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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楼小姐(9月29日九十四至九十六楼更新四十七至五十三章全文完结)

(本文纯属虚构)

公元2015年,随着对房地产投资偏好的转向以及刚性消费需求的萎缩,中国内地的房地产市场哀鸿遍野,大量中小房地产公司倒闭,人们大都把注意力投向了艺术品、证券衍生品等投资品种,为数不多的房地产公司都是由于前期投入巨大,不得不死守着,尽可能地拿到回款以偿付银行债务,而昔日曾风光无限的售楼小姐们,如今已经沦落到不得不靠出卖尊严而换取客户同情的地步,很多女孩子都远离了这个行业,但是开发商们为了自救,不得不想出一系列应对买方市场的措施,高薪聘请了一大批漂亮女孩子,争取把楼盘销售出去。而此时的经济形势又十分的惨淡,能够获得一份工作已经是很不容易,获得一份高薪的工作就更不容易了,因此各大售楼处依然美女如云。

一、危机来临

锦华地产公司“碧水云天”项目售楼处。六米挑空的大厅加上豪华的装修让人感觉置身于五星饭店的大堂之中,尽管屋外骄阳似火,这里的冷气却冻得人有些发冷,可是总监办公室里刘筱的心却更冷,身为销售总监的她,上午接到了十来个电话,没有一个是好消息。除了各家承包商、原材料供应商的催款电话之外,还有公司总裁苏谨的最后通牒,本月销售2000万的指标完不成,立马走人。郁闷中的刘筱对敲门的人也没好气地说道,“进来!”只见前台销售经理崔佳夹着一大摞文件急匆匆地走进来。

“刘总,那个叫劳建的客户又来了,说如果不卖给他特价的别墅,他就要去媒体曝光,说我们销售欺诈。”刘筱一听是劳建,顿时秀眉紧蹙,说起来,这劳建是自己前任公司老总的小舅子,在银行工作,曾在发放贷款、延长还款期限、豁免债务等方面帮过自己很多忙,当然刘筱也在金钱上给过劳建回报,但是由于近年来房地产市场买卖双方的力量对比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房子由奇货可居的商品变成了烫手的山芋,没有人愿意购买,开放商昔日囤积的存量房尽管折扣惊人、促销手段五花八门,依然没有多少人问津,答应给劳建的那些承诺也无法兑现,这劳建可就不干了,几次三番向刘筱暗示、甚至明示,能否把先前承诺的利益给他,刘筱当然是笑脸相迎,但是一到给钱的时候就哭穷,好几次在电话里还抽泣起来,说自己压力太大都不想干了,三十五岁的她还要供女儿在美国读书,老公的公司也不景气,难不成要逼人上绝路吗?劳建是商场上的老手,对于这等手段早已习惯了,直接要求给自己一套特价的别墅,理由也很简单,你们不是没钱吗?但是有房子啊,刘筱表面上答应,说安排销售经理崔佳去处理此事,同时授意崔佳能拖就拖,总之标价400万的豪华别墅绝不能以100万元卖给他。崔佳自然知道刘筱的意思,于是软磨硬泡,拖了劳建半年之久,特价别墅的事儿也没有进展。

“就说我不在。”刘筱干脆说道。

“刘总,他这次不是找你,是下最后通牒的。”崔佳急切地说道。

刘筱知道劳建这种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但是2000万的销售任务压在这,如果没完成,反而亏本搭进去一套别墅,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公司的罪人,而且她知道苏总裁是个刚愎自用的人,一定会想尽办法让自己偿还公司的损失的,除此之外,苏瑾还制定了一套严格完备的体罚制度,如果她真有造成如此重大的损失之行为,还要在公司总部的大会上作检讨,并当众笞臀200记,同时通过公司内网向全体员工直播,那她的颜面还往哪里搁呢?看来只好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于是刘筱义正言辞地对崔佳说道:“业界都知道锦华有‘两高’:‘高薪’和‘高效’,无论如何,我们售楼的原则不能丢,要对得起锦华的这份薪水,至于劳先生对我们的服务有什么意见的话,我们公司内部不是有处理客户投诉的绿色通道吗?可以告诉他如何行使他的权利,如果他还不满意,那么有可能造成公共关系事件,就得由公共关系部处理了。”

聪明干练的崔佳自然领会到刘筱的意思,“明白了,刘总!”然后转身离开总监办公室。望着崔佳挺拔的身材,刘筱的目光落在那身银灰色职业装映衬下微微翘起的臀部,暗自叹道:“如果非要有人做出牺牲的话,只有把你的屁股豁出去了,我也没有办法。”

劳建看见高挑干练的美女销售经理崔佳从总监办公室回来,本来心中充满期待,以为这次别墅差不多能够有戏了,可是崔佳的答复却使他义愤填膺。“你们、你们这群奸商!”可崔佳依然用职业化的微笑彬彬有理地对劳建说道:“劳先生,这是我们公司的一贯原则,也是出于对全体业主负责的考虑,如果您有什么异议,可以依照我们内部流程进行投诉。”劳建自知讨不到便宜,只得悻悻离去,临走前还丢下一句话,“咱们走着瞧!”崔佳依然只是和蔼微笑着点点头。

二贷款风波

没过几天,有个年轻人来到碧水云天售楼处,此人长相斯文,带着眼镜,一副大学毕业生的模样,当班的置业顾问李冰立即迎了上去,“先生,想了解一下我们的楼盘吗?”

“我最近要结婚,想选一套婚房。”年轻人回答道。

“我们这边有好多合适的房源,请来这边的沙盘看看吧。”李冰把这个年轻人引到沙盘前,向他介绍了楼盘的位置、园区规划、主力户型和优惠措施等,美女售楼员用温柔的声音向客户耐心讲解,引得客户频频点头,凭着多年的销售经验,李冰意识到这个客户可能是刚性需求,而且对碧海云天很有意向,于是就加大公关力度,把他引领到一旁的茶座上,亲自为他倒上一杯绿茶,又将一叠印制精美的户型图双手递到他面前,两人似乎越聊越融洽,“敢问先生贵姓?”李冰不失时机地问道。“我姓冯。”“那,冯先生,我们公司最近正在举办规模空前的促销,您现在购房可以享受到零首付,贷款利息打5折的优惠,同时总房价打七折,如果购买180平以上户型,总价打六五折。如果您能在月底前签合同的话,在以上价格优惠的基础上可以再打9折。”男客户侧耳倾听着,待李冰介绍完之后,立马作出决定,购买一套180平方米的住宅,零首付全额贷款。李冰麻利地把销售合同拿到财务部盖好章,在上面填写好合同金额和客户信息,又交给冯姓客户签字,看着这一单终于完成,李冰满意地笑了。

“冯先生明后天有空的话可以去银行办理贷款了。我们会协助您办理的,我们的合作银行是城市银行城北支行,从我们售楼处东行一公里既是。”

“我会尽快办理的。”随后冯姓客户离开了售楼处。

一周后,“碧水云天”售楼处里。

一个男客户和售楼员赵婧在激烈地争吵着,“你们到底讲不讲信用!说好可以零首付五折利率贷款的,怎么银行说不行呢?”客户大声嚷嚷着。赵婧答道:“利率是银行定的,我们开发商也决定不了,我们只能决定销售价格。”“不行!这样我的利息成本增加太多了,早知这样我不会买你们的楼盘的!”“不买的话你就退房,但是得先交违约金。”“是你们违约,我为什么要交违约金,你们应该给我违约金才对!”

原来这个男客户其实叫冯坤,是劳建的表弟,今年大学刚毕业,在校时不学无术,因此至今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就找到了劳建,劳建本不欲管他,但最近与锦华地产之间的事情让他恨从心头起,寻思着怎么报复一下,于是计上心头,对冯坤做了交代,使其以购房者的名义去“碧水云天”售楼处,待其签订贷款购房合同后,自己却以锦华地产信用资质不足为由,拒绝了冯坤以碧水云天楼盘为抵押物的贴息贷款申请,称如果贷款,必须按照基准利率上浮20%的标准执行。于是冯坤就以此为理由,回到售楼处大闹,而原来接待他的售楼小姐李冰,已经调到另外一个项目组去了,她的客户经过主管崔佳的批准都交给了赵婧,按照锦华的规定,这种情况赵婧是没有提成的,因此赵婧在接待冯坤的时候,态度远不及李冰,加上最近业绩不好,情绪有些急躁,所以两人在售楼处交谈的声音越来越高,以至于吵了起来。

“我要找你们经理去!”冯坤大声说道,“不用找,我在这!”听到这么大的吵杂声,崔佳早已放下手中的工作,急走着来到二人近前,“先请到小会议室坐一下吧,先生,我再了解一下情况,一会儿就给您答复。”崔佳以主管的成熟来积极地化解危机。冯坤一个人来到会议室等候,崔佳趁机向赵婧询问详情,得知是零利率贷款没有批下来,因此客户非常不满,要求支付违约金并且退房,聪明的崔佳自然知道一定是劳建在批贷款时搞的鬼,急忙回到总监办公室向刘筱请示,刘筱听罢只是淡淡地回答道:“这只是一起很普通的客户投诉,就按照锦华公司章程中关于处理客户投诉的规定办好了。”“可是刘总,这件事很可能是我们与城市银行的合作关系出了问题。”“不用小题大做,你是主管,自然知道这种事情应该怎样做,锦华的文化你我都应该很清楚的。”崔佳明白,刘筱极力把这个事件定义为个别事件,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以免个人担责,毕竟与银行之间的关系没做好,刘筱也难辞其咎,自己在处理这个问题上莫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于是仰起脸道:“刘总请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崔佳离开刘筱的办公室,立即把赵婧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开门见山地说道:“赵婧小姐,方才和刘总请示过了,我们认定此事属于客户合理投诉,现在要进行责任追查。”

“签合同是李冰签的,跟我没关系的,是你让我接过她的客户的。”一听要追究责任人赵婧连忙辩解道。

“那我们把李冰叫过来,一起核对一下吧。”于是崔佳电话通知李冰马上到自己办公室来,赵婧坐在沙发上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暗自叫苦,自己真倒霉,钱没挣到,出了事追究责任反而找到自己了,锦华地产的规矩自己是知道的,如果认定自己在与客户的沟通中出现严重失误,除了要扣除当月奖金,还会到训诫科去接受惩罚,届时很可能要被打屁股板子,打完后还要进行两个小时的训诫式罚站,以示警戒,那自己的颜面还往哪里搁啊!正胡思乱想着,外面一阵急促的高跟鞋踏地的声音,门一开,李冰从外面急三火四地进来,她接到崔佳的电话立即乘出租车从另一个项目部赶了过来。

“崔经理你找我?”李冰轻拭了一下额角上的汗说道。

“关于客户冯坤的事情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他的合同是你做的吗?”

“是的。”

“零利率的贷款你有没有向他承诺?”

“我提过,但是没有书面的承诺,因为那是客户和银行之间的事情。我只是根据我们以往与城市银行之间的关系,向冯先生介绍了零利率的优惠啊。”

听李冰一解释,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崔佳确定是劳建在从中作梗无疑,因为以前锦华为客户争取到城市银行的零利率贷款一点问题也没有,就是别墅没有给劳建解决所以才导致出现这种情况,于是说道:“这件事我们以后要吸取教训,坚决不能再向客户承诺银行贷款利率的事情。”李冰和赵婧同时点头。“但是对于这个客户,我们得拿出解决方案,让他能够满意,因为毕竟现在房地产市场不好,如果我们因为这个客户的原因导致公司声誉受到损害,那么锦华将得不偿失,所以也请二位能够体谅我的良苦用心。”说着说着,崔佳的大眼睛中流露出同情的目光。李冰和赵婧作为售楼小姐,体察客户心理是其必备的技能,体察主管的意图自不在话下,二人在锦华工作已有两年之久,深知锦华的高薪和高效是分不开的,严格的管理是锦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带有体罚内容的合同在入职时二人都已签过字的,崔佳那同情的目光不正是同样身为女性的她,对于二人可能面临的处罚而产生的吗?一时间,三个人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规矩谁都知道,但是真正要处理个人的时候,谁也不愿意接受。最后还是李冰首先打破了沉默,家境一般的她能够来到锦华地产做置业顾问着实是因为这里的薪酬很有吸引力,每月拿数万的底薪,在亲友面前风光无限,因此无论如何不能失去这份工作,这个念头使她坚定地说道:“这样吧崔经理,客户是我接待的,贷款的事情我也有向客户提及,对于客户关于贷款无法发放的投诉,无论如何我也有责任,我愿意向客户道歉,并且接受公司的处罚。”李冰的主动也带动了赵婧,她虽说心里不情愿,但是崔佳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李冰按说都已经离开这个项目部了,还主动承担责任,自己岂能逃得了干系?于是也承认自己在与客户沟通中态度不好,没有能安抚好客户的情绪,愿意接受惩罚。

三、诚中求诚

三人沟通完毕后,一齐来到了冯坤所在的小会议室。崔佳首先向冯坤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道:“方才的情况我们已经弄清楚了,责任在我们这一方,给您造成的损失我们深表歉意,我们会想办法给您联系新的银行,帮您办理好贷款的事宜。”

冯坤见眼前这位高挑靓丽的美女如此郑重地向自己道歉,心里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可是一想到劳建给自己的任务,马上道:“不行,你们做生意这么没有诚信,如何让我相信你们能按时交出质量合格的房子,这房子我结婚要用的,总价100多万,不是小数字,我必须退房!”

崔佳见冯坤如此坚决,向李冰和赵婧使了个眼神,李冰首先上前热情地说道:“冯先生,是这样的,这房子是我卖给您的,但是不巧我这几天调到别的项目部了,可能是我当时没跟您说明白贷款的事情,银行那边发生的事情我们也无法控制,不过只要您同意的话,现在合同还能继续执行的,无非换一家办理按揭贷款的银行而已,不会影响你的置业计划的。”冯坤见到眼前的这位售楼小姐正是上周接待自己的李冰,只道:“现在不是我的置业计划问题,而是你们的诚信问题,出尔反尔不说,我来找你们协商,你们还一股脑把责任推到银行身上,跟我大吵大闹。”赵婧连忙上前解释道:“对不起先生,方才我不应该和您争吵,请您原谅!”

三位售楼处的大美女诚恳的道歉让冯坤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不停地摇头、叹气。崔佳见火候差不多了,对冯坤说道:“先生,如果您不退房的话呢,我们会在交房的时候赠送您一个车位的,这条可以补充在合同里。”

“噢,说的不错,谁知道到时候你们认不认账,等交房的时候你们公司倒闭了怎么办,现在卷走业主的钱跑路的开发商比比皆是。”冯坤不屑地说道。

“看来这个客户对我们的履约能力产生了质疑。”崔佳心中暗道,“这样最糟糕,根据房地产业界一条不成文的规则,如果开放商的信誉不能为业主所认同,在一个买方市场当中,这个开放商一定是最早被淘汰的。锦华地产作为一个中小型民营房地产企业,能够在房地产公司倒闭潮中苦苦支撑到现在,一贯良好的商业信誉是重要的原因。如果信誉丢失了,那么锦华离破产可就不远了。既然这样要想保住眼前的这个客户只能采取最后的手段了。”

崔佳于是道:“那冯先生,您看这样可不可以,我们实在不想丢失您这样一位优质客户,可能您觉得我们在签合同过程中的一些行为让您对锦华产生了不信任感,其实锦华的文化向来是以客户的需求为导向的,现在楼市这么不景气,但锦华在市场上不能说独占鳌头,也可以说是凤毛麟角,这样的开发商是你绝对可以信赖的,您房子退与不退没有关系,但完全不需要怀疑锦华的信誉,包括我们向您道歉的诚意。”

冯坤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有诚意,怎么体现出来?怎么叫我相信你们?”

崔佳马上答道:“是这样的,冯先生,我们公司对于类似客户投诉有着非常完备的处理机制,我方才的意思就是请您亲自参与到我们这个处理流程当中,来为我们把关评判,看看我们是否真诚地向您道歉,是否真的把客户的需求放在第一位。”

“那好啊,我倒要领教领教一向以高效管理著称的锦华公司是怎样处理客户投诉的!”

“那好,请冯先生在此先等候一下,我马上进行下一步的安排!”说完崔佳带着李冰和赵婧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中的冯坤心中暗喜,不禁佩服起表哥真是料事如神,看来自己真得把戏演好,观那三位佳丽,以崔佳最有颜色,崔佳身高一米七四,曾为校女排主攻手,生得姿容俏丽、举止干练、仪态端庄,办事雷厉风行,颇得刘筱赏识,二十八岁即被委任为前台售楼经理,总领碧水云天售楼处前台销售业务,基本年薪六十万。再看李冰,身高一米六七,长得漂亮大方,亲切可人,芳年二十六岁,保底月薪两万。赵婧身高一米六八,气质冷艳,身材婀娜,时年二十五岁,保底月薪一万八千。李冰和赵婧都穿着售楼小姐统一的制服,白色翻领短袖衬衫,黑色短裙,肉色裤袜,黑色高跟皮鞋。崔佳则是按主管的着装要求,一身银灰色的职业套装,更衬托出她挺拔俊秀的身材。

过了能有十分钟,小会议室的门开了,崔佳微笑着走进来说道:“请跟我来吧!”冯坤想:“这么快就有结论了?这效率还真挺高的啊!”于是随着崔佳穿过售楼大厅后面长长的走廊,下了一层楼梯,进入地下室,忽见前面一处大铁门,上面贴着“凭授权进入”的标示。崔佳用胸卡刷了一下门禁,随着“哔—哔—”的两声,铁门自动打开,两人一起走了进去,铁门又随即关上。里面原来还是一处走廊,这里其实是半地下室,也是说在墙壁的上方有个小窗户,加上棚顶上的照明灯,所以并不觉得压抑。崔佳把冯坤领到一道门前,门牌上写着“训诫科”三个字,然后对冯坤道:“就是这里,冯先生跟我进去吧!”冯坤点头,崔佳敲了敲门,里面传出声“请进!”随后二人一起走入了训诫科。

四、高薪背后

训诫科里。

一位四十岁左右风姿绰约的中年女士见冯坤进来马上起身相迎,崔佳连忙介绍道:“这是我们训诫科的科长田蓉大姐,我把方才的情况已经向她介绍了。”

“冯先生你好!”田蓉很郑重地对眼前这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问候。冯坤点点头,只看这中年女人怎样还自己一个公道。只听田蓉对冯坤说:“我公司已经决定按照《锦华地产员工守则》的规定对两位售楼小姐李冰和赵婧进行处罚,扣除二人本月销售奖金,通知已下达至财务部,同时鉴于二人的行为给客户造成的损失和对公司声誉的负面影响,依《锦华地产公司体罚条例》的规定,决定对李冰处以公司标准尺寸的木板重责臀部四十记的处罚,并处训诫式站立两小时。对赵婧处以大一号尺寸木板重责臀部六十记的处罚,并处训诫式站立四个小时,两位售楼小姐已经签字确认接受上述处罚,这是她们书面签字确认的文件,请您在过目后在训诫监督人一栏签名,我们就可以实施训诫了。”

“老天,我没听错吧,居然还有这种近乎法西斯式的管理制度!”冯坤惊诧万分,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田科长的话就在耳畔,两份打印好的表格也已经递了过来,这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呢?难怪马克思在《资本论》中说资本来到世间为了利润无所不为,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藏着肮脏的东西,看来外界传言的锦华地产的高薪可真不是好拿的!冯坤看见两张纸上分别印着锦华地产训字(2015)第131号和第132号,看来这种体罚在锦华地产是家常便饭了,居然已经出了这么多张罚单了,罚单上面还有处罚内容“笞四十和笞六十”、“受刑人签字”等栏目,可以看到李冰和赵婧在上面确实签了字。看来确实是要动真格的了。

面对这样的美女,冯坤虽说有些于心不忍,但转念一想,反正事已至此,自己也是替表哥办事,不然自己的工作恐无着落,姑且把道义先搁在一边吧,于是就在两张罚单上签了字交还给田蓉。

田蓉将罚单放入一个文件夹里,然后用钥匙把文件柜打开,从里面取出两根漆成咖啡色的长条木板,其中一根长约一尺五,宽三公分,厚约一公分;另一根长度一样,宽度和厚度都能多出一公分,板子的做工非常精致、漆面光滑,打磨和抛光非常透亮,木质也属于名贵的花梨木,两根板子上面都用楷体刻着锦华地产四个字。“这就是我们要用的工具。”崔佳向冯坤介绍道。

“可以了冯先生,我们去训诫室吧,李冰和赵婧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田蓉说完,用胸卡刷开墙壁上的门禁,只见又一道门打开了,随后三人一同进入了训诫室。

五、训练有素

冯坤一进训诫室,顿觉冷气袭人,这是一间封闭的房屋,没有窗户,一面墙壁上挂着锦华地产的员工守则,另一侧墙上则是一面镜子,地上有两张皮床,两位售楼小姐早已并排面壁笔直站立,等候正式处罚的到来。冯坤等人进入后,两人并未转身,而是继续面壁,鼻尖几乎触及到员工守则,双腿摈拢,双手垂直放在腿侧。田蓉科长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场合,看都不看二人,很自然地将文件夹和木板放在皮床上,看了一眼崔佳,只见崔佳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然后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高声宣道:

“依锦华地产训字(2015)第131号和132号训诫书,现对销售公司员工李冰、赵婧执行训诫,现进行身份核实:李冰!”“到!”面壁站立的售楼小姐非常及时地回答道。“职务?”“置业顾问!”“训诫内容?”“笞臀四十!”“赵婧!”“到!”“职务?”“置业顾问!”“训诫内容?”“笞臀六十!”

“好,下面我宣读一下行刑时的注意事项:首先,你们在受罚时将完全根据公司罚单上的内容进行,李冰打四十板子,用公司标准尺寸的板子,赵婧打六十板子,用的是大一号的板子。你们受刑的部位是臀部,所以在受罚时必须保持公司规定的女员工受刑姿势,相信你们在入职培训时都看过员工手册上的图示。其次,你们必须遵守行刑礼仪,在每挨一板子后自己要大声报出数来,如果数错或者多报,要进行加罚。最后,本次训诫监督员为冯坤先生,如果他对你们在处罚过程中的表现不满意,有权决定加罚,并且直接对你们执行,你们必须无条件服从。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二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好,现在开始!”

只见李冰和赵婧听到田蓉说开始,立马转过身来,走到镜子前,不约而同地弯下腰,双手扶住自己的膝盖,双腿蹬直,穿着黑色短裙的臀部自然翘起,随后二人将秀脸抬起,看着镜子当中的自己。

“看来真是训练有素啊,动作这么熟练。”冯坤在一旁暗道。他也同时注意到镜子当中两个人的脸,无论是李冰还是赵婧,面目表情都十分凝重,也不知此时此刻两人心中有何想法。

田蓉拿着大一号的板子先来到赵婧的身后道:“先由你开始吧,一共是六十记,分三次打完,一次二十。打完一次后再打李冰,穿插着打五次就可以结束了,记着礼仪,最后提醒一次。”

“前台售楼员赵婧,与客户争吵,笞六十,请科长给予严厉惩戒!”赵婧呼道。

只见田蓉玉臂高举,把板子挥到头上,然后朝赵婧的臀部忽地落下,“啪!”的一声,那着实是木头板子打在肉上的声音,“一!”赵婧大声呼道。“啪!”“二!”“啪!”“三!”……板子一下又一下落在赵婧的臀上,那黑色短裙包裹着的臀部,随着板子的起落,不时地陷进去又凸出来,而赵婧则准确地数着板子数,双手紧紧地抓住膝盖,双腿伸得笔直,“啪!”“十四!”“啪!”“十五!”……“啪!”“十九!”“啪!”“二十!”

“第一次打完,可以站起来稍事休息。”田蓉提醒道,挨了二十板子的赵婧大声道了句:“谢谢科长的惩戒!”随后站起身来,由于弯腰挨打的缘故,赵婧粉面憋得通红,齐耳的短发也显得有些凌乱,但她还是保持端正的站姿,略微喘着粗气,看着镜中的自己。

“前台售楼员李冰,向客户传递误导性信息,笞四十,请科长给予严厉惩戒!”这次轮到李冰大声呼道。

田蓉又来到李冰身后,挥舞另一根板子,朝李冰的臀部“啪!啪!啪!”地打了起来,李冰双手扶膝,撅着屁股,一边挨着屁股板子一边大声报着数:“啪!”“一!”“啪!”“二!”……“啪!”“十一!”“啪!”“十二!”“啪!”“十三!”“啪!”“十四!”……“啪!”“十九!”“啪!”“二十!”

李冰与赵婧是两种不同风格的美女,李冰很有亲和力,一看就是大方和蔼的那种女孩,公司上上下下都很喜欢她,赵婧则有一种冷艳和矜持的气质,因此人际关系不是很好,在挨板子的问题上就分出高下了,且不说在数量上和刑具上的区别,单就力道而言,如果田蓉打赵婧屁股时用的差不多是十分力的话,打李冰则只用了八分,不一会儿,李冰的头二十板子打完,李冰站直身子,道了声:“谢谢科长的训诫!”尽管科长没有用全力,但仍然可见李冰的脸上留下了几滴香汗,扎着马尾的头发有几绺已经粘在额头上了。

冯坤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不是拍电影,而是真打啊!两位美丽大方的售楼小姐撅着屁股被人用木头板子连续击打,还要自己大声报数,挨完打还要道谢!这不仅仅是对身体的惩罚,更是精神上的折辱,看来锦华地产的高薪真的不是谁都能拿到的!冯坤不由得佩服起李冰和赵婧来,这两位姐姐只比自己大个三五岁,表面上看收入丰厚,衣着光鲜,谁知背后却要承受这么多艰辛,看来这年头钱真是越来越不好赚啊,真后悔自己大学时没有认真读书,以至于步入社会后求职到处碰壁。

“啪!”“二十一!”“啪!”“二十二!”……“啪!”那边的赵婧又弯腰撅臀开始数着板子了,田蓉依旧例行公事一般挥动板子狠打着赵婧的屁股,赵婧则咬紧牙关,一下又一下地挨着,性格倔强的她可不想在受罚的时候失了态,更不想把事情闹大进而失去这份高薪的工作,只想这板子能尽快打完,自己好重新调整心态,争取多销售出几套房子,拿到更多的奖金,“三十四!”“啪!”“三十五!”“啪!”“三十六!”“啪!”“三十七!”“啪!”“三十八!”“啪!”“三十九!”“啪!”“四十!”赵婧奋力喊出了四十下板子,稍微定了定心神后道:“谢谢科长的惩戒!”然后站起身子,本来皮肤白净的她此刻脸红得像苹果一样。

见赵婧挨完板子站起来后,李冰知道该自己了,马上弯下腰又把屁股撅了起来,田科长又来到李冰身后,连续挥了六十多下板子,胳膊都有些酸了,崔佳见状道:“田大姐,您先休息一下吧,这二十板子我来帮您打吧。”田蓉确实也累了,于是把板子递给崔佳,“有劳崔经理了!”

崔佳拿起板子二话不说,对着李冰的屁股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板子,崔佳下板子的频率要比田蓉快得多,力度也大得多,很显然是做给身旁的冯坤看的,李冰都有点数不过来了,“啪!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冯坤从墙上的镜中看见,当每一板子击打在李冰臀部的时候,李冰的柳眉就紧蹙一下,虽然口中依然准确无误地报着板数,但很显然报数声开始夹杂了一些颤音,而从镜中看到崔佳的侧脸,她紧咬着的嘴唇、呼呼挂风地板子、啪啪的击打声,似乎也在暗示她在全力地责打李冰的臀部,不一会儿,李冰数到四十,崔佳才停下来,李冰这才艰难地站起身,面带着痛苦的微笑分别对崔佳和田蓉行了个礼:“谢谢崔经理和田科长的惩戒!”

二人也回了礼,田蓉要李冰去一旁站立,崔佳又来到赵婧的身后,赵婧见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更是加倍注意,弯腰撅臀保持最标准的受罚姿势,仰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声道:“请崔经理继续给予惩戒!”崔佳活动活动手腕,换了个方向,还是以快速的方式用大一号的板子“啪!啪!啪!啪!”地对着赵婧的臀部笞打起来,可能是挨板子更多的缘故,这一轮屁股板子赵婧是龇牙咧嘴报完数的,镜中赵婧秀脸扭曲的模样让冯坤实不忍看下去,“啪!”“五十七!”“啪!”“五十八!”“啪!”“五十九!”“啪!”“六十!”赵婧忍痛喊出了第六十下板子,然后站起身,向崔佳和田蓉鞠躬致谢:“谢谢崔经理和田科长的惩罚!”

两人向赵婧还礼,田蓉道:“对你们二人的笞责已经结束,明日早晨请按照罚单上的规定去前台进行训诫式罚站。”

“是的!”二人异口同声地答道,心里似乎要松了一口气。

崔佳松了松胳膊后,微笑着对冯坤道:“怎么样?冯先生,您觉得我们的致歉诚意如何呢?”

六、无耻之极

按理说冯坤这次应该很满意了,加赠一个车位不说,两位售楼小姐当面致歉,并且当着自己的面被公司体罚,两人一共挨了一百下屁股板子,那可是动真格的打啊,不是闹着玩的,况且人家又都是女生,这还抓住不放那还能叫人吗?人不能无耻到这种程度的,可冯坤是劳建派来故意闹事的人,就是要无理搅三分的,如果就这样了事,那还能叫无耻吗?

只见冯坤不疯装疯、不傻装傻地挠了挠头,然后说道:“我记得我好像是训诫监督员吧,但是我怎么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呢?”崔佳忙道:“冯先生,您可以行使您的权利啊,如果您对我们的处理还有不满,可以提出来的,我们会全力以赴满足您的。”

“我好想听见田科长说有什么‘加罚’?”冯坤道。

“是的,如果您对他们两人或者我们在实施训诫的过程中有什么不满的话,您可以决定对她们处以加罚的。”田蓉答道。

“那好,我感觉她们在受罚后只向你们二位鞠躬致谢,好像我不存在一样,是不是也应该感谢我在此监督啊?”冯坤无赖式狡辩着。

田蓉听冯坤说的看似在理,但又有些吹毛求疵,说实话,她自己也不愿对这两位售楼员再实施体罚了,于是马上向崔佳使了个眼色,心中却埋怨二人忽略了自己一再叮嘱的礼仪问题,“这次训诫不同以往,主要是给客户看的,怎么能在最后关头忽略了客户呢?”

崔佳很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看到田蓉的暗示,她点了点头,田蓉明白,看来这两位售楼小姐还得多受点皮肉之苦,否则这客户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但如何加罚呢?若要再打两人一顿屁股,估计她们后半个月就坐不成椅子了,于是对冯坤道:“冯先生,李冰和赵婧方才没有在训诫结束后向您行礼致谢,确实应该加罚,我看这样,可以加罚用木板抽打她们二人的手掌心和脚心各十记,以示惩戒。”

冯坤表示此法甚好。崔佳把板子直接递向冯坤,“冯先生如果有意的话,可亲自执行。”冯坤也没客气,接过了板子,

赵婧和李冰心中气得不行,这冯坤明显是无赖之极,但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倒霉,遇到了这样的无赖呢,只得来到冯坤近前,纷纷伸出玉手,掌心向上,齐声道:“请冯先生给予惩戒!”

见李冰站在地上先伸出了左手,冯坤也没客气,呼地抡起板子,照李冰左手的掌心就是一下,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李冰的手心当时就红了,疼得她差点没叫出声来,感觉手要麻了一样,“一,谢谢!”李冰仍不忘报数和致谢,“啪!”“二!谢谢!”,又是一板,这次由于上一板打过后,手心已经麻了,所以疼痛减轻了不少,紧接着又是三下,换右手手心继续打,每挨一下李冰都会勉强微笑着,大声喊出数来,并且喊谢谢!”十下打完,李冰的两只手掌心已经通红肿胀。

赵婧在一旁看着李冰伸出手心挨打,心里都觉得疼,等轮到自己,才发现疼痛远超自己的想象,冯坤十下手板把赵婧的手心打得似乎失去了知觉,待赵婧谢完打后,冯坤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坏笑。李冰和赵婧口里倒吸着凉气,不停地甩着手。

“去皮床上坐着,把鞋脱了,请冯先生打你们的脚心。”田蓉说道。

两人忍住手心的疼痛,来到皮床边沿,弯腰脱下了皮鞋,然后坐到皮床上,虽然皮床很软,但是当两人的屁股坐在上面的时候,还是疼得差点没叫出声来,李冰和赵婧咬着牙才坐稳,然后双手抱头,美腿平伸,穿着肉色丝袜的玉足抬起,将脚掌亮出,“请冯先生给予惩戒!”李冰先说道。

冯坤也不客气,抡起板子,朝李冰两只脚心抽打起来,“啪!”“一!谢谢!”、“啪!”“二!谢谢!”“啪!”“三!谢谢!”、“啪!”“四!谢谢!”“……”板子狠抽在两位售楼小姐脚心发出的啪啪声、售楼小姐大声的报数声和谢谢声在训诫室里此起彼伏。

就这样李冰和赵婧又各被板子抽了十下脚心,虽然隔着一层丝袜,但两人的脚心还是被打红了,崔佳见状忙对冯坤道:“冯先生,您觉得加罚怎么样?”

看着李冰和赵婧两人的狼狈相,冯坤觉得差不多了罢手,于是点头道:“这才看出你们有点诚意,这样吧,房子我暂时不退了,但是这罚单我还不能签字,我还需要在今后的合同履行过程中继续确认一下你们的诚意,如果这次只是做戏的话,那么我想我会考虑退房,你们如果还想演戏的话,就得多请几个演员了!”

听冯坤说不退房了,崔佳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自己总算没辜负刘总的重托,把今天的事算是平下来了。两位售楼小姐的心也总算落了地,向冯坤再次道歉并且感谢其原谅。

话说冯坤离开了售楼处,当夜即来到劳建的家中汇报今天的见闻,当他说到自己已经向锦华口头承诺不退房后,劳建勃然大怒:“你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废物,我几时要你向她们承诺不退房了,100多万的购房款从哪里出?”

“可她们说能履行合同。”冯坤辩解道。

“混账!锦华能履行合同,你能履行吗?你有钱还房贷吗?把你卖了也换不起啊。”劳建怒不可遏,真想把冯坤踢出家门,

“表哥您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冯坤见劳建如此大怒,赶紧捡好听的说。“我明日就去售楼处再闹,说还得退房,反正这个事没完!”

“闹闹闹,就知道闹,你胡搅蛮缠人家保安把你打出来!”

