反应...

而且后面是想茹月能重新回宫的

那时候琪亲王已经被镇压下去了

琪亲王的儿子莫言呢...

唉。

好吧。还是让莫言死掉好了

那是我原本的想法....

lz敢让季轩和茹月不在一起,我就和你没完。

ps:你可以让季轩和茹月脱离世俗,到深山里盖栋小别墅,过男耕女织的幸福生活。

发表于:26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好吧

让季轩和茹月在一起就是了

真是的

你的小喜爱怎么还不出场

我都等了好几年了

茹月回了宫,这性子就淡了些,再有莫言的殷勤,也不似往日那般冷脸。莫言见了,喜上眉梢,只当冷美人要融化了。

却不知茹月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

上官睿见了茹月和莫言经常成双成对的在御花园里转悠,只当是茹月在默默的表明心迹,又是担心以后茹月会不会受迫,又是怕让茹月嫁的不如意,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上官睿还是给两个人指了婚。

期间,茹月也曾令柳翠儿出宫给季轩送了包袱东西,无非就是一些金银珠宝,想他过的好一些罢了。多余的话,却是一点也不能说的。

没想到一早出宫的柳翠儿傍晚才回来,没见到季轩,店铺就转给了别人,老板也拿了个包袱出来,说是季轩留下的,若有人来找,就给这个。柳翠儿放下了一锭银子,不顾老板的目瞪口呆,就走了。

虽是如此,还不死心,在附近兜兜转转,也不见季轩的踪影,眼见着日落西山,这才往回赶路。

包袱里是一张假面,茹月也曾带过假面的,但是这个假面是个陌生的男子的脸。

定定的看了一会,像是刻进了心里,才命人烧了火盆,丢了进去。

季轩一定有他的含义,现在不知,也许,未来会知道。

茹月出嫁的时候,上官睿力排众议,凤辇相送,那是皇后大婚的轿子,出嫁一个公主,这样的规格太有违礼数了。但是皇上坚持,大臣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只有琪亲王微微露出喜色,这步棋走的还是不错的,试问当朝几百年,哪个公主能有这样的待遇?何况,这个公主要成为自己的儿媳妇了。

茹月坐在自己的未曾谋面的母后坐过的轿子里,百感交集,当年母后进宫的时候会想到能遇见父皇这般风流倜傥的男子么?莫言虽也是美男子,但是想起季轩微微皱起的眉头,好看的侧脸,莫言就被比下去了。

夜深了。

莫言喝的半醉不醉的回来了,挑了盖头,看到的是茹月面无表情的脸。

莫言的心里有点不高兴,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饶是如此,茹月的眼睛还是低低的望向别处。

莫言哼了一声,开口道:还当自己是娇滴滴的公主呢。

手上加了点劲,下巴有点痛,茹月轻轻的啊了一声。

莫言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茹月,要是你嫁到别家,那大家待你可是君臣之礼,别说你的夫君得恭恭敬敬的给你叩头,就是你公婆也要给你请安问好。可是,琪王府里不是。你就少拿你公主的架子吧。

茹月默默听着,不反驳也不开口。

莫言自己说的没趣,放开了下巴,伸手就扯茹月的喜服,茹月下意识的用手挡着,眼睛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慌乱。

是的,她有心要替父皇做点什么,全凭了一腔热血,至于细节,她从来没有仔细想过。就如现在莫言要脱她的衣服一样。

莫言眯起了眼睛,手也停了下来,两个人在领口处僵持了起来:三从四德,你不知道么?

他的声音冷冷的,全然不像是平日里围在自己身边时那般腻歪。

莫言放开了手,茹月还紧紧的护着。他转身去了一旁拖出来一个小箱子,开了锁,里面是一些工具,厚板子,藤条,鞭子什么的,这些她不是没见过,季轩那里也有,父皇那里有,没想到,莫言这里也有。

茹月不由自主的往里坐了坐。

莫言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微微笑了笑。

他想起了父王的话。

在成亲之前,琪亲王曾唤了莫言到房里谈话,两个人坐在那里喝茶聊天。

琪亲王说了,茹月呢,是个重要的棋子,若是想碰就碰,不想碰就算了。毕竟万一以后怀孕了,意外死亡的几率会大很多。经常有女子难产死去,况且怀孕期间也保不住会出点什么差池。所以嘛,想要女子找别人好了,茹月,最好是别碰。

莫言听了点了点头:谨记教诲。

琪亲王又神秘的往莫言这边伸了伸脑袋:我说莫言啊,这女人啊,得管着,就算她是个公主也得把性子给扭直了。明白?

莫言摇了摇头,老实的回答:不太懂。

琪亲王笑眯眯的说:没事,本王教你就是了。打她屁股。要是打其他的地方,难免她不会回宫和皇上告状,但是屁股不一样,又不能给别人看,也说不出口啊,这就叫哑巴吃黄连。

说完就踢过一个箱子来:喏,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不听话,使性子,脱了衣服按住打就是了,屁股肉厚,打不坏的,别打出血就成,就算是肿了,休养几天就好了。东西呢,用完了就锁好,别让下人瞧见了。钥匙自己收好。

琪亲王走了以后莫言才开了箱子看,每件工具都打磨的很精致,板子上还漆了暗红色的漆,拿在手里很厚重,那色泽在阳光下有种威严感。

莫言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在,茹月在床上坐着,虽有惧意,但是还是嘴唇紧闭,倔强着。

莫言想了想,拎起了那块大板子,又宽又厚。

走到了茹月身边,去拉她的手:过来,小王教你什么是为妇之道。207#乖乖乖

乖乖姐,你……唔唔唔,你竟然把茹月嫁给这样一个……俺可怜的茹月!!!

非文发表于:41

我刚才又更了一段

都写好了

但是网络不好

更新没成功

文全没了

不过不看也好

更的那段是皇上去教训淑妃了

就是素然她妈了

本来嘛

两个人使得坏

不能只让愉妃一个人挨板子啊

所以就让上官睿晚上去教训淑妃了

素然呢

没挨打

懒得写她了

就把她远嫁塞外去和亲了

放心吧

她肯定不会和慕容嫣一样幸福的

乖乖姐,你……唔唔唔,你竟然把茹月嫁给这样一个……俺可怜的茹月!!!

非文发表于:41

我觉得我还是挺好的啊

满足了大家比较想茹月和季轩在一起的心理~

琪亲王的那番话就可以给茹月和莫言成亲许久都没有那个那个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等以后皇上灭了琪亲王

茹月再回宫

再嫁给季轩好啦

lz对茹月太坏了,我都不忍心了,我宁愿季轩虐她。

ps:我的小喜爱,直接去跑龙套了,现在主攻唐黎和陆川~~

发表于:22

我超级喜欢小喜爱和段逸啊啊啊啊啊啊啊

肿么这酱紫

茹月小盆友的生活就是这么滴坎坷啊....

季轩虐她?我虐了半天大家都直抗议...

唉....

第一次写虐文的人表示鸭梨很大很大啊....

可我觉得季轩的虐里面感情很复杂,很纠结,还有点爱~~喜欢那种感觉。莫言那纯变态。

发表于:33

没事

等莫言死的时候你就知道其实他也挺好的

茹月的幸福一直都有点小变态呢

堂兄妹,乱伦啊,故事永远是故事。

发表于:44

瞎编乱造的哈

嘿嘿

本来就是故事啦

不过莫言和茹月一直及其的纯情~~咳咳被自己恶心到了

放心吧

莫言是要死的人

堂兄妹,乱伦啊,故事永远是故事。

发表于:44

等一下

我纠结了

堂兄妹是指老爸的亲弟弟或者亲哥哥的孩子吧...

这个

莫言的奶奶和茹月的奶奶都不是一个人...

这貌似不是叫堂兄妹的

辈分上应该是比堂兄妹远一些

但是近亲是定了

红楼梦里一大帮子近亲的呢...

咳咳

不会有弱智儿出世的...

睡觉了····

可怜的茹月啊...

什么时候才能嫁给季轩啊...

枝头啾啾鸟发表于:44

等着吧

会的

不过呢

还得有段时间啊...

让季轩来救茹月吧

一定要好结局啊

本来还以为莫言也是优质男配~~算了

发表于:34

会的会的

放心吧

等莫言死的时候你们发现

其实他也是挺好的...

茹月对这类东西的深有体会,有种本能的抗拒,可是床就那么大,又不好意思呼救,该怎么办呢。

她自己也不知道。

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就让莫言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有点生硬。

头上还有那些繁琐的凤冠,簪子晃悠的厉害了些,茹月觉得脑袋更沉了。

莫言放下了板子,另一只手还是没有放开茹月,好似他一撒手,茹月就会飞快的逃走似的。要知道已经折腾了一天了,茹月自己也没什么力气了,为了防止不停地出恭,她的肚子里甚至都没什么正经的食物。

“你最好还是配合一些,这里可没有你的父皇可以救你。”莫言的声音不似一开始时季轩那样的冰冷,是有温度的,但这温度里,明显加了得意和戏谑。

莫言将她翻了个个,她的身上是重重叠叠的霞帔,件件做工精良,莫言好性子的一件一件的扯开,直到下面的裤子露出来,一堆衣服就那么堆在了茹月的背上。

茹月没有气力的认命般的趴在那里,但是当莫言要扯下最后的裤子时,她还是忍不住的反抗起来。

茹月本能的往旁边翻滚,但是背后堆的衣服太多了,没翻过去。

一直很满意的莫言给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旋即又镇定下来。他并不去强行按着她,只是在身后淡淡的开口:“若是这般闹腾,我也懒得费力气按着你,府里有的人家丁人手,随便叫几个人进来按着你就是了。”

茹月听后大骇,愣怔怔的不再动弹。虽然原来父皇也责罚过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从来没有当着外人的面。就算明天一早就回宫奏明父皇,但是今晚的羞辱却是无法改变的了。

想到这里,茹月再也忍不住从床上跳了起来,她要去阻止他。

莫言已经走到了门口,他实际上是在装样子,要是真让人瞧见了茹月当众被打,搞不好明天自家就要被抄斩了。茹月是什么人,当今圣上的掌上明珠!他这样做,无非是要诈她一下罢了。

不过现在看来,她中计了。

茹月被脚下的衣摆绊了一下,踉跄了两步,幸好扶住了桌子才没有跌倒,倒是头上的凤冠因为动的太剧烈了,一侧已经要摇摇欲坠,茹月伸手将它扯了下来,镶嵌着珍珠宝石的凤冠就咕噜到一边去了。

“你不能那么做。”虽是求饶般的话语,但是口气依然生硬着,脸也并不看向莫言。

这样莫言很受伤,连个软话都不会说么?

但是好在是有台阶可以下了,连忙借坡下驴道:“那好吧,不让人进来就是了。你自己回床上趴好了,要是再瞎闹腾,就没有这次这么好商量了。”

茹月呆立了片刻,才慢慢的往床边走去,将自己趴着放在床上,脑袋埋在臂弯里。

整个人安静极了。连莫言都没有想到有这样的效果。

但是莫言不知道,埋着头的茹月使劲的忍了又忍,饶是用力的闭着眼睛,但是泪珠还是不听使唤的流了下来。

莫言之前并没有打过谁的屁股,这情景真搬到眼前了,倒有点无措了。

小心翼翼的扯了她的裤子,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屁股就暴露在眼前了。

茹月原本被重重衣物包围,乍一见空气,竟起了点鸡皮疙瘩。

莫言想了想,拿起板子放在她的小屁股上,事已至此,还是要硬着头皮做下去的,第一次不太会打,第二次第三次...多练习几次就好了,嘛。莫言在心里自我安慰道。

“那,小王就打你...十下吧...莫言对数量也没什么具体的印象,头一次嘛,先十下吧,毕竟是新婚之夜,给打坏了也不好,明天一早还要给公婆奉茶呢。

茹月伏在那里并不吭声。

莫言一个人唱的独角戏唱的没趣了。只得说道:“那开始打了,自己忍着点。”

一...莫言首先打在了最翘的臀峰处,没办法,那个地方高耸着,太扎眼了。

力道也不算大,茹月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是重了还是轻了啊?莫言自己心里也没数,有心想看看茹月的反应,她却一动不动的没反应。

二...莫言还是打在了刚才的位置,啪的一声很清脆。

茹月原本是打算受重重的虐待的,所以事先就给自己一个很重很疼的印象,在这样的潜意识下,甚至要比平时还能抗打,何况现在的莫言也只不过是用了五六分的力气。

三...莫言居然还是打在臀峰处,这好歹也是厚重的板子,也是一个大男人在打,老是打在一个地方,谁受得了啊。茹月情不自禁的唔了一声,声音小小的,但是还是被莫言听到了。

见茹月起了反应,莫言很高兴,看来打在这个地方还是很有效果的。就这么定了,就打这个地方了。

四...又是一记啪的响板子落在臀峰上,茹月的双腿不由自主的互相揉搓了一下,好似这样能缓解一下疼痛。

五..还是臀峰!只是五板子而已,那白嫩的小臀已经泛红了。一个大大的板印横跨了整个小屁股。

六...依然是臀峰,茹月的身子有点拱,旋即又落了下去,还是伏好了趴在床上,并不言语什么。

七...莫言加了加力道,板子带着风声,还是脆生生的落在茹月屁股最翘的地方,而那个地方现在已经是红颜色的了。红白相称,煞是好看。莫言如同欣赏一幅美丽的画面一样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只是苦了茹月要咬牙忍着身后一波接一波的热浪。

八九十!莫言顿了顿,用了全力连续三下重重的打在红红的臀峰上,那抹红接着就加深了一些。茹月一个没忍住,叫出声来:“啊...”

莫言把板子收进箱子里,又上了锁,茹月已经把裤子提了上来,衣服碰到臀峰处还是有点疼。莫言放好东西,桌子旁看书去了,茹月一个人靠着床头坐着,两个人在屋子里好像是没有人。谁也不开口。

突然间莫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叫来侍女送了几分清口的小菜和一碗小粥,语气还是带着淡淡温度的那种:“你也累了一天了,吃点东西吧。”

茹月觉得自己犯不着和自己过不去,何况来日方长,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有劲去面对。

她坐到桌前,好在碰不到刚才打过的位置,就心安理得的吃起东西来。微微抬眼望去,莫言已经又在看书了。

寂静的吃过东西,又回床头靠着。

再醒来的时候就是第二天了,柳翠儿轻轻的在耳边叫道:“公主,公主,起床了,还要去给王爷王妃奉茶呢。”

茹月才惊愕的发现,第一,自己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第二,不知道是谁把自己给平放在床上了。第二件事情应该是莫言做的吧,刹那间有了点小好感,但是这好感没有维持多久。

因为柳翠儿一边伺候她起身,一边说道:“公主,你昨儿睡的可真沉,奴婢摆弄了你好久你都没醒,看来昨天是把公主给累坏了。”

呼...原来不是他啊,好吧,那点小好感也荡然无存了,这样也好,不必因为他的好而心生对季轩的愧疚。

想到季轩,心里又是微微难过。但是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来难过了,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她去做。

门开了,莫言进来了:“还没有准备好?真是够磨机的。”209#乖乖乖

王爷和王妃起码在表面上待她还是极为和气的,还带了份恭敬在里面似的。茹月并不多言多语,倒是喜欢在王府里溜达着,身边就带了柳翠儿一个人。翠儿和她相处久了,很是懂她的心思,比方说这几天,她侍奉在侧,寂静无声,她知道茹月是想一个人静静地想点事情的。

在府里走着,恰好一队侍卫相向而来,侍卫当然是垂立在侧等着茹月先过,茹月从他们面前走过的时候,只觉得一个人在看自己,就顺着目光看回去。

这张脸...很熟悉但是却不认识...

茹月往前走了两步,一下子想起来了,这是季轩走后带给她的包袱里的那张假面!

那...这个人应该就是季轩吧!

想到这里茹月不禁又后退了两步仔细看了看,他虽然也是垂首,但是头比别人抬得都高了些,还敢直勾勾的看着她,脸上有抹淡淡的笑。

茹月的心,狂跳了起来。

身侧的柳翠儿好奇的看了看那个侍卫又看了看茹月。她并没有见那张假面,并不知道其中的含义。但是茹月的反常她还是看出来了。

待到两个人回了屋,确定旁边没有别人后,茹月才凑在柳翠儿的耳边说了一些话,翠儿听着听着,嘴巴就不由自主的张的大大的,许久才说:“不是吧...”

刚开了个头就被茹月给捂住了嘴,轻喝道:“你小声点.

柳翠儿赶紧压低了声音,小小声的说道:“那个人就是季轩啊,他是怎么混进王府当的侍卫啊?难怪上次去的时候他的布店已经租给别人了。原来他是早有打算啊。”

茹月有点忧心忡忡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他身份那么特殊,一个不小心就是掉脑袋的,还这么大胆,真是的...”

