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p to content

最优灵(别名——考验)

这是我在风隐上首发的一篇文很长

写的不好,大家将就着看吧

(一)九天

“老大,三少爷找回来了”

海青靠在老大凌昆的耳边低声说到,面色有些恍惚,昨天夜里下飞机便没有休息,整整23个小时了,海青找遍上海市上百家娱乐场所,终于把三少爷凌南给找了回来,看着老大铁青的脸没有暖色,海青只是压低了头,不再说话,余光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凌南,不禁为他捏了把冷汗

早已面容失色的三少,僵硬的站在门前,脚下似乎被绑了千斤重物,怎么都不敢再迈一步

静壁橱里的落地钟响了12下,抬头看了眼书桌前的大哥,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海青也抬了下头,但昆哥仍没有搁笔的意思,这次去青岛谈的项目并没有预计的顺利,自己虽然累了一天,但他知道,昆哥下飞机以后,也没有休息,除了担心凌南外,生意上的事情也够他劳累一天的,想到这海青不禁有些惭愧,他恨自己只是个武夫,既没头脑又没学识,有心但无力帮他。他又向凌南看去,此刻的他的身体已经有些微微的颤抖,跪了1个小时了,说来也不怪昆哥生气,凌昆去青岛4天,凌南就整整消失了4天,虽然如今的凌南已经为“九天”集团立了不少功劳,但他深知身为帮会龙头的凌昆这次不会让凌南好过。

“海青……”

还在愣神的海青,怔了下,忙上前一步“老大”

“叫雄哥来,准备家法”

凌昆声音虽不见波澜,但海青和凌南都不由的打了个哆嗦,海青愣了几秒,想上前劝说,但凌昆的一个眼神,就让他硬硬的把话憋了回去“是,…………老大”

凌南跪在门前,离大哥有数米远,但凌昆愤怒的目光仍然像刀子一样刺了过来,大哥本说出去6天,谁成想早回了2天,自从凌昆走后,凌南就没再回过家,还在自家管制的街区闹了一次远近文明的“八九汇师”,九顾名思义是九天,八指的是三大帮会之一“八山”,凌昆正是因为听说了这一消息,才提前了两天赶了回来,凌南虽也有了跟班的小弟,但大哥命令禁止他参与三个堂口的事,一是怕他惹祸没法向关老爷子交代,二是怕他受伤有危险

5分钟后,海青和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男人走了进来,凌南不禁一哆嗦,男人名叫季雄,是九天的掌棍,年轻的时候也曾与凌昆在外拼杀,25岁那年遭人暗算废了一条腿,凌昆收留左右,光是凌南从小便挨昆哥的打,竟从没徇私过

季雄伏首道“老大……”

凌昆搁下笔,从桌后走到季雄的面前,眼睛却直盯住凌南,低喝道“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吗?”

凌南看了眼海青,海青也无奈的摇了头,方知已是逃不过,便慢慢的站了起来,起身时双腿已麻,差点又跌坐在地上,但大哥紧皱的眉头仍没有缓和的意思,便关了门,在门后的落地花瓶内拿出了那根毛竹大扳,扳身三指宽一指厚,凌南拿在手里觉得千斤重量,向后看去,雄哥已经挽起了衣袖……

凌昆见他磨蹭,心中怒火更添了几分,海青看昆哥要发火,忙上前搬了椅子请老大坐下,又瞪了凌南一眼,催他快些省的吃亏,凌南移至桌前,把家法交到雄哥手中,哀求的眼神再次望像凌昆,却被大哥黑着的脸吓了回来,侧身对季雄说“雄哥手下留情……”

然后转身趴在桌岸上

“裤子脱了”凌昆冷冷的喝道,却像是死命令一样

凌南迟疑了一下,手已经停不住哆嗦起来,哽咽着说“哥,下次不敢了……饶我这次吧”

凌昆仍是冷着面孔“难道让我亲自动手吗?”

凌南忙解下裤带,又回头看了一样凌昆,见确实没有回旋的余地,便双手退去了裤子,露出结实臀部,闭上眼睛又趴了回去

季雄见他趴定,抬手便是一板,诺大的书房听见清脆的响声,凌南颤抖的攥紧了拳头,雄哥接着打下去“啪”的一声,虽然早有准备,凌南仍是浑身一颤,抽了一口冷气,一扳又一板,竹板沉重有力的着肉声听的人都觉得浑身疼痛,连续20板打完,雄哥停了下来,侧身等待昆哥的指示,房间里的打声停了,只剩下凌南的抽泣声,昆哥靠在椅子上,面色铁青

“这是第几次了?”光是听到声音,凌南就不禁的哆嗦起来,颤抖着说

“第……第……二……”

还没说完,只听凌昆又吼道“打”,雄哥继又举起板子向凌南的屁股抽去,

力度已然比之前的重了许多,凌南吃痛,双手紧抓着桌沿,央求声、抽泣声、哀号声又弥漫开来,相继10下,季雄照规矩停了手。

“几次?”

“3次……3次了……”凌南哪还敢迟疑,连忙接话

“临走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

凌南顿了顿,腿早就哆嗦的不成样子,凌昆早没了耐性,拍着扶手吼道“是不是打了才说……”

凌南忙说“别别……大哥走前说……说……叫南儿管理好西街酒吧,不准……不准去三堂惹事……不得单独出入八山,天狼地界……每日必须在家中……家中过夜……”说完,凌南早已低下头去

凌昆盯着他又吼道“还有呢”

凌南又是一激灵,可不敢再反抗,只能降低了声音说“如犯一条,一……一个月便……便……下不了床”

昆站了起来“怎么打?自己说”

凌南三条都已经触犯了,大哥想必都已经知道,可让自己说出打多少,还真说不上来,印象里大哥打自己也并不曾往死里打,只见过打二哥时打断了两根板子,于是下了好一会决心,颤抖着说“南儿知错了……哥……饶了我这次吧”

“饶你?哼……雄哥,先打40,让这畜生清醒清醒”

凌南一听,不禁向后看去,季雄已经高抬起板子“啊……”

毛竹大板抡下,板子已经沾了汗渍打起来不再清脆,声音钝钝的着实有力,凌南屁股开始抗议是的左右摆动,凌昆喝道“趴好,别让我亲自动手”

凌南再不敢乱摆,只是叫喊讨饶声变成大声抽泣,“哥……不敢了……不敢了…………饶了我吧”

凌昆盛怒之下,季雄不感怠慢,只得使出十二分的力度,怕老大看急了亲自行刑,凌南如豆的汗珠雨点般落下,肌肤由红肿到淤紫,海青的心被揪了起来,凑到老大身边,轻声说“昆哥,……饶了三少爷吧……”

谁知凌昆怒视了一眼海青,吼道“再打20”,海青忙退后一步

凌昆又对着凌南吼道“撅起来,往日那大爷的威风劲跑到哪里去了”

凌南哪还听的了这些,如雨般的板子落在他的屁股上,已经疼的死去活来,季爷的板子频率相同,根本不给喘息的机会,一板下来紧接着又一板,打的凌南不再求大哥,反而哀求着季雄“季爷,轻……轻点……求你了……”凌昆一听更是气急,夺过毛竹扳子吼道“趴好……不让你老老实实趴两个月,我就不是你大哥”凌南没来的急反应,大哥的板子已经上了身,每板用足了力气,凌南杀猪般的嚎叫着,“啪…”“哥……我错了……不……不敢了”“……以后再也不进三堂门了……哥,饶命啊”“呜……八山的人先找了咱们麻烦……所以……所以……啊……别打了哥……我错了,求你别打了……”

凌昆眼中燃着一团怒火,转瞬臀上肿胀叠加,板痕早已变成紫色,凌南边喊边拼命的攥紧桌角,每板下来都像被刀子划过,渐渐的没了叫喊的力气,只是一味的呻吟“哥……呜……哥……”

不是没被大哥打过,只是从来没这么狠过,年幼时凌南乖巧,即便是打时,也是先落下泪来,让凌昆不舍得狠打,有的时候打的疼了,只要露出惧怕的眼神,大哥也会心疼,手自然就轻了些,可这次大哥是真气疯了

最后一下凌昆铆足了力气狠狠的抽了下去,凌南的屁股上被抽出一条血痕,血直往外渗,季雄也有些担心起来,凌南不像凌洋那般禁打,这顿打可不止让他疼上一个月那么简单

凌昆把板子扔在地上,指了指书房正中间的一块磨沙石板“跪过去……”

凌南瘫软在地上,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只觉得腰不以下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企求似的看了看凌昆,凌昆吼道“还找打是不是……”低头寻刚仍出去的扳子,海青忙拣起向身后藏,凌南再也不愿挨一下,便本能的跪过去,每移动一下,屁股就仿佛裂了道口子,疼的他满身都是汗,凌昆瞪了一眼海青,回首和季雄说“雄哥辛苦了,请回去休息吧”季雄退了出去,凌昆指了指海青“今天不动你,记着下次一起算”海青一激灵,忙说“是”

凌昆狠狠的关上书房门,凌南却不敢弯身,仍挺着身体跪着,手向后探去,“嘶………………”不禁抽了口冷气

(二)三堂门

门开了,关老爷的近身唐爷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凌昆,轻笑了一声“小兔崽子,吃定了关爷舍不得打你,还给我来这套……还不起来”

凌昆一听,嘿嘿笑着,站起身来,拿眼睛向门里探了探

唐爷一巴掌打在凌昆的脑后“怕了?还不滚进去”凌昆缩了缩脑袋,跟着唐爷走了进去,堂内一张硕大的太师椅,关爷就坐在椅子上,听见唐爷说“关爷,阿昆来了”关老爷才缓缓的站起来,吩咐道“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教训他”凌昆求助的看了唐爷一眼,唐爷只是轻轻一笑,像是在说:活该,随后走出门去,门关上的一刹那,关老爷拿起拐棍使劲往凌昆身上打去,高高抬起却不急着落下,凌昆有足够的时间躲闪,一棍两棍三棍,事实上关老爷就第一棍打在了肉上,其余两棍有意放水,看凌昆讨好似的咧着嘴笑,关爷把高举的拐杖放了下来“小畜生,要是再有一次,非扒了你层皮”凌昆一听,知道过了关,嘿嘿笑着扶了关爷坐下“阿公……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关爷白了他一眼,端了茶喝了一口

“哼,这要是在香港,你干爹非打断你一条腿……哼,那么大担生意,被阿南那小猴精给绞和没了,你以为你没责任?”

凌困陪笑道“有有有,这次攒着,等干爹回来一块算”

“哼,都混了这么多年了,还是沉不住气,青岛的人好不容易松口了,你可倒好,没跟我商量就跑回来了,你也不想想,我还在呢能让阿南出事吗?……现在青岛的人对你九天非常不满,八山已经盯这块肉很久了,你可倒好,都快到肚子里了让你给吐出来了,便宜了老八那小子”

凌昆陪笑倒“我还不是怕老八他们让你为难吗?阿南那小子昨天已经给过他教训了,等他伤好点,让他来给您老赔罪,您要是觉得不解气,我把雄哥也给您带来,不用您动手,看着那小子挨打”

“哼,跟你那混帐老子一个德行,也罢,这事我不追究了,反正不用我修理你,自然会有人替我下这个手”

凌昆抬头看着关爷“干爹要回来了?”关爷起身往内堂走“也有你阿昆怕的人?哼……他不回来,他让我转告你,把凌洋那畜生从他身边接走”凌昆吃了一惊,忙走上前去问个清楚

“凌洋怎么会在干爹那,不是还有半年毕业吗?”

关爷侧目看了一眼阿昆“哼,你俩从小无话不说,连这个都不知道?……哼,一会去阿强那领20扳子,我跟你爸说已经教训过你了,免的你爸对你下死手,你也装的像点,总替你撒谎,元照那小子已经没那么好骗了”

凌昆愣在那,不禁一激灵,看着关爷半天说不出话来,关爷猛的抬手打中凌昆的脑袋“你小子还不滚,戳在着等着我亲自动手啊?”

凌昆又是嘿嘿一笑,忙退了出去,关爷说让他去阿强那领板子,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朝刑室走去,一边走一边纳闷,凌洋从小对财经非常喜好,按理说他安排的这间财经学院应该能让他老实一阵子,这才半年而已,怎么又逃了呢,而且想到青岛那担生意,又担心起来,干爹发火的情形又浮现在眼前,不禁一哆嗦,其实青岛那生意不是因为阿南惹事才要放弃的,实在是对方不好交涉,价钱涨了好几次,而且又不保证货物质量,就连限期供货都成问题,可是干爹认准了老朋友的货是不轻易换别家的,而且10多年往来的老客户让凌昆一下子弄僵了,干爹脸上也挂不住,拐了一个弯,那个曾经最惧怕的房间已然停在面前,红色的漆门写上三个黑字“惩戒室”凌昆推门进去,阿强就坐在沙发上,见是凌昆,阿强一脸坏笑,凌昆不禁白了他一眼“笑什么,还不快点……”阿强一边站起身,一边笑道“昆老大有日子没挨扳子了,我阿强都快把你小子忘了”凌昆也不看他,反插上门,红着脸跟了过去,阿强又是一笑“怎么了?惹老爷子生气了?”凌昆简单的答“没”阿强也不细问,从竹桶里抽出一根四指宽的扳子,又不禁笑倒“你走后,这扳子都被我忘了,没想到又用上了……抓紧的,又不是第一次挨,受不了你磨蹭”

凌昆看了看扳子,上面扳子是用清漆刷过的,所以保留了竹子的本色,扳子后面刻了自己的名字,那还是关爷亲自给他选的,比别人的都厚,每次挨打时也都比别人都重,关老爷用他的时候不多,倒是干爹用的非常频繁,凌昆见阿强已经把扳子拿起来了,愤愤的说“打别人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催”

阿强用扳子指了指房中央的皮质岸台,凌昆还是扭捏的蹭了过去,临到岸台前,解下腰带,把裤子褪了下去,趴在了岸上,侧目看了眼阿强,他已经拎着家伙走了过来,还不忘把凌昆的裤子向下拉了拉,一边拉还一边念叨“看来真是很久没挨了,裤子都不会脱了……要不是关爷吩咐了,我还真就放你这回了”

凌昆抓住扶手心一横问道“知道怎么打吧,还不快点,没时间跟你瞎磨”凌昆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心虚,阿强也不说破,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不紧不慢的用热水浸过扳身“关爷说,打20扳子要像打过60扳子一样的效果,那我可就没法放水了,一会打的快了你也别憋着,都是自家堂口,喊两声没人笑话你”

凌昆闭上眼睛说“来吧”

“啪啪啪…………”一连串的扳子声压住了凌昆嗓子底的呻吟,要是从前,这几下凌昆连声都不会出,只是已经一年多没挨过这东西了,心理怕的紧,而且想到几日后要面对干爹扳子,直感觉浑身冷,阿强的扳子打的及有技巧,每板都不曾有空隙但都不会叠到一起,阿强和季雄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当年他师傅的扳子凌昆倒没领教过,他师傅不轻易动手,关老爷亲自发话他才上阵,自己只见识过一次,打的是当时一小堂口的老大,禁打了40扳,就已经血肉模糊昏倒在皮床上,想想阿强还是没用了全力,一阵扳子敲肉声过后,阿强停下手来,抽出腰间的细鞭,说道“昆哥忍一忍,马上结束了”

凌昆咬了咬牙,紧绷起臀上的肌肉,点点头

“啪…啪…”细鞭的用处就是把刚打过的棱子肉划破,伤口看着狰狞,如果不上药,就很难好,但是只是打的时候疼些,日后养伤时碰到也不像实扳打过的那般疼“啪…………”随着最后一鞭的结束,凌昆嗓子终于吼出“啊”的一声,阿强上前扶起凌昆,嘱咐到“别碰水……活动开了就没事了,保证6天以内伤不褪色”

凌昆艰难的提上裤子,稍微碰一下都是钻心的疼,阿强好奇的问“关老爷子这是唱的拿一出啊,打给谁看啊”

凌昆一边蹭着步子,一边无奈的说“还能有谁”

阿强也略感惊讶“怎么,元大爷要回来了?”凌昆喝了一口阿强放在桌子上的水说“不是他回来,是我去他那送死”说着朝阿强挥了挥手

“走了……”

阿强笑道“别再来了啊……”

海青见凌昆瘸着腿走出来,心里一激灵,忙下车去扶,凌昆笑了笑,侧身坐在车后坐上,只觉得一真酥麻,海青问“老爷子发火了?”

“没有,回去吧”

(三)临行前夜1

昆哥,机票定好了,明天下午”

凌昆点了点头,移一下身子,臀部就疼的厉害,问道“让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吗”海青面显难色,犹豫了一会说“查清楚了,二少爷只上了三个月课”凌昆一拍桌子“混帐……那为什么在老爷那?”海青慌张的说“二少爷在福建得罪了渔帮的少爷,在学校里动了手,学校才决定给他们退学处分,听二少爷手下说,二少爷怕回来没法跟你交代,便单身去找渔少报仇,结果被捉了去,恰巧当时青岛冷四和渔帮应酬认出了三少爷,三少爷不领情,讽刺冷爷一家货卖两家人,结果触怒了冷爷,直接给擒到了香港”

凌昆迟疑了一下“这么说那天冷四说有事耽误了日期,就是这档子事了?”

海青点了点头,问道“老大,我想不明白,当日冷四为什么不直接说了,还饶这么大个圈子干什么?”

凌昆沉默了一会,攥紧了拳头“恐怕是我们上了他的道了……”

海青不明白似的看了看凌昆,凌昆支撑着下身站起来,缓步走到窗前若有所思的说“怪不得觉得哪里不对,干爹合作了10多年的老朋友,不可能货量那么少,货次运货也慢,原来冷四那老狐狸故意想断了我们这条线,如果没猜错,老八给他的价位应该比咱们高出很多,这么多年冷四之所以不买老八的帐主要是碍于干爹的面子,现在阿洋一闹,他正好将记就记……”

“那老爷知道这些吗?”

凌昆点了点头“干爹是有意考验我啊,估计冷四压着阿洋找他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他不过是想看看我是如何应对的,结果……”

海青愤愤的骂道“冷四这只老狐狸……”

凌昆也是后悔莫及,要论计谋策略他倒是怀念起来弟弟阿洋,刚建立九天的时候,他们兄弟二人一文一武配合的十分默契,而且凌洋的思维非常敏捷,很多重要的策划都因为有他参与才非常顺利,可是阿洋桀骜不逊的脾气让他在三堂门吃了不少亏,只要他不待见的人,不论是什么身份,都别想让他拿出礼貌的态度,为此闯了很多祸,随商场如双剑合壁,但在家里最不容易管教的也是他,干爹对兄弟三人管教甚严,扳子打断了一根又一根,阿洋的脾气却一点都没改,这次被冷四压到了香港,估计也吃了不少苦头,算一算阿洋已经去了两个月了,青岛烟草的事为何不向自己透点口风呢,凌昆觉得,事情还是没那么简单,看着桌子上的机票,凌昆倒抽了口冷气

海青看了一眼凌昆预言又止,凌昆早发现他今天有些不对,侧过身子,看着海青,“说吧,你想跟我说什么事”

海青猛的摇着头,硬是把话憋了回去,刚他从别墅出来的时候,凌南千叮万嘱,一定要拖住凌昆,晚上10点前不要回去,他不知道三少要做什么,可是现在刚刚下午,凌昆就有了要回去的意思自己又不知道要怎么拖,海青生性单纯,不会拐弯,这会看他的样子,像及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凌昆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说“海青,你存在我这里的扳子已经有些了,今天有空领回去了?”

海青忙装傻“老大……老大,没,我没别的事,就是脑子笨,刚你跟我说的没太明白,自己琢磨着忘神了”说着还不忘擦着冷汗

凌昆笑道“最好没事,让我发现可就没讨价的余地了”

海青拿起水壶哆嗦着给凌昆倒了水,讨饶似的笑着“我哪有那胆子”

凌昆也不急,他知道以海青的性格憋不了一天,就全露馅了,心里也不去想了,倒是惦念起家里的弟弟,昨天在气头上,怕凌南心里憋着委屈,于是站起来便去取衣架上的外套,海青一看不知道如何是好,忙跟了过去“老大,老大,咱这是要去哪”

凌昆瞥了一眼海青“回家”

海青一听慌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忙挡在门前,结结巴巴的说“老大,我……我看我们今天去西街看看吧……您回来以后都没去过哩”

凌昆觉得有些不对劲,也没戳破,只是想看海青唱的是哪一出,被凌昆的眼睛盯上几分钟,海青就觉得浑身冷,忙低下头,忽然想起扔在车里的手机,忙说“老大我去取车……”还没走两步就被凌昆叫了回来,凌昆自行走在前面,吩咐道“我倒看看,你今天这扳子是怎么挨上的”

海青一听激灵一下,慌忙跟紧,老大没像往常一样坐在车后座上,倒是坐到了前排来,海青连信息都发不了,紧张的不只如何是好,凌昆已经猜出了八九分,绷着个脸说“开车”

一进门,海青还没来的及缓气,便大声喊了句“老大,我帮你拿衣服”这句显然是要告诉凌南,昆哥回来了

凌昆狠狠的瞪了海青一眼,径步朝楼上走去,凌南的房间在二楼的最里间,从楼梯口便能听见屋里的撞击声,凌昆推了两下门没有推开,向后看了眼海青,吼道“钥匙……”海青哪还敢包庇,慌张跑下楼,取了钥匙上来

门内已经没有任何声音,凌昆抬腿踢了一脚磨磨蹭蹭的海青,狠狠的说,“一会找你算帐”

凌昆打开了门,门内像往常一样,恢复了原貌,凌昆环顾了下四周,眼睛落在出奇紧张的凌南身上,然后吩咐海青“门关上”

凌昆来到凌南的床边,移了椅子坐了下来,海青站在门口,凌南哆嗦着趴在床上,下身盖了层薄毯,露出的腿上横着两道清晰的鞭痕,凌昆不说话,顺手拿了杂志看了起来,海青和凌南大气都不敢喘,大约过了5分钟,凌南试探性的问“哥……我没事,你也累了,去休息吧……不用照顾我”

凌昆依旧不说话,认真的看着杂志,果然不出凌昆所料,一声细微的呼气声从凌南的壁橱里传了出来,凌南都没发觉,凌困摔下手里的杂志径直向柜子走去,凌南早已吓的面色惨白,伸手去拽凌昆的衣服,“哥……”话音还没落,凌昆已经打开了橱柜的门,大张的眼睛,睁在那里直发抖,海青也不知道凌南搞的什么鬼,也凑了过去,表情不次于凌昆

只见一个高中生打扮的女孩,蹲在柜子里,头发凌乱,看见凌昆早就吓的嘤嘤的哭了,凌昆气的眼睛都快崩出来似的,猛的扯出女孩,只听凌南趴在床上颤抖的叫“哥……我错了……放了她吧……她只是来看看我”

女孩吓的抽泣不止,凌昆放开拽着她的手,示意海青把她带走,海青早已吓的脸色铁青,拉过女孩向门外褪去

凌南哆嗦着支撑下床,跪在地毯上“哥,听我解释,佳圆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女孩,她听说我昨天挨打了,今天来看看我”

凌昆看着阿南用薄毯裹着下身,想必他也穿不上裤子,心里平淡了两分,语气仍然严厉“见到我来,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见我,躲躲藏藏的,我看是你心里有鬼”凌南艰难的支撑着身体,腿早已不住的颤抖起来“我……我是让……哥……给打怕了”凌昆被阿南触及了软处,看见弟弟不住哆嗦的双腿,又不忍心,伸手把他拉了起来,凌南趴回床上,汗早已经把衣服浸透了

“疼吗?……”

凌南尴尬的点了点头,喃喃的说“疼……”

凌昆依旧没有放下冷俊的面孔,低声说“要是再有一次,小心你的皮”

凌南抽了口冷气,侧过脸来看凌昆,他知道大哥心里还是很难过的,便红起了脸,低声说“哥……对不起,把你害了”

凌昆一怔,“你知道了?”

凌南点点头“现在想想,八山或许是故意的,以前你也有不在的时候,我偷偷去堂门……他也不为难我,态度还很好,这次他和手下把你的事拿来调侃,好象就为了激怒我,我忍了好半天……还是没忍住”

凌昆早就料到了这曾,想必是父亲为了考验他们两个,明知道会中圈套又不明说,他这是拿上千万的生意做赌注,结果他还让父亲失望了,想到这不禁懊悔起来,看来父亲是有意让他得到点教训吧

凌昆拍了下凌南的头,安慰着“你的错误比大哥的轻很多,放心吧,不会一个月下不来床的,前天只是吓唬你,等哥从干爹那回来,你就能下床了……”

凌南很不适应大哥的温柔,心里竟害怕起来,这次瞒了大哥,不知道日后被发现,会不会又像前天一样,想着想着,竟疲惫的睡去了

(四)临行前夜2

书房在凌家别墅的三楼,从凌南的房间出来,凌昆便径直朝书房走去,推门而入果然季雄已经坐在沙发上,凌昆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海青,愤恨的坐在了一边,海青比凌南大一岁,但却跟了凌昆10多年,对待他就如同对待自己亲弟弟一样,凌昆怒视着海青,海青不禁抽了口冷气,站起来,把手中的毛竹大扳交到季爷的手上,偷偷看了昆哥一眼,却被狠狠的瞪了回去,自知逃不掉,便又跪在了地上,低声讨饶“昆哥,我知道错了”半晌,凌昆还是没有说话,空气死寂般,似乎能把他杀掉,海青握着的拳头早已全是汗,挨打可怕,等待挨打更加可怕。

等待将近20分钟,凌昆终于开了口“跟我几年了”

海青吓的一激灵,忙回答“11年了……”

凌昆依然冷冰着,但声音像把刀一样,狠狠的戳着海青

“欺瞒!包庇!撒谎!护短!”

海青哆嗦着不敢抬起头来,突然,凌昆拍岸吼道“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拿我对你的信任,反过来用在我身上?……好大的胆子,我问你,还有你不敢的事吗?”

海青的眼泪早就滴了下来,边哭边讨饶着“昆哥消消气,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绝对没有下次了”

凌昆恢复了平静冷俊的面孔,喝道“多久没打你了”

“快……快一年了”

凌昆冷哼一声“怪不得,原来皮痒了,你之前记在我这的帐,今天一并还你,季爷麻烦你了,老规矩”

海青从小怕打,一见扳子就哭,这次也是一样,见季爷朝他走过来,竟瘫软在地上,小声的抽泣起来“不敢了昆哥,饶我这次吧”

季爷见他这样更气,一把提了起来,按在桌子上,便要脱他裤子,凌昆低喝了一声“让他自己脱”

海青直起腰来,可怜巴巴的看了眼凌昆,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红着脸脱了裤子,连同内裤一起堆在膝盖上,却不敢趴下,害怕一趴无边的疼就该落下来,站在原地自顾自的哭,季爷早已没了耐性,一扳子扇在海青屁股上海青吃疼拿手去摸,被季爷结实的按在了桌子上,动都没法动,马上“啪……”的一声扳子就落在了屁股上,海青哭喊着,讨饶着,早没了别人面前的威风“啪啪啪……”扳子扣在海青的屁股上,迅速,有力,“昆哥饶了我吧……昆……啊……啊”

20扳子一股劲打完了,季爷停了手,但仍使劲压着海青,每次打他季爷都要费好大的劲,24岁的人了,挨起打来竟像个孩子。海青只觉得屁股上锥心的痛,又酥又麻,屁股上已经红肿起来,臀峰上已经有两出棱子,只听身后凌昆又吼道“再打……”

扳子扣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凌昆嘴里说的“老规矩”,是20扳子为一组,迅速而有力的打完,停半分钟接着打下一组,停当的半分里,海青不仅不轻松,屁股反而比挨扳子还疼。小时候干爹审问他们兄妹四人的时候就是用的这样的打法,这么打起来,即便心里有天大的秘密,也绝对瞒不下去。“啪啪啪……啪……啪”又是一组结束,海青的屁股上已经暗红,棱子分布在好几个地方,海青疼的只是叫喊,声音像杀猪一般

“再打……”

海青哭的更大声,季爷的扳子从上到下,一扳叠一板,有规律的落下,这样就不会有的地方狰狞,有的地方漏了空子“啪……”“啊……”“啪……”“啊……”……又是一组下来,海青的屁股已经满是棱子,满是深红色,这样打了60扳子比平常打的80扳子还要狠,因为快,肿的程度就要高的多

“再打……”

“不……啊……饶了我吧昆哥,我再也不敢了……啊……啊……”

海青挣扎的更加强烈,季爷大喝道“老实点”

季爷对海青还是又气又心疼的,上次凌南几夜没归,管家老胡打电话给凌昆通报,都是海青给拦下来的,季爷早就提醒过海青,别丈着老大对他喜爱,就得寸进尺,结果这小子没听不说,没出三天就尝到了竹笋炒肉的滋味,季爷就知道这些日子没挨打,这小子逃不过几天准犯混,想到着更添了几分力度,嘴里还念叨着“让你混……饶不了你”

20板打完,海青提心吊胆的等着身后昆哥的话,这时他的屁股已经全是紫色,没破皮肿了一拳高,果然凌昆没再发话,只是冷冷的说“过来……”

季爷的手一松,海青一下跪趴在地上,但听到昆哥叫自己,忍着疼支撑着站了起来,裤子就那么堆着,也不知道让不让提,索性蹭到了昆哥身前,尴尬的抹了抹眼泪

“长记性了吗?”

“长记性了!再不敢了……”说着说着,又想哭

凌昆接过季爷手中的扳子,低声说“转过去……”

海青愣了一下“还……还……还打吗?”

凌昆看他像孩子一般的眼眸,心软了许多,但还是坚硬的说“不打能记住教训吗?最后打你10下,趴过去“凌昆敲了敲沙发背,海青扭捏着趴在了上面,用手摸了下肿起的屁股,“嘶……”疼的咬牙

凌昆举起扳子,毫不留情的大力打下去“啪……”“心浮”“啪……”“啊”“气燥”“啪……”“欺骗”“啪……”“撅起来”“呜……”

“啪……”“知错不改”

“啪……”“不思进取”

“啪……”“包庇”

“啪……”“袒护”

“啪……”“不计后果”

“啪……”“得意忘形”

10板下去,海青早没了抽泣的力气,屁股上钻心的疼,哭的不成样子。凌昆教训道“只给你三天时间养伤,三天后爬你也要给我爬到公司去,季爷,我不在这几天,替我好好管教,再让我发现你那些小毛病,非扒你层皮”

海青心一哆嗦,忙说“是”,已经不敢再看凌昆的眼睛,屁股后面像着了火一般,疼的他直流汗……,试图把裤子提上,可是肿了那么高还怎么能提的上去,凌昆甩上门回了自己的房间,季爷照着海青的屁股就是一巴掌,海青“嗷……”的一声蹦了起来,季爷也心疼起来,一把拉起跪在沙发上的海青,扛在了肩上,这种姿势像及了老子教训完儿子的样子,海青有些尴尬,但根本不想动一下,裤子被扒到了小腿上,肿着屁股只觉得脸红到了耳根,季爷扛着海青,向他房间走去,边走边骂“现在知道害臊了……我要是你老子,非打死你”

(五)熟悉的人们

凌昆的亲生父亲是干爹元照的拜把兄弟,自己8岁的时候亲眼见父亲如木炭的身体挂在三堂门口,那天关爷见到父亲的尸体,悲愤的咳出了血,而元照,对着窗外站了一天一夜,然后整个人便消失了,9岁那年元照带着50多小弟跪在三堂门前,给关老爷子磕了10个响头,关爷看着满身是疤的元照又一次哭了,于是兄弟三人便来到了香港。

而现在凌昆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竟没有前几年那么多的感慨,只是脚一落地就觉得身体莫明的紧张,10几年的打杀生活,凌昆忘不了干爹给他的一切,他甚至对亲生父亲的记忆,只剩下门娄上的炭人

远远的他便看见久别的兄弟阿郎,阿郎的父亲是干爹的亲信,那个从小在记忆里就没笑过的黎叔。

接过凌昆手中的行李,阿郎被凌昆狠狠的抱在胸前“兄弟,好久不见了”

阿郎话不多,开车的时候总咧着笑脸看凌昆,凌昆看见阿郎的手臂上有新添的鞭痕,笑着说“黎叔看样子身体还健壮吧,要不打人怎么还这么狠“

阿郎看了看手臂,也笑了“这可不是我老子打的,是元爷的杰作”

阿郎看见凌昆的脸一下子白了,笑的更大声,凌昆看他的样子倒也轻松便接着问“他最近脾气很大?”

阿郎点点头,嘴上还带着笑,好象在看凌昆的笑话,凌昆不去看他,觉得脸上有些热,想找话题岔开,谁知道阿郎竟说

“元爷昨天打了蕾蕾,我替她挨了几下,没什么不碍事”

凌昆一惊,想到临走前瘦小的妹妹,忙问原因,阿郎只说“回去问她吧,我说不清”

元蕾蕾是元照的亲生女儿,从小跟在身边,据说这个女儿和他死去的妻子长的一模一样,元照像宝贝一样看着她长大,元蕾蕾被宠的近乎无法无天,闯了祸也只是罚跪,打手心,可是如今听说元照打了蕾蕾,凌昆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看来即便自己已经是几个堂口的老大了,也难逃的出干爹的扳子

车停在别墅前,下了车闻见久违的茉莉花香,阿郎拎着箱子走在我的身后,缓缓的说“元爷晚上回来,让我带你先去堂口看看,吃过饭就去吧”

凌昆点了点头,进了门管家亲切的喊了句“大少爷……”

凌昆微笑着客气了几句,问道“小姐在楼上吗”

阿郎说“在书房……”

凌昆迟疑了一下,便奔二楼而去

推开门,便见蕾蕾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手忙脚乱的跪在地上,凌昆摇了摇头,走到她身边看她慌张的身体,忍不住笑了

“反映还那么慢……”

听到声音,蕾蕾猛的抬起头,惊喜的看着凌昆“大哥你回来啦,太好了,我的苦日子到头啦”

还没等凌昆说话,蕾蕾表情一下子又变的沉闷,她拿眼睛描了一下凌昆,小声问“爸爸已经打过了,你不会再打我一次吧?……”

说着眼泪就要往下流,凌昆听的糊涂,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其实蕾蕾是怕凌昆的,元照管不了她凌昆却管的很严,没少吃苦头,凌昆见他这样,便径自坐在沙发上

“那我要看看什么事了……”

蕾蕾一听慌了,忙凑了过来,可怜兮兮的看着凌昆“大哥,我坦白,坦白了就不能再生气了”

凌昆见她不敢坐在自己旁边,就知道昨天干爹罚的不轻,蕾蕾每次耍赖的样子,凌昆还是有些心疼的

“恩,说吧,我不生气”

“嘿嘿,我把二哥给放了……”

凌昆一愣,接着脸上已没了笑容,本想这次来好好跟他算这笔帐,谁知道这小丫头又把他给放了,用手使劲扯了扯蕾蕾的脸

“昨天爸怎么罚的你?……我看看重不重,要是不重我可要从新罚“

蕾蕾忙退后两步,红着脸说“已经很重了……都坐不下了……”

凌昆只想逗逗她,看她害羞的样子根本就没法生气“走吧,去吃饭吧”

蕾蕾有点为难似的看着凌昆“爸说得等他回来才能起来……”

凌昆无奈的拍了拍她的头“没事,有哥在呢……”蕾蕾显然非常高兴,拉着凌昆便向楼下走去

今天天气非常炎热,吃过饭,蕾蕾依旧呆在书房里不肯出来,因为要和阿郎去堂口,只能任她去了,巡视了几家娱乐厅,又去了趟码头,赶向赌场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雨,照规矩车停在巷子口,由于没打伞,阿郎和凌昆小跑着进了巷子,巷子还和从前一样,听黎叔说过,最晚明年这个场子就要卖了,心里不自觉的伤感起来,干爹已经不像当年那么年轻了,他们兄弟三人竟然没一个能让他省心,难怪干爹会发这么大的火……

“阿郎……”身后一声大吼,阿郎和凌昆一齐转过头去,谁料到,还没站稳,一记闷棍就朝自己打了过来,对方用了10足的力打在我面前阿郎的肩上,阿郎吃痛,差点跌倒,凌昆心里一激灵,抬头看去,巷子里竟然黑压压一片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堵上的,既然对方叫了阿郎的名字,说明是有备而来,两人提高了12分警惕

阿郎站定,愤愤的说“秦一山,你一次又一次的找我元帮麻烦你想怎么样”

阿郎说出秦一山这个名字,凌昆定神一看,原来是他,这不是秦老虎的小儿子吗,从小就找他俩麻烦,怎么长大了还是这个样子,凌昆看了一眼阿郎,两个人都无奈的笑了。秦一山脸色显然有点挂不住,向前迈了两步,愤愤的说“黎郎,上次你带凌洋来我场子捣乱,我还没跟你算帐,这次的事你怎么解释?”秦一山指了指身后的兄弟,几个缠着纱布的人向前走了一步,凌昆暗自一笑,

“呵,几年不见,这场景还真熟悉呀”

秦一山听此声音,仔细看了一眼,睁大了眼睛,他显然没料到,夕日的死对头又一次站在了自己面前,阿郎看着秦一山张着近乎“O”型的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秦一山这才缓过神来,抓狂似的叫道“凌昆你小子还敢回来……好吧,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吧”话随这么说,自己的身体却不由的向后移动了两步,双手一摆,身后十几个兄弟叫喊着冲向了凌昆两人

凌昆和阿郎同时摇了摇头,无奈的对视一眼,又同时挡下了来人的棍子,对付这么几个人,在凌昆和阿郎看来,只不过是伸伸腰踢踢腿的工夫就摆平了,每次和秦一山打架,两人都觉得像是在哄小孩子玩,当最后一个对手倒在地上的时候,秦一山彻底抓狂了,身后剩下的几个兄弟也不敢再上前,“你等着……”

还没等秦一山说完,凌昆已经抓住了他的脖领,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唤起了凌昆年少时的那股子轻狂

“你……你想干什么”

秦一山的兄弟已经全围了上来,但没一个敢上前帮忙,阿郎也只是坐在边上的木箱子上看热闹

“你怎么还这副孬样。”

秦一山瞪大了眼睛,想骂又不敢骂,想提拳头又没有力气,他向凌昆身后看去,嘴角轻轻扬了起来“凌昆你完了……元爷来了哦”

又是这套把戏,别说凌昆不信,连阿郎都笑翻了过去,“哈哈,你还不如说狼来了呢…………哈哈”

秦一山笑的更加起劲,阿郎觉得有点不对劲,转过身去,只见黎叔就站在他的身后,阿郎噌的一下跳了下来,颤抖着说“爸”

凌昆一听转身看去,只见干爹和秦老虎站在巷子的另一端,正看戏一样的看着自己,手不禁一哆嗦,秦一山早就逃脱了凌昆的魔手,带着自己的一干小弟,躲在了父亲的身后,带着哭腔跟秦老虎诉苦“爸,他一回来就找我麻烦……”

阿郎一听,真想上去再揍上他一拳,无奈父亲就站在身后,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走到凌昆的身边互递了下眼色。

凌昆走到元照面前,低声叫了声“爸”,元照也没发火,只是侧身对秦老虎说“呵呵,看样子他们是老朋友叙上旧了,比咱们都快啊”

秦老虎也陪笑说“看样子阿昆还没把我家一山忘了啊,听说你在上海名声不次于你爸了,怎么还像个孩子呢”秦老虎一嘴港腔说的凌昆接不上话来,看了看父亲的脸色,忙站到了元照身边,元照也不去看他,径直对阿郎说“你俩这是从场子出来还是刚刚到啊”

阿郎低头答话“刚到”

元照看了眼凌昆,依旧对阿郎说“那改天再看吧,我正要回去,你俩也回吧”凌昆不敢再去看父亲的眼睛,总觉得那平静的明眸后,似惊涛骇浪般汹涌,阿郎说“是元爷,那我去开车……”于是朝巷子口走去,凌昆瞄了一眼黎叔,只见他盯着阿郎的背影,攥紧了拳头,凌昆又开始哆嗦起来,看来阿郎是被自己害了

(六)暴风雨的来临

回到家,管家说老爷的秘书华姐在书房等他,元照点了点头,回身看了凌昆一眼,又走回到他的身前,低声说“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资格管你了”

凌昆想说什么,被元照给打断了,他看着眼前的儿子,依旧平静的口气,不温不火的说“整理好你的思绪,一会最好能清晰的跟我解释”

凌昆怔了一下,忙回话说“是”

…………………………

元照进了书房,凌昆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等,蕾蕾从书房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嘴里不知道喃喃的说着什么,见凌昆坐在客厅,便走了过来,走近唤了声“大哥”凌昆这才从思绪里回过神来,牵强的朝蕾蕾笑了笑

“哥,我这次给你求不了情了……”

凌昆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妹妹,轻抚着她的头“没事,哥的错,你回房休息吧,一会别出来听见没”

蕾蕾点了点头,又恨恨的说“都怪二哥,早知道不放他走了”

凌昆依旧安慰着蕾蕾,心里早就把凌洋骂了个千遍,问道“爸打阿洋了?”

蕾蕾站起身来,“没怎么打他,就刚来的时候打了几板子,后来有个冷叔叔来了,爸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说剩下该打的留给你回来以后再说”

凌昆暗骂道“等着吧,不会让你好过的”

蕾蕾回房后,凌昆又想起了阿郎,进家门以后就跟了父亲回来,倒忘了这小子,黎叔也不在,凌昆心想坏了,忙出了门,朝花园右边的小楼里走去,还没到门前,就看见孟婶和管家在门口跺脚,看是凌昆来了,忙跟上前来“少爷啊,快去劝劝吧。”凌昆冲进楼里,在走廊里就能听见扳子声和苦喊声,凌昆不禁加快了脚步,黎叔从小习武,阿郎也对学习没兴趣,家里没有书房,阿郎每次挨打都在黎叔的房间,凌昆轻车熟路直奔最里间跑去,推了门,门却是反锁的,凌昆使劲敲了敲“叔,您消消气,不怪阿郎,都是我的错”房间里的扳子声没有停,仍然是一板一板的不间断,凌昆仿佛看的见里面的情形,阿郎从小到大挨打的时候都是一个样,手撑着床沿,身体成弓型,像是俯卧撑,不仅要板子打在肉上的疼痛,还要保证身体不倒下,要是膝盖着了地,先前挨的都白挨了,还要从头开始,凌昆庆幸父亲没有采纳这种体罚方式,他自认为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疼,可是阿郎却是从小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心里不自觉的懊恼起来,紧拍着门板“黎叔……黎叔……”

阿郎叫喊的更大声,但是并没有讨饶,黎家的家法就是这样,该挨多少就是多少,绝对没有饶这一说法,凌昆拍的手都酸了,这时门开了,黎叔走了出来,看了凌昆一眼,没说话拎着板子下楼了,我冲进屋去,阿郎仍然撑直了身体,臀部已经皮开肉绽了,回头见凌昆来了,扯着嘴艰难的笑了声,骂道“别幸灾乐祸的样子,一会你准比我还惨呢”

凌昆椅着床坐在了地毯上,愧疚感让他闷的喘不过气来,也不去看阿郎,只是静静的靠在那,眼眶早就湿了,阿郎最见不得他这样,骂道“愣什么呢,抓紧找药啊,你想疼死我”

凌昆抹了眼泪,从抽屉里找出药来,瞥了瞥嘴对着阿郎说“嘿,果然还在老地方”

阿郎也笑了,但是身体仍然不敢放下来,就那么撑着,他至少要再撑半个小时才行,这是黎家铁的规矩,凌昆从前只是惊讶于阿郎为什么如此自觉,现在却早就认为那只不过是阿郎的习惯,凌昆为阿郎擦着药,听阿郎半开玩笑的调侃着,渐渐眼眶又朦胧起来,回想那些年给阿郎惹的麻烦,阿郎从来没怪过他一句,凌昆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他的克星

“你轻点……嘶……你是不是故意的?”

“老实点……别动……对了,一会这药我拿着了啊……”

“你拿走了我用什么?知道自己回来挨揍,不带齐全了”

“来的时候关爷教训一顿了……你还记得关爷不?……”

“嘶……怎么不记得啊……行了行了,你快回去吧,也不知道你这是给我上药呢还是给我下药呢”

………………………………………………………………

回到自家客厅,管家早就等在那,见凌昆回来了,忙说“老爷叫你呢……少爷,有话好好说,别跟老爷使气,可不能再吃亏了……”

凌昆笑着,安慰了下管家,径自走向了书房,推开门,元照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凌昆定了定思绪,走上前去,跪在元照身前,低唤了声“爸”

元照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平淡的看着儿子

“挑重点的说说吧”

凌昆随不害怕,但声音依旧颤抖,如果元照雷霆暴怒他也就坦然接受了,可是元照语气越平淡,他越是没底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青岛的事……我中了他们的套……”

元照直起身子,看了看眼前的凌昆“还有呢?”

凌昆接着说“儿子考虑的不周全,让冷四钻了空子,当时竟然没发觉,要不是爸提醒,说不定现在还没转过劲来,而且,擅自决定放弃和约,坏了爸的计划”

元照依然不温不火的问“还有呢”

“还有……还有今天的事……不沉稳!还有……没管教好阿洋和阿南”

元照摇了摇头“我说过,他们兄弟俩的事我早就交给你了,你管成什么样都是你的事”

凌昆抬头看了看元照,还有错,错在哪了呢,凌昆使劲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爸……我想不出来了”

元照叹了口气,走到桌前,拨通了楼下的电话“请黎爷上来”

凌昆不禁一颤,该来的还是来了,站起身来,走到门后,那根红漆桃木板子依旧狰狞的挂在那,凌昆倒抽了口冷气,拿在手上还是当年那分量,走到元照身前又跪了下去,把板子轻放在几岸上

元照点了烟斗,直盯着凌昆“5年了,你还是从前的样子啊,什么都能想到,就是不去想怎么补救……”

凌昆恍然大悟,怪不得父亲到现在为止仍然对自己平静,原来事情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早就结束了,是啊,他并没得到八山接到生意的消息,冷四两次来香港跟父亲见面凌昆竟然没有疑问,凌洋从来没逃避过家法,更是一次都没怕过自己的板子,这次想方设法逃走一定是想透漏给自己这件事情,凌昆睁大了眼睛看着父亲,缓缓的说“……爸……让你失望了”

元照依然没有发火“阿昆啊,你那毛躁的毛病该改改了”

凌昆愧疚的低下头“儿子该打”

元照从桌子上拾起一个文件袋,扔在了凌昆眼前,冷冷的说“这要是早几年,我才不会这么便宜你,但是我老了……算了……这是冷四的条件,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凌昆拾起袋子,惭愧的点着头,这时黎叔推门进来,看了凌昆一眼,站在了元照的身边,元照看着黎叔,缓缓的说“老伙计,麻烦你了”

凌昆只觉得一阵冷风从后背传来,躲不掉,只能自觉点接受了,心里不免庆幸,好在不是干爹亲自动手,凌昆站起身,走向桌岸,迟疑了下,还是把裤子脱了去,不是别的,关爷的板子不能白挨,显然黎叔愣了一下“少爷……这……”

凌昆低声说“来的时候关爷教训了……这次我做的太失败,该罚的,请黎叔动手吧,把我当成阿郎……”说着就趴了下去。

元照冷哼了一声,讪讪的说“呵,有准备呢?老爷子真是老糊涂了,这招当年还教过我呢,怎么忘了呢……”

凌昆心里一惊,关爷啊关爷,难不成那20板子就白挨了?

元照冲黎叔笑了笑“别让他蒙了你,小孩子的把戏,该怎么打就怎么打,既然有准备就没必要放水了……”

凌昆慌的身体一抖“爸……”

元照把板子递给黎叔“100,打吧”

凌昆惊呼了一声,回头看向元照,元照假装疑惑的问“少了?”

凌昆立即摇头,慌忙说“没没没……”

黎叔把凌昆的衣服向上撩了下,说道“少爷,开始了”

随着音落,“啪”一板子就抽到了凌昆的臀上

“啊……”凌昆低呼了一声,元照冷笑道“哼,越大越没用了”

“啪啪啪……啪”

黎叔的板子依然是棍棍生威,一下是一下,凌昆只是闷哼着,他依然想像小时候那样大声的喊出来,可是不行啊,都快30的人了,脱了裤子趴在这都够丢人的了,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喊,他是无论如何都喊不出来的

“啪……啪……啪……”

凌昆抓紧了桌角,只觉得屁股上的肉被镇的生疼,只怕是已经肿的不成样子,已经多长时间没被这样打过了,他甚至惊讶自己从前是怎么熬过去的“啊……”凌昆终于又忍不住闷哼一声,黎叔的力道明显的减低了些,凌昆暗喜黎叔还是心疼自己的呀

“啪……啪……啪……“

板子还是打20下歇一歇,上一组没缓过来,下一组又接踵而至,只觉得浑身都是汗,浑身哪个地方都在疼,心里暗骂凌洋,留自己一个人在这受罚,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一板不经意间落在了臀和腿相接处,凌昆疼的差一点跳起来“啊……”声音明显比刚才大了些,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该死!

“啪啪……啪……啪”

黎叔一点都没老,打了第四组了,力道还没减,不愧是练武的人,自己打凌南的时候,几下子手就酸了,凌昆只觉得屁股已经麻了,只是板子离开肉里的时候,针扎一样疼,其余的时候,都只是麻的,心想,自己的屁股已经都是棱子了吧

“好了……”

第四组刚打完,元照就喊了停,凌昆松了口气,以为元照是心疼了,刚想站起身来,只听身后一声低喝“趴好”

难道……

凌昆暗抽了口冷气,只瞟见元照接过板子,走到自己身侧,冷冷的问“脑子清醒了吗?……”

凌昆颤抖着答“清醒了”

元照抡起板子,用了9分力,拍在凌昆的臀上

“啊……………爸………”这一声叫的十分大,甚至略带哭腔,凌昆的腰镇颤着弯了下去,板子扣在肉里,像是剁肉陷一样,凌昆敢肯定,皮肤肯定已经裂开了,不说青紫色,如果说是黑色凌昆都不怀疑。

“我虽然老了,打你还是有些力气的……你最好给我挺着,弄的我不顺了,别说20下,200下老子都有的是力气”

凌昆哪还觉得元照在说笑,看来干爹才刚刚来真格的,“啪……啪……啪……”板子呼啸着拍在凌昆的身上,“爸……啊……爸…………饶了我吧”凌昆终于开始求饶了,狠命的板子让他连喘息都觉得疼,元照只挑肿起来的地方打,腿根,臀峰……半子落下处尽是条条血印,5下,10下,疼的凌昆哆嗦着想站起来,元照一手按住凌昆的腰,另一手仍然抓了板子使劲抡,“啊……爸我错了……爸你饶了我吧……啊……啊……”说20下就20下,可这20下打完,凌昆臀上已经没一块好肉,凌昆知道这20下的分量,要是这100下都是干爹来打,那他现在肯定晕死过去了,元照松了手,把板子往桌子上一扔“不争气的东西”

一句话说的凌昆无地自容,快30的人了,被父亲打的哭天喊地,元照没说起来,凌昆仍趴在桌子上不敢动弹,可是腿已经哆嗦的不成样子,黎叔走到凌昆身前,早就心疼起来“在这把药上了再回房吧,你这样裤子也提不起来……”凌昆只感觉红透的脸更加红了。

元照喝道“不打你就不知道上进,自己当了老大了就上天了?自高自大,不思进取,这笔生意谈不下来,老子让你下半辈子坐轮椅”

凌昆低声应答“是……”

“去自己屋跪着,想明白了再起来。”

凌昆只觉得头晕晕的,机械的答应着“是”……

(七)家有小妹1

凌昆和阿郎趴在一张床上,蕾蕾拿了早餐摆在他们的床头,嘲笑道“我从小就见你俩这样……”

阿郎羞红了脸,不去看蕾蕾,闷声说“白帮你挨那么多下了”

蕾蕾一边把牛奶端给凌昆,一边哄道“好好好,阿郎哥哥脸皮薄,说不得”

“你……”

凌昆看着这两个冤家,不禁笑了出来“蕾蕾,爸打你才用了几成力,打在阿郎身上,他恐怕都觉得是在挠痒吧”

蕾蕾撅起了嘴,瞥了瞥凌昆“我爸那是心疼我,谁像你……”说着又不说了,凌昆知道她又想起了小时候自己教训她的事,暗笑,又看看这个妹妹,现在已经长的像个大姑娘了,比从前懂事的多,又想起昨天挨板子的事,不由的又脸红起来,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以后还怎么教训这个小东西啊

蕾蕾和阿郎闹了半天,转过脸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住凌昆“阿昆哥哥”

蕾蕾每次这么叫他,不是闯了祸就是即将要闯祸,凌昆连忙转身“别别别,你这么叫我,我心慌”

蕾蕾又转过另一面,依旧用那天真的眼睛盯住他“就求你一件事嘛,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当宠我一次”

凌昆无奈的摇摇头“说吧,又想怎样”

蕾蕾激动的样子,让凌昆莫明的害怕“哥,带我去上海吧”

凌昆就知道蕾蕾没什么好主意,坚定的眼神,毫无质疑的口吻回绝道“不——行”

蕾蕾那张天堂般的模样一下子跌进了地狱,央求着“哥…………求求你了…………你去跟爸说一声……带我走吧……”

凌昆正过脸,盯住了蕾蕾,轻声问道“你几天没上学了?”

蕾蕾不敢抬头。小声嘀咕“人家挨打了嘛……”

凌昆依然不饶她,接着问“去上海是不是就不用上学了?”

蕾蕾激动的且肯定的点了点头,气的凌昆差点跳起来,蕾蕾知趣的向后移动两步,讨好的看了看阿郎,阿郎认真的吃着早餐,根本不去管他,蕾蕾又扯了扯凌昆的衣袖“好哥哥……再不你在上海给我找个学校嘛”

凌昆冷了脸,要不是自己行动不方便,早跳下床狠狠的拍这家伙几下,上海有个凌南都够让他头疼的了,再加上这个惹祸精,想想都害怕,他依旧摇着头,严肃的说“别惹我生气”

蕾蕾撅着嘴不说话,像是要哭的样子,凌昆瞥了她一眼,安慰道“蕾蕾,哥在上海还没站稳,等你读高中了,哥就接你过去,再说哥刚被爸打了,怎么去跟他求情?要是爸一气之下再打一顿,你还让不让哥活着回去了”

阿郎也凑过脸来“你在这都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的,你去了香港,就不怕阿昆把你打回来啊”

蕾蕾狠狠的瞪了阿郎一眼,又摆出一副可怜样子向凌昆看去,凌昆仍然摇着头,蕾蕾只要耷拉个脑袋回了自己房间

在床上趴了两天,凌昆已经能走路了,元照又叫了他两次,叮嘱了些事情,便催着他回去,凌昆不禁有些想笑,自己大老远来,还真是就为了讨打来的,那日在书房,元照和他谈了下西街的生意,聊了聊关爷的身体,元照其实是心疼凌昆的,凌昆仅仅28岁,为了凌家,连女朋友都没有,而且他知道,自己的确要求他太严了,因为一想到他们的父亲死时候的惨像,他就逼着自己狠心教育他们,那天元照在书房和凌昆聊天,聊着聊着竟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然后突然打断凌昆的话,问他“儿子,你说爸老了吗”

凌昆愣了一下,又笑道“挨打的时候可没觉得你老,好象还年轻了呢”

两个人都笑了,凌昆那时候就觉得,父亲真的着急了,他是怕他们担不起这个担子啊。

磨蹭了两天,海青打了电话来,说凌洋回上海了,凌昆再也坐不住了,匆匆的买了机票。阿郎送他到机场的时候,拍着他的肩严肃的说“下次回来就回来,别再连累我了”

凌昆真希望阿郎能去上海帮他,但他知道,父亲需要他,自己不能那样自私,蕾蕾没来送凌昆,他以为是没带她出来小家伙生气了,交代了阿郎几句,便转身进了入口

飞机起飞后,凌昆打开了那个文件袋,认真的分析了冷四所谓的条件,那些无理的要求凌昆当然不能全都答应,他紧了紧眉头,又想起父亲说过“这次生意拿不下来,下半辈子就让你坐轮椅”不禁想到自己坐着轮椅时的样子,想想可笑,回过神来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正对着自己偷笑………………“蕾蕾……你”

蕾蕾买了同一天的机票,又换了座位,现在人正坐在凌昆的身边,小丫头得意的朝凌昆扬了扬头,仿佛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凌昆被气的脸色发青,瞪大了眼睛盯着蕾蕾,蕾蕾显然有些害怕了,小声说“阿昆哥哥……别生气嘛”

凌昆只甩下一句话“等回家再跟你算帐”

(八)家有小妹2

“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吴妈一边迎上前来,一边检查凌昆有没有受伤,显然全家人都该知道自己是去讨打的吧,凌昆红着脸安慰道“吴妈我没事……”

海青闻声从楼上跑下来,凌昆发难道“不是告诉你去接吗?想什么呢?”

海青支吾着说“车都让二少爷开走了,早知道会挨骂不如骑脚踏车去接了”

凌昆瞪了海青一眼,想起临走时打了他一顿,不禁把这小子拽了过来,左右的看了看,海青显然已经明白凌昆什么意思了,红着脸小声说“没……早没事了”

凌昆笑道“哦?难不成是打轻了?”

海青脸更加的红,瞥着嘴去接凌昆的箱子,却看见凌昆身后的蕾蕾“这……”

蕾蕾早忘了还在生气的哥哥,窜到海青面前,吵吵着“怎么?阿青哥哥把我忘了?”

海青恍然大悟“小姐……天啊,小姐都这么大了……”

他不说凌昆倒忘了这回事,脸自然又板了起来,转身吩咐海青“把小姐行李拿楼上去,去三少爷屋把他床头挂的戒尺拿书房来”

海青听的愣愣的,蕾蕾早已听明白了凌昆的意思,慌张的看着凌昆,凌昆依旧冷着脸,低喝道“跟我来……”

凌昆径自向书房走去,蕾蕾故意蹭慢了几步,经过海青的时候小声说“快叫我二哥哥三哥哥回来救我……”

见凌昆回头恶狠狠的盯着她,她只能悻悻的迈步子跟了上去,心里祈祷着,希望凌洋和凌南能快点回来

凌昆等小妹在身前站稳,低声问“爸知道你来吗”蕾蕾摇了摇头,不敢去看凌昆的眼睛,只觉得她稍微瞄一眼,凌昆那眼神就足能把自己杀S,凌昆哪管这些,又加重了语气,喝道“心没长多少,胆子倒越来越大了”蕾蕾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哭嗓着求饶“哥,下次不敢了”凌昆冷哼一声,这时海青拿了戒尺走了进来,说是戒尺,不过是稍微比家法板子薄一点,轻一点而已,是凌南19岁生日时凌昆“赠”给他的,凌南不常犯大错,小错却不断,这尺子正好给他用,蕾蕾见凌昆接过尺子,一下子哭出声来,央求着“哥……别……”

凌昆叫海青出去,并吩咐他关好门,海青着急去搬救兵,慌忙退了出去。凌昆再回头时,蕾蕾已经滩坐在沙发上,小声呢喃着“哥,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凌昆突然有些心疼她,但想到她小小年纪满肚子主意,肯定是干爹平时不舍得教训,才让蕾蕾胆子越来越大,凌昆走上前去抱起蕾蕾,使劲把她按在了沙发扶手上,蕾蕾下的大声叫了起来

“闭嘴”

凌昆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十分的严厉,蕾蕾不敢大声喊叫,却也忍不住小声抽泣,凌昆只是用手按着她,问道“自己说,该不该打”

蕾蕾半天说出一个字“哥……”

凌昆迟疑了下,用了5分力,把尺子拍向蕾蕾的屁股,蕾蕾低叫了一声,又嘤嘤的哭了

凌昆有的是耐性教育她,依旧严厉的问“我是不是曾经警告过你不要来?”

蕾蕾吃了刚才那一下,已经变乖了不少,小声答道“是警告过,可是我看你去买机票了,心里难过,想着跟来,就真的跟来了,没……没想后果“

凌昆叹了口气,也不跟她罗嗦,直接去褪蕾蕾的裤子,蕾蕾惊呼“哥……”

凌昆顿了顿,还是把她的裤子给褪到了膝盖处“记吃不记打,趴好了,老规矩还记得吗?”

蕾蕾哽咽着回答“记得……”

凌昆扬起戒尺便打了下来,用了6分力,却也打的屁股红了一道印子,又抬手,又落下,连续打了五六下,蕾蕾终于吃不住痛,左右摇摆起来,凌昆按她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也没呵斥她,只是右手的力道又加了几分,蕾蕾疼的“啊……”的一声,不住的求饶,“啪啪啪……”又是七八下,蕾蕾呜咽着不知道喊着什么,凌昆没心软,只顾惩罚不懂事的妹妹,其实他早就不气了,只是觉得蕾蕾如今的坏毛病,都是身边的人宠坏的,虽然教训的有些晚了,但他仍然要给她点颜色尝尝

“啪啪啪……”

“哥……疼……啊……”

打了20多下,凌昆见蕾蕾屁股上已经有了几道棱子,又觉得女孩子恐怕不像男孩子那样禁打,便停了下来,这时候凌洋和凌南冲了进来“哥…………”

凌昆见凌洋,气更不打一处来,想必是海青请来了救兵,手底下的蕾蕾还边抽泣边说“你们怎么才来啊……呜……”凌昆更是气极,抡起尺子又是狠打了四五下,蕾蕾吃痛,叫的更大声,凌洋上前一把抓住凌昆的手“哥你这是干什么,蕾蕾禁不住啊”凌昆脸上的青筋绷的老高,狠狠的甩开凌洋的手“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倒管起别人的事来了……”凌洋慌忙向后退了两步,仍是求饶说“哥,看在蕾蕾刚下飞机的份上,饶了这次吧,她才到这来,房间还没认熟,不能让她在床上趴着吧”

凌昆又抬起手来,噼里啪啦的打了10下,冷喝道“再说一句,接着打”蕾蕾被突如其来的板子吓的直哆嗦,凌昆压着她的手,明显松了松,凌昆见他俩都不再说话了,松开了压着蕾蕾的手,反手帮她提上裤子,厉声说“转过来”

蕾蕾捂着屁股爬了起来,用手抹着眼泪,不敢抬头看凌昆,只是自顾自的抽泣着

凌昆冷冷的问“打错了吗?”

蕾蕾摇了摇头“没……”

“记住,没有下次了,知道吗?”

蕾蕾见凌昆声音缓和了许多,抬头看了看凌昆,瞥着嘴点了点头,凌昆突然转过头,怒视着凌洋,狠狠的说“我今天没空打你,咱们明天算帐”

凌洋打了个哆嗦,不敢去看凌昆的眼睛,凌南见状上前扶住蕾蕾,讨饶道“哥,蕾蕾刚来,别气了……”

凌昆看着蕾蕾,小家伙看样子是吓怕了,看他的眼神都躲躲闪闪的,“算了,你俩上去吧,凌洋留下”

凌洋抬起头,小声嘀咕“不是说明天吗?”但看着大哥严厉的眼神,又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慌的没了底,都说凌家二爷不怕打,可只有凌洋自己清楚那挨打的滋味,,他甚至恨透了说他“禁打”的那些人,越是这么说,身上挨的就越多,越重!

凌昆看着还在哭的蕾蕾,冷冷的说“这尺子放你屋里吧,回头给你三哥做个更宽的,这个送你了”

凌南愤愤的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敢开口,暗自懊恼,只得扶着蕾蕾,想快点从书房逃出去,指不定一会又扯些什么呢,蕾蕾接过尺子只觉得没一寸都格外的烫手,脸不觉红了起来,摸了摸身后,疼的倒抽了口气,可怜兮兮的随凌南走出房门

(九)兄长

凌昆把父亲给他的文件,扔在凌洋的面前,凌洋这才觉得暴风雨仿佛真的压到了明天,眼前凌昆最急着解决的是这件让他头疼的生意,并不是自己,想到这凌洋暗自笑了,凌昆坐回沙发上,示意凌洋坐下,凌洋拿过文件看了遍,低声骂倒“冷四这只老狐狸……”凌昆拾起文件中的一张,愤愤的说“5条我一条都不能接受,到最后他依然会乖乖的跟我合作”

凌洋疑惑的看了凌昆一眼“哥你想到办法了?”

凌昆把手中的纸揉成了一团“我想知道,八山为什么没谈成这笔买卖”

凌洋点了点头“我也不明白,我只知道冷四找了爸两次,爸对他不冷不热的他就慌了神,我总觉得,他和八山之间有点什么不愿意让咱们知道”

凌昆揉着太阳穴,想着,“不能再被动下去了……得做点什么了……”凌洋非常喜欢凌昆揉太阳穴这个动作,这表示他已经成竹在胸了,虽然自己小聪明多了些,但是凌昆的这种大智慧,凌洋只有自愧不如。

凌昆转瞬收起了笑脸,冷冷的问道“现在解释下你学校的事吧”

凌洋冷不防一激灵,陪笑道“哥……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换成明天问,就不是这么个问法了”

凌洋又拿出了那副无赖样,讨好道“跟他们学太慢,我还是觉得在你身边学的快些,……嘿嘿……哥,饶了我这次怎么样……咱跟下次一块算”

凌昆冷哼了一声“那这次把下次的也打出来好了”

凌洋自知没趣,嘀咕着“早知道不回来了”

凌昆看他那副无赖样,心里好笑,又不好表现在脸上,站起身,伸了伸胳膊,又觉得身后一阵刺痛,想起干爹的板子来,无奈的笑笑,向房门走去,临出去的时候,留下一句“攒着吧,留着下次一块算”

凌洋愣了一下,一下子高兴起来,慌忙跟了上去,又摆出那副无赖像,蹭在凌昆身边“哥你太好了……哥……等我会,等我会”

凌洋回来了,这个消息从西街传到了三堂口,想当年这个西街小霸王,不知得罪过多少人,当下凌昆忙着解决青岛的事,自然管不到凌洋身上来,每天和凌南四处闲逛,惹的堂口麻烦一件接着一件,海青从小就和凌洋要好,可是每天跟着凌昆,让他觉得正经错过了很多精彩事,凌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凌洋毕竟25岁了,也不好每天都用板子管着做事,只要不犯大错,凌昆倒是希望这个弟弟离自己远一些

这天凌洋去西街接凌南,天刚刚见黑,夜总会的灯还没亮全,凌洋嫌酒吧门口车堵的厉害,便把车停的远了些,步行朝西街酒吧而去,说好了要去堂口问候关老爷子,凌南早早的就在酒吧门口等,两个人步行朝三堂门走去,到了堂门前,一龅牙小弟横手挡住了凌洋二人,声称八爷正在里头和关老爷子商量要紧事,关爷吩咐不见任何人,凌洋心下犯嘀咕,关老爷平常都向着九天的,怎么今天拦了九天的人,倒让八山当了上宾,又觉得是拦路小弟故意拦截,正想发威,凌南却扯了下他的衣角,劝道“明天来问清楚,再惹这事吧”凌洋看看门前这阵仗,便点了点头,只能又原路走回去,懊恼着自己把车停远了,心里更加烦躁,转过街角,凌洋停在停车场的时候,火一下子涌了出来“吗D”原来只这么不到两个小时的工夫,凌洋的新跑车便被人顺走了

“叫弟兄来,二爷我今天这口气非得撒出去不可”听凌洋这么一说,凌南也气愤难平,一会工夫十几个小弟已到了跟前,纷纷唤道“二爷……”

凌洋支撑着墙壁的手,狠狠的砸了下去“查,这个停车场谁罩的”

这时人堆里一国字脸凑到凌南身边,小声说“八山的场子……”

凌洋一听更是气极,恨恨的说“砸!!!”

手下稍微迟疑了下,互相看了眼,便起劲的砸开了,一会便围上来很多人,有的叫吵着赔车,有的耀武扬威的呵斥,果然,八山的大儿子人称“大鬼”带着一票人赶了过来,加上围观的人,竟把凌洋他们给围了起来,大鬼认出了小霸王凌洋,讪讪的问“呦,这不是凌二少吗,咱们是怎么得罪你了”

凌洋根本不理睬他,凌南走上前来,扬头看着他“八爷的场子招了贼,就是不知道是惹了贼,还是养了贼”

大鬼侧过身去询问了小弟,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便走上前来陪笑道“二爷的车在我大鬼这丢了,来质问我大鬼便罢,您这一气,知道的是砸我场子呢,不知道的以为砸我阿鬼脸呢”

凌洋闻声,凑上前来,抬了手轻轻拍打着大鬼的左脸,冷冷的说“没砸您的脸,砸的是八爷的脸”大鬼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一把抓住凌洋的手,想反手摔凌洋个措手不及,谁知被凌洋识破,倒被凌洋甩到了地上,大鬼里子面子都已挂不住,拍了拍身上的土,正视着凌洋咄咄逼人的目光,狠声说“既然你先把脸撕破,别怪我不顾念情面,到时候闹到关老爷子那,也不怕你抵赖,想怎么样,直说……”

这时人群里走进一九天的小弟,走到凌洋面前说“二爷,车找到了,八山清河堂的人干的,人已经带来了,怎么处置”

大鬼邹了下眉头,清河堂是二弟二鬼的地盘,这个弟弟平时和自己对着干,早不拿他当兄弟,二鬼这次惹这事,肯定想给自己找麻烦,可是外人并不知道这码子事,现在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破,心下里暗自叫苦

凌洋不免有些得意,继续发难道“怎么样,还是老规矩吧”

大鬼惊呼“凌二爷,车的事我们私下解决,今天砸场子的事小弟我就当是陪礼了,你们走吧”

凌洋冷哼了一声“大鬼,你倒是比你那黑鬼弟弟谦虚些,可是二爷我今天气不顺,非找点乐子不可,你要是觉得老规矩为难,那咱们玩个新规矩……”凌洋顿了顿,接着说“你来砸,你从头砸到尾,二爷我今天就不找你麻烦”

“你……”

大鬼早已忍无可忍,愤愤道“看来凌二爷今天就是来找麻烦的,哼……给脸不要脸,那就拿拳头说话好了“

凌洋大声说“好,咱们就用拳头说话”话音没落,一拳头向大鬼挥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凌昆赶到了三堂口,接到关老爷子的电话,凌昆不敢迟疑,但是心里早把凌洋和凌南骂了个遍

堂门前聚集了三四十弟兄,八山的九天的混在一起分不清各多少人,凌昆的车刚一停住,凌洋的随从便立即凑了过来,“老大……二爷已经跪了一晚上了……”凌昆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低骂了句“活该”。随从知道凌昆的脾气,而且这事怎么说都是凌洋没理,就是昨天在关老爷面前,也没站稳脚。一票人见凌昆来了,蜂拥的挤了过来,有的表情狰狞,有的口呼“老大”,凌昆只觉得心中暗火上涌,厉声骂道“都他M给我滚回去”随从被喝的一个趔趄,差点坐到地上,嘴里仍不明白似的问“老大……”话没问出口,海青忙上前拦了,低喝道“不想害你的二爷,就闭嘴”

凌昆甩了袖子,踏不进了三堂门

堂厅里人也不少,八大山抱了双臂坐在沙发上,见凌昆来了,双手在胸前一举,客气的叫了声“阿昆”

凌昆也是笑脸相迎,一边拉住八大山一边解释道“昨日回去的晚,不知道阿洋在外面闯了祸,如果早知道,侄子我早捆了那畜生去你那请罪了”

八山一边赔笑一边摇头:“唉……你不明白啊,叔叔我惭愧了,两个儿子闹翻了天把阿洋给缴和进去了,恰巧我昨天就住在关爷这,得知这事已然把两个畜生教训了一顿,还望贤侄给八叔个面子。”

八大山笑面虎的称号早就传遍了三堂门,更是有名的翻脸比翻书快,今天八大山确实不想和凌昆较上劲,很多事赶在了一起,要是真叫上劲,只怕八大山连这道门都出不去,而且心下也恨透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就是不做给别人看,他早晚也要下这个狠手的,凌昆心里暗惊,八大山从前并不对自己如此客气,他敏感的把这样的转变转想到了生意上,难道八大山和冷四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再向堂中央看去,并排跪了四个人,除了凌洋和凌南以外,大鬼和小鬼跪在他们的左侧,凌家两兄弟见凌昆来了,心下稍微安定了会,但随即又提了起来,几天早上大鬼和二鬼已经挨了打,凌洋把板子举到关爷的面前,关爷只是冷哼一声,凌洋那个时候已经知道不妙,关老爷这个时候不打他,显然是要等大哥来亲自动手,而他们两兄弟都知道,如果大哥动手,就不是面子挂不住的问题了,甚至连走出去的可能都不大。凌昆在他们四人身后定了定,片刻后,抬脚就踹向了凌洋,凌洋一个冷不防,被踢翻在地,低呼了声“哥…………”

这个时候关老爷从内堂走了出来,唐爷双手扶着他,关爷的气色照前些日子差了许多,见凌昆又欲抬脚,叫了声“等会再踢也不迟”凌昆见壮,上前来扶,唐爷把手松开,关老爷侧目看了凌昆一眼,没再说话,凌昆只觉得心里愧疚,这么多年了,自己没给关爷办一见光耀的事,却总给他惹这些麻烦,待关爷在沙发上坐稳,凌昆平声说“关爷,给你惹麻烦了”

关爷摇了摇头,示意他和八大山坐在边上,沉默了片晌,对着堂前的四个年轻人,喝道“还不跪过来”

四个人闻言,不敢迟疑,只见四个人勉强的直起了腿,算算他们也跪了快四个小时了,等他们在关爷面前重新跪好,凌昆才注意到,大鬼和二鬼的脸上布满了巴掌印子,暗想,看来今天自己也得下狠手了

关爷语气平稳,缓缓的开口道“什么兄弟内讧,什么往日恩怨咱们都不计,今天咱们单说说昨个冲突的事,你们有意见没有”

四人均不说话,八大山开口道“关爷教训便是了”

关爷接过唐爷递过来的茶壶“大鬼,你把事情说一遍”凌洋闻言心中不悦,忙抬头去看关老爷子,若要让大鬼解释,错肯定都在自己这边,可是一道凶冷的寒光,直逼着自己射来,不是别人,正是大哥凌昆,凌洋哪还敢造次,悻悻的低下头去

大鬼显然腰下不方便,跪不直,用双手使劲的撑着大腿,见关爷问话,便答道“回关爷,昨天晚上,手下告诉我有人砸了街口的停车场,我就过去了,到的时候凌洋仍然没停手,我们交涉了几句,后来得知是凌洋的车在我的地界丢了,自觉得理亏想私底下解决,凌洋却不肯,后来说了些伤面子的话,我们就都再没有让步,结果……就动手了”

凌洋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大鬼也不反驳,只是低着头不再说话,关老爷并不急着问他,转首问了二鬼“二鬼,怎么又把你牵扯进去了?”二鬼打了个哆嗦,目光对上八大山的寒目,心里没了底,关老爷又说“没关系,有什么说什么”二鬼便开了口“只因为这几日,东街总丢车,我派属下抓了几次,后来不但没制止,反而越来越猖獗,那天听说偷车的小子就是大哥的手下,心里气不过,便去他那顺了一辆来,谁知道顺的是凌洋的车子,事后得知凌洋去大哥那吵闹,我便把偷车的手下送去了凌洋那里,让他处置……”

关老爷点了点头,目光冷不防正对上凌洋的眸自“他们说的你有要补充的吗?“

凌洋心里憋闷但不好发作,只能吃了哑巴亏,讪讪的答道“既然他们这么说,我当然无话说了”

凌昆手指狠扣住沙发扶手,恨不得上去再踹上一脚,关爷只是冷哼一声“哼,你这么说是不服了?”

凌昆欠了欠身子,凌洋吓的一激灵,他知道凌昆是在警告他,如今他不能吃了眼前这亏,连忙答道“关爷,阿洋有错,干愿受罚”

关爷喝了口水,那眼睛瞄向身前的凌洋“哦?你有错?错哪了?”

“不该闹事”这么简单的四个字,显然是带了情绪的,凌昆不好发作,只是暗暗攥紧拳头,凌南跪在他的旁边,小心的拽了拽他的衣袖,无奈凌洋根本不理,关爷又转过来正对着凌南,柔声道“阿南啊,你哥当时说了挺多气话,都说什么了?”

凌南偷瞄了一眼凌洋,小声说“我也记不清楚了,当时都冲动了,自然忘了这些”答完还不忘去看凌昆的眼色,不看倒好,一对上凌昆杀人般的眼神,凌南暗自哆嗦起来

关爷放下茶壶,对唐爷说“叫上来”

众人向门口寻去,只见一微胖壮汗走了进来,在关爷身前站定,叫了声“关爷”

关爷语气开始硬厉起来“你把昨天凌洋所说的每句话,大声说一遍”

凌洋抬头看去,不记得这个人自己曾经见过,想必是昨天人混杂的多,混进了关爷的亲信,只见那壮汉面向凌昆和八大山,缓声道“凌二爷昨天曾说‘没砸您的脸,我砸的是八爷的脸’……还说‘二爷我今天气不顺,非找点乐子不可,你要是觉得老规矩为难,那咱们玩个新规矩,你若从头砸到尾,二爷我今天就不找你麻烦’”凌昆早气的脸色铁青,八山也有些挂不住,凌昆侧身对关爷说“关爷,阿昆帮您出这口气”关爷不说话,便是默许,凌洋早恨的咬牙切齿,凌昆挥手叫来海青,吩咐道“叫雄哥上来”关爷心里暗自欣慰,既然凌昆都带了季雄来,相比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关爷对着凌洋说“阿洋,你可明白我今天为什么不为你说话么?”凌洋轻咬了嘴唇,点了头“关爷,阿洋知错了,该罚”

季雄推门进来,先给关老爷行了礼,接着走到了凌昆身边,手里拎着的正是那凌家家法毛竹大板,凌昆转身对八山道“八叔,侄子帮您出口气,还忘您见谅”

八山摇着头,推脱了几句,便不再说话,凌昆走到两人身前,堂内空气静的怕人,只听凌昆冷声道“凌南……趴过去”

凌洋大惊,自己犯错哪能先打弟弟,他抬头求饶“哥,打我吧,不关阿南的事”

凌昆并不理他,径自对季雄说“200,开始吧”季雄也愣了一下,这个从犯都罚的这么狠,何况是旁边跪的那个主犯,但又不好说出来,拉了凌南便走向了桌岸,待凌南趴好,又听凌昆吼道“自觉点”凌南全身一哆嗦,心里尴尬十分,这么多人总不能脱了裤子挨板子,他求饶的看向凌昆,凌昆的眼神却让他不敢再瞧第2眼,无奈双手向身后探去,把裤子拉了下来,只听旁边有人抽气,凌南知道,之前的伤有的已经留了印子并没消去,也顾不上许多,老实的趴了上去

“啪……啪……”板子像雨点一样落了下来,凌南暗自庆幸是雄哥执法,又因为200的数量实在不少,雄哥只用了六七分力,但是20几板下来,也难以承受,凌南只是低低的呻吟着,班子劈啪的响声,充溢着整个堂屋,所有其他的声音都被盖了过去,凌南抓紧桌角使劲绷住身体,嘴里已经熬不住,不经意见叫声大了许多“啪……啪……啪……”板子没有停顿,一下扣住一下,从腰际往下,一直打到腿根处,再原路打回去,棱子叠着棱子,血印扣着血印,关爷闭上眼睛,为凌洋担心起来,显然凌昆一定要亲自动手了,不知道他可否挺的过。凌洋早就悔恨莫急,跪行到凌昆脚边哀求道“剩下的打我吧,求你了大哥”

凌昆冷哼了一声“二爷忘了,你前些日子存在我这的还有许多呢”

凌洋倒抽了口冷气,只能眼见着弟弟挨打,打到100多下的时候,凌南有些吃不消了,嘴里讨饶声也渐渐的变成哀号声,叫的大鬼和二鬼紧皱眉头,凌昆也不发作,只是冷眼看着,“啪……啪……”打完最后一下,凌南瘫软到地上,大口的抽泣着,早已经顾不得丢人,喃喃的念着“我错了……我错了……”凌昆一脚把他踢到一边,喝道“跪过去”

却猛的一回头,直逼近凌洋的眼睛,凌洋心里早被抽了上千次,无奈的看着凌昆的眼神,站起身来,褪去了裤子

凌昆脱去上衣,慢慢的把衣袖折到臂弯处,手臂上的青筋绷紧清晰可见,接过雄哥递过来的扳子,凌昆决然的走近凌洋,什么话都没说,突然的一板子便落在了凌洋的臀上,足足用了九成力,凌洋在毫无准备下,挨了这下,差点跌落在桌下,幸好手紧攥着桌子角,凌昆显然有些气闷,又一板猝不及防的抡了下来,凌洋只觉得身后火烧一般,看的人也无不睁大眼睛,仅仅两板臀部已经红透,两条狰狞的棱子,平行的立在臀峰周围,凌洋并不出声,他明白这只是开始,谁叫他一直有“不怕打”的好名声

“啪……啪……啪”两板子过后,真正的惩罚开始了,板子落下时不仅迅速而且能稳稳的叠在先前的板印上,凌洋咬紧牙,却还是禁不住闷哼了几声,抓住桌角的手也全是汗水,板子落在身上分量只重不轻,一板又是拍在高起的棱子上,凌洋一阵哆嗦,20下过去,臀峰已经肿到一拳高,印子叠着印子。

凌洋还没缓过气来,又一组砸了下来,堂内众人都听的见板子过风时“嗖嗖”的响声,无不秉住呼吸,目睹着凌洋在板下一耸一耸的身体,“啊……”终于凌洋经不住疼,叫出了声,凌昆却没因此减低重量,反而一下比一下有力,凌洋小声的喊叫变成了低声的抽泣,凌昆一直没有说话,只盯住凌洋的臀,仿佛恨不得手中的板子变成刀子,砍得他血肉模糊,又是20板,凌洋的臀峰已经青紫,只怕一碰便会滴下血来,凌洋大口的喘着气

“啪……啪……”凌昆不再对臀峰下手,对准了臀腿相接处,狠劲的抡去,凌洋最怕的就是这个部位,刚挨了不到10下,凌洋就已经叫出了声音,自己的弟弟凌昆怎会不清楚,但他毫不留情,每板都平行的拍在他最怕的位置“哥……”凌洋小声低呼,他不想挨到最后像凌南那样,眼泪鼻涕都流出来,可是凌洋越不出声,凌昆的手劲越是不减,疼的凌洋咬的嘴唇两道牙印,这会可没等20下就歇了,板子一个劲的砸下来,一下都没停,凌洋的身体已经开始慢慢的下划,凌昆也不去管他,板子依旧落在他想要的位置“啊……哥……”凌洋只觉得双腿连着地的力气都没有,要不是抓着桌角,恐怕已经坐到了地上。60下在一阵惊呼中结束,凌洋的腿根处已经肿的向驼峰一般,虽没出血,但青紫色的棱子上布满了血丝,凌昆用板子的一端点了点凌洋的腰,凌洋立刻向上窜了窜,手抓的更紧了些,脚踩在地上倒像是踩的是棉花。

“啪……啪……”又开始了,才100下,臀上的伤势却比凌南的重上好多倍,凌南暗自为二哥捏了把汗,“啊……哥……别……”凌洋终于喊出了求饶的话,当臀上肿的已经分不清哪里是臀峰,他顾不得在场的众人,大声的喊了起来,眼泪已经不知不觉的在桌子上淌了一片,每打一般,他便呻吟一声,到了现在,他根本没力气管那不着边的自尊,心里只盼望凌昆能快点消气,快点饶了自己,“对不起……啊……哥……对不起”凌昆紧绷的脸上布满了黑云,依旧不说一句话,这样的大哥才更让他害怕,他宁愿凌昆吼上几句,来的干脆些,50下过去,凌洋臀峰被拍出一个口子,最上边已经渗出了血,谁都想上前劝上一句,可是谁都不敢扯破这暴风雨般的寂静,“啪……啪……”又是漫无目的的忍耐,凌洋已经大声哭起来,嘴里念着讨饶着,嗓子几近嘶哑,凌南扑上前去抱住大哥的右腿,不敢求饶只是用期待的眼神仰望着他,凌昆腾出右手,一巴掌甩在凌南的脸上,凌南吃痛被打的跌出去老远,凌昆那寒冷的眼神,让凌南再也不敢移动半步,只眼铮铮的看着自己的二哥继续抗住一板又一板的折磨,又是50下,凌昆并没有停,臀上已经遍布血印,腿根处渗出的血已经淌到了腿上

八大山站了起来,显然他也被凌昆的死手吓住了,连忙说“好了好了……你这又是何必呢”凌昆的手顿了一顿,说道“八叔不必为他求情,这是他该受的”

凌洋趴在桌上已经泣不成声,呜咽着说“八叔,我错了……请您原谅……”

没等八大山回应,板子又呼啸着抡了下来“啊……哥,我错了……哥我再也不敢了……关爷救我……啊……”

在坐众人早已慌了起来,纷纷向关爷看去,关爷也没料到凌昆下次狠手,喝令道“好了,你想打死他不成”

凌昆停下手来,向关爷施了个礼“关爷,如若父亲在这,也必会像我现在这样”说着又像凌洋打去,凌洋不敢乱动,身体像是已经烙在了桌岸上,关爷见状上前一把夺过毛竹大板,恨恨的说“你老子除了教会你这个,还教了你什么?”凌昆一听,忙跪在了关爷面前,心中怒气却没消去半分,关爷吩咐海青把凌洋扶起来,趴在刚刚落坐的沙发上,转身对着凌昆开始训斥

“他犯了错你也少不了责任,刚在你老子那挨了鞭子,回来就忘记了疼”

凌昆低着头说了句“阿昆不敢,关爷息怒”

关爷挥了下手,叹气摇头“罢了罢了……你起来吧”凌昆被关爷拽了起来,又看了眼八大山“你们两个谁都别怨谁,当的了老大就该管的住手下,连儿子弟弟都管不好怎么管别人,……行了,我累了,你们都回去吧”说着又指了指凌昆“你小子给我记住,不是只有你老子才有资格打你,下次阿洋和阿南再出什么乱子,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不等凌昆回答,凌洋从沙发上滚了下来,跪在关爷面前“关爷,都是我的错,大哥教训的对,求你别怪我大哥”

关爷又是摇头,闭了眼睛,向内堂走去,八大山上前拍了拍凌昆的肩膀,叹道“这是何必呢,我们又不是外人”

凌昆陪笑着,客套了几句,目送走了八大山一干人等,又回过头来怒视着两个弟弟,此时他们已经跪在了自己的脚下,完全没了往日的威风脾气,身体仍然颤抖着,好象轻轻的一碰,就都会便成板子的痕迹,凌昆不再看他,只说了句“回去跪着”

(十)看似平静

凌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2天早上,凌昆歪靠在床边的地毯上,仿佛已经睡熟。凌洋以为自己看错了,又闭了眼睛轻叹着“一定是烧糊涂了”。又睁开眼睛,凌昆依旧在自己的眼前,凌洋越来越觉得不是滋味,他本以为大哥会很长时间不理会他,或许又像上次那样把他扔的老远,眼不见心不烦,他伸出手来,想碰一碰看是不是幻觉,突然薄被扯痛下身,一阵撕裂般的疼,

“啊……”

凌昆猛的惊醒,还没从梦中缓过神来,就碰上了弟弟含了泪的眼神,揉了揉双眼,支撑着爬起身来,还不忘把手按在凌洋的头上,试探温度,只是依旧不说什么,像是平静,又像是内心波涛汹涌,凌洋追着大哥的眼睛,而他却并不想多看自己,心中不免失落起来,低喃着说“哥……对不起……”

凌昆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终究不忍心再去折磨这个弟弟,对上他的眼光,然后平静的安慰道“好好休息吧,我忙完了再来看你”

凌洋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鼻子埋在枕头里,却能听的出喉咙里的嘶哑,凌昆把手轻轻放在弟弟的头上,叹气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凌昆走后,凌洋多数时候都是半梦半醒着,一会看见哥哥冲进血海救下自己,一会又梦见哥哥把自己抛弃在荒凉的沙漠中,嘴里只是喃喃的念叨着,仿佛是梦却又怕是真的,就这样折腾了一天,快到黄昏的时候,头脑开始清醒些,忽然抬头看见凌南正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一下自想起这个弟弟也同样挨了板子,于是微欠起身子向他看的方向看去

“嘿,小子,看什么呢”

凌南见二哥醒了,忙挪着步子走了过来,手撑着腰,倒像个孕妇,凌洋看了轻笑了起来,凌南白了他一眼嗔怪道“还笑的出来”

凌洋疼惜的看着这个弟弟,倒有些对不起他,他拉过凌南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前,认真的说“哥连累你了”

凌南一下子把手抽了出来,夸张的吼“少来了……怎么,烧的变了性了,这么肉麻”凌洋也不怪他,只是笑着,宠溺的看着弟弟,19岁,他才19岁啊,别的孩子还坐在教室里上学呢吧,凌南看二哥不停的看他,脸越发的红起来,顺着床沿坐在地上小声的说“大哥昨天照顾了你一晚上呢……”

凌洋转过了头,沉闷的问“是吗……他……他不怪我了吗”

凌南板过二哥的脸,用招牌式的微笑感叹着“他亲口跟我说,他原谅我们了”

凌洋还是提不起精神,头埋在枕头里,自己想着自己的事情,突然凌南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哥……我女朋友马上要来看我哦,你要不要见一见”

凌洋一听,忙摇头,自己这个样子怎么见?可是还是忍不住问了“你什么时候有了女朋友?”

凌南压低了声音,小声说“已经大半年了”

凌洋无奈的笑了,凌昆和自己还没着急找女朋友,这个弟弟倒是比他们都着急,也不去深问,只要他不再惹事,怎么都无所谓了,转念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大哥知道吗”

凌南艰难的扯出笑容“算是知道了吧,上次挨打,她来家里看我了,被大哥撞见了,倒没怪我……估计他是不反对的吧”

凌南把钱夹打开,一张照片伸到了凌洋面前,照片里的女孩穿着学生制服,感觉非常清纯可爱,凌洋点了点头,觉得弟弟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他每天都接触酒吧里的女人,他还真害怕弟弟给自己找个太妹型的女孩子回来,凌南炫耀了一会,管家进来叫他,说他的客人到了,凌洋见他又惊有喜的冲出门去,无奈的笑了,心里暗骂“没出息的东西”

凌昆从公司出来,头疼的厉害,这几天忙了生意的事还要忙凌洋的事,弄的他晕头转向,海青看在眼里也为他着急,冷四的口风一直不减,八山又极力讨好关爷不知道想做什么,很多事情铺天盖地的压在凌昆头上,让凌昆喘不过气来,那天跟元照商量蕾蕾的事情的时候,曾像他透漏了点自己的计策,可是元照语气非常平静,只说不再插手,不知道是不是默认,凌昆想去找关爷讨教,可是八山最近频繁出入三堂门让凌昆不觉紧张起来,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问“小姐最近在干什么”

海青边开车边说“请了三个老师了,都干不长,最长的就教了4天”

凌昆不禁皱了皱眉头,昨天打了凌洋和凌南两兄弟,今天他再没有心情去教训那个小蕾蕾了,看看窗外,似乎又要下雨,吩咐海青快点开回去,海青心里也担心凌昆为蕾蕾的事犯难,又怕凌昆再发火找蕾蕾出气,这几天气氛非常紧张,他可不愿看家里唯一活蹦乱跳的人也趴在床上,不禁心下捏了把汗,装做无意的问“昆哥,蕾蕾的事也不能急,毕竟刚刚来内地,还不习惯罢了,回头我给她找个好点的老师”凌昆拿眼睛斜了一眼海青,心里明白他这是为蕾蕾求情,也不愿意再说什么,只吩咐道“明天去找家好点的学校,给蕾蕾办了手续吧,可能是在家闷的”海青一听,心里大喜连声答应着,心下还有几丝得意,凌昆见状冷哼一声“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忙完了这阵,你最好别留把柄在我手里”海青再没心情高兴,脸夹上甚至渗出汗来,虽然凌昆每次这么说的时候都是空话,可是听到他耳朵里还是不住的哆嗦起来,生怕哪句空话变成了现实,自己就又遭了殃

这么想着,就到了凌家别墅前,还没下车,凌昆便叫住了他,还没反映过来,只见别墅里走出三个人来,蕾蕾和凌南不用说,他们中间的那个女孩却引起了凌昆注意,他拍了拍海青的肩膀问道“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在哪见过”海青向他指的方向看去,笑答道“你倒忘了,上次在三少爷房里藏的那个女人就是她”凌昆仿若记起,微微点了点头,海青却嘲笑道“阿南这点可比你强”果然遭到凌昆鄙视的眼神,只能闭了嘴,可是凌昆心里却觉得有了些许的疑虑,或许是他多疑,或许任何出没在他两个弟弟身边的人,他都会这般的猜疑吧

“哥……我来求你件事”凌昆放下手中的工作,抬头去瞧这个长不大的妹妹,摆出一副‘看你惹什么祸’的架势,蕾蕾蹭到凌昆的身边,拉住凌昆的脖子,亲昵的问“阿昆哥哥,蕾蕾说什么你都要答应的哦”凌昆扳开蕾蕾紧扣的手指,不说话,继续忙手里的工作,他倒要看看,这个送上门的小狐狸,又有什么坏点子,蕾蕾见凌昆不吃她那套,便转过身正对着凌昆的眼睛,根本不让他继续做事。凌昆耐性极好,也不发火也不认输,只是反过来盯住他,蕾蕾有些败下阵来,喃喃的说“我说了你可不能发火……”

“那要看什么事,值不值得发火”凌昆声音极其平静,没带任何波澜,蕾蕾胆子越发的大起来,忙摆出讨好的脸色,继续说道“阿昆哥哥把那个新老师也给我辞了好不好……”

凌昆的手指在桌子低下使劲攥了攥,他不去找她发火,这个小家伙自己却找上门来,他努力的平息着怒气,蕾蕾以为凌昆不答应,仍旧不依不饶的磨蹭他,边磨边说“好哥哥了,求求你好不好,……”

凌昆又把她从身上推了下来,命令她在自己身前站好,仔细的看了一遍这个头脑简单的妹妹,心下无奈,又实在是火气难平,蕾蕾见凌昆有些要发火,动作规矩起来,小声的说“我只想跟你说,我不要家教教我,我想去惠恩女中上学……家里太闷了……还不如……香港自由”

凌昆惊讶的看着蕾蕾,这家伙是怎么了。蕾蕾也不说话,只是低头站着,像是受了委屈,憋着不理凌昆,凌昆反倒有些摸不清头脑,抓着她的小手有意无意的说“怎么,我家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开窍了,要主动去上学了?”

蕾蕾抬起头,瞥着嘴嘀咕“不同意算了”

凌昆又板起脸来,在他记忆里,这个丫头乖巧的时候总是要犯错的时候,心里于是有了警惕,继续问道“跟哥说说,怎么想起去学校读书了?”

其实蕾蕾是下午才决定要去学校的,因为凌南的女朋友绘声绘色的描绘了学校里的一些事,什么大姐大,小太妹之类的希奇事情,蕾蕾便着了迷,但是当着哥哥的面,她也不好这么说,只能扯了谎,说是听凌南说过这个学校,自己又没什么朋友,他们都不理自己,所以才想到要去学校的,谎虽说的不怎么高明,但是说的极为流利,让凌昆也瞧不出什么破绽,但是凌昆一想到,这次辞去的老师,已经是这个月辞掉的第4位老师了,心里不免又是一股火气,总不能由着蕾蕾的性子来,她要什么就是什么,于是凌昆面色变的严肃起来

“这是你辞掉的第几位老师了?”

蕾蕾心叹不妙,但又不能马上撒腿就跑,只能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应答“第四个了”

凌昆责难的看了她一眼“如果让我答应去学校的事,你必须先答应哥哥几个条件”

蕾蕾一下子来了兴致,不加思索的说“好”

凌昆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尺子放在桌子上,蕾蕾忙退后了几步,前几天那顿打,她仍记忆犹新,这次可不能再吃这样的亏,凌昆看她吓的那样子,心里不免得意几分,既而严肃道

“我们来个约法三章,你同意了,就可以去”

蕾蕾见那尺子一时半会还落不到自己头上,便又胆大起来,悻悻的问“好啊,听你的好了”

凌昆想了想,说着“第一,你可以不爱学习但是不能做违背道德,违反人格的事,比如说用你大小姐的架子吓唬老师和同学,再比如说撒谎骗人甚至是打架,做的到吗?”

蕾蕾认真的点了点头,笑道“当然做的到”

凌昆也欣慰的笑着,接着说“第二,远离危险的事,保护好自己,不能伤害别人更不能被别人伤害”

不等凌昆问,蕾蕾径自说“没问题”

凌昆最后说“第三,不能逃课或是逃学,若是有特殊原因我不追究,如果仅仅是因为贪玩而不去上学,那我是绝对不能谅解的”

蕾蕾又是认真的态度,坚定的说着“好,我保证”

凌昆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心里不免有些欣慰,不管她是真的长大了,还是假装长大了,至少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妹妹,让他难得的宽了心,但是他不得不又拿起桌上的尺子,拉下笑脸,严肃的说“那么辞退老师的事,我们现在是不是该清算一下了?”

蕾蕾还在惊慌凌昆冷着的脸孔,突然听到这一句,不禁又向后移动了几步,只因为凌昆手里抓着尺子,虽然比挂在自己屋子里的小一些,可是她仍然清楚落在自己身上时一定不舒服。凌昆把她拉到自己身前,低声说“伸手”

虽然不用打在屁股上,可是让蕾蕾主动把手伸出去挨打,还是够为难的,不知不觉手已经背在了身后,而眼睛也根本不敢去看凌昆,凌昆还是有很好的耐性,仍然低沉着语气说“不想伸手的话,那我们就换个地方打吧”蕾蕾不傻,这话听的再明白不过了,不伸手,说不定一会就要脱裤子了,心里煎熬了几秒钟,咬着牙把手递了出去,凌昆抓着伸出来的小手,也不急着打,只是问道“知道为什么挨打么?”蕾蕾眼睛里就要滴出泪来,小心的说着“气走了好多老师……”凌昆心里暗笑,倒底是没心计的孩子,连是被自己气走的都老师招了,心里又有了几分怜惜,把尺子贴到蕾蕾的掌心上,闷声说“20下”说出数量的时候,蕾蕾的手在凌昆的掌心微微颤抖了一下,但还是听见她小声说“好”

“啪……”凌昆并没用多大力,蕾蕾表情却做的非常充分,随着一下比一下重,蕾蕾的脸上也淌下泪来,站在凌昆身前小声抽泣,凌昆每一下都打在掌心处,渐渐的手掌开始微红,没多大工夫,20下就打完了,蕾蕾的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泪珠,凌昆微笑道“记住我们的约法三章哦,违反了那三条,可不只打手心这么简单”

蕾蕾一边抽泣一边点头,已经说不出话来,凌昆张开她的手,看了看,只有些红肿,攥起拳头的时候或许有些疼罢了,这个小家伙多半是讨他同情,又或者是被他严肃的面孔吓住了,于是用手揉了揉,蕾蕾却小心的抽了回去,脸上有些泛红,低喃了声“疼……”

凌昆无奈,竟想起躺在房间里的凌洋,如果他也讨饶似的说句这样的话,该有多好,凌昆叹了口气,想着去看也看他

(十一)危机重重

“老大,去青岛的人回来了……打听到一些事情”

凌昆看了一眼匆匆赶到的海青,转身解决了手里的一些事,等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海青走到凌昆的身边,小声说着

“果然像您说的那样,冷四的所有烟草合同都只截止到明年1月,而且具我所知,八山并不是想要和他合作,他好象是想要买点什么……”

凌昆惊异的看着海青,思索片刻,嘴角竟微微有些笑意,海青有些摸不清头脑,但是心里仿佛明白,看样子凌昆是胸有成竹了,凌昆从桌子上翻出一些名片,沉没了片刻,

问道“去查查,冷四的货源是谁保障的。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已经在不久前更换了吧”

海青先是一怔,便按照凌昆的吩咐,去忙了。凌昆手里拿着一叠名片,若有所思的念叨着“八山……”

半个月的调养,凌洋仍是歪坐在车内的后坐上,他抬头看了看窗外,有是细雨,不知道这上海的天气是怎么了,一连下了三天的雨,本就闷的无聊,又平添了几分烦躁,看着前面小心开车的凌南,又是暗叹,这个弟弟整天沉浸在恋爱的蜜糖里,伤好的却也出奇的快,或许是因为自己总提不起精神,所以身后的伤好象也跟自己卯上劲,竟是久久不见好,本以为已经挨惯打的皮肉,该好的快才是啊,不禁又叹了口气。凌南从后车镜中看了一眼二哥,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打趣道“二哥,我可是奉命陪你出来散心的,你可不能把我的心情也给弄遭了”

凌洋悻悻的说“哼,陪我散心?还不是赶着去见你的佳然妹妹……等会到了酒吧,我看你恨不得把我丢一边算了”

凌南嘿嘿一笑“到了酒吧有的是美女陪你,哪还用的上我”

凌洋觉得越发没趣,不过总比在家里强百倍,心里惦记着大哥青岛的那笔烟草买卖,自从他挨了打,凌昆就没再问过他关于生意上的事,从前凌昆总时常跟他探讨一些公司的事情,而现在,是失望了还是开始越发的不信任呢?怪自己太浮躁了,现在可是真就用不上力了呢,说话间,已经到了西街酒吧,凌南停了车,忙去后面扶凌洋,凌洋自从挨了打,这是第一次出门,那天挨打挨的也算轰轰烈烈,可是真就让他像没事人一样出现在小弟面前,他也是万万做不到的,更何况是让弟弟这样扶着进去,凌南看二哥向他狠狠的白了一眼,知道他要强,便暗自笑了笑,不再管他,只是与他并肩走进去,众人见数日不见的两兄弟,分外的热情,都听说凌洋生生的挺过了老大200多下铁棍,都佩服的无以言表,没想到他们两个的归来,却引起了诺大酒吧的一小股骚动,凌洋依旧潇洒的向小弟们招手,凌南却摇头暗笑,知道二哥现在身后的罪,恐怕也不轻,果然,刚一落座,凌洋的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起来,从牙缝里挤出“嘶……”的一声,凌南把酒从他手中抢了过来,说“大哥让你出来,可没让你喝这个,对伤不好……”一提到伤,凌洋脸变的越发的红了,径自抢过酒杯,小声嘀咕“我的经验可比你多”两个人正在你推我拽的时候,凌南的目光向门前看去,不是别人正是他思念的林佳然,换下日常穿着的淑女装,她今天换了一身桃红色的连身裙,虽然裙摆比每日穿的都短,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却也显得很是保守,凌南见恋人来到,扔下酒杯,再不去管凌洋。凌洋被凌南的突然举动,弄的极为无奈,但是只能摇摇头,轻骂了一句“重色轻友”可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佳然深厚窜了出来,凌洋和凌南不约而同的轻呼“蕾蕾……”

被强行按在沙发上,蕾蕾被两个哥哥弄的几近抓狂,怒吼了一声“STOP”

林佳然凑到凌南的身边小声说“没经过你同意就把她带来了,对不起”

见她楚楚可怜的摸样,凌南早就忘了眼前的妹妹,用手轻轻的拍着佳然的肩,安慰道“哪能怪你,这个家伙肯定是折磨了你半天,你才答应她来的吧”

不仅蕾蕾对凌南表示不屑,连凌洋都暗自白了凌南一眼,凌昆和自己都不是为女色所困扰的人啊,怎么这个弟弟,这么………无语!转头又继续拷问身侧的妹妹“你疯了吗,让大哥知道可怎么是好,你想连累死我们啊”蕾蕾只是悻自玩弄着手中的手机,无所谓的说“反正我跟你们在一起,大哥就不会怪我了啊,而且也不会危险啊”

凌洋甚是无奈,板过蕾蕾的小脸,佯装严肃的说“你忘了约法三章了吗?现在这个时间,不该在学校吗?”蕾蕾更是豪不在乎,转脸看向佳然,佳然依旧小声的说“今天下午不用上课的,学校有联谊球赛,可以不用去的”

凌洋深叹了口气,用手使劲按了按太阳穴,这个小家伙可真爱给自己找麻烦,蕾蕾吃定了自己不会告发她,心里不由的更加烦闷,这时林佳然小心的走到凌洋面前,表情非常诚恳的说了声“对不起”凌洋一时间愣在了那里,半天缓不过神来,后来一想难道是因为自己责怪蕾蕾的事,才觉得抱歉吗,脸上更是显的尴尬,忙说道“不不不,我没怪你的意思……也不是你的错”

林佳然表情仍然沉闷,看了一眼凌南,凌南朝她点了点头,她仿佛增加了无限的信心,更坚定的说“我是说,我为我哥哥的事向你道歉……我哥哥是……大鬼”

凌洋当场惊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孩,怎么都没办法和那两个鬼联系到一起,头脑像是滞空了一样,忽然又看像凌南,他表情同她一样诚恳,显然他是早就知道的,再看向蕾蕾,蕾蕾小眼睛正巴望着自己,胸口霍的一下像被什么添满,脑子里全是断断续续的影响,想到八山想到凌昆想到青岛的生意想到满脸幸福的凌南甚至想到了书房的毛竹大板,他闭上眼睛,努力不让自己想下去,他们三个,是想把自己也拖下水么?还是想抓住唯一能被他们抓住的救命稻草,来成就他们这对小小的情人吗?

“二哥……”

凌洋被他从思绪里带了回来,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又紧盯着凌南,问道“大哥知道她是谁吗?”

凌南轻咬下唇,摇了摇头,凌洋又是觉得眼前一黑,别过脸去不再看他,继而又添加了些严厉的口气问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谁吗?”

凌南一只手本能的环过身边的林佳然,说“我们开始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是后来才偶然发现的……我们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在一起的……”

蕾蕾转换了姿势,正对着凌洋的脸,小声央求着“二哥哥,别怪三哥了,佳然是个好女孩,真的……我可以向你保证……”说着还把手举在凌洋面前,凌洋看着眼前的妹妹,疑惑道“怎么?你要去惠恩女中,也是为了……”蕾蕾含笑轻点着脑袋,凌洋只觉得头脑翁翁做响,再去看林佳然,眼里似乎已经含了热泪,或是自己点头,或是自己摇头,她那泪水定会夺眶而出,凌洋站了起来,什么都没说,便走了出去,留下一屋子的失望眼神

不是凌洋绝情,而是他知道不能忘记很久以前,就是那样一个女人,夺取了他哥哥凌昆的信任,然后深深的伤了他最亲的哥哥,而他也不允许,自己的弟弟再走同样的路,叫他伤心,何况那个叫林佳然的,竟然把蕾蕾也卷了进来,他不得不觉得事态的严重,那楚楚可怜的身影背后是否仍然会有惊涛骇浪等着他们兄弟三人,凌洋不知道,也没法思考,他要阻止这一切发生。他叫过了自己最得力的随从,用颤抖的声音吩咐着“派人去盯着那个林佳然……还有,多派些人保护小姐”

(十二)暗中保护

刚一回到家,凌洋就拖着自己仍然疼痛的身体,向书房走去,一路上他都在“隐瞒”和“揭发”中踌躇着,可是他又不得不担心自己的弟弟妹妹,刚刚在酒吧里看见他们坚定的眼神,凌洋就明白,他们的心是被拽住了回不来的,那么如果事情真的像那次一样严重,那么他一定不会让凌南变成第2个凌昆,因为在那个女人背叛哥哥的那4个年头里,凌昆是怎样背负着伤痛一步步挺过来的,趁着凌南还没陷的太深,凌洋一定要早早的知道真相,才能保护的老那个从没受过伤的弟弟。

推开书房的门,凌洋径直奔向凌昆,显然凌昆被他的举动,吓的愣在那里,许久才看似平静的问“怎么了?”海青见状,停下手中的工作,看了眼凌昆,便向外走,谁料凌洋却叫住了他,眼中早没了平时的桀骜,甚至近乎彷徨“不必走,我是有事找你帮忙……”

凌昆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弟弟,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无助?刚冲进来的时候他甚至以为他仍然是个孩子跑来要他保护,凌昆点了点头,让凌洋尽量平静的同自己讲,凌洋微闭了眼睛,轻咬着下唇,许久才艰难的说出“哥……帮忙去查查八山的女儿……她……我怕她会害了凌南……”

凌洋没有想到,凌昆比想象中的更平静,凌昆拉过凌洋的手,欣慰的扯了扯嘴角,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的沙发上,海青似乎也并没有平时的疑惑,反倒说去替凌洋冲他爱喝的咖啡,一丝激动从凌洋的心中油然升起“难道……”

凌昆没有接话,若有所思的叹着气,海青把咖啡递到凌洋的手中,说“二少爷,这些昆哥已经叫我查了……”凌洋疑惑的看着凌昆,进来的时候他想象的所有后果,都被眼前镇定的大哥所推翻,听着海青继续说“大小姐说去女中的时候,昆哥就已经知道了,刚刚保护小姐的人还报告说,小姐被林佳然带到西街酒吧去了……这些日子明里暗里保护三少爷和大小姐的人都是昆哥自己的人,你难道都没发现,这别墅周围的人都不知不觉的没了吗……”

凌洋镇定下来,艰难的叫了声“哥……”原来他们兄妹在大哥的眼里才是最重要的,为了保护他们,自己身边就留了海青一个人保护,而自己刚刚在回来的路上,还试图想欺骗,想隐瞒,现在除了惭愧,他不知道还怎么面对这样的哥哥。

凌昆拍了拍凌洋的肩膀,安慰道“哥明白你是为他们好,今天你能来,哥真的非常欣慰,我只所以还没责怪他们,就是心里还有一丝侥幸,只要林佳然是真的喜欢阿南,只要她没有害阿南的心,我何尝不想成全他们,可是我不能拿弟弟的性命做赌注啊…………而且青岛的生意牵扯到了爸10几年前的很多见不得人的买卖,八山是想害干爹啊……而他们偏偏这个时候…………哎!!”

凌洋听的胆战心惊,忙问道“怎么会牵扯到干爹呢?……不是冷四的事吗……”

凌昆闭上了双眼,沉沉的答“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干爹和冷四之所以有这么多年的生意往来,完全是他们当初的默契,那时候冷四刚涉足烟草,背着别人黑了大批货私下卖,后来买家发现短货的事,便想上告,多亏了干爹在黑道上弄了一批假货冲了数,才侥幸逃脱…………冷四的货源云南的王家在去年年底遭逢变故,这多年的财路生生的断送了,或许冷四又想到了干爹吧,但是你也知道,自从干爹漂白以后,就没心思走这样的险路,所以他抓住八山和我这两根稻草,利用我们两个明争暗斗的习性,转了这烫手的货单……干爹这是在考验我啊……考验我是否经的住诱惑!”

凌洋听的后背阴冷,想想过去发生的这些串联在一块,浑身开始哆嗦,真是后怕啊,可是他心里还是有重重疑惑,见他预言又止,凌昆使了个手势,叫他不要问,他知道凌洋的聪明,会自己想通的,干爹既然让他接了这烫手的生意,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他绝对不会拣烫手的来抓

“阿洋,蕾蕾和阿南面前还是不要多说,就让他们暂时蒙在谷里好了,我希望这事和林佳然扯不上关系……暂且放任他们一次吧……只是蕾蕾……”没等凌昆说完,凌洋就打断了他,坚定的说“哥你放心好了,蕾蕾的事我知道怎么办!”

凌昆注视着自己的弟弟,欣慰的点了点头!

再说蕾蕾和凌南,心里还为下午的事懊恼,他们担心凌洋把事情告诉大哥,而且大哥前不久才发了火,他们不知道后果会是怎样,送佳然回去后,蕾蕾回到学校门前,假装刚从学校出来一般,上了来接她的车子,而阿南心怀忐忑的走进了别墅,意外的事,大哥见他的表情并没特别之处,询问了几句西街的生意,就和海青忙着晚上应酬的事了,凌南心中的石头这才落了地!来到二楼凌洋的房间,他正在埋头看书,见凌南进来,表情略显平静,但是兄弟两人却不免有些尴尬,凌南低唤了声“哥……”凌洋示意他坐,见凌南迟迟不肯开口,凌洋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没让哥知道……”凌南虽然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但听这话从二哥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些激动,高兴的说“我就知道……”但看着凌洋嗔怪的眼神,又低闷下来,缓缓的说“对不起”

这就“对不起”说的凌洋心中五味陈杂,心疼起这个弟弟来,但还是用微怒的口气说“只是千万不能让自己有危险……如果……我是说如果,她让你失望了,你也要有接受的起现实的勇气”虽然凌南听的有些恍惚,但是他还是坚定的朝凌洋点了点头,凌洋平息了下心情,害怕再说下去非说漏了不可,随便说了些,便打发凌南去看酒吧的生意,借口说是凌昆吩咐的,这些日子要去那边查看,凌南微微一怔,乖巧的应了声“好”便开车出去了,事实上凌洋支开他还有一个原因。他走下楼向管家询问道“小姐回来了吗?”管家答“回来了,在楼上呢”凌洋便向楼上走去,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吩咐说“一会谁都不能上来”管家疑惑的说了声“是”

在蕾蕾的房门前站了半晌,终于平静下心态敲了敲门,屋内蕾蕾发出细腻的声音,凌洋推门走了进去……

蕾蕾见是凌洋,先是一愣,既而表情开始变的冷淡起来,凌洋料想到是这样,从前蕾蕾闯了什么祸,都找他来帮着隐瞒,或许蕾蕾觉得这次去找凌洋帮忙凌南的事,会是一百个成功,谁成想凌洋翻了脸,凌洋感觉的到蕾蕾当时失望的眼神,他坐到蕾蕾身后的床上,缓声道“在气什么?”

不问还好,一问蕾蕾更加生气,转过身来怒视着凌洋,愤愤的说“不讲义气”。

凌洋压低心中的怒火,尽量平静的说“什么才算讲义气?”

蕾蕾不去理他,自顾自的嘀咕“二哥平常不是这样的,二哥平时最通情理,我要是你,我就会祝福他们,才不会像你那样跑掉”

凌洋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生硬的问“是吗?你觉得那样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你们真的看清那女人是什么样的人吗?你们才经历过多少事,才接触过几个人,我是你们的哥哥,如果是小事我可以帮你们,可是你觉得这是小事吗?你忘了你那心心念念的梅姐姐是怎么把刀子插进大哥的身上的?你那时候不小了……如果凌南的那个女人也和梅姐一样……你觉得凌南还会像大哥一样侥幸不死吗?”

几句话说的蕾蕾愣在了凌洋面前,提到那个女人,蕾蕾心中激起了波澜,她怎么忘了那个女人了呢,她怎么会忘呢?那个曾经温柔体贴的梅姐姐曾经多少次出现在她的美梦中,又曾几何事那美丽的容颜被残酷的梦魇所取代,蕾蕾又想起了林佳然……她也是那样柔弱那样温顺的女人啊……可是……蕾蕾的心里开始挣扎起来……凌洋抚摩着蕾蕾的头发,轻声说“我们兄妹之间,再也不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哥哥们绝对不会让你们面临危险,听哥哥的话,离她远点,等哥调查完,等哥哥确定她没有危险,你再和她做朋友,好吗?”蕾蕾面带难色,呢喃着“可是……”凌洋微闭着眼睛,仍然用安慰的口气责备着“哥不会让你遇到危险,但是你也要跟哥哥保证,绝对不做危险的事情……好吗?”蕾蕾仍然愣着,她幼小的心灵真的难以权衡这么复杂的心理斗争,但是看见凌洋嗔怪的眼神,蕾蕾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凌洋嘴角露出久违的微笑,但是只是那一瞬,又接着说“那我们说另外一件事……”蕾蕾还沉浸在刚刚的问题中,只是随带的一声“好……”但是发现凌洋却饶到自己的床头,拿起了树在那里的红木戒尺,那是她到这个家第一天凌昆“送”给她的啊,她迟疑的看这凌洋,唤了一声“哥…………”

凌洋狠下心来,他必须逼着自己扮演这样一个严厉的角色,见蕾蕾仍然愣在床前,凌洋也不发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小声说“哥问你,今天做没做错什么?”

蕾蕾仿佛回过神来,惧怕的眼神停在凌洋的脸上,半天说出几个字“没……没有啊”

凌洋依旧温和的问“下午真的可以不用上课吗?”

蕾蕾吃惊的看着凌洋,撅起嘴小声说“没……只是佳然叫我帮忙……只好……”

凌洋把手中的戒尺轻轻的掂量着,让蕾蕾的心也一颤一颤的慌个不停“在香港的时候,爸是不是禁止你去酒吧?大哥说过在上海允许你去那种地方吗?”

蕾蕾声音更加的小,甚至带了些许的哭腔“没……可是你和三哥不是都在嘛……”

凌洋没有凌昆那样的耐性,直接用戒尺点了点蕾蕾身边的床,平视着她的眼睛,严厉的说“不用我教吧”

蕾蕾似乎被吓到了,不停的摇着头,听不清在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哼哼着,凌洋摇了摇头,语气有加重了几分“是要我打,还是要大哥亲自来?”

这次换做是蕾蕾摇头,虽然她不知道凌洋打的疼不疼,但她非常确定凌昆的板子确实让她恐惧,而且她更害怕凌昆威严的眼神,没有办法,蕾蕾只能小声的讨饶着,心存着一丝侥幸,嘤嘤的说道“哥……下次不敢了……这次……别了…………”凌洋板着脸,仍是摇头,眼睛里全是坚定,蕾蕾近乎绝望,缓缓的走到凌洋身边,听他低喝“转过身去”,然后任凭凌洋将她按到床上,可是身后一凉,她下意识的抓紧了裤子,小声央求着“别……”凌洋不去管她,两下就褪去了蕾蕾的裤子,不是为了让她疼,只是为了让她记住。戒尺还没落下,蕾蕾已经小声的抽泣起来,凌洋严肃的脸也开始平缓,但是第一下仍然有力的挥了下去“啪……”蕾蕾吃痛,第一下就叫出了声,但是身后的戒尺并没减少力度,一次一次的落了下来,凌洋并不说要打多少,只是使劲按住手下的妹妹,均匀有力的挥动着戒尺,凌洋很少发火,更很少使用这东西,前些年教训凌南时,也是在凌昆面前摆样子,见蕾蕾开始不停的晃动身子,凌洋的手停了停,嗔怒着说“第一次挨打吗?”蕾蕾哪还敢乱动,只是每打下来叫的更大声,嘴里含糊着叫着哥哥的名字,呜咽着听不清别的什么话,蕾蕾的屁股在凌洋的板子下呈现了一道道的红痕,凌洋放轻了力道,尽量不去打红肿的位置,蕾蕾在他手下,轻呼着讨饶着,连连说“错了”30板打下去,已经起了四五道棱子,凌洋有些不忍,再次减轻了力道,速度也缓慢下来,语气依旧严肃的问“知错吗?”蕾蕾忙呜咽着回答“知错了……知错了……”又是10几下,凌洋停了下来,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低喝“起来吧”

蕾蕾抽泣着站起来,提起裤子脸已经红到了耳根,不敢看凌洋责怪的眼睛,瞥着嘴,像是害怕又像是委屈,凌洋忍住没去安慰他,但是语气已经没了先前的严厉,责备道“如果换了大哥,惩罚会比这次严厉两倍,如果真的只为了好玩才去学校的话,那不如我在家里教你,也像黎叔教阿郎那样,趴在桌子上讲课……”蕾蕾一听忙摇头,企求的眼神落在凌洋的眼里,看来她是真的害怕了,凌洋收起戒尺,又说了句“自己想想吧,打这几下不会影响你明天上课,以后我接你放学……”蕾蕾不敢反抗,瞥着嘴点了点头。

凌洋走出蕾蕾的房间,深深的吸了口起,侧耳听见蕾蕾抽泣的声音,心里一阵难过,想起凌昆每次教育自己的情景,叹道严兄难当啊。。

(十三)局中局

早饭吃的还算愉快,只是蕾蕾在椅子上显的略不自然,只有凌洋看的出是怎么回事,凌昆嘴角轻微的上扬,也不说穿,继续听海青讲自己今天的安排,凌南饭吃到一半,管家便走过来说“三少爷,您的电话”凌南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机,发现手机是关的,瞄了一眼凌昆,看他没注意自己,就匆匆跑去接电话,其实凌昆和凌洋此时都注意到他,只是心里清楚!果然凌南喝下最后一点牛奶,便借口酒吧的事,出去了,凌昆看了一眼凌洋,凌洋会意的点了点头,吃过早餐,凌洋拿起电话,拨通了手下的电话吩咐着“跟着三少爷”

凌昆和海青在书房商量生意上的事,凌洋独自坐在客厅里想这些天发生的事,他必须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禁暗自佩服起大哥来,心叹,不愧是比自己多闯了这么多年,不觉间大哥已经不再是当年桀骜的少年,眉宇间多了些许的老成,这时管家走进来,对着凌洋说“少爷,有客人,说是找凌少爷”凌洋纳闷道“找哪位凌少爷?”“他说随便哪位都行,人就在门外”凌洋好奇的走出别墅,不禁吃了一惊,哪是什么客人,原来是阿郎拎着行李站在别墅门前,凌洋看着这位哥哥,甚是激动,但佯装着板起脸来,问“郎哥,这次是来抓人的,还是来逃难啊?”黎郎顺手便是一拳,轻打在凌洋的胸前,嗔怪道“谁像你,上次让你跑了,害的我平白无故的挨了几下,这次得好好讨回来”凌洋扯着嘴笑了笑,接过阿郎的行李,唏嘘着向里走去,边走边向管家介绍“叫郎少爷……”下人门均低头称呼着,黎郎尴尬的摆手,忙说自己也是下人,叫他们不要客气,谁知凌昆此时已经站在楼梯上,喝道“谁拿你当过下人,来到我地界也敢胡说?”

黎郎见了凌昆,用那潇洒的微笑回敬他,两人不说一句话,眼神里却掩饰不住久别重逢的喜悦,矗立许久,黎郎张开手臂,凌昆扯开爽朗的笑容,两人相拥着拍打对方脊背,凌昆挡不住激动,轻呼一声“好兄弟……”拥抱过后,两人却不约而同的感到一丝尴尬,凌洋只是站在旁边傻傻的笑,看着两位哥哥的样子打趣道“两个老家伙,还真叫肉麻啊……”黎郎也不责怪他,仍是笑着,拍了拍凌洋的肩膀,得意的说“你哥在我这好些把柄呢,不把我哄好了,行么?”凌昆也不辩解,拉过黎郎吩咐下人“不用准备房间了,这家伙就睡我卧室的沙发上,哈哈……”……

嬉闹了一会,凌昆问起阿郎怎么会来,黎郎收起了笑容,平静的说道“元爷让我来照应你,他说恐怕最近你这会有些危险,而且……”

凌昆见黎郎面有难色,不禁好奇起来,问“怎么了,还有什么?”

黎郎又看了一眼凌洋,说“霍东奎那小子来上海了……”一句话说的凌家两兄弟愣在了当场,多么久远的名字啊,四年了,仿佛已经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远,凌洋担心的凌昆看去,凌昆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手指已经不自觉的向肉里扣去,半晌问了句“她也来了吗?”黎郎严肃的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而且八山正是霍东奎的师弟,当年霍老爷子死的时候,八山还只是个毛头小子,霍老一向与关爷不和,他这个徒弟却一直混在关老的旗下,要不是如今他有了作为,恐怕谁都不知道他曾经的那些事……元爷和我爸都觉得八山真正的目的不只是那批烟草,他的野心在关老和你的身上……”凌昆平静的听完,闭上双眼,黎郎和凌洋面显难色,霍东奎回来了,那个和父亲死因牵扯不明的男人,和那个和凌昆有着不堪过往的霍东梅一起回来了,凌昆的手不自觉的向左肋摸去,那道伤疤如今还会疼吗?……

下午凌昆和阿郎漫步在西街的巷子里,从儿时说的未来,从香港说到上海,他们在一起有太多的感慨,说多了就仿佛自己真的老了,总是话到关键时,两人会心的一笑,在这么多事情铺天盖地压在凌昆头上后,他难得有今天这样的好心情,就算他们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呆着,也让彼此感觉特别塌实,快到巷子尽头的时候,两个人的脚步不约而同的停住了,又是相视而笑,阿廊捕捉到凌昆眼里的一丝牵强,“还是忘不了她吗?”

凌昆怔了一下,暗叹自己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阿郎的眼睛,转瞬向他眼眸里探去,惹的阿郎好一阵不耐烦,嗔怒道“有点正型……还是个当老大的呢”

凌昆嘿嘿一笑,但是对上阿郎认真的面孔,笑容却怎么也不能再延续下去,只能暗暗说道“如果你是我,你会忘吗?”

阿郎早知道会是这样,那有什么办法呢,突然不想去说这个问题,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凌昆也感觉到了压抑的气氛,于是转移了话题“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最近总觉得能相信的太少,而且……从没想现在这样担心过他们三个的安全……”阿郎疑惑的问“怎么?出什么事了吗?”凌昆把林佳然的事情告诉了阿郎略感惊叹,缓缓说了一句“不愧是兄弟啊”凌昆觉得也很好笑,但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最近蕾蕾也很让人担心,如果她有事,不知道怎么和干爹交代,最近我总在想,不如把她送回香港去……”阿郎轻拍了拍凌昆的肩膀笑道“还有你驯服不了的人吗?”

凌昆也笑了起来,阿郎却在他的笑容背后看到了过多的疲惫,于是安慰着说“放心吧,我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阿郎一本正经的话,让凌昆塄了半晌,既而无奈的笑道“说的好象自己是超人一样……”

阿郎收起了严肃的面孔,看了看来时的路,又是不约而同的向回走……仿佛在一步一步的寻找过去的时光,心叹着,那时多好,一杯酒就一辈子的朋友。

一晃一下午就这么走过去了,他们来到凌家别墅前的时候,凌洋的车刚稳稳的停在他们面前,先下来的是蕾蕾,耷拉个脑袋,看都不看就往屋子里走,凌洋微笑着关好车门,向凌昆使了个眼色,凌昆会意的叫住了蕾蕾,蕾蕾低着头,轻唤了声“大哥我回来了”等了半天凌昆都不说话,身后的凌洋也没了声音,不禁抬头看去,正对上阿郎探究的眸子,从惊讶到惊喜然后竟然瞥着嘴要哭的样子,阿郎一下子慌了神,再想自己问的时候,蕾蕾已经攀住了阿郎的脖子,嘤嘤的哭起来。阿郎愣了一下,侧脸去看凌昆,凌昆只是笑着站在凌洋身边,阿郎猜出了几分,心想这个家伙八成是挨了教训,心里不免有些好笑,蕾蕾从前最是怕阿郎,现在连他都变成救命的稻草了……

吃过晚饭也不见凌南回来,凌洋向凌昆看去,正遇上凌昆回身去看挂钟的时间,心想大哥或许也在着急吧,两人都强装镇定的样子

此时阿郎已经站在了蕾蕾的房间里,从皮箱里拿出一根朱红色的竹板子,二指半粗,蕾蕾看了不禁寒毛树起,惊慌道“连郎哥哥也想打我吗?”说着眼泪就顺着腮流了下来,阿郎心笑着,看来蕾蕾这两个月确实不好过,忙解释说“本来元爷要我带这个来惩罚你的,不过……”蕾蕾听黎郎说了“不过”二字,心里轻松了许多,放开胆子凑到黎郎身边央求着“阿郎哥哥……昨天……昨天已经挨过打了……而且来到这以后,已经挨了好几次了呢……”说着又委屈的哭起来,黎郎实在拿她没有办法,在香港的时候,黎郎也暗地里教训过她几次,但是一年里也就那么一两回,所以蕾蕾却着实怕他,现在蕾蕾的态度却一下子变了,可能是在这里几个月,突然觉得他打那么几下都不算是惩罚了吧,心想以后还是要板起脸来,对她严厉点才好。黎郎把板子交到蕾蕾手上,语气略加严厉的说“你自己逃走,也不跟家里打个招呼,元叔哪能这么轻易就饶了你,看你以后怎么回去见他……这次就放过你,看你以后表现……知道吗?”蕾蕾瞥起小嘴,不情愿的答道“知道了”

再说客厅里,凌洋不住的回头看挂钟,都快11点了,凌南怎么还没回来,凌昆可是从来不让他守夜场的呀,这么想着,院子里有了动静,仿佛是凌南停车的声音,凌洋等不及了,站起身向门前迎去,果然是凌南,面容极其憔悴,脸色也没有平日的光彩,一只手拎着外衣,到了台阶上才发现门口站着的凌洋,于是扯出一个艰难的笑,问道“哥还没睡啊”

凌洋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弟弟出什么事情,但是想起书房里的大哥,还是叮嘱了一声“把扣子口好,大哥在书房里等你半天了……”

凌南定了会神,抿着嘴点了点头,独自上楼去了,凌洋一直注视着弟弟走进书房,拿起电话……拨通……电话另一边传来小弟的声音“洋哥,南少爷今天一天都跟林家的三小姐在一起,上午10点去了旅馆,下午1点去银行取了钱,直接去超市买东西,买东西出来的时候两人仿佛有些争吵,进了附近的公园,3点才出来,然后就去了西街酒吧,两个人都在最里间的包房里,到晚上9点,林小姐自己回了家,南少爷半个小时后也出了酒吧,但是在车里呆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发动了车子……”

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凌洋的心一阵颤抖,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自言自语着“傻小子,千万别犯混啊”

再说凌南进了书房,径直走到凌昆桌前,低声唤了句“大哥,找我有事”

凌昆从文件中抬起头来,派出去的人已经通知他凌南今天的行程,他很想问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心里有个声音阻止他这么做,缓了缓情绪,轻声问道“最近很累吗?……怎么看样子瘦了”

凌南显然愣了一下“没……不累,只是休息不好……”

凌昆用极其关切的眼神看向凌南,他多希望凌南能主动问他些什么,可是凌南面对凌昆的眼神,显得极为慌张,凌昆只好继续说“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最近看你总是心事重重的”

“没事瞒您,都是些小事,不打紧的……”

凌昆实在不能再平息下去,趁着自己没发怒之前,只能先结束今天的谈话,凌南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凌昆,正遇上凌昆追着自己的目光,凌南又是一惊,忙说“大哥早些睡吧,别太累了”凌昆点了点头,除了失望还有些心酸一古恼堵像胸口,握着笔的手,一用力“啪”一声脆响,笔被生生的掰成两段

(十四)迷途

惠恩女中里,蕾蕾和林佳然坐在篮球场的看席上,已经上课半个小时了,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心情走进教室,蕾蕾看着佳然哭红的眼睛,心里暗骂凌南,怎么说发火就发火了呢……

“蕾蕾,坐在这容易被老师发现的,我们走走吧……”

蕾蕾看着空旷的篮球场,点了点头

两个人各有心事,走着走着,便来到操场边的树林里,佳然看起来仍然提不起精神,第一次和凌南吵架,第一次见他发那么大的火,想着想着,竟掉起眼泪来,蕾蕾一看慌了神,连忙去安慰,可是他们两个都没想到,几双眼睛早已经盯上了他们,“元蕾蕾……”

两人寻声看去,四五个女孩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领头的有些眼熟,好象是学校里非常惹人注意的人物,蕾蕾听他们叫自己名字,有些吃惊,问“你们叫我吗?”

领头的女孩子跺到他们身前,用挑衅的语调问“你来了两个星期了,连我都不认识么?”说话的时候,还用手去摸蕾蕾的脸,像及了酒吧里的大姐头,蕾蕾轻哼一声,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这样的女孩,明明还不到20岁,把自己弄的像30多岁的妇女一样,领头的女孩一巴掌掴在蕾蕾脸上,高扬起下巴,仿佛在说“怎样”蕾蕾把佳然向后推了推,像是要保护她一样,对面的女生觉得甚是可笑,蕾蕾无辜被打,心里冒火,猛的扑向领头的女孩子,她哪是他们的对手,就但但对付那一个,都显的非常的无力,纠缠了半天,竟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反而又挨了几下,这时只听身后“啊……”的一声,蕾蕾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只见佳然一手抓住另一女孩的头发,使劲的向她肚子踢,一脚两脚……直到女孩嘴里溢出了血,那几个女声都住了手,愣了半天,慌忙拉过受伤的女生,领头的女孩明显疯狂起来,蕾蕾这时听见了放学的铃声,抓起佳然就往学校门口跑去,那些女生在后面紧追不舍,不堪入耳的话也大声的吼了出来,一时间成了校园里的焦点,蕾蕾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到了门前,就有了救兵……

果然,凌洋见蕾蕾头发凌乱的冲向了自己,二话没说便挡在了她身前,追到门前的女生一下停住了,面色有些难堪,凌洋回头去看蕾蕾肿起的脸,问道“怎么弄的……”

蕾蕾惊慌的向对面看了看,领头的女孩站出了一步,像是在说“是我怎么样”

门前已经围过了很多人,凌洋走近那女生,轻拍着她的面暇,低声问“是你吗?”

女孩反手挡住凌洋的手,傲慢的扬起下巴,冷冷的说“小子,放尊重点”

凌洋的手还悬在半空中,冷不防用力朝女孩脸上挥去,顿时惊现出狰狞的四指印记,女孩琅伧着晃悠几下,被身后的同伴接住,惊恐的看向凌洋,人越围越多,女孩脸色已经没了刚刚的傲慢,愤怒从她颤抖的身体上显现出来。凌洋拉了蕾蕾向车的方向走去,侧身看了眼林佳然,愣了一会,示意她也上车……闹事的女孩脸上明显挂不住,愤怒的抓过手边的木棍,向凌洋冲了过来……凌洋没料到这家伙还没死心,在他挥手挡下一棍的时候,身后突然骚乱起来,一群身着黑色的年轻人,涌了上来,凌洋看见那女孩上扬着嘴角,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凌洋看向那群人,冷声问“哪条路上混的?”女孩子扔下棍子,走到那群人身前,大声说“天狼……”凌洋心下惊叹,怎么和他们扯上联系了,霍家的人轻易不招惹他们,最近是怎么了?女孩子见凌洋不再说话,以为他害怕了,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叫上手下,高喊“给他点颜色”

突如其来的打斗,凌洋一个人,应对十几个对手,但是一点都没让对方占到便宜,间或传来叫嚣声,最后也变成恐慌的呻吟……凌洋冷笑,自己竟然沦落到来欺负一些小孩子,当最后一个人应声倒下,那女孩子惊慌失措的样子应在凌洋眼中,慢慢的凑到她的面前,依旧用手掌轻轻拍打她的面颊。

“你是天狼的什么人……”

女孩子虽然吃惊但并不害怕,双眼依然不屈的看向凌洋,镇定的说“天狼大当家是我叔叔,……怎样?怕了吧?”

凌洋把手从半空中放下来,摆弄着胸前的银白色戒指,冷冷的说“霍东梅是你姑姑喽?”女孩倒没想到凌洋能清楚的说出姑姑的名字,信自点着头,又疑惑的去看凌洋的眼睛“你认识我姑姑?”凌洋已经没耐性跟他闲扯,转身开车门,留下一句“回去问你姑姑,你遇见一个把戒指当项链带的家伙,看看她认不认识我”

书房中……

凌洋已经在桌前站了半个小时了,凌昆仍然没有放下手中工作的意思,阿郎只是偶尔偷笑的去看他,那根扎眼的毛竹板子拎在凌洋手里,格外别扭,又过了半个小时,凌洋的脚开始抗议……哼哼几几的插了句“哥,再不你先解决我,再忙别的吧”

阿郎和海青强忍住笑,向凌昆看去。凌昆依旧不放下手中的资料,也不去看他,轻哼了一声“你倒不怕死”

凌洋抓了抓头发,哪有这么大了还罚站的,真不如实实在在挨上几下,他当然也知道大哥并不怎么生气,只是怪自己没沉住气,动了手,而且又恰巧这个毛病是他屡教不改的毛病,被阿郎和海青在边上嘲笑着,想着刚刚竟然跟一群孩子动了手,自己也觉得挺丢人。许久后,海青遵照凌昆的吩咐走出房间,房门关上的那刻,凌昆和阿郎都用无奈的眼神看向凌洋,弄的凌洋顿时脸红了一片,嘴里嘀咕着着什么,对上凌昆的眼神,又憋了回去……阿郎走去沙发坐下。凌昆边整理文件边问“二少爷想清楚了没有?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二少爷该怎么向我结实呀……”凌昆故意把“惊天动地”四个字说的格外响亮,凌洋面子早就挂不住,还是自觉挪到凌昆桌前,把板子放在桌子上,向是任命一样的说“大哥直接打吧,我现在也后悔死了”

凌昆抬头去看凌洋,轻皖的笑了声“凌二少爷也有后悔的时候?”边说边拾起扳子,站起身来,凌洋回头去看阿郎,虽然认打,可是让阿郎这么看着还是有些难堪,凌洋努力扯出一脸抽筋似的笑容,示意阿郎回避,可是阿郎像是没看明白一样,依旧坐在身后一动不动,凌洋又转过身对上凌昆带笑的眼神,低喃着说“真打啊……”凌昆收起笑容,直视着凌洋,逼问“不该打吗?”凌洋早就被大哥这样的眼神吓的一哆嗦,恨自己总以为这些小毛病挨板子,倒一下子觉得坦然,闭着眼睛狠狠的说“打吧”

凌昆走到桌前,在桌沿上点了点,凌洋的手在裤子上磨蹭了一会,又瞥眼去看凌昆“不脱行吗?就一层……”

凌昆认真的摇了摇头,凌洋又像阿郎看去,阿郎还像看热闹一样,直盯着自己,心下一狠,解下裤带把裤子褪了下去,趴在桌岸上

凌昆见凌洋一副认命的样子,不觉一笑,把板子在凌洋屁股上蹭了蹭,凌洋的皮肤便一下一下颤了起来,凌昆略感无奈,举起板子,狠拍了下去,凌洋总挨这样的“小打”,挨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怕,凌洋别的地方都不自觉,一但要挨打了倒自觉的出奇,让凌昆想气都气不起来,可是打了一次又一次,毛病照样不改,宁可挨打还是想方设法的冲动,“啪……啪”

板子力道不减,是凌洋熟悉的速度,心下暗叹,身下的桌岸,都被自己磨的十分光滑,又琢磨着,从小挨了这么多打,身后怎么就不长茧子呢……走了会神,凌昆的板子也开始快了起来,凌洋知道,就要熬过去了,终于凌昆的一声“起来”让凌洋绷起的神经,一下就放松下来,说30下就30下。可是他挨的这30下可比别人挨的重好多,也许是凌昆的“特殊待遇”吧。

凌洋感觉身后冰冷的手,去拉他堆在膝盖上的裤子,顿时尴尬起来,逃开那双大手,悻自提起裤子,却对上阿郎偷笑似的抿嘴,凌洋更觉得丢脸,低下头不去看凌昆的眼睛。

凌昆低喝“你还知道不好意思……这么大个人了,跟一群孩子打架……三堂门都传遍了,凌家的二少爷双拳撂倒十几个孩子”那“孩子”两个字说的时候分量加重,听的凌洋十分刺耳,嘴里还辩解着“我不是保护蕾蕾的么?……现在的孩子哪那么好惹”

凌昆冷哼一声“要知道你是这么保护她的,我还不如让海青那些小弟去呢”

凌洋自知理亏,心想一时英雄气上来,谁还顾的上这些,而且自己也刚从学校逃回来,在学校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么,再怎么装深沉也的偶尔嚣张一下

阿郎走到凌洋身边,抬手照凌昆的身后一拍,凌洋“啊”的一声跳了起来,嗔怒的去看阿郎,他却笑着骂道“为了冲动就挨了多少打了,没个记性”凌昆见凌洋脸憋的通红,心里偷笑“还在着戳着干什么,还没挨够么?”

(十五)重逢

依旧是那片树林,虽然从前浓密叶子也变的稀少,但是那褶皱的枝干,还是让凌洋一阵酸痛,四年前的记忆又仿佛重现在眼前,一阵风,一场梦……,那个熟悉的人影依旧靠着拐角的墙,同样的位置,她转过头来,仍然是那样好不惊讶的发现自己……凌洋停住了脚步……

“还好吗?……”语调里的柔弱,瞳孔里的落寞,冷在空气中,凌洋看着阿梅依靠着墙壁的样子,好象轻轻一推,就会那样划落,心底一个微弱的声音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伪装’

“很好……找我来有事吗?”言语中全是冰冷的距离,阿梅微低下头,问他“仍然在恨我是吗?”凌洋怔了一下,那样轻易抛去伪装的问题,却让凌洋回答的非常干脆“是的”

阿梅直起身子,却看见凌洋敞开的衣领,露出的银白色戒指,像是在自嘲一样笑了起来,凌洋也低下头去,握紧……“如果只是来叙旧的,那我还是告辞了……”说着转身就要走,阿梅快步上前,从凌洋的身后轻拽住他的胳膊,企求的口吻说“我有事求你”凌洋又一次吃惊,那些毫无疑问的仇恨,就被她这么轻描淡写的盖过,凌洋心里憋闷的几乎爆发出来,用手紧扣着掌心,往事一幕一幕出现在眼前……那个曾经的嫂子,那个他印象里最温柔最完美的女人,就这样用冰冷的手冰冷的话抓住自己,而自己却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

“小辉染上了毒品,求你帮帮我……”

毒品!!这个词再次出现在凌洋脑海里的时候,他甚至忘了那段他最难忘的日子,大哥因为仇家抱负,被强行注射了毒品,而凌洋正是和身后这个女人,3个月的足不出户,3个月的细心照料,3个月的昏暗日子,他和哥哥唯一的寄托就是这个女人,凌昆双手紧绑在床上,毒瘾犯了,挣扎的连床都移动了位置,这个女人不管大哥挥动的手臂是否会刮伤自己,不管大哥嘴里的漫骂和侮辱,硬是一句怨言都没有,大哥把她送到嘴边的饭打翻在地,她便再去换另一碗,一次一次的换,直到大哥吃下那么一小口,那时候的凌洋就知道,因为有了这个女人,大哥一定会活过来……3个月,大哥果真坚强的站在了他们的面前,而这个女人,只是用手胡乱整理着头发,然后笑着对凌昆说“我就知道你能挺过来,我一直就知道”那时候的凌洋觉得,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就是她……

他又想起了小辉,阿梅的那个柔弱的弟弟,全身上下都是惨白的肌肤,从小就不多说话,在看见凌洋挨打的伤口后,止不住哭出声的男人,凌洋甚至一直把他当成女人来保护,怎么都不能把他和毒品联系到一起,凌洋从回忆里回过神,转身去看阿梅哭红的眼睛“怎么回事”

“我大哥让他去送货,遇到了警察,被送进了看守所,警察检查出他至少吸了3个月了,因为这次的交易联系到的幕后太大了,警放不肯放人,为了不让他犯瘾的时候说不该说的,我大哥就派人暗地里给他送药……我也是没办法才找到你……”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几乎没怎么想,凌洋便说出了这句话

“我想找人把他给救出来……我知道这很难,可是我愿意用一切来换,只要我弟弟能快些出来……我大哥已经准备放弃他了,我怕再晚了就真没办法了……”

凌洋想的到,小辉和霍东奎并不是亲兄弟,可是他却没料到他这么残忍,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亲人,就这样说放弃就放弃了,凌洋看着阿梅无助的看着自己,心突然就软了……

再说这个时候,凌昆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派去调查林佳然的手下,有了消息,海青一直注视着凌昆,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林佳然让他失望了,虽然早料到了结果,可是当答案一个字一个字被说出的时候,凌昆还是感觉到了身体的抽搐……

“海青,把阿南叫回来,没我允许不许他出房门”

“是……”

而这些都悄悄的落入了蕾蕾的眼里,她靠在门边,无力的堆坐在地上……

其实早在凌洋为蕾蕾出手那天,蕾蕾就已经怀疑佳然了,当她拽着那个女孩使劲用脚踢的时候,蕾蕾的心就告诉自己‘那是另一个佳然,是她不认识的佳然’,但是她还是选择了等待,她不相信佳然骗了自己骗了哥哥,她更想不出她这么做会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所以她宁愿相信佳然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柔弱的女孩,还是她来到上海后的第一个朋友……甚至是现在,在听了哥哥和海青的话后,蕾蕾还是选择相信她,但是她要自己去证明……

离开别墅,蕾蕾没有叫司机,徒步向外走去,叫了出租车径直来到了西街酒吧,直接朝最里间的包房走去,她知道凌南被派出去应酬了,林佳然订了这个包间,她甚至不告诉蕾蕾晚上要做什么,本来蕾蕾就有了些疑虑,现在走在走廊上,蕾蕾都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手在门上停了停,却没再犹豫,推开了那道障碍……

屋内的空气凝结了,蕾蕾心里豁然开朗,没事,只是几个女孩子而已……还好只是几个女孩子而已……自己却显的那样尴尬,忙解释着“路过这里知道你在呢,来看看”林佳然也回过神来,拉着蕾蕾坐在自己旁边,“你来正好,我们一起玩吧……”蕾蕾一直觉得好笑,明明自己家就开着酒吧,佳然却每次都不去自己家的酒吧消遣,还让凌家赚她的钱,这个时候一个人影从蕾蕾眼前晃过,好熟悉的轮廓,只是一瞬,蕾蕾就觉得心好象被什么纠结在了一起……明明是很熟悉……是她……那个挑衅自己的一群女生中的一个,那个被佳然按住头踢的很惨的那个……她怎么会在这……

“她……她是……她不是……”

蕾蕾都觉得空气快要爆炸了一样,想不明白,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林佳然尴尬的愣在那里,解释着“听我说蕾蕾,这个人的哥哥在为我爸爸做事,那天我只所以那么激动,就是认出了她,现在她知道错了……你原谅她吧”

是这样吗?佳然不要骗我,蕾蕾盯着佳然的眼睛,可是她明明看见佳然眼中的诚恳,她应该没有骗我吧…………

突然眼前一黑,蕾蕾晕倒在地上,恍惚中她看见那些女生向自己围了过来,佳然蹲在地上,并没有扶起她,只是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蕾蕾绝望了,一行泪从眼睛里划落,她终究骗了自己…………

十六)如何面对

凌洋紧按着自己的胳膊,血如注的划向手心,千万不能滴在地上,不能让大哥发现,这么挣扎着,爬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一刹那,他的人沉沉的跌落在地上

几个小时前,在他的带领下,7个他信的过的手下,成功的在警察眼皮底下救出了那个病泱泱的霍小辉,在撤退的时候,车子的引擎声引起了警察的注意,他们分头逃走,凌洋选了比较难走的山路,车子过时一阵尘沙扬起,呼啸着落了整个征途,他庆幸开出来的车是早些年偷来的库存车,但是不灵敏的车身,让逃跑的过程分外的吃力,凌洋的猎鹰面具下出现了艰难的面色,终于车子不支,被凌洋狠狠的抛弃,徒步攀爬上一个又一个山脊,滑过一个又一个陡坡,浑身都是树枝和石头划过的伤口。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5点,天空已经亮了一大片,得知其他手下都安全后,凌洋长长的舒了口气,纂着胸前的戒指,终于有了笑容

“你昨天去哪了……怎么……”

门被突然的推开,阿郎愣在了原地,凌洋忙上前堵住阿郎的嘴,另一只手紧关上房门。“怎么弄的……”

凌洋熟练的扯着谎“有人闹场子,起了争执……”

阿郎按着凌洋坐在床上,去抽屉里拿纱布,一边找一边埋怨着“我看你又欠修理了,这才几天,你冲动的毛病怎么就是不改……”

凌洋只是笑着“别和我哥告状啊,我都这么惨了……”

阿郎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拿过纱布和酒精,开始为凌洋清理

“一会你得想个好理由和你哥解释……你哥现在正在气头上……”

“怎么了?”