“那该如何是好啊?表哥?”冯坤哭咧咧地问。

劳建屏神静气思索了一会,突然计上心头,把冯坤叫过来耳语了几句,吩咐道:“你明日可这般行事。”冯坤领会了劳建的意图,又开始了新的计划。

七、风云突变

碧水云天的售楼处里依然与往常一样冷清,尽管保安精神抖擞地站在门口,大厅的背景音乐悠扬动听,却都掩饰不了那份无可奈何的萧条。大厅中央有个六平方米铺着红毯子的地台,上面伫立着两位售楼小姐,二人目视前方,双手交叠在身前,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大厅正门,当有人进来的时候就会微微点头行注目礼,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两个是迎宾员,但是锦华地产的员工都知道,站在那个台子上的人都是犯了错误的员工,在上面接受的是训诫式站立的惩罚。

这两位售楼小姐一位是李冰,另一位是赵婧,这是二人在昨日分别被处笞臀四十和六十的惩罚后,今天正在接受训诫式站立的惩罚,其实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告这两位售楼小姐被公司处罚过了而已。昨天两位售楼小姐回家哭了一晚上,不单是因为被笞臀处罚,更是在于一个月的销售奖金成了泡影,起早贪黑的白忙活了。对于她们而言,苦恼是金钱上的损失和肉体疼痛,然而她们的主管崔佳,却有着与她们截然不同的苦恼,那就是对未知的恐惧,崔佳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冯坤到底是一个普通的客户还是另有来头?会不会与劳建有关?而且劳建说过要自己走着瞧,崔佳百思不得其解,但总有一种不祥之感笼罩着自己。

果不出其所料,有同事敲门通知崔佳:“有位冯先生在大厅找”,

“冯坤又来了!”崔佳顿时心中一凛,“这个家伙又来准没好事。”来到大厅一看,果然是冯坤,“冯先生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崔佳还是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热情洋溢地问道。“我是来和你们商量一下补充合同条款的事。”冯坤道。“合同条款?”崔佳问。“对,你们昨天不是承诺赠送给我一个车位吗?”冯坤答道。“那我们去小会议室谈吧。”崔佳答道。

冯坤和崔佳在小会议室里就加赠车位的事情进行了沟通,崔佳说这条可以补充到合同当中,但是需要公司领导审批,目前领导不在,所以暂时还不能办理,冯坤则声称既然承诺要赠送车位,就是可以确定的事情,为何还要什么领导审批,双方因此争执得不可开交。崔佳作为经验丰富的售楼经理,职业素质远胜过赵婧,与客户谈判自然是游刃有余,她面带微笑、不慌不忙,加之她那种让人信服的气场,在谈判中明显占据上风,冯坤一个涉世未深的大学毕业生,哪里是崔佳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觉得无话可说了。只是语无伦次的支支吾吾,崔佳看了看手表笑道:“冯先生,还有什么需要我解释的吗?”冯坤摇了摇头,“那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崔佳顺利地将冯坤送出了售楼处,等自己回来的时候,发现有个男人背手伫立在大厅中央,盯着地台上站立着的两位售楼小姐。

“崔经理,别来无恙啊。”那个男人转过身来。

“是劳建!”崔佳没想到他此时会出现在这里。”“劳先生,您过来了。”

“我从刘总那里刚出来。”劳建道。

“噢,刘总很久没见到您了,没办法,她最近一直都很忙。”二人简单地寒暄了几句,突然身后有人一声断喝:“你们领导不是不在吗!怎么又蒙骗我?”崔佳转头观看,正是冯坤,不知道他怎么刚走出去马上又跟回来了,崔佳连忙解释:“据我了解,按日程表刘总今天上午确实不在,可能临时有变化回到公司,但我一直在忙,没看到她。”“你胡说,你们就是在欺骗客户,承诺好的赠送车位,到时候又反悔,找借口在托!”“不好意思冯先生,原因我已经向您解释过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告辞了。”崔佳转身欲走,只听劳建道:“刘总上午确实在办公室啊,我刚见过她的,怎么了小伙子?”“大哥,这个开发商太不讲信用了,她们原本承诺我买的房子能零利率贷款,后来没办成,承诺赠送我一个车位,说写到合同里,但是一旦要写的时候,又找借口推脱,你说气人不气人,我是结婚急用房子,她们却这样对我!”“果真如此?看来我的遭遇不是个案哪,我以前也是信了她们的承诺,说可以给我一套特价的别墅,结果也是子虚乌有的虚假承诺,我看这就是一家骗子公司!我们一起找她们刘总去,看她能不能给我们一个答复,如果不能,我们就去找她们总部的苏谨总裁,无论如何我也要讨还一个公道!”于是二人愤然地直奔刘筱的办公室走去。崔佳见事情要闹大,连忙呼唤保安上前拦住二人,连拉带拽地把劳建和冯坤拖出了售楼处,二人骂不绝口:“无赖!奸商!”正在这时,从售楼大厅外面突然闯进两名男记者,用摄像机对现场一顿拍摄,还有一名记者试图拿话筒对劳建和冯坤进行采访,崔佳抢步上前,一把夺过了记者的话筒,用手捂住了摄像机的镜头,呼叫保安增援,想把两名记者也赶出售楼大厅,记者拼命抵抗,几名男售楼员也加入其中,整个售楼处里顿时乱作一团,冯坤的眼镜在争斗中也被打碎,记者被打翻在地,其余的售楼员们纷纷上来劝架,只剩李冰和赵婧二人兀自站在台上不敢动弹,因为根据锦华地产的规定,接受训诫式站立惩罚的员工规定时间内必须原地不动,否则站立时间将加倍。

“都给我住手!”得知大厅里发生的事情,刘筱急忙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原来方才劳建突然闯入她的办公室,使她猝不及防,刘筱自知理亏,于是就马上哭得梨花带雨,一口一个“劳哥”的叫着,“劳哥,妹子最近好难啊!你们也不给我们批贷款,上头还总有销售任务压下来,我每天早上上班都心惊肉跳的,每次总裁打电话我都被骂。”劳建看又是老一套,说道:“我也不容易啊,大妹子!房地产贷款那么多烂账,每天我看着都头疼,你看你们欠我们银行的那些贷款什么时候能还清啊?不然我们真得去法院起诉了。”“劳哥,您这不是要我的命吗?现在销售的非常不好,我手头也没有钱,你叫我拿什么还啊。”“没有钱那就用房子抵账了。”“不行啊劳哥,我们公司上上下下都等着卖房子吃饭呢。”“我们银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妹子,我这些年帮你这么多忙,如今我遇到困难了,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总之二人说了半天,一个代表银行要账,一个表示暂时没钱,刘筱最后央求道:“劳哥,现在房产大势不好,银行和开发商其实是一家人,我们就不要彼此落井下石了,大家一起共度难关,等到市场转暖,我们保证连本带利如数奉还的,属于劳哥你的那份,妹子绝对少不了的,如果劳哥执意催债,锦华破产了,银行的坏账损失就彻底成为实际损失了,而且实不相瞒,劳哥你可能不知道,锦华的企业管理是非常严格的,如果让总部知道碧水云天的房子被法院扣押的事情,妹子要承担责任的,到时候会被叫到公司总部大会上当众打屁股,而且像妹子这种高层管理人员,还要打光屁股,并且由男保安来执行,劳哥真的想妹子当众出丑吗?那劳哥您的脸也挂不住啊!所以劳哥就给妹子一个机会吧!”

劳建明白刘筱是在敷衍搪塞,也不纠缠,摇摇头说道:“大妹子,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就豁出面皮再去和行长要个延期。你可不得再负我了”“哪能啊,谢谢劳哥了,真是太谢谢劳哥了!”刘筱边擦着眼泪边说道。

谁知这个劳建并未离开售楼处,而是在大厅里等待,于是和冯坤以及两名事先安排好的记者一齐上演了一出双簧,众人见刘筱发话马上住了手,劳建、冯坤和两名记者头发凌乱,衣冠不整,气喘吁吁,刘筱连忙上前向劳建道歉:“哎呀,劳先生,真的太对不起了,这完全是一场误会。”“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的花言巧语我都听够了,误会!你看我的手被抓的!你看这小伙子眼镜都被打碎了!”劳建愤怒地嚷道。刘筱见几个人情绪十分激动,她深知这种情况极力辩解是没用的,必须先让对方冷静下来,于是道:“请各位到会议室坐一下吧,消消气,请各位相信,我一定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答复的!”不提四个人愤怒地走向会议室,刘筱吩咐保洁赶快整理现场,然后把崔佳叫到身旁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崔佳于是把冯坤要求把赠送车位签入合同、劳建与其一起闹事、记者从天而降的经过告诉了刘筱,聪明的刘筱当然知道这是劳建早有预谋的安排,不就是给他承诺的利益没有兑现,进而找茬报复吗,自己在决定不给他那套特价别墅的一刻起,就预见会有此类事件发生,如今果然来了,她转念又一想,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保住自己百万年薪的工作是第一要义,于是简单思索了一下,对崔佳说:“第一,车位本来是不能随便赠送的,但是为了挽回客户关系,可以有例外,事出突然,你没有事先请示我可以理解,但事后你应该在第一时间向我汇报的。”崔佳马上低头认错:“对不起刘总。”“第二,媒体介入,如果曝光出去,对锦华将是致命的打击,损失远比车位和别墅大,因此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做好客户和媒体的安抚工作,要按照锦华的原则给客户最直接的答复,你应该清楚我的意思是什么?”说完,刘筱看了看崔佳,又看了看地台上站立着的李冰和赵婧,崔佳身为主管,当然懂得刘筱的意思,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刘总,我马上去做!”

会议室里,劳建等四人依旧在焦急地等待着,忽见门开后,刘筱在前,崔佳在后提着一个拉杆箱走了进来。关上门,二人坐在劳建等人对面,只听刘筱和颜悦色地对四人说道:“事情其实是一场误会,崔经理昨天向冯先生说赠送车位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履行承诺的,但是呢,按照我们公司内部的规定,这种情况确实需要上层审批,所以让冯先生产生了误解,我在此郑重向冯先生承诺,车位将在交房时免费赠送给冯先生,合同内容已经补充完毕,我公司已经盖章,冯先生再签字可以生效了。合同我已经带来了。”崔佳将合同取出,递到冯坤面前,冯坤没有动,只是淡淡地说:“打一巴掌又给个甜枣吃。”劳建在一旁也道:“你们的保安把我们打成这样,想这么就解决吗!”“当然不是了,我们锦华地产向来对于客户的合理要求是有求必应的,方才的误会,冲撞了四位,请四位原谅!”说完,刘筱和崔佳纷纷站起,向四个人深深地鞠了90°的一躬,然后刘筱道:“此事的直接责任人是崔佳经理,她一方面没有请示我就擅自对客户做出赠送车位的承诺,另一方面下令叫保安驱赶各位,给各位造成了伤害,按照锦华地产的规矩,崔佳经理本月的奖金将不予发放,同时根据员工守则,崔佳还要接受公司的体罚——用板子击打臀部一百下,说完刘筱看了看崔佳,崔佳对着四人点了点头,表情充满歉意。刘筱接着说:“按照规定,对员工的体罚应该在公司的训诫室里进行,但是考虑到崔佳作为公司的中层管理者,其行为又给大家带来很大的伤害,所以体罚将在售楼大厅进行,届时前台所有的售楼员、保安、其他员工以及四位,都将亲眼目睹体罚的全过程,以示对其本人的惩戒。而我本人,作为崔佳的主管,对此事的发生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将亲自对崔佳进行惩罚,以示警戒。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啊?”冯坤听了刘筱的话顿时心花怒放,一想到崔佳这样的大美女居然要被当众打屁股惩罚,那场面将是何等的刺激!而劳建和两名记者面面相觑,似乎觉得还不过瘾,劳建犹豫了一会儿,对刘筱说道:“刘总,我们被打成这样,你们就没有什么表示吗?”刘筱笑道:“当然会有,四位如果愿意的话,我们会赠送四位每人一张锦华高尔夫球俱乐部的会员卡。”一听有如此大礼,四人眼神碰了碰,劳建点点头道:“这次事件我们真的很痛心,我们没想到锦华地产是这样不讲信用,我们可以给你们一次机会,但要看你们的表现了!”说完劳建看了看刘筱和崔佳。崔佳在一旁忙道:“谢谢劳先生的宽容大度!谢谢两位记者和冯先生!”

崔佳道完谢转身把拉杆箱打开,从里面取出装有高尔夫俱乐部会员卡的四个信封,双手分别递给四个人,然后又从箱子中取出四根长条木板,分别递给四个人,四人不明所以,只见崔佳微笑着解释道:“方才刘总说过了,按我们锦华地产的规矩,我应该被当众笞臀一百记,但是具体到碧水云天售楼处,我作为负责前台销售的经理,对下属的售楼员也制定了相应的体罚规定,她们有错必罚,这次犯了错的是我,我也不能例外,因此我决定除了接受按公司规定的处罚之外,再自罚四十板子,并且请四位亲自责罚!”

“嘿!,真是太过瘾了!”冯坤心里兴奋不已,劳建却没有轻易中招,只道:“不必了,崔经理,你身娇肉贵的,我们怎么好动手,还是按照贵公司的规矩办吧。”两位男记者也都不愿意,也附和道:“就是,就是。”见劳建和两位记者没有买账,崔佳又对着冯坤道:“那冯先生可否愿意亲手对我进行惩戒?”劳建向冯坤使了个颜色,其实劳建心里明白,这是崔佳的苦肉计,不用核计,只要一打,崔佳保准痛哭流涕的,刘筱也会借题发挥,说做售楼小姐怎么怎么不容易,我们的心一软,得了,这打都打了,当众责罚也就免了吧,其他的要求也不能再提了,所以他的意思是冯坤也拒绝,谁知道这小子一时被崔佳的美貌迷了心窍,脑子里净想好事了,听到崔佳这个“颇有诱惑”的邀请,当时就脱口而出地答应了,气得劳建心里大骂:“你个没出息的色鬼!”崔佳见冯坤同意了,毫不犹豫地道了声“谢谢冯先生!请到这边来吧”。

随后崔佳走到会议桌的一侧,冯坤也跟了过来,只见崔佳把头发向后挽了挽,先脱掉了银灰色的套装上衣,接下来将腰带解开,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旁若无人地把裤子褪到膝盖处,弯下腰双手扶着桌面,向后撅起了丰满的臀部,尽管崔佳穿着裤袜和内裤,但依然掩饰不了她那玉臀的十足魅力。

冯坤哪见过这个阵势,顿时感到浑身燥热,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充斥着大脑,方才还衣冠楚楚、大方得体的美女售楼经理,现在居然在比她小七八岁的男生面前撅臀待笞,冯坤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是发生的事情,他以为是做梦,但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觉得很疼,才意识到这是活生生的现实。

只听崔佳撅在那里轻声说道:“请冯先生给予我最严厉的惩戒!”

冯坤也顾及不了许多了,抡起板子照着崔佳左半边屁股蛋子就是一下,只听“啪!”的一声闷响,崔佳马上回应了一句:“一!谢谢冯先生!”“呦!这经理就是经理,一点不逊于昨天那两位售楼小姐啊,冯坤记得昨天田蓉科长和崔佳在笞打李冰和赵婧臀部的时候,两位售楼小姐每挨一板子都准确地报着数,今天轮到崔佳自己挨板子,她也要这样报数啊。”冯坤又反手一板,正打在崔佳右半边屁股蛋子上,随着“啪”的一声闷响,崔佳又准确地报出数来,“二!谢谢冯先生!”

冯坤一直认为昨天对李冰和赵婧的笞臀更多的是带有表演的成分,女人打女人能用多大力气,和自己小时候淘气被体育老师打的屁股板子相比差远了。所以今天自己偏要打崔佳一个服服帖帖,让她尝尝真正的屁股板子是什么滋味的,一种强烈的征服欲油然而生。于是乎冯坤憋足了气力,向后退出半步远,抡起手中的板子,朝美女经理的两瓣屁股蛋子上就打了起来,就听得会议室里传来一阵摄人心魄的“啪!”“啪!”声。崔佳依然撅着屁股,银牙紧咬,一下又一下地挨着。虽然隔着一层裤袜和内裤,但冯坤的板子的重击还是让崔佳吃疼不已,一开始,每挨一板子,崔佳的秀眉都会一皱,伏在桌上的玉手用力抠一下桌面,等挨过十五六下板子后,崔佳每挨一板美丽的面庞都会疼得扭曲一下,脚趾也在高跟鞋里使劲抠动着,以期能减轻些疼痛,崔佳感觉自己的两瓣屁股蛋子就像火烧的一样疼,那冯坤的板子很有节奏,基本上是按照固定的频率,左半边屁股打一下,右边屁股再打一下,崔佳摸清规律后,就在冯坤的下一板子要打在自己屁股上之前,绷紧该侧的臀肌,等板子打到屁股上再离开后,在放松该侧的臀肌,这样疼痛才有所缓解,即便如此,崔佳报数的声音也渐渐地走了调,“啪!”二十四!谢谢冯先生!”“啪!”二十五!谢谢冯先生!”

一旁的劳建听到崔佳挨完屁股板子后报数的声音已经变调,生怕她再哭出来,以使自己心生怜悯,进而把以前的承诺的东西一笔勾销,于是赶忙让冯坤住手:“小伙子,我看算了吧,锦华公司有锦华公司的规矩,你眼镜碎了,出出气就可以了,处罚的事情还是交给刘总吧,我们外人不好插手。”

冯坤正打在兴头上,心想这娘们儿长得这么漂亮,没想到还这么禁打,挨了我二十多下屁股板子居然还没喊疼,看来还是打的太轻,要不就是这售楼经理本身的抗打能力就比售楼小姐强?听劳建叫他住手,他本不愿意,但是考虑到自己工作还没有着落的事实,只好作罢。

“崔经理,我就打到这里了。”

尽管屁股被打得辣疼,崔佳还是赶紧站起身,提上裤子,把腰带穿好,梳理了一下发髻,然后恭恭敬敬地对冯坤行了一个礼,居然还是带着微笑说道:“再次谢谢冯先生的惩戒!”

八、清蕊初开

话说美女售楼经理崔佳因为所谓的“工作失误”,惹恼了无理取闹的劳建等人,被迫主动承担责任,在会议室里被客户冯坤噼里啪啦地打了二十多下屁股板子,尽管疼得一套糊涂,她却依然保持着端庄的仪态向客户致谢。按一般人看来,体罚制度有辱尊严,为了钱而出卖尊严实属不堪,但于商海中摸爬滚打数十年的劳建,却一眼道破这是博取客户同情的苦肉计,依劳建观之,这从事销售工作的漂亮女人,就没几个清白的,蹦跳鼓琴、毁形谄事、博君子一乐,与女戏子无异;如有豪利可图,更不惜卖身色诱,区区笞臀,些许皮肉之苦,若能换得钞票大把,岂不大赚?其实不然,要说起锦华地产这打屁股体罚的由来,还有一段很有意思的插曲。

2003年,还在从事餐饮娱乐行业的苏谨,正在为不断蓬勃发展的事业沾沾自喜,三十出头的他已经拥有了本地一家颇具规模的娱乐城—锦绣江南,经营的项目包括各大菜系的餐饮、住宿、KTV、高档洗浴等。在当时此类娱乐综合体还属于新生事物,因此锦绣江南的生意非常火爆,单日营业额峰值时曾达到700万元,像许多年轻的企业家一样,苏瑾被成功冲昏了头脑,发现钱来的这么容易,就开始过起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日子,和许多政商勾结起家的商人一样,他的第一桶金来自父亲的帮助,曾任市长秘书的苏泽群在职期间,大量的市政建设工程都被包给了苏谨开设的公司,银行贷款方面也大开绿灯,因此苏谨的财富积累速度才如此惊人,后来其父退休,不少老的客户关系陆续失去了,苏泽群慧眼看到娱乐业的发展趋势,语重心长地告诉苏谨,

“现在这世道,赚穷人钱的都是傻子,想创业就得赚有钱人的钱,达官显贵有的是钱,想办法把他们的钱揣到我们腰包里才是最重要的。娱乐休闲业也只要规模够大、档次够高,就不愁赚钱!”

后来锦绣江南的成功也印证了苏泽群的判断,可惜他没看到这一天就因心脏病一命呜呼了,从此苏谨不仅失去了一个靠山,而且失去了约束自己的人,生意从此做得率性起来,女朋友多的时候一周换两个。娱乐城的管理越来越混乱,员工们纷纷出现监守自盗、损公肥私的行为,苏谨也不闻不问,生意在繁荣之下蕴藏着危机,可这一切都随着一个人的到来而得到改变。

一天,秘书通知苏谨面试新来应部门经理的候选人,苏谨让先把简历拿来看,见应聘者两男一女,先把两个男的刷掉,再看那女的,不禁眼前一亮,只见照片上的女子清秀淡雅,眼神中隐约藏着一丝淡淡的忧郁,但仍不失活力。再看履历,女孩名叫徐蕊,马来亚国立大学酒店管理专业毕业,没想到还有海外留学经历,不错,于是叫秘书编个理由劝走两位男候选人,单把徐蕊叫到办公室来面试。

待到徐蕊来到自己面前,苏谨不禁暗自一惊,自己头一次见到这么有气质的女孩!高挑的身材、素面朝天、乌黑的头发绾在脑后,衣着朴素,但依然遮挡不住那独特的女性魅力,也许徐蕊不是在第一眼看上去回头率就很高的女孩,但是她那清纯的气质却是那些庸脂俗粉所不具备的。苏谨问了问徐蕊的基本情况,徐蕊只说自己在海外留学,但家在国内,因此还是决定回国发展,苏谨又询问了一下徐蕊对娱乐业的看法,徐蕊侃侃而谈,不愧是大学生,言谈举止确实比那些在社会混的老油条有风度得多,看到徐蕊朴素的打扮,苏谨知道她最近经济状况一定不是很好,当时国内学生出国留学,方向以欧美日韩为主,马来亚由于学费低廉,吸引的主要是工薪族的子女,因此苏谨一下就开出了年薪10万的报价,这在当时绝对算是高薪了,徐蕊感激地答应了,于是开始上班。

徐蕊一上班,先被分配到洗浴部做副主管,当时的洗浴行业鱼龙混杂,是色情活动频发的场所,锦绣江南概莫能外,只是规模大加上与警方关系好,所以没人敢查而已。徐蕊上任后,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渐渐发现店里经常出现跑单的现象,接着发现不少客人都投诉说服务人员态度不好,一旦说不做某个服务项目,就对客人冷嘲热讽。于是徐蕊向当时的洗浴部主管王德海汇报,强调加强内部管理、取消色情服务的必要,谁知这王德海是苏谨父亲苏泽群的老部下,在公司里自恃功高,即便是在苏谨面前也经常很不客气,苏谨早就看王德海不顺眼,只是碍于父亲的面子不好发作而已。待到父亲离世,就把王德海由公司副总调任到洗浴部做主管,把王德海气得够呛,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报复,发现新来的徐蕊经理又来给自己找事,哪里能听得进去,只道:“徐经理你不知道,干我们这行有很多潜规则,你在学校学的那一套在这根本不适用。”心里却骂道:“死丫头,以后有你好看!”于是把徐蕊顶了回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扫黄打非形势逼人,一次夜间的治安临时巡检,几对鸳鸯在包房里被抓了个正着,警察连下把当班的主管徐蕊连同苏谨一齐带到警局问话,不用说,这是王德海给警方报的案。在警局里,几个女陪侍和男客人都老实交待了,其实他们都是得了王德海的授意故意为之。等提审徐蕊的时候,警察问她是否知晓并组织了锦绣江南的色情陪侍活动。徐蕊坚称自己一无所知,又找来苏谨对质,苏谨当然也说自己不知,心中却已明白公司出现了内鬼。

警局的人见二人守口如瓶,但又收了王德海的好处,不给王德海个交代说不过去,碍于苏谨的势力,他们不敢造次,于是将徐蕊带到另一间审讯室开始刑讯逼供。他们叫来两个女看守,告诉给这个女的上点儿手段,女看守们会意,见徐蕊长得颇有颜色,只道:“姐们儿,有什么话就坦白说了吧,别为难我们。”见徐蕊坚定地摇了摇头,于是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两人先把徐蕊绑在老虎凳上,在徐蕊脚下垫了两块砖,徐蕊疼得惨叫,差点没昏过去,女看守用凉水泼了泼徐蕊的脸,继续问:“交待不交待?”徐蕊忍痛摇了摇头,“看来还得她还没尝够苦头!”于是二人又脱下徐蕊的鞋袜,开始用警棍狠命抽打徐蕊的脚掌和脚心,居然一连抽了一百多下,徐蕊疼得不住地摇头,由于双腿被绳子紧紧地绑在老虎凳上动弹不得,徐蕊只能攥紧被反绑在身后的拳头,双脚不停地屈伸摆动着,女看守见徐蕊的脚底被打得青一道紫一道的,但仍然不肯招认,于是又把徐蕊提到桌边,将其上身按伏在桌面,双臂反扭过来,使其动弹不得,其中一个女看守拿起警棍在空中虚挥了几下道:“姐们儿,你的屁股是不是好久没男人碰,有点痒了,我们就给你解解痒,赏你五十警棍够不?有种你还不说,我们佩服你!”徐蕊被按到桌上,听说要用警棍打屁股,连忙惊呼,“不要啊,我真的不知道啊!”女看守可不管这个,三下五除二把徐蕊的裤子扒了下来,直至露出臀部,这才惊奇地发现,徐蕊的玉臀之上居然密密麻麻地布满一道道浅浅的疤痕,看上去是藤条抽打过留下的伤痕,虽然已经痊愈,但仔细观察依然能够看得出来。女看守问徐蕊:“你屁股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徐蕊不答,两行清泪已从美目中流下,因为那是让她心酸的往事,她一直不愿再提起的往事。

九、莫齿之痛

原来徐蕊在马来亚留学期间,因为曼妙的身材、姣好的面容、忧郁的气质,成为不少男生追逐的目标,但徐蕊本身的爱情观却非常保守,她喜欢读村山春树的小说、看岩井俊二的电影,在审美取向上偏重于唯美、至真,尽管接人待物大方得体,但徐蕊的孤独哀婉的气质还是使不少男生望而却步。直到即将毕业的时候,正在犹豫是否留在马来工作的徐蕊偶然收获了一份爱情,那男子唤作钟秉林,当地华人,经营棕榈油产业,家境殷实,年纪比徐蕊要大一轮,时年徐蕊正值23岁,青春两季的二人因为一次咖啡厅的偶遇而结识,正在酒店实习的徐蕊被钟发现,由于前妻因车祸离世,钟早有续贤之意,当他发现气质清丽的徐蕊在咖啡厅的倩影时,顿时为之折服,遂经当班经理引荐,二人开始了交往。

依徐蕊那种理想主义的爱情观,钟是不可能赢得芳心的,但由于徐的学生签证即将到期,在马来亚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如果回国的话,没有海外工作经验,对于求职也是不小的遗憾,那时的马来亚还比中国富有,家用汽车普及率很高,相对于徐的家境而言,留在马来发展也是不错的选择,而这钟先生年纪虽大,却是成熟稳重,对自己呵护备至,因此二人开始的交往还算顺利,待到徐蕊结束了实习,完成了论文,马上要拿到学位的时候,钟向徐蕊正式求婚,徐蕊说:“我还没有正式工作。”“嫁给钟某人还用工作吗?”钟答道,徐蕊因此打消了顾虑,徐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国内的家人,家人自是同意,毕竟那个年代出国后能够留在那里是成功的体现,于是二人开始准备婚事,徐蕊也搬到了钟位于吉隆坡市郊的别墅去住。

可正当婚期迫近的时候,一天夜里,很晚钟都没有回家,徐蕊不放心就给钟打了个电话,结果发现接听的居然是个女人,那女人用英文骂道:“?徐蕊马上道:“I''钟秉林的英文名叫,!!对方只是不停地骂,过了一会儿钟的声音传来,“?!Now!,I'!I'!?,!!'syou,!She'!随后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厮打声。

徐蕊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原来钟先生在外面还有人。后来钟见到徐后向其保证,自己再也不会和那个女人来往了,徐蕊什么也没说,噙着泪转身离开钟先生的别墅。

事后钟先生几次三番给徐蕊打电话道歉,但是徐蕊总是不接,终于有一次徐蕊接听了钟的电话,她郑重地告诉钟先生:“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请不要再打扰我了!”钟知道徐蕊已经彻底不肯原谅自己,于是只好作罢。

徐蕊一个人在出租房里思索着,思索自己的过去,不知未来会怎样,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国,远离这块伤心地,一切重新开始!于是她开始打点行装,准备回国。其余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后,徐蕊向这边的朋友和老师道了别,不少留在吉隆坡工作的男生听说徐蕊回国了,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只好互道珍重。

处理完其他事务后,徐蕊来到移民局办理出境签证,移民官看了看徐蕊的护照,告知徐蕊:

“,。”

“why?徐蕊问道:

“,移民官说。

徐蕊道:,?

移民官说:

徐蕊道:''

,?

移民官感觉眼前这个中国女人滞留在马来亚的理由并不充分,当时中国在马来亚的外来劳工非常多,其中不少年轻女性都在当地从事色情业务,因此当地政府对于外来人的非法滞留问题非常重视,还专门出台了相应的外来非法劳工遣送规定。

徐蕊忙解释道:',,,

可移民官只是冷冷地回答道:随后移民官拨通了一个电话:”?there'

不一会儿,一个马来当地人走了进来,看到徐蕊后道一声:“,徐蕊便随他来到另一间办公司,二人坐好后,翻开了一下徐蕊的资料,然后问道:“,I',,,,,

徐蕊听到一番话后惊诧万分,自己居然违反了马来亚的移民法,成了非法滞留者。也难怪,临近毕业时忙于同钟先生的婚事,想到都快嫁给当地人了,自然不用担心签证的问题,因此也没找工作,但与钟的婚事取消后,徐蕊的学生签证已经过期了好久,又没有合适理由证明自己这一期间的滞留为合法,徐蕊有口莫辩,但还是把护照交了出去,接过徐蕊的护照后舒展了一下眉头,又耸了耸肩说道:''Ok,,,',,,so,,!

”!

徐蕊谢过,出了移民局马上去咨询律师,一位当地的华人律师接待了徐蕊:

徐蕊:“我这种情况怎样处理才好?”

律师:“寻找一名雇主做担保,证明自2003年7月1日至今,您一直在他那里受雇。”

徐蕊:“您能帮我吗?”

律师:“如果您真实受雇的话,我可以帮助您与其协调,如果您未曾受雇,则您必须提供一个担保人,证明您这一阶段滞留在马来的合理性。”

徐蕊:“我是要在这里结婚,我的同学和老师都可以证明,我在国内的家人也可以证明。”

律师:“担保人必须是当地人,而且和您的滞留有直接关系,从您的描述看,你的未婚夫最合适不过。”

徐蕊:“除了他之外不可以有别人吗?”

律师:“目前看他是最佳人选。”

徐蕊:“如果我提供不出担保人,会怎样?”

律师:“您会被移民局以非法滞留的罪名扣押,根据马来亚最新颁布的处理非法移民的法律,非法滞留者将在缴纳罚款和执行鞭刑后遣返回国。根据您的情况,凭我的经验判断是罚款2000吉林特并处打12藤。”

徐蕊:“我一定要被遣返回国吗?”

律师:“遣返要经过外交机构,会记录在个人档案中,如果您不希望被遣返的话,可以主动向移民局申请自行回国,但是罚款要加倍,而且打藤不能免除。”

徐蕊:“你能帮我申请吗?”

律师:“很愿意为您效劳,前提是您确定要接受罚款和打藤处罚。”

徐蕊:“我愿意接受处罚!”

律师:“很佩服您的勇气,但是需要特别提醒您的是,马来亚的鞭刑分为宗教和世俗两种,宗教鞭刑针对回教徒,只是象征意义上的惩罚,世俗鞭刑针对的是抢劫、强奸、绑架等严重暴力犯罪,只及于18-50岁之男性,并由监狱执行。但由于近期外来劳工非法滞留问题严重,因此议会特别授权移民局对非法滞留者执行鞭刑,考虑到不少女性非法滞留者在当地从事色情业务,因此女性也在鞭刑的执行范围内,鞭刑时受刑人将被绑在一个木头刑架上,除去裤子,由行刑手用藤条笞打臀部,犯人会痛苦不堪,臀部的伤痕很久才会褪去,所以请您再考虑一下您的决定。”

徐蕊:“谢谢你,我回去再考虑一下!”

离开律师楼,徐蕊茫然地回到了住所,一路上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画面,那场面让自己不寒而栗,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知道马来亚、新加坡是地球上仍旧保留鞭刑的国家,受刑人在被鞭打时绝对是苦不堪言,自己一个女儿身如何受得起这鞭打?可是要找钟秉林做担保人,自己实在是开不了口,而且自己根本不想见那个人。徐蕊失眠了一夜,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钟秉林打个电话求助一下:

“是你?”电话那端传来钟秉林兴奋的声音,“小蕊!真的是你?我没想到你会回心转意的!”

听到钟秉林如此兴奋的声音,徐蕊顿时心生厌恶,只是说:“你误会了,我找你是另外的事情。”

“什么事情?尽管说吧。”钟说道。

“我需要你给我做一个证明。”徐蕊道。

“什么证明?”钟问道。

“证明我是要和你一起结婚才没有办理签证续期的。”徐蕊道。

“为什么要做这个证明?”钟问道。

“因为我要离开。”徐蕊平静地答道。

“小蕊,你说什么?你要离开马来亚了?”钟问道。

“是的。”徐蕊肯定地答道。

“求求你,别走了,那天的事情我保证不再发生了。”钟央求道。

“我只是想问你愿不愿意给我做个证明。”徐蕊道。

“只要你不走我什么都愿意!留下吧,小蕊!”钟在电话一头央求道。

“那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了。”徐蕊挂断了电话,毅然决然地走向了律师楼。

律师按照徐蕊的要求,向移民局做了申请,最终移民局决定:中国籍女子徐蕊非法滞留马来亚三个月罪名成立,判处罚金4000吉林特,打12藤,考虑其在滞留期间不存在从事非法活动之情形,酌情免于遣送,限令其在打完藤后一个月内自行离境。徐蕊在移民局的通知书上签了字,向律师说了声:“谢谢!”

律师道:“不客气,由衷佩服您的勇气。”徐蕊只是苦笑了一下,离开了律师楼。

马来亚移民局的惩戒署内,一个包着头巾的马来女人把4000吉林特的收据交给在窗口前站立等候的中国美女,“

”?中国女子问。

?

.

?

.

?who?

.

!it',,,ā

you.