心里又有能够见到季轩的欣喜,又有为他的担心和为自己以后的惆怅,一时之间竟是百绪上头,没了主意。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时候,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男性的声音冲进了耳朵:“干嘛呢,这么神神秘秘的,侍女们都不让进。”

茹月和柳翠儿被突如其来的人和声音给吓了一跳,柳翠儿忙请安,茹月却是恢复了往日冷冷的常态,只是静静的道了个福,并不说什么。

莫言轻哼了一声:“又背着人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呢,偷偷摸摸的。

自己也没有具体的把柄,茹月又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淡然样。莫言看的没趣,又不耐烦的说道:“去换身衣服,父王叫咱们过去喝茶呢。”228#乖乖乖

板凳。吼吼

看完了。看到茹月和季轩见面的时候,我激动了。

莫言怎么觉得是个又无能又龌龊的主,他打茹月,我很难过。

听楼主口气,莫言后面有大逆转?

季轩到了王府的事,让柳翠儿也知道了呀,感觉好担心。

发表于:20

是嗒

设定的莫言可是个稍微正面的人物呢

你就耐着性子往下看吧

反正没你写的好...低头画圈...

我的小心肝

我的小喜爱....

莫言事先是听过琪亲王的嘱咐的,最好是不碰茹月,面对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他也确实那样做了,说实话是挺为难他的。琪亲王甚至暗示他,等这阵过去了,可以暗地里找几个女子玩玩,莫言真是听着,并不回应,琪亲王当他心里另有盘算,也不多劝,还是嘱咐着最好不碰茹月,就说别的去了。

茹月和莫言维持着表面上的夫妻关系,说不上是相敬如宾但也还算可以。那个小小的箱子就躲在一个隐蔽的位置里,始终挂着一把看起来很坚固的锁,那天柳翠儿来打扫房间看见了,咋咋呼呼的问这是什么。茹月瞪了她一眼,她吐了吐舌头就一边继续忙了。像是下面的侍女是连问的胆子都没有的,也就是柳翠儿,公主身边待久了宠惯了,啥也敢问,什么也敢说。但是柳翠儿要比其他的侍女都忠心百倍。

所以,茹月在王府静静的待了大概有十天左右,终于忍不住叫了柳翠儿进来秘密的商量,内容很简单,无非就是让柳翠儿含蓄的打探一下季轩的具体位置,比方说是在哪一队侍卫里,主要是巡逻的还是护卫的,住在哪里之类的。这类消息茹月毕竟是不好直接出面的,而柳翠儿本身也是个下人,比茹月更方便。

这事也急不得,只是知道一个长相啊,王府大着呢,侍卫多着呢,柳翠儿使出了百般功夫,又装作不经意的打听一些刚结交的小姐妹,这些年轻的女孩子,凑在一起也没什么正经事,就是八卦呗,饶是如此,柳翠儿也是用了七八天的时间才问出了点底细。

这头茹月有时候着急,但是想着季轩就在附近,也许就在护卫着自己,又莫名的心安起来,由着一天天的日子无聊的过去,也不埋怨什么。莫言那头,倒是比在皇宫里生分了许多,有时候两个人相处起来,茹月微微去瞧那张脸,实在是回想不起来他在自己身边献殷勤的样子,好似那只是茹月自己的一场梦而已。

232#乖乖乖

茹月前思后想,最后写了张字条,只有两个字:是你?因为柳翠儿打听出来这个人单名一个风,好像说行动比较迅速,被有幸赐了个字。字条传的还算是很快,清早起来去王妃那里请过安,又吃了饭,坐了一会才回来,傍晚的时候柳翠儿已经把反馈给拿回来了。

上面是几个娟秀的字体:让别人替你写。

茹月仔细的看了几遍,还是这几个字,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让别人写,写什么啊?两个人又在窗前细细的研究了许多,一张薄纸都快要揉破了,也没有发现别的什么暗号。

正当柳翠儿思考了半天慢吞吞的说:“会不会是什么独特的药水,咱们得喷上才会显字的时候门被一脚踹开了,门遭受了激烈的撞击,发出了很大的咣当声。

两个苦思不得其解的人给吓的差点跳起来,进来的是气冲冲的莫言。

三个人一时之间相对着愣神了。

还是柳翠儿反应快一点,赶紧低头道福,顺便把字条往自己怀里揣。

这一切没瞒过莫言的眼睛,他一把抓住柳翠儿正要往怀里塞东西的手,生硬的扯了起来:“这是什么?”他的声音冷冰冰的。

茹月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柳翠儿虽然处境不妙,但是护主心切,赶紧求饶:“小王爷,饶了奴婢,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这样表明,就是为了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同时还给了茹月一个暗示,让她不要再对这件事情开口了,就当自己是个没事人就成了。

茹月和柳翠儿还是很默契的,她这样一说,茹月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虽然有心替柳翠儿说点什么。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季轩的身份,要是扯出来的话这事就麻烦了。只好还是表面上冷冷的平静,实际上内心波涛汹涌着。233#乖乖乖

柳翠儿被掷到了地上,字条却是被莫言拿了去。柳翠儿赶紧从地上跪起来,往莫言身边膝行了两步,然后不住的叩头:“小王爷,饶了奴婢,饶了奴婢吧...”

莫言听的心烦,怒喝一声:“闭嘴!”

柳翠儿哑了声,但还是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莫言一字一字的读出来字条上的字,然后抬头看茹月:“这是什么意思?”

茹月转头不看他:“我怎么知道?”

莫言哼了一声,声音也大了起来:“你怎么知道?你还说你怎么知道。让你的贴心小奴婢给你和你的情郎传话呢这是,暗语打得不错啊,说出来让小王也听听是什么甜言蜜语啊。”

茹月又羞又怯,转过来怒视着莫言:“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当心我去告诉父皇。”

莫言瞪着她,却是笑了起来,一只大手又卡上她的细细的脖子:“告诉皇上,我告诉你。要不是你皇祖母耍了心机,现在坐在皇位上的是我父王。你知道么?”

这是大逆不道的话,但是莫言说出来了。

他松开了手,转身坐在椅子上:“你可以尽情的去告。小王不怕。”

茹月受了惊吓,又听了那番言论,虽是要强的性子,但还是忍不住眼泪涌了上来。使劲压了压,才没让泪落了出来。

屋子里静谧极了,有种骇人的气氛在弥散。

要是一般的奴仆早吓坏了,但是柳翠儿还算是有胆量的,她最害怕的还是公主一个撑不住给说出来了。

所以,虽然自己搞不好小命就没了,但还是壮着胆子迎上莫言的目光开口了:“回小王爷,这件事情真的不管公主的事情,是奴婢,是奴婢...托人向...像别人传的话,那人回的字条,奴婢不识字,这才来请教公主的。真的不干公主的事情。”

莫言一开始就知道,茹月的心里没有他,至于有谁,他就不得而知了。早先在皇宫里献殷勤的时候她就是这般淡着性子,不多说也不多语的,后来她待自己好了一些,原本以为她是对自己有意思了,等满腔热血的掀起了红盖头,他才真切的明白,原来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茹月以前不喜欢他,现在也不喜欢他,以后,可是他自己还有以后么?

他最多能够容忍她像是冰美人似的对着自己,这是最后的底线了,至于在他的眼皮下和别的男人眉目传情的,他接受不了,毕竟,她还是他的夫人。

“传春凳。”他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早有门口的宫女报出去,不多时一个长长的春凳就抬了过来。还有两个小厮拎着大竹板子。

莫言指了指跪在一侧的柳翠儿,接着就有小厮上前去拖她,按在了春凳上。

“去衣。”命令还是简洁的,不愿多说一个字似的。

接着就有老婆子上前去整理柳翠儿的衣服,裙子是掀上去的,裤子褪了下来,一直褪到膝盖处,上衣也是向上挽好,保证不会因为晃动而掉下来。

门是大开着的,门口的侍女们还有不远处的小厮们都能瞧见这一幕。

柳翠儿觉得羞愧之极,无意中瞥见不远处茹月的绣花小鞋,心里倒坦然下来了,为了公主,一切都是值得的。暗自给自己打了打气,咬了咬牙,告诉自己无论怎样都要咬定一开始的说辞,万不能供出公主来。

一旁的茹月心如刀绞,却是什么也做不了。眼见着柳翠儿被大家眼睁睁的瞧着褪去了衣裤,露着个光屁股趴在春凳上,两边的小厮还拎着那么长而宽的大竹板子,再也忍不住了,转头去看莫言:“小王爷,饶了柳翠儿吧,她以后肯定是再也不敢了。我会多教导她的。”

这大概是茹月第一次声音里面加了恳求和他说话,也大概是第一次叫他小王爷。

莫言心里微微得意,却不露声色:“那怎么成,一个奴婢,能这样放肆,是绝对不能轻饶的。”

莫言并不看茹月,只是余光里看出来她的焦急。

“打。”又只是简单的字眼,小厮们闻声接着就举起了竹板。

234#乖乖乖

很讨厌莫言

觉得这个人很恶心

自己得不到的就妄加虐害

口口声声说喜欢如月

最后还不是把她当棋子么

最看不起这样的男人

有种就翻脸

真不是男人

小小孩发表于:33

嘿嘿

要是两个男的都是那么的好

让茹月怎么选择啊...

嘿嘿

小厮们一得令,就高高的举起来了竹板。带着风声,呼啸着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像是密集的雨点,一刻不停歇的打在柳翠儿的光屁股上。

旁边还有人高声报数:“一!二!三!四!....”

柳翠儿被按的实在是很结实,一板子一板子下来,这娇嫩的皮肤像是油锅里来回的滚似的,本能的想要逃避,却是半分半毫也是挪动不了的。

才十板子而已,柳翠儿的屁股就已经像吹了气似的,开始红肿了。茹月把手里的一条丝帕给扭成了麻花,看看,莫言冷冷的脸,又看着柳翠儿苦苦的在春凳上挨着板子。这让她如何是好。

柳翠儿虽是奴婢出身,但是两个人情同姐妹。小厮们毫无表情的打着,旁边的人毫无表情的报数,还有不远处的一些侍女侍卫,都是寂静的垂首侍立着,脸上大都是默然的表情,也许是这样的场景见得太多了,也许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罢了。

但是茹月做不到。

已经报到了二十了,柳翠儿看来是已经撑不大住了,唯一能动弹的头部左右晃动着,被竹板子抽了二十下的臀峰处已经是红紫色的了。好在她只是低声呜咽,拼了命的忍着自己的哭泣声,这是下人挨打的规矩,老老实实的趴着,要是放抗求饶,这板子挨得更多更重,叫嚷的声音大了,搞不好就被塞块臭臭的裹脚布,重新按牢实了接着打。还不如认命点来得好。

莫言只是吩咐打,并没有说打多少下,小厮们就一直不停歇的打着,已经是三十下了。大概是到了柳翠儿的极限了,她终于忍不住开始低声求饶了,声音哀切:“小王爷,饶了...啊...饶了奴婢...啊...”

她挣扎着抬了抬头去看莫言,却是因为隔得有点远,肩膀又被按着,实在是看不到,这间隙里,茹月看到了柳翠儿满是泪痕的脸,脸颊涨的通红,头发也是散乱不堪。

茹月的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再也顾不上什么了,往上走了两步,跪在了莫言的身边:“小王爷...”话未说完,声音倒哽咽的说不出来了:“小王爷,饶了柳翠儿吧,再打,她就没命了啊。”

茹月还想再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嗓子里像是被什么塞住了似的,只是一串一串的泪珠往下落。

不远处,柳翠儿终于发出了一声惨叫:“啊....”

茹月一把抓住莫言的衣摆,磕下头去,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想要说出实情来,不说出来,怕是莫言要打死她了,一个奴婢的命,对于一个小王爷来说实在是无所谓的。

她磕了一个头,抬头看他:“小王爷,纸条是给我的,你饶了柳翠儿吧,我什么都告诉你。”

莫言的嘴角扬了扬:“你终于肯说实话了。”

又跟要吃了她似的死死的盯着她,手却是抬了起来,挥了挥:“好了,别打了。”

原本打起来是清脆的竹板声,现在已经是有点闷闷的了,柳翠儿那点娇小的屁股上给打的已经惨不忍睹了。按着的人一松手,柳翠儿就跟瘫软了似的,从春凳上滚了下来,整个人没有力气的伏在地上,毫无生气。

茹月尖叫了一声翠儿”就扑了上去,柳翠儿却并不看她,挣扎着向前匍匐了两步:“小王爷,公主是看着奴婢快撑不住了才把错揽到自己身上的,纸条是给奴婢的,小王爷还是赐死奴婢吧。”

话音刚落,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似的,柳翠儿软绵绵的晕了过去。

莫言唤过几个侍女。让人拖了柳翠儿下去,看着茹月伤心欲绝的样,又吩咐大夫来给瞧瞧。

该拉下去的也拉下去了,春凳也撤了,小厮也走了,只有茹月,还是跪在刚才的位置上,看着远去的柳翠儿,呜咽不止。

沉默许久,莫言才走上前拉了她起来,那张俏生生的小脸上满是伤心难过还有一种对他的憎恨,莫言低着声音道:“去梳洗一下,要去父王那里用膳了。”

说完就要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定住了,并不回头,但是声音清晰的补充道:“这件事,咱们晚上再单独算账。”235#乖乖乖

沙发,占座。

柳翠儿太惨了,太惨了~~

一时一刻都不能忍受茹月和莫言在一起了,他在我心中从一出场就定成了一个猥琐的形象。每次想到他打茹月我就有想死的冲动……赶紧让季轩神一样降临吧

只是我的感觉莫在...

发表于:17

在意?木事啊

哈哈,猥琐的形象

真有意思

虽然有心最后想给莫言翻牌的

不过看着情形

大家对他有了定论

这牌不太好翻了

苦了这孩子了

不过这孩子也不算是什么好孩子呢...

下面该要写季轩了

快出场了

不过在王府里他出场了也无法也茹月怎么样

两个人在琪亲王被灭掉之前的戏份都是无SP的....

小喜爱啊小喜爱

你不能光看我的

你也要更....

茹月担心着柳翠儿的伤势,心里还想着那张莫名其妙的字条,这饭就吃得有点心不在焉的。王妃看出了点端倪,把疑问的目光抛到莫言那里。发现莫言也是阴着一张脸,也就不再多问什么了。

原本就沉默的饭局吃得更加的沉默了。

茹月没有什么心思吃饭,一点一点的拨拉着自己碗里的米粒。也就是突然间的灵光一闪吧,她一下子明白了季轩的含义。今天,也就是季轩传回来的纸条被截获了,还有柳翠儿舍了命替她抵着,要是她写的纸条也被截获了,莫言只需要对比一下自己平时的字迹被可知这是不是她写的东西了。怪不得季轩答不对题的说了句让别人写,原来是这个意思。

终于明白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脸上也释然了许多。一旁的莫言狐疑的看着她。茹月忙继续淡漠下去,低头吃饭了。

吃过饭只道是自己身上不舒服,就一个人先回去了,她直奔柳翠儿的住处,小丫头已经是醒来了,在床上趴着,嘴里疼的直哎哟的叫唤。反正屋子里面都是女孩子,柳翠儿的衣裤也是褪了下去,红肿紫涨的臀就裸在空气里。茹月进屋来先看见的是那个惨不忍睹的屁股,这泪就跟开了闸门似的,不由自主的滴下来。待走到柳翠儿面前时,整个人都有点泣不成声了。

柳翠儿听着头上有异样的动静,费劲的抬起头来,见是哭泣不止的茹月,反倒是笑了起来:“我的好公主,我没事呢倒让你哭的跟有事似的。”

茹月上前坐在她旁边,握住了她的手:“还痛不痛?大夫怎么说?”

又见她脸颊红彤彤的,忍不住用手试了试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热?有没有开药方?”