“你别着急,蕾蕾昨天到现在都没回来……”

“什么?……”凌洋蹭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动作扯痛了伤口,也不顾疼,就要向门外闯,却被阿郎给拉住了

“都不在家,我留下来等你的,已经找到人了,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你哥亲自去接了”

“怎么回事?……和那个女人有关吗?”

阿郎点了点头,凌洋用手使劲的砸向床“我真是个废物……我早就知道”

阿郎包扎完,整理手里的东西,边说着“海青打回电话的时候,说把那女的也一起带回来,还不知道为什么绑了蕾蕾,得回来问清楚了才知道,看来应该和八山撕破脸了……阿昆的计划……大概又乱了吧”

凌洋迅速起身,找了件宽松的衣服,他要亲自去问问那女人,他要去问问她,为什么都要来玩弄凌家男人的感情……清理了脸上的伤,尾随着阿郎向下走,刚到楼梯口的时候,凌洋听见走廊里沉闷的扣门声,凌洋正在疑惑,阿郎却说“是阿南,被阿昆锁了……”凌洋更觉得一阵眩晕,似乎失去了理智,脑子里闪现出当年家里混乱的情形,忘不了凌昆用头使劲的撞着门,求自己放他出去,忘不了凌昆几乎抓狂的咆哮,挣开了腹部的伤口,血流了满地……再也不能忍受这些,凌洋几乎感觉到窒息……这个时候门外嘈杂的声音引起了凌洋和阿郎的注意……他们终于回来了……

书房中……

凌南无力的坐在地上,林佳然跪在她旁边乞求的哭泣着,嘴里喃喃的说着“对不起”

凌洋几次想上前,都被阿郎拉住了,凌昆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听着屋子里的一切,想起了四年前,自己也是那样无助的逃避她的眼睛,但是现实却活生生摆在眼前,凌昆摇了摇头,想挥去那些记忆,可是林佳然的哭声又是那么真切的听在耳里

“为什么那么对蕾蕾……只要你说出原因,我就原谅你……”

听到凌南许久后说出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凌洋简直要发疯,再也不顾阿郎的阻拦,来到凌南面前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大骂着“混蛋……那是你妹妹”

林佳然想去挡住凌洋的脚,却触摸到凌南能冰冰的手,再也没办法阻止泪水,大声的哭出声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办法……我也没有办法……”

凌南的眼里早没了光泽,听了她的哭声,身体抖的更加厉害,艰难的站了起来,挪向凌昆,一步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破碎的心上,凌昆睁开眼睛看着弟弟,他不怪他,但是他必须得让他清醒,他想起四年前,他也是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到干爹面前,说出那么一句“放过她吧”……父亲回答他的是呼啸的皮带声,那种痛让他彻底的清醒,而现在凌昆看着弟弟,他真的不希望他和自己一样说出那四个字,他祈祷着,不要说!不能说!……凌南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海青冲了进来,慌张的说“八山找上门来了”

凌洋的第一反映就是拖起地上的林佳然,凌南愣了一下,闭上了眼睛,林佳然的哭声变的更加无力,似乎看见了凌南眼中的坚决,然后听见凌昆说“带她去地下室,凌南你回自己房里”凌南看着凌洋把林佳然带走,消失在自己的眼里,轻笑了一声,也走了出去……

伴着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八山仅仅带着大鬼一个人前来,为了诚意也为了女儿的安全,八山让女儿接近凌南确实是有目的的,可是他没想到女儿心急的这么早就动了手,以至于破坏了他的全盘计划,他早已经慌乱的没了章法,但是该要交代的还是要交代的,早把这个屋子里的人骂了千百次,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没少,刚一进门就含蓄的说“阿昆啊……”

凌昆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笑容并不比八山的少,让出位子,让八山坐在沙发的正位上,吩咐海青炮茶……

“八叔这么早来,有事吗?”

凌昆这么一说,八山心下想糟糕,看样子凌昆并不想承认挟持佳然的事,不由了冒了一身冷汗,闲扯着“无事不登门啊,是有一件为难的事,还想请贤侄帮忙啊”

凌昆细细的品着茶,抬眼看去,轻笑了一声“哦?这道是稀奇啊,八叔尽管说来,如果我能办到的事一定尽力去办”

八山心里郁闷却不好发作,毕竟女儿在他手上,不到最后一刻他不想翻脸,于是依旧陪笑说“说来惭愧啊,我那宝贝女儿今天早上无原无故的失踪了,还想让贤侄帮忙寻一寻才行”

凌昆正视着八山的眼睛,说着“是吗?八叔啊,不是做侄子的说您,您那柔弱的女儿,应该多派人保护才是,毕竟我们在这条道上混,早晚都是个‘难免’,不过连八叔都找不到的人,想必我阿昆也是无能为力了……”八山一听此话气的直哆嗦,却不好发作,只是闷声说“可是,我倒听说你那香港来的妹妹,昨天一直和我女儿在一起,而且也一起失踪了,如果她在家里,还请帮忙问问才是”

凌昆放下手中的杯子,语气变的更加轻狂,看来蕾蕾的事确实是八山幕后操纵的,否则他不会这么问,凌昆恨不得冲上去砸上他一拳,但是仍压住了暗火,说着“哦,原来和家妹的事有关啊,家妹昨夜确实也遭了暗手,今天早上才被手下救了回来,可惜让下手的人溜走了,我已经吩咐了海青调查,但是却没有眉目,如果您女儿也是被这伙人虏获的,还请八叔救下佳然妹妹的时候帮我也报了愁……”

“你……”八山终于忍不住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你想怎么样?”

凌昆迩雅的笑说“八爷应该清楚才是……”

没了再谈下去的必要,八山挥了挥手带着大鬼夺门而去,只是当大鬼走出书房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沙发后立着的阿郎,思绪片刻,便跟上八山走掉了,阿郎去寻了阿昆的眼神,他果然在看自己,默契的点了点头……都是过去的事。大鬼已经不再充当兄弟的角色了,各为其主,是无奈吧……

凌昆还在回神的工夫,电话铃清脆的响了,阿郎离电话最近,伸手接了起来,听着对方的声音眉头邹了起来“什么……”

(十七)混乱

凌洋还在为凌南的事闹心,无力的推开书房的门,却感觉到气氛不对……向大哥看去,他额头上满是崩出的青筋,愤怒的眼神直直的逼看着自己,还没等他在桌前站稳,凌昆突如其来的气身向凌洋挥去,一个响亮的耳光在书房里回荡“哥……”清醒过来,凌洋已经猜到了为什么挨着一下,他没想过能瞒住凌昆,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他现在不担心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他担心的是眼前的凌昆,再得到一个沉重打击后,还能不能有心情来面对自己所做的错事,突然一丝懊恼充斥着整个心脏,屈膝跪在凌昆面前,坚定的说“哥,你打我吧”

凌昆闭上眼睛,头疼欲裂,紧扣的五指变成惨白的颜色,手撑住桌子,不知道是身体在抗拒还是呼吸在抗拒,只觉得眼前一黑,琅仓着跌坐在椅子上,海青凌洋和阿郎都在第一时间把手伸向凌昆,太多的事压在凌昆本来就无力的身体上,怎么能承受的起,阿郎把凌昆扶正,看他的脸色从惨白过度到微红,心里舒了口气,向凌洋看去,他眼框旁已经挂了泪珠,想起早上的那一幕,无奈的叹气,低喝道“阿洋,还不跟你哥解释清楚,昨天晚上你究竟干了什么……”

凌洋把手紧扣住膝盖,咬了咬牙“对不起,哥……我不能说”

“你……”阿郎愤怒的上前抬起脚,却在半空中停住,看着凌洋紧闭的双眼,阿廊大声呵斥着“你要把你哥气死吗?……你救出的是什么人?值得你用命去堵……要不是你哥,警察现在已经找到这里了……”凌洋吃惊的向阿郎看去,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怎么会出漏洞呢,再去看海青他也朝自己点了点头,懊悔油然而生,更加恨自己的卤莽,凌昆用手支撑着桌子,愤怒的问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洋抓着膝盖的手不禁一抖,咬了咬牙解释说“答应了朋友的事,怪我没考虑太多,对不起大哥,我冲动的毛病没控制住……给你惹麻烦了……”凌昆了解凌洋的性情,若不是有充足的理由,他不会这么卤莽,而且显然是精心计划过的,跟他的解释根本不通,凌昆看着凌洋,越想越气,喝道“海青,拿家法”海青看了看身边的阿郎,阿郎也无可奈何,今天这顿打终究是逃不过去的,凌洋也认命一样低下了头,海青从花瓶里拿出家法,双手捧到凌昆面前,却被阿郎拦了下来,凌昆看向阿郎警告他不要求情,阿郎坚定的看着阿昆,说了句“我来吧”凌昆叹着气点了点头!!

阿郎拿住板子掂了掂分量,心想凌洋这次是栽到这板子上了,早听闻凌洋挨这板子就如同吃饭一样平常,但是为了凌昆,阿郎的手却不能轻,用板子指了指桌岸,凌洋会意的站起身来,双手褪去裤子,前日的板痕还依稀存在,见凌洋趴在桌子上,脸正对着凌昆愤怒的眼睛,不敢抬头……

阿郎走到凌洋身后,说“我再问你一遍,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凌洋又是一咬牙“为了朋友……我刚说过了”

阿郎也不禁为之一怒“那你就忍着吧”话落,“啪……”的一声,一板子拍在臀峰上,阿郎的手劲不比大哥的轻,这才是第一下,就让凌洋出了一层冷汗,“啪……啪……”板子有节奏的落下,凌洋知道紧绷着皮肉会更容易受伤,但是这样的力度,不得不让他收的紧紧的,不给喘息的机会,板子力道不减反倒一下比一下重,才30下凌洋就在牙逢里轻哼起来,凌昆只是冷眼看着眼前表情狰狞的弟弟,海青不敢上前劝阻,这些日子来老大眼睛里的疲惫他是真切的看清楚的,连自己都有些责备板下的凌洋,为什么就不知道体谅下这个可怜的兄长呢,本来就过多承担了于自己年龄不相等的责任,那与清俊的脸孔不副的成熟压抑,是不该让人羡慕道是该让人同情的啊,他心里明白阿郎少爷也是心疼老大的,也许他也明白,此刻面前的凌昆早已经浑身颤抖没有力气……“啊……”板子和风抡下,凝结的空气里回荡着皮肉发出的脆响,“啪……啪……啪……”凌洋紧紧抓住桌角,熟悉的位置,熟悉的姿势,他熬过了一次又一次,可是还是第一次在大哥紧盯着自己面孔的情况下受刑,身后的疼痛远不及眼前的凌厉来的恐惧,不敢抬头,甚至不敢为疼痛发出呻吟,“啪……啪……”终于50下结束了,凌洋当然不觉得这是结束,这是阿郎给他的机会,果然阿郎从身后发出低喝

“说不说……”

凌洋把身体更用力的靠在桌板上,坚定的说“我已经说过了……”

板子举的更高,落下的更用力,凌洋再也忍不住哼出声,微微抬起头去寻大哥的脸,凌昆只是看着,没有表情……“啪……啪……”阿郎看着眼前紧缩的皮肉,青紫纵横的板痕,没有心软,继续一下一下击打着,让伤口看起来更狰狞,“啊……”凌洋的声调加重,汗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桌上,又是50下,凌洋已经觉得身后有了麻酥感,他知道这种打法会让他在床上老老实实的过上一星期,一条长长的僵凛浮现出来,横在早就青紫的臀上。疼痛是那么的尖锐难捱,嘴角只能呜咽的撕气儿,阿郎依旧问着“说不说?”凌洋不出声,抓的更紧些,只认打不认错……

“啪……啪……”板子继续,凌洋的心也又一次提起来,抽打每一下都相当结实,皮肉上一条条深紫的长凛子清晰的排开,上面渗出细密的血珠,原本是藤条才能抽出的效果,却被这根毛竹大板体现的淋漓,海青也看傻了,只知道老大下手狠,板子专挑肉嫩的地方下,开始阿郎避开臀峰和腿根,海青还以为阿郎是要故意放凌洋一马,谁想到这么一通板子下来,哪还分的清哪里是臀峰哪里肉嫩,不禁倒抽冷气,心下为凌洋着急,凌洋身后的麻酥感已经转成钝刀割肉般的疼痛,嘴上也乖巧起来,渐渐的开始讨饶起来,不说别的,万一自己被打的一月下不来床,还怎么帮大哥的忙,心里这么想着,就不顾脸面,扬起头去寻凌昆的眼睛,乞求着哼着“哥……我错了……饶……饶了我……”板子在身后没有停,凌昆在嘴缝里冷冷说出几个字“救的人是谁?”凌洋只能狠狠的咬着唇,凌昆看他这个样子,心下早就愤怒到了及至,吼着“用力打……”身后的力度果然又重了许多,凌洋已经再不能用呻吟缓解,大声的喊了出来,每挨一下,都喊的歇斯底里,并不是为了让凌昆心疼,而是疼痛不同寻常,嘴里已经有了血腥味道,是咬破了唇还是咬坏了牙,都不去管了,只希望疼痛能快些结束

50下又50下,当第5个50下没抡完的时候,凌洋终究熬不住了,松了手划落到了地上,蜷缩的躲着阿郎寻他的手,嘴里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知道错了……哥饶了我吧”阿郎呵斥着“趴回去”凌洋拼命的摇头,护着身后,像个孩子……只是当他看见那双熟悉的皮鞋,停在面前眼前的时候,他的心彻底的凉了,缓慢抬起头,凌昆已经接过了板子,正直直的指向桌岸,冷俊的眼神让凌洋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抓着桌子站起身,呢喃着“哥……哥……”身体还是乖乖的趴了下去,还没等他抓紧桌角,一板已经抡下,打在他伤痕累累的臀峰,熟悉的力道,熟悉的位置,熟悉的恐惧……

一板又一板抽下挟带着嗖嗖的风声,让凌洋清楚的知道,凌昆的愤怒一点都没有平息,可是他终究不能把那个名字说出来,他宁愿哥哥用自己的身体发泄,也不愿意他用那个名字折磨自己的心……板子接触肉时已经没了清脆的声响,变的钝钝的,不知是触了汗水还是血水,每每落下陷在肉里撕裂肌肉刀子生般疼痛。皮肉深绽处鲜血俨然往下流,颜色深紫发黑令人触目惊心……阿郎看在眼里,开始紧张起来,凌昆已经发了狠,已经近300下,照这样下去,凌洋就算想说都说不出口了,伸出手,挡下了一板,但是凌昆使劲一挣,又自顾自的甩着。

“不能再打了……”

凌昆不去理任何人,只认真的盯着惨不忍睹的臀,把那些棱子一条一条的撕开,凌洋只觉得眼前模糊……耳边响着嘈杂的声音,仿佛又回到了见证大哥爱情的那个树林,仿佛又听见和煦的风声,仿佛耳边尽是哥哥和阿梅的笑,哥哥已经很久没那么笑过了……对不起哥哥……我不能让你还没愈合的伤口再迸裂了,你打吧……让我替你疼吧

手颤抖的放下电话,凌昆揉了揉太阳穴,以为心里的石头会落下,可是如今的他却根本没办法放松,海青倒掉杯子里剩余的差,又为凌昆冲了杯新的,杯子放到桌子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问

“老大,冷四的方面不是解决了吗,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凌昆用手轻扶着杯沿,叹着气“早就知道结果,可是没想到会是这么结束的”

海青想到还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的凌南,心里也开始难过起来,记忆里的凌南第一次这么逃避

“老大,八山都已经让步了,那林佳然怎么处理?”

“我在等凌南……我能给他只剩这个机会了,他一定会需要这个机会的……”

海青听的半梦半醒,又不能深问,因为他也不想触碰那个大家都不去碰的过去,过了些时候,看凌昆有些疲惫了,有了要休息的准备,海青还是不忍的开了口

“老大,……不去看看二少爷么……他……好象醒了……”

看凌昆的脸色已经没了刚才的温怒,却还是不敢直白的说,凌昆也明白海青的意思,可是当冷静下来以后,他怎么会想不到,那个凌洋一直不肯说出的理由,凌洋没有让他值得如此拼命的朋友,除了肯为家人冒险外也只有她能让他冲动,毕竟他还她一条命……而现在,他不去面对他,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的伤痕,那为了自己挨下的伤痕……看了眼海青乞求的眼神,却不去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吩咐了一句“明天冷四会派人来签合同,你去准备一下,然后就去休息吧,你也累了……”

海青不去再问,按着凌昆吩咐的忙了起来,心里却十分惦记楼下的凌洋,那样的伤……不知道有多疼

凌洋房间……

阿郎细心的为凌洋清理伤口,这时的凌洋已经醒了,伤口却变的不好清理,每触碰一下他的身体都本能的逃避,本来就艰难的清理工作变的更加艰难,阿郎每碰一下都要停下一会,让凌洋缓解,有些不相信这些竟是自己的杰作,有些惭愧的问着“如果忍不住,就喊出来……”

凌洋埋在枕头里的头,轻轻的摇了摇,半漏出鼻孔让呼吸变的流畅些,稍微转过头来去看阿郎疼惜的眼神,小心的问“你也生气了,是吗?”

阿郎手里不停,却平静的安慰起凌洋来,早没了刚刚愤怒的样子“我怎么会不明白……能让你这么袒护的人……除了你那个哥哥还会有谁”

凌洋愣了一下,一张吃惊的脸,早就出卖了他,阿郎猜对了,真的是那个女人……凌洋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轻笑了一声,小声骂着“多久没让你修理了,滋味还是这么不好受”

阿郎也笑了起来,手下的劲道轻了又轻,凌洋还是“嘶”的一声颤抖了下身体,阿郎狠了狠心,不去管他,自顾自的清理起来,凌洋在他手下叫喊声开始放肆开来,间或出现了些许的脏话,阿郎却轻松了许多,抱歉的说了句“对不起,我下手狠了些”

凌洋只是笑笑的说“没事,下次打我的时候记得留情就好……啊……轻些轻些”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气氛变的轻松的多,阿郎却突然问道“她还好吗?”

凌洋怔了许久,说“像以前一样……只是……不笑的时候让人觉得很压抑”

阿郎叹下口气,早该料到的,非要证明一下,可是得到答案后又清晰的觉出心中的空落感,忙整理了面色

“阿洋……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从前的事?………那件事……”

凌洋终于打开了记忆的阀门,他努力闭塞的出口,被阿郎生硬的扯开,他侧身看着阿郎,他的眼里也是那样的落寂……其实阿郎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毕竟如果没有凌洋,阿梅不会走入他们的生活……记得第一次派凌洋去任务,他一个人管理着3艘赌船出了公海,半年都没事故的船,在凌洋接手的第一天,就遭到了警察的拦截,为了掩护赌船离海,凌洋带了10个手下迷惑警方的路线,整整7个小时的较量,凌洋身上挨了生命中第一次枪伤,子弹穿进他的左胸,在手下门大声呼唤中倒在快艇上……当他醒来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一个小弟,拖着自己艰难的在路上移动,他挣拖开他的手,无力的说了句“你快走”但是手下不顾凌洋的阻拦,依旧死命的拽住他的老大,终于凌洋体力不支又一次的晕了过去……第2次醒过来,他就看见了阿梅,她坐在床边,见自己醒了显得非常兴奋,那时候的小辉只有12岁,他唯唯诺诺的拽着阿梅的胳膊,说“他又流血了”凌洋这才看见自己胸前已经被处理过,床头的托盘里还躺着那颗在自己体内停留过的子弹……于是这姐弟俩进入了凌洋的生命……即使后来他知道了阿梅是霍家的人,他也没忘记那次睁开眼睛后阿梅的样子,那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女人,让他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5天后凌昆亲自来接凌洋,凌洋清楚的看见阿梅第一次见到凌昆的样子,眼睛里的色彩仿佛能渲染整个世界……3个月的相处,凌洋用他第一次任务得到的奖励,换了他生命里的第一枚戒指,他永远忘不了那次晚饭,阿梅手上戴着另一枚戒指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见过那枚镶着蓝钻的戒指,那是母亲留给凌昆的唯一纪念,他如生命珍惜的宝贝,那天却安静的戴在了阿梅的手上,代表大哥把生命都送给了阿梅……于是凌洋当着阿梅的面把手那颗刚买的戒指穿到了项链里,戴在了胸前,并认真而坚定的叫了声“嫂子”……往事一幕一幕出现在凌洋的面前,压抑着的心仿佛有了发泄的出口,眼泪终于破提而出……

阿郎不再问,他已经知道答案了,那么自己担心的凌昆呢,他也像他弟弟一样吧,放不开,或许从来都没试着去忘,而是把那些美好又带着血色的记忆深埋在心脏最隐秘的角落里,以为消失了,却没想到,它们早已生了根,坚实的扎进心里,甚至想去看它的时候都能扯出锥心的疼痛

房间里的一切,映在了凌昆的眼睛里,从前不曾去面对的今后他依然还能逃开吗?……凌洋臀上的伤痕,仿佛疼在了凌昆的身上……咬住的唇早已经满是苦涩的血腥味……

(十八)仿佛过去

凌洋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又醒来,终究挣拖不过梦魇醒着的时候也精神恍惚,凌昆悄悄的来过几次,但是凌洋却总以为是在梦中,终于第三天,当凌洋醒过来的时候正对上凌昆关切的眼神,他依旧是闭上眼又睁开反复很多次,才确定,眼前这个真的是自己的哥哥……凌昆伸出手来,拨开挡住凌洋眼睛的碎发,轻声问着“恨我吗?”凌洋还没从思绪中醒过来,就听见这样问自己的声音,又一次恍惚起来,脑袋却坚定的点起头来,凌昆见他这样心里又是一阵心酸……

“哥……对不起……”凌昆用手阻止了凌洋继续说下去,看着凌洋疑惑的眼神,安慰着说“哥都明白,我是你哥,怎么会不明白你是什么样的人……哥对不起你……”

凌洋显的不知所措,慌张的去抓凌洋颤抖的双手,薄被却扯痛他赤裸的下身,一下子把他拉回现实,凌昆慌忙去检查他的伤势,又看见凌洋羞红的双颊,不忍心的笑了……

“哥……阿南怎么样了?……”凌昆好不容易出现的笑容,被凌洋这么一问,又被抹平了,凌洋忽然有些后悔,凌昆这是带着双重的疼啊,自己的疼和弟弟的疼都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而他却这个时候倒下了……见凌洋开始难过起来,凌昆又整理了情绪“我们都帮不了他,要看他自己不是吗?……”凌洋认真的点了点头……

敲门声打断他们的谈话,见海青探进头来,凌昆嘱咐了几句凌洋休息的话,退出房间来……

“老大……对不起,我没看好林佳然……让她跑了……”

凌昆并没有海青想的那样愤怒,心里跳的更加迅速……凌昆把眼睛靠在海青眼前,一字一字清晰的问着

“是吗?……自己跑的?”

海青从来都不会撒谎,可是没想到刚说一句话就被凌昆可看了出来,心下慌张的不知所措,眼睛拼命躲避着凌昆,脚步也向后移动着,一副不打自招的样子,凌昆嘴里轻哼一声“书房跪着等我……”

海青心下一激灵,又不知道怎么辩解,又偷偷去看凌昆,凌昆早已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可是凌昆怎么会知道的呢?就在两个小时前,凌南跪在自己面前乞求着,哭泣着一点都没了少爷的样子,自己又怎么能不心软呢,而且老大已经利用林佳然解决的冷四的事,估计对她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他实在看凌南可怜,就做主放了林佳然,并制造出是她自己偷跑的样子,想着自己也就是承担个办事不利的错,就算要罚也就打20下就猛过关了,可是凌昆竟然想都没想就怀疑自己,不禁暗叹自己终究不是一个能撒谎的料子……

书房里,凌昆坐在椅子上,看着季雄一下一下把板子拍在海青臀上,心里却有着稍许的轻松,其实凌昆一直不放林佳然就是等着凌南想清楚那一天,既然他放了她,就代表他决定忘了她了,就像自己当年一样。只是自己当年凭着一身的功夫,亲手摆平了看守着的几个人,当时决定关住林佳然的时候,凌昆还有点担心凌南那点身手,能不能对付海青的人,故意撤掉了一些身手好的,留下的四个人都是一般的小喽罗,看住一个女人绰绰有余,跟凌南较劲还是有些悬念的,谁知道凌南比当年的自己更聪明一点,懂得先解决海青这个笨蛋,凌昆又好笑又生气,一阵工夫,海青赤裸的臀上已经被打的红钟交加,而且海青那招牌式的哭喊方式,听的凌昆一阵头疼……

季雄已经很久没对海青下手了,他尽量躲着这个“瘟神”,还曾经跟凌昆埋怨,自己在黑帮混了这么多年,没见过谁挨打像海青更让人头疼的,看海青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本来用的力气都够小了,打的他还是连连大叫,索性不去惹他,凌昆这点倒也是纳闷,海青曾经在没麻药的情况下,自己剜着肉取子弹都没这怂样,偏偏每次挨打都像上了死刑场一样

打了整整40下,海青哭喊的已经呜咽难辨,季雄泄气的停了一会,刚想重新用力,却被人喊住了……向门口看去,凌昆眼里有里笑意,果然是凌南……凌南三步走上前来,跪在凌昆的身前“大哥,不关青哥的事,人是我让他放的,他为了维护我才不承认的……哥你要打就打我吧”

自从那天在这个书房,知道林佳然的真面目以后,凌南就知道这顿打迟早要挨在自己身上,而且,他倒是心甘情愿的让大哥这样痛责自己一顿,只有身体上疼起来,才能缓解他心里的痛!海青在桌子上哭的更凶,责怪的骂着“三少爷,我白白挺了这么久,你怎么就承认了呢……你气死我了”

凌昆倒是把桌子上的海青给忘了,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有好笑起来,表明上更加严厉的呵斥“哼!我说过打完了吗?……”海青一听心里毛了起来,乞求的向凌昆看去,刚刚还忠肝义胆的样子,一下子泄了气,半呜咽着说“老大……还打啊……我……我认错,别……别打了,还是攒着吧”

凌昆向季雄挥挥手,低喝了句“继续”板子又狠狠的落了下去,海青那鬼哭狼嚎的哭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又听凌昆说着“40下,好好体会着,再敢有下次拖去院子里打”一阵板子扣肉过后,海青已经的哭声还没有减弱,谁都听的出来,季雄是放了水的,要是这80下打在凌洋身上,屁股上早青紫一片了,而海青只是几条棱子泛着清晰的紫色,其他的地方只是深红,而且海青挨完80下还喊叫的低气还这么足,可见根本疼不到肉里,见海青挨完板子依旧撅着屁股趴在桌子上不肯动,凌昆吼着“还不去院子里跪着,还趴着找打是不是?”海青一听忙提了裤子,向外溜去,跑到门口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又折回身来,跪在凌南的身前,小声的讨饶着“老大,别……别怪三少爷了,您就拿我出气好了,三少爷现在禁不起打啊……”凌昆看着无奈,一面盯着海青一面去寻那根毛竹板子,海青一看凌昆奔自己而来,吓的慌忙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凌昆和季雄见他那样子差点没笑出来……可是留在屋子里的这个弟弟,才是他今天要教训的啊,看着凌南颓废的样子,胡茬惊现在凌南的下巴上,落魄却成熟,凌昆想凌南这次是真的该长大了,可是非要像自己一样,用同一种方式成长吗?凌家的男人都要经历这种残忍吗?

“现在,你清醒了吗?”凌昆不忍心的问着,凌南不去看凌昆,闷声道“清醒了!”

凌昆又问“告诉我,你是怎么清醒的”

凌南答“世界上还有很多值得我清醒的东西……”扬起头看向凌昆“是您教我的啊……”

凌昆不觉一愣,是啊,是自己教他的啊,可是弟弟眼中的那种残忍是他最不想要的啊,这么多年了,他从来不强求凌洋和凌南接触九天真正的生意,因为他记得当年自己是怎么被残酷的训练成一位经营者的,他一直没能得到的自由,应该让自己最爱的弟弟拥有才对,可是他们毕竟流着自己一样的血液,生在了凌加,就注定要承担所面临的所有不公平,甚至是这样一份爱情。

“哥,让我像郎哥那样帮你吧,让我学财经,让我学经营,让我像郎哥那样成为你得力的助手……”

凌昆又一次被惊住了,他说的不是海青而是阿郎,说明他已经知道阿郎和海青的区别是什么,海青只是他的保镖,因为从小跟在自己身边,所以才有今天这样的地位,可是阿郎不一样,阿郎从小就当成是亲信一样培养的,是干爹和黎叔为自己选的助手,从小就经过严格训练的战士,吃过的苦比自己多很多倍……现在凌南想当这样的一个人,是经过了怎样的伤痛才得出的决定,心下难过,还是问道“你真决定了吗?”

凌南认真的点着头……走到桌前拾起家法,递到凌昆的面前说“哥,放掉她是我的错,我认罚……这是我最后一次不清醒,以后任何时候我都会保持清醒的,不会再让您失望了……”

凌昆憋闷的说不出一句话,季雄从身后推了推自己,凌昆仿佛才缓过神来,接过高举的家法,凌昆双手都在颤抖,但是用平静的声音说了句“过去吧”

凌南心里仿佛坦然很多,站起身,脱掉裤子,趴到那个熟悉的位置,桌子上还有刚才海青留才上面的残温,脸贴着桌侧过来看凌昆,嘴角漏出一抹捉摸不到的浅笑,季雄看凌昆仍然不想动手,于是上前请求说“老大,我来吧”凌昆摇了药头,心里想着“还是我亲自使他清醒吧”

走上前去,颤抖的举起板子,用力的挥了下去,心里去平静下来,默念着……过去了……都过去了……一切都会过去的……“啪……啪”一下接一下,用他熟悉的惩罚方式,全部打在臀峰和腿根处,那敏感的软嫩部位,让凌南清晰的体会着每一下的疼痛,眼角淌下泪来……不是为疼,却为了那份深深的爱……

板子和着风凛冽的刮下来,打的凌昆也是满脸泪痕,看着凌南的臀从深红变成暗紫,稍微用力就打出了一道血印,血渗着伤口,满满的布在那条清晰棱子周围,使那道伤痕看起来更狰狞,凌昆想起从前自己挨这一道的时候,是干爹抽了马鞭一下一下甩在自己臀上,至今仍能记起那种撕开肉的疼,所以很多年来,他都不愿意用鞭子和藤条,现在他更是用厚重的板子,像钝刀割肉一样,慢慢的来,他还是不忍心让他疼的彻底,那意味着从此那道伤也是彻彻底底的痛!打到凌昆感觉手臂酸疼,凌南也没有求饶声,呜咽和呻吟着,最后用手捂住嘴不让声音发出来,再看凌南的臀,已经布满棱子,渗出血来的也有四五条,凌昆终于停了手,停下手的时候,板子不负重力,掉在地上,凌昆的手抖的已经伸不出来,颤抖的说了一声“好好养着吧……”

可是凌昆颤抖的手,暗流的泪都映在了阿郎的眼里,不知什么时候,阿郎站在了凌昆的身后,当凌昆逃避似的回过头来,却看见阿郎关切而略带同情的眼神,凌昆低头不去看他,怕他那满脸的泪痕被对方看见,又怕阿郎说出那些关怀的话惹的他哭的更汹涌,和阿郎擦肩而过时,阿郎还是说了话“都快30的人了……”到底是兄弟,懂得用什么样的话来缓解他此刻的心情,凌昆果然感到一阵释然,感激的去寻阿郎的眼睛,阿郎笑的略显艰难,可是却是他心里最好的慰祭……

(十九)少年阿郎

凌南睁开眼睛的时候,蕾蕾正哭红着双眼,看着自己,凌南艰难的列开一抹笑容,蕾蕾见凌南醒了哭的更凶,凌南欠起身来,斜靠着软枕,去抹妹妹脸上的泪

“三哥,对不起……”

“傻瓜,是哥哥对不起你啊……”

兄妹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他们该长大了吧……就这样长大了吧……阿郎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这样的场景,心不由的被狠揪了一下,凌南见阿郎进来,反手抹去了眼角的泪,表情坚定的看像阿郎,仿佛在说‘我们没事’阿郎怎么能不心痛,抚摩着蕾蕾的软发,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阿郎哥哥,我们回香港吧……”

阿郎爱抚的看着妹妹,说着“如果蕾蕾想回去,哥哥派人护送你回去,可是阿郎哥哥被派来保护你大哥,不能离开这里……”

蕾蕾眼神显的很低落,半晌抬起头认真的说“好吧,既然阿郎哥哥也留下来保护大哥,那蕾蕾也不走,蕾蕾也保护阿昆哥哥”

阿郎被蕾蕾的话惊住了,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难道她真的长大了吗?…………凌南忽然觉得身后出奇的疼,又不敢在这两人面前表现出来,微微挪动了下身体,被疼刺的如同钻心般“嘶……”一声呻吟把两个人拉回现实,关切的眼神向凌南回去“没事……”凌南尴尬的回应。

“你多休息吧,蕾蕾跟哥出去,不要打扰你三哥了,他这次伤的不轻……”

蕾蕾懂事的走了出去,阿郎刚要为凌南轻关上门,却被凌南喊住了“郎哥……”

阿郎回过头来,凌南却不说什么事情,阿郎有些疑惑,又反回到床前,低声问“怎么,伤口很疼吗?”

凌南只是摇着头,说“哥,教我怎么做一个助手吧,像你那样的助手,像黎叔教你那样的教我吧……”

阿郎怔了半晌,看着凌南坚定的神情,他觉得心里什么东西在抽搐,避开凌南的眼睛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说就要往外走

“为什么?……”

阿郎想了一会,停下身,却背对着凌南说“你大哥是不会允许的,不管是他还是我,都不希望你真正的参与到黑帮的圈子……”凌南激动直起身子,还没等辩解,就被一阵疼给压了回去“啊……”阿郎闻声立即回头去寻,忙了一阵,又是帮他恢复到趴着的姿势,又是替他检查伤口又没有蹭破,这样两人沉没了很久……还是阿郎先开了口

“我了解他,他的命一半在你们这里,一半早就给了地狱,你从小身体就不好,元爷要把你送出去练武,你哥拽着你死活不让,他跟我说,他自己已经这样了,绝对不会让他的弟弟们再像他一样,和元爷僵持了很久,元爷终究没有熬过阿昆,他第一次见阿昆这样执拗……其实能帮你哥的人很多,他不会让自己弟弟陪着他消耗生命,路是他不得不选的,而你们有权利选择自由……”

凌南听着阿郎说着这些,脸色开始变的暗淡下来,他没想到哥哥吃了这么多苦,更没想到哥哥做这些都是为了他们,他心里变的更加难过,更坚定了他强大起来的决心

“郎哥,我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就算不能保护他,我也不能给他拖了后腿,我知道我资质不如大哥二哥,可是我肯吃苦,我已经浪费了这么多年,如果再消耗下去连我都看不起自己,我很羡慕郎哥能那样理解那样支持大哥,而且我知道就算大哥出怎样的危险郎哥都不会让大哥出事,你教我吧,我要成为你这样有用的人,我不要做废物……”

阿郎看见凌南眼睛中的坚定,邹了邹眉头,瞥过脸去看窗外,许久后说句“我去和你哥商量看看……”

凌南还想说什么,但是被阿郎制止住了,站起身走出房去,直奔3楼书房……他头脑里全都是少年时候的影象,他甚至能感受到臀上传来的久远的疼痛,父亲的板子,伴他成长的桌子,一摞一摞的书,一根一根折断的棍子,罚跪时的膝盖,端枪时的手臂……他微闭上眼睛,想起从前………………

父亲的教育是他记的最清的事情,被选上做阿昆的助手时阿郎15岁,那时的阿郎除了有一身的肌肉别的什么都不会,家里甚至连书房都没有,元照请了财经界出名的导师教他,可是那时候他只有些小学的底子,白天硬背天书般的财经书籍,到了晚上还有专门负责辅导他基本课程的老师,那时候元照让他们住在西郊的一栋别墅里,父亲白天跟着元照忙帮里的事,晚上便去儿子那检查他一天的课程,元照也只有个小学文底,他听不懂财经大师说的术语,就和老师商量,为阿郎制定了评分标准,像小学评卷子一样每天评出每块的分数,他会凭借这些分数来衡量板子落下的轻重,最让阿郎惧怕的,是每周父亲会亲自检查他所背的书,错一个字都会承受板子带给他的疼,已至于那段岁月里,他总是跪在椅子上听课,偶尔仰过身来睡一觉都觉得是奢侈的事……

他恍惚记得15岁那年的冬天,父亲已经两天没到这边的别墅来了,阿郎每日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下,他知道最近元帮不安稳,只要父亲不在,惩罚阿郎的事就交给一位叫强子的人,可是跟父亲的力道比起来,强子不足以让阿郎觉得害怕,这天练完师傅交的武术,又端了一个小时的枪,阿郎比平时都觉得疲惫,因为没有人监视,没有父亲那双眼睛,那个年纪的阿郎还不曾想过自觉所能带给自己的好处,财经老师开始为阿郎讲解比较复杂的运营筹略,困意席卷着整个书房,在阿郎坚持着仍然能睁开眼睛的时候,老师递给他一张纸,纸上的题目他甚至连印象都没有,老师狡羯的笑着,逗趣着说“看来黎哥不在你的皮又松了许多”阿郎自知有错,却还是赌气的去看纸上的题,规定的半个小时马上就过去了,阿郎写上去的根本不在点上,阿郎也不害怕,因为他想起强子打在自己身上的板子,觉得今天要受的不过比昨天疼那么一点,绝对不会比父亲任何一次打的都疼,当老师在纸上清晰的写下那个“差”字的时候,阿郎也只是轻皱下眉头……

可是到晚上授课的时候,阿郎傻了,父亲在这个时候回了家,脸上虽有疲惫但看见他时的严厉还是让阿郎不禁打了个哆嗦,父亲进来书房,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亲自监视他上课,可阿郎的思绪再也没办法集中在老师的脸上,他只觉得背后一阵冰凉,总觉得下一刻父亲就要来拎他的领子,把他按在桌上,就这样提心吊胆的听着,忽然听见老师说“你来告诉我,这步怎么解”阿郎彻底从害怕中醒来,转瞬投入到无边的恐惧中,书房里又静又冷,老师依旧盯着他的眼睛疑惑,明明一个晚上都在认真的看自己,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呢……突然阿郎看见老师向他身后看去,怔了半刻,同情的看了眼自己,然后放下书转过身去擦小黑板上的黑字,动作轻缓让阿郎的心提到了喉咙……果然阿郎被有力的大手提了起来,根本来不及惊恐,就被提起扔在了桌子上,身后没了声音,阿郎知道父亲等着自己去脱裤子,颤抖着解开扣子,不敢回头去看他愤怒着的眼睛,裤子刚褪到膝盖那一刹那,一板子狠狠的砸了下来,阿郎“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板子狠命的落下,每一板的力度都足已让他疼的来不及哭喊,“啪……啪……”父亲自始至终都没说一个字,10下打完父亲拽过一个皮凳子,喝了声“跪下”阿郎知道,噩梦就这么开始了……

父亲就在他身后的椅子上坐下,裤子被他拽到了脚踝,他前倾着身子听老师继续讲课,上翘的屁股就那么暴露在父亲的面前,错一次,老师就停下,阿郎自觉的趴下去,打完10下又直起身子继续听,这样断断续续,一节课停了5次,阿郎的屁股也被打的青紫交叠,膝盖更是在凳子上抗议,但是他不敢摇摆的太明显,他宁可跪在松软的皮革上,也不会故意惹父亲去拿算盘珠子,他印象里最惧怕的两样东西,一个是那根紫檀木板子,另一样就是角落里的大珠算盘,每次罚跪他都后悔长了两条腿……

这样本来两个小时的课程,上了3个半小时,最后父亲吩咐司机送老师回去,阿郎不敢移动位置,自觉的爬在面前的书桌上,臀上已经有了两三条棱子,而他心里清楚,今天晚上,屁股迟早会被棱子覆盖的……

见儿子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黎正亭火气更添几分,脱去外套,健壮的胳膊露在空气中,青筋已经条条绷了起来,阿郎早就抽泣开来,只听黎正亭大吼一声“憋回去”阿郎用手捂住嘴巴,哆嗦着等待着板子来临,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见父亲动手,侧身向后看去,父亲正盯着白天那个评着“差”的单子,瞪大了眼睛,阿郎吓的从桌子上滚了下去,不管腿上牵拌的裤子,三两下跪到了父亲的面前,大声求饶“爸,我错了,您消消气,饶了我这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见阿郎滚下桌来,黎正亭冒火的双眼睁的越发的大,拎起脚下的儿子扔到屋子中间的沙发上,肿胀的臀部刚一接触冰凉的皮革疼的阿郎差点又摔到地上,可是对着黎正亭冒火的双眼,他还是乖乖的缩了回去,父亲回到桌前拾起板子,再回到阿郎面前的时候把一摞书砸在阿郎的身上,他清楚的看见父亲握着板子的手,攥的一阵发白,却听父亲冰冷的呵斥“规矩忘了?”阿郎忙把书一本叠一本的摞好,咬咬牙垫在小腹下面,双手使劲抓住沙发扶手,这样屁股就被书顶起老高,每寸皮肤都被舒展开,就连想绷紧都很困难,阿郎恐惧的哭着,嘴里不忘讨饶“爸,我下次不敢了……轻点……”

黎正亭不跟他废话,举起板子就是一下,打在腿根处,一下就显出一条红印,阿郎“嗷……”的一声喊了出来,黎正亭的板子落的不快,每一下停顿3,4秒,他不想过早的结束这顿惩罚,他要让阿郎吃尽苦头,这样狠命的拍了5下,黎正亭把板子贴在阿郎的屁股上,阿郎吓的哆嗦了一下,嘴里不知道在呜咽着什么,只听父亲问道“算清楚了吗,该怎么罚?”照理说,得一个差分要挨上80下,再加上晚上课堂的表现,至少要挨50下,要在平时130下都足已让阿郎痛不欲生,何况今天这样的力道,现在让他亲口说出这130下,阿郎绝对说不出口,只听的见他不住的求饶,黎正亭武夫出身,哪有那么好的耐性,又抡起板子,狠砸了5下,速度快的让阿郎差点滚下来,除了拼命嚎角,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黎正亭大声骂着“不说你以后就别想再站起来”阿郎哪还敢违抗,大喊出“130下……130下……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黎正亭又举起板子,缓慢有力度的抽向阿郎,边打边骂“畜生,好好给我受着,老子一下都不少你的”听这话阿郎哭的更大声,黎正亭却一下比一下用力,除了臀,还打在大腿上,一板连着一板子,密密的排在一起,腿上的嫩肉禁不起这样的力道,每一下都泛起一条紫痕,20板下来阿郎从腿到屁股上满是紫青色,间或几处棱子变的黑紫,却没一处出血,黎正亭呵斥阿郎正好身子,阿郎又艰难的把屁股撅到书顶上,刚稳定板子又落了下来,这次不是拍,而是抽,像藤条那样抽起来,每挨一下阿郎都哆嗦,然后听见牙齿碰撞的声音,肉震颤着增加着他的疼痛,打了一会黎正亭好象忘了什么,大声喊道“给我数数,从30开始数……”不等阿郎应答,又一板子开始了,阿郎艰难的喊出“30……呜……”

“啪……”“31……”

…………………

“66……爸……饶了我爸……”

………………

“90……爸我再也不敢了啊……”

………………

黎正亭落下的板子一下都没减力度,阿郎的屁股上不仅全是棱子,而且棱子叠在棱子上,肿的拳头一样高,打到后来,每挨20下黎正亭都从儿子身下抽出一本书,屁股上的肉就缩紧一点,他怕打完以后,阿郎根本没办法站起来,就这样一本一本的撤,一板一板的抽,130下一下没少都实实在在的落在了阿郎屁股上,“130”喊出来的时候,阿郎的声音都弱的像蚊子,书还垫的很高,黎正亭了解儿子的体力,并不上去扶他,而是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把他按趴在沙发背上。“从明天开始,你给我跪着听课,什么时候不挨打了什么时候把裤子提上,要不你就这么给我脱了裤子学……”

“爸……”羞愧感从让阿郎再也不能不求饶,别墅里除了父亲和他还有两个用人,就算在老师面前他也不能脱了裤子听课了,可是没等阿郎反驳,又一半子和风抽来,打的阿郎再也不感吭一个字,从那以后的三个月里,阿郎都按照黎正亭的要求,跪在矮凳子上,露着时而红肿时而青紫的屁股听课,为了摆脱那时候的困窘,阿郎正经用功了一段时间,三个月后的一次考核,阿郎成绩还算优异,而且为他授课的四个老师,都不忍心再看他那伤痕累累的臀部,纷纷向黎正亭求了情,后来阿郎只在每周的考核课上脱了裤子听,其他时间和从前一样坐着听,虽然坐下去的时候大多都很艰难,但是阿郎还是愿意去解救他的膝盖,这样每天伴着板子的走过了5年,阿郎在那栋别墅里暗无天日的活了整整5年,竟顺利通过了四位老师的考核,阿昆再见他的时候,都不住佩服他的能力,包括后来的几年里,凌昆的一些经济知识都是阿郎教的,但是凌昆还是最佩服阿郎的枪法,真的能达到弹无须发,枪枪毙命。凌昆曾经见识过黎叔亲授阿郎枪法的情形,手腕上挂着一跟绳子,绳子的一头绑着一小袋砂石,垂在半空,阿郎就那么几个小时几个小时端着枪,承受着那样的重力,凌昆亲手提起过那袋石头,足足有5快砖那么沉,他开始还阿郎是用怎样的毅力练出来的,后来他无意中去找黎叔的时候,发现,阿郎端枪的时候黎正亭都拎着藤条坐在边上的椅子上,每次阿郎见黎正亭来监督的时候,都自觉的把裤子褪到膝盖处,只要黎正亭不让他放下枪,他就得硬硬的挺着,1个小时两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时不时还要被抽上几下,如果石袋碰了地黎叔会毫不留情的把阿郎按再椅子上,使劲的抽20下甚至更多,然后前面端过的时间都不算,还要重新开始练……到最后阿郎被告知可以放下手臂的时候往往胳膊都已经弯不下来了。阿郎的这些记忆对他来说非常深刻,而他却并没有怪过父亲,正因为父亲的严厉才让他变的如此出色,更多的时候凌昆不把阿郎当助手看,阿郎在凌昆眼里更像是兄长,凌昆总觉得对不起阿郎,因为自己阿郎不得不承受比别人残酷的经历,就因为将来要保护自己,所以阿郎才被逼着强大起来,其实他不知道,阿郎却感谢凌昆给他机会让他变的强大……

可是如今当凌南提出要走他过去走过的路,他的心还是有些不忍,他明白凌昆不希望凌南成为他们这样的人,可是他又十分明白,凌南和凌昆一样,既然决定去做的事,多困难都要去做好,那么凌昆是不是会更加责备自己……

(二十)云开处天未晴

“老大,冷四要亲自和你谈……他说有重要的事情关于凌家的……”

凌昆愣了下,看了下身后的挂钟,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冷四不是签了和约了吗?还有什么事情呢?白天签约的时候凌昆就觉得这个小眼睛男人总打量自己,凌昆收拾好手里的文件,示意海青备车……

“老大……还是多带几个人吧,我怕……”

“不用了,你和阿郎陪我去就好……”

冷四住在九天的下属宾馆里,凌昆不觉得他在自己眼皮低下能搞什么花样,三人径直来到冷四的贵宾客房,出乎意料的冷四只带了个近身在身边,而他身边这个人凌昆在过去的几天里并不曾见过,彼此客套了一会,冷四开门见山的说“昆老弟,今天冷某找你来的确是有些私事,是关于你干爹和你亲生父亲的事…………”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向阿郎和海青看去,海青和阿郎准备回避,却被凌昆制止住了,轻声说“没什么好回避的,冷爷直说便是。这两位都是在下的亲信,但说无防”

冷四重新审视了一下凌昆身后的两人,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说道;“想必阿昆老弟已经怀疑鄙人手里有些资料,对元爷不利的……对吗?”

凌昆没想到冷四说的这么直接,不知道冷四到底是敌是友,心下琢磨了一下,开口说“哪里,只是江湖上都这么传而已,难道四爷真的有吗?”

“说实话,在下真有这样一份证据,……实不相瞒,八大山此次费力和鄙人合作,就是为了这样东西……”

这些虽然凌昆都已经猜到了,但是听冷四亲口说了出来,凌昆还是惊讶的“哦?”了一声

“的确,而且我也听说了凌氏九天企业和八大山之间的牵扯,现在合同也签过了,我也就没了后顾之忧,有些话我想同你说开了不是坏事”冷四不等凌昆说话,又继续说着“老弟也许不知道,八山这次放弃合作并不是因为落了把柄在你手里……事实上早在一个月之前八山就已经和我断了联系,而且我知道,他已经不再需要这份我拥有的把柄,而是有了更好的把柄在手……所以这次我们和约能这么顺利的进行,纯熟偶然……”

凌昆并不全信冷四的话,可是冷四的这些话却的确有理可依,凌昆只能继续往下听

“既然你是元照的儿子,我不防告诉你好了,你父亲遇害那一年,你干爹独自去香港闯荡,而我那时候也只是个烟房的小跟班,为了给我先天性心脏病的弟弟凑手术费,连续私密了两批货,后来被老大发现,我自知逃不过,却不能这么快死,那时候你干爹出面从当时一个帮会老大那偷了一大批假烟,为我添了空缺,那个老大后来机缘巧合成了你干爹的师傅,而且他也和你干爹一样姓元,你干爹凭着一身本领很快在当时的元帮站住了脚,时间久了成了众望所归的接班人,但是嫉妒小人还是有的,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打听到了你干爹当时和我做的这当子事,因为没有证据你干爹拒死不承认,而且并发下毒誓,如若真做过那当子事,遍自费双眼,退出元帮,毕生所赚的钱财不留一分……就这样走了一路,你干爹拼成现在这番成就……现在你该知道八大山为什么这么想要我的这份合同了吧?”

凌昆听的吃惊,却不表现在脸上,这些干爹从来没和自己提过,而且他确实还有很多疑虑,

“四爷,我不明白,这件事与合同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签了合同就会得知这个秘密”

冷四揉了揉眼睛若有所思的说“那就怪你干爹当年的一时冲动了,你干爹为了表示和我永远不起冲突,就把当年的事做在了冷家堂会的一本秘密帐本上,去年冷家合伙的几个堂主都改了行,更多的已经不做了,现在八山买段了两家股东,而如果拿下了我这分合同,就成了冷家的最大股东,从此冷氏烟草就该改名为林适烟草了……”

说到这的时候冷四显的甚是无奈

“自从我弟弟当年猝死在香港,我便没了打拼下去的动力,这8年来,如果在生意上不是元爷处处照应,我想恐怕冷氏早就改名换姓了,上次我去香港跟你父亲谈这次生意的事,你父亲对你报的希望很大,不顾我的劝阻把这次危机放心的交给你解决……”

冷四这么说凌昆倒是开始慢慢相信起他来,因为父亲考验自己的事,连海青都只知道表面,冷四既然能这么说,说明干爹是同他商议过的

冷四又继续说着“阿昆啊,后生可畏啊,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八大山这次把枪口收回去,并不见得是好事,如果没有更诱人的好处,他是不会放掉这次的好机会的,而且他现在恐怕已经有了打击凌家和元家的武器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和当年霍家有关系……”

听到这个“霍”字,凌昆和阿郎互视了一眼,霍家和凌昆亲生父亲的死因有很大关系,但是这么多年来凌昆以至于元照都不曾找到其中的恩怨出口,凌昆听冷四说这件事的时候,心里本能的和父亲死因联系到了一起,凌昆的胸口变的憋闷,如果是这样,他们得到的把柄会是什么呢?

冷四突然咳嗽起来,他身后的男人,闻声立刻帮冷四疏松脊背,冷四呼吸几度困难,不像是普通的感冒,凌昆不由的问“四爷身体不舒服么”

冷四憋的脸通红,摇着头像是说不出话来,可是他身旁不男人却开了口,说着“我大伯哮喘犯有一阵子了……”

凌昆不禁向那男人看去,从一进门凌昆就觉得他和冷四那些亲信不同,听他说出“大伯”两字的时候,凌昆才恍然大悟,冷四这个时候不带着他的儿子在身边,却带了他的侄子,说明他的这个侄子不是个一般人物,都听说冷四当年因为弟弟的死患上了一身的病,可想而知,这个侄子在他心中的分量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冷四缓了一会,无奈的说“和烟草打了一辈子交道了,身体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是怕日子不多了……”

“大伯……”

冷四的话让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怔,冷四只是摇摇头继续说“没什么不好所的,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凌昆,我今天来见你,一是的确想亲眼见见元照嘴里的好儿子是个什么样子,呵呵,没让我失望…………咳咳……第二个原因,就是我这个侄子……”

“大伯,别说了……”

冷四打断侄子的话,继续说着“现在冷家已经四分五裂,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这个侄子,现在我这个侄子仍然是冷家的最大股东,接下来的日子里,如果我不在他身边,请你在关键时候能帮帮他……我不要他出人头地,只希望他一生平平安安的……”冷四看了看侄子又说“一非,叫凌老大一声凌爷……”

没等冷一非开口,凌昆就上前止住说“不敢当,既然冷爷这么看的起我凌昆,那么只要我凌昆能尽力的定当尽力,这声凌爷万万不敢当”凌昆向冷一非看去,说着“如若不嫌弃,称呼我一声昆哥吧”

冷一非早听说这个凌昆不是个一般任务,但是这么几句简单的话说出来,冷一非不得不钦佩,认真的弯了身子叫了声“昆哥”

冷四欣慰的点点头,一阵咳嗽却又袭了上来,又忙呼了一阵以后,冷四说“阿昆啊,我见你的第三件事……是想跟你说一句,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干爹都不曾害过你,所以如若你干爹遇见什么困难,你也要竭尽全力助他脱困,万事不及养育恩,何况他对你不仅有养育恩啊……咳咳……”

没等凌昆反映出这些话的意思,冷四又是一阵咳嗽,又是艰难了一阵,便无奈的说“明日我就回青岛了,我这身体也不便留你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咳”

凌昆暗想这个冷四话还真是直接,逐客令下的也让人没有防备,凌昆本还想多打听下霍家的事,谁成想冷四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没办法再听他咳嗽下去,匆匆告别,思绪却一直留在冷四的神情上

“他可信吗?”

望着车里发呆的凌昆,阿郎不住的问着

“我想是可信的,毕竟他知道的太多了,阿郎,你一会给老爷子打个电话,委婉的说说这事,不能出差错才好……”“好…………”

阿郎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看着凌昆说“对了,昨天跟你说阿南的事……你怎么想?”

凌昆被阿郎一问,心里更加的隐晦,只说“如果他真要那么做,你就教他吧……”

阿郎没想到凌昆这样便答应了,他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凌昆,凌昆也读出了他的意思,解释说“我不能保护他一辈子,如果他决定这样做了,也是好事,谁都保不成我有个万一,凌洋根本不会受帮会的束缚,那么只有他能接替我的位置,我不需要他保护,他所要保护的人是他自己呀”

听凌昆这样说阿郎更觉得压抑,难道这就是一个做哥哥的无奈吗……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海青接起电话,只听“恩,大哥和我在一起……什么?……老大,蕾蕾小姐又被绑架了……”

………………

凌家的书房内,所有人都盯着一部电话,在所有人的期许中,电话刺耳的响起……凌昆慌忙去接

“凌昆,好久不见了,还听的出我是谁吗?……”

“霍……东奎”

“哈哈,原来阿昆兄弟还记得我的声音啊,只可惜本来是我妹夫的,哎呀,看来我没这福气呀”

“有什么话你直说……”

“令妹元蕾蕾……”

“蕾蕾在你那?你想怎么样?有什么冲着我来,放了她……”

“呦呦呦呦,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只是请小妹妹来我这住几天,前些日子我那个八山师弟的小女儿不也在你那住了一段日子吗?……”

“你想怎么样……”

“认识这么久了,我就直说了,我要那本密帐,你从冷四那得的那本证据……给你一个晚上时间考虑,明天上午10点之前,我不会对你妹妹怎么样,不过10点以后我可就不好说了,你知道我现在还算是个光棍呢,保不成……”

“你这个畜生……”

“呵呵,对了,忘提醒你了,明天只能一个人来,我在霍家温泉等你,多一个人你妹妹就少一根手指头”

电话砰的挂断了,屋里的人怔怔的看着凌昆,这个时候凌南冲了进来,当他看见众人的表情,他才知道刚刚听说的事应该是真的,凌南满心懊悔,他以为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才让对方有机可乘,望向阿郎,阿郎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就这样,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紧盯着凌昆,等着他的决定……

凌洋……”

凌洋一听大哥叫他,心里十分惊喜,他刚刚就在琢磨,该怎么说服大哥让自己替他冒这次险,听凌昆叫自己,忙来到凌昆跟前说“好,大哥我去”

谁知道凌昆只是摇了摇头,说“给你5个小时时间,做一本假帐,实体本尽量做的破旧,明白我说的话吗?”

凌洋先是一愣,马上明白了凌昆的意思,忙去着手做事,凌昆又看了看海青,海青会意的走上前来“老大!”

“这件事情先不要让干爹知道,管好你的嘴!”又去看阿郎,阿郎说“我明白”

蕾蕾和阿郎相处的时间最长,凌昆最怕的就是阿郎冲动,所以先要把他稳住,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凌昆最后看向凌南,凌南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凌昆走到凌南跟前,安慰的说“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觉得内疚,你就放心的在家等哥的消息,不要冲动,能做到吗?”

凌南想说自己也要出一份力,可是见凌昆这样说,便没话辩解,只能点了点头,凌昆把凌南拉到阿郎身边,说“不是要和他学东西吗?这次事情过了,正式拜你郎哥做师傅”

凌南和阿郎都显得非常惊讶,只是凌南上惊喜,阿郎是惊慌,凌南感激的看着大哥,许久说出“谢谢大哥”

阿郎却被凌昆的这句“师傅”彻底的吓傻了,虽然他们兄弟三人都不把自己当下人,可是阿郎心里还有一层屏障是无法界越的,在他心里仍然把他们当主子,可是这个师傅的称号,阿郎心里确实承受不起,想劝凌昆考虑,凌昆却已经猜到了阿郎的顾虑,暗示他不要推辞,阿郎又觉得这个时候确实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无奈只得忍住不说……这样,凌家这个晚上甚是忙碌,天一点点变亮,等待他们的又将会是什么呢

(二十一)情殇

车停在霍家温泉的门口,手里握着凌洋连夜赶制的假帐簿,心里忐忑不安,此番进得虎穴,不知道还能否出的去,迎面而来的几个黑衣打手,在凌昆身上摸了一番,把手机和配枪收走后,由另一人指引着凌昆向里面走去……转过一尊大理石屏障,豁然开朗,霍家温泉不愧享有上海第一大温泉之称,虽然是人工温泉,假山假水却做的非常逼真,刚进来的时候看见门前有“维修禁止入内”的字样,显然霍东奎是做好了一切准备等自己到来,又穿过了一片如沙滩般松软的空地,远远的就看见霍东奎翘着腿坐在棕黄色的太师椅上,诺大的温室10几个手下三三两两的巡视,并不全站在他的身边,来到了霍东奎面前,凌昆放下手中的帐簿开门见山的说

“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我妹妹呢……”

霍东奎眯起眼睛,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凌昆,抬手命令手下,手下会意的向偏门走去

“好久不见……如今的凌大少爷可不可小瞧啊……”

“废话少说,既然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抓紧把我妹妹放了”

这时两个黑衣人带着蕾蕾走了进来,蕾蕾的嘴用黑布堵着,眼睛里都是泪水,凌昆哪见过蕾蕾这个样子,心里不知有多心痛,蕾蕾见是凌昆来了,眼泪更加肆虐的落了下来,嘴里哼哼着什么却听不清楚,凌昆早就愤怒到了极至,朝霍东奎吼道“放了他”

霍东奎戏谑着玩弄着手里的匕首,笑道“我是说过要放过他,可是没说过会放你回去,”

凌昆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刚想上前拽过蕾蕾,身体却被另两个壮汉强行压住,强迫着自己单膝着地,蕾蕾叫声大了起来,身体却被拖的越来越远,凌昆扬起头愤怒的喊着“放她回去,我任凭你处置”

霍东奎蹲下身子,用里抓住凌昆的下巴,愤愤的说“难道你觉得我又你说的那么仁慈吗?”

凌昆的眼睛变的更加愤怒,甚至火苗都要夺眶而出,“姓霍的,你想怎么样”

霍东奎抓住凌昆的一只手更加的用力,怒视了许久像是自行平息了下来,转过头去,冷冷的说“我曾欠我妹妹一个许诺,现在还给你,你回去或者你妹妹回去,你选一条路,我成全你”

凌昆毫不犹豫的说“让她回去,我留下”

霍东奎说出的话并没有食言,挥了挥手,吩咐着“放她走,我想凌老大的手下就在山下侯命”又来到蕾蕾面前,接着说“跟他们说,如果想让你哥活着,就别轻举妄动”一只手拿下蕾蕾嘴里的布,另一直手示意手下把她带走,蕾蕾嘴里的布刚被拿走,便哭喊着叫着凌昆的名字

“蕾蕾听话,阿郎就在山下,别管我你快走”

“哥……哥……”

还没等蕾蕾说过多的话,侧门就被狠狠的关上了,凌昆悬着的心稍微松了松,转过头去看霍东奎,他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凌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凌昆轻哼一声“成王败寇,废话少说”

霍东奎用匕首轻扶过凌昆的面颊冷笑着说“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们之间的仇?……我可是没有忘记!当年我爸爸被你和你干爹逼的走投无路冲进火场的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你死的比他惨一千倍一万倍……元照这个老狐狸现在也终于败在了你这个逆子的手里,是你把他欺师灭祖的证据亲手交到我手上的,我的仇就算是报了大半,哈哈……元照不是好心替你报仇吗,想不到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先替我霍东奎报了仇……哈哈哈哈……”

霍东奎笑着,猛的一出手,刀子捅进凌昆的小腹,又被快速的拔出,凌昆并没被着突如其来的疼痛吓倒,甚至连一声都没吭,霍东奎也流露出赞许的眼神,鲜血从凌昆的腹部逸出来,染红了月白色的衬衫,霍东奎拍着手掌赞许道“不愧是凌万雷的儿子”却又抬起膝盖狠狠的顶在凌昆的伤口上,凌昆痛的退后了两步,差点倒在地上,却坚挺着身体,强硬的又向前迈回两步,抬起头直视着霍东奎,霍东奎却不动难色,收了刀子慢慢走回太师椅上,吩咐着手下

“有谁让能他屈膝在我的面前,以后便能破格插旗带小弟……”众人听闻无不面带喜色,跃跃欲试的朝凌昆走来,霍东奎一直盯着凌昆的眼睛,虽然他让无数个敌人屈服,但是对凌昆,他没有信心,他与凌昆的交锋已经不是几年的事了,从小在一个堂口长大,从小就没占过什么上峰,如果不是仇人,霍东奎绝对想尽办法让凌昆为自己效力,命运就是这样安排好的,水火不容!!!

霍东奎的手下纷纷对凌昆拳脚相加,一个人踢完换另一个人题,都对准凌昆淌血的伤口,凌昆的嘴角也流下了血迹,但是不屈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霍东奎,偶尔被那些手下打倒在地,凌昆也努力的爬起来,嘴角还挂着嘲弄般的微笑,这样周旋了十几个回合,那些打手开始有了怒火,拳脚更加猛烈的施加到凌昆的身上,一拳和风打在凌昆的太阳穴上,凌昆一阵眩晕趴在了地上,努力欠了欠身子,终于再也起不来了,但是手臂和腿仍然用力的挺着,想尽最大的力气站起来……霍东奎终于笑了,狂妄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大厅……

就在这个时候,大厅的门被豁的一下打开了,凌昆愣住了,就算他现在筋疲力尽他也能忍出那个身影,是她……四年了,那个轮廓依旧如此清晰,更让凌昆吃惊的是,她正用那支他送给她的银白色手枪,抵着自己的太阳穴……一步一步的走向霍东奎

“小梅,你……快把枪放下……”

霍东梅眼中含着泪,蹲在凌昆的身前,用身体挡住伤痕累累的男人,坚定的说“哥,如果他不能活着离开这,那我也活不过今天”

霍东奎腾的一下蹿了过来,企图抢下妹妹的手枪,可是就在同时没,霍东梅扣下了扳机,并大声喊着“放了他……”

霍东奎再也不敢再迈一步,凌昆支撑起身体终于站了起来,他惊诧的看着眼前瘦小的身体,这是她吗?是四年前用刀捅进自己身体的女人吗?可是为什么她如今会这样做呢?疑惑的愣在原地半晌低唤了一声“阿梅”

阿梅侧过身看着凌昆,早已泪不成行,低沉的说“阿昆,对不起……”

四年的情仇,四年的疑虑,四年的刻意逃避都被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击溃,凌昆亦掩饰不住悲愤,黯然泪下,双手紧紧搂住阿梅的身体,

霍东奎的几个小弟想上来拿下凌昆,却被霍东奎拦住了,看着妹妹痛恨的说了句“你还是没能忘了他……你还是后悔了”

霍东梅企求着说“放了他吧,我已经欠他一次了,绝对不会再有第2次了”

“可是你姓霍……”霍东奎愤怒的打断妹妹的话,情绪变的暴躁,拿起手枪就要冲上来,阿梅身体下意识的靠向凌昆,哥哥的枪口就抵在自己的身前,“若要打死他,先要穿过我!”

阿梅能感觉到凌昆的双手颤抖了一下,她欠这个男人的太多了!真的是太多了啊

阿梅互着凌昆向门口移动,没人敢拦,霍东奎缓缓放下枪,闭了眼睛,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凌昆的,阿梅心里也清楚的很,门被拉开那一刹那,霍东奎突然举起了枪,子弹破口而出直奔凌昆,霍东奎的枪法很准,他已经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误伤到妹妹,可是子弹穿胸那一瞬,霍东奎傻了,妹妹早已经料到他会出手,枪响的同时,紧紧的抱住了凌昆,子弹不偏不斜的打到了阿梅的背上,面对阿梅的这一举动,凌昆也傻了,愤怒的抱起霍东梅,怒吼着“你为什么还这么傻”霍东梅嘴角扯出淡淡的笑,轻声说“带我走……”

这句话压在霍东梅心里四年了,四年前那个晚上,她就该说出这句话……这三个字竟然晚说了四年,霍东奎看着凌昆抱起妹妹冲出去,没有去烂,因为他明白,此刻凌昆抱住的是妹妹的一条命,手里的枪划落到地上,嘴里低喃着“傻妹妹……”

哥哥抱着阿梅冲过来的时候,凌洋彻底傻了,他看见哥哥手上的血?那是谁的血?他的?还是她的?……直到凌昆把阿梅放在车上,怒吼着“让开……”他才放应过来,可是车子已经飞驰出他们的视线,他还想起四年前的画面,但是自己也是这样把大哥扶了出来,大哥身上的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他也是这样咆哮着让他们让路,他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已经疯了……愤怒和痛心充斥着身体里的每处神经,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他死……四年前他的车也是这样把所有人丢在身后,而如今过了四年……这场景却如此熟悉。

……………………

抵达医院的时候,凌昆满身是血坐在走廊上,最微微的张开,颤抖的唇暴露在人们眼前,凌洋忍不住把他搂在怀里,轻唤着“哥……”

没有反应,没有说话,凌昆的眼神一直处在恍惚中,双手沾满粘稠的血液,耷在膝盖上……阿郎用手狠狠的砸向墙壁,嘴里骂着什么……还是和四年前一样,只不过四年前躺在里面的是凌昆……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推门而出,凌昆像是一下子活过来一样,冲到医生身边“医生……”当医生摇着头的时候,凌洋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被抽空了,再去看凌昆,他已经没了灵魂,眼睛定在医生身上,嘴里念叨着什么,恍惚见向手术室里移动…………凌洋只站在门口,这么相似的场景,这么雷同的情节,为什么结局却相差千里……四年前他欣喜的冲进手术室的时候,大哥带着氧气冲着自己微微点头,……他多希望今天的阿梅也像大哥那样,至少对自己笑一笑……

凌昆来到阿梅床边,阿梅微睁开眼睛,凌昆显的很激动“梅,你会好起来的,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去你外婆家……外婆家的房子又漏雨了,我们去帮她修好……阿梅……阿梅……”霍东梅用手摘下氧气,示意凌昆靠近些,凌昆把耳朵贴上去、

“对……不……起,我错了四年……终于把债还清了……照顾好阿辉,还有……还有……我们的孩子……”

凌昆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孩子?我们的孩子?”

霍东梅努力的笑起来,嘴角的血迹都被牵起,她微微的点头,依旧笑着……手轻轻的抬气,想去摸凌昆的脸,可是终于在半空落下…………

看着眼前的女人紧闭的双眼,凌昆终于大吼起来“阿……梅……”

凌洋也倚着门划落在地上,她死了吗?就这样死了吗?

(二十二)祭奠

葬礼在一个漂雨的下午举行,当凌昆,凌洋和阿郎出现在墓地的时候,霍家的人轰的一下全围了过来,可是他们什么都没说,连看都没多看一眼,径直的来到墓碑前……霍东奎看着凌昆抚摩着墓碑,倒像是在抚摩女人的脸,终究没狠下心来阻止,只是咬着牙说了一句“滚……”

凌昆双膝跪下,响亮的叩了三个头,清晰的说“我来看我的妻子”身后的霍家兄弟哄骂起来,凌洋一个回身,都闭上了嘴,凌昆不去理别人……望着墓碑出神,许久说了句“下辈子,我一定带你走……”起身,转头,在众人的眼前慢慢的走过,眼里除了淡漠还有一丝仇恨,这个还没到30的老大,身上的威严更添了几分……

车子转过一亩亩农田,停在了一排木屋前,凌昆忘不了这个地方,他们最快乐的时光就在这里,外婆早就去世了,阿梅在这里还有个阿姨,当阿辉抱这个孩子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心被揪的生疼,孩子已经三岁半了,在阿辉的怀里睁大眼睛向自己张望,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被这怪异的气氛感染,孩子下意识的向阿辉身上靠了靠……阿辉已经长大了,只是还是当初那样瘦弱,这个跟霍家没有一点血缘的孩子,消耗了阿梅大部分精力,现在唯一能保护自己的姐姐也走了,阿辉像是没了全部更显的脆弱……他没忘姐姐捅凌昆时的样子,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还能不能让自己依靠,向凌昆身后的凌洋看去……“洋哥……”

这样柔弱的声音唤出来,凌洋心都跟着一颤,不久前他才救出了这个弱不禁风的孩子,现在他就再没了依靠,他永远都忘不了阿梅对自己感激的眼神,他甚至很庆幸阿梅只找了自己帮忙,至少在她心里,凌洋还是可以保护他们的……那么今后这个孩子,他一定能替阿梅保护好……

霍辉坐在凌家沙发的时候,显的很不自然,四年前他们兄弟俩也只是住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霍辉觉得虽然房子大了,可是还是当初的环境温暖。毕竟姐姐最开心的时光都是跟着凌昆走过的,离开凌昆后,霍辉再没看见姐姐眼牟中的色泽,那只有在凌昆出现时才有的色泽……

“他叫什么……”看着自己的儿子,凌昆突然觉得很伤感,问出这样的话更伤感“凌思田,农田的田……”凌昆会意的点了点头,又看向沙发上乖坐的儿子,外婆家前面的那快麦田,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吧……

“凌大哥,这些年我姐姐一直住在外婆家……每次村口有车经过她都会跑出屋去……然后愣愣的对着车尾气发呆”

凌昆再也不能控制情绪,一行泪黯然落下,别过脸去只说了句“你也累了,回房睡吧……凌洋以后会照顾你……”走出去几步,还是转身回来,抱起沙发上的儿子。向楼上走去……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家里有了孩子更像是一个家了,凌思田每天都赖在凌昆身边,凌昆把没来的及给阿梅的爱都给了这个孩子,时间就这样过着,冷四也在去年冬天死了,凌昆跟没有心情去调查曾经的事,他总觉得那个真相背后牵扯住的是他根本就没法面对的,如果非拿出真相来看,他不知道自己会被撕扯成什么样子。现在他有了最要保护的人,他有了儿子,他得让自己活的久一点才不至于让自己的儿子吃苦……阿郎正式成了凌南的师傅,开始带着凌南接触帮会里的事物,可是凌洋却一点都不过问帮会的事情,只是偶尔参与下九天的金融方面的事情,霍辉几乎每天都不离开他的身边,渐渐的凌洋真的觉得阿辉就和凌南一样,也是自己的亲弟弟……

一个狭窄的巷子里,凌洋坐在废旧的木箱上,旁边蹲着两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脸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眼睛时不时的偷看凌洋,男人身后站着霍辉,两个手狠命的握住棍子,可是腿却颤抖的厉害,凌洋表情无奈,甚至疵着牙快要跳起来……僵持了快10分钟,凌洋终于忍不住了……

“霍辉……我迟早被你逼成疯子……”

阿辉抱歉的看向凌洋“洋哥,我真的不敢打……我们回家吧……”

凌洋用手狠命的按住太阳穴,尽量放平声音说“你不会打人,以后怎么跟着我……”

阿辉倒是笑了起来“跟着你不用学打人呀,反正你那么能打,又不用我帮忙……”

凌洋更显的无奈,干脆蹲在地上问那两个小混混“你们说,我该怎么跟他讲”那两个人用手捂着脑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阿辉把棍子轻放在地上,又说了句“哥,我们回家吧,我下午还要上课呢……”

凌洋几乎跳起来,大声喊着“上什么课上课,你今天不出手,就别想回去……”

霍辉莫名其妙的看着凌洋“昆哥不让我打架……我要是打他了,回去还得被昆哥打,我又没毛病……我倒觉得你今天有点不正常……”

凌洋怒气没地方发泄,对准地上蹲着的两个人一人一脚,那两个家伙“哎吆”一声偏倒在地上,又不得不重新蹲好,凌洋拣起地上的棍子,两人以为凌洋要继续打他们,没想到凌洋竟然一棍打在霍辉的身后,阿辉吃痛惊叫了一声“哥……”

“学着我的样子,做错了就得挨打……”凌洋的表情开始变的严肃,霍辉全身紧张起来,凌洋平时对自己倒很随和,可是关键时候霍辉还是怕他的,跟着他的一年里,凌洋曾经打了他4次,虽然三次都是凌昆要他打的,可是凌洋严肃起来的神情着实让霍辉感觉到害怕……,只见凌洋拽起一个人,一口痰水就唾在那人的脸上……霍辉愣在那里,瞪大眼睛看着凌洋,虽然这动作他经常见凌洋用,可是今天他竟然逼着自己羞辱别人,他怎么也做不到,左右为难的跺着脚,身体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谁知道凌洋抓过霍辉按在箱子上就打,连续打了五六下,一下子把他甩在那人跟前,霍辉疼的用手捂住身后,狠了狠心,轻轻的唾了一口,可是不知道是自己嘴干还是怎么着,只听到声音,口水就像蒸发在空气中一样,一点都没沾上那人的脸……偷偷瞟向凌洋,凌洋已经拎着棍子向自己走来……霍辉吓的直往后躲,凌洋大喝“过来……”霍辉不敢再逃了,乖乖的转过身去,只觉得棍子在自己屁股上狠狠的抽了几下,身体差点没站稳,晃了晃才没倒下去……只能再狠下心来,吐了一大口口水在那人的脸上,凌洋这才见消气……弄的地上蹲的两人还挺委屈。

凌洋又把另一根棍子塞到霍辉的手上命令说“打下去,要不然你明天就别想起床……”

霍辉心里一怔……凌洋说到做到,他不像凌昆,只那那样的话吓唬自己,凌洋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都结实的挨了打,并且第二天都没曾下的了床,霍辉迟疑了下,一边向那两人走,一边回头看凌洋,凌洋正点了烟,邹着眉头看向自己,脸顿时被吓的煞白……高高抬起棍子,却终究打不下去,只觉得身后一阵脚步声,凌洋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他手上的那根更粗的棍子,正在自己臀上比画,好象再不打下去,自己就会挨上一下……霍辉闭上眼睛挥了下去,棍子举的挺高,可是打在那人身上的时候,连挨打的人都有点不好意思……竟然抬起头来看霍辉……还没等霍辉说什么,只觉一阵抽疼,凌洋的棍子已经落了下来,打的他一个琅伧向前倒去,膝盖刚接触地面,腰就被凌洋使劲的按住,棍子一下接一下打在霍辉的屁股上,一点水分都没搀杂,疼的霍辉哇哇乱叫……连续打了十多下凌洋气愤的把棍子扔到一边,厉声道“给我起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下的去手我就饶了你,下不去手我们就回家算帐……”霍辉捂着撕痛的屁股,含着泪站了起来,握着棍子的手也不住的颤抖,抿着嘴唇咬着牙,终于狠下心,抬起棍子就是一下,力道却也不轻,打的地上的人身体向前倾了一下,霍辉又看了看凌洋,凌洋摆出“继续”的样子,自己又抽出一根烟,点上……在一边默默的看着,霍辉又举起棍子来,一下一下向地上的人打去……力度也一下比一下狠……疼的那人叫了起来……棍子打在那人的肩上,背上,甚至还有一下不小心打在了头上……持续打了10分钟,凌洋把另一人也扔了过来,霍辉愣了一下,只能继续…………

巷子里的哀号声音此起彼伏,叫的人心都揪起来……间或听见凌洋的叫好声……

到了晚上凌洋和霍辉才回到凌家别墅,凌洋今天非常的兴奋,教了这个弟弟这么久,他终于肯出手打人……心里有了些成就感,霍辉却心情低闷,回到家的时候手还不停的哆嗦着……凌洋看着好笑,但又不好说什么……

上到二楼的时候,突然听见凌南的哭喊声,霍辉怔了一下,凌洋和他都明白,那是阿郎在给凌南讲课,这在凌家已经算是经常的事了,阿郎对凌南要求苛刻,惩罚也很严厉,这让霍辉很是惧怕,甚至有的时候见到阿郎时,肌肉都会不自觉的紧起来……眼睛盯在右手第2间的门上……

小书房里,凌南正趴在桌子上,裤子已经脱到了膝盖,臀上已经遍步了好几条棱子,泛着青紫色。板子抽了10下后又停了下来,阿郎冷着说“继续背……”

于是凌南抹了把眼泪,抽泣着背起来,背的是今年的1月到6月的利率表,昨天阿郎布置给凌南背的,凌南却给忘了……先前已经挨了50下了,还是没背熟,凌南越背越觉得乱,板子就紧贴在肉上,思绪根本就控制不到这些数字里……10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只听阿郎冷声问道“开始吧……”

凌南缓缓的开口,结结巴巴的背了5分钟才算背完……闭上眼睛等着阿郎的宣判

阿郎严厉的说“错了8处”板子一下子离开了凌南的皮肤,凌南下意识的绷紧神经,“啪……”一板子狠狠的落下来,接着第2下,第3下…………一直连续打完10下才停……凌南不会笨到以为惩罚结束了,刚刚的第6遍是阿郎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第6次机会自己竟然错了8处,凌南只觉得今天会更惨了……

“皮带还是藤条?”阿郎平静的问,好象是在问他喜欢吃什么饭一样简单,可是凌南心里却像是被人狠抽了一般,哆嗦着说“藤……条”

阿郎在墙上取下藤条,用力挥了两下,藤条在空气里发出“嗖嗖的两声……”凌南的心都要被提起来了

“明天我们停一天课,看来你也很久没歇了……”凌南当然明白歇一天是什么意思,嘴里已经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嘴唇颤抖着贴在牙上,只听“嗖……啪”,臀上撕裂般的疼,脸已经瞬间变的惨白,哭号着“一,师傅我再也不敢了……啊……啊……”

“5……啊……6……”

“师傅……10……呜……11……我错了……饶了我吧”

阿郎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手劲每一下都足已让凌南的皮肤裂开,这种惩罚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在之前阿郎或许还有些不忍心,可是已经过去半年了,他必须让自己更冷漠些……

“55……56……啊……57”

“63……64……师傅……”

凌南的臀已经分布了大量的檀子,深浅不依的颜色,看起来很惨……阿郎大多数都打在腿根处,这样凌南接下来的很多天都不能够坐下,这样对膝盖也做了处罚,

“89……90……91……我不敢了……92”

凌南每挨一下,腿都跟着哆嗦一下,挨过比这还要惨的惩罚,可是每次藤条落下来的时候,他都觉得是他最无助的时候,那种明知道藤条会落下来,又得老实的挨着的感觉,让他莫明的恐惧……“100…………”随着声音颤抖的结束,藤条也被狠狠的扔在桌上……凌南忍住呜咽声,艰难的爬起来,跪到墙角……臀部经过空气都觉得浑身抽搐,彻底跪下的时候凌南清晰的呻吟了一声,阿郎就站在凌南身后,依旧冷冷的说“两个小时”

门外的阿辉紧了紧身体,下意识去看身后的凌洋,凌洋的眼神也正落在自己的身上……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凌洋走近说了一句“别把我逼到用这种方法……”

凌洋虽然绷着脸,可是转过身的瞬间就笑了,他教育阿辉,只是想让他离开自己的时候不受人欺负,阿梅那样尽心的保护这个弟弟,也只是为了让他更安全……凌洋不想看他懦弱的样子,只能板下脸来,凌昆对阿辉更多的却是责任,看见他凌昆就会扯通心底那些最美好的回忆,回忆蔓延开来最后以阿梅死前垂落的手结尾,他恨透了那样一遍一遍的揪起疼痛……但是他也没办法放纵阿辉做他从前的样子,毕竟这是在凌家,凌家的生存法则就是使自己强大……

最近关老爷子的身体渐渐变差,虽然老爷子警告身边的人不告诉其他人,可是唐爷还是给凌昆打了电话,快到黄昏的时候,凌昆带着阿郎和凌洋去三堂门看望,凌洋想带阿辉见见关爷,凌昆也没反对……唐爷直接带凌昆等人进了内堂,内堂是平时关爷和老伙计下棋喝茶的地方,平时很不愿意让人进来,就是怕扰了这唯一一块清净地方,凌昆越来越显的凌厉,自然不会像从前那样使出讨好的语调逗关爷开心,关爷看着岁月在凌昆脸上留下的成熟,心里还是非常难过……那不应该是一张仅仅30岁的脸啊……过多的重担给凌昆的回报,只是越来越冷的面孔,可是在关爷面前,他也只是个孩子……四个人都坐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轻松的说了句“带这么多人来,我可不管饭啊”

凌昆很久没笑了,这么让自己动情的语句,也很久没听了,嘴上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都说您病了,我看多半是装的,早知道多带几个来蹭饭了”

关爷轻咳了两声骂了句“小畜生,幸亏我自己攒了棺材本,指不上你养老……”

凌洋削了苹果坐近关爷,哄着说“您老那棺材钱先存起来吃利息吧,最近20年我看是用不上了”

关爷最宠凌洋,他说的什么话关爷都能消化的很好,难得对他们笑,凌昆的心也放开了

“阿昆啊,年底你干爹要洗手了,他希望那边的生意也由你接替,九天这边还是快些选好接班人才对”凌洋一听这话,忙向后蹿了蹿,当然逃不过凌昆的眼睛,凌昆拿眼瞟向凌洋,对关爷说“这你得问他了,看他什么时候能玩够”

凌洋当然不服气“郎哥不是教了阿南大半年了吗,阿南成了材,你还怕没人接手?”

关爷不等凌昆说,先开了口“阿南是快料子,可是这孩子心太善,也缺了些行走帮派的经验,九天虽然已经漂白了,可是我们的重点不是还在帮会吗。我看这孩子很难下的去狠手”

阿郎也说“是,阿南在经营方面头脑是很灵活,只是好象从心里排斥打杀的场面,虽然表面上不说,可是我能感觉的到”

凌洋更是着急,忙申辩“我也害怕啊……”

凌昆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你怕?……哼”说的凌洋也没了底气,关老爷子依旧宠爱的看凌洋,他或许更不希望凌洋做接班人吧,可是凌洋再怎么逃避,都能看出他和凌昆骨子里的相同处,这些年他紧着惹事,恐怕就是为了让凌昆对他死心,凌昆又怎么会不知道他那份心,板子打断了一根又一根,换了别人凌昆早就不管了,可是遇到这个弟弟,他还是耐着性子期待……

从关爷那出来,凌洋说要带着阿辉转一转,凌昆和阿郎决定走一走,阿郎来这已经一年多了,还没闲下心来看看过去场景……阿郎会意,和凌昆并肩走在小路上,不约而同的转向,不约而同的向那个篮球场走,心里抽动着很是窝心,再看到这个篮球场的时候,已经破旧的没了从前的样子,场边的树只依稀的剩下几棵,全没了当年的浓密,但是场地里仍然有几个人争夺着投球,凌昆不由的叹了口气“你走后,我也没来过几次”

阿郎捡了块干净的空地坐下,扯了扯凌昆的裤子,示意他也坐,凌昆贴着阿郎坐下来,却想着他们曾经的事,竟然痴痴的笑起来

“哎,好象你从来没打赢过我,对吧”

阿郎冷哼一声“我要是不让着你,边上看球的那群女人早就把我给剁了,我是不想惹麻烦”

“那次和东街那群人打球,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们三个人,他们5个人,打的那叫痛快,三个人防我都防不住…………”

“是三个人防我好不好……切,你还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好久没人把牛皮吹的这么清新脱俗了”

阿郎侧目狠瞪了凌昆一眼,两人却笑了,凌昆似在回味的说“那时年轻多好啊,明知道逃了课就意味着板子上身,该逃的时候一次都没落下……那次打的真惨啊,早知道最后的时候多揍那几人几下了…………当时别提多后悔了……”

“得了吧,哪有打赢球的还像你那么横的?要不是我拦着,那小子的腿就废了……估计我的腿也得废……”

凌昆看着阿郎也笑着,既而两个人放肆的笑起来,惹的场里打球的人纷纷向这边看来,谁都不会想到这两个傻愣愣的会是当年三堂门最风云的人物吧,两个人笑声停住,是因为眼睛落在一个人身上,那人也同样笑着看着他俩

“呵,当年的三个人都齐了”阿郎看向站在身前的大鬼,那个当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孩子,如今已经是八大山最得力的助手了。他还记得是因为自己救了他一次,他才像尾巴一样跟了凌昆他俩那么长时间,开始凌昆和他都很忌讳他的身份,但是大鬼和他老子不一样,他是那种意气永远排在第一的硬汉子,甚至凌昆他俩拿他说笑的时候,都说他是谁的私生子……大鬼也不生气,最多的就是傻笑,其实大鬼和凌洋的年纪相差不多,可是性情却老练许多,因为帮会的关系,各为其主,三人已经有4年多没这样笑着面对了,凌昆心里也撕扯的一阵憋闷,拉起阿郎来非要和大鬼一起走走,大鬼显的很吃惊,阿郎这些年不在,凌昆对自己总是淡淡的,包括那次和凌洋挨罚,凌昆也给足了自己面子,凌昆是大鬼这些年来最为敬重的人……他知道自己的立场,但是他已经努力的做到极限……

三个人漫步在东街的俑路上,阿郎不禁称赞“大鬼,真的不能不小看你啊”大鬼也不说什么,时不时跑过来叫大鬼大哥,他也没什么架子,倒像是凌昆的小弟一般,逛了大半个东街凌昆心里也渐渐的豁朗开来,他心里却又了个明知道不可能的奢望,他幻想着大鬼接替八山,东西街那一条路的屏障,就被他们两个化解掉,不为争地盘冲突,不为抢生意红眼……那样没有纷争的日子,或许真的只是奢望吧……三个人正自顾自的想着,远处的一群人引起了三人的注意……人越集越多,间或传来嘈杂的吵骂声……

(二十三)只为惹事

凌昆三人挤进人堆,大鬼也发现越来越多的自己手下朝这边赶来,三人默契的把身体藏进阴影里,只是看客…………可是真的看见人群里那个中心,凌昆的火气还是腾的一下窜了上来,还能是谁,除了专为自己惹麻烦的弟弟,还能有谁……

只见凌洋坐在人群中的一辆车子前面,一只脚屈膝踩着车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头发,一根绳子从树上顺下来,一头吊着上身赤裸的男人,看样子似乎是八山的小弟,更为奇怪的是,树下站着的,竟然是霍辉,凌洋骂上一句话,霍辉就跟着学一句,样子很是别扭……再看凌洋脚下,竟然还踩着一个人,只是脖子上架了一把利刀,刀的一端正稳稳的抓在凌洋手里,这样围观的人都不敢上前,任凭霍辉辱骂殴打着同僚,霍辉用他那仅有的野猫力气,锤打了半天,自己却累的大口喘气,阿郎见那样子,竟然忍不住喷笑出来,遭到凌昆一记厌恶的眼神,这才收敛了些,但是仍旧是看笑话的样子……

凌洋扔给阿辉一根棍子,大喝道“愣着干什么?怎么教你的?”

霍辉狠了狠心,拣起地上的棍子,死命的抓着,顺势一棍打在那人的肚子上,吊着的人“啊”了一声,吓的霍辉差点把棍子扔在地上,回头看凌洋,凌洋已经气的涨红了脸,无奈只能继续抬起胳膊,又是一下,力道却小了很多,凌洋气极大喊“你TMD想气死我?你都把这群人得罪了,以后你还能逃到哪里去,你就这点手劲,迟早让人给整死”

阿辉被凌洋吼的早没了底气,人群里突然出现了几个样子嚣张的男人,显然是个混的不错的小混混,可是混混终究是混混,离老大还有些区别,而混混和老大最大的区别就是,老大头脑理智,而混混只会把事情惹的更加的大,来提高自己的地位……领头的人头发染了一撮白毛,样子极其搞笑.今日之事其实不能全怪凌洋,的确是赶巧,他们和凌昆分开后,凌洋只是带着阿辉看自己家的场子,当他们绕到东街拐角的时候,八山的两个小弟很是大声的谈论凌家的事,最重要的事,他们用非常轻蔑的语气说着凌昆和阿梅的这场恋情,最先发狂的是阿辉,凌洋那时候清楚的看见阿辉暴跳的青筋,和突显的太阳穴……之后就发生了凌昆他们看到的事,但是当那个男人被凌洋绑在树上的时候,阿辉又软弱下去了,人的本性是什么样,在关键时刻还会是同样……

白毛扯高了下巴,看向凌洋“小子,不管你是谁,在八爷的底盘撒野,就别怪我不留情面……拿刀子逼人,装什么孙子?有本事用拳头说话”凌洋把吸到一半的烟头使劲按在脚下人的肩上,疼的那人凄惨的嚎叫起来……白毛火气上涌,手指紧握,扣的手心都是一道红痕,可是脸上还是那样轻蔑的笑着,做不了硬汉,难道还装不得吗?……只是他没料到他今天碰到了真硬汉,当他看到凌洋把刀丢到地上的时候,他真的哆嗦了起来,因为凌洋扔刀那一刹那,一拳打向地上蹲着的小弟,那人连呻吟声都没出,就没了知觉,白毛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但是在小弟弟面前,他还是选择继续装下去,只是在心里暗自发毛……

凌洋一步一步逼近,刚抬起一只手,白毛就突的向后跳去,谁知道凌洋只是抬手整理头发,惹的周围人一阵大笑……白毛面子上已经挂不住,一手抓住凌洋的衣领,另一只手就要挥上去,但是拳头牢牢的落在凌洋的手掌内,凝视一分钟,时间仿佛定格在他们两人身上,白毛微微一张嘴,想要骂出口,凌洋已经迅速的出手了,一拳落下去,白毛的两颗牙被击落在地上“MD,我跟你拼了……”说话见身后10几个小弟一拥而上,凌洋的第一反应是拉起还在愣神的阿辉,把他按到墙上,自己用身体挡住前面的攻击,阿辉已经吓的脸色苍白,后背紧紧贴着墙壁……凌洋挥动着手臂,每一下都是致命的一击,一拳,两拳……十三拳,全部倒在地上……围观的人屏住呼吸,换成是凌洋轻蔑的笑起来,可是笑容在5秒钟后僵住了……他的身上顿时冒出了冷汗,不仅是他,就连阿辉都哆嗦起来……在他们面前4米左右的地方,凌昆正冰冷的看着他们

凌家书房里,凌洋和阿辉已经跪了两个小时了,凌洋已经习惯了,可是阿辉却已经开始摇晃,凌洋轻笑,小声对阿辉说“连这点苦都吃不了,真不知道一会你要怎么挺”阿辉显的更紧张,手在膝盖上强烈的抖了一下,颤抖的说“洋哥你别吓我了”凌洋更觉得好笑,看着前面沙发上看报纸的阿郎,凌洋拽了下阿辉的衣服,又说“哎,我猜一会你会死在他手上哦”阿辉向阿郎看去,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不,不会吧,不是昆哥吗?”凌洋不说话,像是在说“等着瞧好了”虽然阿郎从来没打过阿辉,但是每次经过凌南的书房,阿辉会祈祷,那样的板子一辈子都不要落在自己身上,没个人都有自己惧怕的人,就像凌洋天生怕凌昆一样!

阿郎侧过报纸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眉头紧皱,咳了一声,两人迅速跪好,不觉中身上已经出了一阵冷汗……时间又一秒一秒的过去了,直到脚步声停在门外,然后门被推开,阿辉脸变的煞白,侧脸向凌洋看去,凌洋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凌昆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无奈的低下眼皮,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了,每天的这个时候他还有很多事要忙,但是他现在倒是想停下所有的事情,来管一管这两个人,在凌洋惹事的时候,凌昆忽然想到,他已经很久没管教这个弟弟了,他甚至忘了,这个弟弟离开了板子是没办法好好生活的……至于这个阿辉,既然他已经打算管他一生,就要让他接受凌家的生存法则,虽然在他心中自己已经立了威,但是他必须让他尝点苦头……在凌家如果继续这么软弱下去,只会死在自己的手上,愿不得别人

凌昆坐在阿郎的边上,阿郎也放下手中的报纸,一齐看着身前的两个人,凌洋和阿辉不一样,凌洋在这个家里只要是罚跪,裤子都要挽到膝盖以上,膝盖上的皮肤,每一寸都要贴在书房中央的那块特制的磨砂石上,现在凌洋可怜的膝盖已经全部红肿,阿辉比他要好一些,他甚至庆幸今天穿的是牛仔裤,但是两个多小时的惩罚,他还是有些吃不消,身体已经不自觉的向前倾去,但是凌昆坐在对面,他只能硬挺着跪直……

“谁先来?”

语气冰冷,却不可质疑,没有太多的语调,但是听起来仍然像是死命令一样,阿辉看看凌洋,委屈的抿着嘴说了句“我”其实凌洋知道,他不说也一定是他,要是他先来,等下阿辉会后悔死,阿郎果然站起身来,脱外套的样子十分潇洒,边挽袖子边向门前的落地花瓶走去,那里有凌家最让人害怕的东西—毛竹大板.阿辉觉得自己的每寸寒毛都竖了起来,向凌昆看去,凌昆正直直的看着自己,那凌厉的不光让他再也没办法正视,已经不是第一次挨打了,规矩也早就学过,可是现在的他怎么都站不起身来,除了膝盖的疼痛,最重要的是,拿着那板子的人,是阿郎……思考间,阿郎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凌昆说“恩,过去吧”像是平常说话时的语气一样,仿佛自己不是要挨打,反而是要去睡觉一样,挣扎了好一会,终于抬起一条腿,忍着膝盖疼,勉强的站起身来……根本不等自己去脱裤子,阿郎已经邹着眉头拽开了阿辉的皮带……阿辉终于呜咽着哭起来,阿郎才不管这些,自从刚刚他看到阿辉在东街躲在凌洋身后的样子,他就一直皱着眉头,他从来都不知道,阿辉竟是连还手都不人心。在霍家最让人看不起的孩子,竟然连起码的仇恨都建立不起来,那样子更像是霍家养的傀儡,可是凌家不需要窝囊废,他也不允许再出现个人来拖凌昆的后腿,唯一让凌昆放心的做法就是让霍辉边强……可是他也知道,那是件很难的事!所以今天他必须给他上好第一课——惩罚,不忍心打别人,就意味着自己要挨打,这就是游戏规则。

三两下就把霍辉的裤子脱到了膝盖,几乎是硬拽着把他按到了桌子上,但是不急着动手,冷下语气问着“知道为什么挨打吗?”阿辉哭的已经听不清声音,似乎在说“因为打架”阿郎举高板子,用力抽了一下,阿辉呼吸一窒,竟有种想叫都叫不出来的痛楚,一阵眩晕……

“为什么挨打?”相同的问题,相同的语气,在阿辉听来却像是地狱的审判一般,稍一答错就有上刀山下油锅的危险,抽泣声音自觉的小了,稍微清晰的答着“没听昆哥的话……惹事了……”话音没落,阿郎的板子又拍了下来“啪……啪”两下,

阿辉浑身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呜……呜……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阿郎冰冷的声音又响起“再问你次,为什么挨打”

阿辉的脑子浑浑噩噩的,连头绪都理不清楚,搜肠刮肚的回想当时的情形,“呜……我打了人了……”还没等阿郎动手,凌洋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阿郎和凌昆都把头转向地上的凌洋,凌洋闭了嘴,再不敢抬头……连凌洋都明白阿辉为什么挨这顿打,这家伙却还是不开窍……

“我已经给了你三次机会了,你都没答对,所以别怪我下手狠了”说话间板子已经抽在了阿辉臀上,三指多宽的板子,印在肉上深一条浅一条,一连10下打下去,阿辉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停顿的空当,喃喃的叫着凌昆的名字“阿昆哥,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打架了……呜”

“这十下打你连错在哪都不清楚,我告诉你,你今天错就错在不出手,就连最后可能有生命危险的时候都下不了狠心,懂了吗?”

阿辉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凌洋从前教给他的话,每句都是在提醒他懦弱的下场,可是他每次都不当真,如今非要板子砸在屁股上,才悔悟这些个话,未免太晚了,想着哭着声音就更大了……

“我,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阿郎把板子贴在阿辉的臀峰上,阿辉本能的哆嗦一下,可是板子却没抬起,只听阿郎说“下面60下你好好受着,再提醒你一次规矩,报数!知道了吗?”

阿辉没想到阿郎竟然说出60这个数目,上次被凌昆打也只是30下而已,何况是阿郎的力道,不禁哭的更大声,嘴里不忘颤抖的应答“知道了!”

“啪……”

“啊……1”

“啪……啪……”

“2……呜……3”

凌洋低着头,听着板子扣肉的清脆响声,除了内疚,除了担心,还有恐惧,那板子挥舞在他的面前,三分是对阿辉的惩罚,七分是对自己的警告,这比打在自己身上还要熬人……偷偷抬起头向凌昆看去,大哥果然正盯着自己,眼眸刚碰触的一瞬间,凌洋本能的缩了回去,暗叹阿辉这点疼算的了什么,等会他就会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疼……不禁倒抽了口冷气

“33……啊……34……阿昆哥……啊35……”

“45……呜……”

阿辉的臀峰虽然已经交集了密密的红印子,但是凌家所有人看来,都不算是过重的惩罚,只是阿辉从没受过这些,阿梅活着的时候从来不打他一下,那个没任何关系的霍东奎,最多的也是在他的肚子上,腿上踹两脚,相对于霍东奎来说,今天的板子虽然更让他恐惧,但他宁愿趴在这认打,也不愿意在霍东奎脚下抵抗,那是他深埋在心底的耻辱,现在这个屋子里的任何人,包括正抽打着自己的阿郎,都没曾屈辱过他,这样的责打,让阿辉心里更加塌实,他甚至有种错觉,仿佛他已经是凌昆的亲弟弟了……

“59……60”

“呜……”

板子停下,阿郎淡淡的说“这是家规!昆哥已经对你留了情,但是下次绝对不会留情了”

阿辉趴着不敢动弹,低缓的说“是……”

阿郎一手拽起霍辉,另一只手放下板子替他提起裤子,阿辉红着脸系着腰带,挪到凌昆的面前,边抽泣边说“阿昆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凌昆流露出欣慰的表情,“记住教训就好,下周让海青给你和蕾蕾办转学手续,但是换了新环境就要遵守新规则,我会像要求弟弟那样要求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阿辉睁大了瞳孔,感激的望向凌昆,凌昆已是了悟,微笑了下,只是笑容淡的几乎捕捉不到,可是阿辉看在眼里,却已经温暖到心里了

可是地上跪着的凌洋可没那么轻松了,竖起耳朵听声音,连偷看一眼都不敢,只觉得身后一阵冷风,阿郎把板子递给凌昆,凌昆接了却放在了沙发上,起身拍着阿辉的肩,说“好好看着,体会下在这个家里做错事的代价,以后做每件事的时候,要理智一点”阿诨只睁大眼睛看着凌昆的举动,像阿郎一样,脱衣服,挽袖子,凌洋很是自觉,解开裤带褪到腿弯处就想往桌子上趴,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凌昆却一只手拦住了他,玩味的笑了下,让凌洋从牙缝里抽了口冷气,凌昆把手伸向凌洋的腿弯,从他堆着的裤子上抽出腰带,这下凌洋彻底崩溃了,心脏像是被痉挛了一样,乞求的眼神里带着一抹难以言语的苦闷,轻声唤了一句“哥……”

凌昆把皮带在手上使劲抻了抻,皮带在空气中发出铮铮的两声脆响,凌洋眼前一黑,已经被凌昆按在了桌子上,疼痛只在一瞬间,与板子相差甚远,却像是快刀子划过,撕裂血肉一般……“啊……”,凌洋从来没在挨第一下的时候叫过,也不是没挨过皮带,但是凌昆今天的手劲,不能同往常相比。

“嗖,啪……”

连声音都别番滋味,凌洋仅挨了10下,眼泪就已经蒙了眼睛,刹那间就已泪流成河了,咬紧了牙,可是却抵不住叫喊“啊……哥……”阿郎曾经见过凌昆在帮会里教训手下,比这要狠的多,也不知道在没在凌洋身上试过,都说凌洋挨打挨的多,屁股上的肉都打成了茧子,真不知道这家伙想没想逞强的后果,阿郎又向阿辉看去,他半张着嘴,嘴唇都在颤抖…………

“哥……啊……啊……饶了我吧……啊……”

凌昆按在凌洋腰上的手,更用力了,让凌洋放弃了挣扎的勇气,只怕自己再动一动,凌昆就会再用些力,他现在只希望大哥能突然停手,训斥也好停顿也好,他太想要个喘气的机会,这么个打法,他甚至都觉得已经窒息了……

“嗖……啪……”

肉像丘陵一样瞬间就隆的老高,凌昆不论是用板子还是用皮带,熟练于抽臀峰和腿根两个部位,凌洋也对这种打法及为憋闷,不仅打的时候疼痛异常,就连养伤的时候也容易牵扯,前几次挨狠的时候,凌洋甚至连被子都盖不上,做梦都觉得是身后着火了……

凌昆连续抽了30下,终于停下手来,那深深浅浅的紫黑色,让阿辉连呼吸的勇气都丧失了,他有种错觉,仿佛自己的屁股上从来没挨过板子一样,有仿佛预见那皮带抽在自己身上的情形,向凌昆望去,从来没见过那样的阿昆哥,兄长的威严,不可抗拒的震慑力,透过眸子施加在受罚人的身上……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凌洋,真真的被这种威力吓傻,不逃避不反抗,连求饶声叫的都那么没底气……难道,这才叫真兄弟吗?

凌洋在桌子上彻底败下阵来,凌昆的手一松开,凌洋就划到了地上,不敢碰身后,埋着头跪在地上,喃喃的说“哥我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你饶了我吧……”凌昆把皮带扔在地上,又拿起那根毛竹大板,板子的一端在桌子上敲着,眼睛冷裂的逼向凌洋,凌洋已经是出与本能,站起身,哆嗦着抓住桌子,颤抖的趴下,呻吟着“哥……哥……”

凌昆伸了伸手臂,把肩关节抻的直响,凌洋只有抽气的分,连奢望都省了

“凌二少爷,说吧,这是第几次了?”

凌洋暗叹了口气,谁还记得是第几次了,这不是为难自己吗,但是又不能不回答,低低的回应“很多次了”凌昆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轻笑,又把手里的板子在空气里挥舞了两下。。。“嗖……嗖”凌洋下意识紧了紧皮肤,眼泪从眼眶里滑出,听着大哥对自己最后的审判

“台词还真熟练,那你就好好忍着吧……100,有意见吗?”

“哥……没……没意见……”

凌昆慢慢举起板子,用了8成力挥下,打在棱子和棱子跌交的地方,像是把两条棱子拍成一条……“嘶……啊啊啊……1”凌洋不忘数数,他恍惚记得大哥已经很长时间没用这种打法打自己了,何况还用皮带做了前奏,凌昆不急着打第2板,两板之间空隙几秒,让凌洋深切的体会到疼,凌洋恨透这样的打法,他宁愿狂风暴雨般来个痛快……

“啪……”“2……哥,我不敢了”

真是要命,这么多年挨的板子无数了,怎么求饶的词还是这么几句,凌洋已经疼的意识游离,他甚至想如果阿梅活着,他还能指望着她为自己求求情,方眼望去这个家里,竟然没有一个能劝的住他的人,自从季叔派去帮了干爹,连手下留情的人都没了,似乎每个人逮到他都狠命的打,也不知道是谁谣传了他金刚不坏之身的,根本没人能挨过这个的板子

凌昆手劲控制的非常好,他只求凌洋的屁股肿的越来越高,不希望看起来血肉模糊,所以技巧掌握的恰到好处,像钝刀子割肉一样,慢慢来……

“51……啊……疼……”

“撅起来,再动下试试?”

板子依旧煎熬着屋里的人,阿郎坐在沙发上,平淡的看着这一切,多熟悉的场景啊,曾几何时板子底下的人如今变成了巨高威严的家长,这个凌洋还真的像极了他大哥,连骨子里那股倔紧都是一模一样的,阿郎嘴角轻笑,看样子这小子的苦头吃的还是少啊,什么时候他变的如同凌昆一样沉稳,他的屁股才算是彻底的解救吧,可是凌昆是为了责任接受,凌洋却为了自由逃避,会是不同的人生吗?……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成了看客,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告别板子了呢?

“87……88……饶……饶我这次吧……”

阿辉来凌家以后,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狠的惩罚,两个月前凌昆打凌洋的时候,他也着实的惊呆了一场,可是和今天比,那次根本不算是疼……暗自为凌洋捏了把喊,桌子上趴着的人,哪还有下午那桀骜不逊的样子,凌洋的浪荡在凌昆面前应该是被屏蔽了吧

“99……100”最后一下打在高肿的臀峰上,用了全力,意想不到的疼,凌洋差点没从桌子上跳起来,凌昆还站在自己身侧,他只能老实的趴着,凌昆不让起他说什么都不敢起的……

“把你那二爷脾气给我收一收,哪怕你屁股上生了铁,我也能让你掉两层皮去,听见没”

“听……听见了”

“裤子脱了,回房跪着……”

“哦……”

凌洋艰难的站直身子,却是一步都挪不动,走了两不琅仓的要往前张,却让阿郎先一步扶住,看着凌洋没了嚣张样子的脸庞,阿郎还真觉得别扭,凌昆微微向阿郎点了头,阿郎便径自抱起凌洋,向房间走去,只留下凌洋尴尬的吵闹声,还有扯碰伤口的叫喊声,一时间房间里就剩下凌昆和阿辉,阿辉还没从刚才的场景中回过神来,看凌昆的眼神都是懦懦的,凌昆从柜子里取出药,站到阿辉面前,什么话都不说,一手去解腰带,一手顺势让他趴在沙发上,阿辉这回是真的被惊呆了,起初他甚至下意识的向后靠,仿佛刚才挨了鞭子的是他而不是凌洋,凌昆却依旧是淡淡的,按住他的背轻声说“忍着点,有些疼”果然,温热的手揉上他的臀峰,他的身体就使劲的抽搐一下,像是又被打了一次,但是渐渐的凌昆的手劲越来越揉,阿辉的眼泪竟然淌了下来,呻吟着“阿昆哥……对不起,我真没用”

凌昆手并没停,边用药揉着淤肿,边淡淡的说“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你公平不公平,也不知道如果你姐在这,会不会怪我,我只想我死的那天,你还活着,就能没有遗憾的去见你姐了”

一句话说的阿辉捂着嘴哭了起来,整个房间都是哭声,呜咽着像是憋了很久……凌昆知道,阿辉从开始都不确定自己会怎么对他,今天以前就连凌昆也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对的起阿梅,现在他知道了,让他像自己弟弟一样活着,就是对他最好的帮助了……他也只能做到这些了,看看墙壁上的时钟,他想着房间里儿子,他该去关心他最要关心的人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在身边,儿子根本睡不安稳,只有在儿子的面前,他才能卸下所有的盔甲,宠溺自己的孩子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个正常人……现在,他太累了……

(二十四)维持安宁

凌洋挺起身子,跪在地毯上,阿郎见他的样子,一把把他拉了起来,扔在了床上,一系列的动作扯的凌洋呲牙裂嘴的疼,阿郎装做无视,低喝道“趴好……”凌洋在阿郎面前一向是没什么素服的,从浴室出来阿郎手里已经拿了条湿毛巾,凌洋不住的颤抖一下,身体向床的另一侧移了移,嘴里不住的说“别别别……别用那东西”

阿郎一边用眼睛瞥他,一边一手扯掉他的裤子,“啊……”凌洋疼及,狠命抓住枕头,阿郎骂着“打的轻,老实点,别动……我让你别动……”毛巾敷上凌洋屁股的时候,凌洋疼的几乎抽起来,连叫都没叫出来,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真是要命……阿郎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是语气里还有些责怪的说“你自己算算这都几次了,非得板子打在身上才想到疼!”

凌洋勉强扯出笑容,嘿嘿的说“事赶事,赶到那了,你那时候肯定也得出手……啊”阿郎轻轻的拍打了凌洋一巴掌,却疼的凌洋差点跳起来“我看你就是自己找打……还有,霍辉你抓紧给我带好了,你要是带不了我带……”还没等阿郎说完凌洋就插嘴道“那可不行,你带人的手法也就阿南那傻小子受的住,霍辉吃不了那苦,我还是慢慢的来吧……”阿郎看着他淡淡的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总被你们打,怎么也得找个随时能让我打的人啊,要不多不公平”

阿郎没有笑,自顾自的说“是不是忘不了阿梅?……阿辉他……”

凌洋脸色变的非常尴尬,不等阿郎说下去,凌洋就接过话来“怎么能忘呢,她是我嫂子啊,她换了我大哥一命,我怎么能对她弟弟不好呢……”看似非常轻松的话,在阿郎听来却别番滋味,还是终究不忍心再提下去……

而此时的凌昆正坐在自己房间里的太师椅上,腿上坐着凌思田,他正耷拉着脑袋看着自己,凌昆满眼都是宠爱,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又要有什么无理的要求

“爸爸,你总是说话不算数,昨天才答应我早点回来,今天却晚了1个多小时……爸爸以后不要把我关到家里好不好,我想出去玩……”

凌思田很少有出去的机会,因为他出去是个非常要命的事,不带保镖实在是不放心,带了保镖又太惹人注意,现在外面都知道他凌昆有了一个儿子,他的仇家自然也是知道,所以凌思田成了凌昆的一根软肋,也是凌家的死穴……凌昆当然不能让儿子轻易的出门,只是答应每个月带他到从前外婆家的那个村子玩,现在凌昆已经买下了那个村子的所有房子,只有10几家,凌昆觉得非常值得……

凌昆宠溺的点了下儿子的鼻子“思田长大了,会保护自己的时候,就能想去哪就去哪了……可是现在呢,我们的思田该睡觉了,再有1个星期,爸爸就带思田出去玩,好不好?”

凌昆的一番话却没有让凌思田高兴起来,他每天数着日子,日子却还是越来越慢,被凌昆抱上床,小家伙终于抵挡不住困意,睡着了……凌昆突然感觉到莫明的心疼,他也只是个孩子呀,他天真的童年,真的就让自己给埋葬了……当凌家的孩子,真的这么难吗?

凌昆走出门来,想透透气,却看见海青朝自己走来……

“老大,霍少爷的学校安排好了,真的把蕾蕾小姐也转过去吗?”

凌昆点了一颗烟“恩,转过去吧,自从林嘉然的事以后,蕾蕾就不太愿意和人接触,最近的事太多了,没时间管他,以后要上点心才行……她在学校怎么样?”

“蕾蕾小姐在学校表现很好,老大不用操心…………很晚了,老大,去睡吧”

其实蕾蕾最近还真就不是很好,她也非常想换个环境,听说凌昆要为她转学,她毫不忧郁的就答应了,事实上蕾蕾在学校已经小有名气,人怕出名猪怕壮,引来了很多追求者,而他们中追的最凶的,就是八山的小儿子二鬼,二鬼做事嚣张,对人又霸道,所以自从别人都明白元蕾蕾是二鬼的心仪对象的时候,谁都不敢去碰这烫手的美女,蕾蕾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这事,所以一直瞒着,而且最近凌昆对她管的很松,她自然没有在意

刚来到“新海高中”的时候,日子过的很是惬意,蕾蕾是那种不用学习成绩都很好的孩子,而霍辉就不一样,不仅学习很吃力,就连在班级里和人相处都唯唯诺诺的,但是由于蕾蕾在班级里只和霍辉要好,所以其他人都给蕾蕾几分薄面,不故意找霍辉的麻烦……日子就这么过着,倒是很好……只可惜在新海学习不到1个月,二鬼就找到了蕾蕾的新“地盘”。并且那辆鲜艳的红色跑车每天都停在学校门外,新海高中是半封闭式教育,一周才能回家一次,但是二鬼却每天在学校门前大喊大叫,没几天全学校的人都认识元蕾蕾这么个人。

这让蕾蕾对学校产生了莫大的恐惧

“告诉阿昆哥吧”

阿辉好心提醒,可是蕾蕾却不以为然

“凌家的人怎么能这么点小事都解决不好……”

阿辉还是觉得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可是,不告诉家里,真的没关系吗?”

阿辉指的是会不会受到什么惩罚,自从上次挨了打,他做事都很小心,虽然他有的时候还很怀念当时凌昆为他换药时候的情形,但是他更害怕板子打在身上的恐惧,蕾蕾其实也是害怕的,更糟糕的是最近阿郎对她也非常的严厉,在惠恩女高的时候,蕾蕾拒绝让人接送她,阿郎都有些怀疑了……

“再不和阿洋哥说吧……”阿辉又在出主意

“拜托,昆哥说阿洋要是再有事就会把他送去我爸那,我们可不能害他”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树下靠着说话,他们没发现两个人正慢慢的向他们靠近,当两个人站在蕾蕾面前的时候,蕾蕾认出了起中一个,正是二鬼的手下,是学校里很有名的打手,由于他身前有个像刀疤一样的胎记,所以人们都叫他刀疤,阿辉想要站起来,却被蕾蕾拽住

刀疤却在霍辉身前蹲下来,用手轻抬着霍辉的下巴,样子非常嚣张“臭小子,知不知道你炮的是谁的马子”没等阿辉发怒,蕾蕾已经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抓住刀疤的脖领但是怎么都拽不动她,脸色有些尴尬的放开,拉住霍辉就想走,刀疤哪能放过他们,一只手拦下霍辉,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蔑的说“碰了就是碰了,不能说你走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总得给我点交代吧”

霍辉放开胆子,想大声说话却没控制好音量,让人听起来声音有些哆嗦“你想怎么样?”刀疤笑的更家肆虐,一拳向霍辉打去,霍辉的脸上被印了一块不小的青印子,蕾蕾急忙去看霍辉的伤势,却被刀疤一手拽住,威胁的说“告诉你,检点点,你现在是我老大的女人,注意点自己的身份”蕾蕾用力的甩开刀疤的手臂,鄙视的骂道“叫你老大死心吧,我看见你们这些人就恶心……”刀疤不敢对蕾蕾动手,但是火气实在难平,转身又去打地上的霍辉,霍辉站起来反抗了几下,但是身手怎么敌的过刀疤,一会的功夫霍辉的脸上又多了几道印子,而自己一点便宜都没得到……霍辉暗骂自己没用,但是又无可奈何……一群人在蕾蕾和霍辉憎恨的眼神中离去,蕾蕾扶起阿辉,可是阿辉脸上的伤显的格外狰狞,让阿辉本就柔弱的面孔显的更加柔弱,蕾蕾清楚听见刀疤留下的那句话“你一天不见我老大,我便一天不放过这小子,每天抽出这么几分钟练身手,还是不错的……”

霍辉看蕾蕾心疼的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忙说没事,蕾蕾却有些担心“可是你脸上的伤这么明显,回家以后可怎么办啊?”

阿辉刚倒没想这么多,听蕾蕾一说也紧张起来,可是为了安慰蕾蕾又说“没事,不是周六才回去呢吗,还有几天,处理一下估计就看不明显了”

“可是他们刚才不是说……每天都会来吗?……”

阿辉脸色变的难看起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蕾蕾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不如明天我们回家去,让阿南哥来帮我们,明天是15号阿昆哥和阿郎哥要在公司应付每月一次的例会,我见过那些老头子,不忙一整天他们是不会散的,我们从学校后门跑出去,偷偷回家叫上阿南哥帮我们出气……就这么办”

阿辉却理智的说“不行的,万一让郎哥知道了,阿南哥会很惨的,况且阿南哥不是被禁足了吗,不是说一个月才有半天的休息时间吗?”

蕾蕾可是信心十足,根本不管阿辉的话,反而安慰阿辉说“不会的,每次例会他们都会很晚回来,而且南哥只出来两个小时帮我教训下那小子就好,不会用多长时间的,南哥有分寸…………”

“我们还是找洋哥吧,我总觉得心里慌的很……”

“我们只是小小教训他们一下,要是阿洋哥哥来肯定能惹出天大的事,还是阿南哥哥比较保险,而且我说什么话阿南都会听哦……更何况阿南比谁都恨他们林家的人……”

“可是……”

“别可是了,明天上午的课我们就不要上了,你伤成这个样子去医务室开个假条,我们就说你伤了以后脑子一直不清晰,我陪你回家看医生……你会撒谎吗?……到时候可不能露馅……逃课被抓到是会挨板子的,你可想好……”

“啊?那还是不要了……我们别逃了……”

蕾蕾撅起嘴来,愤愤的说“那我自己逃……”

阿辉当然不会让蕾蕾一个人冒险,狠了狠心,说“好,我们一起出去”

第二天,蕾蕾果然用非常娴熟的演技骗过了老师的眼睛,他们没走学校正门,因为正门那里除了会出现二鬼那小子,还有可能出现阿郎派来保护他们的手下,两个人打了车朝凌家别墅而去,他们没有笨到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毕竟是逃课回来的,蕾蕾让阿辉在后园把风,自己溜进别墅里面,光是绕管家就绕了好一会儿,来到凌南书房的时候已经用了半个小时,凌南打开门愣了一下,却被蕾蕾结实的把嘴捂住了

“哥,求求你帮帮我……”

凌南听蕾蕾这么一说,一下子着急起来“怎么了?”

蕾蕾把事情经过和凌南简单说了一遍,开始凌南还有些为难,可是自从蕾蕾因为自己的原因被绑架了以后,凌南就很难对蕾蕾说出一个“不”字,而且他也认为蕾蕾是没办法了才来找自己,蕾蕾能来找他他倒是觉得很欣慰

“郎哥给我留了很多功课,我得把这些弄完才能放心的出去……你和阿辉先回学校,你午休的时候我去找你……就在你们学校后面的林子里会合,你把那个叫刀疤的也叫过去,至于二鬼,天黑前我肯定帮你解决好…………”

蕾蕾一听,高兴的跳了起来,却被凌南按住,做出了个禁声的动作……他当然希望今天能平平安安的过关,才不想这么早就被发现…………

从凌家出来已经过了两个小时,蕾蕾倒没什么,可是阿辉却脸色煞白

“瞧你,怕什么,一会阿南就会替咱们出气了……我这几个月的郁闷日子总算到头了……”

阿辉不好意思的笑笑,虽然他知道这副样子不像个男人,可是他就是没办法让自己放心下来,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板子的一端已经碰到了自己的屁股……不禁出了身冷汗…………

回了学校,蕾蕾第一件事就是约刀疤中午在林子里汇合,吃过午饭小丫头显的很兴奋,早早的就拉上阿辉去林子那等,可是刀疤到的时候凌南却还没到,阿辉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声的问蕾蕾“南哥不会不来吧?”蕾蕾生气的还了阿辉一个眼色“才不会呢”

等了好一会,刀疤显然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不是说有人要和我挑战吗,别说是你身边这个男人……”

阿辉皱了皱眉头,冷下声音说“你打我的那几拳,总有一天我会还回来…………但不是现在”

对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林子里没人,竟有了空旷的回音,这时蕾蕾突然瞥见院墙上坐着一个人,嘴角微微露出微笑,阿南还是老样子,什么时候都不忘耍酷,连登场的样子都是帅帅的,见蕾蕾看自己的身后,刀疤也转过头去……

凌南用熟练的跳翻,落在地上,拍了拍手心的土,温柔的问蕾蕾“就是他?”蕾蕾拉着阿辉跑到凌南的身后,兴奋的说“恩,他打了阿辉很多拳,还威胁我……”凌南把手插进裤袋里,玩味的说“小子,去多找几个人来吧,我跑这趟不容易,你总得让我过过瘾吧?”刀疤心慌,刚听蕾蕾叫他哥,他就知道不会是个好惹的人物,都知道蕾蕾和凌家能扯上关系,凌家那几个人都是把打架当玩命,好汉不吃眼前亏,一只手在衣袋里悄悄的按下了手机的接通键…………一会工夫,林子周围就未过了10几个人,每个人都面露凶像,但是毕竟都是学生,那身校服让凌南觉得有点滑稽……他转过身对蕾蕾说“你向后站些”蕾蕾听话的向后走了几步,远远的看着,阿辉也想往后走,却被凌南叫住“你过来……”阿辉大吃一惊,疑惑的问“我?”凌南笑笑,平淡的说“恩,我教你打架”边说边抻过阿辉的胳膊,迅速向刀疤出击,霍辉哪里真正打过架,可是被凌南抓住的那一只手,好象被凌南很好的控制着,出拳,出力都是他从没体验过的感觉,当凌南抓着霍辉的手臂,把霍辉的拳头稳稳落在刀疤脸上的时候,蕾蕾在一边兴奋的喊

“帅呆了………………”

几个人见刀疤被打了,簇拥着全都围攻上来,凌南让霍辉的背贴在自己胸前,用霍辉的手代替自己的手,并时不时的把霍辉的脚踢起来,而被踢出的脚却又给敌人致命的一击,被凌南打倒的人,或许确切的说是被霍辉打倒的人,都疼的满地滚,呲牙裂嘴的样子让霍辉更加兴奋,渐渐的不用凌南费力的控制,自己的拳头都能用最好的速度最大的力道,挥向对方……仅仅三分钟不到,对手已经没有能再站着的人了,霍辉的心砰砰的跳,嘴里喘着粗气,但笑容去无比灿烂,这是霍辉第一次接触凌南,他对凌南的印象都是透过书房的门,他总觉得凌南无时无刻不是趴在桌子上的,惨烈的叫喊,还有清脆的板子声都是阿辉对凌南的最深印象,但是从现在开始,霍辉对凌南的最最最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刚刚那三分钟,他甚至觉得他刚刚跳了一支世界上最美的舞步……

“阿辉,以后你会喜欢上打架的……”依旧是潇洒不羁的笑容,却使霍辉钦佩的五体投地。自信的点着头,梦想有一天也像凌南一样,打架也打的这样优美……凌南回头跟蕾蕾说“我派我小弟到这保护你,别在外面呆太久了,回去上课吧……我去帮你解决外面那个……”

蕾蕾幸福的环住凌南的脖子,跳着说“阿南哥哥你太帅了”

又用非常帅气的姿势翻过了校墙,只剩下霍辉还在发呆……

解决二鬼对凌南来说才是最刺激的事,他管理西街酒吧的时候已经和二鬼交过很多次手了,每次都没让二鬼好过,这次当然也不能轻饶了他,二鬼被自己踩在脚底下大声的说“我以后不去找她了”,凌南嘴角露出皎洁的微笑,但最后的拳头还是用了很大的力气砸向二鬼的脑袋,凌南潇洒的离去,留下一群废物在身后摩拳擦掌但谁都不敢迈出一步

回到书房已经是下午4点,轻巧的躲过所有人,顺利的来到书桌前,换上训练时穿的衣服急急忙忙向后院的训练场跑去,已经晚了一个小时了,真是要命…………远远的就看见教练在沙袋旁边站着,抱歉的走过去,鞠了一恭,解释说“对不起教练,看错了时间”教练什么都没说,只用红笔在纸上划了个大大的圆圈,凌南的心彻底碎了……但是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也没什么好后悔的,按教练惩罚的那样,端着枪站两个小时,手臂下拖着的砖块自然加重了很多,才20分钟凌南就已经汗流浃背,他想的却是晚上能不能逃过师傅的藤条……迟到一小时他该怎么解释呢?…………………………

阿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凌昆最讨厌应付帮会里的那些老头子,阿郎只能尽量帮他应对那些刻薄的提问,一天下来阿郎早已疲惫不堪,但是他还是照例来到凌南的书房。

阿郎推开门的时候,凌南正跪在珠算上高举着藤条,阿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反手关了门,不问原因,只是习惯的做着该做的动作,脱外套……挽袖子……松领带……轻解开衬衣的第一个和第二个扣子……每个动作都惹的凌南全身发毛,阿郎走到桌前,看着纸上“迟到”那一栏里大大的圆圈,下角还有潦草的笔记——“一小时”阿郎先是停顿了下,接着眉头变深锁起来,语气却还是淡淡的“理由……”

凌南想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说出的话还是不住的颤抖“我,睡过头了……”简单的理由更能引起阿郎的愤怒,但总强过说自己偷跑出去,又打了两场架,伤了20几个人,阿郎拿起凌南举着的藤条,迅速的朝凌南身上打去,手臂上,背上,腿上……凌南不敢躲只能挺着,打了10多下,阿郎把藤条向书桌一指,一句话没说却让凌南如痉挛般的抽搐了下,末日来临了吧…………

“嗖……啪……”藤条挥起凛冽的风声,在空中迅速的降落,凌南的嘴唇已经被自己的牙齿咬破,颤抖着肌肉缓解后身的疼痛,但是藤条还没容他发出呻吟,已经结实的抽下四五条红痕,坚闭的牙缝冲扯出难听的呜咽声……“啊……”

“啪……啪……”

本就伤痕累累的臀上瞬间隆起了更高的杖痕,腿根处还有上次未消的青紫色,凌南早已疼的满身冷汗,原本白皙的皮肤更加的苍白,拼命的告诉自己‘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极力的控制,终究忍不住落下泪来……“师傅……我知错了……”藤条依旧一下狠过一下的打在凌南身上,阿郎是愤怒的,教了凌南这么久连最起码礼仪都忘了,迟到在他看来只是对教练的不尊重,没有理由,更容不得宽恕

“啪……”一个不留神,臀缝上迅速肿起一道细小的僵痕,显然是阿郎已经气急,凌南更是不敢动弹一下,只是把臀部绷的更紧了

20下30下40下……每次凌南都以为要结束了,可是更疼的抽打又一次向他袭来,豆大的汗珠浸湿了桌子上画着红圈的纸,臀部一片淤紫,一手握成拳咬入口中,食指上早就留下清晰的血印,他甚至感觉他右边的臀部已经快裂开了,50下,终于没再落下来,凌南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明天训练我得到场了……”

凌南只觉得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阿郎已经有两个月没去训练场看着他训练了,那段噩梦般的日子他以为以后再不会来了,可是阿郎却毫不犹豫的说出这话,凌南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四个小时的训练……藤条随时都会抽在自己身上……端枪的时候只要松一下手臂就要加罚一个小时,并且屁股上会记上10下……最让他害怕的,随时随地阿郎都有可能让他脱去裤子,以俯卧撑的姿势撑在椅子上,落下来的板子就不只10下20下那么简单…………而且在他记忆中噩梦般的日子里,他很少能够坐在凳子上听课,甚至只能趴着睡觉…………

阿郎把药膏图在凌南的屁股上,只是大致的几下,有时候凌南觉得,阿郎给他上药,完全是为了明天挨更多的打如是而已…………

(二十五)东窗事发

“元蕾蕾,霍辉……出来一下”

蕾蕾看着那个矮胖子教导主任,心里还是颤了一下,打架的事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应该没什么事了吧……可是这个矮胖子每次叫她出去的时候,那谄媚的笑容让她都觉得不会是好事,果然这次也是一样的……

“你们的大哥凌老板在校门外等你们……你们可以提前一星期回家了”

霍辉看见蕾蕾在他的身前晃了一下,自己的心也就一下子颤抖起来,应该没事吧,他暗暗的祈祷着,出了校门,那凉银灰色的宝马果然挺在那,车上的海青无奈的朝他们皱了皱眉头,顺着他看去,凌昆正坐在海青旁边,两个人老实的上了车,车子行驶在公路上,一路无语…………

在家门口停下的时候,正碰见凌南从别墅走出来去训练场,三个人顿时愣住了,今天才23号,离他们放假还有1周,现在回来肯定回来受罚的,可是自己没有出卖他们,就怕他俩一着急把什么都说了,凌南经过蕾蕾的时候小声说了句“没出卖你们,别说漏嘴”蕾蕾一听,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又跟上霍辉的脚步,把同样的话小声通知了霍辉,霍辉却同样是一脸惨白……

凌洋被叫到书房的时候,已经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蕾蕾和霍辉的所有情况学校都会反映给凌昆,今天上午凌昆询问他们情况的时候,主任说他们15号的时候请了半天的假,而且在之前蕾蕾和霍辉共同逃过两次课,一次午休……凌昆顿时就觉得太放纵他们了,不是有句话吗,树苗要勤休整才能茁壮成长……凌昆坚信这个道理,凌洋刚在书房站稳,阿郎也走了进来,显然阿郎也已经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凌昆停下手中的工作,又看了一眼桌前站着的两个人,对着凌洋和阿郎说“你们教出来的人,你们自己带回去吧……”停顿了一下又对着蕾蕾和霍辉说“我晚上去探望你们”玩味的语气却让阿郎很是担心,凌昆让他们打,可是也没说打多少,但是最后那句话分明就是在提醒他们,晚上他要去验伤,说明他们下手只能比他预计的重,这让凌洋和阿郎都有点为难,站在那没说话,凌昆抬起头,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波澜,但那眼神却让凌洋和阿郎觉得再没有求情的必要了,于是领着各自该领的人,向各自的房间走去…………

凌洋房间……凌洋站在椅子上,艰难的从柜子顶够下一根三指宽的红木板子,霍辉开始还纳闷凌洋要干什么,但是当板子横在自己眼前,霍辉脸色变的出奇的难看……凌洋依旧是无奈的看着霍辉,轻笑了一下“看你脸上的伤,怎么弄的?……警告你,要考虑好自己说谎的代价”

霍辉按照蕾蕾教他骗老师那套说了出来“和高年级的师兄打架来着”凌洋倒不怀疑,像霍辉这个性格很容易被别人惹麻烦,他想要知道的,也是凌昆让他们审问的……“为什么逃课,逃课的时候去哪了?”这话蕾蕾可没教过他,而且他也不会蒙人,忽然想到跟老师请假的时候说的是回家,那就回家好了“我回家了……那天家里没有人……”

凌洋想起自己15号的时候被海青拉去三堂门了,又觉得霍辉的性格不可能会去酒吧之类的地方,而且他坚信霍辉不会骗他,跟他相处这么久霍辉最听他的话,从来没撒过谎……于是他也就那么勉强的相信了,于是就轮到了今天的重头戏——惩罚

“愣着干什么,该做什么还有我教?”

凌洋脸色并不是十分的严肃,因为他心里也没有太大的生气,毕竟只是对小孩子的惩罚,而且是因为逃课这么一个他当做家常便饭的理由,而且他更觉得好笑,如今让他惩罚霍辉逃课,也不知道凌昆是忘了自己的前科了呢,还是故意才嘲弄他……真是要命

霍辉对挨板子已经不算陌生了,但是在凌洋不算愤怒的表情下,他还是选择先求饶后听话“阿洋哥,我下次不敢了”凌洋用板子使劲戳了戳床沿,完全和自己逃课后的待遇一样,别的不熟悉,他却深刻的很……霍辉见没有缓和的余地,便弯身向床上趴去,一只膝盖搭上床沿的时候,凌洋用板子拍了拍他的裤子,霍辉又用乞求的眼神看了凌洋一眼,凌洋也想用大哥看自己那种毫不质疑的眼神看他,但是他发现霍辉根本看不懂,感叹自己终究学不来大哥的威严,于是冷冷的说一句“别让我动手”心里却玩味的想,‘好熟悉的台词’,霍辉身体抖了一下,伸手去脱裤子,刚脱过臀峰,凌洋就不耐烦的使劲一用力,裤子差点没被拽下来,卡在了自己的小腿肚子上,凌洋熟练的拿过枕头,低喝了一声“屁股撅高点”霍辉照着做,任凌洋把两个枕头叠放到自己腹底,顿时屁股就高出身体好多,甚至能感觉掠过皮肤的凉风

“好好忍着吧,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说着就是一板子挥来,霍辉浑身哆嗦了一下,明明知道将要面临的是怎样的疼痛,可是再疼都躲不掉,板子破空声令霍辉胆战心惊“啪……啪……啪…………”咬紧牙关却还是忍不住呻吟,慢慢变成呜咽,然后是抽泣,再然后就是叫喊,打到快要30下的时候,敲门声打断了他们,凌洋把板子横放在霍辉的臀上,霍辉一激灵,暗自抽搐了一下……

敲门的是阿郎,他平静的问“逃课去哪了?”

凌洋答“他说回家了……”

阿郎轻皱了眉头,叹了一口起,凌洋先是一愣,随后青筋从额头并出,回头恶恨恨的看了霍辉一眼,阿郎却说“使劲打吧,蕾蕾说是去诊所帮他清理伤口了”然后关了门,霍辉只觉得身后森冷,不仅冷的他打哆嗦,甚至都能听见牙齿碰撞的声音,板子被凌洋重新拾起,霍辉抿着嘴等待着更惨烈的疼痛

一下,两下,三下…………霍辉双拳紧握,无助的默数着板子落下的数目,他知道凌洋失望了,他现在除了懊悔,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他刚才完全可以说出实话来,他该相信凌洋的,他从一开始就该相信……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是为了逃课挨打,为了他的谎言,第一次对凌洋说的谎言……

汗水顺着脸颊流淌到眼睛里,面前的床单被他揉的快要撕扯开,现在他的屁股,该是稍微碰下都会是难忍的疼吧?他没脸去求饶,因为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啪……”板子和风继续迅速有力的落下,霍辉的脊背向下微屈了一下,赶紧再挺直“啪啪啪啪……”十几下打的又快有狠,疼的霍辉扣住肉的手指变的惨白,从牙缝里抽着冷气,突然板子停了下来,霍辉已经是泪流满面

“想说实话了吗?”

“是,洋哥我知错了,你别生气…………”

“啪”的一下又打了下来,只听凌洋大声呵斥

“我让你说这些了吗?”

霍辉疼的洌着嘴,呜咽着说“我们确实回家了,只是回家找南哥…………有事情而已……”

凌洋又狠狠的抽了一下,问道“继续说”

“东街有个叫二鬼的,总缠着蕾蕾,而且威胁蕾蕾说如果不见他,就让他手下每天打我一次,蕾蕾就回家搬了救兵……趁着你们都不在家的时候,叫阿南哥帮忙修理那些人………所以才逃课回家的……”

“啪啪啪……”又是几记猛抽“我曾经告诉过你什么你记不记得”

霍辉痛哭出来“记得,洋哥说有什么是都要先告诉你,你会告诉我该怎么做……”

“啪啪啪啪……”霍辉叫喊着但是一动都不敢动

“你是怎么做的?隐瞒,撒谎……你最近学会了不少东西啊”

“啪啪……”

“哥我错了,哥我当时就该都告诉你的……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呜…………”

板子继续抽了10来下,在一阵喘气声中停下了,霍辉屏住呼吸,听凌洋说着“霍辉你记住,我今天不为逃课罚你,也不为打架罚你,我只罚你对我撒谎,你要是觉得冤枉,你现在起来就可以走,我凌洋这辈子都不碰你一下,你要是不觉得冤枉,这板子你就给我好好挺着……好好给我记着”

霍辉抽泣着大喊“哥我认罚,怎么样都行,我认罚,你尽管打……别不要我……我知道错了,哥你打我吧”

“好,这是你自己选的,50下数出声来”

“啪……”

“1”

“啪……啪……啪……”

……………………

别看刚刚挨的不少,凌洋手劲可没减多少,一下是一下的,霍辉不敢躲,就这么挨着。

“33……34……35……”板子刮风般的抡下,板子声音钝钝的不知道是因为打在肿胀的肉上,还是打在渗出的汗上,又红肿到淤紫,累累的杖痕叠加在一起,霍辉只是忍着每一下,咬住嘴唇发出闷闷的呻吟声,脊背在剧烈的疼痛下一耸一耸的

“50”

打最后一下的时候,霍辉的身体再也挺不起来,死死的趴在床上,头埋在臂弯里嘤嘤的哭起来,耳后是凌洋重重甩上房门的声音……

还有一句让霍辉想不明白的话……“不要说打架的事,阿郎问起来就说你们贪玩了……”

凌洋从房间里走出来,心里头不住的憋闷,但是他还是直奔蕾蕾的房间,房门打开阿郎的板子还不住的向蕾蕾屁股上挥,已经肿胀的很高,看起来也该被打了几十板子了,蕾蕾更是哭的连话都说不清楚……阿郎见凌洋进来,停下手中的板子

“行了,差不多了……他们也知道教训了”

阿郎又狠劲的打了蕾蕾两板子,喝令道“起来……”

蕾蕾艰难的挪动身子,费了半天力气才站起来,脸已经被哭花,不敢抬头看他们,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泣着……

“他们是溜出来玩的,没什么要紧的事,……”

阿郎皱眉紧盯着蕾蕾,训斥道“如果再有下次,绝对不会这么轻易过关,知道吗?”蕾蕾松了一口气,还好保住了凌南,偷偷去看凌洋,依旧是责怪的眼神……其实凌洋总觉得亏欠凌南很多,凌南现在所承受的本来就是自己义不容辞的,可是因为他的逃避,让弟弟这么早的承担他不该承担的事情,凌南是像自己的,因为自己愿意打架,所以凌南也变的容易冲动,因为自己做事情不计后果,所以凌南才会明知道挨打还要做错,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呢……他知道如果这件事被阿郎知道,他肯定不会好过,能瞒的住一天是一天吧,毕竟阿郎不是凌昆,凌洋还是有信心瞒住的…………

从蕾蕾房间走出来,阿郎对凌洋说“关老爷子住院了……阿昆说让你去陪一段时间,你回去收拾收拾吧,我一会送你去……”

凌洋先是一怔,没想到关爷还是挺不住了,心里顿时难过起来,阿郎也明白,毕竟是在关爷身边长大的孩子,凌洋怎么会不难过呢……于是拍了拍凌洋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关爷不会有事的,他一直把你当亲孙子一样,他现在老了,没儿没女的,也该享享天伦之乐了……”

凌洋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明白,放心吧!……好好照顾我哥”

阿郎玩味的笑了一下“呦……凌二少爷今天倒是懂事啊”一句话说的阿洋脸红起来,甩开阿郎搭在肩上的手臂,愤愤的说“黎叔不在身边,你的日子当然好过……”阿郎也不再逗他,平静的说“老爷子在建设医院,在市区里,本来凌昆想安排在帮会的医院里的,可是你也知道老爷子的儿子就是在建设医院死的,他执意去那疗养阿昆也不能说什么……总之你多上点心吧……别再惹麻烦了”

凌洋点头,转身下了楼梯,心里却不是滋味,老爷子的儿子是跟父亲一起走的,那个医院也是父亲离开的那间医院,他虽然不记得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子离开的,像凌昆一样只记得躺在病床上的那个烧的像木碳般的人……他记忆最深的是他的母亲,她没有泪水,像是个局外人一样,旁观着那些哭的死去活来的兄弟,然后一步一步的离去,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那条医院的走廊,是他无法挣拖的心结,他一直逃避那个地方……如今…………

蕾蕾的房间里,凌昆一只手轻轻的帮蕾蕾按摩肿胀的屁股,一只手无意点拨去蕾蕾散落在脸上的乱发,蕾蕾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凌昆现在是生气还是已经原谅了她,自从被绑架以后,凌昆很少对她发脾气,就连惩罚她的时候也不忍心看着,蕾蕾知道凌昆是疼自己的,可是凌昆总把心事藏在心里,让蕾蕾没办法接近

“疼吗?……”

蕾蕾把脸埋进枕头里,使劲的摇了摇头

“怪哥吗?……”

侧脸去看凌昆,他已经每有往日的严肃,眼睛里有些温柔的东西,让蕾蕾觉得很珍贵,仿佛凌昆已经很久没这样对自己了,心里又觉得委屈,眼泪就顺着脸颊滑下来,轻轻的说“不怪”

“是不是觉得哥比爸还严厉,从爸那跑出来本来是想让哥宠着的,没想到……”

没等凌昆说完蕾蕾就慌忙打断凌昆的话“阿昆哥哥是不是想把我送回去?我不怪你,哥都是为我好,是我自己做错了事,你别赶我走”

凌昆愣了一下,嘴角忍不住上扬,嗔骂了一句“傻瓜”

蕾蕾也是一怔,又觉得不好意思是的埋下头去

“哥不好,应该给你们一个好环境,让你们过正常人的生活,是哥连累你们承受了这么多不该承受的责任……你这个傻丫头打都打不走,哥怎么会赶你呢”

蕾蕾回头认真的看着凌昆,想起以前被爸爸打的时候凌昆也是这样为自己轻揉伤处,连凌洋和凌南都得不到这样的待遇,她又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哥,你这么累,我还总惹你生气”

“你就是承认错误承认的快,没几天又忘了向我承诺过的事……哥知道给你选一个封闭的学校对你们不好,可是你每天都有可能面临危险,哥想让你们像正常人那样的上学,可是跟凌家扯上关系的人,自由都是很奢侈的事……等你找到能保护自己的人,哥就放开你,你想做什么都行……”

蕾蕾脸红起来,喃喃的说“你说什么啊……”

凌昆看蕾蕾的怪样,心里也舒服了很多,他也明白他们是不能轻易喜欢别人,越是爱的人越会给他们带来危险,一想到自己的弟弟妹妹甚至是凌思田都要面临这样的抉择,他的心就像是被揪的一阵一阵疼,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对他们这样严厉,可是让他松开手,他目前真的做不到…………敲门声响起,凌昆说了声“进来”蕾蕾连忙扯过被子盖住裸露的屁股,凌昆轻笑了一下,也不去管他

阿郎嗔怪的看着慌手慌脚的蕾蕾,却对凌昆说“去公司吧”手又在蕾蕾的头上拍了拍……“小东西,哪次真打疼过你……”说的蕾蕾也有些不好意思……凌昆随着阿郎出去,临出门的时候和阿郎相视的摇了摇头……

(二十六)懵懂

守着熟睡的关爷,凌洋也不自觉的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关爷却不在病床上,凌洋使劲捶了下脑袋,暗骂自己该死,从病房出来,经过安静的走廊,找了很多关爷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凌洋心里有些担心,虽然关爷落住的医院没有外人知道,但是由于关爷不想人打扰,所以三堂门的人都不允许来这保护,事实上现在医院也只有凌家的四五个人在保护,凌洋拿起电话,想通知凌昆……可是从窗子忘去,一个护士正推着貌似关爷的人,向甬路走去……本能的抬腿冲向外面…………

“啊……”

护士被凌洋一把拽到地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小护士来不及反应,就大叫了一声,可是当凌洋向轮椅上看去,才发现那只是另一位白发老人,并不是关爷,虽然也对地上的女孩子有些歉疚,但是道歉这件事情他不会向凌昆以外的第2个人做,只是轻瞟那女孩一眼,便匆匆向医院走去……留下身后莫名其妙的护士……

大汗淋漓的回到病房,关爷正坐在床上给自己削苹果,让凌洋看的又笑又气,嗔怪的说了句“你刚上哪里去了啊,上了年岁的人就老老实实呆着嘛……”还没说完关爷就把果盘里削下来的果皮向凌洋扔去,凌洋脸上没有了担忧,凑近了关爷认真的看了下关爷的全身

“臭小子离我远一点,满身的烟味”

见关爷没事,凌洋也放心下来,可是让自己找了老半天,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责怪着说“你刚去哪了?”