这个中国女人正是徐蕊,她在做出接受打藤的决定后,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一贯追求完美爱情的她在反思自己是否过于执着,是否太无视现实的残酷,是否过于理想主义,最终她得出结论,与其内心倍受煎熬,莫不如把即将承受的痛苦当成一种解脱,或许回国后就能涅槃重生,有了这个念头后,她决定勇敢面对惩罚。

徐蕊按指示来到了那间屋子,进去后有一高一矮两个穿制服的马来人,女人问:me,I'高个马来人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中国美女,发现这女人个子跟自己差不多高,清瘦的身材、略带忧郁的气质,只听他说:徐蕊将处罚通知交给他,他看了一会儿,又和身旁的同伴用马来语交流了好半天才说:徐蕊把手包、手表、电话等个人物品寄存起来,然后问:?,矮个马来人答道。接下来徐蕊随着两个马来人进了里屋。

里屋就是打藤室,映入徐蕊眼帘的是墙壁上挂着的各式各样的皮鞭和藤条,地面上还放着几桶水。几个人在如此肃穆的气氛下表情都格外凝重。只听那个矮个的马来人指着墙上的藤条对徐蕊说道:?,徐蕊摇了摇头,马来人接着指着最粗的一根藤条对徐蕊说道:。”徐蕊没有说话,但脸却羞红了,此时此刻她已无心辩驳,马来人又从上面取下一个比较细的藤条,然后对徐蕊用手势比划着,其实是暗示如果答应给他们点好处费就可以使用这根,徐蕊不明所以,也用手势和他比划,搞得两人好像讨价还价似的,见徐蕊无动于衷,马来人很不屑地把那根藤条挂回到墙壁上,取下一根更粗更长的藤条,对徐蕊道:

此刻的徐蕊只想尽快打完藤条离开这个让自己伤透心的国家,也计较不了太多,于是点了点头,双方达成一致后,就见徐蕊一步、一步地走向刑架,接着两个马来人开始上前对徐蕊说三道四,徐蕊知道他们是让自己脱衣服,最难堪的时刻终于到来了,在陌生的男人面前脱衣服对每个女人而言都是奇耻大辱,更不要说对徐蕊这样传统的淑女,徐蕊犹豫了一下,

“!

听到马来人的催促,徐蕊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于是自己将长裙脱下搭在刑架边上,把高跟凉鞋脱在地上,按照马来人的吩咐,站在刑架下面,双手高举过头顶,抓住刑架的上部,双腿分开。“!!

徐蕊装作没听懂,其实知道他们的意思,两个马来人见状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过了几秒钟,只见高个子的马来人上来一把将徐蕊的内裤褪了下来,一直褪到小腿处,另一个上前将一块白布缠在徐蕊的大腿上,接着又拿起另一块白布缠在徐蕊的上身,只把徐蕊的臀部露在外面,徐蕊眼含热泪,任凭着马来人的摆弄。

准备停当后,高个子的马来人拿起藤条,站在徐蕊身后约一米远,喊了一声:,?

'mok.徐蕊沉静地回答道。

,let'!

那个马来人挥起手中的藤条,从右向左,呼地抽向徐蕊的臀部,徐蕊只觉得身后有一阵烈风破空袭来,紧接着自己屁股上有如炸裂一般疼痛,一道藤痕瞬间横亘在徐蕊的玉臀上,随着藤条从徐蕊屁股上离开,藤痕由白色渐渐变红、变肿,针刺般的痛感随即充斥着徐蕊的大脑,徐蕊忍不住大叫一声:啊——!另一个马来人在旁大喊:!。

接下来拿藤条的那个马来人继续挥动藤条,就像挥动高尔夫球杆一样,又朝徐蕊的屁股抽了过去,这一藤正好抽在刚才那藤的下方,徐蕊疼得大叫一声:”啊——!,双手紧紧抓住刑架,脚趾在地上不停地抠动着,头也在不停地摇晃,——!身旁的马来人继续数着,还没等徐蕊反应过来,马来人又打了一藤,徐蕊身体一颤,屁股猛烈地抖动着,“Three—!徐蕊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马来人每打一藤都间隔好久,似乎要让徐蕊完整地体会一下鞭刑的滋味,数数的马来人每喊一声都拉得好长,似乎在嘲笑眼前的中国美女,徐蕊早已疼得美脸扭曲,冷汗直流,娇喘不止,也看不见马来人那猥琐的神情和恶意的嘲讽。

转眼间徐蕊的屁股上面已经横亘着四道藤痕,马来人还在重复着等待、挥鞭、击打、唱数,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道工序,徐蕊屁股上的藤痕越来越多,有些肿起来的藤痕已经开始渗出血迹,以致到最后根本数不过来。徐蕊在炼狱般的酷刑当中寻找着自己的救赎,她想到了那些苦行僧们曾受过的难,作为一名虔诚的基督徒,她只求主能够保佑自己在经历苦难后涅槃重生。

!随着最后一藤的结束,徐蕊的救赎也就此告一段落,徐蕊艰难地转过身子,对马来人道:

I'mfree?

!马来人道。

God。徐蕊如释重负地说道。

马来人联系医生前来对徐蕊进行处理,医生拿着急救箱测了一下徐蕊的血压、心跳,发现徐蕊的生命体征正常,于是对徐蕊的臀部消毒后,进行了常规的伤口处理,并告诉徐蕊一周内在做下蹲、坐卧等动作时要小心,防止伤口破裂感染,徐蕊已从疼痛中苏醒过来,礼貌地对医生说了句:“然后解开身上的白布,忍着剧痛把内裤穿上,又咬紧牙关穿上长裙,带着痛苦的微笑对两个马来人又道了声:然后一瘸一拐地离开了移民局惩戒署。

由于臀部受了鞭笞,徐蕊不好意思叫出租车,因为她实在无法向司机解释自己为何会趴在座位上,因此她决定还是走回住所,于是大马街头人们发现一位高挑清丽的中国美女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朝前走,还不时婉拒着要搭乘她的出租车,正当人们疑惑不解之际,一辆奔驰越野车停在了徐蕊身旁,钟秉林从车上飞也似地跳下来:“小蕊!真的是你?你还没走?”

徐蕊见到是钟秉林,不知从哪里上来一股劲,迈开步子向前跑了起来,她真的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哪怕是一秒钟,钟秉林在后就追,徐蕊奋力地跑,一直跑到独立广场后面的山上,徐蕊回头发现钟秉林没有跟上,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再看,自己的长裙后面已经出现了点点红色,一定是方才跑得太急,臀部的伤口崩裂了。徐蕊忍痛踱步回到住所,在床上趴了一个星期,屁股上的伤才逐渐好转,至少在如厕的时候不那么痛苦了,又过了一周,久坐后感觉也没那么难受了,徐蕊的心情逐渐舒畅起来,于是憧憬起自己未来的人生:

“我们国家经济发展很快,遍地都是商机,在马来最后的这几个月,我把能吃的苦都吃了,想想看未来还有什么苦不能吃呢?我就不相信自己回去以后不能有一番作为!”想明白以后,徐蕊终于满怀信心地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十、凤凰涅槃

回国以后,徐蕊就开始四处寻找工作,欲在职场上施展一番作为,而锦绣江南正好给了她这个平台,因此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所以工作格外认真负责。然而,由于王德海的陷害,徐蕊被叫到警局里接受讯问,警察收了王德海的钱,自然要从徐蕊口中问出点有价值的信息来,见徐蕊三缄其口,于是对徐蕊刑讯逼供,当发现坐老虎凳和抽打脚底都不能使这个女人招供后,女看守决定采用警棍打屁股的方式逼迫徐蕊交代,然而裤子被剥下来后,徐蕊臀上依稀的鞭痕还是被看守们发现,女看守一再逼问徐蕊这是怎么回事?那是藏在徐蕊内心深处的莫齿之痛,徐蕊无论如何也不愿再提及,于是乎抱定必死的信心,咬紧牙关道:“你们有什么手段尽管上来吧,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什么都没做,自然没的可交代!”女看守见徐蕊如此硬气,不禁勃然大怒:“好,小娘们儿,我们今天就看看是你的屁股结实还是我们的警棍结实!”说完两名女看守一左一右,两根警棍上下翻飞,在徐蕊的左右双臀开了工,登时就听见讯问室里传来一连串清脆响亮的棍子着肉声,徐蕊银牙紧咬,伏在桌沿上,一下又一下地挨着,尽管屁股被警棍打得生疼,徐蕊依然不肯供出任何信息,转眼间徐蕊的屁股已经挨了二十多下警棍,她只觉得自己身后仿佛被火烧得一样疼,两条腿似乎也失去了知觉,眼前直冒金星,这种疼与自己在马来亚挨的藤条完全是两回事,是一种不给喘息之机的疼,但不管怎样自己都不能承认,那样的话就前功尽弃了,正当徐蕊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忽然外面闯进一个穿警察制服的男人,后面还跟着苏谨:“住手!”只听那男子一声断喝,两名女看守见到男子立即停手,并且站起身道:

“程局长好!”

“好什么好!你们这样做是违法懂不懂?国家三令五申不得刑讯逼供,你们平时都怎么学的?”程局长大发雷霆,训斥着两名女看守,随后命二人把徐蕊搀扶起来,此时徐蕊的两瓣屁股已经被警棍打得通红,就像大苹果一样,一旁的苏谨看道此景,心中颇为心酸,他知道这个女留学生刚来自己这工作不久,钱没赚多少却遭此劫难,因此很过意不去,见到徐蕊在提裤子,马上转过头去回避,顺便对程局长道:

“老程,这次多亏你了,哪天你选个地方,我做东,把嫂子和孩子都带出来,大家好好乐一乐!”

“行了苏总,还是我请客向你赔罪吧,大家这么熟,反而闹得这么一出,你说这是哪跟哪儿啊。”

“误会,完全是误会。”

苏谨和程局长在一旁寒暄着,原来这程局长叫程十发,是市公安局长,其父与苏谨的父亲都是市政府的官员,两人从小就是朋友,长大后一个从政、一个从商,但友谊却一直保持着,此次苏谨一被警方带走,公司的人就立即通知程十发,程十发见朋友有难,哪能袖手旁观,不说平素里苏谨对自己和家人经常以数十万的标准出手,就冲小时候的交情也得替兄弟出一回头啊。于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化解了危局。

事后,苏谨对徐蕊感激不尽,想到人家一个年纪轻轻的女流之辈,在警局那些凶神恶煞面前表现得如此坚强,于是将徐蕊叫到自己的办公室,亲切地问道:

“徐经理,别的先不说,这个信封里有十万块钱,钱不多,只是一点心意,给你压压惊。”说完把信封递给徐蕊,徐蕊坚辞不授,说自己无功受禄,寝食不安。苏谨笑道:“徐经理不用那么客气,上次的事情多亏了你,只管拿着好了。”徐蕊只好感激地收下。

“那徐经理,上次的事情之后,王德海已经离开,那么他的空缺你可以接替,按说你一个留学生是屈才了,但是你来的时间太短,提升太快恐怕有人会不满,你放心,你的前程包在我身上!”徐蕊再次谢过苏谨。

苏谨接着说:“徐经理,你是科班出身,我那个大学基本上属于买的文凭,从小我就喜欢做生意,不爱学习,从你的角度看,我们锦绣江南在经营管理上有什么要改进的呢?”

徐蕊道:“苏总,恕我直言。”

“但讲无妨。”苏谨道。

“您的娱乐城风光背后蕴藏着危机。”徐蕊坦然地说道。

“此话怎讲?”苏谨问。

“经营上乱开新摊子,成本扩张过快,管理上人浮于事、各自为政,有令不行,有禁不止。具体而言,娱乐城这种东西,必须时不时地推陈出新,方能满足大众的消费需求,但这不意味着把市面上所有的娱乐项目都拿到锦绣江南来搞一个大杂烩,只要打出锦绣江南特色就足以在市场上站稳脚跟,在管理上,我发现很多员工监守自盗,无视工作纪律,迟到早退、呵斥客户等现象非常严重,就我们洗浴部而言,确实有个别服务人员从事色情陪侍业务,这在我国是非法的,尽管我们可以说是女招待和客人之间自愿的行为,但毕竟发生在我们店里,对我们店的声誉影响很不好。”

“那么徐经理又和改进建议呢?”苏谨问。

“经营上,要砍掉不必要的服务项目;管理上,必须建立严格的奖惩机制,并且坚决贯彻执行。”徐蕊道。

“好!徐经理,果然是高材生啊,说实话,现在大学生遍地都是,但是真正愿意来我们这种娱乐场所工作的还是很少的,都觉得我们这里不干净,熟不知这社会哪干净呢?徐经理,只要你能把公司治理好,我苏谨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哈哈!”

“我一定不会辜负苏总的重托!”

于是徐蕊开始在公司主持大刀阔斧的改革,砍掉了很多冗余的业务部门,同时加强内部管理,对于出工不出力的现象、监守自盗的现象等坚决打击绝不留情,当然改革过程中遇到很多阻力,但是由于有苏谨在撑腰,因此改革还是得以顺利进行下去。

但是市场风云变幻,娱乐城的生意还是面临越来越多的竞争,管理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徐蕊经常忙道下半夜才休息,她发现很多员工现在心思并不放在工作上,一旦出了问题,马上走人,她于是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员工不把公司当回事是因为这份薪水不值得他们那样做,如果只是片面地强调所谓的企业团队精神,而在薪酬上无动于衷,员工是不可能为企业尽力工作的,因此徐蕊提议了一个薪酬N次方计划,也就是说所有员工都比同类娱乐城的员工薪酬高N倍,但是工作标准也要高N倍,每名员工都在自愿的基础上与公司签订一份合约,选择自己的薪资标准,同时承担相应的责任,如果违反了工作纪律、或者达不到公司要求的标准,除了经济上的处罚外,还要接受公司规定的体罚,当然体罚不是为了伤害员工的身体,而是通过这种方式让员工警醒、自觉、自立、自强,所以徐蕊在想,用什么样的方式体罚比较合适呢?联想到自己在马来亚的经历,徐蕊忽然灵机一动:自己曾因为不经意违反了马来亚的移民规定,因而依当地法律被移民局打了十二藤,这个教训自己没齿难忘,如果再叫自己去马来亚,一定不会忽略签证续期的问题,莫不如把这个思路套用在企业管理上?于是徐蕊连夜赶工,制定出了一份锦绣江南的员工体罚细则,规定了体罚制度的目的、适用对象、方式、方法、投诉和建议等内容,其中徐蕊将打屁股作为体罚最主要的内容,规定了打屁股原则应该在训诫室里进行、员工被打屁股时的姿势、行刑人不得舞弊、受刑人必须保持端庄等条款,呈到苏谨那里过目,苏谨道:“思路倒是不错,不过这体罚员工似乎有辱员工的人格尊严啊,而且这笞臀惩罚未免有些太过戏谑了吧?”徐蕊答道:

“苏总您有所不知,体罚的前提是员工签订相应的协议对这项制度表示认可,在当前这样一个劳动力供过于求的市场上,苏总不必低估高薪的诱惑,至于笞臀惩罚,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笞臀一方面不会造成身体的严重伤害,又能给受惩戒的对象带来比较大的羞耻感,而且细则中规定的大部分笞臀惩罚都是不公开进行的,执行者和受刑人都是同一性别,除了正常行刑外不得对受刑人进行人格侮辱。所以苏总大可不必担心。”

经徐蕊的劝说,苏谨同意将体罚细则进行发布,谁知这已经发布实施起来,却一发而不可收,实施初期成效显著,娱乐城的管理明显加强,效益也逐步好转,后来苏谨转让了娱乐城的生意,转投房地产,而徐蕊建议的这种体罚制度却长期保留了下来,锦华地产自然也不例外,徐蕊由于在商场之上表现的灵活自如、深得苏谨赏识和信任,不到三年就成为公司副总裁,而苏谨此时已经到了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尽管身边不缺女人,但是生意却一直使他心放不下,他开始逐渐地爱上了徐蕊,觉得这个女子不仅相貌出众,而且工作能力极强,如要选一个贤内助非她莫属。最后,二人于2008年8月正式完婚,徐蕊因此升格为公司总裁夫人,同时还兼任公司常务副总裁,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婚后苏谨的生意越做越大,房地产最红火的时候其个人资产曾达到过20亿,成功带给他的不仅是财富和名望,更有无尽的美女,虽然已经结婚,但是苏谨仍旧在外沾花惹草,徐蕊对此心知肚明,但又一想,自己作为一个女人,能有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已经相当了不起了,丈夫在外即便有些越轨的行为,又有何妨?不知道远在马来亚的钟秉林知道徐蕊的想法会作何感想?可能只会感叹女孩和女人之间不同吧。

每次徐蕊去马来亚出差的时候,都会抽时间来到独立广场后面的小山上,回想起自己当年被打完藤条,为逃离钟秉林的纠缠,忍着臀部的巨痛躲到这里,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可能这就是凤凰涅槃吧,没有那十二藤的教训,自己也不会有今天,徐蕊边思索着边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十一、峰回路转

再回到“碧水云天”售楼处,刘筱见崔佳自动领受了冯坤二十多下屁股板子,但劳建等人仍旧无动于衷,于是对崔佳说道:“既然人家有几位先生不愿意帮你,剩下的那十多下不如干脆自己动手吧!”崔佳笑道:“还是刘总说的对,那我就自己来了。”说完崔佳麻利地抄起了板子,扭过身去,朝自己的屁股就啪啪地抽打起来,打得是板板到肉,毫厘不爽,尽管穿着裤子,但还是可以发现崔佳丰满的臀部随着板子的起落凹进去又凸出来,看到方才还伶牙俐齿的美女售楼经理崔佳,如今当面以自我笞臀的方式谢罪,劳建等四个人这次彻底傻了。如果被别人打是迫不得已的话,一个成年女人,当众自己打自己的屁股来乞求谅解,真是其辱无比!劳建暗道,“这小姑娘别看年纪不大,玩儿起狠来倒是不输给男人。看来我还真得见好就收,否则恐怕会出乱子!”

打了几板后,只见崔佳换了只手,开始打自己另一侧的屁股,就这样崔佳又自己打了自己十五下屁股,加上冯坤打的二十五下,正好是四十板子。打完后只见崔佳气不长出、面不改色,自如地把板子放回拉杆箱,然后对四个人笑道:“大家看我这自罚的四十板子如何?”

见到崔佳这等表现,众人骇得面面相觑,劳建起身道:“区区小事,崔经理何必自渎,如果再纠缠,我们岂不成了无赖,今日之事权且当成儿戏,我们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走,两名记者和冯坤紧随其后,刘筱和崔佳一直将四人送到售楼处门外。

待二人回到售楼大厅,只见李冰从地台下来,保持优雅的走姿来到刘筱和崔佳近前道:“刘总、崔经理,前台置业顾问李冰训诫式站立两小时完毕!”崔佳点头道:“希望你记住这次训诫,在今后的工作中能够表现出自己真正的实力!”“一定会!”李冰充满感激地看着崔佳,然而刘筱却在一旁道:“她的训诫结束了,但有些人的问题呢?”崔佳自然知道刘筱的意思,于是道:“刘总,我马上就去做。”

说完崔佳吩咐李冰去打印一份通知,贴在公告栏里,告诉售楼处的全体员工午休后到大厅集合,然后又安排了一下工作,接着竟一个人走到了大厅中央的地台上,面对着大门,双手交叉在身前,兀自站立起来,身旁的赵婧感到很奇怪,转过脸看了看崔佳,崔佳看到赵婧,只是微微苦笑了一下,然后目视前方。见到顶头上司居然在自己身旁站着,赵婧明白,这张地台可不是随便站的,都是受了惩戒的员工才要上来的,难道崔主管也受过训诫了?赵婧下意识地用余光扫了一眼崔佳丰满圆润的臀部,感觉那里散发出无限成熟的魅力。赵婧幸灾乐祸地想:“哼!昨天我的屁股被你打得现在还疼呢,这回你也尝到滋味了吧!活该!”

放下赵婧的心理活动不提,大厅中的员工都发现了前台售楼经理崔佳居然站在了训诫台上,由于大部分人手中都有事做,不敢擅离职守,所以只是心中诧异。这时刚从外面办事回来的售楼员小魏看到崔佳站在大厅中央的地台上,本来崔佳个子就高,站在地台上就更显得鹤立鸡群,旁边还站着售楼小姐赵婧。由于刚来锦华工作不久,性格开朗的崔佳平时又对他很友善,不明所以的他于是上前问道:“怎么了崔姐?”

“没什么?方才跟客户有点小摩擦,但已经解决了。”崔佳站在训诫台上微笑着对小魏说。

“噢,有些客户确实很难缠的,崔姐不用放在心上的。”

“谢谢。”崔佳点点头道。

“崔姐要在这站到什么时候啊?”小魏问。

“李冰已经去起草通知了,午休过后,大家都会来大厅集合,刘总会给大家一个说明的。”

“哇,我听说公司对这方面管理很严格的,崔姐你不是?”小魏诧异地看着崔佳。

崔佳的脸微微泛红,旋即又恢复了正常。“是的,我先在这儿接受训诫式站立,等大家都到齐了,再按刘总的要求接受公司的惩罚。”

“训诫式站立?”小魏想起这个词汇在锦华地产的特殊含义,在入职培训的时候,有专门的一节是关于锦华的体罚制度的,其中一条关于训诫式站立的规定让小魏印象颇深,培训主讲人训诫科科长田蓉强调,训诫式站立并不独科,而是在受罚员工接受公司正式处罚之前或者之后的一种附加惩罚,目的是宣告这名员工已经或者即将受到处罚。

“崔姐不是说已经跟客户解决了吗?”小魏又问。

“客户虽然已经离开了,但是我还得接受公司内部的处罚。”崔佳答道。

“是吗?不知公司会给崔姐什么处罚啊?”小魏关切地问。

“也没什么,就是扣发当月奖金,再打一百板子而已。”崔佳很轻松地说着,好似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哇,这么严厉!”小魏吐了吐舌头。

“没问题的。”崔佳笑了笑又说:“有空去催一下李冰吧,让她快些把通知贴出来,不然下午出去办事的员工中午可能就走了。”

“我这就去!”小魏马上去寻找李冰。到了打字室,小魏发现李冰正弯着腰对着电脑屏幕打字,

“怎么工作这么投入?有椅子不坐?”小魏随手拉过一把转椅到李冰身后,

“不用,谢了。”李冰也不回头,依然弯着腰,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见李冰不坐,小魏自己坐到椅子上说道:“崔姐要你快些把通知打出来张贴。”

“我正在弄呢,马上就好。”李冰答道。

“喂,我说崔姐到底是得罪了哪位神人啊,刘总要对她公开惩戒。我听说刘总很器重崔姐的啊?”见四下无人,小魏问李冰。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吗?初来乍到的少说话多办事,免得惹祸上身。”李冰边打字边说道。

“我就是问一下嘛,不愿意说就算了。不过我在入职培训上得知锦华还有体罚措施呢,崔姐一会儿会不会被体罚呢?”小魏自言自语道。

“那还用说吗?你以为锦华的钱是那么好拿的?”李冰十分肯定地说道。

“真的啊?”

小魏一下子联想起前不久入职培训上的情景。

十二、言传身教

在锦华地产培训中心的会堂里,训诫科田蓉科长讲解完锦华的笞臀体罚后,要求几个员工上来做示范,小魏和几个新来的小伙子主动上台去做模特,新进的女员工由于害羞,没人愿意上去。田蓉于是要小魏等人原地站好,手里拿着一根制作精美的咖啡色木板条,一板一眼地说:

“笞臀时,受罚的员工应当根据行刑人的要求,摆好姿势,以示郑重。”随后让小魏等人分别摆出原地直立、双手扶墙上身前倾、双腿跪地上身直立等各种受刑姿势,田蓉用木板在几人身后比划着,有时将板子抡起来作势要打,小魏吓得一闭眼,谁知板子快要挨到自己身上时,又停了下来,小魏却“啊—!”的一声大叫,惹得满座哄堂大笑,田蓉也笑道:“不用担心,我还没打呢,不过真的要到挨打的时候,可绝对不能这样。”小魏红着脸喘着粗气连说:“对不起!对不起!”等男生示范完毕后,田蓉又问有没有女员工愿意上来做个示范,见没人答言,田蓉只道:“看来你们还是思想上有包袱,锦华不是地狱,体罚也不是目的,只是让人谨记教训的一种方式,这是锦华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大家更不必成天提心吊胆,体罚只适用于给公司造成严重不利后果的员工。”可女员工还是没人愿意上来,于是田蓉摇了摇头道:“既然没有女同事愿意上来,但这个步骤还要进行,毕竟公司对女员工受罚的规定与男员工不一样,那这样好了,我自己就扮演一回模特,给大家示范一下。”听到田蓉这么一说,众人热烈鼓掌欢迎。田蓉先从女员工受笞的基本姿势介绍起,除了言传之外还身体力行,只见田蓉转过身去,侧对着大家,然后弯下腰双手扶住膝盖,两腿蹬直,臀部向后撅了起来,口里念道:“这就是女员工被笞臀时最标准的受刑姿势。”田蓉虽然年过四十,但风韵犹存,见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弯腰撅臀,摆出如此有诱惑力的姿势,很多男员工顿时浮想联翩,田蓉站起来后,又向大家示范了其他的姿势,比如上身伏在桌面后翘臀部、倒骑在椅子上屁股高举、平趴地面四脚着地、双手抱头垂直站立等等,直看得小魏等一众男员工热血沸腾,在台下议论纷纷。女员工个个粉面通红,花容失色。

最后,田蓉很严肃地说:“以上介绍的是最基本的受刑姿势,对于普通的过错,女员工在受笞的时候可以着裙裤,行刑人也是女性,地点在训诫室里,观看的人也限定在直接相关的人员。但是对于女员工严重的过错,或者主管以上级别的女员工,将根据其过错的不同情况去衣行刑,也就是不能穿裙裤,简单说就是打光屁股,行刑人也不一定是女性,地点也可能在一个不是很私密的场合,观看的人也不确定,因此呢,我还是请大家在工作中恪尽职守,多为公司发展出力,不要让我总见到大家!”听完田蓉一番话众人立马肃静下来,很多女员工的脸更红了。

这时一个女员工问:“请问田科长,女员工被笞裸臀的时候为何要让男人在场,那样岂不是侮辱女性吗?”

“这个问题问的好!”田蓉答道,“关于这一点,我们公司的原则是,对于女员工的处罚,尽可能不采用笞裸臀的方式,除非情形特别严重;对于未婚的女员工,不得笞裸臀;对已婚女员工处公开笞裸臀处罚时,如有男性在场,准许该女员工在受笞时穿上公司特制的裤袜,这种裤袜的袜裆部经过特殊处理,颜色很深,可以遮盖住大家的隐私部位,各项目售楼处的训诫科里都备有这种裤袜,届时会为受笞的女员工免费提供。因此,我想基于公司这些人性化的考虑,并不会涉及到对女员工的侮辱。”

“田科长所言听起来有些道理,可是那种裤袜真能起到遮羞的作用吗?”那个女员工又问。

田蓉笑道:“那是自然,已经试验过多次了,用户一致反映效果不错,不少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使用过后,都觉得这项发明很有创意,比如我们的首席财务官英娜女士、我们的公共关系总监姜楠女士。”

“我的上帝啊!感情连英娜和姜楠那种层次的人出了问题也要被当众打屁股啊!”众人都觉得锦华地产的管理文化真是独树一帜。

见那名女员工还是将信将疑,田蓉笑道:“如果你还是不信的话,不妨我就穿上示范给大家看看?反正我也结婚多年,孩子都上学了。露一回屁股不为别的,就为让新来的各位亲身体验一下锦华的文化。”

听田蓉这么一说,男员工立马欲火上涌,这田科长真是太强悍了!那个女员工一时竟不知所措。田蓉若无其事地道了声:“大家稍后片刻,我去换一下衣服。”说完田蓉拿起提包直奔卫生间而去,等她回来时,裙下已经换了一条浅灰色的裤袜。田蓉来到讲台正中,转过身背对大家,然后向上撩起裙子,洁白丰满的大屁股立即露了出来,原来她居然真的没穿内裤!在众人的唏嘘声中,田蓉弯下了腰,把屁股向后高高撅起,但见她臀沟深处的确被裤袜上深颜色的部分遮住,众人这才知道她是穿着裤袜的,田蓉继续撅着屁股,一手拿着话筒,另一只手伸到屁股上捻起那薄如蝉翼的裤袜对众人道:“大家请看,这种裤袜的材质韧性非常好,即便板子反复击打发生破损,也会粘着在一起。”台下的女员工这才相信。

只听田蓉撅在台上接着道:“哪位同事烦劳上前用板子比划比划,我顺便向大家介绍一下受笞时的规矩。”

见还有这等好事,几个男生纷纷自保奋勇,小魏也位列其中,台上一下子居然站了十多个新来的男员工,田蓉用话筒招呼他们排成队,每人打一下,男人们立即排好,第一个男员工接过板子来到田蓉身后,近距离才观察到田蓉那成熟女人的丰腴臀部,有如无暇的美玉一般,那肉眼几乎观察不到的丝袜丝毫不能遮挡住田蓉屁股的魅力,这男员工竟一时傻了眼,好在田蓉提醒道:“看够了没有?”这才回过神来,“看够了就打吧,也让女同事们看看这裤袜的质量。”田蓉道。那男人见状举起板子,对着田蓉臀股相连处轻轻地触了一下,田蓉条件反射似地道了声:“一!谢谢先生的惩罚!”说得那个员工一愣,田蓉站起身对大家道:“刚才示范的就是受笞后的规矩,必须报数并且向行刑人致谢,特殊情况除外。”众人纷纷点头,女员工们的脸更红了。田蓉又撩起裙子,弯腰把屁股向后撅了起来,用话筒说:“下一位。”

下一个员工接过板子,又轻轻地落在田蓉的左侧臀峰处,田蓉又道:“二!谢谢先生的惩罚!”以此类推,每个员工走过田蓉身后,都给田蓉屁股一下,田蓉依着规矩准确地报数致谢,到了后来,这板子的力道也渐渐失去了控制,最后几下屁股板子田蓉是挨得结结实实,但田蓉还是准确报着数,并没有生气。起身后田蓉放下裙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着对大家解释道:

“好了,大家都看到了吧,这就是受笞时的注意事项,端庄和礼仪,不管多疼,都不能失去最起码的矜持,我们的体罚不会太重,不会给员工的身体带来实质性的伤害,有的只是一时的肌肤之痛而已,谢谢你们几位的参与,不过最后那几板子你们可是动真格的啊,不怕日后到了训诫室我会报复你们吗?”

那几个男员工听后吓了一跳,生怕她真的报复,只听田蓉笑道:“开玩笑的,不用担心,挨几下屁股板子要不了命的。”几人这才心安。

又有女员工问,“请问田科长,笞臀体罚在适用上是否公平呢?会不会有人借此机会刁难下属呢?”

“公平的问题大家不必担心,我可以给大家看两张照片,说完田蓉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的幻灯片,只见讲坛正中的投影上赫然出现了三张对比鲜明的图片。一张是公司的超级美女财务总监英娜,端坐在办公桌后精神抖擞地办公,第二张的背景是一间空房,主角还是英娜,却见她双手抱头,侧对着镜头,套裙掀起,下摆塞入腰间,玉臀光裸,不着片屡,第三张就更恐怖了,只见一张被打得姹紫嫣红的屁股,上面伤痕累累。田蓉解释道:“这是我们公司的绝对机密,请不要外传,否则将面临严厉的处罚。”接着田蓉用红外线遥控器指着英娜的照片道:“大家都知道照片上这位美丽的女士就是我司的财务总监英娜女士,今年三十六岁,她因为去年向股东承诺的财务成本控制指标未能实现,根据她与公司签订的高管责任状,接受了公司的体罚,在训诫室里被处以藤条笞裸臀二百记,这是她在训诫室接受体罚前的照片,这是她在被笞二百藤条后臀部的照片,大家看看,用屁股开花来形容并不为过吧?英娜这种身份的人都如此,足以证明在锦华,制度面前,人人平等!”

“再请看这几张照片。”田蓉用遥控器将照片文件翻到下一页,只见又是三张照片从上到下,第一张是公司的公共关系总监姜楠,在市政府举办的招待酒会上与政商两界的贵宾觥筹交错的场面,第二张则是在训诫室里,姜楠一个人背对镜头,双手伏在一张床上,向后撅着屁股,她的裤子已被褪了下来堆在脚边,可以清晰地看到姜楠光裸的臀部上布满一道道肿痕,第三张则是姜楠在员工大会上发言的特写,她正站在三尺讲台后侃侃而谈。“这就是我们的公共关系总监姜楠女士,今年三十三岁,因为在与政府部门打理关系的时候不慎泄露了公司的重要机密,陷公司于极其被动的局面,因此被处笞裸臀三百记,并于员工大会上亲身作检讨。”田蓉介绍道。

“看了这几张照片,我想大家对锦华这种文化的理解应当更加深刻了吧,相信大家在今后的工作中会有进一步的体会的!”

十三、否极泰来

正是由于入职培训时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小魏才为崔佳捏着一把汗,“那崔姐岂不是会被?”

“会被打屁股板子。”李冰干脆地说道。

“我的天哪,有那么严重吗?非得这样不可?”小魏不知道方才售楼处里发生的冲突,

“要我看这算是轻的了,当时的情况你又没看到,乱得把一个客户的眼镜都打碎了。”李冰道。

“那你们也不劝解一下?”小魏道。

“我怎么劝?就因为那个客户,我自己昨天还去训诫室挨了四十板子呢。”李冰叹道。

“哇,那你没事吧?”小魏取笑着问。

“没事?没事我能撅着屁股打字吗?”李冰瞪了小魏一眼,小魏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道:“噢,我早上直接下工地了,确实不知情。不过不管怎么说,崔佳姐人很好,平时对我们都多有关照,她出了事,我们是不是要联名替她求求情啊?”

“愿意去你自己去,后果自负。”李冰已经打完文稿,转身来到打印机边,等文件从机器里出来。见李冰无意,小魏只得离开了打字室,心里却暗道:“没有同情心,哼!枉费崔姐平时对你那么好!”