柳翠儿歪着头伏在枕头看:“没事了,喝过药了,就是有点点发烧,药效上来了,一会就好了,别哭了。”

说着伸手去给茹月拭泪,茹月反而哭得更凶了。柳翠儿见了此情此景,并不伤感,反而挺高兴的,但是有些话不能直接的说出口来,谁知道是不是隔墙有耳啊,但是今天在死命的竹板子下面也没有把公主给暴露出来,她还是跟满意的。但是想着最后的时候茹月一个不忍心差点兜了底,又不放心起来,只是隐晦的嘱咐:“公主,有些话别乱说啊。”

茹月知道她的意思,低声道:“我知道的,你好生养着吧,这些日子就别来伺候了。”

柳翠儿摇了摇头:“不行。要是我不老是盯着,保不准你该让人吃。”

“谁被吃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来。

两个人又是同时吓了一跳,这个莫言,神出鬼没的,好像阴魂不散似的,出现在每一个让人惊愕的地方。

柳翠儿挣扎着要起来,莫言摆了摆手:“不用了,趴着吧。”

茹月起身,往她臀部盖了点衣物,稍微遮挡了一下。

莫言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刚才说什么呢?我还挺好奇的。”

茹月和柳翠儿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要回答点什么。

三个人相顾无言的,坐着倒是无趣,莫言只好自己给自己找话题,说道:“翠儿,你是公主的贴身侍女,也就是容忍你有一次这样的行为,再有下次,你就别想再在公主身边伺候了。好好的公主就要给你们这些下人们带坏了。”

柳翠儿忙在枕头上叩头,嘴里答道:“谢小王爷,奴婢以后是万万不敢的了。”

又呆坐了一会,莫言上前去拉了茹月的手:“时候也不早了,咱们也回去吧。你若是不放心柳翠儿,我叫几个人过来伺候一下就是了,大夫也不比宫里的差,她不久就会愈合的。”

茹月虽有万般不舍,但是话已经到这个份上了,自己也说不出来什么,只好由着莫言拉了自己出去,头还是很不舍的看着柳翠儿,柳翠儿很紧张的瞪着眼睛瞧她,茹月明白她的意思,轻轻的点了点头。

茹月知道,她是嘱咐自己千万不要再说出什么来了。

两个人一起往回走,莫言的大手拉着茹月的小手,旁人看来,煞是羡慕,只有茹月自己知道,接下来没有什么好事要发生,她当然还记得莫言今天说过的话,他是要早点拉自己回去算账的。242#乖乖乖

两个人进了屋子,莫言细心的关好了门窗,茹月有点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莫言都弄好了,转头看见茹月还是站在刚才的地方,有点奇怪的问道:“老是站在那里干什么?去坐着,别到时候和你父皇告状说连椅子都不让你坐。”

茹月已经懒得理会他这些夹枪带棒的话了,只是默默的坐在椅子上,并不说话。

莫言也坐在桌子另一侧的椅子上,转头看她:“茹月,我很想知道今天的纸条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好像是有什么内情要和我说的,现在没有外人,你可以放心的说了。”

茹月的目光很漠然的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声音低低的:“是柳翠儿拿来让我看的,她说她不识字。我读给她听后,问她是什么意思。她也在考虑。”

“就这些?”莫言疑惑道。

“就这些。”茹月声音并不大,但是很坚定的说。柳翠儿已经挨过了板子,要是这回全招了,柳翠儿的一番苦心就全毁了。

莫言听了不再说话,闭了眼不知道沉思什么,茹月偷偷的拿眼睛瞟过去,他好像是睡着了一般的闭着眼睛。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许久,莫言才开口:“你先就寝吧,我有点事情想要出去一趟。”说完径自的出了房门,留下了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茹月。

屋子很大很空旷,这样也好,一个人静静的待着总比和莫言相处得好,又是尴尬又是提防的,还不够心里累的。又想起来了刚才莫言的呃表现,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唯恐他看出来什么纰漏,说是有事出去是假,搞不好去调查了是真。季轩那种敏感的身份,要是给人知道了就是一个死。

茹月靠着床头,自己把自己吓得要命。

靠的久了,就又是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盖着被子睡在床的里侧,这回柳翠儿肯定是来不了的,那把自己抱进去的人应该就是莫言了吧。茹月四处看了看,莫言已经在漱口了,屋子里还有其他侍女,保不准是她们弄自己进去的,想到这里茹月赶紧下床去洗漱,更衣。

翠儿的伤势愈合的很不错,才几天的功夫,她就已经还有点一瘸一拐的出现在茹月的面前了。茹月心痛她,并不让她多动,好多事情都是吩咐了别人去做。

一晃又是几天过去了,这天莫言的心情好像是不错,破天荒的对茹月笑了好多次,中午吃过饭后甚至问她有没有兴趣去一起骑马。父王圈养了许多良驹,今天天气又很不错,可以一起去骑马玩玩,不比整天闷在屋里强。

茹月疑心他是笑里藏刀,但是也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招数可以使。就说道:“好吧,可是,我基本上是不会骑马的。”

莫言微微笑了笑:“没事,找匹温顺的马,你只需要坐在上面就好了,没事的。”

茹月这才点了点头:“好吧。”

居然只有他们两个人来园林场,茹月原以为起码有王爷王妃或者其他什么人,没想到这是他们两个。

莫言找了匹很温顺的白马,扶了茹月上去,又安慰道:“没事的,尽管放心好了。”

又轻轻的拍了拍马屁股,马儿很听话的踢踢踏踏的往前走去。一开始茹月很紧张,手里一直捏着缰绳,慢慢的发现着马儿实在是很乖巧,胆子就大了起来,也敢轻轻让马儿跑起来了。

莫言上来另一匹马,在后面嘱咐道:“你还不是很会,最好是慢一些。”

茹月心情很不错,也回应道:“没事,我会小心的,放心吧。”

虽是这样说,茹月身边还是不远不近的围了好多的侍卫。

其中有一个人更是不错眼珠的看着茹月,只是茹月自从所谓的婚后乍一出来玩,又加上是新鲜陌生的骑马,一门心情全在马儿上了,根本就没有到处看。

看着宽阔的草面,又是微风拂面,那些多少的不快好像都抛到了脑后,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彷佛又回到了当初当着无忧无虑的公主的日子。

茹月忍不住夹了夹马肚子,一挥鞭子:“驾!

马儿接着撒腿就跑,速度快了点,超乎了茹月的预料,一个没坐好,竟然从马背上歪斜着要掉下来,马儿毫不知情的继续跑着,茹月再也坐不稳,侧着身子摔了下来,正当莫言要有所动作的时候,旁边的侍卫队里突然冲出来一个身影,动作快极了,就地几个滚就来到了马前,正好把要落地的茹月接在了怀里。

茹月惊魂未定的睁大了眼睛,可是映入眼帘的竟然是那张脸!

那张脸对她微微笑了笑,旋即把茹月放了下来,然后又回到了那对侍卫里。

茹月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那张脸,定了定神,才发现莫言也在附近,连忙收回了目光,早有侍女赶了过来,将她扶了起来,又一一整理衣服。

莫言站在不远处,看看茹月,又看看那个侍卫,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茹月好似要掩饰什么似的,转身朝莫言走去,破天荒的对他笑了笑:“刚才把我吓坏了。我不想骑马了。”

莫言冷冷的看着她,半响才开口:“不想骑马就回去吧。”

说罢不再理她,一个人转身就走了。茹月愣在了原地,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先回到房间的莫言思考了一下,还是从袖子里拿出了那把钥匙,开了那个箱子,里面有好多的工具,要用哪一个呢?

茹月随后赶到,关了门往屋子里走,看见莫言在摆弄那些工具,不知怎的,手心里就出了一层细细的汗。248#乖乖乖

唉~~季轩现在就是个龙套,但是每次出现的时候,都那么恰到好处。

莫言和茹月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其实莫言不打茹月的时候,我还能接受这个角色的存在。

莫言不会看出茹月和季轩的事了吧?

发表于:40

肿么说呢

这个文

我决定把它写的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所以呢

莫言和茹月先凑副一阵

不过呢

基调还是虐文和悲文...

这点已经不想改了...

毕竟慕容嫣那边已经甜蜜的我都要牙疼了....

讨厌莫言打小月月

elina发表于:58

坏了

我觉得莫言这辈子是翻不了身了

大家对他的不喜欢有点根深蒂固了

肿么办....

肿么办茹月又要挨打了...

季轩不会被发现吧...

枝头啾啾鸟发表于:21

那个

挨打是肯定的了...

不过貌似很多人已经对莫言打茹月很深恶痛绝了

都不知道要怎么进行下去了...

茹月还是站在门口的位置,莫言终于还是选择了一把戒尺,长而薄的竹子做的,边边角角都打磨的细致,他的嘴角扬了一道轻微的弧线。

只是他背对着茹月,茹月不曾见到他脸上的表情。

周围很静,侍女们都被打发下去了,侍卫也都在院子周围。

静的好像能听见自己的心,在强壮有力的跳着,茹月忍不住按了按胸口,好像要阻止小心脏从嘴里跳出来一般。

茹月希望他一辈子不要再转身,但是这个希望很快就破灭了。

莫言的脸上有微微的笑意,他的戒尺指了指那张大床。

侍女们早就把被子给铺开了,还是大红色花团锦簇的被子。

茹月犹豫了一下,走到了床边,俯下身去。

床自然是低了一些,她不得已用手撑着床。

好似这样还不能令他满意,他走向前去,调整了一下她的姿势,让她用手肘撑床,臀部翘了起来。

莫言的手指有点冷,触过茹月的肌肤时她不禁颤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凉还是因为心里的害怕。

缎子的被面有点滑滑的,她的手肘撑在上面,露出了手腕上的玉镯。

那镯子看起来好像更晃荡了一些,也许是她又瘦了点。

莫言不急不忙的一点一点的去整理,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茹月木偶般由着他摆布,她实在是还没有想好如何为季轩开辩,实在是没有一个周全的措辞,她自幼长在深宫,身边可以见到的男子不是王孙就是贵族,怎么说来也和一个侍卫扯不上关系,

莫言把凉凉的戒尺贴在她光光的屁股上:“那次的纸条是不是和他传的?”

“谁?”茹月明知故问道,假装不知情。

啪啪啪!回答她的是连续三记戒尺敲在戒尺刚才待在的位置上。

茹月不提防他突然下手,一个措手不及跳着脚叫了起来:啊啊啊...

戒尺又安稳的停在一块臀肉上,莫言道:“那个侍卫。”

茹月使劲让自己平静了一下,喘了口气,定了定神,道:“不是。”

她的口气很坚决,不容置疑一般。

只是她的屁股不自觉的绷紧了一下,她本能的觉得这个答案不让他满意,他一定又会挥起手中的戒尺...

自己想着,眼睛也紧紧的闭上了,屁股也禁了起来,好似那戒尺已经又一次落下了。

其实,莫言根本没动弹。

他轻轻点了点她绷紧的屁股:“放松点。绷得越紧,反而越疼。

他的口气倒不像是一个施虐者,好似一个好心提醒的外人一般。

茹月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知道他暂时不会落下戒尺,心里一松,屁股也慢慢的放松下来。这一紧一松,刚才那几戒尺的余味就显现出来了,几道红痕出现在屁股上。辣乎乎的。

“呵呵,可是觉得你看他看的挺出神的啊...”莫言讥讽道。同时手抖了抖,啪啪啪啪啪连续的几戒尺上上下下把小屁股抽打了个遍。

茹月没忍住,差点站了起来,臀部已经是一片微红了,她轻轻的跺了跺脚,哎哟了几声,小声的分辩道:“我没有...”

莫言轻哼了一声,怒道:“你当我是瞎子么?当着我的面和别的男人眉目传情!”

他总是说这样过分的话,茹月气的肩头都抖了起来,还是不得已要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还是很怕很怕莫言真的去彻查季轩的身份,或者是一个恼怒杀了季轩,她这种怕让她不得不在莫言面前低头。

季轩让她不知道可以去寻求谁的庇护。

原来受了委屈或者想干什么,有父皇护着她,但是季轩,若是父皇知晓了其真实身份,也未必还会袒护。

她唯有自己来默默的承受这一切。

虽然是咬紧了牙关,但是泪水还是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莫言站在她的身后,此刻的茹月,手肘撑着床,腰身下的很低,只是一个翘翘的小屁股裸在眼前,昔日是白嫩的,现在却是一层红晕的,布满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板痕。

话是重了点,但是想着今天的情形他就止不住的心头恼火。好似这火一定要发泄出来有个出口才行,这火,终于通过手里的戒尺,燃烧在了茹月的屁股上。

莫言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还是把手里的戒尺搭在了她的屁股上,轻轻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出这个院子了。除了早晚请安之外。”

啪!他的戒尺还是落了下来,力度不大不小,不至于让人难以忍受,但是屁股也不怎么好受。

茹月轻声啜泣着,说不上来是因为那种让人接受不了的话,还是因为屁股的疼痛。就是止不住的流着眼泪。

他的戒尺还是啪啪啪啪的响在身后,不是老是落在一个地方,不停的转移阵地,这样比揪着一块肉打到紫好很多,但是不一会整个屁股就火烧火燎的了。

茹月的哭泣声渐渐大了点,身子也是微微的晃动着,每一戒尺下去,小屁股都抖一抖,然后颜色就加深一点。

缎子面并不怎么吸水,她的泪落下去,一点一滴的会汇聚起来。

也许是三四十下,也许不到,两个人再也没有多余的语言,茹月记得原来父皇打她的时候,有时候会恼怒她偷着出宫,有时候是因为淘气干了坏事,大多数是被按在膝头,也接受巴掌和板子的礼遇,她总是不停的哭叫,求饶撒娇讨好,小腿始终踢腾的很欢,还忍不住手舞足蹈的来缓解疼痛。

但是现在,她挨得打并不是很轻,几乎次次都是肿起来,晚上她总不肯趴着睡,像是那样会丢了尊严一般。一定是侧着身子给他一个后背,彷佛是一种无声的抗议,又像是一种自我的保护和抵触。

挨打的时候也安静了许多,是自己更扛打了还是因为心里凉了,肉体的疼痛感反而能让心里舒服点?

茹月不知道。有那么多的事情堆在眼前,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虽贵为公主,但是她终于觉得自己要卑微到尘埃里了。

莫言默默的停了戒尺,回去锁好了,她还是老样子撅着,沉默着,倒像是另一种倔强。

她的美臀微微肿起,不算厉害,大部分是红的,偶尔有点地方戒尺叠加,是深红色的。人已经好像不哭泣了,很平静的撅在那里,犹如塑像般。

莫言上前给她穿好衣服,不过是轻轻的提上裤子,今天去骑马,她穿的简洁,并无那些繁琐的衣裙重重叠叠的堆砌着。

犹豫了一下,他才伸手去扶她的胳膊。嘴里轻声道:“起来吧。”

茹月微微缩了缩身子,他识趣的抽回了手,他的步伐渐行渐远,声音却是很清晰,莫言说:“想吃点什么让他们去做。府里不比皇宫,但是有些小点心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说着推开了门,又道:“我去父王那里有点事情,就不陪你一起用膳了。不必和王妃一起吃了,你自己吃点吧。

他的语气平静,嘱咐周到,要不是臀部还传来热辣辣的感觉,她一定以为自己是嫁了个如意郎君,郎君在细心的叮咛她穿衣用膳的小琐事。

茹月转身坐在床上,屁股有点痛,但还可以忍受。旁边有块小水渍,是自己刚才哭泣时的泪珠。

她突然对这大红色的花被子感到说不出来的反感,走到门口刚推开门,唤进侍女来,让人更替了一床被子。想着今天也没见翠儿,她身上伤势重,多休息一会也好。

茹月有点疲倦的靠在椅背上,有侍女端来一个提盒,她有点意外:“我没叫人传膳啊。”

侍女毕恭毕敬的答道:“回主子,是小王爷让奴婢送来的。”

几个清爽的小菜,一碟朵朵花状的酥点心,还有一份小粥,侍女摆好用具,就退下了。

茹月坐在桌前,看着那些还是很符合自己胃口的菜肴,她有点越来越不懂莫言的心思了。252#乖乖乖

莫言推开门,屋子里只有琪亲王一个人,恭敬的行过礼后,坐在王爷下方的椅子上。两个人都用过膳了,王爷拿过一个银质的针状物,慢悠悠的剔着牙,用银子做东西的目的除了显贵,最重要的就是试毒,用银针戳戳,若是变色了,说明有人下毒了。

王爷一边剔着牙一边含含糊糊的问道:“今儿个怎么没见茹月去用膳?”

莫言点了点头:“回父王,她身子不舒服。”

王爷漫不经心道:“不舒服?你没碰过她吧?”

“没有。”

琪亲王想了想,突然脸上浮起一层笑意:“你打她了?

莫言怔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是。”

他知道这个答案会让王爷很满意,果然,王爷的脸上的笑意更加浓了。

琪亲王赞同的点了点头:“很好。”

宫里。

最近上官睿很忙碌,茹月的出嫁让他不得不把好多计划提前了,比方说暗中调动兵马,以及渐渐打消琪亲王的党羽。这些事情费心又费力。

有时候路过丝月阁他总忍不住停下脚来,好像茹月还住在里面,她只是又贪玩偷着溜出去了一样。想着茹月自从上次因为愉妃的事情挨了打,就一直不太痛快似的,再加上后来又走丢了,辗转许久才回到了皇宫,整个人好像长大了许多似的,沉默了点,又懂事的很。

这在上官睿眼里看来倒成了一种心痛,他一心想着早点解决琪亲王的事情,好把茹月再领回来,继续肆无忌惮的宠着她,让她做最开心的公主。

愉妃在静思宫里也待了有些时候了,茹月出嫁前曾经恳求过上官睿,就饶了愉妃这次,她只是一时之间想错了,现在也受到了惩罚,可以了,毕竟是进献来的公主,也毕竟是受过金册的妃子,还是恢复名分的好。

上官睿虽然也没有表态,但是脸色比原来好了很多,茹月看了为愉妃舒了口气。

愉妃是已经受到了惩罚,鞭子板子的也挨了,冷宫也住了,人也静思了,只是素然那边还未曾动过半分。好在这两日忙中有闲,终于能够清净一下,上官睿决定把帐算在淑妃的头上。

素然是淑妃的女儿,一直和淑妃住在一起,女儿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和母妃的调教无方有关,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没准儿是淑妃也从中兴风作浪。

如此想着,上官睿就掀开了轿帘,吩咐太监改向,去淑妃那里。

那天色已经是很晚了,素然已经睡去了,淑妃也是卸了妆,头饰去除了,身上也剩下了单薄的寝衣。所以对于上官睿的到来淑妃相当的意外,因为事先并没有敬事房的人来通知过,她都打算洗漱后睡觉了。

上官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淑妃忙唤过侍女奉上茶,又亲自来到皇上身边,柔声询问是不是让自己给皇上揉揉,上官睿摇了摇头,喝了口茶,只是挥了挥手,屋子里的侍女都道了个福,请无声息的退了个干净。

淑妃隐约觉得有点不妙,皇上并不怎么宠幸她,甚至已经好久好久不来自己的寝宫了,这大半夜的来了,阴沉着脸,连话都不说。淑妃早就知道愉妃当众受了鞭笞,又发送到了静思宫里去了,同是妃子,她还曾经抹着假惺惺的眼泪去探望过,但是今天,她有种直觉,那笔帐皇上还是要和她清算了。261#乖乖乖

呃,沙发…更文了,都忘记改题目了,粗心的乖乖啊

发表于:37

貌似当时有点事情呢

觉得也没有写关于sp的事情

就没更题目

觉得大家都不怎么喜欢茹月这文呢

但是我还是决定继续更下去

应该是悲文吧...