“你睡的像头猪,也不知道是来陪我的还是来休假的……”

凌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接过关爷手中苹果

“要不是我哥叫我来,谁稀罕来陪你”果然话一出口,关爷那不轻不重的垂打就铺天盖地的落在凌洋身上,凌洋躲到一边把苹果切下来一块放到自己嘴里,他其实对这样的调笑瞬间还是感觉非常窝心的,自己不到10岁的时候就没了能让自己撒娇的,凌昆和元照面前他又撒不出娇来,唯独在关爷面前,倒像是自己亲生爷爷一样,其实凌昆阿郎他们都对关爷非常的体贴,但是他们不会像凌洋那样,表现在脸上,凌洋在关爷身边时间最长,也最得关爷的宠爱,所以当凌洋看到关爷日渐衰老的身体,心里非常难过……可是当他的手无意见摸向胸前的时候,他的头瞬间被抽空了……戒指!戒指不见了…………疯了似的跑出病房……

从走廊一直找,找到外面的草坪上……突然他想起刚才推倒的护士,狂奔到刚才发生误会的地方,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凌洋控制不住情绪大吼着骂了一句脏话……心里想着一定是那个护士捡到了,他得找到那个护士才行……于是又满医院的找起人来,从一楼到10楼的每个房间,每个办公室,每个穿护士的女孩子都被他强扯过来,又野蛮的推开,终于在第11楼的婴儿病房,看到了那个女孩子,她正在对着玻璃墙后面的小宝宝做张牙舞爪的动作,让凌洋看着紧皱起眉头,一把拉过那女人,粗鲁的向她脖领里窥探,护士狠命的推开凌洋,由于慌张吓的她脸色煞白,连大声喊叫都喊不出来……两个人愣了半天,凌洋暗骂了一句脏话,又走到女孩子面前,女孩子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直到后背贴到了墙壁……

“你……你想干什么”

她不明白今天连续碰到这个家伙两次,第一次说了一个“啊”字,第二次又是这么该死的台词,看着凌洋又贴上自己,她害怕的闭着眼睛侧过头去,

“你拿了我的戒指对不对?”凌洋的声音即温柔有动听,但是听的她却莫名其妙,张大了眼睛问“什么?”

凌洋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脸色变的异常严肃,冷冰冰的说

“你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请你把我的戒指还给我”

女孩子睁大眼睛,又问了一次“什么?”

凌洋却忍耐到了极点,一只拳头狠狠的砸向女孩的右耳变,女孩本能的闭上眼睛,一行眼泪从眼眶中落下,不敢大声哭只听的见嘤嘤的抽泣,凌洋见她还不是不说,一把拽过她,疯了似向没外拉去,撕扯下女孩的一只袖子被凌洋野蛮的拽开,一只胳膊裸露在外面,女孩显然是被吓傻了,连哭都不会哭了,任凭凌洋把她向外拖,病房里一个又一个人探出脸来,女孩子拼命请求着,凌洋却仍然发疯一样的撕扯,终于把她拽到了楼梯间,他把女孩子逼到楼梯口,让她悬在半空中,只要自己的手一松,她就会从最高处滚下去……女孩子早就吓的没了力气,嘴里拼命的喊“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凌洋假装一松手,另一只手又顺势抓住她,女孩子“啊……”的一声,微观的人更是闭上了眼睛……这时只听一个声音“阿洋……”

身后关爷正怒视着自己,凌洋气愤的把女孩子扔到一边,她的背被用力的撞向墙壁,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看的关爷更是生气,憋红着脸大骂着“跟我回去……”

病房的门被狠狠的关上,门外是暗自着急的凌洋的小弟们,刚被关上的一刹那,就听见病房里面的惨叫声,小弟们无不为凌洋捏了把冷汗。

被关爷的拐杖狠打了五六下,凌洋彻底老实下来,捂着被抽疼的胳膊,跪在地上,心里还是不服气,却不敢大声顶撞,只是颤抖着狡辩“她偷了我的戒指”……当关爷把那串他以为丢掉的项链扔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惊喜的扑了上去,高兴的喊“丢在哪里了,你怎么找到的……”可是理智让他变的清醒过来,抬头偷偷去看关爷的眼睛,不看还好,关爷此刻的样子像是憋红的柿子,下一秒似乎就会狠命的朝他打下来,凌洋扯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对不起……我好象又冲动了……”关爷平静了下心,拿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拐棍向床沿使劲抽了两下,仿佛是抽在凌洋的身上,凌洋下意识的哆嗦两下,又把那招牌的讨好笑容挂在脸上“老爷子,你看你身体现在也不好……别动气……”关爷高挥起拐棍,使劲朝凌洋腿上抽了一下,凌洋再也不敢狡辩,只能认命似的爬起来,来到床前,伏下身体,还没把身体靠在床上,关爷又狠狠的抽了他两下,抽的凌洋捂着屁股直跺脚嘴里不住的嘀咕“这么大岁数了,劲还这么大”关爷依旧严厉的盯住他,嘴里怒吼了一声“裤子”凌洋哪还敢反抗,一边解腰带一边说“老爷子,你病成这样别动怒,我让门外的人进来打好了,你在一边看着,我怕累着你”刚把裤子褪到膝盖,关爷的拐棍就砸到了裸露的臀上和大腿上,凌洋依旧边逃边跺脚,关爷大骂“门外都是你的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哼,趴下”

凌洋哪还敢再有侥幸心里,磨蹭着到床前,趴在关爷的身前,关爷把拐棍在空中使劲挥了两下,“啪……啪啪啪”凌洋两手死死攥紧床单,暗叹老爷子都快80的人了手劲还是不小,转瞬间臀上肿胀叠加,在关爷面前凌洋不比憋着,只管放声的喊,并且喊出来的声音倒像是用刀子在割他的肉,关老爷子可不吃他这一套,棍棍生威,一下比一下狠

“我再也不敢冲动了……别累着您,咱攒到你出院再打成吗?……我……我挺不住了呀……”

“啪啪啪啪……”真疼啊!火辣的热灼,凛冽的刺痛,完全不相信拿棍子的人竟是位白法苍苍的老人,何况还是个病人,凌洋一阵的郁闷,是自己把戒指掉了的吧,为什么没注意呢,看样子是自己睡觉的时候关爷捡起来的,故意想看看自己的反映,一试便试出来凌洋暴躁冲动的个性,10多年了,还是当初那破毛病,关爷怎么会不生气呢,拐棍落下越来越重,不知道这惩罚何时才能结束,只觉得身后定是红肿错杂,宠爱归宠爱,惩罚却也不含糊…………

,“啪、啪…”拐杖沉重有力的着肉声听得人心胆俱寒,凌洋咬紧牙关,在杖下苦苦煎熬。嘴里的讨饶声已经含糊不清,他已经用了自己最极限的声音,毕竟这里是医院,门外是自己的小弟,每个房间的距离不足10米,这凄惨的叫声下,走廊肯定已经堆满人了,凌洋一下一下的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关爷心中怒气没有消,手上用劲,每一板落下都十分有力,拐棍又是用上好的桃木做的,每棍下来都会留下一道深深的红痕,打了几十下凌洋的屁股已经皮开肉绽,和凌昆的惩罚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忍的已经不能再忍下去的凌洋,终于听见关爷说“给我上墙根那跪着,不让你起来看你敢给我起来”凌洋似乎得到了大赦一样,提着裤子就爬了起来,却被关爷一棍子打在手上,凌洋想跺脚,可是身后疼的让他不想再动一下,只听关爷呵斥着“谁让你提裤子了,跪过去”凌洋尴尬异常,都20多岁的人了,又不是在自己家里,人来人往的跪在地上已经很丢人了,哪能还光着屁股,讨好的对着关爷笑了笑,还没说话求饶,关爷的棍子又挥了过来,凌洋吓的捂着屁股就跪在墙根,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关爷动了气,累的不行,轻咳了两声,又骂道“我迟早得死在你的手上……”凌洋抱歉的看了眼关爷,心里也懊恼起来,看样子关爷气的不轻,挪了挪身子缓解着身后的疼……

…………跪到快一个小时的时候,门外的小弟敲了门,凌洋下意识的把身体向后窜了窜,看关爷没让自己起来的意思,便红着脸低下头,结果小弟却说“关爷,昆哥已经到了医院,马上过来……”又看了眼凌洋支吾着说“是不是……我们老大……那个……那什么……”凌洋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小弟是他最近刚收的,都叫他大虾,感叹自己总算有个肯为自己说话的小弟了,可是关爷却冷冷的说“你老大喜欢那样呆着……”凌洋一下子凉了心,刚来陪关爷的第一天,就被他老人家打个半死,还不知道凌昆会气成什么样子

还在害怕的时候,凌昆已经走了进来,不经意间瞟到地上跪着的凌洋,着实愣了一下,但是稍后还是摆出一副微怒的样子,不去管他径直来到关爷床边“他又惹你生气了?”关爷瞥着凌洋,声音却没了刚才的严厉“好久没用动了,他帮我活动活动……”凌昆又询问了下原因,凌洋解释的膜模糊糊,可是凌昆也已经听明白了八九分,半天训斥了一句“这笔帐记着,回家再说……”凌洋啊了一声,求饶的看了看关爷“已经皮开肉绽了呢,老爷子可一点都没留情……”凌昆玩味的笑看凌洋,让凌洋身上毛毛的“凌二爷屁股不是早就生成铁了吗?”凌洋红着脸再也不说什么,凌昆询问了下关爷的饮食和休息问题,又谈了一会帮会里近日的事情,看着凌洋在一边跪的遥遥晃晃的,凌昆站起身来走到凌洋身边,凌洋提起12分精神

“跟我去给人家道个歉”

一句话听的凌洋张大了嘴巴“我不”

果然这个讨打的凌洋,终于又结结实实的挨了凌昆两下,凌昆又玩味的低下头“那你就这么跪着吧,我把她带过来可好”凌洋一听慌了,迅速站起来,也不管发酸的膝盖,提上裤子闷闷的说“不用不用,我道歉好了……”凌昆盯着凌洋,看他一步三回头的走出病房,一路上总乞讨般的回头看凌昆,哎,还真是要命,他凌洋少爷哪做过这等糗事,可是后面跟着的是自己最害怕的大哥啊,摸着胸前的戒指暗自叹气

虽然已经事隔将近三小时了,当凌洋出现在小护士的门前时候,那个小护士还是吓的缩到了同事的身后,嘴里大声叫着,凌昆经过凌洋的身边憎恨的使劲在他身后掐了一下,疼的凌洋“嗷”的一声跳起来,但是看见满屋子的护士,强忍住揉屁股的冲动,憋红着脸听凌昆说话,凌昆走到刚刚那个小护士面前,他能肯定这个吓的躲起来的女人,就是刚才凌洋差点“谋杀”掉的女人,凌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悦耳些“小姑娘……”哈,声音听起来让凌洋差点把眼睛睁到外面,这声音还真……“我是他的哥哥,我带他来向你道歉,你要怎么赔偿都可以,怎么处置他都行,现在他就在你面前,交给你,随你怎么发落……”小护士朝凌洋的方向看去,凌洋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小护士马上把脑袋一缩,喃喃的说“不,不必了,……”凌昆回头恶狠狠的看了凌洋一眼,呵斥了一句“还不过来?”

无奈凌洋只能走到女孩子面前,看着女孩子胆小的样子,凌洋只觉得好笑,嘴角刚翘起小小的一角,身后又遭到凌昆的一记恶拳,凌洋疼的直跺脚,连小护士看的都有点吃惊,暗自惊叹凌昆在这个家伙面前真的好威严,凌洋一边磨蹭一边说“对不起行了吧……女人真是麻烦……”凌昆的拳头又要挥下来,却被凌洋轻巧的避开,扯开笑脸讨饶的躲到一边,谁知凌昆竟低下头,递给小护士一张名片,笑着说“小姑娘,请问你怎么称呼”小护士看着这个彬彬有礼的大哥哥,也显的不是那么拘谨,小声说“我叫陈小冉”凌昆向后看了一眼凌洋眼睛里竟然有笑意,凌洋不禁一愣,却听凌昆说“这上面有我的电话,这个家伙在这家医院要呆上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你可以随便吩咐他本人做是,记住哦,是本人……无论什么事都行,只要你说的出来,他就做的到……”

“哥…………”凌洋张大嘴,脸憋的像个茄子,不可思意的冲着凌昆大喊“好象在帮我卖身诶,打死我也不……”凌昆瞬间绷起脸来,让凌洋的脸色一下子紧张起来,把后半段话生生的憋回肚子里,嘴里还喃喃的说“过分……”小护士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兄弟两个人,手里拿着那张名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凌昆又补充一句“他要是不听话,你只管给我打电话……”又转向凌洋“我会让他知道后悔的滋味”话说的坚定有力,让凌洋浑身哆嗦一下,凌昆又对小护士笑了笑,得意的走出门去,后面凌洋边跟住边求饶,只剩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

人总是欺善怕恶的,软弱的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让人同情,可是陈小冉不一样,自从她来了这间医院以后,就没做过顺心的事情,确切的说从孤儿院出来就没得到过别人的同情,她不知道凌昆算不算是在帮她,她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了感激……甚至念叨着“我要也有个这样的哥,多好”

让她命令凌洋做事简直就象是笑话一样,自从凌昆离开医院那天,陈小冉每天都祈祷不要遇见凌洋,她是真的怕了吧,可是她那天可是真真正正的成了医院的焦点,开始是被一个帅气的男人差点扔下楼去,接着又被更帅一点的男人温柔的安慰了一阵子,没几天一个医院都传开了,她的遭遇也从以前的隐形人到了现在的人人鄙视……

这天凌洋照旧为关爷买来他爱吃的小笼包,医院吩咐不让他吃油腻的东西,凌洋又不想让关爷失望,就特地找了包子店的厨师,让他把里面的肉陷加些素,尽量少放油,也许是年纪老了关爷竟然没像从前那么挑剔,只是每天都要来吃,凌洋只要每天都去买。这天从电梯里走出来,想去11楼顺便拿回关爷的化验单,经过楼梯间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忘了是谁,脚不听使唤的停了下来……

“你以为你是谁,惹了黑帮就了不起了吗?走路都扬着头以为我们再也找不了你的麻烦了吗?……”

“我……我没有”

“呵呵,笑话,差点被凌少爷杀死的女人,你觉得凌少爷是希望我们对你好呢,还是希望我们对你不好呢……我想他应该感激我们吧?”

“我身上已经没有钱了……你们……你们不要太欺负人了”

“啪”的一声,谁都听的出来是有人被甩了一巴掌,如果刚开始凌洋还不清楚被要挟的女孩子是谁,那么当他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他一定猜的到,陈小冉的样子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自从上一次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觉得亏欠她的,只是她不知道,原来这个女孩子再谁的面前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

“你们在干什么……”

凌洋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那几个女孩子都傻了,包括陈小冉,她甚至觉得她现在的位置太不安全,又是楼梯间,上次没被这个家伙推下去,这次可没那么幸运了吧,凌洋果然来到了陈小冉的身边,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凌洋却侧过脸去对那几个女人说“以后谁要是再欺负她,就是跟我过不去……”身后一阵附和与猜疑声,既而是道歉的话,听的陈小冉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转变的,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全感”,那些女人们都被吓跑了,凌洋脸色也平缓的多,转身刚要走,陈小冉大声的说“谢谢你……”凌洋先是一愣,回头去看她,“跟我来……”

凌洋带着陈小冉在医院里走着,引来了很多人的目光,只因为凌洋有意无意的牵着陈小冉的手,陈小冉似乎还没在惊吓中缓过神来,任凌洋牵着自己……凌洋心里盘算着“这下谁都不会欺负她了吧”凌洋在关爷的病房前停住,看着惊魂未定的陈小冉,轻笑了一下“以后你有麻烦就到这个房间来找我”凌洋走进房间,他以为陈小冉会回去,可是她也跟了进来,凌洋和关爷撒娇调侃起来也没发现陈小冉在自己身后,倒是关爷有些怪怪的,一转身凌洋也吓了一跳,不耐烦的说“你怎么还在这?”关爷被凌洋这么一吼嘴里的包子一下子卡在了嗓子里,咳个不停,凌洋又毛手毛脚的给关爷喂水,陈小冉走到关爷身边,轻拍着关爷的背,一只手揉着关爷手上的穴位,不一会关爷憋红的脸就好转了,刚稳定下来的关爷就把手上的包子使劲向凌洋砸去,嘴里骂着“该死的畜生”陈小冉只是轻笑,她也是看护老年人的,老年人都像孩子一样,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倒是这个凌洋,对自己凶的出奇,在自己哥哥和爷爷面前一点都凶不起来。凌洋也感觉到陈小冉的嘲笑表情,恨恨的冲陈小冉瞪了一眼,她立刻抽了口冷气……

以后的每天,凌洋也找到了能偷懒的办法,他带着陈小冉去买包子,并且告诉他要什么样口味的,买多少,甚至还跟她说自己爱吃什么,这样陈小冉就顺其自然的成了送便当小妹,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陈小冉照顾起关爷来,关爷显的特别听话,可是只要自己对陈小冉凶,关爷的拐棍就狠狠的砸向他,虽然他每次都躲的掉,时间长了对陈小冉的脾气也收敛了些,并且他发现陈小冉出奇的单纯,她甚至觉得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坏人,凌洋跟她辩论了很长时间,最后连他自己都觉得坏人的确少的可怜……陈小冉是他见过的第一个肯给乞丐塞钱的女孩子,有一次他们一起去买包子,陈小冉刚买了自己爱吃的菜卷,就看见街边乞讨的小孩,凌洋一转身的工夫陈小冉已经把手里的菜卷递给了乞丐,让凌洋看的目瞪口呆,气的一路都没跟她说话……并且决定再也不跟她一起去买吃的,他感觉身为黑帮老大的自己,那个时候一定特别丢人…………

直到有一天小弟们开玩笑的管陈小冉叫“大嫂”,凌洋和陈小冉都吓的把嘴里的吃的喷了出来,动作非常默契,表情也非常无奈……

(二十七)突发事件

“老大,大鬼来找你有事,就在楼下”

凌昆看了一眼阿郎,奇怪大鬼从来不到公司来的,今天是怎么了?阿郎也表现出奇怪的表情,没一会大鬼就进了凌昆的办公室,海青为他们关上了门

“怎么了,你不是一直避嫌不肯到我这来吗?今天怎么来了?”

凌昆听似调侃的话,却说的大鬼面红耳赤,也嗔骂了一句“有正事……”阿郎和凌昆也坐在了沙发上,听大鬼的口气还是件急事

“你们可认识冷四的侄子冷一非”

凌昆有些吃惊,已经快两年没听过这个名字了,冷四死后八山和自己都怕再提当初的事,就很默契的避开冷家,可是今天大鬼却说了冷一非的名字,凌昆不由的把神经绷紧了些

“如今冷一非可是不能小看,自从他成了冷家的最大股东,他就亲自去云南联系烟草货源,这小子还真是幸运,机缘巧合下任了云南黑帮‘红樱帮’的老大做干爹,一个月前从云南回到了青岛,最近放出风来要对付三堂门……”

阿郎疑惑的问“为什么要对付三堂门?你的意思是说,九天,八山,天狼,他都不放过?“

大鬼认真的点了头继续说“开始我也以为他只和八山有仇,后来消息准确以后我才听说,他是连你们和霍家都要做掉的,也拿了报仇的幌子来……你们跟他也有仇吗?”

凌昆回想了些见他时的片段,又看了看大鬼,他太了解大鬼了,大鬼不可能骗自己,可是当初那个时刻需要冷四保护的孩子,真的能成气候吗?要是真成了气候恐怕当日的样子八九分是装出来的,那么他的城府该是极深才对,凌昆更想不通的事,九天该是帮他最多的人,他找霍家和林家算帐还说的过去,怎么会扯到自己头上呢,大鬼看凌昆和阿郎都皱紧了眉头,也不好深问

“来就是想让你预防着点,本来跟你说这些是犯了忌讳的,那……我走了,让人看见不好”

大鬼还是谨慎的样子,阿郎和凌昆也不好说什么,默契的点了头,满脸的感激………他们把大鬼送到走廊尽头,大鬼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回过头来对他们说

“对了,最近让凌南少露面,我弟弟正满世界逮他呢”

凌昆和阿郎都疑惑的看着他,凌昆忍不住问“凌南?你确定吗?”

阿郎也纳闷的说“凌南好象有半年都没出去过了,怎么会找上他麻烦呢?”

这下换大鬼愣神了,“半年没出去了?那两个月以前把我弟弟耳朵打聋的不是他吗?要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我爸早就找到你家去了”

阿郎心里盘算着,脑子里电光火石般的飞转,凌昆还是想问的清楚些“知道是为什么事吗?”

大鬼转过身来重新走到凌昆面前,说道“也不怪阿南,二鬼那小子自找的……二鬼看上蕾蕾了纠缠了好几个月,那小子做事你还不知道,软的不行就来了硬的,你妹妹就找了阿南出头,阿南在他们学校打残了好几个小弟,后来在东街堵到二鬼,一不小心把他的左耳朵打聋了,都是年轻人的事,你也别太追究了……”

没等凌昆发火,阿郎先是低骂了一句,大鬼有些后悔不该多嘴,显然凌南是瞒着他们的,于是又劝着“你们两个的脾气我还不知道,我这回多了嘴可害惨了阿南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别生气了,也是二鬼有错在先,要教训也得是我教训他才是……”

凌昆冷哼一声“你教训二鬼?我没听错吧?要是当年你听我的劝,像我一样经常修理修理他,他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一句话说的大鬼面色尴尬,嘿嘿笑着,又调侃了几句便走了,凌昆侧脸看了一眼阿郎,他知道现在阿郎比他火更大……果然阿郎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医院……

“喂,老大……洋哥在关爷屋里我帮你叫他”

“不用了,你现在下楼到住院部安排个房间”

“啊?……是,老大”

“我两个小时以后到,别让你老大乱跑,叫他在医院等我”

“是,老大”

……………………………………………………

大虾敲门进了关爷的屋子,小声对凌洋说“老大,昆哥刚刚来了电话,好象是哪个兄弟住院,叫我去安排病房……”凌洋一惊,脑子里电光火石般,会是谁呢,让大哥亲自交代住院的事情,而且还不是在帮会里的医院,明知道老爷子在这里住什么人都不方便,难道是家里人……凌洋的第一反应就是凌南挨打了,可是前不久大哥不是才请了一位家庭医生叫DC的吗?回头吩咐大虾“去楼上告诉陈小冉,叫她今天别过来了,今天不方便”大虾会意的应了声便出去了…………

这时候的凌家,满屋子都充溢着阴森的气氛,饭桌上的凌南早就察觉到了大哥和阿郎不对劲,凌昆总皱着眉头看自己,而师傅就一眼都不朝自己看,难道是犯错了吗?……二鬼的事他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哪知道竟把那家伙打的失了聪……好不容易吃完了碗里的饭,凌南实在受不了这个气氛,于是站起来说

“哥,师傅,我吃完了”

凌昆认真的夹着菜,语气阴沉的说“吃完了就去书房跪着去”凌南一惊,果然是自己犯了错,可是搜肠刮肚的想破脑子都不记得犯了什么大错,要凌昆和师傅都这么生气,他也不敢询问,更不敢违抗,满脸不情愿的向书房走去,刚迈上楼梯的时候凌昆又说了一句“三楼书房”这下凌南可是真被吓晕了,自从拜了阿郎做师傅,就再没在书房里挨过打,定是什么大事,否则不会惹的他们这个反映,脑子里突然晃过二鬼的那件事,乱糟糟的,他忍不住用手使劲捶了下脑袋,要真是二鬼的事情,他可就惨了…………

跪在书房中间的磨砂砖面上,想想这可比自己书房里那个算盘珠子舒服多了,跪了没几分钟房间的门就开了,凌南不由的绷紧了神经,听着脚步缓缓的朝自己走来,最后停在身后,他的寒毛真的一根一根的立了起来,阿郎在凌南的身后看了一会,径直的走去沙发上坐下了,什么都没说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隐隐传来……倒是凌昆的声音先解救了这怪异的气氛

“裤子脱了,趴过去”

像是一块沉着的大石落了地,但另一块大石头又劈头砸来,凌南已经习惯了服从,褪掉裤子便向桌子走去,凌昆一把拉住了他,一用力甩在了阿郎面前的茶几上,凌南的肚子正好卡在几沿上,刺痛从小腹传来,他“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但是趴着的身子一抬头就对上阿郎的眸子,立刻调整了姿势,心里暗暗叫苦,他只见过凌洋在这个地方挨打,自己还是第一次趴在茶几上,茶几是大理石面的,通体冰凉,但是爬上去的姿势确实难看,这个茶几比普通的茶几高,趴在上面的时候膝盖都够不到地,勉强的悬在那,整个身体都靠两只手着力,这要是打起来,不知道要多难受,而且暴露的臀部正好映在侧面的落地镜里,让自己情不自禁的想去看,况且师傅在这,又不亲自动手,大哥肯定有了下了死手的准备……看来肯定是二鬼的事了,心里暗想,大哥问到要先坦白才行,反正今天不容易过关了,得保住蕾蕾才行……这么想着,凌昆已经拿着家法站到了凌南面前,什么都不问,挥手就打了下去,因为凌南趴的低,板子挥起来打在皮肉上更吃痛,才几下凌南就冒了一头冷汗,昨天晚上才挨了阿郎一顿板子,还有些红肿,现在板子刚打在屁股上就疼到每寸肌肤里,手又使劲抓了抓茶几,上次凌洋被打的时候,掉在地上一次就从新再打一次,他记住了这个教训,总之乖一点是没错的

板子噼啪的打了二十几下,在凌南呼呼的喘气声中停了,凌昆大喝一声“跟你师傅说,你做错什么了?”身后的痛一点缓解的意思都没有,凌南偷偷抬起头来看师傅,却发现他阴沉的脸变的更恐怖,凌南从牙缝里抽了一口气,小声说“对不起师傅,我撒谎了……还,偷跑出去惹了事……隐瞒了这么长时间,师傅我认罚”说着咬着牙低下脑袋,凌昆早知道凌南会全承认,他不像凌洋能挺的住,凌南从心里就害怕自己的板子,必定争取轻些的惩罚,可是阿郎依旧板着脸,定是气极了,他本来还和凌昆商量让凌南提早管理些公司的事,没想到凌南沉不住气的脾气没改反而更猖狂了,一想到他瞒了自己这么长时间,更是压火,看了凌昆一眼仿佛在说“你的弟弟你管吧,我懒的管”凌昆自然知道阿郎的性格,这顿板子凌南要是轻易挨过去,恐怕阿郎这个师傅他就要不起了,把板子挨到凌南的臀上,凌南果然下意识的哆嗦一下。

凌昆训斥着“我替你给你师傅一个交代,好好受着吧”

说话间板子就落了下来,比刚才的力度更加了几分,才打第一下凌南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他不知道接下来的要怎么挨过去,一下结结实实打下去,藤条着落在肉上声音轻脆,一条长长的僵凛立刻浮现出来。疼痛是那么的尖锐难捱,凌南只是咬着牙呻吟着,他明白更痛的板子还没落下来,现在叫出来恐怕一会嗓子就会哑掉……凌昆打的一点也不手软,藤条夹着风声落下,每抽打一下都有道红印子现出来,臀肉上一条条深红的长凛子密密的排开,从臀峰一直到大腿连接处,有几下甚至抽在了腿上,凌昆在每一板子间刻意留上几秒钟的间隙,让疼痛顷刻间遍布全身……20下30下40下50下凌南一组一组的数着,他多希望每个10下结束后凌昆会赦免一样的吼上几句,可是10下接着10下,一直打到90下凌南实在坚持不住了,手一松划到了地上,小声呜咽变成大声抽泣“师傅……师傅我错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看的凌昆分外的气,拎起凌南扔在茶几上,狠抽了几下特别的狠,凌南哪还敢再挣扎,两只手更使劲的抓住桌沿,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咸咸的……凌昆的板子再一次落了下来,凌南面上早已汗迹俨然,手紧扣着茶几边挣的骨节惨白,锐利的疼痛像割肉一般,传遍全身……凌南已经开始大声的呼叫了,他知道,只要师傅不饶自己,大哥的板子就不会停,他狠了狠心抬起满是眼泪的脸庞,哀求着看向阿郎,阿郎刚看到这个眼神的时候确实怔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对凌南还不能到绝情的地步的,可是今天也绝对不能纵容他,已经结结实实打了百余下,而且还是8分的力道,臀肉上一条条深紫的长凛子密密的排开,上面渗出细密的血珠,从臀缝一直到大腿连接处,整个臀上一片紫青乌破,肿胀不堪……阿郎看了凌昆一眼,凌昆便知道阿郎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停了手,把板子递到阿郎的手上,接过板子凌南的皮肉都跟着抽搐起来,他知道惩罚快结束了,可是这惩罚前要挨的痛,必定是他根本承受不了的……他的眼睛跟着阿郎的身影,当阿郎在自己身后站定的时候,凌南彻底绝望了

“现在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阿郎冰冷的声音,像利剑一般刺扎着凌南的每个神经,心里期盼师傅能手下留轻些,但是也知道那不太可能。阿郎把板子在凌南的屁股上比量了一下,吓的凌南呜呜的哭了起来,凌昆暗想“看样子是被阿郎打怕了”

阿郎高举起板子和分抡下“啪……”的一声,凌南差点没跳起来,用手狠捂着嘴才没惨叫出来,板子像是刀子在肉里搅割一般,痛的两边腿都麻木起来。连着几下抽在伤痕累累的臀上,已经肿破不堪的皮肤冒出细细的血珠,已经冒起的棱子硬是让阿郎一板一板的拍平了,此时的凌南根本不敢扭动一下屁股,只要稍微一动,刺骨的疼痛就满身的蔓延开来,凌南直哭的气儿也喘不过来……硬是挨过了20下,阿郎停手了,看着凌南惨不忍睹的屁股,狠了狠心低喝道“记住,没有下次了,否则我会让你后悔自己长了屁股”现在的凌南已经后悔自己生了屁股了,可是这话在师傅嘴里说出来,凌南还是不住的哆嗦起来,不敢抬头看他们两人,只听见身后开门又重重关上的声音,然后是凌昆喊海青上来,海青刚一进门就被吓的呆住了,别说是凌南,就是凌洋也没挨过这么重的打啊,见凌昆板着的脸,海青不敢迟疑,忙走了过去

“叫DC给他看看”

海青看凌昆穿上大衣要出去,忙问“老大这是要去哪?”

凌昆低低的说“去收拾另外一个”

………………………………

凌昆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医院里人少了许多,大虾依旧尽责的倚在病房门外,凌昆经过的时候,大虾立刻站直了身子,恭敬的说“老大……”凌昆点了点头,“关爷睡了吗?”大虾好象意识到了什么,声音降低了些回答说“睡了,就洋哥在里面”凌昆轻推开门,凌洋闻声朝凌昆看去,凌昆招了招手,又把门关上了,凌洋心里纳闷,急忙走出来,来到走廊低声问凌昆

“哥,怎么了?”

凌昆轻笑着对凌洋说“病房安排好了吗?”

凌洋说“安排好了,在11楼,是谁要住院啊?”

凌昆示意凌洋领路,玩味的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凌洋一低头,发现凌昆手里拿着的皮袋子,心里立刻慌了起来,上次自己在三堂门挨打,凌昆也是带了这个袋子,要是不出意外的话,那袋子里装的肯定是凌家的加法板子,凌洋瞪大了眼睛看着凌昆,凌昆二话不说抓起凌洋就朝楼梯间走,拖拖拉拉的样子让大虾看了好生疑惑,11楼住院部很是清净,因为是最好的房间所以平时没什么人,凌洋开始后悔给他准备了这么好的一间,他只想避免让关爷遇见所以安排了个僻静的地方,凌洋拼命的想自己什么地方犯了规,凌昆推门进去,利索的把毛竹大板从皮袋子里拿了出来。凌洋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门反锁上”

“哥……我,怎么了?……”

“门……”

“哥,就算我有什么错,咱回家打好不?……”

“关门,脱裤子,趴下,别让我重复第四次”

凌昆的冷森让凌洋的思绪乱糟糟的,凌洋一边关门一边向大哥的方向蹭,头脑里飞快旋转他所做过的事,嘴里半试探的问“哥,我这个月没找八山的麻烦……就……就让小弟在他们场子里安了个老千……可是他们也经常这么干啊…………”

凌昆冷笑了一声“那就加罚20”说着用板子点了点凌洋的裤子,凌洋无奈只能动手去脱,早上因为吼了陈小冉一句,关爷顺手用拐杖抽了下自己的大腿,从臀上到大腿上两条清晰的痕迹还没有褪,凌昆皱了皱眉头,冷着脸指着病床,凌洋想破了头都不记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身子刚挨上床,板子就落了下来,依旧是老打法,老节奏,每下都让凌洋一哆嗦,说也奇怪,凌洋挨过关爷的打,挨过季雄的打,挨过干爹的打,还有黎叔的,下手也都不轻,可是凌洋都没这么害怕,在凌昆面前,只要板子在屁股上比量一下,凌洋就浑身冒冷汗,凌昆一下一下抽打着凌洋,很快打了20下,第20下抡的特别狠,停顿了下,把板子轻贴在凌洋的屁股上,凌洋本能的缩了缩肉皮,只听凌昆呵斥着“接着说,你都干了什么?”

凌昆虽然要求自己要求的严,但是从来没错怪过自己,今天他拎了家法板子来一定是自己的错,他却抱了侥幸的心里,帮里头被自己得罪的人不计其数,谁一个口风不传出点波浪啊,于是凌洋试探着说

“是不是上个月……在东街……往大鬼的车钥匙孔里塞石头……”

话音没落,凌昆就高高抬起了毛竹大板,使劲拍了下来,边打边说“这个也算你20下”凌洋慌了,板子抽在自己屁股上,力道有增无减,手紧紧攥住床单,再这么下去难免不说出什么凌昆不知道的事,白挨了打不说自己心里也够憋屈了,20板打完,不等凌昆问凌洋就开口求饶“哥,…………我别的错真没犯过了,你……你让我说什么啊……”凌昆早知道吃了亏的凌洋,再也不肯说别的,于是贴了凌洋的耳朵缓缓的说“不急,咱慢慢来,你什么时候想好了,我什么时候停”于是手起板落,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抽打,力道又是增加了几分,果然没打几下凌洋就挺不住了,大声说“我说我说……是不是前几天和东街那群人玩飞车?……”听见凌昆又是冷叹了一声,凌洋心一下就凉了

“20”随着凌昆的话,板子又一次落下,他确定他屁股上遍布了棱子,凌昆臀峰到腿根的打法,每次都让凌洋吃不消,他甚至怀疑这么打全都是在自己屁股上练出来的,这时候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凌南的影子,难道是那件事?如果让凌昆这么玩了兴师动众的来打他,肯定是凌南那件事了……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包庇凌南的呢?心里还是不确定,他知道,万一自己承认了这个错误就是不打自招,说出来了凌昆更会把自己打个半死,可是这么耗着也不是个办法,屁股上已经开始刺痛,万一凌昆有了确切的证据,那岂不是皮开肉绽了?权衡着凌昆的板子也停下了,凌昆早没了耐性,把板子在凌洋屁股上蹭着,然后冷冷的说

“提醒你,凌南……”

凌洋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还真是让他猜到了,既然是这样,凌昆一定是知道的了,终于忍耐不住小声说了句“哥我错了”凌昆把板子扔在床上,凌洋心里疑惑回头去看他,这一看可让凌洋顿时慌了神,凌昆正在解自己的皮带,皮带在他的手上对折,凌洋有一百个想逃跑的冲动,可是身子好象贴在了床上,怎么都不敢抬起来,床单已经被凌洋揉做一团,乱糟糟的……

“哥……哥,别……哥你听我说……”

“好,我就听你说,只要错一句或是瞒一处,我就好好让你体会下什么叫做后悔”

凌洋不禁一激灵,嘴里喃喃的开始道歉“我怕阿郎打他,所以就没说……而且说了霍辉和蕾蕾都要挨打……当时以为能……能瞒过去……瞒不过去最多就……大哥我错了,你打我就好放过凌南他们吧“

凌昆把皮带在手里撑了两下,低声骂道“我倒忘了你凌二爷从来就不怕打,看来我得好好的让你怕一次……”凌洋暗自后悔,可是皮带已经夹风上了身,那抽动皮肉的疼和板子比简直是天上地下,刚抽两下凌洋就忍不住的叫了起来,也不管外面是不是有小弟,更不管陈小冉是不是在值夜班,他只担心自己的屁股

“嗖……啪”

皮带在半空中凛冽的呼叫,甚至比落在臀上更让人害怕,凌洋扯着嗓子求饶,心里却不像每次那样心甘情愿的认罚,他一直觉得就算凌昆发现他也只会皱下眉头骂自己两句,因为他们都亏欠凌南的,他不明白同在一个屋檐下,自己的弟弟每天都被打的坐不下,他怎么会不心疼,越想越憋屈,冲口喊出

“你算是什么哥哥……”

凌昆的皮带停顿了一下,但依旧又一次抽向他,凌洋却不知道,凌昆已经把嘴唇咬的煞白,他一直怕听到的话,竟然在凌洋的嘴里喊出来,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弟弟,竟赌气到来骂自己的哥哥。凌洋只顾着自己憋气,哪想的到凌昆在想什么,一边承受身后的剧痛一边喊

“阿南每天连板凳都坐不下,你难道不心疼吗?……啊……他刚被自己的女人背叛又要承受他不能承受的压力……你以为他好受吗?……啊……你就是冷血……你打死我好了……”

凌昆被骂的忍无可忍,一把拎起床上的凌洋,一脚踹在他赤裸的腿上,凌洋吃痛顺势跪在地上,屁股上剧烈的疼让他不得不保持这个姿势,只听凌昆在身后大吼

“我冷血?……你以为你是在帮他?二鬼被凌南打的聋了只耳朵,你以为八山会轻易的放过他?……你不是早就知道凌家接班人不是那么好当的吗?你不是选择了你浪荡公子的活法把责任推给他了吗?……我冷血?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凌南是九天的接班人,他如果不强大起来怎么顶的起这个被你凌二爷扔掉的摊子?我冷血?你不要参与帮会的事,我没强求你。凌南想自己变强些我有什么理由阻止他?……好,我凌昆打错你了,你以后好自为知吧……”

凌昆甩了手推门而去,留下满脸泪水的凌洋,凌洋早就后悔自己刚说出的话,他怎么能够不明白凌昆,可是凌昆每次都把话憋到心里,他哪怕是给个安慰的笑脸凌洋也没有遗憾了,看着凌昆摔门而去的样子,凌洋狠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导致凌南受苦的怎么能是凌昆呢,该是自己啊…………

一连在床上趴了两天,听大虾说陈小冉总问他凌洋在哪,凌洋不好意思的把脸向枕头里埋了埋,恐怕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没法理解凌家的家法吧,第三天的时候凌洋勉强能站起身来,这次他没拒绝医生给他上药,他恨不得马上飞回凌家跪到凌昆面前……打了两天消炎针,走路是没有问题了,于是拿着凌昆扔下的毛竹大板,回到了凌家别墅……

凌洋当日的一席话,让凌昆的心口疼到现在,但是有一大家子人等着他去安排,除了用忙碌掩饰自己,他找不出更好的方法,当凌洋跪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也没停下手中的工作,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但是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撕扯住,揪心的疼……凌洋就那么举着板子在地上跪了半个小时,手臂早就酸楚难耐却终究坚挺的把板子举高,他多希望凌昆能看自己一眼或是骂上几句,好让他减少些罪恶感

谁知大哥的原谅没等来,等来了阿郎的狠狠一脚,正踹在昨天误打在腰间的伤口上,凌洋吃痛但手不肯放下,阿郎使劲将他向门外拖,嘴里骂着畜生,凌洋眼里含了泪凌昆却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凌洋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大哥还不至于不理他了,他肯定是不忍心看这个场面,一定会有转机的,于是跪行着来到凌昆椅子边上,眼泪早就缢了满脸

“哥我错了,您消消气,我把家法带回来了,你再打我一顿吧…………我那天说的混帐话您就忘了吧,求你了哥……”凌昆别过脸去,看不出表情,阿郎却再也看不下去,一手拎起凌洋另一只手夺下他手上的毛竹板子狠狠的向他身上抽去,抽了四五下凌洋已经蜷缩在台阶上了,他没躲认命的挨着,阿郎手软下来,听海青说凌洋身上的伤不比凌南的轻,他能拎着板子来讨打,可见那天说的确是无心的……阿郎心里稍微宽了些,但是见凌昆伤心的样子,他恨不得再打上他几拳解解恨……

“你给我跪直了,老老实实给你哥跪着…………海青,去把凌南房里的算盘拿来”

凌洋不敢违抗,朝着凌昆正了正身子,不一会海青就拎着算盘走了进来,见凌洋狼狈的跪在地上,也不知道算盘是交上去还是藏起来,不等阿郎骂凌洋已经接过算盘塞在自己膝盖下面,眉头都不皱就那么直直的跪着,海青心疼的看了一眼凌昆,装样子的骂道“二少爷,这回我可真不能帮你说话了,你……哎……”阿郎示意海青退下,海青只得退出了书房,只听阿郎几乎咆哮着训斥

“把板子举直了…………好好想想你说的那叫什么混话…………凌南挨板子你倒是怪到你哥头上了,那你倒说说,是谁死活不当凌家的二当家,把担子扔给阿南的?………………”

见凌洋要说话,阿郎一巴掌打在凌洋的脸上,呵斥着说“好好给我听着……你凌二爷从小到大惹了多少麻烦?你就知道回来领了打就算没事了,哪次不是你哥在你后面帮你擦屁股……凌南接了九天的二把手,你说他太小太残忍,你想没想过你哥21岁的时候在干什么?你哥16岁就接了九天,17岁手上就染了人命血……你问问你自己,你今年几岁你哥让你手上沾过血吗?哪次要人命的事不是你哥亲自来?……你骂他冷血,到底是你冷血还是他?……凌南就算不做接班人,这顿打也逃不掉,你知道你哥怎么想的吗?万一现在你哥死了,八山寻了这个借口就能要了他一条命,他怎么能放心的把摊子交给他,你以为你哥每次从鬼门关里熬过来是为了什么?……我要是他,我那天晚上就一刀宰了你……”

阿郎说的面红耳赤,手和身上都不停的哆嗦,不觉间脸上也挂满了泪,他很清楚凌昆所受的苦……凌昆每一道坎都是他阿郎陪过来的,患难兄弟今日却被亲生弟弟伤透了心,连他阿郎都替凌昆叫屈,凌洋跪在那已经哭的喘不上气,悔恨已经不知不觉蔓延到全身每个细胞,他只想冲过去让大哥一刀把自己结束了,他哪能不知道大哥为他们所受的苦,他要自由的生活凌昆二话没说就给了他自由,他不要接九天的二把椅,凌昆就硬生生的自己扛过来,他清楚的知道,今天书房里趴着的不该是他弟弟凌南,该是他自己才对,因为他的逃避,他的自私弄的所有人都为他操累,凌洋扔下家法,狠命的抽着自己的脸,打了将近10下,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着膝盖放声哭起来,嘴里只呜咽着念叨“哥……对不起……哥……哥”

(二十八)重新来过

不知道那天凌洋究竟跪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他最后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总之从那天开始凌洋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在医院陪关爷的日子让他想的很多,关爷从来没暗示过他该怎么做,只是当他每每望着窗外发呆的时候,总听关爷说一句话“当年你哥也是这样,不知道在看什么……”后来凌南来医院找他,凌南说他已经决定在九天的董事会亮相了,凌南像关心小孩子一样抚摩着凌洋的头发,临走的时候说“哥,我从来没怪过你,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就像小时候你让我出国去,我选择留下跟你们在一起是一样的!”

陈小冉从病房玻璃上向里张望,她已经好几天没看到凌洋了,凌洋发现她的时候心里莫明的难过……

“干什么……”

冷冷的音调让陈小冉很是失望,她想到很多再遇到他的方式,像从前那样狠狠的拍她的脑袋,或是再不怀好意的捉弄她,她都能觉得心情舒畅,可是她没料到这么冰冷的口气,来自于这张面孔之下。

“我…………我来看看你”

凌洋轻蔑的笑着,转身向走廊深处走去,依旧冷冷的扔下一句

“想做我的女人,你还不够资格……”

陈小冉瞠目结舌的愣在原地,他的女人?她曾经无数次打消这样的词句,可是在他的嘴里说出来,还是让她的心猛烈的震颤一下,仿佛心脏偷停了那么一秒,直到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才喃喃的说了一句“为什么?”

这个早上对凌家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早晨,阿郎注视着眼前穿着笔挺西装的凌南,欣慰的笑了……他记得自己16岁那年走出那间暗黑的别墅时,父亲也这样对自己笑,他突然明白“责任”两个字在父亲和他的眼里,有多么神圣的意义,凌昆从楼下走了下来,自从那天痛斥过凌洋以后,凌昆仿佛更加冰冷,这时小思田从楼上追了下来,大声的说“爸爸,今天不能出去,今天是陪思田出去玩的日子”

凌昆转身蹲在小思田的面前,用手指轻轻刮过他的小鼻子,温柔的说“爸爸明天后天都用来陪你,好不好?”

思田仍然撅着嘴,但是看见客厅里等了一屋子的人,他仿佛也觉得,自己再怎么耍赖,也不会留住父亲,索性伸出了小指,凌昆充腻的用自己的小指去勾住,“爸爸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管家带走思田的时候,阿郎去寻凌昆的眼睛,满眼的无奈让阿郎心底抽搐了一下,最近凌昆似乎很不一样,有天晚上阿郎去凌昆房里拿文件,发现床头放着一瓶没有标签的药瓶,凌昆推说是帮助睡眠的药,阿郎留了心,拿了一片去化验,结果却是,国外一种几乎禁止使用的止疼药,阿郎不知道凌昆瞒了他什么,也不知道他身上的哪出伤让他忍不住疼痛,逼凌昆亲口承认显然是不可取的,于是阿郎每天都特别观察凌昆的举动,才发现凌昆一天比一天冰冷,仿佛洞察了所有事情一般,一下子有了比元照还深的城府,可是他也只有30几岁而已啊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奔九天而去,今天凌昆就要在董事会上宣布,凌南副总裁的身份。从此凌南所做的每个决定,都会代表九天,代表他凌昆……只是凌昆上车前吩咐车队从比较远的山路行使,别人不清楚,只有阿郎觉察的出,他定是在拖延时间,他在等他所谓的奇迹发生…………

这时的医院里,凌洋正在给关爷拨橘子,那心不在焉的样子,让关爷看着很是心疼。自从凌南告诉他今天要去董事会,他便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关爷不想左右他的思想,便没用话语点拨他,关爷明白凌昆现在决定用凌南,一定是想逼凌洋尽快选择,虽然关爷不知道凌昆到底为什么这么着急,但是他知道,如果凌南有了接替九天的能力,那么凌洋就再也不会犹豫了,他会毫不留情的离开凌家,现在凌洋之所以没离开,是因为凌南还不能独挑一面……

“我想睡会,你出去吧”

凌洋为关爷盖好被子,默默的退出房间,跟着脚步漫无目的的走着,竟然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陈小冉的办公室前,正想转身往回走,陈小冉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惊喜的样子完全暴露在脸上,凌洋看着好笑,牵扯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容,没有反对她跟着自己走,陈小冉就那么跟在他的身边,不说话,安静乖巧让凌洋心里有些内疚,侧过头来看她,她正认真的看着自己

“你看我做什么?”

陈小冉的笑容是他从前任何时候都见不到的,那样的笑是最纯的,没有一点杂质,让凌洋心里暖融融的,凌洋发现自己的表情再也没办法冰冷起来,便嗔怪的骂了一句“傻女人”陈小冉依旧嘿嘿的笑,然后紧跟着凌洋,仿佛那时再幸福不过的事,凌洋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突然转过身来认真的看着陈小冉

“告诉我,我该去还是不该去”

陈小冉收敛了笑容,莫名其妙的看着凌洋,凌洋却激动的抓住陈小冉的肩膀,更加认真的说

“不要问为什么,只要说‘去’或者‘不去’就好,我自己决定不了的事,你来帮我决定”

“可是去哪啊?……”

“不要问,你只要说‘去’或者‘不去’就好……”

见凌洋认真的样子,陈小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等凌洋发怒便歪着头问

“答对了会给我奖励吗?”

凌洋无奈的点了点头

“去吧”陈小冉突然说,凌洋瞪大眼睛僵在那里………………陈小冉刚想问结果的时候,凌洋疯一样的向后跑去……只剩下走廊上发呆的陈小冉

九天里凌昆看着一句话不说的凌南,只觉得胸口一阵堵塞,已经拖了这么久了,凌昆已经放弃了心里奢侈的幻想,他用胳膊支撑着沉重的身体站了起来,那宽大的桌子后挡住了他颤抖的双手……

“今天叫各位来,是关于九天副总裁的位置……我决定……”

走廊上一阵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众人的目光投向会议室门后,透过白色的玻璃门,那个熟悉的身影就立在门后,手在门把上停住,仿佛空气也跟着停止一样,阿郎看向凌昆,凌昆微闭着眼睛,仿佛经过了一场浩劫,又一次重生一般,粗重的喘息声停止,门开了……

两个月后…………

凌洋推着关爷的轮椅,走在医院的俑路上,不知不觉夏天已经到尾声了,这个夏天改变的事情太多太多,关爷变的神志不清,在凌洋离开他的一个月后,像很多老年人一样,痴傻的看着天花板,过着他屈指可数的余生,凌洋离开后的回到他身边,没等到他的鼓励和安慰,却等来他的一阵痴笑,指着凌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一个月以来第一次落泪,凌洋冲破所有的顾虑,趴在关爷的病床上痛哭,大虾说,关爷清醒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阿洋回不了头了”

凌洋又来到医院,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推着关爷出来透透气,说一些他们都听不懂的话,说给自己的心听,他知道,两个月前自己走进那道门,就再也由不得自己,他会像大哥一样,慢慢的忘记怎样去笑,把周围都变成冰城自己就再也温暖不起来了。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匆忙的样子让凌洋眼眶湿润,他别过脸去,脚步已经停在了自己身后,听着熟悉的喘息声,然后是稚嫩的语调

“你回来了……”

凌洋转过身来,看着陈小冉纯净的脸,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心痛,缓缓的点了头,就再也没勇气去看他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爷爷爱吃的包子店不开了,老板回老家了……我找了好多地方给他买包子,他都不爱吃……我不知道怎么办……”

凌洋贪婪的看着陈小冉认真的样子,突然笑了,陈小冉先是莫名其妙的愣住,可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以为……我以为你又去打架了……你的手下太凶……我不敢问他们你去哪了,看护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到后来连病房的不准我进……我以为你出事了……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我死了是吗?”

陈小冉点了点头,又用力的摇手“不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

大虾从陈小冉的身后跑了过来,小声的说“老大,郎哥找你”

凌洋点了点头,把轮椅交给大虾,转过身来看着陈小冉,

“这么急着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

“如果没什么事,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很忙”

陈小冉愣住了,手慌张的拽着衣角,攒了两个月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她甚至害怕起面前的这张脸,他记忆里的凌洋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面前的这个人,让人觉得非常冷,像是一块冰,陈小冉不知所措,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看着凌洋转身离开,她甚至怀疑那背影是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

两个月对很多人来说,不过是匆匆而过的时间,而对于凌洋,有太多的第一次在这两个月里发生,第一次接货,那砖块般大小的毒品就在他的手上中转,递出去的仿佛不是毒而是某一人的生命,第一次杀人,道上的规矩,第一次杀人不能用枪,必须用刀,父亲和大哥手里的第一条人命,都是用同一把刀结束的,而如今凌洋也用这把刀杀了第一个人,他知道,以后的凌南,霍辉甚至蕾蕾都会面临这么一天,而那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所带给他不仅仅是剧烈的呕吐,还有心脏偷停般的抽搐,他知道,他回不了头了。两个月下来,九天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得不像尊敬凌昆那样的尊敬他,在多数人眼里,他更像是个少年英雄,将门虎子,仿佛凌昆的成就是理所应该的,而他,是个奇迹……让那些元老门想起了一个人,他们的父亲……他们简直太像了……

从九天的办公楼里走出来,凌昆便消失在了阿郎的视线里,他心里越来越恐惧,最近凌昆太反常,他瞒的了别人却瞒不了阿郎,当凌昆再一次出现在阿郎视线里的时候,阿郎心彻底的凉了,凌昆依旧调侃的同他开玩笑,那样子和当年他们年轻时候一样,只是不同的是,凌昆的嘴角有血……

“你怎么了?……”阿郎问的很平淡,凌昆也淡淡的敷衍“去了趟洗手间,怎么?你最近看我看的很紧啊,不会是被别人收买了吧?……你要是当卧底,我的命可是随时都危险了…………”

阿郎突然狠命的把凌昆拽到后视镜前,按住他的头疯狂的问“我问你怎么了?”

凌昆看到了自己嘴角的血,脸色僵硬片刻,随即又淡淡的笑开

“吓我一跳,我以为你真要造反了呢”

阿郎把凌昆摔在地上,用指间指着凌昆的鼻子,大声说“我告诉你,不是什么事都需要自己扛着的,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现在就回香港去,反正你的死活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凌昆顺势把阿郎拽坐在自己身边,拍拍身上的土,假装轻蔑的说“有你这么跟老大说话的吗?……”见阿郎不理他,他便自顾自的说起来“别着急离开我,你还有点用呢,我这两天也特别担心我爸和黎叔,上了岁数的人了,说不定哪天就像关爷那样了,咱得回去看看……”

阿郎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凌昆“兄弟,我认识你20年,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怎么了?’最近你究竟是怎么了?你把凌洋逼的没了退路,硬是把九天给接了下来,今天你又在咨询出国的事情,你想把谁送走?蕾蕾?还是思田?冷一非想在三堂门分一杯羹,你为什么能容的下他,如果是从前,恐怕现在的冷一非只剩尸体了,你在策划,你像是要保护什么……你……你像是在料理后事”

阿郎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凌昆的瞳孔微微外阔,牵强的扯出一抹笑,看看四周,无人的大街上,他们两个就像傻子一样坐在路边吵吵……

“阿郎,你看,这个场景像不像我们刚入行那时候,那天我们也这么坐在街边大吵,四下无人,我们就像是两个傻子,整整坐了一晚……你一定不记得了”

阿郎叹了口气,不说话,凌昆侧过身把后背靠在阿郎的身上,阿郎挣扎了两下,也没办法任凭他靠着,凌昆此时就像个大孩子“那天咱俩捅了个大娄子,你叫我把错都推到你身上,我不干,你就堵气不走了,还骂我不听你的,那时候多傻,推给谁都跑不了一顿打,还争个什么劲啊……你知道吗,在你面前我才觉得我像个正常人,就算做错了,也有一个和自己共同担待的人,我给你惹了多少麻烦啊……哎,你是不特烦我……”

阿郎还是不说话,却很用力的“哼”了一声,像是给他刚才的长篇大论喝了道彩,让他继续说。凌昆笑了声,又突然暗淡了下来“哥”

阿郎的心被彻底的抽空,凌昆已经很长时间没叫过他哥了,以前阿郎逼凌昆叫他哥,凌昆就是不叫,今天凌昆主动叫他,他心里却莫明的恐慌,他担心的朝凌昆看去,凌昆的眼睛看向天空,深邃的摸不到边际,阿郎心里的担心又增加了几层,凌昆接着说如果有下辈子,你还当我哥,成吗?

阿郎几乎要发疯,他板过凌昆僵硬的身体,却被他眼角的一行泪水惊呆“阿昆,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凌昆握紧阿郎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缓缓的说“还记得阿梅离开那天吗?事实上,霍东奎开了两枪,一颗子弹要了我心爱女人的命,而另一颗……在这儿……”

阿郎睁大眼睛,手指清楚的感受到凌昆的心跳,那节奏虚幻但真实,阿郎拼命的摇头,自己却不知道眼泪早已经不受控制的布满整个脸庞,他几乎疯狂的撕扯着凌昆的衣服,仿佛要把那颗子弹抓出来一样,寂静的街道只听的到阿郎的咆哮“不就是一颗子弹吗?你忘了我曾经帮你取过那东西,连麻药都没有,我用钳子帮你把子弹给拽了出来,这次也可以……我帮你拿出来……你不能有事……”阿郎已经失去了判别一切的能力,他只知道一颗子弹在兄弟的身体里

“阿郎,没用的,它在我心脏的边上……呵呵……这次轮到你替我收尸了”

阿郎一拳使劲的挥在凌昆的脸上,大骂“你这个混蛋”凌昆支撑着身体从地上趴起来,低头看着地上的好兄弟,擦取脸上的泪,对着漫黑的夜晚,无助的向远方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他只听的见阿郎的咆哮,像荒野中的恶狼,又像自己内心深处想吼却吼不出来的绝望

(二十九)绝望与期望

“二哥,你去求求大哥,别把我送到国外去……”

凌洋停下手中的工作,注视着摊在自己面前的机票,他也有些纳闷,最近大哥是怎么了,昨天说要把蕾蕾送回香港,今天又要把凌南送到国外去,凌洋皱紧了眉头,抬眼去看凌南大汗淋漓的脸安慰道“没事的,我去问问大哥”

“不用问了……”阿郎走进书房,凌洋疑惑的看向他,他隐约觉得大哥和阿郎之间有些什么吧好向他们解释,凭着凌洋对大哥和阿郎的信赖,他只有支持他们的决定,在这个位置上的两个月来,凌洋渐渐的体谅了凌昆的无奈,他甚至都在为自己的哥哥心疼,很难想象自己沉默寡言的哥哥,每天都在做自己现在做的事情,那与年龄不符的操劳和磨砺,并不是任何人能承受的,他更觉得,自己没办法取代凌昆,所以现在大哥决定让凌南去国外,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没有理由问为什么,只是凌南出国去有什么用呢?

凌洋会意的朝阿郎点了点头,无奈的看向弟弟,安慰着说“阿南,大哥的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取收拾东西把,后天我去送你”凌南不可思议的看着凌洋,自己最后的期望也破灭了,他甚至对他那天的退缩而后悔,当凌洋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他的心里竟然莫名的安慰,甚至有一种劫后重生的快感,现在大哥让他离开上海,他觉得是大哥对他失望了,就连阿郎通知他的时候,说的也是那样坚决,他觉得他的四周暗淡了下来,有时候他想,如果那时候他选择继承,是不是今天要走的就不是他……

“二少爷,冷一非的人在西街酒吧惹事,大虾有些顶不住了”

阿郎眉头轻皱了一下,看着凌洋走出书房,还是有些担忧的跟了上去“阿洋……”凌洋转过头来“放心吧郎哥,我知道分寸”阿郎再没说什么,欣慰的点了点头,回到书房的时候凌昆正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阿郎走上前去问“不放心阿洋吗?”

“不是,只是不知道这个冷一非究竟还有多大的野心,在冷四身边演了戏二十几年的戏,真不能小看他啊”

阿郎赞同的点了点头“当年冷家的一切都是冷一非他爹的,被他大伯抢走了江山,还做了二十多年的傀儡,单凭这份隐忍,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刚才阿洋说什么?”

“他说他知道分寸”

凌昆的眼神显得更深邃,半天才说了句

“我倒是希望他像从前那样没有分寸……”

赶到西街酒吧的时候,场子里已经清除了无关的人,一个瘦黑却不病态的青年坐在沙发里,大虾的脸上已经有了青紫的肿痕,见凌洋来了仿佛看见了救星,站到了凌洋的身后,凌洋询问的说“怎么回事?”还没等大虾开口,那个黑瘦的男人便说“你是管事的?”

凌洋坐在那人的对面,镇定的说“正是”

“那就好办了,你们的人搜我兄弟的身,这么大个酒吧,这么就单单搜我们啊?”

大虾两步来到凌洋面前,气愤的说“老大,他们卖丸子……”凌洋看向对面坐的人,仿佛是在确定性的询问,那人张狂的把腿翘上桌子,说“你们的人也检查过了,不过是镇痛药片,你们这的人喝酒喝坏了脑子,还不允许我们卖点止痛药了?”

凌洋阻止了大虾继续解释,他明白,这些人明摆着是来找茬的

“你们开个条件吧,这件事你们想怎么解决?”

那人的样子更加轻蔑,嘴角牵扯出让人厌恶的笑,大声说

“刚才动手的那几个小子,跪下来给我兄弟磕三个响头……再不然你这个当老大的代劳也可以”

一句话说的大虾等人拍桌而起“你说什么……”

凌洋却镇定的笑了两下“除此之外呢?”

对方似乎觉得自己已经稳站上风,狂妄的笑过后大声的说

“把西街的停车场赔给我们”

凌洋依旧处变不惊“请问阁下混哪个堂口的?”

那人双拳一抱“冷一非冷爷”

凌洋甚至忘记了这个深埋在记忆里的名字,当年他在财经学校,就因为这个家伙,他才会被冷四送到干爹那,过了这么长时间,这个人竟然又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让他莫名的感觉到厌烦,轻蔑的笑了两声,站起身来,双手撑在那人面前的桌子上,弄的对方很是慌张,几个手下连忙贴了过来,凌洋根本不在乎,一字一顿的说“你确定你刚才说的话,不是梦话吗?”对方显然有些紧张,但还是要强装坚定的说“爷可没功夫再给你重复一遍……”话音没落,凌洋的手指已经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憋的他喘不上气来,对方的小弟们慌乱的靠近,却都不敢动手

“你要是不提你老大,我还对你仁慈一些”

那人已经被掐的满脸通红,眼睛周围已经青紫,仿佛再稍微用力就能结束了他的生命

“大虾,刚才谁打的你”、

大虾凑上前来“一起上的,没看清”

“那就每个人都留下点什么

大虾仿佛接到了尚方宝剑,高兴的说“是,大哥”

说着把匕首从腰间拔出,凌洋的手劲已经小了许多,他看着大虾一步一步的逼近,手哆嗦着四处拉拽,只是一秒的时间,刀起血落,那人的右手已经被削在了地上,痛苦的嚎哭声冲破寂静的酒吧,凌洋松开手,任凭那人在地上翻滚,那些小弟纷纷上前大喊“老大”

凌洋拍拍身上的土,淡淡的说“告诉你们老大,下次想干什么都直着来,绕来绕去把自己的人都绕没了”

等那些人从酒吧离去,凌洋侧神看了一眼大虾,大虾立刻会意的低下头,凌洋问“谁先动手的?”

“是……是我”

凌洋早知道会是大虾先动的手,大虾沉不住气的脾性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学了自己的“跟我来”

凌洋径自的走进包间,那间走廊最深处的房间平常都当做凌洋休息的地方,平时没什么人,只是他们自家兄弟来玩的时候用一用,可是对大虾来说,这间房间却是他的噩梦,一个月前,凌洋就在这教训过他,他平生第一次被人脱了裤子打,羞的他好几天没敢看凌洋的眼睛,看来这次又是凶多吉少了

关上房门,大虾知趣的解下皮带递到老大的手上,可是却始终不敢去看凌洋的眼睛,只是闷闷的说了一句“老大我错了,你罚我吧”

凌洋没多说什么接过皮带,在手上撑了两下,发出两声闷响

“裤子”

“老大……”

大虾惊慌的看向凌洋,眼泪已经在眼眶里转,他知道凌洋最是照顾他,平常小弟犯错都让他处罚,严重的也是送到季爷那,他不知道被凌洋亲自打算不算是一种恩赐,在凌洋不容置疑的眼神下,大虾哆嗦着褪下了裤子,双手撑在桌子上,脸早已经红的不成样子

没等他准备,凌洋的皮带已经挥了下来,一下接着一下,没有喘息的机会,大虾咬着嘴唇,一会功夫已经慢头都是汗,大虾不知道凌洋为什么这样用力的下手,平时这样的事只能算是小事,可是大虾没料到的是,他的冲动坏了凌洋的大事,冷一非这次来找事,不过是将来为难他的一根导火索,而大虾却帮着别人把这跟线点燃了,凌洋手下又用了几分力,大虾吃痛哼了及声

整整30下,凌洋没给大虾任何喘息的机会,一口气打完了,停下手,大虾吃力站了起来提起裤子

“下次再冲动,就别跟我了”

大虾几乎要哭出来,忙上前求饶“老大我错了……没有下一次了,我保证”

凌洋轻哼了一声,大虾是他最得力的小弟,脾气也最像他,这会答应的痛快,下次又耍赖找理由,他甚至觉得,每次大哥打他都是应该的……

“好了,把衣服整理好,出去做事吧,回头让季叔给你擦点药”

大虾尴尬的点了点头,刚要出门,又被凌洋喊住了

“她最近找过我吗?”

大虾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会意到了凌洋的意思,难为的点了点头“我跟她说你出国去了……她显得挺失望的”

凌洋点了点头“知道了,出去吧”

拉开门,大虾欲言又止,凌洋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大虾却放开胆子问道“老大为什么不见陈小姐啊”

凌洋一愣,眼睛逃避的看向别处,在大虾关上门的一刹那,轻声说“已经失去一个了,不能再失去了”

“去香港?……哥,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凌昆抬头看了看凌洋,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像是回答了他,又像是叫他不要再问

“好吧,我不问了,只是冷一非的事情大哥得替我拿个主意”

“我既然放手让你去干了,就不会再替你拿主意了,如果哪天我死了,你去问谁?”

凌昆的话说的很激动,让凌洋有一种想说又说不出来的委屈,

“知道了,大哥”

冷一非约凌洋见面,是在凌昆走的那天晚上,似乎之前冷一非的销声匿迹就是在等待凌昆的离去,地点约在西街的一家茶楼,半年内,冷一非已经在三堂门占到了一席之地,霍东奎和八山都多少的吃了些亏,或许是因为凌家做事低调,资金庞大,反而让他没有乘虚而入的机会。凌洋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带着贴身的大虾来赴约,而是带了海青,凌洋知道海青在大哥身边这么多年,耳濡目染的见过很多厉害角色,大哥把海青留在上海一定有他的用意

茶楼的最顶层是凌昆留给关爷喝茶的阁楼,面积不大装修却很是考究,家具摆设都是上好的梨花木,自从关爷住院这里便冷清了许多,反而用做招待元老,凌洋推开房门,冷一非已经到了,正站在阳台上观赏楼下的景致,见凌洋进来,说“昆哥果然孝顺,就算是亲孙子也未必能做的如他这样……”

冷一非身边一个小弟都没带,凌洋看了一眼海青,示意他也出去等候,海青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几年没见,冷一非的变化让凌洋十分意外,那个在学校里只会喝酒泡妞惹是生非的恶霸,突然变的深沉而干练,冷四不过死了两年,除非他城府极深,否则任谁都做不到这样的程度

“坐吧”

冷一非作在凌洋的对面,手掌有意无意的磨蹭着梨花木座椅的扶手,像是多年的老朋友重逢一样,意味深长的看着凌洋

“约我有什么事?”

凌洋很讨厌冷一非这样的眼神,他只觉得几个小时后,或许几分钟后,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敌人,而之前这些可有可无的虚伪交锋让凌洋觉得恶心……出乎意料的,冷一非却没有直接提到前两日的事件,而是款款而言起他的身世

“你懂什么是傀儡吗?在杀父仇人身边活了二十几年,当你学会用两种样子对待自己,隐忍和自责,我厌恶那些仗势欺人的地痞无赖,可是却不得不用地痞的面目示人,明明恨他入骨,却还要懂事乖巧的伺候在他身边,就为了有一天弄的他一无所有,只有我可以依靠的时候,我便用我的枪口顶住他的头,就像二十年前他顶着我父亲一样,子弹穿透他的脑袋,死不瞑目……”

凌洋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竟然有一种错觉,仿佛冷一非和他是多年的老友,他在倾听朋友的经历,而不是勾心斗角的敌人,凌洋使劲的整理了一下头绪,“你的事,我不感兴趣”

冷一非似乎早料到了凌洋的态度,把玩着手里的瓷器,缓缓的说“我说这些只想让你知道,我们同病相怜……”

“你什么意思……”

冷一非淡淡的说“我本不想让冷四死的那么早,但是你的干爹元老爷子等不及了,因为冷四和他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凌洋不可思议的看着冷一非,直觉告诉他,这个所谓的秘密是跟他有关系的

“关于你亲生父亲的秘密”

凌洋表面极为镇定,但是放在桌子下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很多画面从他的眼前掠过,病房外围着黑压压一片人,他跟在大哥身后来到关爷面前,关爷抚摸着他被冻红的脸说“去给你爹磕个头”于是他看到了人群中央的一块白布,大哥上前掀起布的一角,铮铮的看着,凌洋也想去看一眼,可是关爷的手死死的抓住自己,他能想象出父亲的一切惨象,更明白无论他怎样想,都没有大哥那最后一眼来的痛彻心扉,大哥就被那最后一眼活生生的逼上父亲的老路,然后他便看到母亲轻蔑的笑脸,在那么多人面前,一向温柔的母亲,嘲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转身而走,就那样,他们兄弟三人一夜之间便成了孤儿……今天冷一非把深埋在凌洋心里的伤疤轻易的揭开,让凌洋一点准备都没有,他不知道冷一非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他所说的同病相怜是指什么,他只是清楚自己,内心的好奇也许真的会破坏难得的平静

“我知道杀了你父亲的人是谁……”

凌洋睁大了眼睛,愤怒的抓起冷一非的衣领,咆哮着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冷一非轻蔑的笑着,叹息说“你跟你哥还真像”

凌洋的手松了下来“你……你说什么”

“我早料到你已经知道这个秘密了,但是你可能不知道,你大哥也已经知道了吧?”

“不可能,我大哥不会知道的……”

“你们不愧是亲兄弟,一样自欺欺人,冷四死的时候找过凌昆,临走的时候给了凌昆一封信,那封信是他念我写的,内容就是关于这个秘密……你大哥早就知道了……而你……”

凌洋感觉到心脏被什么狠狠的拽了一把,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事实上关爷糊涂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不是大虾所说的那样,那天晚上,凌洋结束了他这一生的第一条人命,也收到了关爷清醒着的最后一句话,他说了他一直怀疑却不能接受的真相,杀死他父亲的就是养了他们二十几年的义父元照,凌洋记得那晚,他抓着手机贴在自己的脸边,知道手臂僵硬,才情不自禁的落下了一滴泪……冷一非今天毫不避讳的说出这些,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冷一非要干什么,而是想到了自己的大哥,如果凌昆知道了真相,那么他这次去香港,究竟是不是和自己心里想的那样?…………

“凌洋,我以前说过,我们迟早会面临对立那一天,而且我们都不会退让,而我们唯一的不同是,你不屑用我的方法赢取失去的东西,我仅把你的这种软弱尊称为仁慈,而它直接关系到你的下场,我冷一非的潜能,你仅仅见识到了一丁点,但是这不代表我会让你慢慢的见识到,因为我不会给你那么长时间,我现在发现,自从冷四死了以后,我的耐性越来越少……而你,已经进了我的局,再也别想出去了”

“你料到我哥会去香港……”

冷一非依旧淡淡的笑着,若无其事的问“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走这步棋”

凌洋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推开门的那一霎那,他背对着冷一非说“如果我是你,我会联合元照用我哥的命做要挟我的筹码”

冷一非终于放声大笑起来,笑里渗透着狂妄而贪婪的内心,凌洋转过身冷冷的看着他“如果你是我,你要亲情还是天下?”不等冷一非回答,凌洋便轻笑着说“你当然要天下,因为你太可怜,连用来要挟你天下的亲情都没有……”

凌洋走出门的一刹那,只听房间里的瓷器摔地的声音,对上海青询问的眼神,凌洋没有说话,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

书房里关着灯,凌洋一个人坐在桌案前,手里把玩着那根毛竹大板,手指轻掠过光滑的板面,沁人心脾的凉让他瞬间有了清醒的头脑……他不知道此刻的大哥是不是已经深陷在困境当中,而他要做的抉择不仅是保住大哥辛苦创下的家业,他还要所有人都活着,冷一非通知他三天之后,他要凌家的一切都划到冷家的名下,来换取大哥的命,没人能给他意见,没人告诉他将要发生什么,海青打到香港的电话总是不通,九天的人依旧懒散的过着日子,仿佛应了那句“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凌洋成了掌舵人,他带着这一船人的生命,向即将来临的暴雨抗衡……冷一非对凌家的事情了如指掌,是他冷一非神通广大还是九天出了内鬼?凌洋思绪乱做一团,他想起每次大哥处理危机时的果决,想起大哥让人畏惧的眼神,想起大哥每次教训他时的无奈,在这熟悉的桌案旁边,凌洋甚至能听到竹板敲肉的声音在书房里回荡,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人生就剩下这么一条向前走的路?凌洋的眼泪顺着脸庞划了下来,喃喃的念着凌昆的名字

第二天元照打来了电话,像往常一样询问了些日常生活的事宜,又象征性的训斥了几句,多数是叮嘱凌洋戒骄戒躁,凌洋回答的淡淡的,就像对方的口气一样,放下电话凌洋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下午的时候他来到医院,他换上从前的装扮,脱掉了束缚他的西装,套上一件宝石蓝色的外套,头发遮住他的眉毛,忧郁的样子足以让所有女人为之心疼,他低着头为关爷拨着桔子,仿佛是自言自语的倾诉着他的无奈,最后他看着关爷的眼睛,认真的说“我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原因,因为我姓凌……”桔子放在关爷的手里,凌洋便转身离开了,关爷痴呆的眼神望着手里被拨开的桔子,没有表情……

当凌洋推开陈小冉的房门,屋子里的气氛凝结起来,其他的护士纷纷看向陈小冉,然后知趣的离开,只有陈小冉睁大了眼睛愣在原地……然后看见凌洋嗤笑着说

“你每次见到我的表情都没什么创意”

陈小冉哭了,转过身背对着凌洋,微微颤抖的双肩让她看起来更无助,凌洋第一次认真的扳过她的身体,第一次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第一次把吻落在了它的唇上,一切来的那样快又那样自然,陈小冉没办法应付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只能僵硬的任凭凌洋亲吻,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推开凌洋的双手已经感觉从来没有过的无力……他们热吻,疯狂而贪婪的分享着对方的气息……直到喘息变得没有节奏,他们呼吸都显得极为吝啬,陈小冉推开凌洋的怀抱,无助的看着她所熟悉的男人,这是她日日想念的脸,却真的像是一场梦

“找一个好男人,忘了我”

陈小冉并不吃惊,从凌洋拥住自己的那一刻她便想到了这个下场,她没有埋怨没有责备,而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傻笑着擦着落下的泪,凌洋把脖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项链上挂着的戒指已经熟悉了他的体温,凌洋把项链戴在陈小冉的脖子上,淡淡的说

“几年前这个戒指了解了一场爱情,现在又派上用场了……”

陈小冉不知道凌洋是怎样离开的,只知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冰凉,她突然觉得戒指真是个有魔力的东西,能成全也能结束,能拥有也能舍弃。她紧紧的握着它,感受他留给她最后的一点体温…………

(三十)真相

三堂门聚集了各个堂口的掌门,而如今或许称为四堂口也比较贴切,冷一非几天之内让八山成了有名无实的老大,八山看着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只觉得牙缝里一阵冰冷,冷一非的城府是让他惧怕的,就连闯荡江湖这么多年的霍东奎也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而今天,冷一非所面临的是八山从前最大的敌人……九天,如果是从前,他巴不得冷一非能得手,可是时过境迁,如今的八山却真的为凌洋捏了一把汗,回想着这些年明争暗斗的一切,他不得不承认,他输了,输给了年轻人……八山剧烈的咳嗽着,缓解内心的绞痛,大鬼轻声说“凌洋来了……”

凌洋在所有人的目光里落座,应对了些虚情假意的客套,眼神若有其事的看向冷一非,冷一非笑了两声,站起身来

“各位,晚辈今天请来各位长老,是有件大事凭大家见证,晚辈初出茅庐得幸有了今日的成就,都是各位长老的提携,只是有一件事,关系到三堂门的名声,所以今天必须说出来,让长老们定夺”

房间里乱了起来,议论声猜忌声纷纷散开,冷一非嘴角牵扯出一阵冷笑,三堂门不久以后存在与否都已经不重要了,心散是他们面临的最致命的问题……

“这件事跟九天有关系,还希望凌副总裁回答在下几个问题”

凌洋微微点头,众人目光都移向两人

“请问,九天最初创建是靠的谁?”

一位长老奇怪的问“当然是他义父元爷”

冷一非象征性的看了凌洋一眼,凌洋点头说“是的,正式义父”

“这么说,如果不是元爷,九天就根本不会存在了?”八山不耐烦的说“问这些不找边的事做什么?”冷一非轻笑了一下,又看向凌洋,凌洋依旧点头“可以这么说”冷一非得逞似的笑着“那我就放心了,大家都知道在下的大伯冷四先生……他临走的时候有一本账簿和几句话交给了在下,我想,也是时候向各位交代了”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眼睛纷纷落在冷一非手上

“这本就是大伯和元爷当年隐瞒的大秘密,这东西证明了,元爷在香港的产业,都是他欺师灭祖换来的,元爷为大伯偷了一批货,而这批货恰恰是当年元帮的老大的一批私货,元帮和三堂门的规矩一样,容不得这样的人鱼目混珠,所以元爷和我大伯隐瞒下了这一件事,而且元爷后来阴差阳错的成了元帮的堂主,这个秘密更是不能公开,因为无论是三堂门还是元帮,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按帮规要没收其全部家产,所以,元爷为了能守住这个秘密,竟然对我大伯起了歹心……”

“你……”

冷一非说前面的话凌洋只是认真的听着,可是说到冷四的死因,他憎恶的看向冷一非,他既然对自己承认了冷四的死是他所为,如今却大言不惭的来诬陷干爹,他实在不能忍受,愤怒的站起来的时候,霍东奎却先站了起来

“这件事非同小可,我想三位长老也想把事情听完拔”凌洋压着火气坐了下来,冷一非果然准备充分,三堂门三位长老今天都到齐了,张长老和刘长老从前是东街的老人,自然不能站出来替九天说话,而齐长老自从关爷病了以后,身体也难以支撑,坐了这么一会竟然咳的不停,本来就混乱的局面,被他弄的更是烦躁……

“大伯死之前的一个月,元爷曾经带了上好的人参来看望大伯,没到一个月大伯就病死了,先前大伯只是哮喘的毛病不得治,却没有危机生命的病症,在下觉得蹊跷便找人查了大伯的所有药物,结果才发现是元爷送来的人参有问题,我手上有一份人参坚定的单子,这种参不长见,如今过百年的参只有内地东北才找的到,为了证明参是关爷送的,我请私人侦探寻源彻查参的来路,结果证明这参是元爷的亲信家乡产的,而且确实是被元爷买走…………”

三位长老又是互相观望,元照已经十多年没有回内地了,而且都是上了年岁的人,虽然有些说不过去,可是回想起当年元照的狠劲,都觉得这事就算没有10分准确,也该有7分是实情,冷一非又继续说

“退一步讲,就算是我冤枉了元爷,还有一件事我是怎么都冤枉不了他的,那就是二十年前凌正南凌爷的死,确实是拜元照所赐”

齐长老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没有人应答,只有尴尬的局面和相互的猜忌,他们不知道今天过后,三堂门是否会改朝换代

“冷先生,关于凌家和元爷的事,在下不想让外人评说,请冷先生说主要的事情,故事听完了,是不是该说今天来的主题了”冷一非见凌洋面不改色,心里平添了几分钦佩,但是今天他们扮演的角色不允许他仁慈,冷一非站到房间中央,对着凌洋说

“刚才凌先生已经说了,如果没有元爷,那么将不会有九天,既然是这样,九天就该由其他两个堂口平分……”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了一阵骚乱,如果是平时,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就该让乱棍轰出去,可是现在群龙无首,冷一非又提议分吃三堂口最肥的一只羊,谁有反对的理由呢?这时八山疑惑的问冷一非“只是在下不明白,这又和小兄弟有什么关系呢?”

冷一非嘴角轻扬,缓缓的说“当然有关系,请问三堂门起先的这一门并不叫九天,堂主也并非凌正南和元照,请问他姓什么?”

刘长老答话说“的确不是凌家和元家,而是正南和元照的师傅,年云舟年老爷子……”

“这就对了,家母正是年老爷子的唯一女儿,也就是说年云舟是在下的亲外公……当年外公凌爷和元爷为了争位起了矛盾,家父提议让家父承位,可是母亲不想过提心吊胆的日子,父亲便拒绝了,后来凌爷死了,元爷在香港有了地位,理所当然的就变成了元爷的位置”

凌洋听出了冷一非的意思,他前面说了那么多,只为了一个目的,就是想要做三堂口的老大,都知道关爷糊涂之前,有意要凌昆做掌舵人,关爷没留下一句话就糊涂了,所有人又都觉得凌昆年轻,又没有谁能胜任,所以掌舵人的位置一直空着,凌洋明白,冷一非一旦拥有了九天,就一定会觊觎这个位置,那样的城府才真叫可怕,凌洋站起身来,冷笑着说

“三堂门废堂主并不是请来三位长老就能废掉的,我大哥接管九天的时候,九天已经是一副空壳子,连一个兄弟都没有,我哥到之前,所有的兄弟和地盘都被分完了不是吗?”

凌洋看向霍东奎和八山,他们心里都明白当年是如何对待凌昆的,在这个场合不便争论,只能忍气吞声

冷一非以为凌洋今天能乖乖的听他摆布,没想到凌洋依旧不是他能驾驭的,越是这样他越是拿他当个人物,支走凌昆是因为冷一非自己心里清楚,再混个几年,他也斗不过凌昆,只是他不能接受,连凌洋都不是对手的这个事实,他走进凌洋,威胁的语气说

“别忘了,昆哥可是你的亲兄弟”

没等凌洋说什么,门外传来了洪亮的声音

“是啊,我们是亲兄弟……”

凌洋微微输了一口气,门打开了,凌昆出现在门口,众人的目光停留的一刻,凌昆微微一侧身子,恭敬的请除了身后的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元照……

不久前冷一非向元照透漏了消息,说凌昆不久后将要去刺杀他,那边的探子已经回报,说元照已经做好了‘清理门户’的准备,可是如今他们出现在了这里,冷一非心下暗暗着急。元照先向三位长老行礼,已经有10多年没有见面了,如今元照两鬓都以雪白,让三位老人看来不禁老泪纵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本来没法控制的形式,如今看起来空前的团结,八山甚至都暗自松了口气……冷一非显得仍然从容,来到元照面前恭敬的叫了一声“元伯伯”那样子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在座又恢复了平静,冷一非缓缓的说“元伯伯,您既然来了,有些事情我们也不用猜测了,还望您老人家给个解释”话说的露骨却不失尊敬,元照欣赏的点了点头,凌洋让出主位给元照,他却摇了摇头,坐在了堂下,这一举动让凌洋及很多晚辈都不知所措,坐不下站着又尴尬,进退两难,元照看着凌洋认真的说“你哥既然把九天交给你了,我便不好插手,一切都依照你的意愿”凌洋又看向凌昆,凌昆肯定的点了点头,事实上凌洋所做的一切让凌昆已经很是欣慰,两天前,他还和干爹一起关在元家别墅里不得抽身,凌洋一方面稳住了上海的冷一非,一方面派海青营救了他们,就连黎叔都破例夸奖他。凌洋坐了下来,目光转向冷一非

冷一非并非没了赌注,如今的局面已经定了八分,元照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保住九天让凌家的孩子稳稳的坐在掌舵人的宝座上,可是他的下场却要承认年轻时那次过错,而要接受三堂门脱胎换骨的家法,以元照现在的年纪,挨上50下怕已经没了命。另一条路,是他让出九天,和凌家人一起回香港做他的龙头老大,冷一非自然不会追究从前的事情,命可以保住,也保住了半壁江山,冷一非觉得,任何人都会选择第二条路走

凌洋深思了片刻站起身来“今天这里仍然还称得上是三堂门,既然是这样就不该有外人插手,一切听凭三位长老处置,九天是我哥10年心血经营出来的,三位也是看着我哥成长的,如今要分了我九天,当然要三位说话才算数。”齐长老又是咳嗽了两声,缓缓说“阿洋啊,你该知道三堂门的家法吧,你该知道后果的”谁都听出这句话的意思,好像在警告凌洋,保住九天就得要了元照的命,刘长老也劝道“江山可以再打下来,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恐怕……”没等凌洋说话,元照却抢先一步说道“长老们不用替元某担心,二十年前的恩怨三位也是知道的,瞒了他们兄弟这么多年,是我的错,毕竟他们的父亲是我亲手处决的,阿洋,这件事我已经同你大哥说过了,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清楚……”

凌洋打断元照的话,恭敬的向元照低头“干爹教育了阿洋这么多年,阿洋懂得怎么处理好这件事”

冷一非冷笑,挑衅说“既然是这样,阿洋的意思就是保住九天的位置了?”

凌洋根本不屑去看他,淡淡的说“三堂门虽然矛盾重重,可是面对你这个外人……”

冷一非脸色有些僵硬,事先他确实要挟过八山和霍东奎在议会上不表态,可是刚才他们两人的表现,让冷一非捏了一把汗,凌昆在元照背后镇定的样子,让冷一非更是心慌

“除非你承认九天和元帮不是一家,否则九天也要背负元爷的罪名,分是不分都不由你说了算”

冷一非这句话说的恰到好处,是一家就要分了九天,低过元爷在三堂门要受的家法,不是一家九天和元帮便扯不上关系,元爷自然要被乱棍打死,话说的绝了,让凌洋骑虎难下

张长老站了起来,正对着凌洋说“阿洋,我问你,这家分是不分都在你一念之间,我们看着你长大不会强迫你,况且关老爷子已经糊涂了,现在三堂门没有谁能说服在座的众人,你也要顾及我们三个老头子的面子……”

凌洋微微一躬身“张长老言重了,大家不过就是等凌家一句话么?那么这句话我说了,九天是我哥一手撑起来的,绝对不能散……”元照微微闭上眼睛,输了一口气,他知道如果是他在这个位置上,他也会选择这么一条路,冷一非显然没料到凌洋这么说,愤起说“那么就请元爷接受家法吧”

元照站起身来,阻止了三位长老为之说情,对着凌洋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的说

“没让我失望!”

众人议论纷纷,片刻后又是寂静下来,三位长老无奈的叹着气,痛心的说了声“请家法”

“慢着……”

(三十一)真相2

凌洋的一句话让大家的目光都定在他的身上,凌昆已经上前一步拦住元爷,凌昆说“干爹您坐下”然后欣慰的看着凌洋,凌洋冲大哥笑了笑,接着面对众人说“三堂门还有一条家法,父亲犯罪儿子可以为之顶罪,50黄荆棒翻倍,可有此项?”

元照惊磋的看向凌洋,立刻阻止说“不可”

凌昆把手轻轻的搭在元照肩上,然后在众人目光下跪到元照面前

“干爹,这一百黄荆棒,我替你来受”

凌洋三步跨到凌昆面前“哥,我来……”

凌昆笑着说“我还没死呢,什么时候轮到你逞强了?”

元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你们两个都给我起来,看清楚我是谁,我是你们的杀父仇人,都给我滚开”

凌昆和凌洋依旧跪在地上,凌昆坚定的说“没有您就没有凌家的今天,这是我们该受的”

凌洋转脸面对着冷一非,缓缓的说“我很清醒,还有亲情,如果连唯一的亲人都被自己害死了,那还算是人吗?”冷一非面色抽搐,指甲深陷在肉里,拳头攥的紧紧的,自己的伤疤总是不经意的被凌洋掀开,而自己却连辩驳的理由都没有,这个场景让他觉得自己很无助,他不明白对待仇人怎么可以这么仁慈

元照早已老泪纵横,三位长老也偷偷的抹着泪,张长老站起身来,宣布“好吧,你们谁代替你们义父接受家法”

“我”

“我”

异口同声震撼了在座的所有人,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让人们震惊的是,阿郎推着关爷的轮椅走了进来,关爷的样子和几天前完全不同,精神也有了起色,重要的是他的目光不再游离,而是坚定的望向冷一非,冷一非吃惊的向后退了一步

“关爷……”

凌洋的眼泪已经顺着脸庞滑落下来,关爷经过他的时候嗔怪的责备了一句“哭什么,没用的东西”那目光里满是慈爱,让凌洋觉得周身温暖,侧过脸来看大哥,凌昆正用安慰的眼神注视着凌洋,仿佛在说“不会有事,一切有我”凌洋突然觉得几天来的紧张都烟消云散,庆幸自己还有这么多值得依靠的人,用手背蹭掉了脸上的泪

“我不在这几天,你们都反了天了?”

冷一非浑身一颤,他明明让人在关爷的药里放了东西,怎么会没事呢?再看凌洋等人像是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本来稳定的局面却突然对自己无力,冷一非狠狠的看了凌洋一眼

“刚才你们说到哪了?我是不是没赶上什么好戏啊?”

张长老把关爷扶上主位,恭敬的说“元照犯了帮规,要受50黄荆棒的家法,阿昆和阿洋都要替他干爹受罚,您看…………”

关爷细细品着阿郎奉上的茶,缓缓的说“等等吧,还有件事要处理”

张长老退回到自己的座位,关爷喝了两口茶,转脸面对着冷一非,让冷一非心下一惊

“一非啊,三堂门的堂会,你这么也在这?”

冷一非恭敬的说“关爷忘了,年云舟年堂主可是一非的外公啊,一非也应该是三堂门的人,不是吗?”

关爷笑着说“既然你也承认你是三堂门的人就好”慈祥的面容一下子僵硬起来,大声说“跪下”

冷一非显然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又不好发作,还是问道“关爷,一非犯了什么错惹您老人家生气”

关爷表情没有刚才那般震怒,而是把玩着手里的茶壶,命令说“阿郎,让你的人请他跪下”

冷一非的手下还没反应过来,阿郎带来的人已经把他们拦截住,枪口隔着衣服顶住他们的后腰,旁人看不见,冷一非却能尽收眼底,阿郎用力一按,冷一非便跪在了众人面前

“你既然承认是三堂门的人,那我便来替你外公清理门户……”

“一非不知道关爷什么意思,关爷身为掌舵人,不能无缘无故的定一非的罪,该罚的人不罚,关爷便不能服众”

“一非啊,听说你三天前去过我的小茶楼,和你阿洋兄弟叙了回旧?”

冷一非一惊,承认道“的确如此”

关爷轻笑了两声,对这凌洋责怪的说“阿洋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没告诉你一非兄弟,我的小茶楼里安了监控器呢?”冷一非睁大了眼睛,凌洋却装模作样的说“是阿洋的疏忽了……”冷一非只觉得牙缝里都倒抽了冷气,憎恶的看了凌洋一眼,凌洋却依旧用关爱的眼神注视着关爷,那表情让冷一非震惊,关爷不是凌洋的亲爷爷,为什么凌洋有一种骨肉亲情的依赖,冷一非觉得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

“一非啊,你临走的时候可是打坏了我不少宝贝啊,可是要赔的……”冷一非无话可说,“关爷不用拐弯说话了,成王败寇,一非认了”关爷鼻子轻哼一声“成王败寇?十几年前你大伯错手杀死你父亲,可是对你却如几出,你以为你大伯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大伯的亲生儿子是怎么死的?你以为你能瞒的过你大伯?可是你大伯知道真相以后并没有怨你,反而把所有都留给了你…………”

冷一非愤怒的站了起来,大吼着说“你胡说,他留给我?他留给我什么了?他到死了都对我有戒心,我曾经无数次的想停止复仇,可他总是把我据在千里之外,呵呵,凌昆凌洋你们两个是我见过最笨的傻子,你们以为元照会真心对你们吗?你们被利用了,你们嘴里所说的亲情,不过是狗屁,他在利用你们……”

“够了,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何安然无恙的站在你面前吗?”

冷一非不相信下药的事也暴漏出来,他不能相信自己所做的周密安排,已经被破解的支离破碎,他惶恐的看向关爷,关爷威严的眼神让他没有勇气承认这样的事实,嘴里喃喃的说“不可能……”

凌昆抬头看向关爷“冷一非,我本来想放你条生路,可是你太卑劣了,是你自己害了自己,我们都是做过白粉生意的,你换过的药片是什么成分难道我会看不出来吗?连你外公年老爷子辨认白面的能力都是关爷教的,你那点小把戏还想分割九天吗?”冷一非几乎痛呼出来,大声的说“你们胡说,你们凭什么认定是我做的”

阿郎猛然见走向凌洋的手下堆里,拎出了惊恐的大虾,一把甩在众人面前,大虾惶恐的看着所有人,大声说“老大,不是我,不是我”凌洋依旧恭敬的跪在关爷面前,目光却凌厉的盯在大虾身上,“我第一次打你的时候,就是在劝你回头……只是你选择继续错下去……”冷一非按捺不住“他和我没有关系,是他下的毒跟我扯不上关系”大虾疯狂的跪行到冷一非身边,祈求着说“非哥您不能这样,你说过我只要做好这件事就安排我妈妈出国接受治疗……是你答应我的……”冷一非一把推开大虾,愤怒的说“别诬赖在我身上,我根本不认识你是谁……”大虾被推翻在地,表情狰狞的看着众人,最后把目光转向凌洋,又爬向凌洋哀求着说“老大我错了,我是为了我妈才去害你的,是我在关爷药里添了成分,可是我妈得了癌症,不这么做她就得死啊,求求您饶了我拔,如果我死了,我妈就活不成了啊……”

凌洋微闭上眼睛,痛苦的说“这是你选择的路,如果你对我承认,难道我会见死不救吗?你妈我会帮你送出国去,只是你,必须死……”大虾吓的向后倒去,不可思议的看着众人,嘴角颤抖的哆嗦两下,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根链子,对着凌洋说“那这个东西能换我一条命吗?”凌洋睁大了眼睛,那正是当日送给陈小冉的戒指,他戴了六年的链子他怎么会不记得,凌洋突然疯了一样抓住大虾的手,咆哮着说“你把她怎么样了?”

“如果我死了,她也活不成……”

关爷却冷笑了两声“是吗?……阿洋啊,你好好看看,那条链子是不是你的”

凌洋抓过链子,认真的看着,嘴角突然放心的轻扬起来,提着的心也安定下来,大虾却夺过项链大声说“这是那女人的,没错的……”关爷用拐棍支撑起身体,缓缓站了起来“阿洋啊,我替你保住了你的女人,你是不是也得替我这把老骨头保住九天啊”凌洋大声应承道“是”关爷又转眼对着大虾说“你那点小把戏,连个小姑娘都骗不过,哼,你派去看管陈姑娘的那些人已经先你一步走了……下面该你和你的主子了……阿郎,把他拖出去,乱棍打死……”

“是……”

说话间一群人一拥而上把大虾钳制着推向门外,任凭他吵闹挣扎,不一会门外传来哀嚎声音,那叫喊声刺得冷一非一阵冰冷,他抬头看向关爷,关爷正鄙视着自己“你不能动我,我不是三堂门的人”

“哦?刚刚你不是才承认过你是三堂门的人吗?”三位长老也纷纷应承,三堂门空前的团结,张长老捏着胡子冷冷的说“欺师灭祖,该用乱棍打死”元照却打断张长老的话“等一下,关爷,冷四爷临走的时候给一非留了点东西,是他母亲当时留给他的年家百分之40的股份,还有冷家全部家产,但是要在四爷走后三年才能交给一非,现在四爷已经去了,冷家和年家就留了这么一脉,元某替一非求个情,死罪可否能免?”

冷一非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疯狂的摇着头,咆哮着说“我不信,我不信,那个老东西不可能对我这么好……不可能”元照叹息着说“人参是你大伯拖我买的,但不是自己用,是为了养你的心脏病……”

冷一非瘫坐在地上,喃喃的说着什么,却没人能听的清,关爷大声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请家法…………”

众人纷纷肃立在一旁,冷一非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阿郎的钳制,几个赤裸上身的壮汉端着一根拳头粗细的黄荆大棒来到厅堂中央,‘脱胎换骨’是三堂门最高家法,能从棍下活命的人寥寥无几,把冷一非按在地上,关爷高声宣布“赏棍一百”冷一非艰难的抬起头,愤怒的看向关爷,无奈身后一只大手已经褪去他的下身所有衣物,只觉后身一凉,臀部已经暴漏在众人眼底,冷一非咆哮着“杀了我吧……”

“行刑……”

棍子应声落下,别看着拳头粗细的棒子不起眼,但这棒子芯确实纯金打造,棒子一侧用纯金线密密压制,一棒下去便能见红,棍子呼啸着演绎惨不忍睹的场面,冷一非哀嚎哭叫着就是无法躲避,血水流淌在身下的白布上,暗红色格外狰狞,关爷不忍心去看,闭上眼睛转过头去,100下打完,冷一非昏死了三次,都被冷水泼醒,断断续续的总算了解,索性冷一非还剩了一口气,可是谁都明白,现在的冷一非真可谓是生不如死,能不能逃过这劫,还不得知,讲冷一非抬下,下人们擦去地板上残留的血液,屋内又变得安静,目光停留在关爷身上

凌昆又跪向厅堂中央,凌洋见状也随大哥一并跪下,凌昆说“关爷,干爹十几年来不仅养育了我们三兄弟,更重要的是干爹教会我们如何做人,今天这家法凌昆愿意替干爹受……”阿郎屏住呼吸,上前预劝,却被凌昆的眼神制止,只能攥紧拳头,凌洋却跪行两部挡在凌昆身前“大哥,这些年你替我们兄弟承担了太多的东西了,义父的家法我来受”兄弟二人坚定的眼神让在座的众人无不动容,同样是杀父之仇,冷一非和凌家兄弟却是两样,凌昆和凌洋对待元照,与亲生儿子已经没有两样了,关爷思索了一会说“既然是这样,你们两个共同承受吧,每人50,请家法……”

“不……”阿郎惊呼跪在关爷面前,刚要说什么,凌昆却大声制止说“退下,长老面前不容你放肆”元照突然觉得阿郎的反常预示着什么,凌洋也觉得蹊跷,可是黄荆棒子已经拎到了他们的面前,地上铺开了两条白巾,凌昆不等手下人动手,自己解开了裤子褪了下去,凌洋见状也如此,关爷再也不忍心看下去,转过头微微颤抖着双肩,说“行刑……”阿郎跪在凌昆身边,有话不能说,恨不得能替凌昆抗下这份苦,棒子纷纷打在两人的身上,5.6下的功夫已经皮开肉绽,凌昆把头埋在胳膊里,刚挨第一下的时候,他就觉得心口绞痛,为了不让阿郎说出来才故作坚强,阿郎就在自己身边,而凌昆的指甲早已经深陷进阿郎的手心里,已经按出了血水,阿郎却一声不吭,凌洋侧头看着大哥和阿郎的样子,心里更加担心,难道大哥和阿郎瞒了大家什么事情吗?疼痛让两个人无法想更多,一棒又一棒下去,两人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10下20下30下……直到血水染的白布通红,这50棍子才算打完,凌洋颤抖着双唇恭敬的说“谢关爷教训……”说完觉得奇怪,大哥为何变得没有规矩,连谢都忘了说,关爷惊恐的转过身来,凌昆头深埋在臂弯里,一动不动,阿郎跪在他的旁边不说一句话,凌洋艰难的爬到大哥身边,轻声唤了句“哥……”阿郎却突然放声大哭,疯了一样拖拽凌昆的手臂,哭喊着“你不能死,你给我起来,给我起来……”

(三十二)结局

又是那个手术室的走廊,凌洋在这个走廊里送走了他生命里两位最重要的人,父亲和阿梅,凌洋无法面对眼前的事实,当阿郎咆哮着告诉大家,大哥的胸膛里有一颗子弹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凌洋拖着伤痛的身子,站在手术室的门外,脑袋里装的都是大哥每次责罚自己的情形,他多想凌昆此刻就从门外冲出来,向自己挥动巴掌或是板子,那么自己将再也不去躲避,只要他起来,只要他有力气打自己,那么凌洋觉得这一辈子都被他管制也心甘情愿,可惜手术室的灯亮了四个小时……

阿郎像是被抽空了灵魂,歪靠在角落里,半个小时前,黎叔出现在走廊尽头,迅速的站在阿郎面前,在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情况下,向阿郎挥了4巴掌,那声音清脆响亮,却没有把阿郎的灵魂唤回,他像是任凭黎叔处置一样,无论黎叔对他拳打脚踢还是拼命拖拽,他都没办法让自己清醒过来,黎叔问他为什么不对大家说,他却哭了,哭的像个孩子,黎叔怔住了,高举的巴掌停留在半空,两行清泪落在了地板上……走廊又恢复了安静

又过了一个小时,灯灭了,阿郎和凌洋第一反应就是飞奔到门前,只有医生一个人走了出来,

“请家人做好心里准备……”

凌洋和阿郎都疯了,不等大夫再说下去,每人一拳挥在了大夫的脸上,阿郎把大夫向手术室里推“你给我进去,救活他,他如果死了,你也别想活着出来……”凌洋却再也没有力气,顺着墙壁滑落在地上,忘了去哭,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黎叔分开众人,稳定住医生的情绪,详细的问“没有办法了吗?”

医生胆怯的回应说“恐怕再也醒不了了,最好的情况也是成为植物人……那样还不如……”

走廊上又安静下来,如死寂一般……

三个月后…………上海的机场上,元照因为承受不了打击,而坐上了轮椅,黎叔推着他,两人颓废的样子让凌洋感觉到心疼,元照看向凌洋,和凌洋身后的思田

“真的决定了吗?”

凌洋点了点头,看着为他送行的众人,又走向元照蹲下身子,整理搭在他腿上的被子

“决定了,我不能让思田也走我们的老路,他是无辜的……”

元照痛苦的点了点头,像是自责又想是在赎罪一样掉下了眼泪……凌洋走到阿郎面前

“郎哥,我爸就交给你了……”

阿郎轻拍了凌洋几下,嘱咐着说“到了台湾,常来电话”

“还有,阿南…………”

阿郎阻止了凌洋的话“别说了,我都明白……这里的一切我都会处理好,自己一定要小心,听说冷一非没有死,你既然不让人保护,那么就该自己保护好自己,何况思田他……”

凌洋点了点头“我明白”

机场的广播频频催促上机的客人,凌洋抱起思田说“跟爷爷说再见”

思田愣愣的看着元照就是不说一句话,元照摇了摇头劝道“快去,不要晚了……”

凌洋挥别了众人,渐渐离去,人潮散去只剩下送行的几人,显得落寞而清冷,阿郎对这他们的背影,忽然觉得轻松,凌昆曾经对阿郎说过,他最大的希望就是不要让凌洋和凌南走自己的老路,现在他的愿望实现了,舍弃了九天,放弃了权利和金钱,但是此刻的凌洋,连背影都显得轻松……

飞机上凌洋看着身边摆弄外套的小思田,问“思田,刚才为什么不叫爷爷”

思田认真的看着凌洋的眼睛回答说“爸爸离开思田的时候,说是去找爷爷,爷爷回来了爸爸为什么还不回来?”凌洋心被抽痛了一下,抚摸着小思田的头,看他天真无邪的样子,竟莫名的心疼

“思田,叔叔发誓,绝对不会让你再走我们的老路,爸爸也希望你过正常人的生活!”

思田天真的看着凌洋“二叔,爸爸在哪里呢?”

凌洋搂过小思田,亲切的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等思田长大了,爸爸就回来了……”

思田露出两颗酒窝,贪溺的靠在凌洋怀里……

…………………………………………………………………………

(全文完)续集《家园》

最优灵已完结敬请关注续集家园

考验…………原创(已完结)

长篇里已经贴过了这里再贴一次吧那个里面贴乱了

(一)九天

“老大,三少爷找回来了”

海青靠在老大凌昆的耳边低声说到,面色有些恍惚,昨天夜里下飞机便没有休息,整整23个小时了,海青找遍上海市上百家娱乐场所,终于把三少爷凌南给找了回来,看着老大铁青的脸没有暖色,海青只是压低了头,不再说话,余光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凌南,不禁为他捏了把冷汗

早已面容失色的三少,僵硬的站在门前,脚下似乎被绑了千斤重物,怎么都不敢再迈一步

静壁橱里的落地钟响了12下,抬头看了眼书桌前的大哥,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海青也抬了下头,但昆哥仍没有搁笔的意思,这次去青岛谈的项目并没有预计的顺利,自己虽然累了一天,但他知道,昆哥下飞机以后,也没有休息,除了担心凌南外,生意上的事情也够他劳累一天的,想到这海青不禁有些惭愧,他恨自己只是个武夫,既没头脑又没学识,有心但无力帮他。他又向凌南看去,此刻的他的身体已经有些微微的颤抖,跪了1个小时了,说来也不怪昆哥生气,凌昆去青岛4天,凌南就整整消失了4天,虽然如今的凌南已经为“九天”集团立了不少功劳,但他深知身为帮会龙头的凌昆这次不会让凌南好过。

“海青……”

还在愣神的海青,怔了下,忙上前一步“老大”

“叫雄哥来,准备家法”

凌昆声音虽不见波澜,但海青和凌南都不由的打了个哆嗦,海青愣了几秒,想上前劝说,但凌昆的一个眼神,就让他硬硬的把话憋了回去“是,…………老大”

凌南跪在门前,离大哥有数米远,但凌昆愤怒的目光仍然像刀子一样刺了过来,大哥本说出去6天,谁成想早回了2天,自从凌昆走后,凌南就没再回过家,还在自家管制的街区闹了一次远近文明的“八九汇师”,九顾名思义是九天,八指的是三大帮会之一“八山”,凌昆正是因为听说了这一消息,才提前了两天赶了回来,凌南虽也有了跟班的小弟,但大哥命令禁止他参与三个堂口的事,一是怕他惹祸没法向关老爷子交代,二是怕他受伤有危险

5分钟后,海青和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男人走了进来,凌南不禁一哆嗦,男人名叫季雄,是九天的掌棍,年轻的时候也曾与凌昆在外拼杀,25岁那年遭人暗算废了一条腿,凌昆收留左右,光是凌南从小便挨昆哥的打,竟从没徇私过

季雄伏首道“老大……”

凌昆搁下笔,从桌后走到季雄的面前,眼睛却直盯住凌南,低喝道“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吗?”

凌南看了眼海青,海青也无奈的摇了头,方知已是逃不过,便慢慢的站了起来,起身时双腿已麻,差点又跌坐在地上,但大哥紧皱的眉头仍没有缓和的意思,便关了门,在门后的落地花瓶内拿出了那根毛竹大扳,扳身三指宽一指厚,凌南拿在手里觉得千斤重量,向后看去,雄哥已经挽起了衣袖……

凌昆见他磨蹭,心中怒火更添了几分,海青看昆哥要发火,忙上前搬了椅子请老大坐下,又瞪了凌南一眼,催他快些省的吃亏,凌南移至桌前,把家法交到雄哥手中,哀求的眼神再次望像凌昆,却被大哥黑着的脸吓了回来,侧身对季雄说“雄哥手下留情……”

然后转身趴在桌岸上

“裤子脱了”凌昆冷冷的喝道,却像是死命令一样

凌南迟疑了一下,手已经停不住哆嗦起来,哽咽着说“哥,下次不敢了……饶我这次吧”

凌昆仍是冷着面孔“难道让我亲自动手吗?”

凌南忙解下裤带,又回头看了一样凌昆,见确实没有回旋的余地,便双手退去了裤子,露出结实臀部,闭上眼睛又趴了回去

季雄见他趴定,抬手便是一板,诺大的书房听见清脆的响声,凌南颤抖的攥紧了拳头,雄哥接着打下去“啪”的一声,虽然早有准备,凌南仍是浑身一颤,抽了一口冷气,一扳又一板,竹板沉重有力的着肉声听的人都觉得浑身疼痛,连续20板打完,雄哥停了下来,侧身等待昆哥的指示,房间里的打声停了,只剩下凌南的抽泣声,昆哥靠在椅子上,面色铁青

“这是第几次了?”光是听到声音,凌南就不禁的哆嗦起来,颤抖着说

“第……第……二……”

还没说完,只听凌昆又吼道“打”,雄哥继又举起板子向凌南的屁股抽去,

力度已然比之前的重了许多,凌南吃痛,双手紧抓着桌沿,央求声、抽泣声、哀号声又弥漫开来,相继10下,季雄照规矩停了手。

“几次?”

“3次……3次了……”凌南哪还敢迟疑,连忙接话

“临走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

凌南顿了顿,腿早就哆嗦的不成样子,凌昆早没了耐性,拍着扶手吼道“是不是打了才说……”

凌南忙说“别别……大哥走前说……说……叫南儿管理好西街酒吧,不准……不准去三堂惹事……不得单独出入八山,天狼地界……每日必须在家中……家中过夜……”说完,凌南早已低下头去

凌昆盯着他又吼道“还有呢”

凌南又是一激灵,可不敢再反抗,只能降低了声音说“如犯一条,一……一个月便……便……下不了床”

昆站了起来“怎么打?自己说”

凌南三条都已经触犯了,大哥想必都已经知道,可让自己说出打多少,还真说不上来,印象里大哥打自己也并不曾往死里打,只见过打二哥时打断了两根板子,于是下了好一会决心,颤抖着说“南儿知错了……哥……饶了我这次吧”

“饶你?哼……雄哥,先打40,让这畜生清醒清醒”

凌南一听,不禁向后看去,季雄已经高抬起板子“啊……”

毛竹大板抡下,板子已经沾了汗渍打起来不再清脆,声音钝钝的着实有力,凌南屁股开始抗议是的左右摆动,凌昆喝道“趴好,别让我亲自动手”

凌南再不敢乱摆,只是叫喊讨饶声变成大声抽泣,“哥……不敢了……不敢了…………饶了我吧”

凌昆盛怒之下,季雄不感怠慢,只得使出十二分的力度,怕老大看急了亲自行刑,凌南如豆的汗珠雨点般落下,肌肤由红肿到淤紫,海青的心被揪了起来,凑到老大身边,轻声说“昆哥,……饶了三少爷吧……”

谁知凌昆怒视了一眼海青,吼道“再打20”,海青忙退后一步

凌昆又对着凌南吼道“撅起来,往日那大爷的威风劲跑到哪里去了”

凌南哪还听的了这些,如雨般的板子落在他的屁股上,已经疼的死去活来,季爷的板子频率相同,根本不给喘息的机会,一板下来紧接着又一板,打的凌南不再求大哥,反而哀求着季雄“季爷,轻……轻点……求你了……”凌昆一听更是气急,夺过毛竹扳子吼道“趴好……不让你老老实实趴两个月,我就不是你大哥”凌南没来的急反应,大哥的板子已经上了身,每板用足了力气,凌南杀猪般的嚎叫着,“啪…”“哥……我错了……不……不敢了”“……以后再也不进三堂门了……哥,饶命啊”“呜……八山的人先找了咱们麻烦……所以……所以……啊……别打了哥……我错了,求你别打了……”

凌昆眼中燃着一团怒火,转瞬臀上肿胀叠加,板痕早已变成紫色,凌南边喊边拼命的攥紧桌角,每板下来都像被刀子划过,渐渐的没了叫喊的力气,只是一味的呻吟“哥……呜……哥……”

不是没被大哥打过,只是从来没这么狠过,年幼时凌南乖巧,即便是打时,也是先落下泪来,让凌昆不舍得狠打,有的时候打的疼了,只要露出惧怕的眼神,大哥也会心疼,手自然就轻了些,可这次大哥是真气疯了

最后一下凌昆铆足了力气狠狠的抽了下去,凌南的屁股上被抽出一条血痕,血直往外渗,季雄也有些担心起来,凌南不像凌洋那般禁打,这顿打可不止让他疼上一个月那么简单

凌昆把板子扔在地上,指了指书房正中间的一块磨沙石板“跪过去……”

凌南瘫软在地上,却怎么也爬不起来,只觉得腰不以下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企求似的看了看凌昆,凌昆吼道“还找打是不是……”低头寻刚仍出去的扳子,海青忙拣起向身后藏,凌南再也不愿挨一下,便本能的跪过去,每移动一下,屁股就仿佛裂了道口子,疼的他满身都是汗,凌昆瞪了一眼海青,回首和季雄说“雄哥辛苦了,请回去休息吧”季雄退了出去,凌昆指了指海青“今天不动你,记着下次一起算”海青一激灵,忙说“是”

凌昆狠狠的关上书房门,凌南却不敢弯身,仍挺着身体跪着,手向后探去,“嘶………………”不禁抽了口冷气

(二)三堂门

门开了,关老爷的近身唐爷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凌昆,轻笑了一声“小兔崽子,吃定了关爷舍不得打你,还给我来这套……还不起来”

凌昆一听,嘿嘿笑着,站起身来,拿眼睛向门里探了探

唐爷一巴掌打在凌昆的脑后“怕了?还不滚进去”凌昆缩了缩脑袋,跟着唐爷走了进去,堂内一张硕大的太师椅,关爷就坐在椅子上,听见唐爷说“关爷,阿昆来了”关老爷才缓缓的站起来,吩咐道“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教训他”凌昆求助的看了唐爷一眼,唐爷只是轻轻一笑,像是在说:活该,随后走出门去,门关上的一刹那,关老爷拿起拐棍使劲往凌昆身上打去,高高抬起却不急着落下,凌昆有足够的时间躲闪,一棍两棍三棍,事实上关老爷就第一棍打在了肉上,其余两棍有意放水,看凌昆讨好似的咧着嘴笑,关爷把高举的拐杖放了下来“小畜生,要是再有一次,非扒了你层皮”凌昆一听,知道过了关,嘿嘿笑着扶了关爷坐下“阿公……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关爷白了他一眼,端了茶喝了一口

“哼,这要是在香港,你干爹非打断你一条腿……哼,那么大担生意,被阿南那小猴精给绞和没了,你以为你没责任?”

凌困陪笑道“有有有,这次攒着,等干爹回来一块算”

“哼,都混了这么多年了,还是沉不住气,青岛的人好不容易松口了,你可倒好,没跟我商量就跑回来了,你也不想想,我还在呢能让阿南出事吗?……现在青岛的人对你九天非常不满,八山已经盯这块肉很久了,你可倒好,都快到肚子里了让你给吐出来了,便宜了老八那小子”

凌昆陪笑倒“我还不是怕老八他们让你为难吗?阿南那小子昨天已经给过他教训了,等他伤好点,让他来给您老赔罪,您要是觉得不解气,我把雄哥也给您带来,不用您动手,看着那小子挨打”

“哼,跟你那混帐老子一个德行,也罢,这事我不追究了,反正不用我修理你,自然会有人替我下这个手”

凌昆抬头看着关爷“干爹要回来了?”关爷起身往内堂走“也有你阿昆怕的人?哼……他不回来,他让我转告你,把凌洋那畜生从他身边接走”凌昆吃了一惊,忙走上前去问个清楚

“凌洋怎么会在干爹那,不是还有半年毕业吗?”

关爷侧目看了一眼阿昆“哼,你俩从小无话不说,连这个都不知道?……哼,一会去阿强那领20扳子,我跟你爸说已经教训过你了,免的你爸对你下死手,你也装的像点,总替你撒谎,元照那小子已经没那么好骗了”

凌昆愣在那,不禁一激灵,看着关爷半天说不出话来,关爷猛的抬手打中凌昆的脑袋“你小子还不滚,戳在着等着我亲自动手啊?”

凌昆又是嘿嘿一笑,忙退了出去,关爷说让他去阿强那领板子,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朝刑室走去,一边走一边纳闷,凌洋从小对财经非常喜好,按理说他安排的这间财经学院应该能让他老实一阵子,这才半年而已,怎么又逃了呢,而且想到青岛那担生意,又担心起来,干爹发火的情形又浮现在眼前,不禁一哆嗦,其实青岛那生意不是因为阿南惹事才要放弃的,实在是对方不好交涉,价钱涨了好几次,而且又不保证货物质量,就连限期供货都成问题,可是干爹认准了老朋友的货是不轻易换别家的,而且10多年往来的老客户让凌昆一下子弄僵了,干爹脸上也挂不住,拐了一个弯,那个曾经最惧怕的房间已然停在面前,红色的漆门写上三个黑字“惩戒室”凌昆推门进去,阿强就坐在沙发上,见是凌昆,阿强一脸坏笑,凌昆不禁白了他一眼“笑什么,还不快点……”阿强一边站起身,一边笑道“昆老大有日子没挨扳子了,我阿强都快把你小子忘了”凌昆也不看他,反插上门,红着脸跟了过去,阿强又是一笑“怎么了?惹老爷子生气了?”凌昆简单的答“没”阿强也不细问,从竹桶里抽出一根四指宽的扳子,又不禁笑倒“你走后,这扳子都被我忘了,没想到又用上了……抓紧的,又不是第一次挨,受不了你磨蹭”

凌昆看了看扳子,上面扳子是用清漆刷过的,所以保留了竹子的本色,扳子后面刻了自己的名字,那还是关爷亲自给他选的,比别人的都厚,每次挨打时也都比别人都重,关老爷用他的时候不多,倒是干爹用的非常频繁,凌昆见阿强已经把扳子拿起来了,愤愤的说“打别人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催”

阿强用扳子指了指房中央的皮质岸台,凌昆还是扭捏的蹭了过去,临到岸台前,解下腰带,把裤子褪了下去,趴在了岸上,侧目看了眼阿强,他已经拎着家伙走了过来,还不忘把凌昆的裤子向下拉了拉,一边拉还一边念叨“看来真是很久没挨了,裤子都不会脱了……要不是关爷吩咐了,我还真就放你这回了”

凌昆抓住扶手心一横问道“知道怎么打吧,还不快点,没时间跟你瞎磨”凌昆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心虚,阿强也不说破,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不紧不慢的用热水浸过扳身“关爷说,打20扳子要像打过60扳子一样的效果,那我可就没法放水了,一会打的快了你也别憋着,都是自家堂口,喊两声没人笑话你”

凌昆闭上眼睛说“来吧”

“啪啪啪…………”一连串的扳子声压住了凌昆嗓子底的呻吟,要是从前,这几下凌昆连声都不会出,只是已经一年多没挨过这东西了,心理怕的紧,而且想到几日后要面对干爹扳子,直感觉浑身冷,阿强的扳子打的及有技巧,每板都不曾有空隙但都不会叠到一起,阿强和季雄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当年他师傅的扳子凌昆倒没领教过,他师傅不轻易动手,关老爷亲自发话他才上阵,自己只见识过一次,打的是当时一小堂口的老大,禁打了40扳,就已经血肉模糊昏倒在皮床上,想想阿强还是没用了全力,一阵扳子敲肉声过后,阿强停下手来,抽出腰间的细鞭,说道“昆哥忍一忍,马上结束了”

凌昆咬了咬牙,紧绷起臀上的肌肉,点点头

“啪…啪…”细鞭的用处就是把刚打过的棱子肉划破,伤口看着狰狞,如果不上药,就很难好,但是只是打的时候疼些,日后养伤时碰到也不像实扳打过的那般疼“啪…………”随着最后一鞭的结束,凌昆嗓子终于吼出“啊”的一声,阿强上前扶起凌昆,嘱咐到“别碰水……活动开了就没事了,保证6天以内伤不褪色”

凌昆艰难的提上裤子,稍微碰一下都是钻心的疼,阿强好奇的问“关老爷子这是唱的拿一出啊,打给谁看啊”

凌昆一边蹭着步子,一边无奈的说“还能有谁”

阿强也略感惊讶“怎么,元大爷要回来了?”凌昆喝了一口阿强放在桌子上的水说“不是他回来,是我去他那送死”说着朝阿强挥了挥手

“走了……”

阿强笑道“别再来了啊……”

海青见凌昆瘸着腿走出来,心里一激灵,忙下车去扶,凌昆笑了笑,侧身坐在车后坐上,只觉得一真酥麻,海青问“老爷子发火了?”

“没有,回去吧”

(三)临行前夜1

昆哥,机票定好了,明天下午”

凌昆点了点头,移一下身子,臀部就疼的厉害,问道“让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吗”海青面显难色,犹豫了一会说“查清楚了,二少爷只上了三个月课”凌昆一拍桌子“混帐……那为什么在老爷那?”海青慌张的说“二少爷在福建得罪了渔帮的少爷,在学校里动了手,学校才决定给他们退学处分,听二少爷手下说,二少爷怕回来没法跟你交代,便单身去找渔少报仇,结果被捉了去,恰巧当时青岛冷四和渔帮应酬认出了三少爷,三少爷不领情,讽刺冷爷一家货卖两家人,结果触怒了冷爷,直接给擒到了香港”

凌昆迟疑了一下“这么说那天冷四说有事耽误了日期,就是这档子事了?”

海青点了点头,问道“老大,我想不明白,当日冷四为什么不直接说了,还饶这么大个圈子干什么?”

凌昆沉默了一会,攥紧了拳头“恐怕是我们上了他的道了……”

海青不明白似的看了看凌昆,凌昆支撑着下身站起来,缓步走到窗前若有所思的说“怪不得觉得哪里不对,干爹合作了10多年的老朋友,不可能货量那么少,货次运货也慢,原来冷四那老狐狸故意想断了我们这条线,如果没猜错,老八给他的价位应该比咱们高出很多,这么多年冷四之所以不买老八的帐主要是碍于干爹的面子,现在阿洋一闹,他正好将记就记……”

“那老爷知道这些吗?”

凌昆点了点头“干爹是有意考验我啊,估计冷四压着阿洋找他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他不过是想看看我是如何应对的,结果……”

海青愤愤的骂道“冷四这只老狐狸……”

凌昆也是后悔莫及,要论计谋策略他倒是怀念起来弟弟阿洋,刚建立九天的时候,他们兄弟二人一文一武配合的十分默契,而且凌洋的思维非常敏捷,很多重要的策划都因为有他参与才非常顺利,可是阿洋桀骜不逊的脾气让他在三堂门吃了不少亏,只要他不待见的人,不论是什么身份,都别想让他拿出礼貌的态度,为此闯了很多祸,随商场如双剑合壁,但在家里最不容易管教的也是他,干爹对兄弟三人管教甚严,扳子打断了一根又一根,阿洋的脾气却一点都没改,这次被冷四压到了香港,估计也吃了不少苦头,算一算阿洋已经去了两个月了,青岛烟草的事为何不向自己透点口风呢,凌昆觉得,事情还是没那么简单,看着桌子上的机票,凌昆倒抽了口冷气

海青看了一眼凌昆预言又止,凌昆早发现他今天有些不对,侧过身子,看着海青,“说吧,你想跟我说什么事”

海青猛的摇着头,硬是把话憋了回去,刚他从别墅出来的时候,凌南千叮万嘱,一定要拖住凌昆,晚上10点前不要回去,他不知道三少要做什么,可是现在刚刚下午,凌昆就有了要回去的意思自己又不知道要怎么拖,海青生性单纯,不会拐弯,这会看他的样子,像及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凌昆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说“海青,你存在我这里的扳子已经有些了,今天有空领回去了?”

海青忙装傻“老大……老大,没,我没别的事,就是脑子笨,刚你跟我说的没太明白,自己琢磨着忘神了”说着还不忘擦着冷汗

凌昆笑道“最好没事,让我发现可就没讨价的余地了”

海青拿起水壶哆嗦着给凌昆倒了水,讨饶似的笑着“我哪有那胆子”

凌昆也不急,他知道以海青的性格憋不了一天,就全露馅了,心里也不去想了,倒是惦念起家里的弟弟,昨天在气头上,怕凌南心里憋着委屈,于是站起来便去取衣架上的外套,海青一看不知道如何是好,忙跟了过去“老大,老大,咱这是要去哪”

凌昆瞥了一眼海青“回家”

海青一听慌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忙挡在门前,结结巴巴的说“老大,我……我看我们今天去西街看看吧……您回来以后都没去过哩”

凌昆觉得有些不对劲,也没戳破,只是想看海青唱的是哪一出,被凌昆的眼睛盯上几分钟,海青就觉得浑身冷,忙低下头,忽然想起扔在车里的手机,忙说“老大我去取车……”还没走两步就被凌昆叫了回来,凌昆自行走在前面,吩咐道“我倒看看,你今天这扳子是怎么挨上的”

海青一听激灵一下,慌忙跟紧,老大没像往常一样坐在车后座上,倒是坐到了前排来,海青连信息都发不了,紧张的不只如何是好,凌昆已经猜出了八九分,绷着个脸说“开车”

一进门,海青还没来的及缓气,便大声喊了句“老大,我帮你拿衣服”这句显然是要告诉凌南,昆哥回来了凌昆狠狠的瞪了海青一眼,径步朝楼上走去,凌南的房间在二楼的最里间,从楼梯口便能听见屋里的撞击声,凌昆推了两下门没有推开,向后看了眼海青,吼道“钥匙……”海青哪还敢包庇,慌张跑下楼,取了钥匙上来

门内已经没有任何声音,凌昆抬腿踢了一脚磨磨蹭蹭的海青,狠狠的说,“一会找你算帐”

凌昆打开了门,门内像往常一样,恢复了原貌,凌昆环顾了下四周,眼睛落在出奇紧张的凌南身上,然后吩咐海青“门关上”

凌昆来到凌南的床边,移了椅子坐了下来,海青站在门口,凌南哆嗦着趴在床上,下身盖了层薄毯,露出的腿上横着两道清晰的鞭痕,凌昆不说话,顺手拿了杂志看了起来,海青和凌南大气都不敢喘,大约过了5分钟,凌南试探性的问“哥……我没事,你也累了,去休息吧……不用照顾我”

凌昆依旧不说话,认真的看着杂志,果然不出凌昆所料,一声细微的呼气声从凌南的壁橱里传了出来,凌南都没发觉,凌困摔下手里的杂志径直向柜子走去,凌南早已吓的面色惨白,伸手去拽凌昆的衣服,“哥……”话音还没落,凌昆已经打开了橱柜的门,大张的眼睛,睁在那里直发抖,海青也不知道凌南搞的什么鬼,也凑了过去,表情不次于凌昆

只见一个高中生打扮的女孩,蹲在柜子里,头发凌乱,看见凌昆早就吓的嘤嘤的哭了,凌昆气的眼睛都快崩出来似的,猛的扯出女孩,只听凌南趴在床上颤抖的叫“哥……我错了……放了她吧……她只是来看看我”

女孩吓的抽泣不止,凌昆放开拽着她的手,示意海青把她带走,海青早已吓的脸色铁青,拉过女孩向门外褪去

凌南哆嗦着支撑下床,跪在地毯上“哥,听我解释,佳圆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女孩,她听说我昨天挨打了,今天来看看我”

凌昆看着阿南用薄毯裹着下身,想必他也穿不上裤子,心里平淡了两分,语气仍然严厉“见到我来,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见我,躲躲藏藏的,我看是你心里有鬼”凌南艰难的支撑着身体,腿早已不住的颤抖起来“我……我是让……哥……给打怕了”凌昆被阿南触及了软处,看见弟弟不住哆嗦的双腿,又不忍心,伸手把他拉了起来,凌南趴回床上,汗早已经把衣服浸透了

“疼吗?……”

凌南尴尬的点了点头,喃喃的说“疼……”

凌昆依旧没有放下冷俊的面孔,低声说“要是再有一次,小心你的皮”

凌南抽了口冷气,侧过脸来看凌昆,他知道大哥心里还是很难过的,便红起了脸,低声说“哥……对不起,把你害了”

凌昆一怔,“你知道了?”

凌南点点头“现在想想,八山或许是故意的,以前你也有不在的时候,我偷偷去堂门……他也不为难我,态度还很好,这次他和手下把你的事拿来调侃,好象就为了激怒我,我忍了好半天……还是没忍住”

凌昆早就料到了这曾,想必是父亲为了考验他们两个,明知道会中圈套又不明说,他这是拿上千万的生意做赌注,结果他还让父亲失望了,想到这不禁懊悔起来,看来父亲是有意让他得到点教训吧

凌昆拍了下凌南的头,安慰着“你的错误比大哥的轻很多,放心吧,不会一个月下不来床的,前天只是吓唬你,等哥从干爹那回来,你就能下床了……”

凌南很不适应大哥的温柔,心里竟害怕起来,这次瞒了大哥,不知道日后被发现,会不会又像前天一样,想着想着,竟疲惫的睡去了

(四)临行前夜2

书房在凌家别墅的三楼,从凌南的房间出来,凌昆便径直朝书房走去,推门而入果然季雄已经坐在沙发上,凌昆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海青,愤恨的坐在了一边,海青比凌南大一岁,但却跟了凌昆10多年,对待他就如同对待自己亲弟弟一样,凌昆怒视着海青,海青不禁抽了口冷气,站起来,把手中的毛竹大扳交到季爷的手上,偷偷看了昆哥一眼,却被狠狠的瞪了回去,自知逃不掉,便又跪在了地上,低声讨饶“昆哥,我知道错了”半晌,凌昆还是没有说话,空气死寂般,似乎能把他杀掉,海青握着的拳头早已全是汗,挨打可怕,等待挨打更加可怕。

等待将近20分钟,凌昆终于开了口“跟我几年了”

海青吓的一激灵,忙回答“11年了……”

凌昆依然冷冰着,但声音像把刀一样,狠狠的戳着海青

“欺瞒!包庇!撒谎!护短!”

海青哆嗦着不敢抬起头来,突然,凌昆拍岸吼道“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拿我对你的信任,反过来用在我身上?……好大的胆子,我问你,还有你不敢的事吗?”

海青的眼泪早就滴了下来,边哭边讨饶着“昆哥消消气,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绝对没有下次了”

凌昆恢复了平静冷俊的面孔,喝道“多久没打你了”

“快……快一年了”

凌昆冷哼一声“怪不得,原来皮痒了,你之前记在我这的帐,今天一并还你,季爷麻烦你了,老规矩”

海青从小怕打,一见扳子就哭,这次也是一样,见季爷朝他走过来,竟瘫软在地上,小声的抽泣起来“不敢了昆哥,饶我这次吧”

季爷见他这样更气,一把提了起来,按在桌子上,便要脱他裤子,凌昆低喝了一声“让他自己脱”

海青直起腰来,可怜巴巴的看了眼凌昆,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红着脸脱了裤子,连同内裤一起堆在膝盖上,却不敢趴下,害怕一趴无边的疼就该落下来,站在原地自顾自的哭,季爷早已没了耐性,一扳子扇在海青屁股上海青吃疼拿手去摸,被季爷结实的按在了桌子上,动都没法动,马上“啪……”的一声扳子就落在了屁股上,海青哭喊着,讨饶着,早没了别人面前的威风“啪啪啪……”扳子扣在海青的屁股上,迅速,有力,“昆哥饶了我吧……昆……啊……啊”

20扳子一股劲打完了,季爷停了手,但仍使劲压着海青,每次打他季爷都要费好大的劲,24岁的人了,挨起打来竟像个孩子。海青只觉得屁股上锥心的痛,又酥又麻,屁股上已经红肿起来,臀峰上已经有两出棱子,只听身后凌昆又吼道“再打……”

扳子扣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凌昆嘴里说的“老规矩”,是20扳子为一组,迅速而有力的打完,停半分钟接着打下一组,停当的半分里,海青不仅不轻松,屁股反而比挨扳子还疼。小时候干爹审问他们兄妹四人的时候就是用的这样的打法,这么打起来,即便心里有天大的秘密,也绝对瞒不下去。“啪啪啪……啪……啪”又是一组结束,海青的屁股上已经暗红,棱子分布在好几个地方,海青疼的只是叫喊,声音像杀猪一般

“再打……”

海青哭的更大声,季爷的扳子从上到下,一扳叠一板,有规律的落下,这样就不会有的地方狰狞,有的地方漏了空子“啪……”“啊……”“啪……”“啊……”……又是一组下来,海青的屁股已经满是棱子,满是深红色,这样打了60扳子比平常打的80扳子还要狠,因为快,肿的程度就要高的多

“再打……”

“不……啊……饶了我吧昆哥,我再也不敢了……啊……啊……”

海青挣扎的更加强烈,季爷大喝道“老实点”

季爷对海青还是又气又心疼的,上次凌南几夜没归,管家老胡打电话给凌昆通报,都是海青给拦下来的,季爷早就提醒过海青,别丈着老大对他喜爱,就得寸进尺,结果这小子没听不说,没出三天就尝到了竹笋炒肉的滋味,季爷就知道这些日子没挨打,这小子逃不过几天准犯混,想到着更添了几分力度,嘴里还念叨着“让你混……饶不了你”

20板打完,海青提心吊胆的等着身后昆哥的话,这时他的屁股已经全是紫色,没破皮肿了一拳高,果然凌昆没再发话,只是冷冷的说“过来……”

季爷的手一松,海青一下跪趴在地上,但听到昆哥叫自己,忍着疼支撑着站了起来,裤子就那么堆着,也不知道让不让提,索性蹭到了昆哥身前,尴尬的抹了抹眼泪

“长记性了吗?”

“长记性了!再不敢了……”说着说着,又想哭

凌昆接过季爷手中的扳子,低声说“转过去……”

海青愣了一下“还……还……还打吗?”

凌昆看他像孩子一般的眼眸,心软了许多,但还是坚硬的说“不打能记住教训吗?最后打你10下,趴过去“凌昆敲了敲沙发背,海青扭捏着趴在了上面,用手摸了下肿起的屁股,“嘶……”疼的咬牙

凌昆举起扳子,毫不留情的大力打下去“啪……”“心浮”“啪……”“啊”“气燥”“啪……”“欺骗”“啪……”“撅起来”“呜……”

“啪……”“知错不改”

“啪……”“不思进取”

“啪……”“包庇”

“啪……”“袒护”

“啪……”“不计后果”

“啪……”“得意忘形”

10板下去,海青早没了抽泣的力气,屁股上钻心的疼,哭的不成样子。凌昆教训道“只给你三天时间养伤,三天后爬你也要给我爬到公司去,季爷,我不在这几天,替我好好管教,再让我发现你那些小毛病,非扒你层皮”

海青心一哆嗦,忙说“是”,已经不敢再看凌昆的眼睛,屁股后面像着了火一般,疼的他直流汗……,试图把裤子提上,可是肿了那么高还怎么能提的上去,凌昆甩上门回了自己的房间,季爷照着海青的屁股就是一巴掌,海青“嗷……”的一声蹦了起来,季爷也心疼起来,一把拉起跪在沙发上的海青,扛在了肩上,这种姿势像及了老子教训完儿子的样子,海青有些尴尬,但根本不想动一下,裤子被扒到了小腿上,肿着屁股只觉得脸红到了耳根,季爷扛着海青,向他房间走去,边走边骂“现在知道害臊了……我要是你老子,非打死你”

(五)熟悉的人们

凌昆的亲生父亲是干爹元照的拜把兄弟,自己8岁的时候亲眼见父亲如木炭的身体挂在三堂门口,那天关爷见到父亲的尸体,悲愤的咳出了血,而元照,对着窗外站了一天一夜,然后整个人便消失了,9岁那年元照带着50多小弟跪在三堂门前,给关老爷子磕了10个响头,关爷看着满身是疤的元照又一次哭了,于是兄弟三人便来到了香港。

而现在凌昆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竟没有前几年那么多的感慨,只是脚一落地就觉得身体莫明的紧张,10几年的打杀生活,凌昆忘不了干爹给他的一切,他甚至对亲生父亲的记忆,只剩下门娄上的炭人

远远的他便看见久别的兄弟阿郎,阿郎的父亲是干爹的亲信,那个从小在记忆里就没笑过的黎叔。

接过凌昆手中的行李,阿郎被凌昆狠狠的抱在胸前“兄弟,好久不见了”

阿郎话不多,开车的时候总咧着笑脸看凌昆,凌昆看见阿郎的手臂上有新添的鞭痕,笑着说“黎叔看样子身体还健壮吧,要不打人怎么还这么狠“

阿郎看了看手臂,也笑了“这可不是我老子打的,是元爷的杰作”

阿郎看见凌昆的脸一下子白了,笑的更大声,凌昆看他的样子倒也轻松便接着问“他最近脾气很大?”

阿郎点点头,嘴上还带着笑,好象在看凌昆的笑话,凌昆不去看他,觉得脸上有些热,想找话题岔开,谁知道阿郎竟说

“元爷昨天打了蕾蕾,我替她挨了几下,没什么不碍事”

凌昆一惊,想到临走前瘦小的妹妹,忙问原因,阿郎只说“回去问她吧,我说不清”

元蕾蕾是元照的亲生女儿,从小跟在身边,据说这个女儿和他死去的妻子长的一模一样,元照像宝贝一样看着她长大,元蕾蕾被宠的近乎无法无天,闯了祸也只是罚跪,打手心,可是如今听说元照打了蕾蕾,凌昆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看来即便自己已经是几个堂口的老大了,也难逃的出干爹的扳子

车停在别墅前,下了车闻见久违的茉莉花香,阿郎拎着箱子走在我的身后,缓缓的说“元爷晚上回来,让我带你先去堂口看看,吃过饭就去吧”

凌昆点了点头,进了门管家亲切的喊了句“大少爷……”

凌昆微笑着客气了几句,问道“小姐在楼上吗”

阿郎说“在书房……”

凌昆迟疑了一下,便奔二楼而去

推开门,便见蕾蕾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手忙脚乱的跪在地上,凌昆摇了摇头,走到她身边看她慌张的身体,忍不住笑了

“反映还那么慢……”

听到声音,蕾蕾猛的抬起头,惊喜的看着凌昆“大哥你回来啦,太好了,我的苦日子到头啦”

还没等凌昆说话,蕾蕾表情一下子又变的沉闷,她拿眼睛描了一下凌昆,小声问“爸爸已经打过了,你不会再打我一次吧?……”

说着眼泪就要往下流,凌昆听的糊涂,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其实蕾蕾是怕凌昆的,元照管不了她凌昆却管的很严,没少吃苦头,凌昆见他这样,便径自坐在沙发上

“那我要看看什么事了……”

蕾蕾一听慌了,忙凑了过来,可怜兮兮的看着凌昆“大哥,我坦白,坦白了就不能再生气了”

凌昆见她不敢坐在自己旁边,就知道昨天干爹罚的不轻,蕾蕾每次耍赖的样子,凌昆还是有些心疼的

“恩,说吧,我不生气”

“嘿嘿,我把二哥给放了……”

凌昆一愣,接着脸上已没了笑容,本想这次来好好跟他算这笔帐,谁知道这小丫头又把他给放了,用手使劲扯了扯蕾蕾的脸

“昨天爸怎么罚的你?……我看看重不重,要是不重我可要从新罚“

蕾蕾忙退后两步,红着脸说“已经很重了……都坐不下了……”

凌昆只想逗逗她,看她害羞的样子根本就没法生气“走吧,去吃饭吧”

蕾蕾有点为难似的看着凌昆“爸说得等他回来才能起来……”

凌昆无奈的拍了拍她的头“没事,有哥在呢……”蕾蕾显然非常高兴,拉着凌昆便向楼下走去

今天天气非常炎热,吃过饭,蕾蕾依旧呆在书房里不肯出来,因为要和阿郎去堂口,只能任她去了,巡视了几家娱乐厅,又去了趟码头,赶向赌场的时候天突然下起了雨,照规矩车停在巷子口,由于没打伞,阿郎和凌昆小跑着进了巷子,巷子还和从前一样,听黎叔说过,最晚明年这个场子就要卖了,心里不自觉的伤感起来,干爹已经不像当年那么年轻了,他们兄弟三人竟然没一个能让他省心,难怪干爹会发这么大的火……

“阿郎……”身后一声大吼,阿郎和凌昆一齐转过头去,谁料到,还没站稳,一记闷棍就朝自己打了过来,对方用了10足的力打在我面前阿郎的肩上,阿郎吃痛,差点跌倒,凌昆心里一激灵,抬头看去,巷子里竟然黑压压一片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堵上的,既然对方叫了阿郎的名字,说明是有备而来,两人提高了12分警惕

阿郎站定,愤愤的说“秦一山,你一次又一次的找我元帮麻烦你想怎么样”

阿郎说出秦一山这个名字,凌昆定神一看,原来是他,这不是秦老虎的小儿子吗,从小就找他俩麻烦,怎么长大了还是这个样子,凌昆看了一眼阿郎,两个人都无奈的笑了。秦一山脸色显然有点挂不住,向前迈了两步,愤愤的说“黎郎,上次你带凌洋来我场子捣乱,我还没跟你算帐,这次的事你怎么解释?”秦一山指了指身后的兄弟,几个缠着纱布的人向前走了一步,凌昆暗自一笑,

“呵,几年不见,这场景还真熟悉呀”

秦一山听此声音,仔细看了一眼,睁大了眼睛,他显然没料到,夕日的死对头又一次站在了自己面前,阿郎看着秦一山张着近乎“O”型的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秦一山这才缓过神来,抓狂似的叫道“凌昆你小子还敢回来……好吧,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吧”话随这么说,自己的身体却不由的向后移动了两步,双手一摆,身后十几个兄弟叫喊着冲向了凌昆两人

凌昆和阿郎同时摇了摇头,无奈的对视一眼,又同时挡下了来人的棍子,对付这么几个人,在凌昆和阿郎看来,只不过是伸伸腰踢踢腿的工夫就摆平了,每次和秦一山打架,两人都觉得像是在哄小孩子玩,当最后一个对手倒在地上的时候,秦一山彻底抓狂了,身后剩下的几个兄弟也不敢再上前,“你等着……”

还没等秦一山说完,凌昆已经抓住了他的脖领,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唤起了凌昆年少时的那股子轻狂

“你……你想干什么”

秦一山的兄弟已经全围了上来,但没一个敢上前帮忙,阿郎也只是坐在边上的木箱子上看热闹

“你怎么还这副孬样。”

秦一山瞪大了眼睛,想骂又不敢骂,想提拳头又没有力气,他向凌昆身后看去,嘴角轻轻扬了起来“凌昆你完了……元爷来了哦”

又是这套把戏,别说凌昆不信,连阿郎都笑翻了过去,“哈哈,你还不如说狼来了呢…………哈哈”

秦一山笑的更加起劲,阿郎觉得有点不对劲,转过身去,只见黎叔就站在他的身后,阿郎噌的一下跳了下来,颤抖着说“爸”

凌昆一听转身看去,只见干爹和秦老虎站在巷子的另一端,正看戏一样的看着自己,手不禁一哆嗦,秦一山早就逃脱了凌昆的魔手,带着自己的一干小弟,躲在了父亲的身后,带着哭腔跟秦老虎诉苦“爸,他一回来就找我麻烦……”

阿郎一听,真想上去再揍上他一拳,无奈父亲就站在身后,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走到凌昆的身边互递了下眼色。

凌昆走到元照面前,低声叫了声“爸”,元照也没发火,只是侧身对秦老虎说“呵呵,看样子他们是老朋友叙上旧了,比咱们都快啊”

秦老虎也陪笑说“看样子阿昆还没把我家一山忘了啊,听说你在上海名声不次于你爸了,怎么还像个孩子呢”秦老虎一嘴港腔说的凌昆接不上话来,看了看父亲的脸色,忙站到了元照身边,元照也不去看他,径直对阿郎说“你俩这是从场子出来还是刚刚到啊”

阿郎低头答话“刚到”

元照看了眼凌昆,依旧对阿郎说“那改天再看吧,我正要回去,你俩也回吧”凌昆不敢再去看父亲的眼睛,总觉得那平静的明眸后,似惊涛骇浪般汹涌,阿郎说“是元爷,那我去开车……”于是朝巷子口走去,凌昆瞄了一眼黎叔,只见他盯着阿郎的背影,攥紧了拳头,凌昆又开始哆嗦起来,看来阿郎是被自己害了

(六)暴风雨的来临

回到家,管家说老爷的秘书华姐在书房等他,元照点了点头,回身看了凌昆一眼,又走回到他的身前,低声说“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资格管你了”

凌昆想说什么,被元照给打断了,他看着眼前的儿子,依旧平静的口气,不温不火的说“整理好你的思绪,一会最好能清晰的跟我解释”

凌昆怔了一下,忙回话说“是”

…………………………

元照进了书房,凌昆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等,蕾蕾从书房里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嘴里不知道喃喃的说着什么,见凌昆坐在客厅,便走了过来,走近唤了声“大哥”凌昆这才从思绪里回过神来,牵强的朝蕾蕾笑了笑

“哥,我这次给你求不了情了……”

凌昆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妹妹,轻抚着她的头“没事,哥的错,你回房休息吧,一会别出来听见没”

蕾蕾点了点头,又恨恨的说“都怪二哥,早知道不放他走了”

凌昆依旧安慰着蕾蕾,心里早就把凌洋骂了个千遍,问道“爸打阿洋了?”

蕾蕾站起身来,“没怎么打他,就刚来的时候打了几板子,后来有个冷叔叔来了,爸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说剩下该打的留给你回来以后再说”

凌昆暗骂道“等着吧,不会让你好过的”

蕾蕾回房后,凌昆又想起了阿郎,进家门以后就跟了父亲回来,倒忘了这小子,黎叔也不在,凌昆心想坏了,忙出了门,朝花园右边的小楼里走去,还没到门前,就看见孟婶和管家在门口跺脚,看是凌昆来了,忙跟上前来“少爷啊,快去劝劝吧。”凌昆冲进楼里,在走廊里就能听见扳子声和苦喊声,凌昆不禁加快了脚步,黎叔从小习武,阿郎也对学习没兴趣,家里没有书房,阿郎每次挨打都在黎叔的房间,凌昆轻车熟路直奔最里间跑去,推了门,门却是反锁的,凌昆使劲敲了敲“叔,您消消气,不怪阿郎,都是我的错”房间里的扳子声没有停,仍然是一板一板的不间断,凌昆仿佛看的见里面的情形,阿郎从小到大挨打的时候都是一个样,手撑着床沿,身体成弓型,像是俯卧撑,不仅要板子打在肉上的疼痛,还要保证身体不倒下,要是膝盖着了地,先前挨的都白挨了,还要从头开始,凌昆庆幸父亲没有采纳这种体罚方式,他自认为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疼,可是阿郎却是从小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心里不自觉的懊恼起来,紧拍着门板“黎叔……黎叔……”

阿郎叫喊的更大声,但是并没有讨饶,黎家的家法就是这样,该挨多少就是多少,绝对没有饶这一说法,凌昆拍的手都酸了,这时门开了,黎叔走了出来,看了凌昆一眼,没说话拎着板子下楼了,我冲进屋去,阿郎仍然撑直了身体,臀部已经皮开肉绽了,回头见凌昆来了,扯着嘴艰难的笑了声,骂道“别幸灾乐祸的样子,一会你准比我还惨呢”

凌昆椅着床坐在了地毯上,愧疚感让他闷的喘不过气来,也不去看阿郎,只是静静的靠在那,眼眶早就湿了,阿郎最见不得他这样,骂道“愣什么呢,抓紧找药啊,你想疼死我”

凌昆抹了眼泪,从抽屉里找出药来,瞥了瞥嘴对着阿郎说“嘿,果然还在老地方”

阿郎也笑了,但是身体仍然不敢放下来,就那么撑着,他至少要再撑半个小时才行,这是黎家铁的规矩,凌昆从前只是惊讶于阿郎为什么如此自觉,现在却早就认为那只不过是阿郎的习惯,凌昆为阿郎擦着药,听阿郎半开玩笑的调侃着,渐渐眼眶又朦胧起来,回想那些年给阿郎惹的麻烦,阿郎从来没怪过他一句,凌昆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他的克星

“你轻点……嘶……你是不是故意的?”