李冰把打印好的通知张贴在售楼大厅的公告栏,通知要求售楼处全体员工除特殊情况外,午休后直接到大厅集合。

待到午休结束,碧水云天的售楼大厅里聚集了三十多人,中央的地台上只剩下崔佳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赵婧站足四个小时后已经离去,临走前她还对身旁的崔佳道了声:“我的训诫式站立时间已满,先走一步了,祝崔经理好运!”崔佳微笑地点头表示同意,她知道离自己挨板子的时间也不远了。

刘筱首先在众人面前发言,尽管在室内,她还是带着大号的太阳镜,也许是不愿别人从她的眼神中判断她此刻的想法。

“各位同事,今天召集大家过来只处理一件事,上午发生在我们售楼处的事情大家可能都知道了,无论如何,锦华不能允许自己的员工与客户发生肢体上的冲突,尽管冲突是由于误会,但是毕竟给锦华的声誉带来了不利影响,更何况今天还有媒体介入,因此按照锦华地产的规矩,对此次事件负有直接责任的前台售楼经理崔佳小姐,将被扣发本月奖金,并处当众笞臀一百记的惩罚。我作为崔佳小姐的上司,对于崔佳小姐的不当行为有疏于监管之责,因此我将亲自对我的下属进行笞责,不用劳烦训诫科的田蓉科长。”

“崔佳,你对上述处罚可有异议?”刘筱当众问道。

“没有异议,请刘总对我进行严厉的惩戒!”崔佳斩钉截铁地答道。

“既然没有异议,那现在就开始执行吧。”刘筱道。

田蓉见状把行刑用的板子递给刘筱,这次选用的是专供责罚男员工的最大号板子,二尺长、三寸宽、一寸厚,刘筱一个纤弱女子,小手勉强握住板子,只见她柔顺的长发随着身体的移动而轻轻飘摆着,硕大的黑色墨镜使大家只看见她嘴角的那丝完美弧度,镶着宝石的黑色高跟皮靴踩在售楼大厅的黄水晶石地面上,发出一串悦耳的声音,下着翡翠绿的裙装,无袖的紧身上衣外加披在身上的超短款披肩小外套更加衬托出她小巧玲珑的身材,再配上一串熠熠生辉的紫水晶项链,整个人显得格外端庄典雅。看得一旁的小魏神魂颠倒,他平时很少能近距离接触到刘筱这种公司高层,当他发现人们都畏惧三分的刘总竟是如此冷艳动人,气质出众,心中不免碧波荡漾,方才还为崔佳鸣不平的他,心中的恨意似乎一下子少了好多。

孰不知,由于锦华在地产业万分萧条的时期依然贯彻着其高薪的战略,再加上总裁苏谨风流倜傥,在商界纵横捭阖,因此锦华的女性高管如果单论姿色,都是电视台女主播一个量级的,既便是售楼经理甚至于普通的售楼员,也都是俊男靓女。“碧水云天”作为锦华地产的重点项目,售楼处自然是才子佳人汇聚之所,市面上各种昂贵的化妆品、奢侈品在这里都是家常便饭,总之,连保安的月薪都可达到八千的地方,其消费能力可想而之。

看到刘筱来到自己身后,崔佳十分主动地双手抱头,挺胸收腹,将臀部向后微挺,目视前方,等待责罚。刘筱二话不说,挥起板子狠狠地朝崔佳的臀部打了过去,就听“啪!”的一声,板子落在崔佳屁股最丰满处,崔佳屁股那出色的弹性弹得刘筱差点板子脱手,崔佳高声报数道:“一!”刘筱见崔佳的屁股太有弹性,不敢使太大的力,于是握紧板子,一下又一下地慢条斯理地打了起来,“啪!二!”“啪!三!……”崔佳则一下又一下地挨着板子数着数,下边的小魏却为崔佳捏着一把汗,他心想自己小时候挨过老师的打,区区几下就让自己现在想起来还隐隐作痛,那崔佳姐的屁股能受得了吗?

崔佳此时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尽管屁股被刘筱用最大号的板子击打,但是相比方才在会议室被冯坤抽的那二十多下,屁股上的痛苦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了,毕竟刘筱是个女人,力量有限,再加上崔佳平素热爱体育运动,排球健将出身,臀部丰满结实,抗打能力比普通的女孩子要强好多。但自己内心所受的创伤却远大于方才,本以为自己施展苦肉计,把劳建等人对付走就万事大吉了,哪知刘筱还要自己当众受笞,自己是当着众多同事和下属的面挨打,这以后如何在大家面前抬起头来?自己的威严和脸面何存?自己也处罚过下属,但打屁股是在训诫室里发生的事情,众人只知道结果而看不到过程,如今自己一个大美女售楼经理,站在大厅中央当众被主管一下又一下地打屁股成何体统?如果此时进来客户的话又是何等的尴尬?看来真是伴君如伴虎,我平日对刘筱恭敬万分,处处看她脸色行事,如今还是难逃噩运,若不是看上这份高薪,自己早就辞职不干了,可是自己的父亲因为炒房而欠下巨额债务,全靠自己赚钱还债,如果自己不干,父亲就会去坐牢的。想到这里,崔佳不禁黯然神伤。

刘筱一连打了崔佳三十多下屁股板子,感觉自己的手都有些麻了,看到崔佳依然双手抱头原地伫立,一字不差地报着数,心中暗自佩服这个小姑娘的确很有韧劲,方才在会议室里已经被打过好几十下屁股了,还能这么坚强,看来得好好修理修理她才行,于是刘筱收了手,对身旁的员工们说:“为了让崔佳对此次的教训认识更加深刻,我决定把剩下的几十下交给大家来执行,你们可以替我对崔佳进行惩戒,这对你们来说也是很好历练。崔佳,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刘筱居然要让大家轮流打自己屁股,崔佳气得差点没骂出来,从这一刻起,崔佳认定刘筱不是值得自己追随的人,自己如果要在锦华发展,必须另辟蹊径。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于是假装爽快地答应道:“刘总的建议很好,还请各位同事多多赐教!”

崔佳在公司里一直以干练的作风著称,除此之外她处事灵活,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人际关系非常不错,因此大部分人都不愿意上前接这个板子,但是人分三六九等,总有一些小人喜欢趁火打劫,只见保卫科的几个保安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上前接过刘筱手中的板子道:“刘总,就让我们几个来给崔经理服务吧。”刘筱一看,原来是公司最底层的保安,心中虽有不快,但是看这几个保安身体健硕,估计能让崔佳的屁股好好吃点苦头,于是欣然同意。

原来这几个保安平时就觊觎崔佳的美貌,尽管“碧水云天”售楼处美女如云,但他们仍然觉得崔佳是当之无愧的楼花,事实上崔佳确实做过锦华公司的形象代言人,还拍过电视广告,而今楼市这么惨淡,大多数房地产公司全凭售楼小姐的一张脸赚吆喝,锦华自然也不例外,要不然刘筱怎么能把前台销售经理这一要职交给崔佳呢?可平时崔佳对保安并无歧视和偏见,但他们却心怀鬼胎,总想入非非,觉得和崔佳这样的美女仅仅做同事就太可惜了,可身份和地位的悬殊又使其非分之想无法实现,人家一年底薪六十万,还不算占收入大头儿的销售奖金,自己一年都对付不了十万,想追求人家实在是有心无力,于是想借此机会沾点小便宜,过过瘾而已,待日后与狐朋狗友在酒桌上相会,可以吹牛说:“某天我们公司最漂亮的女售楼经理的屁股被老子给打了,她还服服帖帖的!”

几人来到崔佳身后,崔佳知道接下来要打自己屁股的是公司的几个保安,心里顿时气得不打一处来,她心想:“你们这群落井下石的混蛋,我平时与你们无冤无仇,而今你们却合伙上来出我的洋相。”但是又不好发作,只得故作有风度地微笑着点头示意:“谢谢几位了,请不必客气,对我进行严厉的惩戒吧!”,看着崔佳这么坦率,几人心中暗自发笑,等挨着我们的板子后你就知道什么叫严厉的惩戒了。只见第一个保安来到崔佳身后一米远,双手握住板子的一端,叫了声“崔经理,得罪了!”随后就听板子挂着风声,重重地击在崔佳的双臀之上,发出闷闷的响声“噗—!”崔佳顿时疼得银牙紧咬,感觉这一下的疼痛远大于之前挨的所有击打,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在自己的屁股上咬了一口似的,崔佳竭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硬是把含在喉咙中的呼叫声压了下去,丰满的胸部却因此一起一伏地,过了大约十秒钟,崔佳才勉强报出数来:“三十一。”报数的声音显然比之前弱了好多,保安见崔佳报完数,不给她喘息之机,挥起板子又是一下,这一板抽在刚才那下相同的地方,崔佳这次终于忍不住了,“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保安心中窃喜道,“怎么样?挺不住了吧?刘总方才那几十下跟按摩差不多,这才是真正的体罚呢!”于是再接再厉,挥动板子在崔佳的屁股上重击起来,崔佳一直以来保持的矜持被几个保安的这顿屁股板子彻底打得无影无踪,众人见崔佳疼得容颜更变,娇喘不止,每受一板都吃疼地“啊!”一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同情,唯有赵婧在下面幸灾乐祸。小魏实在看不下去了,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保安的手臂:“兄弟你累了,让我来吧!”保安不愿松手,二人开始暗中较力,小魏不知从哪来了一股劲,生把板子从孔武有力的保安手中夺下。

“崔姐,轮到我了,不要忍着,疼就大声叫吧!”崔佳见是小魏,心里更觉得不好意思,方才那保安的那几十板子不但使自己屁股开花,还让自己彻底颜面扫地,见居然是新来的下属要亲手打自己的屁股,崔佳心中叫苦不迭,却又无奈至极,只得好整以暇地说道:“没关系的小魏,这板子我还撑得住,尽管用力打好了。”小魏接着对崔佳进行笞臀,崔佳这才发现小魏是在帮她,原来小魏的板子挥得虽然猛烈,但是落到崔佳屁股上的时候,力道已经大大收紧,小魏利用手腕上的力量和风阻刻意地制造出很大的击打声,但是崔佳的疼痛却减轻了好多,而且小魏生怕别人使坏,一连气把剩下的板子都打完,用时不过一分钟,崔佳心中感激不尽。

刘筱见惩罚已经结束,吩咐众人各就各位,崔佳感觉屁股好似失去了知觉,腿都有些迈不动了,于是原地做了一套舒筋活络的保健操,这才有所好转。小魏上前关切地问:“没事吧崔姐。”看周边没人,崔佳小声对小魏道:“方才多谢你了,要不屁股非得被那几个保安打开花不可,姐改天请你吃大餐吧!”小魏笑道:“都是我应该做的,崔姐平时对我那么好。”

二人正在窃窃私语之际,忽见一白衣男子从售楼处外走了进来,但见这男子约三十出头的年纪,身高一米八五,面庞生得眉清目秀,却不适合以帅来形容,他浑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神秘、优雅,衣着虽然朴素但穿在他身上却十分得体、大方。崔佳看到这个男人竟顾不得臀上的伤势,连忙迎上前答言:“原来是周先生啊?上次您来的时候我们由于快下班了,也没好好接待您,小魏你快去领周先生坐下,给周先生倒茶。”

原来崔佳在大约一个月前接待过这个客户,他进来就说想看看“碧水云天”的别墅产品,崔佳见这可了不得,于是向他详细介绍了一番,最后又做了客户登记,得知他叫周永华,后来一个月过去了,期间崔佳曾经给周永华打过几次电话,但是周永华总以忙为借口匆匆挂断,崔佳就不报什么希望了,谁知周永华今天又来了。

小魏殷勤地把周永华带入座位,倒上茶后,又去取来一个厚厚的棉坐垫放在周永华对面的座椅上,不一会儿崔佳来到周永华对面,看了看椅垫,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虚坐在周永华对面,屁股只是稍微挨着点座椅,但脸上还保持着热情洋溢的笑容。周永华似乎察觉到崔佳的不适:

“怎么?身体不舒服吗?”

“没什么,昨天打羽毛球的时候不小心腰扇了一下。”崔佳笑道。

“噢,没事就好,我这次来是签合同的,我决定在碧水云天购买三套别墅。”

“三套别墅?”崔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这样的市场行情下居然还有出手如此阔绰的买家?

“怎么,小姐怀疑我买不买得起?我带了银行卡,现在就可以支付全款。”说完周永华伸手要取钱包。

“不不,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崔佳不禁喜极而泣,眼泪从眼圈中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落,见到眼前的佳人竟然泪流满面,周永华连忙拿起纸巾递给崔佳,崔佳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悲声。她吩咐小魏赶快去做合同,让客户签字,同时告诉赵婧让财务优先办理周永华的付款事宜,并负责后续跟进过户完税等手续。

崔佳最后把周永华送出售楼处,发现周永华的座驾居然是一辆纯白色的兰博基尼跑车,崔佳羡慕得五体投地,心中也对周永华产生了好感。

两周后,崔佳接到周永华的电话,说要约她出来吃饭,崔佳欣然前往,到了一家环境清幽的餐厅,周永华早已等候多时,崔佳下班后特意卸了妆,以素颜约会,好展示自己的确是天生丽质。

周永华见了崔佳还是保持着一贯的风度,二人随便叫了些饮品,就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谈话中得知,周永华今年三十二岁,从事的正是时下如日中天的证券衍生品交易业务,但是他并不服务于任何投资机构,只是纯粹的个人投资者,他对崔佳说,自己是平民出身,买房子和车的钱都做权证和期指赚的,崔佳赞不绝口,直夸周永华是金融天才,在当今社会真是精英,总之售楼小姐的嘴,什么溢美之词都能说出来,周永华只是微笑着点头,也不多言。崔佳也介绍了自己,说自己本来家境不错,但是父亲在2010年之前把所有的钱都投入到房地产中,当时人们都觉得房子只能涨不能跌,房子本身都成了投资品,已经超越了消费品本身的属性,那时侯再烂的房子也有人买,不管能不能住,而且国家出了限购、征税、加息等各种措施,都不能使房价降下来,因此父亲就成了死多头,倾尽所有身家压到房子上,谁知后来国家也不调控了,房子反而逐渐地无人问津了,人们对住房的投资偏好似乎一夜之间灰飞烟灭,消费需求也因为适婚年龄人口的减少而逐步萎缩,锦华地产能够生存下来,全靠着高薪养着一大群美女在支撑着门面呢,不过锦华的房子确实好,无论是楼盘地段、园区规划、户型设计、物业服务等,都没得说,即便这样,很多客户还是不买账。周永华说市场就是这样,总有起落,聊了一个多小时,周永华道:“这次请崔小姐出来,除了聊聊天之外,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能否帮忙?”崔佳道:“周先生尽管讲来就是。”

“请问贵公司的徐总最近怎么样?”周永华问。

“徐总?徐蕊总吗?”崔佳道。

“没错。”

“噢,徐总她现在基本上已经不怎么管理公司的具体业务了,锦华能够有今天的规模,徐总功不可没,不仅是苏总的贤内助,而且是商场上绝对的女强人,我们公司很多女同事都把她当做自己心中的偶像,但是现在公司业绩也不太好,加上苏总他,怎么说呢,周先生你知道的,他在外面风流快活惯了,徐总对他已经心灰意冷,近些年他陆续地把自己在外面搞的那些女人都弄到公司来,而且身居要职,像什么英娜总监、姜楠总监,其实都是因为他做了人家的裙下之臣,无奈中做的利益交换而已,开始徐总还在管这些事情,对她们约束得很严格,哪知她们好不容易攀上了苏总这棵大树,哪肯轻易放手啊,于是徐总干脆选择退出,和苏总离没离婚我不知道,但是我记得没错的话,公司的股份苏总还是占绝大部分的。”

“大约的比例能有多少?”周永华眼睛突然一亮。

“我记得没错的话是30%吧。”崔佳道。

“徐总的联系电话你有没有?”周永华问。

“我当然没有啦,我和人家差好几级呢?不过我可以帮你打听到。但是你得请我,请我去唱KTV,如何啊?”说完崔佳的大眼睛一眨,露出一份可爱的神情。

周永华淡然一笑道:“没问题的。”

二人分开后,崔佳打听到了徐蕊的手机号,告诉了周永华,周永华非常感激崔佳,于是二人开始了频繁的交往,从唱歌、看电影,到游泳、郊游。崔佳从各个方面展示着自己优秀和光鲜的一面,崔佳无论是歌声还是对影片的独到见解,抑或是穿上泳装后热辣的身材,更兼旅行疲倦后偎依在周永华身边那乖巧的睡姿,都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心动,而周永华却依然保持着谦谦君子的风度,对崔佳的热情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崔佳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其实追求崔佳的男人很多,其中不乏贵胄,但崔佳却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特殊的让她愿意去发现和探究的东西,乃至于自己在睡梦中经常会被一些奇怪的事物所惊醒,周永华,这个男人,神秘,优雅,说话声音沉稳,总好似在掩饰着什么?但问起来他的回答却无懈可击,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十四、穷奢极欲

话说劳建从“碧水云天”售楼处没讨到什么便宜,铩羽而归,他不甘心就此作罢,事后不断地骚扰着刘筱和崔佳,弄到最后刘筱实在烦的不成,就吩咐崔佳不惜一切代价将劳建摆平。崔佳明白代价在刘筱心目中的含义,可是自己做人是有底线的,不能什么都做,可自己却又放不下这份高薪,崔佳的苦恼被周永华发现了,本来公司的这些事情是要保密的,但是出于对周永华的信任,崔佳还是将实情告诉了他,当她哭着说起自己被公司笞臀责罚的时候,永华的眼中流露出同情的神色。最后永华安慰崔佳道:“你受苦了,我保证,劳建从此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崔佳听后吓得够呛:“你不会做傻事吧?”

永华笑道:“你想到哪了,我一个奉公守法的公民,怎么会乱来?他不就是需要一个特价别墅吗?差价多少,我补给他便是。

“你说什么?”崔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知道那差价有多少吗?将近三百万啊,我可还不起你的。”

“不用你还,我在证券市场上很快就会赚回来的。”

“不会吧,股市都是一赚二平七亏,我身边有的朋友2007年买的股票现在还套着呢,都八年了。”

“这事就让我替你办了吧,总之你不用担心就是。”

没过几天,周永华把劳建和冯坤共同约到一间酒吧里,将三百万的支票交给他道:“大哥,听说你一直为房子的事情上火,这里有点钱,你先拿着用吧。”

劳建见居然是三百万的现金支票,连忙推辞,永华道:“大哥不必推辞,只是日后勿要找那售楼经理的麻烦了。”劳建当时明白了周永华的来意,见利益已经到手,马上信誓旦旦地承诺:“兄弟放心,我要是再去找麻烦,出门就让车压死!只是我这个表弟的工作问题愁坏了我,大学刚毕业又没工作经验,你说这可如何是好?”永华道:“我只是一个人,又没什么企业实体,这位小兄弟的工作恐怕爱莫能助,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他找个兼职,让他上网收集些资料什么的。我可以每月给他三千块。”冯坤听后忙谢过永华,随后几人分别离去。

永华按照承诺给冯坤发过去几个人名,让他上网尽可能地去骂这几个人,什么难听骂什么。冯坤受了钱财,自然替人办事,于是无聊之中就天天上网大骂周永华发给他的人名,过得倒也逍遥自在。

由于帮助崔佳成功地摆脱了劳建的纠缠,崔佳对周永华佩服得五体投地,二人的感情也逐步升华,终于有一天,崔佳见到周永华后兴冲冲地拿出两张机票道:“永华,听说再过几年马尔代夫就要沉入海平面以下了,我们一起去领略一下这人间最后的天堂好不好?我已经请好假了。”周永华欣然接受,于是二人携手去马尔代夫度假去了。

装修极尽奢华的锦华名仕会馆豪华包间里。仿宋风格的设计,墙上挂着的书法作品乃是宋徽宗以瘦金体书写的真迹,轻纱帷幔,琴音婉转,隔着窗棂可以直接看到院落中庭巧夺天工的景致,满眼望去,暗香疏影,雕梁画栋,香径通幽,鸟啼蛙鸣,好一副和谐静谧、典雅含蓄的写意画。房间入口处一扇用红木精雕细琢的屏风更为此地增添了几分古韵,置身其中仿佛回到了歌舞升平的古代繁都。

但见大理石圆桌畔围坐着八人,四男四女,主位端坐的一个男人五十左右,身材魁伟,器宇轩昂,此人正是市长程十发。程十发身左手边是一位端庄秀丽的女子,不超过三十五岁,梳着利落的短发,气质高贵,仪态万芳,此人乃是市电视台的当家女主播龚萍。往龚萍身边看,坐着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人,此人生得细眉朗目、齿白唇红,方面大耳,再加上锦衣华服,好生一派富贵相,此人正是锦华地产的总裁苏谨。苏谨身边端坐着一位超级美女,乌黑的长发束在脑后,往脸上看可谓艳若桃李,美若天仙,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的这位女子正是锦华地产人所周知的美女财务总监英娜。在程十发的另一侧,端坐着一位老者,年纪足有七十开外,只见此人生得蜂目蛇形,面带奸诈,头发花白,戴一副玳瑁水晶眼镜,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腐儒的酸气,此人乃是有名的经济学家万汉章。在万汉章身侧,坐着一位美少妇,只见她身材婀娜,相貌标致,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更显知性,此人就是锦华地产的公共关系总监姜楠。在姜楠下垂手端坐着的是一位身着军警制服的男子,约四十岁出头,紫颊青面、阔口咧腮、秃顶无发,此人正是廉政公署的次长庄一凡,以上诸七人出身无外乎膏粱子弟、优伶戏子,唯有庄一凡身旁之女子,气场与那魑魅魍魉颇为不同,但见她面目生得成熟俊秀,气质娴雅、举止端庄,虽只是略施粉黛,但身前身后英气逼人,看似不过三十出头,其实已经年近不惑,此人乃是外调过来挂职锻炼的廉政公署经侦处处长傅杰。

再看桌上摆着的都是世间罕有的珍馐美味,除了常见的燕鲍翅参之外,还有驼峰、熊掌等昔日帝王之家才能见到的极品美食,波西米亚的酒杯中盛的则是1982年的法国拉斐红酒,连茶具也都是清代的古董级紫砂,屋外大院中尽管客人并不多,但是年轻的女琴师依然在忘情地弹奏着古筝。

只听那苏谨在桌边道:“最近我这边的情况也不太好,所以很长时间没招待大家了,请几位多多海涵吧。”

程市长笑道:“你还有什么发愁的,该有的都有了,房地产最火的时候你已经把钱都挣足了,现在就是坐吃山空也可以啊。”

“那还多亏了万老师啊!”苏谨道。

“不必谢我,投资总有风险,老朽依稀记得2010年之时,曾力劝苏总速将资金从楼市悄悄撤出,趁一众黔首尚认此投资品种,现在看如何?乃高明之举也,可那时苏总还有些恋恋舍不得。”万汉章说道。这老贼说话时总喜好标榜自己有点文化,故自称老朽。

“当时万老师在媒体上一再唱多,说房地产二十年内不会下跌,说的连我都信了,哈哈哈!”苏谨道。

“哎,逢场作戏而已,否则,程市长的地卖给谁去啊?”说完万汉章看了一眼程十发,三人扶手大笑。

只听庄一凡道:“苏总最近有什么新的投资项目啊,有好的机会也给我们说来听听!”

“庄署长还用投资吗,投资有风险,坐在家里收钱不就得了!”说完二人对视而笑,举杯一饮而尽。

只听英娜在一边道:“的确如苏总所言,现在投资的风险真的很大,一不小心就会被套进去,我们公司的股票最近换手率颇高,经常出现无缘由的暴涨和暴跌,我查了一下股东名册,居然在前十名股东里发现了一个自然人股东,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所以还是苏总说的对,把钱守在钱袋里是最安全的。”

“有英娜总监给苏总看好钱袋子,苏总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程市长道。

“那还用说吗?”正在这时,苏谨的电话响了,原来是刘筱打来的电话,要约时间汇报这个季度的销售业绩,苏谨略带歉意地对程市长道:“你看我这多忙,一个下属要给我说一下房子销售的事。”

“叫过来一起坐好了,这也没有外人。”程十发道。

“程市长都发话了,我还有什么说的。”苏谨吩咐刘筱直接来锦华名仕会馆一楼汴梁厅。随后八个人继续交杯换盏、高谈阔论起来。

不一会儿,刘筱赶到房间,身边还带着小魏,因为崔佳出去度假,前台销售的具体信息需要一个知情人,于是刘筱就带上了小魏,临行前她告诉小魏,到了苏总那里要遵循“只听不说、不问不说、哪说哪了”的原则,小魏谨记。

此时几个苏谨和程十发已经略带了几分醉意,见刘筱和小魏进来,程十发首先发言:“老苏,这是吃饭,先让两位把肚子填饱再给你汇报成不成?”

“那还用说。你们两个自己搬把椅子坐吧。”苏谨道。刘筱和小魏诚惶诚恐地找椅子坐在桌边,小魏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合,未免有些紧张,只听程市长道:“这小帅哥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魏文峰,叫我小魏好了。”小魏连忙站起来答话。

“不用客气,坐下讲话,身边这位女士呢?”程市长又问。

“我是刘筱,目前总负责‘碧水云天’的项目。”刘筱上身前倾,十分恭敬地答道。苏谨向二人一一介绍着在座的来宾,当听苏谨说“这是我们的程市长”时,小魏吓得差点又站起来。

“不用紧张嘛,我又不会吃人。”程市长慢条斯理地说道:“这小伙子仪表非俗,就是有点书生气,也难怪,我刚毕业的时候也是这样,到了社交场合,尤其是见了上级领导,那真是手足无措啊。”

“那程市长是过谦了,程市长从小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庄一凡道。

“唉——!我上哪敢比庄署长啊,我们这样的人成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被庄署长这样的人,噢,还有付处长这样的,给一不小心抓起来了。”说完哈哈大笑,庄一凡也大笑起来,傅杰只是淡然一笑。

众人接着继续举杯畅饮,程十发醉意更浓,脸色红润,由于刘筱和小魏来的晚,所以坐的位置正对着程十发,程在醉意之下看到刘筱那惊艳的气质,不禁指着刘筱对苏谨道:“老苏哇,老苏,我们从小就是哥们儿,你瞧你手下,你看看这刘筱总监,我就纳闷这美女兼才女怎么都被你收罗到账下了?这钱也让你赚了,美女也让你得了,你还让不让我们混了?”

此时苏谨也已然醉了,只道:“市长你可说的不对,我苏某人一年给她个一、一百万,让她给我卖房子,卖出去算,卖不出去就、就滚蛋!卖的好的时候,给、给、给奖金,卖的不好的时候,照样、照样屁股板子伺候着!”

“哈哈哈!”程十发开怀大笑。

“来!喝酒!干!”刘筱在一旁羞得无地自容,感觉自己到了这个场合就成为食物链最底层的生物。

只听市长又说起了醉话:“也不知道这英娜总监,最近又忙些什么?”

“还能忙什么呀,就是公司那点儿事罢了。”英娜道。

“怎么能光忙公司那点事儿呢?工作和生活得平衡吗?是不是啊苏总?”

“市长既然你问我,我也得问龚萍大主播了?”说完两人相视大笑。

“早听说龚大主播是电视台的台柱子,口才了得啊,这不,这电视上还有龚大主播录制的节目呢。”苏谨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六十寸液晶电视,只见播出的正是龚萍在主播的一档社会生活类节目。

“那英娜总监的口才也不差啊!”程市长道。

“唉!比龚大主播比还是差的远。”

“苏总太谦虚了,不然的话,咱们就来个现场测试,你看如何?”程市长问道。

“测试就测试,程市长都发话了,我苏某人还有何话可说。这回这样,程市长如果不嫌弃的话,就由英娜来给程市长服务,让程市长亲身比较比较,什么东西不比不知道啊。”

“那好啊!龚萍,你也给苏总服务服务吧,也让他体验体验你的口才!”

只见英娜和龚萍相视尴尬的一笑,却又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小魏不明其意,但身边的刘筱却已然知道要发生的事情,只听她说道:“我去叫服务员上楼去开几个房间吧。”说完就准备拉着小魏起身告退。

“喂——!别走啊,开什么房间啊?既然是测试英娜总监和龚萍的口才,就得有观众有评委啊,是不是苏总?”程市长叫住了刘筱和小魏。“所以还去哪儿啊,就这儿解决了,趁大家伙儿都在,热——闹——!”

“对对对!市长说的太对了!就这儿解决了!”苏谨道。

“对对对,我看就、就、就不对!”市长道。

“怎么又不对了?”苏谨问。

“我——们俩在这测试,不——公——平,你说你的好,我说我的好,我提议,除了我们俩之外,找一个中立的第三方,我们打成平手的话,由他来决胜负!”市长答道。

“那有何难?万老师,您、您受累了,一会儿给当个裁判如何?我们俩要是分不出高下,您老就上怎么样?”苏谨道。

“苏总就不要为难老朽了,你忘了,老朽今日与这姜楠总监还有那后庭之约呢。”万汉章很显然没有喝醉。

“噢——,我忘了这一点了。”苏谨道,“姜、姜楠,你可得悠着点,这万老师可是国家的栋梁,年过古稀还在为政府的财政收入殚精竭虑,你可得把后、后庭洗干净了,别、别把万老师夹、夹坏了,万老师年纪大,经、经不起大折腾,你要是不把万老师服侍满意了,小心我抽、抽烂你的屁股沟,听、听见没有!”

姜楠红着脸点点头。

“还磨、磨蹭什么?快点开比吧!”程市长似乎有些不耐烦,说完站起身来到一侧的墙边,打着酒嗝,伸着懒腰,只见英娜走到程市长身前,双腿跪地,将程市长的裤子拉链轻轻打开,熟练地将程市长的阳具取出,玉手轻摇慢捻,待那阳物胀大,只见英娜居然用玉口含住龟头,头部前后如啄木鸟般捣了起来。那程市长站在墙边似乎早已习惯了此类服务,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刘筱则殷勤地在一旁计时,见到程市长要去摸烟,刘筱赶快上前给程市长点上一支雪茄,这程十发一边吸着雪茄,一边享受着美女财务总监英娜的吹箫服务,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

这时龚萍也来到苏谨的近前道:“苏总,我们是不是也?”

龚萍毕竟是自己的客人,而且还是电视台的主播,更重要的还是程市长的情人,二人此前并不认识,苏谨虽然喝了很多,但对龚萍还是很尊重的。只听苏谨对龚萍说道:“初次见面,怎好如此呢?”

“客气什么呀,老苏,礼尚往来嘛。”程市长站在一旁道。英娜依旧手口并用,为程市长精心服务着。

“那就不好意思,有劳龚大主播了。”苏谨这等风流人物早就看上了龚萍的美貌,因此直接站到电视对面的墙边,看着电视里正在播报新闻的龚萍,又看了看正要跪在地上给自己吹箫的龚萍,强烈的对比让他感觉浑身兴奋得发抖。龚萍跟英娜一样,用口舌给苏谨的下体进行着服务。

一时间包房里充满淫靡的气氛,此时的小魏基本上属于半傻状态,他张着大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看到进屋时那么美丽自信的英娜总监,居然用嘴去含男人的那里,而经常可以在电视里看到的端庄大方的女主播龚萍,小魏对其滔滔不绝的口才羡慕不已,如今得见真人,却发现她正在自己面前给苏谨吹箫,真是不可思议!

庄一凡和万汉章都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唯有傅杰一个人闭上眼睛低头不语,她实在是不愿意看到这些。本来把她调任到这里,她是想有一番作为的,久居官场的她自然知道和上司关系处理不好的后果,因此庄一凡要她出来聚会,她本不愿出来,但是有碍于面子,不好推辞,因此也来到了锦华名仕会馆,可这么龌龊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眼前,她确实始料未及,心中暗自骂道:“政商勾结,我们公务员在民众心中的形象就是被你们这群人给败坏了!”

过了大约十分钟,苏谨首先叫道:“我不行了!”原来他看到正对面电视里穿着正装、危襟正坐主持节目的龚萍,又看到身前跪着的、尽心尽力口里不停地吸吐着自己阳物的龚萍,这种反差的刺激实在太大,于是率先一吐为快了。玉浆溅了龚萍满脸,龚萍也不躲闪,只是闭上眼睛任其流淌,看到苏谨已经提前缴枪,程十发终于松了一口气,“怎么样?老苏,你这等纵横花丛多年的老手遇到龚大主播也不行了吧?”

苏谨道:“今天我甘拜下风了,龚大主播的口才真是天下无敌啊!”

见那边已经完事,英娜也加快节奏,不一会儿程十发也一泻千里,英娜和龚萍用纸巾在一旁擦脸,就听万汉章道:“唉!这饮琼浆玉液,啖珍馐美食,品玉女吹箫,赏锦华美景。人生之乐,何胜于斯?可叹那苟志强等一干房地产界同仁,不幸殁于楼市崩盘之际,不得享此福分,惜哉!惜哉啊!”

“万老师不必慨叹,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该着苟志强死,谁也拦不住!”苏谨这时点上一根烟,醉意去了三分。看到傅杰在庄一凡身边似乎怏怏不乐,于是赶紧道:“方才让两位见笑了,如身体不适的话,我去安排人给两位开房间,且在我这里歇息一夜。”庄一凡道:“傅处长,你看如何啊?”

傅杰道:“我晚上还有事,得回去处理一下。”庄一凡对傅杰这个回答很是不满,“有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啊?”

“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不想在苏总这里讨扰。”

“那就留在这儿!来人,去给二位开一间豪华套房!”苏谨吩咐道,门外的服务生立马去办,傅杰连忙叫:“苏总,还是开两间房吧。”

“两间房?”苏谨有些不解,庄一凡顿时面沉似水,只道:“我们只是普通朋友,都是工作上的关系!”苏谨连忙致歉,“不好意思,冒犯二位了。那就开两个房间!”

“开个房间嘛,什么一间两间的,大家这么熟,对不对?你说对不对?”程十发指着刘筱问,刘筱见程十发确实喝醉了,只好附和道:“程市长说的非常在理!”

“这就结了嘛。”看到英娜和龚萍二人已经整理完脸上的污物,又恢复了平日的光彩,程十发接着道:“老苏,这口才比完了,你输了是不是得有点惩罚措施啊!”

“那当然了,龚大主播确实比我的财务总监厉害,我自罚一杯酒!”说完苏谨端起一盏红酒一饮而尽。喝完擦擦嘴接着道:“英娜不如龚大主播,给我们锦华地产也丢了人,按道理也得被罚,程市长,你出个花样吧,看看怎么罚她比较好!”

“你们锦华地产的人,我出什么招,就按你们锦华地产的规矩来不就行了?”程市长道。

“那好!就按我们锦华地产的规矩!英娜!你说我得打你多少下屁股板子?”苏谨问英娜,英娜红着脸道:“任凭苏总发落了,我给苏总丢了人,给锦华丢了人,打我多少屁股板子都是应该的。”

“那好!就打你三十下屁股板子!来人去拿板子来!”苏谨喝道,服务员提醒道:“苏总这里没有您要的东西。”见没有板子,苏谨四处寻找,发现了小魏腰间系着的皮腰带,于是命道:“就用你的腰带,狠抽她屁股三十下,要把她的屁股抽出三十道肉棱!抽不出来我拿你试问!马上就去!”小魏看这苏谨确实是有些丧心病狂了,英娜是公司高管,自己一个最底层的员工,平时亲眼得见英娜尊容的机会都不多,而今却要自己亲手用皮带抽她的屁股,如果日后她想收拾我,我可就惨了。见小魏有些犹豫,刘筱也担心因此得罪了英娜,毕竟小魏是自己部门的人,于是赶紧道:“苏总,英娜总监是公司的高层,怎么能让小魏来惩戒呢,尊卑等级不能乱的。”

“怎么不能乱!我看就能乱!什么狗屁尊卑等级!你们都是我花钱买的狗!在我眼里你们都一样!”可能最近公司效益不好,自己心情也不好,苏谨越说越来劲,于是把气都撒在自己手下的员工身上,破口大骂。刘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站在原地不敢吭声。只听苏谨道:“打!赶快给我打!”小魏见苏总大发雷霆,不敢怠慢,将腰带解了下来,英娜自知在劫难逃,于是只好来到小魏近前,转身掀起裙子,弯下腰向后撅起了屁股,只道一声:“请小魏给予惩戒!”