267#乖乖乖

不可以悲的,哪怕有一个读者,你都要写喜剧,好不好?

发表于:25

我表示退步...

真是架不住你们这些上帝们的要求啊~~

硬硬的把我原来悲惨无比的结局给改成了大圆满

话说

原来是打算上官睿被逼宫自尽

然后茹月那会刚回到了宫里

新皇帝在宫里大开杀戒的时候茹月脸上还溅着温热的血

但是笑了

新皇帝举起了的刀就没舍得放下

然后就是又当了新皇帝的妃子

很乖巧

大臣们都说她是妖女

但是她一直很乖,并不干涉朝政

皇上因为是喜欢她的

所以对她挺好的

最后的结局就是茹月还是用自己的法子杀了新皇上

为自己逝去的王朝报仇

然后自尽了

剧终....

若干不能接受

乖乖乖要是写那样的结尾,直接就让我纠结到内伤了。

好怕莫言动了茹月。

茹月是季轩的,是季轩的

发表于:52

好吧好吧

我既然都已经把结尾贴出来了

肯定就不会再那样写了

所以

还是要改一个喜剧样的结局

,等我结文的时候你一定要来看啊

我不管是悲剧还是喜剧

你一定要来看啊

我想的就是一个和你相关的结局

是不是很期待

上官睿兀自坐着,淑妃也不敢多言语什么,唯恐说错了话。皇上在她和素然这里,向来是威严形象多于宠爱和慈爱,所以她才记恨已经逝去的月后,甚至迁怒于月后遗留下来的女儿——茹月。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上官睿还是自己揉着脑袋,却是有点烦躁的开口了:朕也不想和你多废话,你自己说说茹月被劫的事情吧。”

淑妃的脸色霎时间惨白了一下,定了定神,才跪地行礼,叩头回话:皇上,这都是素然那丫头出的主意,她被臣妾宠坏了,臣妾一时糊涂也没阻止...”

上官睿冷笑了一下,虎毒尚且不食子,淑妃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知道维护一下。这可是她唯一的骨肉。可是这皇室之间又能有多少的亲情是真情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上官睿哼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子不教父之过,你是在变相的说这一切其实都是朕的责任么?”

这话太重了,淑妃的脸一下子就刷白了,嘴唇都有点哆嗦,明显的想要解释什么,却没有好的措辞,只是一个劲的磕头,山响。

“好了好了,别磕了。朕不会罚你去静思宫的。”那磕头声在安静的晚上听起来是那么的闷响,上官睿听着实在是不舒服,他明白淑妃的心思,做妃子的最希望的就是能升到贵妃,最好是能母仪天下,最怕的无非就是进冷宫了,皇上一时生气待两天就放回来还好,要是废了册封直接进去了,这一辈子就等着做白发宫人吧。

上官睿站起身来,走到淑妃的旁边,声音坚定的说道:“静思宫你是不用去的,毕竟这不是你的主意,虽然你也参与了,素然过几天也好出阁了,朕就不重罚你了。”

淑妃还没来得及谢恩,上官睿又继续道:“你也知道愉妃都受了什么惩罚,你比她,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明白?”

上官睿的衣摆上都是盘龙的图案,每一针每一线都是能工巧匠精雕细琢的,淑妃的脸就在衣摆下侧,她磕下头去:“臣妾谢皇上隆恩。”

依了皇上的吩咐,淑妃是俯身下趴在地,臀部高高的翘起,她原本就是只有寝衣,褪下了白底荷花的真丝裤子,大白屁股就露出来了。淑妃心知皇上不满,每一个动作都是尽心尽力的完成,双手平伸贴在地面上,使劲撅起了屁股,安静的等待着上官睿的责罚。

原本,皇上并不愿意亲自动手去打愉妃,怎么说呢,就算是打屁股在皇上眼里也是两情相悦的事情,原来每当月后闯了祸让他担心了着急了,他总是毫不犹豫的按在腿上床上,边打边教训着,月后死后,除了茹月继承了母后的那一点优待,经常被竹板巴掌炒肉之外,上官睿已经很久没有打过其他女人的屁股了。

因为没有爱,连丰腴的屁股在自己眼里渐渐变成粉红,再镀成深红,微微肿起,都成了无趣的景致。若要使责罚,宫里有的是太监嬷嬷可以行刑,不用他上官睿亲自动手的。

但是素然毕竟要出阁了,上官睿对她的行为很厌恶,毕竟还是自己的骨肉,不想她母妃当众受刑,只好自己亲自来执行了,而地点,也是刚才淑妃跪着的地方,只是双手一平伸,屁股一撅,就变成了受罚的姿势。

上官睿手里拎着的是一条皮鞭,刚才在路上一面吩咐太监带自己来这里,一面吩咐小厮去取了来的,黑色牛皮的,比较宽厚,拿在手里就觉得很有威严感。

可惜这一切淑妃就看不见,她背对着上官睿,一动未动。

虽然是生了孩子那么多年的人了,但是后宫里原本就是争芳斗艳的地方,个人都憋足了劲去找一些秘方来保养,这淑妃的屁股看起来白嫩紧致,不输于年轻的姑娘。相反,还多了一份风情似的。

不过上官睿没心情去欣赏这些。他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好像在寻找一个突破口。

他的皮鞭拍了拍淑妃的屁股:“再撅高一点.”

淑妃听了忙使劲撅起,刚才已经跪了一阵了,平日里她极少这样长时间的跪着,现在一下子跪在生硬的地板上这么久,已经有点吃不消了,举起的臀部想必是有点放松,才引起了上官睿的不满。

经过了调整的屁股,高高耸起,大腿和地面都已经成九十度的直角了。

上官睿微微弯了弯腰,一皮鞭抽在了靠近大腿的地方,那地儿绷得紧着呢,一鞭子下去一条棱就起来了。

“朕今天亲自教训你,目的就一个,以后不管什么时候想兴风作浪时,就能想起今天这景儿。”

淑妃这么大第一次挨了打,还是皇上的打,虽然第一下就疼的想把舌头咬掉,但是皇上发话了,少不了忍着痛回话:“回皇上,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恩,朕相信你以后再也不敢了。”上官睿轻声答道。

声音是轻了些,但是皮鞭并不减少力道,一下一下的抽打在淑妃的屁股上。

噗~啪!噗~啪!噗~啪!。。。

上官睿打的均匀,一皮鞭一皮鞭几乎是没有什么间隔,一下一下的落在淑妃的臀股处,臀峰上,屁股能有多大的地方,饶是淑妃风情万种有个大屁股,但是也不过是多补上几皮鞭的事情,这屁股的边边角角就照顾周全了。不偏不向。

上官睿的皮鞭像是见了猎物似的,并没有加力道,也并没有加速度,只是一开始的力道和不间隔的速度,不停的抽打着。

不说话,也不训斥。

淑妃伏在地面上,双手已经不自主的往回抽了,屁股也没有刚开始的翘了,开始往下落了。甚至小幅度的扭动着屁股。那痛觉,一下一下的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不能哭喊,不能求饶,不能乱动,不能阻挡,唯有承受,只有承受着似乎是不会停下来的鞭笞。

淑妃的眼来早就止不住的滴答的落了下来,嘴里也是抽泣着,身子微微抖了起来。

屁股已经低落到了上官睿能够忍受的极限了,他又弯了弯腰,重重的三鞭子抽在她的大腿上:“给朕撅好了!”

淑妃给抽打的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她再也受不了了,跌倒在一侧,手摸着被抽打着的大腿,火辣辣的烫着,手心已经感觉到了一条棱子的突起,她哭得梨花带雨,声音哽咽道:“皇上,饶了臣妾,臣妾以后事再也不敢了的。”

上官睿冷眼瞧着她,是,现在的淑妃是看起来很可怜,白白的屁股完全红肿了起来。瞧起来比方才大了不多,人是蜷缩在一侧的,手还是紧紧的捂住大腿,生怕一松手皮鞭就飞快的落上去似的。脸色有点红,不知道是哭的还是老是撅着屁股有点充血,整个人看起来很狼狈。

有那么一霎那,上官睿都要放过她了。但是脸上闪过了茹月的身影,他想起茹月回宫时单薄的小身子,还有一直不是很开心的神色,他料定她在外面受了委屈,只是茹月不主动说,上官睿就选择了沉默,也许,茹月并不想提那些事情。

而这一切,完全是可以避免的,一个愉妃,一个素然,都是和茹月相仿年纪的人,就能干出这么骇人的事情来,而眼前的淑妃,也是始作俑者。

想到这里,上官睿的同情心完全没有了,他低沉的开口道:“起来,撅好。要是再乱动,就别怪朕叫人进来按着你了。”

淑妃自己平日里一副骄傲孔雀的样子,加上这些年不得宠,心里郁愤,素日里待下人并不好,要是让大家瞪大眼睛瞧着她被揍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这以后还怎么面对那帮宫女太监们。

淑妃忙起身重新伏在了地上,动作快了些,又一心要撅高了屁股,扯到了大腿上的鞭痕,忍不住哎哟起来。又赶紧闭了嘴。

上官睿讥讽道:“以后再出这些馊主意的时候,就想想今天,想想你的屁股。不过下次就没这么轻了,知道么?”

少不了又是求饶,上官睿听的不耐烦,呵斥道:“好了,非要等到鞭子打上来了,知道痛了才这么多求饶的话,当初做什么去了。撅好了,撅高了!”

淑妃给吓得话也不敢再多说,耸着一个已经肿胀不堪的屁股,又不敢多问皇上还要打多少下,上官睿只不过是在空中抖了两下皮鞭,她倒是闻声响心肝颤,大了一圈不止的屁股抖了几下。

上官睿把皮鞭放在她的屁股上:“最后的五十下。”

听到这里,淑妃的心凉透了。五十下,刚才已经不知道打了几十下了,现在还要再抽打上五十下。

这样想归这样想,还是少不了嘴里谢恩。

这五十下,上官睿存心想打掉淑妃的威风,一鞭一鞭来的很慢,非要等到上一下的威力慢慢的凸显出来,疼痛散开在整个臀部时,下一鞭子才不急不忙的下来。

素然虽然和淑妃是住在一个寝宫里的,但是她最近要出阁了,皇上特意拨了个小院子给她住,让她事先适应一下以后的生活,顺便由一些老嬷嬷来教导公主婚后如何和夫君相处之道。

今晚素然睡的早了一些,但是躺在床上许久也睡不着,越趟越烦躁,索性坐了起来,唤过侍女来一问,现在还并不算晚。突然想起来白天在母妃那里见了一本有趣的书,就叫了侍女去取来看看,反正也是睡不着,素然和淑妃住的并不远,侍女去了不久就回来了,两手空空:“回公主,皇上在淑妃娘娘的那里呢,宫女太监侍卫都外面候着呢,公公不给通报,说皇上说了一律不让进的。”

素然现在经过嬷嬷的调教,已经对男女之事有所耳闻,只当是母妃正在临幸,并不多想,嘴角咧了咧:“先下去吧。”

她哪里想到淑妃正趴在地上痛的死去活来呢。

虽然说是上官睿没加力度没加速度,但是皮鞭本身就带着巴掌所不及的威力,先前已经打了有几十下了,现在又要加罚五十下,一共罚下来,一百下都差不多了。就算是皇威不可违,淑妃还是顾不上了。

平时宫女们受刑的时候,少不了被塞口,被牢牢的按着,防止大声叫喊和挣扎,人对于疼痛都有着最原始最本能的逃避,大脑被疼痛所侵占时,已经完全忘却了什么规矩和尊卑了。

再高贵的娘娘几十板子下来也是一样的难逃屁股红肿青紫,一样的难免不会挣扎求饶落泪,一样的狼狈不堪却是什么也顾不上只想惩罚能够早点结束。

她淑妃也不例外。

上官睿的皮鞭一直是带着风声呼啸而至,但是后来的这几十下淑妃挨的很不安生。

噗~啪!鞭打还是那么的脆生生的,淑妃拱起了腰,头也扬了起来。嘴里小声的叫道:“皇上...皇上...”

上官睿不理睬她的叫唤,等待了一会会,又一鞭子如约而至。

每一下都成了痛苦的地狱,每一次鞭打,淑妃都痛得如同置身于筛子上,抖着屁股,有时候伸伸脚,蹭蹭腿。好不容易一鞭挨过,想着还有下一鞭子,那屁股又不听使唤的绷紧了。

啪!臀峰已经是肿的高高的了,现在的屁股大概有开始的两个大了。淑妃的声音也大了起来,颤抖着:“皇上...饶命!”

她自己觉得自己要被打死了,或者是打晕了也成,就不用如此硬挨着了,偏偏难以晕厥,只有疼痛在不停的重复着。

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泪,眼前模糊极了,看不清楚什么,饶是如此,手还是伏在地面上的,只不过是长长的指甲挠着地面,发出轻微的但又有点瘆人的声音。

背上的寝衣已经完全湿透了,也不知道出了几遭汗了,好像汗就没有停过一样,湿乎乎的贴在背上,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身后的刺痛还在继续着。

啪!这其实已经是三十五下了,还有十五下就结束了。上官睿没有让她报数,她能老实的挨下来就不错了。

啪!三十六下。上官睿一直是上上下下打个遍,还算是手下留情了,没有特意的为难她,皮鞭并排着一鞭一鞭的打上去,到了臀峰就停住,然后再回来,如此反复。

这啪的一声三十七鞭子落在了臀股交接处,原本也是走到这个地方的,但是这里毕竟是肉少且嫩,往返了几次已经是青了起来,这一鞭子下去如同那火锅里泼了一勺油,淑妃一个忍不住,惨声叫了起来:“啊!”

她的声音尖锐又犀利,在夜空里分外的响亮,上官睿冷不防的给吓了一跳,虽然侍女们太监们离的挺远,但还是隐约听到了点什么,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淑妃平时里从不体恤下人,这样的声音传出来,甚至有挨过淑妃传令的板子的小厮面有喜色。

往日里要是赶上了淑妃不高兴,大伙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那脸色都少不了小心伺候着,饶是如此,淑妃总能鸡蛋里挑出骨头来,一声令下就有人抬上春凳来,按上哪个倒霉的宫女或者是太监侍卫的,一定要嘱咐去衣受杖,男子还好说一些,一些女孩子还没被打,就伏在春凳上忍不住嘤嘤抽泣起来。

挨打的时候都一律不许哭叫的,要是拿声音刺了耳,少不了多加板子,又不叫人塞口,受刑人只能自己靠了意志力使劲的忍着,不发出一些求饶或者呼痛的声音。打完了还要被小厮们架下来,拉到淑妃的面前,露出来青青紫紫的屁股,要淑妃检验,少不了要谢恩,违心的说以后还想要如此的责打之类的。

淑妃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皇上亲自来行刑,她的处境又犹如往日里的那些挨打的人,哭不得叫不得,求不得又痛不过,只能生生的硬忍着,自己更惨,还是跪在冰凉的地面上,膝盖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屁股也是要撅高了,这样一来淑妃受罚比那些下人们实际上更严厉和苛责了些。

上官睿对淑妃突如其来的叫声也是不甚满意,微微皱起了眉头,停下了鞭子,虽然鞭子不响了是件好事,但是淑妃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果然,上官睿开口了:“要是再叫唤,可就要加数了。”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既具有震慑力。

淑妃趁着这个空档,赶紧大口大口的喘了喘气,调匀了呼吸,尽量用平日那种柔和的声音回话:“回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

上官睿冷笑了一下,举起了皮鞭。

黑色的皮鞭在宫灯的映衬下像是一个黑色的小恶魔,咧着得意的笑,呼啸的落在淑妃伤痕累累的屁股上。

这一次,上官睿没有停歇,足足有十三鞭子不停歇的一连串落在屁股上,从臀峰到臀股,从臀股到臀峰,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啪啪啪啪啪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上官睿起手时才打到了37下,停手时50下惩罚已经行刑完毕。

淑妃哪想到是这样的打法,身子早就扭的七零八落了,手没有伸到后面去护住已经是她咬牙忍着的极限了,屁股也不是撅起的,左右晃动着,跟跳舞似的,虽然是这样,上官睿的皮鞭跟长了眼似的,一下都不错的落在屁股上,倒是有几下她扭动的幅度大了些,落在了屁股的边缘,淑妃惨叫了一声痛的差点背过气去。

可怜淑妃的臀部已经是肿大了,现在又遭受了连续的鞭笞,被打的臀肉直晃荡,颜色已经是深红色,有的地方时青紫的,甚至有些地方微微破皮。

上官睿停了皮鞭,丢在了旁边的一张桌子上,皮鞭落在桌子上发出很大的声响,淑妃原本以为是落在自己身上的,本能的绷紧了身子,半响才反应过来是打完了。

整个人没了支撑,软软的趴在了地上,喘息了许久才能够均匀的哭出声来,声音也不敢大了,皇上还身边待着呢,万不能表现出来受了委屈的样子。

也顾不上多管身后的刺痛,困难的扭过身子来,膝行了几步,方觉得膝盖痛的要命,没扯一下都不能呼吸一般。刚才不曾留意膝盖的痛楚,又是老是一个地方伏着,现在一走动,像是要断掉一般。

虽然如此,还是挪到了上官睿的脚旁,恭敬的磕下头去:“臣妾谢皇上教诲,以后是万万不敢了的。”

淑妃的头发都有些湿漉漉的,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出了多少的汗,身子抖动着,好像是跪不稳了,脸色却是有些苍白的。她俯下身去磕头,能看见身后的屁股,突兀的大着,不自然极了,衣服是很乖巧的别好了的,为了防止扭动时掉落下来,淑妃别的很牢固,现在虽然是打完了,不过没有皇上的金言,不敢自专。淑妃还是刚才的样子,上衣掖上去了,裤子还是小腿那块。屁股还是裸露着的。

上官睿走下来弯腰抱起来了淑妃,淑妃的眼睛早就红肿了,现在还是流下泪来:“皇上,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上官睿并不回话,把她放在床上,让她平躺着,又道:“一会宣太医进来瞧瞧,朕会让宫女送点金创药过来的。朕要走了,叫侍女进来伺候你。”

淑妃有些脸红,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在下人面前露着自己挨过打的光屁股,皇上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般,说道:“怎么?不好意思了?平时里你不是经常坐阵瞧着宫女侍卫的被打板子么?”