“老实点……别动……对了,一会这药我拿着了啊……”

“你拿走了我用什么?知道自己回来挨揍,不带齐全了”

“来的时候关爷教训一顿了……你还记得关爷不?……”

“嘶……怎么不记得啊……行了行了,你快回去吧,也不知道你这是给我上药呢还是给我下药呢”

………………………………………………………………

回到自家客厅,管家早就等在那,见凌昆回来了,忙说“老爷叫你呢……少爷,有话好好说,别跟老爷使气,可不能再吃亏了……”

凌昆笑着,安慰了下管家,径自走向了书房,推开门,元照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凌昆定了定思绪,走上前去,跪在元照身前,低唤了声“爸”

元照睁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平淡的看着儿子

“挑重点的说说吧”

凌昆随不害怕,但声音依旧颤抖,如果元照雷霆暴怒他也就坦然接受了,可是元照语气越平淡,他越是没底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青岛的事……我中了他们的套……”

元照直起身子,看了看眼前的凌昆“还有呢?”

凌昆接着说“儿子考虑的不周全,让冷四钻了空子,当时竟然没发觉,要不是爸提醒,说不定现在还没转过劲来,而且,擅自决定放弃和约,坏了爸的计划”

元照依然不温不火的问“还有呢”

“还有……还有今天的事……不沉稳!还有……没管教好阿洋和阿南”

元照摇了摇头“我说过,他们兄弟俩的事我早就交给你了,你管成什么样都是你的事”

凌昆抬头看了看元照,还有错,错在哪了呢,凌昆使劲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爸……我想不出来了”

元照叹了口气,走到桌前,拨通了楼下的电话“请黎爷上来”

凌昆不禁一颤,该来的还是来了,站起身来,走到门后,那根红漆桃木板子依旧狰狞的挂在那,凌昆倒抽了口冷气,拿在手上还是当年那分量,走到元照身前又跪了下去,把板子轻放在几岸上

元照点了烟斗,直盯着凌昆“5年了,你还是从前的样子啊,什么都能想到,就是不去想怎么补救……”

凌昆恍然大悟,怪不得父亲到现在为止仍然对自己平静,原来事情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早就结束了,是啊,他并没得到八山接到生意的消息,冷四两次来香港跟父亲见面凌昆竟然没有疑问,凌洋从来没逃避过家法,更是一次都没怕过自己的板子,这次想方设法逃走一定是想透漏给自己这件事情,凌昆睁大了眼睛看着父亲,缓缓的说“……爸……让你失望了”

元照依然没有发火“阿昆啊,你那毛躁的毛病该改改了”

凌昆愧疚的低下头“儿子该打”

元照从桌子上拾起一个文件袋,扔在了凌昆眼前,冷冷的说“这要是早几年,我才不会这么便宜你,但是我老了……算了……这是冷四的条件,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凌昆拾起袋子,惭愧的点着头,这时黎叔推门进来,看了凌昆一眼,站在了元照的身边,元照看着黎叔,缓缓的说“老伙计,麻烦你了”

凌昆只觉得一阵冷风从后背传来,躲不掉,只能自觉点接受了,心里不免庆幸,好在不是干爹亲自动手,凌昆站起身,走向桌岸,迟疑了下,还是把裤子脱了去,不是别的,关爷的板子不能白挨,显然黎叔愣了一下“少爷……这……”

凌昆低声说“来的时候关爷教训了……这次我做的太失败,该罚的,请黎叔动手吧,把我当成阿郎……”说着就趴了下去。

元照冷哼了一声,讪讪的说“呵,有准备呢?老爷子真是老糊涂了,这招当年还教过我呢,怎么忘了呢……”

凌昆心里一惊,关爷啊关爷,难不成那20板子就白挨了?

元照冲黎叔笑了笑“别让他蒙了你,小孩子的把戏,该怎么打就怎么打,既然有准备就没必要放水了……”

凌昆慌的身体一抖“爸……”

元照把板子递给黎叔“100,打吧”

凌昆惊呼了一声,回头看向元照,元照假装疑惑的问“少了?”

凌昆立即摇头,慌忙说“没没没……”

黎叔把凌昆的衣服向上撩了下,说道“少爷,开始了”

随着音落,“啪”一板子就抽到了凌昆的臀上

“啊……”凌昆低呼了一声,元照冷笑道“哼,越大越没用了”

“啪啪啪……啪”

黎叔的板子依然是棍棍生威,一下是一下,凌昆只是闷哼着,他依然想像小时候那样大声的喊出来,可是不行啊,都快30的人了,脱了裤子趴在这都够丢人的了,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喊,他是无论如何都喊不出来的

“啪……啪……啪……”

凌昆抓紧了桌角,只觉得屁股上的肉被镇的生疼,只怕是已经肿的不成样子,已经多长时间没被这样打过了,他甚至惊讶自己从前是怎么熬过去的“啊……”凌昆终于又忍不住闷哼一声,黎叔的力道明显的减低了些,凌昆暗喜黎叔还是心疼自己的呀

“啪……啪……啪……“

板子还是打20下歇一歇,上一组没缓过来,下一组又接踵而至,只觉得浑身都是汗,浑身哪个地方都在疼,心里暗骂凌洋,留自己一个人在这受罚,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一板不经意间落在了臀和腿相接处,凌昆疼的差一点跳起来“啊……”声音明显比刚才大了些,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该死!

“啪啪……啪……啪”

黎叔一点都没老,打了第四组了,力道还没减,不愧是练武的人,自己打凌南的时候,几下子手就酸了,凌昆只觉得屁股已经麻了,只是板子离开肉里的时候,针扎一样疼,其余的时候,都只是麻的,心想,自己的屁股已经都是棱子了吧

“好了……”

第四组刚打完,元照就喊了停,凌昆松了口气,以为元照是心疼了,刚想站起身来,只听身后一声低喝“趴好”

难道……

凌昆暗抽了口冷气,只瞟见元照接过板子,走到自己身侧,冷冷的问“脑子清醒了吗?……”

凌昆颤抖着答“清醒了”

元照抡起板子,用了9分力,拍在凌昆的臀上

“啊……………爸………”这一声叫的十分大,甚至略带哭腔,凌昆的腰镇颤着弯了下去,板子扣在肉里,像是剁肉陷一样,凌昆敢肯定,皮肤肯定已经裂开了,不说青紫色,如果说是黑色凌昆都不怀疑。

“我虽然老了,打你还是有些力气的……你最好给我挺着,弄的我不顺了,别说20下,200下老子都有的是力气”

凌昆哪还觉得元照在说笑,看来干爹才刚刚来真格的,“啪……啪……啪……”板子呼啸着拍在凌昆的身上,“爸……啊……爸…………饶了我吧”凌昆终于开始求饶了,狠命的板子让他连喘息都觉得疼,元照只挑肿起来的地方打,腿根,臀峰……半子落下处尽是条条血印,5下,10下,疼的凌昆哆嗦着想站起来,元照一手按住凌昆的腰,另一手仍然抓了板子使劲抡,“啊……爸我错了……爸你饶了我吧……啊……啊……”说20下就20下,可这20下打完,凌昆臀上已经没一块好肉,凌昆知道这20下的分量,要是这100下都是干爹来打,那他现在肯定晕死过去了,元照松了手,把板子往桌子上一扔“不争气的东西”

一句话说的凌昆无地自容,快30的人了,被父亲打的哭天喊地,元照没说起来,凌昆仍趴在桌子上不敢动弹,可是腿已经哆嗦的不成样子,黎叔走到凌昆身前,早就心疼起来“在这把药上了再回房吧,你这样裤子也提不起来……”凌昆只感觉红透的脸更加红了。

元照喝道“不打你就不知道上进,自己当了老大了就上天了?自高自大,不思进取,这笔生意谈不下来,老子让你下半辈子坐轮椅”

凌昆低声应答“是……”

“去自己屋跪着,想明白了再起来。”

凌昆只觉得头晕晕的,机械的答应着“是”……

(七)家有小妹1

凌昆和阿郎趴在一张床上,蕾蕾拿了早餐摆在他们的床头,嘲笑道“我从小就见你俩这样……”

阿郎羞红了脸,不去看蕾蕾,闷声说“白帮你挨那么多下了”

蕾蕾一边把牛奶端给凌昆,一边哄道“好好好,阿郎哥哥脸皮薄,说不得”

“你……”

凌昆看着这两个冤家,不禁笑了出来“蕾蕾,爸打你才用了几成力,打在阿郎身上,他恐怕都觉得是在挠痒吧”

蕾蕾撅起了嘴,瞥了瞥凌昆“我爸那是心疼我,谁像你……”说着又不说了,凌昆知道她又想起了小时候自己教训她的事,暗笑,又看看这个妹妹,现在已经长的像个大姑娘了,比从前懂事的多,又想起昨天挨板子的事,不由的又脸红起来,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以后还怎么教训这个小东西啊

蕾蕾和阿郎闹了半天,转过脸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住凌昆“阿昆哥哥”

蕾蕾每次这么叫他,不是闯了祸就是即将要闯祸,凌昆连忙转身“别别别,你这么叫我,我心慌”

蕾蕾又转过另一面,依旧用那天真的眼睛盯住他“就求你一件事嘛,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当宠我一次”

凌昆无奈的摇摇头“说吧,又想怎样”

蕾蕾激动的样子,让凌昆莫明的害怕“哥,带我去上海吧”

凌昆就知道蕾蕾没什么好主意,坚定的眼神,毫无质疑的口吻回绝道“不——行”

蕾蕾那张天堂般的模样一下子跌进了地狱,央求着“哥…………求求你了…………你去跟爸说一声……带我走吧……”

凌昆正过脸,盯住了蕾蕾,轻声问道“你几天没上学了?”

蕾蕾不敢抬头。小声嘀咕“人家挨打了嘛……”

凌昆依然不饶她,接着问“去上海是不是就不用上学了?”

蕾蕾激动的且肯定的点了点头,气的凌昆差点跳起来,蕾蕾知趣的向后移动两步,讨好的看了看阿郎,阿郎认真的吃着早餐,根本不去管他,蕾蕾又扯了扯凌昆的衣袖“好哥哥……再不你在上海给我找个学校嘛”

凌昆冷了脸,要不是自己行动不方便,早跳下床狠狠的拍这家伙几下,上海有个凌南都够让他头疼的了,再加上这个惹祸精,想想都害怕,他依旧摇着头,严肃的说“别惹我生气”

蕾蕾撅着嘴不说话,像是要哭的样子,凌昆瞥了她一眼,安慰道“蕾蕾,哥在上海还没站稳,等你读高中了,哥就接你过去,再说哥刚被爸打了,怎么去跟他求情?要是爸一气之下再打一顿,你还让不让哥活着回去了”

阿郎也凑过脸来“你在这都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的,你去了香港,就不怕阿昆把你打回来啊”

蕾蕾狠狠的瞪了阿郎一眼,又摆出一副可怜样子向凌昆看去,凌昆仍然摇着头,蕾蕾只要耷拉个脑袋回了自己房间

在床上趴了两天,凌昆已经能走路了,元照又叫了他两次,叮嘱了些事情,便催着他回去,凌昆不禁有些想笑,自己大老远来,还真是就为了讨打来的,那日在书房,元照和他谈了下西街的生意,聊了聊关爷的身体,元照其实是心疼凌昆的,凌昆仅仅28岁,为了凌家,连女朋友都没有,而且他知道,自己的确要求他太严了,因为一想到他们的父亲死时候的惨像,他就逼着自己狠心教育他们,那天元照在书房和凌昆聊天,聊着聊着竟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然后突然打断凌昆的话,问他“儿子,你说爸老了吗”

凌昆愣了一下,又笑道“挨打的时候可没觉得你老,好象还年轻了呢”

两个人都笑了,凌昆那时候就觉得,父亲真的着急了,他是怕他们担不起这个担子啊。

磨蹭了两天,海青打了电话来,说凌洋回上海了,凌昆再也坐不住了,匆匆的买了机票。阿郎送他到机场的时候,拍着他的肩严肃的说“下次回来就回来,别再连累我了”

凌昆真希望阿郎能去上海帮他,但他知道,父亲需要他,自己不能那样自私,蕾蕾没来送凌昆,他以为是没带她出来小家伙生气了,交代了阿郎几句,便转身进了入口

飞机起飞后,凌昆打开了那个文件袋,认真的分析了冷四所谓的条件,那些无理的要求凌昆当然不能全都答应,他紧了紧眉头,又想起父亲说过“这次生意拿不下来,下半辈子就让你坐轮椅”不禁想到自己坐着轮椅时的样子,想想可笑,回过神来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正对着自己偷笑………………“蕾蕾……你”

蕾蕾买了同一天的机票,又换了座位,现在人正坐在凌昆的身边,小丫头得意的朝凌昆扬了扬头,仿佛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凌昆被气的脸色发青,瞪大了眼睛盯着蕾蕾,蕾蕾显然有些害怕了,小声说“阿昆哥哥……别生气嘛”

凌昆只甩下一句话“等回家再跟你算帐”

(八)家有小妹2

“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吴妈一边迎上前来,一边检查凌昆有没有受伤,显然全家人都该知道自己是去讨打的吧,凌昆红着脸安慰道“吴妈我没事……”

海青闻声从楼上跑下来,凌昆发难道“不是告诉你去接吗?想什么呢?”

海青支吾着说“车都让二少爷开走了,早知道会挨骂不如骑脚踏车去接了”

凌昆瞪了海青一眼,想起临走时打了他一顿,不禁把这小子拽了过来,左右的看了看,海青显然已经明白凌昆什么意思了,红着脸小声说“没……早没事了”

凌昆笑道“哦?难不成是打轻了?”

海青脸更加的红,瞥着嘴去接凌昆的箱子,却看见凌昆身后的蕾蕾“这……”

蕾蕾早忘了还在生气的哥哥,窜到海青面前,吵吵着“怎么?阿青哥哥把我忘了?”

海青恍然大悟“小姐……天啊,小姐都这么大了……”

他不说凌昆倒忘了这回事,脸自然又板了起来,转身吩咐海青“把小姐行李拿楼上去,去三少爷屋把他床头挂的戒尺拿书房来”

海青听的愣愣的,蕾蕾早已听明白了凌昆的意思,慌张的看着凌昆,凌昆依旧冷着脸,低喝道“跟我来……”

凌昆径自向书房走去,蕾蕾故意蹭慢了几步,经过海青的时候小声说“快叫我二哥哥三哥哥回来救我……”

见凌昆回头恶狠狠的盯着她,她只能悻悻的迈步子跟了上去,心里祈祷着,希望凌洋和凌南能快点回来

凌昆等小妹在身前站稳,低声问“爸知道你来吗”蕾蕾摇了摇头,不敢去看凌昆的眼睛,只觉得她稍微瞄一眼,凌昆那眼神就足能把自己杀S,凌昆哪管这些,又加重了语气,喝道“心没长多少,胆子倒越来越大了”蕾蕾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哭嗓着求饶“哥,下次不敢了”凌昆冷哼一声,这时海青拿了戒尺走了进来,说是戒尺,不过是稍微比家法板子薄一点,轻一点而已,是凌南19岁生日时凌昆“赠”给他的,凌南不常犯大错,小错却不断,这尺子正好给他用,蕾蕾见凌昆接过尺子,一下子哭出声来,央求着“哥……别……”

凌昆叫海青出去,并吩咐他关好门,海青着急去搬救兵,慌忙退了出去。凌昆再回头时,蕾蕾已经滩坐在沙发上,小声呢喃着“哥,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凌昆突然有些心疼她,但想到她小小年纪满肚子主意,肯定是干爹平时不舍得教训,才让蕾蕾胆子越来越大,凌昆走上前去抱起蕾蕾,使劲把她按在了沙发扶手上,蕾蕾下的大声叫了起来

“闭嘴”

凌昆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十分的严厉,蕾蕾不敢大声喊叫,却也忍不住小声抽泣,凌昆只是用手按着她,问道“自己说,该不该打”

蕾蕾半天说出一个字“哥……”

凌昆迟疑了下,用了5分力,把尺子拍向蕾蕾的屁股,蕾蕾低叫了一声,又嘤嘤的哭了

凌昆有的是耐性教育她,依旧严厉的问“我是不是曾经警告过你不要来?”

蕾蕾吃了刚才那一下,已经变乖了不少,小声答道“是警告过,可是我看你去买机票了,心里难过,想着跟来,就真的跟来了,没……没想后果“

凌昆叹了口气,也不跟她罗嗦,直接去褪蕾蕾的裤子,蕾蕾惊呼“哥……”

凌昆顿了顿,还是把她的裤子给褪到了膝盖处“记吃不记打,趴好了,老规矩还记得吗?”

蕾蕾哽咽着回答“记得……”

凌昆扬起戒尺便打了下来,用了6分力,却也打的屁股红了一道印子,又抬手,又落下,连续打了五六下,蕾蕾终于吃不住痛,左右摇摆起来,凌昆按她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也没呵斥她,只是右手的力道又加了几分,蕾蕾疼的“啊……”的一声,不住的求饶,“啪啪啪……”又是七八下,蕾蕾呜咽着不知道喊着什么,凌昆没心软,只顾惩罚不懂事的妹妹,其实他早就不气了,只是觉得蕾蕾如今的坏毛病,都是身边的人宠坏的,虽然教训的有些晚了,但他仍然要给她点颜色尝尝

“啪啪啪……”

“哥……疼……啊……”

打了20多下,凌昆见蕾蕾屁股上已经有了几道棱子,又觉得女孩子恐怕不像男孩子那样禁打,便停了下来,这时候凌洋和凌南冲了进来“哥…………”

凌昆见凌洋,气更不打一处来,想必是海青请来了救兵,手底下的蕾蕾还边抽泣边说“你们怎么才来啊……呜……”凌昆更是气极,抡起尺子又是狠打了四五下,蕾蕾吃痛,叫的更大声,凌洋上前一把抓住凌昆的手“哥你这是干什么,蕾蕾禁不住啊”凌昆脸上的青筋绷的老高,狠狠的甩开凌洋的手“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倒管起别人的事来了……”凌洋慌忙向后退了两步,仍是求饶说“哥,看在蕾蕾刚下飞机的份上,饶了这次吧,她才到这来,房间还没认熟,不能让她在床上趴着吧”

凌昆又抬起手来,噼里啪啦的打了10下,冷喝道“再说一句,接着打”蕾蕾被突如其来的板子吓的直哆嗦,凌昆压着她的手,明显松了松,凌昆见他俩都不再说话了,松开了压着蕾蕾的手,反手帮她提上裤子,厉声说“转过来”

蕾蕾捂着屁股爬了起来,用手抹着眼泪,不敢抬头看凌昆,只是自顾自的抽泣着

凌昆冷冷的问“打错了吗?”

蕾蕾摇了摇头“没……”

“记住,没有下次了,知道吗?”

蕾蕾见凌昆声音缓和了许多,抬头看了看凌昆,瞥着嘴点了点头,凌昆突然转过头,怒视着凌洋,狠狠的说“我今天没空打你,咱们明天算帐”

凌洋打了个哆嗦,不敢去看凌昆的眼睛,凌南见状上前扶住蕾蕾,讨饶道“哥,蕾蕾刚来,别气了……”

凌昆看着蕾蕾,小家伙看样子是吓怕了,看他的眼神都躲躲闪闪的,“算了,你俩上去吧,凌洋留下”

凌洋抬起头,小声嘀咕“不是说明天吗?”但看着大哥严厉的眼神,又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慌的没了底,都说凌家二爷不怕打,可只有凌洋自己清楚那挨打的滋味,,他甚至恨透了说他“禁打”的那些人,越是这么说,身上挨的就越多,越重!

凌昆看着还在哭的蕾蕾,冷冷的说“这尺子放你屋里吧,回头给你三哥做个更宽的,这个送你了”

凌南愤愤的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敢开口,暗自懊恼,只得扶着蕾蕾,想快点从书房逃出去,指不定一会又扯些什么呢,蕾蕾接过尺子只觉得没一寸都格外的烫手,脸不觉红了起来,摸了摸身后,疼的倒抽了口气,可怜兮兮的随凌南走出房门

(九)兄长

凌昆把父亲给他的文件,扔在凌洋的面前,凌洋这才觉得暴风雨仿佛真的压到了明天,眼前凌昆最急着解决的是这件让他头疼的生意,并不是自己,想到这凌洋暗自笑了,凌昆坐回沙发上,示意凌洋坐下,凌洋拿过文件看了遍,低声骂倒“冷四这只老狐狸……”凌昆拾起文件中的一张,愤愤的说“5条我一条都不能接受,到最后他依然会乖乖的跟我合作”

凌洋疑惑的看了凌昆一眼“哥你想到办法了?”

凌昆把手中的纸揉成了一团“我想知道,八山为什么没谈成这笔买卖”

凌洋点了点头“我也不明白,我只知道冷四找了爸两次,爸对他不冷不热的他就慌了神,我总觉得,他和八山之间有点什么不愿意让咱们知道”

凌昆揉着太阳穴,想着,“不能再被动下去了……得做点什么了……”凌洋非常喜欢凌昆揉太阳穴这个动作,这表示他已经成竹在胸了,虽然自己小聪明多了些,但是凌昆的这种大智慧,凌洋只有自愧不如。

凌昆转瞬收起了笑脸,冷冷的问道“现在解释下你学校的事吧”

凌洋冷不防一激灵,陪笑道“哥……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换成明天问,就不是这么个问法了”

凌洋又拿出了那副无赖样,讨好道“跟他们学太慢,我还是觉得在你身边学的快些,……嘿嘿……哥,饶了我这次怎么样……咱跟下次一块算”

凌昆冷哼了一声“那这次把下次的也打出来好了”

凌洋自知没趣,嘀咕着“早知道不回来了”

凌昆看他那副无赖样,心里好笑,又不好表现在脸上,站起身,伸了伸胳膊,又觉得身后一阵刺痛,想起干爹的板子来,无奈的笑笑,向房门走去,临出去的时候,留下一句“攒着吧,留着下次一块算”

凌洋愣了一下,一下子高兴起来,慌忙跟了上去,又摆出那副无赖像,蹭在凌昆身边“哥你太好了……哥……等我会,等我会”

凌洋回来了,这个消息从西街传到了三堂口,想当年这个西街小霸王,不知得罪过多少人,当下凌昆忙着解决青岛的事,自然管不到凌洋身上来,每天和凌南四处闲逛,惹的堂口麻烦一件接着一件,海青从小就和凌洋要好,可是每天跟着凌昆,让他觉得正经错过了很多精彩事,凌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凌洋毕竟25岁了,也不好每天都用板子管着做事,只要不犯大错,凌昆倒是希望这个弟弟离自己远一些

这天凌洋去西街接凌南,天刚刚见黑,夜总会的灯还没亮全,凌洋嫌酒吧门口车堵的厉害,便把车停的远了些,步行朝西街酒吧而去,说好了要去堂口问候关老爷子,凌南早早的就在酒吧门口等,两个人步行朝三堂门走去,到了堂门前,一龅牙小弟横手挡住了凌洋二人,声称八爷正在里头和关老爷子商量要紧事,关爷吩咐不见任何人,凌洋心下犯嘀咕,关老爷平常都向着九天的,怎么今天拦了九天的人,倒让八山当了上宾,又觉得是拦路小弟故意拦截,正想发威,凌南却扯了下他的衣角,劝道“明天来问清楚,再惹这事吧”凌洋看看门前这阵仗,便点了点头,只能又原路走回去,懊恼着自己把车停远了,心里更加烦躁,转过街角,凌洋停在停车场的时候,火一下子涌了出来“吗D”原来只这么不到两个小时的工夫,凌洋的新跑车便被人顺走了

“叫弟兄来,二爷我今天这口气非得撒出去不可”听凌洋这么一说,凌南也气愤难平,一会工夫十几个小弟已到了跟前,纷纷唤道“二爷……”

凌洋支撑着墙壁的手,狠狠的砸了下去“查,这个停车场谁罩的”

这时人堆里一国字脸凑到凌南身边,小声说“八山的场子……”

凌洋一听更是气极,恨恨的说“砸!!!”

手下稍微迟疑了下,互相看了眼,便起劲的砸开了,一会便围上来很多人,有的叫吵着赔车,有的耀武扬威的呵斥,果然,八山的大儿子人称“大鬼”带着一票人赶了过来,加上围观的人,竟把凌洋他们给围了起来,大鬼认出了小霸王凌洋,讪讪的问“呦,这不是凌二少吗,咱们是怎么得罪你了”

凌洋根本不理睬他,凌南走上前来,扬头看着他“八爷的场子招了贼,就是不知道是惹了贼,还是养了贼”

大鬼侧过身去询问了小弟,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便走上前来陪笑道“二爷的车在我大鬼这丢了,来质问我大鬼便罢,您这一气,知道的是砸我场子呢,不知道的以为砸我阿鬼脸呢”

凌洋闻声,凑上前来,抬了手轻轻拍打着大鬼的左脸,冷冷的说“没砸您的脸,砸的是八爷的脸”大鬼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一把抓住凌洋的手,想反手摔凌洋个措手不及,谁知被凌洋识破,倒被凌洋甩到了地上,大鬼里子面子都已挂不住,拍了拍身上的土,正视着凌洋咄咄逼人的目光,狠声说“既然你先把脸撕破,别怪我不顾念情面,到时候闹到关老爷子那,也不怕你抵赖,想怎么样,直说……”

这时人群里走进一九天的小弟,走到凌洋面前说“二爷,车找到了,八山清河堂的人干的,人已经带来了,怎么处置”

大鬼邹了下眉头,清河堂是二弟二鬼的地盘,这个弟弟平时和自己对着干,早不拿他当兄弟,二鬼这次惹这事,肯定想给自己找麻烦,可是外人并不知道这码子事,现在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破,心下里暗自叫苦

凌洋不免有些得意,继续发难道“怎么样,还是老规矩吧”

大鬼惊呼“凌二爷,车的事我们私下解决,今天砸场子的事小弟我就当是陪礼了,你们走吧”

凌洋冷哼了一声“大鬼,你倒是比你那黑鬼弟弟谦虚些,可是二爷我今天气不顺,非找点乐子不可,你要是觉得老规矩为难,那咱们玩个新规矩……”凌洋顿了顿,接着说“你来砸,你从头砸到尾,二爷我今天就不找你麻烦”

“你……”

大鬼早已忍无可忍,愤愤道“看来凌二爷今天就是来找麻烦的,哼……给脸不要脸,那就拿拳头说话好了“

凌洋大声说“好,咱们就用拳头说话”话音没落,一拳头向大鬼挥去………………

天蒙蒙亮的时候,凌昆赶到了三堂口,接到关老爷子的电话,凌昆不敢迟疑,但是心里早把凌洋和凌南骂了个遍

堂门前聚集了三四十弟兄,八山的九天的混在一起分不清各多少人,凌昆的车刚一停住,凌洋的随从便立即凑了过来,“老大……二爷已经跪了一晚上了……”凌昆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低骂了句“活该”。随从知道凌昆的脾气,而且这事怎么说都是凌洋没理,就是昨天在关老爷面前,也没站稳脚。一票人见凌昆来了,蜂拥的挤了过来,有的表情狰狞,有的口呼“老大”,凌昆只觉得心中暗火上涌,厉声骂道“都他M给我滚回去”随从被喝的一个趔趄,差点坐到地上,嘴里仍不明白似的问“老大……”话没问出口,海青忙上前拦了,低喝道“不想害你的二爷,就闭嘴”

凌昆甩了袖子,踏不进了三堂门

堂厅里人也不少,八大山抱了双臂坐在沙发上,见凌昆来了,双手在胸前一举,客气的叫了声“阿昆”

凌昆也是笑脸相迎,一边拉住八大山一边解释道“昨日回去的晚,不知道阿洋在外面闯了祸,如果早知道,侄子我早捆了那畜生去你那请罪了”

八山一边赔笑一边摇头:“唉……你不明白啊,叔叔我惭愧了,两个儿子闹翻了天把阿洋给缴和进去了,恰巧我昨天就住在关爷这,得知这事已然把两个畜生教训了一顿,还望贤侄给八叔个面子。”

八大山笑面虎的称号早就传遍了三堂门,更是有名的翻脸比翻书快,今天八大山确实不想和凌昆较上劲,很多事赶在了一起,要是真叫上劲,只怕八大山连这道门都出不去,而且心下也恨透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就是不做给别人看,他早晚也要下这个狠手的,凌昆心里暗惊,八大山从前并不对自己如此客气,他敏感的把这样的转变转想到了生意上,难道八大山和冷四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再向堂中央看去,并排跪了四个人,除了凌洋和凌南以外,大鬼和小鬼跪在他们的左侧,凌家两兄弟见凌昆来了,心下稍微安定了会,但随即又提了起来,几天早上大鬼和二鬼已经挨了打,凌洋把板子举到关爷的面前,关爷只是冷哼一声,凌洋那个时候已经知道不妙,关老爷这个时候不打他,显然是要等大哥来亲自动手,而他们两兄弟都知道,如果大哥动手,就不是面子挂不住的问题了,甚至连走出去的可能都不大。凌昆在他们四人身后定了定,片刻后,抬脚就踹向了凌洋,凌洋一个冷不防,被踢翻在地,低呼了声“哥…………”

这个时候关老爷从内堂走了出来,唐爷双手扶着他,关爷的气色照前些日子差了许多,见凌昆又欲抬脚,叫了声“等会再踢也不迟”凌昆见壮,上前来扶,唐爷把手松开,关老爷侧目看了凌昆一眼,没再说话,凌昆只觉得心里愧疚,这么多年了,自己没给关爷办一见光耀的事,却总给他惹这些麻烦,待关爷在沙发上坐稳,凌昆平声说“关爷,给你惹麻烦了”

关爷摇了摇头,示意他和八大山坐在边上,沉默了片晌,对着堂前的四个年轻人,喝道“还不跪过来”

四个人闻言,不敢迟疑,只见四个人勉强的直起了腿,算算他们也跪了快四个小时了,等他们在关爷面前重新跪好,凌昆才注意到,大鬼和二鬼的脸上布满了巴掌印子,暗想,看来今天自己也得下狠手了

关爷语气平稳,缓缓的开口道“什么兄弟内讧,什么往日恩怨咱们都不计,今天咱们单说说昨个冲突的事,你们有意见没有”

四人均不说话,八大山开口道“关爷教训便是了”

关爷接过唐爷递过来的茶壶“大鬼,你把事情说一遍”凌洋闻言心中不悦,忙抬头去看关老爷子,若要让大鬼解释,错肯定都在自己这边,可是一道凶冷的寒光,直逼着自己射来,不是别人,正是大哥凌昆,凌洋哪还敢造次,悻悻的低下头去

大鬼显然腰下不方便,跪不直,用双手使劲的撑着大腿,见关爷问话,便答道“回关爷,昨天晚上,手下告诉我有人砸了街口的停车场,我就过去了,到的时候凌洋仍然没停手,我们交涉了几句,后来得知是凌洋的车在我的地界丢了,自觉得理亏想私底下解决,凌洋却不肯,后来说了些伤面子的话,我们就都再没有让步,结果……就动手了”

凌洋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大鬼也不反驳,只是低着头不再说话,关老爷并不急着问他,转首问了二鬼“二鬼,怎么又把你牵扯进去了?”二鬼打了个哆嗦,目光对上八大山的寒目,心里没了底,关老爷又说“没关系,有什么说什么”二鬼便开了口“只因为这几日,东街总丢车,我派属下抓了几次,后来不但没制止,反而越来越猖獗,那天听说偷车的小子就是大哥的手下,心里气不过,便去他那顺了一辆来,谁知道顺的是凌洋的车子,事后得知凌洋去大哥那吵闹,我便把偷车的手下送去了凌洋那里,让他处置……”

关老爷点了点头,目光冷不防正对上凌洋的眸自“他们说的你有要补充的吗?“

凌洋心里憋闷但不好发作,只能吃了哑巴亏,讪讪的答道“既然他们这么说,我当然无话说了”

凌昆手指狠扣住沙发扶手,恨不得上去再踹上一脚,关爷只是冷哼一声“哼,你这么说是不服了?”

凌昆欠了欠身子,凌洋吓的一激灵,他知道凌昆是在警告他,如今他不能吃了眼前这亏,连忙答道“关爷,阿洋有错,干愿受罚”

关爷喝了口水,那眼睛瞄向身前的凌洋“哦?你有错?错哪了?”

“不该闹事”这么简单的四个字,显然是带了情绪的,凌昆不好发作,只是暗暗攥紧拳头,凌南跪在他的旁边,小心的拽了拽他的衣袖,无奈凌洋根本不理,关爷又转过来正对着凌南,柔声道“阿南啊,你哥当时说了挺多气话,都说什么了?”

凌南偷瞄了一眼凌洋,小声说“我也记不清楚了,当时都冲动了,自然忘了这些”答完还不忘去看凌昆的眼色,不看倒好,一对上凌昆杀人般的眼神,凌南暗自哆嗦起来

关爷放下茶壶,对唐爷说“叫上来”

众人向门口寻去,只见一微胖壮汗走了进来,在关爷身前站定,叫了声“关爷”

关爷语气开始硬厉起来“你把昨天凌洋所说的每句话,大声说一遍”

凌洋抬头看去,不记得这个人自己曾经见过,想必是昨天人混杂的多,混进了关爷的亲信,只见那壮汉面向凌昆和八大山,缓声道“凌二爷昨天曾说‘没砸您的脸,我砸的是八爷的脸’……还说‘二爷我今天气不顺,非找点乐子不可,你要是觉得老规矩为难,那咱们玩个新规矩,你若从头砸到尾,二爷我今天就不找你麻烦’”凌昆早气的脸色铁青,八山也有些挂不住,凌昆侧身对关爷说“关爷,阿昆帮您出这口气”关爷不说话,便是默许,凌洋早恨的咬牙切齿,凌昆挥手叫来海青,吩咐道“叫雄哥上来”关爷心里暗自欣慰,既然凌昆都带了季雄来,相比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关爷对着凌洋说“阿洋,你可明白我今天为什么不为你说话么?”凌洋轻咬了嘴唇,点了头“关爷,阿洋知错了,该罚”

季雄推门进来,先给关老爷行了礼,接着走到了凌昆身边,手里拎着的正是那凌家家法毛竹大板,凌昆转身对八山道“八叔,侄子帮您出口气,还忘您见谅”

八山摇着头,推脱了几句,便不再说话,凌昆走到两人身前,堂内空气静的怕人,只听凌昆冷声道“凌南……趴过去”

凌洋大惊,自己犯错哪能先打弟弟,他抬头求饶“哥,打我吧,不关阿南的事”

凌昆并不理他,径自对季雄说“200,开始吧”季雄也愣了一下,这个从犯都罚的这么狠,何况是旁边跪的那个主犯,但又不好说出来,拉了凌南便走向了桌岸,待凌南趴好,又听凌昆吼道“自觉点”凌南全身一哆嗦,心里尴尬十分,这么多人总不能脱了裤子挨板子,他求饶的看向凌昆,凌昆的眼神却让他不敢再瞧第2眼,无奈双手向身后探去,把裤子拉了下来,只听旁边有人抽气,凌南知道,之前的伤有的已经留了印子并没消去,也顾不上许多,老实的趴了上去

“啪……啪……”板子像雨点一样落了下来,凌南暗自庆幸是雄哥执法,又因为200的数量实在不少,雄哥只用了六七分力,但是20几板下来,也难以承受,凌南只是低低的呻吟着,班子劈啪的响声,充溢着整个堂屋,所有其他的声音都被盖了过去,凌南抓紧桌角使劲绷住身体,嘴里已经熬不住,不经意见叫声大了许多“啪……啪……啪……”板子没有停顿,一下扣住一下,从腰际往下,一直打到腿根处,再原路打回去,棱子叠着棱子,血印扣着血印,关爷闭上眼睛,为凌洋担心起来,显然凌昆一定要亲自动手了,不知道他可否挺的过。凌洋早就悔恨莫急,跪行到凌昆脚边哀求道“剩下的打我吧,求你了大哥”

凌昆冷哼了一声“二爷忘了,你前些日子存在我这的还有许多呢”

凌洋倒抽了口冷气,只能眼见着弟弟挨打,打到100多下的时候,凌南有些吃不消了,嘴里讨饶声也渐渐的变成哀号声,叫的大鬼和二鬼紧皱眉头,凌昆也不发作,只是冷眼看着,“啪……啪……”打完最后一下,凌南瘫软到地上,大口的抽泣着,早已经顾不得丢人,喃喃的念着“我错了……我错了……”凌昆一脚把他踢到一边,喝道“跪过去”

却猛的一回头,直逼近凌洋的眼睛,凌洋心里早被抽了上千次,无奈的看着凌昆的眼神,站起身来,褪去了裤子

凌昆脱去上衣,慢慢的把衣袖折到臂弯处,手臂上的青筋绷紧清晰可见,接过雄哥递过来的扳子,凌昆决然的走近凌洋,什么话都没说,突然的一板子便落在了凌洋的臀上,足足用了九成力,凌洋在毫无准备下,挨了这下,差点跌落在桌下,幸好手紧攥着桌子角,凌昆显然有些气闷,又一板猝不及防的抡了下来,凌洋只觉得身后火烧一般,看的人也无不睁大眼睛,仅仅两板臀部已经红透,两条狰狞的棱子,平行的立在臀峰周围,凌洋并不出声,他明白这只是开始,谁叫他一直有“不怕打”的好名声

“啪……啪……啪”两板子过后,真正的惩罚开始了,板子落下时不仅迅速而且能稳稳的叠在先前的板印上,凌洋咬紧牙,却还是禁不住闷哼了几声,抓住桌角的手也全是汗水,板子落在身上分量只重不轻,一板又是拍在高起的棱子上,凌洋一阵哆嗦,20下过去,臀峰已经肿到一拳高,印子叠着印子。

凌洋还没缓过气来,又一组砸了下来,堂内众人都听的见板子过风时“嗖嗖”的响声,无不秉住呼吸,目睹着凌洋在板下一耸一耸的身体,“啊……”终于凌洋经不住疼,叫出了声,凌昆却没因此减低重量,反而一下比一下有力,凌洋小声的喊叫变成了低声的抽泣,凌昆一直没有说话,只盯住凌洋的臀,仿佛恨不得手中的板子变成刀子,砍得他血肉模糊,又是20板,凌洋的臀峰已经青紫,只怕一碰便会滴下血来,凌洋大口的喘着气

“啪……啪……”凌昆不再对臀峰下手,对准了臀腿相接处,狠劲的抡去,凌洋最怕的就是这个部位,刚挨了不到10下,凌洋就已经叫出了声音,自己的弟弟凌昆怎会不清楚,但他毫不留情,每板都平行的拍在他最怕的位置“哥……”凌洋小声低呼,他不想挨到最后像凌南那样,眼泪鼻涕都流出来,可是凌洋越不出声,凌昆的手劲越是不减,疼的凌洋咬的嘴唇两道牙印,这会可没等20下就歇了,板子一个劲的砸下来,一下都没停,凌洋的身体已经开始慢慢的下划,凌昆也不去管他,板子依旧落在他想要的位置“啊……哥……”凌洋只觉得双腿连着地的力气都没有,要不是抓着桌角,恐怕已经坐到了地上。60下在一阵惊呼中结束,凌洋的腿根处已经肿的向驼峰一般,虽没出血,但青紫色的棱子上布满了血丝,凌昆用板子的一端点了点凌洋的腰,凌洋立刻向上窜了窜,手抓的更紧了些,脚踩在地上倒像是踩的是棉花。

“啪……啪……”又开始了,才100下,臀上的伤势却比凌南的重上好多倍,凌南暗自为二哥捏了把汗,“啊……哥……别……”凌洋终于喊出了求饶的话,当臀上肿的已经分不清哪里是臀峰,他顾不得在场的众人,大声的喊了起来,眼泪已经不知不觉的在桌子上淌了一片,每打一般,他便呻吟一声,到了现在,他根本没力气管那不着边的自尊,心里只盼望凌昆能快点消气,快点饶了自己,“对不起……啊……哥……对不起”凌昆紧绷的脸上布满了黑云,依旧不说一句话,这样的大哥才更让他害怕,他宁愿凌昆吼上几句,来的干脆些,50下过去,凌洋臀峰被拍出一个口子,最上边已经渗出了血,谁都想上前劝上一句,可是谁都不敢扯破这暴风雨般的寂静,“啪……啪……”又是漫无目的的忍耐,凌洋已经大声哭起来,嘴里念着讨饶着,嗓子几近嘶哑,凌南扑上前去抱住大哥的右腿,不敢求饶只是用期待的眼神仰望着他,凌昆腾出右手,一巴掌甩在凌南的脸上,凌南吃痛被打的跌出去老远,凌昆那寒冷的眼神,让凌南再也不敢移动半步,只眼铮铮的看着自己的二哥继续抗住一板又一板的折磨,又是50下,凌昆并没有停,臀上已经遍布血印,腿根处渗出的血已经淌到了腿上

八大山站了起来,显然他也被凌昆的死手吓住了,连忙说“好了好了……你这又是何必呢”凌昆的手顿了一顿,说道“八叔不必为他求情,这是他该受的”

凌洋趴在桌上已经泣不成声,呜咽着说“八叔,我错了……请您原谅……”

没等八大山回应,板子又呼啸着抡了下来“啊……哥,我错了……哥我再也不敢了……关爷救我……啊……”

在坐众人早已慌了起来,纷纷向关爷看去,关爷也没料到凌昆下次狠手,喝令道“好了,你想打死他不成”

凌昆停下手来,向关爷施了个礼“关爷,如若父亲在这,也必会像我现在这样”说着又像凌洋打去,凌洋不敢乱动,身体像是已经烙在了桌岸上,关爷见状上前一把夺过毛竹大板,恨恨的说“你老子除了教会你这个,还教了你什么?”凌昆一听,忙跪在了关爷面前,心中怒气却没消去半分,关爷吩咐海青把凌洋扶起来,趴在刚刚落坐的沙发上,转身对着凌昆开始训斥

“他犯了错你也少不了责任,刚在你老子那挨了鞭子,回来就忘记了疼”

凌昆低着头说了句“阿昆不敢,关爷息怒”

关爷挥了下手,叹气摇头“罢了罢了……你起来吧”凌昆被关爷拽了起来,又看了眼八大山“你们两个谁都别怨谁,当的了老大就该管的住手下,连儿子弟弟都管不好怎么管别人,……行了,我累了,你们都回去吧”说着又指了指凌昆“你小子给我记住,不是只有你老子才有资格打你,下次阿洋和阿南再出什么乱子,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不等凌昆回答,凌洋从沙发上滚了下来,跪在关爷面前“关爷,都是我的错,大哥教训的对,求你别怪我大哥”

关爷又是摇头,闭了眼睛,向内堂走去,八大山上前拍了拍凌昆的肩膀,叹道“这是何必呢,我们又不是外人”

凌昆陪笑着,客套了几句,目送走了八大山一干人等,又回过头来怒视着两个弟弟,此时他们已经跪在了自己的脚下,完全没了往日的威风脾气,身体仍然颤抖着,好象轻轻的一碰,就都会便成板子的痕迹,凌昆不再看他,只说了句“回去跪着”

(十)看似平静

凌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2天早上,凌昆歪靠在床边的地毯上,仿佛已经睡熟。凌洋以为自己看错了,又闭了眼睛轻叹着“一定是烧糊涂了”。又睁开眼睛,凌昆依旧在自己的眼前,凌洋越来越觉得不是滋味,他本以为大哥会很长时间不理会他,或许又像上次那样把他扔的老远,眼不见心不烦,他伸出手来,想碰一碰看是不是幻觉,突然薄被扯痛下身,一阵撕裂般的疼,

“啊……”

凌昆猛的惊醒,还没从梦中缓过神来,就碰上了弟弟含了泪的眼神,揉了揉双眼,支撑着爬起身来,还不忘把手按在凌洋的头上,试探温度,只是依旧不说什么,像是平静,又像是内心波涛汹涌,凌洋追着大哥的眼睛,而他却并不想多看自己,心中不免失落起来,低喃着说“哥……对不起……”

凌昆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终究不忍心再去折磨这个弟弟,对上他的眼光,然后平静的安慰道“好好休息吧,我忙完了再来看你”

凌洋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鼻子埋在枕头里,却能听的出喉咙里的嘶哑,凌昆把手轻轻放在弟弟的头上,叹气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凌昆走后,凌洋多数时候都是半梦半醒着,一会看见哥哥冲进血海救下自己,一会又梦见哥哥把自己抛弃在荒凉的沙漠中,嘴里只是喃喃的念叨着,仿佛是梦却又怕是真的,就这样折腾了一天,快到黄昏的时候,头脑开始清醒些,忽然抬头看见凌南正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一下自想起这个弟弟也同样挨了板子,于是微欠起身子向他看的方向看去

“嘿,小子,看什么呢”

凌南见二哥醒了,忙挪着步子走了过来,手撑着腰,倒像个孕妇,凌洋看了轻笑了起来,凌南白了他一眼嗔怪道“还笑的出来”

凌洋疼惜的看着这个弟弟,倒有些对不起他,他拉过凌南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前,认真的说“哥连累你了”

凌南一下子把手抽了出来,夸张的吼“少来了……怎么,烧的变了性了,这么肉麻”凌洋也不怪他,只是笑着,宠溺的看着弟弟,19岁,他才19岁啊,别的孩子还坐在教室里上学呢吧,凌南看二哥不停的看他,脸越发的红起来,顺着床沿坐在地上小声的说“大哥昨天照顾了你一晚上呢……”

凌洋转过了头,沉闷的问“是吗……他……他不怪我了吗”

凌南板过二哥的脸,用招牌式的微笑感叹着“他亲口跟我说,他原谅我们了”

凌洋还是提不起精神,头埋在枕头里,自己想着自己的事情,突然凌南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哥……我女朋友马上要来看我哦,你要不要见一见”

凌洋一听,忙摇头,自己这个样子怎么见?可是还是忍不住问了“你什么时候有了女朋友?”

凌南压低了声音,小声说“已经大半年了”

凌洋无奈的笑了,凌昆和自己还没着急找女朋友,这个弟弟倒是比他们都着急,也不去深问,只要他不再惹事,怎么都无所谓了,转念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大哥知道吗”

凌南艰难的扯出笑容“算是知道了吧,上次挨打,她来家里看我了,被大哥撞见了,倒没怪我……估计他是不反对的吧”

凌南把钱夹打开,一张照片伸到了凌洋面前,照片里的女孩穿着学生制服,感觉非常清纯可爱,凌洋点了点头,觉得弟弟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他每天都接触酒吧里的女人,他还真害怕弟弟给自己找个太妹型的女孩子回来,凌南炫耀了一会,管家进来叫他,说他的客人到了,凌洋见他又惊有喜的冲出门去,无奈的笑了,心里暗骂“没出息的东西”

凌昆从公司出来,头疼的厉害,这几天忙了生意的事还要忙凌洋的事,弄的他晕头转向,海青看在眼里也为他着急,冷四的口风一直不减,八山又极力讨好关爷不知道想做什么,很多事情铺天盖地的压在凌昆头上,让凌昆喘不过气来,那天跟元照商量蕾蕾的事情的时候,曾像他透漏了点自己的计策,可是元照语气非常平静,只说不再插手,不知道是不是默认,凌昆想去找关爷讨教,可是八山最近频繁出入三堂门让凌昆不觉紧张起来,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问“小姐最近在干什么”

海青边开车边说“请了三个老师了,都干不长,最长的就教了4天”

凌昆不禁皱了皱眉头,昨天打了凌洋和凌南两兄弟,今天他再没有心情去教训那个小蕾蕾了,看看窗外,似乎又要下雨,吩咐海青快点开回去,海青心里也担心凌昆为蕾蕾的事犯难,又怕凌昆再发火找蕾蕾出气,这几天气氛非常紧张,他可不愿看家里唯一活蹦乱跳的人也趴在床上,不禁心下捏了把汗,装做无意的问“昆哥,蕾蕾的事也不能急,毕竟刚刚来内地,还不习惯罢了,回头我给她找个好点的老师”凌昆拿眼睛斜了一眼海青,心里明白他这是为蕾蕾求情,也不愿意再说什么,只吩咐道“明天去找家好点的学校,给蕾蕾办了手续吧,可能是在家闷的”海青一听,心里大喜连声答应着,心下还有几丝得意,凌昆见状冷哼一声“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忙完了这阵,你最好别留把柄在我手里”海青再没心情高兴,脸夹上甚至渗出汗来,虽然凌昆每次这么说的时候都是空话,可是听到他耳朵里还是不住的哆嗦起来,生怕哪句空话变成了现实,自己就又遭了殃

这么想着,就到了凌家别墅前,还没下车,凌昆便叫住了他,还没反映过来,只见别墅里走出三个人来,蕾蕾和凌南不用说,他们中间的那个女孩却引起了凌昆注意,他拍了拍海青的肩膀问道“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在哪见过”海青向他指的方向看去,笑答道“你倒忘了,上次在三少爷房里藏的那个女人就是她”凌昆仿若记起,微微点了点头,海青却嘲笑道“阿南这点可比你强”果然遭到凌昆鄙视的眼神,只能闭了嘴,可是凌昆心里却觉得有了些许的疑虑,或许是他多疑,或许任何出没在他两个弟弟身边的人,他都会这般的猜疑吧

“哥……我来求你件事”凌昆放下手中的工作,抬头去瞧这个长不大的妹妹,摆出一副‘看你惹什么祸’的架势,蕾蕾蹭到凌昆的身边,拉住凌昆的脖子,亲昵的问“阿昆哥哥,蕾蕾说什么你都要答应的哦”凌昆扳开蕾蕾紧扣的手指,不说话,继续忙手里的工作,他倒要看看,这个送上门的小狐狸,又有什么坏点子,蕾蕾见凌昆不吃她那套,便转过身正对着凌昆的眼睛,根本不让他继续做事。凌昆耐性极好,也不发火也不认输,只是反过来盯住他,蕾蕾有些败下阵来,喃喃的说“我说了你可不能发火……”

“那要看什么事,值不值得发火”凌昆声音极其平静,没带任何波澜,蕾蕾胆子越发的大起来,忙摆出讨好的脸色,继续说道“阿昆哥哥把那个新老师也给我辞了好不好……”

凌昆的手指在桌子低下使劲攥了攥,他不去找她发火,这个小家伙自己却找上门来,他努力的平息着怒气,蕾蕾以为凌昆不答应,仍旧不依不饶的磨蹭他,边磨边说“好哥哥了,求求你好不好,……”

凌昆又把她从身上推了下来,命令她在自己身前站好,仔细的看了一遍这个头脑简单的妹妹,心下无奈,又实在是火气难平,蕾蕾见凌昆有些要发火,动作规矩起来,小声的说“我只想跟你说,我不要家教教我,我想去惠恩女中上学……家里太闷了……还不如……香港自由”

凌昆惊讶的看着蕾蕾,这家伙是怎么了。蕾蕾也不说话,只是低头站着,像是受了委屈,憋着不理凌昆,凌昆反倒有些摸不清头脑,抓着她的小手有意无意的说“怎么,我家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开窍了,要主动去上学了?”

蕾蕾抬起头,瞥着嘴嘀咕“不同意算了”

凌昆又板起脸来,在他记忆里,这个丫头乖巧的时候总是要犯错的时候,心里于是有了警惕,继续问道“跟哥说说,怎么想起去学校读书了?”

其实蕾蕾是下午才决定要去学校的,因为凌南的女朋友绘声绘色的描绘了学校里的一些事,什么大姐大,小太妹之类的希奇事情,蕾蕾便着了迷,但是当着哥哥的面,她也不好这么说,只能扯了谎,说是听凌南说过这个学校,自己又没什么朋友,他们都不理自己,所以才想到要去学校的,谎虽说的不怎么高明,但是说的极为流利,让凌昆也瞧不出什么破绽,但是凌昆一想到,这次辞去的老师,已经是这个月辞掉的第4位老师了,心里不免又是一股火气,总不能由着蕾蕾的性子来,她要什么就是什么,于是凌昆面色变的严肃起来

“这是你辞掉的第几位老师了?”

蕾蕾心叹不妙,但又不能马上撒腿就跑,只能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应答“第四个了”

凌昆责难的看了她一眼“如果让我答应去学校的事,你必须先答应哥哥几个条件”

蕾蕾一下子来了兴致,不加思索的说“好”

凌昆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尺子放在桌子上,蕾蕾忙退后了几步,前几天那顿打,她仍记忆犹新,这次可不能再吃这样的亏,凌昆看她吓的那样子,心里不免得意几分,既而严肃道

“我们来个约法三章,你同意了,就可以去”

蕾蕾见那尺子一时半会还落不到自己头上,便又胆大起来,悻悻的问“好啊,听你的好了”

凌昆想了想,说着“第一,你可以不爱学习但是不能做违背道德,违反人格的事,比如说用你大小姐的架子吓唬老师和同学,再比如说撒谎骗人甚至是打架,做的到吗?”

蕾蕾认真的点了点头,笑道“当然做的到”

凌昆也欣慰的笑着,接着说“第二,远离危险的事,保护好自己,不能伤害别人更不能被别人伤害”

不等凌昆问,蕾蕾径自说“没问题”

凌昆最后说“第三,不能逃课或是逃学,若是有特殊原因我不追究,如果仅仅是因为贪玩而不去上学,那我是绝对不能谅解的”

蕾蕾又是认真的态度,坚定的说着“好,我保证”

凌昆心里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心里不免有些欣慰,不管她是真的长大了,还是假装长大了,至少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妹妹,让他难得的宽了心,但是他不得不又拿起桌上的尺子,拉下笑脸,严肃的说“那么辞退老师的事,我们现在是不是该清算一下了?”

蕾蕾还在惊慌凌昆冷着的脸孔,突然听到这一句,不禁又向后移动了几步,只因为凌昆手里抓着尺子,虽然比挂在自己屋子里的小一些,可是她仍然清楚落在自己身上时一定不舒服。凌昆把她拉到自己身前,低声说“伸手”

虽然不用打在屁股上,可是让蕾蕾主动把手伸出去挨打,还是够为难的,不知不觉手已经背在了身后,而眼睛也根本不敢去看凌昆,凌昆还是有很好的耐性,仍然低沉着语气说“不想伸手的话,那我们就换个地方打吧”蕾蕾不傻,这话听的再明白不过了,不伸手,说不定一会就要脱裤子了,心里煎熬了几秒钟,咬着牙把手递了出去,凌昆抓着伸出来的小手,也不急着打,只是问道“知道为什么挨打么?”蕾蕾眼睛里就要滴出泪来,小心的说着“气走了好多老师……”凌昆心里暗笑,倒底是没心计的孩子,连是被自己气走的都老师招了,心里又有了几分怜惜,把尺子贴到蕾蕾的掌心上,闷声说“20下”说出数量的时候,蕾蕾的手在凌昆的掌心微微颤抖了一下,但还是听见她小声说“好”

“啪……”凌昆并没用多大力,蕾蕾表情却做的非常充分,随着一下比一下重,蕾蕾的脸上也淌下泪来,站在凌昆身前小声抽泣,凌昆每一下都打在掌心处,渐渐的手掌开始微红,没多大工夫,20下就打完了,蕾蕾的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泪珠,凌昆微笑道“记住我们的约法三章哦,违反了那三条,可不只打手心这么简单”

蕾蕾一边抽泣一边点头,已经说不出话来,凌昆张开她的手,看了看,只有些红肿,攥起拳头的时候或许有些疼罢了,这个小家伙多半是讨他同情,又或者是被他严肃的面孔吓住了,于是用手揉了揉,蕾蕾却小心的抽了回去,脸上有些泛红,低喃了声“疼……”

凌昆无奈,竟想起躺在房间里的凌洋,如果他也讨饶似的说句这样的话,该有多好,凌昆叹了口气,想着去看也看他

(十一)危机重重

“老大,去青岛的人回来了……打听到一些事情”

凌昆看了一眼匆匆赶到的海青,转身解决了手里的一些事,等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海青走到凌昆的身边,小声说着

“果然像您说的那样,冷四的所有烟草合同都只截止到明年1月,而且具我所知,八山并不是想要和他合作,他好象是想要买点什么……”

凌昆惊异的看着海青,思索片刻,嘴角竟微微有些笑意,海青有些摸不清头脑,但是心里仿佛明白,看样子凌昆是胸有成竹了,凌昆从桌子上翻出一些名片,沉没了片刻,

问道“去查查,冷四的货源是谁保障的。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已经在不久前更换了吧”

海青先是一怔,便按照凌昆的吩咐,去忙了。凌昆手里拿着一叠名片,若有所思的念叨着“八山……”

半个月的调养,凌洋仍是歪坐在车内的后坐上,他抬头看了看窗外,有是细雨,不知道这上海的天气是怎么了,一连下了三天的雨,本就闷的无聊,又平添了几分烦躁,看着前面小心开车的凌南,又是暗叹,这个弟弟整天沉浸在恋爱的蜜糖里,伤好的却也出奇的快,或许是因为自己总提不起精神,所以身后的伤好象也跟自己卯上劲,竟是久久不见好,本以为已经挨惯打的皮肉,该好的快才是啊,不禁又叹了口气。凌南从后车镜中看了一眼二哥,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打趣道“二哥,我可是奉命陪你出来散心的,你可不能把我的心情也给弄遭了”

凌洋悻悻的说“哼,陪我散心?还不是赶着去见你的佳然妹妹……等会到了酒吧,我看你恨不得把我丢一边算了”

凌南嘿嘿一笑“到了酒吧有的是美女陪你,哪还用的上我”

凌洋觉得越发没趣,不过总比在家里强百倍,心里惦记着大哥青岛的那笔烟草买卖,自从他挨了打,凌昆就没再问过他关于生意上的事,从前凌昆总时常跟他探讨一些公司的事情,而现在,是失望了还是开始越发的不信任呢?怪自己太浮躁了,现在可是真就用不上力了呢,说话间,已经到了西街酒吧,凌南停了车,忙去后面扶凌洋,凌洋自从挨了打,这是第一次出门,那天挨打挨的也算轰轰烈烈,可是真就让他像没事人一样出现在小弟面前,他也是万万做不到的,更何况是让弟弟这样扶着进去,凌南看二哥向他狠狠的白了一眼,知道他要强,便暗自笑了笑,不再管他,只是与他并肩走进去,众人见数日不见的两兄弟,分外的热情,都听说凌洋生生的挺过了老大200多下铁棍,都佩服的无以言表,没想到他们两个的归来,却引起了诺大酒吧的一小股骚动,凌洋依旧潇洒的向小弟们招手,凌南却摇头暗笑,知道二哥现在身后的罪,恐怕也不轻,果然,刚一落座,凌洋的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起来,从牙缝里挤出“嘶……”的一声,凌南把酒从他手中抢了过来,说“大哥让你出来,可没让你喝这个,对伤不好……”一提到伤,凌洋脸变的越发的红了,径自抢过酒杯,小声嘀咕“我的经验可比你多”两个人正在你推我拽的时候,凌南的目光向门前看去,不是别人正是他思念的林佳然,换下日常穿着的淑女装,她今天换了一身桃红色的连身裙,虽然裙摆比每日穿的都短,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却也显得很是保守,凌南见恋人来到,扔下酒杯,再不去管凌洋。凌洋被凌南的突然举动,弄的极为无奈,但是只能摇摇头,轻骂了一句“重色轻友”可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佳然深厚窜了出来,凌洋和凌南不约而同的轻呼“蕾蕾……”

被强行按在沙发上,蕾蕾被两个哥哥弄的几近抓狂,怒吼了一声“STOP”

林佳然凑到凌南的身边小声说“没经过你同意就把她带来了,对不起”

见她楚楚可怜的摸样,凌南早就忘了眼前的妹妹,用手轻轻的拍着佳然的肩,安慰道“哪能怪你,这个家伙肯定是折磨了你半天,你才答应她来的吧”

不仅蕾蕾对凌南表示不屑,连凌洋都暗自白了凌南一眼,凌昆和自己都不是为女色所困扰的人啊,怎么这个弟弟,这么………无语!转头又继续拷问身侧的妹妹“你疯了吗,让大哥知道可怎么是好,你想连累死我们啊”蕾蕾只是悻自玩弄着手中的手机,无所谓的说“反正我跟你们在一起,大哥就不会怪我了啊,而且也不会危险啊”

凌洋甚是无奈,板过蕾蕾的小脸,佯装严肃的说“你忘了约法三章了吗?现在这个时间,不该在学校吗?”蕾蕾更是豪不在乎,转脸看向佳然,佳然依旧小声的说“今天下午不用上课的,学校有联谊球赛,可以不用去的”

凌洋深叹了口气,用手使劲按了按太阳穴,这个小家伙可真爱给自己找麻烦,蕾蕾吃定了自己不会告发她,心里不由的更加烦闷,这时林佳然小心的走到凌洋面前,表情非常诚恳的说了声“对不起”凌洋一时间愣在了那里,半天缓不过神来,后来一想难道是因为自己责怪蕾蕾的事,才觉得抱歉吗,脸上更是显的尴尬,忙说道“不不不,我没怪你的意思……也不是你的错”

林佳然表情仍然沉闷,看了一眼凌南,凌南朝她点了点头,她仿佛增加了无限的信心,更坚定的说“我是说,我为我哥哥的事向你道歉……我哥哥是……大鬼”

凌洋当场惊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孩,怎么都没办法和那两个鬼联系到一起,头脑像是滞空了一样,忽然又看像凌南,他表情同她一样诚恳,显然他是早就知道的,再看向蕾蕾,蕾蕾小眼睛正巴望着自己,胸口霍的一下像被什么添满,脑子里全是断断续续的影响,想到八山想到凌昆想到青岛的生意想到满脸幸福的凌南甚至想到了书房的毛竹大板,他闭上眼睛,努力不让自己想下去,他们三个,是想把自己也拖下水么?还是想抓住唯一能被他们抓住的救命稻草,来成就他们这对小小的情人吗?

“二哥……”

凌洋被他从思绪里带了回来,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又紧盯着凌南,问道“大哥知道她是谁吗?”

凌南轻咬下唇,摇了摇头,凌洋又是觉得眼前一黑,别过脸去不再看他,继而又添加了些严厉的口气问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谁吗?”

凌南一只手本能的环过身边的林佳然,说“我们开始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是后来才偶然发现的……我们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在一起的……”

蕾蕾转换了姿势,正对着凌洋的脸,小声央求着“二哥哥,别怪三哥了,佳然是个好女孩,真的……我可以向你保证……”说着还把手举在凌洋面前,凌洋看着眼前的妹妹,疑惑道“怎么?你要去惠恩女中,也是为了……”蕾蕾含笑轻点着脑袋,凌洋只觉得头脑翁翁做响,再去看林佳然,眼里似乎已经含了热泪,或是自己点头,或是自己摇头,她那泪水定会夺眶而出,凌洋站了起来,什么都没说,便走了出去,留下一屋子的失望眼神

不是凌洋绝情,而是他知道不能忘记很久以前,就是那样一个女人,夺取了他哥哥凌昆的信任,然后深深的伤了他最亲的哥哥,而他也不允许,自己的弟弟再走同样的路,叫他伤心,何况那个叫林佳然的,竟然把蕾蕾也卷了进来,他不得不觉得事态的严重,那楚楚可怜的身影背后是否仍然会有惊涛骇浪等着他们兄弟三人,凌洋不知道,也没法思考,他要阻止这一切发生。他叫过了自己最得力的随从,用颤抖的声音吩咐着“派人去盯着那个林佳然……还有,多派些人保护小姐”

(十二)暗中保护

刚一回到家,凌洋就拖着自己仍然疼痛的身体,向书房走去,一路上他都在“隐瞒”和“揭发”中踌躇着,可是他又不得不担心自己的弟弟妹妹,刚刚在酒吧里看见他们坚定的眼神,凌洋就明白,他们的心是被拽住了回不来的,那么如果事情真的像那次一样严重,那么他一定不会让凌南变成第2个凌昆,因为在那个女人背叛哥哥的那4个年头里,凌昆是怎样背负着伤痛一步步挺过来的,趁着凌南还没陷的太深,凌洋一定要早早的知道真相,才能保护的老那个从没受过伤的弟弟。

推开书房的门,凌洋径直奔向凌昆,显然凌昆被他的举动,吓的愣在那里,许久才看似平静的问“怎么了?”海青见状,停下手中的工作,看了眼凌昆,便向外走,谁料凌洋却叫住了他,眼中早没了平时的桀骜,甚至近乎彷徨“不必走,我是有事找你帮忙……”

凌昆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弟弟,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无助?刚冲进来的时候他甚至以为他仍然是个孩子跑来要他保护,凌昆点了点头,让凌洋尽量平静的同自己讲,凌洋微闭了眼睛,轻咬着下唇,许久才艰难的说出“哥……帮忙去查查八山的女儿……她……我怕她会害了凌南……”

凌洋没有想到,凌昆比想象中的更平静,凌昆拉过凌洋的手,欣慰的扯了扯嘴角,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的沙发上,海青似乎也并没有平时的疑惑,反倒说去替凌洋冲他爱喝的咖啡,一丝激动从凌洋的心中油然升起“难道……”

凌昆没有接话,若有所思的叹着气,海青把咖啡递到凌洋的手中,说“二少爷,这些昆哥已经叫我查了……”凌洋疑惑的看着凌昆,进来的时候他想象的所有后果,都被眼前镇定的大哥所推翻,听着海青继续说“大小姐说去女中的时候,昆哥就已经知道了,刚刚保护小姐的人还报告说,小姐被林佳然带到西街酒吧去了……这些日子明里暗里保护三少爷和大小姐的人都是昆哥自己的人,你难道都没发现,这别墅周围的人都不知不觉的没了吗……”

凌洋镇定下来,艰难的叫了声“哥……”原来他们兄妹在大哥的眼里才是最重要的,为了保护他们,自己身边就留了海青一个人保护,而自己刚刚在回来的路上,还试图想欺骗,想隐瞒,现在除了惭愧,他不知道还怎么面对这样的哥哥。

凌昆拍了拍凌洋的肩膀,安慰道“哥明白你是为他们好,今天你能来,哥真的非常欣慰,我只所以还没责怪他们,就是心里还有一丝侥幸,只要林佳然是真的喜欢阿南,只要她没有害阿南的心,我何尝不想成全他们,可是我不能拿弟弟的性命做赌注啊…………而且青岛的生意牵扯到了爸10几年前的很多见不得人的买卖,八山是想害干爹啊……而他们偏偏这个时候…………哎!!”

凌洋听的胆战心惊,忙问道“怎么会牵扯到干爹呢?……不是冷四的事吗……”

凌昆闭上了双眼,沉沉的答“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干爹和冷四之所以有这么多年的生意往来,完全是他们当初的默契,那时候冷四刚涉足烟草,背着别人黑了大批货私下卖,后来买家发现短货的事,便想上告,多亏了干爹在黑道上弄了一批假货冲了数,才侥幸逃脱…………冷四的货源云南的王家在去年年底遭逢变故,这多年的财路生生的断送了,或许冷四又想到了干爹吧,但是你也知道,自从干爹漂白以后,就没心思走这样的险路,所以他抓住八山和我这两根稻草,利用我们两个明争暗斗的习性,转了这烫手的货单……干爹这是在考验我啊……考验我是否经的住诱惑!”

凌洋听的后背阴冷,想想过去发生的这些串联在一块,浑身开始哆嗦,真是后怕啊,可是他心里还是有重重疑惑,见他预言又止,凌昆使了个手势,叫他不要问,他知道凌洋的聪明,会自己想通的,干爹既然让他接了这烫手的生意,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他绝对不会拣烫手的来抓

“阿洋,蕾蕾和阿南面前还是不要多说,就让他们暂时蒙在谷里好了,我希望这事和林佳然扯不上关系……暂且放任他们一次吧……只是蕾蕾……”没等凌昆说完,凌洋就打断了他,坚定的说“哥你放心好了,蕾蕾的事我知道怎么办!”

凌昆注视着自己的弟弟,欣慰的点了点头!

再说蕾蕾和凌南,心里还为下午的事懊恼,他们担心凌洋把事情告诉大哥,而且大哥前不久才发了火,他们不知道后果会是怎样,送佳然回去后,蕾蕾回到学校门前,假装刚从学校出来一般,上了来接她的车子,而阿南心怀忐忑的走进了别墅,意外的事,大哥见他的表情并没特别之处,询问了几句西街的生意,就和海青忙着晚上应酬的事了,凌南心中的石头这才落了地!来到二楼凌洋的房间,他正在埋头看书,见凌南进来,表情略显平静,但是兄弟两人却不免有些尴尬,凌南低唤了声“哥……”凌洋示意他坐,见凌南迟迟不肯开口,凌洋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没让哥知道……”凌南虽然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但听这话从二哥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些激动,高兴的说“我就知道……”但看着凌洋嗔怪的眼神,又低闷下来,缓缓的说“对不起”

这就“对不起”说的凌洋心中五味陈杂,心疼起这个弟弟来,但还是用微怒的口气说“只是千万不能让自己有危险……如果……我是说如果,她让你失望了,你也要有接受的起现实的勇气”虽然凌南听的有些恍惚,但是他还是坚定的朝凌洋点了点头,凌洋平息了下心情,害怕再说下去非说漏了不可,随便说了些,便打发凌南去看酒吧的生意,借口说是凌昆吩咐的,这些日子要去那边查看,凌南微微一怔,乖巧的应了声“好”便开车出去了,事实上凌洋支开他还有一个原因。他走下楼向管家询问道“小姐回来了吗?”管家答“回来了,在楼上呢”凌洋便向楼上走去,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吩咐说“一会谁都不能上来”管家疑惑的说了声“是”

在蕾蕾的房门前站了半晌,终于平静下心态敲了敲门,屋内蕾蕾发出细腻的声音,凌洋推门走了进去……

蕾蕾见是凌洋,先是一愣,既而表情开始变的冷淡起来,凌洋料想到是这样,从前蕾蕾闯了什么祸,都找他来帮着隐瞒,或许蕾蕾觉得这次去找凌洋帮忙凌南的事,会是一百个成功,谁成想凌洋翻了脸,凌洋感觉的到蕾蕾当时失望的眼神,他坐到蕾蕾身后的床上,缓声道“在气什么?”

不问还好,一问蕾蕾更加生气,转过身来怒视着凌洋,愤愤的说“不讲义气”。

凌洋压低心中的怒火,尽量平静的说“什么才算讲义气?”

蕾蕾不去理他,自顾自的嘀咕“二哥平常不是这样的,二哥平时最通情理,我要是你,我就会祝福他们,才不会像你那样跑掉”

凌洋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生硬的问“是吗?你觉得那样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你们真的看清那女人是什么样的人吗?你们才经历过多少事,才接触过几个人,我是你们的哥哥,如果是小事我可以帮你们,可是你觉得这是小事吗?你忘了你那心心念念的梅姐姐是怎么把刀子插进大哥的身上的?你那时候不小了……如果凌南的那个女人也和梅姐一样……你觉得凌南还会像大哥一样侥幸不死吗?”

几句话说的蕾蕾愣在了凌洋面前,提到那个女人,蕾蕾心中激起了波澜,她怎么忘了那个女人了呢,她怎么会忘呢?那个曾经温柔体贴的梅姐姐曾经多少次出现在她的美梦中,又曾几何事那美丽的容颜被残酷的梦魇所取代,蕾蕾又想起了林佳然……她也是那样柔弱那样温顺的女人啊……可是……蕾蕾的心里开始挣扎起来……凌洋抚摩着蕾蕾的头发,轻声说“我们兄妹之间,再也不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因为哥哥们绝对不会让你们面临危险,听哥哥的话,离她远点,等哥调查完,等哥哥确定她没有危险,你再和她做朋友,好吗?”蕾蕾面带难色,呢喃着“可是……”凌洋微闭着眼睛,仍然用安慰的口气责备着“哥不会让你遇到危险,但是你也要跟哥哥保证,绝对不做危险的事情……好吗?”蕾蕾仍然愣着,她幼小的心灵真的难以权衡这么复杂的心理斗争,但是看见凌洋嗔怪的眼神,蕾蕾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凌洋嘴角露出久违的微笑,但是只是那一瞬,又接着说“那我们说另外一件事……”蕾蕾还沉浸在刚刚的问题中,只是随带的一声“好……”但是发现凌洋却饶到自己的床头,拿起了树在那里的红木戒尺,那是她到这个家第一天凌昆“送”给她的啊,她迟疑的看这凌洋,唤了一声“哥…………”

凌洋狠下心来,他必须逼着自己扮演这样一个严厉的角色,见蕾蕾仍然愣在床前,凌洋也不发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小声说“哥问你,今天做没做错什么?”

蕾蕾仿佛回过神来,惧怕的眼神停在凌洋的脸上,半天说出几个字“没……没有啊”

凌洋依旧温和的问“下午真的可以不用上课吗?”

蕾蕾吃惊的看着凌洋,撅起嘴小声说“没……只是佳然叫我帮忙……只好……”

凌洋把手中的戒尺轻轻的掂量着,让蕾蕾的心也一颤一颤的慌个不停“在香港的时候,爸是不是禁止你去酒吧?大哥说过在上海允许你去那种地方吗?”

蕾蕾声音更加的小,甚至带了些许的哭腔“没……可是你和三哥不是都在嘛……”

凌洋没有凌昆那样的耐性,直接用戒尺点了点蕾蕾身边的床,平视着她的眼睛,严厉的说“不用我教吧”

蕾蕾似乎被吓到了,不停的摇着头,听不清在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哼哼着,凌洋摇了摇头,语气有加重了几分“是要我打,还是要大哥亲自来?”

这次换做是蕾蕾摇头,虽然她不知道凌洋打的疼不疼,但她非常确定凌昆的板子确实让她恐惧,而且她更害怕凌昆威严的眼神,没有办法,蕾蕾只能小声的讨饶着,心存着一丝侥幸,嘤嘤的说道“哥……下次不敢了……这次……别了…………”凌洋板着脸,仍是摇头,眼睛里全是坚定,蕾蕾近乎绝望,缓缓的走到凌洋身边,听他低喝“转过身去”,然后任凭凌洋将她按到床上,可是身后一凉,她下意识的抓紧了裤子,小声央求着“别……”凌洋不去管她,两下就褪去了蕾蕾的裤子,不是为了让她疼,只是为了让她记住。戒尺还没落下,蕾蕾已经小声的抽泣起来,凌洋严肃的脸也开始平缓,但是第一下仍然有力的挥了下去“啪……”蕾蕾吃痛,第一下就叫出了声,但是身后的戒尺并没减少力度,一次一次的落了下来,凌洋并不说要打多少,只是使劲按住手下的妹妹,均匀有力的挥动着戒尺,凌洋很少发火,更很少使用这东西,前些年教训凌南时,也是在凌昆面前摆样子,见蕾蕾开始不停的晃动身子,凌洋的手停了停,嗔怒着说“第一次挨打吗?”蕾蕾哪还敢乱动,只是每打下来叫的更大声,嘴里含糊着叫着哥哥的名字,呜咽着听不清别的什么话,蕾蕾的屁股在凌洋的板子下呈现了一道道的红痕,凌洋放轻了力道,尽量不去打红肿的位置,蕾蕾在他手下,轻呼着讨饶着,连连说“错了”30板打下去,已经起了四五道棱子,凌洋有些不忍,再次减轻了力道,速度也缓慢下来,语气依旧严肃的问“知错吗?”蕾蕾忙呜咽着回答“知错了……知错了……”又是10几下,凌洋停了下来,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低喝“起来吧”

蕾蕾抽泣着站起来,提起裤子脸已经红到了耳根,不敢看凌洋责怪的眼睛,瞥着嘴,像是害怕又像是委屈,凌洋忍住没去安慰他,但是语气已经没了先前的严厉,责备道“如果换了大哥,惩罚会比这次严厉两倍,如果真的只为了好玩才去学校的话,那不如我在家里教你,也像黎叔教阿郎那样,趴在桌子上讲课……”蕾蕾一听忙摇头,企求的眼神落在凌洋的眼里,看来她是真的害怕了,凌洋收起戒尺,又说了句“自己想想吧,打这几下不会影响你明天上课,以后我接你放学……”蕾蕾不敢反抗,瞥着嘴点了点头。

凌洋走出蕾蕾的房间,深深的吸了口起,侧耳听见蕾蕾抽泣的声音,心里一阵难过,想起凌昆每次教育自己的情景,叹道严兄难当啊。。

(十三)局中局

早饭吃的还算愉快,只是蕾蕾在椅子上显的略不自然,只有凌洋看的出是怎么回事,凌昆嘴角轻微的上扬,也不说穿,继续听海青讲自己今天的安排,凌南饭吃到一半,管家便走过来说“三少爷,您的电话”凌南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机,发现手机是关的,瞄了一眼凌昆,看他没注意自己,就匆匆跑去接电话,其实凌昆和凌洋此时都注意到他,只是心里清楚!果然凌南喝下最后一点牛奶,便借口酒吧的事,出去了,凌昆看了一眼凌洋,凌洋会意的点了点头,吃过早餐,凌洋拿起电话,拨通了手下的电话吩咐着“跟着三少爷”

凌昆和海青在书房商量生意上的事,凌洋独自坐在客厅里想这些天发生的事,他必须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禁暗自佩服起大哥来,心叹,不愧是比自己多闯了这么多年,不觉间大哥已经不再是当年桀骜的少年,眉宇间多了些许的老成,这时管家走进来,对着凌洋说“少爷,有客人,说是找凌少爷”凌洋纳闷道“找哪位凌少爷?”“他说随便哪位都行,人就在门外”凌洋好奇的走出别墅,不禁吃了一惊,哪是什么客人,原来是阿郎拎着行李站在别墅门前,凌洋看着这位哥哥,甚是激动,但佯装着板起脸来,问“郎哥,这次是来抓人的,还是来逃难啊?”黎郎顺手便是一拳,轻打在凌洋的胸前,嗔怪道“谁像你,上次让你跑了,害的我平白无故的挨了几下,这次得好好讨回来”凌洋扯着嘴笑了笑,接过阿郎的行李,唏嘘着向里走去,边走边向管家介绍“叫郎少爷……”下人门均低头称呼着,黎郎尴尬的摆手,忙说自己也是下人,叫他们不要客气,谁知凌昆此时已经站在楼梯上,喝道“谁拿你当过下人,来到我地界也敢胡说?”

黎郎见了凌昆,用那潇洒的微笑回敬他,两人不说一句话,眼神里却掩饰不住久别重逢的喜悦,矗立许久,黎郎张开手臂,凌昆扯开爽朗的笑容,两人相拥着拍打对方脊背,凌昆挡不住激动,轻呼一声“好兄弟……”拥抱过后,两人却不约而同的感到一丝尴尬,凌洋只是站在旁边傻傻的笑,看着两位哥哥的样子打趣道“两个老家伙,还真叫肉麻啊……”黎郎也不责怪他,仍是笑着,拍了拍凌洋的肩膀,得意的说“你哥在我这好些把柄呢,不把我哄好了,行么?”凌昆也不辩解,拉过黎郎吩咐下人“不用准备房间了,这家伙就睡我卧室的沙发上,哈哈……”……

嬉闹了一会,凌昆问起阿郎怎么会来,黎郎收起了笑容,平静的说道“元爷让我来照应你,他说恐怕最近你这会有些危险,而且……”

凌昆见黎郎面有难色,不禁好奇起来,问“怎么了,还有什么?”

黎郎又看了一眼凌洋,说“霍东奎那小子来上海了……”一句话说的凌家两兄弟愣在了当场,多么久远的名字啊,四年了,仿佛已经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远,凌洋担心的凌昆看去,凌昆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手指已经不自觉的向肉里扣去,半晌问了句“她也来了吗?”黎郎严肃的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而且八山正是霍东奎的师弟,当年霍老爷子死的时候,八山还只是个毛头小子,霍老一向与关爷不和,他这个徒弟却一直混在关老的旗下,要不是如今他有了作为,恐怕谁都不知道他曾经的那些事……元爷和我爸都觉得八山真正的目的不只是那批烟草,他的野心在关老和你的身上……”凌昆平静的听完,闭上双眼,黎郎和凌洋面显难色,霍东奎回来了,那个和父亲死因牵扯不明的男人,和那个和凌昆有着不堪过往的霍东梅一起回来了,凌昆的手不自觉的向左肋摸去,那道伤疤如今还会疼吗?……

下午凌昆和阿郎漫步在西街的巷子里,从儿时说的未来,从香港说到上海,他们在一起有太多的感慨,说多了就仿佛自己真的老了,总是话到关键时,两人会心的一笑,在这么多事情铺天盖地压在凌昆头上后,他难得有今天这样的好心情,就算他们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呆着,也让彼此感觉特别塌实,快到巷子尽头的时候,两个人的脚步不约而同的停住了,又是相视而笑,阿廊捕捉到凌昆眼里的一丝牵强,“还是忘不了她吗?”

凌昆怔了一下,暗叹自己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阿郎的眼睛,转瞬向他眼眸里探去,惹的阿郎好一阵不耐烦,嗔怒道“有点正型……还是个当老大的呢”

凌昆嘿嘿一笑,但是对上阿郎认真的面孔,笑容却怎么也不能再延续下去,只能暗暗说道“如果你是我,你会忘吗?”

阿郎早知道会是这样,那有什么办法呢,突然不想去说这个问题,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凌昆也感觉到了压抑的气氛,于是转移了话题“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最近总觉得能相信的太少,而且……从没想现在这样担心过他们三个的安全……”阿郎疑惑的问“怎么?出什么事了吗?”凌昆把林佳然的事情告诉了阿郎略感惊叹,缓缓说了一句“不愧是兄弟啊”凌昆觉得也很好笑,但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最近蕾蕾也很让人担心,如果她有事,不知道怎么和干爹交代,最近我总在想,不如把她送回香港去……”阿郎轻拍了拍凌昆的肩膀笑道“还有你驯服不了的人吗?”

凌昆也笑了起来,阿郎却在他的笑容背后看到了过多的疲惫,于是安慰着说“放心吧,我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阿郎一本正经的话,让凌昆塄了半晌,既而无奈的笑道“说的好象自己是超人一样……”

阿郎收起了严肃的面孔,看了看来时的路,又是不约而同的向回走……仿佛在一步一步的寻找过去的时光,心叹着,那时多好,一杯酒就一辈子的朋友。

一晃一下午就这么走过去了,他们来到凌家别墅前的时候,凌洋的车刚稳稳的停在他们面前,先下来的是蕾蕾,耷拉个脑袋,看都不看就往屋子里走,凌洋微笑着关好车门,向凌昆使了个眼色,凌昆会意的叫住了蕾蕾,蕾蕾低着头,轻唤了声“大哥我回来了”等了半天凌昆都不说话,身后的凌洋也没了声音,不禁抬头看去,正对上阿郎探究的眸子,从惊讶到惊喜然后竟然瞥着嘴要哭的样子,阿郎一下子慌了神,再想自己问的时候,蕾蕾已经攀住了阿郎的脖子,嘤嘤的哭起来。阿郎愣了一下,侧脸去看凌昆,凌昆只是笑着站在凌洋身边,阿郎猜出了几分,心想这个家伙八成是挨了教训,心里不免有些好笑,蕾蕾从前最是怕阿郎,现在连他都变成救命的稻草了……

吃过晚饭也不见凌南回来,凌洋向凌昆看去,正遇上凌昆回身去看挂钟的时间,心想大哥或许也在着急吧,两人都强装镇定的样子

此时阿郎已经站在了蕾蕾的房间里,从皮箱里拿出一根朱红色的竹板子,二指半粗,蕾蕾看了不禁寒毛树起,惊慌道“连郎哥哥也想打我吗?”说着眼泪就顺着腮流了下来,阿郎心笑着,看来蕾蕾这两个月确实不好过,忙解释说“本来元爷要我带这个来惩罚你的,不过……”蕾蕾听黎郎说了“不过”二字,心里轻松了许多,放开胆子凑到黎郎身边央求着“阿郎哥哥……昨天……昨天已经挨过打了……而且来到这以后,已经挨了好几次了呢……”说着又委屈的哭起来,黎郎实在拿她没有办法,在香港的时候,黎郎也暗地里教训过她几次,但是一年里也就那么一两回,所以蕾蕾却着实怕他,现在蕾蕾的态度却一下子变了,可能是在这里几个月,突然觉得他打那么几下都不算是惩罚了吧,心想以后还是要板起脸来,对她严厉点才好。黎郎把板子交到蕾蕾手上,语气略加严厉的说“你自己逃走,也不跟家里打个招呼,元叔哪能这么轻易就饶了你,看你以后怎么回去见他……这次就放过你,看你以后表现……知道吗?”蕾蕾瞥起小嘴,不情愿的答道“知道了”

再说客厅里,凌洋不住的回头看挂钟,都快11点了,凌南怎么还没回来,凌昆可是从来不让他守夜场的呀,这么想着,院子里有了动静,仿佛是凌南停车的声音,凌洋等不及了,站起身向门前迎去,果然是凌南,面容极其憔悴,脸色也没有平日的光彩,一只手拎着外衣,到了台阶上才发现门口站着的凌洋,于是扯出一个艰难的笑,问道“哥还没睡啊”

凌洋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弟弟出什么事情,但是想起书房里的大哥,还是叮嘱了一声“把扣子口好,大哥在书房里等你半天了……”

凌南定了会神,抿着嘴点了点头,独自上楼去了,凌洋一直注视着弟弟走进书房,拿起电话……拨通……电话另一边传来小弟的声音“洋哥,南少爷今天一天都跟林家的三小姐在一起,上午10点去了旅馆,下午1点去银行取了钱,直接去超市买东西,买东西出来的时候两人仿佛有些争吵,进了附近的公园,3点才出来,然后就去了西街酒吧,两个人都在最里间的包房里,到晚上9点,林小姐自己回了家,南少爷半个小时后也出了酒吧,但是在车里呆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发动了车子……”

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凌洋的心一阵颤抖,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自言自语着“傻小子,千万别犯混啊”

再说凌南进了书房,径直走到凌昆桌前,低声唤了句“大哥,找我有事”

凌昆从文件中抬起头来,派出去的人已经通知他凌南今天的行程,他很想问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心里有个声音阻止他这么做,缓了缓情绪,轻声问道“最近很累吗?……怎么看样子瘦了”

凌南显然愣了一下“没……不累,只是休息不好……”

凌昆用极其关切的眼神看向凌南,他多希望凌南能主动问他些什么,可是凌南面对凌昆的眼神,显得极为慌张,凌昆只好继续说“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最近看你总是心事重重的”

“没事瞒您,都是些小事,不打紧的……”

凌昆实在不能再平息下去,趁着自己没发怒之前,只能先结束今天的谈话,凌南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凌昆,正遇上凌昆追着自己的目光,凌南又是一惊,忙说“大哥早些睡吧,别太累了”凌昆点了点头,除了失望还有些心酸一古恼堵像胸口,握着笔的手,一用力“啪”一声脆响,笔被生生的掰成两段

(十四)迷途

惠恩女中里,蕾蕾和林佳然坐在篮球场的看席上,已经上课半个小时了,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心情走进教室,蕾蕾看着佳然哭红的眼睛,心里暗骂凌南,怎么说发火就发火了呢……

“蕾蕾,坐在这容易被老师发现的,我们走走吧……”

蕾蕾看着空旷的篮球场,点了点头

两个人各有心事,走着走着,便来到操场边的树林里,佳然看起来仍然提不起精神,第一次和凌南吵架,第一次见他发那么大的火,想着想着,竟掉起眼泪来,蕾蕾一看慌了神,连忙去安慰,可是他们两个都没想到,几双眼睛早已经盯上了他们,“元蕾蕾……”

两人寻声看去,四五个女孩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领头的有些眼熟,好象是学校里非常惹人注意的人物,蕾蕾听他们叫自己名字,有些吃惊,问“你们叫我吗?”

领头的女孩子跺到他们身前,用挑衅的语调问“你来了两个星期了,连我都不认识么?”说话的时候,还用手去摸蕾蕾的脸,像及了酒吧里的大姐头,蕾蕾轻哼一声,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这样的女孩,明明还不到20岁,把自己弄的像30多岁的妇女一样,领头的女孩一巴掌掴在蕾蕾脸上,高扬起下巴,仿佛在说“怎样”蕾蕾把佳然向后推了推,像是要保护她一样,对面的女生觉得甚是可笑,蕾蕾无辜被打,心里冒火,猛的扑向领头的女孩子,她哪是他们的对手,就但但对付那一个,都显的非常的无力,纠缠了半天,竟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反而又挨了几下,这时只听身后“啊……”的一声,蕾蕾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只见佳然一手抓住另一女孩的头发,使劲的向她肚子踢,一脚两脚……直到女孩嘴里溢出了血,那几个女声都住了手,愣了半天,慌忙拉过受伤的女生,领头的女孩明显疯狂起来,蕾蕾这时听见了放学的铃声,抓起佳然就往学校门口跑去,那些女生在后面紧追不舍,不堪入耳的话也大声的吼了出来,一时间成了校园里的焦点,蕾蕾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到了门前,就有了救兵……

果然,凌洋见蕾蕾头发凌乱的冲向了自己,二话没说便挡在了她身前,追到门前的女生一下停住了,面色有些难堪,凌洋回头去看蕾蕾肿起的脸,问道“怎么弄的……”

蕾蕾惊慌的向对面看了看,领头的女孩站出了一步,像是在说“是我怎么样”

门前已经围过了很多人,凌洋走近那女生,轻拍着她的面暇,低声问“是你吗?”

女孩反手挡住凌洋的手,傲慢的扬起下巴,冷冷的说“小子,放尊重点”

凌洋的手还悬在半空中,冷不防用力朝女孩脸上挥去,顿时惊现出狰狞的四指印记,女孩琅伧着晃悠几下,被身后的同伴接住,惊恐的看向凌洋,人越围越多,女孩脸色已经没了刚刚的傲慢,愤怒从她颤抖的身体上显现出来。凌洋拉了蕾蕾向车的方向走去,侧身看了眼林佳然,愣了一会,示意她也上车……闹事的女孩脸上明显挂不住,愤怒的抓过手边的木棍,向凌洋冲了过来……凌洋没料到这家伙还没死心,在他挥手挡下一棍的时候,身后突然骚乱起来,一群身着黑色的年轻人,涌了上来,凌洋看见那女孩上扬着嘴角,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凌洋看向那群人,冷声问“哪条路上混的?”女孩子扔下棍子,走到那群人身前,大声说“天狼……”凌洋心下惊叹,怎么和他们扯上联系了,霍家的人轻易不招惹他们,最近是怎么了?女孩子见凌洋不再说话,以为他害怕了,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叫上手下,高喊“给他点颜色”

突如其来的打斗,凌洋一个人,应对十几个对手,但是一点都没让对方占到便宜,间或传来叫嚣声,最后也变成恐慌的呻吟……凌洋冷笑,自己竟然沦落到来欺负一些小孩子,当最后一个人应声倒下,那女孩子惊慌失措的样子应在凌洋眼中,慢慢的凑到她的面前,依旧用手掌轻轻拍打她的面颊。

“你是天狼的什么人……”

女孩子虽然吃惊但并不害怕,双眼依然不屈的看向凌洋,镇定的说“天狼大当家是我叔叔,……怎样?怕了吧?”

凌洋把手从半空中放下来,摆弄着胸前的银白色戒指,冷冷的说“霍东梅是你姑姑喽?”女孩倒没想到凌洋能清楚的说出姑姑的名字,信自点着头,又疑惑的去看凌洋的眼睛“你认识我姑姑?”凌洋已经没耐性跟他闲扯,转身开车门,留下一句“回去问你姑姑,你遇见一个把戒指当项链带的家伙,看看她认不认识我”

书房中……

凌洋已经在桌前站了半个小时了,凌昆仍然没有放下手中工作的意思,阿郎只是偶尔偷笑的去看他,那根扎眼的毛竹板子拎在凌洋手里,格外别扭,又过了半个小时,凌洋的脚开始抗议……哼哼几几的插了句“哥,再不你先解决我,再忙别的吧”

阿郎和海青强忍住笑,向凌昆看去。凌昆依旧不放下手中的资料,也不去看他,轻哼了一声“你倒不怕死”

凌洋抓了抓头发,哪有这么大了还罚站的,真不如实实在在挨上几下,他当然也知道大哥并不怎么生气,只是怪自己没沉住气,动了手,而且又恰巧这个毛病是他屡教不改的毛病,被阿郎和海青在边上嘲笑着,想着刚刚竟然跟一群孩子动了手,自己也觉得挺丢人。许久后,海青遵照凌昆的吩咐走出房间,房门关上的那刻,凌昆和阿郎都用无奈的眼神看向凌洋,弄的凌洋顿时脸红了一片,嘴里嘀咕着着什么,对上凌昆的眼神,又憋了回去……阿郎走去沙发坐下。凌昆边整理文件边问“二少爷想清楚了没有?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二少爷该怎么向我结实呀……”凌昆故意把“惊天动地”四个字说的格外响亮,凌洋面子早就挂不住,还是自觉挪到凌昆桌前,把板子放在桌子上,向是任命一样的说“大哥直接打吧,我现在也后悔死了”

凌昆抬头去看凌洋,轻皖的笑了声“凌二少爷也有后悔的时候?”边说边拾起扳子,站起身来,凌洋回头去看阿郎,虽然认打,可是让阿郎这么看着还是有些难堪,凌洋努力扯出一脸抽筋似的笑容,示意阿郎回避,可是阿郎像是没看明白一样,依旧坐在身后一动不动,凌洋又转过身对上凌昆带笑的眼神,低喃着说“真打啊……”凌昆收起笑容,直视着凌洋,逼问“不该打吗?”凌洋早就被大哥这样的眼神吓的一哆嗦,恨自己总以为这些小毛病挨板子,倒一下子觉得坦然,闭着眼睛狠狠的说“打吧”

凌昆走到桌前,在桌沿上点了点,凌洋的手在裤子上磨蹭了一会,又瞥眼去看凌昆“不脱行吗?就一层……”

凌昆认真的摇了摇头,凌洋又像阿郎看去,阿郎还像看热闹一样,直盯着自己,心下一狠,解下裤带把裤子褪了下去,趴在桌岸上

凌昆见凌洋一副认命的样子,不觉一笑,把板子在凌洋屁股上蹭了蹭,凌洋的皮肤便一下一下颤了起来,凌昆略感无奈,举起板子,狠拍了下去,凌洋总挨这样的“小打”,挨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怕,凌洋别的地方都不自觉,一但要挨打了倒自觉的出奇,让凌昆想气都气不起来,可是打了一次又一次,毛病照样不改,宁可挨打还是想方设法的冲动,“啪……啪”

板子力道不减,是凌洋熟悉的速度,心下暗叹,身下的桌岸,都被自己磨的十分光滑,又琢磨着,从小挨了这么多打,身后怎么就不长茧子呢……走了会神,凌昆的板子也开始快了起来,凌洋知道,就要熬过去了,终于凌昆的一声“起来”让凌洋绷起的神经,一下就放松下来,说30下就30下。可是他挨的这30下可比别人挨的重好多,也许是凌昆的“特殊待遇”吧。

凌洋感觉身后冰冷的手,去拉他堆在膝盖上的裤子,顿时尴尬起来,逃开那双大手,悻自提起裤子,却对上阿郎偷笑似的抿嘴,凌洋更觉得丢脸,低下头不去看凌昆的眼睛。

凌昆低喝“你还知道不好意思……这么大个人了,跟一群孩子打架……三堂门都传遍了,凌家的二少爷双拳撂倒十几个孩子”那“孩子”两个字说的时候分量加重,听的凌洋十分刺耳,嘴里还辩解着“我不是保护蕾蕾的么?……现在的孩子哪那么好惹”

凌昆冷哼一声“要知道你是这么保护她的,我还不如让海青那些小弟去呢”

凌洋自知理亏,心想一时英雄气上来,谁还顾的上这些,而且自己也刚从学校逃回来,在学校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么,再怎么装深沉也的偶尔嚣张一下

阿郎走到凌洋身边,抬手照凌昆的身后一拍,凌洋“啊”的一声跳了起来,嗔怒的去看阿郎,他却笑着骂道“为了冲动就挨了多少打了,没个记性”凌昆见凌洋脸憋的通红,心里偷笑“还在着戳着干什么,还没挨够么?”

(十五)重逢

依旧是那片树林,虽然从前浓密叶子也变的稀少,但是那褶皱的枝干,还是让凌洋一阵酸痛,四年前的记忆又仿佛重现在眼前,一阵风,一场梦……,那个熟悉的人影依旧靠着拐角的墙,同样的位置,她转过头来,仍然是那样好不惊讶的发现自己……凌洋停住了脚步……

“还好吗?……”语调里的柔弱,瞳孔里的落寞,冷在空气中,凌洋看着阿梅依靠着墙壁的样子,好象轻轻一推,就会那样划落,心底一个微弱的声音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伪装’

“很好……找我来有事吗?”言语中全是冰冷的距离,阿梅微低下头,问他“仍然在恨我是吗?”凌洋怔了一下,那样轻易抛去伪装的问题,却让凌洋回答的非常干脆“是的”

阿梅直起身子,却看见凌洋敞开的衣领,露出的银白色戒指,像是在自嘲一样笑了起来,凌洋也低下头去,握紧……“如果只是来叙旧的,那我还是告辞了……”说着转身就要走,阿梅快步上前,从凌洋的身后轻拽住他的胳膊,企求的口吻说“我有事求你”凌洋又一次吃惊,那些毫无疑问的仇恨,就被她这么轻描淡写的盖过,凌洋心里憋闷的几乎爆发出来,用手紧扣着掌心,往事一幕一幕出现在眼前……那个曾经的嫂子,那个他印象里最温柔最完美的女人,就这样用冰冷的手冰冷的话抓住自己,而自己却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

“小辉染上了毒品,求你帮帮我……”

毒品!!这个词再次出现在凌洋脑海里的时候,他甚至忘了那段他最难忘的日子,大哥因为仇家抱负,被强行注射了毒品,而凌洋正是和身后这个女人,3个月的足不出户,3个月的细心照料,3个月的昏暗日子,他和哥哥唯一的寄托就是这个女人,凌昆双手紧绑在床上,毒瘾犯了,挣扎的连床都移动了位置,这个女人不管大哥挥动的手臂是否会刮伤自己,不管大哥嘴里的漫骂和侮辱,硬是一句怨言都没有,大哥把她送到嘴边的饭打翻在地,她便再去换另一碗,一次一次的换,直到大哥吃下那么一小口,那时候的凌洋就知道,因为有了这个女人,大哥一定会活过来……3个月,大哥果真坚强的站在了他们的面前,而这个女人,只是用手胡乱整理着头发,然后笑着对凌昆说“我就知道你能挺过来,我一直就知道”那时候的凌洋觉得,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就是她……

他又想起了小辉,阿梅的那个柔弱的弟弟,全身上下都是惨白的肌肤,从小就不多说话,在看见凌洋挨打的伤口后,止不住哭出声的男人,凌洋甚至一直把他当成女人来保护,怎么都不能把他和毒品联系到一起,凌洋从回忆里回过神,转身去看阿梅哭红的眼睛“怎么回事”

“我大哥让他去送货,遇到了警察,被送进了看守所,警察检查出他至少吸了3个月了,因为这次的交易联系到的幕后太大了,警放不肯放人,为了不让他犯瘾的时候说不该说的,我大哥就派人暗地里给他送药……我也是没办法才找到你……”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几乎没怎么想,凌洋便说出了这句话

“我想找人把他给救出来……我知道这很难,可是我愿意用一切来换,只要我弟弟能快些出来……我大哥已经准备放弃他了,我怕再晚了就真没办法了……”

凌洋想的到,小辉和霍东奎并不是亲兄弟,可是他却没料到他这么残忍,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亲人,就这样说放弃就放弃了,凌洋看着阿梅无助的看着自己,心突然就软了……

再说这个时候,凌昆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派去调查林佳然的手下,有了消息,海青一直注视着凌昆,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林佳然让他失望了,虽然早料到了结果,可是当答案一个字一个字被说出的时候,凌昆还是感觉到了身体的抽搐……

“海青,把阿南叫回来,没我允许不许他出房门”

“是……”

而这些都悄悄的落入了蕾蕾的眼里,她靠在门边,无力的堆坐在地上……

其实早在凌洋为蕾蕾出手那天,蕾蕾就已经怀疑佳然了,当她拽着那个女孩使劲用脚踢的时候,蕾蕾的心就告诉自己‘那是另一个佳然,是她不认识的佳然’,但是她还是选择了等待,她不相信佳然骗了自己骗了哥哥,她更想不出她这么做会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所以她宁愿相信佳然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柔弱的女孩,还是她来到上海后的第一个朋友……甚至是现在,在听了哥哥和海青的话后,蕾蕾还是选择相信她,但是她要自己去证明……

离开别墅,蕾蕾没有叫司机,徒步向外走去,叫了出租车径直来到了西街酒吧,直接朝最里间的包房走去,她知道凌南被派出去应酬了,林佳然订了这个包间,她甚至不告诉蕾蕾晚上要做什么,本来蕾蕾就有了些疑虑,现在走在走廊上,蕾蕾都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手在门上停了停,却没再犹豫,推开了那道障碍……

屋内的空气凝结了,蕾蕾心里豁然开朗,没事,只是几个女孩子而已……还好只是几个女孩子而已……自己却显的那样尴尬,忙解释着“路过这里知道你在呢,来看看”林佳然也回过神来,拉着蕾蕾坐在自己旁边,“你来正好,我们一起玩吧……”蕾蕾一直觉得好笑,明明自己家就开着酒吧,佳然却每次都不去自己家的酒吧消遣,还让凌家赚她的钱,这个时候一个人影从蕾蕾眼前晃过,好熟悉的轮廓,只是一瞬,蕾蕾就觉得心好象被什么纠结在了一起……明明是很熟悉……是她……那个挑衅自己的一群女生中的一个,那个被佳然按住头踢的很惨的那个……她怎么会在这……

“她……她是……她不是……”

蕾蕾都觉得空气快要爆炸了一样,想不明白,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林佳然尴尬的愣在那里,解释着“听我说蕾蕾,这个人的哥哥在为我爸爸做事,那天我只所以那么激动,就是认出了她,现在她知道错了……你原谅她吧”

是这样吗?佳然不要骗我,蕾蕾盯着佳然的眼睛,可是她明明看见佳然眼中的诚恳,她应该没有骗我吧…………

突然眼前一黑,蕾蕾晕倒在地上,恍惚中她看见那些女生向自己围了过来,佳然蹲在地上,并没有扶起她,只是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蕾蕾绝望了,一行泪从眼睛里划落,她终究骗了自己…………

(十六)如何面对

凌洋紧按着自己的胳膊,血如注的划向手心,千万不能滴在地上,不能让大哥发现,这么挣扎着,爬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的一刹那,他的人沉沉的跌落在地上

几个小时前,在他的带领下,7个他信的过的手下,成功的在警察眼皮底下救出了那个病泱泱的霍小辉,在撤退的时候,车子的引擎声引起了警察的注意,他们分头逃走,凌洋选了比较难走的山路,车子过时一阵尘沙扬起,呼啸着落了整个征途,他庆幸开出来的车是早些年偷来的库存车,但是不灵敏的车身,让逃跑的过程分外的吃力,凌洋的猎鹰面具下出现了艰难的面色,终于车子不支,被凌洋狠狠的抛弃,徒步攀爬上一个又一个山脊,滑过一个又一个陡坡,浑身都是树枝和石头划过的伤口。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5点,天空已经亮了一大片,得知其他手下都安全后,凌洋长长的舒了口气,纂着胸前的戒指,终于有了笑容

“你昨天去哪了……怎么……”

门被突然的推开,阿郎愣在了原地,凌洋忙上前堵住阿郎的嘴,另一只手紧关上房门。“怎么弄的……”

凌洋熟练的扯着谎“有人闹场子,起了争执……”

阿郎按着凌洋坐在床上,去抽屉里拿纱布,一边找一边埋怨着“我看你又欠修理了,这才几天,你冲动的毛病怎么就是不改……”

凌洋只是笑着“别和我哥告状啊,我都这么惨了……”

阿郎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拿过纱布和酒精,开始为凌洋清理

“一会你得想个好理由和你哥解释……你哥现在正在气头上……”

“怎么了?”

“你别着急,蕾蕾昨天到现在都没回来……”

“什么?……”凌洋蹭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动作扯痛了伤口,也不顾疼,就要向门外闯,却被阿郎给拉住了

“都不在家,我留下来等你的,已经找到人了,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你哥亲自去接了”

“怎么回事?……和那个女人有关吗?”

阿郎点了点头,凌洋用手使劲的砸向床“我真是个废物……我早就知道”

阿郎包扎完,整理手里的东西,边说着“海青打回电话的时候,说把那女的也一起带回来,还不知道为什么绑了蕾蕾,得回来问清楚了才知道,看来应该和八山撕破脸了……阿昆的计划……大概又乱了吧”

凌洋迅速起身,找了件宽松的衣服,他要亲自去问问那女人,他要去问问她,为什么都要来玩弄凌家男人的感情……清理了脸上的伤,尾随着阿郎向下走,刚到楼梯口的时候,凌洋听见走廊里沉闷的扣门声,凌洋正在疑惑,阿郎却说“是阿南,被阿昆锁了……”凌洋更觉得一阵眩晕,似乎失去了理智,脑子里闪现出当年家里混乱的情形,忘不了凌昆用头使劲的撞着门,求自己放他出去,忘不了凌昆几乎抓狂的咆哮,挣开了腹部的伤口,血流了满地……再也不能忍受这些,凌洋几乎感觉到窒息……这个时候门外嘈杂的声音引起了凌洋和阿郎的注意……他们终于回来了……

书房中……

凌南无力的坐在地上,林佳然跪在她旁边乞求的哭泣着,嘴里喃喃的说着“对不起”

凌洋几次想上前,都被阿郎拉住了,凌昆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听着屋子里的一切,想起了四年前,自己也是那样无助的逃避她的眼睛,但是现实却活生生摆在眼前,凌昆摇了摇头,想挥去那些记忆,可是林佳然的哭声又是那么真切的听在耳里

“为什么那么对蕾蕾……只要你说出原因,我就原谅你……”

听到凌南许久后说出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凌洋简直要发疯,再也不顾阿郎的阻拦,来到凌南面前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大骂着“混蛋……那是你妹妹”

林佳然想去挡住凌洋的脚,却触摸到凌南能冰冰的手,再也没办法阻止泪水,大声的哭出声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办法……我也没有办法……”

凌南的眼里早没了光泽,听了她的哭声,身体抖的更加厉害,艰难的站了起来,挪向凌昆,一步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破碎的心上,凌昆睁开眼睛看着弟弟,他不怪他,但是他必须得让他清醒,他想起四年前,他也是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到干爹面前,说出那么一句“放过她吧”……父亲回答他的是呼啸的皮带声,那种痛让他彻底的清醒,而现在凌昆看着弟弟,他真的不希望他和自己一样说出那四个字,他祈祷着,不要说!不能说!……凌南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海青冲了进来,慌张的说“八山找上门来了”

凌洋的第一反映就是拖起地上的林佳然,凌南愣了一下,闭上了眼睛,林佳然的哭声变的更加无力,似乎看见了凌南眼中的坚决,然后听见凌昆说“带她去地下室,凌南你回自己房里”凌南看着凌洋把林佳然带走,消失在自己的眼里,轻笑了一声,也走了出去……

伴着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八山仅仅带着大鬼一个人前来,为了诚意也为了女儿的安全,八山让女儿接近凌南确实是有目的的,可是他没想到女儿心急的这么早就动了手,以至于破坏了他的全盘计划,他早已经慌乱的没了章法,但是该要交代的还是要交代的,早把这个屋子里的人骂了千百次,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没少,刚一进门就含蓄的说“阿昆啊……”

凌昆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笑容并不比八山的少,让出位子,让八山坐在沙发的正位上,吩咐海青炮茶……

“八叔这么早来,有事吗?”

凌昆这么一说,八山心下想糟糕,看样子凌昆并不想承认挟持佳然的事,不由了冒了一身冷汗,闲扯着“无事不登门啊,是有一件为难的事,还想请贤侄帮忙啊”

凌昆细细的品着茶,抬眼看去,轻笑了一声“哦?这道是稀奇啊,八叔尽管说来,如果我能办到的事一定尽力去办”

八山心里郁闷却不好发作,毕竟女儿在他手上,不到最后一刻他不想翻脸,于是依旧陪笑说“说来惭愧啊,我那宝贝女儿今天早上无原无故的失踪了,还想让贤侄帮忙寻一寻才行”

凌昆正视着八山的眼睛,说着“是吗?八叔啊,不是做侄子的说您,您那柔弱的女儿,应该多派人保护才是,毕竟我们在这条道上混,早晚都是个‘难免’,不过连八叔都找不到的人,想必我阿昆也是无能为力了……”八山一听此话气的直哆嗦,却不好发作,只是闷声说“可是,我倒听说你那香港来的妹妹,昨天一直和我女儿在一起,而且也一起失踪了,如果她在家里,还请帮忙问问才是”

凌昆放下手中的杯子,语气变的更加轻狂,看来蕾蕾的事确实是八山幕后操纵的,否则他不会这么问,凌昆恨不得冲上去砸上他一拳,但是仍压住了暗火,说着“哦,原来和家妹的事有关啊,家妹昨夜确实也遭了暗手,今天早上才被手下救了回来,可惜让下手的人溜走了,我已经吩咐了海青调查,但是却没有眉目,如果您女儿也是被这伙人虏获的,还请八叔救下佳然妹妹的时候帮我也报了愁……”

“你……”八山终于忍不住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你想怎么样?”

凌昆迩雅的笑说“八爷应该清楚才是……”

没了再谈下去的必要,八山挥了挥手带着大鬼夺门而去,只是当大鬼走出书房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沙发后立着的阿郎,思绪片刻,便跟上八山走掉了,阿郎去寻了阿昆的眼神,他果然在看自己,默契的点了点头……都是过去的事。大鬼已经不再充当兄弟的角色了,各为其主,是无奈吧……

凌昆还在回神的工夫,电话铃清脆的响了,阿郎离电话最近,伸手接了起来,听着对方的声音眉头邹了起来“什么……”

(十七)混乱

凌洋还在为凌南的事闹心,无力的推开书房的门,却感觉到气氛不对……向大哥看去,他额头上满是崩出的青筋,愤怒的眼神直直的逼看着自己,还没等他在桌前站稳,凌昆突如其来的气身向凌洋挥去,一个响亮的耳光在书房里回荡“哥……”清醒过来,凌洋已经猜到了为什么挨着一下,他没想过能瞒住凌昆,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他现在不担心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他担心的是眼前的凌昆,再得到一个沉重打击后,还能不能有心情来面对自己所做的错事,突然一丝懊恼充斥着整个心脏,屈膝跪在凌昆面前,坚定的说“哥,你打我吧”

凌昆闭上眼睛,头疼欲裂,紧扣的五指变成惨白的颜色,手撑住桌子,不知道是身体在抗拒还是呼吸在抗拒,只觉得眼前一黑,琅仓着跌坐在椅子上,海青凌洋和阿郎都在第一时间把手伸向凌昆,太多的事压在凌昆本来就无力的身体上,怎么能承受的起,阿郎把凌昆扶正,看他的脸色从惨白过度到微红,心里舒了口气,向凌洋看去,他眼框旁已经挂了泪珠,想起早上的那一幕,无奈的叹气,低喝道“阿洋,还不跟你哥解释清楚,昨天晚上你究竟干了什么……”

凌洋把手紧扣住膝盖,咬了咬牙“对不起,哥……我不能说”

“你……”阿郎愤怒的上前抬起脚,却在半空中停住,看着凌洋紧闭的双眼,阿廊大声呵斥着“你要把你哥气死吗?……你救出的是什么人?值得你用命去堵……要不是你哥,警察现在已经找到这里了……”凌洋吃惊的向阿郎看去,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怎么会出漏洞呢,再去看海青他也朝自己点了点头,懊悔油然而生,更加恨自己的卤莽,凌昆用手支撑着桌子,愤怒的问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凌洋抓着膝盖的手不禁一抖,咬了咬牙解释说“答应了朋友的事,怪我没考虑太多,对不起大哥,我冲动的毛病没控制住……给你惹麻烦了……”凌昆了解凌洋的性情,若不是有充足的理由,他不会这么卤莽,而且显然是精心计划过的,跟他的解释根本不通,凌昆看着凌洋,越想越气,喝道“海青,拿家法”海青看了看身边的阿郎,阿郎也无可奈何,今天这顿打终究是逃不过去的,凌洋也认命一样低下了头,海青从花瓶里拿出家法,双手捧到凌昆面前,却被阿郎拦了下来,凌昆看向阿郎警告他不要求情,阿郎坚定的看着阿昆,说了句“我来吧”凌昆叹着气点了点头!!

阿郎拿住板子掂了掂分量,心想凌洋这次是栽到这板子上了,早听闻凌洋挨这板子就如同吃饭一样平常,但是为了凌昆,阿郎的手却不能轻,用板子指了指桌岸,凌洋会意的站起身来,双手褪去裤子,前日的板痕还依稀存在,见凌洋趴在桌子上,脸正对着凌昆愤怒的眼睛,不敢抬头……

阿郎走到凌洋身后,说“我再问你一遍,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凌洋又是一咬牙“为了朋友……我刚说过了”

阿郎也不禁为之一怒“那你就忍着吧”话落,“啪……”的一声,一板子拍在臀峰上,阿郎的手劲不比大哥的轻,这才是第一下,就让凌洋出了一层冷汗,“啪……啪……”板子有节奏的落下,凌洋知道紧绷着皮肉会更容易受伤,但是这样的力度,不得不让他收的紧紧的,不给喘息的机会,板子力道不减反倒一下比一下重,才30下凌洋就在牙逢里轻哼起来,凌昆只是冷眼看着眼前表情狰狞的弟弟,海青不敢上前劝阻,这些日子来老大眼睛里的疲惫他是真切的看清楚的,连自己都有些责备板下的凌洋,为什么就不知道体谅下这个可怜的兄长呢,本来就过多承担了于自己年龄不相等的责任,那与清俊的脸孔不副的成熟压抑,是不该让人羡慕道是该让人同情的啊,他心里明白阿郎少爷也是心疼老大的,也许他也明白,此刻面前的凌昆早已经浑身颤抖没有力气……“啊……”板子和风抡下,凝结的空气里回荡着皮肉发出的脆响,“啪……啪……啪……”凌洋紧紧抓住桌角,熟悉的位置,熟悉的姿势,他熬过了一次又一次,可是还是第一次在大哥紧盯着自己面孔的情况下受刑,身后的疼痛远不及眼前的凌厉来的恐惧,不敢抬头,甚至不敢为疼痛发出呻吟,“啪……啪……”终于50下结束了,凌洋当然不觉得这是结束,这是阿郎给他的机会,果然阿郎从身后发出低喝

“说不说……”

凌洋把身体更用力的靠在桌板上,坚定的说“我已经说过了……”

板子举的更高,落下的更用力,凌洋再也忍不住哼出声,微微抬起头去寻大哥的脸,凌昆只是看着,没有表情……“啪……啪……”阿郎看着眼前紧缩的皮肉,青紫纵横的板痕,没有心软,继续一下一下击打着,让伤口看起来更狰狞,“啊……”凌洋的声调加重,汗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桌上,又是50下,凌洋已经觉得身后有了麻酥感,他知道这种打法会让他在床上老老实实的过上一星期,一条长长的僵凛浮现出来,横在早就青紫的臀上。疼痛是那么的尖锐难捱,嘴角只能呜咽的撕气儿,阿郎依旧问着“说不说?”凌洋不出声,抓的更紧些,只认打不认错……

“啪……啪……”板子继续,凌洋的心也又一次提起来,抽打每一下都相当结实,皮肉上一条条深紫的长凛子清晰的排开,上面渗出细密的血珠,原本是藤条才能抽出的效果,却被这根毛竹大板体现的淋漓,海青也看傻了,只知道老大下手狠,板子专挑肉嫩的地方下,开始阿郎避开臀峰和腿根,海青还以为阿郎是要故意放凌洋一马,谁想到这么一通板子下来,哪还分的清哪里是臀峰哪里肉嫩,不禁倒抽冷气,心下为凌洋着急,凌洋身后的麻酥感已经转成钝刀割肉般的疼痛,嘴上也乖巧起来,渐渐的开始讨饶起来,不说别的,万一自己被打的一月下不来床,还怎么帮大哥的忙,心里这么想着,就不顾脸面,扬起头去寻凌昆的眼睛,乞求着哼着“哥……我错了……饶……饶了我……”板子在身后没有停,凌昆在嘴缝里冷冷说出几个字“救的人是谁?”凌洋只能狠狠的咬着唇,凌昆看他这个样子,心下早就愤怒到了及至,吼着“用力打……”身后的力度果然又重了许多,凌洋已经再不能用呻吟缓解,大声的喊了出来,每挨一下,都喊的歇斯底里,并不是为了让凌昆心疼,而是疼痛不同寻常,嘴里已经有了血腥味道,是咬破了唇还是咬坏了牙,都不去管了,只希望疼痛能快些结束

50下又50下,当第5个50下没抡完的时候,凌洋终究熬不住了,松了手划落到了地上,蜷缩的躲着阿郎寻他的手,嘴里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知道错了……哥饶了我吧”阿郎呵斥着“趴回去”凌洋拼命的摇头,护着身后,像个孩子……只是当他看见那双熟悉的皮鞋,停在面前眼前的时候,他的心彻底的凉了,缓慢抬起头,凌昆已经接过了板子,正直直的指向桌岸,冷俊的眼神让凌洋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抓着桌子站起身,呢喃着“哥……哥……”身体还是乖乖的趴了下去,还没等他抓紧桌角,一板已经抡下,打在他伤痕累累的臀峰,熟悉的力道,熟悉的位置,熟悉的恐惧……

一板又一板抽下挟带着嗖嗖的风声,让凌洋清楚的知道,凌昆的愤怒一点都没有平息,可是他终究不能把那个名字说出来,他宁愿哥哥用自己的身体发泄,也不愿意他用那个名字折磨自己的心……板子接触肉时已经没了清脆的声响,变的钝钝的,不知是触了汗水还是血水,每每落下陷在肉里撕裂肌肉刀子生般疼痛。皮肉深绽处鲜血俨然往下流,颜色深紫发黑令人触目惊心……阿郎看在眼里,开始紧张起来,凌昆已经发了狠,已经近300下,照这样下去,凌洋就算想说都说不出口了,伸出手,挡下了一板,但是凌昆使劲一挣,又自顾自的甩着。

“不能再打了……”

凌昆不去理任何人,只认真的盯着惨不忍睹的臀,把那些棱子一条一条的撕开,凌洋只觉得眼前模糊……耳边响着嘈杂的声音,仿佛又回到了见证大哥爱情的那个树林,仿佛又听见和煦的风声,仿佛耳边尽是哥哥和阿梅的笑,哥哥已经很久没那么笑过了……对不起哥哥……我不能让你还没愈合的伤口再迸裂了,你打吧……让我替你疼吧

手颤抖的放下电话,凌昆揉了揉太阳穴,以为心里的石头会落下,可是如今的他却根本没办法放松,海青倒掉杯子里剩余的差,又为凌昆冲了杯新的,杯子放到桌子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问

“老大,冷四的方面不是解决了吗,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凌昆用手轻扶着杯沿,叹着气“早就知道结果,可是没想到会是这么结束的”

海青想到还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的凌南,心里也开始难过起来,记忆里的凌南第一次这么逃避

“老大,八山都已经让步了,那林佳然怎么处理?”

“我在等凌南……我能给他只剩这个机会了,他一定会需要这个机会的……”

海青听的半梦半醒,又不能深问,因为他也不想触碰那个大家都不去碰的过去,过了些时候,看凌昆有些疲惫了,有了要休息的准备,海青还是不忍的开了口

“老大,……不去看看二少爷么……他……好象醒了……”

看凌昆的脸色已经没了刚才的温怒,却还是不敢直白的说,凌昆也明白海青的意思,可是当冷静下来以后,他怎么会想不到,那个凌洋一直不肯说出的理由,凌洋没有让他值得如此拼命的朋友,除了肯为家人冒险外也只有她能让他冲动,毕竟他还她一条命……而现在,他不去面对他,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的伤痕,那为了自己挨下的伤痕……看了眼海青乞求的眼神,却不去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吩咐了一句“明天冷四会派人来签合同,你去准备一下,然后就去休息吧,你也累了……”

海青不去再问,按着凌昆吩咐的忙了起来,心里却十分惦记楼下的凌洋,那样的伤……不知道有多疼

凌洋房间……

阿郎细心的为凌洋清理伤口,这时的凌洋已经醒了,伤口却变的不好清理,每触碰一下他的身体都本能的逃避,本来就艰难的清理工作变的更加艰难,阿郎每碰一下都要停下一会,让凌洋缓解,有些不相信这些竟是自己的杰作,有些惭愧的问着“如果忍不住,就喊出来……”

凌洋埋在枕头里的头,轻轻的摇了摇,半漏出鼻孔让呼吸变的流畅些,稍微转过头来去看阿郎疼惜的眼神,小心的问“你也生气了,是吗?”

阿郎手里不停,却平静的安慰起凌洋来,早没了刚刚愤怒的样子“我怎么会不明白……能让你这么袒护的人……除了你那个哥哥还会有谁”

凌洋愣了一下,一张吃惊的脸,早就出卖了他,阿郎猜对了,真的是那个女人……凌洋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轻笑了一声,小声骂着“多久没让你修理了,滋味还是这么不好受”

阿郎也笑了起来,手下的劲道轻了又轻,凌洋还是“嘶”的一声颤抖了下身体,阿郎狠了狠心,不去管他,自顾自的清理起来,凌洋在他手下叫喊声开始放肆开来,间或出现了些许的脏话,阿郎却轻松了许多,抱歉的说了句“对不起,我下手狠了些”

凌洋只是笑笑的说“没事,下次打我的时候记得留情就好……啊……轻些轻些”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气氛变的轻松的多,阿郎却突然问道“她还好吗?”

凌洋怔了许久,说“像以前一样……只是……不笑的时候让人觉得很压抑”

阿郎叹下口气,早该料到的,非要证明一下,可是得到答案后又清晰的觉出心中的空落感,忙整理了面色

“阿洋……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从前的事?………那件事……”

凌洋终于打开了记忆的阀门,他努力闭塞的出口,被阿郎生硬的扯开,他侧身看着阿郎,他的眼里也是那样的落寂……其实阿郎怎么会不明白他的心,毕竟如果没有凌洋,阿梅不会走入他们的生活……记得第一次派凌洋去任务,他一个人管理着3艘赌船出了公海,半年都没事故的船,在凌洋接手的第一天,就遭到了警察的拦截,为了掩护赌船离海,凌洋带了10个手下迷惑警方的路线,整整7个小时的较量,凌洋身上挨了生命中第一次枪伤,子弹穿进他的左胸,在手下门大声呼唤中倒在快艇上……当他醒来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一个小弟,拖着自己艰难的在路上移动,他挣拖开他的手,无力的说了句“你快走”但是手下不顾凌洋的阻拦,依旧死命的拽住他的老大,终于凌洋体力不支又一次的晕了过去……第2次醒过来,他就看见了阿梅,她坐在床边,见自己醒了显得非常兴奋,那时候的小辉只有12岁,他唯唯诺诺的拽着阿梅的胳膊,说“他又流血了”凌洋这才看见自己胸前已经被处理过,床头的托盘里还躺着那颗在自己体内停留过的子弹……于是这姐弟俩进入了凌洋的生命……即使后来他知道了阿梅是霍家的人,他也没忘记那次睁开眼睛后阿梅的样子,那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女人,让他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5天后凌昆亲自来接凌洋,凌洋清楚的看见阿梅第一次见到凌昆的样子,眼睛里的色彩仿佛能渲染整个世界……3个月的相处,凌洋用他第一次任务得到的奖励,换了他生命里的第一枚戒指,他永远忘不了那次晚饭,阿梅手上戴着另一枚戒指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见过那枚镶着蓝钻的戒指,那是母亲留给凌昆的唯一纪念,他如生命珍惜的宝贝,那天却安静的戴在了阿梅的手上,代表大哥把生命都送给了阿梅……于是凌洋当着阿梅的面把手那颗刚买的戒指穿到了项链里,戴在了胸前,并认真而坚定的叫了声“嫂子”……往事一幕一幕出现在凌洋的面前,压抑着的心仿佛有了发泄的出口,眼泪终于破提而出……

阿郎不再问,他已经知道答案了,那么自己担心的凌昆呢,他也像他弟弟一样吧,放不开,或许从来都没试着去忘,而是把那些美好又带着血色的记忆深埋在心脏最隐秘的角落里,以为消失了,却没想到,它们早已生了根,坚实的扎进心里,甚至想去看它的时候都能扯出锥心的疼痛

房间里的一切,映在了凌昆的眼睛里,从前不曾去面对的今后他依然还能逃开吗?……凌洋臀上的伤痕,仿佛疼在了凌昆的身上……咬住的唇早已经满是苦涩的血腥味……

(十八)仿佛过去

凌洋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又醒来,终究挣拖不过梦魇醒着的时候也精神恍惚,凌昆悄悄的来过几次,但是凌洋却总以为是在梦中,终于第三天,当凌洋醒过来的时候正对上凌昆关切的眼神,他依旧是闭上眼又睁开反复很多次,才确定,眼前这个真的是自己的哥哥……凌昆伸出手来,拨开挡住凌洋眼睛的碎发,轻声问着“恨我吗?”凌洋还没从思绪中醒过来,就听见这样问自己的声音,又一次恍惚起来,脑袋却坚定的点起头来,凌昆见他这样心里又是一阵心酸……

“哥……对不起……”凌昆用手阻止了凌洋继续说下去,看着凌洋疑惑的眼神,安慰着说“哥都明白,我是你哥,怎么会不明白你是什么样的人……哥对不起你……”

凌洋显的不知所措,慌张的去抓凌洋颤抖的双手,薄被却扯痛他赤裸的下身,一下子把他拉回现实,凌昆慌忙去检查他的伤势,又看见凌洋羞红的双颊,不忍心的笑了……

“哥……阿南怎么样了?……”凌昆好不容易出现的笑容,被凌洋这么一问,又被抹平了,凌洋忽然有些后悔,凌昆这是带着双重的疼啊,自己的疼和弟弟的疼都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而他却这个时候倒下了……见凌洋开始难过起来,凌昆又整理了情绪“我们都帮不了他,要看他自己不是吗?……”凌洋认真的点了点头……

敲门声打断他们的谈话,见海青探进头来,凌昆嘱咐了几句凌洋休息的话,退出房间来……

“老大……对不起,我没看好林佳然……让她跑了……”

凌昆并没有海青想的那样愤怒,心里跳的更加迅速……凌昆把眼睛靠在海青眼前,一字一字清晰的问着

“是吗?……自己跑的?”

海青从来都不会撒谎,可是没想到刚说一句话就被凌昆可看了出来,心下慌张的不知所措,眼睛拼命躲避着凌昆,脚步也向后移动着,一副不打自招的样子,凌昆嘴里轻哼一声“书房跪着等我……”

海青心下一激灵,又不知道怎么辩解,又偷偷去看凌昆,凌昆早已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可是凌昆怎么会知道的呢?就在两个小时前,凌南跪在自己面前乞求着,哭泣着一点都没了少爷的样子,自己又怎么能不心软呢,而且老大已经利用林佳然解决的冷四的事,估计对她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他实在看凌南可怜,就做主放了林佳然,并制造出是她自己偷跑的样子,想着自己也就是承担个办事不利的错,就算要罚也就打20下就猛过关了,可是凌昆竟然想都没想就怀疑自己,不禁暗叹自己终究不是一个能撒谎的料子……

书房里,凌昆坐在椅子上,看着季雄一下一下把板子拍在海青臀上,心里却有着稍许的轻松,其实凌昆一直不放林佳然就是等着凌南想清楚那一天,既然他放了她,就代表他决定忘了她了,就像自己当年一样。只是自己当年凭着一身的功夫,亲手摆平了看守着的几个人,当时决定关住林佳然的时候,凌昆还有点担心凌南那点身手,能不能对付海青的人,故意撤掉了一些身手好的,留下的四个人都是一般的小喽罗,看住一个女人绰绰有余,跟凌南较劲还是有些悬念的,谁知道凌南比当年的自己更聪明一点,懂得先解决海青这个笨蛋,凌昆又好笑又生气,一阵工夫,海青赤裸的臀上已经被打的红钟交加,而且海青那招牌式的哭喊方式,听的凌昆一阵头疼……

季雄已经很久没对海青下手了,他尽量躲着这个“瘟神”,还曾经跟凌昆埋怨,自己在黑帮混了这么多年,没见过谁挨打像海青更让人头疼的,看海青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本来用的力气都够小了,打的他还是连连大叫,索性不去惹他,凌昆这点倒也是纳闷,海青曾经在没麻药的情况下,自己剜着肉取子弹都没这怂样,偏偏每次挨打都像上了死刑场一样

打了整整40下,海青哭喊的已经呜咽难辨,季雄泄气的停了一会,刚想重新用力,却被人喊住了……向门口看去,凌昆眼里有里笑意,果然是凌南……凌南三步走上前来,跪在凌昆的身前“大哥,不关青哥的事,人是我让他放的,他为了维护我才不承认的……哥你要打就打我吧”

自从那天在这个书房,知道林佳然的真面目以后,凌南就知道这顿打迟早要挨在自己身上,而且,他倒是心甘情愿的让大哥这样痛责自己一顿,只有身体上疼起来,才能缓解他心里的痛!海青在桌子上哭的更凶,责怪的骂着“三少爷,我白白挺了这么久,你怎么就承认了呢……你气死我了”

凌昆倒是把桌子上的海青给忘了,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有好笑起来,表明上更加严厉的呵斥“哼!我说过打完了吗?……”海青一听心里毛了起来,乞求的向凌昆看去,刚刚还忠肝义胆的样子,一下子泄了气,半呜咽着说“老大……还打啊……我……我认错,别……别打了,还是攒着吧”

凌昆向季雄挥挥手,低喝了句“继续”板子又狠狠的落了下去,海青那鬼哭狼嚎的哭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又听凌昆说着“40下,好好体会着,再敢有下次拖去院子里打”一阵板子扣肉过后,海青已经的哭声还没有减弱,谁都听的出来,季雄是放了水的,要是这80下打在凌洋身上,屁股上早青紫一片了,而海青只是几条棱子泛着清晰的紫色,其他的地方只是深红,而且海青挨完80下还喊叫的低气还这么足,可见根本疼不到肉里,见海青挨完板子依旧撅着屁股趴在桌子上不肯动,凌昆吼着“还不去院子里跪着,还趴着找打是不是?”海青一听忙提了裤子,向外溜去,跑到门口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又折回身来,跪在凌南的身前,小声的讨饶着“老大,别……别怪三少爷了,您就拿我出气好了,三少爷现在禁不起打啊……”凌昆看着无奈,一面盯着海青一面去寻那根毛竹板子,海青一看凌昆奔自己而来,吓的慌忙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凌昆和季雄见他那样子差点没笑出来……可是留在屋子里的这个弟弟,才是他今天要教训的啊,看着凌南颓废的样子,胡茬惊现在凌南的下巴上,落魄却成熟,凌昆想凌南这次是真的该长大了,可是非要像自己一样,用同一种方式成长吗?凌家的男人都要经历这种残忍吗?

“现在,你清醒了吗?”凌昆不忍心的问着,凌南不去看凌昆,闷声道“清醒了!”

凌昆又问“告诉我,你是怎么清醒的”

凌南答“世界上还有很多值得我清醒的东西……”扬起头看向凌昆“是您教我的啊……”

凌昆不觉一愣,是啊,是自己教他的啊,可是弟弟眼中的那种残忍是他最不想要的啊,这么多年了,他从来不强求凌洋和凌南接触九天真正的生意,因为他记得当年自己是怎么被残酷的训练成一位经营者的,他一直没能得到的自由,应该让自己最爱的弟弟拥有才对,可是他们毕竟流着自己一样的血液,生在了凌加,就注定要承担所面临的所有不公平,甚至是这样一份爱情。

“哥,让我像郎哥那样帮你吧,让我学财经,让我学经营,让我像郎哥那样成为你得力的助手……”

凌昆又一次被惊住了,他说的不是海青而是阿郎,说明他已经知道阿郎和海青的区别是什么,海青只是他的保镖,因为从小跟在自己身边,所以才有今天这样的地位,可是阿郎不一样,阿郎从小就当成是亲信一样培养的,是干爹和黎叔为自己选的助手,从小就经过严格训练的战士,吃过的苦比自己多很多倍……现在凌南想当这样的一个人,是经过了怎样的伤痛才得出的决定,心下难过,还是问道“你真决定了吗?”

凌南认真的点着头……走到桌前拾起家法,递到凌昆的面前说“哥,放掉她是我的错,我认罚……这是我最后一次不清醒,以后任何时候我都会保持清醒的,不会再让您失望了……”

凌昆憋闷的说不出一句话,季雄从身后推了推自己,凌昆仿佛才缓过神来,接过高举的家法,凌昆双手都在颤抖,但是用平静的声音说了句“过去吧”

凌南心里仿佛坦然很多,站起身,脱掉裤子,趴到那个熟悉的位置,桌子上还有刚才海青留才上面的残温,脸贴着桌侧过来看凌昆,嘴角漏出一抹捉摸不到的浅笑,季雄看凌昆仍然不想动手,于是上前请求说“老大,我来吧”凌昆摇了药头,心里想着“还是我亲自使他清醒吧”

走上前去,颤抖的举起板子,用力的挥了下去,心里去平静下来,默念着……过去了……都过去了……一切都会过去的……“啪……啪”一下接一下,用他熟悉的惩罚方式,全部打在臀峰和腿根处,那敏感的软嫩部位,让凌南清晰的体会着每一下的疼痛,眼角淌下泪来……不是为疼,却为了那份深深的爱……

板子和着风凛冽的刮下来,打的凌昆也是满脸泪痕,看着凌南的臀从深红变成暗紫,稍微用力就打出了一道血印,血渗着伤口,满满的布在那条清晰棱子周围,使那道伤痕看起来更狰狞,凌昆想起从前自己挨这一道的时候,是干爹抽了马鞭一下一下甩在自己臀上,至今仍能记起那种撕开肉的疼,所以很多年来,他都不愿意用鞭子和藤条,现在他更是用厚重的板子,像钝刀割肉一样,慢慢的来,他还是不忍心让他疼的彻底,那意味着从此那道伤也是彻彻底底的痛!打到凌昆感觉手臂酸疼,凌南也没有求饶声,呜咽和呻吟着,最后用手捂住嘴不让声音发出来,再看凌南的臀,已经布满棱子,渗出血来的也有四五条,凌昆终于停了手,停下手的时候,板子不负重力,掉在地上,凌昆的手抖的已经伸不出来,颤抖的说了一声“好好养着吧……”

可是凌昆颤抖的手,暗流的泪都映在了阿郎的眼里,不知什么时候,阿郎站在了凌昆的身后,当凌昆逃避似的回过头来,却看见阿郎关切而略带同情的眼神,凌昆低头不去看他,怕他那满脸的泪痕被对方看见,又怕阿郎说出那些关怀的话惹的他哭的更汹涌,和阿郎擦肩而过时,阿郎还是说了话“都快30的人了……”到底是兄弟,懂得用什么样的话来缓解他此刻的心情,凌昆果然感到一阵释然,感激的去寻阿郎的眼睛,阿郎笑的略显艰难,可是却是他心里最好的慰祭……

(十九)少年阿郎

凌南睁开眼睛的时候,蕾蕾正哭红着双眼,看着自己,凌南艰难的列开一抹笑容,蕾蕾见凌南醒了哭的更凶,凌南欠起身来,斜靠着软枕,去抹妹妹脸上的泪

“三哥,对不起……”

“傻瓜,是哥哥对不起你啊……”

兄妹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他们该长大了吧……就这样长大了吧……阿郎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这样的场景,心不由的被狠揪了一下,凌南见阿郎进来,反手抹去了眼角的泪,表情坚定的看像阿郎,仿佛在说‘我们没事’阿郎怎么能不心痛,抚摩着蕾蕾的软发,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阿郎哥哥,我们回香港吧……”

阿郎爱抚的看着妹妹,说着“如果蕾蕾想回去,哥哥派人护送你回去,可是阿郎哥哥被派来保护你大哥,不能离开这里……”

蕾蕾眼神显的很低落,半晌抬起头认真的说“好吧,既然阿郎哥哥也留下来保护大哥,那蕾蕾也不走,蕾蕾也保护阿昆哥哥”

阿郎被蕾蕾的话惊住了,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难道她真的长大了吗?…………凌南忽然觉得身后出奇的疼,又不敢在这两人面前表现出来,微微挪动了下身体,被疼刺的如同钻心般“嘶……”一声呻吟把两个人拉回现实,关切的眼神向凌南回去“没事……”凌南尴尬的回应。

“你多休息吧,蕾蕾跟哥出去,不要打扰你三哥了,他这次伤的不轻……”

蕾蕾懂事的走了出去,阿郎刚要为凌南轻关上门,却被凌南喊住了“郎哥……”

阿郎回过头来,凌南却不说什么事情,阿郎有些疑惑,又反回到床前,低声问“怎么,伤口很疼吗?”

凌南只是摇着头,说“哥,教我怎么做一个助手吧,像你那样的助手,像黎叔教你那样的教我吧……”

阿郎怔了半晌,看着凌南坚定的神情,他觉得心里什么东西在抽搐,避开凌南的眼睛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说就要往外走

“为什么?……”

阿郎想了一会,停下身,却背对着凌南说“你大哥是不会允许的,不管是他还是我,都不希望你真正的参与到黑帮的圈子……”凌南激动直起身子,还没等辩解,就被一阵疼给压了回去“啊……”阿郎闻声立即回头去寻,忙了一阵,又是帮他恢复到趴着的姿势,又是替他检查伤口又没有蹭破,这样两人沉没了很久……还是阿郎先开了口

“我了解他,他的命一半在你们这里,一半早就给了地狱,你从小身体就不好,元爷要把你送出去练武,你哥拽着你死活不让,他跟我说,他自己已经这样了,绝对不会让他的弟弟们再像他一样,和元爷僵持了很久,元爷终究没有熬过阿昆,他第一次见阿昆这样执拗……其实能帮你哥的人很多,他不会让自己弟弟陪着他消耗生命,路是他不得不选的,而你们有权利选择自由……”

凌南听着阿郎说着这些,脸色开始变的暗淡下来,他没想到哥哥吃了这么多苦,更没想到哥哥做这些都是为了他们,他心里变的更加难过,更坚定了他强大起来的决心

“郎哥,我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就算不能保护他,我也不能给他拖了后腿,我知道我资质不如大哥二哥,可是我肯吃苦,我已经浪费了这么多年,如果再消耗下去连我都看不起自己,我很羡慕郎哥能那样理解那样支持大哥,而且我知道就算大哥出怎样的危险郎哥都不会让大哥出事,你教我吧,我要成为你这样有用的人,我不要做废物……”

阿郎看见凌南眼睛中的坚定,邹了邹眉头,瞥过脸去看窗外,许久后说句“我去和你哥商量看看……”

凌南还想说什么,但是被阿郎制止住了,站起身走出房去,直奔3楼书房……他头脑里全都是少年时候的影象,他甚至能感受到臀上传来的久远的疼痛,父亲的板子,伴他成长的桌子,一摞一摞的书,一根一根折断的棍子,罚跪时的膝盖,端枪时的手臂……他微闭上眼睛,想起从前………………

父亲的教育是他记的最清的事情,被选上做阿昆的助手时阿郎15岁,那时的阿郎除了有一身的肌肉别的什么都不会,家里甚至连书房都没有,元照请了财经界出名的导师教他,可是那时候他只有些小学的底子,白天硬背天书般的财经书籍,到了晚上还有专门负责辅导他基本课程的老师,那时候元照让他们住在西郊的一栋别墅里,父亲白天跟着元照忙帮里的事,晚上便去儿子那检查他一天的课程,元照也只有个小学文底,他听不懂财经大师说的术语,就和老师商量,为阿郎制定了评分标准,像小学评卷子一样每天评出每块的分数,他会凭借这些分数来衡量板子落下的轻重,最让阿郎惧怕的,是每周父亲会亲自检查他所背的书,错一个字都会承受板子带给他的疼,已至于那段岁月里,他总是跪在椅子上听课,偶尔仰过身来睡一觉都觉得是奢侈的事……

他恍惚记得15岁那年的冬天,父亲已经两天没到这边的别墅来了,阿郎每日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下,他知道最近元帮不安稳,只要父亲不在,惩罚阿郎的事就交给一位叫强子的人,可是跟父亲的力道比起来,强子不足以让阿郎觉得害怕,这天练完师傅交的武术,又端了一个小时的枪,阿郎比平时都觉得疲惫,因为没有人监视,没有父亲那双眼睛,那个年纪的阿郎还不曾想过自觉所能带给自己的好处,财经老师开始为阿郎讲解比较复杂的运营筹略,困意席卷着整个书房,在阿郎坚持着仍然能睁开眼睛的时候,老师递给他一张纸,纸上的题目他甚至连印象都没有,老师狡羯的笑着,逗趣着说“看来黎哥不在你的皮又松了许多”阿郎自知有错,却还是赌气的去看纸上的题,规定的半个小时马上就过去了,阿郎写上去的根本不在点上,阿郎也不害怕,因为他想起强子打在自己身上的板子,觉得今天要受的不过比昨天疼那么一点,绝对不会比父亲任何一次打的都疼,当老师在纸上清晰的写下那个“差”字的时候,阿郎也只是轻皱下眉头……

可是到晚上授课的时候,阿郎傻了,父亲在这个时候回了家,脸上虽有疲惫但看见他时的严厉还是让阿郎不禁打了个哆嗦,父亲进来书房,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亲自监视他上课,可阿郎的思绪再也没办法集中在老师的脸上,他只觉得背后一阵冰凉,总觉得下一刻父亲就要来拎他的领子,把他按在桌上,就这样提心吊胆的听着,忽然听见老师说“你来告诉我,这步怎么解”阿郎彻底从害怕中醒来,转瞬投入到无边的恐惧中,书房里又静又冷,老师依旧盯着他的眼睛疑惑,明明一个晚上都在认真的看自己,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呢……突然阿郎看见老师向他身后看去,怔了半刻,同情的看了眼自己,然后放下书转过身去擦小黑板上的黑字,动作轻缓让阿郎的心提到了喉咙……果然阿郎被有力的大手提了起来,根本来不及惊恐,就被提起扔在了桌子上,身后没了声音,阿郎知道父亲等着自己去脱裤子,颤抖着解开扣子,不敢回头去看他愤怒着的眼睛,裤子刚褪到膝盖那一刹那,一板子狠狠的砸了下来,阿郎“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板子狠命的落下,每一板的力度都足已让他疼的来不及哭喊,“啪……啪……”父亲自始至终都没说一个字,10下打完父亲拽过一个皮凳子,喝了声“跪下”阿郎知道,噩梦就这么开始了……

父亲就在他身后的椅子上坐下,裤子被他拽到了脚踝,他前倾着身子听老师继续讲课,上翘的屁股就那么暴露在父亲的面前,错一次,老师就停下,阿郎自觉的趴下去,打完10下又直起身子继续听,这样断断续续,一节课停了5次,阿郎的屁股也被打的青紫交叠,膝盖更是在凳子上抗议,但是他不敢摇摆的太明显,他宁可跪在松软的皮革上,也不会故意惹父亲去拿算盘珠子,他印象里最惧怕的两样东西,一个是那根紫檀木板子,另一样就是角落里的大珠算盘,每次罚跪他都后悔长了两条腿……

这样本来两个小时的课程,上了3个半小时,最后父亲吩咐司机送老师回去,阿郎不敢移动位置,自觉的爬在面前的书桌上,臀上已经有了两三条棱子,而他心里清楚,今天晚上,屁股迟早会被棱子覆盖的……

见儿子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黎正亭火气更添几分,脱去外套,健壮的胳膊露在空气中,青筋已经条条绷了起来,阿郎早就抽泣开来,只听黎正亭大吼一声“憋回去”阿郎用手捂住嘴巴,哆嗦着等待着板子来临,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见父亲动手,侧身向后看去,父亲正盯着白天那个评着“差”的单子,瞪大了眼睛,阿郎吓的从桌子上滚了下去,不管腿上牵拌的裤子,三两下跪到了父亲的面前,大声求饶“爸,我错了,您消消气,饶了我这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见阿郎滚下桌来,黎正亭冒火的双眼睁的越发的大,拎起脚下的儿子扔到屋子中间的沙发上,肿胀的臀部刚一接触冰凉的皮革疼的阿郎差点又摔到地上,可是对着黎正亭冒火的双眼,他还是乖乖的缩了回去,父亲回到桌前拾起板子,再回到阿郎面前的时候把一摞书砸在阿郎的身上,他清楚的看见父亲握着板子的手,攥的一阵发白,却听父亲冰冷的呵斥“规矩忘了?”阿郎忙把书一本叠一本的摞好,咬咬牙垫在小腹下面,双手使劲抓住沙发扶手,这样屁股就被书顶起老高,每寸皮肤都被舒展开,就连想绷紧都很困难,阿郎恐惧的哭着,嘴里不忘讨饶“爸,我下次不敢了……轻点……”

黎正亭不跟他废话,举起板子就是一下,打在腿根处,一下就显出一条红印,阿郎“嗷……”的一声喊了出来,黎正亭的板子落的不快,每一下停顿3,4秒,他不想过早的结束这顿惩罚,他要让阿郎吃尽苦头,这样狠命的拍了5下,黎正亭把板子贴在阿郎的屁股上,阿郎吓的哆嗦了一下,嘴里不知道在呜咽着什么,只听父亲问道“算清楚了吗,该怎么罚?”照理说,得一个差分要挨上80下,再加上晚上课堂的表现,至少要挨50下,要在平时130下都足已让阿郎痛不欲生,何况今天这样的力道,现在让他亲口说出这130下,阿郎绝对说不出口,只听的见他不住的求饶,黎正亭武夫出身,哪有那么好的耐性,又抡起板子,狠砸了5下,速度快的让阿郎差点滚下来,除了拼命嚎角,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黎正亭大声骂着“不说你以后就别想再站起来”阿郎哪还敢违抗,大喊出“130下……130下……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黎正亭又举起板子,缓慢有力度的抽向阿郎,边打边骂“畜生,好好给我受着,老子一下都不少你的”听这话阿郎哭的更大声,黎正亭却一下比一下用力,除了臀,还打在大腿上,一板连着一板子,密密的排在一起,腿上的嫩肉禁不起这样的力道,每一下都泛起一条紫痕,20板下来阿郎从腿到屁股上满是紫青色,间或几处棱子变的黑紫,却没一处出血,黎正亭呵斥阿郎正好身子,阿郎又艰难的把屁股撅到书顶上,刚稳定板子又落了下来,这次不是拍,而是抽,像藤条那样抽起来,每挨一下阿郎都哆嗦,然后听见牙齿碰撞的声音,肉震颤着增加着他的疼痛,打了一会黎正亭好象忘了什么,大声喊道“给我数数,从30开始数……”不等阿郎应答,又一板子开始了,阿郎艰难的喊出“30……呜……”

“啪……”“31……”

…………………

“66……爸……饶了我爸……”

………………

“90……爸我再也不敢了啊……”

………………

黎正亭落下的板子一下都没减力度,阿郎的屁股上不仅全是棱子,而且棱子叠在棱子上,肿的拳头一样高,打到后来,每挨20下黎正亭都从儿子身下抽出一本书,屁股上的肉就缩紧一点,他怕打完以后,阿郎根本没办法站起来,就这样一本一本的撤,一板一板的抽,130下一下没少都实实在在的落在了阿郎屁股上,“130”喊出来的时候,阿郎的声音都弱的像蚊子,书还垫的很高,黎正亭了解儿子的体力,并不上去扶他,而是一把拎起他的衣领,把他按趴在沙发背上。“从明天开始,你给我跪着听课,什么时候不挨打了什么时候把裤子提上,要不你就这么给我脱了裤子学……”

“爸……”羞愧感从让阿郎再也不能不求饶,别墅里除了父亲和他还有两个用人,就算在老师面前他也不能脱了裤子听课了,可是没等阿郎反驳,又一半子和风抽来,打的阿郎再也不感吭一个字,从那以后的三个月里,阿郎都按照黎正亭的要求,跪在矮凳子上,露着时而红肿时而青紫的屁股听课,为了摆脱那时候的困窘,阿郎正经用功了一段时间,三个月后的一次考核,阿郎成绩还算优异,而且为他授课的四个老师,都不忍心再看他那伤痕累累的臀部,纷纷向黎正亭求了情,后来阿郎只在每周的考核课上脱了裤子听,其他时间和从前一样坐着听,虽然坐下去的时候大多都很艰难,但是阿郎还是愿意去解救他的膝盖,这样每天伴着板子的走过了5年,阿郎在那栋别墅里暗无天日的活了整整5年,竟顺利通过了四位老师的考核,阿昆再见他的时候,都不住佩服他的能力,包括后来的几年里,凌昆的一些经济知识都是阿郎教的,但是凌昆还是最佩服阿郎的枪法,真的能达到弹无须发,枪枪毙命。凌昆曾经见识过黎叔亲授阿郎枪法的情形,手腕上挂着一跟绳子,绳子的一头绑着一小袋砂石,垂在半空,阿郎就那么几个小时几个小时端着枪,承受着那样的重力,凌昆亲手提起过那袋石头,足足有5快砖那么沉,他开始还阿郎是用怎样的毅力练出来的,后来他无意中去找黎叔的时候,发现,阿郎端枪的时候黎正亭都拎着藤条坐在边上的椅子上,每次阿郎见黎正亭来监督的时候,都自觉的把裤子褪到膝盖处,只要黎正亭不让他放下枪,他就得硬硬的挺着,1个小时两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时不时还要被抽上几下,如果石袋碰了地黎叔会毫不留情的把阿郎按再椅子上,使劲的抽20下甚至更多,然后前面端过的时间都不算,还要重新开始练……到最后阿郎被告知可以放下手臂的时候往往胳膊都已经弯不下来了。阿郎的这些记忆对他来说非常深刻,而他却并没有怪过父亲,正因为父亲的严厉才让他变的如此出色,更多的时候凌昆不把阿郎当助手看,阿郎在凌昆眼里更像是兄长,凌昆总觉得对不起阿郎,因为自己阿郎不得不承受比别人残酷的经历,就因为将来要保护自己,所以阿郎才被逼着强大起来,其实他不知道,阿郎却感谢凌昆给他机会让他变的强大……

可是如今当凌南提出要走他过去走过的路,他的心还是有些不忍,他明白凌昆不希望凌南成为他们这样的人,可是他又十分明白,凌南和凌昆一样,既然决定去做的事,多困难都要去做好,那么凌昆是不是会更加责备自己……

(二十)云开处天未晴

“老大,冷四要亲自和你谈……他说有重要的事情关于凌家的……”

凌昆愣了下,看了下身后的挂钟,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冷四不是签了和约了吗?还有什么事情呢?白天签约的时候凌昆就觉得这个小眼睛男人总打量自己,凌昆收拾好手里的文件,示意海青备车……

“老大……还是多带几个人吧,我怕……”

“不用了,你和阿郎陪我去就好……”

冷四住在九天的下属宾馆里,凌昆不觉得他在自己眼皮低下能搞什么花样,三人径直来到冷四的贵宾客房,出乎意料的冷四只带了个近身在身边,而他身边这个人凌昆在过去的几天里并不曾见过,彼此客套了一会,冷四开门见山的说“昆老弟,今天冷某找你来的确是有些私事,是关于你干爹和你亲生父亲的事…………”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向阿郎和海青看去,海青和阿郎准备回避,却被凌昆制止住了,轻声说“没什么好回避的,冷爷直说便是。这两位都是在下的亲信,但说无防”

冷四重新审视了一下凌昆身后的两人,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说道;“想必阿昆老弟已经怀疑鄙人手里有些资料,对元爷不利的……对吗?”