“谁让你穿着内裤的?”苏谨继续道。英娜祈求地看了看苏谨,“打光屁股!明不明白!”英娜没办法,只得脱掉内裤,挂在膝盖处,然后双手扶着膝盖,将屁股向后一挺,闭上眼睛等待笞打。小魏别无选择,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劲,反正怎么都是死,于是甩起皮带照着英娜的屁股就抽了起来,但见那皮带起落处,雪臀泛起片片红云,噼啪声有如爆竹迎新,英娜撅在原地忍痛受笞,眼泪只得往肚里咽!待到三十下皮带打完,英娜的屁股上已经数不出凸起的肿痕有多少,那肿痕综合交错,如梯田一般。

见到英娜如此狼狈,万汉章发话道:“苏总对下属如此严格,真叫老朽钦佩啊!连英娜总监这般佳丽,苏总尚不惜摧花责罚,正所谓赏罚分明,看来苏总的志向远大,锦华地产前途不可限量也!”

程十发见苏谨把自己的小情人打成这样,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于是道:“苏总果然是治司有方啊,方才比试口才,其实是我输而非苏总输?”

“为何啊!”

“所谓吹箫,非以速度见长,而是给被吹者以最长时间的享受,方才龚萍先于我让苏总一吐为快,而我在其后,说明龚萍对大局的控制不如英娜,因此这局乃是我输了,我也罚酒一杯!”程市长随后也端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然后接着酒劲道:“无论对朋友、对家人、对组织,我程十发绝不亏欠别人的,大家跟我交朋友,时间长就知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今天我不说别的,大家在一张桌上喝酒玩乐,就是前世修来的缘分,方才英娜总监吃了点苦头,是个误会,我请英娜总监原谅!”说完向英娜鞠了一躬,英娜此时只能站着了,看到市长如此待自己,心中感激不尽,忙道:“程市长说得哪里话来,苏总按锦华的规矩责罚于我,那是对我的格外关照,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哪要市长大人来向我赔话。”

程十发接着道:“英娜总监真是胸襟开阔的女中豪杰啊,我也不能无所表示,方才苏总大义灭亲,英娜总监因此挨了三十皮带,龚萍!我要用皮带打你六十下屁股,你看如何啊?”

龚萍听了头嗡的一声,自己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待遇,方才三十皮带就把英娜的屁股打得姹紫嫣红,六十下皮带岂不是得给自己的屁股换层皮?但又不敢直说不行,于是答道:“那有何不可?只是我明天要上节目,而且是报道很重要的活动,市长您也会出席的,我那档节目还是坐着直播的,不怕别的,只怕不能让市长的光辉形象为百姓得见啊?”

“说的也有道理,但是如果就这么算了显得我程某人太不仗义了,随便找个理由就赦免了自己的女人,这样吧,屁股不能打,就罚你今天晚上好好伺候一下在座的各位吧,说完程十发拱了拱手道:“各位听好了,今天我本来是带我的女人龚萍来这里和大家欢聚,然后开个房间与她共度良宵,但是由于方才的误会呢,我决定,我程某人今天晚上,把龚萍献出去了!苏总啊、万老师啊、庄署长啊,还有那个、那个小帅哥叫什么来着,小魏!对对对,小魏!如不嫌弃的话,可以分享一下电视台当家主播的床底功夫,大家可能没试过,我试过,妙不可言啊!当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欢迎大家踊跃报名试用啊!龚萍,你说对不对!”

见程市长居然把自己当成无耻的妓女一样拿出去为人享用,龚萍肺都快气炸了,本想着做了市长的情人,自己在台里的根基就会更加牢固,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就不会威胁到自己的位子,哪知真的做成了之后,却有这么多的难处。无奈之下,龚萍只好对众人点头答应,还矜持地微笑道:“如果哪位愿意的话,我可以陪大家共度良宵。”

万汉章道:“老朽就免了,虽然龚大主播秀色可餐,但老朽独钟于姜楠总监之后庭花,实不相瞒,已于书斋之中酝酿数月,现已弹药充足,正欲今夜采之,只得与龚大主播后会有期了。”

龚萍道:“既然如此,就改日与万老师再做切磋了。”

庄一凡本来十分想做,但是傅杰今天的表现让他实在是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被傅杰抓住把柄,于是也道:“蒙龚大主播云雨之邀,我本却之不恭,但最近身体状态不佳,还是改日再议吧。”

“你们怎么都这么客气?”程十发道,“老苏,你带个头儿吧,龚大主播连话都扔出去了,没有人回应,这是没人给我面子啊。”

“那我就不客气了,让程市长忍痛割爱了,不过我这边也不会让程市长寂寞,英娜,你陪陪市长如何啊?”苏谨道。

英娜道:“程市长不嫌弃,我还有什么说的。”

“不行,不行,英娜总监方才被打得有点太狠了,我不能乘人之危呀!”程十发道。

“那你看我给你再安排安排?”苏谨道。

见程十发的色眼一下盯住了刘筱,苏谨会意道:“刘总监,你今晚有没有事啊?”

刘筱见状忙回答道:“有事的,公司的报表还没做完。”

见刘筱不给自己面子,苏谨心中十分不悦,但刘筱与自己的关系毕竟不同于英娜和姜楠,所以自己也不好强求,心里暗中发誓一定找机会报复一下刘筱!

程十发不想让苏谨为难,于是道:“算了,我怎么都好安排,关键是大家要玩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此刻苏谨的酒已经醒了大半,才意识到方才发生的事情需要圆场,于是道:“既然这样,那么今天的酒席就到此为止了,各位早些回房休息,还有那个小魏,今天发生的事,就当没发生一样,小伙子你要记住,在锦华地产里,我苏谨说的话就是圣旨,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但前提是你得听我的,明白吗?”

“我明白!”小魏答道。苏谨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刘筱,然后众人各自散去。

廊道里,苏谨单独来到庄一凡身旁,搂着庄一凡的肩膀套近乎道:“兄弟你今天是没玩尽兴啊,我这当哥哥的算是看出来了,哥哥告诉你一句,你那个小情人没有培养价值。”

庄一凡摇头叹道:“我也是看她还行,所以才带她出来,谁知道她今天能这么不识抬举,而且我恐日后这婆娘会在工作上坏我的事啊。”

“那兄弟是多心了,你是上级,她是下级,大权掌握在兄弟手里,你想对付她还不容易吗?如果真的对她不放心,不如先下手为强,免得日后被动。”

“小弟谨记了。”

再说其余众人等,无良学者万汉章搂着姜楠进入一个房间,苏谨给程十发安排了两个演奏古筝的女学生,自己和龚萍一起开了间房,整整折腾到天亮。

十五、悠悠岁月

马尔代夫一个游客稀少的无名小岛上。

崔佳和周永华面朝大海迎风而坐。

耳畔海浪翻卷,整个世界仿佛只有蓝色和白色,蓝的是天空和大海,白的是马尔代夫著名的白沙滩。一身橙色比基尼的崔佳把平素里一直束起来的长发放开,戴着太阳镜,斜靠在躺椅上阅读着村上春树的《海边的卡夫卡》,肌肤在涂了防晒油后被印度洋上空的阳光照得熠熠生辉,身旁的永华则平静如水,但却深不可测,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

崔佳的头发不经意间被风吹过刺到永华身上,仿佛顽皮的宠物狗在身旁作弄一般。永华顺势牵过崔佳的手,崔佳放下书:“这里的风景真好像通往天堂的中转站。”

“很多时空穿越的剧情都发生在这种地方。”永华道。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你会选择回到哪一年呢?”崔佳问。

“我想永远停留在现在。”

尽管这样说,但心思却已穿过淡淡的寂寥,仿如流年似水,怀旧的思绪在周永华脑海中缓缓流淌、弥漫。

1993年。

一栋破败的老式居民楼的天台上。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哭得泣不成声,绝望地看着楼下熙来攘往的人群,然后将头一蒙,纵身一跃而下。

临终前,他把一个信封留在自己爱人的抽屉里,里面有十万块钱的存款和一张合影,照片上是一家三口,一对夫妻带着女儿,其乐融融的温馨场面。此外还有一封诀别信,信上写道:

“静芬吾妻: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到另外一个世界了,关于这样做的原因,我只能说,我不想让孩子们背上父亲是贪污犯的罪名,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我必须承认,组织处理我的问题是正确的,我确实犯了罪,但我罪不至死,是苏泽群要我从大局出发,把罪责一个人扛下来,说实话,我一个普通办事员,在权贵面前根本无力抗争,他们承诺会好好善待我的家人,那十万块钱就是苏泽群留下的,我想应该够你们母女二人用的了,永华这孩子自从母亲离世以后,就一直郁郁寡欢,我知道你也十分努力地让他接受你,但知子莫若父,他已经上中学了,自己的人格已经形成,如果不行就不要勉强,但如果你能在他困难的时候帮他一把,我将感激不尽!毕竟他外婆年事已高,他还不能独立生存。你一个人带周雅估计很难,所以如果有好的男人不如改嫁,男人只要忠厚老实、勤俭持家,对你们母女好就行,你那么漂亮,我相信不难找的。

我死之后,对我贪污一案的追查就会结束,你也告诉永华,不要怨恨这个社会,不要报复,天作孽尤可为,人作孽不可活,我是自作自受。

永远爱你的瑞轩。”

李静芬含着眼泪读完周瑞轩的信,抱着周雅,痛哭失声。自己才三十岁就失去了丈夫,孤儿寡母要面对多少生活的艰辛。“静姨,小雅,你们都别哭了,爸爸已经走了。”周永华在一旁劝道,自己却已然泪流满面。

于是在这座三教九流杂居的破败小区里,经常会看到一个长相青涩的小男孩,领着妹妹背着书包放学回家,被一群不良少年拦住勒索、欺负,随后就有一个衣着简朴的美妇从楼道里急匆匆地跑出来,赶走那群不良少年,小男孩回家后,先照顾生病在床的外婆,然后去那妇人家里辅导小女孩功课,直到深夜。

时光转瞬即逝,通过努力周永华考上了财经大学,并且学习成绩非常不错,李静芬则一个人带着周雅艰难度日,由于时值国企减员增效的关键时期,李静芬也沦为下岗大军中的一员,周瑞轩留给她的十万块钱,她一分都没有动,她要留着给永华和周雅,于是开始四处打零工,开过美容院、卖过保健品,但是都没有赚到钱,而通货膨胀却吞噬着民众的财富,李静芬渐渐感觉到入不敷出,一心不改嫁的她每日更加辛苦地忙于生计。

1999年的暑假,永华的外婆已经离世,由于不用再照顾老人,永华开始寻觅实习的机会,他发现社区管片的治安队在招录治安联防员,专兼职皆可,月薪600元,于是前往报名,经过简单的面试后,周永华被录用并安排在第三治安联防支队。这个支队主要负责查处辖区内各类偷盗、赌博、卖淫、嫖娼等危害社会治安的违法行为。

一天晚上,周永华去李静芬家探望周雅,来到楼门口前,发现了几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边走口里还嬉笑着议论道:“怎么样老四?爽不爽?别有一番风情吧?”

“爽啊,没想到这婆娘三十多了,居然还那么有味道。”

“不过飞哥最后可让那婆娘吃了不少苦头,那十几皮带真够狠的,估计她的屁股两三天不能坐了。”

“钱都花了,干嘛不玩个尽兴呢。”

“对,反正三百块钱四个人爽一回,物美价廉啊。”

“……”

周永华一听这几个家伙说话就知不是好人,于是来到李静芬家前敲门:

“静姨,我是永华。”

“永华啊,稍等,我马上就来!”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门才打开,李静芬把永华让到屋内坐下,永华发现李静芬衣冠有些不整,眼睛也带着几丝泪痕。

“静姨,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周雅和同学出去玩了。”说完李静芬拿来茶壶给永华满上一杯茶,永华连忙道谢,李静芬倒完茶,在永华身旁坐下,就听“啊——!”的一声,把永华下了一跳,

“静姨,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茶水太热,不小心烫了一下。”李静芬的脸上出现了尴尬而又痛苦的表情。

永华见周雅不在,于是拿出500块钱给李静芬:“静姨,这是我的奖学金,一点心意,给自己随便买点什么东西吧。”

李静芬连忙谢过,“永华真是懂事了,今晚就留在这吃饭吧。”

“不用了,我现在在治安联防队兼职打工,一会儿就要赶回去。”周永华道。

“治安联防队?”李静芬神色有些异样,随后又恢复了平静,“联防队不错,在那里学习一下,将来如果当警察的话会很有用的。”

“我不想当警察,只是这份兼职离静姨家近,方便照看周雅而已,这丫头一放假就知道玩儿,我想看看她的功课怎么样。”

“那太好了,周雅还是很上进的,我平时很忙,自己文化水平也不高,没法帮助她,正好你能好好辅导辅导她。”

“我当哥哥的义不容辞。”

临别前永华对李静芬说:“最近这里社会治安很不好,要注意安全,告诉周雅晚上没什么事情不要总出门,静姨遇到陌生人敲门千万别轻易开门。”李静芬点头,将周永华送出了门外。

回到屋内,李静芬直奔浴室,脱下衣服,打开淋浴的喷头,对着自己的身体开始冲了起来,当她对着浴室的镜子,发现自己臀上那一道道因皮带抽打而留下的肿痕时,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三天后,永华又提着刚买的水果和鸡蛋来到李静芬家,进屋后才发现原来还有客人。只见餐桌旁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大约五十岁左右,一脸的凶恶。李静芬介绍道:“王队长,这是永华。”

“噢,我听你说过,大小伙子怎么一脸的书生气,像个娘们儿似的。”

听到这个男人一说话,永华就觉得俗不可耐。

“啊,永华从小就爱读书,不怎么喜欢和别的小朋友玩。”李静芬陪着笑脸在一旁答道。

“永华,这是治安队的王队长,你不也是在治安联防队兼职吗,跟王队长认识一下吧。”

“王队长好。”永华勉强地答应了一句,然后问周雅去哪了,李静芬说去学校参加课外活动了,很晚才能回来。

王队长问永华:“你在哪个支队啊?”

“第三联防支队。”

“老宋那个支队啊,那个混账上次打麻将输给我两万块钱,现在还欠着呢,你小子见了他就跟他说,限他一个月内还清,不然我像搞你后妈一样搞他的老婆!”

周永华不解地看了看李静芬,李静芬忙打圆场:“王队长爱开玩笑,他跟宋队长都是铁哥们儿,关系没说的。”

“这年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哼!”王队长随后点上一根烟吸了起来。李静芬让永华陪着王队长,自己去厨房做饭。

不一会儿,饭菜做好,王队长铁青着脸,看着李静芬把桌子摆满,然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尝了尝,“嗯,还不错,你这李寡妇菜烧得倒也真有一套。”李静芬又给王队长倒满一杯酒,王队长道:“一个人喝多没意思?”

李静芬对永华道:“永华你要不要跟王队长喝一杯?”

永华道:“我不喝酒。”

“你看看,我说这小子不像个男人吧,男人不喝酒还叫男人吗?”

“永华年纪小,不胜酒力,要不我陪您喝吧?”李静芬道。

“跟你喝有什么意思,去打电话,把老宋叫来,让他过来陪我喝。”王队长对永华道。

“我不知道他的电话。”永华道。

“我就说这小子是块木头,连领导的电话都不知道!”说完王队长自己掏出手机,拨通后只听他嚷道:“喂,老宋,你赶紧给我滚到李寡妇家里来陪我喝酒,什么?有事?少废话,赶紧过来!”

不一会儿宋队长来到了李静芬家,永华见是自己的支队队长,道了声:“宋队长好。”

“呦,这小子是来我这实习的大学生,怎么他也过来了。”宋队长诧异道。

“这李寡妇是这傻小子的后妈。”王队长道。

“噢,怪不得啊,好久没和王队喝酒了,今天好好陪陪王队。”

说完两人开始对饮起来,李静芬则在一旁给二人斟酒布菜,忙得不亦乐乎。这两个家伙的酒量都不小,转眼间一箱啤酒都被喝光,二人又开始喝白酒,两瓶老白干下肚,二人依然兴致勃勃,王队长道:“这样干喝不热闹,不如来行个酒令如何?”

“王队长说了,我岂有不从之理。”

于是二人又开始猜拳行令,永华觉得耳畔声如洪钟,震耳欲聋,李静芬却陪着笑给二人满酒。

不一会儿,王队长连输了三轮,宋队长道:“王队输了三次了,可记得我们的规矩啊?”

“短不了你的,今儿个没有小妞儿,就这样吧,这傻小子是你的手下,李寡妇呢,算是我的女人,你输了呢,这傻小子脱,我输了呢,李寡妇脱,李寡妇你过来,脱衣服吧!”

“王队长,您别开玩笑了。”李静芬满脸堆笑道。

“开玩笑?谁跟你开玩笑了?我在开玩笑吗?老宋,我是在开玩笑吗?”

“王队长,您喝醉了。”李静芬接着道。

“我没醉,我清醒的很,我和老宋玩猜拳,输了脱衣服,我输了就该脱你的衣服。”

“王队长你真的喝醉了。”

“我没醉。”

二人争执了半天,王队长见李静芬死活不肯就范,于是勃然大怒:

“怎么?想故意扫我的兴?你是不是知道扫我的兴的后果是什么?”

“我哪敢扫您的兴啊。”李静芬无奈地答道。

“老宋,交给你了,你不是管扫黄打非的吗?我举报,这李静芬长期在家从事色情服务换取金钱,请你依法处理!”

李静芬见王队长真生气了,连忙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然而任凭李静芬百般哀求,王队长依然无动于衷,李静芬看了看宋队长,老宋知道自己的上司真生气了,这正是一个积极表现的机会,于是道:“我定会去调查!”随即二人拂袖而去。

李静芬见二人离去,又见永华的脸色甚是难看,心知事已至此,不说也不行了,于是对永华道:“时下光景确实难捱,下岗后,自己没什么技术,做点小生意总是亏钱,生活费用又居高不下,只得暗地里做些皮肉生意,补贴些家用,给你爸爸丢脸了。”

永华虽一直不愿承认这个后妈,更看不起她的行为,但看她此时此刻的际遇,也未免心生同情,于是轻声问道:“静姨怎会和他们联系上?”

“他们是这个治安管片的负责人,有了他们撑腰,出了事情也好有个照应,所以一直和他们有来往。”

“静姨你为何不再走一步?对周雅来说,有一个稳定的家也更利于她的成长啊?”

“去哪儿找啊?走了这一步,再想回头就太难了,哪个男人肯要呢?”

说完李静芬潸然泪下,永华低头无语。

次日上班,宋队长召集了一群治安队员,布置了去查卖淫嫖娼的行动计划,永华也被特意安排到一个小组,随后的几天里,联防队积极布控、蹲点守候,一举抓获了好几对卖淫嫖娼的违法分子,经过简单地审问后都已送到警察局去处理。

又过了几天,永华去李静芬家里给周雅送书,可一进屋后就发现气氛不对,自己的主管领导宋队长居然也在,只见他面带严肃,端坐在沙发上,李静芬却满脸写着无奈。见永华来了李静芬忙道:“周雅去补课了,书放在她房间吧。”

永华知道宋队长的出现准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己不愿介入,把书留在周雅房间后就要离开。

“永华,先等一等。”李静芬好像很不好意思似的将永华叫住。

“什么事情?”永华问

“宋队长给你安排了工作。”李静芬道。

“什么工作?”永华继续问。

“对我执行惩戒。”李静芬答道。

“怎么回事?”永华诧异地问,李静芬用近乎恳求的目光看着宋队长,宋队长道:“李静芬涉嫌从事暗娼,依据治安管理法应当被处拘留并罚款,我们本准备把她移送到警局去进一步审理,考虑到其本人有强烈的悔罪表现,主动向治安队缴纳了五千元的罚金,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就不移送到警局了,但是呢,为了惩戒她这种伤风败俗的行为,整肃本地的社会治安,我决定给她点教训,从今天起的两周内,每天都要打她二十下屁股板子以示惩戒,连续打上两周,我工作很忙,只打个开头,剩下的事情就由治安员周永华来负责了,以后你每天都要打她二十下屁股板子,不得含糊,听明白没有?”

周永华道:“这个事情非要我做吗?”

李静芬道:“永华,宋队长交给你了,你就不要推辞了。”说完她转身去厨房取来一根做饭用的擀面杖,苦笑着对宋队长道:“宋队,您看这家什行吗?”

宋队长接过后在手里掂量掂量道:“就这个了,把裤子脱了趴着吧!”李静芬红着脸把窗帘拉上,然后对永华道:“永华,来看看宋队是如何惩戒我的,到时候你也要像他那样才好。”

接着李静芬褪下裤子,跪伏到床边,臀部正好挺出,只剩下裤衩她没有勇气在永华面前自己脱下来,宋队长见状上前一把就将李静芬的裤衩扒下,“做暗娼的还端得个什么!傻小子你看好了,我是怎么打这婆娘屁股的!”

但见这宋队长使尽浑身气力,将擀面杖舞动如飞,在李静芬的屁股上就揍了起来,李静芬疼得嗷嗷直叫,屁股左右扭动,但宋队长的擀面杖总是盯着她的屁股准确地落下,每挨一下,李静芬的头就仰起来大喊一声。“哎呦!”、“哎呦喂!”、“哎呦疼死我了!”、“啊—!”、“哎呦,宋队长轻点打啊!”、“哎呦,别打了!”、“哎呦我的屁股啊!”“哎呦屁股要裂了!”“哎呦,别打了!都要打到骨头了!”,二十下擀面杖打完,再看李静芬的屁股,就好似刚烘焙出来的面包一样,隆起一道道圆柱状的肿痕,李静芬喘着粗气,伏在床上站都站不起来。

宋队长对周永华道:“就是这样,每天揍她二十下,一连两周,屁股被打成这样,我看看她还能不能接客!”

第二天晚上,永华下班后准时来到了李静芬家。

“静姨,我来了。”

昨天屁股挨了二十下擀面杖后,李静芬只能在床上趴着睡,她记得宋队长临走时要求,周永华每天下班都要先来自己家,打她那例行的二十下屁股板子,因此在估摸着永华快要下班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先支周雅出去买菜,又捡来一条别人家装修剩下的复合地板,找木匠锯成长条状,心道这东西总比擀面杖强吧。见永华进来,也不客套,直接让进卧室,拉上窗帘,把那个新做的板子交给永华道:“不好意思,昨天那二十擀面杖打得太重了,我这屁股现在生疼生疼的,如果再用那家什,估计不消三天屁股就会被打烂的,就算看在周雅的份上,给静姨一个薄面,用这根板子吧。”

“静姨哪里话来,我这也是例行公事,要不怎能对静姨做这等事,反正四下无人,我回去告诉那宋队长已经打完便是。”周永华道。

“这可不行,倘若那老宋过些天来检查,发现伤情不对怎么办?”李静芬道。

“等他来时再说吧。”永华道。

“不行,如果被那老宋发觉,花的五千块钱和挨过的板子就都打水漂了。那老宋奸猾的狠,不如这样,永华还是打吧,只是不要像昨天老宋那样就行。”

永华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于是点头答应。

李静芬尽管觉得很不好意思,但还是鼓足了勇气伏在床上,把裙子掀了起来。由于昨天屁股挨过二十下擀面杖,已经肿得不能穿内裤。因此,一个布满伤痕的屁股直接映入周永华的眼帘。昨天李静芬被打屁股时周永华一直闭着眼睛,今天要他亲自动手,没法再不看了,平生第一次看到异性的身体,居然是静姨被打得一片狼藉的光屁股,这让永华感到除了同情之外还有一丝内心的异动,居然盯着李静芬的屁股看得出神。

李静芬趴在床上闭着眼睛,赤裸的臀部直接暴露在空气中,似乎那灼热的伤痛减轻了几许,发觉永华在身后盯着自己却一直没有动作,李静芬这才恍然觉悟,永华已经是成年人了,看到女性的身体而产生幻想是很正常的,但是决不能因此而影响了永华的学业,因此李静芬很郑重地说:“永华,不要看了,用你手中的板子好好惩罚静姨吧!”

永华这才回过神,道了声:“静姨得罪了!”然后用板子朝李静芬的屁股就打了起来。“啪!”“啪!”“啪!”“啪!”“啪!”“啪!”,板子有如钟表报时一般以固定的节奏打在李静芬的屁股上,李静芬开始觉得有点疼,但还能忍得住,于是也不像昨天那般呼喊,周永华也不说话,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打着,一时间卧室里只能听到板子打在屁股上的啪啪声,李静芬渐渐地觉得似乎屁股也没那么疼了,一种异样的快感袭来,那种感觉莫可名状,虽然被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小伙子用板子打着光屁股,但那板子落得却恰到好处、不瘟不火,重一分则太疼,轻一分则太痒,就这样舒舒服服地挨完了二十板子,李静芬站起身来放下裙子,不知该说些什么,酝酿了半天,向周永华说道:“谢谢永华了。”周永华也十分客气地说道:“静姨太客气了。”

接着二人都不知该说什么,四目相对,二人的脸同时红了。

此后每天晚上周永华下班都来李静芬家中,李静芬在经历第一次的冷场后决定再找些话题,以免尴尬,有时在挨板子的时候就和永华聊天:“今天工作很累吧?”

“不累,”

“不累怎么下手软绵绵的。”

“不敢太用力,怕把静姨弄疼了。”

“用点力吧,将来永华如果做警察,打屁股的技术还真得好好练习练习。”

“为什么?”

“现在哪个警察见了年轻漂亮的女犯人不得想方设法问出点东西来,不招就得打屁股呗。”

“不会吧。”

“永华你太单纯了,等你真的融入社会后就知道静姨说的是不是真的了。要不静姨怎么说什么也不让治安队把我移送到警局呢?”

“是吗?”

“当然了,一旦移送到警局,像静姨这种情况,可要遭好多罪的。”

“噢?”

“进去后,用警棍打屁股是家常便饭的,更重要的是好久不能回家,而且他们有的使坏还会安排男女犯人共处一室。”

“这么厉害?”

“事实就是这样的。”

“看来我不做警察对了。”

就这样,两周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最后一天晚上,周永华如约来到李静芬家中,但令他大惊的是,宋队长、王队长都在家里,而且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周雅也在!

周雅惊恐地看着两个男人,见到永华来了,一下冲过去:“哥哥!这两位叔叔好吓人啊,进来就对妈妈凶巴巴的。”

周永华把妹妹揽入怀中,只听老宋道:“怎么样?李寡妇,你敢不敢让我们看看你的屁股?既然你说那傻小子每天都来打,为什么我们不能看?啊?”

“我的女儿今天在家,我求求你们别人她看到这些!”李静芬近乎恳求地说道。

“你也知道廉耻啊,乱搞的时候怎么想不到?”老王道,“你不把屁股亮出来验伤的话,老子今天就当着你女儿的面搞你,你信不信?”

看到眼前的场面,周永华用手捂住了周雅的眼睛,周雅挣扎着,李静芬镇静地说道:“永华,你带周雅出去,这里交给我了。”

“不能带她走!”老宋道。

“我答应你们的要求,你们不是想搞我吗,我今天让你们搞,让你们搞个够,你们说什么花样我都做得来,怎么样?”李静芬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老王道。

“当然是真的。”李静芬道。

“好,你带着这小女孩先去外面,等我叫你回来!”老宋道。

周永华把挣扎着的周雅拉出门外。李静芬对二人道:“好了,你们可以搞了,你们不是要看我屁股上的伤吗?好,我给你们看!”说完,李静芬脱下裤子,下半身赤身裸体,然后把屁股撅起来对着老宋和老王道:“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屁股!每天挨二十板子!挨了两周后的效果!看看吧,有没有弄虚作假?有的话,你们继续打,上擀面杖也行!”

老王见李静芬这般强硬,哪肯作罢,去厨房又抄起两星期前打得李静芬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那根擀面杖,恶声道:“你以为老子能被你吓住不成?今天管叫你的屁股换层皮!”

“你以为我怕你啊,要动手赶紧动手!我要是吭一声就不在这条街上混了!”

王队长怒目圆睁,晃动掌中的擀面杖就像打棒球一样,照着李静芬的屁股打了起来,一杖下去,李静芬原本是弯腰撅臀的姿势,竟被这一擀面杖打得身子直了起来,屁股上立刻出现一道横贯双丘的肿痕,李静芬双脚交替原地跳跃着,口里丝丝地吸着凉气,尽管疼得死去活来,但她竟忍着没吭一声!

王队长见这狠命一击后李静芬居然没有服软,心中不禁怒火中烧,道了一声:“你这婆娘今天还跟老子玩儿起了滚刀肉了,我非打你一个服服帖帖!”然后抡起擀面杖照着李静芬臀腿相连的部位又是一下,“啪——!”

李静芬感到自己屁股和大腿相交处仿佛被割开似的一阵疼痛,于是又使尽全身力气把呻吟声压制住,老王举棍又要打,被老宋拦住,他知道按照老王这打法,再一下人非得被打残不可,那样就不好收场了。

李静芬忍痛又把屁股向后撅了撅道:“才两下,真舒服,再来几下,给我解解痒!”

老王也多少被李静芬这气势吓住了,一时间并不答言,拄着擀面杖在喘粗气,见二人不动,李静芬站起身又道:“怎么?不打了?那就是想搞我了,你们两个一起搞还是一个一个来?”

二人无语中,李静芬又脱掉了上衣,全身不着片屡,然后忍着屁股上的剧痛往床上一躺,分开了双腿。

“来吧,来搞我啊,快来搞啊!你们不是一直想好好搞我吗?”李静芬声色俱厉地说道。

见到这般情形,二人哪还有心情,于是骂骂咧咧地离开了李静芬的家。

永华和周雅回到屋内,李静芬穿上了睡衣,周雅一下子扑到李静芬怀里,母女二人抱头痛哭,似乎要将所有的辛酸和苦难都哭将出来。“周雅,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永远不要离开我。”

“妈妈不离开你!妈妈什么时候都不离开你!”

在一旁的周永华也唏嘘不已。

事情过去之后,周永华变得越来越不愿意说话,在学校的成绩也一落千丈,同学们发现他没事总是一个人在图书馆默默地发呆,桌面摆着的都是一些股票投资方面的书籍,后来他连图书馆也不去,课也不上,没事就去证券营业部,从股市开盘到收盘,也不操作,盯着报价盘上的数字发愣,本来班里面有几个女孩子还对他有些好感,这样一来,觉得他心理上似乎有障碍,也就渐渐地疏远起来。

等到了大学毕业的时候,周永华没有拿到学位,工作自然也是不好找,干脆赋闲在家,过着无聊的日子。

这一天,已近中午,周永华还在睡觉,忽听有人敲门,睁开惺忪睡眼一见居然是李静芬,于是赶紧让进屋内,只见李静芬把一个信封交给自己,永华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张五万元的存单!从日期上看已经存了近十年了。

“静姨这是什么?”

“这是你爸爸临终时留给我的生活费,一共十万元,我一分都没有动,你和周雅一人一半,现在你已经大学毕业,是成年人了,也懂得不乱花钱的道理了,所以这钱还是给你吧。”李静芬坦然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对周永华的期待。

周永华顿时泪流满面,他深知,1993年的十万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静姨根本不用牺牲自己的身体和尊严来维持生计,而自己却一直不肯接受她,对她不冷不热,甚至内心深处一直鄙视她的所作所为,然而今天,就是这个女人,竟把含辛茹苦攒下的钱交给自己。

“静姨,我欠你太多了。”

“你不欠我的,我给你爸丢脸了,我只希望你能够力所能及地帮助你的妹妹周雅,你自己也要自强自立,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能自立更生就好,不要像我这样堕落无耻。”说完李静芬留下了两行清泪,周永华早已泣不成声。

从此以后,周永华暗自发誓:一定要努力赚钱,让静姨和周雅过上好日子,于是振作精神,开始四处寻找工作,然而就业市场当时的竞争非常激烈,周永华一直想去证券公司,但那时证券公司很不景气,偶然获得的机会,却也因为学位的问题而失之交臂,周永华于是把择业的目标放宽,不再限于金融证券业。

这一天,永华看到报纸上锦绣江南娱乐城的招聘广告,见承诺的薪水不错,在那里做文员月薪可达五千,登时心动不已,于是赶紧穿上正装前往面试,这次运气还不错,周永华顺利成为锦绣江南的一名员工,进而开启了一段新的人生历程。

十六、危机四伏

刘筱如往常一样对着镜子化妆,作为一个爱美的女人,这是她每天早上的必修课。然而今天她的心情却截然不同,因为她马上要去锦华地产公司的总部——锦华国际中心二十五层,参加公司三季度业绩评审会,每月规定的销售指标她都没有完成,即将被苏谨总裁在开会时骂是一定的了,除此之外更让刘筱不安的,是锦华地产那严格的体罚制度,尤其是自己在两个月前的一次聚会上,拒绝了苏谨总裁要自己献身于程十发市长的暗示后,这种危机感就一直笼罩在心头。

面部化妆完毕,刘筱换上自己标志性风格的翡翠绿裙装,当她要拿起丝袜要穿上的时候,好像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于是赤足穿着凉鞋走出了家门。上了自己那辆内饰典雅的美洲虎轿车后,刘筱先给汽车代驾公司打了个电话,要他们预留出一位职业操守良好的司机,等到通知后立即去锦华国际中心接自己,然后自己驾车直奔公司而去。

一路上,车载电视里播放着证券节目,财经频道的女主持人问嘉宾:“最近大盘行情虽然波澜不惊,但是个股却有着明显不同的表现,有的股票一飞冲天,有的股票却出现了连续的大幅下跌,比如的锦华地产,最近一个月里累计跌幅高达80%,从最高的11块跌到昨天收盘的2块4,尽管我们都知道地产公司业绩普遍不佳,但是锦华地产作为总股本8000万的小盘股,加上比较充沛的现金流,股价一直比较坚挺,这样惨烈的下跌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地产股我记得早些年做节目的时候,就建议过股民朋友不要碰,这个行业已经和钢铁、化工一样变成夕阳产业了,我们炒股炒的是概念、是预期,根据自上而下选股的原则,先行业后个股,选择地产行业进行投资就是错的,在这个错误的前提下,个股操作只能靠一些捕风捉影的东西,像3314锦华地产这样的股票,公司很小,这样的下跌,谁也不知道它背后发生了什么故事,所以我们普通投资者还是远离为好……”

“……”

眼见耳听,都是关于公司的负面消息,刘筱索性关掉了电视,心想公司最近股价大跌,苏总的个人资产大幅缩水,情绪肯定不好,说不定会怎么惩罚我呢?但是为了自己的百万年薪,再难堪的惩罚也要接受,刘筱鼓励着自己。

锦华国际大厦二十五层的会议室里,苏谨面沉似水地坐在会议桌的一侧,对面坐着十几位公司的高管,大家的表情都十分凝重,正在向苏谨汇报的是财务总监英娜。

“公司预计三季度属于所有者的利润同比下降60%,原因是公司一直以来坚持的高薪策略,导致成本居高不下……”

苏谨静静地听着,最近几个月他消瘦了不少,公司的业绩让他实在打不起精神来,而家庭方面的问题也让他无法开心,妻子徐蕊已经同自己分居,在管理上如同折去一臂,运营费用控制不下来,销售又跟不上去。当听到英娜向他汇报股东分布情况时,他打断了英娜道: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现在公司的前十大股东占总股本的比例是多少?”