淑妃的事情,皇上还是有所耳闻的,只不过是为了责打了几个宫女侍卫的就和妃子算账,有点说不过去,怎么说也并没有出什么大事,并没有人因此丧命,皇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算是将就这个机会给那些下人们出口气吧。

他的口气不容置疑:“让侍女们进来伺候。给你上上药。要是再敢瞎闹腾。朕定是轻饶不了你。”

淑妃忙回道:“回皇上,臣妾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今晚这句再也不敢了淑妃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上官睿的目光落在淑妃犹如开了染坊的屁股上,笑着说道:“朕当然知道,你是再也不敢了。”265#乖乖乖

那些不喜欢茹月被人陷害的

那些一定要恶有恶报的

愉妃已经被打过了

没有写素然被打

因为她要出阁了

或许可以写个因为她出阁以后还是一如既往的傲慢着被未来的夫君给揍了...

淑妃是不是被打的很惨?

这一段就要告一段落了

不出意外的话

那一段茹月要出场了...

不过越写越要把茹月给搞成配角的意思...

其实我觉得素然也挺可怜。

但是我是站在茹月这一边的。

发表于:27

还好啦

没有打她啦

就算是放过她了啦

也是看在她不得宠心里难过的份上放过她的

接下来要把愉妃给弄回来...

嘿嘿

茹月呢

你们都不想看悲的

我只能重新弄一个大团圆出来了...

上官睿不该抱淑妃的,该让太监来抬她。

发表于:49

我自认为已经把她揍得够惨了...

没想到还是不能泄看官之恨...

希望有个好的结局啊

海之蓝发表于:28

大家都想茹月能有个好结局

我都满足大家的要求啦

毕竟看官才是上帝啊

保证不弃文

一定会更新完

一直到剧终的

最后会让季轩和茹月在一起的

放心吧

不过说了结尾大家会不会就不来看了....

开始的有颜色的字看得好晕啊。

发表于:02

是么?

我自己还觉得挺好看的

尽量找的不刺眼的颜色呢

看来还是有点小问题

不好意思的啦

很稀饭的说大爱啊~

发表于:40

好感动

因为觉得大家都不喜欢茹月这篇

都快不准备更新了....

都沉到第4页了,顶起来~

枝头啾啾鸟发表于:03

真是好感动好感动的说...

不瞒你说

当我看见这两篇文都沉下去的时候我还想呢

要是一直沉着

我就不写了

因为最近有点卡文!

想文也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但是今天没想到你还是顶起来了

然后慕容嫣那边就有了点小灵感

赶紧更了4段

呜呜

感动

好看好看~

枝头啾啾鸟发表于:43

肿么办

卡文了...

搞不好就是个坑了

我先更慕容嫣吧...

不过希望你们不要忘了茹月

搞不好哪天就来了灵感就再更更呢

还没更啊~催之+顶之!

天各一方发表于:54

居然还有人催这篇文...

卡文了...呢...

期待更文~

枝头啾啾鸟发表于:24

灰常灰常的感动...

呜呜

以为这文要沉到底了呢

不知道该怎么更了

按照思路

茹月该和季轩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以后就要剧终了

因为如果茹月和季轩在一起了

两个人肯定是甜文

我没办法写两个甜文

那样两篇文章肯定读起来很相似

所以就卡了...

我已经把季轩送给小诺了

他现在是小诺的人了...

那个

我在考虑怎么把小诺塞进去...

虽然在文里揍她很不人道

不过谁叫她那么快的就结文了呢

我的小喜爱啊

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额(⊙o⊙)…,我不要再文中拆散茹月和季轩

让我当个悲情的小丫头吧,默默地爱着季轩,然后我的牺牲换来了季轩的幸福,嗯嗯,然后功德无量,成了小仙女,嗯嗯~~无限YY中

发表于:33

仙女?omg

那这文岂不是要成神话文了...

让我想想

茹月啊,茹月…嘴里碎碎念,这么多天了,你迷路了么?也不害怕季轩老是找不到你,打你屁屁。快出来吧,别躲啦。

发表于:51

你催文催的很有特色

服了...

我得再看看

好久没连起来看一下茹月的文

我都快不记得自己写的什么了

等慕容嫣更完这阵就更茹月

嘿嘿

莫言回来的时候,茹月已经睡去了,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带到上了床,才发觉是被子换掉了,茹月把她的那床大红簇花的被子换了个极为素雅的,上面只是些淡淡的荷花,自己的被子还是红彤彤的,两相比较,倒像是两个人平时的性子,一个火烈暴躁一个安静淡然。

不管是什么时候,茹月睡觉的时候总是蜷缩在里侧,给他一个好看的后背,那背影好像又单薄了一点,被子滑下来了点,他轻轻的伸手去给她拉上,她的长睫毛微微的忽闪了几下,莫言以为惊醒了她,赶紧屏住了呼吸,好在她只是无意识的动了动而已。

莫言把手枕在脑袋下面,时不时的拿眼睛瞥一下身边的小人儿。父王和皇上已经开始有点明争暗斗了,皇位之争从来都会有人死去,下面的士兵就不用说了,就算是上层的贵族也不例外。

他又默默的看了一眼睡着了的茹月,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次日早上茹月依旧起得很早,莫言尽量是放轻了动作,但是这边他刚下床,那边她就慢慢的也蹭了下来。有时候莫言会好心的对茹月说:“还早,再睡会好了。”

茹月只是微微的点点头,挤出来一丝的笑,却并不答话。莫言只好由着她去了。

莫言有莫言的事情要忙,茹月也有自己的任务,她的职责无非就是请安,陪王妃用膳,然后就是无尽的发呆。翠儿的伤势渐渐的好了,硬是要来伺候,是茹月虎着脸让她又多休息了两日。

但是今天刚出门茹月就发现不对劲了,这身边的侍女明显是多了不少,她淡淡的说道:“不用这么多人,只是去请个安而已。”

但是接着就有人回话说是小王爷吩咐过的,必须是这样,茹月懒得多计较什么,由着一大帮子人簇拥着她去王妃那里请安。

王爷也在,看见茹月一个人进屋来,门口却是多了好些人,脸色微微难看,待茹月盈盈下拜起身后,王爷的脸上又和往日一样的亲和了。

微笑的招呼道:“茹月来了啊?快别多礼了。”

莫言随后也来了,四个人貌合神离的一起吃着早膳,吃完后两个人正要告退,琪亲王突然对茹月说:“月儿,最近本王和莫言都很忙,估计是要出城几日,你一会收拾一下东西,让丫头送过来,直接来王妃那边睡吧,也好说说话。”

此言一出,三个人都一脸的惊讶,王妃毕竟是经历过事情的人,王爷说什么,自然有他的道理,她马上就恢复了常态,端起了一杯茶,抿了几口,也笑着呼应道:“是呀是呀,晚上一个人睡也挺闷的,月儿过来咱们娘俩也正好说说话。”

莫言也很惊讶,因为在此之前从来没听说过王爷要和自己出城,好端端的出城干什么?他疑惑的看着琪亲王,王爷递过来一个神秘莫测的眼神,突然发现茹月也在看着他,忙又换上了一副笑脸。

莫言若有所思的看着王爷的表情,脸色严峻了起来。

茹月看了看王爷王妃,又瞥了眼莫言,不明就里也不好多问什么,只得答道:“好吧,我一会就回去拿点东西过来,好方便早上洗漱什么的。”又觉得这气氛实在是不让人舒服,又轻声道:“那茹月先告辞了。”

她一走,又是一波侍女侍卫浩浩荡荡的跟在身后,莫言追了出去,刚说什么,王爷却在身后威严的叫道:“莫言!”

莫言本能的回了下头,看见王爷一脸的凌厉,心知不妙,有心想嘱咐什么,再回头时却见侍女侍卫的把茹月围了个严实,透过重重叠叠的背影也看不见茹月了,只得沮丧的回到了屋子坐下。

唉,都怪今天给她配的侍女侍卫太多了!谁想到他要出的竟然是这么一招!莫言暗自想到。

侍卫...!这个字眼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却像是一道亮光,让他看到了希望。

莫言站起来,恭敬的说道:“儿臣去出恭一下。马上便回。”

刚出门莫言就对贴身侍卫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同时跟了上去,莫言骂了一句该死,叫过来其中一个侍卫:“去,给小王再拿条裤子去。”待侍卫刚一走,莫言就急切的对风说:“快,赶紧带茹月回宫,事不宜迟!”又塞到他手里一块玉牌,那是他的东西,起码能出得了这个王府。

风心领神会,高声说道:哦,是要穿前天那条黑色底的裤子啊,奴才马上就去和娘娘说一声!”说完就匆匆离去了。

自从那次在园林场看见了风和茹月的那一幕后,莫言本能的觉得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至于到哪种程度,他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想。每次一想到身边的这个人儿心里一直装着别人,就要忍不住的心酸,索性不想,自己安慰着自己。

风快速的向茹月的住处奔去,路上碰见了前一个来的侍卫,手里拎着条裤子,那人好奇的问:“怎么你又来了?”

风装作无奈的样子:“嗨,咱们的小王又忘了带东西了呗,得了先不和你说了,我去拿了,哦对了,你抓紧点,小王还等着换裤子呢。”

莫言出个恭也是磨蹭的够久的了,差了小厮去看,小厮回话说小王不小心尿到了裤子上,正叫了侍卫回去拿呢,应该马上就能好了。

王妃正在喝茶,不提防听了这样的事,竟喷了出来,忙拿丝帕擦了擦嘴,才笑着对王爷说:“咱们言儿都多大的人了,还干这么不靠谱的事情。”

王爷也乐呵呵的笑了笑,笑着笑着就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他的脸色严肃了起来,一个念头在心头闪过,有点迟疑但是又有点怀疑,他还是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允许离开王府,茹月公主也不例外。”288#乖乖乖

话说莫言打了茹月也是我心里的伤,伤不起啊伤不起

这篇文整个走势就是由虐身到虐心,虐得不可挽救了,lz啊,你怎么出这么个难题,情何以堪啊何以堪

季轩是了解茹月的苦楚,对不对?他可以放下一切,与茹月在...

发表于:29

小马哥的怒吼一直都是扯着脖子青筋暴跳的

不过在琼瑶剧里面还算是一道不可缺少的风景....

会的会的

保证是个大团圆的喜剧结尾

中间就让它波折一点虐一点吧....

风,也就是季轩,真的是一阵风似的进了茹月的院子,也不避讳什么,推门就进去了,把里面忙碌的准备的侍女们给唬了一跳。季轩心知王爷王妃都在别的地方,是不会过来的,推门进去环顾了一圈发现没有茹月,着急的问道:“茹月呢?”

他太着急了,一心想着的就是她,想到小王爷能用这种方式事情一定是不一般的,结果就是脱口叫出了茹月的名字。一屋子的侍女更是傻了一样的看着他。他自知失言,又是着急,又没有见到茹月,急得头上青筋暴跳。

茹月从里间转出来,恰好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心下疑惑,伸头去看,却是魂飞魄散,季轩,虽然是带了一张假面,竟然敢这样明目张胆的闯进她的寝宫来直呼她的名字。又见他脸色不同往常的淡然,知道有事不好。

茹月转过来怒斥:“哪里的奴才!竟然敢公然叫本公主的名字!”又像是说给别人听的:“你好像是小王爷身边的贴身侍卫吧,本公主这就告诉小王爷去。”一边说着一边装作气冲冲的往外走去。季轩嘴里求饶的叫道娘娘息怒,一边也跟了出去。

刚出了房门,季轩就急迫的说道:“月儿,事不宜迟,赶紧回皇宫,好像要出事了,是小王爷让我带你走的。”怕她不相信掏出了那块玉牌。

不错,这正是莫言的东西,虽然对莫言的一切都不甚在意,但是他天天带在身上的东西还是知道的。这玉牌,是一直挂在他的腰间的。

茹月本来就相信季轩,但是对莫言并无好感,她迟疑的道:“莫言让你带我走?不会有什么诈吧?”

季轩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听这样的发问,也愣了,说实话,莫言待下人还是不错的,听一些侍女也说过小王爷对王妃还是很不错的,当然,没人知道关上了的房间里究竟是发生的什么。

季轩犹豫道:“应该不会把....”又道:“还是赶紧走吧,不管怎么样,皇宫里总比这个王爷府来的安全。”

茹月听了点了点头,说道:“我听你的,我跟你走。”331#乖乖乖

莫言逆转了呀

发表于:25

其实我一开始想好的思路里

莫言是个和季轩一样让人很纠结的人物

并没有想把他写成坏人

唯一想要写成坏人的就是琪亲王了

觉得他确实很坏

至于素然

不过是很嫉妒羡慕很干了傻事

愉妃

设定的是她还是很喜欢很喜欢上官睿的

其实又更新了一段

上传的时候说无法打开网页

一后退或者是一刷新又没有了

已经是第二次了

考虑用word写了再传上来了

可怜的茹月啊,虐点可以,别太虐哈。

发表于:17

放心吧

就算是中间还会虐一点

结局一定是好的

已经想好了结局

却是想不好中间的过程

真是纠结啊....

茹月跟着季轩往外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着急的对季轩说道:“不行,先等等,翠儿还在下人房呢。我得带上她一起走!”

季轩眉头紧锁,尽量平静的说道:“她只是个宫女,不会有人拿她怎么样的。得你回了宫我马上把她送回去好不好?”

茹月愣了一下,又马上回道:“不行!上次已经对她动了板子,这次搞不好迁怒于她会要了她的命!”

嘴里说着,身子已经开始朝翠儿住的偏院走去了。季轩心知无法阻拦她,时间又急切,正不知道怎么周全才好,突然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他快走两步,拦住茹月,在她旁边小声的说道:“你和翠儿换过衣服来,我去驾马车去。在院子,门口等你们。”

说完就跑出了院子,侍卫都在院子门口待着,侍女们都在屋子里忙碌着整理东西,竟没人注意到院子发生的一切,就算是注意到,也是顾不上了。

茹月赶紧去找翠儿,今天莫言给她配的侍女太多了,连轮班的也都被叫了过去,整个下人的房间里只有翠儿一个,看起来她已经基本上没事了。

茹月关了门,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下情况,翠儿听完就开始翻腾出一身衣服来:“公主,快,咱俩身型相仿,你穿我这身。”

两个人手忙脚乱的换完了衣服,又紧张的往外奔去,翠儿小声嘱咐道:“公主,你现在是假装是我,见了别人千万要自称奴婢啊。”

茹月点了点头,又忧虑的说道:“万一别人看出来怎么办?”