凌昆没想到冷四说的这么直接,不知道冷四到底是敌是友,心下琢磨了一下,开口说“哪里,只是江湖上都这么传而已,难道四爷真的有吗?”

“说实话,在下真有这样一份证据,……实不相瞒,八大山此次费力和鄙人合作,就是为了这样东西……”

这些虽然凌昆都已经猜到了,但是听冷四亲口说了出来,凌昆还是惊讶的“哦?”了一声

“的确,而且我也听说了凌氏九天企业和八大山之间的牵扯,现在合同也签过了,我也就没了后顾之忧,有些话我想同你说开了不是坏事”冷四不等凌昆说话,又继续说着“老弟也许不知道,八山这次放弃合作并不是因为落了把柄在你手里……事实上早在一个月之前八山就已经和我断了联系,而且我知道,他已经不再需要这份我拥有的把柄,而是有了更好的把柄在手……所以这次我们和约能这么顺利的进行,纯熟偶然……”

凌昆并不全信冷四的话,可是冷四的这些话却的确有理可依,凌昆只能继续往下听

“既然你是元照的儿子,我不防告诉你好了,你父亲遇害那一年,你干爹独自去香港闯荡,而我那时候也只是个烟房的小跟班,为了给我先天性心脏病的弟弟凑手术费,连续私密了两批货,后来被老大发现,我自知逃不过,却不能这么快死,那时候你干爹出面从当时一个帮会老大那偷了一大批假烟,为我添了空缺,那个老大后来机缘巧合成了你干爹的师傅,而且他也和你干爹一样姓元,你干爹凭着一身本领很快在当时的元帮站住了脚,时间久了成了众望所归的接班人,但是嫉妒小人还是有的,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打听到了你干爹当时和我做的这当子事,因为没有证据你干爹拒死不承认,而且并发下毒誓,如若真做过那当子事,遍自费双眼,退出元帮,毕生所赚的钱财不留一分……就这样走了一路,你干爹拼成现在这番成就……现在你该知道八大山为什么这么想要我的这份合同了吧?”

凌昆听的吃惊,却不表现在脸上,这些干爹从来没和自己提过,而且他确实还有很多疑虑,

“四爷,我不明白,这件事与合同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签了合同就会得知这个秘密”

冷四揉了揉眼睛若有所思的说“那就怪你干爹当年的一时冲动了,你干爹为了表示和我永远不起冲突,就把当年的事做在了冷家堂会的一本秘密帐本上,去年冷家合伙的几个堂主都改了行,更多的已经不做了,现在八山买段了两家股东,而如果拿下了我这分合同,就成了冷家的最大股东,从此冷氏烟草就该改名为林适烟草了……”

说到这的时候冷四显的甚是无奈

“自从我弟弟当年猝死在香港,我便没了打拼下去的动力,这8年来,如果在生意上不是元爷处处照应,我想恐怕冷氏早就改名换姓了,上次我去香港跟你父亲谈这次生意的事,你父亲对你报的希望很大,不顾我的劝阻把这次危机放心的交给你解决……”

冷四这么说凌昆倒是开始慢慢相信起他来,因为父亲考验自己的事,连海青都只知道表面,冷四既然能这么说,说明干爹是同他商议过的

冷四又继续说着“阿昆啊,后生可畏啊,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八大山这次把枪口收回去,并不见得是好事,如果没有更诱人的好处,他是不会放掉这次的好机会的,而且他现在恐怕已经有了打击凌家和元家的武器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和当年霍家有关系……”

听到这个“霍”字,凌昆和阿郎互视了一眼,霍家和凌昆亲生父亲的死因有很大关系,但是这么多年来凌昆以至于元照都不曾找到其中的恩怨出口,凌昆听冷四说这件事的时候,心里本能的和父亲死因联系到了一起,凌昆的胸口变的憋闷,如果是这样,他们得到的把柄会是什么呢?

冷四突然咳嗽起来,他身后的男人,闻声立刻帮冷四疏松脊背,冷四呼吸几度困难,不像是普通的感冒,凌昆不由的问“四爷身体不舒服么”

冷四憋的脸通红,摇着头像是说不出话来,可是他身旁不男人却开了口,说着“我大伯哮喘犯有一阵子了……”

凌昆不禁向那男人看去,从一进门凌昆就觉得他和冷四那些亲信不同,听他说出“大伯”两字的时候,凌昆才恍然大悟,冷四这个时候不带着他的儿子在身边,却带了他的侄子,说明他的这个侄子不是个一般人物,都听说冷四当年因为弟弟的死患上了一身的病,可想而知,这个侄子在他心中的分量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冷四缓了一会,无奈的说“和烟草打了一辈子交道了,身体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是怕日子不多了……”

“大伯……”

冷四的话让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怔,冷四只是摇摇头继续说“没什么不好所的,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凌昆,我今天来见你,一是的确想亲眼见见元照嘴里的好儿子是个什么样子,呵呵,没让我失望…………咳咳……第二个原因,就是我这个侄子……”

“大伯,别说了……”

冷四打断侄子的话,继续说着“现在冷家已经四分五裂,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这个侄子,现在我这个侄子仍然是冷家的最大股东,接下来的日子里,如果我不在他身边,请你在关键时候能帮帮他……我不要他出人头地,只希望他一生平平安安的……”冷四看了看侄子又说“一非,叫凌老大一声凌爷……”

没等冷一非开口,凌昆就上前止住说“不敢当,既然冷爷这么看的起我凌昆,那么只要我凌昆能尽力的定当尽力,这声凌爷万万不敢当”凌昆向冷一非看去,说着“如若不嫌弃,称呼我一声昆哥吧”

冷一非早听说这个凌昆不是个一般任务,但是这么几句简单的话说出来,冷一非不得不钦佩,认真的弯了身子叫了声“昆哥”

冷四欣慰的点点头,一阵咳嗽却又袭了上来,又忙呼了一阵以后,冷四说“阿昆啊,我见你的第三件事……是想跟你说一句,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干爹都不曾害过你,所以如若你干爹遇见什么困难,你也要竭尽全力助他脱困,万事不及养育恩,何况他对你不仅有养育恩啊……咳咳……”

没等凌昆反映出这些话的意思,冷四又是一阵咳嗽,又是艰难了一阵,便无奈的说“明日我就回青岛了,我这身体也不便留你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咳”

凌昆暗想这个冷四话还真是直接,逐客令下的也让人没有防备,凌昆本还想多打听下霍家的事,谁成想冷四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没办法再听他咳嗽下去,匆匆告别,思绪却一直留在冷四的神情上

“他可信吗?”

望着车里发呆的凌昆,阿郎不住的问着

“我想是可信的,毕竟他知道的太多了,阿郎,你一会给老爷子打个电话,委婉的说说这事,不能出差错才好……”“好…………”

阿郎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看着凌昆说“对了,昨天跟你说阿南的事……你怎么想?”

凌昆被阿郎一问,心里更加的隐晦,只说“如果他真要那么做,你就教他吧……”

阿郎没想到凌昆这样便答应了,他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凌昆,凌昆也读出了他的意思,解释说“我不能保护他一辈子,如果他决定这样做了,也是好事,谁都保不成我有个万一,凌洋根本不会受帮会的束缚,那么只有他能接替我的位置,我不需要他保护,他所要保护的人是他自己呀”

听凌昆这样说阿郎更觉得压抑,难道这就是一个做哥哥的无奈吗……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海青接起电话,只听“恩,大哥和我在一起……什么?……老大,蕾蕾小姐又被绑架了……”

………………

凌家的书房内,所有人都盯着一部电话,在所有人的期许中,电话刺耳的响起……凌昆慌忙去接

“凌昆,好久不见了,还听的出我是谁吗?……”

“霍……东奎”

“哈哈,原来阿昆兄弟还记得我的声音啊,只可惜本来是我妹夫的,哎呀,看来我没这福气呀”

“有什么话你直说……”

“令妹元蕾蕾……”

“蕾蕾在你那?你想怎么样?有什么冲着我来,放了她……”

“呦呦呦呦,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只是请小妹妹来我这住几天,前些日子我那个八山师弟的小女儿不也在你那住了一段日子吗?……”

“你想怎么样……”

“认识这么久了,我就直说了,我要那本密帐,你从冷四那得的那本证据……给你一个晚上时间考虑,明天上午10点之前,我不会对你妹妹怎么样,不过10点以后我可就不好说了,你知道我现在还算是个光棍呢,保不成……”

“你这个畜生……”

“呵呵,对了,忘提醒你了,明天只能一个人来,我在霍家温泉等你,多一个人你妹妹就少一根手指头”

电话砰的挂断了,屋里的人怔怔的看着凌昆,这个时候凌南冲了进来,当他看见众人的表情,他才知道刚刚听说的事应该是真的,凌南满心懊悔,他以为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才让对方有机可乘,望向阿郎,阿郎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就这样,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紧盯着凌昆,等着他的决定……

凌洋……”

凌洋一听大哥叫他,心里十分惊喜,他刚刚就在琢磨,该怎么说服大哥让自己替他冒这次险,听凌昆叫自己,忙来到凌昆跟前说“好,大哥我去”

谁知道凌昆只是摇了摇头,说“给你5个小时时间,做一本假帐,实体本尽量做的破旧,明白我说的话吗?”

凌洋先是一愣,马上明白了凌昆的意思,忙去着手做事,凌昆又看了看海青,海青会意的走上前来“老大!”

“这件事情先不要让干爹知道,管好你的嘴!”又去看阿郎,阿郎说“我明白”

蕾蕾和阿郎相处的时间最长,凌昆最怕的就是阿郎冲动,所以先要把他稳住,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凌昆最后看向凌南,凌南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凌昆走到凌南跟前,安慰的说“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觉得内疚,你就放心的在家等哥的消息,不要冲动,能做到吗?”

凌南想说自己也要出一份力,可是见凌昆这样说,便没话辩解,只能点了点头,凌昆把凌南拉到阿郎身边,说“不是要和他学东西吗?这次事情过了,正式拜你郎哥做师傅”

凌南和阿郎都显得非常惊讶,只是凌南上惊喜,阿郎是惊慌,凌南感激的看着大哥,许久说出“谢谢大哥”

阿郎却被凌昆的这句“师傅”彻底的吓傻了,虽然他们兄弟三人都不把自己当下人,可是阿郎心里还有一层屏障是无法界越的,在他心里仍然把他们当主子,可是这个师傅的称号,阿郎心里确实承受不起,想劝凌昆考虑,凌昆却已经猜到了阿郎的顾虑,暗示他不要推辞,阿郎又觉得这个时候确实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无奈只得忍住不说……这样,凌家这个晚上甚是忙碌,天一点点变亮,等待他们的又将会是什么呢

(二十一)情殇

车停在霍家温泉的门口,手里握着凌洋连夜赶制的假帐簿,心里忐忑不安,此番进得虎穴,不知道还能否出的去,迎面而来的几个黑衣打手,在凌昆身上摸了一番,把手机和配枪收走后,由另一人指引着凌昆向里面走去……转过一尊大理石屏障,豁然开朗,霍家温泉不愧享有上海第一大温泉之称,虽然是人工温泉,假山假水却做的非常逼真,刚进来的时候看见门前有“维修禁止入内”的字样,显然霍东奎是做好了一切准备等自己到来,又穿过了一片如沙滩般松软的空地,远远的就看见霍东奎翘着腿坐在棕黄色的太师椅上,诺大的温室10几个手下三三两两的巡视,并不全站在他的身边,来到了霍东奎面前,凌昆放下手中的帐簿开门见山的说

“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我妹妹呢……”

霍东奎眯起眼睛,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凌昆,抬手命令手下,手下会意的向偏门走去

“好久不见……如今的凌大少爷可不可小瞧啊……”

“废话少说,既然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抓紧把我妹妹放了”

这时两个黑衣人带着蕾蕾走了进来,蕾蕾的嘴用黑布堵着,眼睛里都是泪水,凌昆哪见过蕾蕾这个样子,心里不知有多心痛,蕾蕾见是凌昆来了,眼泪更加肆虐的落了下来,嘴里哼哼着什么却听不清楚,凌昆早就愤怒到了极至,朝霍东奎吼道“放了他”

霍东奎戏谑着玩弄着手里的匕首,笑道“我是说过要放过他,可是没说过会放你回去,”

凌昆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刚想上前拽过蕾蕾,身体却被另两个壮汉强行压住,强迫着自己单膝着地,蕾蕾叫声大了起来,身体却被拖的越来越远,凌昆扬起头愤怒的喊着“放她回去,我任凭你处置”

霍东奎蹲下身子,用里抓住凌昆的下巴,愤愤的说“难道你觉得我又你说的那么仁慈吗?”

凌昆的眼睛变的更加愤怒,甚至火苗都要夺眶而出,“姓霍的,你想怎么样”

霍东奎抓住凌昆的一只手更加的用力,怒视了许久像是自行平息了下来,转过头去,冷冷的说“我曾欠我妹妹一个许诺,现在还给你,你回去或者你妹妹回去,你选一条路,我成全你”

凌昆毫不犹豫的说“让她回去,我留下”

霍东奎说出的话并没有食言,挥了挥手,吩咐着“放她走,我想凌老大的手下就在山下侯命”又来到蕾蕾面前,接着说“跟他们说,如果想让你哥活着,就别轻举妄动”一只手拿下蕾蕾嘴里的布,另一直手示意手下把她带走,蕾蕾嘴里的布刚被拿走,便哭喊着叫着凌昆的名字

“蕾蕾听话,阿郎就在山下,别管我你快走”

“哥……哥……”

还没等蕾蕾说过多的话,侧门就被狠狠的关上了,凌昆悬着的心稍微松了松,转过头去看霍东奎,他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

“凌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凌昆轻哼一声“成王败寇,废话少说”

霍东奎用匕首轻扶过凌昆的面颊冷笑着说“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们之间的仇?……我可是没有忘记!当年我爸爸被你和你干爹逼的走投无路冲进火场的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你死的比他惨一千倍一万倍……元照这个老狐狸现在也终于败在了你这个逆子的手里,是你把他欺师灭祖的证据亲手交到我手上的,我的仇就算是报了大半,哈哈……元照不是好心替你报仇吗,想不到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先替我霍东奎报了仇……哈哈哈哈……”

霍东奎笑着,猛的一出手,刀子捅进凌昆的小腹,又被快速的拔出,凌昆并没被着突如其来的疼痛吓倒,甚至连一声都没吭,霍东奎也流露出赞许的眼神,鲜血从凌昆的腹部逸出来,染红了月白色的衬衫,霍东奎拍着手掌赞许道“不愧是凌万雷的儿子”却又抬起膝盖狠狠的顶在凌昆的伤口上,凌昆痛的退后了两步,差点倒在地上,却坚挺着身体,强硬的又向前迈回两步,抬起头直视着霍东奎,霍东奎却不动难色,收了刀子慢慢走回太师椅上,吩咐着手下

“有谁让能他屈膝在我的面前,以后便能破格插旗带小弟……”众人听闻无不面带喜色,跃跃欲试的朝凌昆走来,霍东奎一直盯着凌昆的眼睛,虽然他让无数个敌人屈服,但是对凌昆,他没有信心,他与凌昆的交锋已经不是几年的事了,从小在一个堂口长大,从小就没占过什么上峰,如果不是仇人,霍东奎绝对想尽办法让凌昆为自己效力,命运就是这样安排好的,水火不容!!!

霍东奎的手下纷纷对凌昆拳脚相加,一个人踢完换另一个人题,都对准凌昆淌血的伤口,凌昆的嘴角也流下了血迹,但是不屈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霍东奎,偶尔被那些手下打倒在地,凌昆也努力的爬起来,嘴角还挂着嘲弄般的微笑,这样周旋了十几个回合,那些打手开始有了怒火,拳脚更加猛烈的施加到凌昆的身上,一拳和风打在凌昆的太阳穴上,凌昆一阵眩晕趴在了地上,努力欠了欠身子,终于再也起不来了,但是手臂和腿仍然用力的挺着,想尽最大的力气站起来……霍东奎终于笑了,狂妄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大厅……

就在这个时候,大厅的门被豁的一下打开了,凌昆愣住了,就算他现在筋疲力尽他也能忍出那个身影,是她……四年了,那个轮廓依旧如此清晰,更让凌昆吃惊的是,她正用那支他送给她的银白色手枪,抵着自己的太阳穴……一步一步的走向霍东奎

“小梅,你……快把枪放下……”

霍东梅眼中含着泪,蹲在凌昆的身前,用身体挡住伤痕累累的男人,坚定的说“哥,如果他不能活着离开这,那我也活不过今天”

霍东奎腾的一下蹿了过来,企图抢下妹妹的手枪,可是就在同时没,霍东梅扣下了扳机,并大声喊着“放了他……”

霍东奎再也不敢再迈一步,凌昆支撑起身体终于站了起来,他惊诧的看着眼前瘦小的身体,这是她吗?是四年前用刀捅进自己身体的女人吗?可是为什么她如今会这样做呢?疑惑的愣在原地半晌低唤了一声“阿梅”

阿梅侧过身看着凌昆,早已泪不成行,低沉的说“阿昆,对不起……”

四年的情仇,四年的疑虑,四年的刻意逃避都被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击溃,凌昆亦掩饰不住悲愤,黯然泪下,双手紧紧搂住阿梅的身体,

霍东奎的几个小弟想上来拿下凌昆,却被霍东奎拦住了,看着妹妹痛恨的说了句“你还是没能忘了他……你还是后悔了”

霍东梅企求着说“放了他吧,我已经欠他一次了,绝对不会再有第2次了”

“可是你姓霍……”霍东奎愤怒的打断妹妹的话,情绪变的暴躁,拿起手枪就要冲上来,阿梅身体下意识的靠向凌昆,哥哥的枪口就抵在自己的身前,“若要打死他,先要穿过我!”

阿梅能感觉到凌昆的双手颤抖了一下,她欠这个男人的太多了!真的是太多了啊

阿梅互着凌昆向门口移动,没人敢拦,霍东奎缓缓放下枪,闭了眼睛,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凌昆的,阿梅心里也清楚的很,门被拉开那一刹那,霍东奎突然举起了枪,子弹破口而出直奔凌昆,霍东奎的枪法很准,他已经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误伤到妹妹,可是子弹穿胸那一瞬,霍东奎傻了,妹妹早已经料到他会出手,枪响的同时,紧紧的抱住了凌昆,子弹不偏不斜的打到了阿梅的背上,面对阿梅的这一举动,凌昆也傻了,愤怒的抱起霍东梅,怒吼着“你为什么还这么傻”霍东梅嘴角扯出淡淡的笑,轻声说“带我走……”

这句话压在霍东梅心里四年了,四年前那个晚上,她就该说出这句话……这三个字竟然晚说了四年,霍东奎看着凌昆抱起妹妹冲出去,没有去烂,因为他明白,此刻凌昆抱住的是妹妹的一条命,手里的枪划落到地上,嘴里低喃着“傻妹妹……”

哥哥抱着阿梅冲过来的时候,凌洋彻底傻了,他看见哥哥手上的血?那是谁的血?他的?还是她的?……直到凌昆把阿梅放在车上,怒吼着“让开……”他才放应过来,可是车子已经飞驰出他们的视线,他还想起四年前的画面,但是自己也是这样把大哥扶了出来,大哥身上的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他也是这样咆哮着让他们让路,他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已经疯了……愤怒和痛心充斥着身体里的每处神经,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他死……四年前他的车也是这样把所有人丢在身后,而如今过了四年……这场景却如此熟悉。

……………………

抵达医院的时候,凌昆满身是血坐在走廊上,最微微的张开,颤抖的唇暴露在人们眼前,凌洋忍不住把他搂在怀里,轻唤着“哥……”

没有反应,没有说话,凌昆的眼神一直处在恍惚中,双手沾满粘稠的血液,耷在膝盖上……阿郎用手狠狠的砸向墙壁,嘴里骂着什么……还是和四年前一样,只不过四年前躺在里面的是凌昆……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推门而出,凌昆像是一下子活过来一样,冲到医生身边“医生……”当医生摇着头的时候,凌洋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被抽空了,再去看凌昆,他已经没了灵魂,眼睛定在医生身上,嘴里念叨着什么,恍惚见向手术室里移动…………凌洋只站在门口,这么相似的场景,这么雷同的情节,为什么结局却相差千里……四年前他欣喜的冲进手术室的时候,大哥带着氧气冲着自己微微点头,……他多希望今天的阿梅也像大哥那样,至少对自己笑一笑……

凌昆来到阿梅床边,阿梅微睁开眼睛,凌昆显的很激动“梅,你会好起来的,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去你外婆家……外婆家的房子又漏雨了,我们去帮她修好……阿梅……阿梅……”霍东梅用手摘下氧气,示意凌昆靠近些,凌昆把耳朵贴上去、

“对……不……起,我错了四年……终于把债还清了……照顾好阿辉,还有……还有……我们的孩子……”

凌昆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孩子?我们的孩子?”

霍东梅努力的笑起来,嘴角的血迹都被牵起,她微微的点头,依旧笑着……手轻轻的抬气,想去摸凌昆的脸,可是终于在半空落下…………

看着眼前的女人紧闭的双眼,凌昆终于大吼起来“阿……梅……”

凌洋也倚着门划落在地上,她死了吗?就这样死了吗?

(二十二)祭奠

葬礼在一个漂雨的下午举行,当凌昆,凌洋和阿郎出现在墓地的时候,霍家的人轰的一下全围了过来,可是他们什么都没说,连看都没多看一眼,径直的来到墓碑前……霍东奎看着凌昆抚摩着墓碑,倒像是在抚摩女人的脸,终究没狠下心来阻止,只是咬着牙说了一句“滚……”

凌昆双膝跪下,响亮的叩了三个头,清晰的说“我来看我的妻子”身后的霍家兄弟哄骂起来,凌洋一个回身,都闭上了嘴,凌昆不去理别人……望着墓碑出神,许久说了句“下辈子,我一定带你走……”起身,转头,在众人的眼前慢慢的走过,眼里除了淡漠还有一丝仇恨,这个还没到30的老大,身上的威严更添了几分……

车子转过一亩亩农田,停在了一排木屋前,凌昆忘不了这个地方,他们最快乐的时光就在这里,外婆早就去世了,阿梅在这里还有个阿姨,当阿辉抱这个孩子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心被揪的生疼,孩子已经三岁半了,在阿辉的怀里睁大眼睛向自己张望,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被这怪异的气氛感染,孩子下意识的向阿辉身上靠了靠……阿辉已经长大了,只是还是当初那样瘦弱,这个跟霍家没有一点血缘的孩子,消耗了阿梅大部分精力,现在唯一能保护自己的姐姐也走了,阿辉像是没了全部更显的脆弱……他没忘姐姐捅凌昆时的样子,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还能不能让自己依靠,向凌昆身后的凌洋看去……“洋哥……”

这样柔弱的声音唤出来,凌洋心都跟着一颤,不久前他才救出了这个弱不禁风的孩子,现在他就再没了依靠,他永远都忘不了阿梅对自己感激的眼神,他甚至很庆幸阿梅只找了自己帮忙,至少在她心里,凌洋还是可以保护他们的……那么今后这个孩子,他一定能替阿梅保护好……

霍辉坐在凌家沙发的时候,显的很不自然,四年前他们兄弟俩也只是住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霍辉觉得虽然房子大了,可是还是当初的环境温暖。毕竟姐姐最开心的时光都是跟着凌昆走过的,离开凌昆后,霍辉再没看见姐姐眼牟中的色泽,那只有在凌昆出现时才有的色泽……

“他叫什么……”看着自己的儿子,凌昆突然觉得很伤感,问出这样的话更伤感“凌思田,农田的田……”凌昆会意的点了点头,又看向沙发上乖坐的儿子,外婆家前面的那快麦田,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吧……

“凌大哥,这些年我姐姐一直住在外婆家……每次村口有车经过她都会跑出屋去……然后愣愣的对着车尾气发呆”

凌昆再也不能控制情绪,一行泪黯然落下,别过脸去只说了句“你也累了,回房睡吧……凌洋以后会照顾你……”走出去几步,还是转身回来,抱起沙发上的儿子。向楼上走去……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家里有了孩子更像是一个家了,凌思田每天都赖在凌昆身边,凌昆把没来的及给阿梅的爱都给了这个孩子,时间就这样过着,冷四也在去年冬天死了,凌昆跟没有心情去调查曾经的事,他总觉得那个真相背后牵扯住的是他根本就没法面对的,如果非拿出真相来看,他不知道自己会被撕扯成什么样子。现在他有了最要保护的人,他有了儿子,他得让自己活的久一点才不至于让自己的儿子吃苦……阿郎正式成了凌南的师傅,开始带着凌南接触帮会里的事物,可是凌洋却一点都不过问帮会的事情,只是偶尔参与下九天的金融方面的事情,霍辉几乎每天都不离开他的身边,渐渐的凌洋真的觉得阿辉就和凌南一样,也是自己的亲弟弟……

一个狭窄的巷子里,凌洋坐在废旧的木箱上,旁边蹲着两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脸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眼睛时不时的偷看凌洋,男人身后站着霍辉,两个手狠命的握住棍子,可是腿却颤抖的厉害,凌洋表情无奈,甚至疵着牙快要跳起来……僵持了快10分钟,凌洋终于忍不住了……

“霍辉……我迟早被你逼成疯子……”

阿辉抱歉的看向凌洋“洋哥,我真的不敢打……我们回家吧……”

凌洋用手狠命的按住太阳穴,尽量放平声音说“你不会打人,以后怎么跟着我……”

阿辉倒是笑了起来“跟着你不用学打人呀,反正你那么能打,又不用我帮忙……”

凌洋更显的无奈,干脆蹲在地上问那两个小混混“你们说,我该怎么跟他讲”那两个人用手捂着脑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阿辉把棍子轻放在地上,又说了句“哥,我们回家吧,我下午还要上课呢……”

凌洋几乎跳起来,大声喊着“上什么课上课,你今天不出手,就别想回去……”

霍辉莫名其妙的看着凌洋“昆哥不让我打架……我要是打他了,回去还得被昆哥打,我又没毛病……我倒觉得你今天有点不正常……”

凌洋怒气没地方发泄,对准地上蹲着的两个人一人一脚,那两个家伙“哎吆”一声偏倒在地上,又不得不重新蹲好,凌洋拣起地上的棍子,两人以为凌洋要继续打他们,没想到凌洋竟然一棍打在霍辉的身后,阿辉吃痛惊叫了一声“哥……”

“学着我的样子,做错了就得挨打……”凌洋的表情开始变的严肃,霍辉全身紧张起来,凌洋平时对自己倒很随和,可是关键时候霍辉还是怕他的,跟着他的一年里,凌洋曾经打了他4次,虽然三次都是凌昆要他打的,可是凌洋严肃起来的神情着实让霍辉感觉到害怕……,只见凌洋拽起一个人,一口痰水就唾在那人的脸上……霍辉愣在那里,瞪大眼睛看着凌洋,虽然这动作他经常见凌洋用,可是今天他竟然逼着自己羞辱别人,他怎么也做不到,左右为难的跺着脚,身体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谁知道凌洋抓过霍辉按在箱子上就打,连续打了五六下,一下子把他甩在那人跟前,霍辉疼的用手捂住身后,狠了狠心,轻轻的唾了一口,可是不知道是自己嘴干还是怎么着,只听到声音,口水就像蒸发在空气中一样,一点都没沾上那人的脸……偷偷瞟向凌洋,凌洋已经拎着棍子向自己走来……霍辉吓的直往后躲,凌洋大喝“过来……”霍辉不敢再逃了,乖乖的转过身去,只觉得棍子在自己屁股上狠狠的抽了几下,身体差点没站稳,晃了晃才没倒下去……只能再狠下心来,吐了一大口口水在那人的脸上,凌洋这才见消气……弄的地上蹲的两人还挺委屈。

凌洋又把另一根棍子塞到霍辉的手上命令说“打下去,要不然你明天就别想起床……”

霍辉心里一怔……凌洋说到做到,他不像凌昆,只那那样的话吓唬自己,凌洋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都结实的挨了打,并且第二天都没曾下的了床,霍辉迟疑了下,一边向那两人走,一边回头看凌洋,凌洋正点了烟,邹着眉头看向自己,脸顿时被吓的煞白……高高抬起棍子,却终究打不下去,只觉得身后一阵脚步声,凌洋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他手上的那根更粗的棍子,正在自己臀上比画,好象再不打下去,自己就会挨上一下……霍辉闭上眼睛挥了下去,棍子举的挺高,可是打在那人身上的时候,连挨打的人都有点不好意思……竟然抬起头来看霍辉……还没等霍辉说什么,只觉一阵抽疼,凌洋的棍子已经落了下来,打的他一个琅伧向前倒去,膝盖刚接触地面,腰就被凌洋使劲的按住,棍子一下接一下打在霍辉的屁股上,一点水分都没搀杂,疼的霍辉哇哇乱叫……连续打了十多下凌洋气愤的把棍子扔到一边,厉声道“给我起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下的去手我就饶了你,下不去手我们就回家算帐……”霍辉捂着撕痛的屁股,含着泪站了起来,握着棍子的手也不住的颤抖,抿着嘴唇咬着牙,终于狠下心,抬起棍子就是一下,力道却也不轻,打的地上的人身体向前倾了一下,霍辉又看了看凌洋,凌洋摆出“继续”的样子,自己又抽出一根烟,点上……在一边默默的看着,霍辉又举起棍子来,一下一下向地上的人打去……力度也一下比一下狠……疼的那人叫了起来……棍子打在那人的肩上,背上,甚至还有一下不小心打在了头上……持续打了10分钟,凌洋把另一人也扔了过来,霍辉愣了一下,只能继续…………

巷子里的哀号声音此起彼伏,叫的人心都揪起来……间或听见凌洋的叫好声……

到了晚上凌洋和霍辉才回到凌家别墅,凌洋今天非常的兴奋,教了这个弟弟这么久,他终于肯出手打人……心里有了些成就感,霍辉却心情低闷,回到家的时候手还不停的哆嗦着……凌洋看着好笑,但又不好说什么……

上到二楼的时候,突然听见凌南的哭喊声,霍辉怔了一下,凌洋和他都明白,那是阿郎在给凌南讲课,这在凌家已经算是经常的事了,阿郎对凌南要求苛刻,惩罚也很严厉,这让霍辉很是惧怕,甚至有的时候见到阿郎时,肌肉都会不自觉的紧起来……眼睛盯在右手第2间的门上……

小书房里,凌南正趴在桌子上,裤子已经脱到了膝盖,臀上已经遍步了好几条棱子,泛着青紫色。板子抽了10下后又停了下来,阿郎冷着说“继续背……”

于是凌南抹了把眼泪,抽泣着背起来,背的是今年的1月到6月的利率表,昨天阿郎布置给凌南背的,凌南却给忘了……先前已经挨了50下了,还是没背熟,凌南越背越觉得乱,板子就紧贴在肉上,思绪根本就控制不到这些数字里……10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只听阿郎冷声问道“开始吧……”

凌南缓缓的开口,结结巴巴的背了5分钟才算背完……闭上眼睛等着阿郎的宣判

阿郎严厉的说“错了8处”板子一下子离开了凌南的皮肤,凌南下意识的绷紧神经,“啪……”一板子狠狠的落下来,接着第2下,第3下…………一直连续打完10下才停……凌南不会笨到以为惩罚结束了,刚刚的第6遍是阿郎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第6次机会自己竟然错了8处,凌南只觉得今天会更惨了……

“皮带还是藤条?”阿郎平静的问,好象是在问他喜欢吃什么饭一样简单,可是凌南心里却像是被人狠抽了一般,哆嗦着说“藤……条”

阿郎在墙上取下藤条,用力挥了两下,藤条在空气里发出“嗖嗖的两声……”凌南的心都要被提起来了

“明天我们停一天课,看来你也很久没歇了……”凌南当然明白歇一天是什么意思,嘴里已经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嘴唇颤抖着贴在牙上,只听“嗖……啪”,臀上撕裂般的疼,脸已经瞬间变的惨白,哭号着“一,师傅我再也不敢了……啊……啊……”

“5……啊……6……”

“师傅……10……呜……11……我错了……饶了我吧”

阿郎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手劲每一下都足已让凌南的皮肤裂开,这种惩罚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在之前阿郎或许还有些不忍心,可是已经过去半年了,他必须让自己更冷漠些……

“55……56……啊……57”

“63……64……师傅……”

凌南的臀已经分布了大量的檀子,深浅不依的颜色,看起来很惨……阿郎大多数都打在腿根处,这样凌南接下来的很多天都不能够坐下,这样对膝盖也做了处罚,

“89……90……91……我不敢了……92”

凌南每挨一下,腿都跟着哆嗦一下,挨过比这还要惨的惩罚,可是每次藤条落下来的时候,他都觉得是他最无助的时候,那种明知道藤条会落下来,又得老实的挨着的感觉,让他莫明的恐惧……“100…………”随着声音颤抖的结束,藤条也被狠狠的扔在桌上……凌南忍住呜咽声,艰难的爬起来,跪到墙角……臀部经过空气都觉得浑身抽搐,彻底跪下的时候凌南清晰的呻吟了一声,阿郎就站在凌南身后,依旧冷冷的说“两个小时”

门外的阿辉紧了紧身体,下意识去看身后的凌洋,凌洋的眼神也正落在自己的身上……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凌洋走近说了一句“别把我逼到用这种方法……”

凌洋虽然绷着脸,可是转过身的瞬间就笑了,他教育阿辉,只是想让他离开自己的时候不受人欺负,阿梅那样尽心的保护这个弟弟,也只是为了让他更安全……凌洋不想看他懦弱的样子,只能板下脸来,凌昆对阿辉更多的却是责任,看见他凌昆就会扯通心底那些最美好的回忆,回忆蔓延开来最后以阿梅死前垂落的手结尾,他恨透了那样一遍一遍的揪起疼痛……但是他也没办法放纵阿辉做他从前的样子,毕竟这是在凌家,凌家的生存法则就是使自己强大……

最近关老爷子的身体渐渐变差,虽然老爷子警告身边的人不告诉其他人,可是唐爷还是给凌昆打了电话,快到黄昏的时候,凌昆带着阿郎和凌洋去三堂门看望,凌洋想带阿辉见见关爷,凌昆也没反对……唐爷直接带凌昆等人进了内堂,内堂是平时关爷和老伙计下棋喝茶的地方,平时很不愿意让人进来,就是怕扰了这唯一一块清净地方,凌昆越来越显的凌厉,自然不会像从前那样使出讨好的语调逗关爷开心,关爷看着岁月在凌昆脸上留下的成熟,心里还是非常难过……那不应该是一张仅仅30岁的脸啊……过多的重担给凌昆的回报,只是越来越冷的面孔,可是在关爷面前,他也只是个孩子……四个人都坐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轻松的说了句“带这么多人来,我可不管饭啊”

凌昆很久没笑了,这么让自己动情的语句,也很久没听了,嘴上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都说您病了,我看多半是装的,早知道多带几个来蹭饭了”

关爷轻咳了两声骂了句“小畜生,幸亏我自己攒了棺材本,指不上你养老……”

凌洋削了苹果坐近关爷,哄着说“您老那棺材钱先存起来吃利息吧,最近20年我看是用不上了”

关爷最宠凌洋,他说的什么话关爷都能消化的很好,难得对他们笑,凌昆的心也放开了

“阿昆啊,年底你干爹要洗手了,他希望那边的生意也由你接替,九天这边还是快些选好接班人才对”凌洋一听这话,忙向后蹿了蹿,当然逃不过凌昆的眼睛,凌昆拿眼瞟向凌洋,对关爷说“这你得问他了,看他什么时候能玩够”

凌洋当然不服气“郎哥不是教了阿南大半年了吗,阿南成了材,你还怕没人接手?”

关爷不等凌昆说,先开了口“阿南是快料子,可是这孩子心太善,也缺了些行走帮派的经验,九天虽然已经漂白了,可是我们的重点不是还在帮会吗。我看这孩子很难下的去狠手”

阿郎也说“是,阿南在经营方面头脑是很灵活,只是好象从心里排斥打杀的场面,虽然表面上不说,可是我能感觉的到”

凌洋更是着急,忙申辩“我也害怕啊……”

凌昆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你怕?……哼”说的凌洋也没了底气,关老爷子依旧宠爱的看凌洋,他或许更不希望凌洋做接班人吧,可是凌洋再怎么逃避,都能看出他和凌昆骨子里的相同处,这些年他紧着惹事,恐怕就是为了让凌昆对他死心,凌昆又怎么会不知道他那份心,板子打断了一根又一根,换了别人凌昆早就不管了,可是遇到这个弟弟,他还是耐着性子期待……

从关爷那出来,凌洋说要带着阿辉转一转,凌昆和阿郎决定走一走,阿郎来这已经一年多了,还没闲下心来看看过去场景……阿郎会意,和凌昆并肩走在小路上,不约而同的转向,不约而同的向那个篮球场走,心里抽动着很是窝心,再看到这个篮球场的时候,已经破旧的没了从前的样子,场边的树只依稀的剩下几棵,全没了当年的浓密,但是场地里仍然有几个人争夺着投球,凌昆不由的叹了口气“你走后,我也没来过几次”

阿郎捡了块干净的空地坐下,扯了扯凌昆的裤子,示意他也坐,凌昆贴着阿郎坐下来,却想着他们曾经的事,竟然痴痴的笑起来

“哎,好象你从来没打赢过我,对吧”

阿郎冷哼一声“我要是不让着你,边上看球的那群女人早就把我给剁了,我是不想惹麻烦”

“那次和东街那群人打球,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们三个人,他们5个人,打的那叫痛快,三个人防我都防不住…………”

“是三个人防我好不好……切,你还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好久没人把牛皮吹的这么清新脱俗了”

阿郎侧目狠瞪了凌昆一眼,两人却笑了,凌昆似在回味的说“那时年轻多好啊,明知道逃了课就意味着板子上身,该逃的时候一次都没落下……那次打的真惨啊,早知道最后的时候多揍那几人几下了…………当时别提多后悔了……”

“得了吧,哪有打赢球的还像你那么横的?要不是我拦着,那小子的腿就废了……估计我的腿也得废……”

凌昆看着阿郎也笑着,既而两个人放肆的笑起来,惹的场里打球的人纷纷向这边看来,谁都不会想到这两个傻愣愣的会是当年三堂门最风云的人物吧,两个人笑声停住,是因为眼睛落在一个人身上,那人也同样笑着看着他俩

“呵,当年的三个人都齐了”阿郎看向站在身前的大鬼,那个当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孩子,如今已经是八大山最得力的助手了。他还记得是因为自己救了他一次,他才像尾巴一样跟了凌昆他俩那么长时间,开始凌昆和他都很忌讳他的身份,但是大鬼和他老子不一样,他是那种意气永远排在第一的硬汉子,甚至凌昆他俩拿他说笑的时候,都说他是谁的私生子……大鬼也不生气,最多的就是傻笑,其实大鬼和凌洋的年纪相差不多,可是性情却老练许多,因为帮会的关系,各为其主,三人已经有4年多没这样笑着面对了,凌昆心里也撕扯的一阵憋闷,拉起阿郎来非要和大鬼一起走走,大鬼显的很吃惊,阿郎这些年不在,凌昆对自己总是淡淡的,包括那次和凌洋挨罚,凌昆也给足了自己面子,凌昆是大鬼这些年来最为敬重的人……他知道自己的立场,但是他已经努力的做到极限……

三个人漫步在东街的俑路上,阿郎不禁称赞“大鬼,真的不能不小看你啊”大鬼也不说什么,时不时跑过来叫大鬼大哥,他也没什么架子,倒像是凌昆的小弟一般,逛了大半个东街凌昆心里也渐渐的豁朗开来,他心里却又了个明知道不可能的奢望,他幻想着大鬼接替八山,东西街那一条路的屏障,就被他们两个化解掉,不为争地盘冲突,不为抢生意红眼……那样没有纷争的日子,或许真的只是奢望吧……三个人正自顾自的想着,远处的一群人引起了三人的注意……人越集越多,间或传来嘈杂的吵骂声……

(二十三)只为惹事

凌昆三人挤进人堆,大鬼也发现越来越多的自己手下朝这边赶来,三人默契的把身体藏进阴影里,只是看客…………可是真的看见人群里那个中心,凌昆的火气还是腾的一下窜了上来,还能是谁,除了专为自己惹麻烦的弟弟,还能有谁……

只见凌洋坐在人群中的一辆车子前面,一只脚屈膝踩着车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头发,一根绳子从树上顺下来,一头吊着上身赤裸的男人,看样子似乎是八山的小弟,更为奇怪的是,树下站着的,竟然是霍辉,凌洋骂上一句话,霍辉就跟着学一句,样子很是别扭……再看凌洋脚下,竟然还踩着一个人,只是脖子上架了一把利刀,刀的一端正稳稳的抓在凌洋手里,这样围观的人都不敢上前,任凭霍辉辱骂殴打着同僚,霍辉用他那仅有的野猫力气,锤打了半天,自己却累的大口喘气,阿郎见那样子,竟然忍不住喷笑出来,遭到凌昆一记厌恶的眼神,这才收敛了些,但是仍旧是看笑话的样子……

凌洋扔给阿辉一根棍子,大喝道“愣着干什么?怎么教你的?”

霍辉狠了狠心,拣起地上的棍子,死命的抓着,顺势一棍打在那人的肚子上,吊着的人“啊”了一声,吓的霍辉差点把棍子扔在地上,回头看凌洋,凌洋已经气的涨红了脸,无奈只能继续抬起胳膊,又是一下,力道却小了很多,凌洋气极大喊“你TMD想气死我?你都把这群人得罪了,以后你还能逃到哪里去,你就这点手劲,迟早让人给整死”

阿辉被凌洋吼的早没了底气,人群里突然出现了几个样子嚣张的男人,显然是个混的不错的小混混,可是混混终究是混混,离老大还有些区别,而混混和老大最大的区别就是,老大头脑理智,而混混只会把事情惹的更加的大,来提高自己的地位……领头的人头发染了一撮白毛,样子极其搞笑.今日之事其实不能全怪凌洋,的确是赶巧,他们和凌昆分开后,凌洋只是带着阿辉看自己家的场子,当他们绕到东街拐角的时候,八山的两个小弟很是大声的谈论凌家的事,最重要的事,他们用非常轻蔑的语气说着凌昆和阿梅的这场恋情,最先发狂的是阿辉,凌洋那时候清楚的看见阿辉暴跳的青筋,和突显的太阳穴……之后就发生了凌昆他们看到的事,但是当那个男人被凌洋绑在树上的时候,阿辉又软弱下去了,人的本性是什么样,在关键时刻还会是同样……

白毛扯高了下巴,看向凌洋“小子,不管你是谁,在八爷的底盘撒野,就别怪我不留情面……拿刀子逼人,装什么孙子?有本事用拳头说话”凌洋把吸到一半的烟头使劲按在脚下人的肩上,疼的那人凄惨的嚎叫起来……白毛火气上涌,手指紧握,扣的手心都是一道红痕,可是脸上还是那样轻蔑的笑着,做不了硬汉,难道还装不得吗?……只是他没料到他今天碰到了真硬汉,当他看到凌洋把刀丢到地上的时候,他真的哆嗦了起来,因为凌洋扔刀那一刹那,一拳打向地上蹲着的小弟,那人连呻吟声都没出,就没了知觉,白毛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但是在小弟弟面前,他还是选择继续装下去,只是在心里暗自发毛……

凌洋一步一步逼近,刚抬起一只手,白毛就突的向后跳去,谁知道凌洋只是抬手整理头发,惹的周围人一阵大笑……白毛面子上已经挂不住,一手抓住凌洋的衣领,另一只手就要挥上去,但是拳头牢牢的落在凌洋的手掌内,凝视一分钟,时间仿佛定格在他们两人身上,白毛微微一张嘴,想要骂出口,凌洋已经迅速的出手了,一拳落下去,白毛的两颗牙被击落在地上“MD,我跟你拼了……”说话见身后10几个小弟一拥而上,凌洋的第一反应是拉起还在愣神的阿辉,把他按到墙上,自己用身体挡住前面的攻击,阿辉已经吓的脸色苍白,后背紧紧贴着墙壁……凌洋挥动着手臂,每一下都是致命的一击,一拳,两拳……十三拳,全部倒在地上……围观的人屏住呼吸,换成是凌洋轻蔑的笑起来,可是笑容在5秒钟后僵住了……他的身上顿时冒出了冷汗,不仅是他,就连阿辉都哆嗦起来……在他们面前4米左右的地方,凌昆正冰冷的看着他们

凌家书房里,凌洋和阿辉已经跪了两个小时了,凌洋已经习惯了,可是阿辉却已经开始摇晃,凌洋轻笑,小声对阿辉说“连这点苦都吃不了,真不知道一会你要怎么挺”阿辉显的更紧张,手在膝盖上强烈的抖了一下,颤抖的说“洋哥你别吓我了”凌洋更觉得好笑,看着前面沙发上看报纸的阿郎,凌洋拽了下阿辉的衣服,又说“哎,我猜一会你会死在他手上哦”阿辉向阿郎看去,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不,不会吧,不是昆哥吗?”凌洋不说话,像是在说“等着瞧好了”虽然阿郎从来没打过阿辉,但是每次经过凌南的书房,阿辉会祈祷,那样的板子一辈子都不要落在自己身上,没个人都有自己惧怕的人,就像凌洋天生怕凌昆一样!

阿郎侧过报纸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眉头紧皱,咳了一声,两人迅速跪好,不觉中身上已经出了一阵冷汗……时间又一秒一秒的过去了,直到脚步声停在门外,然后门被推开,阿辉脸变的煞白,侧脸向凌洋看去,凌洋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凌昆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无奈的低下眼皮,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了,每天的这个时候他还有很多事要忙,但是他现在倒是想停下所有的事情,来管一管这两个人,在凌洋惹事的时候,凌昆忽然想到,他已经很久没管教这个弟弟了,他甚至忘了,这个弟弟离开了板子是没办法好好生活的……至于这个阿辉,既然他已经打算管他一生,就要让他接受凌家的生存法则,虽然在他心中自己已经立了威,但是他必须让他尝点苦头……在凌家如果继续这么软弱下去,只会死在自己的手上,愿不得别人

凌昆坐在阿郎的边上,阿郎也放下手中的报纸,一齐看着身前的两个人,凌洋和阿辉不一样,凌洋在这个家里只要是罚跪,裤子都要挽到膝盖以上,膝盖上的皮肤,每一寸都要贴在书房中央的那块特制的磨砂石上,现在凌洋可怜的膝盖已经全部红肿,阿辉比他要好一些,他甚至庆幸今天穿的是牛仔裤,但是两个多小时的惩罚,他还是有些吃不消,身体已经不自觉的向前倾去,但是凌昆坐在对面,他只能硬挺着跪直……

“谁先来?”

语气冰冷,却不可质疑,没有太多的语调,但是听起来仍然像是死命令一样,阿辉看看凌洋,委屈的抿着嘴说了句“我”其实凌洋知道,他不说也一定是他,要是他先来,等下阿辉会后悔死,阿郎果然站起身来,脱外套的样子十分潇洒,边挽袖子边向门前的落地花瓶走去,那里有凌家最让人害怕的东西—毛竹大板.阿辉觉得自己的每寸寒毛都竖了起来,向凌昆看去,凌昆正直直的看着自己,那凌厉的不光让他再也没办法正视,已经不是第一次挨打了,规矩也早就学过,可是现在的他怎么都站不起身来,除了膝盖的疼痛,最重要的是,拿着那板子的人,是阿郎……思考间,阿郎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凌昆说“恩,过去吧”像是平常说话时的语气一样,仿佛自己不是要挨打,反而是要去睡觉一样,挣扎了好一会,终于抬起一条腿,忍着膝盖疼,勉强的站起身来……根本不等自己去脱裤子,阿郎已经邹着眉头拽开了阿辉的皮带……阿辉终于呜咽着哭起来,阿郎才不管这些,自从刚刚他看到阿辉在东街躲在凌洋身后的样子,他就一直皱着眉头,他从来都不知道,阿辉竟是连还手都不人心。在霍家最让人看不起的孩子,竟然连起码的仇恨都建立不起来,那样子更像是霍家养的傀儡,可是凌家不需要窝囊废,他也不允许再出现个人来拖凌昆的后腿,唯一让凌昆放心的做法就是让霍辉边强……可是他也知道,那是件很难的事!所以今天他必须给他上好第一课——惩罚,不忍心打别人,就意味着自己要挨打,这就是游戏规则。

三两下就把霍辉的裤子脱到了膝盖,几乎是硬拽着把他按到了桌子上,但是不急着动手,冷下语气问着“知道为什么挨打吗?”阿辉哭的已经听不清声音,似乎在说“因为打架”阿郎举高板子,用力抽了一下,阿辉呼吸一窒,竟有种想叫都叫不出来的痛楚,一阵眩晕……

“为什么挨打?”相同的问题,相同的语气,在阿辉听来却像是地狱的审判一般,稍一答错就有上刀山下油锅的危险,抽泣声音自觉的小了,稍微清晰的答着“没听昆哥的话……惹事了……”话音没落,阿郎的板子又拍了下来“啪……啪”两下,

阿辉浑身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呜……呜……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阿郎冰冷的声音又响起“再问你次,为什么挨打”

阿辉的脑子浑浑噩噩的,连头绪都理不清楚,搜肠刮肚的回想当时的情形,“呜……我打了人了……”还没等阿郎动手,凌洋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阿郎和凌昆都把头转向地上的凌洋,凌洋闭了嘴,再不敢抬头……连凌洋都明白阿辉为什么挨这顿打,这家伙却还是不开窍……

“我已经给了你三次机会了,你都没答对,所以别怪我下手狠了”说话间板子已经抽在了阿辉臀上,三指多宽的板子,印在肉上深一条浅一条,一连10下打下去,阿辉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停顿的空当,喃喃的叫着凌昆的名字“阿昆哥,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打架了……呜”

“这十下打你连错在哪都不清楚,我告诉你,你今天错就错在不出手,就连最后可能有生命危险的时候都下不了狠心,懂了吗?”

阿辉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凌洋从前教给他的话,每句都是在提醒他懦弱的下场,可是他每次都不当真,如今非要板子砸在屁股上,才悔悟这些个话,未免太晚了,想着哭着声音就更大了……

“我,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阿郎把板子贴在阿辉的臀峰上,阿辉本能的哆嗦一下,可是板子却没抬起,只听阿郎说“下面60下你好好受着,再提醒你一次规矩,报数!知道了吗?”

阿辉没想到阿郎竟然说出60这个数目,上次被凌昆打也只是30下而已,何况是阿郎的力道,不禁哭的更大声,嘴里不忘颤抖的应答“知道了!”

“啪……”

“啊……1”

“啪……啪……”

“2……呜……3”

凌洋低着头,听着板子扣肉的清脆响声,除了内疚,除了担心,还有恐惧,那板子挥舞在他的面前,三分是对阿辉的惩罚,七分是对自己的警告,这比打在自己身上还要熬人……偷偷抬起头向凌昆看去,大哥果然正盯着自己,眼眸刚碰触的一瞬间,凌洋本能的缩了回去,暗叹阿辉这点疼算的了什么,等会他就会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疼……不禁倒抽了口冷气

“33……啊……34……阿昆哥……啊35……”

“45……呜……”

阿辉的臀峰虽然已经交集了密密的红印子,但是凌家所有人看来,都不算是过重的惩罚,只是阿辉从没受过这些,阿梅活着的时候从来不打他一下,那个没任何关系的霍东奎,最多的也是在他的肚子上,腿上踹两脚,相对于霍东奎来说,今天的板子虽然更让他恐惧,但他宁愿趴在这认打,也不愿意在霍东奎脚下抵抗,那是他深埋在心底的耻辱,现在这个屋子里的任何人,包括正抽打着自己的阿郎,都没曾屈辱过他,这样的责打,让阿辉心里更加塌实,他甚至有种错觉,仿佛他已经是凌昆的亲弟弟了……

“59……60”

“呜……”

板子停下,阿郎淡淡的说“这是家规!昆哥已经对你留了情,但是下次绝对不会留情了”

阿辉趴着不敢动弹,低缓的说“是……”

阿郎一手拽起霍辉,另一只手放下板子替他提起裤子,阿辉红着脸系着腰带,挪到凌昆的面前,边抽泣边说“阿昆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凌昆流露出欣慰的表情,“记住教训就好,下周让海青给你和蕾蕾办转学手续,但是换了新环境就要遵守新规则,我会像要求弟弟那样要求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阿辉睁大了瞳孔,感激的望向凌昆,凌昆已是了悟,微笑了下,只是笑容淡的几乎捕捉不到,可是阿辉看在眼里,却已经温暖到心里了

可是地上跪着的凌洋可没那么轻松了,竖起耳朵听声音,连偷看一眼都不敢,只觉得身后一阵冷风,阿郎把板子递给凌昆,凌昆接了却放在了沙发上,起身拍着阿辉的肩,说“好好看着,体会下在这个家里做错事的代价,以后做每件事的时候,要理智一点”阿诨只睁大眼睛看着凌昆的举动,像阿郎一样,脱衣服,挽袖子,凌洋很是自觉,解开裤带褪到腿弯处就想往桌子上趴,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凌昆却一只手拦住了他,玩味的笑了下,让凌洋从牙缝里抽了口冷气,凌昆把手伸向凌洋的腿弯,从他堆着的裤子上抽出腰带,这下凌洋彻底崩溃了,心脏像是被痉挛了一样,乞求的眼神里带着一抹难以言语的苦闷,轻声唤了一句“哥……”

凌昆把皮带在手上使劲抻了抻,皮带在空气中发出铮铮的两声脆响,凌洋眼前一黑,已经被凌昆按在了桌子上,疼痛只在一瞬间,与板子相差甚远,却像是快刀子划过,撕裂血肉一般……“啊……”,凌洋从来没在挨第一下的时候叫过,也不是没挨过皮带,但是凌昆今天的手劲,不能同往常相比。

“嗖,啪……”

连声音都别番滋味,凌洋仅挨了10下,眼泪就已经蒙了眼睛,刹那间就已泪流成河了,咬紧了牙,可是却抵不住叫喊“啊……哥……”阿郎曾经见过凌昆在帮会里教训手下,比这要狠的多,也不知道在没在凌洋身上试过,都说凌洋挨打挨的多,屁股上的肉都打成了茧子,真不知道这家伙想没想逞强的后果,阿郎又向阿辉看去,他半张着嘴,嘴唇都在颤抖…………

“哥……啊……啊……饶了我吧……啊……”

凌昆按在凌洋腰上的手,更用力了,让凌洋放弃了挣扎的勇气,只怕自己再动一动,凌昆就会再用些力,他现在只希望大哥能突然停手,训斥也好停顿也好,他太想要个喘气的机会,这么个打法,他甚至都觉得已经窒息了……

“嗖……啪……”

肉像丘陵一样瞬间就隆的老高,凌昆不论是用板子还是用皮带,熟练于抽臀峰和腿根两个部位,凌洋也对这种打法及为憋闷,不仅打的时候疼痛异常,就连养伤的时候也容易牵扯,前几次挨狠的时候,凌洋甚至连被子都盖不上,做梦都觉得是身后着火了……

凌昆连续抽了30下,终于停下手来,那深深浅浅的紫黑色,让阿辉连呼吸的勇气都丧失了,他有种错觉,仿佛自己的屁股上从来没挨过板子一样,有仿佛预见那皮带抽在自己身上的情形,向凌昆望去,从来没见过那样的阿昆哥,兄长的威严,不可抗拒的震慑力,透过眸子施加在受罚人的身上……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凌洋,真真的被这种威力吓傻,不逃避不反抗,连求饶声叫的都那么没底气……难道,这才叫真兄弟吗?

凌洋在桌子上彻底败下阵来,凌昆的手一松开,凌洋就划到了地上,不敢碰身后,埋着头跪在地上,喃喃的说“哥我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你饶了我吧……”凌昆把皮带扔在地上,又拿起那根毛竹大板,板子的一端在桌子上敲着,眼睛冷裂的逼向凌洋,凌洋已经是出与本能,站起身,哆嗦着抓住桌子,颤抖的趴下,呻吟着“哥……哥……”

凌昆伸了伸手臂,把肩关节抻的直响,凌洋只有抽气的分,连奢望都省了

“凌二少爷,说吧,这是第几次了?”

凌洋暗叹了口气,谁还记得是第几次了,这不是为难自己吗,但是又不能不回答,低低的回应“很多次了”凌昆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轻笑,又把手里的板子在空气里挥舞了两下。。。“嗖……嗖”凌洋下意识紧了紧皮肤,眼泪从眼眶里滑出,听着大哥对自己最后的审判

“台词还真熟练,那你就好好忍着吧……100,有意见吗?”

“哥……没……没意见……”

凌昆慢慢举起板子,用了8成力挥下,打在棱子和棱子跌交的地方,像是把两条棱子拍成一条……“嘶……啊啊啊……1”凌洋不忘数数,他恍惚记得大哥已经很长时间没用这种打法打自己了,何况还用皮带做了前奏,凌昆不急着打第2板,两板之间空隙几秒,让凌洋深切的体会到疼,凌洋恨透这样的打法,他宁愿狂风暴雨般来个痛快……

“啪……”“2……哥,我不敢了”

真是要命,这么多年挨的板子无数了,怎么求饶的词还是这么几句,凌洋已经疼的意识游离,他甚至想如果阿梅活着,他还能指望着她为自己求求情,方眼望去这个家里,竟然没有一个能劝的住他的人,自从季叔派去帮了干爹,连手下留情的人都没了,似乎每个人逮到他都狠命的打,也不知道是谁谣传了他金刚不坏之身的,根本没人能挨过这个的板子

凌昆手劲控制的非常好,他只求凌洋的屁股肿的越来越高,不希望看起来血肉模糊,所以技巧掌握的恰到好处,像钝刀子割肉一样,慢慢来……

“51……啊……疼……”

“撅起来,再动下试试?”

板子依旧煎熬着屋里的人,阿郎坐在沙发上,平淡的看着这一切,多熟悉的场景啊,曾几何时板子底下的人如今变成了巨高威严的家长,这个凌洋还真的像极了他大哥,连骨子里那股倔紧都是一模一样的,阿郎嘴角轻笑,看样子这小子的苦头吃的还是少啊,什么时候他变的如同凌昆一样沉稳,他的屁股才算是彻底的解救吧,可是凌昆是为了责任接受,凌洋却为了自由逃避,会是不同的人生吗?……自己什么时候竟然成了看客,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告别板子了呢?

“87……88……饶……饶我这次吧……”

阿辉来凌家以后,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狠的惩罚,两个月前凌昆打凌洋的时候,他也着实的惊呆了一场,可是和今天比,那次根本不算是疼……暗自为凌洋捏了把喊,桌子上趴着的人,哪还有下午那桀骜不逊的样子,凌洋的浪荡在凌昆面前应该是被屏蔽了吧

“99……100”最后一下打在高肿的臀峰上,用了全力,意想不到的疼,凌洋差点没从桌子上跳起来,凌昆还站在自己身侧,他只能老实的趴着,凌昆不让起他说什么都不敢起的……

“把你那二爷脾气给我收一收,哪怕你屁股上生了铁,我也能让你掉两层皮去,听见没”

“听……听见了”

“裤子脱了,回房跪着……”

“哦……”

凌洋艰难的站直身子,却是一步都挪不动,走了两不琅仓的要往前张,却让阿郎先一步扶住,看着凌洋没了嚣张样子的脸庞,阿郎还真觉得别扭,凌昆微微向阿郎点了头,阿郎便径自抱起凌洋,向房间走去,只留下凌洋尴尬的吵闹声,还有扯碰伤口的叫喊声,一时间房间里就剩下凌昆和阿辉,阿辉还没从刚才的场景中回过神来,看凌昆的眼神都是懦懦的,凌昆从柜子里取出药,站到阿辉面前,什么话都不说,一手去解腰带,一手顺势让他趴在沙发上,阿辉这回是真的被惊呆了,起初他甚至下意识的向后靠,仿佛刚才挨了鞭子的是他而不是凌洋,凌昆却依旧是淡淡的,按住他的背轻声说“忍着点,有些疼”果然,温热的手揉上他的臀峰,他的身体就使劲的抽搐一下,像是又被打了一次,但是渐渐的凌昆的手劲越来越揉,阿辉的眼泪竟然淌了下来,呻吟着“阿昆哥……对不起,我真没用”

凌昆手并没停,边用药揉着淤肿,边淡淡的说“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你公平不公平,也不知道如果你姐在这,会不会怪我,我只想我死的那天,你还活着,就能没有遗憾的去见你姐了”

一句话说的阿辉捂着嘴哭了起来,整个房间都是哭声,呜咽着像是憋了很久……凌昆知道,阿辉从开始都不确定自己会怎么对他,今天以前就连凌昆也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对的起阿梅,现在他知道了,让他像自己弟弟一样活着,就是对他最好的帮助了……他也只能做到这些了,看看墙壁上的时钟,他想着房间里儿子,他该去关心他最要关心的人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在身边,儿子根本睡不安稳,只有在儿子的面前,他才能卸下所有的盔甲,宠溺自己的孩子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个正常人……现在,他太累了……

(二十四)维持安宁

凌洋挺起身子,跪在地毯上,阿郎见他的样子,一把把他拉了起来,扔在了床上,一系列的动作扯的凌洋呲牙裂嘴的疼,阿郎装做无视,低喝道“趴好……”凌洋在阿郎面前一向是没什么素服的,从浴室出来阿郎手里已经拿了条湿毛巾,凌洋不住的颤抖一下,身体向床的另一侧移了移,嘴里不住的说“别别别……别用那东西”

阿郎一边用眼睛瞥他,一边一手扯掉他的裤子,“啊……”凌洋疼及,狠命抓住枕头,阿郎骂着“打的轻,老实点,别动……我让你别动……”毛巾敷上凌洋屁股的时候,凌洋疼的几乎抽起来,连叫都没叫出来,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真是要命……阿郎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是语气里还有些责怪的说“你自己算算这都几次了,非得板子打在身上才想到疼!”

凌洋勉强扯出笑容,嘿嘿的说“事赶事,赶到那了,你那时候肯定也得出手……啊”阿郎轻轻的拍打了凌洋一巴掌,却疼的凌洋差点跳起来“我看你就是自己找打……还有,霍辉你抓紧给我带好了,你要是带不了我带……”还没等阿郎说完凌洋就插嘴道“那可不行,你带人的手法也就阿南那傻小子受的住,霍辉吃不了那苦,我还是慢慢的来吧……”阿郎看着他淡淡的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总被你们打,怎么也得找个随时能让我打的人啊,要不多不公平”

阿郎没有笑,自顾自的说“是不是忘不了阿梅?……阿辉他……”

凌洋脸色变的非常尴尬,不等阿郎说下去,凌洋就接过话来“怎么能忘呢,她是我嫂子啊,她换了我大哥一命,我怎么能对她弟弟不好呢……”看似非常轻松的话,在阿郎听来却别番滋味,还是终究不忍心再提下去……

而此时的凌昆正坐在自己房间里的太师椅上,腿上坐着凌思田,他正耷拉着脑袋看着自己,凌昆满眼都是宠爱,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又要有什么无理的要求

“爸爸,你总是说话不算数,昨天才答应我早点回来,今天却晚了1个多小时……爸爸以后不要把我关到家里好不好,我想出去玩……”

凌思田很少有出去的机会,因为他出去是个非常要命的事,不带保镖实在是不放心,带了保镖又太惹人注意,现在外面都知道他凌昆有了一个儿子,他的仇家自然也是知道,所以凌思田成了凌昆的一根软肋,也是凌家的死穴……凌昆当然不能让儿子轻易的出门,只是答应每个月带他到从前外婆家的那个村子玩,现在凌昆已经买下了那个村子的所有房子,只有10几家,凌昆觉得非常值得……

凌昆宠溺的点了下儿子的鼻子“思田长大了,会保护自己的时候,就能想去哪就去哪了……可是现在呢,我们的思田该睡觉了,再有1个星期,爸爸就带思田出去玩,好不好?”

凌昆的一番话却没有让凌思田高兴起来,他每天数着日子,日子却还是越来越慢,被凌昆抱上床,小家伙终于抵挡不住困意,睡着了……凌昆突然感觉到莫明的心疼,他也只是个孩子呀,他天真的童年,真的就让自己给埋葬了……当凌家的孩子,真的这么难吗?

凌昆走出门来,想透透气,却看见海青朝自己走来……

“老大,霍少爷的学校安排好了,真的把蕾蕾小姐也转过去吗?”

凌昆点了一颗烟“恩,转过去吧,自从林嘉然的事以后,蕾蕾就不太愿意和人接触,最近的事太多了,没时间管他,以后要上点心才行……她在学校怎么样?”

“蕾蕾小姐在学校表现很好,老大不用操心…………很晚了,老大,去睡吧”

其实蕾蕾最近还真就不是很好,她也非常想换个环境,听说凌昆要为她转学,她毫不忧郁的就答应了,事实上蕾蕾在学校已经小有名气,人怕出名猪怕壮,引来了很多追求者,而他们中追的最凶的,就是八山的小儿子二鬼,二鬼做事嚣张,对人又霸道,所以自从别人都明白元蕾蕾是二鬼的心仪对象的时候,谁都不敢去碰这烫手的美女,蕾蕾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这事,所以一直瞒着,而且最近凌昆对她管的很松,她自然没有在意

刚来到“新海高中”的时候,日子过的很是惬意,蕾蕾是那种不用学习成绩都很好的孩子,而霍辉就不一样,不仅学习很吃力,就连在班级里和人相处都唯唯诺诺的,但是由于蕾蕾在班级里只和霍辉要好,所以其他人都给蕾蕾几分薄面,不故意找霍辉的麻烦……日子就这么过着,倒是很好……只可惜在新海学习不到1个月,二鬼就找到了蕾蕾的新“地盘”。并且那辆鲜艳的红色跑车每天都停在学校门外,新海高中是半封闭式教育,一周才能回家一次,但是二鬼却每天在学校门前大喊大叫,没几天全学校的人都认识元蕾蕾这么个人。

这让蕾蕾对学校产生了莫大的恐惧

“告诉阿昆哥吧”

阿辉好心提醒,可是蕾蕾却不以为然

“凌家的人怎么能这么点小事都解决不好……”

阿辉还是觉得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可是,不告诉家里,真的没关系吗?”

阿辉指的是会不会受到什么惩罚,自从上次挨了打,他做事都很小心,虽然他有的时候还很怀念当时凌昆为他换药时候的情形,但是他更害怕板子打在身上的恐惧,蕾蕾其实也是害怕的,更糟糕的是最近阿郎对她也非常的严厉,在惠恩女高的时候,蕾蕾拒绝让人接送她,阿郎都有些怀疑了……

“再不和阿洋哥说吧……”阿辉又在出主意

“拜托,昆哥说阿洋要是再有事就会把他送去我爸那,我们可不能害他”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树下靠着说话,他们没发现两个人正慢慢的向他们靠近,当两个人站在蕾蕾面前的时候,蕾蕾认出了起中一个,正是二鬼的手下,是学校里很有名的打手,由于他身前有个像刀疤一样的胎记,所以人们都叫他刀疤,阿辉想要站起来,却被蕾蕾拽住

刀疤却在霍辉身前蹲下来,用手轻抬着霍辉的下巴,样子非常嚣张“臭小子,知不知道你炮的是谁的马子”没等阿辉发怒,蕾蕾已经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抓住刀疤的脖领但是怎么都拽不动她,脸色有些尴尬的放开,拉住霍辉就想走,刀疤哪能放过他们,一只手拦下霍辉,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蔑的说“碰了就是碰了,不能说你走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总得给我点交代吧”

霍辉放开胆子,想大声说话却没控制好音量,让人听起来声音有些哆嗦“你想怎么样?”刀疤笑的更家肆虐,一拳向霍辉打去,霍辉的脸上被印了一块不小的青印子,蕾蕾急忙去看霍辉的伤势,却被刀疤一手拽住,威胁的说“告诉你,检点点,你现在是我老大的女人,注意点自己的身份”蕾蕾用力的甩开刀疤的手臂,鄙视的骂道“叫你老大死心吧,我看见你们这些人就恶心……”刀疤不敢对蕾蕾动手,但是火气实在难平,转身又去打地上的霍辉,霍辉站起来反抗了几下,但是身手怎么敌的过刀疤,一会的功夫霍辉的脸上又多了几道印子,而自己一点便宜都没得到……霍辉暗骂自己没用,但是又无可奈何……一群人在蕾蕾和霍辉憎恨的眼神中离去,蕾蕾扶起阿辉,可是阿辉脸上的伤显的格外狰狞,让阿辉本就柔弱的面孔显的更加柔弱,蕾蕾清楚听见刀疤留下的那句话“你一天不见我老大,我便一天不放过这小子,每天抽出这么几分钟练身手,还是不错的……”

霍辉看蕾蕾心疼的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忙说没事,蕾蕾却有些担心“可是你脸上的伤这么明显,回家以后可怎么办啊?”

阿辉刚倒没想这么多,听蕾蕾一说也紧张起来,可是为了安慰蕾蕾又说“没事,不是周六才回去呢吗,还有几天,处理一下估计就看不明显了”

“可是他们刚才不是说……每天都会来吗?……”

阿辉脸色变的难看起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蕾蕾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不如明天我们回家去,让阿南哥来帮我们,明天是15号阿昆哥和阿郎哥要在公司应付每月一次的例会,我见过那些老头子,不忙一整天他们是不会散的,我们从学校后门跑出去,偷偷回家叫上阿南哥帮我们出气……就这么办”

阿辉却理智的说“不行的,万一让郎哥知道了,阿南哥会很惨的,况且阿南哥不是被禁足了吗,不是说一个月才有半天的休息时间吗?”

蕾蕾可是信心十足,根本不管阿辉的话,反而安慰阿辉说“不会的,每次例会他们都会很晚回来,而且南哥只出来两个小时帮我教训下那小子就好,不会用多长时间的,南哥有分寸…………”

“我们还是找洋哥吧,我总觉得心里慌的很……”

“我们只是小小教训他们一下,要是阿洋哥哥来肯定能惹出天大的事,还是阿南哥哥比较保险,而且我说什么话阿南都会听哦……更何况阿南比谁都恨他们林家的人……”

“可是……”

“别可是了,明天上午的课我们就不要上了,你伤成这个样子去医务室开个假条,我们就说你伤了以后脑子一直不清晰,我陪你回家看医生……你会撒谎吗?……到时候可不能露馅……逃课被抓到是会挨板子的,你可想好……”

“啊?那还是不要了……我们别逃了……”

蕾蕾撅起嘴来,愤愤的说“那我自己逃……”

阿辉当然不会让蕾蕾一个人冒险,狠了狠心,说“好,我们一起出去”

第二天,蕾蕾果然用非常娴熟的演技骗过了老师的眼睛,他们没走学校正门,因为正门那里除了会出现二鬼那小子,还有可能出现阿郎派来保护他们的手下,两个人打了车朝凌家别墅而去,他们没有笨到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毕竟是逃课回来的,蕾蕾让阿辉在后园把风,自己溜进别墅里面,光是绕管家就绕了好一会儿,来到凌南书房的时候已经用了半个小时,凌南打开门愣了一下,却被蕾蕾结实的把嘴捂住了

“哥,求求你帮帮我……”

凌南听蕾蕾这么一说,一下子着急起来“怎么了?”

蕾蕾把事情经过和凌南简单说了一遍,开始凌南还有些为难,可是自从蕾蕾因为自己的原因被绑架了以后,凌南就很难对蕾蕾说出一个“不”字,而且他也认为蕾蕾是没办法了才来找自己,蕾蕾能来找他他倒是觉得很欣慰

“郎哥给我留了很多功课,我得把这些弄完才能放心的出去……你和阿辉先回学校,你午休的时候我去找你……就在你们学校后面的林子里会合,你把那个叫刀疤的也叫过去,至于二鬼,天黑前我肯定帮你解决好…………”

蕾蕾一听,高兴的跳了起来,却被凌南按住,做出了个禁声的动作……他当然希望今天能平平安安的过关,才不想这么早就被发现…………

从凌家出来已经过了两个小时,蕾蕾倒没什么,可是阿辉却脸色煞白

“瞧你,怕什么,一会阿南就会替咱们出气了……我这几个月的郁闷日子总算到头了……”

阿辉不好意思的笑笑,虽然他知道这副样子不像个男人,可是他就是没办法让自己放心下来,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板子的一端已经碰到了自己的屁股……不禁出了身冷汗…………

回了学校,蕾蕾第一件事就是约刀疤中午在林子里汇合,吃过午饭小丫头显的很兴奋,早早的就拉上阿辉去林子那等,可是刀疤到的时候凌南却还没到,阿辉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声的问蕾蕾“南哥不会不来吧?”蕾蕾生气的还了阿辉一个眼色“才不会呢”

等了好一会,刀疤显然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不是说有人要和我挑战吗,别说是你身边这个男人……”

阿辉皱了皱眉头,冷下声音说“你打我的那几拳,总有一天我会还回来…………但不是现在”

对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林子里没人,竟有了空旷的回音,这时蕾蕾突然瞥见院墙上坐着一个人,嘴角微微露出微笑,阿南还是老样子,什么时候都不忘耍酷,连登场的样子都是帅帅的,见蕾蕾看自己的身后,刀疤也转过头去……

凌南用熟练的跳翻,落在地上,拍了拍手心的土,温柔的问蕾蕾“就是他?”蕾蕾拉着阿辉跑到凌南的身后,兴奋的说“恩,他打了阿辉很多拳,还威胁我……”凌南把手插进裤袋里,玩味的说“小子,去多找几个人来吧,我跑这趟不容易,你总得让我过过瘾吧?”刀疤心慌,刚听蕾蕾叫他哥,他就知道不会是个好惹的人物,都知道蕾蕾和凌家能扯上关系,凌家那几个人都是把打架当玩命,好汉不吃眼前亏,一只手在衣袋里悄悄的按下了手机的接通键…………一会工夫,林子周围就未过了10几个人,每个人都面露凶像,但是毕竟都是学生,那身校服让凌南觉得有点滑稽……他转过身对蕾蕾说“你向后站些”蕾蕾听话的向后走了几步,远远的看着,阿辉也想往后走,却被凌南叫住“你过来……”阿辉大吃一惊,疑惑的问“我?”凌南笑笑,平淡的说“恩,我教你打架”边说边抻过阿辉的胳膊,迅速向刀疤出击,霍辉哪里真正打过架,可是被凌南抓住的那一只手,好象被凌南很好的控制着,出拳,出力都是他从没体验过的感觉,当凌南抓着霍辉的手臂,把霍辉的拳头稳稳落在刀疤脸上的时候,蕾蕾在一边兴奋的喊

“帅呆了………………”

几个人见刀疤被打了,簇拥着全都围攻上来,凌南让霍辉的背贴在自己胸前,用霍辉的手代替自己的手,并时不时的把霍辉的脚踢起来,而被踢出的脚却又给敌人致命的一击,被凌南打倒的人,或许确切的说是被霍辉打倒的人,都疼的满地滚,呲牙裂嘴的样子让霍辉更加兴奋,渐渐的不用凌南费力的控制,自己的拳头都能用最好的速度最大的力道,挥向对方……仅仅三分钟不到,对手已经没有能再站着的人了,霍辉的心砰砰的跳,嘴里喘着粗气,但笑容去无比灿烂,这是霍辉第一次接触凌南,他对凌南的印象都是透过书房的门,他总觉得凌南无时无刻不是趴在桌子上的,惨烈的叫喊,还有清脆的板子声都是阿辉对凌南的最深印象,但是从现在开始,霍辉对凌南的最最最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刚刚那三分钟,他甚至觉得他刚刚跳了一支世界上最美的舞步……

“阿辉,以后你会喜欢上打架的……”依旧是潇洒不羁的笑容,却使霍辉钦佩的五体投地。自信的点着头,梦想有一天也像凌南一样,打架也打的这样优美……凌南回头跟蕾蕾说“我派我小弟到这保护你,别在外面呆太久了,回去上课吧……我去帮你解决外面那个……”

蕾蕾幸福的环住凌南的脖子,跳着说“阿南哥哥你太帅了”

又用非常帅气的姿势翻过了校墙,只剩下霍辉还在发呆……

解决二鬼对凌南来说才是最刺激的事,他管理西街酒吧的时候已经和二鬼交过很多次手了,每次都没让二鬼好过,这次当然也不能轻饶了他,二鬼被自己踩在脚底下大声的说“我以后不去找她了”,凌南嘴角露出皎洁的微笑,但最后的拳头还是用了很大的力气砸向二鬼的脑袋,凌南潇洒的离去,留下一群废物在身后摩拳擦掌但谁都不敢迈出一步

回到书房已经是下午4点,轻巧的躲过所有人,顺利的来到书桌前,换上训练时穿的衣服急急忙忙向后院的训练场跑去,已经晚了一个小时了,真是要命…………远远的就看见教练在沙袋旁边站着,抱歉的走过去,鞠了一恭,解释说“对不起教练,看错了时间”教练什么都没说,只用红笔在纸上划了个大大的圆圈,凌南的心彻底碎了……但是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也没什么好后悔的,按教练惩罚的那样,端着枪站两个小时,手臂下拖着的砖块自然加重了很多,才20分钟凌南就已经汗流浃背,他想的却是晚上能不能逃过师傅的藤条……迟到一小时他该怎么解释呢?…………………………

阿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凌昆最讨厌应付帮会里的那些老头子,阿郎只能尽量帮他应对那些刻薄的提问,一天下来阿郎早已疲惫不堪,但是他还是照例来到凌南的书房。

阿郎推开门的时候,凌南正跪在珠算上高举着藤条,阿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反手关了门,不问原因,只是习惯的做着该做的动作,脱外套……挽袖子……松领带……轻解开衬衣的第一个和第二个扣子……每个动作都惹的凌南全身发毛,阿郎走到桌前,看着纸上“迟到”那一栏里大大的圆圈,下角还有潦草的笔记——“一小时”阿郎先是停顿了下,接着眉头变深锁起来,语气却还是淡淡的“理由……”

凌南想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说出的话还是不住的颤抖“我,睡过头了……”简单的理由更能引起阿郎的愤怒,但总强过说自己偷跑出去,又打了两场架,伤了20几个人,阿郎拿起凌南举着的藤条,迅速的朝凌南身上打去,手臂上,背上,腿上……凌南不敢躲只能挺着,打了10多下,阿郎把藤条向书桌一指,一句话没说却让凌南如痉挛般的抽搐了下,末日来临了吧…………

“嗖……啪……”藤条挥起凛冽的风声,在空中迅速的降落,凌南的嘴唇已经被自己的牙齿咬破,颤抖着肌肉缓解后身的疼痛,但是藤条还没容他发出呻吟,已经结实的抽下四五条红痕,坚闭的牙缝冲扯出难听的呜咽声……“啊……”

“啪……啪……”

本就伤痕累累的臀上瞬间隆起了更高的杖痕,腿根处还有上次未消的青紫色,凌南早已疼的满身冷汗,原本白皙的皮肤更加的苍白,拼命的告诉自己‘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极力的控制,终究忍不住落下泪来……“师傅……我知错了……”藤条依旧一下狠过一下的打在凌南身上,阿郎是愤怒的,教了凌南这么久连最起码礼仪都忘了,迟到在他看来只是对教练的不尊重,没有理由,更容不得宽恕

“啪……”一个不留神,臀缝上迅速肿起一道细小的僵痕,显然是阿郎已经气急,凌南更是不敢动弹一下,只是把臀部绷的更紧了

20下30下40下……每次凌南都以为要结束了,可是更疼的抽打又一次向他袭来,豆大的汗珠浸湿了桌子上画着红圈的纸,臀部一片淤紫,一手握成拳咬入口中,食指上早就留下清晰的血印,他甚至感觉他右边的臀部已经快裂开了,50下,终于没再落下来,凌南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明天训练我得到场了……”

凌南只觉得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阿郎已经有两个月没去训练场看着他训练了,那段噩梦般的日子他以为以后再不会来了,可是阿郎却毫不犹豫的说出这话,凌南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四个小时的训练……藤条随时都会抽在自己身上……端枪的时候只要松一下手臂就要加罚一个小时,并且屁股上会记上10下……最让他害怕的,随时随地阿郎都有可能让他脱去裤子,以俯卧撑的姿势撑在椅子上,落下来的板子就不只10下20下那么简单…………而且在他记忆中噩梦般的日子里,他很少能够坐在凳子上听课,甚至只能趴着睡觉…………

阿郎把药膏图在凌南的屁股上,只是大致的几下,有时候凌南觉得,阿郎给他上药,完全是为了明天挨更多的打如是而已…………

(二十五)东窗事发

“元蕾蕾,霍辉……出来一下”

蕾蕾看着那个矮胖子教导主任,心里还是颤了一下,打架的事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应该没什么事了吧……可是这个矮胖子每次叫她出去的时候,那谄媚的笑容让她都觉得不会是好事,果然这次也是一样的……

“你们的大哥凌老板在校门外等你们……你们可以提前一星期回家了”

霍辉看见蕾蕾在他的身前晃了一下,自己的心也就一下子颤抖起来,应该没事吧,他暗暗的祈祷着,出了校门,那凉银灰色的宝马果然挺在那,车上的海青无奈的朝他们皱了皱眉头,顺着他看去,凌昆正坐在海青旁边,两个人老实的上了车,车子行驶在公路上,一路无语…………

在家门口停下的时候,正碰见凌南从别墅走出来去训练场,三个人顿时愣住了,今天才23号,离他们放假还有1周,现在回来肯定回来受罚的,可是自己没有出卖他们,就怕他俩一着急把什么都说了,凌南经过蕾蕾的时候小声说了句“没出卖你们,别说漏嘴”蕾蕾一听,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又跟上霍辉的脚步,把同样的话小声通知了霍辉,霍辉却同样是一脸惨白……

凌洋被叫到书房的时候,已经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蕾蕾和霍辉的所有情况学校都会反映给凌昆,今天上午凌昆询问他们情况的时候,主任说他们15号的时候请了半天的假,而且在之前蕾蕾和霍辉共同逃过两次课,一次午休……凌昆顿时就觉得太放纵他们了,不是有句话吗,树苗要勤休整才能茁壮成长……凌昆坚信这个道理,凌洋刚在书房站稳,阿郎也走了进来,显然阿郎也已经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凌昆停下手中的工作,又看了一眼桌前站着的两个人,对着凌洋和阿郎说“你们教出来的人,你们自己带回去吧……”停顿了一下又对着蕾蕾和霍辉说“我晚上去探望你们”玩味的语气却让阿郎很是担心,凌昆让他们打,可是也没说打多少,但是最后那句话分明就是在提醒他们,晚上他要去验伤,说明他们下手只能比他预计的重,这让凌洋和阿郎都有点为难,站在那没说话,凌昆抬起头,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波澜,但那眼神却让凌洋和阿郎觉得再没有求情的必要了,于是领着各自该领的人,向各自的房间走去…………

凌洋房间……凌洋站在椅子上,艰难的从柜子顶够下一根三指宽的红木板子,霍辉开始还纳闷凌洋要干什么,但是当板子横在自己眼前,霍辉脸色变的出奇的难看……凌洋依旧是无奈的看着霍辉,轻笑了一下“看你脸上的伤,怎么弄的?……警告你,要考虑好自己说谎的代价”

霍辉按照蕾蕾教他骗老师那套说了出来“和高年级的师兄打架来着”凌洋倒不怀疑,像霍辉这个性格很容易被别人惹麻烦,他想要知道的,也是凌昆让他们审问的……“为什么逃课,逃课的时候去哪了?”这话蕾蕾可没教过他,而且他也不会蒙人,忽然想到跟老师请假的时候说的是回家,那就回家好了“我回家了……那天家里没有人……”

凌洋想起自己15号的时候被海青拉去三堂门了,又觉得霍辉的性格不可能会去酒吧之类的地方,而且他坚信霍辉不会骗他,跟他相处这么久霍辉最听他的话,从来没撒过谎……于是他也就那么勉强的相信了,于是就轮到了今天的重头戏——惩罚

“愣着干什么,该做什么还有我教?”

凌洋脸色并不是十分的严肃,因为他心里也没有太大的生气,毕竟只是对小孩子的惩罚,而且是因为逃课这么一个他当做家常便饭的理由,而且他更觉得好笑,如今让他惩罚霍辉逃课,也不知道凌昆是忘了自己的前科了呢,还是故意才嘲弄他……真是要命

霍辉对挨板子已经不算陌生了,但是在凌洋不算愤怒的表情下,他还是选择先求饶后听话“阿洋哥,我下次不敢了”凌洋用板子使劲戳了戳床沿,完全和自己逃课后的待遇一样,别的不熟悉,他却深刻的很……霍辉见没有缓和的余地,便弯身向床上趴去,一只膝盖搭上床沿的时候,凌洋用板子拍了拍他的裤子,霍辉又用乞求的眼神看了凌洋一眼,凌洋也想用大哥看自己那种毫不质疑的眼神看他,但是他发现霍辉根本看不懂,感叹自己终究学不来大哥的威严,于是冷冷的说一句“别让我动手”心里却玩味的想,‘好熟悉的台词’,霍辉身体抖了一下,伸手去脱裤子,刚脱过臀峰,凌洋就不耐烦的使劲一用力,裤子差点没被拽下来,卡在了自己的小腿肚子上,凌洋熟练的拿过枕头,低喝了一声“屁股撅高点”霍辉照着做,任凌洋把两个枕头叠放到自己腹底,顿时屁股就高出身体好多,甚至能感觉掠过皮肤的凉风

“好好忍着吧,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说着就是一板子挥来,霍辉浑身哆嗦了一下,明明知道将要面临的是怎样的疼痛,可是再疼都躲不掉,板子破空声令霍辉胆战心惊“啪……啪……啪…………”咬紧牙关却还是忍不住呻吟,慢慢变成呜咽,然后是抽泣,再然后就是叫喊,打到快要30下的时候,敲门声打断了他们,凌洋把板子横放在霍辉的臀上,霍辉一激灵,暗自抽搐了一下……

敲门的是阿郎,他平静的问“逃课去哪了?”

凌洋答“他说回家了……”

阿郎轻皱了眉头,叹了一口起,凌洋先是一愣,随后青筋从额头并出,回头恶恨恨的看了霍辉一眼,阿郎却说“使劲打吧,蕾蕾说是去诊所帮他清理伤口了”然后关了门,霍辉只觉得身后森冷,不仅冷的他打哆嗦,甚至都能听见牙齿碰撞的声音,板子被凌洋重新拾起,霍辉抿着嘴等待着更惨烈的疼痛

一下,两下,三下…………霍辉双拳紧握,无助的默数着板子落下的数目,他知道凌洋失望了,他现在除了懊悔,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他刚才完全可以说出实话来,他该相信凌洋的,他从一开始就该相信……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是为了逃课挨打,为了他的谎言,第一次对凌洋说的谎言……

汗水顺着脸颊流淌到眼睛里,面前的床单被他揉的快要撕扯开,现在他的屁股,该是稍微碰下都会是难忍的疼吧?他没脸去求饶,因为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啪……”板子和风继续迅速有力的落下,霍辉的脊背向下微屈了一下,赶紧再挺直“啪啪啪啪……”十几下打的又快有狠,疼的霍辉扣住肉的手指变的惨白,从牙缝里抽着冷气,突然板子停了下来,霍辉已经是泪流满面

“想说实话了吗?”

“是,洋哥我知错了,你别生气…………”

“啪”的一下又打了下来,只听凌洋大声呵斥

“我让你说这些了吗?”

霍辉疼的洌着嘴,呜咽着说“我们确实回家了,只是回家找南哥…………有事情而已……”

凌洋又狠狠的抽了一下,问道“继续说”

“东街有个叫二鬼的,总缠着蕾蕾,而且威胁蕾蕾说如果不见他,就让他手下每天打我一次,蕾蕾就回家搬了救兵……趁着你们都不在家的时候,叫阿南哥帮忙修理那些人………所以才逃课回家的……”

“啪啪啪……”又是几记猛抽“我曾经告诉过你什么你记不记得”

霍辉痛哭出来“记得,洋哥说有什么是都要先告诉你,你会告诉我该怎么做……”

“啪啪啪啪……”霍辉叫喊着但是一动都不敢动

“你是怎么做的?隐瞒,撒谎……你最近学会了不少东西啊”

“啪啪……”

“哥我错了,哥我当时就该都告诉你的……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呜…………”

板子继续抽了10来下,在一阵喘气声中停下了,霍辉屏住呼吸,听凌洋说着“霍辉你记住,我今天不为逃课罚你,也不为打架罚你,我只罚你对我撒谎,你要是觉得冤枉,你现在起来就可以走,我凌洋这辈子都不碰你一下,你要是不觉得冤枉,这板子你就给我好好挺着……好好给我记着”

霍辉抽泣着大喊“哥我认罚,怎么样都行,我认罚,你尽管打……别不要我……我知道错了,哥你打我吧”

“好,这是你自己选的,50下数出声来”

“啪……”

“1”

“啪……啪……啪……”

……………………

别看刚刚挨的不少,凌洋手劲可没减多少,一下是一下的,霍辉不敢躲,就这么挨着。

“33……34……35……”板子刮风般的抡下,板子声音钝钝的不知道是因为打在肿胀的肉上,还是打在渗出的汗上,又红肿到淤紫,累累的杖痕叠加在一起,霍辉只是忍着每一下,咬住嘴唇发出闷闷的呻吟声,脊背在剧烈的疼痛下一耸一耸的

“50”

打最后一下的时候,霍辉的身体再也挺不起来,死死的趴在床上,头埋在臂弯里嘤嘤的哭起来,耳后是凌洋重重甩上房门的声音……

还有一句让霍辉想不明白的话……“不要说打架的事,阿郎问起来就说你们贪玩了……”

凌洋从房间里走出来,心里头不住的憋闷,但是他还是直奔蕾蕾的房间,房门打开阿郎的板子还不住的向蕾蕾屁股上挥,已经肿胀的很高,看起来也该被打了几十板子了,蕾蕾更是哭的连话都说不清楚……阿郎见凌洋进来,停下手中的板子

“行了,差不多了……他们也知道教训了”

阿郎又狠劲的打了蕾蕾两板子,喝令道“起来……”

蕾蕾艰难的挪动身子,费了半天力气才站起来,脸已经被哭花,不敢抬头看他们,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泣着……

“他们是溜出来玩的,没什么要紧的事,……”

阿郎皱眉紧盯着蕾蕾,训斥道“如果再有下次,绝对不会这么轻易过关,知道吗?”蕾蕾松了一口气,还好保住了凌南,偷偷去看凌洋,依旧是责怪的眼神……其实凌洋总觉得亏欠凌南很多,凌南现在所承受的本来就是自己义不容辞的,可是因为他的逃避,让弟弟这么早的承担他不该承担的事情,凌南是像自己的,因为自己愿意打架,所以凌南也变的容易冲动,因为自己做事情不计后果,所以凌南才会明知道挨打还要做错,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呢……他知道如果这件事被阿郎知道,他肯定不会好过,能瞒的住一天是一天吧,毕竟阿郎不是凌昆,凌洋还是有信心瞒住的…………

从蕾蕾房间走出来,阿郎对凌洋说“关老爷子住院了……阿昆说让你去陪一段时间,你回去收拾收拾吧,我一会送你去……”

凌洋先是一怔,没想到关爷还是挺不住了,心里顿时难过起来,阿郎也明白,毕竟是在关爷身边长大的孩子,凌洋怎么会不难过呢……于是拍了拍凌洋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关爷不会有事的,他一直把你当亲孙子一样,他现在老了,没儿没女的,也该享享天伦之乐了……”

凌洋认真的点了点头“我明白,放心吧!……好好照顾我哥”

阿郎玩味的笑了一下“呦……凌二少爷今天倒是懂事啊”一句话说的阿洋脸红起来,甩开阿郎搭在肩上的手臂,愤愤的说“黎叔不在身边,你的日子当然好过……”阿郎也不再逗他,平静的说“老爷子在建设医院,在市区里,本来凌昆想安排在帮会的医院里的,可是你也知道老爷子的儿子就是在建设医院死的,他执意去那疗养阿昆也不能说什么……总之你多上点心吧……别再惹麻烦了”

凌洋点头,转身下了楼梯,心里却不是滋味,老爷子的儿子是跟父亲一起走的,那个医院也是父亲离开的那间医院,他虽然不记得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子离开的,像凌昆一样只记得躺在病床上的那个烧的像木碳般的人……他记忆最深的是他的母亲,她没有泪水,像是个局外人一样,旁观着那些哭的死去活来的兄弟,然后一步一步的离去,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那条医院的走廊,是他无法挣拖的心结,他一直逃避那个地方……如今…………

蕾蕾的房间里,凌昆一只手轻轻的帮蕾蕾按摩肿胀的屁股,一只手无意点拨去蕾蕾散落在脸上的乱发,蕾蕾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凌昆现在是生气还是已经原谅了她,自从被绑架以后,凌昆很少对她发脾气,就连惩罚她的时候也不忍心看着,蕾蕾知道凌昆是疼自己的,可是凌昆总把心事藏在心里,让蕾蕾没办法接近

“疼吗?……”

蕾蕾把脸埋进枕头里,使劲的摇了摇头

“怪哥吗?……”

侧脸去看凌昆,他已经每有往日的严肃,眼睛里有些温柔的东西,让蕾蕾觉得很珍贵,仿佛凌昆已经很久没这样对自己了,心里又觉得委屈,眼泪就顺着脸颊滑下来,轻轻的说“不怪”

“是不是觉得哥比爸还严厉,从爸那跑出来本来是想让哥宠着的,没想到……”

没等凌昆说完蕾蕾就慌忙打断凌昆的话“阿昆哥哥是不是想把我送回去?我不怪你,哥都是为我好,是我自己做错了事,你别赶我走”

凌昆愣了一下,嘴角忍不住上扬,嗔骂了一句“傻瓜”

蕾蕾也是一怔,又觉得不好意思是的埋下头去

“哥不好,应该给你们一个好环境,让你们过正常人的生活,是哥连累你们承受了这么多不该承受的责任……你这个傻丫头打都打不走,哥怎么会赶你呢”

蕾蕾回头认真的看着凌昆,想起以前被爸爸打的时候凌昆也是这样为自己轻揉伤处,连凌洋和凌南都得不到这样的待遇,她又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哥,你这么累,我还总惹你生气”

“你就是承认错误承认的快,没几天又忘了向我承诺过的事……哥知道给你选一个封闭的学校对你们不好,可是你每天都有可能面临危险,哥想让你们像正常人那样的上学,可是跟凌家扯上关系的人,自由都是很奢侈的事……等你找到能保护自己的人,哥就放开你,你想做什么都行……”

蕾蕾脸红起来,喃喃的说“你说什么啊……”

凌昆看蕾蕾的怪样,心里也舒服了很多,他也明白他们是不能轻易喜欢别人,越是爱的人越会给他们带来危险,一想到自己的弟弟妹妹甚至是凌思田都要面临这样的抉择,他的心就像是被揪的一阵一阵疼,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对他们这样严厉,可是让他松开手,他目前真的做不到…………敲门声响起,凌昆说了声“进来”蕾蕾连忙扯过被子盖住裸露的屁股,凌昆轻笑了一下,也不去管他

阿郎嗔怪的看着慌手慌脚的蕾蕾,却对凌昆说“去公司吧”手又在蕾蕾的头上拍了拍……“小东西,哪次真打疼过你……”说的蕾蕾也有些不好意思……凌昆随着阿郎出去,临出门的时候和阿郎相视的摇了摇头……

(二十六)懵懂

守着熟睡的关爷,凌洋也不自觉的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关爷却不在病床上,凌洋使劲捶了下脑袋,暗骂自己该死,从病房出来,经过安静的走廊,找了很多关爷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凌洋心里有些担心,虽然关爷落住的医院没有外人知道,但是由于关爷不想人打扰,所以三堂门的人都不允许来这保护,事实上现在医院也只有凌家的四五个人在保护,凌洋拿起电话,想通知凌昆……可是从窗子忘去,一个护士正推着貌似关爷的人,向甬路走去……本能的抬腿冲向外面…………

“啊……”

护士被凌洋一把拽到地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小护士来不及反应,就大叫了一声,可是当凌洋向轮椅上看去,才发现那只是另一位白发老人,并不是关爷,虽然也对地上的女孩子有些歉疚,但是道歉这件事情他不会向凌昆以外的第2个人做,只是轻瞟那女孩一眼,便匆匆向医院走去……留下身后莫名其妙的护士……

大汗淋漓的回到病房,关爷正坐在床上给自己削苹果,让凌洋看的又笑又气,嗔怪的说了句“你刚上哪里去了啊,上了年岁的人就老老实实呆着嘛……”还没说完关爷就把果盘里削下来的果皮向凌洋扔去,凌洋脸上没有了担忧,凑近了关爷认真的看了下关爷的全身

“臭小子离我远一点,满身的烟味”

见关爷没事,凌洋也放心下来,可是让自己找了老半天,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责怪着说“你刚去哪了?”

“你睡的像头猪,也不知道是来陪我的还是来休假的……”

凌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接过关爷手中苹果

“要不是我哥叫我来,谁稀罕来陪你”果然话一出口,关爷那不轻不重的垂打就铺天盖地的落在凌洋身上,凌洋躲到一边把苹果切下来一块放到自己嘴里,他其实对这样的调笑瞬间还是感觉非常窝心的,自己不到10岁的时候就没了能让自己撒娇的,凌昆和元照面前他又撒不出娇来,唯独在关爷面前,倒像是自己亲生爷爷一样,其实凌昆阿郎他们都对关爷非常的体贴,但是他们不会像凌洋那样,表现在脸上,凌洋在关爷身边时间最长,也最得关爷的宠爱,所以当凌洋看到关爷日渐衰老的身体,心里非常难过……可是当他的手无意见摸向胸前的时候,他的头瞬间被抽空了……戒指!戒指不见了…………疯了似的跑出病房……

从走廊一直找,找到外面的草坪上……突然他想起刚才推倒的护士,狂奔到刚才发生误会的地方,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凌洋控制不住情绪大吼着骂了一句脏话……心里想着一定是那个护士捡到了,他得找到那个护士才行……于是又满医院的找起人来,从一楼到10楼的每个房间,每个办公室,每个穿护士的女孩子都被他强扯过来,又野蛮的推开,终于在第11楼的婴儿病房,看到了那个女孩子,她正在对着玻璃墙后面的小宝宝做张牙舞爪的动作,让凌洋看着紧皱起眉头,一把拉过那女人,粗鲁的向她脖领里窥探,护士狠命的推开凌洋,由于慌张吓的她脸色煞白,连大声喊叫都喊不出来……两个人愣了半天,凌洋暗骂了一句脏话,又走到女孩子面前,女孩子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直到后背贴到了墙壁……

“你……你想干什么”

她不明白今天连续碰到这个家伙两次,第一次说了一个“啊”字,第二次又是这么该死的台词,看着凌洋又贴上自己,她害怕的闭着眼睛侧过头去,

“你拿了我的戒指对不对?”凌洋的声音即温柔有动听,但是听的她却莫名其妙,张大了眼睛问“什么?”

凌洋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脸色变的异常严肃,冷冰冰的说

“你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请你把我的戒指还给我”

女孩子睁大眼睛,又问了一次“什么?”

凌洋却忍耐到了极点,一只拳头狠狠的砸向女孩的右耳变,女孩本能的闭上眼睛,一行眼泪从眼眶中落下,不敢大声哭只听的见嘤嘤的抽泣,凌洋见她还不是不说,一把拽过她,疯了似向没外拉去,撕扯下女孩的一只袖子被凌洋野蛮的拽开,一只胳膊裸露在外面,女孩显然是被吓傻了,连哭都不会哭了,任凭凌洋把她向外拖,病房里一个又一个人探出脸来,女孩子拼命请求着,凌洋却仍然发疯一样的撕扯,终于把她拽到了楼梯间,他把女孩子逼到楼梯口,让她悬在半空中,只要自己的手一松,她就会从最高处滚下去……女孩子早就吓的没了力气,嘴里拼命的喊“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凌洋假装一松手,另一只手又顺势抓住她,女孩子“啊……”的一声,微观的人更是闭上了眼睛……这时只听一个声音“阿洋……”

身后关爷正怒视着自己,凌洋气愤的把女孩子扔到一边,她的背被用力的撞向墙壁,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看的关爷更是生气,憋红着脸大骂着“跟我回去……”

病房的门被狠狠的关上,门外是暗自着急的凌洋的小弟们,刚被关上的一刹那,就听见病房里面的惨叫声,小弟们无不为凌洋捏了把冷汗。

被关爷的拐杖狠打了五六下,凌洋彻底老实下来,捂着被抽疼的胳膊,跪在地上,心里还是不服气,却不敢大声顶撞,只是颤抖着狡辩“她偷了我的戒指”……当关爷把那串他以为丢掉的项链扔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惊喜的扑了上去,高兴的喊“丢在哪里了,你怎么找到的……”可是理智让他变的清醒过来,抬头偷偷去看关爷的眼睛,不看还好,关爷此刻的样子像是憋红的柿子,下一秒似乎就会狠命的朝他打下来,凌洋扯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对不起……我好象又冲动了……”关爷平静了下心,拿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拐棍向床沿使劲抽了两下,仿佛是抽在凌洋的身上,凌洋下意识的哆嗦两下,又把那招牌的讨好笑容挂在脸上“老爷子,你看你身体现在也不好……别动气……”关爷高挥起拐棍,使劲朝凌洋腿上抽了一下,凌洋再也不敢狡辩,只能认命似的爬起来,来到床前,伏下身体,还没把身体靠在床上,关爷又狠狠的抽了他两下,抽的凌洋捂着屁股直跺脚嘴里不住的嘀咕“这么大岁数了,劲还这么大”关爷依旧严厉的盯住他,嘴里怒吼了一声“裤子”凌洋哪还敢反抗,一边解腰带一边说“老爷子,你病成这样别动怒,我让门外的人进来打好了,你在一边看着,我怕累着你”刚把裤子褪到膝盖,关爷的拐棍就砸到了裸露的臀上和大腿上,凌洋依旧边逃边跺脚,关爷大骂“门外都是你的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哼,趴下”

凌洋哪还敢再有侥幸心里,磨蹭着到床前,趴在关爷的身前,关爷把拐棍在空中使劲挥了两下,“啪……啪啪啪”凌洋两手死死攥紧床单,暗叹老爷子都快80的人了手劲还是不小,转瞬间臀上肿胀叠加,在关爷面前凌洋不比憋着,只管放声的喊,并且喊出来的声音倒像是用刀子在割他的肉,关老爷子可不吃他这一套,棍棍生威,一下比一下狠

“我再也不敢冲动了……别累着您,咱攒到你出院再打成吗?……我……我挺不住了呀……”

“啪啪啪啪……”真疼啊!火辣的热灼,凛冽的刺痛,完全不相信拿棍子的人竟是位白法苍苍的老人,何况还是个病人,凌洋一阵的郁闷,是自己把戒指掉了的吧,为什么没注意呢,看样子是自己睡觉的时候关爷捡起来的,故意想看看自己的反映,一试便试出来凌洋暴躁冲动的个性,10多年了,还是当初那破毛病,关爷怎么会不生气呢,拐棍落下越来越重,不知道这惩罚何时才能结束,只觉得身后定是红肿错杂,宠爱归宠爱,惩罚却也不含糊…………

,“啪、啪…”拐杖沉重有力的着肉声听得人心胆俱寒,凌洋咬紧牙关,在杖下苦苦煎熬。嘴里的讨饶声已经含糊不清,他已经用了自己最极限的声音,毕竟这里是医院,门外是自己的小弟,每个房间的距离不足10米,这凄惨的叫声下,走廊肯定已经堆满人了,凌洋一下一下的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关爷心中怒气没有消,手上用劲,每一板落下都十分有力,拐棍又是用上好的桃木做的,每棍下来都会留下一道深深的红痕,打了几十下凌洋的屁股已经皮开肉绽,和凌昆的惩罚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忍的已经不能再忍下去的凌洋,终于听见关爷说“给我上墙根那跪着,不让你起来看你敢给我起来”凌洋似乎得到了大赦一样,提着裤子就爬了起来,却被关爷一棍子打在手上,凌洋想跺脚,可是身后疼的让他不想再动一下,只听关爷呵斥着“谁让你提裤子了,跪过去”凌洋尴尬异常,都20多岁的人了,又不是在自己家里,人来人往的跪在地上已经很丢人了,哪能还光着屁股,讨好的对着关爷笑了笑,还没说话求饶,关爷的棍子又挥了过来,凌洋吓的捂着屁股就跪在墙根,嘴里喃喃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关爷动了气,累的不行,轻咳了两声,又骂道“我迟早得死在你的手上……”凌洋抱歉的看了眼关爷,心里也懊恼起来,看样子关爷气的不轻,挪了挪身子缓解着身后的疼……

…………跪到快一个小时的时候,门外的小弟敲了门,凌洋下意识的把身体向后窜了窜,看关爷没让自己起来的意思,便红着脸低下头,结果小弟却说“关爷,昆哥已经到了医院,马上过来……”又看了眼凌洋支吾着说“是不是……我们老大……那个……那什么……”凌洋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小弟是他最近刚收的,都叫他大虾,感叹自己总算有个肯为自己说话的小弟了,可是关爷却冷冷的说“你老大喜欢那样呆着……”凌洋一下子凉了心,刚来陪关爷的第一天,就被他老人家打个半死,还不知道凌昆会气成什么样子

还在害怕的时候,凌昆已经走了进来,不经意间瞟到地上跪着的凌洋,着实愣了一下,但是稍后还是摆出一副微怒的样子,不去管他径直来到关爷床边“他又惹你生气了?”关爷瞥着凌洋,声音却没了刚才的严厉“好久没用动了,他帮我活动活动……”凌昆又询问了下原因,凌洋解释的膜模糊糊,可是凌昆也已经听明白了八九分,半天训斥了一句“这笔帐记着,回家再说……”凌洋啊了一声,求饶的看了看关爷“已经皮开肉绽了呢,老爷子可一点都没留情……”凌昆玩味的笑看凌洋,让凌洋身上毛毛的“凌二爷屁股不是早就生成铁了吗?”凌洋红着脸再也不说什么,凌昆询问了下关爷的饮食和休息问题,又谈了一会帮会里近日的事情,看着凌洋在一边跪的遥遥晃晃的,凌昆站起身来走到凌洋身边,凌洋提起12分精神

“跟我去给人家道个歉”

一句话听的凌洋张大了嘴巴“我不”

果然这个讨打的凌洋,终于又结结实实的挨了凌昆两下,凌昆又玩味的低下头“那你就这么跪着吧,我把她带过来可好”凌洋一听慌了,迅速站起来,也不管发酸的膝盖,提上裤子闷闷的说“不用不用,我道歉好了……”凌昆盯着凌洋,看他一步三回头的走出病房,一路上总乞讨般的回头看凌昆,哎,还真是要命,他凌洋少爷哪做过这等糗事,可是后面跟着的是自己最害怕的大哥啊,摸着胸前的戒指暗自叹气

虽然已经事隔将近三小时了,当凌洋出现在小护士的门前时候,那个小护士还是吓的缩到了同事的身后,嘴里大声叫着,凌昆经过凌洋的身边憎恨的使劲在他身后掐了一下,疼的凌洋“嗷”的一声跳起来,但是看见满屋子的护士,强忍住揉屁股的冲动,憋红着脸听凌昆说话,凌昆走到刚刚那个小护士面前,他能肯定这个吓的躲起来的女人,就是刚才凌洋差点“谋杀”掉的女人,凌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悦耳些“小姑娘……”哈,声音听起来让凌洋差点把眼睛睁到外面,这声音还真……“我是他的哥哥,我带他来向你道歉,你要怎么赔偿都可以,怎么处置他都行,现在他就在你面前,交给你,随你怎么发落……”小护士朝凌洋的方向看去,凌洋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小护士马上把脑袋一缩,喃喃的说“不,不必了,……”凌昆回头恶狠狠的看了凌洋一眼,呵斥了一句“还不过来?”

无奈凌洋只能走到女孩子面前,看着女孩子胆小的样子,凌洋只觉得好笑,嘴角刚翘起小小的一角,身后又遭到凌昆的一记恶拳,凌洋疼的直跺脚,连小护士看的都有点吃惊,暗自惊叹凌昆在这个家伙面前真的好威严,凌洋一边磨蹭一边说“对不起行了吧……女人真是麻烦……”凌昆的拳头又要挥下来,却被凌洋轻巧的避开,扯开笑脸讨饶的躲到一边,谁知凌昆竟低下头,递给小护士一张名片,笑着说“小姑娘,请问你怎么称呼”小护士看着这个彬彬有礼的大哥哥,也显的不是那么拘谨,小声说“我叫陈小冉”凌昆向后看了一眼凌洋眼睛里竟然有笑意,凌洋不禁一愣,却听凌昆说“这上面有我的电话,这个家伙在这家医院要呆上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你可以随便吩咐他本人做是,记住哦,是本人……无论什么事都行,只要你说的出来,他就做的到……”

“哥…………”凌洋张大嘴,脸憋的像个茄子,不可思意的冲着凌昆大喊“好象在帮我卖身诶,打死我也不……”凌昆瞬间绷起脸来,让凌洋的脸色一下子紧张起来,把后半段话生生的憋回肚子里,嘴里还喃喃的说“过分……”小护士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兄弟两个人,手里拿着那张名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凌昆又补充一句“他要是不听话,你只管给我打电话……”又转向凌洋“我会让他知道后悔的滋味”话说的坚定有力,让凌洋浑身哆嗦一下,凌昆又对小护士笑了笑,得意的走出门去,后面凌洋边跟住边求饶,只剩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

人总是欺善怕恶的,软弱的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让人同情,可是陈小冉不一样,自从她来了这间医院以后,就没做过顺心的事情,确切的说从孤儿院出来就没得到过别人的同情,她不知道凌昆算不算是在帮她,她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了感激……甚至念叨着“我要也有个这样的哥,多好”

让她命令凌洋做事简直就象是笑话一样,自从凌昆离开医院那天,陈小冉每天都祈祷不要遇见凌洋,她是真的怕了吧,可是她那天可是真真正正的成了医院的焦点,开始是被一个帅气的男人差点扔下楼去,接着又被更帅一点的男人温柔的安慰了一阵子,没几天一个医院都传开了,她的遭遇也从以前的隐形人到了现在的人人鄙视……

这天凌洋照旧为关爷买来他爱吃的小笼包,医院吩咐不让他吃油腻的东西,凌洋又不想让关爷失望,就特地找了包子店的厨师,让他把里面的肉陷加些素,尽量少放油,也许是年纪老了关爷竟然没像从前那么挑剔,只是每天都要来吃,凌洋只要每天都去买。这天从电梯里走出来,想去11楼顺便拿回关爷的化验单,经过楼梯间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忘了是谁,脚不听使唤的停了下来……

“你以为你是谁,惹了黑帮就了不起了吗?走路都扬着头以为我们再也找不了你的麻烦了吗?……”

“我……我没有”

“呵呵,笑话,差点被凌少爷杀死的女人,你觉得凌少爷是希望我们对你好呢,还是希望我们对你不好呢……我想他应该感激我们吧?”

“我身上已经没有钱了……你们……你们不要太欺负人了”

“啪”的一声,谁都听的出来是有人被甩了一巴掌,如果刚开始凌洋还不清楚被要挟的女孩子是谁,那么当他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他一定猜的到,陈小冉的样子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自从上一次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觉得亏欠她的,只是她不知道,原来这个女孩子再谁的面前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

“你们在干什么……”

凌洋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那几个女孩子都傻了,包括陈小冉,她甚至觉得她现在的位置太不安全,又是楼梯间,上次没被这个家伙推下去,这次可没那么幸运了吧,凌洋果然来到了陈小冉的身边,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凌洋却侧过脸去对那几个女人说“以后谁要是再欺负她,就是跟我过不去……”身后一阵附和与猜疑声,既而是道歉的话,听的陈小冉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转变的,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全感”,那些女人们都被吓跑了,凌洋脸色也平缓的多,转身刚要走,陈小冉大声的说“谢谢你……”凌洋先是一愣,回头去看她,“跟我来……”

凌洋带着陈小冉在医院里走着,引来了很多人的目光,只因为凌洋有意无意的牵着陈小冉的手,陈小冉似乎还没在惊吓中缓过神来,任凌洋牵着自己……凌洋心里盘算着“这下谁都不会欺负她了吧”凌洋在关爷的病房前停住,看着惊魂未定的陈小冉,轻笑了一下“以后你有麻烦就到这个房间来找我”凌洋走进房间,他以为陈小冉会回去,可是她也跟了进来,凌洋和关爷撒娇调侃起来也没发现陈小冉在自己身后,倒是关爷有些怪怪的,一转身凌洋也吓了一跳,不耐烦的说“你怎么还在这?”关爷被凌洋这么一吼嘴里的包子一下子卡在了嗓子里,咳个不停,凌洋又毛手毛脚的给关爷喂水,陈小冉走到关爷身边,轻拍着关爷的背,一只手揉着关爷手上的穴位,不一会关爷憋红的脸就好转了,刚稳定下来的关爷就把手上的包子使劲向凌洋砸去,嘴里骂着“该死的畜生”陈小冉只是轻笑,她也是看护老年人的,老年人都像孩子一样,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倒是这个凌洋,对自己凶的出奇,在自己哥哥和爷爷面前一点都凶不起来。凌洋也感觉到陈小冉的嘲笑表情,恨恨的冲陈小冉瞪了一眼,她立刻抽了口冷气……

以后的每天,凌洋也找到了能偷懒的办法,他带着陈小冉去买包子,并且告诉他要什么样口味的,买多少,甚至还跟她说自己爱吃什么,这样陈小冉就顺其自然的成了送便当小妹,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陈小冉照顾起关爷来,关爷显的特别听话,可是只要自己对陈小冉凶,关爷的拐棍就狠狠的砸向他,虽然他每次都躲的掉,时间长了对陈小冉的脾气也收敛了些,并且他发现陈小冉出奇的单纯,她甚至觉得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坏人,凌洋跟她辩论了很长时间,最后连他自己都觉得坏人的确少的可怜……陈小冉是他见过的第一个肯给乞丐塞钱的女孩子,有一次他们一起去买包子,陈小冉刚买了自己爱吃的菜卷,就看见街边乞讨的小孩,凌洋一转身的工夫陈小冉已经把手里的菜卷递给了乞丐,让凌洋看的目瞪口呆,气的一路都没跟她说话……并且决定再也不跟她一起去买吃的,他感觉身为黑帮老大的自己,那个时候一定特别丢人…………

直到有一天小弟们开玩笑的管陈小冉叫“大嫂”,凌洋和陈小冉都吓的把嘴里的吃的喷了出来,动作非常默契,表情也非常无奈……

(二十七)突发事件

“老大,大鬼来找你有事,就在楼下”

凌昆看了一眼阿郎,奇怪大鬼从来不到公司来的,今天是怎么了?阿郎也表现出奇怪的表情,没一会大鬼就进了凌昆的办公室,海青为他们关上了门

“怎么了,你不是一直避嫌不肯到我这来吗?今天怎么来了?”

凌昆听似调侃的话,却说的大鬼面红耳赤,也嗔骂了一句“有正事……”阿郎和凌昆也坐在了沙发上,听大鬼的口气还是件急事

“你们可认识冷四的侄子冷一非”

凌昆有些吃惊,已经快两年没听过这个名字了,冷四死后八山和自己都怕再提当初的事,就很默契的避开冷家,可是今天大鬼却说了冷一非的名字,凌昆不由的把神经绷紧了些

“如今冷一非可是不能小看,自从他成了冷家的最大股东,他就亲自去云南联系烟草货源,这小子还真是幸运,机缘巧合下任了云南黑帮‘红樱帮’的老大做干爹,一个月前从云南回到了青岛,最近放出风来要对付三堂门……”

阿郎疑惑的问“为什么要对付三堂门?你的意思是说,九天,八山,天狼,他都不放过?“

大鬼认真的点了头继续说“开始我也以为他只和八山有仇,后来消息准确以后我才听说,他是连你们和霍家都要做掉的,也拿了报仇的幌子来……你们跟他也有仇吗?”

凌昆回想了些见他时的片段,又看了看大鬼,他太了解大鬼了,大鬼不可能骗自己,可是当初那个时刻需要冷四保护的孩子,真的能成气候吗?要是真成了气候恐怕当日的样子八九分是装出来的,那么他的城府该是极深才对,凌昆更想不通的事,九天该是帮他最多的人,他找霍家和林家算帐还说的过去,怎么会扯到自己头上呢,大鬼看凌昆和阿郎都皱紧了眉头,也不好深问

“来就是想让你预防着点,本来跟你说这些是犯了忌讳的,那……我走了,让人看见不好”

大鬼还是谨慎的样子,阿郎和凌昆也不好说什么,默契的点了头,满脸的感激………他们把大鬼送到走廊尽头,大鬼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回过头来对他们说

“对了,最近让凌南少露面,我弟弟正满世界逮他呢”

凌昆和阿郎都疑惑的看着他,凌昆忍不住问“凌南?你确定吗?”

阿郎也纳闷的说“凌南好象有半年都没出去过了,怎么会找上他麻烦呢?”

这下换大鬼愣神了,“半年没出去了?那两个月以前把我弟弟耳朵打聋的不是他吗?要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我爸早就找到你家去了”

阿郎心里盘算着,脑子里电光火石般的飞转,凌昆还是想问的清楚些“知道是为什么事吗?”

大鬼转过身来重新走到凌昆面前,说道“也不怪阿南,二鬼那小子自找的……二鬼看上蕾蕾了纠缠了好几个月,那小子做事你还不知道,软的不行就来了硬的,你妹妹就找了阿南出头,阿南在他们学校打残了好几个小弟,后来在东街堵到二鬼,一不小心把他的左耳朵打聋了,都是年轻人的事,你也别太追究了……”

没等凌昆发火,阿郎先是低骂了一句,大鬼有些后悔不该多嘴,显然凌南是瞒着他们的,于是又劝着“你们两个的脾气我还不知道,我这回多了嘴可害惨了阿南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也别生气了,也是二鬼有错在先,要教训也得是我教训他才是……”

凌昆冷哼一声“你教训二鬼?我没听错吧?要是当年你听我的劝,像我一样经常修理修理他,他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一句话说的大鬼面色尴尬,嘿嘿笑着,又调侃了几句便走了,凌昆侧脸看了一眼阿郎,他知道现在阿郎比他火更大……果然阿郎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医院……

“喂,老大……洋哥在关爷屋里我帮你叫他”

“不用了,你现在下楼到住院部安排个房间”

“啊?……是,老大”

“我两个小时以后到,别让你老大乱跑,叫他在医院等我”

“是,老大”

……………………………………………………

大虾敲门进了关爷的屋子,小声对凌洋说“老大,昆哥刚刚来了电话,好象是哪个兄弟住院,叫我去安排病房……”凌洋一惊,脑子里电光火石般,会是谁呢,让大哥亲自交代住院的事情,而且还不是在帮会里的医院,明知道老爷子在这里住什么人都不方便,难道是家里人……凌洋的第一反应就是凌南挨打了,可是前不久大哥不是才请了一位家庭医生叫DC的吗?回头吩咐大虾“去楼上告诉陈小冉,叫她今天别过来了,今天不方便”大虾会意的应了声便出去了…………

这时候的凌家,满屋子都充溢着阴森的气氛,饭桌上的凌南早就察觉到了大哥和阿郎不对劲,凌昆总皱着眉头看自己,而师傅就一眼都不朝自己看,难道是犯错了吗?……二鬼的事他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哪知道竟把那家伙打的失了聪……好不容易吃完了碗里的饭,凌南实在受不了这个气氛,于是站起来说

“哥,师傅,我吃完了”

凌昆认真的夹着菜,语气阴沉的说“吃完了就去书房跪着去”凌南一惊,果然是自己犯了错,可是搜肠刮肚的想破脑子都不记得犯了什么大错,要凌昆和师傅都这么生气,他也不敢询问,更不敢违抗,满脸不情愿的向书房走去,刚迈上楼梯的时候凌昆又说了一句“三楼书房”这下凌南可是真被吓晕了,自从拜了阿郎做师傅,就再没在书房里挨过打,定是什么大事,否则不会惹的他们这个反映,脑子里突然晃过二鬼的那件事,乱糟糟的,他忍不住用手使劲捶了下脑袋,要真是二鬼的事情,他可就惨了…………

跪在书房中间的磨砂砖面上,想想这可比自己书房里那个算盘珠子舒服多了,跪了没几分钟房间的门就开了,凌南不由的绷紧了神经,听着脚步缓缓的朝自己走来,最后停在身后,他的寒毛真的一根一根的立了起来,阿郎在凌南的身后看了一会,径直的走去沙发上坐下了,什么都没说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隐隐传来……倒是凌昆的声音先解救了这怪异的气氛

“裤子脱了,趴过去”

像是一块沉着的大石落了地,但另一块大石头又劈头砸来,凌南已经习惯了服从,褪掉裤子便向桌子走去,凌昆一把拉住了他,一用力甩在了阿郎面前的茶几上,凌南的肚子正好卡在几沿上,刺痛从小腹传来,他“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但是趴着的身子一抬头就对上阿郎的眸子,立刻调整了姿势,心里暗暗叫苦,他只见过凌洋在这个地方挨打,自己还是第一次趴在茶几上,茶几是大理石面的,通体冰凉,但是爬上去的姿势确实难看,这个茶几比普通的茶几高,趴在上面的时候膝盖都够不到地,勉强的悬在那,整个身体都靠两只手着力,这要是打起来,不知道要多难受,而且暴露的臀部正好映在侧面的落地镜里,让自己情不自禁的想去看,况且师傅在这,又不亲自动手,大哥肯定有了下了死手的准备……看来肯定是二鬼的事了,心里暗想,大哥问到要先坦白才行,反正今天不容易过关了,得保住蕾蕾才行……这么想着,凌昆已经拿着家法站到了凌南面前,什么都不问,挥手就打了下去,因为凌南趴的低,板子挥起来打在皮肉上更吃痛,才几下凌南就冒了一头冷汗,昨天晚上才挨了阿郎一顿板子,还有些红肿,现在板子刚打在屁股上就疼到每寸肌肤里,手又使劲抓了抓茶几,上次凌洋被打的时候,掉在地上一次就从新再打一次,他记住了这个教训,总之乖一点是没错的

板子噼啪的打了二十几下,在凌南呼呼的喘气声中停了,凌昆大喝一声“跟你师傅说,你做错什么了?”身后的痛一点缓解的意思都没有,凌南偷偷抬起头来看师傅,却发现他阴沉的脸变的更恐怖,凌南从牙缝里抽了一口气,小声说“对不起师傅,我撒谎了……还,偷跑出去惹了事……隐瞒了这么长时间,师傅我认罚”说着咬着牙低下脑袋,凌昆早知道凌南会全承认,他不像凌洋能挺的住,凌南从心里就害怕自己的板子,必定争取轻些的惩罚,可是阿郎依旧板着脸,定是气极了,他本来还和凌昆商量让凌南提早管理些公司的事,没想到凌南沉不住气的脾气没改反而更猖狂了,一想到他瞒了自己这么长时间,更是压火,看了凌昆一眼仿佛在说“你的弟弟你管吧,我懒的管”凌昆自然知道阿郎的性格,这顿板子凌南要是轻易挨过去,恐怕阿郎这个师傅他就要不起了,把板子挨到凌南的臀上,凌南果然下意识的哆嗦一下。

凌昆训斥着“我替你给你师傅一个交代,好好受着吧”

说话间板子就落了下来,比刚才的力度更加了几分,才打第一下凌南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他不知道接下来的要怎么挨过去,一下结结实实打下去,藤条着落在肉上声音轻脆,一条长长的僵凛立刻浮现出来。疼痛是那么的尖锐难捱,凌南只是咬着牙呻吟着,他明白更痛的板子还没落下来,现在叫出来恐怕一会嗓子就会哑掉……凌昆打的一点也不手软,藤条夹着风声落下,每抽打一下都有道红印子现出来,臀肉上一条条深红的长凛子密密的排开,从臀峰一直到大腿连接处,有几下甚至抽在了腿上,凌昆在每一板子间刻意留上几秒钟的间隙,让疼痛顷刻间遍布全身……20下30下40下50下凌南一组一组的数着,他多希望每个10下结束后凌昆会赦免一样的吼上几句,可是10下接着10下,一直打到90下凌南实在坚持不住了,手一松划到了地上,小声呜咽变成大声抽泣“师傅……师傅我错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看的凌昆分外的气,拎起凌南扔在茶几上,狠抽了几下特别的狠,凌南哪还敢再挣扎,两只手更使劲的抓住桌沿,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咸咸的……凌昆的板子再一次落了下来,凌南面上早已汗迹俨然,手紧扣着茶几边挣的骨节惨白,锐利的疼痛像割肉一般,传遍全身……凌南已经开始大声的呼叫了,他知道,只要师傅不饶自己,大哥的板子就不会停,他狠了狠心抬起满是眼泪的脸庞,哀求着看向阿郎,阿郎刚看到这个眼神的时候确实怔了一下,他知道自己对凌南还不能到绝情的地步的,可是今天也绝对不能纵容他,已经结结实实打了百余下,而且还是8分的力道,臀肉上一条条深紫的长凛子密密的排开,上面渗出细密的血珠,从臀缝一直到大腿连接处,整个臀上一片紫青乌破,肿胀不堪……阿郎看了凌昆一眼,凌昆便知道阿郎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停了手,把板子递到阿郎的手上,接过板子凌南的皮肉都跟着抽搐起来,他知道惩罚快结束了,可是这惩罚前要挨的痛,必定是他根本承受不了的……他的眼睛跟着阿郎的身影,当阿郎在自己身后站定的时候,凌南彻底绝望了

“现在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阿郎冰冷的声音,像利剑一般刺扎着凌南的每个神经,心里期盼师傅能手下留轻些,但是也知道那不太可能。阿郎把板子在凌南的屁股上比量了一下,吓的凌南呜呜的哭了起来,凌昆暗想“看样子是被阿郎打怕了”

阿郎高举起板子和分抡下“啪……”的一声,凌南差点没跳起来,用手狠捂着嘴才没惨叫出来,板子像是刀子在肉里搅割一般,痛的两边腿都麻木起来。连着几下抽在伤痕累累的臀上,已经肿破不堪的皮肤冒出细细的血珠,已经冒起的棱子硬是让阿郎一板一板的拍平了,此时的凌南根本不敢扭动一下屁股,只要稍微一动,刺骨的疼痛就满身的蔓延开来,凌南直哭的气儿也喘不过来……硬是挨过了20下,阿郎停手了,看着凌南惨不忍睹的屁股,狠了狠心低喝道“记住,没有下次了,否则我会让你后悔自己长了屁股”现在的凌南已经后悔自己生了屁股了,可是这话在师傅嘴里说出来,凌南还是不住的哆嗦起来,不敢抬头看他们两人,只听见身后开门又重重关上的声音,然后是凌昆喊海青上来,海青刚一进门就被吓的呆住了,别说是凌南,就是凌洋也没挨过这么重的打啊,见凌昆板着的脸,海青不敢迟疑,忙走了过去

“叫DC给他看看”

海青看凌昆穿上大衣要出去,忙问“老大这是要去哪?”

凌昆低低的说“去收拾另外一个”

………………………………

凌昆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医院里人少了许多,大虾依旧尽责的倚在病房门外,凌昆经过的时候,大虾立刻站直了身子,恭敬的说“老大……”凌昆点了点头,“关爷睡了吗?”大虾好象意识到了什么,声音降低了些回答说“睡了,就洋哥在里面”凌昆轻推开门,凌洋闻声朝凌昆看去,凌昆招了招手,又把门关上了,凌洋心里纳闷,急忙走出来,来到走廊低声问凌昆

“哥,怎么了?”

凌昆轻笑着对凌洋说“病房安排好了吗?”

凌洋说“安排好了,在11楼,是谁要住院啊?”

凌昆示意凌洋领路,玩味的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凌洋一低头,发现凌昆手里拿着的皮袋子,心里立刻慌了起来,上次自己在三堂门挨打,凌昆也是带了这个袋子,要是不出意外的话,那袋子里装的肯定是凌家的加法板子,凌洋瞪大了眼睛看着凌昆,凌昆二话不说抓起凌洋就朝楼梯间走,拖拖拉拉的样子让大虾看了好生疑惑,11楼住院部很是清净,因为是最好的房间所以平时没什么人,凌洋开始后悔给他准备了这么好的一间,他只想避免让关爷遇见所以安排了个僻静的地方,凌洋拼命的想自己什么地方犯了规,凌昆推门进去,利索的把毛竹大板从皮袋子里拿了出来。凌洋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门反锁上”

“哥……我,怎么了?……”

“门……”

“哥,就算我有什么错,咱回家打好不?……”

“关门,脱裤子,趴下,别让我重复第四次”

凌昆的冷森让凌洋的思绪乱糟糟的,凌洋一边关门一边向大哥的方向蹭,头脑里飞快旋转他所做过的事,嘴里半试探的问“哥,我这个月没找八山的麻烦……就……就让小弟在他们场子里安了个老千……可是他们也经常这么干啊…………”

凌昆冷笑了一声“那就加罚20”说着用板子点了点凌洋的裤子,凌洋无奈只能动手去脱,早上因为吼了陈小冉一句,关爷顺手用拐杖抽了下自己的大腿,从臀上到大腿上两条清晰的痕迹还没有褪,凌昆皱了皱眉头,冷着脸指着病床,凌洋想破了头都不记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身子刚挨上床,板子就落了下来,依旧是老打法,老节奏,每下都让凌洋一哆嗦,说也奇怪,凌洋挨过关爷的打,挨过季雄的打,挨过干爹的打,还有黎叔的,下手也都不轻,可是凌洋都没这么害怕,在凌昆面前,只要板子在屁股上比量一下,凌洋就浑身冒冷汗,凌昆一下一下抽打着凌洋,很快打了20下,第20下抡的特别狠,停顿了下,把板子轻贴在凌洋的屁股上,凌洋本能的缩了缩肉皮,只听凌昆呵斥着“接着说,你都干了什么?”

凌昆虽然要求自己要求的严,但是从来没错怪过自己,今天他拎了家法板子来一定是自己的错,他却抱了侥幸的心里,帮里头被自己得罪的人不计其数,谁一个口风不传出点波浪啊,于是凌洋试探着说

“是不是上个月……在东街……往大鬼的车钥匙孔里塞石头……”

话音没落,凌昆就高高抬起了毛竹大板,使劲拍了下来,边打边说“这个也算你20下”凌洋慌了,板子抽在自己屁股上,力道有增无减,手紧紧攥住床单,再这么下去难免不说出什么凌昆不知道的事,白挨了打不说自己心里也够憋屈了,20板打完,不等凌昆问凌洋就开口求饶“哥,…………我别的错真没犯过了,你……你让我说什么啊……”凌昆早知道吃了亏的凌洋,再也不肯说别的,于是贴了凌洋的耳朵缓缓的说“不急,咱慢慢来,你什么时候想好了,我什么时候停”于是手起板落,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抽打,力道又是增加了几分,果然没打几下凌洋就挺不住了,大声说“我说我说……是不是前几天和东街那群人玩飞车?……”听见凌昆又是冷叹了一声,凌洋心一下就凉了

“20”随着凌昆的话,板子又一次落下,他确定他屁股上遍布了棱子,凌昆臀峰到腿根的打法,每次都让凌洋吃不消,他甚至怀疑这么打全都是在自己屁股上练出来的,这时候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凌南的影子,难道是那件事?如果让凌昆这么玩了兴师动众的来打他,肯定是凌南那件事了……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包庇凌南的呢?心里还是不确定,他知道,万一自己承认了这个错误就是不打自招,说出来了凌昆更会把自己打个半死,可是这么耗着也不是个办法,屁股上已经开始刺痛,万一凌昆有了确切的证据,那岂不是皮开肉绽了?权衡着凌昆的板子也停下了,凌昆早没了耐性,把板子在凌洋屁股上蹭着,然后冷冷的说

“提醒你,凌南……”

凌洋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还真是让他猜到了,既然是这样,凌昆一定是知道的了,终于忍耐不住小声说了句“哥我错了”凌昆把板子扔在床上,凌洋心里疑惑回头去看他,这一看可让凌洋顿时慌了神,凌昆正在解自己的皮带,皮带在他的手上对折,凌洋有一百个想逃跑的冲动,可是身子好象贴在了床上,怎么都不敢抬起来,床单已经被凌洋揉做一团,乱糟糟的……

“哥……哥,别……哥你听我说……”

“好,我就听你说,只要错一句或是瞒一处,我就好好让你体会下什么叫做后悔”

凌洋不禁一激灵,嘴里喃喃的开始道歉“我怕阿郎打他,所以就没说……而且说了霍辉和蕾蕾都要挨打……当时以为能……能瞒过去……瞒不过去最多就……大哥我错了,你打我就好放过凌南他们吧“

凌昆把皮带在手里撑了两下,低声骂道“我倒忘了你凌二爷从来就不怕打,看来我得好好的让你怕一次……”凌洋暗自后悔,可是皮带已经夹风上了身,那抽动皮肉的疼和板子比简直是天上地下,刚抽两下凌洋就忍不住的叫了起来,也不管外面是不是有小弟,更不管陈小冉是不是在值夜班,他只担心自己的屁股

“嗖……啪”

皮带在半空中凛冽的呼叫,甚至比落在臀上更让人害怕,凌洋扯着嗓子求饶,心里却不像每次那样心甘情愿的认罚,他一直觉得就算凌昆发现他也只会皱下眉头骂自己两句,因为他们都亏欠凌南的,他不明白同在一个屋檐下,自己的弟弟每天都被打的坐不下,他怎么会不心疼,越想越憋屈,冲口喊出

“你算是什么哥哥……”

凌昆的皮带停顿了一下,但依旧又一次抽向他,凌洋却不知道,凌昆已经把嘴唇咬的煞白,他一直怕听到的话,竟然在凌洋的嘴里喊出来,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弟弟,竟赌气到来骂自己的哥哥。凌洋只顾着自己憋气,哪想的到凌昆在想什么,一边承受身后的剧痛一边喊

“阿南每天连板凳都坐不下,你难道不心疼吗?……啊……他刚被自己的女人背叛又要承受他不能承受的压力……你以为他好受吗?……啊……你就是冷血……你打死我好了……”

凌昆被骂的忍无可忍,一把拎起床上的凌洋,一脚踹在他赤裸的腿上,凌洋吃痛顺势跪在地上,屁股上剧烈的疼让他不得不保持这个姿势,只听凌昆在身后大吼

“我冷血?……你以为你是在帮他?二鬼被凌南打的聋了只耳朵,你以为八山会轻易的放过他?……你不是早就知道凌家接班人不是那么好当的吗?你不是选择了你浪荡公子的活法把责任推给他了吗?……我冷血?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凌南是九天的接班人,他如果不强大起来怎么顶的起这个被你凌二爷扔掉的摊子?我冷血?你不要参与帮会的事,我没强求你。凌南想自己变强些我有什么理由阻止他?……好,我凌昆打错你了,你以后好自为知吧……”

凌昆甩了手推门而去,留下满脸泪水的凌洋,凌洋早就后悔自己刚说出的话,他怎么能够不明白凌昆,可是凌昆每次都把话憋到心里,他哪怕是给个安慰的笑脸凌洋也没有遗憾了,看着凌昆摔门而去的样子,凌洋狠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导致凌南受苦的怎么能是凌昆呢,该是自己啊…………

一连在床上趴了两天,听大虾说陈小冉总问他凌洋在哪,凌洋不好意思的把脸向枕头里埋了埋,恐怕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没法理解凌家的家法吧,第三天的时候凌洋勉强能站起身来,这次他没拒绝医生给他上药,他恨不得马上飞回凌家跪到凌昆面前……打了两天消炎针,走路是没有问题了,于是拿着凌昆扔下的毛竹大板,回到了凌家别墅……

凌洋当日的一席话,让凌昆的心口疼到现在,但是有一大家子人等着他去安排,除了用忙碌掩饰自己,他找不出更好的方法,当凌洋跪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也没停下手中的工作,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但是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撕扯住,揪心的疼……凌洋就那么举着板子在地上跪了半个小时,手臂早就酸楚难耐却终究坚挺的把板子举高,他多希望凌昆能看自己一眼或是骂上几句,好让他减少些罪恶感

谁知大哥的原谅没等来,等来了阿郎的狠狠一脚,正踹在昨天误打在腰间的伤口上,凌洋吃痛但手不肯放下,阿郎使劲将他向门外拖,嘴里骂着畜生,凌洋眼里含了泪凌昆却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凌洋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大哥还不至于不理他了,他肯定是不忍心看这个场面,一定会有转机的,于是跪行着来到凌昆椅子边上,眼泪早就缢了满脸

“哥我错了,您消消气,我把家法带回来了,你再打我一顿吧…………我那天说的混帐话您就忘了吧,求你了哥……”凌昆别过脸去,看不出表情,阿郎却再也看不下去,一手拎起凌洋另一只手夺下他手上的毛竹板子狠狠的向他身上抽去,抽了四五下凌洋已经蜷缩在台阶上了,他没躲认命的挨着,阿郎手软下来,听海青说凌洋身上的伤不比凌南的轻,他能拎着板子来讨打,可见那天说的确是无心的……阿郎心里稍微宽了些,但是见凌昆伤心的样子,他恨不得再打上他几拳解解恨……

“你给我跪直了,老老实实给你哥跪着…………海青,去把凌南房里的算盘拿来”

凌洋不敢违抗,朝着凌昆正了正身子,不一会海青就拎着算盘走了进来,见凌洋狼狈的跪在地上,也不知道算盘是交上去还是藏起来,不等阿郎骂凌洋已经接过算盘塞在自己膝盖下面,眉头都不皱就那么直直的跪着,海青心疼的看了一眼凌昆,装样子的骂道“二少爷,这回我可真不能帮你说话了,你……哎……”阿郎示意海青退下,海青只得退出了书房,只听阿郎几乎咆哮着训斥

“把板子举直了…………好好想想你说的那叫什么混话…………凌南挨板子你倒是怪到你哥头上了,那你倒说说,是谁死活不当凌家的二当家,把担子扔给阿南的?………………”

见凌洋要说话,阿郎一巴掌打在凌洋的脸上,呵斥着说“好好给我听着……你凌二爷从小到大惹了多少麻烦?你就知道回来领了打就算没事了,哪次不是你哥在你后面帮你擦屁股……凌南接了九天的二把手,你说他太小太残忍,你想没想过你哥21岁的时候在干什么?你哥16岁就接了九天,17岁手上就染了人命血……你问问你自己,你今年几岁你哥让你手上沾过血吗?哪次要人命的事不是你哥亲自来?……你骂他冷血,到底是你冷血还是他?……凌南就算不做接班人,这顿打也逃不掉,你知道你哥怎么想的吗?万一现在你哥死了,八山寻了这个借口就能要了他一条命,他怎么能放心的把摊子交给他,你以为你哥每次从鬼门关里熬过来是为了什么?……我要是他,我那天晚上就一刀宰了你……”

阿郎说的面红耳赤,手和身上都不停的哆嗦,不觉间脸上也挂满了泪,他很清楚凌昆所受的苦……凌昆每一道坎都是他阿郎陪过来的,患难兄弟今日却被亲生弟弟伤透了心,连他阿郎都替凌昆叫屈,凌洋跪在那已经哭的喘不上气,悔恨已经不知不觉蔓延到全身每个细胞,他只想冲过去让大哥一刀把自己结束了,他哪能不知道大哥为他们所受的苦,他要自由的生活凌昆二话没说就给了他自由,他不要接九天的二把椅,凌昆就硬生生的自己扛过来,他清楚的知道,今天书房里趴着的不该是他弟弟凌南,该是他自己才对,因为他的逃避,他的自私弄的所有人都为他操累,凌洋扔下家法,狠命的抽着自己的脸,打了将近10下,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着膝盖放声哭起来,嘴里只呜咽着念叨“哥……对不起……哥……哥”

(二十八)重新来过

不知道那天凌洋究竟跪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他最后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总之从那天开始凌洋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在医院陪关爷的日子让他想的很多,关爷从来没暗示过他该怎么做,只是当他每每望着窗外发呆的时候,总听关爷说一句话“当年你哥也是这样,不知道在看什么……”后来凌南来医院找他,凌南说他已经决定在九天的董事会亮相了,凌南像关心小孩子一样抚摩着凌洋的头发,临走的时候说“哥,我从来没怪过你,这是我自己选择的,就像小时候你让我出国去,我选择留下跟你们在一起是一样的!”