“46%。”英娜道。

“除了我那30%之外,还有谁是新进的?”

“有四位自然人股东是新进的,分别叫林存友、方保祥、马贤俊和李尧波。”

“他们占多少比例?”

“四个人持股比例大致相当,每人都占3%左右。”

“他们大约是什么时候集中买入的呢?”

“买入至少两年了,只是以前持股没那么多。”

“好了,别的问题你先等一会儿再讲,我有几句说要说。”苏谨让英娜暂停,然后站起身对着各位高管郑重地说道:“大家知道我为何要问英娜总监股东分布的问题吗?”

见众人摇头,苏谨接着说道:“说实话,我真想把这公司卖给他们!可惜目前股价太低了。你们众位跟随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按理说公司现在这样困难,我不应该说这种话,可是我真的太累了,我相信众位也一样很累,但这是市场经济。累,不一定会转化为利润!不累,一定不能转化为利润!我的好朋友市长程十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大家是不是看他活得很潇洒呢?但他背后所要承受的压力你们有看到过吗?他在坐警察局长的时候,一年中能有一半时间回家休息,可他现在做市长的时候,一年只有几天能回家休息,他是牺牲了自己的家庭生活才有今天的地位的!所以,我期望各位理解我,尤其是理解我为何对业绩要求的比较严格,因为如果不这样,毫不夸张地讲,我们就会破产!到时候大家去哪里找锦华这样的高薪?所以,我们是在一条船上,我希望各位在此时此刻能够同舟共济,而不是彼此落井下石,英娜,你继续!”

听到苏谨一番话,刘筱更觉得浑身发凉,看来公司经营真的出了问题,自己还是得多留意一下新的工作机会了。

随后,各个项目部和职能部门的负责人纷纷向苏谨做了工作汇报,苏谨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终于轮到了刘筱,她自知在劫难逃,只好硬着头皮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好投影仪,然后打开了自己制作好的主题为“碧水云天三季度销售情况”的演示文稿,幻灯片上的表格用红色突出显示了每个月的销售指标达成情况,“碧水云天”楼盘居然连续三个月销售指标未达成,在对应的处理结果一栏里,都清晰地写着:“停发季度销售奖金,按公司规定接受体罚。”

苏谨一眼就看到了刘筱演示文稿上那几个红色区域,不等刘筱讲话,直接问道:“刘总监,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苏总,最近市场情况依然没有好转的趋势,我们采取了一系列促销手段,诸如打折、赠送面积、零利率贷款等,但是客户的信心恢复还有待时日,与银行在合作方面也出了点问题,所以很遗憾,销售指标未能达成。”说完刘筱低下了头。

“这就是你的理由了?”苏谨反问道。

“无论如何,销售情况不好,我作为总监都难辞其咎,还请苏总责罚。”

“当然要责罚,这是我们锦华地产的规矩,你且先回原位,等我后面安排。”

“是!”刘筱怀着忐忑的心情重新坐下。

各部门的汇报继续进行,依然是坏消息多于好消息,一直持续到中午12时,汇报完毕。苏谨针对此次会议发现的重点问题做了布置,命公共关系总监姜楠速去召开新闻发布会,澄清市场传闻,遏制住公司股价不断暴跌的趋势,与此同时还要尽快和经侦部门联系,查清最近股价大幅下跌的原因,看看是否存在内幕交易和操纵市场等行为;命英娜速去请万汉章教授,让他分析一下当前公司的经营情况和股价波动背后的原因,命“水天一色”项目总监王晓橘同时兼任“碧水云天”项目的咨询顾问,协助刘筱,争取打开销售工作的新局面。

分配完任务之后,只见苏谨斜对面站起一位中年男士,正是公司的法务总监姚冰,此人追随苏谨已经十多年,是苏谨最忠实的干将。

“苏总,最近在没有任何突发利空的情况下,公司股价大跌,我想是否要把这个情况向徐总汇报一下?”

苏谨听后叹息道:“姚总监,徐总恐怕是不会再来开我们的例会了,我已经和她说过几次,她都找各种理由拒绝。”

“值此公司危急存亡之刻,我想徐总不会放任公司倒闭而坐视不理的,我愿去徐总那力劝其回公司参与管理!”

“那就有劳姚总监了。”

问题安排妥当后,苏谨将刘筱单独留下,其余人尽皆散去。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苏谨和刘筱两个人。

刘筱感觉浑身上下十分地不自在,苏谨用稍微平和的语气对刘筱道:“刘总监,不知道上次在锦华名仕会馆里遇到的庄一凡先生,你可还有印象?”

“有的,庄署长我记得的。”刘筱答道。

“噢,那就好。刘筱,我们都是成年人,也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干脆实话实说了吧,那天庄一凡很是不开心,一方面是他带来的那个女人叫傅杰的,很不给他面子。另一方面,你不愿陪程市长,自然也不会陪他,也着实伤了他的颜面。”苏谨说道。

“苏总,您知道的,我有丈夫,而且孩子还在国外念书……”

“不要说了,”苏谨将手一摆,“你的情况我了解,我苏谨从不强迫女人,你不愿陪他,自有你的原因,可现在我们公司确实需要庄一凡帮忙,实不相瞒,最近几个月在互联网上经常出现连篇累牍的辱骂我本人和公司其他高层的言论,甚至连我逝去的父亲也被骂,语言不堪入耳,而且还编造出很多不利于公司的言论,说什么公司行贿啊、与政府贪官污吏狼狈为奸啊,对公司影响非常不好,对我本人也造成了很大伤害,我联系到庄一凡,要他帮忙查一下此事的幕后指使者,但是他点名要你来跟他说,其实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所以我想,我们之间是否能达成一个默契,如果你愿意去陪一下庄一凡,让他帮忙把这起事件查清,我就免除你应有的责罚,你看如何?”

“苏总高估我了,我可没有那种魅力,自己其实倒无所谓的,但是如果陪不好庄署长,影响了大局,我可担待不起。”刘筱笑着推诿道。从那天晚上锦华名仕会馆发生的事情来看,她深知与其和庄一凡那样的人在一起,倒不如选择接受公司的处罚。

“好,我苏谨不为难女人,庄一凡的事情我会找别人去解决,你的事情嘛,我想还是按照公司的规矩来办吧。”说完,苏谨将自己的贴身保镖胡勇唤进来道:“把她交给你了,规矩你懂的。”

“我明白,苏总!”随后胡勇对刘筱道:“刘总,请跟我来吧!”

刘筱没有办法,只得随着胡勇走进了训诫室。

十七、依然固我

大学礼堂里,万汉章正在为学生们做着题为“中国传统文化经典系列”的讲座,只听他摇头晃脑地说道:“己情不可纵,当用逆之法制之,其道在一忍字。人情不可弗,当用顺之法制之,其道在一恕字。这句话说的是,对自己的欲望不能放纵,要控制,要忍让,对他人的要求呢,不要拒绝,要顺应,关键在于恕。

我们当前的社会,就非常需要恕。这个恕,主要是指对那些工作、生活当中,曾经伤害过我们的人的宽恕,也包括对国家、政府和社会的宽恕。

提倡这个恕字,非常有必要,我们看到,近期经常发生的一些恶性事件,学生因老师索要一些礼品,不给也就算了,还杀害老师全家。领导处理下属,下属不感谢领导多帮助自己也就算了,反而杀领导全家。还有的一些民众因为受到一些伤害,而自己的诉求政府暂时没有满足,就单手持刀杀到警局里,一下刺死刺伤多名警员,这都反映出了我们国家很多下层民众心中,缺乏恕的观念,自己的个人利益受到伤害后,首先想到的不是恕,而是如何去弥补,所以我们要大力提倡恕的文化,尤其是提倡下级恕上级、卑者恕尊者,这样我们的社会才会更加和谐稳定……”

到了提问时间,只见一名清秀淡雅的女研究生举手问道:“请问万老师,您觉得我们社会宽容度是双向还是单向的?”

“噢,是王一然同学啊,这个问题问的好,一个成熟的社会,宽容自然是双向的,但是我们现在这样的社会结构,为了发展,必须强调单向的社会宽容,也就是下层对上层的宽容,否则就会像过去五千年的历史一样,到处是流血起义,社会生产遭到严重破坏,民不聊生。”

“那您认为这个阶段会存在多长时间呢?”王一然追问道。

“这个不好说,但我想100年以内不会变的,否则社会基本的秩序就会失去,我们重新提倡纲常礼教,就是为缓解社会矛盾,要公民重新认识自己的人生,要相信你天生的境遇决定你的人生路经,而不是你对人生的规划和爱好决定你的人生路径。”

提问结束后,主持人说道:“时间不早了,万老师还有别的活动,今天的讲座就到这里,大家鼓掌谢谢万老师的精彩讲解!”

万汉章在掌声中离开礼堂,外面一辆凯迪拉克商务车早已等候多时,一位貌美绝伦的女人迎上去道:“万老师,您终于出来了,我这就接您去见苏总。”

“是英娜女士啊,我最近非常忙啊,一个叫王一然的小女孩,要考我的博士,成天缠着我问问题,我都有点应接不暇了。”万汉章边上车边说道。

“那是万老师学识渊博啊,我如果有时间也愿意做万老师的门生呢。”英娜笑道。

“那老朽真是求之不得啊。”

“……”

车一直开到了苏谨的私家别墅前,苏谨把二人让进会客厅,分宾主落座,苏谨将公司股价大幅波动的情况告诉了万汉章,万含章沉思半晌道:“不知苏总可有意继续为锦华之主啊?”

“我当然有意了,这是我打拼几十年创下的产业,岂能轻易放弃?”苏谨道。

“那就不得不提防有人对锦华恶意收购的可能啊。”万汉章道。

“恶意收购?万老师何出此言?”苏谨问。

“恶意收购就是有人在市场上大量买入贵司股票,达到控股的比例,进而实现对锦华公司的控制权,不知苏总在锦华公司控股几成啊?”万汉章问。

“控股三成,但有一点,万老师,如果有人要恶意收购锦华,股价应当上涨才是,为何最近股价出现连续暴跌?”苏谨不解地问。

“苏总此言差矣,如果股价上涨时收集筹码,那么庄家要消耗的资金量非常多,如果庄家实力不够雄厚,或者技术不够熟练的话,被套住的可能性非常大,因此很多庄家都采取事先潜伏,打压洗盘,然后大幅拉升的方式获取筹码,拉高到一定程度再出货。”

“噢,看来这股市真有学问,不过说实话,谁要真出个好价钱,我把这股份都卖给他也未尝不可,可是现在2块多钱一股,我是真舍不得出手啊。”苏谨道。

“这样吧苏总,你且将贵司的股票在最近几年的交易情况和公司的财务数据都交与老朽,老朽回去之后给你分析分析,看看该当采取何种对策。”万汉章道。

“英娜,这事就交给你了。”苏谨道。

万汉章随后告辞。

几天后,英娜将万汉章要的东西用电子邮件秘密传送过去。正好那天万汉章下课之后有空,于是回到办公室对着电脑屏幕仔细研究起来。

从成交量上看,3314的成交一直以来温和放大,两年的换手率达到,而且最近随着股价的一路走低,成交量更是大的惊人,甚至每日换手率高达50%,除去苏谨的30%不动之外,差不多每天都有一半的股东在进行交易,而新进的自然人股东里,四个人持股比例又非常一致,仿佛协商好了一样,凭着多年的经验判定,肯定有人在恶意炒作3314的股票,而且很有可能是以恶意收购为目的。

这时忽听有人敲门,万汉章道了声请进,只见外面飘然进来一位女孩,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年纪,乌黑的头发、白皙的皮肤,一米六五左右的身材,穿着女学生常见的白色套裙,显得十分清纯可人。

“噢,是一然啊。”万汉章见到是美女研究生王一然,心情马上清爽起来。

“万老师,上次您留的作业我想请你批改一下。”王一然道。

“噢,放在我这里吧。”王一然把一个优盘放在万汉章桌上,看到万汉章正在看锦华地产的股票,于是道:“万老师在关注这只股票吗?”

“也算是吧,帮朋友的忙,研究一下而已,对了一然,你也是财经专业的研究生,而且在校园模拟炒股大赛中还是冠军,对这东西一定很有天赋,我就给你一个任务,这几天你负责盯一下3314的盘,我电脑里有一些基本的资料,你分析一下存不存在锦华地产被恶意收购的可能?”

“好的万老师,我研究完后立即给您答复。”王一然笑着答应了。

富都证券的VIP客户个人工作室里,三个男人正在紧锣密鼓地商量着事情。

只听其中一个矮个子男人道:“基本上还算顺利,就是感觉盘面上好像有人跟我们模仿操作。”

“能跟林老师模仿操作的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个子最高的那个男人道。

“从操盘手法上看,我估计可能是私募退下来的操盘手,年薪百万级别的。”另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说道。

“那跟方老师是师出同门了?”高个子男人道。

“也不一定,现在真正的高手都藏在民间,像周先生这样的,才是真正的寂寞高手。”

三人正说着,忽听门铃在响,高个子男人打开门,见到一位清纯美丽的女孩抱着一摞文件站在门口,只听那女孩道:“永华哥,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进来吧,一然,都是自己人。”随后把女孩让进了工作室。

2006年的夏天,一位衣着朴素的年轻男子来到了富都证券的营业室,服务小姐见其穿戴一般,并未重视。只见那男子道:“请问小姐,您这要想进大户室,需要多少资金?”

“一百万。”小姐冷冷地回答。

“这么多?”年轻人惊道。

“一楼大厅的不要钱。”小姐道。

年轻人看了看营业部一楼大厅,满眼望去全是散户,男男女女年纪基本都在四十岁以上,有的在打牌,有的在啃着玉米,还有的干脆一个人占了几个座位在睡觉,反正这里有空调,总比外面凉快。为数不多的几台电脑前,排队站了好几个股民在等着交易。

“三十万能获得什么样的工作室?”年轻人又问。

“就在一楼大厅。”小姐毫不犹豫地答道。

“我的钱月底能到账,肯定能够一百万,我可不可以先上去坐一下?”

“不可以,您家里有电脑能上网的话可以随便坐,这里是券商营业部,达不到资金标准不能上去。”

“算啦年轻人,就在一楼混吧,这里也有空调可以吹。”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劝道。

年轻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在大厅里等待着,盯了一会儿大盘,觉得无聊,看见身旁几个股民在指指点点,品头论足,年轻人突然间来了兴趣,发现方才和自己说话的那个老头正在看一只股票,口里还不住地叹息,于是年轻人对老头道:“这股票下午能涨停。”

老头一听乐了,“你是庄吗?你要是庄的话我相信。”

年轻人笑道:“我说我是庄你也不相信,反正别卖就是了。”

“那我就看看你说的准不准。”于是老头紧盯着那只股票,但是那股票的价格却仅仅在两毛钱的区间波动,老头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现在的年轻人不务正业的真多,不去好好工作,来到这里投机取巧,真没办法呀!”

到了中午,年轻人离开了营业部,下午也没回来,见交易不温不火,老头正打算离开,忽然想起上午那个年轻人说的话,于是来到电脑前打开软件,输入了那只股票的代码,再看那只股票已经牢牢地封死了涨停!

到了月底,那个年轻人又来到了营业部,拿着一张银行卡,对着那天接待自己的服务小姐道:“小姐,请帮我开个户,卡里有一百万,你可以划一下看看。”

那小姐见正是几周前曾来过的那个客户,穿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于是将信将疑地把卡在划卡机上刷了一下,一百万的数字赫然出现在显示屏上!小姐顿时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才明白过来,于是问道:“敢问先生怎么称呼?”

“周永华。”

2012年春季的一天,虽然时值春暖花开之际,周永华却还是一个人在租的房子里看书,忽听屋外门铃响,出来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妹妹周雅拉着一位长相清秀的女孩到自己家中做客。

周永华问道:“周雅你们没课吗?”

周雅顽皮地说道:“当然没课了,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班的班花,不对,应该说是我们校的校花,王一然同学,也是我最好的闺中密友。”

“欢迎欢迎,快请进来吧!”周永华见是妹妹的大学同学,忙殷勤地端茶倒水。只见王一然虽然年芳二十出头,却像淑女一般举止斯文,谈吐文雅,周永华看着就十分欣赏,于是数落起周雅道:“你看,都是同龄人,人家王一然同学多稳重,哪像你一样一天没个正形。”周雅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周永华和王一然攀谈了起来,这才得知王一然的家境非常优越,母亲是中学校长,父亲是证券公司的董事长,难怪人家修养这么好。

谈了几句后,步入正题,王一然道:“听说周大哥的股票做的非常好,我父亲也是从事这一行的,我从小对证券投资也很感兴趣,所以想来向周大哥学习请教一下。”

“哎呀,我哪有什么值得学习的啊,无非是碰碰运气而已。”

“周大哥太谦虚了,如果碰运气的话,六年时间一百倍的收益率,这运气怎就砸到周大哥的头上了。”

“过奖了,我的钱大部分都是靠做期货赚来的,那东西真的需要运气。”周永华自谦道。

“哥哥你别谦虚了,王同学是来和你切磋的,她在我们学校可是少有的炒股天才,听我说了你的战绩后,佩服得不得了,于是想和你比试一下,你不如就和她玩上一玩,正好今天开盘,模拟操作一下期指,看看谁的盘面感觉好?怎么样?”

“周雅你没事到处惹事。”

“哥哥你就比一下吧!”

周永华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于是二人各自打开电脑,分别点开股指期货模拟操作的软件,注册好了账号,只听周雅道:

“说说比赛的规矩吧,一然和我哥的账户初始市值都一样,够买一手8月份交割的期指合约。从现在开始到中午收盘,看看谁的账户市值高谁就赢。怎么样?”

周永华和王一然都表示同意,周雅又道:“既然是比赛,决出输赢的话得有点奖惩措施啊,要不你们都不认真,这样吧,赢的请客吃中午饭,输的嘛,要罚一下,不如……”周雅眼珠转了一下,“输的打屁股吧!”

听周雅说完,王一然的脸微微泛起一丝红云,周永华忙道:“你以为哪个女孩子都像你呀,输的拜赢的为老师就可以了。”

比赛开始,王一然首先下单买入了一手合约,小赚三个点后放掉,然后在跌去八个点后又买回,谁知又跌去近三个点,赶快平仓,等到中午临近收盘前,王一然再次出手,买入一手合约,扣除手续费后,王一然账户的市值微增了0.3%,再看周永华的账户,市值已经增加了近5%。王一然顿时花容失色,慨叹弗如!

“永华哥,以后你就是我的师傅了!”王一然对周永华说道。

“运气而已,还是不要这么称呼了,你我最好还是兄妹相称。”

“那好,永华哥,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跟小妹讲来,小妹一定全力以赴帮你!”

“谢谢一然了,走,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你们想吃什么?”

“我想吃烤鸭!”周雅在一旁说道。

“女孩子还那么爱吃肉,能不胖吗,你看人家一然同学身材多好!”

“没关系的永华哥,周雅既然喜欢吃,我们就一起去吧。”

于是三人一起去烤鸭店饱餐了一顿,从此王一然和周永华成了亲密的朋友,感情胜似兄妹。王一然的投资技巧深得周永华的传授,日益精进,与此同时,她也暗中帮助周永华在市场上收集3314锦华地产的筹码,做得不动声色,手法老成,完全不像一个在校女大学生的水平,周永华就是她心目中的股神,强过她父亲旗下的任何一位声名显赫的操盘手,她的芳心已经为其所征服,她愿意为之做任何事!

夜深了,周永华和崔佳看完电影,将她送回家,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他把台灯打开,门窗关好,拉上窗帘,悄悄地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密码箱,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本相册,翻开后对着照片说道:

“爸,静姨,今天林存友和方保祥已经将底仓建好,一然也把万汉章的行动告诉了我,还有来自江浙和东北的几位涨停板敢死队的兄弟,我也已经联系妥当,一旦我决定拉升,他们会策动当地的散户一起跟风买入,并承诺锁仓。只是3314还有一些认沽权证,我还没有实现完全控盘,为了防止苏谨利用认沽权证对冲风险,我必须在拉升之前,实现对锦华认沽权证的控盘,我已经和刘姐联系了,她说会尽力帮我筹到一笔钱,近几天就会有结果。周雅在学校做教师,业余时间办了个培训班,赚了点钱也交给我了。

爸,静姨,我周永华钱少、人少、平民一个,此番面对的却是当地有钱有势的苏谨,尽管如此,你们的仇我一定要报!愿你们在天堂能够睁开眼,看到即将发生的一幕,我相信,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恶人怕天不怕,我的计划一定会实现的!”

十八、山间旅社

冯坤目瞪口呆地坐在警车后座上,不知道眼前这位英姿飒爽的女人要带自己去哪里,方才在网吧里完成了周永华交代的任务后,他正准备登录到自己的网游账号上,打算痛快地玩一场,可身后却突然出现了一位穿着正装的女人,看外表大约三十多岁,说要和自己找个地方谈谈,冯坤当然不愿意,可等到人家把工作证亮出来后,冯坤麻利地跟着这个女人上了警车。

警车驶出了市区,继续向前,两边的山渐渐多了起来,冯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对来自官方的人士一直是肃然起敬的。

“傅处长,您到底要带我去哪?”冯坤问。

“快到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傅杰边开着车边回答道。

又行驶了一大段山路,车子下了盘山道,接着拐进了一个村庄,又开了大约半小时,车停在一间山村旅社门前的空地上。

“到了,下车吧。”傅杰把车熄了火,拔下钥匙下了车,冯坤见天色已晚,四周除了这两层楼的旅社之外空无人烟,心中不禁有些害怕。

“傅处长,天这么黑,我们怎么回家啊?”

“回家?”傅杰笑道,“回家就不用想了,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里。”

“啊?我的天!”冯坤哭丧着脸,跟傅杰进了旅社。傅杰让前台给开一个套间,前台说没有了,只剩下标准间了。傅杰犹豫了一下,说那就开一个标准间吧。

冯坤忙道:“傅处长,您就开一间标准间,那我住哪啊?”

傅杰道:“你睡地板就好了。”

二人拿到房卡进了205房间,里面一股潮气扑面而来,屋里的陈设也破烂不堪,一台上世纪九十年代生产的彩色电视机没精打采地摆在床对面,墙皮已经脱落的斑驳不堪,床单上还有烟头烫过的痕迹,冯坤龇牙咧嘴地抱怨道:“这里好像比我大学寝室还要乱。”

傅杰倒是不在乎,一边整理着床单一边道,“没办法,公署办公经费紧张,所以条件差了点,就先对付一下吧。”

“你们这种部门还说没钱,哼!谁信呢?”冯坤心里暗道。

傅杰用热水壶烧了一壶水,把杯子拿去卫生间冲了冲,然后自己倒上一杯热水坐在床边喝了起来。

冯坤仔细端详着傅杰,发现这个女人长得还真不错,气质很好,傅杰看冯坤盯着自己看,放下了杯子道:“怎么,看我干嘛?”

冯坤道:“这屋子这么小,就我们俩,不看你还看谁啊?”

傅杰笑了笑,觉得这小子说话还挺有意思。

冯坤干脆转过头去,对着墙壁,不一会儿,又转了回来。

“怎么?没看够?那就继续看吧。”说完傅杰也笑眯眯地看着冯坤。

“傅处长,您把我叫到这里到底要做什么啊?天这么晚了,我明天还有事情要做呢。”冯坤急道。

“想知道我找你来有什么事情吗?”傅杰问。

“当然了。”

“是你自己先向我说呢,还是我提示你?”

“我也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当然是你提示我啦。”

“那好,在网吧的时候,你经常做些什么?”

“上网呗。”

“上什么网?”

“我可没上黄色网站啊,聊天交友、游戏娱乐,这也犯法吗?”

“那你喜欢在网上发帖子吗?”

“我、我当然有了,不过……”

“不过什么?”

“……”

“说啊,不说的话,我可要不客气了。”

冯坤意识到一定是自己上网发的那些骂人帖惹来的祸,于是支支吾吾不敢说下去。

“我就是发些回复啊,什么的。”

“不老实说我可真不客气了。”傅杰道。

“我真的没发别的东西。”

见冯坤死不承认,傅杰道:“好,那我问你,根据你听过的评书或者看过的电视剧,在古代审案时,如果嫌犯不招,经常用的刑罚都有什么?”

冯坤听了吓得够呛:“你要干嘛?国家可尊重和保护人权。”

“国家当然保护人权,可是在这里我就是国家,我可以决定不保护你的人权。”

“你、你可不要乱来啊!”冯坤吓得直往后躲。

“门被我反锁了,车钥匙在我这里,你要逃的话也逃不到哪里去。”傅杰道。

“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冯坤问。

“我只想知道是谁让你发那些骂锦华地产的苏谨还有经济学家万汉章的帖子?”傅杰道。

“哇!你原来是这些人的走狗,我呸!我才不告诉你呢!你们这群狼狈为奸的奸商和贪官!”冯坤义愤填膺地骂道。

谁知傅杰居然没有生气,只听她淡然一笑道:“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样简单,如果你能告诉我谁让你发的帖子,或许我能把事件的来龙去脉调查个水落石出,也还老百姓一个公道。”

“哼!你当我是小孩子吗?只有傻子才会相信你的,你们这群人就知道蒙骗老百姓,嘴上说什么反腐反腐,结果越反越腐,我才不告诉你呢!”

“那好啊,就看看你到底有多仗义。”

说完傅杰一把将冯坤拉到自己的腿上,冯坤没想到这女人的力气这么大,只感觉到自己的腰眼被她的胳膊肘点住,瞬间动弹不得。

傅杰将冯坤的胳膊扭到身后,又抽出冯坤的腰带,然后熟练地用腰带把冯坤双手倒剪绑了起来。冯坤挣扎了一会儿放弃了抵抗,他知道这个女人以前一定受过专业化的训练,挣扎也是无济于事。

傅杰把冯坤绑好后按到床上,屁股朝上,然后从卫生间取来一根塑胶软管,对冯坤道:“准备好做英雄了没?”

冯坤见势不好,连忙大声呼喊:“来人啊,打人啦!”

傅杰回手把电视机打开,音量调到最大,冯坤的声音立即被美国乡村音乐淹没下去,傅杰挥起手中的软管,对着冯坤的屁股左右开弓地抽了起来,把冯坤揍得是满床打滚,哭天抢地,以前在“碧水云天”售楼处看到过售楼小姐被打屁股体罚,一连打好几十下都不吭声,自己怎么挨一下就受不了了,其实他不知道,这种要问出个所以然的笞打,和售楼处的体罚岂可同日而语。

后来冯坤实在受不了了,大呼:“别打了,我说,我说啊!”傅杰见状停止了抽打,然后关掉电视,把冯坤拉起来问道:“是谁让你发的?”

“是一个叫周永华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个子很高,而且很有钱的,他说按他的要求发帖子,一个月就给我三千块钱,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每次给钱都是当面给吗?”

“当然不是啦,直接汇到我的卡里。”

“噢,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周永华吗?”

“不知道他家,但是我表哥知道他的电话,可以约他出来的。”

“好。”

见冯坤已经交代,傅杰解开了冯坤反绑着的双手,冯坤站起来疼得龇牙咧嘴。

傅杰见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看来是回不去了,于是对冯坤道:“今天晚上我们住在这里,明天早上送你回去,到时你就自由了。”

“我想回也回不去啊,这荒郊野岭的,还有,今晚怎么睡啊?孤男寡女的,难不成真让我睡地板啊,这里这么潮,不得风湿病才怪呢。”冯坤嘟囔道。

看到冯坤的样子,傅杰笑了笑道:“今天情况特殊,我们都在各自的床上和衣而睡。”

“可我不脱衣服睡不着啊?”冯坤道。

“那你就干脆别睡了,愿意到外面去就到外面去。”傅杰道。

“我可不去外面,这里晚上连路灯都没有,怪吓人的。”

“大个小伙子胆量这么小,既然不敢去外面,只好在这委屈一夜了。赶快上床休息!”

“上床?”

“找打是不是?”

傅杰不管冯坤,自己脱了鞋,拉起被子躺在床上休息,冯坤心想如果去外面,就这荒山野岭的,没准被狼吃了。于是也趴在另一张床上,灯熄灭了。

“我包里有治疗跌打损伤的云南白药,疼得受不了的话就去卫生间上一下吧。”傅杰道。

“不用了,又不是纸糊的。”

不一会儿,冯坤居然先睡着了。傅杰则一个人躺在床上想心事。

庄一凡要自己查一下锦华地产股票内幕交易的事,自己特地研究了一下锦华地产公司,通过那天锦华名仕会馆的乱行可以判断苏谨绝对不是好人,内幕交易很可能是公司出了什么大的乱子,外界不知道而已,还有一个线索就是冯坤,经过定向跟踪发现他总在网上发关于锦华地产的负面消息,今天找到他一看,果然是另有人指使,看来顺藤摸瓜的话没准能钓到一条大鱼。

想着想着,突然窗外风声大作,有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不一会儿,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整个山间被夜雨笼罩着。过了一会儿,雨越下越大,可以清晰地听到雨水打在窗棂上的声音。傅杰也感到有些睡意,头渐渐沉了下去。

十九、劫后余生

正在睡梦中的傅杰,突然听到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轰隆隆!”紧接着地动山摇,傅杰立即醒来,发现自己住的旅馆在不停地摇晃,她意识到可能是山洪引发的泥石流要滚下来,而旅社正处在山腰,正是最危险的位置,于是赶快起身穿上鞋子背起包,把还在熟睡的冯坤拉起来,“泥石流来了!快跟我走!”冯坤吓得瞬间清醒,赶紧随傅杰往外逃。

此时旅社摇晃得更加厉害了,二人顶着大雨飞奔着跑向外面的空地,冯坤道:“我们开车走吧!”

“来不及的,快跑吧!”

忽听身后轰的一声,泥沙、碎石、树木混杂在一起冲刷下来,自己住的那间旅社已经被淹没在泥石流当中,二人狼狈不堪地跑进了对面的山林。

傅杰喊道:“这里地势太低,我们往山上跑!”二人沿着山坡,拨开草木,朝山上跑去。

雨还在一直下,二人浑身都湿透了,冯坤顶着大雨喊道:“傅处长,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躲一躲吧,这雨太大了!而且也不安全!”

傅杰觉得冯坤说的有理,于是两人沿着山路摸黑继续向前攀登着,由于既没有灯光,也没有月光,所以只能用手机的屏幕照亮,摸索着前进。

不一会儿,二人的手机都没电了,只能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

突然就听冯坤大叫一声,脚底下一滑,顺着山坡就要滑下去,傅杰伸手一把拉住冯坤,哪知山上的泥土被雨水泡过之后,松软异常,根本就撑不住,结果傅杰连同冯坤二人一起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等冯坤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浑身酸疼。再一看,自己居然被绑在一张类似于老虎凳的长条椅上,身后还有一根木头桩子,再看自己被关的这间屋子,好似一间仓库,里面杂乱不堪,光线昏暗,屋顶的那个灯泡不知用了多少年,仿佛马上就要熄灭似的。

他再仔细定睛一瞧,我的天!

他发现对面的十字形木桩上居然还绑着个女人,只见那女人浑身上下湿淋淋的,脱得上身只剩一件带肩带的无袖内衣,下身就剩一条裤衩。女人双臂平伸被绑在身后的横桩上,双腿跪地,束起来的发髻有几绺掉出来垂在鬓前,女人口里似乎咬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自己的袜子,往那女人脸上仔细观瞧,居然是傅杰!

更让冯坤惊诧的是,傅杰身后站着两个面目狰狞的男人,赤着上身,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镐把,二人正交替着用镐把重重击打着傅杰的臀部和大腿,口里还不停地骂着:“这贼娘们儿嘴还真硬,从她身上明明摸出了车钥匙,就是不告诉我们车在哪?说!车在哪?钱在哪!”

两个劫匪边问边用镐把打着,傅杰嘴里含着冯坤的袜子,随着匪徒的每一次击打,脸上的肉都突突直颤。由于口被堵住,只能听见镐把打在傅杰臀上,从她口中传出“唔—!唔—!”的声音。

冯坤登时明白,一定是方才自己从山上滚落后昏倒,傅杰带自己找个地方安置,谁知又遇到山中趁火打劫的匪徒了。

打了一会儿,匪徒把塞在傅杰口中的袜子取出,对大口喘着粗气的傅杰道:“怎么样,娘们儿,车到底放哪了?钱呢?不说的话,我们把你的屁股打出屎来!”

傅杰怒目圆睁,瞪着两个劫匪道:“你们这群无耻的匪类,早晚会有人把你们绳之以法的!”

“哎呦,这娘们儿嘴还真挺硬啊!屁股被打烂嘴还不烂啊,看来确实得好好扇一扇了。”

说完一个劫匪来到傅杰的身旁,抓起傅杰束在脑后的头发,使傅杰的脸扬起来,然后挥起巴掌,照着傅杰的脸左右开弓,一连抽了十多个耳光,边抽着傅杰耳光边骂道:“叫你嘴硬!叫你嘴硬!”

傅杰一声不吭地忍着,双侧脸颊都被劫匪打得红肿起来。

劫匪打完后,又对傅杰道:“怎么样,说还是不说?”傅杰没有答言,等匪徒靠近自己的时候,抬头吐了匪徒一脸,气得匪徒大骂道:“这娘们儿真是块难啃的骨头,看来不用点特殊的手段不行了。”

只见其中一人从屋角取来一根蜡烛,用打火机点着后,来到傅杰的身边道:“贼娘们儿,你要是再不告诉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傅杰不屑地看了看劫匪,头转到另一边去。

那劫匪把蜡烛的火苗对着傅杰的腋下靠近,由于穿的是无袖的内衣,傅杰顿时感到腋下一阵烧灼的刺痛,疼得她秀脸扭曲,于是奋力扭动胳膊挣扎,可胳膊却被紧紧地绑在身后的横柱上。

也不知是从哪来的一股劲,傅杰竭尽全力侧过身,一个扫堂腿朝劫匪的下盘扫去,拿蜡烛的劫匪没注意,被傅杰这一下扫倒在地,蜡烛也落地熄灭了。

这劫匪爬起来,怒不可遏地对傅杰说道:“好,你这贼娘们居然敢踢老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二人把傅杰从十字桩上解下,驾到冯坤一侧,冯坤赶紧闭上眼睛歪着头装晕倒,匪徒从老虎凳上解开冯坤,将其扔到一旁,又把傅杰拉到老虎凳上绑好。

傅杰的双腿被绳子紧紧地缠在老虎凳上,鞋袜随即也被脱下,绑匪将傅杰的双脚拇趾用绳子绑在一起,然后分别取过一把铁刷子和一根细长的竹板,拿竹板的匪徒对傅杰道:

“叫你踢老子,这回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有什么手段尽管上吧,你们的死期不远了!”傅杰凛然地说道。

劫匪先在傅杰的脚底抽了起来,一连抽了四十多下,傅杰依然十分硬气地忍着,不发出一声呻吟。

打了一会儿后,拿铁刷子的劫匪又上来,他用刷毛在傅杰被打得通红的脚掌和脚心上轻轻地刷了起来,傅杰这下可受不了了,于是“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啊哈!啊哈!啊哈哈哈!你们这群混蛋!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啊哈哈哈!”