翠儿随手从旁边的床上抄起来一块面纱带在脸上:“没事,我来应付就好了。”

翠儿在前,茹月在后,两个人按捺着内心的紧张走到院子门口时,季轩的马车早已经在那里等待了。见了二人出来,不管是侍卫还是季轩都恭敬的低下头去,翠儿扶着茹月的肩膀上了马车,放下了帘子。

季轩坐在驾驶位上,把手伸出去,笑着轻声道:“来。我拉你上来。”

茹月把白嫩的小手放在那个掌心里,只觉得内心的狂跳竟安静了许多,也对他一笑,两个人一个坐在驾驶位上,一个坐在副驾驶位上,季轩一拉缰绳,马儿踢踢踏踏的往前走去。

在院门口这关过的还算是挺顺利的,茹月略微舒了口气,轻轻的对身边的季轩说:“谢谢你。”

季轩微微转头看她,却见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睛看着前方。季轩也转回头来看着前面,轻声回道:“有什么好谢的啊,应该的。”

340#乖乖乖

我承认

不管是茹月还是慕容嫣

我都卡文了

慕容嫣还好一点

茹月这边想好的部分全部没有SP

唉...

结文结文吧乖乖乖

木有sp就木有sp,就是想卡茹月和季轩好。

发表于:08

好哒

不过话先说在前面

两个人在一起了就是结局了...

没有以后的生活什么的了...

莫言怎么办呢

发表于:32

按照已经想好的剧情的发展

莫言马上就要死了。。。。

木有sp就木有sp,就是想卡茹月和季轩好。

发表于:08

另一篇茹月公主是转载的我的

因为茹月最开始是08年发在天空的

不过后来在玫瑰上继续开始更新了而已

好消息就是又想好了接下来的思路

曾经一度卡文很严重

所以才说些废话来铺垫

坏消息就是更慕容嫣更的太勤了

木有力气再更茹月了...

闪人...

嗯,我看你前面的说明了,今天翻帖,居然看见那个了,嘻嘻,所以就顶了一下。

嘻嘻……多吃点就有力气了。不是说什么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嘛让茹月的速度跟上无忧吧,那样就爱死你了。

发表于:29

真的真的?

小诺真的要爱死乖乖么?

那就更咯

嘿嘿

反正你要把段逸给我的...

说起来也算是茹月有福气了,那传王爷命令的小厮出了门没走几步就觉得肚子里叽里咕噜闹腾的慌,忙去出恭了,待到一切都舒畅了才往王府门口跑去,这么一来,给茹月争取了不少的时间,三个人赶到门口的时候小厮还没有来,侍卫们不曾接到什么命令,见是茹月的马车,翠儿又掀起了帘子,学着茹月的声音说道:“是我。”

侍卫们不疑有他,赶紧放了行。待到那小厮气喘吁吁的跑来传达命令的时候,一个侍卫无意中说了句:“茹月公主?就是小王妃么?可是她刚刚已经出去了啊。”

小厮心想不好,王爷既然特意吩咐不许公主出府,其中必有蹊跷,要是耽误久了,坏了大事更是麻烦,只得硬着头皮回去复命。

此时莫言已经换好了裤子进了屋子,瞥了一眼周围,不见风的影子,知道他去护送茹月回宫了,心里略微踏实了点。他当然知道王爷要造反,而且就在近期,已经暗中调动了兵马围困京城了。眼下他想不了太多了,唯一想的就是茹月能够安全的回宫。虽说现在的皇宫也不见得是多么安全的地方,但绝对比在王府里当人质要好的多的多。

琪亲王觉得莫言出了个恭就用了那么长时间,又是尿到裤子上了,又是遣人回去拿衣服的,感到不妙。联想起刚刚茹月出门时他急切的神情,分明是想嘱咐几句什么,幸好自己及时的喝止住了他,否则还不知道这小子要耍什么花招呢。

琪亲王阴冷的盯着莫言:“言儿,这江山若是有了,王妃也是少不了的。”

他用语晦涩,但是莫言一听即懂,愣了一下,低头道:“孩儿明白。”

琪亲王哼了一声,不在说话。王妃觉得奇怪,也不敢多问,只是自己喝自己的茶。王爷闭着眼,但是心里透亮,这莫言看来是不能过于的指望,但是自己的这几个孩子,不成器的不成器,年龄小的又不懂事,恰好莫言全是年龄合适又算是听话懂事的,谁想到一个冷冰冰整天都没见过笑脸的茹月能俘去了他的心。

真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正想着,有小厮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王爷…小的去府门口传令的时候,小王妃已经出府了。”

琪亲王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瞪得大大的,有点难以置信,明明是回去拿换洗的衣服了,怎么就这么不动声色的溜走了,余光瞥在莫言的脸上,见他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忽然放松了很多,小小的欣喜写在脸上。

琪亲王恨得咬牙切齿,伸手扫下一个茶杯,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小厮以为自己坏大事了,忙不住的叩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王爷吃吃的笑了两声:“莫言啊莫言,真真是我的好儿子啊!公然和你父王作对啊。不过,有一句话说的好,姜还是老的辣。从昨儿个起,本王就在宫门口附近安插了心腹,只要茹月的车马靠近宫门,立刻劫走!”

说完他顿了顿,欣赏着莫言惊愕的眼神,又继续道:“怎么?很吃惊?”

莫言慌乱的低下头:“没有…”

王爷走到他的身边,在莫言的耳旁轻不可闻的说道:“背叛我,不管是谁,都是一个下场。”边说边摸了摸他的脖子。

外人看起来只当是父子的亲密举动,谁知道那实在是个让人寒意四起的动作。

但是莫言站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似的,但是他说的话分明表示他什么都懂,莫言轻声说道:“我知道。”

342#乖乖乖

不管是季轩还是茹月,抑或是柳翠儿,都不曾想到这样急迫的情形下做出来的事情是这样的顺利,只要任何一个环节上稍微出点问题,这三个人就谁也跑不掉了。尤其是季轩,真的是在刀尖上走。

季轩快马加鞭,马车一路飞奔向着皇宫驶去,眼看着宫门在望,坐在前面的季轩和茹月对视了一眼,都是满脸的高兴和激动。

可是,还未到宫门的时候,突然围上了一群人,为首的两个人把大刀在马前一架:“来者是谁?”

季轩呵斥道:“让开!是茹月公主要回宫了。挡着做什么!”

那些人明显是穿着官兵的服饰,一听是公主,不但不让开,反而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当下就有一个人跳上马车来,季轩没想到有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竟没反应过来。

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一手拉着柳翠儿的手拖出了马车,对方至少有十几人,看样子武功都不错,那人去拉翠儿的功夫,剩余的就把茹月和季轩团团围在了中间,季轩刚想动作,两把刀就架在了脖子上:“别乱动!不会杀你们的!”

翠儿被塞到了路边的一辆马车里,只听一声:“驾!”马车就跑了起来,不一会就消失在和皇宫相反的方向。

看到马车瞧不见了,刀才从季轩的脖子上放开。一帮人四散撤了去。方才季轩脖子上是刀,茹月的嘴上被人捂住了,现在一下子放开,茹月惊恐的瘫坐了下去,见四周没有那帮人了,才颤抖着声音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报上了茹月的名讳,来人竟然敢上马车拉人,说明就是为了等茹月的,他不曾动功夫和他们打斗,就是怕伤到了茹月,反正马车里的是假公主,茹月又凑上来问道:“他们带走翠儿干什么?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季轩着急的一把捂住她的嘴:“别说话!”

茹月见他一脸的紧张,知道事情不乐观,闭上了嘴坐在刚才的座位上,季轩拉了拉缰绳,驾着马车飞快的往城门跑去,眼下,出城可能算是一件比较安全的计策的。

356#乖乖乖

柳翠儿被人夹制着推到琪亲王的面前时,王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莫言,你的小娘子回来了,哟嗬,还带上了面纱,这是玩的哪一出啊。还当自己是新娘子呢。”

莫言自从翠儿被推进来的那刻心脏就狂跳了起来,这个女子身型和茹月相仿,只是带着面纱——实在不记得茹月有这样的习惯。。。但是茹月的事情自己又了解多少呢?

琪亲王背着手踱了几步:“莫言,给她把面纱摘下来。看着难受。装什么啊。”

莫言深吸了口气,慢慢的走到那个女子身边,手心里都是汗,真的是怕死了揭开面纱是茹月啊。

面纱被缓慢的扯了下来,只扯了一边,那纱就落下来了,有小半边脸还在纱中,但是这已经足够了,这个人不是茹月,而是柳翠儿!

莫言开心的笑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帮亲信抓了个侍女回来,但是只要茹月没被抓回来,就是天大的好事。

面纱落下的时候王爷正好是背对着他们,转动了一下手上的大扳指,说道:“煞费了半天苦心,不是还要被抓回来,是不是,茹月公主?

琪亲王转过来用笑脸对着那个女子,一脸的戏谑,不过,马上就傻眼了,这个女孩子虽然看起来也很眼熟,但绝对不是茹月!

一直坐在座位上的王妃忍不住小声道:“王爷,这姑娘怎么看起来像是茹月身边伺候的那个丫头呢?”

琪亲王气呼呼的冲过来仔细看了看,一巴掌扇在翠儿的脸上,翠儿被打的趴在了地上。

屋子里安静极了,只听到琪亲王的怒吼:“茹月呢?啊?她人呢?一帮废物!”

王妃急忙下来柔声劝道:“王爷,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上官琪打量着那个伏在地上的女子,身边分明是皇室的衣服,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瞪着血红的眼睛死盯着莫言,咬牙切齿却是一字一字的问道:“你把茹月藏哪里去了?”

莫言不卑不亢的答道:“孩儿不知。刚才茹月回去拿衣服,孩儿只不过是去出了次恭,一直不曾见到她,怎么知道她去了哪里呢?”

上官琪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是是是。你不知道。不是你耍了花招,茹月能逃的过我的手掌心?”

莫言沉默不语。

上官琪擦了擦眼睛,声音不大但很坚定的说道:“来人!把小王爷押到地牢里去!”

看见地上那个姑娘,又指了指翠儿:“打死算了。”一想好多事情没搞清楚,弄死了估计就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又改了主意:“算了,打二十板子,也押到地牢里去,和小王爷分开关押。”

王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切的叫道:“王爷,莫言他是您的儿子啊,自小身子骨就弱一些,经不起地牢那种地方的折腾啊。”

上官琪一脚踢开拉着他衣摆的王妃,怒喝道:“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伙着别人来对付我?啊?”王妃呜呜的哭着,只是低低的说着:“王爷,言儿一时糊涂呢。王爷,让他把茹月给您找回来。”

说着站起来奔到莫言的面前,晃动着他的肩膀:“言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糊涂了呢?他是你父王啊。那个公主有什么好的,娘从来没见过她和你笑过。言儿,你告诉你父王,她在哪里,把她找回来。快啊。”

想到茹月,几乎不曾对自己笑过的茹月,莫言的心里一酸。再加上王妃不停的晃着他的上身,他觉得眼泪好像马上要晃出来了。

莫言轻轻的推开了满脸泪痕的王妃,转身往外走去,对门口准备押解他和翠儿去地牢的小厮说道:“不用你们压着,我自己会走去地牢的。”

上官琪原本已经坐在桌前,看着王妃哭哭啼啼的哀求着莫言,心里也微微动了一下,若是莫言老实交代茹月的下落,找回来了,这事就算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情景。上官琪端着茶碗的手抖了抖,在莫言的身影转过门口后,再也忍不住了,怒吼道:“滚!你给我滚!”

357#乖乖乖

乖乖乖~额~其实我很想看茹月~不过一开始把莫言和那个谁看乱了,然后就看不下去了,呜呜呜呜

小啦啦发表于:02

木事

看不下去就别看了

看点自己喜欢的就好了呀~~

不过可以时不时来装个样子捧个场

比方说什么快更啊很急切的等着看啊之类的

咳咳

冒充点人气嘛

顶起~~

枝头啾啾鸟发表于:31

每次看你好捧场

心里都暖暖的

好几次都沉下去了还是你给捧起来的

额~乖乖乖~快点更文,呵呵

乖乖乖,突然发现自己虚伪了

小啦啦发表于:31

乌卡卡

发现你才应该叫乖乖

真是太乖了

姐姐给你买大白兔和金丝猴....

啦啦不喜欢那两个~~我喜欢佛列罗

小啦啦发表于:34

好吧

就送你佛列罗好了

摸摸脑袋

啦啦几岁了?有木有上大班啊?

这孩子真乖....

发现自己好欧巴桑啊...

这个王爷真残忍…虎犊还不食子呢。

发表于:40

这文里

就是这个琪亲王原本打算的就是个坏人

莫言不是

虽然前面把他写的不好

大家都烦了他了

但是本来的呃想法他确实不是个坏人

以后会慢慢交代

不过这一阵子可能都没有sp了

这也是大家逼的啊

我发现观众们都不能容忍茹月再遭受其他人sp了

一个莫言sp她已经让很多人受不了了

原本是打算三个人顺利回宫

这文就结了

又有点舍不得

但是又木有好思路

就一直搁浅了

那天才无意中想到了这个思路

两个人回宫未遂

又流浪了半天

这样就可以写季轩和茹月之间的sp了

只是为了这样的一个情景交代了太多太多的废话

接下来可能还要继续交代....

—,—啦啦快二十了,二十岁生日问你讨礼物去

小啦啦发表于:40

好呀

来吧

等着你哦

当我的小贝吧..

嘿嘿

有点距离~~

小啦啦发表于:55

我顶多做个什么文字管教之类的

表示还木有揍过人...

出来冒冒泡...

我是新人:)乖乖乖好像忘记了宫里的其他王子公主了:lol

抱抱:hug:

发表于:43

木有木有啊...

还记得那些人

主要是刚想起来主角茹月的命运走向问题

赶紧更一下...

小茹同学都好久没有出场了好像

素然..还木有想好把她嫁给谁

愉妃还是让她和上官睿皇上和好

这是思路,...

莫言在地牢里安静的待了几日,期间王妃红肿着眼睛来看过几次,每次都是未语泪先流,莫言看了觉得心酸,只得低声劝道:“孩儿不孝,还望娘不要这样悲伤。”

王妃见了那日的情景,再加上这段时间莫言的坚决,自知无法打开莫言的嘴,王爷那边情绪不定,这几日很忙很忙,几乎是没见过几面。王妃不知道这正是谋反最关键的时刻,上官琪突然发难,手握兵权操纵军队围困京城,但是没有想到上官睿也不是傻子,早就是留了一手,一直以来有分散的大军驻扎在离京城并不算远的地方,信号一传递,早有忠臣帅了军队前来围剿,况且城中也有统领军队,这样一来上官琪也没有占了什么上风,反而有点腹背受敌。如此形势逼的上官琪必须速战速决,城外的大军在陆续火速前来,但是有远有近,时间上有点差异。

这几日莫言在地牢,但是外面已经是一片混乱了,老百姓都躲在家里不出去,以免遭到误伤。

苦战几日,并不能杀入宫中,而且城门已开,聚集的大军涌入了城中,随后关闭城门,两厢厮杀起来。

这天,大概已经是最后的时日了。上官琪及其疲惫的回到了府中,细细的走了走,完全对外面的厮杀声置若罔闻,胜者为王败者寇,祖宗的期望没有实现,皇位还是没有夺回来。

上官琪叫过来心腹,嘱咐了一番。心腹的表情凝重,重重的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莫言和翠儿同时关在地牢,虽然不在一个屋子,但是离得并不远,中间只是隔了一间房而已。

牢门的钥匙只有一大把,但是在上官琪的手里,心腹走的时候上官琪把那一大把钥匙也交给了他。眼神里满是凄凉:拜托了….

这天很是反常,莫言和翠儿竟然可以出了牢门在外面的两张小桌子上吃饭,两个人的饭菜送了来,先放在外面,然后有人去开门放人出来,莫言本来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此刻更是留心观察了一下,发现放在不远处的两份饭菜看起来一样,但是有一份旁边有个小条,上写:女。

莫言装作活动了一下筋骨的样子,走到饭菜的跟前,偷偷的扯了那张纸条揉在手心里。然后自己端起来那份写着女的饭菜走到了一张小桌子上。

心腹转头的功夫发现莫言已经要吃开了,大吃一惊,忙奔过去一看,剩下的那份没有任何的标记,舒了口气,笑道:“小王爷好着急啊,好在让小的给您端过去也好啊。”

翠儿瞥了眼莫言,见他低头很卖力的吃着,自己也低头开始吃饭,总觉得这是断头菜,想到公主,说不出来的担心,还有娘,心里一酸,觉得嗓子眼跟什么堵住了似的。放下了筷子:“我吃不下去。”

心腹马上走到她跟前,凶凶的说:“必须全部吃下去!否则就别怪我们哥几个动手给你往下塞了!”

翠儿扫了眼这些侍卫,无奈的又拿起来筷子,感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娘,还有公主,柳翠儿下辈子还服侍你们!