陈小冉从病房玻璃上向里张望,她已经好几天没看到凌洋了,凌洋发现她的时候心里莫明的难过……

“干什么……”

冷冷的音调让陈小冉很是失望,她想到很多再遇到他的方式,像从前那样狠狠的拍她的脑袋,或是再不怀好意的捉弄她,她都能觉得心情舒畅,可是她没料到这么冰冷的口气,来自于这张面孔之下。

“我…………我来看看你”

凌洋轻蔑的笑着,转身向走廊深处走去,依旧冷冷的扔下一句

“想做我的女人,你还不够资格……”

陈小冉瞠目结舌的愣在原地,他的女人?她曾经无数次打消这样的词句,可是在他的嘴里说出来,还是让她的心猛烈的震颤一下,仿佛心脏偷停了那么一秒,直到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才喃喃的说了一句“为什么?”

这个早上对凌家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早晨,阿郎注视着眼前穿着笔挺西装的凌南,欣慰的笑了……他记得自己16岁那年走出那间暗黑的别墅时,父亲也这样对自己笑,他突然明白“责任”两个字在父亲和他的眼里,有多么神圣的意义,凌昆从楼下走了下来,自从那天痛斥过凌洋以后,凌昆仿佛更加冰冷,这时小思田从楼上追了下来,大声的说“爸爸,今天不能出去,今天是陪思田出去玩的日子”

凌昆转身蹲在小思田的面前,用手指轻轻刮过他的小鼻子,温柔的说“爸爸明天后天都用来陪你,好不好?”

思田仍然撅着嘴,但是看见客厅里等了一屋子的人,他仿佛也觉得,自己再怎么耍赖,也不会留住父亲,索性伸出了小指,凌昆充腻的用自己的小指去勾住,“爸爸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管家带走思田的时候,阿郎去寻凌昆的眼睛,满眼的无奈让阿郎心底抽搐了一下,最近凌昆似乎很不一样,有天晚上阿郎去凌昆房里拿文件,发现床头放着一瓶没有标签的药瓶,凌昆推说是帮助睡眠的药,阿郎留了心,拿了一片去化验,结果却是,国外一种几乎禁止使用的止疼药,阿郎不知道凌昆瞒了他什么,也不知道他身上的哪出伤让他忍不住疼痛,逼凌昆亲口承认显然是不可取的,于是阿郎每天都特别观察凌昆的举动,才发现凌昆一天比一天冰冷,仿佛洞察了所有事情一般,一下子有了比元照还深的城府,可是他也只有30几岁而已啊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奔九天而去,今天凌昆就要在董事会上宣布,凌南副总裁的身份。从此凌南所做的每个决定,都会代表九天,代表他凌昆……只是凌昆上车前吩咐车队从比较远的山路行使,别人不清楚,只有阿郎觉察的出,他定是在拖延时间,他在等他所谓的奇迹发生…………

这时的医院里,凌洋正在给关爷拨橘子,那心不在焉的样子,让关爷看着很是心疼。自从凌南告诉他今天要去董事会,他便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关爷不想左右他的思想,便没用话语点拨他,关爷明白凌昆现在决定用凌南,一定是想逼凌洋尽快选择,虽然关爷不知道凌昆到底为什么这么着急,但是他知道,如果凌南有了接替九天的能力,那么凌洋就再也不会犹豫了,他会毫不留情的离开凌家,现在凌洋之所以没离开,是因为凌南还不能独挑一面……

“我想睡会,你出去吧”

凌洋为关爷盖好被子,默默的退出房间,跟着脚步漫无目的的走着,竟然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陈小冉的办公室前,正想转身往回走,陈小冉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惊喜的样子完全暴露在脸上,凌洋看着好笑,牵扯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容,没有反对她跟着自己走,陈小冉就那么跟在他的身边,不说话,安静乖巧让凌洋心里有些内疚,侧过头来看她,她正认真的看着自己

“你看我做什么?”

陈小冉的笑容是他从前任何时候都见不到的,那样的笑是最纯的,没有一点杂质,让凌洋心里暖融融的,凌洋发现自己的表情再也没办法冰冷起来,便嗔怪的骂了一句“傻女人”陈小冉依旧嘿嘿的笑,然后紧跟着凌洋,仿佛那时再幸福不过的事,凌洋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突然转过身来认真的看着陈小冉

“告诉我,我该去还是不该去”

陈小冉收敛了笑容,莫名其妙的看着凌洋,凌洋却激动的抓住陈小冉的肩膀,更加认真的说

“不要问为什么,只要说‘去’或者‘不去’就好,我自己决定不了的事,你来帮我决定”

“可是去哪啊?……”

“不要问,你只要说‘去’或者‘不去’就好……”

见凌洋认真的样子,陈小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等凌洋发怒便歪着头问

“答对了会给我奖励吗?”

凌洋无奈的点了点头

“去吧”陈小冉突然说,凌洋瞪大眼睛僵在那里………………陈小冉刚想问结果的时候,凌洋疯一样的向后跑去……只剩下走廊上发呆的陈小冉

九天里凌昆看着一句话不说的凌南,只觉得胸口一阵堵塞,已经拖了这么久了,凌昆已经放弃了心里奢侈的幻想,他用胳膊支撑着沉重的身体站了起来,那宽大的桌子后挡住了他颤抖的双手……

“今天叫各位来,是关于九天副总裁的位置……我决定……”

走廊上一阵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众人的目光投向会议室门后,透过白色的玻璃门,那个熟悉的身影就立在门后,手在门把上停住,仿佛空气也跟着停止一样,阿郎看向凌昆,凌昆微闭着眼睛,仿佛经过了一场浩劫,又一次重生一般,粗重的喘息声停止,门开了……

两个月后…………

凌洋推着关爷的轮椅,走在医院的俑路上,不知不觉夏天已经到尾声了,这个夏天改变的事情太多太多,关爷变的神志不清,在凌洋离开他的一个月后,像很多老年人一样,痴傻的看着天花板,过着他屈指可数的余生,凌洋离开后的回到他身边,没等到他的鼓励和安慰,却等来他的一阵痴笑,指着凌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一个月以来第一次落泪,凌洋冲破所有的顾虑,趴在关爷的病床上痛哭,大虾说,关爷清醒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阿洋回不了头了”

凌洋又来到医院,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推着关爷出来透透气,说一些他们都听不懂的话,说给自己的心听,他知道,两个月前自己走进那道门,就再也由不得自己,他会像大哥一样,慢慢的忘记怎样去笑,把周围都变成冰城自己就再也温暖不起来了。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匆忙的样子让凌洋眼眶湿润,他别过脸去,脚步已经停在了自己身后,听着熟悉的喘息声,然后是稚嫩的语调

“你回来了……”

凌洋转过身来,看着陈小冉纯净的脸,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心痛,缓缓的点了头,就再也没勇气去看他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爷爷爱吃的包子店不开了,老板回老家了……我找了好多地方给他买包子,他都不爱吃……我不知道怎么办……”

凌洋贪婪的看着陈小冉认真的样子,突然笑了,陈小冉先是莫名其妙的愣住,可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以为……我以为你又去打架了……你的手下太凶……我不敢问他们你去哪了,看护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到后来连病房的不准我进……我以为你出事了……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我死了是吗?”

陈小冉点了点头,又用力的摇手“不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

大虾从陈小冉的身后跑了过来,小声的说“老大,郎哥找你”

凌洋点了点头,把轮椅交给大虾,转过身来看着陈小冉,

“这么急着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

“如果没什么事,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很忙”

陈小冉愣住了,手慌张的拽着衣角,攒了两个月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她甚至害怕起面前的这张脸,他记忆里的凌洋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面前的这个人,让人觉得非常冷,像是一块冰,陈小冉不知所措,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看着凌洋转身离开,她甚至怀疑那背影是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人……

两个月对很多人来说,不过是匆匆而过的时间,而对于凌洋,有太多的第一次在这两个月里发生,第一次接货,那砖块般大小的毒品就在他的手上中转,递出去的仿佛不是毒而是某一人的生命,第一次杀人,道上的规矩,第一次杀人不能用枪,必须用刀,父亲和大哥手里的第一条人命,都是用同一把刀结束的,而如今凌洋也用这把刀杀了第一个人,他知道,以后的凌南,霍辉甚至蕾蕾都会面临这么一天,而那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所带给他不仅仅是剧烈的呕吐,还有心脏偷停般的抽搐,他知道,他回不了头了。两个月下来,九天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得不像尊敬凌昆那样的尊敬他,在多数人眼里,他更像是个少年英雄,将门虎子,仿佛凌昆的成就是理所应该的,而他,是个奇迹……让那些元老门想起了一个人,他们的父亲……他们简直太像了……

从九天的办公楼里走出来,凌昆便消失在了阿郎的视线里,他心里越来越恐惧,最近凌昆太反常,他瞒的了别人却瞒不了阿郎,当凌昆再一次出现在阿郎视线里的时候,阿郎心彻底的凉了,凌昆依旧调侃的同他开玩笑,那样子和当年他们年轻时候一样,只是不同的是,凌昆的嘴角有血……

“你怎么了?……”阿郎问的很平淡,凌昆也淡淡的敷衍“去了趟洗手间,怎么?你最近看我看的很紧啊,不会是被别人收买了吧?……你要是当卧底,我的命可是随时都危险了…………”

阿郎突然狠命的把凌昆拽到后视镜前,按住他的头疯狂的问“我问你怎么了?”

凌昆看到了自己嘴角的血,脸色僵硬片刻,随即又淡淡的笑开

“吓我一跳,我以为你真要造反了呢”

阿郎把凌昆摔在地上,用指间指着凌昆的鼻子,大声说“我告诉你,不是什么事都需要自己扛着的,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现在就回香港去,反正你的死活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凌昆顺势把阿郎拽坐在自己身边,拍拍身上的土,假装轻蔑的说“有你这么跟老大说话的吗?……”见阿郎不理他,他便自顾自的说起来“别着急离开我,你还有点用呢,我这两天也特别担心我爸和黎叔,上了岁数的人了,说不定哪天就像关爷那样了,咱得回去看看……”

阿郎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凌昆“兄弟,我认识你20年,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怎么了?’最近你究竟是怎么了?你把凌洋逼的没了退路,硬是把九天给接了下来,今天你又在咨询出国的事情,你想把谁送走?蕾蕾?还是思田?冷一非想在三堂门分一杯羹,你为什么能容的下他,如果是从前,恐怕现在的冷一非只剩尸体了,你在策划,你像是要保护什么……你……你像是在料理后事”

阿郎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凌昆的瞳孔微微外阔,牵强的扯出一抹笑,看看四周,无人的大街上,他们两个就像傻子一样坐在路边吵吵……

“阿郎,你看,这个场景像不像我们刚入行那时候,那天我们也这么坐在街边大吵,四下无人,我们就像是两个傻子,整整坐了一晚……你一定不记得了”

阿郎叹了口气,不说话,凌昆侧过身把后背靠在阿郎的身上,阿郎挣扎了两下,也没办法任凭他靠着,凌昆此时就像个大孩子“那天咱俩捅了个大娄子,你叫我把错都推到你身上,我不干,你就堵气不走了,还骂我不听你的,那时候多傻,推给谁都跑不了一顿打,还争个什么劲啊……你知道吗,在你面前我才觉得我像个正常人,就算做错了,也有一个和自己共同担待的人,我给你惹了多少麻烦啊……哎,你是不特烦我……”

阿郎还是不说话,却很用力的“哼”了一声,像是给他刚才的长篇大论喝了道彩,让他继续说。凌昆笑了声,又突然暗淡了下来“哥”

阿郎的心被彻底的抽空,凌昆已经很长时间没叫过他哥了,以前阿郎逼凌昆叫他哥,凌昆就是不叫,今天凌昆主动叫他,他心里却莫明的恐慌,他担心的朝凌昆看去,凌昆的眼睛看向天空,深邃的摸不到边际,阿郎心里的担心又增加了几层,凌昆接着说如果有下辈子,你还当我哥,成吗?

阿郎几乎要发疯,他板过凌昆僵硬的身体,却被他眼角的一行泪水惊呆“阿昆,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凌昆握紧阿郎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缓缓的说“还记得阿梅离开那天吗?事实上,霍东奎开了两枪,一颗子弹要了我心爱女人的命,而另一颗……在这儿……”

阿郎睁大眼睛,手指清楚的感受到凌昆的心跳,那节奏虚幻但真实,阿郎拼命的摇头,自己却不知道眼泪早已经不受控制的布满整个脸庞,他几乎疯狂的撕扯着凌昆的衣服,仿佛要把那颗子弹抓出来一样,寂静的街道只听的到阿郎的咆哮“不就是一颗子弹吗?你忘了我曾经帮你取过那东西,连麻药都没有,我用钳子帮你把子弹给拽了出来,这次也可以……我帮你拿出来……你不能有事……”阿郎已经失去了判别一切的能力,他只知道一颗子弹在兄弟的身体里

“阿郎,没用的,它在我心脏的边上……呵呵……这次轮到你替我收尸了”

阿郎一拳使劲的挥在凌昆的脸上,大骂“你这个混蛋”凌昆支撑着身体从地上趴起来,低头看着地上的好兄弟,擦取脸上的泪,对着漫黑的夜晚,无助的向远方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他只听的见阿郎的咆哮,像荒野中的恶狼,又像自己内心深处想吼却吼不出来的绝望

(二十九)绝望与期望

“二哥,你去求求大哥,别把我送到国外去……”

凌洋停下手中的工作,注视着摊在自己面前的机票,他也有些纳闷,最近大哥是怎么了,昨天说要把蕾蕾送回香港,今天又要把凌南送到国外去,凌洋皱紧了眉头,抬眼去看凌南大汗淋漓的脸安慰道“没事的,我去问问大哥”

“不用问了……”阿郎走进书房,凌洋疑惑的看向他,他隐约觉得大哥和阿郎之间有些什么吧好向他们解释,凭着凌洋对大哥和阿郎的信赖,他只有支持他们的决定,在这个位置上的两个月来,凌洋渐渐的体谅了凌昆的无奈,他甚至都在为自己的哥哥心疼,很难想象自己沉默寡言的哥哥,每天都在做自己现在做的事情,那与年龄不符的操劳和磨砺,并不是任何人能承受的,他更觉得,自己没办法取代凌昆,所以现在大哥决定让凌南去国外,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没有理由问为什么,只是凌南出国去有什么用呢?

凌洋会意的朝阿郎点了点头,无奈的看向弟弟,安慰着说“阿南,大哥的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取收拾东西把,后天我去送你”凌南不可思议的看着凌洋,自己最后的期望也破灭了,他甚至对他那天的退缩而后悔,当凌洋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他的心里竟然莫名的安慰,甚至有一种劫后重生的快感,现在大哥让他离开上海,他觉得是大哥对他失望了,就连阿郎通知他的时候,说的也是那样坚决,他觉得他的四周暗淡了下来,有时候他想,如果那时候他选择继承,是不是今天要走的就不是他……

“二少爷,冷一非的人在西街酒吧惹事,大虾有些顶不住了”

阿郎眉头轻皱了一下,看着凌洋走出书房,还是有些担忧的跟了上去“阿洋……”凌洋转过头来“放心吧郎哥,我知道分寸”阿郎再没说什么,欣慰的点了点头,回到书房的时候凌昆正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阿郎走上前去问“不放心阿洋吗?”

“不是,只是不知道这个冷一非究竟还有多大的野心,在冷四身边演了戏二十几年的戏,真不能小看他啊”

阿郎赞同的点了点头“当年冷家的一切都是冷一非他爹的,被他大伯抢走了江山,还做了二十多年的傀儡,单凭这份隐忍,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刚才阿洋说什么?”

“他说他知道分寸”

凌昆的眼神显得更深邃,半天才说了句

“我倒是希望他像从前那样没有分寸……”

赶到西街酒吧的时候,场子里已经清除了无关的人,一个瘦黑却不病态的青年坐在沙发里,大虾的脸上已经有了青紫的肿痕,见凌洋来了仿佛看见了救星,站到了凌洋的身后,凌洋询问的说“怎么回事?”还没等大虾开口,那个黑瘦的男人便说“你是管事的?”

凌洋坐在那人的对面,镇定的说“正是”

“那就好办了,你们的人搜我兄弟的身,这么大个酒吧,这么就单单搜我们啊?”

大虾两步来到凌洋面前,气愤的说“老大,他们卖丸子……”凌洋看向对面坐的人,仿佛是在确定性的询问,那人张狂的把腿翘上桌子,说“你们的人也检查过了,不过是镇痛药片,你们这的人喝酒喝坏了脑子,还不允许我们卖点止痛药了?”

凌洋阻止了大虾继续解释,他明白,这些人明摆着是来找茬的

“你们开个条件吧,这件事你们想怎么解决?”

那人的样子更加轻蔑,嘴角牵扯出让人厌恶的笑,大声说

“刚才动手的那几个小子,跪下来给我兄弟磕三个响头……再不然你这个当老大的代劳也可以”

一句话说的大虾等人拍桌而起“你说什么……”

凌洋却镇定的笑了两下“除此之外呢?”

对方似乎觉得自己已经稳站上风,狂妄的笑过后大声的说

“把西街的停车场赔给我们”

凌洋依旧处变不惊“请问阁下混哪个堂口的?”

那人双拳一抱“冷一非冷爷”

凌洋甚至忘记了这个深埋在记忆里的名字,当年他在财经学校,就因为这个家伙,他才会被冷四送到干爹那,过了这么长时间,这个人竟然又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让他莫名的感觉到厌烦,轻蔑的笑了两声,站起身来,双手撑在那人面前的桌子上,弄的对方很是慌张,几个手下连忙贴了过来,凌洋根本不在乎,一字一顿的说“你确定你刚才说的话,不是梦话吗?”对方显然有些紧张,但还是要强装坚定的说“爷可没功夫再给你重复一遍……”话音没落,凌洋的手指已经抵在了那人的脖子上,憋的他喘不上气来,对方的小弟们慌乱的靠近,却都不敢动手

“你要是不提你老大,我还对你仁慈一些”

那人已经被掐的满脸通红,眼睛周围已经青紫,仿佛再稍微用力就能结束了他的生命

“大虾,刚才谁打的你”、

大虾凑上前来“一起上的,没看清”

“那就每个人都留下点什么

大虾仿佛接到了尚方宝剑,高兴的说“是,大哥”

说着把匕首从腰间拔出,凌洋的手劲已经小了许多,他看着大虾一步一步的逼近,手哆嗦着四处拉拽,只是一秒的时间,刀起血落,那人的右手已经被削在了地上,痛苦的嚎哭声冲破寂静的酒吧,凌洋松开手,任凭那人在地上翻滚,那些小弟纷纷上前大喊“老大”

凌洋拍拍身上的土,淡淡的说“告诉你们老大,下次想干什么都直着来,绕来绕去把自己的人都绕没了”

等那些人从酒吧离去,凌洋侧神看了一眼大虾,大虾立刻会意的低下头,凌洋问“谁先动手的?”

“是……是我”

凌洋早知道会是大虾先动的手,大虾沉不住气的脾性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学了自己的“跟我来”

凌洋径自的走进包间,那间走廊最深处的房间平常都当做凌洋休息的地方,平时没什么人,只是他们自家兄弟来玩的时候用一用,可是对大虾来说,这间房间却是他的噩梦,一个月前,凌洋就在这教训过他,他平生第一次被人脱了裤子打,羞的他好几天没敢看凌洋的眼睛,看来这次又是凶多吉少了

关上房门,大虾知趣的解下皮带递到老大的手上,可是却始终不敢去看凌洋的眼睛,只是闷闷的说了一句“老大我错了,你罚我吧”

凌洋没多说什么接过皮带,在手上撑了两下,发出两声闷响

“裤子”

“老大……”

大虾惊慌的看向凌洋,眼泪已经在眼眶里转,他知道凌洋最是照顾他,平常小弟犯错都让他处罚,严重的也是送到季爷那,他不知道被凌洋亲自打算不算是一种恩赐,在凌洋不容置疑的眼神下,大虾哆嗦着褪下了裤子,双手撑在桌子上,脸早已经红的不成样子

没等他准备,凌洋的皮带已经挥了下来,一下接着一下,没有喘息的机会,大虾咬着嘴唇,一会功夫已经慢头都是汗,大虾不知道凌洋为什么这样用力的下手,平时这样的事只能算是小事,可是大虾没料到的是,他的冲动坏了凌洋的大事,冷一非这次来找事,不过是将来为难他的一根导火索,而大虾却帮着别人把这跟线点燃了,凌洋手下又用了几分力,大虾吃痛哼了及声

整整30下,凌洋没给大虾任何喘息的机会,一口气打完了,停下手,大虾吃力站了起来提起裤子

“下次再冲动,就别跟我了”

大虾几乎要哭出来,忙上前求饶“老大我错了……没有下一次了,我保证”

凌洋轻哼了一声,大虾是他最得力的小弟,脾气也最像他,这会答应的痛快,下次又耍赖找理由,他甚至觉得,每次大哥打他都是应该的……

“好了,把衣服整理好,出去做事吧,回头让季叔给你擦点药”

大虾尴尬的点了点头,刚要出门,又被凌洋喊住了

“她最近找过我吗?”

大虾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会意到了凌洋的意思,难为的点了点头“我跟她说你出国去了……她显得挺失望的”

凌洋点了点头“知道了,出去吧”

拉开门,大虾欲言又止,凌洋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大虾却放开胆子问道“老大为什么不见陈小姐啊”

凌洋一愣,眼睛逃避的看向别处,在大虾关上门的一刹那,轻声说“已经失去一个了,不能再失去了”

“去香港?……哥,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凌昆抬头看了看凌洋,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像是回答了他,又像是叫他不要再问

“好吧,我不问了,只是冷一非的事情大哥得替我拿个主意”

“我既然放手让你去干了,就不会再替你拿主意了,如果哪天我死了,你去问谁?”

凌昆的话说的很激动,让凌洋有一种想说又说不出来的委屈,

“知道了,大哥”

冷一非约凌洋见面,是在凌昆走的那天晚上,似乎之前冷一非的销声匿迹就是在等待凌昆的离去,地点约在西街的一家茶楼,半年内,冷一非已经在三堂门占到了一席之地,霍东奎和八山都多少的吃了些亏,或许是因为凌家做事低调,资金庞大,反而让他没有乘虚而入的机会。凌洋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带着贴身的大虾来赴约,而是带了海青,凌洋知道海青在大哥身边这么多年,耳濡目染的见过很多厉害角色,大哥把海青留在上海一定有他的用意

茶楼的最顶层是凌昆留给关爷喝茶的阁楼,面积不大装修却很是考究,家具摆设都是上好的梨花木,自从关爷住院这里便冷清了许多,反而用做招待元老,凌洋推开房门,冷一非已经到了,正站在阳台上观赏楼下的景致,见凌洋进来,说“昆哥果然孝顺,就算是亲孙子也未必能做的如他这样……”

冷一非身边一个小弟都没带,凌洋看了一眼海青,示意他也出去等候,海青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几年没见,冷一非的变化让凌洋十分意外,那个在学校里只会喝酒泡妞惹是生非的恶霸,突然变的深沉而干练,冷四不过死了两年,除非他城府极深,否则任谁都做不到这样的程度

“坐吧”

冷一非作在凌洋的对面,手掌有意无意的磨蹭着梨花木座椅的扶手,像是多年的老朋友重逢一样,意味深长的看着凌洋

“约我有什么事?”

凌洋很讨厌冷一非这样的眼神,他只觉得几个小时后,或许几分钟后,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敌人,而之前这些可有可无的虚伪交锋让凌洋觉得恶心……出乎意料的,冷一非却没有直接提到前两日的事件,而是款款而言起他的身世

“你懂什么是傀儡吗?在杀父仇人身边活了二十几年,当你学会用两种样子对待自己,隐忍和自责,我厌恶那些仗势欺人的地痞无赖,可是却不得不用地痞的面目示人,明明恨他入骨,却还要懂事乖巧的伺候在他身边,就为了有一天弄的他一无所有,只有我可以依靠的时候,我便用我的枪口顶住他的头,就像二十年前他顶着我父亲一样,子弹穿透他的脑袋,死不瞑目……”

凌洋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竟然有一种错觉,仿佛冷一非和他是多年的老友,他在倾听朋友的经历,而不是勾心斗角的敌人,凌洋使劲的整理了一下头绪,“你的事,我不感兴趣”

冷一非似乎早料到了凌洋的态度,把玩着手里的瓷器,缓缓的说“我说这些只想让你知道,我们同病相怜……”

“你什么意思……”

冷一非淡淡的说“我本不想让冷四死的那么早,但是你的干爹元老爷子等不及了,因为冷四和他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凌洋不可思议的看着冷一非,直觉告诉他,这个所谓的秘密是跟他有关系的

“关于你亲生父亲的秘密”

凌洋表面极为镇定,但是放在桌子下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很多画面从他的眼前掠过,病房外围着黑压压一片人,他跟在大哥身后来到关爷面前,关爷抚摸着他被冻红的脸说“去给你爹磕个头”于是他看到了人群中央的一块白布,大哥上前掀起布的一角,铮铮的看着,凌洋也想去看一眼,可是关爷的手死死的抓住自己,他能想象出父亲的一切惨象,更明白无论他怎样想,都没有大哥那最后一眼来的痛彻心扉,大哥就被那最后一眼活生生的逼上父亲的老路,然后他便看到母亲轻蔑的笑脸,在那么多人面前,一向温柔的母亲,嘲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转身而走,就那样,他们兄弟三人一夜之间便成了孤儿……今天冷一非把深埋在凌洋心里的伤疤轻易的揭开,让凌洋一点准备都没有,他不知道冷一非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他所说的同病相怜是指什么,他只是清楚自己,内心的好奇也许真的会破坏难得的平静

“我知道杀了你父亲的人是谁……”

凌洋睁大了眼睛,愤怒的抓起冷一非的衣领,咆哮着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冷一非轻蔑的笑着,叹息说“你跟你哥还真像”

凌洋的手松了下来“你……你说什么”

“我早料到你已经知道这个秘密了,但是你可能不知道,你大哥也已经知道了吧?”

“不可能,我大哥不会知道的……”

“你们不愧是亲兄弟,一样自欺欺人,冷四死的时候找过凌昆,临走的时候给了凌昆一封信,那封信是他念我写的,内容就是关于这个秘密……你大哥早就知道了……而你……”

凌洋感觉到心脏被什么狠狠的拽了一把,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事实上关爷糊涂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不是大虾所说的那样,那天晚上,凌洋结束了他这一生的第一条人命,也收到了关爷清醒着的最后一句话,他说了他一直怀疑却不能接受的真相,杀死他父亲的就是养了他们二十几年的义父元照,凌洋记得那晚,他抓着手机贴在自己的脸边,知道手臂僵硬,才情不自禁的落下了一滴泪……冷一非今天毫不避讳的说出这些,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冷一非要干什么,而是想到了自己的大哥,如果凌昆知道了真相,那么他这次去香港,究竟是不是和自己心里想的那样?…………

“凌洋,我以前说过,我们迟早会面临对立那一天,而且我们都不会退让,而我们唯一的不同是,你不屑用我的方法赢取失去的东西,我仅把你的这种软弱尊称为仁慈,而它直接关系到你的下场,我冷一非的潜能,你仅仅见识到了一丁点,但是这不代表我会让你慢慢的见识到,因为我不会给你那么长时间,我现在发现,自从冷四死了以后,我的耐性越来越少……而你,已经进了我的局,再也别想出去了”

“你料到我哥会去香港……”

冷一非依旧淡淡的笑着,若无其事的问“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走这步棋”

凌洋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推开门的那一霎那,他背对着冷一非说“如果我是你,我会联合元照用我哥的命做要挟我的筹码”

冷一非终于放声大笑起来,笑里渗透着狂妄而贪婪的内心,凌洋转过身冷冷的看着他“如果你是我,你要亲情还是天下?”不等冷一非回答,凌洋便轻笑着说“你当然要天下,因为你太可怜,连用来要挟你天下的亲情都没有……”

凌洋走出门的一刹那,只听房间里的瓷器摔地的声音,对上海青询问的眼神,凌洋没有说话,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

书房里关着灯,凌洋一个人坐在桌案前,手里把玩着那根毛竹大板,手指轻掠过光滑的板面,沁人心脾的凉让他瞬间有了清醒的头脑……他不知道此刻的大哥是不是已经深陷在困境当中,而他要做的抉择不仅是保住大哥辛苦创下的家业,他还要所有人都活着,冷一非通知他三天之后,他要凌家的一切都划到冷家的名下,来换取大哥的命,没人能给他意见,没人告诉他将要发生什么,海青打到香港的电话总是不通,九天的人依旧懒散的过着日子,仿佛应了那句“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凌洋成了掌舵人,他带着这一船人的生命,向即将来临的暴雨抗衡……冷一非对凌家的事情了如指掌,是他冷一非神通广大还是九天出了内鬼?凌洋思绪乱做一团,他想起每次大哥处理危机时的果决,想起大哥让人畏惧的眼神,想起大哥每次教训他时的无奈,在这熟悉的桌案旁边,凌洋甚至能听到竹板敲肉的声音在书房里回荡,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人生就剩下这么一条向前走的路?凌洋的眼泪顺着脸庞划了下来,喃喃的念着凌昆的名字

第二天元照打来了电话,像往常一样询问了些日常生活的事宜,又象征性的训斥了几句,多数是叮嘱凌洋戒骄戒躁,凌洋回答的淡淡的,就像对方的口气一样,放下电话凌洋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下午的时候他来到医院,他换上从前的装扮,脱掉了束缚他的西装,套上一件宝石蓝色的外套,头发遮住他的眉毛,忧郁的样子足以让所有女人为之心疼,他低着头为关爷拨着桔子,仿佛是自言自语的倾诉着他的无奈,最后他看着关爷的眼睛,认真的说“我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原因,因为我姓凌……”桔子放在关爷的手里,凌洋便转身离开了,关爷痴呆的眼神望着手里被拨开的桔子,没有表情……

当凌洋推开陈小冉的房门,屋子里的气氛凝结起来,其他的护士纷纷看向陈小冉,然后知趣的离开,只有陈小冉睁大了眼睛愣在原地……然后看见凌洋嗤笑着说

“你每次见到我的表情都没什么创意”

陈小冉哭了,转过身背对着凌洋,微微颤抖的双肩让她看起来更无助,凌洋第一次认真的扳过她的身体,第一次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第一次把吻落在了它的唇上,一切来的那样快又那样自然,陈小冉没办法应付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只能僵硬的任凭凌洋亲吻,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推开凌洋的双手已经感觉从来没有过的无力……他们热吻,疯狂而贪婪的分享着对方的气息……直到喘息变得没有节奏,他们呼吸都显得极为吝啬,陈小冉推开凌洋的怀抱,无助的看着她所熟悉的男人,这是她日日想念的脸,却真的像是一场梦

“找一个好男人,忘了我”

陈小冉并不吃惊,从凌洋拥住自己的那一刻她便想到了这个下场,她没有埋怨没有责备,而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傻笑着擦着落下的泪,凌洋把脖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项链上挂着的戒指已经熟悉了他的体温,凌洋把项链戴在陈小冉的脖子上,淡淡的说

“几年前这个戒指了解了一场爱情,现在又派上用场了……”

陈小冉不知道凌洋是怎样离开的,只知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冰凉,她突然觉得戒指真是个有魔力的东西,能成全也能结束,能拥有也能舍弃。她紧紧的握着它,感受他留给她最后的一点体温…………

(三十)真相

三堂门聚集了各个堂口的掌门,而如今或许称为四堂口也比较贴切,冷一非几天之内让八山成了有名无实的老大,八山看着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只觉得牙缝里一阵冰冷,冷一非的城府是让他惧怕的,就连闯荡江湖这么多年的霍东奎也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而今天,冷一非所面临的是八山从前最大的敌人……九天,如果是从前,他巴不得冷一非能得手,可是时过境迁,如今的八山却真的为凌洋捏了一把汗,回想着这些年明争暗斗的一切,他不得不承认,他输了,输给了年轻人……八山剧烈的咳嗽着,缓解内心的绞痛,大鬼轻声说“凌洋来了……”

凌洋在所有人的目光里落座,应对了些虚情假意的客套,眼神若有其事的看向冷一非,冷一非笑了两声,站起身来

“各位,晚辈今天请来各位长老,是有件大事凭大家见证,晚辈初出茅庐得幸有了今日的成就,都是各位长老的提携,只是有一件事,关系到三堂门的名声,所以今天必须说出来,让长老们定夺”

房间里乱了起来,议论声猜忌声纷纷散开,冷一非嘴角牵扯出一阵冷笑,三堂门不久以后存在与否都已经不重要了,心散是他们面临的最致命的问题……

“这件事跟九天有关系,还希望凌副总裁回答在下几个问题”

凌洋微微点头,众人目光都移向两人

“请问,九天最初创建是靠的谁?”

一位长老奇怪的问“当然是他义父元爷”

冷一非象征性的看了凌洋一眼,凌洋点头说“是的,正式义父”

“这么说,如果不是元爷,九天就根本不会存在了?”八山不耐烦的说“问这些不找边的事做什么?”冷一非轻笑了一下,又看向凌洋,凌洋依旧点头“可以这么说”冷一非得逞似的笑着“那我就放心了,大家都知道在下的大伯冷四先生……他临走的时候有一本账簿和几句话交给了在下,我想,也是时候向各位交代了”众人又是一阵议论,眼睛纷纷落在冷一非手上

“这本就是大伯和元爷当年隐瞒的大秘密,这东西证明了,元爷在香港的产业,都是他欺师灭祖换来的,元爷为大伯偷了一批货,而这批货恰恰是当年元帮的老大的一批私货,元帮和三堂门的规矩一样,容不得这样的人鱼目混珠,所以元爷和我大伯隐瞒下了这一件事,而且元爷后来阴差阳错的成了元帮的堂主,这个秘密更是不能公开,因为无论是三堂门还是元帮,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情,按帮规要没收其全部家产,所以,元爷为了能守住这个秘密,竟然对我大伯起了歹心……”

“你……”

冷一非说前面的话凌洋只是认真的听着,可是说到冷四的死因,他憎恶的看向冷一非,他既然对自己承认了冷四的死是他所为,如今却大言不惭的来诬陷干爹,他实在不能忍受,愤怒的站起来的时候,霍东奎却先站了起来

“这件事非同小可,我想三位长老也想把事情听完拔”凌洋压着火气坐了下来,冷一非果然准备充分,三堂门三位长老今天都到齐了,张长老和刘长老从前是东街的老人,自然不能站出来替九天说话,而齐长老自从关爷病了以后,身体也难以支撑,坐了这么一会竟然咳的不停,本来就混乱的局面,被他弄的更是烦躁……

“大伯死之前的一个月,元爷曾经带了上好的人参来看望大伯,没到一个月大伯就病死了,先前大伯只是哮喘的毛病不得治,却没有危机生命的病症,在下觉得蹊跷便找人查了大伯的所有药物,结果才发现是元爷送来的人参有问题,我手上有一份人参坚定的单子,这种参不长见,如今过百年的参只有内地东北才找的到,为了证明参是关爷送的,我请私人侦探寻源彻查参的来路,结果证明这参是元爷的亲信家乡产的,而且确实是被元爷买走…………”

三位长老又是互相观望,元照已经十多年没有回内地了,而且都是上了年岁的人,虽然有些说不过去,可是回想起当年元照的狠劲,都觉得这事就算没有10分准确,也该有7分是实情,冷一非又继续说

“退一步讲,就算是我冤枉了元爷,还有一件事我是怎么都冤枉不了他的,那就是二十年前凌正南凌爷的死,确实是拜元照所赐”

齐长老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没有人应答,只有尴尬的局面和相互的猜忌,他们不知道今天过后,三堂门是否会改朝换代

“冷先生,关于凌家和元爷的事,在下不想让外人评说,请冷先生说主要的事情,故事听完了,是不是该说今天来的主题了”冷一非见凌洋面不改色,心里平添了几分钦佩,但是今天他们扮演的角色不允许他仁慈,冷一非站到房间中央,对着凌洋说

“刚才凌先生已经说了,如果没有元爷,那么将不会有九天,既然是这样,九天就该由其他两个堂口平分……”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了一阵骚乱,如果是平时,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就该让乱棍轰出去,可是现在群龙无首,冷一非又提议分吃三堂口最肥的一只羊,谁有反对的理由呢?这时八山疑惑的问冷一非“只是在下不明白,这又和小兄弟有什么关系呢?”

冷一非嘴角轻扬,缓缓的说“当然有关系,请问三堂门起先的这一门并不叫九天,堂主也并非凌正南和元照,请问他姓什么?”

刘长老答话说“的确不是凌家和元家,而是正南和元照的师傅,年云舟年老爷子……”

“这就对了,家母正是年老爷子的唯一女儿,也就是说年云舟是在下的亲外公……当年外公凌爷和元爷为了争位起了矛盾,家父提议让家父承位,可是母亲不想过提心吊胆的日子,父亲便拒绝了,后来凌爷死了,元爷在香港有了地位,理所当然的就变成了元爷的位置”

凌洋听出了冷一非的意思,他前面说了那么多,只为了一个目的,就是想要做三堂口的老大,都知道关爷糊涂之前,有意要凌昆做掌舵人,关爷没留下一句话就糊涂了,所有人又都觉得凌昆年轻,又没有谁能胜任,所以掌舵人的位置一直空着,凌洋明白,冷一非一旦拥有了九天,就一定会觊觎这个位置,那样的城府才真叫可怕,凌洋站起身来,冷笑着说

“三堂门废堂主并不是请来三位长老就能废掉的,我大哥接管九天的时候,九天已经是一副空壳子,连一个兄弟都没有,我哥到之前,所有的兄弟和地盘都被分完了不是吗?”

凌洋看向霍东奎和八山,他们心里都明白当年是如何对待凌昆的,在这个场合不便争论,只能忍气吞声

冷一非以为凌洋今天能乖乖的听他摆布,没想到凌洋依旧不是他能驾驭的,越是这样他越是拿他当个人物,支走凌昆是因为冷一非自己心里清楚,再混个几年,他也斗不过凌昆,只是他不能接受,连凌洋都不是对手的这个事实,他走进凌洋,威胁的语气说

“别忘了,昆哥可是你的亲兄弟”

没等凌洋说什么,门外传来了洪亮的声音

“是啊,我们是亲兄弟……”

凌洋微微输了一口气,门打开了,凌昆出现在门口,众人的目光停留的一刻,凌昆微微一侧身子,恭敬的请除了身后的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元照……

不久前冷一非向元照透漏了消息,说凌昆不久后将要去刺杀他,那边的探子已经回报,说元照已经做好了‘清理门户’的准备,可是如今他们出现在了这里,冷一非心下暗暗着急。元照先向三位长老行礼,已经有10多年没有见面了,如今元照两鬓都以雪白,让三位老人看来不禁老泪纵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本来没法控制的形式,如今看起来空前的团结,八山甚至都暗自松了口气……冷一非显得仍然从容,来到元照面前恭敬的叫了一声“元伯伯”那样子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在座又恢复了平静,冷一非缓缓的说“元伯伯,您既然来了,有些事情我们也不用猜测了,还望您老人家给个解释”话说的露骨却不失尊敬,元照欣赏的点了点头,凌洋让出主位给元照,他却摇了摇头,坐在了堂下,这一举动让凌洋及很多晚辈都不知所措,坐不下站着又尴尬,进退两难,元照看着凌洋认真的说“你哥既然把九天交给你了,我便不好插手,一切都依照你的意愿”凌洋又看向凌昆,凌昆肯定的点了点头,事实上凌洋所做的一切让凌昆已经很是欣慰,两天前,他还和干爹一起关在元家别墅里不得抽身,凌洋一方面稳住了上海的冷一非,一方面派海青营救了他们,就连黎叔都破例夸奖他。凌洋坐了下来,目光转向冷一非

冷一非并非没了赌注,如今的局面已经定了八分,元照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保住九天让凌家的孩子稳稳的坐在掌舵人的宝座上,可是他的下场却要承认年轻时那次过错,而要接受三堂门脱胎换骨的家法,以元照现在的年纪,挨上50下怕已经没了命。另一条路,是他让出九天,和凌家人一起回香港做他的龙头老大,冷一非自然不会追究从前的事情,命可以保住,也保住了半壁江山,冷一非觉得,任何人都会选择第二条路走

凌洋深思了片刻站起身来“今天这里仍然还称得上是三堂门,既然是这样就不该有外人插手,一切听凭三位长老处置,九天是我哥10年心血经营出来的,三位也是看着我哥成长的,如今要分了我九天,当然要三位说话才算数。”齐长老又是咳嗽了两声,缓缓说“阿洋啊,你该知道三堂门的家法吧,你该知道后果的”谁都听出这句话的意思,好像在警告凌洋,保住九天就得要了元照的命,刘长老也劝道“江山可以再打下来,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恐怕……”没等凌洋说话,元照却抢先一步说道“长老们不用替元某担心,二十年前的恩怨三位也是知道的,瞒了他们兄弟这么多年,是我的错,毕竟他们的父亲是我亲手处决的,阿洋,这件事我已经同你大哥说过了,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清楚……”

凌洋打断元照的话,恭敬的向元照低头“干爹教育了阿洋这么多年,阿洋懂得怎么处理好这件事”

冷一非冷笑,挑衅说“既然是这样,阿洋的意思就是保住九天的位置了?”

凌洋根本不屑去看他,淡淡的说“三堂门虽然矛盾重重,可是面对你这个外人……”

冷一非脸色有些僵硬,事先他确实要挟过八山和霍东奎在议会上不表态,可是刚才他们两人的表现,让冷一非捏了一把汗,凌昆在元照背后镇定的样子,让冷一非更是心慌

“除非你承认九天和元帮不是一家,否则九天也要背负元爷的罪名,分是不分都不由你说了算”

冷一非这句话说的恰到好处,是一家就要分了九天,低过元爷在三堂门要受的家法,不是一家九天和元帮便扯不上关系,元爷自然要被乱棍打死,话说的绝了,让凌洋骑虎难下

张长老站了起来,正对着凌洋说“阿洋,我问你,这家分是不分都在你一念之间,我们看着你长大不会强迫你,况且关老爷子已经糊涂了,现在三堂门没有谁能说服在座的众人,你也要顾及我们三个老头子的面子……”

凌洋微微一躬身“张长老言重了,大家不过就是等凌家一句话么?那么这句话我说了,九天是我哥一手撑起来的,绝对不能散……”元照微微闭上眼睛,输了一口气,他知道如果是他在这个位置上,他也会选择这么一条路,冷一非显然没料到凌洋这么说,愤起说“那么就请元爷接受家法吧”

元照站起身来,阻止了三位长老为之说情,对着凌洋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的说

“没让我失望!”

众人议论纷纷,片刻后又是寂静下来,三位长老无奈的叹着气,痛心的说了声“请家法”

“慢着……”

(三十一)真相2

凌洋的一句话让大家的目光都定在他的身上,凌昆已经上前一步拦住元爷,凌昆说“干爹您坐下”然后欣慰的看着凌洋,凌洋冲大哥笑了笑,接着面对众人说“三堂门还有一条家法,父亲犯罪儿子可以为之顶罪,50黄荆棒翻倍,可有此项?”

元照惊磋的看向凌洋,立刻阻止说“不可”

凌昆把手轻轻的搭在元照肩上,然后在众人目光下跪到元照面前

“干爹,这一百黄荆棒,我替你来受”

凌洋三步跨到凌昆面前“哥,我来……”

凌昆笑着说“我还没死呢,什么时候轮到你逞强了?”

元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你们两个都给我起来,看清楚我是谁,我是你们的杀父仇人,都给我滚开”

凌昆和凌洋依旧跪在地上,凌昆坚定的说“没有您就没有凌家的今天,这是我们该受的”

凌洋转脸面对着冷一非,缓缓的说“我很清醒,还有亲情,如果连唯一的亲人都被自己害死了,那还算是人吗?”冷一非面色抽搐,指甲深陷在肉里,拳头攥的紧紧的,自己的伤疤总是不经意的被凌洋掀开,而自己却连辩驳的理由都没有,这个场景让他觉得自己很无助,他不明白对待仇人怎么可以这么仁慈

元照早已老泪纵横,三位长老也偷偷的抹着泪,张长老站起身来,宣布“好吧,你们谁代替你们义父接受家法”

“我”

“我”

异口同声震撼了在座的所有人,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让人们震惊的是,阿郎推着关爷的轮椅走了进来,关爷的样子和几天前完全不同,精神也有了起色,重要的是他的目光不再游离,而是坚定的望向冷一非,冷一非吃惊的向后退了一步

“关爷……”

凌洋的眼泪已经顺着脸庞滑落下来,关爷经过他的时候嗔怪的责备了一句“哭什么,没用的东西”那目光里满是慈爱,让凌洋觉得周身温暖,侧过脸来看大哥,凌昆正用安慰的眼神注视着凌洋,仿佛在说“不会有事,一切有我”凌洋突然觉得几天来的紧张都烟消云散,庆幸自己还有这么多值得依靠的人,用手背蹭掉了脸上的泪

“我不在这几天,你们都反了天了?”

冷一非浑身一颤,他明明让人在关爷的药里放了东西,怎么会没事呢?再看凌洋等人像是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本来稳定的局面却突然对自己无力,冷一非狠狠的看了凌洋一眼

“刚才你们说到哪了?我是不是没赶上什么好戏啊?”

张长老把关爷扶上主位,恭敬的说“元照犯了帮规,要受50黄荆棒的家法,阿昆和阿洋都要替他干爹受罚,您看…………”

关爷细细品着阿郎奉上的茶,缓缓的说“等等吧,还有件事要处理”

张长老退回到自己的座位,关爷喝了两口茶,转脸面对着冷一非,让冷一非心下一惊

“一非啊,三堂门的堂会,你这么也在这?”

冷一非恭敬的说“关爷忘了,年云舟年堂主可是一非的外公啊,一非也应该是三堂门的人,不是吗?”

关爷笑着说“既然你也承认你是三堂门的人就好”慈祥的面容一下子僵硬起来,大声说“跪下”

冷一非显然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又不好发作,还是问道“关爷,一非犯了什么错惹您老人家生气”

关爷表情没有刚才那般震怒,而是把玩着手里的茶壶,命令说“阿郎,让你的人请他跪下”

冷一非的手下还没反应过来,阿郎带来的人已经把他们拦截住,枪口隔着衣服顶住他们的后腰,旁人看不见,冷一非却能尽收眼底,阿郎用力一按,冷一非便跪在了众人面前

“你既然承认是三堂门的人,那我便来替你外公清理门户……”

“一非不知道关爷什么意思,关爷身为掌舵人,不能无缘无故的定一非的罪,该罚的人不罚,关爷便不能服众”

“一非啊,听说你三天前去过我的小茶楼,和你阿洋兄弟叙了回旧?”

冷一非一惊,承认道“的确如此”

关爷轻笑了两声,对这凌洋责怪的说“阿洋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没告诉你一非兄弟,我的小茶楼里安了监控器呢?”冷一非睁大了眼睛,凌洋却装模作样的说“是阿洋的疏忽了……”冷一非只觉得牙缝里都倒抽了冷气,憎恶的看了凌洋一眼,凌洋却依旧用关爱的眼神注视着关爷,那表情让冷一非震惊,关爷不是凌洋的亲爷爷,为什么凌洋有一种骨肉亲情的依赖,冷一非觉得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

“一非啊,你临走的时候可是打坏了我不少宝贝啊,可是要赔的……”冷一非无话可说,“关爷不用拐弯说话了,成王败寇,一非认了”关爷鼻子轻哼一声“成王败寇?十几年前你大伯错手杀死你父亲,可是对你却如几出,你以为你大伯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大伯的亲生儿子是怎么死的?你以为你能瞒的过你大伯?可是你大伯知道真相以后并没有怨你,反而把所有都留给了你…………”

冷一非愤怒的站了起来,大吼着说“你胡说,他留给我?他留给我什么了?他到死了都对我有戒心,我曾经无数次的想停止复仇,可他总是把我据在千里之外,呵呵,凌昆凌洋你们两个是我见过最笨的傻子,你们以为元照会真心对你们吗?你们被利用了,你们嘴里所说的亲情,不过是狗屁,他在利用你们……”

“够了,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何安然无恙的站在你面前吗?”

冷一非不相信下药的事也暴漏出来,他不能相信自己所做的周密安排,已经被破解的支离破碎,他惶恐的看向关爷,关爷威严的眼神让他没有勇气承认这样的事实,嘴里喃喃的说“不可能……”

凌昆抬头看向关爷“冷一非,我本来想放你条生路,可是你太卑劣了,是你自己害了自己,我们都是做过白粉生意的,你换过的药片是什么成分难道我会看不出来吗?连你外公年老爷子辨认白面的能力都是关爷教的,你那点小把戏还想分割九天吗?”冷一非几乎痛呼出来,大声的说“你们胡说,你们凭什么认定是我做的”

阿郎猛然见走向凌洋的手下堆里,拎出了惊恐的大虾,一把甩在众人面前,大虾惶恐的看着所有人,大声说“老大,不是我,不是我”凌洋依旧恭敬的跪在关爷面前,目光却凌厉的盯在大虾身上,“我第一次打你的时候,就是在劝你回头……只是你选择继续错下去……”冷一非按捺不住“他和我没有关系,是他下的毒跟我扯不上关系”大虾疯狂的跪行到冷一非身边,祈求着说“非哥您不能这样,你说过我只要做好这件事就安排我妈妈出国接受治疗……是你答应我的……”冷一非一把推开大虾,愤怒的说“别诬赖在我身上,我根本不认识你是谁……”大虾被推翻在地,表情狰狞的看着众人,最后把目光转向凌洋,又爬向凌洋哀求着说“老大我错了,我是为了我妈才去害你的,是我在关爷药里添了成分,可是我妈得了癌症,不这么做她就得死啊,求求您饶了我拔,如果我死了,我妈就活不成了啊……”

凌洋微闭上眼睛,痛苦的说“这是你选择的路,如果你对我承认,难道我会见死不救吗?你妈我会帮你送出国去,只是你,必须死……”大虾吓的向后倒去,不可思议的看着众人,嘴角颤抖的哆嗦两下,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根链子,对着凌洋说“那这个东西能换我一条命吗?”凌洋睁大了眼睛,那正是当日送给陈小冉的戒指,他戴了六年的链子他怎么会不记得,凌洋突然疯了一样抓住大虾的手,咆哮着说“你把她怎么样了?”

“如果我死了,她也活不成……”

关爷却冷笑了两声“是吗?……阿洋啊,你好好看看,那条链子是不是你的”

凌洋抓过链子,认真的看着,嘴角突然放心的轻扬起来,提着的心也安定下来,大虾却夺过项链大声说“这是那女人的,没错的……”关爷用拐棍支撑起身体,缓缓站了起来“阿洋啊,我替你保住了你的女人,你是不是也得替我这把老骨头保住九天啊”凌洋大声应承道“是”关爷又转眼对着大虾说“你那点小把戏,连个小姑娘都骗不过,哼,你派去看管陈姑娘的那些人已经先你一步走了……下面该你和你的主子了……阿郎,把他拖出去,乱棍打死……”

“是……”

说话间一群人一拥而上把大虾钳制着推向门外,任凭他吵闹挣扎,不一会门外传来哀嚎声音,那叫喊声刺得冷一非一阵冰冷,他抬头看向关爷,关爷正鄙视着自己“你不能动我,我不是三堂门的人”

“哦?刚刚你不是才承认过你是三堂门的人吗?”三位长老也纷纷应承,三堂门空前的团结,张长老捏着胡子冷冷的说“欺师灭祖,该用乱棍打死”元照却打断张长老的话“等一下,关爷,冷四爷临走的时候给一非留了点东西,是他母亲当时留给他的年家百分之40的股份,还有冷家全部家产,但是要在四爷走后三年才能交给一非,现在四爷已经去了,冷家和年家就留了这么一脉,元某替一非求个情,死罪可否能免?”

冷一非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疯狂的摇着头,咆哮着说“我不信,我不信,那个老东西不可能对我这么好……不可能”元照叹息着说“人参是你大伯拖我买的,但不是自己用,是为了养你的心脏病……”

冷一非瘫坐在地上,喃喃的说着什么,却没人能听的清,关爷大声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请家法…………”

众人纷纷肃立在一旁,冷一非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阿郎的钳制,几个赤裸上身的壮汉端着一根拳头粗细的黄荆大棒来到厅堂中央,‘脱胎换骨’是三堂门最高家法,能从棍下活命的人寥寥无几,把冷一非按在地上,关爷高声宣布“赏棍一百”冷一非艰难的抬起头,愤怒的看向关爷,无奈身后一只大手已经褪去他的下身所有衣物,只觉后身一凉,臀部已经暴漏在众人眼底,冷一非咆哮着“杀了我吧……”

“行刑……”

棍子应声落下,别看着拳头粗细的棒子不起眼,但这棒子芯确实纯金打造,棒子一侧用纯金线密密压制,一棒下去便能见红,棍子呼啸着演绎惨不忍睹的场面,冷一非哀嚎哭叫着就是无法躲避,血水流淌在身下的白布上,暗红色格外狰狞,关爷不忍心去看,闭上眼睛转过头去,100下打完,冷一非昏死了三次,都被冷水泼醒,断断续续的总算了解,索性冷一非还剩了一口气,可是谁都明白,现在的冷一非真可谓是生不如死,能不能逃过这劫,还不得知,讲冷一非抬下,下人们擦去地板上残留的血液,屋内又变得安静,目光停留在关爷身上

凌昆又跪向厅堂中央,凌洋见状也随大哥一并跪下,凌昆说“关爷,干爹十几年来不仅养育了我们三兄弟,更重要的是干爹教会我们如何做人,今天这家法凌昆愿意替干爹受……”阿郎屏住呼吸,上前预劝,却被凌昆的眼神制止,只能攥紧拳头,凌洋却跪行两部挡在凌昆身前“大哥,这些年你替我们兄弟承担了太多的东西了,义父的家法我来受”兄弟二人坚定的眼神让在座的众人无不动容,同样是杀父之仇,冷一非和凌家兄弟却是两样,凌昆和凌洋对待元照,与亲生儿子已经没有两样了,关爷思索了一会说“既然是这样,你们两个共同承受吧,每人50,请家法……”

“不……”阿郎惊呼跪在关爷面前,刚要说什么,凌昆却大声制止说“退下,长老面前不容你放肆”元照突然觉得阿郎的反常预示着什么,凌洋也觉得蹊跷,可是黄荆棒子已经拎到了他们的面前,地上铺开了两条白巾,凌昆不等手下人动手,自己解开了裤子褪了下去,凌洋见状也如此,关爷再也不忍心看下去,转过头微微颤抖着双肩,说“行刑……”阿郎跪在凌昆身边,有话不能说,恨不得能替凌昆抗下这份苦,棒子纷纷打在两人的身上,5.6下的功夫已经皮开肉绽,凌昆把头埋在胳膊里,刚挨第一下的时候,他就觉得心口绞痛,为了不让阿郎说出来才故作坚强,阿郎就在自己身边,而凌昆的指甲早已经深陷进阿郎的手心里,已经按出了血水,阿郎却一声不吭,凌洋侧头看着大哥和阿郎的样子,心里更加担心,难道大哥和阿郎瞒了大家什么事情吗?疼痛让两个人无法想更多,一棒又一棒下去,两人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10下20下30下……直到血水染的白布通红,这50棍子才算打完,凌洋颤抖着双唇恭敬的说“谢关爷教训……”说完觉得奇怪,大哥为何变得没有规矩,连谢都忘了说,关爷惊恐的转过身来,凌昆头深埋在臂弯里,一动不动,阿郎跪在他的旁边不说一句话,凌洋艰难的爬到大哥身边,轻声唤了句“哥……”阿郎却突然放声大哭,疯了一样拖拽凌昆的手臂,哭喊着“你不能死,你给我起来,给我起来……”

(三十二)结局

又是那个手术室的走廊,凌洋在这个走廊里送走了他生命里两位最重要的人,父亲和阿梅,凌洋无法面对眼前的事实,当阿郎咆哮着告诉大家,大哥的胸膛里有一颗子弹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凌洋拖着伤痛的身子,站在手术室的门外,脑袋里装的都是大哥每次责罚自己的情形,他多想凌昆此刻就从门外冲出来,向自己挥动巴掌或是板子,那么自己将再也不去躲避,只要他起来,只要他有力气打自己,那么凌洋觉得这一辈子都被他管制也心甘情愿,可惜手术室的灯亮了四个小时……

阿郎像是被抽空了灵魂,歪靠在角落里,半个小时前,黎叔出现在走廊尽头,迅速的站在阿郎面前,在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情况下,向阿郎挥了4巴掌,那声音清脆响亮,却没有把阿郎的灵魂唤回,他像是任凭黎叔处置一样,无论黎叔对他拳打脚踢还是拼命拖拽,他都没办法让自己清醒过来,黎叔问他为什么不对大家说,他却哭了,哭的像个孩子,黎叔怔住了,高举的巴掌停留在半空,两行清泪落在了地板上……走廊又恢复了安静

又过了一个小时,灯灭了,阿郎和凌洋第一反应就是飞奔到门前,只有医生一个人走了出来,

“请家人做好心里准备……”

凌洋和阿郎都疯了,不等大夫再说下去,每人一拳挥在了大夫的脸上,阿郎把大夫向手术室里推“你给我进去,救活他,他如果死了,你也别想活着出来……”凌洋却再也没有力气,顺着墙壁滑落在地上,忘了去哭,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黎叔分开众人,稳定住医生的情绪,详细的问“没有办法了吗?”

医生胆怯的回应说“恐怕再也醒不了了,最好的情况也是成为植物人……那样还不如……”

走廊上又安静下来,如死寂一般……

三个月后…………上海的机场上,元照因为承受不了打击,而坐上了轮椅,黎叔推着他,两人颓废的样子让凌洋感觉到心疼,元照看向凌洋,和凌洋身后的思田

“真的决定了吗?”

凌洋点了点头,看着为他送行的众人,又走向元照蹲下身子,整理搭在他腿上的被子

“决定了,我不能让思田也走我们的老路,他是无辜的……”

元照痛苦的点了点头,像是自责又想是在赎罪一样掉下了眼泪……凌洋走到阿郎面前

“郎哥,我爸就交给你了……”

阿郎轻拍了凌洋几下,嘱咐着说“到了台湾,常来电话”

“还有,阿南…………”

阿郎阻止了凌洋的话“别说了,我都明白……这里的一切我都会处理好,自己一定要小心,听说冷一非没有死,你既然不让人保护,那么就该自己保护好自己,何况思田他……”

凌洋点了点头“我明白”

机场的广播频频催促上机的客人,凌洋抱起思田说“跟爷爷说再见”

思田愣愣的看着元照就是不说一句话,元照摇了摇头劝道“快去,不要晚了……”

凌洋挥别了众人,渐渐离去,人潮散去只剩下送行的几人,显得落寞而清冷,阿郎对这他们的背影,忽然觉得轻松,凌昆曾经对阿郎说过,他最大的希望就是不要让凌洋和凌南走自己的老路,现在他的愿望实现了,舍弃了九天,放弃了权利和金钱,但是此刻的凌洋,连背影都显得轻松……

飞机上凌洋看着身边摆弄外套的小思田,问“思田,刚才为什么不叫爷爷”

思田认真的看着凌洋的眼睛回答说“爸爸离开思田的时候,说是去找爷爷,爷爷回来了爸爸为什么还不回来?”凌洋心被抽痛了一下,抚摸着小思田的头,看他天真无邪的样子,竟莫名的心疼

“思田,叔叔发誓,绝对不会让你再走我们的老路,爸爸也希望你过正常人的生活!”

思田天真的看着凌洋“二叔,爸爸在哪里呢?”

凌洋搂过小思田,亲切的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等思田长大了,爸爸就回来了……”

思田露出两颗酒窝,贪溺的靠在凌洋怀里……

…………………………………………………………………………

(全文完)续集《家园》

39#满杯的酒

以前写好的一起发上来而已

请问下怎样申请加精啊?

错了好多字

东方没谱

为什么没有X/M格式呢?就是既有F/M,又有M/M。。。

本篇暂时以M/M为主,间或会有F/M

这个故事,写了好长时间了,可是。。。。。。

只有一些片断,还是忍不住发上来。

联想能力丰富,不在乎看不到连贯故事的,就看吧。。。

嗯,借用了韩国组合东方神起还有SJ的人名和容貌。。。

但其实,我写的这个不算严格意义的同人小说,换成任何别的名字亦可。

故事梗概如下:

金在中是乐府进献的绝色艺人,得到允浩王的宠爱,准备收为内臣。

王允浩身边,俊秀与有天两大家族一直存在权利斗争,他们斗争的焦点是地方大臣沈昌珉谋反案。

得宠的在中,先是为权利双方痛恨,继而成为他们争取的目标,出乎意料的结果,他们却都被在中利用,在斗争中两败俱伤,最终导致两大家族的败落。

允浩虽然年轻自负,但不是庸君,他最终意识到朝廷的纷争动摇了自己的权利,而金在中的存在损害了自己的英明。最终他决心割断介于友情爱情之间的复杂情感,在金在中假传圣旨后,赐给毒酒投放到河中。

潜水高手在中逃跑了。他回到了自己的上级组织,安七爷的庄园中暂时过上了幸福日子。

王国发生政变,安七爷入主朝廷,原来他是允浩王的伯父。

允浩王流落民间,无人敢收留或帮助他,一度生活非常凄惨,但是后来有位叫做工木老的老人收养了他。

俊秀和有天加入丐帮,昌珉却独树一帜,与原先的仁义礼智信背道而驰,加入了黑帮。

在七爷府上,金在中发现了一个长相酷似自己的人,误认为他是自己的父亲,但后来发现,他只是自己的亲舅舅,并且是自己真正的父亲——七爷的同性恋人。

金在中努力寻找自己神秘失踪的母亲,但是吃惊的得知,当年父亲娶了花魁榜首就是为了生一个十全十美的孩子,让他携带自己的基因,永远效忠于自己,完成自己的复位大任。金在中六岁的时候被从母亲怀中夺走送去学艺,母亲则在悲愤失望中用恐怖的方式自尽。

同期中,俊秀和有天在丐帮中都做到了九袋长老,旧病复发,两人要为争夺长老展开大战,此刻,黑帮新帮主昌珉开疆扩土,力图一举铲平丐帮,结果又是两败俱伤,被朝廷利用,受到通缉。三人只好结伙四处逃亡。

命运的磁场让他们五人再次相遇,却被演绎成出乎意料的形式。

安七爷称王后励精图治,政绩累累,势力日盛,如日中天。十三个儿子(SJ13只)个个生龙活虎,展开王位继承人斗争。十三位王妃为了儿子群起相争,相互揭短,意外的结果是,七爷猛得发觉到,十三个儿子都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可怜自己老谋深算,风流一世,十三个儿子却都是众妻妾偷情所生的。

唯一的亲生骨肉只有金在中,那个为自己精心设计和利用的工具。于是,他一定要立在中为继承人,遭到断然拒绝。

七爷只好又到处寻找,抓到了自己唯一的侄子允浩,要立他为储王,但是经历沧桑之后,允浩再也不想回到过去了。

。。。。。。

(然后。。。我还没编好。。。)

这个楼层,为故事的前半部分留着。

再留一层,今天这玫瑰币,算是赚大发了。。。

再留一层。。。在版主踢我出门之前,马上开始正文。。。

呀!!!静夜,嘿嘿。。。那么喜欢BL吗??

昨我刚构思一个BL+年下+乱伦的篇子,不过,那个真的是还没构思好,一个字还没写呢!

这个,已经写了10万多字了。。。

在中遁身在黑影中,用葵母所教的清息法缓缓呼吸,他还是禁不住手心冒汗,万一被安七爷发现怎么办?

但是,他实在是太好奇了。很想解开心中的谜团。石公说过,在中的上线中有他的父亲,父亲他很好的活着,只是,这辈子,他们可能不会相认了。

好奇怪的父亲,蓄养儿子为娼,把别人最珍惜的东西当作工具。

恨他吗??不恨,没有爱,也就没有恨。

但是自从看见东方不败,在中便有了不一样的感触,对东方,他有种特殊的情感,有一点崇拜,有一点留恋,还有点酸楚。。。这,难道就是血缘之亲吗?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便会想起东方不败的脸,经过一些时日,默认了东方不败是父亲。

有时候看到东方不败和安七爷形影不离的样子,看见13位夫人对待东方不败那奇异的眼神,在中心里由衷难过。

多么奇怪的人啊,为了安七爷贡献自己,甚至搭上儿子,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卑微呢??难以想象的卑微啊!!

母亲是谁,她死了吗?但愿她死了,否则,看到这样的丈夫和这样的儿子,不知道她会怎样呢。

或许是安七爷使用了什么手段来迫害他?控制了他的意志?

如果真的是那样,在中想,安七爷,虽然以前我是为你做事的,但是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一定要杀了你!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在中发现,东方不败陪伴安七王,很有规律,总在每个月的初三,会在他那里过夜。所以,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一过午饭,便趁人打扫房间之际,偷偷躲到里屋的衣柜里,用衣服搁在柜沿,露出了一条缝隙,扯过了半幕帷帘掩护,开始亲自侦探了。

今天,安七爷回来的很晚,在中已经蜷缩到腿麻腰软,他才总算出现了。东方不败居然没有跟来,在中心中一声轻叹。看到安七爷散了头发,简单的扎在了头顶,似乎早已洗漱完毕,白色短衫外披着一件黄色的袍子,迈腿上床卷过被子躺好,在中想,玩完了,看来要白白在这里象猫一样憋一晚了。

不敢睡,咬牙坚持到后半夜,突然听到咣当一声门响,踉跄着闯进来一个人,安七王腾的一下坐起来,在中也赶紧睁开眼,哦!东方不败居然来了!!

只见东方一晃身子,伸手摸了一把自己凌乱的头发,在中敏感的鼻子,闻到一股芳香的酒气,呀!!东方不败不是不饮酒吗?记得宴会上他都是喝茶呀。

准备看戏的在中,睁大了双眼,下意识的咬着嘴唇,想起来自己去男馆时看到的场景。。。父亲——东方不败他也会同安七爷做那种事吗,想到这里,他的耳根热了起来。

“你来了。”安七爷略带威严的声音传过来,说话还是那么简短。

“呜”东方不败有点模糊的声音,他又一晃身子,突然一个步子上前,背对着在中一抡手臂,被浪一阵翻滚,东方不败侧转过身来的时候,在中惊讶的发现,他居然揪住安七爷的领子,将他带到了地板上来。

安七爷被摔坐在地板上,脸上却不现惊讶的神色。只静静的说,“今天太晚了,早点上床休息吧,本来还有古蒙候国援兵的事情想和你商量呢。”

月光照亮东方不败。他侧脸向着在中,歪着嘴角一笑,给人一种陌生的邪恶味道。

东方抬脚一挑,踹中了安七爷的大腿,将他踹得翻了个个,横着趴到了地上。

天哪,这是怎么了,东方不败喝醉了,就和安七爷玩主仆大翻身吗?

“脱衣。”东方不败含糊着一挥手,安七爷却没有像在中想的那样暴怒起来,他竟然略带祈求的声音说,“东方。。。今天我真的很累了。”

“我叫你脱光!”一声厉喊,音量不大但语气强硬的很,安七王竟然慢慢站起身来,真的脱掉了袍子,居然。。。还又脱了上衫!

好像是嫌他动作太慢,东方不败猛地上去,扯住了安七爷的一条胳膊和腿,将他一下子又抡上床去,接着就“丝啦”一声,撕毁了他的裤子,屋子里已经熄灯,照进窗户的月光铺在了安七王大腿上,在中看到,他的下半身已经大半露了出来,只剩破烂的裤腿挂在脚踝。

东方不败却已扯住双腿将他尾部向外拽了出来,隔着东方的背影,在中看到安七爷的双脚有像自己一样的高高的脚弓,分列在东方身侧,看这距离,想必那双腿,已经被最大程度的打开了。

“不要。。。东方。。。不要。。。”安七王突然哀切的叫了起来,同时,东方不败身子前倾,右手好像狠狠地动作起来。

“东方,求你了,今天饶过我好吗?啊啊东方,求你了,要不像以前那样,打我一顿行不行?”

这声音,听得在中有点岔气了,天哪,难道竟然是,东方不败一向是施暴者吗??

“啪!”一声巨响,安七王“啊!”的惨叫一声,身子猛地前扑,脚便消失在东方身侧,东方此时一晃身子,在中目瞪口呆的看到,浑身赤裸的安七爷,痛苦的弓着身子,双手紧紧捂在屁股中间,应该是菊花的位置上,身子颤抖起来。

“蜂蜡在哪里?”东方不败问,安七王轻声回答,“东方,求你了,不要总让我这么难堪!”

“不要难堪吗?哼!七爷。。。”东方不败居然打了个酒膈,又轻松的口气说了下去,“我也很同情你,可是,每到这个时候,我就想折磨你,然后,才会怜惜你,才会忘掉想杀你的念头,你说怎么办呢,嗯??七爷。。”那语调,完全是调戏的口气。

“啪!”东方侧身坐着,给自己一个尽量舒服的角度,手掌掴打着安七王的臀部,“啪!啪!”力度不重,都尽数打在臀尖上,“快说,蜂蜡放在哪里?”

“东方,你很久没有那样对我了,今天我求求你,请你手下留。。。”

“啪啪啪!”响亮地巴掌打断了安七爷的话,他被东方不败的痛击打得咬紧了牙。

“啪!啪!啪啪!!”又快又重的击打,绝对够得上殴打,安七王的臀部快速的由鼓到平,由平到鼓,颜色在月光下明显厚重起来,那好看的曲线遭受着暴雨般的荼毒,身子被打得一扑一扑的。

在中听到了安七王不断吸进冷气的声音,全然被这场景震撼住了。

响亮地声音响了好一阵子,约莫得有百八十个巴掌了,安七王的头部死死抵在被子上,手扶着床,屁股越撅越高,在中发现,原来他在使用挨打的技巧,先将屁股使劲撅起,迎着巴掌,然后在巴掌下来的时候顺势一缩臀部,减小打击的力度。

安七爷,为什么这么惨呢?故是闻说他武功在东方之下,但是,也不至于像个奴隶一样俯首撅臀的挨这样的痛打,那巴掌,若是打到自己身上,估计,屁股早就肿的发糕一样了,在中咧了咧嘴,开始觉得安七爷可怜了。

终于,击打停止了,东方依然是轻松的口气,“七爷,还是不打算贡献出蜂蜡吗?今儿你还是顺着我的意思吧,难得我有兴致,若不拿,我便硬来了,看,”东方伸出双手抓住了安七爷的两瓣臀肉,抓得他人一颤,“屁股肿到不能坐了,难道还要被撕破后门弄到不敢走路吗?!”

说着说着,突然手向安七爷股沟滑去,安七王猛地一缩身,声音已经是哭泣了,“我去拿!”

东方这才放手,有点得意地拍了安七王的臀,“快点!”

安七王下了床,拖着双腿径直向在中处走来,直把在中吓得灵魂出窍。但是,始祖保佑,他打开了旁边的箱子,翻出了什么,在中想,天哪,还算好运啊。

递了一个瓶子给东方,安七王低着头上了床,依然恢复俯首撅臀。东方不败也解去了外衫,脱鞋上床,跪到了安七爷身后,他把手伸进安七王腿下,左右一开,打得安七王的长腿扩大成120度,然后就从瓶中取了什么,在安七王股中间,涂抹了起来。

“东方,饶了我吧。。。哦。。。哦。。。饶了我,我求你了。。。”东方不败不间断的手部动作,夹杂着安七爷的哀告,在中发现,东方自己并不脱衣,他跪了一会,又舒服的盘腿坐下来,不断地拍着安七王的腰部,要他撅起的更彻底,而他自己,只是在身后,用手指来玩弄,间或还会直接击打安七王的后门,打得人“嚄~~啊”的尖叫起来。

如果安七王忍不住夹腿,就会遭受掐拧那样的惩处,东方将手在他大腿根一停留,就会有不迭声的告饶出来,“东方。。东方。。。手下留情。。。饶了我吧。。。”

打打弄弄,弄弄打打,酒兴正浓的东方,竟尽情折腾了半个时辰,直到安七王声音业已嘶哑,双腿巨抖起来,东方不败才用一记亮掌,做了个结尾,打得安七爷并住双股,绞动良久,再次撅起臀部时,半天没有声响,回身一看,东方已然横躺着,睡着了。

在中听到一声深深的叹息,然后看见安七王挪正了东方的身子,给他覆上了被子,然后自己取过什么,在身后涂了一番,自床头拿了一套衣服穿上,趴伏在床一侧,睡了。

天哪,天下之大,无所不有啊,这个,可怜的安七王,在中想,人前背后,真是两重天啊!你怎么会这么惨呢??唉!就算你利用我父亲,我也不打算杀你了。

除了被吓傻没有任何收获,躲在柜子里的在中,被腰酸折磨的好痛苦哪。害怕被人察觉出气息,他一刻不敢松懈,坚持着均匀舒缓的呼吸,心里默念,始祖明鉴,无论如何,我再也不做这种傻事了。

第一缕晨曦爬上窗户,安七王便醒了。在中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扶着床咧着嘴爬起来,轻抚了一把自己的后臀然后又赶紧把手放下,慢慢蹭下床,僵硬着动作出去了。

东方不败还在呼呼大睡,他肯定是在满意的流着口水吧,呀。。。在中想,天哪,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变态的父亲呢?想起昨夜安七爷的窘迫,在中想,如果是父亲——东方不败被人那样虐待,自己一定是要想办法,替他复仇的。

不过,不过。。。总算还好,他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可怜,原来是他欺负人家,上一辈的事情,我们晚辈还是不要管吧。

但是,直到旭日高照,东方不败的屁股已经完全沐浴在阳光里了,他还没有意思要起来,真把在中闹急了,又饿又渴又酸又憋,真是倒霉透了。

他轻轻抬了抬头,箱子吱了一声,吓得他毫毛直竖,盯着东方不败,再也不敢动了。

随着一个懒腰,人终于爬起来了,起身揉了揉眼睛,披上他的外衫,套上鞋子走了。

喔!在中长舒一口气,轻轻顶开箱子盖,手扶住,活动了一下脖子,然后,站起来,抖着腿,待到身体恢复知觉,悄悄跳了出来,盖上箱子,耳朵灵巧的转了一下,听听了动静,慢慢向屋外飘去了。

在中,顺利的飘出了里屋,过了过厅,最后一道,他轻轻推开厚重的屋门一条缝,眼珠里左右一转,得意地一笑,然而就在他完全推开门刚想迈步的时候,脖领子却突然被一股外力收紧了。

冰冻状态的在中,看到了一面镜子——不是,是东方不败那惊讶的脸,吱的那声,没能逃脱他的耳朵,不过,惊醒的他,没有寻到人的气息,很是疑惑,所以故意出了内屋躲到屋梁,屏息换气等着,果然,把贼给抓现行了。

东方不败一向非常相信自己的听觉,万万没有想到会被人在如此私密的卧室被侦探了,起先他以为是个贼,准备狠下心一下子拧断脖子,没想到,那灵猫的样子,虽然脸上裹着一块面纱,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是在中了!!

在中,两脚不沾地被拎到了庄园中心的林地里,摔跪在树叶上,惊恐的耸着肩膀侧低着头,眼珠向上瞅着东方不败气喘吁吁的胸脯。

后者一直在努力回想昨天晚上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是,对不起,想不起来了。

“你什么时候进的屋子?”

“嗯。。。嗯。。。”

“啪!”在中地上的屁股被一巴掌打了起来。

“啊呀今天早晨。。。今天早晨。。。”

“啪!啪!啪!”“快说实话!”

东方不败弯下身子拉住了在中的胳膊,叉开五指向他臀瓣上打。

“哇唔哇”在中挪动膝盖极力躲闪着,“东方庄主。。。东方庄主。。。我是说实话,是说实话。”

松开手,东方不败不信任的看着在中,“不说实话是吧,我可要真打了。”

“啊”不等东方不败伸手,在中一个滚滚开出去,坐到了地下,“我是说实话,是说实话。”

东方挠了挠头,有点无奈的看着他,明知道他纯属胡说,但是,他下不去手真打在中。

他努力回想,我昨天没做什么过分的吧,肯定是,向往常一样,商量完事,然后就睡了是吧??啊呀,头疼啊。

恨恨的走近在中,看着他害怕的眼神,一把捞了起来,“啪!”“啊”“混蛋,我知道你没有说实话,不过,以后不可以再随便乱闯知道吗?”

“嗯。。。”

“你进去干什么?”

“那个。。。想偷乐谱看看。。。”

“啪!”

“啊不要打,不要打,真的是想偷乐谱看看的。。。”

东方不败无奈的放下他,道,“不可以让安七爷知道你去过他那里,知道吗?”

“嗯。。。”

“在中,你会特殊的呼吸方法吗?”东方突然问。

“啊。。。那个,”在中眨眨眼,“如果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

一举巴掌,“还敢讨价还价?”

“哦。。。哦。。。我只想问问吗。。。”在中开始嬉皮笑脸了。

自从进了这个庄园,在中一直受到礼遇,安七爷也是彬彬有礼对待他,只有东方不败,偶尔会管束他,但是,也不怎么严厉的对待他,在中的胆量,一天天在放大。

“我的父亲是你吗?”在中瞪大眼睛期待东方不败的回答。

“嗯?”东方望了他一眼,突然有点心酸的转过头去,说,“不是,不是,不是我。”

干吗不承认呢,在中想,难道你觉得自己太变态,不好意思认我做儿子了吗?

“那么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继续问。

话音刚落,身子却被又一次拎离了地面,面朝下挂在了东方不败抬起踏到树干的左腿上。

“你来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不要问这件事情,永远都不要问,不是吗?!啊???!!!”

怒气突然就从东方不败身上爆发了,他解开了在中汗巾,按着腰,看着那已经粉红的臀部,大手狠狠挥了上去。

“啪!啪!啪!”

在中被拎得一激灵,待到他头向下,屁股朝天,突然一凉立刻起火时,他就怪叫着狠命踢起腿来。

“啊哦嚄嚄嚄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啊”

东方不败狠狠打了五六巴掌,一把拉起在中,瞪着他,“没记得我告诉你什么吗??啊???”

“记住了。。记住了。。。我不敢了,我不问了,再也不问了。。。”

东方不败掰开在中手,看了一眼那泛出酱红的屁股,有点后悔的揉了几下,让他把裤子穿上了。

我的娘呀,在中揉着屁股慢慢跟着东方不败往回走,这是人的巴掌吗??安七爷难道每个月都挨那样一顿打,他过得那是什么人的日子呀!!

大寒鸣国????????????

这词???太那个创意了。。。

不过,我没有蹂躏的意思。。。

哈哈。借用名字和容貌,便于想象而已。

“真的这里都归我?”

在中激动的站了起来,直着脖子,斗着眼珠,几乎把东方不败看乐了。他把厚厚一摞子花花绿绿的纸张放在在中手边的案几上,“我虽然是二庄主,其实这个庄园都是安七王的,他一直感念你为他做事,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很多年来,这里的房约地契有一半以上都是你的名字签的,剩下的,他已经立下了字据,在这最上一层,你只去重新登记一下便可以了。”

哇!在中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用手抱过来,贪婪的望了一眼,迅速用手去翻,在下半摞上,真的是白纸黑字写着他,幸福的在中的名字,“那个。。。那个。。。二庄主,谢谢。。谢谢。不过。。。安七王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不会是他有什么事情要求我吗??”

东方不败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安七王阖家主仆都去紫都了,他们永远都不会再回这个偏远的山庄了。你为他做了很多事,这一切也是你应该得到的。外边这些家丁都是最近我刚刚帮你招募的,全是周边的老实人家的子弟。”

东方不败突然拉住了在中的手,将他拽进了自己的腿弯,“在中,我也要动身去紫都了,以后也许没有机会多回来,你乖乖的,在这里经营你的家业,不要淘气,不要乱跑,做一个让人羡慕的快乐庄主,永远都乖乖的,你能答应我吗?”

在中“嗬”的快速叹了口气,他眨了眨眼睛,看着东方不败,嗓子的话压抑着,不要走,你是我的父亲对吗?干吗不留下来,和我一起过这随心所欲的生活?为什么一定要风尘仆仆去紫都呢?你对欺负安七王就那么感兴趣吗?

在中心中也明白,东方不败和安七王那样的人,是把天下看作他们庄园的人,可是,人家安七王是大王啊,父亲。。。哦,东方不败您去有什么意思呢。

话到嘴边,却只有一声“嗯”呜呐出来。

东方不败无限爱怜的拍拍在中的后背,“在中,你若成家,一定让飞鸽送信给我,我一定回庄园来。”

“嗯。”

。。。。。。

远送着东方不败飘忽的背景,看着孤鸟带他消失在高空,在中,深深叹了口气,哈!毕竟白赚了一个庄园嘛!至于那一家子,除去热闹,也没有啥!东方不败不承认是我爹爹也就算了吧,没有爹,我过了那么多年,不是觉得更自由吗?

他脑子里不知为什么,突然却出现了安七王的脸,那家伙,离开时那么凝重的目光,他想说什么吗?“感谢你,在中,感谢你为革命事业作出的卓出贡献”还是,“在中,救救我,别让你爹折磨我了”。。。

管他呢,从此之后,他们都滚了,只剩下我的庄园还有我的,那兰山了。

有些人上了初中,才知道袜子里的东西不是圣诞老人塞的。。。在中绝对没有这种浪漫的倾向,但他还是看了十多眼,确定那里卧的是个人,不是一个千年的老龟。

那从头到脚绿色的盔甲,还有弯曲的长指甲,后背突起一个大椭圆,慢慢从石头上爬了起来。

“喔”沙哑又绵长的声音,像这个山洞一样令人恐怖,在中警惕的看着他,避免他猛地扑上来,他耳朵听着动静,眼睛却在此定格在那尊。。。。。。如此优雅的骨架上。

一只胳臂高高抛向身侧,手指优雅的散开,骨节之间透出幽幽的荧白,整具肢体动作幅度这么大,给人的感觉却不是挣扎,而是陶醉在自己的风采。

绝对的赤裸,赤裸的没有骨血,赤裸的带着一丝悲怆,一丝无奈,像一幅远古的壁画,依在石壁上,指尖触摸诗行,告诉我们,绚烂的人生,归宿也是苍白。

在中白皙的脸上有点失血的感觉,他控制着自己的心跳,把脖子移开,抬腿想要离开,那沙哑的声音再一次“喔”了起来。

“年轻人,啊。。。还只是一只小幼崽,来听我讲个故事吧,你觉得她很美对吧,我给你讲她的故事。。。讲故事啊。。。”

在中侧转了身子正面看着绿甲老人,努力呼吸了一下,空气里没有血腥,也没有发霉的味道,于是他向前轻轻走了几步,望着老人满脸忧郁的绿色毛发,慢慢蹲了下来。

“大家都害怕到这里来,害怕面对这些赤裸裸的东西,哪怕是像我女儿,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

你一定要完完整整地来,完完整整地离开,否则,你也会变成赤裸的。。。。

这里的神太厉害了,无论是什么,只要流下一滴血,冒犯他一丝,便会立刻被用黑云遮住,变成白骨。。。”

在中打了个寒颤,虽然他清楚,老人的话包含误解,这里叫做噬蚁山,成群结队长着大牙齿的蚂蚁在不见光的地下乱窜,只要人受伤,流下一滴血,它们就会寻着血腥味狂飙一样本来,半顿饭的功夫,将人蚕食干净,当然,除了人,他们更多吃的是受伤的动物。

老人的眼睛逐渐空蒙起来,在中不打断他,那个美丽壁画的故事,他很想听一下。

“呜呀”老人半天没说话,好像被一个难题难住了似的,摇起头来。

“有一个美丽的人,在瀑布底下救了我,和我在一起,我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我们很快乐。快乐着快乐,她的肚子就变得好大好大,要做妈妈了,但是肚子太大了,有一天,撑不住,竟把自己撑死了。。。

我看到她的肚皮总是在动,只好用刀,救了我的儿子和女儿出来,现在你知道了,她的肚皮为什么那么大了吧。。。

女儿好美啊,哭得第一声就像那兰山的歌声一样,我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这么美丽的孩子,真的,走遍全天下都没有看到过,她总有笑容,我跟她说,你要幸福啊,你找一个美丽的年轻人,过简单的生活,找一个我这样的人,不会把一件事情连续做上三天的人,过一辈子有趣的生活,远远的逃开痛苦,然后,她真的找了一个美丽的年轻人,把一切都给了他,还为他生了一个白瓷娃娃。

但是,我见到那年轻人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和我不一样,可是我女儿,不可救药,爱上了心目中的英雄,深深爱上了他。

结果。。。那个英雄,有一天把白瓷娃娃不知弄到哪里去了,我女儿就离开我,出走了。。。

我还以为,她去寻找孩子,或是找那个英雄拼命去了,没想到,遍寻天涯,只是在这里发现了她。

我永远都认识她,世界上没有谁比她更美丽,我认识她。。我的女儿啊。。。。”

哦,原来是这样悲剧的故事啊!在中叹了一口气,“故事结束了吗?老爷爷,能告诉我那个英雄,他是谁吗?”

“啊结束了。。。结束了。。。在我心里已经结束了,我美丽的女儿,就在这里了。。。”

“那您儿子呢。。。”

“儿子。。。哦。。。我还有一个儿子,他去找那个英雄报仇了,然后就。。。。和那个英雄一起了。。。。”

“一起了,什么一起了??老爷爷,那个英雄是谁?”

“我不想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我的女儿和儿子都说他是英雄。。。女儿啊,追求她的英雄,追到这个山崖来了,我要年年岁岁,一千年,一万年,在这里陪伴她。。。。。。”

“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是和我不一样的。。。我从来不去寻找让我头疼的东西,无论她是谁。。。曾经觉得活着有点累,我就跳了瀑布,果然就有一个美丽的仙女救了我,可是其他人,总是和我不一样。。。

我的妻子,一定要抓住我的心,让我每一种情感都属于她,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人一定要有心呢??。。。

我的女儿,一定要那痴心的爱情,她最喜欢画的画就是飞蛾扑火,但她从来没有问过,飞蛾是不是很快乐。。。

我的儿子,自小便去遍访名师,总想纵横天下,号称东方不败,为了成功什么都肯舍得,他从来没有想过,英雄只是去给别人操心的。。。。

他们都和我不一样,活过了整整一辈子,没有人欣赏我,所以,我死了,在这里陪伴我美丽的女儿,女儿啊。。。”

“东方不败”这名字让在中心里打了个寒颤,不过转念一想,算了,天下叫东方不该的人实在太多了,再多一个又有什么稀奇呢?!

他看见老人仰起脖子,又慢慢放下,在无穷的低语中,进入了他的世界,在中悄悄站起身,鞠了一躬,走出洞口,又回来,对着那伶仃的壁画,行了个礼,再见了,绿甲老人的美丽公主,虽然,你的人生很可怜,但是也对,也许人应该追求些什么吧,只是不要像你这样辛苦,这样无望,才好啊。

活下去吗??哦。。。是的,饥寒交迫都活下来了,横遭凌辱也活下来了,工木老一定还在不断的剪着灯芯等待自己回去吃温热的饭菜呢,当然要。。。活着。

“允浩王。。。工木老说的儿子竟然是你吗?”在中那有些冷峻的声音。

允浩不信鬼,但他真的觉得,身后那个人是鬼,多少次自己因为杀死他内疚皱眉,因为,今天,扛着转椅来交货,竟然当头撞上了。

在中,眯着眼打量着允浩,看着他身上补丁摞补丁的长衫——这一定是工木老的杰作了,就是丐帮,衣服也比这个强些,这么寒酸的衣服厚度是空前的,现在天冷,倒是足够暖和。

做苦力活的,根本没人穿这么长的袍子,看来允浩王,穿着一千多个补丁的衣服,还是在保持贵族的风度哦。

允浩看着眼前的悬崖,胸部微微起伏着,扛着沉沉的转椅到山上交货,本来心里就觉得怪怪的,但工木老解释说庄园的主人要在这山崖之上修个望海的住所,扛着上来了,猛然撞上在中。

歉疚和仇恨在心中交织着,看他从围栏中站起身来走向自己,竟然不敢面对他,低头倒退,觉得脚下开始出现岩石时猛地转身,却发现已经被被逼到悬崖。

“转椅被你摔坏了,向庄园主陪礼吧。太心虚了,以为自己见鬼了是吗?”

这嗓音,耳熟,但却绝对是陌生的,衣服不是宫中的色彩斑斓,素雅中透着威风凛然。

即使背过身,既然能觉出那个居高临下的姿态,来自他的语调他的呼吸。果然,人都是要报复的,昔日王宫里自己也是这样盛气凌人颐指气使的样子是吗?

允浩轻轻摇了摇头,他不想回忆,他想回家,回工木老那个温暖的家。

“你竟然还明目张胆住到了工木老的家里??”

“我。。。是工木老好心收留我的,我说过收留我很危险,可他说。。。没关系。。。他家没有任何亲戚会被连累的,他也已经超过60岁了,不会被追究了。。。”允浩没有回头,轻声解释着,他觉得在中,对工木老,至少应该是善意的。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竟敢。。。”

在中的语气让允浩忍不住回头去看他,完全是愤怒的面孔,瞪着允浩的疑问,却不继续说了。

愤怒换成了冷笑,“允浩王,为什么怕我?”

带着寒光的冷笑深深打击了允浩的自尊,“不是怕。。。我。。。”允浩微微抬起头,“我是觉得很意外。。。并且,觉得。。。”内疚二字难出口。

“觉得什么?觉着八面威风的允浩王现在这个狼狈样子,丧家之犬很难堪吗?”在中的脸上,原来也会有这样恶毒的表情啊。

允浩觉得那话,很刺耳,在中现在竟然落井下石。。。在王宫里那些羞赧的微笑柔软的眼神恭顺的态度,果然竟是这奸细一心装出来的,好老辣啊。。。当初的感觉,怎么荡然无存了呢?

“在中,安七王果然强大,有你这样精灵的人扮了娼优帮他!我沦为这个地步,也是你的功劳啊!”冷冷的眼神回敬回去,允浩说完这话后,紧紧咬住了牙。

今天,在中是庄园主,他是庄园木工家里的一个帮丁,固然命运就是这样变幻无穷,昔日的爱恨情仇,不是你金在中提起,我也不愿意再回忆了呀。

看到在中眼睛冒着火一步步逼上来,允浩却是没有退路了,他要把自己推下悬崖吗?虽然他没死,但是自己的确下令杀了他,自己的确是欠他一条命啊。

在中抓住允浩的双肩,作势要推他下悬崖,本来预备好他反抗时自己便一跃避开,那么高的悬崖,飞下去很难保命,但看到允浩只是微微颤抖着闭上了眼,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用大力紧紧捏住了允浩的肩,用力蹂躏着肩头,看着允浩嘴角微微在动,却没有一点要反抗的意向。捏了许久,在中突然大力一扳允浩身子,向自己身后一推,然后一闪身,看着允浩狠狠摔在了脚下的草地上。

在中上前一步,狠狠踏在允浩大腿上,踏得他身子一抽搐,但是人乖乖趴着,不动,看着那揪住草丛的瘦长的手,在中突然觉得眼里有点酸胀。

“没错,允浩,我帮助安七王做事,我是他自小培养起来的特殊的人,进到王宫,就是为了拆散你的势力,可是。。。”在中停了一下,脚下加劲,一拧,允浩“嗯”的一声低低呻吟。“可是,我那样听命于人,也有自己的目的,你知道吗,我唯一的朋友,亦儒,三年前就被你残忍的杀害了。”

允浩猛地一抬头,然后突然断掉脖子的又摔到了草里,他想起那件事了,还想起了那个异常俊美异常平静的面孔。

“所以,我恨你,我放弃人格与自尊靠近你,曾经想亲手杀了你!”在中平抑住自己的呼吸,狠狠的继续踩了下去,他看到允浩的后背痛苦的弓了起来,两只手把一丛草拔了出来。

“你竟敢住到工木老家里,你。。。”

“啊”允浩带着重重吸气的呻吟,在中一松脚,继而狠狠一踹,踹在允浩的臀胯上,“砰”的一声,将他踹了个大翻身。

允浩咬着牙,打着颤,看了在中一眼,然后死死闭上了眼睛,汗津津的额头上,两条青筋在跳动。

在中走上前,想继续踏他,突然发现他脖子处露出的翠绿一角,他一怔之下,立刻认出来了,那是自己当时,和他交换的锁佩。

允浩闭眼等了一会,没有脚继续踏上来,他睁开眼,看到在中半蹲在身上,看着自己的脸。

“工木老知道,你是允浩王吗?”

“不知道。。”允浩躲开了在中的眼神,“我说自己叫允儿。”

好久,听到在中叹了口气,“那么,你便暂时叫允儿吧,不要在他那里多呆,找个理由告辞吧。”

允浩想问为什么,好不容易有人收留他,并且,老人也很眷恋自己。

“想问为什么吗?”在中红着眼睛瞪着允浩。

“嗯。。。”

“那你先挨一顿打吧!”

允浩垂下眼睛,表示同意的轻轻点了点头,下意识的用手护住了头部。

完全不同姿态的允浩,让在中想起了那些矛盾的日子,想着允浩那时的热情,他是被骗的,但他是真挚的。

他觉得鼻子有点酸,眼角已经开始湿润,于是一脚踢了允浩再翻身,转身一抹袖子,去那断裂的椅子上,拔了一根檩条下来。

“允浩,把衣服脱了!”

草地上的人一抖,好一会才说,“在中,你不能这样。。。乘人之危。。。”

“乘人之危?你杀人的时候,不都是乘人之危吗?”

“我。。。”允浩嗫嚅了一声,突然跪起身子,把长长的袍子脱了,放在了一边,然后跪伏着不动了。

在中弯身,一把拽开了他的汗巾,寒风一抖,裤子便从允浩的两条长长的大腿上滑落,他“啊”的一声惊叫,弯身去提裤腰,耸起的臀峰迎着在中的木板“啪!”的一声做了一个完美的对接,“嚄”的一声惨叫中,允浩一仰脖子,他被整个击趴下了。

那身体爬虫一样弓起来,面部和肩膀在草地上揉搓着,随之膝盖和脚尖有力的搓向身后,只有吸气的声音。

缓过气来,第一件事,却是去那膝盖处抓住裤子,拼命想要提上臀去,然而却从大腿处,被在中一下子踩住了。

看到那手还试图挣扎,在中弯腰,对着那翘起的双丘,直上直下狠狠拍了两个板子,打得那两段白藕猛地陷下,紧缩了肌肉绞动起来,待到在中单腿跪下,抓住那双手按上腰部的时候,允浩那紧致的臀瓣,已然浮上来一迭青紫色的宽檩子,中间部分即将渗血,记载着在中的力气,全然不似昔日他装作的若有若无了。

允浩涨红着脸,大口喘着气,揣测今天这顿打,恐怕是惨烈空前了,只挨了三下,屁股好似已经爆裂了,寒风激在上面,刀励一般凛冽,还有刚才在中的踩踏,真是仇恨刻骨啊,难为他以前,都是怎么装过来的?!

在中扬起手臂,看见允浩臀上还有大腿上赫然入目的青紫,手开始发抖。。。

允浩咬牙等待着更狠的击打,手腕却猛然一送,腰上失去了压力,继而,裸着的下半身被衣物一下子遮住了。

“起来穿衣吧。”

允浩哆嗦着腿系好汗巾,披着长衫,抬头看到在中,背对着自己迎着寒风站着。

好久没有人说话。

“在中,我没想到,你还活着。。。对不起。。。你若要打,狠狠打吧,这单裤。。。挡不住板子的。。。”

没有声音。

“在中,亦儒的事情。。。你也明白,当初,我不是代表我一个人。。。我也不过是,服从朝廷意志的机器之一罢了。。。我虽然。。。”

“你还有脸狡辩吗?”在中猛地转过身来,两星寒光迫得允浩立刻低下了头。他把长衫轻轻甩下,转过背来,再次伏身到地,一声不吭了。

“算了,这种血债,一顿打是偿还不了的,你走吧。。。允浩,工木老,他是亦儒的爹爹,所以,你赶紧从他那里,离开吧。”

允浩弹簧一样直起来身子,转头盯着在中,嘴巴吃惊的张开,然后嘴唇开始哆嗦了。

“不要让他知道你是允浩王,不要再让他伤心,赶紧走吧。”

说完,在中闪身走了。

过了很久,直到寒风把允浩单薄的上衣吹开了半截,他才木乃伊一样站起来,走出很长距离后,又回来拾起袍子穿上,一步一瘸,走下山去了。

允浩将手伸进自己小暖炕上的被褥底下,感受着那股温暖,嗓子里一直发咸。

勤俭节约几乎到了臭名昭著地步的工木老,对生活细节的照顾的,却是很周到的。允浩的小暖炕,隔着一道墙壁,紧紧挨着工木老的卧室,总被柴火烤得暖暖的,屁股往上一坐,瞌睡虫一下子就来了!

允浩咬着忍痛再一次坐在上面,看到炕边摆着自己刚补好的裤子,那是儒儿咬破的,它专咬允浩的裤子,上次,又是吭哧一口,把大腿上撕了个大洞,然后,在工木老的骂声中,夹着尾巴跑了。

天哪!!!儒儿——原来这条毛茸茸的卷尾巴黄狗,竟是跟随了小主人的名字!允浩眼前浮现出那道入鬓的俊眉和从容的嘴角,然后又跳出来傻瞪着一双圆眼的那张好奇的狗脸,“儒儿啊。。。儒儿啊。。。”工木老那温暖的呼唤不停回荡在耳边,允浩猛地一抱头,他很想尖叫,于是扯过杯子蒙住了脸,泪水肆虐到眼边,立刻被一股温暖吸了进去,天啊,那英俊的少年,被我变成这条只会撕人裤子的傻狗了!!

不要流泪了,不要流泪了,快点干,起来走人吧,我要到哪里去??不管哪里,越远越好,越远越好,只要不再听到这“儒儿儒儿”的呼唤就可以,否则,我要疯了,我要疯掉了。。。

“儒儿。。。。儒儿。。。。儒儿啊。。。。”温暖的呼唤渐渐变成撕心裂肺的呼喊,允浩拼命止住眼泪,揉着自己的耳朵,我真的疯了,耳边怎么总是这个声音,我疯了吗??

等允浩从被子里钻出脑袋,他更加清晰的听到了“儒儿儒儿”的呼唤,并且,夹着工木老的哭声,允浩明白,自己暂时没疯,是工木老不正常了,他那撕心裂肺的呼唤,哪像呼唤一只狗呢?

“啊我的儒儿啊。。。。啊。。。。”工木老的喉咙控诉着天,“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儒儿,难道你又要离我而去了吗瓦砾乌拉依呀哎号噢嚄哦噢你睁开眼,睁开眼啊。。。儒儿啊,你不能走不能走。。。。啊为什么我的命就是这么毒这么毒呢???。。。。”

几个刚来的帮工满脸无奈看着搓脚大哭的工木老,不知道应该如何向他的狗表示哀悼。老帮工们则是看热闹的表情瞅着这一幕,一边嘲讽式的对着新帮工说,“告诉你们别管闲事,他不哭够不会罢休的。。。”

“允儿,你可来了!”看到允浩从墙角转出来,大家都舒了一口气,向着工木老方向努了努嘴,“允儿,你在这里守着他吧,折腾了一个时辰,都累了,我们还没吃饭哪。”说完后,噌噌,都闪人了。

一个宽脸的中年人突然又折回来,“允浩,那个,工木老的狗吃了耗子药,死了,我们给埋了,没想到,他愣拿手给刨了出来,正抱着哭呢。允儿,你劝劝他,只要他别疼粮食,养一千条狗也养的起啊,为了一条狗,值得那老身子骨吗?”

允浩刚想蹲身,他又回来,“千万嘱咐工木老,不要心疼狗肉,千万不要煮了给我们当晚饭哪,那可是吃了剧毒的耗子药死的,狗肉不能吃啊!”

看到允浩点头,中年才赶紧跑着抢饭吃去了。

允浩蹲下身子,果然,看到工木老紧紧搂着儒儿脖子,泪水在脸上千沟万壑的奔流着,狗大瞪着双眼,工木老哭着让它睁眼根本是没必要的。狗身上净是泥土,工木老的紧卡狗毛的手指上还有几缕鲜血,他如丧考妣一样失声恸哭着,看到允浩后,哭得更厉害了。

跪在地上好说歹说,工木老坚持要用嗓里的小舌头发音,直到最后,允浩实在没辙了,“老爹老爹,我们抱儒儿回屋里的窝吧,外边实在是,太冷了。”

工木老立刻起身,仔细拍掉了儒儿身上的泥土,在允浩的搀扶下,回屋了。

儒儿被安置到了他温暖的窝里,放下了软软的草帘子,工木老在允浩端来的温水里洗了一把手,看到允浩手背上有一道浅浅的新鲜烫伤,心疼得皱了一下眉,“允儿啊,娃儿啊我不是说过,不可以手伸进炉灶拨柴火吗,要用火钳子啊。”

“知道了,老爹,药搁在哪,我去给您拿,您手指出血了。”

一会,拿来了药,工木老却先拿过允浩的手,替他涂了烫伤,然后流着泪,“儒儿儒儿”的叫着,给自己也涂了。

允浩到大厨房处拿来饭菜,工木老看也不看,直接上炕躺下了。

工木老就那样,整整躺到了第二天早晨,不吃饭,不说话,只是昏睡。他也不再去监督工人锯木,也不去捡大家吃剩扔下的一点点饭团了,只是一动不动紧闭着双眼。允浩的逃跑计划,暂时被一只狗打乱了。

第二天,工木老总算起来了,他张了张干裂的嘴唇,看到旁边有杯水,四顾一望,没看见允浩,于是自己撑起身子,把水喝了,慢慢下了炕。他想到隔壁找允浩,走过了儒儿的狗窝,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帘子打开了,看到了那熟悉的毛色。

这狗儿,跟了自己三年,一直像刚来的时候,那么活泼。他摇起尾巴就跟不要命似的,整个身子都打转,还会在工木老下炕时,给他叼鞋。

虽然它除了工木老,见了谁都胡咬,虽然它只会胡咬不会看门,虽然它咬破过无数条裤子,挨过工木老无数顿数落,虽然它除了会吃,连一只猫都打不过。。。工木老却是那么那么眷恋它,现在。。。居然一下子就不在了。

工木老流着老泪,慢慢探出右手,抚摸上那从狗毛,“儒儿儒儿”唤着,心想,我知道,你死了,过了今天,我还是把你埋了,让你入土为安吧。。。

这个时候,手下的毛皮却突然动起来了,有规律的一耸一耸的,毛茸茸的尾巴竟然要起来了!!!!天哪!!!!!!“儒儿”工木老惊喜地叫了起来,“活了活了!!”但是下一秒钟,却听到“嗷”的一声鬼叫,工木老一翻白眼,仰面摔到了地板上!!

允浩掀掉狗皮,从狗窝里费劲的钻了出来,慌忙扶起工木老,“老爹老爹老爹醒醒醒醒不要怕,是我,是我,我是允。。。允儿啊。。。”

工木老缓过气来睁眼一看,“允儿。。。允儿。。。刚才那是怎么了,狗炸尸变成人脸了。。。”

“不是。。。老爹。。。那是我。。”允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装的狗,老爹,没想到您会吓成这个样子,对不起,老爹。。。是我披着狗皮,装作狗的。。。”

“噢”工木老长舒一口气,“天哪,可真是吓死我了,允儿,你怎么。。。这么胡闹哪。。。。”工木老摇了摇头,刚想坐起,突然又坐下,瞪大了三角眼看着允浩,“允儿,你的狗皮,哪里来的??”

“那个。。。那个。。。”允浩被工木老看的有点发毛,“那个。。。是从儒儿身上。。。。那个。。剥下来的。。”

工木老被人烫了脚一样,“嚄~~”的一声一扶地板,蹦了起来,撞开帘子扑进狗窝,伸手一掏,果然,狗不见了,只剩下一张软软的狗皮搭在了他发抖的手上,“允儿小混蛋啊!”工木老砖头咬牙切齿看着吓呆的允浩,“它都死了你还剥了它的皮,你。。。你。。你。。。你给我过来!”

气歪了胡子的工木老,一把拉过嗫嗫喏喏的允浩,扳弯了那欣长的身子,伸手“啪!啪!”在允浩臀上拍了两掌,叫道,“气死我的小混蛋啊!它都死了你竟敢剥它的皮啊,让它不能安心往生啊。。”“啪!啪!”“我让你剥,我让你剥,你把屁股翘高点!”“啪!啪!啪啪!!”

“老爹,老爹。。。我只想你开心一下,不要继续不吃饭啊,老爹,啊~~啊我给它补上,我给它补上,老爹,只要你吃饭,我给它补上皮就好了。。。”

工木老不解气的拍了允浩屁股十多巴掌,这才松开手,怒气冲冲看着他,允浩鞠了一躬,转身就走。

“回来,你去干什么?”

“老爹,”允浩咧着嘴转过身,“我去把儒儿再挖出来,补上皮。”

“你给我回来,它死了一次,被扒皮不算,还要被挖出两次,你这个混蛋啊!别去挖了”

“是,老爹。”

允浩讨好的眼神偷眼看着工木老,手里揉着屁股。

工木老拉过允浩的手,走到炕边,将他按在了上面,允浩以为还要打,就乖乖趴住了,还下腰翘高了臀瓣。

谁料屁股上一滑,裤子一下子到了脚踝,允浩惊叫着直起身,却听到工木老更响亮地声音。

“孩子,你。。你这屁股蛋上,怎么回事??”工木老以为自己眼花,赶紧死死抓着允浩的腰,强迫他再次弯下,凑近了仔仔细细看去,看见了臀瓣上的板伤和大腿处的两片大块的瘀青,他看到屁股的其他地方,只是微微的粉红,这粉红肯定是刚才的那些巴掌打出的,但其余的伤,很新鲜,但绝对不是自己打出来的。

“孩子,”工木老拖抱过允浩的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将允浩横在了腿上,“这是哪个混蛋打的??啊????是哪个混蛋??!!又是那些工头打的吗,你告诉老爹,我去找他们拼命!!天哪,怎么能这么狠心,怎么打的这么重。。。”

工木老心疼的叫着,手忍不住合上去,轻轻揉着,“允儿,好孩子,到底是谁打的,告诉老爹,跟他拼了。。。孩子,你怎么不说话。。。嗯?孩子,你哭了!!很疼是吧?来,爹爹给你揉着,一会给你上药。。。不要乱跑了,孩子,我一定会保护你,你要永远呆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哦~~哦孩子,疼吧???不要离开老爹,在我身边,我好不容易捡了你,现在只剩下你了,呀渗血了,这个混蛋,允儿,怎么不说话?告诉老爹这是谁打的,我不要老命,也要去教训他!!....”

看到那宽宽的木床之下移动的两条长腿还有那满身的补丁,在中远远就认出,那是允浩。三个帮工悠闲的跟在后面走着,监工一样,嚯!允浩的力气果然神哪,四个人的活他一个人就可以包圆了。

安置好新床,允浩匆匆往外走。自从工木老从他身上发现不明板伤,便不再让他去锯木场和作坊干活了。让他跟着三个性格温和的帮工给各家送货,预防工头们趁工木老不在打他。

工木老的心中,当了允浩是10几岁一样稚嫩的儿子养着了,尤其当他发现,允浩最近几天总会偷看自己,而且还会不小心流泪,转回头悄悄擦着,他就更确认,这个娃儿,受了太多委屈,性格也是太好欺负了。

可爱的面容,勤劳的身体,柔软的性格,允浩最大限度激起了工木老的父爱,他的心中,种下了允浩影子,至死不会分割了。

自从爱狗儒儿死去,工木老便把每天早晨摸狗脑袋的程序,改成了到小暖炕摸允浩脑袋了,他那衰老的身影,让允浩的逃跑决心,一次又一次搁浅下来。

被派来给在中庄园主送新床,实在不是什么好差!上次他踩踏自己的地方,还在隐隐疼着,并且,他已经警告自己赶紧滚蛋了。丧尽天良剥衣侮辱自己殴打自己的,也是在中,允浩现在对在中,是长工对恶地主的感觉。

长工低着头夹在三个帮工后面,匆匆向外走,然而,地主在必经之路的过厅,等着他了。

“你们先走,上次,他摔坏我的椅子,我要和他商量怎么赔。”帮工们对这庄园主一鞠躬,应声走了,对于第一大主顾,他们象尊敬大王那样,尊敬着。

允浩不作声,低头等着在中发难。

“你居然还没有走?脸皮到底要多厚呀?!”

允浩装作没听见,心里的委屈,憋着。

“你想留在这里,把老爹气死对吗?上次我没有好好揍你,你不记痛对吧?”

咬牙切齿的在中,手里居然提留着一条宽宽的竹板子,那是安七爷府上的家法,自从安七爷一家搬走后,在里屋案几上闲了有些天了。

允浩咽了一口唾沫后退,在中一步一步逼迫着他,他们退到了里屋那张新床旁边。

“不想走?不怕揍是吧??那好,你给我趴那!”在中用板子一指床。

允浩既觉得愧疚又觉得理亏,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瞅了个空子闪身想要逃跑,却被在中一把抓住了袍子,顺势放倒按到了床上。

在中扔下板子,就去掀允浩袍子,手去汗巾处就解,允浩红了脸拼命一挣,立刻跳了起来,在中扑上去按他,怎奈根本扳不过允浩,一怒之下,他瞅了个空子,猛地抓住允浩裤裆使劲一撕,“斯拉”一声,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允浩那已经浆洗过度乏掉的裤子,立刻成了彻底的开裆裤了!

“啊”允浩被蝎子蜇了一样惊叫起来,恐惧的用袍子遮住了自己的下半身,他迅速退到墙角,背依着墙蹲了下去,看着在中拿着板子,逼了上来。

“允浩,你竟敢厚着脸皮留下!我一定要替不知情的老爹揍你。起来!”在中踢了允浩大腿一脚,“撅出光屁股!给我老老实实挨打!今天不听我摆布,你别想穿着衣服回家!”

允浩一动不动蹲着,脑袋埋在膝盖上,脸紧紧贴着袖子。在中看他不动,使劲一扯,竟没扯动他,站起来举起板子要去打他的肩膀,突然发现那双肩似在轻轻抖动,他愣了一下,明白了,允浩居然是在抽泣了。

在中消了消火气,回身去关上了房门。

“允浩王,站起来,像个姑娘那样哭,不觉得丢人吗?”

允浩的声音从袖子里呜呜的发出来,“在中,你没有权利侮辱我,你凭什么侮辱我??”肩头剧烈的动起来,“我欠你的债是你的债,欠工木老的债是工木老的债,你有什么权利管我走还是不走?”允浩的逻辑还是不错的。

“嗬!”在中拎着板子冷笑起来,“我有什么权力?亦儒哥哥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杀了他。”

“工木老是我的。。。我的爹地,我们之间的事情,我自然会处理,欠的债我早晚会还,不用你管。”允浩终于吸干了眼泪,红着眼睛抬起头来。

“你!!!还有脸那什么。。”在中突然语结,气呼呼一抡板子,“那么欠我的债,你先还可以吧??快给我撅出屁股来趴好!”

允浩倔强的一抬头,站起来,背部抵着墙,“你要打便打,但是不能侮辱我!”在中对着允浩肩膀,一抡板子,看着允浩红红的眼睛和鼻头,终是有点下不去手。他眼睛转了转,伸手一扯,扯断了允浩长衫的纽扣,顺势将他的袍子扯下一半去了。

袍子一偏身,允浩的下半身又见光了,他手足无措赶紧往上套袍子,身子却被在中拉过扳倒了。在中将他按在地上,手在他身后一划,允浩的屁股便又完全露出来了。

“啊啊呜呜在中,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从来没有侮辱过你,我没有侮辱过你,我没有。。。”还没挨打呢,允浩已经呜呜地哭起来了。

在深宫呆惯,除去追求异性,允浩对于赤裸身体,是格外的羞赧。在中知道,他从来不和别人一起洗浴,贴身伺候的黄衣,总是固定的非常安静的两个人。

现在居然被庄园主剥光下身来打,遭受这样的羞辱,捉襟见肘保不住住自己臀上的那一片衣襟,再加上几日来的左右为难,允浩,伤心欲绝一样的哭了,哭得在中愣住了。

“我从来。。。没有侮辱过你。。。就算我杀了你,我也没有嗯嗯。。侮辱过你,你凭什么,侮辱我。。。呜呜呜。。。”允浩抽泣着重复着这句话,重复的在中心里酸酸的。

他咬牙想了一下,放开了抓住允浩手腕的手,替他将袍子遮了上去,看着他起身坐了起来。

允浩竟是坐在地上埋着脸,委屈的哭了好一阵子,挨打的时候,他倒没有哭过。

过了一会,在中轻轻将板子搁在了一边,出门去取了一套衣服拿了进来。

“换了裤子吧。”

“嗯。”允浩背过身去,把裤子换上了,不好意思地看了在中一眼,绕身就要离开。

“允浩,”在中叫住了他,“如果你没有地方可去,到我这里来吧,藏在我的庄园里,找个理由和工木老辞别吧,他要是知道你是允浩王,会拿锯子锯死你的。”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你这里,我不想来,这是安七王的家。”允浩低着头回答,立刻又要走。

“允浩,我没有想,污辱你的意思。。。”

“嗯。。。”允浩应呐着,眼睛还是不往在中处看,在中轻轻叹了口气,“你先走吧。”

工木老,很高兴允浩能够结识在中,他看到在中对允浩有那么一点关注,欣喜不已。

“允儿哪。。。”看着大清早就主动起身劳作的允浩,工木老眼睛里闪着亮光,只有这个孩子,他从来不嫌弃自己供给的衣服太陈旧,从来不挑食和自己一起吃掉那些略有点变味的隔夜饭菜,他还是那么能干,身材瘦弱力气却大的惊人,真是木工厂的绝好接班人。

“允儿啊,你叫我爹地吧,嗯,叫我爹地。”笑眯眯看着允浩,“等我死了,所有这些房子还有木工厂,全都留给你,在我们家仓库里有多少袍子你知道吗?有多少木头你知道吗?它们,全都是你的。。”

允浩心想,我知道,如果有一箱袍子,至少多半箱子是补丁。

“允儿啊,你已经学会了锯木头,明天开始,我教你修补旧家具吧,然后再叫你学习做木工,我要把你培养成天底下,最手巧的木工。”

“嗯,”允浩把一捆劈柴摆到炕底下的炉边时听工木老这样说到,他站起来擦了把脸,“爹地,可以教我造船吗?”

“什么?你说什么??”工木老的三角眼瞪得老大,“过来!”

允浩恭顺的过去,被他一把拽了炕上去,半截身子在外,面朝下按在了被子上。

工木老一把撸下允浩的裤子,往那短衫下的屁股上就是一左一右两个巴掌,“啪!啪!!”“我让你造船!我让你造船!”

释放下炕的允浩赶紧提上裤子,低头系着汗巾想,哦,难道这打屁股,都要打光的??怎么对待我象对待小孩一样呢?!

“还敢提造船吗?”

“不敢了。。。”

“我什么都会教你,但是,做船,这辈子你想也别想,若是你偷着去学,我一定会打肿你的屁股,知道吗?”

“知道了。。。”

双眼皮的鱼

结果弄个照片是只猫

猫爱吃什么?你还恭维它?

要改错字。。。按照时间顺序往上贴,天哪,今儿我不贴了,罢工!!

允浩慌慌张张走过果园的样子搞笑了在中,他试探着向工木老打听过允浩后,吃惊的发现,允浩这个家伙,竟然还有那样勤劳善良的另一面,工木老说起允儿的兴致,不亚于色狼说到美女,说得在中直抽凉气。

天哪??好像工木老已经离不开允浩了,难道下半辈子,允浩真的就会一直做下去允儿,并且按照工木老的计划,成为一个优秀的木工吗??

那可真是。。。太。。。不过,自己做个庄园主,允浩做木工倒也不错,一辈子役使他,当初,皇宫中,自己可比木工卑微多了,哈哈哈哈哈,报复他!!

工木老,看在中对允浩感兴趣,欣喜哪。

“允儿哪,在中庄主可是我们的大靠山啊,以后我若不再,有他照顾你的生意我也就放心了,你一定要好好听在中庄主的吩咐哪。。。”

允浩嘴里应着,眉头皱着,心想,他看到我就极尽侮辱之能事,您知道吗?

允浩悲哀的想:唉!我的生命里原本没有知音和朋友,只有仇敌罢了。总有一天,也许会象在中说的,您也会用锯子要我的命。。。算了,谁让我当过大王造过孽呢?!欠的债总是要还的,我便趁着生命里最后的时光,为您尽一些孝道吧。。。。

看来自己真是吓到允浩了,在中有点心酸又有点恶作剧的想,他想起自己出入净是笙歌艳舞的场所,对于羞耻,实际上没有什么概念的,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其实,不是心地高尚,实属审美疲劳——即使自己不做,但是看得太多了。

允浩,则全然不同。自从王宫花宴事件后,允浩便有意克制他自己,就算看到在中裸了身体,好像血色也会上涌。

呀!色鬼就是色鬼,他看到女人身体动情,看到男人也一样!但是又不想逾越常理。所以,在宫里,也坚决不和在中一同裸睡。

所以,要剥他衣服打他,才会那样伤心啊。。。可怜兮兮的。。。哈哈,有趣。。。在中歪着嘴角品味着,他望了一眼脚下池塘,里面有自己的倒影,那种邪邪的味道。。。呀!!!怎么像东方不败呢?!哦,始祖保佑,我只想捉弄一下别人,我绝对不是东方不败那号变态!始祖保佑哪。。。。

不知道允浩的苦衷,工木老还专好派他到庄园来.

看着允浩做贼一样来往几番暗自发笑的在中,在一个百无聊赖的下午,终于还是跳了出来。

“嗨!允儿!”在中突然出现,吓得允浩一哆嗦。调皮鬼叉手示意其他帮工离开,对着允浩身上的一百多个补丁,上上下下打量起来。

“庄主,”允浩按照工木老的吩咐,规规矩矩,但是轻轻的,鞠了一躬。

“嗯。。。砸了我的椅子,竟然还照原价钱要了账?!”

“那个。。。可是您的帐房也没有提出疑问啊?”

“什么?”在中斜着眼睛蹭上来,“那你就好意思收啊?”

允浩脸红了,头更低,“那用以后的工钱来抵吧。。。”

“哼。。。呀!总之如果照实禀告工木老你那么毛手毛脚,会不会挨揍屁股哪?”

“你?!”一听在中提到自己的屁股,允浩就不舒服,“那是你跳出来吓我,我才。。。”

“我怎么吓你?是你自己心虚!”在中已经和允浩脸对脸了,仰面看着他,热气直接吐到了他的下巴上。

允浩没话说了,不习惯这么近的脸,只好又把头高高抬起来,逃离在中视线。

“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在中一眨眼,抛出一个媚笑。

“什么交易?”允浩狐疑的放下眼光,看到在中的表情,浑身一抖,赶紧退后好几步。

“你怕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强暴你,切,要是那样,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在中一翻白眼,“就是你把你宫中的那本古藏乐谱,给我默写下来,抵椅子的钱,笨蛋!”

“哦。。。”允浩没想到只是这样的事情,他一迟疑,在中有点生气,“怎么,不同意???。。。那也行,那就在这里,脱衣服光了你的屁股,让我打一顿来做赔偿,也行!”

“哦,我同意,同意,我默写,我默写,我同意!”

允浩忙不迭的答应起来。

预留情节

在中看着允浩放下毛笔,满意地展了一个懒腰,发稍一闪,露出额头的一个红点。心中的疑问,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早就觉得他那双长腿眼熟,果然。。。在中猛地擦了一把眼睛,那兰山五兄弟,那个人居然是他啊!

在中有些出神的看着允浩,让抬头准备告别的后者有点发毛。

“庄主,还差七个小节,明天就可以完成了。。。”允浩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允浩,你是不是。。。”

“什么?”习惯了在中嬉哈地主的调戏口气,觉得这样正规的提问有点要找大麻烦的嫌疑。

“哦。。。那个”突然语气一转,“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像你的哥哥呀?”说完这话,在中觉得有点底气不足,于是加重了语气,“不如这样吧——既然你比我小,我也不嫌弃你,就勉为其难,收你做弟弟,你就在这里跪拜,直接叫我做哥哥吧!”

切!允浩真想一腿把在中撂倒,他忍住苦笑,鞠了一躬,转身就走,过于心急,结果被一个箱子狠狠绊了一下,咧嘴捂住了小腿。

“哦,这箱衣服,是送给你的,算是哥哥的见面礼。”在中指着那箱子。

允浩有点站起来,“在中。。。庄主。。。,何必一定要变着法子来捉弄我呢,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允浩。。。别走。。。呀。。。允浩。。。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礼貌?!”

发现门是锁的,允浩不得不回过身来,“庄主,放我回去,你也说过,我是仇人,何必费神来开这种玩笑呢?不揭发我,留我活一天,我就感激一天。。。但是,不要和我开玩笑,我现在,不想开玩笑。”

看着允浩压抑的表情,在中有点内伤了。

“允浩。。。我。。。”在中柔软的看着允浩,走到近前,摆了一下脑袋,换了无赖的口气,“喂!不要说的这么英雄气短好不好?有什么感激不感激,仇人不仇人的。。。”突然想起什么来,“允浩,说起仇人,其实那个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允浩点点头。

在中撇了一下嘴,继续道,“我曾经假传圣旨来陷害昌珉大臣对吧??那个,其实,俊秀和有天的争斗,也是因为我。。。伪造了很多奏折,偷出去给他们看,有天的舞女,根本就是我指派人抢走,关起来了,为的就是从中挑拨。。。”

“啊???”允浩瞪大眼睛看着在中,呼吸变得急促。

“所以,你杀人,因为你的工作需要,我陷害,也是工作需要,过去,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咱俩谁也别说谁,我们不相欠了,你也不要装可怜了,行吗?”

“我。。。我。。。”反过味来的允浩一步跨到在中跟前,“你怎么能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干什么??。。。允浩,把你的手拿开!”允浩一低头,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的手,已经紧紧握在了在中脖子上。他咬了一咬牙,慢慢放下手去。

“我是很不道德,允浩,可是,那是我的职责,我的工作目的就是打乱朝廷的格局,把支持你的势力拆散嘛!。。。算了算了,我干吗这么坦诚,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好了,我也有很惨的时候啊,被你的姐姐们调戏,还差点被你祖母剥了皮呢!”

看着绷紧的允浩的面部,在中有点后悔自己的坦诚,但是,允浩的心结,很可怜哪。

“允浩,这些天,我起先是知道你在这里很吃惊,后来想替亦儒报一下仇,现在。。。无所谓了允浩,我们都已经够倒霉了,为什么还要背负那么多的情债呢,忘了吧!”

允浩还是呆呆站着,看着在中,不说话。

“允浩,允浩。。。”在中有点架不住允浩脸上那无声的悲切了,“这些天,委屈你了,你曾经待我象朋友,待我很好,可是我。。。。哦!允浩,你。。。”

在中吃惊的看到,允浩脸上滑下一行泪,愣住了,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在悲伤。

“允浩,你。。。你不要,对不起,允浩,对不起,这些天我是不是对你太刻薄,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有。。。。没有像你说的那样侮辱你。。。不要这样,允浩。。。对不起哪。。。允浩。”

天哪,允浩怎么变成这样一个哭包了,不做大王难道真的是很悲伤的事情吗?

看着流泪的允浩,在中很想过去给一个巨大的拥抱,可是,那冰冷的表情,似乎不是很欢迎别人接近,他想了一想,嘟起嘴,侧转了身子,轻轻撅起了屁股,“允浩,好没出息哪,被兄弟欺负,就会哭吗?好吧!算我欠了你的,对不起,我认错,屁股给你打,允浩,”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要是不解气,也学我的凶样子,脱了裤子打我光屁股板子吧,只准今天啊,过后,我就是哥哥了,你可不准犯上了。。。”

工木老打开门,发现居然是庄园主在中,亲自扛了一个大号箱子,细腰虽然倍挺,但总让人觉得马上就要咔嚓一声折断,他赶紧大开了房门,把在中迎了进来。

“姆爹”在中鞠了一躬,偷眼看着炕上面色略显苍白的允浩,向工木老道,“这箱衣服,是允儿帮我做工的酬劳,送给您,当。。。当。。。当补丁用吧。”

“噢!”工木老赶紧致谢,弯腰开箱验货,看到竟是些又软又柔的衣衫,有点可惜的咋咋嘴,“嗯,是不够厚实,当补丁用有点滑溜,不过,谢谢。。。谢谢在中庄主了,那个,我们允儿帮您做事是应该的。。。在中,坐啊。。坐啊。。”

在中蹭到允浩身边坐下,看着允浩的脸颊。

那次大坦白的结局是,允浩根本没理撅着屁股主动求打的在中,一脚踹开房门,飞一样消失了。

然后,两天没有出现。在中从工木老哪里打听到,允儿在家里发了高烧,一天一夜喂了几大碗药才好。

天哪,他的心眼可真小!在中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扛着箱子奔着工木老这里就来了。

“姆爹,我书房的门锁坏了,是那种三合青铜门锁,府上说只有您会修,有劳您了!”

“哇!你算找对人了。”工木老跟着随后赶来的在中家丁,实现他的技术价值去了。

他一走,在中立刻关了门,脱鞋跳上了暖炕。

他猛蹲在允浩身旁,将允浩拥在身上的被子踩下来一大块,不好意思地一笑,退后一步跪坐下来。

允浩没有在中想象的那么冷淡,礼貌的点了点头,“我发烧了,所以,没去府上补差,明天会去给你写完的。还有,没有必要送东西来,你的债我还没有还完呢。”

在中低头。突然开口,“我也欠你很多债啊,原先在王宫,里应外合,偷过你很多宝贝。”

允浩转过头不看在中了,“不要再提王宫的事了。”

“可是,允浩。。。”在中的眼睛在闪烁,“我们重新做朋友,行吗?做个真正的朋友,那兰山五兄弟那样的朋友,好吗?”

允浩惊异的转过头来,“你怎么知道。。。”

。。。。。。

“唔!”允浩长出一口气,明显的活跃起来,“怪不得我额上的这个红点,几天都洗不掉,原来是你,在葵母的面具上作了手脚,你的手真快啊!葵母都没有发现吗??”允浩感叹着看着在中,既而说道,“怪不得,不检查仓库,都没有人知道,那里少了那么多珍宝!”

“哦那个。。。”在中的自豪里加进了一点不好意思,“抱歉了,允浩。。。。以前。。。啊,昨天,作为哥哥,我都那样了,你还不理我,很不够兄弟啊!”

“呀!在中,大十天也可以做哥哥吗?不可以!”

“那你想怎么样,啊??你做哥哥吗?啊。。。你说啊。。。说啊。。。你。。。”

“哈哈哈。。。哈哈。不来咯吱人的,哦,在中,在中,你怎么这样,不准扯我衣服。。。在中,你怎么这样,快松手。。。。”

“啪!”

“啊在中,你怎么。。。”

“啪!”

“好好,我考虑一下。。。在中,别拽着,这裤子已经不结实了。。。”

“啪!”。。。“啪!”。。。“啪!”。。“啪!”

“哦,在中。。。哦。。。。在中,哦,好吧,哥哥,你让我把衣服穿上哦。。。哥哥呀。。”

抑郁的阳光从西墙上高高的木格窗照下来,迎接它的是房屋中载满忧伤记忆的双层帆木船。丹红色的船帆低垂到古香古色的甲板,铜亮的船舷似乎是镌刻的诗篇。

曾经,打造这船舷的热情洋溢的手,曾经,凝视这船帆的才智少年,就那样,在允浩王的命令中,被灌上迷药,绑缚在独木舢板上,随波奔赴了永远的黯淡。

一千个日子过去了,儿子的音容笑貌永远留在了昨天,永远是昨天,不是前天,也不会是今天或者明天,永远,永远都是昨天。

老人紧紧闭上双眼,自从允浩被关进船屋,他也滴水未沾,就这样一起饿死,同归于尽吧!本来,风烛残年剩下的也只有遗憾了。

在中呜呜的哭声却不是搅动他从迷糊状态醒来,难耐心口一阵阵绞痛。

那孩子,只是哭,用那双极尽善良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用嘴喘着气,肩头一耸一耸的哭泣,是不是已经哭了整整一个下午了?

在中端着一碗米粥,巴巴的望着工木老,直到他接过去勉强喝了两口。“再喝两口,姆爹,没有力气打人也不疼啊。。。”听了这句,工木老把一碗粥都咽了下去。

赶紧端起另一只大瓦罐,觑着工木老的眼神,端到允浩嘴边,给又饥又渴的允浩灌了下去。

木工老手中的竹篾,让允浩明白了什么,善良的老人啊,对待杀子仇人居然只用这个,用钢鞭也不解恨吧?!居然只是一个厚厚的竹篾!

允浩用手臂撑起上身,扶着膝盖缓缓站起身来,背过身脱掉了外衫——那还是工木老亲手给他缝的——轻轻搭到船上,然后挪动了两步,往船舷上伏身搭了下去,胯骨亘在舷墙上,两条长腿的轮廓便从丝绒单裤里凸显了出来。

看到那淡淡的黄色,工木老心头又涌上了难以抑制的悲凉——天啊,自己为初竟全然没注意少年这别致的内衣,只看到他褴褛的外衫,居然收留这被废掉的王整整半年。只知道他是被贬的贵族,竟然一点没往允浩王哪方面去想,收留这仇人,如同儿子一样相处了整整半年啊。

血红的双眼,老人踉跄上前,挥臂就抽!

竹篾准准抽在允浩臀上,“劈!啪!劈!啪!”一旦开篇,左右抡转,转眼就是十多下下去,打得臀波乱窜,疼的允浩咬紧了牙,冒着冷汗浑身打颤。

“姆爹姆爹姆爹”

在中突然上来抱住了工木老的手臂。

“你干什么?!”老人转头怒视他。

“姆爹,我看。。。姆爹,允浩他,应该被打到半死,而且每天都挨打也不冤。。。”在中有点结巴。

“放手!你到底想说什么?”

“姆爹,我先脱了他的衣服,脱了您狠狠地打,行吗,脱了衣服打更疼的。”

工木老没说话,在中扎沙着两只手慢慢转身,解了允浩的汗巾,一抽,然后把他的单裤褪了下去。允浩臀上已经血红血红的,布满了高高的血檩子,又细又长的腿巨抖着衬托在下面,显得特别可怜。

在中慢慢转身退开,巴巴瞅一眼允浩的屁股,再瞅一眼工木老,再瞅一眼允浩屁股,再瞅一眼工木老。

工木老皱了一下眉,挥起手臂继续左右开弓抽了下去,单单一层绸裤,本来也不管用,但是剥去后,抽打的声音明显清脆起来。

“霹!霹!啪!啪!。。。”血檩子迅速增加,屁股整个肿了起来,看上去,似乎已经血淋淋的了,其实倒没有见血,但是比见血更严重的是,板伤重叠的地方现出紫痕来。

“呜呜呜呜呜呜”疼哭了??不是,哭声是在中的。张大了嘴嚎啕大哭,“呜呜呜呜,打吧,打死允浩吧,给亦儒哥哥报仇,打死允浩,打死允浩吧,啊啊啊啊,呜呜呜呜。。。”

工木老被这哭声淘出了眼泪,他只觉的老眼模糊了,停下手擦了一把眼睛,听到允浩牙齿咬得咯咯吱吱的,嘴里吸着气,鼻子里抑制不住发出闷哼。

听着这似曾熟悉的吸气声,擦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允浩,木工老当时就崩溃了!一下子瘫在地上。

那声音,太熟悉了,个性爽朗但出奇倔强的亦儒,因为坚持冒险也挨过善良的老父工木老一次打,那时候他已经成年了,也是这样,光着屁股撅在船舷上挨板子,打肿了屁股,只是吸气,竟然没有一声喊痛,一声求饶。

也是这样长长的细腿,也是这样火红的屁股,倒好像时光轮回,那场景从新开始。可是,可是,这不是亦儒啊,这是那个千刀万剐的允浩王啊。。。。。。

工木老张开大嘴,拍着大腿,仰着脖子,搓着双脚,憋了半分钟气才嚎啕大哭起来,老泪决堤一样喷洒出来,直把刚喝下去的稀粥的水分,全都流了出来

本来还在装腔作势的在中,惊异的扬起脸来,不见了工木老,地下一瞅,原来这难听的哭声是他发出的,幸好,刚才听到,还以为自己的哭声,以为装腔过头,把嗓子扯坏掉了。

天啊,老人家怎么了这是?疼允浩了?不能啊,虽然在中脱允浩裤子就是为了让工木老看见伤情,心软少下手,但是,怎么着也预料不着这个效果,毕竟他现在知道了,允浩是他的仇人啊,杀害了他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儿子。

那!他一定是想起自己的儿子了,天哪,在中思忖,自己刚才的台词不太好啊,想起儿子他会不会剥了允浩的皮啊?

转头再看允浩屁股,离皮开肉绽只有一步之遥了!似乎不能再打了。

怎么办?

在中突然扑通跪倒,抱住工木老,与他一起抱头痛哭,嚎了一阵子,约莫这工木老已经差不多快背气了,他却一下子站起身来,冲到允浩身后,揽腰拉起他,让他转了个身摔跪在工木老脚边,然后,一掌拍伏下他的身子,让他的前额触到木地板上,自己在他身后,抡开了巴掌,掴打他的大腿。

“快哭啊,求饶啊,允浩,傻瓜,混蛋。。。”在中一边狠狠抡着巴掌,一边着急的想,还没听到效果,着急的在中往允浩红肿的屁股上也抡了两掌,打得允浩一阵抽搐。

发泄过后的工木老,连抽噎的力气也没有了,缓缓流着泪,看着允浩湿透的额头和滴汗的鼻尖,恍恍惚惚,这个竟然也与亦儒一般,忍不住伸出手抚摸了一把允浩的后脑,看到他抬起的泪眼,允浩终于抑制不住,匍匐到在地,抱住工木老的一条腿,放声大哭了出来。

话说人老就是不管用啦,工木老失望的想,本想打死这个小子,现在居然还留他跪在自己身边吃饭哪!刚才摸出床脚的老鼠药,想要加在他饭里面,顺便给自己也一点,一起翻了白眼算完。

但看到他低头认罪的样子,看到他流汗的额头,看到他不敢着裤的腿,看到他的泪眼,竟然还去给他冲了蜂蜜水。

在中那个小子,奸细一样跟着自己,这两个孩子,亲生兄弟一般,这一点,倒和当年的亦儒也差不多啊。

没有自己的指示,那小子老实的乖猫一般,也像当年挨完打的亦儒。叫喝水才敢喝水,叫吃饭才小心的端起碗,叫他趴下他就乖乖趴下。但是看着那肿得不象样的屁股,自己手直抖,一下也下不去手了。倒又让人熬了草药,轻轻给他涂上。

人老了,真的就变成混蛋了,连仇人和亲人,竟然都分不清楚了。

啪!

“啊呀”在中捂着屁股跳了起来,“轻点允浩!!不知道竹子打人有多疼吗?!”

允浩把手中竹剑一翻,转了180度向后刺去,“这样做!在中,我告诉你多少次了,武功要先学会固有的套路,这套剑术你学到炉火纯青,才可以随心所欲再去试验新的剑式,这个动作是这样,谁让你那样的??”

“哦~~”在中只好旋转身子,把姿势做正,继续过招,然而三个回合后,他灵机一动,竹剑剑锋一转,突然抖动着刺向允浩的臀尖,“喀嚓!”一声,被允浩情急之下腾起的膝盖完生生夹断了。

行刺不成,在中讪讪笑了一下,“我回去再取一把来。。。”话音未落,身子已经飘走,迎头却又撞上了允浩,领子被揪住了。

“在中,我刚才告诉过你什么?!?”

“那个。。那个。。。剑术要熟练才可以试验新的招数。。。放开我,允浩。。。放开。。”

“那你呢,这几套完整的招式被你拆的七零八散,这几天,你到底熟练了什么?随意变换,出一些刁钻古怪的鬼花招,你到底要不要认真学习?”

“我认真学了。。。我一直认真在学啊!。。。”

“啪!”

在中屁股上又挨了一竹剑,“啊~”的一声蹲下了身子,手抚上臀,拼命揉着。

“你认真学了??你有完整准确到位的做过一套吗?全给你变得不成章法,在中,这样下去,你什么也学不会的,尤其到了真正过招的时候,还会像以前一样,跑得比谁都快,但是不是任何人的对手,难道你只要逃就行了吗??”

“那我们现在就比谁逃的快行不行,我们比到那兰山石崖,不比短距离的。”

“哼!”允浩看着在中,绷紧了脸咬了一下下唇,“在中,学剑的时候你答应我,尊我为师对不对?”

“那个。。。我也可以教你轻功,作为补偿,我们互相当师傅。。。”

“在中!武功要有严谨的态度,我真怀疑,当初你的轻功怎么学会的。。。。”允浩摇了摇头,“你的那个轻功,需要特殊的资质,我恐怕学不来的,但是我的剑法,只要你肯刻苦认真,一定可以学到一定的境界,你不觉得,一打架就逃跑非常丢人吗?”

“那个。。。。”

“大丈夫一言既出,说话算话,既然尊我为师,习武时就按照我的规矩办,去那里,”一指旁边的矮树叉,“趴下!”

“允浩!!”在中抱着屁股,瞪着眼,“昨天,前后挨了十多下,我的屁股还在疼哪。。。求你一次便这么摆架子,我什么时候舍得狠劲打过你那么多下?!”

“去趴下!少废话,以前我习剑术,忘了招式也挨师傅打,况且你这么不认真,一定要打!”

“噢哦允浩哪。。。”在中换了哭腔,“不是打过了吗。。。这竹剑打人太。。。”

不等在中说完,允浩拎着他衣领就拖到了树叉旁,“自己趴下,如果逃跑,你一定会知道代价,500米以内,我的速度是取胜的。”

“哦。。。好吧,允浩。。。你一定要轻点打,轻点。。。”

在中极不情愿的把身子横过了树叉,腿弯曲着,脚尖蹬在一块突起的大鹅卵石上,害怕得捂上了眼睛。

练剑之初,还以为自己一点即通,就像舞蹈一样,可以随心所欲的尽兴发挥哪,没想到允浩要求的这么严格!!

允浩把在中的短衫撩起,掖进腰带,看了一眼,又将他身子搬起,向前移动一段,让胯骨正好卡在宽宽的树叉中间,将手中剑斜了一个角度,轻抖腕力,快速的拍下。

“啪!”清脆短暂的声音!

“噢啊”在中随即大叫一声,屁股剧烈一抖,继而左右摇动起来,“啊~允浩。。。疼啊。。。允浩啊。。。你怎么舍得下手啊。。。”

“啪!”换了一瓣屁股,又是极快的一拍。

“啊啊啊”在中上下耸着屁股,双手使劲抓了上去,故意扯开了嗓子大叫起来。

“在中,把手拿开,拿开!”允浩轻轻击了在中上臂一下,打得他一个激灵,赶紧放下了手。

“在中,在这三套剑法练得熟练以前,你向我保证,一个招式也不改,完整准确无误的做下来,你能保证吗?”

“啪!”话音刚落,一剑拍下去强调效果。

“啊我保证。。。我保证。。。太疼了,允浩,你打肉厚的地方不行吗。。。”

“啪!!”

“噢噢噢噢嚄别打了别打了,我保证我保证,我保证一个动作也不改了。。。允浩,饶了我吧。。”

“啪!啪!!!”。。。。。”啪!!“

“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允浩。。。师傅,我保证,我已经保证了呀。。。我绝对不改动作了,啊阿啊啊啊允浩,你想打死哥哥呀。。。我不改动作了,我再也不敢了,啊~~我要再改,尽管你打。。。我不敢了呀。。。。”

竹剑结实,允浩击打的速度又快,每一下都是火灼般痛楚,在中辣辣的屁股已经快冒烟了,手停在身体上方,却不敢去护,只能踢着腿大叫大嚷着,口中连珠炮一样不停告饶。

十板过后,允浩蹲下身子,把手放在在中臀上,唬得在中僵直了身子,不知是要改成巴掌还是要剥了裤子继续打光板。却觉得允浩隔着裤子轻轻的替他揉了起来。

“呀。。。呀。。。”揉着也疼,但是疼法不一样。

“真的不随便乱改动作了??”

“不改了,绝对不改了。。。哎哟。。哎哟。。。”

“啪!”轻轻的一掌后,允浩继续揉,“既然这么不经打,还不老实听话!”

“啊什么不经打,你来尝尝行吗?”

“以前我习剑很听师傅话的,那样认真,还会犯错挨打,我师傅打人,可不是这么轻描淡写。”

“什么?轻描淡写,喂!!允浩,你故意气人对吧,你真的不知道,你打人有多么疼吗?啊呀。。。啊呀。。。”

“允浩”在中对着那熟悉的身影招手,笑着迎了过去,到了眼前却呆住了。

“允。。。安。。。安七王!!!”

安七王看着在中那见到鬼一样的脸色,皱眉问,“在中,你在唤允浩?他在哪里?”

“啊。。。。他。。。”

在中脑筋急转中,“我以为大王你是他,我不知道。。。”

安七王看着在中游移的眼神,知道他没讲真话,但是,他暂时不想问这个了,一步上前抓住了在中的右手。

银光一闪,随着在中“啊~”的一声惊叫,一枚银针扎进他被握紧的中指,一滴大大的血滴从空中滴下,落入一个早就深过来的寒光闪闪的深底银盘中,在盘中的水上溅起一圈圈涟漪。

一张五官相当不对称的脸出现在安七王身侧,骨瘦如柴的双手紧紧握着那个盘子。

啊,在中缩回右手,恐惧的看着对面的两位,这是什么??安七王被我爹爹东方不败折磨得成了神经病,开始玩低级巫术了吗,他要干什么??

只见安七王把银针换了手,在自己右手中指也扎了一针,一个血珠闪着莹光“咚”的细微一声,也掉进盘子里,这时候,干柴嘴里念念有词,轻轻晃动银盘,在中随着两人关注的目光一齐望向盘子中间,那两个血滴开始旋转,交谊舞一样相互盘旋,突然,久别的恋人一样扑向对方,磁极一样吸在一起,合二为一了!

“哇!”在中倒吸一口凉气,抬头瞪眼看安七王,后者也正蹙眉在注视他。

不可能。。。不可能。。。在中心中祷告着,他知道这种滴血验亲的把戏,不过,大脑立刻把这条信息过滤了出去。

可怜的安七王,到底被东方不败怎么了,气血两亏气血倒流走火入魔抽血换筋了吗?他这是发疯了还是要怎么着哇?

“在中。。。”允浩冒着汗跑来,“我来晚了。。。工木老他要我先帮他。。。他。。你。。。”

允浩看着那张脸愣住了,是在中的容貌,但绝对不是在中,他完全惊呆了,擦了擦眼睛,歪了头仔细又去看,发现对方也正在打量自己。

“你。。你是。。。”

“你在找在中吗?你和他约好在这里会面??你是。。。允浩对吗??”

连问了三个问题,问得允浩心中一凛,“我不是允浩。。。”允浩转头就走,肩膀却被扳住了。

“我见过你的画像,并且你还认识在中,你怎么可能不是允浩?别怕,孩子,我是在中的舅父东方不败,专程来找你和在中的。”

什么舅舅,我可从来没听在中提到任何亲人。。。允浩被人制住肩膀,心中很不快,用力一甩,竟未甩开。

“我不是什么允浩,你认错人了,我不知道什么在中。。。”

东方不败笑了,刚才明明听到他的呼唤了,还听清楚一个工木老的人名,居然这么弱智的抵赖。

“允浩,孩子,我是现在的护国将军,你的伯父安七王现在正在到处寻你,这半年多你在哪里安身了?快告诉我实情,让我们带你回王宫吧。”

安七王找我??听到安七王这三个字,允浩气就不顺,这个阴险的小人,一直在背地摆布自己,什么伯父?!哪里冒出来的?!

允浩阴着脸,回头看着东方不败,“把手放开,我说了,我不是允浩,你为什么随便侵犯路人?!”

东方不败愣了一下,为允浩的不礼貌感到生气,好歹也是你的长辈啊,他不但不放允浩,反而用双手紧紧握住了允浩的双肩。

“孩子你。。。”

话音未落,允浩伸掌就推,“啪!”的一声,双手又被东方不败抓住,他甩身提膝就踹,未想大腿又被东方不败用右腿腿弯别住,处于半倒不倒状态,和身子前倾的东方不败打了个对脸。

“放开。。你放开。。。”允浩愤怒的吼叫着,使劲挣扎,越是被制得死死的,最后被强制着胳膊拧到身后,不得不跪下身来。

“啪!”东方不败已经到了允浩身后,不轻不重,在他臀尖上打了一掌,“好火烈的性子,论起来,我也是你的舅父一辈,你这样大喊大吼的,该挨打了吧。”

挣逃不过的允浩不吭一声,身子犹自拧着麻花,手腕都被他拧的发白了。

东方只好松了一松,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拼命使劲地样子,这小子,一般人还真很难制服他。

“啪!”