劫匪见这招起了效果,就继续用刷子刷着傅杰的脚心,傅杰感觉脚底似有万千条小虫在咬啮一般麻痒难耐,麻痒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自己的大脑皮层,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呼吸急促。

“你们、你们这些人渣!啊哈哈哈!你们会有报应的!啊哈哈哈!……”

到后来,傅杰笑得眼看就要背过气去了,两个劫匪也越来越专注。

突然就听“砰!砰!”的两声,两个劫匪轰然倒地,冯坤站在二人身后,手里拿着一根镐把。

“傅处长,您没事吧?”

傅杰被匪徒刷着脚心,眼看就要支撑不住,看到冯坤打倒了两个匪徒,心中非常感激,于是道:“身手不错啊,快把我解下来吧,谢谢你!”

冯坤忙上前给傅杰松绑,傅杰站起身,发觉自己只穿着内衣和内裤,脸一红,对冯坤说道:“你出去看看外面雨还下不下了?我在这换下衣服。”

冯坤打开仓库的门,发现雨已经停了,天色也微微见亮,山中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看这仓库外面堆满了各种农具,四周还是荒芜人烟。

等冯坤回到仓库,发现傅杰已经将湿漉漉的衣服穿好。见冯坤回来,傅杰开口就问:

“你方才看到了什么?”

“我清醒的时候,就发现两个家伙在整蛊傅处长,我看他们不是好人,就学着像电视剧里那样,把他们打晕。”

“胡说!你是那时候才清醒的吗?”

“当然了。”

“我被绑在木桩上被两个歹徒殴打的时候,就看见你已经醒了,眼睛都睁开了!”

“我,我当时即使醒了也无济于事啊,大不了被歹徒发现和您一起受苦了。”

“嗯,听起来倒也有点道理,警察录口供的时候,你把所见所闻都如实讲清楚就好。”

“那是一定的了。”

“我去外面漱漱口,你的袜子真是绝无仅有,你先把这两个人绑了,等会儿我们离开后报警捉拿他们。”

说完傅杰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出了仓库,她只觉得别处还好说,就是这两条大腿仿佛灌了铅似的,估计是方才两个匪徒的那顿镐把打得太狠了。

出了门后,傅杰到附近的山泉处漱了漱口,又洗了把脸,返回时,突然一阵清风袭来,傅杰感到头一阵眩晕,身子一斜靠在门边。

冯坤绑好了两个匪徒后,出门寻找傅杰,竟发现傅杰斜靠在门边上,面容憔悴,于是问:“傅处长,您没事吧。”

“我没事。”

“那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傅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嗯,我这两条大腿疼得有些厉害,你先去我的包里看看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还在不在?”

冯坤回到仓库里,打开傅杰的包,发现还真有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有气雾剂,还有外敷的药,于是高兴地拿着药出来对傅杰道:“傅处长,只有这些药了。”

傅杰见是外用药,脸顿时一红,犹豫了一下,发现四周是无人的旷野,于是对冯坤道:“离开山区还有好长的路要走,你先帮我用药把大腿上的伤口处理一下,然后我们好赶路。”

冯坤忙把傅杰扶进仓库,傅杰把裤子脱掉,趴伏在长条椅上。

傅杰两条白皙的大腿上布满一道道隆起的肿痕,冯坤先用气雾剂在她大腿的伤处喷了喷,又用药小心翼翼地进行了外敷,傅杰感到大腿上凉丝丝的,疼痛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屁股也处理一下吧。”傅杰红着脸说道。

“傅处长,这……?”

“没关系的,疾不避医,上完药我们就可以上路了,就像方才那样处理就好。”

冯坤此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好慢慢地脱下了傅杰的内裤,一个成熟女人的诱人臀部登时呈现在自己面前,只见那沟壑分明的双丘上面,横亘着十多道两指宽的杖痕,有的已经变得青紫。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女人的光屁股,而起是傅杰这样丰腴丽人的臀部,冯坤不禁心旷神怡

傅杰此刻心中更不是滋味,自己堂堂一介廉政公署的经侦处长,居然要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给自己的屁股治伤,想到这里,傅杰的脸更红了。

待冯坤给臀部的伤处上完药后,傅杰觉得痛感又减轻了好多。提上裤子站起来走动一下,发现也不似方才那样艰难。

傅杰带着感激的微笑对冯坤说:“其实,我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把你一个人带到这里来审问,而且还打了你的屁股,后来遇到劫匪,我被歹徒殴打,你救了我,还帮我治伤,我真该好好感谢你,这样吧,等回去之后,我请你吃饭,好好感谢你一下!”

听傅杰一番话,冯坤受宠若惊,人家是政府部门的领导干部,自己一个无所事事的青年,人家这样对待自己,于是上前说道:“傅处长,您是个好人,这我看得出来!您和那些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的贪官污吏都不一样,我年纪虽小,但我感觉周先生也是好人,我们虽接触不多,但他不像其他有钱人那样趾高气扬,待人非常谦和,总之无论如何,我都希望您能还周先生一个公道!”

“放心吧,我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随后二人离开了仓库,沿着崎岖山路走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公路界,一辆过路的巴士把二人送回了市区,傅杰立即报警将两名匪徒绳之以法。

半个月后,傅杰按冯坤提供的线索找到劳建,要劳建约周永华出来,劳建忌惮傅杰的身份不敢怠慢,于是电话约周永华到城南的怡和酒家一起聚会喝酒,周永华怕劳建找崔佳的麻烦,于是如约前往。可到了怡和酒家却发现除了劳建和冯坤之外,还有一位女士。

“大哥,多日不见,不知道生意可好?”周永华问。

“托兄弟的福,行长最近没怎么找我毛病。”劳建笑答。

周永华又问:“请问这位女士是何人啊?”

傅杰礼貌地答道:“我是廉政公署经侦处的傅杰,很高兴认识周先生。”说完双手将名片递出,周永华一看忙道:“失敬失敬,原来是傅处长啊。”几个人客套了一番,就听傅杰道:“不知周先生为何对锦华地产如此感兴趣啊?”

周永华见冯坤也在,一下子就明白傅杰的来意,忙道:“哎呀傅处长有所不知,像我这样的人,身无一技,只能靠炒点股票苟且偷生了,要问我为何对锦华地产这么感兴趣,我只能说就是想赚点钱而已。”

傅杰笑道:“锦华地产的股票几个月来大幅下跌,冯坤又在网上不断散布公司的负面消息,弄得股民都纷纷抛售,市场上传言锦华要破产,但却得不到公司的任何公告,所以都猜测一定是内部出了什么乱子,难道周先生也不知道吗?”

周永华听后微微一笑,“我跟劳建大哥一见如故,冯坤小兄弟也是聪明伶俐,今日见傅处长也是光明磊落,我就实言相告,我准备大幅拉升锦华地产的股价,以目前的价位来看至少又50%的上升空间,所以几位可以现价买入,两个月后就可见得我说的利润,如果不能达到,我周永华给每位十万作为补偿!诸位以为如何?”

“那就等着两个月后和周先生一起发财吧。”傅杰也笑着说道,随后四人推杯换盏,酒足饭饱后各自散去。

周永华回到家中,打开电脑,看到屏幕上锦华地产的股价,收在2.1元,下跌5%,心道:“一然这姑娘果然是天才,能把股价压得这么低,这样下去,破2元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到时候恐慌盘就会一涌而出,向上拉升收集筹码也更容易了。”

突然又发现手机来了一条短信,周永华打开观看,只见短信上写道:

“三千万资金已经到账,永远爱你的玉凤。”

“是刘姐!”看到短信永华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苏谨,你的好日子不多了!”

二十、锐不可当

锦华地产的股票已经连续三天涨停了,媒体的分析师纷纷力劝散户们趁反弹出货,以免二次探底,因此第三个涨停板连续打开了四次,但收盘时,依然是涨停,换手率高达80%,与此同时,锦华地产的认沽权证也大幅下跌。

本市最豪华的顶级娱乐城未央宫,周永华端起酒杯对酒桌上的各位致谢道:“周某不才,几个月以来承蒙列位鼎力相助,在此略备薄酒,款待大家,林老师、方老师我都知道真名,大家一起在股市里摸爬滚打了十多年,其余的几位涨停板敢死队的兄弟,我只知道网名,今日得见,果然是人如其名,都可谓是风流倜傥、仗义疏财,来自券商的几位老师,在媒体上放利空消息,逼出了不少筹码,连锦华的老总苏谨也抛出了不少,几位老师真是功不可没啊。实不相瞒,我的小妹王一然同学,今天通过精彩的操作,控制了锦华沽权20%的筹码,基本上已经实现了进退自如。未来几天周某还要继续拉升锦华地产,一直到4块,届时诸位可以先行锁定利润,后面的事周某自行解决,总之,今天向各位表示由衷的谢意,我承诺的东西,已经按照各位提供给我的账号,如数打到各位的卡里了,请各位及时查收。别的不说了,大家喝酒!”

众人纷纷举杯庆贺胜利,而就在同时,未央宫的另外一个包房里,也进行着另外一场宴请。

苏谨对坐在桌对面的两个男人道:“马先生、李先生,苏某真的不知道内人居然暗地里委托二位在市场上为进化保驾护航,要知道的话,早就请二位出来一聚了。”

只听其中一个跛子道:“苏总客气了,我们拿了徐总的钱,就要给徐总办事,何必劳动您的紧身大家。”

“我算什么金身大驾啊,公司破产我就得去要饭了,姚冰总监前些日曾与内人联系过,要内人出来帮忙打理公司业务,内人却危言耸听说什么公司即将不属于自己了,还打理个什么劲儿?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咨询了著名的经济学教万汉章教授,才知道有人要恶意收购我们公司,不知道二位是怎么看的?”苏谨问道。

另一个男人道:“从对方操盘的手法来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恶意收购,另一种是拉高出货,打算赚一笔走人,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属于哪种。但苏总放心,如果属于有人想收购的话,势必在其控股数达到一定比例后苏总发出要约,那时苏总再做决定不迟,而今股价正在反弹,苏总不妨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可我都卖了15%了,说实话,对经营真的是步履维艰,所以想先套出点现金来。”

“那苏总剩下的筹码就坚决不要动了。”跛子说道,“我们两个最近在市场上操作的也不顺,感觉这个庄的手法十分诡异,我们也不敢轻易买入,还有,锦华的认沽权证建议苏总关注一下,苏总减持的资金可以买入一些,以便对冲风险。”

“好,我一定按二位说的去办!”

二十一、飞镖传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苏谨见时机差不多了,于是道:“二位平日操盘身体劳乏,今天就好好放松放松,英娜、姜楠,你们进来吧!”

只见从门外翩翩地走进来两位美貌女士,都穿着晚礼服,挽着发髻,浑身珠光宝气,显得十分高贵。

“我来介绍一下,这二位是锦华公司的两位高管,这位是财务总监英娜女士,这位是公关总监姜楠女士。”

两个男人见到英娜和江南顿时眼花脚麻、浑身酥软,见到两个如花似玉的美貌贵妇站在自己面前,两个家伙不知说什么好。

苏谨见到心中高兴,看来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于是对英娜和江南介绍:“这二位是徐蕊总裁请来为我们公司保驾护航的操盘手,一位是李尧波,一位是马贤俊,我们以后还能不能端稳锦华的饭碗,全凭这二位了,你们今晚可不要慢待了二位啊。”

英娜笑了笑道:“既然是锦华的救星,就是我的救星,我们还能有什么说的?是不是姜总监?”姜楠也点头称是。

只见二人分别来到两个操盘手身边,把玉手搭在二人的肩上,二人就像触了电一样,傻子也明白这时什么意思,苏谨道,那几位好好玩儿吧,苏某就不打搅了,想在这里玩儿就在这里,想去别的地方就去别的地方,不论花多少钱,都记在我的账上,在下告辞了!”说完苏谨转身离去。

英娜搂着李尧波,柔声细语地说道:“李先生,最近一定很累吧,今天想怎么放松一下?”

李尧波见英娜这样的超级美女就在身边,岂可轻易放弃,“有幸与英娜总监相会,如不能坦诚相见,岂不可惜。”英娜眯着眼睛笑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于是二人携手拦腕,直奔客房而去。

马贤俊本来看好了姿色更胜一筹的英娜,见被跛子领了去,心中自是不快,姜楠身为公关总监,自然看得出来,于是道:“马先生若不嫌弃,我愿陪马先生共度良宵,如其不然,我听说这未央宫里佳丽众多,玩法新奇,既然大家出来放松,平时压力又很大,不如我带马先生去KTV逛一逛,马先生意下如何啊?”

马贤俊还是喜欢英娜,但想到可以在KTV见到更多的美女,于是点头答应。

姜楠带着马贤俊进入未央宫顶层的“不眠之夜”KTV。由于经常带政府高官和重要客户来这里,姜楠驾轻就熟,直接找到当班的经理,让把最漂亮的陪酒女孩都叫出来让马贤俊选,而且明确要求,必须采用掷飞镖的方式选择。当班经理马上照办,姜楠把马贤俊领到一间足有100平方米,带着小舞台的包间,二人坐好后,姜楠对马贤俊道:“马先生,这里最大的特色就是,在选配唱女孩儿的时候,客人有充分的自主权。”

“好像哪个KTV都是这样的啊?”马贤俊道。

“这里不一样的,一会儿您就知晓了。”姜楠笑道。

很快包房的门打开了,一下子居然从外面涌进来二十多个小姐,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清一色穿着冰银色短裙,短款紧身上衣,腰部裸露,与众不同的是每个女孩儿的腰间都别着一个直径大约二十厘米的飞镖盘,上面写着该女孩儿的号码。

只见服务生把一个装满飞镖的托盘端到马贤俊的近前,“请先生选择一下吧,这是我们店最好的姑娘。”

见马贤俊不明所以,姜楠笑意盈盈地拿起一支飞镖道:“马先生,这就是我跟您说的特色服务,您中意哪位姑娘,心里有谱后就让她们转身,然后用这支飞镖去投她们身上的镖盘,投中了这位姑娘就可以留下来了。”

“噢,原来如此。”马贤俊瞧了一眼这二十几位佳丽,眼睛都花了,也看不出谁好谁差,总之比起英娜来都要差好多。于是道:“随便选五个吧。”听马贤俊说完,姜楠忙道:“你们听到没有,转过身去让这位先生掷飞镖吧。”

女孩儿们纷纷转过身子,把腰间的镖盘转到身后,正好遮住臀部,然后笔直地站立,等待客人扔飞镖。

马贤俊拿起一支飞镖,比划比划,发现自己距离女孩儿们太远,生怕脱靶,扎到女孩身上,于是靠到近前,一镖掷出,正中十号女孩臀上的镖盘,女孩身子一激灵,可能是害怕飞镖刺穿镖盘扎到自己的屁股上,发现没有,才安心下来,只见那飞镖在女孩身后的表盘上颤颤悠悠的。

姜楠马上鼓掌:“马先生真是好身手啊,不仅是股市神枪手,原来掷飞镖也很有一套。”

听到姜楠夸奖,马贤俊来了劲头,又如法炮制,一镖击中挂在六号女孩儿臀部的镖盘。

那女孩身子一晃,险些跌到。

紧接着,马贤俊来了个张飞片马,抬起左腿,从腿下扔出一镖,正刺中18号女孩儿大腿和臀部相连的地方,女孩儿疼得“啊”了一声,马贤俊马上问姜楠,“这如何是好?”

“没关系,这女孩儿的出台费我买单了,您可以继续选。”姜楠道。

服务生把那受伤的女孩搀扶出包房,马贤俊稳了稳情绪,站得稍微远一些,连掷了两镖,分别选中了15号和21号的女孩儿,最后马贤俊一脸坏笑地看着姜楠道:“姜总监,你不妨来体验一下,我看这些女孩儿玩的很刺激的。”

姜楠莞尔一笑道:“我怎能和这些年轻女孩儿比呀,我上去了,马先生势必不会把那飞镖掷给我,我岂不是自讨没趣?”

“既然姜总监上去了,我岂能掷给别人?姜总监你说的,既然是出来放松,就彻底放松一下嘛。”

姜楠没有办法,于是道:“那我就只好从命了。”说完来到女孩儿当中,吩咐服务生道:“给我也拿一个镖盘来?”服务生刚要去拿,就听马贤俊道:“慢!”

姜楠问:“马先生有何事啊?”

马贤俊道:“姜总监为何不相信马某的手法?”

“此话怎讲?”姜楠不解道。

“方才这些女孩身后背着镖盘,是因为她们身着短裙,怕伤及玉体,而姜总监今天身着黑色晚礼服,高贵无比,我见那后裙摆撑起来很高,即便飞镖刺上去,如果手法到位的话,也不会伤及肌肤,如果姜总监有兴致的话,不妨让马某一试!”

姜楠心中暗自骂道:“这个缺德的家伙。”怎奈自己已经把话说出口,只好硬着头皮答道:“那我就领教一下马先生的神奇镖法了。”说完转过身,站在一众女孩当中,由于晚礼服的装束与其他女孩儿截然不同,姜楠站在其中显得十分突兀,明明是这里的客人,却搞得跟服务小姐似的任人挑选,姜楠心里感觉也很尴尬,忽然觉得屁股上一阵刺痛,回身一看,原来马贤俊一飞镖正钉到自己的屁股上,由于有晚礼服裙撑的托架,飞镖刺破裙子,只是稍微触及了一下皮肉,因此伤的不重。

姜楠拍着手转身勉强地笑道:“马先生真是百发百中啊,希望马先生在股市里也能像今天这样弹无虚发。”

马贤俊道:“那是自然。”

被选中的四个女孩儿连同姜楠留在包房里唱歌玩乐,可能马贤俊平时压力确实很大,也不管别的了,左右手各搂着一个女孩,扯着脖子唱着:“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如果真在荒野外听他唱歌的话,没准儿真能把狼招来。就这水平,唱完后姜楠还带头鼓掌,连声喝彩:“好!唱得太好啦!再来一首!”

歌唱得差不多了,几个人开始打情骂俏,玩起了掷骰子,输一轮喝酒,连输两轮的脱衣服,五个人一连玩了二十多轮,马贤俊输得下身还完整,四个女孩都只剩三点式内衣,就数姜楠输得最惨,晚礼服早就脱掉仍在一旁,上身赤裸,下身就剩一条内裤了,身旁堆着她刚刚脱下的丝袜、高跟皮鞋和抹胸,姜楠红着脸,不仅是因为喝了很多啤酒。

“姜总监可要加油啊,要不我们马上就要坦诚相见了!”马贤俊边摇着骰子边说道。

“那可得马先生手下留情啊!”姜楠道。

结果这一轮,还是姜楠猜错,马贤俊算了算道:“姜总监,这回你是彻底出局了,怎么样?”姜楠只能自叹运气不佳,于是道:“马先生的运气真好,那我就认输了,不知马先生要怎么罚我呢?”

“嗯……”马贤俊思索了一下,问身边的几个女孩儿,“你们说呢?”

几个女孩儿顿时来了兴趣,其中一个说道:“不如请姜楠姐姐跳个舞吧?”姜楠忙说:“我不会跳舞。”

“我教你。”

说完那女孩拉着姜楠在马贤俊面前跳了一大段艳舞,只见那女孩搔首弄姿,向马贤俊频频暗示,姜楠浑身只剩一条裤衩,也被迫在众人面前扭腰摆胯,上蹿下跳,但是动作却显得滑稽异常。

跳到高潮,只见女孩一下朝马贤俊身上扑过去,跨坐在马贤俊身上,屁股前后摇动着,前胸在马贤俊的身上不停地摩擦,头发随着音乐的韵律向后有节奏地甩着,剩下的几个女孩儿也来了兴致,打开包房里的强力频闪灯,一起发狂似的跳起舞来。

马贤俊也被这气氛渲染的兴奋起来,于是站起身来加入舞池,而且越跳越来劲儿,越跳越兴奋,来到姜楠身后,一把扯下了姜楠身上唯一的裤衩,然后双手跟着音乐的节奏,照着姜楠的屁股拍打起来,姜楠边走边躲,马贤俊就一路追着姜楠的屁股打,姜楠走的块,马贤俊也走得快,姜楠走的慢,马贤俊也不慌不忙,姜楠感到自己的两瓣屁股蛋子成了马贤俊的手鼓,被拍得啪啪作响,还别说,跟音乐的节奏还挺搭,可是屁股上那火辣辣的疼痛受不了啊,姜楠奋力躲避着马贤俊的巴掌,马贤俊一时兴起,索性将姜楠按到自己的大腿上,抡起巴掌,和着音乐的节拍,对着姜楠的屁股“啪啪啪!”地拍打起来,姜楠疼得嗷嗷直叫。

几个女孩儿却满不在乎地继续跳着艳舞,整个包房充斥在一种迷醉的气氛之中。

二十二、英娜灿烂

次日清晨时分,马贤俊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身旁原本睡着的两个女孩儿已经不见了,忽听耳畔电话声响,接听后从电话那端传来姜楠那温柔的声音:“马先生,昨天休息的怎么样?”

“噢,姜总监啊,我还不错。”

“对那两个女孩还满意吗?满意的话我去结账了。”

“挺好的,服务很好。”

“那马先生觉得我呢?回去会不会在苏总面前说我的不是?”

“哪能啊,姜总监安排的非常好,就是我有一点小小的遗憾。”

“遗憾英娜总监没陪马先生,我猜得没错吧?”

“哪里哪里,姜总监做得已经非常好了。”

“只是比英娜还逊色一筹,我替马先生把后面的话说了。”

“我真没这个意思。”

“其实没关系的,英娜总监刚刚陪完李先生,正在梳洗打扮,一会儿就去您的房间。”说完姜楠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马贤俊听到门铃响,打开一看,自己梦寐以求的英娜正站在面前。

英娜身材小巧玲珑,可要是单论面容长相,绝对完胜锦华地产的任何一位美女,原先曾做过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与龚萍是搭档。后来被苏谨以两百万的年薪加一套别墅的优厚待遇挖到锦华地产,其实是苏谨看中了英娜的美色,所以抛弃了自己原来的情人姜楠。姜楠久居商场,明白自古商人重利轻别离的道理,也不与英娜去争,却还一如既往地支持苏谨的事业,因此苏谨对姜楠依然很好,委任她继续做年薪百万的公共关系总监,遇到难摆平的事情,姜楠总是第一个挺身而出,不惜牺牲一切代价。

然而,公司的副总徐蕊,也就是苏谨的夫人,却对英娜和姜楠的存在深恶痛绝,她深知自古红颜祸水的道理,苦苦规劝苏谨不要沉迷于酒色,耽误了公司的业务,苏谨却说自己和英娜、姜楠都是工作上的关系,完全能够把握好,徐蕊自知苏谨已经越陷越深,一气之下,辞去了公司常务副总裁的职务,但心里却放不下这份家业,见几年来公司的股价波动异常,心思细腻的她虽不太懂,但直觉告诉她这可能不是好事,于是暗中委托了李尧波和马贤俊两位顶级的私募操盘手,让他们关注一下锦华地产的股价,在适当的时候买入或者卖出,以平抑大幅波动。

这两人技术十分了得,一开始就和林存友和方保祥展开捉对厮杀,紧紧地跟着两人进行模拟复制操作,林存友花了近三个月的时间才完成底仓的建仓,消耗的资金比预期的多出两倍,方保祥则花了四个月,消耗的资金比预期多了三倍,都是因为李尧波和马贤俊从中要么抢筹、要么打压。

马贤俊看到英娜站在自己门口,顿时魂都没了,只见英娜已经换了一身小白花点缀的休闲套装,挽起来的发髻也梳成马尾垂在脑后,显得那么清纯动人。

“不好意思马先生,我来的有些晚了。”英娜略带歉意地说道。

“一日之机在于晨啊,不晚、不晚。”马贤俊将英娜带入屋内,只见英娜边脱衣服边说道:“距离股市开市还有四个多小时,算上路上堵车的时间,可能只会陪您两个小时,确实有些仓促。”

“没关系,不用着急,如果英娜小姐昨天没休息好的话,先在这小憩一下也可以。”

英娜确实有些困了,昨晚和李尧波去了包房,那跛子哪见过英娜这般容貌的女子,当英娜把衣服脱光后顿时傻眼,张着大嘴垂涎三尺,下身不停地抖动,还没等有肌肤之亲,就提前缴枪投降了。

英娜见这哪成啊,于是打开房间的背景音乐,营造一种轻松的氛围,然后又和李跛子一起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在卫生间里,英娜用手轻轻地给李跛子按摩,又喷了好多香水,想让他放松,但这家伙着实是不争气,还是举而不坚。

到最后,英娜干脆豁出去了,拿起衣柜中的掸子交与李跛子道:“先生还是太紧张了,我有一个办法屡试不爽,先生不妨一试,您用这掸子打我的臀部,只管用力打,别手软,看看能否让先生兴奋起来?”

说完英娜双手扶着梳妆台,弯下柳腰,翘起玉臀,只待李尧波动手。那李跛子看到英娜这个姿势,登时激动万分,道了声“好!”挥起手中的掸子照英娜的屁股就打了起来,开始李尧波一下又一下还挺有节奏。到了后来,看到英娜白皙的玉臀上渐渐泛起的红晕,好似少女羞红的脸蛋儿,兴奋感就越来越强烈,掸子的力度和频率也在加快。

英娜翘着臀部,一下又一下地挨着,开始还能忍得住,到了后来随着李跛子下手的加重,屁股感觉火烧火燎的那么痛,于是干脆闭上眼睛,双拳紧握,把绷紧的屁股肉彻底放松,任由李尧波笞打,李尧波看到梳妆镜里的美女英娜一副娇美可人的样子,脸羞得和被打过的屁股一样红,檀口一抿一抿地,压抑着自己的呻吟,一种破坏的快感瞬间迸发!

他把掸子扔到一旁,上前抱起英娜的娇躯,迫不及待地拥吻着英娜的脸颊、酥胸和小腹,英娜享受地呻吟着,二人在床上云雨了一番,哪知这李跛子居然一发而不可收,连着换了二十多个姿势,和英娜搞了四次,搞得英娜到后来几乎虚脱了,直到凌晨两点多李跛子才肯作罢。

二十三、特制椅子

英娜去卫生间洗完澡,见李尧波已经熟睡,于是轻轻地关上门,来到姜楠的房间休息,发现姜楠正穿着睡衣趴在床上上网,睡衣的下摆是撩起来的,臀部光裸在外,上面通红的一片,姜楠的隐形眼镜已经取下,金丝边的框架眼镜颇显知性。

见英娜回来,姜楠不好意思地说道:“辛苦你了,英娜总监。”

英娜关切地问:“你没事吧?那边搞定了吗?”

姜楠苦笑道:“我尽力了,可是我觉得你还得亲自出马,他才能彻底满意。”

“不至于吧,你和他那个了吗?”英娜问。

“当然没有,他对我不是很感兴趣,我就在店里给他安排了几个女孩儿。”

“噢,可是你的臀部?”英娜不解地问。

“一起做游戏时弄的,没事的。”姜楠道。

“但我记得你和电视台约好,要和龚萍一起做一期访谈类的节目,时间就在明天的。”英娜道。

“是啊,我也愁呢,访谈的节目都是坐着直播的,内容非常重要,是向投资者传递公司的发展前景,而且档期都已经排好,又不能更改。”姜楠叹道。

“噢,那我帮你和龚萍联系一下吧,看看她那里能不能再多准备一把特制的椅子。”

“特制的椅子?”姜楠不解地问道。

只听英娜站在姜楠身旁娓娓道来:“是这样的,前些时程市长请苏总去私人宅邸吃饭,我去作陪,龚萍当时也在那里,可能是程市长当天心情不太好,席间龚萍说了些话,让程市长很不开心,于是程市长就要责罚龚萍,苏总和我都力劝,可程市长就是不听,还是当众打了龚萍一个耳光。

龚萍不服,说要和程市长分手,程市长恼羞成怒,把龚萍拉到大厅中央,用皮带狠狠地抽了龚萍三十多下,然后又用藤条和板子专门抽打龚萍的臀部,我记得差不多一连打了一百多下,还说就要打得龚萍不能坐着上节目。龚萍最后实在受不了,就跪下向程市长求饶,加上苏总的劝说,程市长才肯作罢。

后来我搀着龚萍去上药,问她今后怎么上节目,她说会想办法特制一把椅子,能让臀部不至于完全着落在上面。

前几天我在电视上看到她又上节目了,而且是坐着的,所以我估计特制椅子是派上用场了。这样,我明早就和她联系,让她再下一个订单,给你也添一把那样的椅子。”

“英娜总监你真好!就拜托你了!”姜楠感激地谢道。

“不用,我们都是好姐妹,这点事算什么,那姓马的真的意犹未尽吗?”英娜问。

“我估计是,他一开始就看上你了,谁知被姓李的捷足先登,所以心里一直放不下你,总之还是你有魅力啊。”姜楠道。

“唉,可惜我和那跛子有点过度了,这样,我先在这休息一下,等早上的时候,你叫醒那姓马的,我去会他一会。”

“那真辛苦你了,英娜。本来苏总交给我们两个人的任务,却要劳你一人。”姜楠道。

“都是为了公司,如果锦华倒闭了,我们的锦衣玉食就什么都没有了。”

说完英娜也趴在了床上休息,姜楠见英娜的姿势心中立刻明白,英娜的屁股方才也一定被姓李的打过了,而且打得不轻。但也不便深问,于是关掉电脑,熄灯睡觉。

再回到马贤俊的房间,英娜马贤俊如此体贴,竟让自己先休息,这男人长相也比那跛子强上好多,不禁春心荡漾,于是道:“我就是再累也要陪着马先生啊!”

于是二人滚上床,开始了一番真刀真枪的比拼。

锦华国际中心21层,锦华地产为马贤俊和李尧波单独设立的工作室内,马贤俊盯着盘面3314的走势,今天的走势更不乐观,股价开盘牢牢地封住了涨停,自己根本无法买进,用手里的筹码想把封涨停板的买单砸开,却被人照单全收,马贤俊也急得冒了汗对身旁的李尧波道:“老李,情况不好啊!这买盘怎么这么坚定,几万手的大单砸下去,全被吃掉了!”

李尧波道:“不行就别砸了,留着点筹码看他能拉到什么程度。”

二人正聊着,苏谨从外面走了进来,笑意融融地问:“二位今天的情况如何啊?”

李尧波道:“还不错,股票又涨停了。”

“噢,那就好,那就好,涨总比跌好,不知二位知晓与否,昨天我安排接待二位的英娜总监和姜楠总监怎么不见了?我播打她们的手机她们也不接听。”

听苏谨这么一说,二人瞬间变得哑口无言,苏谨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从桌子底下传来女人轻轻的咳嗽声,苏谨来到二人身前定睛观瞧,把他吓了一跳!桌子下面居然蹲着两个女人,只见这两个女人面红耳赤的,再看李尧波和马贤俊裤子的拉链来没来得及划上,仔细往脸上看,两个女人居然是英娜和姜楠!

马贤俊和李尧波本以为苏谨会大发雷霆,谁知苏谨先是一惊,随后大笑道:“啊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

二位在各路资金于证券市场上拼命搏杀之际,还有此雅兴,胜似闲庭信步,一定是心中稳操胜券了,真乃绝世高手啊,苏某佩服、佩服啊!”

马贤俊忙道:“苏总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完作势要起身,谁知被苏谨按住了肩膀。

“吹!可劲地吹!只要能吹出钱来,只要锦华地产还是苏某的,就没问题!你们两个好好服侍李马二位先生,给二位吹舒服了,股票操作的好,你们是大功一件!因为你们没给二位先生吹好箫,导致二位先生股票没操作好,我打烂你们的屁股,听清楚没?”苏谨对英娜和姜楠说道。

英娜和姜楠蹲在桌子下点了点头。

“还磨蹭什么?赶紧吹啊!”苏谨又道。英娜和姜楠马上收口并用,在桌子下面忙活得不亦乐乎。

苏谨拍了拍二人的后背道:“苏某不打扰了,你们先忙!”随后退出了工作室。

马贤俊和李尧波继续盯盘,可是苏谨出去没过十分钟,门居然又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位女士,大约三十五岁左右,素面朝天,身材高挑,气质清丽,衣着朴素,她推门后见到了眼前的一幕,不禁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对马贤俊和李尧波说道:“二位很安乐啊。”

两人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吓得不清,马上整理好衣冠站起身来,桌子下面的英娜和姜楠也爬了出来。

“徐总,你怎么过来了?”李尧波问。

“我不能来吗?”徐蕊道。

“当然不是。徐总,这事确实不好意思让您撞见,但是苏总刚才来过的。他说……”

“不用说了,你们二位好自为之吧。”徐蕊实在不愿和这两个人再多说什么。英娜见是徐蕊,忙打招呼道:“徐总。”

徐蕊看了她一眼,只说道:“锦华早晚毁在你们这些人的手里。”然后转身拂袖而去。

被徐蕊这么一弄,几个人顿时没了兴致,午市收盘后各自散去。

姜楠想起特制椅子的事,英娜马上找龚萍联系,到了晚上,姜楠接到龚萍的电话,说特制椅子已经备好,直播时就可用上。

电视台的直播间里,两位端庄睿智的女士龚萍与姜楠,正坐在主播台后侃侃而谈,观众们侧耳倾听着,她们在讨论房地产业和锦华地产公司的未来。

龚萍:“请问姜总监,您认为地产业是否能够重现五年前的辉煌呢?如果能的话,会在什么时间?”

姜楠:“答案是肯定的,时间恐怕还要一两年,等行业触及到谷底后,自然会反弹。”

龚萍:“在未来的行业f发展中,锦华将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姜楠:“锦华将秉承着一直引领行业的高薪和高效的原则,在地产行业复苏当中扮演领军角色。”

龚萍:“请问最近市场上锦华地产的股价出现异常波动,公司有什么重大事项未公布吗?”

姜楠:“公司目前未发现有依法需要公开之内部信息,如有公司将本着信息公开的原则,及时向社会披露,请广大投资者留意公司网站。”

龚萍:“社会上有人说锦华的管理非常人性化,请介绍一下这方面的经验和做法吗?”

姜楠:“确实如此,来到锦华工作的人都知道,这里的工作氛围十分轻松,上下级就和朋友一样,没有其他公司的勾心斗角,员工来到这里是做企业的主人,不是做打工者,苏总也一直提倡人性化的管理,这一点在业内有口皆碑。”

龚萍:“苏总在业内以其诚实守信的作风、谦逊和蔼的个性,赢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可,请问在你眼中,苏总是怎样一个人呢?”