不远处的莫言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一直很安静的吃着,这空挡,已经吃了不少了。心腹扭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359#乖乖乖

莫言心语

我是莫言,琪亲王上官琪的儿子,在家里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按照父王的话说就是不太成器,下面有一个妹妹,很小,尚在襁褓,还有一个小弟,不过五六岁的样子。

我的娘是王爷的正妃,和王爷的感情还是挺好的,娘的地位也是比较显贵的,是前宰相之女,不过是后来外公年老去世了。

从记事开始,就觉得父王很威严,不苟言笑的似的,反而见过好多次的皇上觉得他和蔼极了,很亲切,但是父王不许我跟皇上显得很亲近。我曾经在宫里和太子皇子一起读书练剑射箭骑马,学文习武,过了一段挺快乐的日子。大家年纪相仿,在一起很开心。还曾一起去捉弄过师傅,后来事情败露了,几个太子和皇子因为身份高贵,并没有受重责,只是跪地思过,跪的还是棉垫子上面。而我,是被按在凳子上挨了板子,不只是我,只要不是皇上的亲生儿的都受到了这样的待遇。

回家后父王知道了这件事情,不但没有心痛我小小年纪就挨了宫里的十板子,反而气冲冲了叫了家法来,叫我跪好了撅着又挨了好一顿揍。边揍还边咬牙切齿的说:“你的娘骑在我娘头上,连孩子都要低你们一等。”

我哭得不行,但是越哭家法越重,我叫的很是凄厉,娘在外面跪着不停的磕头,但是父王不为所动,所有的人都不许进入这个屋子,直到他自己打累了才停下来。

这顿打让我在床上足足趴了七八天才敢慢慢的下床。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是那个情景彷佛很近,好似昨天发生的一样。

在宫里,除了有一帮差不多的王孙还有一些年纪小一点的公主,也是在一个学堂读书的,里面就茹月最好玩了,那时候她粉嘟嘟的,有点胖呼呼的,大眼睛特别好看。大家都挺让着她,不仅仅是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也是因为她确实讨人喜欢。

那会就有小贵族们私底下说以后一定要娶了茹月回去,每每听到这样的话,心里都酸溜溜的,总是忍不住要说:你们够尊贵么?够资格娶她么?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会对自己的身份感到骄傲,因为在平时,这个身份就是意味着总是活在一种压抑的环境里,我的天赋不错,写诗作赋深的师傅赞赏,武术也不错,父王对我很是器重。也较之哥哥们更加的要求严格又苛刻。

这样的日子只有在学堂里见到茹月时才觉得好似阴霾天空里的阳光,看她咯咯的笑着,自己也忍不住咧着嘴笑起来,现在想起来,那样子一定是傻极了。

十岁的时候公主们就已经不许在进入学堂了,有女官专门来教,我们也是男子不许进入内宫。见茹月的次数锐减,我还很是闷闷不乐的一阵,当时曾经偷偷和娘说过,不知道怎么着,娘好像是和父王说了,一次吃饭的时候父王依然是很严肃的对我说:“言儿,你应当好生学文习武,好日后有所担当。”我正纳闷父王什么意思呢,父王又接着说道:“不管你喜欢哪个公主,父王以后都给你娶回来。”

日后才渐渐明白,茹月在皇上心里至高的重要地位,决定了我一定会娶到她。因为父王想要叛变,这些年一直是暗中拉拢,掌控军队,说不出来为什么,总觉得从这个念头一开始发生的时候父王就是失败的了,不管上官睿的母妃当初是不是耍了手段让自己的儿子当上了皇上,但是不可否认,上官睿是个好皇帝,待人亲和,也很替老百姓着想,不过父王因为以前的种种不能忘怀,始终把叛变作为生活的所有重心。

小时候很讨厌奶娘,五六岁的时候大概是很任性,生气的踢了她几脚,那是她是跪着的,没想到踢到了她的嘴,两颗门牙掉了,鲜血直流,她又痛又恼,大概是仗着自己是老资格了,竟然含含糊糊的说了句:“神气什么!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

我抓了她的衣领,让她把话说清楚,奶娘也清醒过来了,一个劲的谢罪,我不依不饶,她还是说出来了,我并不是娘亲生的,娘和父王成亲数年,感情是不错,但就是不生育,眼见着一个大臣的女儿也就是侧妃一连生了两个男孩子,娘更是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最后还是奶娘出了主意,让娘使了法子说是怀孕了,又是说什么这么多年不曾生育,此次受孕一定要安心养胎,索性搬到了一个清净的小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父王那时一直很忙,也是去看看就走了,娘就这么幸运的熬到了要临盆,奶娘已经找好了男婴,秘密的送了进来,事成之后原本是要全部灭口的,但是想着奶娘是自己从娘家带来的,又是尽心尽力,一时心软,况且生了个孩子身边的奶娘没了也怕是父王起疑心,终究是留下了她,还是像往常一样。

奶娘说那些时候好在屋子里没有什么人,但是听完了只觉得一身的冷汗,原来奶娘始终对我没有别人那般恭敬,大概是有点居功自傲吧,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给我带来的。

我当然想过不当小王爷了,因为不喜欢这种阴暗又勾心斗角的生活,但是每次一想到要是离开了王府就再也见不到茹月了,就又留下来,继续当我的小王爷。

我终于能娶到了茹月,不知道她是有心上人还是怎么样,来了那么久,几乎是没有见到过她的笑颜,总是在一个个静谧的夜里看着旁边侧着身子朝里睡的茹月,一次次的想起来她粉嘟嘟的笑咯咯的样子。恍恍惚惚的,倒像是前生之事。

有几次她睡着了,抱她进去,想抱起来珍宝般,自己都有点屏息凝气了,唯恐惊醒了她,只有她在睡梦中时才敢这样,往日她连拉拉她的手都是不怎么允许的。

抱过她几次,觉得她瘦了,她总是不肯多吃饭,也不好强迫她什么。只能看着她渐渐的清瘦而暗自着急。

我当然知道,整个王府里最大的棋子是茹月,而我们是总有一天要反目的,父王虽然严厉虽然不是我生身父亲,但好歹是养了我这么多年,孝廉还是要的,我无法改变父王谋反的决心,深知他谋反之时,就是我和茹月决裂之日,父王必定是已茹月为一个要挟,在一定程度上逼迫皇上就范,但是不管父王事成还是兵败,茹月都是难逃一个死字。

我是打过她那么多次,也不曾给她什么好笑脸,我想,倘若对持那天来临,我愿用自己的命来换取你的安然逃离。而她,想起我来,唯有野蛮粗鲁和不肯回忆,这样的经历会让你安心的离开,而且是毫无挂念的走的远远的。

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好。

偶尔想起来小时候的张扬跋扈,说别人不够尊贵不够资格娶你,其实最没有资格的人是我,但还就是我偏偏娶到了你。

女孩子有女孩子的细腻,男孩子也有男孩子的敏感,一开始总是纳闷,觉得你是不情愿嫁给我还是有了心上人,虽然两者区别不大还总是希望是前者。直到我在园林场见了你和风的那段,本能的觉得你的那个人就是风。我不知道风的背景和身世,不过能被你茹月看上的人一定是差不了。所以我才把风收为贴身侍卫,我知道在关键的时刻,只有真心爱你的人才会不顾生命的挺身而出救你。

不如说风。

不如说我。

果然风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而且效果比我还好,当父王抓了个穿着皇室衣服的女子回来的时候我差点要绝望了,但是揭开面纱见了翠儿,我就知道肯定是风搞的鬼了,茹月很单纯,没有心机,就是真诚的对待别人,这和她无忧无虑的童年有着很大的关系。

好了。茹月,我想你现在应该是和风到了安全的地方了。你们以后会很好很幸福的。

至于我,见了我的尸体,不起波澜的走过去,像是经过了一个陌生人,这就是我的心愿。

祝你幸福,茹月。我提前进入下辈子,早去等你了,只是,下辈子你能不能喜欢我?

386#乖乖乖

两个人终于都吃完了饭,翠儿还剩了一些,但是莫言已经吃了个干净,旁边的心腹带了人手静静的等着,直到两个人半柱香的功夫都倒了下去。

棺材已经准备好了,翠儿放在上面,遮挡了一下里面的莫言。这样的设计,让已经开始围着王府的侍卫放松了警惕,胡乱了查了查就放行了。尤其是翠儿,感觉不出来丝毫的气息。

但是翠儿并不没有死,三天后能自行醒来。

莫言的身上还有心腹放上了一些银票什么的,几个大金元宝也藏在棺材里,可惜这些他都已经用不上了。他已经渐渐身体冰凉,气息渐无。

莫言当然知道,那个写了纸条的饭菜肯定是有来头的,一个丫头而已,死不足惜,很可能她的饭菜是有毒的,自己的是无毒的,这才耍了花招吃了翠儿的东西。

好在一切都很顺利,蒙混过关,他吃的很仔细,也很干净,这是他一生最后的一顿饭了,他不伤感,过了那么多年阴霾的岁月,现在终于解脱了,而且还把茹月送走了,这样的结果他高兴还不及呢。

茹月和翠儿的感情一直很好,茹月,我把翠儿给你换活了,我相信她一定像以往那样忠心耿耿的待你。

茹月…莫言渐渐沉睡,意识涣散起来。

三天后,城边的乱坟岗,翠儿慢慢的醒了过来,而莫言,这也不会醒来了。

388#乖乖乖

莫言人真好~

枝头啾啾鸟发表于:57

一开始就是这样设定的莫言

只不过是最初的表现让他们对他都很反感

最后的时刻给他扳了一盘

自己想的莫言应该就是一个活的很压抑

但是和心爱的女子注定就是针锋相对的那么一个人

他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小王爷

但是王爷毕竟待他还是可以的

唯有牺牲自己吧

其实一开始还费心的做了几次铺垫

比方说茹月睡着了莫言经常偷偷的看她好久

比方说好几次茹月靠着床头睡着了醒来了就是在床里侧睡的

比方说会给茹月送和她胃口的清淡小菜

....

反正我是处心积虑的为最后的时刻翻盘吧

不过还是让他死掉了

要不以后太尴尬了

因为他的爱不一定比季轩逊色呢

这一切反正茹月也不知道

所以就特意写了个长长的莫言心语

来说了说他这么久以来的心里话

比起季轩,莫言和茹月是更不可能有将来的。被抱入王府的那天就注定了他悲剧的人生了。

其实我一直是偏向莫言的。季轩一开始出场给了我很不好的印象。再怎么苦大仇深,也不是他打人的理由啊,人家可爱的茹月在他那里...

发表于:18

你大概是少有的上来就比较偏向于莫言的

说实在的

因为是中途硬硬的改了性

非把茹月给写成了悲文

所以才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改动

比方说季轩

他也有很不好的地方

一开始打人打的没有道理又狠

比方说莫言

他自始至终给大家的感觉都不好

也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形象

只是暗地里对茹月好一些

不过在紧急关头还是让这两个人为了茹月的生命都各自出了一份力

算是补偿吧

至于莫言

写他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那段独白

一定一定要给他写出来

虽然里面没有一个是关于sp的

那天啦啦问我

说她的文里面好久都没有SP了

接下来估计也要等好久才有

我还劝慰她

没有就没有吧

她弱弱的说可是这是一个sp的论坛啊

我想sp也是生活啊

只是一个生活的特别的小环节

不见得从头打到尾就让人心神愉悦了

所以

好吧,我承认是给自己开脱了

写了那么多了愣是没了sp的踪影

一开始的时候总有人说莫言和茹月是乱伦

也是我设计的不是很合理了

不过一直就是想着莫言是个从外面抱回来的

按照现在的观点

俩人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也算是给乱伦说一个小交待吧

莫言是死了

而且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后面会给莫言一个小小的安慰的

当然

他的安慰肯定就是茹月了

伟大的楼主~

拜托你更文吧~

被吊着胃口很难受的〉〈

rosie发表于:36

咕~~(╯﹏╰)b

在看文之前,我先看了这个留言,当时我觉得很有喜感,就笑了一下。。。

看完文之后,就笑不出来了~~

lz莫言自白那段,好有功力~~

发表于:49

木办法啊

一心想给他翻盘啊

其实就跟唠家常似的

什么功力不功力的

我看小喜爱最后的那几段的时候难受的不得了

有好几天好几天的都结文了我还兀自的沉浸在那种莫名的小忧伤里呢

这几个古代的文章好像都差不多啊

发表于:11

因为就我一个就写了两篇古代的啊....

还不说那么多的写手....

茹月和季轩一路策马狂奔,幸好还出得了城门,出城后不久就见城门关闭了,里面的一切都被厚重的城门和高高的城墙给隔绝了。什么都不得而知了。

眼下不是感伤的时候,茹月坐在季轩的面前,被他有力的臂膀搂住,而季轩则是抱着茹月紧张的往远方跑着,他实在是紧张极了,此刻担心的不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茹月,自从决定要复仇的那一刻起,他再也没有吝啬过自己的生命,随时来或者是随时走,均可。但是现在有了茹月,一切都变了样,他可以去死,但决不能让茹月死,最万万不可的是让茹月死在他的面前。

当务之急就是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避一避风头,那帮不知道是谁指使的人很快就会发现劫走的并不是茹月公主,而是一个侍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从什么地方追赶过来。

一路上见到那些惶恐的百姓,一副人人自危的样子,路上行人稀少,家家关门闭户,间或有一些好似逃难一样的人家,拖儿带女的吆喝着马车赶路。虽没有见尸体遍野,但这种紧张的空气弥漫着,想着在皇宫里中的父皇不知生死,还有奶娘,还有被当成了自己带走的柳翠儿,要是那人发现柳翠儿不是想要找的人,会不会恼羞成怒的顺手杀了她?茹月不知道。只知道眼泪一串一串的落下来,滴答在马背上,洒落在风里。

果然不出所料,当季轩一路疾驰的时候,她就有种直觉,本能的觉得季轩一定是要带她回到那个属于他的院子里,那地方坐落荒野小村,较为偏僻,季轩又在那里住了许多年,实在是当下适合避身的好地方。

两个人终于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天已经是黑透了,远处传来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吼叫,听起来毛骨悚然的。茹月有点发抖,季轩感觉出来她的战栗,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道:“放心吧,会好的,我们回来了。”

插进去钥匙,啪嗒一声,门锁应声而落。季轩赶着马儿进了院子,又递给茹月钥匙,让她先进屋,自己则是小开了一条缝隙,仔细的打量了许久外面的动静,一直是安安静静的一片祥和,季轩才略微松了口气轻轻的关上了院门,插好了门栓。

茹月已经进了屋子,又是长途跋涉的疲劳,又是担心受怕的惊心,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可以放松的地方,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动也不想动。

幸好屋子里还有些柴,季轩打了水,烧上火,先烧了点热水,让茹月喝了一点,又细细的兑好了水,茹月进了那个小浴室,大木桶里的水温不冷不热的刚刚好,整个人滑进去水漫了上来,浑身都觉得舒爽了许多,人也精神了些。而外面的季轩还在忙忙碌碌的张罗些吃的,无非就是些腊肉什么的,还有点腌制的菜,勉强能吃点,掀起来笼布,意外的发现里面还有几个硬的赛过石头的馒头,拿起来放在锅里热了热,凑合着吃吧。一路上光顾着赶路了,不曾买什么东西带回来,路途遥远带着许多东西前行不方便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卖东西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大家都家里待着不出来,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比往日费劲的多。

茹月洗过澡出来的时候看到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吃的,虽不丰盛,亦能充饥,心里暖暖,这是这几天来唯一让她心里舒服一点的事情了,她轻轻的开口道:“有劳费心了,真是麻烦你了。”

季轩冲她笑了笑,拿起一块切开的馒头片递给茹月:“好端端怎么说这个?还不是应该的?”

饭后茹月坐在靠近窗边的椅子上,一脸的惆怅,季轩深知她的心事,也不好多说什么,由着她坐着,许久,茹月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对季轩说道:“明天我就回京城去。”

此言一出,季轩吓了一跳,现在的京城定是兵荒马乱的,人人避之不及,她好不容易从虎口里逃了出来,为何马上又要回去呀。何况实在不知道京城里有多少人想要拿她当盾牌啊,她自己的身份自己不清楚么?

如此想着,季轩就掩饰不住自己的急切,断然说道:“不行。现在京城里面乱的很,你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的,回去就等于送死了。”

茹月猛地站了起来,情绪激动的说道:“是!就算是送死我也是想和父皇想和柳翠儿一起死!”她喘着粗气,抑制不住的激动:“我不会连累你的,你在这里过你的好日子,我明天就回去,一定要回去!”

“既然要回去,又何必连日的奔劳赶到这里来?”季轩实在是不太理解茹月的想法。

茹月听了顿了顿,颓然的坐了下去,喃喃道:“那时候情况紧急,哪里容得下我来细细的想,就觉得大脑一直都是蒙蒙的一片空白,整个人就都听从了你的安排,可是现在我坐在这安静的小院子里,只觉得百爪挠心,我实在实在是放心不下父皇柳翠儿他们啊。”

说着轻叹了口气,小声但坚定的说道:“若是他们真的逃不过这一劫,我也不想独活。”

季轩愣了愣,半响不知道要说什么,但还是决定再劝一劝:“月儿,等几天好不好?从明天开始我天天出去打探,只要时局一有好转,我们马上回去好不好?”

茹月看着外面黑黑的静谧的夜空,不做声。

季轩以为她心动了,继续劝道:“你想想看,那天那些人分明就是想要取你的命的,幸好是柳翠儿替你挡了一劫,现在回去绝对就是羊入虎口啊。小不忍则乱大谋,万一皇上柳翠儿他们还都安然无恙,你去回去莫名其妙的送了命,岂不是太可惜了?”