稍重的一下,打在臀部下方,“允浩,怎么这么拧劲,不听话,啊?”

武力说话的人,对话的重要方式就是开打。

“啪!啪!啪!”

听不到回答,东方就以更重的三掌击在了允浩臀瓣上,打得他膝盖向前跳了三下,情不自禁委下了屁股咬牙消化屁股上的火辣。

东方不败蹙眉看着允浩,挨了打居然一声不吭,真是好烈性男儿啊,心想那屁股上,已经落满自己的大手印了吧,后三下打上去的,可能都是紫手印了呀!他额上都有汗珠了,居然还不吭声??

还打吗??算了,饶了他吧。

东方想了想,一手依然紧紧把着允浩双手,一手探到允浩腿弯,弯身想要抱起他,不料允浩坚决不合作,被抓的老鹰一样拼死扑腾,差点把两人的鼻子都弄断,还在地上拼死打挺。

如果没有别人帮忙,看来自己绝对制不复他,怎么办,东方并不想完全撕破脸,扯下汗巾绑了他。万般无奈,只好皱着眉头,放开了允浩。

一被释放,跳起来就跑,东方张嘴要说的话,根本追不上允浩背影的风尘。

笑了笑,摇了摇头,“工木老。。。在中。。。看来,他们都知道这小子的下落,反正也跑不了他”弯腰抹了一把小腿,“呀!好疼,被这个坏小子,踢青紫了吧?”

“在中!在中!”

安七王很少废话的人,念经一样跟在中说了好一会,后者还是双目迷离的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他有点上火了。

“在中,石公不是也告诉过你,你的父亲还在吗,他就是我。”

安七王大概第四遍说这个话了,他等着在中立刻跪下,呼唤自己,然而,只见在中一拧身,“嗖——”的一声,已经到了密林边上,然后,彻底不见了。

啊??他怎么会跑得这么快??这是什么孩子,告诉他父亲是谁,就回答嗖的一声吗??安七王尴尬的回头望向巫师,脸上散发出一丝阴气。

在中,居然是自己的亲生子!!能够深深激起自己欲望的那个妖灵,为我生下了亲生的儿子!!

这个人,知道的太多了,十三公子的事情,是他出主意来检验的。。。。。。安七王倏尔一笑,冲着巫师点了点头,巫师鞠躬致意,刚低下脖子,只觉得脖子一凉,脑后一热,然后,他就永远,什么都不知道了。

倒霉的在中!!终是应了允浩的话,遇事只能跑,但这次,跑也没跑掉。飞一样暴走中,他却被东方不败撞个正着,后者远远看见了这只灵猫,在路上等着他了。

紫都起身的时候,东方听了安七王的陈述,迟疑了一下,“允浩的事情,我不插嘴,但是在中,可不可以不再打扰他,我已经告诉过他,让他在那兰山边,永远做一个快乐的庄主啊。”

安七王用阴森的表情看着东方,半天没说话,瞧了一眼案几后面,瞧的东方屁股一哆嗦。

原来,安七王也有制服东方的方法。

他只好跟来了,但是不肯和安七王一起出面去找在中,站在庄园的远处等着,没想到,正好抓住了逃跑的灵猫。

在中的挣扎,全然没有威胁,屁股虽然没有像允浩那样挨打,人却已经失去气力了,被夹在东方不败腋下,又来见安七王了。

在中手抓东方衣襟,脸紧紧埋在他身侧,坚决只肯用屁股和荡漾的长腿,面对安七王。

安七王压了压火气,心想自己这个父亲,实在也没资格现在就照准屁股来打他,叹了口气,道,“找好二当家照顾庄园,我们马上回紫都吧。”然后,孤鸟的声音就在在中耳边回荡起来了。

“啊安七王。。。”在中突然蹬腿要求下来,一脱离东方腋下,他立刻到安七王身边,跪了下来,“大庄主,二庄主,我不去紫都,我不去!!求求你们,这个庄园,我管理的很尽职,您们。。您二位可以查看帐目,进帐很多,今年的果子还都丰收了呀。。。我绝对没有贪污,绝对没有胡来,我很勤劳,我没犯错。。。如果你们对我不满意,我可以离开,我不贪财,但是,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千万不要带我去紫都啊。。。二庄主,你忘了,你忘了你说的话了吗??二庄主,你说话呀。。。”

在中又爬回来,抱住了东方的腿,后者难过又心疼得看着他,不说话。

“您说话,您说话哪,您是英雄,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二庄主,您说话哪。。。”

“在中!”安七王看不下去了,打断了在中的哀告,“别胡闹了!你是我的孩子,当今王朝的公子,你应该生活在王宫,做什么庄园主,别闹了,有失体统。”

“安七王,您疯了吗?我不是公子,我是在中啊,这庄园不是您下令给我的吗,为什么现在说我是公子哪,我不要去紫都,就算不给我庄园,也不能剥夺我的自由,我绝对不去紫都,绝对不去紫都!!!不去。。。”

看着在中的闹腾,安七王尴尬的紧咬嘴唇,他突然走到在中身后,对准在中晃动的屁股举起来手掌,却被东方不败一把握住了,后者用眼神蹬着安七王,意思很明白,你,不可以打这个孩子!

安七王一甩袖子,一猫腰抱起了在中,不顾他的惊叫和踢腾,倒着抗在了肩上,一手按住他扑腾的双腿,“东方,我们先回,你处理好庄园,再回紫都吧。”

“是!”东方躬身,目送安七王腾身跃上飞鸟,心碎的看到在中犹自向自己拼命招手,“二庄主,您说过,让我永远永远都作。。。快乐的庄主啊。。。二庄主,救救我,救救在中啊。。。”

不放心的东方不败赶到暖阁大院的时候,在中已经在地上滚动了半个时辰了。

安七王放下在中,他就立刻打着滚嚎哭起来。

挥掉了侍卫,安七王静静看着在中,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能滚多久你能哭多久。。。。结果,半个时辰。。。不停的嚎哭不停的滚动不停的打挺搓脚。。。天哪,还从来没看到有人可以打滚这么长时间,并且音量不带放低,声音不带沙哑的。。。这到底是个什么孩子呀???

“放我走,让我离开。。。放我走。。。”来来回回就是这句。

看着嚎叫版的父子见面礼,安七王终于失却了耐性,他提高声音,喝道,“在中!在中!!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在中!!我最后警告你,这里是你的家,你没有权利离开!!我是你的父亲!!!”

“不是,你不是!!你绝对不是!!!!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我的父亲,但是你,绝对不是我的父亲!!!1”

“什么??”安七王勃然大怒,他提起手掌走近在中,“我不是你的父亲,那你的父亲是谁??”

在中,豪杰一样昂起了头颅,睁开泪眼,正好看见了关切的望着自己的东方不败,手臂一挥手一指,“他,他是我的父亲!!”

安七王被在中的样子给搞笑了,他击掌吩咐了一声,立刻有人呈上了银盘和一排银针。

安七王走到银盘前面,低头看着在中道,“好吧在中,你来验证一下,如果东方将军是你的父亲,我立刻放你回庄园。”

听到庄园二字,在中猛地跳起身来,巴巴伸出右手,呈给安七王,安七王看了他一眼,拿过手指来狠狠扎了一针,痛得在中一咧嘴,然后点头示意东方不败过来,从他手上,也取了一滴鲜血。

在中屏住呼吸,不眨眼的看着盘子中央,看着那两滴血珠,如样盘旋起来,然后奔向对方,紧紧拥抱,“啊”他刚刚欢呼起来,脸色却突然煞白,只见两滴来个互吻后,居然完好的分开,各自溜达个人的去了。。。。

“噢”在中一声长号,颓然倒地,搞得安七王超级尴尬,做我安七王的儿子,在中真的觉得那么衰吗??

想去拉地上人起来,在中却突然又炸尸一样跳了起来,猛地扑到了东不败脚下,死死扯住他裤腿,“爹爹。。。爹爹。。。您是我爹爹。。。不要不认在中啊。。。您是我爹爹对吧,我们长得多像,您一定是我的爹爹。。。为什么不肯认我。。。”

东方已经忍不住泪花了,他蹲下身,神情的抚摸着在中的脑袋,“孩子。。好孩子,中儿哪。。。我不是你爹爹,我是你亲舅舅啊。。。好孩子,别这样。。。别。。。你爹爹是安七王。。。安七王真的是你的爹爹啊,快。。。好孩子,给你爹爹行礼吧。。。”

东方不败擦了一吧眼,抱住在中膝盖,托他转了个身,面对安七王。

安七王紧紧盯着在中的脸,看他绝望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两眼一翻,身子一挺,猛地倒向身后去了。。。。

当堂对质,铁证如山,在中眼前闪过了幻影迷踪的一幕一幕,脑部过滤的信息量太大,突然死机了!他嘴巴一咧,两眼一翻,顿时向后倒了下去。

晕过去吧,晕过去吧。。。在中紧闭双眼,自觉四肢冰冷,口鼻发咸,努力了半天,但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晕过去。

安七王静静的观察在中,看到他睫毛下紧紧盖住的眼珠尚在蠕动,心下便有了底,知道他根本无事,只是不愿意接受事实。他向慌忙扑上来要抱在中的东方摆了摆手,示意在中没事,让他回去,东方恋恋回头,离开了,安七王亦挥去了侍从,父子独处,一躺一站,对手在高大的屋檐之下。

啊!安七王忍不住心中长叹!计谋半世,未曾料到,命不由人算。王朝的血脉,最后竟落到只系一线——应该还有允浩,但是那终究只是侄儿,并且不知逃往何处了——便是这曾经被自己当娼优来经营,百般利用的工具,竟是自己唯一的亲生子啊。

眼下,这孩子对自己好像很有成见。见了自己,总是面无表情,尊重,但是冰冷。

难道他知道自己妈妈的故事了吗?他也知道我和他舅舅的关系了?他对自己的事情到底知道了多少呢?

还有,笙歌燕舞娼优生活的十多年中,这孩子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他有过许多难以磨灭的难堪记忆吗?他会一直摆不脱心头的阴影吗?

他受过多少治理国家的教育?读过什么书?悟性到底怎么样?把整个朝廷交给他,他会怎样去和人相处,会学会处理要务的各种技巧,会巧妙的化解各种纷乱和危机吗?

。。。。。。

安七王紧锁眉头,眯着眼,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着地上那位,半折着腿横躺着装死的王族正牌继承人,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疑问,问得自己都有些畏惧了。他弯了弯身子仔细去看在中的脸。

看那柔长的手指微微弯曲着,抵在突起的额头,有型的眉骨和起自眉头的挺拔鼻梁,倒似兼有英雄气概和文人气质。雪肤红唇虽显艳丽,却倒一脸正气。

也曾问起石公,听说他生性聪颖,擅长计谋,但却心胸开阔,不轻易与人争执和算计。算起孩子的这些优点,倒是可造之材。感谢老天,总算还留了一个像模像样的正宗后代给自己。

但是石公也说过,这孩子极有野性,誓死不改的调皮叛逆,轻易不肯就范,千灵百怪的心思只用去打理自己的兴趣。不入他的心,天塌下来他也不会搭理。驯服这样的秉性,倒是个天大的难题啊!

想起在中被自己抛弃的童年,安七王后悔莫及!已经错过最好的教育时机了,但是怎么办?在中,孩子!怎么办?

现在,我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只有你,才是最合适的王位继承人,所以,我只有再一次,牢牢控制住你,掌握你的命运,继续利用你了。

在中继续装死。

安七王却已经咬紧了牙关,攥紧了拳头——无论是教育还是感化,不管是哀求还是毒打,我要用尽一个父亲和君王所能用到的所有方法,让你知道,生为王子,你的所有智慧所有情感还有你的全部生命,都只是为了两个字——天下。

在中装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死,安七王也就静静的看了他两小时,直到天色昏暗下去,各处开始掌灯,安七王才动了动脚步,觉得脖颈处丝丝凉意。他俯下身子,把双臂插到在中身下,把住后背和大腿把在中轻轻托起来,回身往暖阁走去。

在中长长的胳膊和双腿,轻轻晃在安七王身侧,瘫软一样没有力气,安七王低头看了一眼,心头一紧,只见那精致的眼角有两行眼泪缓缓滑了下去,向着耳根处慢慢流着。

安七王用力把人往臂弯里靠了靠,手掌轻轻拍了拍那单薄的后背,刚想安慰点什么,突然觉得手臂一沉,却是在中腾身跃起,落地后,人已经站在了三米开外。

安七王急转头去看,回过身来的在中,脸上已经干干净净没有眼泪了。

“安七王,天色晚了,在中告辞了。”规规矩矩一个躬。

“在中!!!!”

“我要回庄园!!!”

安七王皱眉欲怒,但是想了想,换了温柔的声音。

“中儿!”安七王慈爱的呼唤“中儿。。。”

在中反倒后退了两步。

安七王瞪了一眼,拼命压住火气。“中儿,我是你的父亲,以后你当如十三公子一样,唤我作父王。”顿了一顿,“这里已经为你备好了公子院,就在我寝殿东南不远处,一会便有宫人引你去。庄园那里你就不用再回去了,这里是王宫,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擅自离开。”

在中深深低着头,一声不吭,安七王知道,这是他的反抗。叹了口气,往上一招手,大殿中间呼啦啦落下了八名高大矫健的紫衣护卫。围在在中周围,密密的一圈。

“高力士,你和八名长护陪伴在中公子回公子院吧,今晚你就在那里待寝。明天一早选好在中身边的所有内臣,你再回寝店来。”

又注视了在中一会,“中儿,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我始终是你的生身父亲,是我给了你身体和生命。既然生为王子,便要受王家规矩的约束。今晚,我不怪罪你,但从明天开始,如果你有意忤逆,不要怪我拿家法来对待你!”

安七王一挥手,“走吧!”身单力薄的在中,在八位壮士的“护卫”下,向着大殿外移去。

安七王赐给在中的公子院,可以用雄伟来形容。大门外好大一块门匾,上面五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种子植物门”。

顺便透露一下,十三公子的公子院大门上,分别写着“绿藻门、裸藻门、金藻门、黄藻门、甲藻门、硅藻门、蓝藻门、褐藻门、红藻门、细菌门、粘菌门、真菌门、地衣门”。

进到这个院落,在中身边的八位长护都倍感自豪——他们预感到了新主人的特殊身份。尽管现在的命令是牢牢看住他,绝对不让他逃跑,但未来的道路必将充满荣耀,他们的绝世武功,即将随着这少年的得势而大展宏图了。

任谁都明白,这座金光朱色的公子院,象征着无比尊贵的王子身份,但是在中不知道,他也不关心,现在他的感受,只有无言的悲愤。

看到八位长护的第一眼,在中已经知道,自己的自由,完蛋了。

看出奇那粗壮的脖子,看那飞鸟一样轻盈的脚步,看那飞过宫墙时完美的弧线和角度——穷凶极恶的安七王啊,这样的武功高手,是可以飞崖走壁去抓捕江洋大盗的世外高人啊!还八个?一个我也很难逃脱啊。。。

高力士本来想献媚带在中参观整个院落,但看到那张毫无表情出奇麻木的脸,就直接吩咐人去备果羹和换洗衣裳,唤了四个动作轻巧的黄衣,陪伴着在中去了净水房。

净水房中却是暖玉铺的地板,壁炉里的柴火辉映着别致的水晶照灯,正中间摆着硕大一只檀香木盆,冒着腾腾的热气。刚一进门,一个围着软尺的红衣御工便躬身上来,迅速的量了在中身上的尺寸,在中,木偶一样任他摆布,然后转过身,对高力士说,“好了,你们都走吧。”然后自顾走到壁炉边的角落了,蜷坐到地上,把头埋进了膝盖。

“啊?!”高力士愣神了,在中公子,怎么回事?难道以为自己是来坐牢吗?怎么会那个姿势蜷缩到洗澡间的角落里,这是什么意思?您打算在不洗不换,在这里睡一晚?

这是怎么话说的?这王宫里每一个生活细节都有严格的规矩和程序,所以。。。

“在中公子,您。。。臣们要伺候您宽衣沐浴,然后吃了晚点,再洗漱完毕,再然后送您进卧房去啊。。。”

任凭高力士蹲在地上磨破嘴皮,在中就是不动一动,头都不摇一下。

高力士这个苦笑啊,这位公子是眼见就要20岁的人了吗?怎么看怎么像6岁小孩啊。但是他和6岁小孩不一样,他不合作,你脱不了他的衣服,也扶不了他起身,虽然看上去瘦,这位公子力气还是超级大的。

肥肥的高力士,率领着4个黄衣,最后增加到8个,累得气喘吁吁,在中还是蜷缩在那个角落里。

折腾到半夜,实在没有招儿了,就让一名紫衣长护,强行抱了在中去了卧房,搁置在宽大的紫纱罩幔暖床上。结果,端了果子羹进门一看,四个黄衣目瞪口呆站在一边,在中还是原姿势缩在床底下的角落里,屁股挨着木地板。

高力士彻底泄气了——算了!由着这位公子吧,也许他是叫花子出身,就得这样睡觉吧!受不了啦,我去睡了,不管了,最近王宫里的怪事已经够多,见怪不怪了。

吩咐四位黄衣守好夜,高力士垂头丧气去偏房了。

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20年前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真的是安七王,他用身体种了一颗种子,才有了我吗?我身体里流着的,竟然是他的血吗?

黑暗中的在中,半抬起脑袋,迎着着窗外的月亮,微微张开嘴唇,两丝冷冷的光,缓缓绕过他的脸颊,消失在膝盖上。

那个绿甲老人讲的故事,主角竟然是自己的妈妈吗,她曾经是歌声绝美的娼妓,最后却因为失子之痛把自己交付给乌云一样的食人蚁,变成一具年轻的白骨了吗?

那个酷似自己的东方不败,果然只是亲生舅舅,不是自己的父亲吗?他表面上是忧国忧民,捭阖天下的大英雄,背地却和卑劣的父亲沆瀣一气,恋人一样如影随形,暗里进行着病态的情感?!

那位,想把自己金屋藏桥,差点非礼自己的老妖婆,允浩的祖母,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奶奶???

那百十来位,强行剥了自己衣服,欣赏自己裸舞艳歌的魔兽公主,竟是自己血浓于水的堂妹堂姐?

还有,那位因为青春的饥渴,差点与自己一同出格,那位灌了自己毒药,决心杀死自己的允浩王,居然是自己的堂兄弟吗?

原先总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是孤儿,幻想着自己是英雄的后代,幻想自己是大王的儿子,现在,这些都实现了?!就是那样的古怪魔障的英雄,就是那样把亲生儿子培养成娼优的大王??

天哪,自己本来是洁白孤单的一个人,只是有石公那样的养育者,只有亦儒那样患难与共的朋友,现在呢??

。。。。。。

不是,不是,我真是疯了,这些,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呢?!

允浩不明白,安七王老鹰抓小鸡一样到处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整天比贼还要担惊受怕,害得工木老的眼睛就瘦得凹进去了。

“我就知道,我的命不好,原先巫师算过,我是克星啊。。。。。啊。。。啊。。。”工木老的鼻涕垂到胸前,“所以我们家祖宗十八代死光了不算,亲戚也一个个玩完了呀,我现在不怪你了,我儿子,其实也是我克死的,我没想到,我居然连干儿子也克啊。。。呜呜呜。。。”

允浩咧着嘴不知怎么回答。

“这些银子,给你,还有这套新衣服,你逃命去吧,不要再管我,不要回来了,我就是这样孤独的命,我不能继续害你,允浩,我的儿子呀,啊。。。。老天哪。。。”

允浩知道,银子和新衣服对工木老意味着什么,他富有,但是比葛朗台生活的更节俭,这就是他没有任何朋友的原因。银子是他的命,他自从20岁后就没穿过任何新衣服,都是补丁罗补丁的,以前给允浩的衣服都是他亲自缝的,但绝对是丐帮九袋长老版,至少有100个补丁。

今天,他居然拿出了这么一大包银子和可能是他唯一的新衣服,允浩开始流泪了。

但是他什么都没来的及说,就听见孤鸟的叫声,那是王宫里的卫士成群结队飞来了,他只好迅速跪下抱了一把工木老的腿,把自己脖子上的锁佩一把摘下挂在他衣襟上,然后飞出窗户,沿着密林小道,仓皇逃跑了。

业已筋疲力竭,允浩快要绝望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国家有这么多衷心的国民,只要他们发现这个颀长的身影,他们就会报告官府,王宫的孤鸟卫队立刻就来,他躲来躲去,只敢夜间出行,到了东山侯国,刚想歇口气,不料一觉醒来,竟在这座高大的祠庙中被完全堵截了。

那坚固的屋顶,自己插翅难飞了!也许命当该绝了吧!

站在一堆神像前面,多天来未曾吃顿饱饭的允浩,套着工木老那间宽大的袍子,更加显得瘦弱。神像雕刻的异常精致,圆鼓鼓的脸发着亮光,允浩脸色却显得苍白,脸颊让人疼惜的瘦削。

他的目光盯着自己高高的鼻子,低着头听天由命的站着,听见大门开开关关那嘶哑到古老的声音,觉着周围的时间和空气,开始漩涡一样流动起来,也许,死亡之前人就是这个感觉吧,似乎没有什么好怕的,还有点轻飘飘的感觉呢!

安七王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觉得允浩好似比第一次见面又长高了,哦,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了,但是,怎么瘦成这副德性了?

这是安七王您的功德啊,象追兔子一样追他,任谁也得减肥啊。

安七王轻声咳了一下,期望能引起允浩的反应。但允浩已经当了一切都是空气,只是木头人那样站着。

实际上,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卫队里的安七王,明白真正的大部队来到了。

允浩对安七王的感觉是,觉得他相当无聊。

过去的是是非非,坎坎坷坷不想再回忆了,既然你已经是王,并且我的推位诏书也已经颁布了,我在这个世界上,碍着你什么了???

我已经是贱民一个了不是吗?还这样大动干戈来抓我,自己还亲临,这不是纯属吃饱了撑的?!难道当个大王就这么闲吗?你不是以英明勤政而被人称颂吗??

就算当我是威胁,直接一道密旨杀死了我不也就行了吗?谁还会追究这些,还会为废王鸣不平呢?!

你的周围,王子据说13个,权臣无数,大家去巴结他们还来不及,难道你以为我还在积聚势力吗?

我的铁杆势力,不是早被你一一击破,不知流落何处去了吗?

我承认,45岁的你,的确是任何一个方面,都优秀于不到20岁的我,我承认,我失败了,我以前的做法,也都失败了,比起我,各个侯国更加拥护你,但是,这一切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难道你的心这样脆弱,居然要亲自当面来向一个废王,还是你的晚辈,宣布你的成功吗?

。。。。。。

这些,允浩在心里,想过很多次,到了这一刻,已经麻木了,显得有点厌烦,有点心不在焉了。

他也并不知道,安七王早已颁布旨意,说他静心思过,安于本分,应该得到宽恕,已经恢复他的王族身份。

亲自奔赴东山侯国,其实害怕他那刚烈的脾气,害怕他不要命的和护卫动手,搞到两败俱伤,只想安安静静带了他回去,从头记忆。

安七王招手,立刻有两名侍卫端上了王宫里的礼服,安七王决计不会让允浩穿着这工匠才穿的蓝色袍子回到王宫惹大臣非议。

看到允浩不动,眼神示意给他换衣。

允浩醒过神来,身子逃过侍卫的手,向后躲去。看到他们又近身,一肚子恼火,克制不住烦躁,猛击一掌,把两个人打飞了出去。

安七王脸上立现怒色,“允浩,在本王面前,你想做什么?!”

看着爬起来的两个,安七王道“把衣服放在这里,所有侍卫出去吧,传俞伯牙进来。”

众人呼拉一下子不见了,关上了大门。安七王瞪着眼走进允浩几步,低声喝道,“浩儿,抗旨不遵,私自逃跑!见了本王不行礼,居然还打侍卫?还有,我是你的伯父,你见了居然理都不理吗?还曾经入主朝廷,一点礼法都不讲吗?”

允浩反而把脑袋抬起来了,依旧不看安七王。

气得安七王猛击一声掌,“传刑杖!”循声而至,立刻有四个健壮的黄衣,手里拿着绳子和板子,到了身边。

猛然听到重重的喘气声,胖胖的身体颤巍巍跟在四名行刑手后面,小步飞跑着到了安七王身边。绿豆大小的眼珠定格在允浩身上,突然老泪纵横,“允浩。。。允浩。。。总算找到了!!你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呀?!。。。”

允浩见到此人,手开始打颤,微微又低下头去——这是他自幼的老师和文学顾问,半个父亲一样的人。一直担心他受连累,不知他的生死,没想到,今天安七王居然带了他来。

俞伯牙中途压死了两头孤鸟坐骑,摔了三个屁股墩才赶到这座神庙,其实王宫的卫队半夜就到了,他们不敢轻易动手,一直等到安七王来,而俞伯牙,因为体重的原因,刚到。

连滚带爬赶到了现场,见到了日夜担忧的允浩,一侧连看见旁边的绳子和板子,知道一定是允浩不肯合作了。

“允浩,好孩子,听大王的话,我们回去吧。”

允浩听到老师的声音,只觉得嗓子里开始发咸,回去,回哪里去??那里早已经是别人的天下了,难道要我回去做奴隶吗?

允浩不知应该如何作答,但觉得自己蓬头垢面,一身狼狈,不想让老师仔仔细细的看见,于是转过身,把后背调给了俞伯王和安七王。

他正好又犯了禁忌——在这个国度,谈话期间不经长辈允许突然转身背对,代表的是轻蔑和鄙视,一般是主人撵客人走的姿势,安七王望着那倔强的后背,回应了一声冷笑。

“俞国师,您当年就是这么教育允浩的吗?!今天我大清早到了这里,他非但不行礼迎接,居然连称呼一声都没有,现在可好,公然蔑视长辈。违抗王旨的罪行先不算,蔑视长辈应该怎么办?!”

俞伯牙慌忙晃着圆形的身子去扯允浩,扯着他的胳膊拍打着他的后背,“允浩。。。允浩。。。怎么能像小孩任性,大王不怪罪你以前的事,赶紧行礼,跟我们回去吧。。。”

允浩晃了一晃,依旧不动。

“来人,给我解了他的衣服。”安七王终于失去耐性。俞伯牙慌忙扑在他脚下,“安七王,先不要,我再劝他。。。”

“劝他?!你看他狂傲的样子,你便教出了这样的好公子!他的所作所为,哪一条也够裸杖,便是你以前,生生惯坏了他!”

眼见众人往上围,俞伯牙情急之下站起来去阻拦,不料安七王眉头一皱,道,“老师这么疼学生吗,还想替他挨打对吗?”突然一挥手,“那就先打老师,杖责四十!”

“啊”圆球被摁倒并灭有矮去多少,圆圆的小肚子垫在地面,撑起一个硕大的屁股,板子刚刚举起,却见允浩转身跪到了地上,脸上已经流泪了。

“安七王,不要打老师,不怪他。”

侍卫本也明白,安七王在演戏逼允浩就范,板子都是慢动作,见到安七王一挥手,就放下手去。

俞伯牙喘着气,趴着时他的体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刚才那一摔,耗费了一半体力。

终于开口了!

安七王绷着脸看着允浩,“教出了你这样的学生,他挨打也是活该,既然不想老师挨打,你自己脱衣吧。”

允浩只好慢慢脱了长袍,小心的叠起来放在了身边。他的这些动作,实际上是不自知的在模仿工木老。

安七王看他仔细去折叠那布袍子,又看到允浩身上的短衫居然打了累累的补丁,只有裤子,似乎还是王宫里穿出去的,但也补了几补,心里隐隐有点不过意,心想,可不能让更多人看见未来的公子穿成这样,于是继续虎着脸,“不知道裸杖应该怎么样嘛?!”

允浩只好低了头,又解扣子脱了贴身的短衫,裸出了上身,但是裤子,却怎么也不肯脱了。

安七王看允浩那粉红的腮和攥紧的拳头,知道他已经非常难堪了,但是压死了上好的坐骑才运来这位肥师,总算找到允浩的软穴,他一心要逼允浩完全就范。

安七王心安理得的认为,自己是允浩的伯父,完全有教育他的权力,于是从腰间拔出了软剑,搁在了俞伯牙脖子上,威胁道“既然学生不懂礼数,老师便去帮他宽衣吧。”

允浩决计不愿在安七王面前服软,刚才迫于无奈已经做到了极限,现在看到老师被利刃所胁,艰难的挣扎却爬不起身,心中悲愤之至。

论武功自己根本不可能战胜安七王,况且是这种状态,难道等他来尽情羞辱自己吗?是自己害了老师,如果自己死了,老师也就得救了吧。与其被剥到赤身裸体打死,不如自己先行一步吧。

想到这里,他一跃起身,头朝向一尊闪闪发光的巨大佛像,飞速撞了过去。

等到安七王扔了利刃,飞身向前拉扯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砰”的一声闷响,神像从胸间断成了两截,尘飞烟瘴中,允浩应声落地,俞伯牙的绿豆眼目睹此景,登时向上一翻,“欧”的一声,背过气去了。

安七王一个旋身飞至,跪趴在允浩身侧,饱经战事的他迅速撕下自己一绺袍袖,准备当作绷带,屏住呼吸,去看短见人是否还有一线生机,他知道,此刻绝对不可以立刻扶人起身,搅动他微弱的命脉,只能从血流的方向去看,伤口在哪里,人到底怎么样了。

等了十口气的时间,没见到地上的脑袋流血,安七王惊诧的捏住允浩一只肩膀,慢慢扶他脑袋起来,却看见那紧皱的眉头还再动,右额上起了一个不小的包,居然没有撞破?

允浩也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至少晕了,因为撞过来的时候,真的用了力气,但是,既然死了,怎么脑袋还这么疼呢??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被安七王紧紧揽进怀里,安七王牢牢钳制住允浩,回身去看那被撞得佛像——却原来是只有一层薄薄的泥皮,里面全是稻草。

谢天谢地啊,多亏了这假冒伪劣的神像,救了允浩一命,安七王再次转过头来,看清了允浩不过是一点轻伤,他的脸色由白到红,由红到白,由白到青,惊吓过后,怒气狂飙一样爆发了。

“浩儿,你好大的胆子!!作了错事伯父要教训你,你居然就当着长辈的面寻短见吗?!啊?!”

允浩刚刚死里逃生,还没有回过神来,突然入了安七王怀抱,突然又被怒喝,只愣愣的,不知怎么回答。

安七王却没有耐心等他回答了,他横抱起允浩,翻过身子,一把扯烂裤子,举起右掌呈蛇形上升,然后划过一丝呼啸猛击在允浩裸臀上,随着“劈喀!”一声巨响,允浩身体猛然一震,张开了嘴没有发出声响,两腿抽搐了几下,便在安七王怀里,真的昏过去了。

安七王锁着眉头,翻看着允浩的眼睛,本想带了侄儿乖乖跟在身后喜气洋洋的回来.没想到横着抱回来了。

落掌后他后悔了,这一掌有可能把人打残啊!虽然还不是断腐掌,但是对于虚弱中的允浩,真的不可以加这样重的巴掌。

臀上的血手印不断侵出丝丝血水,安七王忍不住仔仔细细去摸允浩腿上的骨头,确定没有断没有移位,心下还是不安坦。这孩子武功还好,应该一个月就恢复了吧,一定要在20岁生日前恢复啊,按照律法,20岁以前,伯父有权利收养没有父亲的侄子,把他变成儿子的。总不能被抬着去参加公子加冕仪式吧。

看着那酷似自己的脸,皱紧眉头的纹路都一模一样,这个要是儿子该有多顺畅啊。

一个时辰了,还没醒,当时应该再压一会怒气再下手,本来只想两三板子打红一下他的屁股警告一下而已,居然弄成这样!

安七王懊悔中,但不愿意让别人看出来,只是绷紧嘴不作声,亲自给换了衣服,抱了一路抱回了王宫,径直抱进了备好的公子院。

这孩子,寻死的心是真的,看那动作闪电般,根本不及救。怎么办,他继续捣乱不服软怎么办,还有,他这伤怎么才能好彻底?

突然想起了太后,她基本不是自己的母亲,但却绝对是允浩的亲祖母,用祖母来牵住他吧,并且,母亲擅长医道,马上去找她。

安七王刚刚转身,就见一朵彩云风声中旋了进来,径直扑向允浩床铺,揭开帷帐看见了趴着的允浩,立刻去探鼻息,然后揭开臀上的白帕看见了血手印,闪电般坐完这些动作,转身怒目直视安七王,面纱在喘息中颤动,面对着宛如少女的人,安七王礼貌的躬身,“太后,我把浩儿带回来了。”

允浩在药草味中醒过来时,喉咙里发甜。

头飘飘的,这是哪里,刚一挺后背,就被整个下半身的疼痛闪电一样击倒了下去,“啊”想起来了,最后的记忆是安七王怒火中烧的脸,然后就是被翻了身,屁股上一凉然后突然一热,然后。。。。就是这里了。

我这是怎么了,他突然想起祖母告诉过自己,口里发酸或发苦不是大问题,但是不可以无故发甜,因为那样说明,你身体里面,内出血了。

我的身体怎么了,为什么下半身那么个疼法,我的腿呢??啊!!凶狠的安七王斩掉了我的双腿!!我已经是半截身子了!!!

泪水一下子决堤了,允浩扭转脖子回头,愕然发现了一双熟悉的眼神“奶奶,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的腿呢??奶奶”

面纱叹了口气,“浩儿,不要大喊,还在养伤呢要爱惜力气。”

“我的腿呢??”

面纱拉开了他的被子,轻轻拍了那裸着的腿一下,“都在你的屁股上呢,好好地,叫什么?!”

“噢”允浩感觉到了刚才那双手的凉意,“奶奶,我的腿断了吗?”

面纱“哼”了一声,摸着允浩额头,“不是要撞死自己吗,还关心腿断干什么,反正你已经死了,已经不管奶奶了,要腿干什么?!”

“奶奶”撒娇的声音。

“腿没断,但差一点就要断了,好好养着,别动,好好吃药,还有好的希望。”

允浩垂下头无力的趴在了床上。面纱拿下允浩臀上的白帕子,又敷上一层温热的,然后提给随从,回头看了一眼,挪身向外走去。

这个时候,站在一角低着头的在中,才赶紧走了上来。

“允浩,允浩”

两双带着疑问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

各自诉说了倒霉的经历,这个月,真是历险记,自从那兰谷底聚舞后不久,所有的兄弟都失去了消息,现在,两人,居然在王宫了会面了。

未等继续话题,只见彩云又飘了进来,在中赶紧退了后面,告辞出去了。

在中害怕奶奶吗??不是,想起来太尴尬了,两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

彩云见到新公子的时候,真是差一点没有立刻跳进云彩里去——儿子先是带来了13个公子,打破了那个巫师关于自己不会有第二个男孙的预言,那天,突然又拖出一位,老天,居然是昔日王宫里的娼优!

彩云表面不动声色,面纱后面,嘴巴鼻子都移位了,这不是那个。。。自己醉酒后贪恋他的国色天香,靠近他的脸让他唱歌,他居然往后躲,于是就扯了他衣服在他肩头咬了一口的那个小子吗?

因为他和允浩的不伦传言,自己还率领众人抓了他,脱了衣服准备活活打死,最终看他可怜却放了他!

还有,他从允浩那里逃出,自己本想把他来个金屋藏娇,养在山洞慢慢消受,谁料,却被他乘上仙鹤逃走了!!

。。。。。。

天哪,安七王是为了提醒自己那些尴尬,然后制造祖孙乱伦的丑闻来气死自己,才故意弄了这个人来吧??

所以,彩云从来没有承认过,在中居然会是不折不扣,一脉相传,她,一代妖姬,妲己的孙子。

在中同样,不相信这个老妖婆是祖母,想起她那好色的目光,呀!鸡皮疙瘩。。。并且,看她也没有老人的样子!

所以,这祖孙两位,尽量避免见面,而且绝不交谈,相互逃避瘟疫一样逃避对方,万一碰面,在中便一躬到地,一言不发,等妲己闪电般没影了,他再起身走路。

现在,允浩半死不活回来了,在中实在是没辙了,这才冒着感染瘟疫的危险,来探看传说中自己的堂弟了。

妲己的药草味飘满各大半个王宫的时候,允浩的腿已经不疼了,只剩下臀部还是不敢着位。

他略略恢复之后,便被妲己喝令跪着,着实训斥了一顿,竟敢在长辈面前寻短见,竟敢用这样残忍的方法对待家人,这种行为,确实应该被打断双腿。妲己不提他和安七王之间的事情,只是从亲情的角度,训的允浩掉了眼泪才罢休。

安七王却在他还不能翻身的时候就来训斥了。说得话怎么听怎么像是父亲的口气,让允浩很是不适应。看那威严的样子,如果不是自己还在苟延残喘,当时就会拖倒在地,给一顿风声鹤唳的大板子。

等到能走动了,被传了和在中一起一瘸一拐去了大殿,路上允浩看了在中一眼,“你怎么也瘸了??”

“别提了,倒霉事天天,这魔王早晚要我归天才会安生!”

一起被训,关于尊重长辈重视礼法鸡猫狗鸭蟹自爬叉一大堆,跪倒腰酸腿疼方被放回。

日子便是如此,过去了一个月,允浩刚刚在板凳上第一次落下屁股,感到已经无碍开始庆幸的时候,突然又被传去大殿,告知,明天就是两位公子的加冕仪式,朝廷所有重臣参加,请两位公子今晚开始熏香沐浴,一切事宜都已经准备好啦。

公子?????啊!!

目瞪口呆的允浩,还有在中!!

允浩这边,想起来自己还差3天就是20岁,想不到伯父这么会抓机会。对,自己不满20,并且父亲早就死去,现在自己不是王,收养自己是伯父的绝对权力。

知道王宫规矩的允浩明白,一切已经没有任何更改的余地了,因为,明天典礼,意味着群臣已经准备了十多天了,并且天下皆知了。也包括祖母,她居然不提前告诉自己!!

在中,以为只要消极怠工安七王就会厌倦自己,放了自己,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确是亲儿子,但是,您13个儿子,难道缺我这个讨厌鬼吗?一听说要加冕为公子,这下麻烦了,自己以后若要逃走,铁定更难了,难道国民们会允许突然人间蒸发掉一个公子吗??

我不要做什么公子,这个穷凶极恶的安七王,你到底想干什么,真的想困死我吗,我活着对你有什么妨碍,我死了有你什么好??

所以,他暴跳起来拖着允浩想去找安七王申辩,允浩却犹豫了。

他不想当什么公子,曾经是王,现在变成公子,从大学一下子留级到初中???世界上有这种事吗??

但他知道事情的程序,并且,真的怕了安七王。死里逃生,肉体上的痛苦让他度过了十多个难眠之夜,屁股上的伤告诫他莽撞只有继续受罪。

安七王是位严厉的长辈,自己不承认也不行,他的确有教训自己的权力,尤其现在,他是大王。

见到安七王,允浩的屁股就发紧,打屁股的刑法的确在他身上管了用。

所以他劝告在中,先逆来顺受,等待更好的机会,气愤地在中,风一样去了大殿,被告知安七王不见。

他气哼哼的回来,心里打开了主意。

好个安七王,想扔我你就扔,想捡我你就捡,什么公子母子我倒不在乎,但是我的自由呢???我的人格呢???

哼!礼法礼法!!!我让你个礼法。。。。

“日将出兮东方

照吾槛兮扶桑

。。。

緪瑟兮交鼓

萧钟兮瑶簴

鸣篪兮吹竽

翾飞兮翠曾

展诗兮会舞

应律兮合节

援北斗兮酌桂浆

举长矢兮射天狼——--

。。。”

宏伟的歌声一大早回荡在紫都上方,飞鸟彩云一样汇聚,钟鼓齐鸣,万人空巷,本次公子加冕仪式是前所未有的豪华气象。

麒麟殿内殿外还有整个麒麟广场,天不亮就被前来抢站位的人填满了,稍稍后来的各位文臣,只好动用孤鸟,从半空中运进大殿。武将则不用,他们自己飞进去。

两只倒霉的孤鸟,一前一后,拼命扑楞着翅膀载着一副担架,担架上是高难度动作金鸡独立的俞伯牙国师,他认为一只脚站立可以减轻自己的重量。

今天的国师红光满面,身上是差点就要爆裂的大红袍子,他作为允浩的导师是今天仪式的贵宾。

他用翡翠珠般的绿豆眼注视着脚下的众生,为允浩的前途感到光辉灿烂,张开有两个豁口的牙齿,刚想微笑,“崩!”的一声,牙里镶上了一颗橡皮弹。

砸倒了一排内臣,俞国师在孤鸟的尖厉叫声中降落,气急败坏训斥道“大庆之日,哪个小子竟敢玩弹弓??”

一个猫咪眼的内臣战战兢兢出队,“禀告国师,小臣是在履差——您看!”往天上一指,“昨天我们明明贴出了圣旨,命令今天只准穿彩色礼服的鸟来贺礼,可您看,您看哪,那满天的乌鸦,他们黑压压一大片,多不吉利啊,所以,小臣弹弓打得最准,就奉命在这里打乌鸦。”

“什么??打乌鸦,那怎么会打中我的牙,竟敢打中我的俞伯牙?!”

“小臣是要打乌鸦的嘛,谁知道您刚好仰起下巴。。。您摸您头上”

俞伯牙伸手向上,抓到了一只鸟爪子,接着听到“呱呱呱”的怪叫。他气愤地往天上一摔,挪动两只触角,向殿中位移而去。

两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七彩织毯的一端,沿着绵长的阶梯缓步上行。身上金黄夹彩的礼服衬着十足娘娘腔的蟠龙发髻,让人觉得二位新公子是要去出席一场杂技。

躬身而立的群臣,用三分之二白眼珠加三分之一黑眼珠呆呆的看着眼前鱼贯而过的队伍,眼珠都比平时突了十分之七出来。

“这位是公子??本朝没有当众册封过公主吧??”

“大王圣明!”

“允浩明明曾经做过。。。王。。。啊,怎么可以??”

“大王圣明嘛!!”

“允浩归为安七王之子,完全符合本朝规定,这有什么好疑问的。”

“大王圣明!!!”

“礼相!你永远是大王圣明大王圣明,允浩王的时候你也大王圣明,现在册封他为公子,你还大王圣明。。。”

“大王圣明!!!!”

“呸!!”

俞伯牙是队伍中最大的亮点,周围都是花容月貌、沉鱼落鸟,只有他,头戴红冠罩住圆脑、大红的礼服紧紧裹住胸部、突起的三摞小腹、屁股、鼓起的大腿和小腿,像极了一支哈哈镜里的糖葫芦。

但是人们的目光却都落在队伍最前三人那雕刻一般的容貌上。

在中在前,东方不败紧随其后,两人恰如同一个模子里削出来的一样一样,只是,东方不败明显更为健壮。

第一次看到东方不败的允浩也大吃一惊,他的眼神在在中和东方身上来回打量,突然又想起,人们都说自己和安七王绝对酷似,那么和伯父站在一起的时候,人们也是会这样惊奇吧。

一身白衫的东方不败,却只系着护国将军的金色腰带。他是本朝唯一一位不着彩色官服的人,当然,这不违法礼法,因为礼法规定,为长辈穿孝是可以的,虽然,没有人知道他是为谁穿孝。众目睽睽之下,他只盯着在中一个,昨天晚上开始,他就一直在在中身边了,安七王吩咐,紧紧把住他,一定要保证今天的加冕仪式,圆满成功。

在中的礼服,是挨了舅舅一巴掌才穿上的,一步一步,舅父的气场在身后紧逼着他,只要敢不合作,那便是未知的可怕后果。

然而东方不败今天不仅仅是看守,他和俞伯牙两个,是今天典礼的贵宾,代替着两位公子母亲的角色。

众位在祖宗神龛前面驻步之后,有一个程序是安七王焚香后,再由两位贵宾上前焚香,唱礼的内臣住声后,白衫和红袍便从允浩在中身侧缓步走上前去。

仪式进行得很缓慢,所有脚步必须和音乐的节拍,而奏乐的乐队,今天确是一群极老的仙人。

群臣在这个空档开始小声议论。

“安七王这个叫做在中的儿子,为什么不和其他十三公子共同册封呢?”

“听说是从小失散了,刚找回来。。。”

“王子家里的孩子,那么多人看管,怎么会失散呢?”

“听说是被世外高人抱了去学了绝世武功,长大后才送回来。。。”

戚戚喳喳小声议论着,像一群蚊子的声音,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一架直升机。

“众位,各位伯伯叔叔,还有兄弟姐妹们,我在中,根本不想当什么公子。。”

一团迷彩飞身至大殿西侧,未及站定就开口宣说。

东方不败这个时候,刚刚点燃了一根香,今天火柴不好使,受潮了,如果他扔下香火去抓在中,这个讲法是相当不吉利,代表要断香火。他瞬间急出一头大汗。

安七王见状,乾坤大挪移,立刻来到在中跟前,这时,只见在中,哧溜一下,跳上了身旁的高大殿柱,噌噌噌噌,以比猴子快十倍的速度,爬到了几十米的最顶。

群臣的眼睛立刻全斗了,天哪,这就是那个绝世武功??爬柱子比猴快的绝世武功??

本朝真是怪事啊,王成了公子,公子成了马猴。。。

马猴挥手高叫道“我不能做公子,因为我曾经是娼——”

“砰!”的一声,腾空而起的安七王一个鱼鹰翻身,飞起一脚直中在中左胯,斩断了他的发言,在他“嚄”的一声痛呼声中把人踢飞了倒栽下来,东方不败一看,顾不上香火断不断了,斜飞过来双手托住在中肩部,在他摔成脑震荡之前的十分之一秒,接住了他。顺手拿出一方手帕,捂住在中口鼻,在中吸了一口气,突然两眼无神,身体软了下去。

我的娘唉!大臣眼斗之后,舌头又全伸出来了。本朝讲究礼法,仪式上走路都要一步三摇,代表天下太平,有条不紊啊,这怎么,公子大典愣玩空中飞人哪!那位公子说他是什么“长---”长什么长??人家允浩都从王变成了公子,你还能比他长,这都什么乱其八糟啊,怪不得今天天空那么多乌鸦啊,乌鸦在树,公子上柱,空中飞王,中途断香,现在主角又软成了面汤。。。天哪。。。幸亏外边的民众只听到仙乐看不到现场直播啊,这个本朝还成什么体统啊。。。。啊啊

安七王回到东侧原位,招手示意仪式继续。俞伯牙的绿豆眼东张西望,他原来最担心有人出来反对允浩册封公子,并且已经准备了十大篇反驳对方的言辞,严阵以待,没想到,乱子却出在在中身上。五音始祖,保佑允浩啊,册封为公子,我一定会教育他做到储王,再然后,他一定会回恢复王位的,安七王是位明君,他一定会看到允浩身上的光芒的。

俞伯牙的愿望到目前为止,还在实现着,在中虽然已经半迷糊状态,但是舅父紧紧扶助他,玩大木偶一样把他进香,把他跪拜。允浩一边忧虑的偷眼看着在中,一边在俞伯牙和内臣的自相矛盾的指挥下,率着在中跪拜了几百次,膝盖上大概都发青了之后,仪式总算在逐渐高潮的礼乐声中,结束了。

护国将军带着一脸担忧的表情向安七王请罪,安七王挥手让他回府。他看了看安七王的脸色,紧紧拥住在中,似乎不想交出来。

“天色已晚,外臣不便逗留王宫,将军请回吧。”东方不败无奈离开了。

允浩接过软绵绵的在中,刚想扶他跪倒代他求情,不料安七王一把夺了人去,夹在一条胳膊下,起步就走,在中长长的腿软软的悬在安七王身后,允浩紧随其后,听到安七王彻心凉的一声吩咐,“高力士,传刑杖,取凉水来,告诉礼监,连夜备办一口像样的棺材,送到在中公子院去!”

那闪着青光的竹杖往地上一戳,允浩的腿就吓软了。他扑在安七王脚下,拼命摇着伯父的一条腿,“安七王,噢,父王。。。。”今天典礼后允浩不得不要改称呼,“父王,换家法打吧,在中不经打,他太瘦弱了呀,父王,饶命啊。”

安七王一手按住允浩的肩,根本不搭理。看到有丝绳和麻绳两种,安七王吩咐“把人绑上,用麻绳”。侍卫们把石地板上的在中拖起身来,背向外绑在了粗过一抱的柱子上。在他的背部,腰部还有腿弯处用了麻绳牢牢扎紧。又将手腕用丝绳捆了,合抱到柱子另一边去拴紧。

在中的礼袍和内饰,早被安七王一把扯断带子拽了下去,玉环朱佩散了一地,身上只剩下薄薄一套短衫单裤。在中脑袋软绵绵后仰着,还没有清醒过来。

安七王拨开允浩,提起一桶凉水,狠狠泼在在中后仰的脸上,随着一声“啊”的惊叫,在中晃了晃脑袋,甩着披散开的长发,打着寒颤醒了过来。

“给我打!”

在允浩的惊叫声中,在中的单裤被人一把褪了下来,雪白的臀部在允浩眼前眼前一闪,霎时间被一条宽大的竹板覆盖了起来,听到“啪”的一声巨响,在中突然触电一样晃动起来,“啊啊”的失却人声一样惨叫了出来。

在中的嚎叫一阶高过一阶,绝版超过了那兰山招魂舞的凄厉境界。竹板以稳健的速度带着恐怖的风声抡向在中臀部,每一次都在“劈啪”的裂响中把在中屁股打成可以进复印机的程度。

第三板子下去的时候,允浩就清清楚楚觉得,在中的屁股已经是烂桃子色了,允浩,虽然见过杀人,但是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过行刑的场面,大约第5、6板子的时候,他也已经跟着在中,惨烈的的狂叫起来,他看到在中,额头狠狠抵在柱子上,青筋从一侧暴跳起来,臀部不有自主疯狂摇摆,两只脚有限距离的跳起来踢到了柱子,胳膊发疯一样向后拽,嘴里的声音已经失真了,向是困兽喘气的声音。

高力士哆嗦着腿数到十的时候,在中突然向上一跳,然后软下来不动了,侍卫停下后,这时候再看在中的屁股,已经整个紫胀起来,合着淋淋的水渍,已经重到发亮了。

允浩现在,是拚了命要往在中那里爬的状态,但是他爬不动,因为领子在安七王手里。

看到在中昏过去了,允浩的哭声浩荡开来,“父王,饶命,不要再打了,父王。”他转过身抱住安七王的腿,狠命摇晃起来,“再打人就死了啊,父王,父王饶命啊。。。。啊在中啊”

安七王阴着脸,回想着在中“我曾经是娼——”的那句,心想,既然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是不能留活路了,没想到他造反的决心是这样歇斯底里,什么话都能说出来,设想今天他的“娼优”二字出口,王族以后还怎么为人?!想起来就冒冷汗。

想到这里,安七王转了身,手里依然牢牢固着允浩领子,吩咐道,“不必唤醒了,继续打吧”。

“劈啪”裂响立刻继续起来,三四下后,愣把在中从昏迷中打醒过来,他的脑袋“咚”的一声碰到木柱上,嘶哑着嗓子狂叫起来,口中发出的声音分辨不出发音,只是裂帛一样,像是从胸中直接开裂出来。高力士捂上了眼,允浩狂叫着眼见在中臀上杜青起来,并且臀瓣上一排血珠迸了出来,他情急之下转头在安七王手腕上咬了一口,一拽自己的衣领扑向了在中身上。

允浩背身护着在中,防狼一样的眼神看着安七王,安七王腕上蛇咬般一疼,转身看见了允浩的这幅模样。

“允浩,大胆!”眯了一下眼,安七王口气突然缓了,“允浩,放开在中,今天,我决计不会要在中活了,身为王族成员你也知道,家族的荣誉代表什么。你让在中少受一点罪吧。如果你护着,我就传鸩毒来。我本不想在惊动更多人。”

“安七王!”绝望的允浩颓然跌跪在地上,“不用传鸩毒,直接勒死在中吧,不用这样血淋淋的了,勒死吧,再勒死我,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以为,我愿意做这个公子吗?!”

安七王愣在当场,他走上前来举起手掌,举在了允浩头顶。

高力士这个时候扯着母鸡嗓子哭了起来,“安七王,息怒息怒啊,在中公子该打,但是毕竟还是小孩子啊。。。。允浩公子,您怎么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啊,怎么敢这样说啊。。。安七王,难不成今天办了庆典,明天就办举国哀丧吗,您息怒,慢慢教训他们啊。。。。。。”

若是允浩有个好歹,妲己威胁过高力士,她一定会用毒蚂蚁,一口一口咬死他。

允浩收了哭声,眯着眼跪了起来,紧紧抿着嘴唇。安七王从他那酷似自己的表情中,觉出了十分的威胁。若是自己下定狠心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一幅面相吗?!允浩这孩子,意志坚定还真不是假的。

安七王挥掌给了允浩一记耳光,回身走到靠背椅上坐下,凝眉思忖一下,打死在中,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并且,自己真的要他死吗,那还打他做什么,允浩说的对,若是真要他死,刚才直接勒死不就算了吗?

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忘了,自己早已失去再生养儿女的能力了,只剩下这两位,还能传承皇族血脉了,他们现在,均未成亲,如果他们有个好歹,第一慌张的人,应该是自己啊。

但是今天,怎么处理这个场面。允浩刚才都说了那样的话了。

安七王抬头怒色直视允浩,道,“浩儿,便是总拿死来威胁长辈吗?”

允浩刚刚回头看见在中,发现他又昏过去了,泪水不由自主又流了下来,听到安七王训话,情不自禁伏身在地,“饶命。。饶命。。饶了在中命吧。。。”

“那好,既然你不要在中死,但是不能阻止我惩罚他,来呀,给我泼醒。”

允浩慌得大叫,“安七王”突然觉得不对“父王,饶命,不要再打了。。。”

一盆凉水泼在在中头上,侍卫就像机器狗一样毫无感情的听话。在中呻吟着醒过来了。凉水溅在允浩后背,激得他一激灵。

“我今天从轻发落,只打二十板子,继续打!”

允浩却跳起来趴在在中身上,“父王,我替在中挨打吧!”

“允浩!让开”见命令不管用,安七王腾的站起身,到侍卫手中取过刑杖,横着抡在允浩臀上,打得允浩咬紧了牙。

结结实实打了三板子,安七王突然弯腰取了一根丝绳,反扯允浩双臂将他捆了起来,一把摁跪在地,交给侍卫,“按住他!”

“父王。。。”安七王不管允浩的嚎叫,走到在中侧面,看他苍白的脸上部,额头已经碰青了一块,浑身落汤鸡,快节奏的不停战栗,他把板子搁在在中伤痕累累且局部已经血淋淋的臀上,慢慢问,“在中,今天的事情,你是成心想我们全家人丧尽礼仪,无颜立身吗?”

在中现在,水深火热,耳鸣口咸,根本听不懂人在说什么,求生的本能让他以呢出”饶命。。。饶命。。。“这样的字眼,板子抵在臀上,剜肉一样疼,他在柱子上蜿蜒着,口里不均匀的倒吸着凉气。看得允浩放声大哭起来。

安七王也有点不忍心看了,为了台阶下,他在在中大腿不着力的挥了一板,愣是这样,依然打得在中跳起惨叫。扔了板子,吩咐侍卫,放人吧。

或许是在中真的不经打,或许是他急火攻心,或许是凉水激坏了他。当晚,他发起了令人恐怖的高烧,烧得脸庞都发了紫色,并且喘出的气息都已经不均匀了。

屁股不用说,虽是传了太医,针扎下去放了淤血,但还是恐怖级别的发胀起来。

愈烧愈热的高烧让奉命守夜的高力士着慌了了,刚忙完庆典,歇口气都没有,照这么个烧法,难不成真的马上又要办丧事了吗??

子夜时分,终于亲情发现,于心不安的安七王也奔来在中公子院,看到大家守灵一样围着在中,他心中大有不祥的感觉。尤其看到允浩怨愤的表情注视着自己,心想,完了,在中要是死了,这个小子也必定要造反了。。。两个都不跟我玩了,我算是要白忙一场了。。。

在中。。。在中。。。孩子。。。你的确是太胆大了,但是若是你死了。。。

三位高医都在外堂,手足无措的样子,冰、舒、扎、点等等方法已经用尽了,看着温度,好似火炉加温一样,似乎又增无减,天啊,安七王心中哀叹,不过十四五板子,明明看到侍卫故意只落板子中间,不落板子头部来放水,明明没把他摁在地上而是把他捆在柱子上减轻打击的强度,明明及时药熏减轻感染,这个孩子怎么这这么惩罚我,跟我过不去哪??

怎么办?太医没办法了!现在还能去找谁,找谁??

难道自己不得不去求她吗??——自己的母亲,那位妲己妖人,可是,她会来吗?自己亲自恭请,她今天都没有参加公子加冕仪式啊。

其实,白天的闹剧,密探早就向妲己报告完毕,基本上,她什么都会得知,因为特务头子是高力士。

安七王从不点破这一点,自从外廷的势力大反转之后,后宫这里,他倒希望太后多出面。但是太后,竟完全拿出陌路人的嘴脸,除了牵涉允浩,其他她一概不管。

公子大典,安七王破例去到太后殿,十分规矩的鞠躬请安,太后照例不发一言。早晨没有看到太后的踪影,安七王还在发誓,这辈子都不去太后殿了,没想到,同一天的半夜,他又匆匆地来了。

侍卫跟不上他的飞行速度,远远落在了后面。

强行推开阻拦的七层侍女,安七王推开重重的雕花紫檀,来到了太后床前。

床前一帘鲜花瓣中的风铃,在房门推开的时候轻盈的响动起来,床上的人,向内躺着,一动也不动。

深鞠一躬后,安七王简短说明了来意,听到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回应了自己“便依靠李太医吧,公子院那里太偏远,我已经歇息了。”然后一扯手,一幕厚重的珠帘从床帏上方垂下来,截断了安七王的视线。

安七王的母亲生身母亲妲己,她的丈夫,就是安七王的爸爸允浩的爷爷——风流倜傥的大王:形神兼备,叱咤情场,他曾经是紫都1000万育龄妇女的迷迭香。

三个颀长的身影总是会在妲己脑子里重叠,相同的身形相同的容貌,第一个是大王,多情的大王,一离开视线,立刻就会移情别恋。

大王盘旋在不同女人的怀抱中,刺激着妲己心中那冰封的火山,她的嫉妒不亚于火焰山的烈焰,她的智慧却让她处处表现得美好温婉。

酷似大王容貌的安七王出生时,整个后宫都感到艳羡。上天便是这样优待妲己,男孩是这个王族的软肋,在新生儿性别比例上,他们总是以差不多2%的几率出现。

数百个公主搅拌着嫔妃的眼球,这时,安七王救世主一样的降临了。

烈火焚心的生活中,她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每年都在增肥和减肥中循环。人们都传说她有神奇的药方,不但自己生王子,还能让别人只生公主。

安七王和母亲曾经在一起生活了10年,然后分开了整整30年。

安七王不在的日子里,大王驾崩,妲己的二子即位,然后,大王又驾崩,允浩即位。

三十年伴随两代幼主,往事是波澜壮阔的回忆,垂帘听政,如履薄冰,满怀希望看着允浩的成长,结果,安七王回来了,一切变成了这样一幅图像。

以为安七王早已不再人世的时候,每轮新月初升的时候,妲己都会焚香祭奠。魂兮归来,却真的活到了他归来的那一天。他归来,赶走了允浩,让自己数十年的苦心经营土崩瓦解。

他的步步为营,他的老谋深算,让妲己深深懊悔自己的疏忽和弱智,他在暗处处心积虑几十年哪,还谈什么母子什么血缘哪。

女人的天命,丈夫还有儿子,他们在妲己的生命里到底是什么奥义?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只是眷恋允浩,眷恋自己一手的培育。

大势已去,无力回天,此生不过如此了,只剩下允浩这根牵念了,结果,被他打了半死,滴着血水抱回来了。

如果不是极尽羞辱,允浩何以会自己去走绝路?

妲己对于安七王,过去是深深的愧疚,现在,是刻骨的仇恨!她不愿意去注视他的脸,那样她会看见自己的曾经的杰作——安七王脖子上深深的勒痕。所以,冷处理,宁肯大家是陌路人。

妲己躺在帷幕中,任自己的追忆流淌,她又回到了现在。

安七王居然带回了十多个孙子,真是出乎意外,巫师的话看来完全不准,说自己只有一个男孙,真是不该相信他的话,相信了他,才搞得允浩快到20岁依然没有成亲。

在中??但愿他死掉才好,不要让我再看到!反正安七王有那么多公子,死一个难道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为什么,他要允浩做公子呢?安七王到底打什么主意呢?

听说允浩今天也挨了板子,他的身子可是刚刚恢复啊,心狠手辣的安七王!天的乌鸦的确让人有不祥的预感,为什么刚刚册封公子,在中就暴病,难道只是为了铺垫,最终是要允浩的命吗??

合衣在床,妲己越想越不坦然,坐起身听了听动静,重新拉开了遮光帘。

正在床边的安七王吓了妲己一大跳,她意识到安七王刚才一直在屏息沉气,故意让自己察觉不到,等待自己进局。

床背玉镜反射的月光恰恰照片安七王脸上,妲己收回视线的时候,觉得那张脸似乎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阴险,就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一眼。

很熟悉很熟悉的脸,眼角处各有一处深深的伤疤,但是奇怪的是,疤痕在他的脸上,看上去却不算很大的缺陷,继续向下看,果然是那道深深的勒痕,恰恰绕满了咽喉,妲己立刻垂下眼帘,向内扭头,抬起的右手却被猛地一把抓住了。

安七王居然跪下了。

“太后,太后。。。我求你,救救在中。”

妲己沉吟了一会,转过头来,看着安七王低垂的额头,“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安七王。上个月打了允浩,这个月打了什么在中,你有十多个儿子吧?!每个月打一次,我便照顾一个月,一年却只有12个月吧?这是你给我安排的新职业吗?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根本算不上什么母子,你不要招惹我,我也不管你的闲事。”

安七王咬着牙不说话,半天时间,突然轻声说了一句,“太后。。。,在中是您的孙子,请您。。。”

安七王一提孙子,妲己只觉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在中是我的孙子!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怎么有可能哪?!尴尬事一齐冲进了脑海,她真想尖叫出来,稳了稳心神,半咬牙道,“既然那么多孙子,多一个少一个也没有什么吧,但我只是想不通,安七王那么多公子,为什么一定还要收养允浩呢,你不是答应我,可以留他性命,放过他吗?!”

“太后真的要我放过允浩吗?那么,就请救救在中吧。”

妲己愤怒的瞪着安七王,手开始发抖,她使劲想抽出来,不料安七王反而把她的双手都抓进了怀中。

“你到底想怎么样?”妲己已经咬牙切齿了,“如果你胆敢对允浩怎么样,不给他活路,我便。。。我便赤身裸体,吊死在大殿前门上,我倒要看看,亲娘的尸体给你垫道,你这太平天下到底能经营成什么样?”

安七王注视着妲己那野猫一样的目光,心头腾起无限悲凉,他慢慢放开了手,却突然听到半空中传来几声闷闷的钟响,每天晚上用来报更的钟声,今晚听起来却像极了丧钟。

注视着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母亲,安七王眼前浮现出在中因为呼吸困难而紫胀的脸,眼睛开始变得朦胧,他轻轻地似乎自言自语的问,“娘。。。为什么你只是其他人的娘,唯独不是七儿的娘呢?你总说允浩是你唯一的孙子,在中也是我唯一的亲儿,同样是你的孙子,在中眼见就要死了,你却不管呢?”

安七王的独白击中了妲己,她从床上跳了下来,坚持要安七王进一步的解释,但看到安七王殷殷的泪水后,便不再逼问他,急急挽起长发,披上围肩又拿了一个铜匣,翻墙越壁直奔在中那里去了。

进去第一道门的时候,看见了一口棺材,礼监为了证明他们的效率,把刚咽气的礼相父亲抬了出去,腾出了棺材,送到了在中院里来。

高力士正撑直了脖子不知怎么处置,看见两个身影风一样旋了进来,后面跟着接不上起来的几位长护。

灯火通明的房间内,太医们每人把着在中的一只手脚,手里是闪闪发亮的银针,人业已昏厥,皮肤现出了很多紫痕,扎进去的针看不到神经跳得效果,大家觉得这个公子已经没戏了。

医学界权威妲己的到来,让太医们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推卸责任了。

妲己看到在中第一眼后,就扔下铜匣,野猫一样跳上床,迅速把他翻到脸朝下,然后抓住在中两只脚踝,像对待新生儿那样,把他整个倒提了起来。

反映迅捷的允浩赶紧也跳上来帮忙,腾出手来后,妲己便从腰部开始,向着脖颈处猛拍在中后背,一轮一轮拍了十几次,才见在中猛地回过气来一样的咳嗽起来,哇的吐了一口紫血出来。

妲己让允浩提着不放手,换成了轻缓的拍法,直到在中又慢慢吐了一些粘液出来,额头上突然见到了汗,妲己才让允浩将他以侧躺姿势放下来,打开铜匣取出长长的金针,吩咐人取热水和冰水,并拿干净的被褥来。

一直折腾到天亮,高力士捂着腰痛骂了一遍内臣,让他们把棺材还给了丧主家去,转过身看见安七王一脸倦色出来,舒了口气,道,“不回暖阁了,直接上朝吧。”

屋内,允浩不停往在中额上擦冰水,妲己看了,道,“还会再烧三四天的,不要降温太急,只要不太火烫就可以。”

“奶奶,他什么时候会醒?”

“今天不会了,我给他用了一点麻醉剂,他现在必须仰睡,不可以压迫前胸,如果醒了,屁股太疼他仰卧不住的。”

“奶奶我有办法!”允浩一下子跳下来眼睛发亮,手舞足蹈介绍了一种特殊的床,简单说就是在床上承担人的屁股的那个位置抠个洞,腰部和腿部位置加上橡皮垫,屁股受伤后,人就可以在上面仰睡。

“允浩,你是怎么知道这种奇怪东西的?”

“这个。。。奶奶。。。”允浩支支吾吾的,但是耳根却飞快地红了。

在中醒来时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声怪叫起来。他一眼瞅见妲己的面纱和袍子,并且发现视线内只有她一个人,回身一看,自己没盖被子,并且没穿裤子!就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的尖叫起来。他刚想起身,就被从腰部死死按住,妲己也未料到他会醒来的这么快,在中大腿后胫上,还有一排亮闪闪的金针未曾取下来。

“放开我,你这个老变态”在中恐怖的大叫起来,好不容易把住他拔下金针的妲己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她把手猛地按住了在中的臀部,疼得在中“哦哦哦”的嚎叫起来。

“你这个。。。嚄。。嚄嚄”妲己并不用力的按压下去,在中却疼得打起颤来。

“你再胡说试试看!”虚弱无力的在中,逃不脱妲己的手腕,害怕受罪,把“变态”生生咽了回去。悄悄扯过一床夹被,吸着凉气盖住自己,四处转头,却看不见别人,难道这个老妖绑架了我吗?“高力士。。。。”他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进门来的高力士,却指挥着两个黄衣抬了一张奇奇怪怪的担架一样的床来,和允浩描述的一样,高力士赞道“那个叫做工木老的,手艺还真快!”

第二天晚上,在中又开始高烧,允浩陪着妲己托着针盘走来,要扎在中后背,在中却怎么也不肯脱去上衣,也不肯在妲己面前趴下来。

“在中,听话。”允浩以为他怕疼,便来帮他宽衣,不料在中惊叫起来,“不要!我不要这个变态看我的身体!”

允浩愣住了,妲己扭身就走,迎面撞上安七王,“母后,七儿给您请安。”深深一躬后,他快步走到在中身边,一把拉开锦被从单床上抱起他,扔到了大床上。

“啊”屁股着在褥子上,在中扯着嗓子叫起来,未及落音,已经被被翻了身,上衣撩了起来,本来未着裤的屁股便光了出来,安七王毫不客气,“啪!”的打了一巴掌,立刻打得在中不迭声的惨叫起来。

“啊啊”

“你说什么,你怎么跟奶奶说话?救了你的命你居然说什么?”

“啪!”又是一掌下来,在中挺着脖子大叫起来,完全是打三岁小孩的力道,可对在中那伤痕累累的屁股来说,简直是刀刮火烧。

允浩小心的蹭上来,“在中,怎么可以那样没礼貌对奶奶,昨天晚上,如果不是奶奶救你,今天我们根本就见不到面了。”

在中咬着手背不出声了,安七王高举手掌又要下来,被妲己止住了,“别打他了,还在发烧呢。”

安七王偷看了妲己一眼,利落的脱了在中上衣下来,听到一声哀婉的叹息,冰凉的手指,沿着脉络按上了在中热乎乎的后背。

王族,毕竟和平常人家不一样,王并不是会经常去公子院,通常是公子被宣见。

可因着在中的不合作,安七王不得不亲自躬迎母亲来给他治疗,搞得每天都要往在中这里来,确实有点恼火,但是,有关于继承人的大事,他实际上把这件,也是当作了国家大事来做。

恭恭敬敬的样子,倒是有了点母子情份的样子,妲己失神之间,有时竟会当他是儿子一般了。

对于只有在中是亲儿,妲己一直将信将疑,怎么那么多儿子,竟会?。。。这种事情,竟会发生在王族吗,自己的儿子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欠缺吗,难道是当年自己的狠手让他。。。。那么在中又是怎么来的呢?

有那么一点,这母子二人都是相似的,他们都是冷静的国家机器。牵涉到一脉相传的继承人,牵涉到家族的利益王朝的稳定,他们都回百分之一千的机警,本来,妲己虽是疼爱允浩,但是终觉得既然有了那么多孙子,血脉的延续便再也不是问题了,如今,突然又说只有这么一两个,妲己立刻就明白安七王挖空心思寻找允浩的缘由了。

原先只有允浩的时候,自己不也整天提心吊胆,唯怕他出意外吗?现在,允浩,在中。。。如果真的只有两个,作为家族的一份子,还是不由自主,会因他们的安危感到慌张啊。

所以,即使在中不合作,妲己也断然不会抛弃他不管,只是,不好直接管束他。

说道亲情,那到不必然,精灵古怪的妲己心思,没有人猜得透彻。就算是合作吧,哪怕那小子一辈子不认自己为奶奶,自己也是足够讨厌了他,但是,只要他和允浩,能完成生产家族继承人的大业就可以了。

在中,迫于安七王的巴掌,不得不忍辱负重(他是这么认为的)享受妲己的针灸和草药,他甚至怀疑那个老妖婆故意将药水熬得奇苦就是因为当初想占有自己没有得逞,进而借机报仇!

但是喝药时,高力士在一边紧紧盯着他,只要漏掉一滴,父亲马上就会出暖阁来照顾自己,撸出屁股就是巴掌,绝对不带一点商量的余地。

在中心里叹道,自从被禁锢进王宫,安七王先是拿罚跪来对付自己,自己没有屈从。然后,看到允浩挨的那一巴掌,觉得他好可怜,但也觉得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有骨气。

闯祸那天,自己是计划好的,准备让大家无法收场,毕竟自己犯的不是死罪,扰乱了公子仪式,也许挨一顿打,但是最后被流放,用短暂的痛苦换来长久的自由,结束这让人憋闷让人悲愤的生活,远离这些恶魔。

顶多像允浩一样,趴上一个月,然后,天就变蓝了,自己又可以做那兰山边的快乐精灵了。

没想到,自己那么迅捷的速度还是比不过安七王,竟然白白挨了打,还被强行扣上了公子的帽子。

天下最凄惨的事情不过如此了!

唉!尤其令人失望的是,原先还以为自己是英雄呢,没想到,竟然。。。。竟然也怕挨打,竟然会在挨打的时候求饶,竟然会在梦见安七王的板子和巴掌的时候,就不小心尿床。。。

天啊,自己竟然会在安七王举巴掌的时候情不自禁发抖,这不是成心让他小觑自己,证明自己的软弱吗??

完全失去了作为一个英雄的尊严了啊。。。竟然。。。竟然。。。像一个窝窝囊囊的小孩子一样,怕被人打屁股!伤得明明没有人家允浩重,却比人家允浩更加没骨气,更加没用。。。丢人啊。。。

无言的懊悔中,有一天他突然发现自己,竟会自然而然裸出后背任由妲己扎针,自然而然光出屁股任由妲己涂草药,自然而然伸手给她由她来把脉,自然而然不看一眼就吞下她的药丸。。。

天哪,这难道就是麻木吗?这就是堕落吧,我在中,证明了自己是个孬种,并且在这些恶魔的魔手中,真的真的堕落了。

我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忍心这样呢?

所以,在中坚持自己的原则,除了安七王在场,他会奉命在床上跪拜并称呼“太后”,平时,他绝对不和妲己开口,并且,他坚持称呼“安七王”而不称“父王”,对此,安七王暂时没有计较,只是威胁的瞪着他,却没有因这个,威胁过他的屁股。

在中和允浩,产生了隔阂。原因很细节。

第一,允浩为了救在中,称呼了安七王“父王”,这以后,他在安七王威胁的眼神下不敢改口了。在中居然就不称呼,搞得他觉得自己超级没有面子。

第二,允浩深爱自己的奶奶,祖孙斗智的19年中,奶奶是他的抚养者,换过他尿布,喂过他米汤,打过他屁股,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他尊重奶奶,牵挂奶奶,没想到,在中却是这样不识抬举的对待奶奶,并且坚持不告诉自己反感自己奶奶原因。

尤其是,这可是不折不扣你在中的亲奶奶啊,如果不是因为我比你小十几天,我。。。我一定要为这个,狠狠揍你的屁股才对,世界上居然有你这样忘恩负义,不敬重长辈的人。

所以,看到在中因为给奶奶捣乱而被安七王勒令撅高屁股挨巴掌的时候,允浩在一边心里直加狠劲,狠狠打!!狠狠打!!打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

如果不是我奶奶,你早就没命了!混蛋在中!允浩恶狠狠的想。

心疼奶奶受委屈,允浩会在她来探病的时间到在中这里来,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今天的在中,照旧是眼不睁头不抬,吞了汤药后,任由高力士解开他的上衣露出后背,他自己翻身稳稳趴在了床上。等待扎针。

现在,在中已经可以走动了,也已经好好的穿上了裤子,屁股已经消肿,只剩下没褪净的淤青而已。

允浩不满他的行为,爬到床上,抬手在他的臀上打了一记巴掌。转身刚想骂“变态”,看到允浩生气地目光,在中明白了那一掌是他赏的。妲己却正在远处用灯火来消毒。

“干什么?允浩?”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奶奶,来了不请安倒罢了,竟然还不称呼?”

“我。。。”在中也觉理亏,但是强词夺理道,“我没有请她来!”

“你?!”允浩圆睁了双眼,终于忍不住怒气,挥掌打了下来,“你竟然敢这样没有礼貌,这样对待奶奶,我揍你!我早就憋着火想揍你了。。。”

“啪啪啪”的巴掌声惊动了妲己,她走上来看见允浩摁住了在中的腰,却是在有些重手的掴打他的屁股,“哎哟,哎哟。。。允浩你。。。允浩你。。哎呦。。。哎呦。。。”

被拉开的允浩看到在中不作声的揉着屁股,就喝道,“你怎么不还手?你也觉得自己该挨打对吗?”

在中只揉屁股不说话。

妲己对他们刚才的举动,听得很清楚,她看了允浩一眼,“浩儿,他还没恢复哪,你打他做什么?不要管那么多事,由他去吧,等他恢复了,奶奶便再也不用过来了,自然就省心了。”

“奶奶!”允浩心疼得叫了一声,见在中仍然不作声,气得挥手又要打,被妲己一把握住手腕,训斥道,“浩儿,仗着力气欺负他吗?再这样欺负病人,奶奶可要打你了啊!”

允浩不作声了。

妲己开始轻轻敲在中的后背,翻过在中身子贴近胸膛听在中喘气的声音,然后又翻转了他,在后背处捋了起来,认真去找手下扶起的紫线,沿着线路扎针。

在中轻轻揉着屁股,老老实实趴着,想着妲己平和又认真眼神,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点太过分了。

贝壳展开翅膀,映亮一张空灵的脸庞,纤细的手指抚在在中胸上,海葵的触角一样,随着他胸部的起伏一吸一张,“啊啊啊”。。。。

在中的身体在悸动,他无比畅意又些许遗憾的从梦中醒来,闪动了几下睫毛,觉到肚皮上的凉,赶紧睁开眼睛转动眼珠子,四顾一看,随之,伸出一只手取了头下的锦帕,拿进被子里仔细的揩抹了起来。然后,拿出来,卷好,悄悄塞进褥子底下,心想,这次,一定记得销赃哦。

梦。。。又是那种梦,从十多岁的时候开始,时不时出现,一直作到现在的梦,起初,梦境的主角都是朦胧的,但是,自从在那兰山遇到自己的神话,美丽的身形,就固定了。

她轻轻攀着一株紫色的老藤随风而来,脖颈上斜绕着一束西箩花,招风唤雨的舞蹈中,他们的目光彼此凝视,那夜的星罗棋布,烙印在在中脑子里,成了他心目中最美的图画。

他情不自禁,在午夜的风中追寻着她,最后双双落身在高大的修罗藤树下,在中主动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当他用颤抖的手慢慢撩起她的面纱,刚刚看清那精灵一样尖得不可思议的下巴时,她却一挥衣袖,腾身上树到藤的怀抱中去了。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飘荡的秋千上随风荡漾起山鬼的歌,她的嗓音竟是那样磁力和独特。

陶醉中在中慌张的看到她即将展袖离去,“唉竟然不留下你的名字吗?”不回头的一掠而过,在中失望的面容被一件轻巧的物件打中了,他灵敏的伸手一接——一个闪光的五色指环,哦!!!这算是信物吗??在中刚才看的很清楚,她的右手食指上,刚刚套了完全相同的两个,这应该是其中之一吧。

那兰山的精灵飞过一片一片,每一个月圆之夜,在中都会怀着期望在那里盘旋,至今,已经整整一千天过去了,再也没有遇见那位渴望中的神仙。

她从那兰山的空气中,被自己呼吸到了肺里,种在了心间。每次仰望星空的时候,她都是自己最热烈的期盼。她占据了自己的梦想,用彩色的指环打造了一个越来越繁复的次元空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难道真的,自己永远,都不会再遇到她了吗??

她唤起自己的激情,曾经面临死亡的时候,想象着地狱里也许会和她相见,心里都会增加几丝勇敢。

好委屈啊。。。她为什么没有再出现,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她知道自己这些年所经受的生死离别,所走过的龙潭虎穴吗?她是不是全然不知道自己的思念啊。。。。

不会不会,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她一定也是同样,在思念自己,她看到过我的脸啊,她还送了我指环啊,一定是,她遇到了什么危险,在等待我,等待我去拯救她的那一天。。。

在中展了一下懒腰做坐起来,还是不太适应王宫了的悠闲,原来做公子竟是那么闲?或者只有自己这么闲?

自己胸部的疼痛已经全好了,妲己最后听诊了一次后,已经3天没有来了,允浩也是那时候来了一次,有点生气地看着自己的脸说,他被抓去公子学堂了,安七王请了不下百位社会各界的名人高士,轮番给公子们讲经诵道,从此以后,除非节日,他的生活就要和其他可怜的公子一样,泡在书山经海各种讲座里了。

不用说,自己很快也要进局了,绝对不会单单放过我就是了。

所以,在中故意装的,走路软软弱弱,暗里央告着高力士派人去了庄园,把自己珍存的几大箱子宝物挪来了。

八位长护牢牢看着,逃跑暂时是没戏了,比起允浩,自己还好些,他那里,楞给安排了16位呢。。。

自由只能从长记忆了,毕竟,生命是可贵的,为了自由,自己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王宫是魔王的天下,这里有这里的规矩,难道自己竟是那样弱智吗??

不应该啊,在中啊,你的智慧不是这么简单吧。

他翻身下床,在衣服上狠劲抹了抹手,拉开暗橱拖出宝贝箱子,着手整理自己多年的心血。

专注的在中一册一册仔细寻找翻看,不时往地下铺开的纸卷上绘着什么,一绺头发垂下来遮住他的眼睛,用手一捋,他的拇指被一根朱色的丝绳挂住,顺手牵起,往胸前那个五彩的指环上甜蜜的亲吻了一下,啊指环,你也象东方什谱一样,是这世间的神秘啊!

什谱却可以一点一滴来积累,然而指环你呢,你那五彩的归属在哪里呢?

在中在一本略新的册子里看到了允浩的笔迹,嗯,允浩,他的手里,应该有不亚于我这么多的宝贝吧。。。

允浩。。。。想起了允浩最近的黑脸,都是因为太后。。。

挨了允浩的打,又听高力士讲述了那晚自己的历险记之后,在中却是不好意思在把妲己唤作变态老妖婆了。但是,见到妲己后,不知却为什么,就是。。。不想说话。

终于低着头小声唤了“太后”,本来以为允浩就会理解自己了,但是,他还是对自己的无礼铭记在心。

其实,喜欢和讨厌一个人,真的是像磁铁那样,天然的啊,即使妲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并且,的确是自己的亲奶奶,自己还是没有办法亲热的对她。

作为孙儿。。。天哪,我怎么会是她孙子。。。。作为孙儿,她一点祖母的感觉也没有啊,允浩,我已经让步了,你真是有点苛刻了。

最后来的那次,允浩告辞往外走,在中从后面拉了他的手,转过来的脸,依然冷冷的,说话很直白,“在中,我不想在奶奶这件事上原谅你,除非你当面跪下向她认错!”一甩袖子,人走了。

哦,王宫里只有允浩这一个,还算真正的朋友啊,那兰山五兄弟的情谊,因为太后,冷淡啦。。。

救命恩人。。。变态。。。祖母。。。老妖婆。。。

噢!不管怎么说,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哪,听太后说话,倒不像计较的人,她要是肯帮我说话,那允浩。。。不如。。。。

想到这里,在中从箱底拿出一套短衫换上,系紧了鞋袜,轻轻打开房门,招手唤过长护“我要去。。。。我保证。。。你们只管远远跟着,告诉宫苑守护不让我出宫不就是了吗。。。”

谈判成功了,长护们决定去守出宫的要道,获得部分自由的在中,灵猫一样翻过墙头,奔着太后宫,开拔了。

四处守护的宫女好似懒懒散散的,就像主人不在家,长工自己放假一样,正好省得层层通报,谁知道那个老太婆肯不肯见自己呢?在中轻展迷幻大法,穿过后花园和赏玩厅,直接跳到了太后寝室的门前,突然,门上垂下的西萝花吸引了他。

知道这种罕见的花,它们会在月光下变幻色彩,晶莹的绒毛遍布花瓣,还可以在夜晚发出淡淡的荧光。本来以为它们只会长在那兰山的高崖上啊,没想到,太后这里,还有这样的奇花异草啊。

突然想起了那小鹿一样灵活的脖颈,那仙子脖子上,正在这样一束花,这蓦然引发了在中的兴趣,看这老是蒙面的太后,秘密还不少啊。

他灵动着双眸,竖起了耳朵,轻轻贴紧房门听不到任何声响,一定是没人在里面,不如,探个密吧!在中落紧手掌,轻轻轻轻推开了沉重的门,一闪身进去,看到满屋的花帘,听到风铃细微的振动,观察着镶玉雕花的摆设,被花床旁边长案一张古琴和旁边的书册吸引了过去,这。。。。显然都是乐谱啊。。。。

在中一手开始翻看,感受那图案中的特殊韵律,当他另一只手顺便搭上书桌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抬手一看,——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晶莹的无色在光束下闪烁,赫然入目,这是,竟然是,五色指环吗???!!!

捂住胸口的在中,紧紧攥着那只指环,低头扯出自己的,在下巴下面细细比较着,这可真是太奇怪了,指环。。。西萝花。。。为什么自己梦中的元素在太后这里竟然找到了两样哪。难道那个人,可能藏身在王宫吗??

这是太后的寝殿吧??这是。。。。那个人是她的使女吗?

有些莫名慌张的在中,迅速在房间里转开了视线,他到处寻找,看自己还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花束。。雕塑。。。乐谱。。。,突然,他在墙上发现一幅蒙蒙胧胧的画轴,被彩色的绢纱遮住了画面,他走上去揭开,从那丝光的刺绣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极尖极尖的下巴。

他退后一步,然后再次上前,看到了一幅幽远的面容,下面娟秀的字体绣着的字却是妲己圣像画。

画像中的人,此刻正轻轻荡漾在,一棵高大古杨的,最顶上的,树杈上。五彩的丝衣罩着淡绿的斗篷,使她和交叉的枝叶浑然一体,她打开面纱的一角,尽情享受着空气和阳光,看那湖光天色,倒影成行。

岁月淘去了她面上的桃红,故是草药、音乐、舞功保持了形状和弹性,追求完美的妲己依然不愿正面自己苍白的面容。她用五彩来迷惑自己,用面纱来保护自己,很久很久了,自从七儿在自己手中葬送之后,她的脸就只面向天空和飞鸟了。

每次她来到这诺大的花园,都会吩咐人四处严守,自己安享一刻的惬意,一边幻想偶尔的那种,自由的飞翔,一边感受湖面上来的清凉的风——现在已经是冰凉的风了,冬季眼见就要来临了。

当感受到一丝疾风的时候,她迅速环起身体,机警的落向树干,抬头看到半空中灰云一团,飞速旋转着掠过,却是“砰冬!”一声直直落入湖中,荡起一大圈涟漪,之后全无生息。

怎么回事,空中飞石了吗??看那轻盈不像啊!有鸟投湖自尽了吗??鸟沉了水底总会浮上来吧??

妲己惊异的探身去看,只见涟漪,什么也不见,她心头蹊跷了好长时间,突然得到了答案。

只见一个黑黑的脑袋冒了出来,接着是身体,摆动着身体,在湖面上飞速的游动起来,就像一条游弋的飞鱼,迅速在湖心滑着圈子,一会却又拼命扑腾,就像刚刚溺水,一会却有异常安静,只是游速丝毫不减,在妲己惊异的注视下,转眼游了十几圈有余,然后挥着双臂摆着双腿直冲自己这边的湖岸而来,从一块巨石上爬了上来,一下子坐在巨石上,仰面躺倒,捂着脸长长的尖叫了一声,便突然不动了。

啊!眼尖的妲己从那脸型和体态上,立刻认出了,这个人,是在中!!

一阵寒风提醒了妲己,她预感到,后园里那些自己辛苦经营的草药,又要遭殃了!!因为允浩和在中的伤势,它们已经被拔去一大半了。

刚刚恢复的身体,到冰水里这么一折腾。。。这个讨尽人厌的小子又是那根筋不对,又要上演哪出戏??

出于对族种的热切关心,妲己迅速落下树来,摘下丝绿披风

走向在中,果然,看到落汤鸡正在剧烈发抖,捂着脸拼命呼吸。

妲己迅速把披风向他罩过去,和在中身上的湿衣贴在了一起。

落汤鸡猛地抬起头来,妲己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头发紧紧贴在脑袋上,已经发白的嘴唇在哆嗦。

“你。。。你。。。”看到妲己站在自己头顶,在中触电般一抖,他腾的跳了起来,差点再次掉进水里。

“你。。。。”在中见到鬼一样瞪着妲己,开始后退。

妲己真是被这个孙子打败了,她这辈子,很少这么低贱。被人不理不睬,被人呼作“变态”,现在,居然被人用看鬼的眼神来看待!

如果你不是我的孙子,在中,我一把掐死你!

有些愤怒的妲己捞起被在中甩下的披风,向他头上狠狠罩去,计划要套狗那样套住他脑袋,带过来制住他颈部的穴道先让他晕倒。

在中的敏捷她没有想到,猫腰贴近地面钻了出去,撒腿就跑,妲己只好旋转飞身绊了他一脚,让他已经腾空的身体在湖岸边的草地上斜着摔倒。

在中砰的落地,立刻撑地起身,仰头正遇上妲己的脸,“你想干什么???大冬天你在发什么神经???你不要命了???”一边伸手到了他的哑门穴。

不料在中极有经验的护了一只手,向地上倒去,另一只手却顺势飞速一划,揭起妲己的面纱一撕,撕去半截,然后,整个人凝固了一样,呆呆看着妲己。

妲己只好把披风整个罩到他身上,道,“快擦干头发,回去换衣!”

却见地上那位,鼻翼翕动着,然后泪水夺眶而出,大声喊了一句,“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妖精你这个骗子!!!!!”

然后,在骗子愣神的时候,一甩披风斜着跃起,飞毛腿一样,跑了。

“放开我,你这魔王”在中今天运气超级不济,飞毛腿刚刚开始加速就迎面撞进了安七王怀里,看清对方时他已经被制住了双手,后背旋即又挂上了那件被甩两次的绿披风,“快,抱他就近去我寝殿吧,这下又要麻烦了!”妲己着急的对着安七王喊道。

在中踢着腿,哭喊着“魔王。。。骗子。。。放开。。。”,但他哪里是安七王的对手,终是被飞速的抱进太后殿,被怒气冲冲的安七王几把扯去了湿衣,扔上了暖炕裹上了锦被。

太后慌忙去取针匣的时候,发现了自己被打开的屋门和画像,并在画像地下踩到了自己的指环,回想在中的表现,她好像有点明白了,情不自禁摇了摇头,小孩子终究还是小孩子啊。。。

风一样迈步回到暖室,没进门就听到“噼啪!”作响,赶紧推门一看,赤身的在中正被安七王摁在被子上打巴掌,只这一会功夫,屁股上已经涂了厚厚的胭脂一样了。

原来,暖炕上的在中,依然还保持抓狂状态,宫女来擦他的湿发的时候,被他大力甩开,并且继续打滚。

怒火中烧的安七王,从远远看到他大呼太后为骗子和妖精开始,已经憋了劲要揍他,现在忍无可忍,终于动手了。

他把手平行于在中的屁股狠狠地掠过,抽动在中的皮肉像湖面的地震波那样一道道散开,只几记巴掌,就让在中屁股染了大块的胭脂出来,在中本来就在干嚎,“放我走,让我离开。。。”之类的,现在换成了歇斯底里的尖叫出来,搞得安七王都有点心里发毛,缓了落掌的速度,心想,我只打外皮,打得有这么狠吗?他不会又要晕倒出洋相给我看吧??

太后一把扯开了安七王的手臂,“现在打他,你疯了!!!快把他的头发擦干,我去熬药汤。”因为要监督火候,这熬药的差事,总要医生来指导。

出房门的妲己不放心又回来,看了看在中又隐隐现出紫色的脸,道,“安七王,在中的脾气,你不要只硬来,现在切切不可以打他,你不想要儿子了吗?!”

安七王恨恨的蹬了一眼打滚中的在中,低头应诺了是,狠狠从宫人手中抽了一条巾帕,裹去在中湿漉漉的头发上擦了起来。

端着汤药回来的妲己,看着滚动不已的在中不知如何是好,大家一起愣了一阵,知道劝告根本没用,安七王一咬牙,上炕跪下,拖过了在中,一条腿狠狠压住他双腿,把他双手用丝帕反绑,然后,翻过来,抱人入怀,用腿制住他的鲤鱼打挺,一手捏住了鼻子,一手掐住下巴,在中不由自主张开了嘴,妲己便趁机,把温热的汤药一口气灌了进去,然后,捋着在中的前胸和后背,帮助那些药汤进入他的胃。

安七王扔下在中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天哪,20岁的人是这样喂药,自从在中进了王宫,这里就净是荒唐的笑话了。

喝了药的在中,稍稍有点迷糊,发泄了半个多时辰,嗓子已经沙哑的他,终于安静了下来,妲己解开了他的绑束,让他仰躺下,这个时候,侍卫已经奉命取来了他的衣服,高力士气喘吁吁跟了来,给他穿上了袄裤。

妲己观察了一下他的面色,心想,可是又要麻烦了吧?愕然看到他的耳边,还有闪闪的泪水,不停的流下,心想,麻烦呀,我的老天,真是背运哪。。。这个讨厌鬼,真要成了我祖宗了呀!

她转身向安七王,“看来今晚在中还有可能发作,这里要人来帮我。大王忙,便让允浩来帮我吧。”

“哦。。。这个。。。”

安七王突然面露难色,让妲己很疑惑,“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哦,太后,这个。。。本来,我是来请您到允浩那里去的。。。”

一提允浩,妲己眼睛瞪大了,“请我去,干什么,他那里怎么了??”

“允浩他。。。”安七王突然退后一步,深深鞠了个躬,“母后,七儿本来是来请罪的,允浩他,被我打了一顿,现在不能走动了。。。”

“什么??!!”妲己差点暴跳过去纠安七王的衣领。

“你打得他不能走动了!!!安七王,你不是向我保证过,再也不会那样毒掌对他了吗,你又。。。你又。。。。他现在怎么样,人醒了没有?”妲己已经抬起双手,准备掐安七王了。

“母后恕罪。”安七王低头看着妲己一步步移过来的脚,咧了咧嘴,“允浩他没有晕过去,只是,臀伤的重些,皮肉伤,不严重的。”

“你。。。”妲己抬腿就跑,安七王急急唤了一声,“母后,在中他。。。”

妲己无奈回头,走到炕边望了望,突然回头指着安七王,一字一顿的说,“你,去给我,亲自把人抱来,立刻抱到这里来!今天的事情,我和你没完!”

安七王赶紧直起身,“噌”的一声,没人了。

安七王早晨照镜子梳头发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一片白发,他注视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不禁想起了允浩那柔顺黑亮的长发,他是多么羡慕孩子们身上洋溢的青春啊,记得始源和东海在比剑时,两个人刻意摆着POZE让宫女观赏,那年轻的额头是青春的光亮,连握剑的手指尖都在发光。

可是自己,不可逃避的开始变老。。。

早朝后,他便立刻动身去了公子学堂,悄悄地进去,却遇见了热闹的一场。

只见课堂上,本来整齐的桌椅,分成了乱七八糟的两排,一边七八个,公子们分成了两党,老师撑直了脖子站在台下,坐观右望,讲台却被两位公子,希澈和允浩,占领了。

两位演讲的相当起劲,已经进入了超新星爆发状态,鼻尖相向,唾沫横飞,就差动手了。

下面的人,骑跨在桌子上,高举拳手大喊口号,呈现出泾渭分明的亲澈党和亲浩党,群情激昂。。。只有老师噤若寒蝉,无奈的站在中间,不停擦着额头的汗。

安七王大怒,当堂命令老师打人。

允浩本来可以跟着希澈沾光的,安七王,总是不自觉地会宽容自己最中意的二公子,轻易不下重手对待他。

今天既然两位挑头,希澈年龄大,所以,他的判罚是四十戒尺,允浩只是二十戒尺,横趴在讲台上挨打。

希澈先挨打,他是的的确确不经打,承受能力最差。老师打公子,又能用多大劲呢,但是希澈,强忍了二十几板子之后,便开始哀哀痛呼,痛哭失声了,屁股也是真不经打,很快现出紫色,搞得本来就心软的李特,揪住安七王衣角不撒手,一定要他宽恕希澈几板子,差点把安七王的袍子揪脱了。

所以,打了三十板子,希澈就被放起了,揉着屁股认错,允浩的板子,也减少到十五。

然而挨打的允浩,拿出了英雄气魄,挨了板子后,咬住牙一声不吭,挨完打,轻轻松松站起来,从容自若的提上裤子,倒好像被人刚刚掸了掸灰尘罢了。允浩用胜利者的姿态,漂了一眼希澈,然后还对他的支持者们,会意地点了点头,这自信又从容的样子,哪里像挨打,简直就像上台领奖了。

可怜的允浩啊,你以为希澈真的就那么怕疼吗?相处20多年,还是希澈识时务啊。

所以,当希澈坐在火辣辣的屁股上继续听课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意外,安七王会拉过允浩的手,独独把他拉走了。

跪在暖阁的地板上,听安七王温和的问过今天的事情,允浩还以为,今天没事了。没想到安七王拿出了自己刚刚奉命完成的功课,问他问什么,没有读过自己指派给他的书,却胡乱评说。

“这个。。。”允浩心想,“我要真告诉你为什么你还不得揍我?”

“这个,父王,最近功课繁重,来不及。。。”

“允浩,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屑于读那些书,认为那是荒谬的奇谈怪论,不值得评说呢?”

“这个。。。。”允浩抬头看了一眼安七王,“这个。。。孩儿还是喜欢中原的书多些。。。”

安七王叹了一口气,“浩儿,你也曾经执政十年,固然年龄小,但是也有自己的成功,也有自己的失败过,尤其是失败,难道没有认真找过最根本的原因吗??”

“这个。。。”允浩最讨厌安七王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来教训自己,他固然承认一点。。。但是,心中的反感实在太强烈,不由自主出言顶撞到,“父王难道以为成功就必然是君子之义吗?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不过如此而已吧。”

“允浩。。。”安七王诧异了,“那么,你认为自己是寇吗?”

“这个。。。也差不多。。。”

安七王腾的站起身子,允浩进宫不到三个月,安七王在他身上,却着实费了心思,因为在中那边,出尽了洋相,没有一刻让安七王满意过,所以,他把大部分希望,慢慢的,都寄托到允浩身上了,对他寄予厚望。

他最想改变的,就是允浩那略有专断的性格,为了开阔允浩的眼界和胸怀,安七王亲自挑选书籍,亲自设计题目,亲自挑选伴读,格外关注着允浩,没想到,今天,赌气地允浩跳出来说,自己是“寇”,是破罐子破摔的寇吗?这句话,登时把安七王给惹火了。

再加上刚才允浩课堂上的态度,也没有认真认错,安七王当即,叫进高力士,喝令允浩脱了外衣和裤子,趴上案几,继续挨打戒尺。

高力士自然放水,举的高,落下时根本不着力。

允浩今天也是犯傻,在课堂和希澈拧了劲,拧出了一身英雄气概,挨打戒尺时继续咬牙。

打了足足四十戒尺,整个屁股给打得红彤彤的,允浩愣是没吭一声,也没认错。

直到安七王突然走到他身旁,对高力士道,“混帐,你在给他挠痒吗?滚出去!”的时候,允浩才蓦然想起安七王的巴掌,心里开始着慌了。

他害怕的闭上眼,心想,完了完了,今天又要被安七王打晕了了吗,完了完了。。。

心里害怕,但他不吭一声的表现,让安七王产生了误解,以为他是刻意用轻慢的态度,表示反抗。

抬手就是一掌,“啪”的一声击在允浩臀峰上,打得翘起的臀一阵红波荡漾。

“啊!”这火辣的一巴掌,打得允浩惊叫一声,心想,完了,真的晕了,可是,耳朵依然好用,“啪!啪!啪!啪!!!!!”安七王对准允浩屁股蛋,开始了连环巨掌,厉响不断传来,允浩的屁股不由自主地耸起落下,臀肉仿佛要炸开,挨了不歇气的十几巴掌后,咬牙打颤的允浩终于明白,自己绝对还没有晕过去,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全身肌肉忍不住抽搐起来,翻身从案几上滚了下去。

滚了几滚后却被安七王一把捞了起来——安七王,因为怕再一次重伤允浩所以不敢尽力落掌,不敢尽力所以火气格外难以发泄,心里一直在回忆这些天自己的操劳,怨恨允浩,怨恨在中,埋怨上天派给了自己最不省心的两个孽种,越想越气,他甚至没有耐心把允浩再次按到案几上去,而是直接把人夹在胳膊里,拎高了屁股,巴掌一个劲抡了上去,几十个重量级的巴掌,就这样,扇到了允浩毫无遮挡的屁股和大腿上,直到手下的屁股整个青紫,安七王通过臂弯感受到允浩的大汗淋漓时,允浩已经放弃挣扎,只剩下尖叫和哭喊了。

“奶奶。。。奶奶。。。。啊奶奶。。。救命呀。。。”

听清楚这孩子式的呼喊,安七王猛然一惊,赶紧住了手。

安七王以旋风一样的速度,回了暖阁,允浩就放在他床上,刚被高力士照顾着喝了一点汤水。屁股已经不似开始那般鲜艳,不过,肿了老高,安七王看了,暗下决心,今后还是少动巴掌,多用戒尺吧。

这顿打,本来也没有严重到非要报告太后来医治,只是,聪明的安七王知道,与其让太后自己听奸细汇报,不如自己自首,更容易得到原谅,毕竟,现在自己还有求于她,况且,允浩若是经她照顾,自己更可以放心一些。

但是汇报的路上,没想到,遇到了无故发疯的在中,结果,现在,他只好当搬运工,把允浩,也给太后抱来了。

妲己打开被子看到允浩的屁股后,对安七王怒目相向。也是,任谁也得抓狂——刚刚照顾完允浩,然后是更加挠头的在中,刚刚消停了三天,结果,两大祖宗,同时这样,一个乍了风寒,一个屁股万紫千蓝,一左一右,摆在妲己的暖炕上,等着她的汤药她的火针她那后院即将被拔光的药草。

只见她,和上允浩的被子,拔下在中手上的金针,猛地跳下暖炕,举起巴掌,一步一步走向安七王,眼里闪着绿色的凶光。

安七王觑着太后的巴掌,偷眼看了下暖炕上被子里的两人,一步步后退,退出了屋子到了过厅,他惊恐的发现太后随手抽出了大看瓶里的雀灵掸子,虽然,这个国家有明文规定,任何人任何理由,绝对不可以殴打大王,但是,安七王还是决定,赶紧逃吧!

他刚一转身,就听“斯拉”一声,早有防备的妲己伸出了自己的一根长指甲,刮在了他的袍子上,安七王闪着金光的华丽袍子,便从后背出裂了一个大大大大的口子,如果不是腰带,它们肯定会立刻掉下身来。

完了,逃跑的计划,泡汤了!!天未全黑,难道要大王穿着内衣飞檐走壁,和太后一起,表演老鹰抓鸡的杂耍吗??外边高力士、长护、宫女可是一堆啊!

安七王只好回身,尴尬的继续后退,退到角落,让后背抵住木格子的墙,护住屁股,看着妲己那要吃人的绿色眼神,慢慢半跪下身,“太后。。。啊~~娘。。。我错了。。。不要打。。。”他猛然伸出长臂,抓住了妲己已经落下的手臂。

挨打的疼是次要的,安七王更重视的是脸面,身为大王,被母亲打屁股,那是万万不可以的。

妲己的臂力却是无法对抗安七王,挣不脱右手,气得她猛探左手一把拽住了安七王衣领,没想到,刚才撕得太彻底,安七王的袍子上半截便被她一把整个的扯到了身外,配饰叮叮咚咚散了一地,外带把里面的短衫也给带下了半截。

这场景恰似安七王要遭非礼,他被扯露了半边肩膀,白皙的肌肤吸引了妲己的目光,一看之下,她呆住了。。。

这。。。安七王自脖颈以下,居然是遍体的伤疤!从宽阔的肩膀到肌肉发达的上臂,从锁骨处开始,遍布了轮廓明显的胸膛!在多年的临床病例中,妲己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人,居然留疤留到了这个模样。

那些疤痕,密布在原本细致的皮肤上,色泽稍浅或稍暗,有的还隐隐有褪不去的皱褶,看得出来,刀枪剑戟、棍棒绳索。。。在这个身体上,都充分试验过了。

在这尊完美的像希腊雕塑的躯体的裸出部位上,你找不到超过掌心那么大的完整的皮肤。比起身上的伤疤,安七王脖子上那道勒痕,反倒不算什么了。

妲己手中的掸子,无声的掉在了安七王膝盖上,安七王注意到了妲己呆住的目光,慢慢放下手,轻轻往上围拢自己的衣裳。

他向上的手被妲己机械一样的拦住,她屏住了呼吸,慢慢用手揭开了儿子的衣襟,一寸一寸看着,那足以令任何母亲肝肠寸断的一处一处。轻轻扳过安七王身子,妲己又看到了更甚于前胸的条纹状的后背,手探向汗巾的时候,她的泪水已经跳过了面纱,打在安七王裸出的肩头上。

“娘”醒过神来的安七王突然轻轻叫了一声,把后背再一次完全靠在了墙上,尴尬的一笑,合上了短衫,“娘,饶了七儿吧,不要打了。”

妲己猛地一回头,衣袖一挥,再次转身面向安七王的时候,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她弯身拾起掸子插了回去,然后,推门出去,吩咐人去给安七王取衣裳。

转身往内室走,安七王唤道,“娘,浩儿的事情,请您原谅。他实在是太倔强了。。。虽然是该教训,可是,孩儿以后,不会再这么重手了。”

太后迟疑了一下,没说什么。

“娘,在中他,是不是身体格外孱弱,所以才会常常发病呢,上次也不过是打了他十多板子就。。。”

“唉!”妲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那倒不是,在中的体质,应该还很不错,上次他的病,不全是挨打的缘故。”

“是因为被凉水激了吗?”安七王有点后悔自己的行为。

“也不全是,把他的脉看他的症状,他的病,倒更像是积郁过多或是伤心过度引起的。”

“哦”安七王低下头,不说话了。

在中醒来的第一件事情,果然就是跳起来要走人,然而,妲己早有预防,在给他扎针的时候,让高力士拿走了他的裤子,然后在门外,布置了十多个宫女,她们偶尔的诺声轻柔的传进来,在中不得不用被子裹紧自己的下半身,愤怒的看着妲己妖人。

妖人半点不理会他,从容的打开允浩的被子,把一层绿绿的草药涂上了青紫的臀,看到这幅景象,在中倒吸一口凉气,可怜的允浩,怎么又被打成了这副样子!!

看来,跟允浩借裤子逃走的计划泡汤了——他也只穿着上袄。

经过昨晚的发泄,在中的怒火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况且伙伴允浩就在一边,他的失恋痛感便暂时退后了几分。端上来早饭,妲己走后,在中便不再苛求自己,不但自己喝了,还好心扶着允浩,也喝了。

正要开始想心事,却见宫女进门,赶紧围紧被子,见到一堆已经成了橘色的竹简被抬了进来,一摞摞放到了暖炕上,接着又搬上一个小巧的书桌,铺上了纸笔。

人走后,在中好奇的打开一看,哇!!竟然和噬蚁山洞中的那些经书一样一样啊。

这种贿赂实在是太难得了,在中兴奋的坐直身子双手翻检,他把肘部压在桌子上兴奋的回身招呼,“允浩,快来看哦~~”却听到允浩有气无力地说,“等我的屁股好使的时候再说吧。”

妲己从风雪中缓步归来,高高的发髻上,镶着一丛雪绒花,她没有注意到,允浩出现在她身侧,看着她睫毛上的珠光,一直悄悄跟着她,听到了她隐隐的啜泣。

几十年如一日,新月之夜,她永远都伴着泪光度过。

失魂落魄的夜晚里,她注视着天空中的新月,想着安七王出生的日子,想象那个会快活的滚动,发出咕咕笑声的小小被裹。安七王身上的伤痕,在她眼前交错,让她四肢冰冷。

当她擦干眼泪,接过汤药准时出诊的时候,看到了暖炕上相互揪着衣领滚来滚去的两个,“放开。。。你先放手。。。”“我掐死你,你这个混蛋。。。”

妲己拉起来窝成一团的被子,喝道,“你们又在干什么?”两人停下手,却仍然互相揪着对方衣领,允浩脖子的要害部位,居然有一排牙印,虽然咬得不重,也把妲己吓了一跳。

“在中,你居然敢咬人?!”

在中松开手低头不说话了,手去屁股大腿处揉了起来,暗示妲己,是我先挨狠揍了!看到了吗?!老妖!

因为这一出已经上演过一次了,妲己显得有点不耐烦,她把汤药重重顿在炕上,眼神看着两个人爬过来喝了,然后一指墙角,“都罚跪,一边一个,没有允许,不许起身。”

允浩用膝盖挪到墙角,看到在中还在磨蹭,忍无可忍立刻又爆发了,“奶奶,你为什么不揍他?!或者让安七王来揍他!”

“允浩,你又要捣什么乱,他碍着你什么了,你吵什么,快跪过去,就你自己罚跪好了!”

“他!!。。。他!!!”允浩的手气抖了,不管不顾扑了过去,再次抡起了拳头,“在中,跪一千年我也要揍你,你把奶奶都给气哭了!”

妲己一把拽过允浩,愕然看了他一眼,“哦”了一声,“允浩,你怎么。。。哦,不怪在中,奶奶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伤心了所以。。。”

“可是,奶奶你以前从来没有哭过啊?”允浩已经泪光点点了。

“嗯,傻孩子,怎么会没哭过,没有给你看到罢了。真的不怪在中,是奶奶,想起以前自己做的很多很多错事,因为这个难过,所以才哭了。”

“错事???”刚才听允浩说妲己哭了,在中就心虚的跪了起来,现在他抬头正面注视着妲己,心想,“是说你无耻欺骗我的事情吗?”

。。。。。。

允浩瞪大了眼,看了悄悄也坐到近前的在中一眼,然后直直的瞪着妲己,“这故事,是真的吗????”

“嗯”幽幽的回答,声音婉婉的。

“那么,奶奶认识那个人和她的儿子吗?”

“嗯”

“他们是谁?”允浩开始对答案感到恐惧。

“那个儿子就是,安七王。”

半晌,没人说话,允浩突然醒过来一样的说,“奶奶怎么可以开这样的玩笑?!那个儿子不是已经死了吗,那个妈妈亲手埋葬了他啊,奶奶吓唬我们干什么呀?!”

“真的,真的就是奶奶和安七王的故事。”

“那安七王不是死了吗?他怎么又活了??”这回是圆睁了吊眼的在中问的。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的,我的故事就是讲到他死了。”妲己低下头不说话了,慢慢站起来走了出去,剩下大眼瞪小眼的兄弟两个,他们相互看了半天,突然一齐钻进被子,把脑袋也蒙上了。

每个个体,都应该专心的塑造自己的形象,如果你脑袋笨,不要装聪明,如果你自私,也不要装善良,虚伪得不到认同,真实早晚会被接受。

妲己那样坦诚的讲了自己的魔鬼故事后,她竟然作为魔鬼被认可了。

短短几天时间,在中经历了连环震撼,人生的坐标里,他暂时找不到北了。原先以为很少有人比自己经历更坎坷,但是现在看起来,人生真是不可预测,不想了,头脑要爆炸了。

他失神的坐在湖边,手里紧紧攥着那个五色环,抬起手臂想扔进湖里,却又不舍得自己那些美好的幻想和记忆,他想着那些飘渺的梦境,想着最近几年的经过,从蜷缩姿态换成趴着——安静的环境里,人总是控制不住泪水的。

树丛中的妲己观察了好一会,发现在中还是不动,刚才她从自己寝店跟出来,想看看刚被获准自由活动的在中准备去干什么,她的目的很简单——只要在中不继续跳湖,再给自己找麻烦就行了。

远远看见在中从脖子上摘下了那个指环,攥在手里想扔,又看见他趴下,不断耸动的肩膀,看得妲己有点伤感了,哦,好久了,自己没有试图去理解别人的情感了。在中,竟然对一个指环那么在意吗?

是啊,自己怎么忘了,他刚刚只有20岁,20岁的执着与浪漫,对于妲己来说,实在实在太遥远了。。。20岁的时候,自己也曾经这样过吗?

“不想要这个了吗?还给原主吧!”

在中猛地抬头,又看到了头顶蓝天上的妲己,今天,他却没有立刻跳起来,被人看到了满脸的泪水,羞愧使他更加委屈起来,埋下头失控的哭了起来。

居然哭了那么久,搞得妲己很无奈,这是个男孩子吗?

走人还有点不忍心,站着看脖子都累了,妲己只好弓着腿慢慢坐在了一边,静静看着,一直看着在中哭到了夕阳在天。

真是佩服他,哭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有晕过去。哭声小了,然后抽噎也慢慢止住了。

“指环给我。”

一只手慢慢伸出来,打开,妲己刚要去取,手却飞速攥了起来,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头,蛇一样从草丛里钻出来,咬牙问,“为什么要还给你?!当初你给我的时候不也是当扔掉吗,现在我也要扔掉!”

说完,一扬胳膊,湖面上起了一个小小的涟漪。

“呀你这孩子你。。。”妲己举起手又放下,瞪了红鼻子木偶一眼,“你干吗扔我的指环??。。。你。。。”摇了下头,换了语气又道,“哭够了吗,回我寝殿,不要劳动你父亲来抓。”

在中猛地坐起来,抱着膝盖,埋着脸,不说话。

妲己走出好远不放心又回来,“在中。。。,算了。。。,指环的事情,就算奶奶错了。。。这件事情,阴错阳差,奶奶也很尴尬啊。”

“你有什么可尴尬的,无非是扔了一个指环来骗人罢了。”

我骗人??我骗你什么了我??哭笑不得的妲己,又尴尬又没办法,摇头想了想,她突然抬头对在中说,“要不,我给你讲讲指环的故事好吗?”

俊朗的外表、热情如火的性格,任我行干过世上绝大多数职业,他算过卦,唱过戏,行过医,合法的拐卖过妇女。。。五光十色是他的生活,虽然最终一无所得,但他永远快活。

十几岁的妲己疯狂的爱上了他,抱着一把古琴到处追寻他的身影。从他那里学会了跳舞唱歌,学会了辨认草药、学会了高级化妆术。。。。。。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兰,很快比他还要精通好多。

唯一没有学会的,就是任我行随遇而安的性格,没有任何收获,妲己不能像他那样怡然的去享受平淡的生活。

妲己的父亲,是一位满腹经纶的读书人,幻想经天纬地,但因着国家官职的世袭制度,只能指挥着两三个长工在荒僻里耕地。

作为平民的他,失落到人过中年,他便把希望投在了妖冶过人的妲己身上,只有这一个女儿,他希望她能嫁给朝廷里有名的大臣,这样他们家的子孙,就有机会在朝廷展露头角了。

知道自己要作为侧室嫁入候门,妲己满腔悲愤——不单单因为爱情,因为,恰如前文所交代,这个国家的重臣,都是族种中长相最苛伧的人,嫁给他们,比在战场上为国捐躯还要糟糕。

在只剩下私奔这一条道路的时候,在中的祖父微服私巡美女,听到了妲己的琴声,他把一块大大的玉佩挂在了妲己的前胸,用磁性的嗓音对她约定,一定会接他进宫。

忧心忡忡地妲己一手拎着玉佩,一手攥着指环去找任我行的时候,正遇见他调皮的偷了一块肉,在店主棍棒的追赶下在大街上滑行,他还是那样,似乎永远不会长大。

本来想卖掉玉佩作路费一起逃跑的打算,就这么动摇了,妲己把指环还给了他,第一次看到了他的泪水,但是他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表白,只是举起那块肉说,“这个,是我偷给你的。。。”

妲己转身走了,她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泪水,从小她就是这样。

第二天,妲己起床,发现王宫的车队停在了自家的院里,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一掠而过,妲己一眼认出,那是任我行!她转头在自己卧室的门边,发现了那块熟肉,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妲己,今天是你生日,所以,偷来的肉送给你。听说生日这天,吃偷来的东西,会长寿哪。。”

妲己巡风追去,远远望见任我行从高高的山涯坠下,落到深深的瀑布里,不见了。。。。。。

哭到麻木的她走上山崖,便在巨石上,发现了这对指环。

这是妲己和任我行的定情信物,指环,是妲己的初恋。

“喔。。。”在中从自己膝盖下面,翘起了脑袋,愣神的看着妲己,“那个人,叫做什么?”

“哦,他叫任我行,他其实。。。其实。。。和你的长相很像。。。。”妲己收起凄凉的眼神,换上了一丝祖母的慈祥。

“啊!”在中猛吐一口气,再次趴到地上,天哪,他记起来了——舅舅东方不败供奉的父亲牌位,上面的字不就是“任我行”吗????

妲己用黛玉葬花的姿势扛着一根拐棍,漫步在后园,心疼得眼神看着光出来的草药地。

人到晚年还添堵这么多心事,祖宗一样伺候着两大王孙,终于换来在中肯以祖孙之礼相待了。

为了巩固奶奶的地位,妲己还弄了一根代表稳重的拐棍,有人的时候装模作样拄着,没人的时候就在肩上扛着。

她搭着一个竹篮刚刚迈进过厅,被突然冒出来的身影吓了一激灵,在中不好意思地鞠了一躬,“太后安好——我有东西给您。”

他眨了一下眼睛伸出手心,妲己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看到了五色指环。

“哦。”伸手接了过去,“原来你没有扔。”

“哦,扔是扔了,不好意思太后,但是——”他一挺自己的胸肌,“但是我,又把它捞出来了!我可是江湖闻名的高级潜水大师,就算是海底捞针,只要有针,我也保证能把它捞出来!!”

“什么???”妲己的脑袋嗡了一下子,用手扶正了面纱里的鼻子,回身对一名长宫命令道,“去,请安七王到这里来。”

“太后,您。。”感觉一丝不妙的在中,有点疑惑的看着太后。

妲己想了想,招手又叫回长宫,自己把拐杖和篮子往地上一贯,一把扯了在中肩上的衣服,将他带进里屋,往炕上一摔,吓了正在研究竹简的允浩一跳。

他抬头看了两人一眼,从妲己怒气冲冲的呼吸里,判断在中肯定又招惹到祖母了。

“允浩,你给我狠狠揍他!”妲己朝傻乎乎半趴在炕头的在中一指,允浩的长胳膊便伸了过去,他一把耗住在中的腰带将他提了上去,按住后腰就是“啪!啪!”屁股上一左一右两巴掌。

“啊~~啊太后。。。太后。。。为什么打我?”

“狠劲打,打完再说。”太后咬牙切齿。

允浩心里这个痛快啊——因为在中无礼,一直想狠狠揍他却都被妲己制止,现在,既然祖母有令,在中,对不起了啊!!

毫不客气褪了在中的下衣,允浩的巴掌带着风声招呼了过去,左右开弓,“啪啪啪啪”脆响,狠狠抽在在中屁股上,打得在中臀波滚滚,哎哟连声,像被摁住壳的小乌龟一样,徒劳的爬起了长腿和胳臂。

“哎哟哎呦允浩。。。允浩。。。别打了别打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允浩用疾风劲雨作为回答。

“太后,太后。。。”在中哀告允浩无效,挣扎着向炕下伸出胳膊,却发现太后背转了身过去,根本不看自己。

“啪!啪!啪!啪!”允浩故意的,加快了速度,几个响巴掌重叠着落在在中臀腿交接处的嫩肉上,打得他“嚄嚄嚄”吸着凉气尖叫了起来。

喘着粗气,冒着热汗,在中的屁股使劲挣扎着,他带着哭声呼喊妲己,“太后。。。哎呦。。。太后。。。哎呦。。奶奶。。。嚄~嚄~嚄。。。奶奶。。奶奶。。。奶奶奶奶奶奶呀不要打我了,你叫允浩住手呀。。。奶奶哪”

妲己闻声转过头来,看到允浩命令执行的超级卖力,只这么一会儿,在中屁股业已漫山红遍,红彤彤的像个发光的苹果了。

“停手吧允浩。”听到妲己的吩咐,允浩故意又在在中屁股尖上狠抽了两掌,这才放开了哀叫连连的可怜人儿。

在中赶紧爬起来,手脚并用爬走,远离了允浩,然后,倚在墙角,皱着眉心吸着冷气在火辣辣的臀上使劲揉搓了起来。

“在中!”妲己立眉横目,“不是嘱咐你不可以侵凉水,你竟然还去湖底潜水,现在是什么天气,啊????”

“嗯,嗯,奶奶。。。我。。。我以前经常这么做的。。。”

“你是成心给我找碴是吗?我后院的草药,因为你,都已经被拔光了!”

“我。。。对不起,奶奶,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奶奶。。。”

“哦!”妲己歪头翻了一下白眼,睁开眼仔细看看在中的面色,“我的老天爷!”妲己心想,我真是,哪辈子欠了这小子的啊!

安七王遇刺了!

凶手身手不凡,敏如飞燕,越过了数十层长护的防线,直击大殿,在光天化日之下,向着安七王投掷了六把银光闪闪的标枪!

安七王稳如泰山,一动没动,并不是吓傻了,只是因为,那标枪投掷的实在太不准了,全都扎在了柱子上。

这个案例,也再一次证明了木桶原理,你会飞檐走壁而且有荆柯的勇气,但是标枪掷得太差,也不行。

所以,安七王毫发无伤。

太后被吓了一跳,她立刻赶往大殿并且提供了能让人失去人格意识,讲出所有实话的迷药,结果,那人招供后她超级后悔,因为他竟然招出了,他是范模候国国主派来的,那位国主派他来,是为了刺死安七王,拥护允浩复位。

理由很明了,允浩王当政时非常赏识重用他,在安七王,最近却在预谋向他那里派出联邦军队。

太后听到这个结果,愣住了,她用恐惧的眼神看着安七王,不知道他会怎样做决定。

安七王下了命令,秘密关押这个人,不关也没关系了,因为吃过那种迷药后,他的大脑已经很难恢复正常。

“封锁这个消息,不许对外提起。”安七王阴森森注视着现场的人,大家躬身称诺。

躬身向太后告别,转身欲离开的安七王,发现母亲在自己身后跟着,“七儿。。。”

安七王赶紧回身,看见太后用恳求的眼光注视自己,“这不是允浩做的,他在宫中什么都不知道啊,七儿,你。。。能放过他吗??”

“母后放心,这与浩儿没有关系。母后请回休息吧,今天有劳您了。”安七王平静的说。

看着母亲不放心的眼色,安七王有点吃醋的感觉了,然而他莞尔一笑,继续道,“母后不要担心,七儿对允浩寄予厚望,不会伤害他。假设今天七儿真的遇刺了,至少还有允浩,他目前是最合适的继位人选了。”

妲己闻听,顿感辛酸,她躲避开安七王的目光,叹了口气,轻轻道,“王儿今天受惊了,不要再讲这些不吉利的话了。”

“是,母亲。”安七王深深一躬,送妲己离去了。

“安七王~~”看到脚下的在中用深情的眼神那样崇拜的注视着自己,安七王甚至都从心里原谅他不称呼自己为“父王”了。所谓父子连心,自己遇刺,看来在中是真的担心了。

“安七王”非常动听,非常凄婉的声音,胸前的双手呈祈求状紧紧握着,闪烁的大眼睛饱含了赤子的真诚。

安七王真的被感动了,知道自己遇刺的公子都来问过安了,包括允浩,在中虽然最后一个来,但这深情和哀婉,却是独一无二的,究竟是亲生骨血,果然不一样啊!!!

伟大的父爱在安七王心中浩瀚开来,然而,他的父爱还没暖透胸膛,一阵龙卷风便刮了过来。

“安七王,我求您,您放了我吧!让我自由,放我出宫吧!安七王,我,真诚的,真诚的,求求您了。。。”

气得安七王一阵玄晕,怒喝道“在中!!你说什么???你这逆子!!真的想让我送你去跪钉板吗?”

“安七王,我知道,你很生气,如果你要打我,我也认了。。。安七王,我求你,不要把我打残。。。只要不把我打残,你怎么打我都可以,我可以跪钉板,但是,我求求你,我真心的,求求你,还给我自由,让我走吧”哀婉到让人心碎的语气,加上那天使眼边颤抖着滴下的泪滴。

高大的殿柱一侧,透进来青白色的光,在中颤抖着跪在御阶下,半张着嘴唇,期望的脸上缓缓流下热切的泪水。

安七王紧紧抓着椅子把手,咬着牙眯着眼注视着在中那白皙的脸——一半迎着光,一般在阴影下,呈现了异常神美的额鼻曲线。泪滴挂在异常对称的鹅蛋形下巴上,炫出七色的晶莹。

嚅动的喉结昭示着他的渴望是多么真诚,他的言论发自肺腑,“安七王,我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孝,但是,您身边还有其他公子,他们都比我更适合这里的生活。安七王,我可以挨打。。。我愿意挨打。。。我现在就可以,去跪钉板。。。请您原谅我的不孝,原谅我。。。我知道,您是宽容的,所以,请您。。放过我吧。。。”

安七王听了这些,四肢都发凉了。他一挥袖子,让侍卫退下。喘了一口气,带着凉气用鼻音恶狠狠的说到,“逆子!!!真的就那么想挨打???”

在中伏身叩地。

“到我跟前来!”安七王突然大吼了一声。

在中乖乖站起身,英雄就义一样,走上了台阶,低头站到了安七王身前,安七王,看他这样子,直气得浑身发抖,两腿发软,好似没有力气站起身来了。

他一把捞起在中身后的腰带,拎他飞起来猛趴到自己双腿上,抬手愈往臀上落,但是,咬了几次牙,最终把手放下。

他决定还是要冷静的来责打在中。

他撩起了在中的袍子,扯开汗巾拉下了他的裤子,却愣了一下,腿上那臀部,竟然是红彤彤的,臀峰也已经微微肿了。

被捋衣的在中,丝毫没有躲闪,反而手扶地面乖乖压低了腰部,尽力高翘臀部,毫无保留,向父亲呈上了自己的整个屁股,一副俯首帖耳,心甘情愿挨打的态度。

这反倒让安七王迟疑了。

打他吗?打到什么程度?打完怎么办?

这孩子显然刚刚挨过打,他身体刚康复,还和允浩一起住在太后处,这应该是太后打的吧!

想想母亲,也是好笑,义正言辞警告自己,如果再敢重打在中和允浩,她就不管什么朝廷律例,一定会剥了自己的衣服同样重打自己,但是,原来,她也忍受不了在中的顽劣打了他啊。

单是顽劣,倒还可以教育,可是现在,在中的认真,真的让人害怕了呀。

安七王蹙眉寻思良久,最终叹了口气,他把手轻轻放在在中臀上,感到那里好似刚刚挨打不久,还在发着烫,他用掌心轻轻的揉了起来,另一只手,却去挽住了在中的腰,感觉到了那过人的纤细。

“在中,你是不是因为以前的事情,非常非常恨我?”

“这个。。。。”紧闭双眼准备遭受电击的在中感到了臀上的轻柔,颇感意外。“这个。。。我。。、我不想再想起过去,我没有。。很恨。。。恨您。”

“在中,”安七王继续旋着圈揉着在中屁股,他突然觉得那皮肤其实还是太嫩,还是一个刚刚长成的孩子啊。“在中,作为父亲,我以前。。。非常对不起你。。。但是,就像你,不愿意想起从前,父亲我,也不敢去想从前。。。”

“嗯。”在中感受到了安七王掌心的温度,不知所措应呐着。

“在中,知道世界上最奢侈的东西是什么吗,就是你要的,自由啊,可是生在王族,我们不得不做权力的机器和工具啊,我们只能尽量去做一个好的机器好的工具。。。”

在中不说话。

安七王轻轻给他提上裤子,系好汗巾,将在中翻了个身,托在了自己腿上,一只手却还慈母一样,垫在在中屁股底下,替他揉着。

安七王,深情地注视着儿子,“在中,你从来没有叫过我父亲,你。。。可以叫我一声吗?”

在中有点为难的看了一眼安七王,恰好看到了他脖颈上那道深深的勒伤,想起了祖母讲的故事,心里荡起一丝不忍,于是,低了头,轻轻唤了一声,“父亲。。。”

“嗯。在中,我体谅你,突然被拉进了王宫,突然被强加了那么多要求。。。可是,身为公子,你不得不这样啊,孩子,难道你忍心扔下父王、扔下祖母、扔下我们整个家族辛辛苦苦经营了上千年的国家,不管吗???”

“父王。。。”在中,觉得这个词有点别扭,但是,既然已经叫了父亲,也只有这样叫下去了。他抬起头来,直视着安七王的眼睛,“我很理解父王,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孝,但是父王,可不可以原谅我,毕竟,我和父王不一样,我还有,那么多,13个那么多的兄弟啊,他们在父王身边,就足够了。”

“在中,”安七王意味深长的唤了一声,“你开脱自己不孝的原因是自己兄弟很多,现在,父王只问你一句话,如果父王只有你一个,你会尽自己的责任吗,会,还是不会?”

“父王在说笑吗,我有那么多兄弟。”不太适应安七王宠爱的在中忍不住直了直身子,安七王便把手自他臀上抽出固住了他的膝盖,“在中,你只回答会尽责任还是不会,如果只有你一个,父王早晚会老去,那个时候,你会尽王子的责任吗?”

“这个。。。如果只有一个,当然是应当尽责任,那是没有办法啊,但是,父王,您这样说,没有必要啊。。。”

在中在安七王诚恳又慈爱的目光下,不得不思维正常,“我可是有13个兄弟啊,并且,现在允浩也成了兄弟了。。。”

“在中,你要记得你的话,不可以对父王食言!”安七王突然板了脸,把在中从腿上抱起,放到了地上。

“什么话??”在中惊了一下。

“在中,以后不可以再说要离开王宫那样的混帐话,并且,你挨多少打也都没用,就算打烂你的屁股,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父王,求您了,您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安七王厉色直视在中,恢复了原貌,“身为公子,居然还敢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不念在你大病初愈,我一定赏你一百家法!”

突然又缓了语气,轻轻道,“在中,你刚才不是说若是只有你一个儿子,你便尽儿子的责任吗?我的确只有你一个亲生的儿子,在中,你是我唯一的亲生的公子啊!所以,我也没有其他办法,在中,你也只能认命吧。”

在中,瞠目结舌的得知十三公子的秘密,顿觉天昏地暗起来——可怜自己白费几大杯眼泪啊,排练了一个下午的说辞,都白搭了。

他试图与安七王继续这不平等的谈判,但除了屁股上多了一个红手印外,其他一无所获,垂头丧气,他只好告辞准备离开,安七王却柔声叫住了他,关爱的把了他的脉,然后在他额头上深情一吻,“在中,明天开始,去公子学堂吧!”

公子学堂,到目前为止,已经开课10天了,允浩来听了3天课,然后就在太后那里趴了7天。

得知允浩惨状后希澈着实后悔了几天,尽管想要允浩服气,也希望他挨揍,但被揍到7天不来学堂,不知道惨到了什么地步,希澈还是不忍心了——难道父亲打人,真的会那么狠??

希澈内疚,并且他也被打了板子,屁股火辣了两天,很是丢面子恼火。无名之火无处发泄,他的目光就向一板一眼的各位名师看去了。

李特,很惨,被安排了叫醒各位兄弟来上课,组织课堂纪律等等一系列职责,大公子院的各位当差,叫苦不迭,他们一大早开始,在其他12座公子院来回奔波,尤其负责叫醒强仁和神童的那几位,肩周炎全都犯了。

狼烟四起、腾云驾雾的折腾一番,每天各位公子准时来上课,老师总比他们先到,例行的深鞠躬后,讲堂上便开始指点江山,粪土当年万户侯了。

这样的状态进行了10天,公子学堂的大名已经声名远播。10名高师一出讲堂大门,纷纷眼冒金星,大发冷汗回家休息去了。有位老先生听说要二次招唤自己,立刻告老还乡,永远离开紫都跑了!知识界开始流传一个魔域一样的传说,想要血本无归,就去公子学堂讲课吧。

允浩和在中一起回来了,13只为力量的壮大兴奋了一会子。允浩依然回他中间的位子,在中坐在前面的角落。

他哭丧着脸看着自己面前的书本笔墨,不知道听这样的讲座目的是什么,但是,很快,他的沮丧就被兴奋代替了,和13只一起上课,这样的课堂真实太有趣了。

“安静!安静!各位。。。安静,请先听老师说。”李特眼睛上架着一幅稻草作的框,鼻头因为汗水闪着晶莹的光,他“啪啪!”的拍着一块不知从哪里搞到的惊堂木,一指墙上的招贴,“请严格遵守各项课堂纪律规定,谁不遵守,谁就替我去挨板子!”

学堂开场以来,变化最大的就是李特,一开始他非常认真,仔仔细细记笔记,不插一句话听课,在允浩和希澈中间充当和事佬,作的处处像一个大哥。

但是,他隔三岔五挨板子,因为这群乌合之众,实在是没法带啊,老师吓跑了,跑的时候噤若寒蝉,不讲逃跑的理由,安七王只好审讯他。

每次往暖阁去,李特的腿都在哆嗦,但是因为仗义,大哥怎么可能真实的招供呢,或是推卸责任给老师,或是支支吾吾,每次都会被七窍生烟的安七王,狠狠打一顿板子。

第二天只好站着听课,红红的屁股成为强仁和神童搞笑的道具,挨了几次打后,李特也破罐子破摔了,横竖要被打板子,不如回复本性吧。

混乱的课堂,其实潜伏着13子的雄心大志,这样的行为,并不是诚心捣乱。

希澈那里保存着一张行军路线图,上面标出了该国所有有名的专家和学者以及他们之间的联系网络,这些资料,都是韩庚、神童、圭贤连夜查资料搜集来的。

公子学堂简直就是牢笼,夺去了大家的自由,不能明目张胆反抗父王,就只有依靠吓跑老师来实现愿望了。当有一天,所有的老师都拒绝来讲课,大家的自由也有恢复了,为了自由,希澈认为,牺牲李特的屁股也是值得的。

他们的主要技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预知老师的讲座题目,然后大家,分头拼命去查相关资料,第二天听课的时候,老师刚一开提,讲一个论点他们就质疑一个,说一个案例他们就追根刨底一个,把老师问的满头大汗张口结舌暗叫自己学问不够的时候,他们就会趁着老师一楞神或凝眉思考的时候,闪电的速度相互换位子,老师一低头,然后一抬头,眼前的脸孔就变了,刚才提问的人不知哪里去了,以为自己年纪大眼花了,赶紧低头擦擦眼,一抬头,又变了!

饱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最后告辞的时候,深鞠躬的15个人嘴角都是一个角度撇着,有点意味深长有点怜悯有点轻蔑有点不耐烦。。。莫名其妙的蔑笑,把一个资深学者所有的自信心都打击没了!

经过公子们的仪仗队,没有任何一个学者还能找到自信!也难为公子们了,为了这一幕幕场景达到实效,希澈专门组织了培训课。

安七王看着膝盖上还在呜咽的李特——实在是恼火之至,他对李特动了巴掌,被打紫的屁股蛋还在颤抖着,伏腰撅臀的乖巧姿势搞得安七王有点心疼了。

他不自知的合上手掌轻轻替他揉着,一边想着对策,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也收不到效果,这是第几十几次打他?安七王都记不清楚了,手里头有一摞谢辞讲座的辞呈,这公子学堂在本国知识界,已经臭遍街了。

护国将军奉命去做了几天督学,两天后坚决不干了。“大王你要升殿,我也有军队要管理,我不可能天天陪着他们当保姆!”一伸手,“您看!”安七王一看,东方不败的手已经肿得老高了,“再厉害的手,也招架不了15个人同时捣蛋,况且,我不敢动用武功,只能靠蛮力!他们的屁股都肿了,可是,我的手也肿了,还肿得这么厉害!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况且,我也听不出来他们的辩论,到底有没有道理,我实在受不了这份罪,大王,您请其他人的舅舅们来帮忙吧!要不,还是关闭公子学堂吧。”

说完这些话,东方不败一甩白色袍袖,慌不迭跑了。。。

怎么办???怎么办???

百般为难之时,安七王眼前一亮,他想起一位政界、军界、文学界三栖明星,请博学多识,身手不凡的他来讲课,说不定可以收服15个公子的心哪。

庞大的孤鸟仪仗队接来了曾国藩,安七王亲临紫都城门迎接。

第一堂课,公子们便觉出了老师身上不平凡的味道,古今中外、天文地理、鸡飞狗跳、鸡犬升天的一顿博引宏说,直把大家的下巴都说长了。

刚见面,就能喊出15个人的名字,气宇轩昂谈吐不凡,这气势,前所未闻,李特一干人等,老老实实听了两天课,差点都忘了,自己来学堂的目的是什么了。

一早来学堂的路上,在中在叉路口迎面碰到希澈“二哥,安好。怎么这两天,您不组织培训了。”一句话提醒了希澈,他想起今天的讲座题目是“冰鉴”,通俗讲就是看面相的,于是偷偷制作了14个纸条,递给了大家伙。

“太白夹日月,乌鸟集天庭,桃花散面颊,预尾守地阁。。。”

嗡嗡嗡嗡,一稳一落,从神骨刚柔讲到了容貌气色,这时候,希澈举牌子站起来了。

“尊师,您的奥义精美绝伦,绕梁三日。。。请问,依照这个判断人才,准确率是多少呢??”

微笑的沉吟“想要特别准确吗?那倒没有,还需要更深一步的了解,但是泛泛的来做初选,还可以的,准确率,十之八九吧。。。”

强仁“恩师,便是看了人的额头面貌四肢甚至骨骼,为什么偏偏不看屁股呢??”

“屁股????”

“是啊,老师”这次,是韩庚,“看人要全面,而且要深入,所以一定要看屁股,您看”只见韩庚跳上凳子转身一撅,“我的屁股就比其他兄弟挺翘敦厚,所以为人吗,也格外宽厚仁慈呀!”

“这个。。。你们。。。”没想到还会有人公然把屁股向着老师,如此有辱斯文。

“这个,我证明,不但应该看屁股,而且应该看动态的屁股,您看。。。”东海跳上桌子背对老师飞速扭动腰胯,“看我的旋律,不但身手敏捷,而且热情似火!”

终于得到题目发挥,大家都按耐不住了,一齐跳上了桌子,弯下身子,15个屁股高高耸着对着目瞪口呆的曾国藩,“老师”希澈从两腿中间倒看过去,“要想看人看全面,您就得看屁股啊,这样正确率就是百分百啦。。。。”

“老师”李特的脑袋倒着抵在桌面上,腿略略一弓,滑向后背的丝袍露出一寸雪白的腰腹,“老师,不如,今天您就根据我们兄弟15人的屁股给我们看看像吧,看看我们谁会成为文学家、谁会成为航海家、谁会成为音乐界达人哪。。。”

“老师”发现老师还没走人,神童要出高招了,只见他解开汗巾,一下子愣把裤子褪去半拉,露出了胖胖的可爱屁股,老师,先给我看吧,我想在25岁的时候,减肥成功,您说我还有希望吗???”

。。。。。。

看着老师额头上冒出的汗,大家开始感受到效果了,接着,一位又一位勇士,东海。。强仁。。。韩庚。。。始源。。。赫在。。。艺声。。晟敏。。。希澈。。。李特。。。允浩。。。基范。。。丽旭。。。在中和奎贤最后也扯下了自己的裤子,因为,大家都光了,你不脱,反而不好意思了。

几排玲珑精致柔滑光洁的屁股,实在太令人嫉妒了,曾国藩默然想起自己衰老的皮肤,难过得捂上了脸,公子们相视一笑,庆祝初现成效,刚想直起身子,猛然听到一声断喝——

“今儿这是什么日子!”

高力士赶紧跑到安七王身边,“禀告大王,今儿是大历2009三月三,是王母娘娘过生日的日子,大喜的日子。”

气得安七王回手一掌把他打到了一边。

看着波光滚滚的十五个白白嫩嫩的屁股,还有两腿中间探出来的花朵一样的可爱的十五张脸,安七王面现紫气,气冲斗牛,高举右手顺势一拍“喀嚓!!”一声裂响——讲桌碎成了三截,未及转身的曾国藩,一惊之下两脚一滑,恰被桌子的碎片埋到了底下。

他好不容易挣扎着爬出来,抬头一看,桌子上人影不见了,侍从也都瑟缩着躲到了一边,只有安七王,托塔李天王一样傲然挺立着,转过来的脸,一会红一会绿的。

“曾国师,请问今天这是什么课?!你不是差人回我说公子学堂办的还很好吗?!啊??!!!”

“禀告大王。。。这个。。。这个。。。前两天是挺好,只是今天。。。”

“今天怎么了??”

“今天我讲冰鉴,公子们非要我从屁股上给他们看相哪。。。”

“什么???”安七王猛地转回身来,对着桌子底下大喊一声,“都给我爬出来!!!”

哆哆嗦嗦,十五个人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

“高力士,高力士”高力士跑着回来了,他一看形势不妙,出门差人找太后去了。

“给我取宽板子来!快去!”

所谓宽板子,是这几天刚刚差匠人打造的。受罚的公子,李特希澈之流,打打戒尺就绝对管用了,但是也有特别经打而且咬牙的。

首先惹恼安七王的,是挨打轻易不吭声的允浩,然后就是身体格外强壮的强仁神童之类的。

所以,安七王差人把戒尺的宽度和厚度都增加了不少,选择了柔韧的竹片,连削带磨做了几条板子,刚做好,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气急败坏,安七王甚至等不及高力士回了,他厉声道,“都给我把裤子脱了,趴到桌上去!”

十五个人只好纷纷趴了上去,长长的腿,怕蹬到别人脑袋,纷纷翘着。手,慢慢从汗巾处向下褪着裤子,恐惧的眼神,一个方向觑着安七王,天哪,看来今天,挨打的绝对不会仅仅是李特大哥了。

高力士气喘吁吁回来的时候,十五个人中,已经有十多个在揉着屁股哀叫了,那屁股上,已经分布了好几个巴掌印子,红红的凸了起来。

“希澈!!你居然也做这种事情?!”安七王在希澈身上格外照顾了四五记之多,“啪!啪!啪!”的脆响,打得希澈“哦嚄嚄嚄”直着嗓子尖叫起来。

一圈打下去,直到站在圭贤身后,安七王意识到,这个最小的孩子,自己似乎从来没有打过他,他异常羞涩的捂着自己的脸,肚皮紧紧贴在桌子上,屁股只露出半截。

抬手给了一记“啪!”。“哦”圭贤只是一声闷哼。

又是一个咬牙的,可他为什么哆嗦的那么厉害?安七王将圭贤裤子向下扯了一扯,“害羞吗?刚才不是根本不知道羞耻吗?”

“啪!啪!啪!”对于咬牙不吭声的,安七王下手格外重些,直到圭贤实在挺不住开始猛烈的绞动身子,竟然还只是闷闷的哼着,看着那浮起的手印,安七王心想,难道这小孩子还格外能受刑吗?托起他的下巴一看,眼泪汪汪,下嘴唇上都咬了一排牙印了。

高力士抱着板子刚进门,太后也扛着拐棍旋风一般飘进来了,她被这宏大的场景吓了一大跳,看到红彤彤的一片屁股!允浩却是在最中间,太后蜿蜒的脚步,观赏瓷器一样漫步在这些艺术品中间。

朱漆课桌,五颜六色的衫子从桌上垂下来,飘荡在纤细的腰肢下,褪到膝盖的米黄色绒裤,上面是满屁股的手印,行为主义的浮雕,一个一个轮廓明显,主题鲜明。

“安七王,到底为什么,你要这样虐待孩子?”看到允浩臀上那非同一般的层层叠叠的手掌印子,太后终于忍不住火气了。尤其是,打成这样了,居然还传来了板子,安七王怎么能这样对待孩子!

可怜允浩,谁让他不会哭叫,并且,一想到他曾为国君居然还这样荒唐,安七王能不下重手吗?当然,离着以前那种狠打,还有一定距离。

安七王狠狠瞪了一眼高力士,然后向着太后一躬,伸手招过曾国藩,让他把场景又描绘了一遍,太后听了,也被气乐了。

“的确是该打,不过,不是已经打完了吗??高力士,去唤我的长宫来送草药。”

“母后,不能这样饶过他们,今天这样成心捣乱,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公子学堂开学以来,便是天天这样,乌烟瘴气无法无天,如果不狠狠教训一顿,以后,便更加没办法约束他们了,母后。。。”

“狠狠教训,怎么个狠法,让你使那个板子,打死他们吗??”

太后思忖了一下,本想说打打巴掌就好了,一想到安七王的掌功,还是不要这样吧,她一抬头,看到了曾国藩。

“曾国师,你也曾经是习武之人,你的课堂,学生犯了错,便由你来打吧,今天板子太重,有劳你的巴掌吧!”

说完,妲己用专注的目光,恶狠狠的蹬着安七王,把他嘴边的话,楞给蹬了回去。

曾国藩,只好挽起袖子,走到课桌中间,从李特开始,在太后和安七王的双重监督下,开始教训学生。

“啪啪啪啪”的声音和着惨叫声在公子学堂一直响了两个多时辰,不解气的安七王,一定要每个人的屁股,都被打到红透了程度,他才首肯。

高力士晃着脑袋站在一边,刚才连请太后加请板子,累得心跳,现在又累又渴站着不敢动,困得头晕,眼花缭乱之中,朦朦胧胧看到一大堆好大好大,鲜艳欲滴的桃子,那个嫩啊,那个红啊,那个通透那个鲜美啊。。。。忍不住伸手一摸,“嚄”的一声,大公子李特满脸是泪,抬起头来,“高力士,别碰我,太疼了!!”

高力士总算醒了,不是蟠桃,不是蟠桃吗?我怎么把公子们的屁股看成蟠桃了呢??

看着圭贤的屁股终于也红透了,我的天,好算结束了,今天这事什么鬼日子??噢,不是鬼日子,是圣诞的日子,三月三,是王母娘娘蟠桃会的日子啊!!

趴在床上还在疼的流眼泪的李特,想起明天还要去学堂不禁感到灰心,自己付出了多少啊,虽然有希澈的鼓励,虽然有众位兄弟的赞赏,但是,屁股,毕竟还是自己的,都已经数不清上面落了多少戒尺多少巴掌了。。。。。。

今天,兄弟们都挨了打,还打得这么惨,自己这个大哥,到底是怎么做的啊。。。。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掉泪中,一个黄衣翻着跟头兴高采烈跑了进来“大大大大大公子太好了我再也不用去叫强仁起床了。。。。”

“你瞎嚷什么?!茜色,不知道挨打的人心情怎么难过吗?”

小心的揉着屁股,李特有点埋怨的说。

“大公子”黄衣的眼睛在闪光,“听了这个消息,您也会嚷的,哈哈,那个曾国藩,连夜跑了,他留下一封信,说,再呆下去,只怕他的手就被公子们的屁股给废了!!所以,他连夜跑了,所有老师都跑了,大公子,明天——我们不用再去学堂了!!!!”