茹月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季轩上前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胳膊:“夜已经是很深了,你肯定累坏了,上床休息吧。你靠里先睡着,我收拾一下再睡。”

茹月由着他拉着自己到了床边,给自己放下来床帘。茹月面朝墙盯着墙面睡不踏实,脑子里一直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镜头,倒在乱箭中的父皇,喋血的柳翠儿,还有人高呼新皇万岁万万岁的,她一下子就从半梦半醒中清醒了过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微微欠起身子,挑起了床帘,外面的天已经放白了。而身边的季轩想必是累极了,还在香香的打着鼾。

茹月想了想,轻轻的起身,穿好了外衣,又蹑手蹑脚的去拉房门的门闩,想来现在的情景和原来大不一样了,上次季轩是对茹月严加防范的,连睡觉都保持着警惕,现在倒是全身心的去睡觉了。连茹月推门出去了都没有听见。

清晨的空气有点凉爽,这让茹月打了个寒战,但是头脑更清楚了似的。回头看了看那间屋子,牵起了马,然后决然的拉开了大门的门闩,无意中看见挂在旁边的门锁,又回头看了看屋子,想了想,关上了院门,又把锁锁上了,天晓得季轩什么时候会起来,就先把他反锁在家里吧。至于钥匙,她刚才拿锁的时候顺手丢在了地上。

季轩这一觉睡得及其的充足,连日来赶路让他累坏了,昨晚又歇息的晚,想着终于把茹月安然无恙的带出了险境,这心里就说不出来的踏实。

醒来发现屋子里面静悄悄的,他没有在意只当她是别的地方,披好了衣服起身下床,推开了房门发现院子里面也是空无一人,出恭的侧房没有关,里面没有人,冲到里间掀起帘子里,灶台的地方也没有人。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才发现茹月根本就没有在家里。

突然想起来昨晚茹月的决绝,她最后是没有说话,但并不一定表示她认可了他的想法,只是懒得再争辩了而已。她一定是开始往回走了。

季轩打了个冷战,不行,一定要把她追回来,这时候才发现院子里的马也不见了。这下糟了。季轩忙奔到了院门口前,一拉大门,院门从外面锁住了!

季轩气急,使劲的捶了几下门,大门纹丝不动。怎么办怎么办?季轩觉得哄的一声脑子想是要炸开一般。

茹月的马骑得很一般,歪歪扭扭的也跑不快,觉得过了许久,回头看看才走了那么短的一点路,自己都忍不住要泄气了,想着父皇他们又不得不咬了牙往前赶。还不敢跑的快了,一快她总是掌握不好力度和平衡,经常要掉下来似的。

季轩在大门前烦躁的转了几圈,觉得脚下踩了个什么地方,低头一看原来是把钥匙,看起来像是院门的。院墙很高,不得已搬了几把椅子出来,看看到底需要几把,还好他有功夫,倒也没有费多大的周折就翻了墙头,刚落地就忙不迭的跑。门前有两条路,但是自己只带着茹月走过其中的一条,或许她为了避开自己会选择那条没有走过的路去尝试,但是现在时间紧迫,季轩赌她走的还是原来那条她知道的路。

这样想着就拔脚往前跑,跑了一阵也没见前面有个人影,心里就有点犯嘀咕,这会想要折回去走另一条路又觉得时间来不及了。搞不好自己在这里兜兜转转的茹月连县城都到了。叹了口气,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跑。

直到日上当头,才隐约看见前面的树林里有个人影坐在马上,只是距离还是有点远,看的不是很真切。

这边茹月一直凭着记忆往前赶路,走到了树林才确定自己没有走错,无奈一早起来就没吃东西,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紧似一阵的闹腾着,人也没多少力气了,赶路的步伐就慢了些。

终于,茹月被后面赶上来的季轩给追上了。季轩突然出现的那一瞬间,茹月惊悚的失声尖叫起来。季轩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叫什么叫,我是人又不是鬼!”

茹月哆嗦了几下嘴唇,指了指季轩,一脸的不可置信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季轩靠在一旁的树上喘息了几下:“指什么指啊?”

茹月讪讪的从马上爬了下来,小声的对季轩说:“你怎么来了?我不是...”想到自己干的事情,自知失言,硬生生的咽下了半句话。

“你不是把我锁在家里了对不对?”

茹月脸微微一红,点了点头。

“哼,那点小把戏,关住你能行,想关住我还嫩了点。”

茹月不好意思的把目光放在树林的落叶上东看西看。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许久才哼哧道:“我思来想去,实在是放心不下他们,还是想回去..怕你...就....”

“喂喂,话能不能说全了啊,什么叫怕你就啊。是不是怕我不同意,就偷偷自己行动了?”

茹月点了点头。怯怯的看着季轩:“谁叫你不同意来着?”

“我不是不同意,不是现在的情形不适合你回去么?要是等到合适了,我马上送你回去,又不会扣住你不放了。”顿了顿又说:“昨晚不是和你分析的挺好的么?怎么这么阳奉阴违的啊。这是你跑的慢了点,要是进了县城见了官兵,被抓走了怎么办?你的画像上次就已经全城发过了。你连个假面都没有戴,回去就是自投罗网!说不定连京城都回不去,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被暗地里的那些势力给逮起来带回去了。

茹月张了张嘴,觉得他说的也挺有理的,就没有再分辨什么。低着头揪着衣摆,不再说话。

季轩拉住了她的胳膊:“你过来。”

声音透着说不出来的威严,茹月闻言抬头,看见那张严肃的脸,心知不妙,还是硬着头皮跟着季轩走了。

季轩把茹月领到了树林的深处一棵硕大的树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对不知所粗站在面前的茹月拍了拍自己的腿:“趴上来。”

简洁的命令着,茹月恍惚觉得像是回到了俩人最初相处的那段日子里,他总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是一种气场,让她不由自主的就范。

茹月犹豫了一下。小声的说道:“回家好不好?这是外面呢。”

“这个林子很少有人路过,何况现在是兵荒马乱的,大家都不轻易出门,这已经是树林的深处了,就算是骑马路过都不会看到这个地方的,放心吧。”

说完了又拍了拍自己的腿,补充了一句:别磨磨唧唧的考验我的耐心。”

茹月犹犹豫豫的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这青天白日的,虽说树大蔽日,但是也不能就在外面被打屁股啊。万一被人看见了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可是季轩的脸色看起来越来越不好看,心想还是不要惹恼了他的好。龟速的挪动到季轩的脚跟前,就不肯再动了。

季轩也懒得理会,一把抓住了她,还来不及惊呼,人就已经趴在了他的腿上。季轩拿腿压住了她的两条细细的腿,又掀起来了裙子,茹月一看这架势,还未挨打眼泪就要出来了,哀切的求饶:“别脱裤子了。回家好不好?”

说着还抽泣了一下小鼻子。原本是怒气冲天的季轩听了她的哀求,不觉有些心软,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说道:“也罢,反正这只是个热身,回头会慢慢给你长教训的。”

茹月见他没有褪下裤子,已经是感激涕零了,不再做过多的争辩,老老实实的趴在那里。

稍微顿了顿,季轩的巴掌就啪啪啪啪的上了身,毫无章法的带着十足的力度把屁股上上下下的打了一个遍。茹月已经有一阵没挨过打了,这样狂风暴雨似的袭击让她有点难以忍受,不过是十几巴掌这上身就左摇右晃的厉害。

“为什么打你呢?啪啪啪!”季轩一边恨恨的数落着手上也不停歇的挥舞着巴掌,茹月头脑一片空白,还没想好如何回答,季轩就已经自问自答了:“打你个什么都听不进去!啪啪啪!昨天晚上不是和你说的好好的么?啊?啪啪啪啪啪!叫你自己总是有一肚子的馊主意!啪啪啪!要是给歹人劫走了怎么办!啪啪!咱们为什么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不就是连宫门口都有人劫持么?啪啪啪啪啪!自己忘了当时的惊慌了?啊?啪啪!说了那么多话跟谁说的啊?啪啪!怎么半点也听不进去?!啪啪啪!”

季轩连珠炮似的数落着,几次茹月想插嘴说点什么都插不进去,身后的屁股上还火烧火燎的痛着,直剩下哎哟了,况且这荒郊野外的,又唯恐有闲散的人路过,无意中看了去,连叫痛就不敢大声,小心的压抑着,真是苦不堪言。

虽然是穿着裤子,但是现在天热,那裤子薄极了,形同虚设。不仅没有起到保护屁股的重任,反而随着巴掌越甩越多,屁股越来越肿胀,这裤子倒是碍事极了。撑的难受,又说不出口。

茹月悔极了,早知道有这样狼狈的事在等着自己,就不这么一意孤行的往回跑了,想想季轩说的话,也是不无道理的。哎哟哎哟...真是痛死了。

茹月的头朝地,手撑着落叶,腿又被压制住了,踢蹬都不成,眼泪鼻涕的流了一大把,小小声的求饶:“季轩,季轩,饶了我吧,再也不乱跑了啊...哎哟...疼....呜呜呜呜....”

听到茹月叫自己的名字,季轩顿了顿,茹月趁着这当空赶紧把一只手伸到身后去轻轻摩挲饱受摧残的屁股。没想到那人毫不留情的打了手一巴掌,茹月委屈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扭头看着他,跟受了莫大的欺负似的:“你干嘛啊?我在揉我自己的屁股。”

季轩笑了笑:“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是你这屁股我还没打完呢,谁许你摸的?”

茹月撇了撇嘴,一串泪珠子就落了下来,委委屈屈的转过头去又看着那各种各样的落叶。不做声。

季轩拍了拍她的屁股:“好了,起来吧。”

见她起得费劲又艰难的,季轩少不得抱起她来,站着的时候觉得屁股好像肿胀的要下坠一样,真是不舒服极了。茹月摸了一把脸上的泪。赌气似的扭头看别处。

季轩抬着她的下巴,扭过她的头来,有点好奇道:“怎么?打错你了?我说的不对?还赌气了。”

茹月抽泣了几下,不说话。

季轩笑了笑:“这世道真是变了,把别人锁在家里,牵走了别人的马,反而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

茹月想着他被锁起来猴急的样子,又觉得好玩,忍不住笑了一下。

季轩抱起她来,走到马前,问道:“你是想趴在马背上还是正常的坐在马背上?”

趴在马背上?那多没面子。茹月傲然的答道:“那还用问?当然是坐在马背上了!”

季轩抿着嘴笑了笑,将她放在马背上。也不多说什么,自己也翻身上车,拉了缰绳,喝令了一声,马开始踢踢踏踏的往前跑去。

其实刚坐上马背茹月就悔死了,这屁股啊,真是痛不欲生的感觉啊,原本还想咬牙坚持着,没想到马儿一开始跑,又颠簸,屁股又跟不停的遭打似的。跑了没多远,茹月就再也忍不住的叫道:“哎哟哎哟,停!停!”

季轩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停下来做什么?我们还要赶紧回去呢。”

茹月脸红的跟什么似的,小小声的说道:“没什么,我想换个姿势,我坐累了。”

季轩忍俊不禁,看着茹月一脸的恼怒,不得不咽下了笑容,将她翻趴在马背上,轻轻道:“这样舒服点了吧?我们可要赶路了。”

回到那个久违的小院子时,茹月激动的都要哭了,一路上不止一次两次三次的祈祷马上要到家呀马上要到家,起先跑的时候没觉得自己走了这么远,现在趴在马背上,季轩唯恐她不舒服或者是掉下马去,特意骑得很慢,那点路程竟然走了许久。好不容易才看到院子,季轩下了马,把她抱下来,开了门,推她进去,自己却不进。

茹月有点好奇:“你怎么不进来?”

“我去趟县城,买点东西回来,家里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了。你先家里待着,我去去就回来。床边的小柜子里有药膏,自己涂点。”又补充道:“也就是现在你刚挨了打,我还放心点,你估计是没那么多力气乱折腾了。要不我还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呢,天晓得你又能折腾出什么乱子来。”

茹月给说的气急,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只好对他翻了个白眼。

季轩只当看不见:“我的大小姐,进去吧,我还要从外面锁门呢。”

说着关了院门,茹月听见外面有落锁的声音,又听了马蹄声渐远,看了看四周高高的院墙,自己不停的叫嚣着痛楚的屁股,无奈的叹了口气,慢慢的往屋子里挪去。

季轩来回的时间并不长,茹月懒散的洗了个澡,梳妆好,又细细的涂了涂药膏,屁股看起来并不怎么厉害,就是有些许的红肿,并没有青紫或者破皮什么的,估计是在野外精神紧张的缘故,总觉得疼痛的不可忍受似的。

虽然还是担心父皇和柳翠儿他们,但是回味起季轩的话来,也觉得自己此刻冒冒失失的闯回去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深信他们福大命大,又不停的暗自祈祷着。不久就听见外面开锁的声音,茹月趴在窗台上往外看,那个牵着马进院子的人不是季轩还是谁。

茹月奔出去,马背上放了好些吃的,拎了几个袋子往屋里送去,季轩栓好了马,从茹月手里接过的东西:“挺沉的,还是我来拿好了。”

这饭吃的不算是中午又不算是晚上,充其量是下午加膳,茹月的肚子早就前胸贴后背了,季轩忙忙叨叨的整了几个小菜,饭还没有盛上来,这边茹月已经拿起筷子开始吃了。

季轩端了两碗米饭出来,见她一脸的饿鬼投胎样,不觉摇了摇头,递给她一碗饭:“做了好多呢,慢慢吃,不够的话锅里还有。”

饭足人精神,季轩收拾起了饭桌,茹月坐在椅子上心满意足的,脸上也有了些许光彩。这日子担惊受怕,又吃不好睡不足,脸色很难看。现在看起来倒是好了许多。

季轩收拾好了挨着茹月坐下:“还记得方才我在树林说了什么么?”

茹月愣了一下:“说了什么?”歪着脑袋思考了半天,又偷偷打量了一下季轩的脸色,看不出来什么阴晴读不出来什么喜怒,只得讪讪的答道:“在树林里你说了好多好多的话啊,你问的是哪句啊?”

季轩心知她定是把刚才的事情抛到脑后了,自己提醒道:“我说了,刚才在树林里的只能算是热身,回来还有教训呢。”

一听此言,茹月差点跳起来,这不是存心折腾人么?好不容易吃了顿舒心的饭,还没美上两分钟呢又来折腾,真是的。

但是又有嗲敢怒不敢言的,小心的说道:“干嘛啊?人家刚刚吃过饭呢。”

季轩很不领情的回道:“我知道你刚吃完了啊,因为是我做的饭啊,再说了,吃饱了好抗揍啊。”

什么逻辑啊。

茹月站起身来,有点紧张道:“我不。我...我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呢。”

季轩不接她的茬,兀自说道:“我们来算算今天的帐,不听话私自乱跑是一条,把我锁家里是一条。那我问你。第三条是什么?”

茹月一个头有两个大了:“第三条?我怎么知道啊....”想了想又说道:“不就是一共犯了两个错误么?哪来的第三条啊?”

发表于:35

这么多。。。

进来乍一看,这么多,还幸福来,结果、结果、乖乖乖不厚道,居然停在最关键的地方。

...

放心吧

我已经是往好的地方写了

琪亲王是兵败的一方

茹月会回去继续当她的公主的

至于莫言

虽然他默默的付出了那么多

但是茹月并不知情啊

莫言的初衷就是让茹月彻彻底底的淡忘他

然后过幸福的日子

这也是莫言的心愿

所以以后的茹月不会生活在哀切之中

当然

后面会给莫言一点小安慰的

即便是他已经死了....

elina发表于:42

哎呀悲伤的调调

木有吧

这几段是多么的有爱啊..,,

我自己都觉得写着写着把茹月和慕容嫣写的都是一个样了

都开始皮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要是小贝们没有惹是生非

主们怎么下手啊

那岂不是成了赤果果的虐待了对伐?

放心吧

茹月是欢喜的大调调

悲伤的小调调

小啦啦发表于:29

乖乖乖,哈哈,看到你了,特别特别想你呢~~

最近忙死了!

又很累!

所以极少更文

但是接下来的时间应该是会好一些

但是也有一大堆要忙的事情

不过肯定不会和上次一样许久许久才更文啦

你不喜欢茹月居然还来捧场

感动一个~~哈哈。

发表于:35

这么多。。。

进来乍一看,这么多,还幸福来,结果、结果、乖乖乖不厚道,居然停在最关键的地方。

...

米说第三条是指的什么啊?

就是季轩数落茹月的三宗罪里的最重要的第三条

小啦啦发表于:33

额~~主要是看到乖乖乖在这里啦嘻嘻话说某一天乖乖乖告诉我,不喜欢不要紧

,

想听实话么?

我还木有想好...

原本是木有打算继续打一顿嫣儿的

后来看着大家一脸的后妈样

不得已又多打了一顿

但是下面的情节却是木有想好

倒是茹月想了点

所以就更了一下下

想好了肯定更啦

放心吧

要耐心等待....

发表于:35

时间有点长了,进不了茹月的状态了……

哈哈

时间是挺长的

最近更无忧和茹月的时候我都是往前翻开了自己写的几页

才开始下手的

要不也是进不了状态...

在我遇到的所有人里,我最喜欢你
梦里有时身化鹤,人间无数草为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