你会有很多故事的,如果。。。你还年轻,虽然我知道,有些故事只会留下尴尬的回忆,但是。。。我依然。。。赞颂你的年轻。。。

如花岁月的回忆,允浩经常会捂上眼睛,天啊,有些事情,即便是最最亲近的人,也不愿意他们知道,尤其当这个问题,有关于。。。性。。。

故事不得不从允浩倒霉的爹地一族说起。

妲己用了双重药物,别的妃子都是公主,她却拥有三个王子。

好色的大王居然也会那样钟爱一名别的妃子,并且最终因为她抑郁的死去,妲己的感情早已逾越了悲哀,她更关注,继位者的安排。

安七王,成为父辈们爱情和权力的陪葬,被勒死了。他那机智的笑容成为了王宫的昨天,剩下的两位王子,是绝然不同的两个极端。

二王子身上发生了基因突变,出奇的专情,他爱上一位平凡的歌女,并发誓要和她白头偕老,这让妲己颇感意外,不知道这是福是祸。幸亏,不到18岁,他们夫妻二人生产了允浩,使得家族储备了下一代,妲己真心的感激他们,但是,到允浩10岁的时候,竟然因为一场小病,夫妻双双归了天。

大王缺失中。。。三王子呢?。。。此系另一极端。

他继承了父亲的所有缺点,除了寻花问柳,别的一概不问不管。

他记不清国土上有多少候国,记不清自己有多少老婆,更别说自己生了多少孩子,除去王宫,紫都声乐之地,大街小巷他都转遍了。

值得骄傲的是,他有超常的生育能力,他出产的孩子,把整个王宫,都要吃穷了,每次孩子一哭,妲己的长宫都飞奔而去,带回来的却统统是失望的消息,“恭喜太后,是号。。。公主”。

万般无奈的妲己,就去求神问卜,得到一条箴言说,凡是这个家族的男孩,一定要20岁以后,才可以亲近女性,否则,要么会短命,要么就会断了王族的香火。。。备注,这个国家,很没创意,也是重男轻女的。

有时候,人真的很奇怪,虽然那名巫师,拿了妲己的金子赶紧就跑到偏远地带隐居了,虽然,只有一个孙子,应该早点让他出产下一代,但是,妲己,却顽固的相信了那个骗子巫师的话。

可能亏心事做多了,人就容易迷信吧。但是允浩的父亲和叔父,的确是20岁之前结婚的。

允浩,被扶在祖母的膝盖上做起了王,托先祖的福分,他非常活泼健康。

当他的眼神第一次开始在女性的大腿上停留的时候,妲己就开始紧张了,她害怕允浩会打破那个咒言,提前偷尝美色,那样,在妲己心目中,他们家就后继无望了。

所以,当允浩第一次要把嘴唇合到一个大眼睛的宫女身上时,他的祖母就梅超风一般的出现了,吓了两个年轻人一身冷汗。

允浩,容貌酷似祖父,对异性的渴望,似乎也得到真传,他有着澎湃的欲望,能把勾引这种事情,做得神美自然,但是,每到关键环节,有时候甚至是,马上就要大获全胜了,妲己都会鬼魅一样的出现,在寝殿、在湖边、在密林里。。。一声断喝或是一巴掌——把他的好事驱散。

游击战争如此进行了好几年,进行到后来,允浩发生了生理改变,改变的结果就是,当有一天,脱离了王宫的允浩在深潭边拥住了钟子期,却发现,自己的心很澎湃,自己的身体,却没有什么表现——天哪,怎么会!!!早晨,明明还那什么来着。。。

完了!!作为一个男人,难道我完蛋了???

所以,才有了后来那样的故事,为什么他会迷恋已经人过中年的歌女,因为她们不会让他想起紧张的过去,她们会用一些特殊的方法,静静的等待,允浩的自信慢慢的恢复起来。

允浩捂上脸,想起来被钟子期揭发时自己的尴尬,想起过去那些难言的无奈,想起因为滥性遭到的责打,啊天哪,虽然自己已经恢复了,可是想起过去,还是恨不能把头埋进眼前的厚厚树叶中啊!

可是,爱情是爱情,享受是享受,自己还真的有那么一点怀念,那些温柔又慈爱,并且极易得到满足的平凡歌女啊。。。

万花筒一样的回忆中,他缓步过斑斓的落叶,不经意的走道了花林深处,这些高大的植物,长了几千年了吧,把女性长成了男性,把娇弱长成了平静。

蓦然,他又发现了那个身影,妖娆的身姿搭在巨大的年轮上,向着自己明媚的笑着。

已经,四五次了吧,看上去衣着考究的她,早就做到长宫职位了吧?白皙的脖颈看不出年龄,盛开的衣领像一朵优雅的百合花,在这千年古林中,精灵一样等待着他。

她的目光直白又热切,就像久别的故人一样,自然而然的等待着他,两个人对视好久,然后取出一把似乎很不搭调的琵琶,用低低的璇音弹一小段曲折的旋律。然后,继续,用期望的呼吸,那样静静的看着他。

今天,却是一把长长的箫,幽咽一般的一个小段,然后,缓缓向允浩走过来,眼神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嘴唇,然后。。衣领。。然后。。。胸膛。。。然后,探出一只似乎100年没有见到阳光的手,慢慢。。。慢慢。。。绕到允浩的纽扣。。。

允浩感觉自己的身体蓬勃的反应了,快乐的兴奋来临了,他用呼吸回应着对方的动作,轻轻搂住了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两个人慢慢的倒了下去,身下的树叶一阵悉悉索索,偷窥一样的羞涩着。

感受着温软,允浩仿佛一刻也等不得了,恰巧那玉手绕过后背,抹下了他已经松开的汗巾,就在允浩怀着激情挺起臀部的那关键一刻,只听“呀”的一声高音尖叫,一下子。。。。把允浩的魂都吓掉了,他条件反射一样一把提上了裤子——看得出来,太后那游击训练,实在太有效果了,允浩穿衣服的速度,绝对是世间罕有的——他迅速系了丝结从身下人上跳了起来,慌忙回头去看——难道太后,又来了??!!

这次,却比太后还更恐怖!一道寒光直击胸前,允浩灵敏的一闪,腾身一跃,依着树干,终于看清了那张浓眉直立的俊脸——呀!那恐怖的高音,竟然来自小13公子圭贤!

哇!!!!

他这是要干什么,还没来得及问话,就迎来他一束剑花,一边慌忙躲闪,一边寻思,这哪跟哪啊??搅了哥哥的好事,看这架势,还想要命啊!!!

废话现在没用,手中没有武器,赶紧逃命吧——哧溜,刷——漂走的允浩听到伸手一个女高音在急切的呼唤,“圭贤,住手,贤儿啊”

我的奶奶啊,允浩刮着旋风逃跑中,回味着“贤儿啊”这句话,额头上,立刻出了一层冷汗,天哪,那个美妇,她。。。她。。。她。。。她不会是小13的妈咪赵合德夫人吧??!!天哪。。。

13位夫人中,允浩的确从未见过她,因为自打允浩进宫,她起身回候国探母去了。

思索中的允浩,猛然感受身后一股疾风,啊!!!!!天哪,我跑的可不慢啊,这小13怎么会跟的这么快,一回头恐怕就有危险,只好根据风声来防范。

允浩腾空了长腿逃命,他很清楚,不轻易表态的小13,这样的人一旦火了,要谁的命完全有可能的——天哪,难道那个真的是13王妃吗????我完了,我完了,我干吗把持不住自己,招惹生人哪,我招惹谁不好,招惹王妃哪,我完了。。。。

两个人以猫和耗子的速度,掠过了大半个王宫,允浩正在想自己该逃到太后那里还是李特那里的时候,他们已经飞在了暖阁上空,安七王刚从大殿回来,看到了半空中的两只灵猫和闪闪的剑光,还以为是刺客,没想到是允浩和小13,一声断喝惊得允浩直直的摔了下来,差点砸中安七王,被他乘势一托,才站稳了。

倒霉阿,这个时候,允浩可不想看见安七王,如果那位真是他老婆,他一定会和小13一起追杀我,但是,没办法,刚刚挨过几遍痛打,见到安七王,允浩就会被动刹车,他赶紧跪了下去。

感觉后背一阵寒风,允浩的“父王”变成惊叫出口了,他连打两个滚再次跪起,看见小13的剑已经被安七王抓住了。

“圭贤,疯了吗?拿剑对允浩??”

安七王怒冲冲瞪着剑眉立目的圭贤,看到他一头大汗,胸部急促的起伏着。

圭贤一句话不讲,居然还徒劳的使劲一扯剑柄,试图夺回宝剑,气得安七王手起掌落,“啪!”的一声巨响击在他胯上,打得他“啊!”的一声,斜飞了出了,砸在了一个庭桂树干上,又摔落在地。

听到“砰!”的摔地声,允浩赶紧上前去扶,直起身的圭贤却不顾疼痛,朝着允浩脸颊就是一掌,“啪!”的打在挡过来的胳膊上,允浩吸了一口凉气,好火辣的一掌,打在脸上估计鼻子就歪了!出于本能,允浩闪身要躲圭贤,不料,腿却被圭贤膝盖死死压住,迎面看到一个抡过来的拳头,允浩恐惧的抱住了脑袋,听见“啪!啪!”两声巨响,嗯???自己身上却没疼,露出眼睛一看,气涨脸的安七王一手抓住了圭贤手腕,另一只手却在身后,挥起巴掌狠狠落在了圭贤臀部。

允浩知道安七王盛怒之下巴掌的力度,理亏的他迅速从圭贤身下抽出大腿,想要上前阻拦安七王,这时候,圭贤已经被打到摔趴在地,咬着牙剧烈呼吸着,允浩扑跪上去,“父王。。。父王。。。不要打。。不要。。。”

“圭贤,你竟敢在父王面前殴打兄长,你真的疯了吗??”

猛地抬起的脸庞眼睛添了一丝血红,咬牙切齿的说,“我要杀了他!”

安七王,彻底被惹火了,他一把甩开允浩,上前一步拽胳膊揪起圭贤,抬起一条大腿踩在桂树叉上,一把把小儿子摁在腿上,同时,一抹手,“斯拉”一声撕碎了他的裤子,往那爆出来的臀瓣上,“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连连甩了十几记巴掌,允浩立起身子,眼见着那本已有红印的臀瓣在掌风中剧烈震荡,瞬间由红转紫,才听见小13喉咙里,传来嘶哑的惨叫“啊~~啊啊啊哟”。

“父王!!”允浩拼命抓住了安七王的手,看到圭贤憋着气挺起了后背,臀部在剧烈的颤抖,“别打了,别打了,是我不对,我。。。我。。。啊别打了,是我先冒犯了。。。冒犯了。。。”

“冒犯了什么?!”疑惑的安七王停住了手,看着允浩。

允浩跪下,眼泪下来了,“冒犯了。。。我也不知道啊。。。”

觉得有些蹊跷,安七王低头看了一眼圭贤的屁股,觉得打得也不轻了,静静地等他喘上气来,然后慢慢抽出大腿,圭贤普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咬着牙,手捂上了臀部,低着头,硕大的泪滴从挺直的鼻梁上滴了下来。

然后,他就趴下,无声的抽泣起来,耸起的臀部一颤一颤,臀峰处爆出青紫,依然在颤抖,看得允浩潸然泪下,心想,这下,自己的麻烦可惹大了,一会招供的时候,会不会被按上钉板,直接油炸了啊?奶奶呀,救命啊。。。但愿,那个人只是小13的其他亲人,或者是,他的情人?????

允浩的希望在下一秒里,破灭了,他看到刚才那位精灵神色慌张的跑来,头发都跑散了,她追了半个王宫,终于在这里追上了,一来就看到了圭贤那青紫的臀部,惊叫一声,“贤儿啊”扑上来揭开裤子的碎片,仔细检视了一番,猛地把人抱入怀中,手抚着臀部,哭道,“圭贤。。圭贤。。。怎么打成这样了啊”

听到合德夫人的痛哭,安七王心中开始不安,他没打过圭贤几回,这个孩子,特别灵慧招人喜欢,以前安七王看书的时候,喜欢抱他在膝头,看着他幽幽的眼睛,交他读些句子慈爱的把玩。

便是很少的几次挨打,大多是打完哥哥,举个戒尺吓唬他,看到他非常认真地跪下认错,流了两行泪就作罢,除去学堂那次,今天这样的狠打真是不多见。

他今天到底为什么发疯了敢在自己面前和允浩打架,并且喝令不止呢?安七王转头看到允浩那呆住的神态,不禁一愣,“允浩。。。允浩!!”

允浩在安七王的大喝中才回过神来,赶紧把头趴到了地下,安七王觉得他行为古怪,便叫道,“允浩,还未见过十三王妃吧,过来见过母亲吧。”

“这个。。这个。。。我。。。。”

“允浩。。。。”

“父王。。父王恕罪。。。这个。。。”

安七王觉得允浩的神色实在是古怪,他看了看合德王妃,脸上似乎有些尴尬,又看圭贤,哭得更厉害了,又想起允浩刚才说自己冒犯了什么,想起圭贤说要杀了允浩,他更觉得事情蹊跷,开始怀疑了。

狠狠地看了允浩一眼,安七王转身道“圭贤,不要哭了,以后不要再和哥哥打架,否则,父王一定狠打!”停了一会,吩咐道,“高力士,找衣服来给圭贤换上,王妃带他回去吧,打得有点重,些微上些草药吧!”

哭声还未减轻,安七王走过去,弯下身子看了看合德夫人手下露出的圭贤的臀部,“不要哭了,圭贤,不是自命很勇敢的男孩子吗,倘若允浩有错,父王自会处罚他,作为弟弟,你怎么可以出手哪?并且还敢动剑,真要伤了人,你想过怎么收场吗?”

说完,从合德怀里抱起了圭贤,横抱着进了暖阁,给他换衣服去了。

送走圭贤母子,安七王问高力士,“允浩哪?”

“禀大王,不知为什么,允浩公子还在院子里跪着。”

“哦。”安七王应了一声,起身往院里走去。

确切来说,允浩是在趴着,他不敢抬起头来,觉得今天,自己脸丢大了,祸也闯大了,真想立刻飞走去找奶奶啊,也许她也会痛打自己一顿,但总比在这里被活活打死强吧?

安七王刚才那样温柔的对待小13,允浩心里想,也许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了吧,他为什么不继续问我们打架的原因了呢??完啦,我今,算是栽了,我好想跑,但是,腿发软哪!

听到脚步,允浩趴得更低了,做贼心虚呀!听到脚步声停在了身边,他想,屏住呼吸吧,马上就是凌云飞脚了!

安七王看到他那惶恐的样子,笑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好面子的允浩,这幅奴颜卑膝的德性,想想刚才,一定又是那样的事情了,原来,安七王心中有数,他的合德夫人,自打与安七王结合,从未少过绯闻与外遇,今天不过是万花筒中一朵花罢了。

时间长了,安七王早就习惯了,反正,夫妻两个,谁也别埋怨谁,大家都差不多呀,但是,今天,难道她居然引诱自己的侄子,现在来说应该是儿子吧,不知道弄到什么地步了,看来,还幸亏是圭贤搅了他们的局啊。。。自己真是失误,合德回来好几天了,竟然没有通知允浩去拜见她。

他一边想着,一边饶有趣味的看着允浩哆哆嗦嗦的样子,抬腿轻轻踢了允浩屁股一下,“什么事,没脸见人了呢,浩儿,刚才为什么和圭贤打架?”

允浩,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倒流开眼泪了。

算了,安七王心想,我还不如不问省心哪。

看到安七王的手探过来,允浩剧烈一抖,却发现安七王只是轻轻的挽了他的手,拉他起身,牵着他,带他步出了暖阁,缓缓来到了麒麟殿。

空荡荡的大殿,挥去守卫后更显得清冷,衬托着祖先灵奠旁闪闪的长明灯火,允浩哆哆嗦嗦,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不会是在祖宗灵位旁,将自己正法吧??

“浩儿,燃一炷香火吧。”

“是”允浩答应着,从方鼎里取出香火,郑重地点燃,拜祭,续入香炉,但愿这不是临终告别仪式,他苦着脸思忖着。

安七王跪在东边的位子上,也拜祭完毕,他招手叫过允浩,让他跪在自己身后。

“浩儿,这月望日之后,我便要亲征范模候国了,按照祖先的规矩,大王远征之前,储王一定要立了,浩儿~~~”

“啊?”允浩愣愣的看着安七王,不知道他突然说这些是要干什么。

“浩儿啊,所以,这个初七日,我便计划册立你为储王,这个,我马上会去和太后商议,若是太后问起你的意见,你便只说愿意就好了。”

“啊??父王。。。这个。。。这个。。。”

“怎么?”安七王有些不悦的看着允浩。

“这个不可以,父王,我,真的不合适做储王,我怎么能做储王。。。父王。。。这万万不可以。。。”

“浩儿,你以为立谁做储王,父王需要和你商量吗?”安七王生气地瞪着允浩。

“这个,不是,父王,您有14位公子。。他们。。。”

“允浩,是15位公子,你也是公子!”安七王转过身来了。

“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只是通知你,你便只管做好准备,还有太后若问你,你便只准答愿意,明白吗?”安七王瞪得允浩低下头去。

“可是。。。”

安七王站起身,拉起允浩,“浩儿!!难道要逼我在祖先灵位前打你?”

安七王举了几次手,最终没有落下,他将允浩的袍子放下,将人从膝头拉下来,叹了口气,心想,用打屁股的方法逼迫他就任储王,实在也是太荒唐了吧。

怎么办,落得儿子恰似祖宗一般,叫他们干什么都不肯就范,打也不是,不打还不心甘,懊恼的安七王扯着允浩,一溜出了大殿,疾风迅雨一般飞奔了起来,片刻之后,穿入了密林中间。

允浩抬头一看,居然又到了那个大树墩!!!天哪。。。。。。

一番奔跑,安七王面色微红,他微微调着呼吸坐到树墩上,愕然发现一根竹箫和一根丝带就在自己脚下,拿起竹箫一看,他认出了上面的“合德”标签。

允浩目击罪证,汗毛竖起来了,听到安七王道“浩儿,你是不是和合德夫人。。。”

允浩尴尬的跪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想到却听安七王道,“浩儿,为什么不好好去找那些年轻的宫女,也好给家族早些生养子息?”

允浩愕然,半晌才叩首道,“浩儿该死,我不知道她是。。。我们还没有,还没有。。。父王。。。我还没有。。。”

“哦。。。算了,起来吧!到我身边来。”

没料到安七王却是这样大度,他扯过允浩的胳膊,只是略有嗔怪的看着他,“以后,便只准找有名有姓的姑娘,记住在一起的时辰,记住了吗?”允浩尴尬的点头,他实际上想说,“我没怎么找那什么。。。”

“允浩。。。”看到允浩还在瑟缩,安七王有些恼火将他扯到腿上,按他趴了下去。

“啪!啪!啪!”不轻不重的打法,顺手从屁股上拍到了腿上,将刚才趴伏在地滚上的尘土碎屑一并替允浩拍下。

“做储王竟然要父王求你吗?啊???”

这么轻的巴掌,打得允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浩儿啊,体谅父王的辛苦吧,但凡有第二种方法,你以为,我会这样辛苦的来为难你吗?”

轻柔的“啪啪啪啪啪”声还在继续,拍着允浩轻轻的律动着身子,这婴儿般的待遇,因为男女有别的关系,允浩有记忆以来,在奶奶那里也未曾遭遇,安七王异常温柔的对待,让允浩的大脑,彻底乱码了,他轻轻咬着嘴唇,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又能怎么办呢,恰如安七王所说的,无论他同不同意,只要安七王颁了旨意,他是作为主角也好,作为木偶也好,都要履行所有该他履行的程序,即使他不明白,为什么安七王会抛开14个亲生儿女,选择自己,即使他心里还在牢记,与五兄弟山盟海誓的约定,他终究,没有机会违抗安七王的旨意。

轻柔的拍打打去了他的害怕,他舒展开腰肢,软软的越过安七王膝盖,趴在树墩的年轮上,有些暖意的夕阳透过树梢,照亮了他闪闪的长发,也照亮了宛如父子,或是母子的二人,啪啪。。啪啪。。,他们就这样,一起藏匿在古林的怀抱里,让屁股和掌心,代替他们对话。

允浩捂住了一个黄衣的嘴,瞪了他惊恐的眼睛一眼,小声斥责道,“你慌什么?!不用你通报,我自己悄悄进去。”另外三个,曾是允浩王的待寝,躬身在地表示遵命。

蹑手蹑脚,允浩穿过了两层卷门,正思忖在中会在书房还是卧房,却被中厅的景象吓了一跳。

横着的两位,一位歪倒在自己脚下,一位面部向下笔挺在书案上,一看书案边垂下的柔发,允浩大惊!在中!遇刺了吗?

急急探臂去拉,却听到脚下那位传来响亮地鼻息,一楞神,弯腰凑近在中,听到了匀称的呼吸——却原来是睡熟了。

这是什么狼狈睡法?怎么人这样的姿势摆上书案呢?

稳下心神的允浩仔细一看,案几上的在中,头发散乱,上身小衫,臀部上盖着一方翡色丝帕,米黄色裤子却在大腿根,露出一丝雪白的皮肤。

忍不住好奇揭开丝帕,赫然发现那臀部,竟是绯红一片,错杂着无数戒尺印子!

急转头看地上的人,竟是高力士!这厮,紫色衣袖罩住口鼻,一条轻巧的竹戒尺从压在身下的左臂处长长的探了出来,人在酣然大睡,居然还打呼噜!

允浩绕了一圈走到他身后面,用脚尖踢了过去,然后迅速猫腰,堵住了张开的嘴,揪着领子拖到屋角。

贴在他耳边道,“你个狗仗人势的家伙,你又发疯了吗?你在这里干什么?”

惊魂出窍的高力士,吃痛后赫然惊醒,然后在离面部一寸处看到允浩的高鼻子,根本没醒过神来,见鬼一样大睁着三白眼,嘴巴被堵发不出声,两只手胡乱捂划。

等他看清是允浩,停止挣扎,允浩才松开了他的领子,虎视眈眈瞪着他。

高力士跪到地上,“储王。。。”

允浩一瞪眼,下巴一指,小声喝道,“你!竟在打在中?”

“储王,臣哪有那个胆子?!”高力士苦着脸。

“那这是怎么回事?”

“是安七王在一边,下旨非要臣打的。。。”

“那还是你打的!”允浩一举拳头,高力士抱住了脑袋。

“储王,别打别打!臣冤枉哪。。。”

“你冤枉什么??竟敢把公子屁股都打红了!”允浩放下拳头瞪他。

“您是不知道啊!臣的屁股比公子的惨多了,已经肿得十多天不敢坐了。您出巡这段日子,臣被派来伺候在中公子读书,跟着挨了无数顿打,真是倒透了霉!那个,是今天早晨安七王亲自监督臣打的,臣因为打的不卖力,还挨了二十板子啊!”

允浩将信将疑瞪着高力士,看到他发着抖,双手正在揉屁股,白了他一眼后,转身轻轻走到书案边,把在中臀上丝帕完全拿开,仔细观察了一下,屁股虽红,打得的确不重,尺印重叠,落印处却未打肿,倒是右臀下方有个长长的手印,明显的肿了出来,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一比,手形吻合,这么长的手指,除了自己,只能是安七王的杰作了。

看到这里,允浩不禁哑然失笑,这种打法,倒是父母责打淘气小孩子的打法,不过,在中都多大了啊??再说,有必要挨完打摆着屁股在这里展览吗?!

在中脚却赤着,没有鞋袜,再顺着往上半身去看,左臂直伸向前,展开的手掌,居然也是红红的,有点肿得样子,看来手心也挨了戒尺。浓浓的睫毛和一边侧脸,脸下压着本线装书——《母羊传》。

扶着肩头摇醒在中,却听到他极为懊恼的呻吟了一声,双手捂住耳朵,并不抬头,嘴里抱怨道“高力士,大叔,您就安省一会不行吗?!反正每天都得挨顿打,今天不是已经打了吗?!昨晚上我被魔王盯到后半夜才睡啊。。。真真是要短命,不要人活了啊。。。”

高力士弓着身子凑上来,委屈的神色望着允浩,“储王,您看!”意思是我说的没错吧。

允浩终于憋不住笑了,“在中,是我,我回来了。”

“啊?!”在中一下子撑起上身,瞪大眼看着允浩,突然伸出一只手捶了他胸膛一拳,腾身抱住了他的脖子。

“允浩!天哪,一个月了呀!你怎么刚回来??我还以为你受不了了,独自逃跑了哪!”

允浩眼珠瞟向高力士,急急向在中使个眼神,转而笑问道“你趴在这上面做什么?”

“我趴?。。。噢!你问高力士吧。”在中意识到自己光着屁股,赶紧提起裤子,捡起散落在案几上的汗巾往腰上系。

高力士赶紧禀告允浩。原来,自从允浩出巡,安七王便栽派了整整一箱子的书,抬来公子院,正儿八经的宣了旨意,命令在中规定时限内读完。

在中悟性和阅读能力都还可以,无奈对这些书不感兴趣,并且每天搜集整理乐谱很费精力,没得说,难以完成安七王指派的任务。

安七王亲自监督训斥了几次,并找了三位陪读师傅,但是效果一般。勃然大怒,硬派了高力士每天跟定在中,一天一回情况。且无论多晚,每天令在中去寝殿面问。

在中无奈,只好强压耐心读下书去,即便如此,也难跟上安七王的进度,可怜到每天挨打,被逼得走投无路。

本来应该是每天晚上挨打,结果今天,大清早!安七王心血来潮,亲自来到公子院,阻止直接闯进来,却遇到在中正在争分夺秒修改唱谱。

结果可想而知,在中趴着挨了几十戒尺,高力士也受难。走的时候,安七王在在中臀上狠狠落了一掌,命令他除了吃饭,不准下地,不准着裤,趴在这张案几上,一天读完春秋三传。

“高力士,你便举着这戒尺,只要在中不读书,便给本王狠狠打!中儿,今晚亥时准时去寝殿书房!”

然后,一甩袖子,走人了。

“在中公子,求求您了,您就再坚持一下吧。。。”一整天高力士都是这个哭丧腔调,感觉希望渺茫,认定自己要挨打的在中,被他烦了一整天,精疲力竭,两人同时疲惫不堪睡过去了。

那兰谷底的妖孽啊,在中多么怀念你们。怀念曼妙的歌声,怀念那绚烂的舞蹈,怀念那瀚海鳞波一样银光闪闪的面具。

“天下!!天下!!!”在中的思绪被打断,便不加思索以不耐烦地高音回应了老师的演讲,“你那所谓神圣的天下!与其做个自以为是统领天下的魔王,我宁肯去当君子不齿的娼优,还可以不辱天性尽情歌舞哪!”

看着老师目瞪口呆的表情,在中立刻后悔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自己怎么也敢说哪?

赶紧一躬到地,“老师对不起。”直起身子乖乖的伸出掌心“我不应开这样的玩笑,老师您打吧。”

老师被吓出一身冷汗,却没有举戒尺,他从来不打人。功课继续下去,在中偷眼一看,旁边的四个黄衣低着头,看着微胖的那个,在中心里一凉,麻烦了,这个,一定会把自己的原话禀告给父亲的,自己的嘴这是怎么了,怎么竟会说出那样荒谬的言辞哪?

父亲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打自己了,最近这几天,对自己的功课比较满意,都没有训斥过啊,还会安静的听自己说话,装的好好的,这怎么。。。哎呀!!!

那话,真的是在中的气话!歌舞固然是他的本命,但是关于天下的概念,在中还是受到了安七王的感染。

父亲,并不是魔王,他应该算是英明有为的君主。如果有一天自己也不得不来治理天下,那么父亲的作为,真真是优秀的榜样。

几箱子书读下来,在中的头脑中,概念和章法越来越清楚,他用平和下来的心,宽容的去看待父亲,觉得他的一生其实也极尽了坎坷,但却百折不挠,为了他心目中天下的概念,也算是鞠躬尽瘁了吧。

十岁的父亲,被亲生母亲用铜丝绳子活活勒死,但是又奇迹般获救,忍受着各种感情的煎熬,用自己病态的心,矢志不移经营着他所谓的天下,体恤民情,造福百姓,他调度着各方的势力,绝对不让自己陷入到私利的漩涡中去,在父亲的天下里,他是位真正的英雄,是位足以让儿子心悦诚服的英雄。

在中对父亲的情感,早就加上了七分崇敬,剩下那几分,却是根深蒂固,他要自己的生活,不要父亲强加给自己的继承。

每每想到自己终将离去,辜负了父亲的良苦用心,心中倒是有了许多愧疚。

所以,说了那话,很后悔,并且如果被安七王知道,自己肯定会受苦,安七王的巴掌,在中还是充满了畏惧。

高力士的戒尺,一百下在中也无所谓,虽然皮肤敏感,但是那戒尺,不过像小虫儿咬一下,而且过后,屁股发发热,就没事了。

安七王,太恐怖了!想想吧,江湖上闻风丧胆的断腐掌!曾经一巴掌打得允浩一个月未下床,擦了十多天屁股上的血水。

那次盛怒差点废了允浩的腿,巩固了安七王的恐怖地位。虽然后来,安七王责打他们,均未动用功力,但是,如同伴随暂时安静的老虎,谁知道他哪天会咬人哪??

恐怖的事情终于来临了,该去书房见父亲的在中,被直接带到了安七王的暖阁,关进了一间只有一个火炕的偏房。

奉旨跪在地上,在中四处观察,没有戒尺!心里就开始发凉。见那暖炕四四方方却是极大,粘土做成,上面是厚厚一层胶泥,光滑润亮。伸手摸了一把,火烫火烫的,怎么把火烧得这样旺,这样的暖炕,鸡蛋都会烫熟了吧?

安七王着一件马甲独自进门,然后上了内锁,在中伏地唤了父王,腿就已经开始哆嗦。

安七王坐在炕下方凳上,命令在中抬头。托起他的下巴,静静看着他。

在中胸部起起伏伏,眼泪开始打转了。父亲不问话,自己却不敢开口。

安七王笑了,“中儿,你这次第几次唤我作魔王了?”

在中下巴被制,嗫嚅道,“父王,我。。。”

“还说宁肯作娼优吗?”

“我。。啊。。。”在中哭了,他不是装的,知道自己的确说错话了,娼优这个词汇,是安七王绝对的禁忌。因为,他一直深深为这个自责。

既然父亲全知道了,一顿狠打在所难免了。

安七王松开手,在中就把脸埋到了地面上,撅着屁股,肩头抽搐着。

“既然要做娼优,起来把衣服全脱了吧!”

“啊父王我。。。”在中战栗着跪起身,不敢违拗,开始解上衣扣子。

安七王耐心等着他哆哆嗦嗦把衣服系数解下,又示意他脱去鞋袜。

在中把所有衣物放在另一侧方凳上,刚刚转身,迎面挨了安七王一个响亮地耳光,一下子被打倒在方凳上。

捂住的脸颊火辣辣的,在中通过力道,判断安七王并未失去理智,断腐掌看来是可以幸免了,但是。。。

“做娼优应该摆出什么姿势?在中摆吧!”

“父王,我错了,我该打。。。父王!”在中慌了,父亲第三次提到那个词了,现在自己一丝不挂了,父亲竟然还不真正动手?

“中儿错了,父王,中儿是昏了头,使性子胡说的!中儿真的再也不敢那样了!求父王,责打中儿吧。。。”

“在中!没听见本王要你做什么吗?!”

“父王,父王。。。中儿不是那样的意思,不是。。。”在中痛哭流涕中了。

安七王却只冷冷看他,在中哭了一会,自己站起来,把方凳上的衣服挪到地下。搬来安七王眼前,乖乖趴了上去,弯下身子抓住凳腿,把屁股正好呈在了父亲手边。

安七王的手轻轻抚在在中背上,顺着脊柱摸到了腰眼,一直到臀瓣,感觉自己生死未卜的在中,只觉得那手即刻便要放雷电,毛骨悚然的发现两只手同时拉住了自己的大腿,把那半曲的双腿登时扯向了两边。

“啊!”在中惊叫一声,觉得这个姿势一定是极尽了不雅。

凳子本来就矮,在中趴下后上身本是向内弯曲,后脑顶在地面。这时他慌忙挺起了上半身,脸部掠过地面的时候,差点擦伤鼻子。回身咬着嘴唇看着父亲,安七王不动声色,又掰着在中臀瓣,把他的下身打开成一个极大的分叉。

在中胯部亘在凳子边缘,被硌得生痛,刚一挺臀部并顺势把手从凳子腿上调整到地面,还未按牢,只听“啪!”的一声厉响!!!一片电击似的锐疼,彻遍了他整个屁股的下半部,甚至包括那被敞开的凹处。

在中只觉眼前一黑,胸部猛然开始剧烈跳动,心脏一下子冲到了嗓子眼,头部和臀部僵直的翘了起来,挺在空中许久,突然又瘫软了下去,这时,浑身早已起了一层密汗,太阳穴开始抽搐,人才开始缓缓叫了出来“啊啊呀啊呀嚄嚄”

安七王收了手臂,仔细观察在中的臀部,看那臀瓣拼命紧缩继而抽搐,转而巨抖,缓缓现出一个修长的紫手印,慢慢发起来,发到一指多高,凳上的人儿还在仰着脑袋抖着全身的肌肉呻吟,心下也是一疼。

打得略略重了一点,安七王心想,现在就这样,一个时辰后怕要肿到一指半了。

断腐掌?!算了,不是。不要太小看东方什谱的第二武林高手,若是断腐掌,骨头和筋都会断掉,人立马抽搐着翻了白眼。

不是一般的打法倒是真的,只一下,便打得在中连连冒虚汗,四肢无力,哭叫的声音都异常绵软。

待到在中呻吟声小下去,安七王在他臀部上方又轻轻击了一掌,“起来!”

在中滑下凳子跪在地上。

“到火炕上,坐好。”

在中撑着地板站起来,因为屁股上的利疼不敢直腰,微撅着屁股,喘着气偷眼看了一下安七王,本来以为安七王还会再落掌,刚才第一掌挺过来后,真的以为自已要被打昏过去才算完,求饶都没敢。

但是,现在这是要干什么?!

到火炕上?滚热的火炕!!“啊”在中压低着哽咽,用求饶的眼神看着父亲——那么烫的火炕,人怎么上去啊?!难不成您要把儿子做成肉烙饼吗?

这次安七王没有静等,见在中迟疑,便一步上前扶腰抱腿托起他,一转身就往火炕里面放。

在中屁股大腿刚刚触上炕面,立刻“嗷”的一声跳了起来,简直热得象火炭啊,他一个滚就往炕下翻,却被安七王狠狠摁住了。

“啊噢噢噢嗷嗷嗷哪天哪”凄厉的叫声,安七王按了几口气的时间,看到在中脖子上青筋直跳,就又一把托了他起身。

“嗷嗷嗷”在中嘴中不断往外呼气,一副快被烫熟的样子。安七王托高他往身子底下看了看,只见屁股大腿通红一片,衬得紫手印愈发黑了一般。

在中嘴里一个劲怪叫,两只脚不断相互搓着,屁股只往上打挺,因为整个人光光的,动作显得非常滑稽。

安七王待他稍消停一点,便又沉手把那屁股和腿向火炕上送去,一手从下往上扶着他上半身,一手拿上来压住他大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到脸胀得发红了,复又托起来。安七王向内一用力,在中靠进了他怀里,低下头仔细看一眼臀腿,这次,烫得有点发紫了。

“父王!!父王!!!!啊父王饶我啊。。。烫死了烫死了呀。。。”从来没有这个姿势与安七王亲近过,现在在中却是什么也顾不上了,他乘势搂住了安七王的脖子,哭叫着开始求饶。

安七王看了一眼在中的泪脸,依旧面不改色,再次要把在中屁股往火炕上摔,那脚丫却紧紧勾住了安七王后腰,胳膊也越搂越紧,“父王。。父王。。。父王哪。。。”不迭声的狂呼大叫。

“在中,松手!否则我罚你在上面坐上一个时辰!”

在中无奈的松了四肢,手臂恐惧的下乍着,准备去救屁股。

安七王想了想,放他在地面站好,瞪着他热气腾腾的额头,道“最后一次!自己爬上去坐着,我数十个数你再下来!”

安七王向来不废话,也绝不妥协。在中只好狠下心,龇牙咧嘴爬上暖炕,一咬牙一闭眼,坐了下去,安七王慢慢开始“一。。。。。。二。。。。。。三。。。。。。四。。。。”刚数到五,在中咬着牙“啊”了起来,“父王,爹爹滴————”安七王看他那样子,上前一步将人抱了起来,向里一翻在中身子,发现那紫红的屁股,已经生生烫了两个泡出来。

“爹爹滴”——安七王耳朵边回绕着这声呼唤,胸部猛的一剜,在中6岁以前,呼唤他就是这个称谓,而且那发音有点独特,会在“爹爹”后加一个“滴”的好听鼻音,显得奶奶蜜蜜的。但是那段记忆,在中他,应该已经忘记了吧。。。

20岁的他情急之下,竟然又迸出了这个词汇。这让安七王心痛不已,也愧疚不已。他紧紧抱着在中许久,直到在中从屁股的灼烧感中复原出来,觉察到事态的怪异,安七王还在咬着牙调整自己的呼吸。

“父王。。”在中开始蠕动,他很想去摸摸自己的臀部,但是不敢,也不敢回头看,他以为自己的屁股已经被烫脱了皮,并且有一部分已经糊了!——自己都闻到熟肉的味道了。其实,不过是肉皮外侧起了个泡而已。

在中的忸怩中,安七王恢复了常态,他低头又看了一眼怀中人的屁股,经过那几烫,紫手印愈发肿了出来,张牙舞爪很狰狞的样子,挨完打按理说不该直接烫这里的,但是不巧,自己打在中,总是打在他臀部的坐位上,已经养成了习惯,因为那里一坐就疼,能让这个淘气在中时刻铭记。

再继续肿只怕里面有些血管会胀裂了。安七王想了一下,把在中轻轻放下,走到暖炕一侧,转动一个啡色琉璃把手,只见一侧墙壁突然开了个四四方方的洞出来,惊异的在中撑脖子一看,吓得差点趴下,里面整整齐齐一排,竟都是巴掌宽的大厚竹板子。

安七王探身进去抱了什么出来,未等转身,就听“扑通”一声,在中跌跪在地,手向后撑地,“爹爹滴。。。爹爹滴。。。”一边口中乱呼,一边眼泪鼻涕一齐流了下来。

安七王看他一眼,顺手转动把手合上了暗橱。怀里东西往床上一展,却只是一床厚厚的鹅黄丝被还有一个靠枕。

安七王动手,把丝被折了两层,铺在炕面上,靠枕却放在被褥中间,唤在中,“趴上去!”

没拿板子!!还好,但是,还要干什么呢??毕竟不用烙饼了,在中颤颤巍巍爬上去,依旧摆出找揍版姿态,身下厚实的被子隔断了火热,只觉得暖暖的。

安七王挽了挽袖子,上前一步,把住在中的腿,开始从膝盖委阳合阳处向上,沿着委中直到魂门,慢慢捋顺在中身上的经脉。

这舒筋活血的手法本来是为了在中的血液尽可能均匀的流动开,让落掌的地方不至于淤血厉害,也好快些恢复。

但是,在中没设想过安七王会轻易放过自己,还会这么好心给自己按摩,他以为这是又一种折磨人的招数,只是怎么不是很疼呢??

不行,一定要让安七王收到效果,否则,谁知道他会不会有更厉害的招数,我今天可是不能再受罪了,想到这里,在中装腔作势,“嗷!~~~~啊~~~~”的叫了起来,搞得安七王哭笑不得。

这按摩本来就有好几种手法,一种是轻柔的,收效慢些,慢慢加劲,再得效果;另一种,恐怖十倍于泰式按摩,直接摸到神经纽和骨节,大力的揉搓,让人瞬间血液倒流再回旋过山车,在极大的刺激和痛楚中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本来安七王是不舍得第二种手法的,毕竟在中吃了金刚掌,身体有点虚弱,但是很快看懂在中心思后,觉得这个孩子实在还是顽劣,应该让他多吃点苦头,于是,手里开始加劲。

效果可想而知,武功高强的人,都精通人体生理学,绝对知道那里最痛,那里神经反射最强烈。在中公子,不需要装假了,左跌右跳,扑腾的像掉进水里还没抹脖子的拔毛鸡,魂都被安七王捏跑了。

约摸半个时辰,安七王身上也放汗了,他才停下手,从在中的吵闹中静下耳根来,赫然发现,在中身下已经塌下去地图一个,整床丝被湿了大半截。

高力士端着水盆进门的时候,心里还在悼念自己命运不济。这王宫里,自己好不容易熬到元老级别,本想安度晚年,却被一个允浩、一个在中,外加一堆乌烟瘴气的王子,统统搞砸了。

允浩,还好说,自己不过是两面派一些,时刻关注允浩的安全,把安七王有没有“迫害”允浩的事情报告给老太后罢了。至于在中,真实跟着他倒够了霉啦。

本来自己除了黄色书刊,从来不读书,但是还要耐着性子给他做督学,虽说督学就是尊旨打他的屁股,可万一哪天他成了王,我可怎么安身立命呢?所以,我虽然极想狠狠揍这小子,但是还不得不尽量手下留情啊。

这就更惨了,因为不忠于职守,每次挨打,我几乎都跟着,他挨四十挠痒痒的戒尺,我倒要挨二十火辣辣的板子。

谁见过20岁的公子还要挨打,并且是光着屁股打戒尺呢?!这小子居然还屡教不改,天天挨打!

也是,安七王对他也实在是太苛刻了,算起来他也算聪明乖巧,可是偏偏命运不济,摊上了这样暴力的老子。

我那可怜的一双老腿,倒要因这小子的霉运,白白搭上了!!!

好不容易消停了十多天,这又怎么了,刚才鬼哭狼嚎的,难道在火炕上被做熟了吗?

那个屋子外号叫火坑,在中公子您不知道吧,今晚可能不会直着出来了,我这老腰,又得背他,为了公子的面子,挨打的事情总是我一个人作伴,我招谁惹谁了呢?

今晚,但愿不要搭上我。。。。。。我的娘啊,你为什么要让我坐内臣呢?

但是安七王没有劳动高力士的老腰,让他给在中擦洗完毕,抱走地图后,自暗橱内取来一床锦被裹住了在中,亲自抱他回了暖阁东侧自己的卧房。

在中的伤处暂时不敢着裤,但是不碍走路,骤然受到这样的优待有点不知所措。还在担心着是不是把自己洗干净了顺便拿去厨房烫熟了做了下酒菜,却被径直抱到了父亲的大床上,展开的被褥在温暖的等待,在中在大床一侧被安置了下来。

身上穿着父亲的短袄,大腿上盖着绫缎软被,自觉刚从地域火海还魂归来的在中,身上却是舒坦无比,当然,除了屁股,那里虽然什么都没盖,但依旧火烧火燎,让人睡不舒服。

他用双臂撑起上半身,看着灯下的父亲守在案前,一件件看那山高的奏折,不断的皱眉思索,一会儿犹犹豫豫,一会儿奋笔急挥,看来他每天都这样,不领加班费工作到后半夜哦。

听到安七王叹了口气,拿了一份折子站起,左右走动起来,眉头紧锁着,看到在中没睡,便走到他近前,探身进纱幔看了看身子,道,“吓得不敢睡吗?!嗯??今天只是小戒,以后再犯,可不是这么轻巧了!”

在中赶紧蜷跪起来,“谢父王留情,中儿不敢了。”安七王凝视他一眼,嗯了一声,道,“快睡吧。”在中却直起身子,“父王,我可以看看你手中的奏折吗?”

“噢??这个。。。你看吧!”

安七王心下一喜,饶有兴趣在在中身旁坐下,看着他认真读完。

“看懂了吗?”

“哦,父王。”在中答应,心想我又不是不识字。

“那你觉得上面说的有道理吗?”

“嗯,我觉得有一些道理。”

“哈哈。。”安七王今晚虽然有点劳累过度,心情还是相当不错。“有一些道理,那么另外呢?”

“噢,不敢随便乱说吧,只是不成熟的想法。。。”在中往臀上围了围被子,盖住了身体。

“说吧,父王很感兴趣呢,看在中是不是只会歪点子。”

在中吐了舌头,“那个白河今年的确是大泛滥的时候,西山候国说得没错。可是是不是20万百姓都要搬家,倒要看看再说。哎呀~~~”臀部碰到脚后跟,在中咧着嘴抬了抬身子。

“我以前在那里住过,那里以前水灾不是这样的。但是,那里的老百姓喜欢在河边垒池子养鱼,那样就会堵塞河道。本来官府有明文规定,不允许沿河养鱼,但后来因为有人送了礼品给当地小吏,池子没有被挖掉,大家就都效仿,开始那样养鱼。河道越来越窄,水灾也越来越严重了。”

“难道候国国主不管吗?”

“禀告父王,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并且,他不懂水利。地方官因为每年鲜鱼买卖收税很多,也就不管,所以,终于发了大水。现在,一下子让20万人搬家,花费的确很多,所以,他要这些钱也不多。可是,其实,现在离八月份还有3个月,只要把河道疏通了,高处的10万人是不用搬的。”

“哦,是吗?在中,接着说。”安七王越来越感兴趣了。

“还有就是,白河坝口东部有一座高山,在那高山的后面,很久以前是沼泽,后来淤泥越聚越多,聚了几百年,现在已经是肥沃的平原了。那里几乎没有人住,因为环山,但是,如果能沿着坝口之上的山坳修凿一条宽宽的路,从西山候国进到那个平原只要不到两个时辰,那里地势高,不会有水灾,只要避开山涧雨季的湍流就可以,西山侯国的移民可以去那里,不用背井离乡到更远的地方,还要受当地人排挤,这个方法,也是可以考虑的。。。”

“噢,在中”安七王压住心头的惊喜,尽量平和的看着在中,“等允浩后天回来,我便让他去那里勘察。”

在中很想说,让我去吧,但他知道,说也白搭,而且,可能还会挨打,因为安七王知道,只有看住自己,才能保住允浩,也才能拥有双保险的继承者。

“在中”安七王慈祥的看着他,“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你最近读完《资质通贱》和十三本释本了吗?”

在中咽了一口唾沫,心想,哪壶不开他提哪壶,要小心了!

“禀告父王,我没进宫之前就知道,因为住在那里的时候,我每天都给四处的老百姓演出,还去官吏家里跳舞,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情。另外,坝上山坳里有位年长很有见解的老人,他像是水利专家,是我的好朋友。”

“噢”安七王脸色一暗,在中一惊,我怎么又提演出??天哪,不要屁股了吗??

沉思了一会,安七王突然问,“那位老人家是做什么的?”

“禀告父王,樵夫,砍柴卖的。”

安七王微仰着下巴看了在中好一会,看得他有些不自在,“父王,中儿不该乱讲话。。。”

“倒没有。我只是想,这些有用的消息,朝廷上怎样才能得知哪?”

“哦,父王,这的确很难的,虽然这次可以派允浩去调查,但是就算有一千个允浩,也不可能事事都明察啊。所以,您那种,尽量让地方自治的方法,还是对的,比以前。。。。那个,比以前,允浩做王的时候,坚持大事小事朝廷决定的方法好很多的。这次西山候国,主要是地方官吏没有尽职,他们知道道理,不肯去做罢了。只要他们能尽职,就会没事了。让我们这么远知道那么多事情,那是不可能啦。”

在中不停嘴说了一通,愕然发现安七王凑近了自己的脸,“在中,你是在评价我吗?”

“没有没有,中儿不敢。。。中儿不敢。。。”在中赶紧伏下了身子,心想,果然伴君如伴虎,不小心就会踩上尾巴。。。

“我没听错的话,你刚才是在真心称赞父王吧?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哦。。。这个。。。。”在中结巴了。

“不是说我是魔王吗?!”安七王突然板起了脸。

“我错了,父王,我不敢了。。。我只是,只是,淘气才那样说的,父王,我。。。”

安七王收起了佯怒,换作了慈祥的面容,摸了一把在中的柔发,“中儿,关于演出、歌舞。。还有。。还有娼优这样的话,以后再也不要说了吧!”

“是,父王,中儿一定牢记。”

“身为王子,不可以向别人提起以前你的事情,知道吗,甚至不能让别人怀疑,你的一言一行,关乎国家的体统,并且,关乎人命。”

“人命?”在中一愣。

“是的,人命。那四个黄衣,已经被。。。但是我对你那个老师,还没有下手。”

“啊!”在中一声惊叫,但对上了安七王严厉的眼神,又生生咽了回去。

“父王,不要!!老师为人很严谨,他绝对不会乱讲话的。父王,求你,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再乱讲那样的话,如果再乱讲,您直接打死我好了!求您,放过老师吧,如果随便处死他,反而会有风言风语啊。”

“嗯。”安七王盯了在中一眼,在中瞪大眼睛,打了一个寒颤。

噢,小鱼,把自己的天敌肖像挂在脸上,不怕那闪亮的四颗牙???

高山流水,阳春白雪,西江花月夜。。。。意向张开翅膀在俞伯牙脑海中飞翔。。。。。。钟子期展开长袖,随风起舞,超长的四肢淋漓尽致的表达着人类对飞天最绚丽的想象。。。。。。

声音持久旷远,“嘭嘭乓乓怦怦乓磅嘭嘭乓乓怦怦乓磅嘭嘭乓乓怦怦乓磅嘭嘭乓乓怦怦乓磅嘭嘭乓乓怦怦乓磅”

真的就和弹棉花一模一样,曲罢良久,俞伯牙擦掉老泪纵横,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欣慰的看了女儿一眼,志得意满而去,钟子期望着父亲的背景,悄悄拔出耳朵里的棉花,长舒一口气,“我那早死的亲娘啊,今天的罪总算受完了呀!”

在紫都主办的2009届淑女大赛中,钟子期没有获得任何综合性奖项,虽然她舞蹈极好,但是缺乏嗲嗲的声音,说话太过男子气概,被检查了三次才确定她不是人妖参赛。但值得庆幸的是,她获得了最性感臀部最性感腿部最性感胳膊最纯洁眼神四个单项奖,这便足以让紫都俊男趋之若鹜了。

他们乌鸦一样漫天而来,却统统被俞伯牙的琴声吓跑,因为他择婿的标准就是,一定要为女儿找到一位知音,所以,头一件,便是听俞伯牙弹琴。

他弹着300年前就已经不再时髦的单调旋律,吓跑了一拨又一拨前来求亲的人,一直把女儿弹成了20岁的老处女,注意,该国人士虽然20岁算成年,但女人大多在16岁结婚。

钟子期是个心地异常善良的女孩,虽然她一听父亲的单调琴声就起鸡皮疙瘩并且掉头皮屑,但是,她还是会深情地给他和舞,只是,用上好的棉花塞住耳朵罢了。

在中静静的站在深夜里,手里的剑闪着心头的寒光,钟子期望着允浩的那种专注的眼神刺痛了他,当时,他正把自己心爱的宝剑递给她,可她专注到,根本没有看见。

花街柳巷风流了一圈,虽然,允浩有他的苦衷,但是他毕竟背叛过。钟子期却依然不嫌弃他。

而我在中,虽然作过娼优,可我是。。。我是纯洁的。。。她居然就那么,居然一点都没有在意过我的情感??

听自己说要练套剑法给她看,她居然笑了,那笑容,不是轻蔑,但是。。。是宽容,是听到小孩子说了大话之后,阿姨之辈的那种和蔼的宽容,喔!!为什么??她这样忽视自己。

心动的感觉,在钟子期每次舞剑的时候总会澎湃起来,在中控制不住这种好感。允浩的妻子,安七王会格外重视,他不会允许允浩,娶一个游走江湖的女艺人的,即使她爹是当朝重臣。

钟子期,我,就那么没有吸引力??我,这些天的努力,在你这里,算是白费了!

平生第一次,在中有了自卑感——自卑,原来就是这种完全没有希望的饥饿的感觉。

他极力想摆脱这种无望的悲伤,大义凛然的想起了,“朋友妻不可欺”这句话,我本来也不应该打你的主意啊,钟子期,我在中,这辈子也不要自卑这种感觉!

身子一旋,手中的剑挥了起来,这么好的剑,送人我还不舍得呢!剑气直冲苍天,腾身一跃然后狠狠斜劈了下来,“咔嚓!”半棵中等粗细的桂树被他斩断下来,啊!不好!!这可是安七王的寝殿边,无故砍了他的娘娘腔爱树,他肯定会赏我屁股老大一个手印的,快逃吧!

即刻准备潜逃的在中刚一转耳朵,听到半空一阵异样的风声,他抬头一望,发现两个白色的身影正从暖阁院中腾起,迅速向着密林方向飞去。

后半夜了啊?这谁??刺客??父王怎样了?!他惊出冷汗,却突然认出了是东方不败那老鹰般的姿态,天下无二,除了他,没有别人是这种飞翔的姿态,可是,今天,他怎么象飞机坏了螺旋桨,东倒西歪的飞呢?

后面那个身影,好像很被动的跟着东方不败在飞行,只穿着短衫短裤那样睡觉的行头,那会是谁?是谁呢?

啊?????????!!!!!!!在中想起今天是初三的日子,也就是例行的东方不败出入安七王寝殿的日子,那个,不会是。。。。

在中打了一个大寒颤!不容二念的一蹬树干,向空中扑出了身子。

话说这辈子我们总会碰到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在中有限的经历里基本被这种事情充斥了。

庄园探秘,在中知道了安七王和东方不败之间不为人知的秘密,天哪!!一想起来就打寒颤,还起鸡皮疙瘩。。。但是,强大的在中,有一套很好的神经防御系统,太尴尬或是太容易让正人君子义愤的事情,他通常不去想。

原先他安慰自己,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轻薄和欺负别人,安七王也不是什么很好感的人,作为晚辈,完全不必为此劳心。

但是,自从他知道了其实是自己的舅舅那个。。。那个什么。。。自己的父亲,实在就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了。

啊他梦里会突然心脏加速,被那噩梦惊醒,醒着的时候,绝对不去想那些事情。

要他怎么办,去找舅舅??还是去找父亲,告诉他们,“喂!我知道了你们的不轨行为,停止,不要再残害青少年我的心了!!”这不是见鬼吗?

但是,那件事情存在着。。。存在着。。。想理解在中对这件事情的感触吗???众位,你们的舅舅和父亲关系如何?(砰!喂。。。干什么?!扔花非得附上花盆吗??)

在中的轻功,实在是天下一流,腾空以后他象离弦的箭,飞射出去,结果。。。一不小心,追大发了,把人追没有了!

他绕着树林转了一大圈,人影没见。

不会啊,明明就是密林这个方向,难道他们还能出去王宫吗?他只好落下来停在一根高高的树叉上,凝神转动自己的耳朵,果然,他听到了树叶被压碾的声音。

循着声响,他在树枝间快速穿梭,灵猴一样攀援,他很少跑这么快过,肩头的袍子被刮裂了,发带也刮去一根,他隐隐的担心,东方不败抓着的人,是。。。安七王吧?

他的担心在下一秒钟即将得到确认,他终于找到了东方不败,后者正在打晃,仿佛被一根带子从树顶拴住那样,围着一个中心打转,那动作提醒我们地球的确是在自转。

滚碾树叶的声音却不是以东方不败为主发出的,地上有个白色的身影在打滚,不是在中撒泼打滚的那种有规律的滚法,而是蜷起身体不规律的乱滚,像是刚刚吃了什么毒药,正在痛苦的挣扎。

在中的呼吸停住,他攀着一棵树干慢慢滑下的同时,看清楚了滚动中的人,是父亲安七王!!果然是他!!居然衣衫不整,只穿着内衣不说,而且,又象那晚一样,裤子被撕掉了!!

呆住的在中,灵敏的鼻子果然又嗅到酒气,又在耍酒疯了东方不败,你这怪物!!正不知道怎么办好,却见东方不败倾斜着身体向着安七王又走了过来,“爬起来,爬起来,你这个败类!!”他凶狠的低语着,手臂一挥,一条银光闪闪的鞭子蛇尾般甩了出来,闪电一样击中了安七王的下半身,并且,技艺高超的颤动着连续划着十字叉迸射在皮肉上,然后,在中听到了安七王牙缝里挤出来的裂帛一样的声音。

圆圆的两丘迎着月光高高的撅了出来,那不是主人刻意的奉献,而是疼痛中的情不自禁,一眨眼的功夫,十几鞭伴随着皮肉被撕碎那样的恐怖声音完成,惊得在中“啊”的尖叫起来,再也坚持不住,猛地从树的阴影中脱身,扑上去抱住了东方不败的身子。

“放开,别拦我,让我打死他!打死他!”东方不败力气好大,一下子甩开在中好远,但他自己也重心不稳,摔在地上,慢慢爬着起来,“就在今天,他害死了我妹妹,我唯一的妹妹!!这个败类!他还。。。他还。。。我一定要打死他!!!”

那鞭子铺头盖脑向着安七王扫过去,后者高超的躲避过头部,依然用臀部和腿部,承受了钢鞭的肆虐。

“放开。。放开!!”被正面抱住的东方不败,突然意识过来有人来了,他惊愕的瞪大吊眼,看着对面那双闪闪的大吊眼,打了一个酒膈,出了一头汗,冰冻住了!!!

在中趁机夺出了他手中的鞭子,好沉甸甸啊,舅舅怎么可以用这个打父亲?!

“嗖!”的一声,远远抛了出去,然后,一转身,在中扑到了安七王身边,后者,打着颤,猛烈的喘着气,迎着月光,湿淋淋的额头下同样是定格的瞪眼,在他来的及反应之前,已经被拦腰托起,风一样从东方身边,逃离了。

即将奔出密林的时候,在中停下,轻轻将安七王侧放下,甩手脱下身上的袍子,包在安七王身上。他这才发现,那袍子上,净是大口子,而且由于安七王特殊的身长,根本包不住全身。只好退而求其次,拿下来,只包安七王赤裸的下身。

包完抽出手想要继续抱人的时候,感到自己的双手,热热粘粘的,在中的泪水一下子下来了,他知道,那是血,并且刚才托安七王臀腿的时候,明显的感到,有些地方有裂痕,已经是很严重的皮开肉绽了。

臀下的袍子竟然迅速湿了,在中想了半秒钟,咬了咬牙,突然出手抓住了试图站起的安七王的腰,再次托举起他,飞速的腾空飞跃起来,随着耳边的风声,安七王愕然发现,他们已经跳进太后的里院里来了。

宫女们还没看清人影,在中已经踢门进了客厅,安七王慌了,大汗淋漓,身上开裂一样的疼痛,他已经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只好紧紧抓住在中前胸的短衫,“在中,快离开,不要让别人看见,不要。。。”

在中全似没听见,又踢开一层门进了内屋,这里安七王有点熟悉,就是在中和允浩一起养伤的暖房。

万幸,里面一个人也无,在中仔细的将安七王安放在被褥上,转身就往外走。

“在中。。回来。。”安七王慌得声音哑掉了,“我要找祖母,你的伤太重了!”在中稍一停顿,“回来,在中。。。在中。。。我求你。。。在中”听到安七王那亡命般的请求,在中只好折了回来,安七王用可怜至极的眼神看着他,“不要让任何别人知道,在中,不要,那比死了还难受!。。在中。。。”

第一次听到安七王这种口气说话,好像,根本不是认识中的那个父亲,在中迟疑了起来。他咬着牙走过来,揭开了安七王身上的袍子,一看之下,泪水直接又汹涌了出来。

安七王颤抖的嘴唇让在中没法跑出门去,想了想,他还是轻轻安抚了安七王肩膀一下,然后走出屋门,对一脸惊愕的守门宫女道,“给我拿烧开的温水来,再多取巾帕,守住门,不要让别人进来。”

宫女们知道这调皮鬼是这里的常客,点头取东西去了,在中这才蹙着眉头回来,去壁橱里寻找妲己的刀剪火针,天哪,我可是刚学了不久啊,好不容易讨教奶奶教给我的,从来没在人身上试过呀,父王,您真的敢作我的第一个患者??

往外端血水的宫女差点吓晕过去,她们不知道屋里是谁,只是非常担心这位坏神公子在这里搞起了屠宰。

在中自己也要吓晕了,有一道小小的伤口,他缝了三次才缝对,安七王的牙齿,差点都咬碎,他紧紧闭着眼睛任由儿子摆布,感觉在中的虽然医术欠佳,但是动作超级温柔,温柔的让他想起不愿回想的事情,温柔的让他的鼻子和嗓子,血腥之中透出苦咸来了。

好不容易,实习医生的第一堂试验课结束了,安七王,血衣没法穿,只好光着身子静静趴着,等待在中吩咐去取衣物的宫女回来。

在中终于松了口气,擦着自己满脖子的汗水,开始打量父亲的身体。

以前父亲捋起袖子揍自己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他胳膊上的累累伤痕,现在看到了整个身躯,竟然全是伤处和条纹!!

嗯,如果东方不败每个月都这样,十四五年时间,安七王能活着真是天下奇闻了。这些伤疤,也就完全没必要奇怪了。

在中上上下下打量完,又打一个寒颤,跪爬上炕取来一条松软的夹被,轻轻覆盖住安七王身体,这时,一阵轻柔的叩门声响起,在中跳下来出去,从宫女手中接了一碗浓浓的汤水进来。

“父王,喝红枣水吧。”

在中轻轻翻动安七王,让他侧身单臂支撑着折起上身,将冒着热气的碗递到父亲嘴边,安七王伸长脖子慢慢喝下去,苦、咸、甜混在一起的味道,真的非常难喝。

喝完,舒了口气,身上无力想趴下,不料肩膀身子却进了在中臂弯,上侧的肩膀被扳住了。

“父王。。。”

安七王睁上眼去,看见在中眉上方额头上聚集的汗水。

“父王,你不怕,被东方将军打死吗?”

不说话。不想说,即使想说,那话也长得让人没法说。

沉默了一会,在中突然说,“父王。。。我想问你,为什么要对我妈妈那样。”

不眨眼的看着安七王,在中终于甩出了心中许久就想问的这句话,他觉得自己的臂弯里的安七王明显的震动了一下。

安七王继续不说话。

“爹爹!”忽然换了称呼,“为什么?告诉我。”

“不要插手大人的事情,在中,放我下去!”

安七王恢复平静的声音。

“爹爹,今晚,告诉我吧,妈妈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没有回答,在中顽固的把着安七王,看着他,“回答我,如果你不回答,我立刻去找祖母,把你和东方将军的事情,全部告诉她!”

“你!!!”居然被儿子威胁了!安七王撑起身子,怒目对着在中,“你敢威胁我?!”

在中一点也不回避,他用左手托向安七王,帮助他支撑身体。

“没错,爹爹,我是在威胁。”在中的眼睛,冷静地看着父亲,继续一字一顿的说下去,“并且,我知道的很多,在庄园的时候,我曾经在你的卧室潜伏了一夜——那天,正好是前年的今天——东方将军对您做了什么,我都知道,他因为什么这么对待您,我也知道。”呼了口气,“但我现在,只想知道,您为什么那样对待我妈妈,您说吧!”

记忆力超级好使的安七王,只觉得脑子嗡了一大下子,他紧紧闭上了眼睛。

身子一软,他被在中轻轻放下,听到一个清楚的声音说,“好吧,你不说?我去找奶奶。反正你伤得这么重,也需要奶奶。”

“回来!!在中!!!回来!!!我说。。。。你回来!!!”安七王猛地睁开眼,呼吸急促的喊了起来。在中折回身来,跪下,将脸正对着安七王,被父亲猛地一把抓住了右手。

安七王又紧紧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地张开嘴唇。

“是我太自私。。。我对不起你妈妈。。在中。。。”安七王的睫毛湿了起来,“她一向是个绝浪漫绝温柔的女人,自从跟了我,从来没有向我要求什么,从来没有违背过我。。。当时,我因为你容貌姣好就把你送去石公,她向我要回你,我跟她说。。。我跟她说,我真的需要这样一个孩子来帮助我的事业,孩子很安全,他只是要离开父母生活罢了,我跟她说,我们完全还可以再生一个,两个或者很多个。。。她看了我很长很长时间,然后就一声不吭,出去了。。。”

安七王的泪水缓缓下落。

“我以为,一切还会像以前一样,她自己默默走一会,回来就是笑脸了,可是。。。后来,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在噬蚁山。。。在那里。。。啊”安七王突然一甩额前的乱发,“好了,就这些了,在中,就这些。”他深深埋下脸去,艰难的侧过身来,恢复了趴的姿势。

“那么,东方舅舅他,每次到您这里来,都会这样殴打和虐待您吗?”

又是好一会儿,安七王才回答,“不是,只是喝醉的时候,平时,我们只是商量些秘密的事情。”

“每次喝醉他都会把您往死里打吗,您身上的伤疤都是他弄出来的吗?您真的不怕被他打死吗?!”

安七王被这一连串问题问得咳嗽了起来,牵动了伤势,太阳穴上再次冒出冷汗,在中赶紧略略托起他额头,在背上轻轻捋着。

“不是每次,但是。。。每年你妈妈祭日的时候,会格外严重些,打死。。。不会的,我会保护自己。。。并且,他醒酒后,会给我疗伤。”

“您会保护自己??那就把自己,保护成这样吗??”安七王觉得在中的口气,简直像长辈在训问晚辈了,他生气的扭过头来,“在中!!”蓦然发现,在中腮边的眼泪,已经流到短衫衣领里面了。

安七王心软了,道,“哦,在中,不用很担心。我身上的伤疤,的确大部分是东方弄的,但都是皮外伤,不会害命。最严重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别哭了,在中。。”安七王抬胳膊去擦在中的眼泪,“别哭了,现在已经好多了。以前,最严重的那次,在你妈妈死去的山洞里,你舅舅用宝剑把我抽打得浑身鲜血,皮肉都爆裂了,我是真的打不过他,那时,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眼看着乌云一样蚂蚁都已经到了洞口,我想,这下子真的完了,就使了最后的力气,趴到你妈妈身上,想,至少可以合葬了,用你妈妈喜欢的方式,和她永远呆在一起也可以。。。可是,你舅舅又飞过来,救了我。。。”

“唉!孩子。。。”安七王再次费力的抬起手臂,抚了在中的头发,“不要哭了,这样挨打,我都习惯了,有时候,人身上疼一疼,心里的疼,就忘了,也是一种好方法。。。”

在中的眼睛,汩汩流出眼泪,就像山泉水细流的洞口一样,无声无息的流着,流得安七王心里很着慌,他仔细去分辨儿子的眼神,又像悲伤、又像仇恨、又像委屈、又像。。。好像是深深的同情和怜悯,总之。。。完全不是那个他所熟悉的在中的眼神。

他忍不住着慌的咬了一下嘴唇,将眼神从在中脸上向上移上去,想要改变一下这种,非常非常陌生非常非常不舒服的自己不占主导地位的氛围,然而,他的眼星在上望的那一刻倏然收紧,完全变成斗眼后魂飞天外,因为——妲己,他的母亲,鬼魅一样出现在上空,像是个不会牵扯光线的透明人一样突然从空气了凝固了出来。

天花板上的人无声落了下来,伸手就去揭安七王身上的夹被,惊的被子下的人尖声叫了起来,“不要!!!母后,不要!!”

在中也赶紧擦了把眼,看见安七王龇牙咧嘴在和妲己抢被角,他赶紧出手帮助声音都已经劈叉的父亲。

“奶奶奶奶奶奶。。。唉。。奶奶,松手吧,奶奶,您什么时候进来的??奶奶,不要啦,父王他。。会害羞的。”

妲己收了手,“伤到什么程度了?”

“这个。。。”安七王喘着气在想,母亲到底听到了多少?

在中赶紧替他回答,“一点小伤,奶奶,被树杈刮了!!”

“还想骗我?!我全都听到了!!打哪里了?打到什么程度了??”

“哎。。哎。。。奶奶,真的。。真的。。。一点小伤,并且,我已经替爹爹处理过了。”

“什么??!!”不听则已,一听在中说他给安七王处理过了,妲己大惊失色,眼睛立刻立了起来,她被火烧屁股一样一跳上床,乘着安七王不备,从另一侧把整条被子揭了起来,赫然看见了安七王的整个裸背和伤痕卓越的臀腿,一把按住安七王弓起的腰,大叫道,“在中!!谁让你擅自动手,给人治疗的?!”

“啊???怎么了???奶奶,我治得,还算顺利啊。。。怎么了,不对吗??”

妲己拿白眼珠瞪着他,咬牙切齿的说,“赶紧替我拿工具过来!”

可怜的安七王,又经历了一场龇牙咧嘴,还好,在中的伤口处理,一半以上算是过关了,妲己忙了一头汗,才算搞定,她跳下床去取药,走出两步,回身朝在中往墙角一指,“跪到那里,离你父亲远点!”然后,匆匆的出去了。

“嘶。。。嘶。。。。”淡绿色的草药,杀的皮肉一个劲打颤,安七王忍不住,“呀。。。呀。。。”的呼起疼来,今天,意外的被儿子看光,现在又在母亲面前裸身,实在是颜面丢尽,没有什么身份好顾及了。

“再忍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就好多了,这个可以防止伤口发炎,孩子,再忍一忍。。。啊。。。忍一忍。。。”

“孩子”的称呼,让安七王的耳根发热了。

放下药碗,妲己轻轻给安七王盖上上半身,腾的一下,又向猴一样跳到了炕下,快步走到案几处拉开一个暗匣,取出一件东西来。

安七王听着脚步声,慢慢转过头看着地下,在中还在老老实实面壁跪着,看妲己的手里,赫然多了一根闪着黑光的竹篾,极长极薄,只有二指宽,安七王认识,那是一种很珍惜的高山寒竹竹皮做的,钢板一样富有韧性。

“在中,你给我过来!”

在中,立刻起身,老老实实走到祖母身边。

妲己用竹篾“啪!”的一拍案几,在中立刻转身,弹簧一样折腰,趴在案几上面,高高撅起屁股,妲己又狠狠一拍,在中立刻,弹身起来,面向妲己,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手心向上,供奉给了妲己。。。看得安七王瞪大了眼睛,这。。。这。。。在中怎么像是经年训练的灵犬一样听妲己的话,这孩子,经常被妲己打吗?

“在中,我问你,你学诊疗术的时候,我告诉过你什么?”

“奶奶您说,您说一定不可以随便给人诊疗,要先在狗身上试验。。。奶奶。。。我。。”

“那你是怎么做的?啊???你父王受伤这么严重,你为什么不赶紧喊我?啊??!!昨天才学会诊疗术,今天就敢在你父王身上下手,你把他治坏了怎么办??你说!!怎么办?你说!!!”

“啪!!啪!!!”两声脆响,黑影子一闪,在中的手腕猛得沉了下去,他“啊啊啊”的惨叫着伏下身去,“奶奶奶奶奶奶。。。”的哭喊起来。

妲己又一拍案几,这次,在中却没有直接听话,他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妲己,“奶奶,太疼,不打了吧?!”

“乖乖伸出手来!!你还想不想再学了??!!”

“我想。。我想。。。可是,奶奶,打手太疼了,我还要做事,我给你打屁股,打光的,一样很疼的,奶奶。。。”

安七王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在中毫无廉耻的主动解开汗巾,一把把裤子褪了下去,在案几前弯下身子,把两团白雪一样的臀瓣向着妲己供奉了出来,脑袋转到身后,眼泪汪汪,眼波横流的看着他的奶奶。

妲己不再强求他的手,把竹片一甩,高高扬起了手臂,竹篾带着风声狠狠甩了下去,“啊”“啪嚓!!!!!”

响亮地声音,但不是落在在中光屁股上,打在了案几上,原来,那灵猫一看妲己竟然玩真的,一猫屁股钻了出去,一翻身子上了炕,躲到了安七王旁边,“父王。。。爹爹。。。你替我说话啊。。。爹爹,你怎么能这样不仗义啊。。。”

安七王倒不是不仗义,他只是被在中在妲己面前那听话的态度给震呆了,母亲到底用什么手段,能让这个小子比哈巴狗还听话啊??

看到在中慌忙遮挡着光屁股逃到自己身边,安七王终于开口了,“母亲。。。母亲息怒,是我。。是我不让在中去找您的,不怪他,母亲。。。啊。。娘。。。不要打他了,要打就打我吧。”

看到在中在安七王身后恐惧的缩成一团,还伸出舌头往自己两个手心上吐唾沫,可怜巴巴掉眼泪,妲己想去抓他的手收了回去,回身把戒尺放回了原处。

安七王留心观察在中的表现,妲己的戒尺一回抽屉,在中的眼泪立刻停流,他又换上了讨好的笑容,提上了裤子,嗔怪的看着妲己,“奶奶真是,竟然舍得下手打在中?!”

再想想在中刚才威胁自己的情景,安七王有点惊叹在中的角色转换了。

他看在中的眼睛紧紧盯着妲己,看到妲己转身,在中慌忙叫道,“奶奶,别走!!能不能教给我,刚才这里”在中在安七王大腿上比划了一下,“这里我为什么处理的不对?”

妲己瞪了在中一眼,“不要在你父王身上比划,明天拿一条狗来,我再重新教你一遍。今天,你父亲不可以受凉风,一回你端热水进来简单擦洗一下。“说着,又看向安七王,”今晚,就睡在这里吧,明天早上还有汤药,吩咐高力士,早朝暂且停掉,三天后再开始。”

“母亲。。。不用的,明天我可以。。”安七王的话被妲己一道鹤顶红级别的眼神瞪了回去,“那个。。。娘。。。”

“呆在这里,敢动一动地方,你就试试!”

“哦。。。是。。。娘。。。”

轻声答应过母亲,看着她走出去,安七王才转过头来,看到在中在偷笑,他没好气地呵斥道,“在中,你!!。。。你祖母刚才说你是刚学会的诊疗术?”

“嗯。”在中带着自豪的表情点头。

“你学了几次,用狗做实验吗?用狗做了几次实验?”

“我就学了一次,学的差不多了。。。用狗。。。这个。。。还没有找到狗,做试验吗?。。哦,今天是第一次。。。”

“什么??在中!!”安七王气歪了鼻子,你给我趴过来,趴过来!!你这小子,我让你。。。”

“啪!”

“哎哟,爹爹。。又不是我自愿的。。。是被你逼的。。。呀!!伤成这样了,手劲居然还这么大!!啊呀。。。”

安七王毕竟不敢明目张胆违抗母亲,他算是被看住了,无奈,只好废了三天的殿议,让高力士把山高的奏折搬了太后的暖房来。

在中象猫咪一样,栖身在安七王的暖炕边上,安七王很高兴他愿意呆在自己身边,但他注意到,在中一直在观察自己,并且东张西望,好像有什么心事。

原来在中在等一个人。他是被严禁出宫的,八个顶级长护,幽灵一样栖身在公子院和出宫的重要关隘上,任何形式的捉迷藏,都是徒劳无功的。

在中明白,东方不败除了初三夜,非宣不来皇宫,但是他断定,舅舅这几天一定会来。

果然,第二天中午,有人向安七王递了帖子,安七王低头看到了东方不败的名字,立刻说,“让他进来吧。”说完一抬头,他看到在中眼神一闪,立刻下炕走出去了。

走到过厅的在中,不一会就望见东方不败那飘逸的白衣衫了,怀里抱着一堆折子,在中在门口把他拦住了。

“我有事要和您谈,东方将军。”东方未等答话,衣襟便被在中扯住,东西一望,净是侍从和宫女,东方一向惧怕在中的撒泼乱嚷,只好跟他去了偏房。

“东方将军,你不可以再打我父亲,你知道吗,昨天晚上你差点打死他!”

东方不败低下头去,“对不起,在中,昨晚,我喝醉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是对不起的问题,东方将军,平时你根本不喝酒,你就是想打我父王,所以才故意喝醉的!”在中强硬的口气,让东方很诧异,并且,他居然一直称呼自己“东方将军”。

在中不理会东方的瞪眼。“以后,你绝对不可以再殴打我父亲,并且,绝对不可以在来找我父亲之前,故意喝酒!”

“你!!在中!!你在和谁说话?你是谁,可以这样命令我?!”

“东方将军,我在和你说话,我是安七王的已经长大的儿子!”一个词一顿。

东方不败扬起脸,眯着眼看了一会在中,转身就要离开。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虐待我父亲,舅舅!”在中提高了声音,“你们做的事情我都知道,想让我提醒你,在庄园那天晚上,我看到你们做什么了吗?!”

走到门口的东方不败,身子剧烈一抖,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

“你是为我妈妈报仇吗?她已经死了15年了,你的仇要报到什么时候?!就算我父王活该,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在中一顿,继续他的话术下来,“舅舅,我看到你每次折磨别人,都很开心的样子,你真的是在为我妈咪报仇吗?怎么报仇报的那么开心?你是禽兽吗?折磨别人,你才会愉快吗?!”

东方不败,完全被这话语震呆了,他的粉脸立刻镀了一层杜鹃红上来,“咔嚓!”一声扔了书简,奔着在中走来,举手就要打人。

“打吧,连仇人的儿子一起打吧!害死我妈妈,我也有份。如果不是生下了我,如果我没丢,说不定,现在她还快乐的活着,快乐的享受宠爱,归根结底,我也是凶手,所以,舅舅你打吧!替你妹妹报仇吧!”

东方不败举在空中的手剧烈的抖动起来,他眼圈一红,赶紧放下手转过了身。

空气中有东方不败剧烈的喘息。

过了好久,他说,“好吧,在中,我答应你,以后,不再那样对你父亲,以后,我不再晚上进宫来了。”

听到东方不败的承诺,在中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激将法,收到效果了!舅舅一向是说话算话的,好像,自己可以放心了。

但是,自己刚才说的话,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在中猫下了身子,去看东方不败的脸,迈步要走的东方不败,被人无赖的拽住了裤角。

“舅舅,舅舅。。。只要舅舅保证不再故意喝醉,故意打我父亲就行。”看到东方不败不转头,看来是真的被外甥伤到心了,在中进一步无赖起来。

“舅舅,也会有男人爱上男人,如果你爱我父王,我不会干涉你们的事情。”

“你说什么?”果然,东方不败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的转过身来。

“舅舅,我说真的,我在中,天下最豁达的一个人,遇事会往开心处想。哦,还有一件事情,舅舅。”东方不败喘息未定,看到那在中那粉红的嘴唇继续得巴了起来,“舅舅,你为什么一直穿孝衣?——要说是为你妈妈穿,我听外公说她,生下你和妈妈你死了;要是为我妈妈穿,她也死了15年了,再说,穿也轮不上您穿哪,应该我穿;要说为我外公,天哪,我外公还活着,还活着啊!”

“你说什么?”东方不败弯腰拎着在中的领子将他拎了起来,“你外公,还活着??你见过他?”

“恩,舅舅,松开我一点,赫赫,勒死我了!他还活着,就住在我妈妈那个山洞,啧啧,好可惜,上次我倒是给我妈妈行礼了,给我外公,却只鞠了个躬,呀!啧啧,还是哪天找到他,给他还个礼。”

东方不败颓然放开在中,一直遍寻无着的父亲,原来在那里。。。

“舅舅,舅舅”在中把手在东方面前晃了几晃,把后者的魂招了回来,“舅舅,如果你认为穿白衣更加风骚,更能得到我父王的宠爱呢,我不介意帮你保密,我不会告诉别人,您父亲还没死,您就为了穿白衣供起了他的灵位。。。”

东方不败听到这里,终于忍无可忍,他一把捞起在中,脸向后夹在了腋下,划拉开他的袍子,巴掌就往屁股上打了下来。

“啪!”

“呀!!舅舅,说到你的心事你就打人?!”

“啪!”

“呀!舅舅,难道你不想承认?!”

“啪!啪!”

“啊。。嚄。。东方将军,注意控制您的手劲,您的手劲。。”

“啪!啪!啪!”

“哇哇呀啊呀呀。。。东方将军,您的手是用来捍卫国家的呀,东方将军。。。不是用来打您外甥屁股的呀。。。。”

东方听着这调皮的话,干脆把腿抬起压在炕上,将在中折弯搭了上去,解了汗巾向下一撸他的裤子,让那已经洒满胭脂云的屁股高高撅起,正冲着自己的鼻子,紧接着,巨手一挥,“噼噼啪啪!!”一连串的打了起来。

“我让你贫!我让你贫!我让你。。。”

“呀。。。。呀。。。。哎呀。。哎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舅舅舅舅,饶命啊!呀。。。我的屁股。。。我的屁股啊。。。”

果然,在中还是一打就哭,四肢挽花,挨了几十清水巴掌,他耸着红肿的屁股呜呜大哭起来,“舅舅..舅舅..我不敢了,舅舅..舅舅。。。”

在中的哭声里,东方不败停下手来,东方的脸一直在发烧,他抹了一把额头,又摸了摸在中滚烫的屁股,轻轻又拍几下,然后,慢慢揉了起来,他没有继续训斥在中,只是,轻轻问,“在中,你很恨舅舅吗?”

“嗯,有点恨!”哽咽声里回答,又抽噎了一会,好了,闭眼继续享受了一会安抚,轻轻又道,“我还恨我爹爹,恨我妈妈!”

“恨...你妈妈?为什么?”东方不败停止了动作。

“舅舅揉这里,”手扶地,继续无视廉耻,撅出了屁股的下半部分,“这里还麻辣呢!揉吧!舅舅打得好没有怜悯啊!”

东方苦笑,继续替他揉。

“我恨我妈妈,因为她好残忍!都不知道我是活是死,她自己倒先死了,剥夺了我拥有妈妈的权力,让我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到活着的她,她是个,很不负责任的女人!”

“啪!”

“啊舅舅,你真舍得??!!还打!!!”

“不许这样说你母亲!”

“嗯,好吧,不说就不说吧,但我真的就那么想,父亲和你虽然本质更坏,但是都比不上妈妈她那么残忍!”

“在中,你这孩子,好大胆的评论!哦,你的亲人,没一个是好人?!都是你的仇人?是吗?!”东方忍不住又想揍在中。

在中觉出了那手上蕴含的势能,慌忙道,“仇人算不上,肯定是恩人,没有父辈,哪有在中啊。。。不过,恩人也不一定是好人啊!”

“我们当中,一个好人也没有?”

“有啊,好人,就是我外公。。。嗯,我外公,他是唯一的好人,他想到的是怎样让自己的亲人快乐,十五年来他陪伴我妈妈,哪怕她只剩一副骨架,外公还是永远陪伴她,称赞她,对她不离不弃,我外公,他是唯一的好人。”

“喔!”东方不败无话了。

。。。

门外,扶着墙微微发抖的安七王听着在中话,心中的五味瓶打翻开来,不离不弃,永远陪伴,那么。。。在中,你会永远陪伴我,不离不弃吗?我怎样做,才能让你安心呆在我身边呢?

“怎么办??一起去向父王自首呢,还是在这里,接受大哥我的教训呢?”

“你。。。”在中的脸微微有些红意,千灵百怪的招数,一看见金希澈,却总是没辙。

“二哥,我不是想。。。”

“我知道”希澈那神采的眼睛在闪烁,“我知道你不想,你只是想做。。。”

“你。。。你怎么会那么想?你。。。”在中真的红脸了。

“要不我们告诉父王,看看他会怎么想?”希澈玩味的眼神让在中简直想吐血。

“这个。。。二哥,不要告诉父王,你要我做什么,我听你的。。。”在中低头了,比起行为不轨,他更害怕安七王知道他故意接近钟子期的真正目的。

“真的听我的,那么。。。。在中弟弟,随便欺负人家两家妇女,并且还是国师大臣的女儿,该是什么罪行哦?”

“你。。。你。。。我没有。。。”在中真想跳起来给希澈一巴掌,但却不得不在希澈的掌压下,慢慢跪下了身子。

“居然还是你呀你的,给你这个!”

“什么?”在中低头一看,一大束柳条,都是很细很细的那种,异常柔软,上面是新鲜的柳叶。

“什么。。。我告诉你,在中弟弟,把上面的树叶,一片。。。一片。。。一片的,全都给我拔了,然后,用这个,”希澈一把扯下了在中头发上的束带,让他的柔发散了下来,“用这个带子给我绑紧,绑成一捆,知道吗?”

“哦。”在中答应着,低头开始劳动,希澈看着他,吹着口哨跳到了树杈上,晃着腿坐下,拿起一支柳条,迎着风甩了一下,“啪”的甩断了,飞掉的枝条差点打中在中的脸,在中一边拨着树叶,一边感到了一种不妙的气氛。

“给。”在中把捆好的枝条交给了希澈。后者用得意的神情低头看着在中,看他的直发泻在桃红长衫上,居然又是和自己撞衫了,这个小子,穿衣服总爱模仿我吗?嗯,毕竟是弟弟呀。今天,你的屁股也和衣服撞衫吧。

哥哥摆出了十足的架子,想起平时在中不乖的眼神,便把他的下巴托了起来,“欺负良家妇女,该打多少鞭子,你自己说吧。”

“二哥。。”在中有点想去跳白河了。“二哥,我真的。。。”

“算了,总之你这个自命清高的伪君子,怎么会承认自己的不轨行为呢?”希澈用嘴咬掉了那束被在中精心扎起来的小孩手臂那么粗的细树条上唯一的一半绿叶。

“做错事居然不脸红,那就让你的屁股替脸红吧,把裤子脱了!”

在中瞪着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希澈,假山的阴影覆盖的脸色,依然泛出透明的光泽。

“哥哥,你。。。太过份了。。。”在中已经半站起身来准备走人了。

希澈一把扯住了他。往后一拖,带着他坐在了假山一角上,在中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刚撑起身,却被希澈掰转身子,两人正对着面孔。

“我过份?!比你的目中无人故作清高更过份吗?”希澈顺势拉了在中在腿上,便去解他的汗巾。

在中听到他的言论,知道他们之间有了误解,但是,似乎来不及解释了,再解释,自己的裤子就保不住了,他情急一下奋力一推,站起身来转身就跑,跑出假山的阴影,回过头来看,却发现希澈手捂后脑蹲在地上,在中一看,假山后面却是有个石尖,心想,坏了,伤到二哥了,赶紧撒腿又跑回来。

刚刚蹲下身,却被希澈一把捞住,反扭了胳膊,压到了腿上,狠狠在他屁股上,打了几巴掌。

希澈这时已经稳稳坐在地上,牢牢压住在中,看他拼死力挣扎保护自己的裤子,就使劲弯下身子,把嘴吸到在中耳朵上,悄悄说,“中儿,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我去报告父王吗?以为天下只有你们伙伴5个在寻找东方什谱吗?你要再反抗,我可不敢保证我替你保密呀。。。”

在中,听了这话,彻底,一动不动了。

希澈腾出手来,麻溜的褪了在中裤子,露出那雪白的两丘,挺在希澈大腿上,看上去非常挺翘。

希澈把身子大腿抽出一段,身子离在中略远了一掌的距离,发现这个角度,似乎更好用力,他看了一眼已经捂住了脸颊的在中,高高举起来那束一头紧一头松的柳条,划了个漂亮的弧度,“啪!”的一声,抽在了在中臀峰处,只听“啊呀”一声,在中疼得一挺脖子,屁股不由自主,高高耸了起来。

看着这个其实很色情的场景,希澈笑了,他耐心等在中把屁股落下去,发现他害怕的收紧了臀肉,就伸出左右轻轻拍打道“放松,翘起屁股来,你,给我乖乖翘起来!”

在中,被逼无奈,只好乖乖听话,真的又把屁股翘高了两寸。又是一下狠扫,打得在中吸了一口冷气,挺起脑袋后过了两口气的时间,方才“喔”了一声出来。

觉着手中的枝条实在也挺沉重,希澈便把手往前段握了握,用那更加松散的枝束,去扫在中臀瓣,静心欣赏每一挥之后,在中臀上留下的一道手掌宽的细细麻麻的红印。

在中,却是感到屁股着了火,第一次被这样的凶器抽打,每一抽都像被扎了一千针,拔出针头竟留了火炭在臀,他忍不住上下耸动,左右翻滚,把制服他的希澈也给弄了一头汗出来。

十五六抽抽了有段时间,在中早就冒汗了,他终于控制不住,把手捂在了臀部,紧紧护着,叫道,“希澈哥,希澈哥,疼啊。。。”

“哼!”不疼我揍你干吗?希澈去掰在中的手,狠狠的掰开,发现在中的屁股,居然是火烫火烫的温度,屁股中间的部位,居然已经给抽肿了,还落上了密密麻麻的小青点。

居然这么不经打,希澈开始犹豫,打不打了呢?

正在犹豫,却觉得耳朵一疼,一张脸从旁边伸了过来,“你在干什么,希澈!”

希澈赶紧转动眼珠一看,旁边居然是,不请自到的李特!

“你居然,还用这个打人?”李特怎么也不能相信,希澈会做这样的事情,居然殴打弟弟,还把在中的屁股打成了这个样子!!

其实,在中的屁股便是那副德行,用女人的巴掌,也可以打出青来,总能把伤情夸大出来。何况还是一捆的枝条!

但是,合该希澈倒霉,他刚才的腐笑,被李特发现,作为大哥,他被希澈的恶行震惊了!

板起脸来的李特看上去并不吓人,相反还透着几分可爱,希澈本想嬉笑一下蒙混过去,但是李特仔细检查了一下在中的屁股,看到在中屁股已经肿起,不但比袍子还红,还有密密的青点,李特居然也想打人了。

拾起地上的凶器,李特一指假山,“希澈,你给我扶在那里,撅起来!”

“大哥,不要。。。我。。。”

“想让我禀告父王吗?!”

“大哥。。。大哥。。。”

李特怒火正盛,不管希澈的哀求,生生剥了他的长衫和裤子,强行将他摁在了假山上。抡起柳条,抽了下去。

“啊~~~~”刑罚在希澈的尖叫声中开始,假山旁的S曲线,前后左右变换,希澈被打得像雨中的水稻,轮番扭转,挨了几下痛抽后,希澈开始痛哭。

“大哥,不要打了。”李特的手臂被抱住了,在中穿好衣服欺身过来,挡在了希澈后面。

李特愤愤的抽出胳膊,喘了口气,扔下柳束。他拨开在中,看了看希澈的红臀,狠狠在上面续了一记巴掌,打的希澈“呀”了一声。

“希澈,你怎么可以随便耍脾气殴打弟弟?”

希澈不敢回答,害怕的缩着屁股,抽泣着。

李特又举手,被在中一把拦住了,看着在中恳求的眼神,他放下了手。

“有脸哭吗?以后再敢这样,小心屁股开花!”

面前这两位,不是老大也不是老小,但是论起性格,却是大哥和老小。

希澈那明媚的面容总让安七爷怀念年轻时代的貂婵,始源那神采的眼睛却总令人感念温情的褒姒。

有种现象很奇怪,夫妻之间即使平淡了,各自心中却在热烈怀念年轻时对方的影像,即使相互有了很深的成见,仍然会以春梦般的激情梦见他或她年轻时的火热与浪漫,所以,孩子,是爱情的精灵,这两位,有着他们母亲年轻时最俏丽的媚影。

他们怎么竟然???竟然会不是自己的??安七王的心里,着实经历了苦痛。虽然他可以不动声色,虽然他可以一如既往,滴血认亲事件后,第一时间处死了巫师,但是,他明白,自己根本不应该那样做,孩子们的心里,已经有了阴影,他们即将不属于自己,心里不再看自己做父亲了吗??

本来,很想传位给希澈,他的行事像极了自己的干脆利落,安七王心中,永远都偏向那个最适合的人选,血缘不是他最看重的,自己不是还被亲生母亲勒死了吗??

但是,血缘是得到大家公认的东西,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哪一天任何一个别人知道了呢,天下就不会延续太平了。

如果你问安七王他这一辈子最后悔什么?第一件就是不该滴血认亲,证明自己的愚蠢,一下子失去了13个亲生儿子——只要大家都不知道不就没事了吗?第二件,才是愧对在中母子,让那深爱自己的妖灵仙魅,独自山崖枯成白骨,毕竟,这一件,从家国大事上来说,只牵扯一个儿子。

所以,此刻他的心真正痛了,目击现场,他看到了那雄伟的船,虽然只完工一半,但是,那迎风的帆恰似张开的翅膀,这翅膀即将插到儿子们身上,他们竟然要抛弃自己,远走高飞了。

这片安静的山坳,原来却藏着公子们这样的秘密,如果不是那兰山之行,儿子们逃走了自己还会在挖地洞找他们吧!

看到希澈认真在看一张图纸,始源却完全两样,他把不同形状的木条不停的往船身上去实验,砰砰的扔来扔去,搞得希澈不耐烦。

“一边呆着,听我指挥!”

“不,哥哥,难道亦儒哥哥做第一艘船的时候也有图纸吗?他就是这样不停实验的,我们找工木老来教我们吧。”

“工木老,他上次不是说我们再去就揍我们吗,他讨厌别人提船,再说,我们偷了他的东西,哪敢去找他!”

“我们就说自己是公子,给他报酬不行吗?”

“公子,他正思念允浩呢,一定会去父亲那里报告,换取见允浩一面的,你不想要命了???啊,真是呆鸟,被耍一千次也不变的呆头呆脑,一边去!我要看图纸,你再废话小心我揍你!”

希澈拨开始源凑过来的脑袋,继续看图纸。

“放手!烦人精!你真想挨揍?”正在思索的希澈不耐烦打掉了背上的手,却听到始源一声惊叫,“嗯,你叫什么?”循声抬头愕然发现始源原来在自己前面的船上,那么身后是谁?慢慢转头——----“啊!!”

希澈的叫声有点岔气了,“父父父父。。。。。父亲!”

却原来他们背后并不称呼自己“父王”,仍是那熟悉的称呼“父亲”。很想把趴下地上的两位抓进怀里,永远不再放手,但是他们,已经不是嫩芽那般的小儿了。

希澈伏在地上伸手掐自己的手指,证明是不是做梦,始源却吓出了眼泪,一点一点向后蹭,藏到他身后去了。

没什么可解释了,铁证如船!!便装的父亲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一切,天哪,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居然还是那样神通广大,像小时候那样在自己闯大祸时准时出现,那时他会把自己吓哭,然后命令随从或者是人手不够时自己也动手,抱起自己,交给母亲去打戒尺。

今天,会是怎样一副情景呢?

这次,只要简单的审讯就可以了,未经允许私自造船,并且蓄谋逃家,安七王不问他们逃家的原因,因为害怕他们的回答,为了掩饰不安,他必须立刻开打,船上始源拿来的那些木棍木条,安七王随手拈来一根,颤在手中试了试,换了根更轻,但是韧性更强的,对着一块巨石指了指,“去那里,趴下!”

希澈和始源并排趴着,巨石很光滑,角度不太对,所以趴着有点费劲,屁股也撅得格外高,安七王犹豫了一下,回头四顾观察了一阵子,命令道“裤子都褪下!”

公主哆哆嗦嗦听话,始源的却是被安七王强行拽下的,不听话的结果,他那刚面世的翘臀狠狠挨了两下,“啊啊”叫着哭出声来了。

生龙活虎英雄仗义的始源,在自己害怕的长者面前,却是一点骨气也没有的,这常让公主为他感到羞耻。

但是今天公主却顾不上为他害羞了,因为给了始源两下后,父亲的板子对着自己的臀部,直直的呼啸下来,“啪!啪!啪!”只几下,痛得希澈咬着牙叫不出声来了。

停了两口气的时间,听到了“啊呀哦啊”的痛呼。安七王稳住了手腕,左手把住了希澈颤动的腰背,稳稳的拍下板子,打的节奏很慢。

掠过山涧的海风在为希澈求情,用山鬼般呜咽的声音为他的惨叫伴奏,试图提醒安七王,这个孩子有发达的痛感神经,他真的是最怕疼!

短促的惊叫变成了痛苦的长号“啊嚄啊嚄啊嚄”安七王用板子压住希澈腾空的双腿,“趴好!四十板子,一下也不会少!想让我打得更重吗?!”

“啊啊父亲。。。。爹爹。。。手下留情,我挺不住了啊啊嚄啊——————”

安七王盯着希澈的臀部,小心的一次次瞄准,避免在他乱动的时候打伤别的部位。

始源歪过脑袋目瞪口呆的看着,眼睁睁见哥哥那温润的皮肤慢慢变成绯红,然后赤红,再然后,明显的起了宽宽的檩子,肿了起来。双腿抖得仅次于哥哥,他大气不敢喘一声。

四十板子有条不紊的打完,安七王眯着眼睛,迎着略有些刺眼的夕阳,仔细去看身下的儿子。

高大的古柳从半山上垂下来,在青色岩石一侧留下婆娑的阴影,希澈瀑布一样的长发,在痛苦的挣扎中太阳花一般乍开,盖住一半汗津津的额头后,铺向阴影里,随着肩膀瑟瑟的抖动。

脸部贴在青苔上,只露出一角密密的睫毛,挂着一颗晶莹的水珠,半边脸埋进丝薄的衣领,衣领已经被泪水湿透了,括出了精致的下巴轮廓。

桃红暗花的衣衫紧紧贴住后背,纤细腰下,润泽的长腿衬着红紫斑驳的臀部,湖蓝緅绸的裤子落在了脚踝处,膝盖一侧有一处划伤,想必是刚才挣扎过急,被这粗糙的岩石擦伤了细嫩的皮肤。

安七王抬起头,凝望了一眼山峦碧海的剪影,还有天边那诗歌般的晚霞,脑子里拼命回忆着一幅幅曾为自己万般熟悉的画面,美神的诞生?哦不!潘多拉?!哦不!雅典娜?!哦不!战狼三百??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他无声的呼了口气,从丹田一直到胸腔,都感到一丝痛意,扔下手里的板子,俯身去扶希澈。

痛哭到憋气的希澈终于被扶起身,安七王替他穿好衣服,静静地凝视他擦干眼泪,从新在自己脚边跪下。

他看到希澈的眼神,虽然委屈但依然那样沉静,怎么办,他没有服软!但是那屁股,做父亲的真是忍不下心再重打了。

始源被安七王脸朝下搁在了腿上,他那出奇粉嫩出奇挺翘的臀瓣恰恰撅在了父亲膝头上,不迭声的哭嚎求饶过后,发现父亲只是把手按在自己臀上,不多不少,一下也没打。

他就这样被原封不动又放到了地下,屁股上仅有刚才那两板子留下的浅浅红印,“把衣服穿好!”不明就里的始源赶紧拉上裤子护住了屁股。

安七王拉过始源,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以后,不许再跟着哥哥胡闹,看到他怎样挨打了吧?若是还有下次,我便同样打你!”

“是,父王。”始源庆幸这出乎意料的特赦。

“你先回王宫,叫中殿护卫驾孤鸟来接我们,快去快回!”

“是。”原来不揍他,是要劳动他的腿。始源一溜烟跑走了。

安七王回身,凝视了希澈一会儿,突然弯下身子,托起后背和腿弯横抱在怀里,抱着他,慢慢走到海边,轻轻迈上甲板,坐在船舷上。

希澈,我是你的父亲,我是,我永远都是,你的父亲。

你应该这么做,我也应该这么揍你。。。曾经有一份真诚的亲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你的屁股就这么挨揍下去吧!不用再犹豫了!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你说三个字:我揍你。如果非要在这三个字前加上一个量词,我希望是……一万次……

唉!!可不,没什么连贯,一次更文太多。。。你说的很对。

不过,何必一定要美人鱼呢?

虽然是个好名字,但是,好名字更要保护啊,不能尽着猫随便糟蹋啊。。。

飘扬的束带,精致的下巴,佐罗的眼罩,迎风十八弯灵动的身体。。。。。。里十八层外三十六层,加上压弯的树杈和已经被踩塌的屋顶,欢呼声潮水一样涌向人海中心的两位神采少年。

在他们中间,是一座造型奇特的双面镜,有两人半高,镜光奕奕,天光神影。

舞出了满世界的风声,少年陶醉在自己炫动的激情中,这里,此刻,就是!

镜屋的背景,是十多个新鲜的稻草垛,散发着田园的气息,摆开了奇特的造型,虽然不阴不阳,不西不中,这一袭独特的道场,还是占尽了晴空碧日的风景。

草垛里闪出亮亮的两只眼睛,左右观察,可爱的耳朵上下活动,“希澈哥,希澈哥,为什么我总觉得今天好像有不一样的风声啊,我好像听到孤鸟的叫声。。。”

“去!安静。一会儿该我们出场了,注意听,打好你的节奏。”

“我不能打,希澈哥。”亮亮的眼睛,依旧是始源,他用委屈的神色举起一根手指头,“看!还在流血!哥哥,凭什么你要拿我的指头去试验你的眼镜蛇?!”

“我没想到它除了毒腺还会咬人哪?!”

“你居然不给蛇拔牙就让我去逗它??你。。。”

“嘘,小声,你看那两个好像跳错章节了。。。”希澈打手势。

“还有,哥,凭什么我总要比他们晚露脸?”始源继续纠缠。

“漂亮的都是放到最后的,我不总是最后出场吗?安静,看他们今天的确偷偷改了动作,噢——————他们居然斗起舞来了!”

展翅腾空旋转720平沙落雁,恶作剧的胳膊抡向了另一位正在蝎子摆尾一样狂扭的腰挎,嘴巴凑向耳朵,“舞功你还是服输吧!”

“我服输?!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两人灵蛇配种一样相互交叉着身子,不断叉出双臂,“你知不知道,每个人舞蹈都有气场,你看到我的气场了吗?”

向后腾空,“什么气场?”

“什么气场?韩庚,你白做哥哥!我的气场就是公孙大娘,一舞剑器动四方,天地为之久低昂!这就是描写我的妈咪公孙大娘的。”

“东海,不要嚣张,你有气场我也有。”

“你有什么气场,噢,。。。我知道了,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怪不得你的动作还有气质,都有。。。那么。。。一点。。。病殃殃,因为。。西施。。。是你。。。娘啊。。。”

两人跳跃中。

“什么。。病殃殃,寓刚强。。于阴柔,这是。。舞蹈的。。最高。。境界。。”

“那个,哥,今天我们斗舞时间超长了,该是POSE招他们上场了。。。”

“是啊,腾身吧。”

长啸一声,甩开双臂腾空而起,扭动腰胯作发动机陀螺一样飞速旋转,散开的长发盘旋脑后,然后,一颤双脚空中折身,雨燕一样飘然落地,场内掌声雷动。

左膝和右拳着地的东海,深为自己这个完美的谢场动作感到得意,知道韩庚的腿略长于自己,好强的他尽量将屁股朝高处翘去,还故意电速扭动着吸引更多的注意。

欢呼声荡起高潮,东海满足的表情把右手合在左肩上,想要直起身子换一个姿势来谢礼,起身的时候却感到了意外中的阻力。

嗯??只见一只脚,踩住了自己肩上垂下的飘带。恩赫又在恶作剧吧?抬起脸,顺着大腿看上去,这么长的腿,胡子、鼻子、眼睛、疤痕。。。。。。

啊!!!!!!

抹了一把眼睛,真的是作了装扮的父亲,固然是戴上了胡须,压低了帽子,但是凭着20年的熟悉程度,东海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父亲。

安七王没有预谋来踢场。他只是正在返程中。

为了打破允浩和在中那近似荒谬的信念,使者被派去那兰山,居然回报说传闻中的奇花异草的确是越来越繁茂。

不相信这件事实,他便带了长护出行亲自去查看。归程中路过市井,被反射的镜光刺了眼,往下一看,看到了这样一场豪华版的公演。

总以为卖艺的艺人,都是极尽窘迫的贱民,有那么一点过得去的身手,行为介于骗子和盗贼之间。没想到看到两位腾挪飞旋的姿态,着实身手不凡,就悄悄落下地面潜入人群来观看。

父亲终究是父亲,尽管两人带着黑眼罩,安七王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光天化日之下,两位公子竟是在歌舞卖艺吗?

心里思忖着如何是好的同时,安七王的心情,却从震怒变成惊奇,继而陶醉,情不自禁被他们的节奏和舞蹈吸引了,这。。。这令人心旷神怡的表演为什么自古却被评断为众民之末,被视为卑贱呢??

竟在恋恋不舍中,看到舞蹈告一段落,不料东海那狂扭的臀却从高大的镜面中被反射出来,正中安七王双眼,象一记耳光打醒了他短暂的麻醉。

眼睛冒火的父亲,飞身上场,一脚踩住了东海的肩带,旁边的韩庚,志得意满抬起头来的第二秒,就扑通跪了下来,趴在地上抖着双肩,再也没敢抬起头来。

至于旁边一溜稻草人,听见人群突然安静预感有点不妙,分别撑开盖子露出亮闪闪的两星,眨了几下,然后,一缩脖子,刷!刷!刷!!!以飞碟的速度,先躲到镜子后,离开安七王视线后,腾身飞出了人群,拃开的稻草恰像翅膀,乘风而去,将毫无防备的人群,吓得直着嗓子尖叫起来。

东海,两只眼睛斗到了高高的鼻梁上,差点灵魂出窍!等他意识到应该跪下来,腰部却被一把剑鞘从下方托住,安七王低声喝了一句,“就这样,别动!”然后飞速从东海腰下抡出剑鞘,一侧身,一扬手,狠狠一甩手腕,“啪!”的一声痛击在高扬的两半鼓翘翘的臀瓣上,打得东海“哇噢!!”一声,四肢着地平趴下去。

胸部还在起伏的安七王,四顾观察了一下目瞪口呆的观众,向下拉了拉帽子,又扬起手臂,低喝了一声,“照原样撅起来!”

东海“呜呜哦”惨叫着蜷起腿,臀部起位,右手死死掐住腰部,想要掐断那从臀部向后背处强烈反射的疼痛。这一击,真是太沉重了!

还未等他爬到原位哪,只听“砰”的一声和“哦!”的一声轻呼,这次捂住臀部的却是。。。。

安七王!!

安七王吸着凉气愕然转身,却看到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对自己怒目而视,手里扬着一根竹拐杖。

“你!”突然意识到这不是王宫,只好转换口气,“你。。。老人家,你怎么打我?!”安七王,好久没有挨过板子了,今天,却猛然尝到了火辣的味道。他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揉屁股,赶紧把手垂了下来。

“我为什么打你?”老人义愤填庸的样子,“那你为什么打他?”一指东海,“孩子们跳得好好的,我们看得正在兴头,你凭什么来砸场子?”

韩庚抬头一看,觉得今天大事彻底不妙了,父亲居然被人打了屁股!!!怎么办,他赶紧爬上来抓住了老人又举起的手臂,“老爷爷,老爷爷,不要打。。不要打。。。打这位老爷。。。”

老人一甩胳膊,竟然甩开了他,“什么老爷?!!我最痛恨这些冠冕堂皇的老爷!!!老爷怎么了?老爷就可以随便欺负这些艺人吗??这些孩子,风餐露宿,来给我们表演,带给我们多少欢乐,你!”一指安七王鼻子,“你这位所谓的老爷,你知道吗?你们只会收税,只会抓壮丁,你们带给我们老百姓多少快乐?!我老了,什么也做不了了,可是还可以看到这些孩子跳舞唱歌,我是多么高兴!多么快乐你知道吗?他们带给我们的快乐,你们能够吗?论起来,你哪一点比得上这些可怜的孩子们?!竟然还敢打他??你说啊!”

老人发泄了一阵,突然弯下腰扶起傻掉的东海,还给他揉了揉伤处,“好孩子,好孩子。。。”突然又怒气冲冲,举起拐杖挥向安七王,吓得安七王赶紧扭身躲开。“你到底凭什么打他??凭什么搅了我们老百姓的盛会?!”

“是啊,凭什么??老爹,狠狠揍他,我们帮你摁住他,狠狠打他一顿屁股,管他什么老爷。。。。”众人一起怒喝了起来,

义愤的人群蜂拥上来,上来就要揪安七王。

安七王着慌了,他一边躲,一边想是不是立刻跳起来飞走,落荒而逃虽不体面,但总比被群殴好吧。

犹豫的瞬间,只见影子一闪,安七王的领子却被一把揪住,拐杖“啪”的一声又实打实落在了他措不及防的臀上,“啊~~”侧脸一看,竟然还是那位花甲老人,居然会是闪电般的身手,可以制住安七王。

“都给我退后!老叟我从不多打一,今天,我自己收拾这个小子一顿就可以了。”

听到这话,已经揪住安七王衣襟并且举起来的拳头全都乖乖撤了回去,退了大约三四步远,静等着看老人打他屁股。

安七王决计不敢对这么老的老人动手,所以老人占了绝对的上风,在“老爹老爹。。”的慌忙呼唤中,他竟把高出自己一头的安七王扳到弯腰撅臀的状态,抡起拐杖,不留情的抽在了臀峰上,像打不听话的小儿一样,把屁股上的肉抽得“啪啪”作响,一口气打了五六下。

“啊哦老爹,老爹不要打,我。。。我没有我。。嚄”

完全找不到北的安七王,情急之下返身抱住老人的腰,半跪了下去,“老爹。。老爹。。。慢打慢打。。。这两个孩子,他们,他们是我的儿子。老爹,他们是我的儿子。”

“什么?!”老人惊讶的瞪起了眼,“你想被打到屁股开花是吧?啊??他们怎么会是你的儿子?刚才,他们明明说自己是孤儿,父母早丧,是来卖艺葬父的呀,你竟敢撒谎?!”

愤怒的老人一把捞起安七王,对准他的屁股,高高抡起了拐杖,带着风声下来,却被人双手牢牢抓住了。

“老爷爷。。。”

由于刚才人们围了密密的圈,好不容易拨开人群冲进来救父的东海差点一头撞在安七王那被拎高的臀上,他跳起来握住老人的拐杖,慌忙道,“老爷爷,他是我们的父亲,真的是我们的父亲。。。对不起,我们只是为了吸引更多的观众,所以才那样宣传自己的,我们的父母都没死,他是我们的爹爹,不要打他,对不起,老爷爷,是我们撒了谎,求你不要打我爹爹。。。”

老人张大了嘴巴,愣在了当场,“这个。。。这个。。。”看到安七王身上还算不错的装束,“这个,原来你们不是饥寒交迫的可怜孩子,是殷实人家的孩子啊,你们,竟然。。。。在卖艺??”

感觉塌天大祸的东海,急得浑身冒汗了,他使劲点着头,“对不起,老爷爷,欺骗了大家,对不起。。。我们。。。我们只是想为大家表演,真的很想把我们的舞蹈给大家看,我们不是恶意的,这个是我爹爹,他不知道我们。。。我们在做这个。。”

“噢!!”围观的众人,终于搞明白这场闹剧了,他们感到一丝抱歉,但是不想立刻承认,于是开始转移话题,“既然是好人家的孩子,当父亲的又是怎么教育的,怎么能让他们这样四处招摇,居然在闹市卖艺呢?”

“是啊,是啊,难道不知道这是贱民的职业吗?”

“当父亲的早干什么去了,孩子做了这个都不知道,怪不得这两个说父母早丧,家中无人照管,这和父母早丧也没有什么区别啊。。。”

爬进来的韩庚,从老叟手中扶过父亲,听到这些议论,心想,“这就是老百姓啊,刚才还说我们是他们的欢乐,这一会,居然就会批判我们没有教养?这不是落井下石,要我们的命吗??”

老叟意识到自己打错了人,有点挂不住,他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对不起了,年轻人,没想到,你只是在教育孩子,对不起了,打了你。。。俄,那个,不管怎么说,教育孩子是应该的,但是拿那么重的剑鞘打他,几下就打坏了,看你这两个小儿,还是小孩子,巴掌戒尺打几下也就得了,不能用剑鞘打啊。”看了看手中的拐棍,呵呵一笑,“这个不粗,也很结实,打人不伤骨头,倒也着实很痛,作为道歉,就给你了,现在若想打,就用它吧。”拐棍递给了安七王,老人一扬头发,走了。

老人一走,理亏的人群也纷纷散了,高大的镜子下,留下了一头大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父子三个。

当着儿子的面,一代君王,武林魔王,沉着稳重威严赫赫的安七王,撅着屁股挨了揍,现在他手里紧紧攥着刚才那根,和自己屁股超亲密接触的,九曲十八弯的竹拐棍,用匪夷所思的表情看着地上抖如筛糠的两个。

“父母早丧?卖艺葬父???啊???”地上两位立刻吓哭了。

一声唿哨,十多只孤鸟从天而落,长护们着地后深鞠一躬,“躬听吩咐,安七王。”

“你们,打开孤鸟的翅膀,在这面镜子前面,围成半圈,背向我们。展开你们的袍袖,堵上你们的耳朵,记住,绝对不许回头,直到我拍你们的后背为止。

“遵命,安七王。”

灰白色的巨大翅膀微微晃动着,遮住了四面来风,密实的阴影加重了安七王脸上的怒色,奉命站起身来的两位公子,恐惧的捂住了双眼,却被安七王一棍子将手臂打了下去。

“衣服褪了!东海,你还是照原先的姿势,摆好。”

东海明白,那就是江湖流行的最彻底的找抽式,自己总爱这个动作,怎么就没想到做这个动作时,实际上屁股是最暴露的呢。

只是有点委屈,明明韩庚是哥哥,为什么先打自己?

抖着手解开汗巾,裤子自己掉了下去,弯下身子,手扶在地上,绷直了腿,高高撅起屁股,有韧性的身体让他把这个动作做得非常彻底。

眼睛随着父亲的腿移动,看到他站到了自己身侧,从镜子里,赫然看到自己那高挺的臀上已经有一道紫色的伤,看到了父亲高高举起的手杖只觉得自己全身肌肉都在紧缩,恐惧的闭上眼,“啊~~~~”一声尖叫和着“啪!”声炸开,东海的臀上,顿时烈焰滚滚。

不想重伤他,安七王抖动手腕的力量,沿着平行于屁股的方向,狠狠抽打东海最表皮的皮肉,打得那屁股,有如织机上的线滚子一样,皮肉一层层的翻滚,“啪啪啪”几下子之后,屁股便赤红了起来,落印处慢慢暴起红红的血檩。

“嚄嚄嚄哦~~~~”不绝于耳,冒出冷汗的东海,绞着双腿厉声惨叫,痛苦的感觉不亚于烈火焚身,挺了十几鞭,终于撑不住了,弯下了双腿,扑通一声跪到在地,难以自制的把住双臀左右翻滚起来。

一连甩了十几棍,安七王歇了一口气,静等东海滚完十八滚,上前捞起那沾满灰尘的袍子,又将屁股捋了出来,仔细一看,臀腿交接处,竟然打得一片青紫了,臀部外侧,还被竹节打了一道血印出来。

虽说他长得结实,看来毕竟皮肤太嫩啊,见到血花的安七王,在东海大腿补了一棍,把目光投向了韩庚。

“庚儿,今天的事情,以前也常发生吗?刚才在稻草里的,都是什么人,是你们的同伙吗?”

“是。。。刚才。。那。。。是。。。”

安七王见他结结巴巴的样子,招手让他到眼前来,韩庚慢慢挪过来,屁股上立刻被狠狠抽了一棍。

“是谁?”

“啊~~~是同伙,同伙,我们一起学舞蹈时认识的。。。”

“他们见了我为什么要跑,庚儿,他们认识我吗??”

“不认识。。。啊~~~啊~~~~嚄噢噢~~~”

安七王攥住了住韩庚的双手,手杖只管狠狠抽了过去,抽得他扭着身子跳了起来,“父王。。。。啊~~~~~父王。。。噢噢噢噢噢嚄嚄噢嚄嚄嚄哦啊呀。。。爹爹。。。饶我。。。”

一直抽到韩庚跪在地上,翻拧着身子把屁股藏到了地上,涕泪横流,连声求饶。

“大胆!庚儿,现在还在撒谎!那,明明还有十一个,什么同伙能够一眼认出我,并且数目字还凑的这么正好呢?”

“啊~~~~~啊~~~爹爹爹爹。。。。”

“算了,你先起来吧。这里毕竟不是教训的场所,今天回到家,咱们从头再说。”

韩庚揉着屁股痛哭着,站起来扶起东海,替他穿好裤子,任由父亲指挥,被长护横抱着乘上飞鸟,起身回紫都皇宫去了。

连夜召开的家庭会议,十三公子的母亲一个不缺。

十三王后王妃宫是夜一片火热,呼叫声不绝于耳。

“嚄。。。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妈咪,妈咪,我再也不敢了啊,再也不敢了啊。。。。”

“饶命啊妈咪。。。。饶了我的命啊。。。。。。。”

东海的声音却是最响亮的一个,声音已经失真了”公孙大娘啊啊啊啊啊啊啊嚄嚄嚄公孙大娘,我可是你的亲儿子啊,亲儿子啊,公孙大娘。。。。我的亲娘啊。。。。”

静静趴在西施王妃膝盖上,咬牙挨完四十戒尺的韩庚听到东海的惨叫,忍不住心里笑了,哈哈,东海啊东海,你以为找个武林高手做妈咪处处就那么好吗?你妈咪的手打人,和我的妈咪,绝对不是一个级别啊,哈哈哈哈,今天斗舞还笑话我,哈哈哈哈。

“庚儿,你竟然不认错,还在笑妈咪的训导吗?”西施俯身看到儿子的有点得意地神色,“那就,再打四十戒尺吧!”

“啊!妈咪呀”

英雄和美女一夜情,也许会塑造一位圣母,如果大家不相信踩上英雄脚印就会怀孕,就要相信没有爸爸的神仙都是一夜情的产物。

但是今天这场一夜情的主角不是圣母,她只是妖——九头雉鸡,她那香雾缭绕的深情,只在月食之夜为安七王想起。

天狗在月亮的阴影中跳舞,扭动腰胯高歌三界的繁育,安七王含着一丝曼陀罗的笑容,追寻着九头雉鸡的香气。

二十年的丝丝缕缕,勾连着今夜的回忆,流星一样的回忆。

她的孩子是叫Henry还是周觅,蹙起眉头安七王仍然想不起,算了,反正只是月食之夜的插曲。

香气。。。香气。。。。此刻冲散了紫都所有的气息,惠安女一样的帽子和面纱,两个修长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不一样的温度,同一样的纤细,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月亮复圆之前,他们都会紧紧。。紧紧。。拥抱在一起。

但是九头雉鸡今晚却提前收起云雨,用风铃一般的声音引导安七王去神仙府第,他们悠然踱步,飘荡的面纱没有引起多少注意,走到了一处藤墙花顶的四合院落,大门上有两个字——“瓦市”。

不明就里的安七王随那纤细的身影在一处戏台边的二楼雅间落座,敞亮的视线正对紫幔碧毯的舞台,丝竹声从四面八方飘来,九头雉鸡在指尖处揉碎一个环形的花瓣,沁人心肺的香气再次馥郁起来,安七王深深吸了一口,觉得身心愉悦,自己的身体,好似可以飘起来了。

迷幻的歌曲让他的眼神迷离起来,适才未尽兴的他悄悄拉上一半围帘,将一边的妖儿揽入怀,但是今晚,特别奇怪,九头雉鸡的注意力好像不全在安七王身上,她面纱后面的目光,牢牢盯着戏台,向着安七王身外侧了侧身子,故意把他的视线再次透向了舞台上来。

却是眼前突然出现了奇幻,一幕萤火虫衔着花瓣颤动着飞过,轻柔的鼓点中,一排水蛇一样的少女缓缓铺开,展动腰肢飞天般一跃,旋又轻盈的坐了下去,手中捧出别致的骨笛,花瓣一样嘴唇立刻吸了上去,颤动的声音便从人的心头响起。

果然极好的音乐便是这样吗,她让人变成了蜜蜂,蜂蜜便从自己的心里自然而然流出来。安七王情不自禁轻轻晃动起了身子。

水蛇霎时旋转一圈,一线变成花环,身体后倾折身躺在舞台,鼓点此刻加上了钟磬的谐音,渐渐密集起来,一袭红色头纱华丽出台,纤细的腰肢带着冰山的雪色灵动起来,腰间的饰物丁丁响出山间飞鹿一样的旋律,带动安七王的心脏叮叮咚咚跳动起来。

仿佛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已经被打开,安七王的眼神情不自禁从那绚丽的腰身凝固到那天使的脸上去,多么甜美,多么妩媚,世上竟然真的有这样的女子吗?那柔韧的身体就像美丽的水草尽情在旋流里飘荡,那撩人的容貌,令天下人见到后都觉的她定是自己前世的故人!

神仙一样的前世中的故人,见到她的第一眼,你的目光便很难再离开,她勾起你的回忆,你却寻找不到那回忆来自何处,归向哪里,只想沉醉在她的唇齿她的腰肢她那秀美额头的朱砂里,让你的心跳追随她身体的旋律,让你的喘息不能自已。

一曲舞罢,裸露的腰肢已经凝上了珍珠粒一样的汗滴,九头雉鸡知趣的站起身来,募的飘到了台上去,拉着谢幕中的舞仙走上阶梯,将她送到安七王跟前。

安七王的面纱遮不住丝毫视线,还在陶醉中的他,情不自禁挽了一只玉手,怀着一腔饱饱的甜蜜,把持不住自己的腕力,一把把仙人拉入自己怀里。

未料到一声惊叫,仙子突然跳了起来,僵直站立,手护住裸腹,后退一步道,“客官,对不起,这里只是卖艺。”

愕然遭拒的安七王,抬起头来,这才觉出仙子站直后,身体确是不同于一般女子的高度。

九头雉鸡突然栖身过来,她竟然拉过舞女强行按入了安七王怀里,拼命制住她的挣扎。

安七王还在愣神的时候,听到怀中人慌张的小声喊道,“客官,请自重,我。。我不是女人,我不是女人哪。”

九头雉鸡的一丝冷笑,留给了安七王深刻的记忆,人们的欢呼声中,他知道,月亮恢复了光芒,妖闪过屋顶掠过树杈飞走了,香气蓦然消失后,安七王打了个寒颤,他终于看清了飞速站起靠在厢侧的人,多么熟悉的甜美面容,这个人居然是——大公子李特。

啊九头雉鸡原来早就知道这一切,她的行为今晚是多么阴险哦。便是因为自己亏待了她的深情,不能够把她的孩子收到紫都来养育吗??

见到儿子父亲却飞速逃走,安七王的生命里,也上演了这样卑微的一幕喔。

牛奶与蜜,天使与圣母的性格,李特公子踏上暖阁的石阶,猜不透父亲为什么单独召唤自己,以前都是陪着别的兄弟,替他们求情帮他们解难哦。难道父亲要问自己什么,是不是弟弟们又不够小心,把柄被父亲抓到了,自己应该怎样预防,避免祸患呢??

昨晚的劳累让他抿起的酒窝里盛上了一分疲倦,被人调戏的荒唐事总是有,只是昨晚的面纱男女给人感觉好奇怪啊,那包厢里有一股异常的香气,让人一闻就难禁兴奋,幸亏后来随着那女子的消失很快消散了。他们的力气好大啊,原先以为自己的身手足够保护自己呢。

哦,瓦市,美的集聚地,不知道哪一朝代的百姓发明了这样的场地,在那里,自己可以尽情地释放自己。

这种商人那里学来的舞蹈真是充满了独特的气息,好似不是我们这个国度的节拍和旋律,自己毫不容易率人把它复原出来,找寻一丝奇异的感受。。。难道,真的,海的那边,还有别的国度存在吗?

高力士慢慢引着自己,时而回头好像有话要讲,但是马上又转头。李特最终也没有问他,既然他不敢说,自己怎么忍心给他找麻烦呢?

请安后安七王没有让他起身,李特听到高力士小跑着离开后关上了厚重的房门。

李特伏着身,小心的等待安七王的问话。走上前的父亲却直接一把拽起他的胳膊,拉去书案边,脸朝下按在了上面。

长衫被撩起,裤子旋被解下,懵懂的李特来不及发问,父亲的戒尺就“啪!啪!啪!”的打了下来,打得他的后背猛地弓紧。

“啊父王。。。父王。。。阿~~”不敢擅动的李特,仰起脖颈消化臀峰上的灼痛,不料,韧道的竹戒尺连连打了下来,转眼“啪啪啪”十几下,打得他忍不住“嚄嚄嚄”的痛呼出来。

这戒尺本是高力士的专利,抡在安七王手里,有了不一样的威力!清脆的声音震的一旁的纸页刷刷响,本来就不经打得李特,跳动着臀瓣承担下十多记后,再也管束不住自己,身体开始胡乱扭动,脸上早已梨花带雨了。

“嚄嚄嚄。。。嚄。。。父王。。。父王。。。别打。。。”

安七王在他身后,停了几口气的时间定了定神,看着手下的纤细腰肢,蓦然想起昨天让他脸红的一幕,竟然是爹爹差点调戏儿子吗???

居然,会有公子扮人妖的把戏?!看这腰肢和皮肤,他那样装扮起来,那样扭动起来,在加上柔和的气质,谁能分清男女呢?

九头雉鸡拿这样残酷的恶作剧来对待自己,都是手下这个小子给别人提供了作案的时机,李特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怎么办,难道直白的告诉他他父亲有多愚蠢吗?

安七王不是一般的力气,戒尺刚才朝着一个方向下火,李特的臀峰已然被打肿了。娇俏的臀部染上了赤红的颜色,总让安七王想起昨晚的火热,他使劲闭了一下眼,睁开后继续狠狠挥下手去,打得李特再也趴伏不住,“呀呀呀”怪叫着翘起腿来。

安七王抓住他胡乱伸到后面的双手,扣在了腰上,死死按住他,不管他怎样呼喊,怎样求饶,怎样大哭,只管打,臀峰打肿后,戒尺便斜着打在大腿根上,大腿根打肿后又顺着臀峰向上打,一根根隆起的红檩子伴随着李特的尖叫,层层叠叠在他屁股上亮出,直到整个屁股被完全打肿,臀峰处业已有三四道可怖的紫痕,安七王才停下手来。

痛哭声又持续了好一会,又被哽咽代替了来,红红紫紫的屁股比身上的红杉还要夺目,哆哆嗦嗦的双腿,在父亲的搀扶下,才托住身体,站起身来。

自始至终,安七王一句话没有说,没有问,示意李特穿上衣服,看着他迈着僵硬的脚步艰难的行礼后,挥手让他离开。等他快要出门,却突然唤了一声,“特儿。”取了一方帕子走到跟前,擦干了他头上的大汗。

“特儿,以后不许再去瓦市,记住了吗?”

李特愕然之后,半天回过神来,赶紧跪下道,“孩儿遵命,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好,你走吧。”安七王挥了一下手,赶紧转过身去了。

十多万字,哪能那么容易看完呢。。。慢慢看吧

无聊的时候,就来看上两眼。

想留住他的微笑!因为他的嘴角上挂着,冬天和春天,他沉默的时候就是冬天,偶尔微笑的时候,却是冰天雪地归来时靠近壁炉的温暖。

基范的冷,标注在他的每一寸衣角,总像是冰洞格里刚拿出来的雪糕。他的内心,像是传说中的百慕大三角,弱水三千,没有归航的人说给我们知道。

此刻,他却用手轻轻的揽着一缕纤腰,关慰的照料着怀中人的脚步,沿着长长长长的螺旋扶梯径直上去,轻盈的身形极像一缕香烟缭绕。

飒飒的北风鼓起宽大的彩袍,两双手合在一起,深情相望——这么高的塔楼,难道,这两个人是要殉情吗?

殉情,难道竟要选择最不典雅的跳楼吗?

不是。只见基范掏出一捆结结实实的黄色绳索,拉过纤细的腰肢,将她紧紧捆在了一个色彩斑斓的背景上,吱吱细细扎了十多圈,认真地打了结。

他抓住一个把手,使劲向后一拽,那张水妖的脸,从他脸侧掠过,带着一层水雾,幽幽的说,“基范,对不起,总是让你,为我受苦。”

基范轻轻点头,然后使尽全身力气迎着风一扯,水妖的腰身一弓又猛地一挺,双脚配合着基范的动作使劲一蹬地,一阵劲风呼啸而过,“呼啦啦”的声响中,半空中腾起了一个巨大的蝴蝶,调整着翅膀的角度,优雅的飘过王宫的上空,顺着风势,大鹏鸟一样的飞走了。

“妈咪,一路顺风,早点回来”基范合拢了双手对着背影大喊,哦,原来是赵飞燕哦,今天,她又别出心裁,乘坐着风筝,飞出王宫去了。

即使你想多娶老婆,也最好不要同时娶姊妹两个。这种结果,有人听说过好的典例吗?噢娥皇、女英是舜的老婆,你想说这个么?唉,太远古了,进化无情哦。。。。。。

飞燕和合德,安七王因为她们吃掉的安眠药最多。

合德,享乐主义者,她每一天都在渴望激情的生活,曾经有纯情的人替她辩解,她引诱允浩是因为认错了人,其实,她这个人,就是为引诱而活着,她的心,就是一个跳动的苹果,而她的腰肢,像极了蛇。

飞燕,作为姐姐,却是不折不扣的神秘主义者,她一向热衷于一项有关民众信仰的伟大事业,那就是,她是专为别人——跳大神的。

舒腰广袖,她用舞蹈为疑难病症祈祷,手如拈花,她用仪式为民众心理治疗,身似风移,她用旋步沟通人与逝者的情感。

玉环击拍,笙鼓伴奏,她在液池瀛洲高榭盘旋。那雨燕般的身子可以在水晶盘上辗转,精美绝伦,带给妩国民众全新的视听享受,为天下万民迷恋。?

世界上最遗憾的事情,就是精美的艺术品藏进了深宅大院,不得见于天。颇具思想才华横溢魅力空前的赵飞燕,无法忍受皇宫里束之高阁的日子。

她养了一群信鸽,来来往往向她传递民间的需要,树叶、麻片作的请柬每天都要收集一摞,但是,安七王却给她下了禁足令,不准她抛头露面,去做那种迷信的行当了。

迷信??难道只准朝廷占卜祭天吗?有谁深切体会百姓的需要吗?那些香雾缭绕的跳大神仪式带给民众多少信心多少安慰哦感受着他们信任的热切和膜拜的虔诚,飞燕觉得,即使因为跳大神事业粉身碎骨,也值得。

“妈咪,你真的,一定要到外面去吗?”基范带着一丝无奈一丝疼爱看着妈咪,明明是儿子,但是,却是那种如父如兄的感觉,“妈咪,你这样,太辛苦了。。。”其实,基范想说,妈咪,那些该死的人,没有因为您的舞蹈和咒语少死一个,您所起的作用在,真的就是心理宽慰罢了,求求您了,自从父王把看住您的任务交给我,我都挨了多少次揍了,民众的疾病真地很要紧,难道儿子的屁股就不重要吗??

但是,这些话说出口,打击飞燕的信仰,基范是怎么也不能原谅自己的。

他期望自己意味深长的眼神会打动妈咪,但是,女人要是有了信仰,那绝对,比男人还要专注,劝告的最后,都是基范慈爱的抚摸着母亲的肩头,“放心吧,妈咪,父亲打屁股,一点都不疼,他是吓吓我罢了。”

然后,飞燕,就怀着对儿子深深的歉疚,还有对民众更为火热的责任心,在基范一次次鬼灵精的设计中,用挖地道、偷圣旨、放风筝等等等等,各种方法出宫拯救民众于水火之中去了。

以色事君,那只是肤浅的误解,最吸引人的,是一个人的才华,男女都一样。

所以,杨玉环压坏了无数张最结实的床,安七王却一样眷恋她那优美的女高音唱法,赵飞燕再怎么古怪,安七王也会时常想念她摄人魂魄的空中飞花。

她常常违反家规,作为夫人和王妃,都曾挨打。因为身材过于瘦弱,不舍得对她用家法,打巴掌又过于轻描淡写,于是安七王找了个折衷的方法。

他通过全国选拔赛,选了一个巴掌长得最厚最大的女人进宫,专门负责在赵飞燕犯错的时候,打她!

硕大的巴掌,打得赵飞燕团团直转,有名的掌上飞舞,传遍天下,大家都知道,那无非是红屁股的王妃,被揍得落花流水罢了。

如此怪异的王妃,却生下了基范这样的孩子。

安七王隔着一层帘子,注视着远去的两个儿子,定格在基范清秀的背影上。

几个长护鞠躬拦住了始源,始源大睁媚眼解释了好一会,他们仍然拦在前面。

后面的基范稳着步子走上前,静静的对着两位长护各看了一眼,他们就不安的相互对视了一下,乖乖放行了。

呀!这就是基范无声的威严!这个孩子,当他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必须要收拾好所有的精力,和他平等的谈判。

安七王激情澎湃的来到梨园。找遍了所有暖床和每一根屋梁,依然没见到赵飞燕,看到每个宫女都在安静的各司其职一点不着急的样子,招手命人取来了王宫的安全保卫纪录。

果然,纪录上写着,两天前,有个不明的巨大风筝,飞出王宫去了。。。。。。心下立刻明白了,花蝴蝶,又逃了,这次,居然是,坐着风筝跑了????可惜呀,居然没让这对母子进科学院或工程院???!!!

安七王立刻差人去请基范,话音没落,一袭淡紫长衫,基范已经跪在身边了,气得安七王好一阵子,没话可说,瞪着那个垂头请罪的安静身影,心想,今天我要看看,你还说什么?

“父王请降罪吧。父命如天,母命亦不可违,基范每次越矩规劝母亲,心下已经非常惭愧了,现在又有负父命,罪不可恕,请父王,责罚吧!”

“基范”安七王歪了鼻子,请罪的话都摆着这样大义凛然!啊???我让你看着妈咪,原来是犯了让你违逆母亲的怂恿罪啊,既然你宣判了,我也宣判,“基范,劝告母亲她不听的事情先搁一边,但是帮助母亲逃跑的罪行你怎么解释?”

“父王,请理解基范。。。”坦然地表情。

“理解??基范!!”安七王刚坐下,又从椅子里站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向的行为吗,那些精灵古怪的方法,都是出自谁的主意??啊??这宫里,能设计那么好的滑翔器的人,除了你,还有别人吗??竟敢明目张胆故意违抗父命,还有,上次的造船事件,那完美的船帆——也是你设计的吧??”

基范低头不说话了,他会据理力争,但是不会无谓的撒谎,父亲说的再符合逻辑不过了,无法抵赖了。

但是,基范还是在安七王的喘息中抬起了高贵的头,他说,“父王,虽然我也不完全欣赏母亲的行为,但是,我认为,她应该得到尊重。您有您的天下,她有她的世界,她的行为,在她的心目中,是至高无上的。所以。。。”

“所以什么???”安七王匪夷所思看着基范。

“所以。。。不如让她自由吧,天下难道缺一个无所谓的王妃吗?但是老百姓很需要一个带给他们希望的心理安慰大师啊。”

安七王脑充血中,咬着牙强作镇静,“所以哪,你认为怎么办才好呢?”

“不如,父王您让母亲出宫吧!既然跳大神不合家法,那就给母亲一张休书吧,父王,您应该理解,每个人,得到自己真正追求的东西,那才是最有意义的人生。”

安七王擦了一把鼻子,他怀疑自己流出了鼻血,然后一昂头,叫了一声,“呀!!!给我传家法!!!!”

气急败坏的安七王,甚至忘了这是在后宫,等到那行家法的十多个宫女搬着板凳、水桶、热水、丝绳、成捆的毛巾和一个薄薄的宽竹片成群结队出现时,他才明白,王妃后宫传来了治理女妃和公主的家法,看着跪在身下的十多个窈窕的宫女,他觉得一阵尴尬,尤其是在基范面前,又出错了。

怒气冲冲他一挥手,“宫女都离开,传高力士拿宽板子和四名长护进来!”

众人一呼拉走了,东西却都整整齐齐摆在了基范身边,早就料到难逃一打的基范,松了口气,总算不会在宫女面前被责打了。

高力士上气不接下气,抱着宽板子也出现了,这是硕果仅存的一条了,上次拿到学堂去的,都被太后悉数没收了,末了,还狠狠剜了安七王一眼,拿在手中,朝他掂了掂,那眼神,安七王明白,今后若是打惨了公子们,这板子,就可能要往安七王身上,招呼了。

刚才,安七王一直在瞪基范,若是始源,早就被瞪到痛哭流涕,爬过来拉着裤脚哀告了。但是基范,平静,坦然,头的角度不低也不高,能让安七王看清自己,又不显得冒犯,身形,保持着体面地角度,维持着主人的翩翩风度。让你觉得,这个人,他即使犯了滔天大罪,你也绝对不可以,直接上前,按撅他的屁股,剥了他的底裤,对待小孩子那样,直接揍他,他的气度不凡,首先就是不容轻易侵犯。

看着看着,安七王的心里,竟然融进了一股英雄爱英雄,惺惺相惜的情感,看着高力士手里的宽板子,他不自然的咬了一下嘴唇,为自己开脱到,毕竟还是很小的孩子,这个板子太重,打不了那么多下,不解气。。。于是命令道,“高力士,你来领规矩,就照后宫的处罚,打基范40家法!”

高力士应诺,指挥着人把凳子横在了安七王面前,将基范扶起来,长衫剥掉,拉着按到了长凳上,立刻解了汗巾,褪了底裤,露出了雪白的两丘,基范的臀瓣和大腿处的肌肉非常紧致,在臀腿交界处归束起来,健美的曲线衬托着柔嫩的皮肤。

后面,高力士又指使一名轻手轻脚的长护,从热水桶里拧了一根热乎乎的大毛巾出来,展开了铺到了基范臀瓣上,呼呼冒着热气,原来,打女人都是先热敷,这样可以保护那吹弹既破的皮肤。

然后,就是慢悠悠的绑人,双手分别绑在凳子的前腿上,小腹下塞进一个软软的垫子,托得屁股,高高耸了起来,让臀瓣成了身体制高点,腰上加了几道绳子,牢牢捆在凳身上。下巴处被垫了一方大大的丝帕,折叠后拉上一大角,叫基范张开嘴轻轻咬着。

折腾完这些后,一名长护在基范身旁面对安七王站好,高高举起薄薄的竹片,另一名拿开了那热毛巾,露出了温腾腾的臀瓣,安七王一挥手,竹片“啪!”的一声落了下来。

可怜的基范,原本因为女人不经打,这种行刑还利用了部分心理学。没打五下,便有人趁着受刑人惊叫结束,轻轻上前替他按着丝帕揉搓,待到屁股敏感恢复,再继续痛打下去!

所以,你想屁股麻掉,咬牙挺过,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啪!”很慢的节奏,“啪啪啪啪”

第三个五板的时候,基范那本来面积偏小的臀部,已经通体赤红了,温软的毛巾敷上去,就像开水来烫似的,他终于咬不住牙,开始“啊呀”尖叫,轻轻道,“父王,快点打,快点打完好吗?”

没人理他!大家继续给他暖敷,揉和,然后,带着风声的柔韧的板子,再次肆虐,给那赤红,镀上玫瑰色,在他“哦~哦~哦~。。。”的痛呼声中,再次停下,静静地等,等屁股停止翻腾,继续揉搓。

基范真给打败了!天哪,刚才自己被勒令报数,报到哪里都已经忘了,这顿打,真是难挨之至啊,”啪!~~啪啪“又开始了,这次打的很靠下,都抽在臀腿交界的地方,似乎格外狠些,“啊嚄嚄嚄父王,求你了,父王,不要这样打了,父王啊。。。~”

安七王坐在一步之遥的椅子上,把整个场面瞧得一清二楚,竹片虽是没有厚度,但长护不敢手下留情,打到后来,每一抽都打的基范臀肌乱窜,被烙一般痛楚。

“嚄啊嚄啊啊啊啊啊痛啊痛呀”火急火燎的哭腔。

安七王默数到31,看到基范猛地一挺臀部,痛苦的扬起了脖子,后面翘上来一只脚护住了屁股,长护正待去按,被安七王用手制止了。

他站起身,迈了走到长凳旁边,“基范,把腿放下。”

“爹爹。。。饶我。。。饶我吧。。。”

基范颤抖着伸平腿部,侧仰着脸祈求安七王,眼睛已经红了,泪水夺眶而出。

安七王板着脸,将手放在了滚烫的屁股上,一抖手腕,狠狠平扫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基范的惨叫,臀肉剧烈的抖动起来,整个上半身扬起左右摇摆,扯紧了缚在身上的绳子。

等他不叫了,安七王将手再次搁到那臀部中间,听到基范喘着气大喊起来“爹爹爹爹。。。我错了。。。爹爹饶了我吧,我不敢了。。。。爹爹爹爹呀,我真的受不了了。。。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了。。。爹爹呀。。。。”

安七王用手抚了一下两片臀瓣,看上去再打就要破皮了,看这紫红的程度,也够他腾一阵子了,于是不再用力,轻轻拍了几掌下去。

“啪!啪!啪!”

“基范,犯了错还这样理直气壮,你自己说,该不该打?”“啪!”

“哦~~哦哦该打。。。该打。。。不要打了,饶了我吧。。。爹爹呀。。。哦。。。”

伸手到头上摸了一把,发根都湿了,看着涕泪交流的基范,乖乖撅屁股的样子似乎格外可怜。

停手狠狠训了一顿,又看着高力士取了冰巾给他敷上,安七王才命人给他松绑。

“趴着继续反省,基范!高力士,你留下看着,两个时辰后再允许他起身!”

留下威严的父命,安七王起身走人了。

望着那雄伟的高楼大厦,昌珉的心脏都要停跳了,这个难道就是丐帮???????

怎么可以,比黑帮还要风光,简直可以比拟皇宫的富丽堂皇!!!

俊秀早就在前面不见了,他等后边两位等的不耐烦了。

看到昌珉有点瘸,有天便问,“还疼吗?”

委屈的神色就是回答,有天笑道,“为什么你一定要句句都顶撞他,以后他每说十句你说一句,便不会屁股受苦了!”

说话这样直白,昌珉脸红了,刚才的事情,想都不愿意再想,但是脑子里总是浮现出身后那几个女孩略带戏谑的表情,“好长的腿哦,屁股好翘。。。看上去倒挺神气没想到也会挨打噢。。。”

俊秀还是那样的脾气,上火了,根本不管这是哪里,立刻命令自己脱裤子,并且,打人用的东西超级不文明,是他刚刚脱下来的还带着尘土,说不定还有没磨干的狗屎的鞋底!!!!

那几个姑娘就那样,明目张胆,毫不避讳的站在自己身后,任自己怎样向俊秀使眼色,怎样哀求,她们都微笑着收入眼底,还那样兴趣十足的看着自己。

哀告无效后,尝过俊秀厉害的昌珉,只好哀哀凄凄脱衣,刚解开腰带,裤子就被俊秀一把完全扯了下去,听到身后一阵惊叹,昌珉真是,恨不能马上昏过去!!!

“好嫩的屁股,我们丐帮很少有这样的屁股啊。。。。”

什么人哪,有天在旁边不服气的想,真想脱了裤子给你们亮一亮我的。。。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不守规矩的妇女,昌珉想,丐帮就是丐帮,没教养就是没教养,“啪!”

“啊”

“掘高点,腿绷直了,再往左移一下。。。”打人的俊秀居然连屁股都不想动一下。

“数好了,20鞋底,报数,认错,再撅高点。。。啪!。。。让你高点没听到吗??”

“啪!”

“啊-----一,我错了,轻点,俊秀哥哥。。。”

“啪!”

“嚄二啊哟,疼死了啊。。。”

“啪!”“啪!”“啪!”

“哦嚄嚄嚄哦,三四五妈妈呀,俊秀哥哥,不要打那里,不要打那里,求你了啊。。。。”

“啪!”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犟嘴了,再也不敢犟嘴了呀。。。六啊啊啊啊啊啊啊”

。。。。。。

昌珉的屁股便在他的惨叫声里火红了起来,长腿东绞西拧,再也并不紧了,风光无限外露,被围过来的一堆女乞儿看了个通透。

“没用的小子,真不经打!”旁边一个中年乞丐看了看昌珉肿起的屁股,摇了摇头,“太嫩了,怎么每次打他,我都跟看着自己孩子挨打一样,有点心疼呢!”

“哈哈哈哈,你不是想耍了他吧。。。。哈哈哈”

“混蛋,你再说我就揍你,看到这个孩子,让人想不起那些龌龊的事啊,你个猪头,你再笑。。。”

。。。。

众人吵嚷中,昌珉尖叫着挨完了胖揍,俊秀绷着嘴穿上鞋,顺手又打了他一巴掌,“提上裤子,别号丧了!”打完人,就跟刚修完鞋掌一样。

昌珉呜咽着穿上裤子,回头羞愧万分的看到了一排暧昧的目光。

“我的娘啊,真是丢脸啊!”万分沮丧的昌珉,发现在丐帮里,除了姑娘们爱看自己光屁股外,其他人从来不来关问或是同情自己,好像挨打屁股,就像找人抓个虱子那么正常。

他揉着火烧火燎的屁股,刚蹲到草垛后边,想好好哭一场,不料又是一疼,捂着屁股跳起来,看到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刚刚放下脚,“没用的,别在这里哭,比女孩子还爱哭啊,大哭包!!赶路了!天黑之前回丐都呢!”

任凭裤子摩擦着火辣辣的屁股,终于迈进了传说中的丐都,一进去,昌珉差点吐了————

这是什么样的场景啊,外边看上去那样高大雄伟,进到里面,却完全两重天地。。

墙原是牛粪和草作的,根本没有粉刷,天哪,世界上居然有人能用草盖这么高的房子,真是好佩服他们呀。。。

满地都是,剩菜烂罐子,尤其恶心的是,还有随地的大小便,吃喝拉撒睡,丐帮都在一个地方解决,我的娘啊,世上还有人受得了这个味道啊

昌珉,狂奔出去,干呕了半天,再也不肯回去,气得出来找他的俊秀再一次脱了千层底,抱住腰就撸裤子,对着红屁股就要开打,但是有天这次拦住了他,“别打了,已经肿了,明天还有路程,我可不想再背他!”

“你!”俊秀恶狠狠看着昌珉,“假干净是吧?今晚不想吃饭了吗?”

昌珉闻听此言,未及提裤子就扑通跪下了,“哥哥,我。。。”

“算了,俊秀,他真的不顶饿呀。。。”有天好心劝道。

“哼!”俊秀一翻白眼,一指草垛,“不怕冷你就在这里趴一晚上吧,光着你的屁股,先趴那,一会我来送饭,你要是不乖,我还继续打!”

哦,鱼啊。。。你就是喜欢娘娘腔的受啊。。。

在我遇到的所有人里,我最喜欢你
梦里有时身化鹤,人间无数草为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