姜楠:“苏总在我们眼中就像一位有长者风度的大哥,从没见过他对下级发脾气,公司经营遇到再多的困难,他都能迎刃而解,在我们眼中,他就是锦华地产的航标灯,引领着我们战无不胜。”

“……”

龚萍和姜楠在镜头前兴致勃勃地聊着,观众们看得津津有味,而电视台的摄像师却一直憋着笑,因为他觉得这二位坐的椅子确实太搞笑了,椅面就是一个细细的铁圈,中间是空的,椅背则更可笑,足有一米高,里面塞满厚厚的填充物,足可把两人的身体完全包裹起来,和下面的那个铁圈形成鲜明的对比,椅子底部支出来的四个脚上,还压了几块大石头,防止椅子会挪动。而这两位女士就坐在这样的椅子上,臀部正好陷在铁圈中间,腰部用力向后支撑着椅背,这才勉强把身体坐直。

其实他不明白,对于龚萍和姜楠来说,这样可比让挨过打的屁股直接坐在椅子上舒服多了。

下了节目后,姜楠和龚萍相视一笑。龚萍看了看那两把特制椅子,摇了摇头,调侃着笑道:“这东西没准哪天可以申请专利呢。”

二十四、引擎嘶吼

“认识这么久了,我总去你家,也没让你见见我的家人,其实我只有一个妹妹,名叫周雅,我想约个时间,大家一起见个面,怎么样?”周永华边开车边对坐在副驾驶的崔佳说道。

崔佳未曾说话,眼泪却已经夺眶而出。

周永华见状忙把车停到路边,拿出纸巾给崔佳。悉心地问:“怎么?最近工作不开心吗?”

崔佳抽泣了一会儿,对周永华道:“刘总监休假的这段日子,新来的王总监总是给我找麻烦,横竖看我不过去,我原以为刘筱就够难理喻的了,谁知她更不好相处,难道真的是更年期提前了?”

“王总监?”

“三十多岁一个女的,原先是学校的音乐老师,后来因为丈夫是银行的行长,能够办来贷款,就给弄到公司来,以前一直在“水天一色”的项目,现在刘筱这边业绩不好,让她协助销售,可是自打刘筱去总部参加三季度业绩汇报后,就一直休假在家,碧水云天的销售就由她兼任负责人了。”

“噢,原来做过音乐老师,她叫什么名字?”

“王晓橘。”

“真的吗?”听到这个名字,周永华感到很熟悉。

“你认识她?”崔佳问。

“我是认识一个叫这名字的,也曾经是老师,但你能给我描述一下她长什么样子吗?”

“圆脸,大眼睛,个子不高,一米六三左右吧,身材偏胖,整体上说还是个美女吧,但是在我们售楼处肯定排不上号的。”崔佳不屑一顾地撅着嘴说道。

“噢,那她业绩怎么样?”

“水天一色都被她老公单位的员工给团购了,当然业绩好了,所以一来我们项目部,看这也不顺眼,那也不顺眼。”

“知道了,这个问题我帮你解决。”

“你怎么帮我解决?人家毕竟是位女士,你不能把她怎么样吧?”

“尽管放心,我有分寸的。”

2004年,在锦绣江南娱乐城工作的周永华工作非常努力,深得主管姚冰的赏识。虽然永华做得只是普通的文案工作,但是姚冰觉得这个小伙子很机灵,有头脑,长得也很讨女孩子喜欢,于是有意给他安排相亲。

这一天,姚冰在下班时故意让周永华做他的车回去,期间问永华道:“有没有女朋友啊?

永华说:“我家庭条件不好,有套旧房子,也没有车,工作又不是很稳定,估计一般女孩子看不上自己。”

姚冰就开导他说:“正因为这样,婚姻才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就更要好好把握,知道你对餐饮部卖酒的那个女孩儿有意思,但就像你说的,你们要是在一起了,两个人工作都不稳定,将来的日子恐怕真的很难熬,我给你介绍的这个女孩,叫王晓橘,虽然是小市民家庭出身,但起码衣食无忧,而且女孩儿在学校做音乐老师,业余时间给学生补课,每月的实际收入,比我们强得多了。你有意思没?”

见这女生条件还不错,永华就满心欢喜地答应了,于是根据姚冰给的联系方式,永华与王晓橘取得了联系,相约在顶点咖啡厅见面。

周永华为了这次相亲还特地准备了一番,穿上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锃亮,到了约会地点,发现王晓橘还没来,于是坐在桌上等了起来,过了能有三十分钟,王晓橘姗姗来迟,看到周永华后,先给他相了相面,落坐后,周永华问王晓橘要点些什么?王晓橘道:“来点白开水就行了。”

周永华不解地问:“要白开水干嘛?这有饮料、还有咖啡什么的。”

“那你岂不是很痛苦?”

“为什么?”

“你这套衣服是新买的吧?”

“对呀,你怎么知道?”

“一看你平时就不是穿西装的人,穿上去后举止动作特别不自然。”

“噢,我确实是刚买的,平时我穿着比较随便的。”

“这种地方你也很少来消费吧?”

“呵呵,我们公司比这里豪华多了,我确实不长来这里。”

“你们公司有多豪华,是你们老板的,又不是你的,告诉我,你是坐哪路汽车来的?”

“我坐出租车来的啊?”

“噢,那我要答应和你交往的话,你怎么送我?”

“我坐出租车送你啊。”

“那你住多大的房子?”

“我住在我家自有的房子里,六十多平方米吧。”

“哼,难怪我妈说,穷鬼杀恶鬼的日子最难熬。”

“你妈怎么这么说,现在老百姓普遍都是这个生活水平啊!”

“我妈怎么了?我妈辛辛苦苦把我养大,供我上学,就是要我能够嫁个好人家,改变生活面貌,她老人家也能跟着改善一下生活。不许你侮辱我妈!”

“我没那个意思,我听说,母亲的素质决定一个民族的素质,人都是三穷三富过到老,谁能保证……”

“算了,别说了!”听到这里,王晓橘叹了口气道:“唉,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这时服务生上前问道:“先生小姐要点什么?”

“什么也不要!”没等周永华说话,王晓橘先回答了:“我们马上就走。”

“怎么?”周永华道。

“我一会儿还要给人补课,我教孩子弹琴一小时300元,和你在这浪费不起时间,出门有19路汽车,回去就别坐出租车了,拜拜!”

说完王晓橘拿起包离开了顶点咖啡厅。周永华憋得脸通红,一个人垂头丧气地回家了。

第二天上班,周永华把情况跟姚冰说了,姚冰叫以后别放在心上,以后有合适的再介绍,永华还是打不起精神,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永华一个人端着菜盘躲在无人的角落,心中郁闷之极,垂头丧气地吃了几口,然后干脆放下筷子,呆呆地盯着餐桌发愣。

正在这时,他感觉一只芊芊玉手在自己的眼前晃动,一张甜美的面庞出现在自己面前:“喂,失恋啦?”

永华抬头看,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站在自己对面,穿着上绿下白的酒花工装,一见是她,永华马上没好气地说:“没有啊。”

只见那女孩儿一屁股坐在周永华对面的座位上,用手拄着下巴,凝望着周永华,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你干嘛又来取笑我?”周永华抬头问道。

女孩儿依然保持着恼人的微笑:“我可没取笑你,我刚从客人那边回来,发现你在这愁眉苦脸的,就看看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唉!”周永华叹了口道:“是不是女人天生都嫌贫爱富啊?”

“那倒不一定,得看对谁了?如果是自己真正喜欢的男人,即便再穷,也会以身相许的。”女孩道。

“那你当初为何嫁给那个日本人?不是因为他有钱?”周永华道。

“日本人就都有钱了?我那时确实觉得他很帅,很喜欢。”女孩扬着眉毛,好像回想当年的往事一样。

“你们这些空姐最善于开发和客人之间的恋情了。”周永华道。

“我当时可是真心的,谁知道他能一去不回头,把我丢在这边,弄得我工作也辞了,只能到这里成天卖啤酒。”说完女孩儿撅起了嘴,娇美的模样甚是可爱。

“唉,彼此彼此吧。”

“我们关系这么铁,你有什么心事就给我说吧?”说完女孩拉住了周永华的手。

“我昨天相亲受打击了。”周永华道。

“是嘛?说来听听。”女孩儿似乎一下来了兴趣,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人家见我是坐出租车来的,觉得很土。”周永华道。

“那是当然啦,女孩子都希望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能够开车带着自己到处逛逛啊。”女孩儿道。

“车对女孩子那么重要?”

“那是啊,你没有车当然不知道,女孩坐在车里,听着引擎的嘶吼,澎湃的动力蓬勃而出,哇,真得是一种震撼的享受,如果是一辆跑车就更好了。”女孩儿绘声绘色地说着,手里还在比划着,好像身临其境一样。

“反正我没车,我是感受不到什么引擎嘶吼。你喜欢车的话就去买,正好晚上的班车我不用再给你占座了,弄得周围的人都以为我们俩怎么回事似的。”周永华道。

“你敢不给我占座?”女孩佯装生气道。

“没有啊,开玩笑的,我们两个顺路,公司下班又那么晚。”周永华道。

“那,我问你,”女孩凑近周永华的脸悄悄地说:“你还想找女朋友吗?”

“那还用问,当然想啊!”周永华道。

“给你推荐一个合适人选。”女孩故作神秘地说道。

周永华一看是真的,欠身离座,全神贯注地竖起耳朵听着。

“你——看——我——怎——么——样?”女孩说道。

“不带你这么作弄人的啊!”

女孩儿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周永华则在一旁气哼哼地抱怨着。

女孩儿笑了好半天才停下,然后对周永华说:“我去吃饭了,你呢,打起精神,没事的时候就考虑考虑我,拜拜!”说完飞也似地跑去打饭了。周永华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吃起饭来。

等把崔佳送回家后,周永华并未回家,而是一个人坐在他那辆白色的兰博基尼里面,不停地思索着,最终他做出了决定,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三哥,是我,永华。”

“周兄弟啊,给我介绍什么活了?”

“我让你给我带来两个人,而且是两个女人。”

“噢?周兄弟什么时候也好上这一口了?”

“有两个遭钱烧的嘛!十万元,干不干?”

“二十万。”

“十万,我不会做越轨的事情,你没有风险。”

“十五万。”

“成交。”

“我把资料给你发过去,什么时候可以下手告诉我。”

“好的,一言为定!”

王晓橘一个人驾车行驶在下班的路上,突然前面一辆小面包车来了急停,王晓橘赶紧停车,但两车还是差点相撞,王晓橘气急败坏地下了车,准备去和面包车司机理论,可正当她要靠近面包车的时候,里面突然闯出几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王晓橘拖进车内,带上头套,然后面包车沿着出城的公路疾驶而去。

王晓橘在车上挣扎着,两旁的人恶狠狠地按住了她的肩膀,等到了郊外,车停在一片小树林边,王晓橘被拖了出来,被人扛着进入了密林深处,走了好远才将她放下,王晓橘想要喊叫,脸上马上

挨了一顿耳光,被打得满眼冒金星。王晓橘也不敢再喊了。

只见带头的一个蒙面人道:“你给我老实点,一会儿有人来找你,这段时间你给我坐好了,别惹我们,听明白没有?”

王晓橘惊恐地点了点头,几个蒙面人坐在一旁抽着烟,其中一个出去打电话,王晓橘见天黑,几个人注意力又不集中,心道:“自己一个女子,这次没准遇到人贩子了,无论如何必须设法逃出去!”于是对几个蒙面人道:“我肚子有点痛,你们让我去那边方便一下好吗?”

“事真多,快去快回!”蒙面人道。

王晓橘猫着腰来到树丛中,看到几个人还在抽烟,心想此时不逃,更待何时?于是抬腿就要往树林外跑,可是没跑几步,就被人从下面狠狠地绊了个跟头,重重地摔在地上。

“干什么?想跑?”一个蒙面人追上来道。

“不是,我想快点去找个地方方便一下,肚子痛得厉害。”王晓橘解释道。

“少跟我来这一套,想拉是不?就在这里拉!”蒙面人喝道。

“不,我不能。”王晓橘哀求道。

“不能,不能就是骗大爷喽?”

“没,我没想骗你们,我真想去厕所的。”王晓橘道。

“那还有功夫跟我们在这废话,我看你一定是在耍花招,我今天非让你知道知道厉害不可!”

说完,几个蒙面人上前,三下五除二,把王晓橘的裤子强行扒下,王晓橘挣扎、叫喊,仍然无济于事,不一会儿,王晓橘的裤子连同内裤全部被扒了下来。

几个蒙面人把王晓橘按得蹲了下来,然后围着王晓橘站好道:“你不是要拉吗?拉呀!快拉呀!”王晓橘满脸通红,蹲在地上不住地求饶,“求求你们,放过我吧,让我把裤子穿上吧!”

“你耍我们还要我们放过你,想得倒美!”说几个人围着王晓橘,抬脚对着王晓橘的光屁股就踢了起来,一边踢一边骂道:“叫你拉!叫你拉!这回让你拉个够!老子帮你拉怎么样!”

王晓橘的屁股被几个男人踢得生疼,就地打滚,口里不停喊着:“我不拉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不拉了。”

众人踢了一顿解气后才停了脚,王晓橘此时狼狈不堪,浑身上下沾满泥土,屁股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几脚踢在她的屁股沟里,更是让她感觉钻心得那么疼。她也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了,先把裤子提上穿好,然后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就听树林外面打电话的人说:“把那个女人给我蒙上眼睛带过来!”

几个蒙面人立即行动,拧着王晓橘的胳膊,用破布将她的眼睛蒙上,押解着出了树林。

“把她的头给我按在车轮旁边。”只听一个男人用低沉的声音命令道。

“把老太太给我按到另一侧轮胎旁。”那男人继续命令道。

只见一个被堵住嘴的老太太也被人将头按在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跑车的轮毂旁,紧接着兰博基尼引擎剧烈嘶吼,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声,老太太和王晓橘感觉耳膜仿佛穿孔了一般刺痛,王晓橘赶紧大叫:“停下啊!停下啊!耳朵要聋啦!”

引擎渐渐安静下来,就听有一个男人说道:“引擎嘶吼的声音可否美妙啊?”

“震耳欲聋啊!”王晓橘答道。

“你们女人不就是喜欢这声音吗?还有你,老猪狗!不就是你这样的丈母娘曾经一度决定房价嘛?怎么样?这回听这跑车的引擎轰鸣,你们爽够了吧!啊!”

那男人骂了一通后,和几个蒙面人一起开车离去,王晓橘和老太太被扔了下来,等王晓橘挣扎着站起来,才发现身旁的老太太已经昏过去了,上前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母亲,“妈!您怎么样了!妈,我被您去医院!你醒醒啊!”

二十五、财务报告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崔佳小姐,这是我妹妹周雅。”周永华向二人引见,

“你好,崔佳,听我哥说过你。我也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鲁秋白,做报章记者。”只见一位儒雅的年轻男士彬彬有礼地向众人问好。

“鲁秋白?好名字,鲁迅和瞿秋白,他们的文章都是我所喜欢的。”周永华道。

“大哥过奖了,我就是平时在报纸上写一些文字赚点稿费而已,业余时间自己还弄了一间咖啡店,不为赚钱多少,只为能多结交些志同道合的朋友。”鲁秋白谦虚地说道。

“哥你不要听他谦虚,他的文字很犀利的,经常针砭时弊,弄得他和主编关系特别紧张,每次看到他递过来的稿子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周雅帮腔道。

“现在的社会太缺少像鲁先生这样的人了。”

“……”

四人聚会结束后各自回家,周永华边开车边和崔佳聊天。

“你妹妹长得挺漂亮的,性格也很开朗,不像你。”崔佳道。

“嗯,我们不是一个母亲生的,所以性格肯定有差异的,我就这一个亲人,所以一直都很宠着她。”

“想想女孩子做老师挺不错的,不像我们这一行,卖楼的压力那么大。”

“各有各的难处。”

二人聊着聊着,周永华突然把车停在道边。崔佳以为前面出了什么事,哪知周永华却平静地转过身问自己:“帮我一个忙好吗?”

“你帮我那么多次,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

“我想要一个信息。”

“什么信息?”

“你们公司的财务信息。”

“我们公司是上市公司,财务信息都是公开的。”

“公开的信息不一定可靠,我要的是你们公司内部的财务信息。”

“你要这东西干嘛?想炒作我们公司的股票?”

“不是。”

“那你要做什么?”

“我想取代一个人。”

“取代谁?”

“苏谨。”

“什么?你、你到底在搞什么阴谋啊?我自打认识你就发现你神神秘秘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复仇的天使。”

“你真是太可怕了。”

“我们换个角度思考,你觉得你们公司怎么样?”

“不怎么样,但是那里给我钱。”

“但是以什么为代价?”

“压力哪个公司都有的。”

“你们那变态的管理制度也是哪个公司都有吗?”

“这倒是锦华特色,不过人家薪酬高啊,而且是自愿的。”

“不管怎样,我都要要约收购你们公司,此前必须知道锦华地产的真实财务状况,一来防止苏谨转移财产,掏空上市公司,二来也想看看苏谨的底牌,到底他有多少钱。你帮我还是不帮我?”

“我倒是想帮你,可你说的我真觉得有些不懂,苏谨的钱又不是都压在锦华上,人家有的是钱,前几年房地产市场那么好,人家早把钱赚足了,而且公司的财务数据一定在财务总监那里,英娜是苏谨的心腹,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数据交给我,我和人家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人,连平等对话的机会都很少啊。”

“那你就是不想帮我了?”

“当然不是,我再想想有没有更好地办法。”

刘筱一个人躺在家中得沙发上,慵懒地用遥控器调着频道,满眼到处都是弘扬清朝皇帝英明神武的辫子戏,她觉得有些烦,就打算关了电视出去逛街,突然手机响了,刘筱一看来电显示是崔佳,于是直接挂断,哪知电话有拨打进来,一连十多次,刘筱实在没办法,只好接听:“什么事?”

“刘总监,有一个合作的机会,不知您是否有意?”

“合作?我和你合作?”

“当然不是,但是想和你合作的人实力雄厚,而且和他合作,对您今后的事业发展非常有利。”

“你说的明白一点。”

“相信刘总监在家这一段,也知道锦华的股价一路下跌后又大幅反弹,其实是有人在暗中收购锦华的股票,以实现控制锦华公司。目前收购已经要到发出要约的临界点,投资人需要了解一下锦华真实的财务状况,所以,如果刘总监有意帮这个忙呢,公司易主后,刘总监在新锦华的地位与现在可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别的不说了,刘总监是聪明人,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一下吧。”说完崔佳挂断了电话。

刘筱倒在床上陷入了沉思,脑海中不知不觉浮现出两个多月前的那一天的场景。

二十六、筱意正浓

胡勇将她带进训诫室后,把门咣当一声关好,然后玩世不恭地对刘筱道:“苏总的脾气你也知道,我会怎样做你心里应该明白吧?”

刘筱知道胡勇是苏谨的保镖,是锦华地产的第一打手,苏谨的头号狗腿子,能让他来对付自己,说明苏谨已经彻底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别的不说,自己必须把今天的这场劫难熬过去,于是故作镇静地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们的那一套,打我屁股板子?扇我耳光?还是把我吊起来狠抽一顿?要么是挠我的脚心,让我笑得喘不过气来?尽管来吧,我都准备好了。”

胡勇笑了笑:“这些你都可以不用承受,只要你答应苏总的要求。”

见刘筱坚定地摇了摇头,胡勇又道:

“刘总监真让人钦佩,胡某但愿你能熬得住,不过我还是建议你选择接受公司公开的惩罚,到员工大会上当众挨板子,我敢保证你那样的痛苦会比这里小得多。”

刘筱也笑了笑道:“我既然进了这训诫室,就没打算站着出去。”

“好,我已经提示过你了,那我们就开工吧。”说完胡勇把刘筱带到训诫室的内室,这里四面没有窗户,全凭灯光照明,只见屋内摆放着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刑具,棚顶上还吊着两个吊环,墙壁上挂着各种板子、皮鞭、九尾鞭、藤条、三角带、木棍、铁尺等,刘筱是第一次来到训诫室的内室,当时签合同的时候就知道锦华有笞臀体罚制度,自己作为高管层级的,如果犯了严重的错误可能会被公开笞臀惩戒,于是她询问可有替代的方法,答复是可以去训诫室领受,但可能处罚会更加严厉。没想到所谓的训诫室受领,就是在这里了。

“刘总,墙上挂着的东西,自己选三样吧,总共要打你200下屁股,你自己分配一下吧。”

刘筱的脸一下子变红了,这种事情轮到自己身上,是那么的难以接受,于是抬起凤目,看了看墙上的刑具,她哪个都不想选,但是又不得不选,最后只好从上面取下一条檀木板子,一根铁尺和一条棍子。

“用这三件吧。”刘筱把刑具递给胡勇问:“想让我摆什么姿势,说吧。”

“看来刘总是明白人啊。那我就不具体要求了,刘总自己看着办了。”胡勇奸笑着说。

刘筱自知是祸躲不过,只好道:“那我就自己来了。”说完刘筱掀起裙子,优雅地将内裤从里面脱下来放在一旁,然后踢掉鞋子,赤足站在地板上,接下来把裙子撩起来塞进腰间,露出标致的玉臀,然后双手抱头,对胡勇说道:“碧水云天项目总监刘筱,季度销售指标未完成,请公司给予严厉惩戒!”

胡勇道了声好,然后拿起檀木板子对刘筱道:“刘总,檀木板子多少下?”

“六十下吧。”刘筱抱着头说道。

“好!那就先打你六十板子!”

胡勇抡动檀木板子,照着刘筱的玉臀就打了起来,“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刘筱还真不含糊,原地纹丝不动,双手抱头大声地数着数:“一!二!三!四!五!六!……”

胡勇的板子打得刘筱的玉臀上的肉一颤一颤的,渐渐地玉臀变成了红臀,刘筱只能用报数来抒发自己的疼痛,一口气六十下打完,刘筱的两瓣屁股已经变得通红,与白嫩的大腿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忍痛报完数,双腿不停地发抖,胸口一起一伏地喘着粗气,感觉自己的屁股热得发烫,这六十板子着实让刘筱体会到炼狱的滋味。

“怎么样?刘总。还挺舒服吧?”胡勇问。

“小意思,继续吧。”刘筱咬着牙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

“嘿,刘总还真让人佩服,换做别的女人早就不行了,刘总还站得笔挺笔挺的,好下面换棍子了,这回刘总换个姿势吧。”

刘筱本来已经快站不住了,听胡勇这么一说,马上放下发酸的胳膊,然后来到一张木板床前,双臂前伸地把身子趴在上面,屁股依然裸露在外等待棍棒的笞打。

胡勇双手握住棍子的一端,来到刘筱身后问:“这‘棒子炒肉’不知刘总要品尝多少下啊?”

“四十下吧。”刘筱趴在床上咬了咬牙道。

“那好,刘总把屁股绷紧了,我可要打了。”胡勇说完舞动棍子,在刘筱的屁股上打了起来。这棍子可不比板子,刘筱刚挨了四五下就受不了了:“哎呦!哎呦!哎呦!别打了!我错了!别打了!疼死我了!”边大声呻吟着,屁股边左右扭动,胡勇威胁道:“刘总,这样左扭右扭可不行啊。”

“我的屁股实在太疼了,求你打轻一点吧。”刘筱央求道。

“打轻一点儿,会议室公开惩戒打得轻,你可以去啊!还能穿上裤袜挨打,不用光着屁股,多好啊!”胡勇边用棍子狠命击打着刘筱的屁股边说。

“不行啊,那太丢人了,全公司都知道的,我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啊!”刘筱哭喊道。

“那就别嫌这里的棍子重!”棍子依然重重地打在刘筱的屁股上,刘筱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要麻木了,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那胡勇也很绝,有时几棍连着打在同一个地方,有时左边屁股一下、右边屁股一下,有时打在屁股靠近腰部的地方,有时打在屁股和大腿相连的所在,让刘筱猝不及防,刘筱也顾不得报数了,每挨一棍就发出一声惨叫,一直到四十棍子打完,刘筱趴在床上还在痛苦地呻吟,方才的威风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看到刘筱的玉臀已经被打得青紫肿胀,胡勇依然不肯罢休,拿着铁尺对刘筱道:“刘总监,别忘了,还有这100铁尺呢?”

刘筱没想到这训诫室内室的惩罚是如此严厉,100下过后,自己的屁股就被打成这样,如果再抽100铁尺,屁股非得被打得稀烂不可,于是央求道:“胡先生,这一百下铁尺能否打别的地方,再打下去,我的屁股就要烂掉了,求求胡先生了,别打屁股了!”

“不打屁股的话,难道就这么完了?”胡勇问。

“屁股不打,可以打别的地方,用铁尺打大腿、打脚底、打手板都可以,扇我嘴巴也行的,就是别打屁股了,求求胡先生!”刘筱带着哭腔央求道。

见刘筱已经屈服,胡勇道:“那好,我可以不打你的屁股,但从现在开始到惩罚结束,你必须按我要求地去做,听见没有?”

“只要不再打我的屁股,胡先生怎么吩咐,我怎么做。”刘筱哭着说道。

胡勇见刘筱这般冷艳优雅的丽人,平时在公司里总是戴一副墨镜,充满神秘感,让人不敢接近,那标志性的翡翠绿裙装更显出刘筱高贵的气质,而今她却趴伏在木床上,光着屁股,身上还是那身裙装,胡勇觉得不借此机会好好整治一下她实在是太可惜了。

“那好,刘总监,请站起来自己扇自己二十个耳光吧。”胡勇道。

刘筱心里暗自骂道:“这家伙真缺德,居然让我自己打自己。”可是想想总比屁股再挨打强,于是勉强从木床上爬起来,用玉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光,然后慢慢地抬起小手,在自己画过妆的白嫩面颊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用力!方才那下不算!”胡勇道。

刘筱又加了些力,朝自己脸颊打了一下,平时十分注重保养的刘筱,视自己的脸为生命,各种面霜、眼霜、紧肤水、除皱膏、美白系列、保湿系列一应俱全,上班前化妆至少一个小时,这次也不得不自毁形象,一下又一下地自己掌掴着自己的脸蛋儿。

胡勇看见刘筱的纤弱的手臂上还戴着名贵卡地亚腕表,胸前的白金镶钻项链也熠熠生辉,头上典雅的蝴蝶型发卡将一头柔顺的披肩长发衬托的格外整洁飘逸。这么一个高贵的女人落在自己的手里,胡勇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刘筱打完自己的脸蛋儿后,怯生生地问:“胡先生,我打完了。”

“用大腿夹着木棒站直,我要打你的手板!期间如果木棒掉落的话,就用铁尺打你大腿内侧各二十下!”

刘筱苦着脸把木棍塞到自己的两腿中间,玉腿摈拢,用力夹紧木棍,然后先伸出左手,掌心向上,胡勇拿起铁尺照刘筱的掌心就打了起来,刘筱的小手哪受得了这般击打,三四下就肿的好高,刘筱咬着牙挨了十多下手板,实在挺不住了,当胡勇再打下来的时候,手缩回来一躲,胡勇的铁尺落了空,刘筱马上意识到这下完了,胡勇一定不会轻饶自己,一愣神的时候,腿下又没夹紧,木棍也“当啷”一声坠落到地板上。

刘筱吓得用右手捂住了嘴,只听胡勇道:“看来刘总监的大腿还是很需要我给按摩一下啊!”

刘筱没办法,只好分开双腿原地站好,等待胡勇的笞打,那胡勇也不客气,抡起铁尺在刘筱细嫩无比的大腿内侧抽打起来,一共打了四十下铁尺,疼得刘筱泪流满面,玉腿内侧也出现了一道道红肿的痕迹。

“这铁尺的滋味如何啊?”胡勇奚落道。

“打、打在大腿上实在太疼了。”刘筱抽泣着说。

“这就受不了了?呵呵,还有你受的呢!”胡勇心中暗道。

“怎么这么倦怠,打起精神来,给我坐二十个仰卧起坐!快!”

刘筱一听忙道:“胡先生,仰卧起坐屁股得用力,我的屁股实在承受不起啊!”

“那你就愿意屁股上继续挨100铁尺了?”

“不不不,我不想,我马上做!”刘筱愁眉苦脸地来到一张皮床近前,忍痛把屁股搭在床边,咬紧牙关,利用腰腹的力量,双手抱头,做起了仰卧起坐,尽管皮床比较柔软,但发力时屁股上的疼痛仍然让刘筱汗流浃背,刘筱龇牙咧嘴地做着仰卧起坐,好在她平时喜欢健身,加上柔韧性比较好,不一会儿,二十个仰卧起坐还是做完了。

“再做二十个蹲起!”胡勇继续命令道。

刘筱咬了咬牙,站起身子,双手抱头,蹲下身子,感觉一蹲下去屁股仿佛就要裂开一样,站起来后头马上一阵眩晕。就这样勉强地又做了二十个蹲起,刘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那紧身的翡翠绿套裙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更加显出她魔鬼般的身材。

“扎个马步休息一下吧,刘总。”胡勇道。

“什么?”刘筱不解地问。

“蹲马步不懂吗,我们习武之人都把这当成一种积极的休息方式,很容易缓解疲劳的,刘总也不妨尝试一下!”

刘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由于没受过专业训练,刘筱也不知道马步应该是什么样子,只好半蹲下身子,双手并在腰间,屈膝呈一个半撅着屁股的尴尬姿势,看着刘筱一身优雅的裙装打扮,却做出如此不雅的姿势,胡勇脸上露出了笑容。拿着铁尺来到刘筱身后,刘筱半蹲着感觉身后直冒凉风,尤其是屁股紧张的要命,自己这个尴尬的姿势正好把屁股翘起来,胡勇一定会用铁尺抽打的!哪知屁股没挨打,后背却被铁尺重重地拍了一下:“上身挺直!”

刘筱疼得一咧嘴,把前倾的身子直了直,“啪!”后背又挨了一铁尺,“再正一正!”刘筱又往后挺了挺身子,腿移动了一下,哪知小腿上又吃了一铁尺,“谁让你腿动了!”就这样胡勇矫正着刘筱蹲马步的姿势,不时地用铁尺在刘筱的后背、大腿、小腿上敲打着,刘筱双手抱着头,一方面调整着姿势,一方面还时刻提放着胡勇的铁尺,怕他突然间给自己那早已不堪一击的屁股上来一下子。

还好胡勇没有打刘筱的屁股,刘筱扎了一段马步后,胡勇又要她绕着屋子做蛙跳,刘筱没办法,只好背着手蹲下身,沿着墙壁像个青蛙一样跳了起来,飘逸的长发向后飞舞着,刘筱的眼里含着泪水,只觉得屁股随着起跳和着地,疼痛直抵大脑神经末梢。跳了两圈,刘筱实在站不住了,脚下一滑,侧翻在地。

“爬起来继续跳!”胡勇怒道。

“胡先生,我太累了,实在跳不动了。”刘筱经过方才的一番折腾,已经筋疲力尽,汗水和泪水顺着额角哗哗直流。

“既然累了,那就得我动手了。坐在长椅上,打你四十下脚底!”

刘筱知道训诫室里有打脚板和打手板的规矩,早上穿袜子的时候就想到会有这一手,于是就赤足穿着凉鞋来到公司,没想到这回真的要打自己的脚底,于是也不惊慌,稳了稳心神,来到长椅边,小心翼翼地坐在上面。

这时胡勇也有些累了,他喝了口水,用稍微和缓的语气对刘筱道:“刘总,这是何苦呢?答应了苏总的要求,陪一陪那个庄一凡,有何不可?你也是结过婚的女人,什么没见过,怎么就想不开呢?”

刘筱在长椅上慢慢地向后挪着身子,悠然地对胡勇说道:“我还是怕耽误了苏总的大事,挨一顿屁股板子是小,耽误了公司的发展是大。”

“唉,你看看我们公司的英娜总监,还有姜楠总监,哪个不是靠那个上去的,刘总姿色绝对不逊于这两位,为何不效仿一下呢?”

“我怎么能和那两位比呢?人家是苏总面前的红人,我呢,连套房子都卖不出去。”

“在公司混得好坏和能不能卖得出去房子没有必然联系。”

“唉,可能我这种女人天生就这命了。”刘筱叹了口气,身子坐直靠着身后的墙壁,把双腿伸直,一对玉足翘起,“胡先生,我准备好了,来用铁尺打我的脚底吧。”

胡勇拎着铁尺来到长椅办上,“刘总,关键时刻还是要解放思想啊。”

刘筱苦笑了一下道:“解放思想也得实事求是啊。”说完把扬起脚掌问:“打之前不要先挠我的脚心吗?”

胡勇看着刘筱的脸,刘筱也看着胡勇,美目中流露出一丝哀怜。

看到这美妇的传情眼神,胡勇的心弦似乎也被触动了一下,“打完这四十铁尺,刘总就自由了。”

“那真要谢谢胡先生了,胡先生请吧,我早上特意没穿丝袜,怕给胡先生添麻烦。”

胡勇也不答言,抡起铁尺在刘筱的脚心上一下一下地抽打起来,然而这铁尺却不是很重,刘筱坐在椅子上,感觉就像做玉床足疗一样舒服,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屁股似乎也不像方才那样疼了。

“胡先生跟随苏总这么多年,一定交过很多美女吧?”刘筱居然边脚心挨着铁尺抽打边问起话来,可见胡勇已然无意折磨于她。

“也不能这么说,干我们这一行,是卖命的,偶尔出入个烟花柳巷快活一番也就罢了,美女嘛,不敢奢求。”

“那苏总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他的保镖哪能没有美女相陪,我们公司就有好多可供选择的啊。”

“干我这行的,不能轻易给女人承诺,要玩儿就一把一利索,公司的女孩儿,还是算了。”

“我们项目部有几个女孩儿还没有男朋友,不知道胡先生感不感兴趣?”

“你们项目部的那个售楼经理怎么样?拍过广告的恶那个,名花有主了吗?”

“胡先生说的是崔佳吧?她最近处了一个开兰博基尼跑车的客户,不过胡先生要是感兴趣,我可以试着跟她提一下,不过我手中还有资源,比如李冰啊、赵婧啊,都是我那里的售楼员,虽没有崔佳那么艳丽动人,但也都是小家碧玉,也很耐看的。”

“算了,刘总,这足底按摩还舒服吗?”

“啊,不好意思啊胡先生,你还是狠点儿打吧。”刘筱忙道。

不用了,胡勇扔掉铁尺道:“你自由了。今天的过程都已经录下来了,以后苏总会拿这个录像来控制你,所以要小心了。”

“谢谢胡先生的惩罚,我以后一定加倍努力,为公司赚钱!”刘筱结束了舒舒服服的足疗,穿上鞋子后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训诫室。然后马不停蹄地去卫生间补妆,把衣服重新整理了一下,从手包里拿出墨镜戴上,又保持着一贯优雅神秘的仪态上了电梯,出了大厦后,看到一位穿着制服的司机已经守候多时,自己的美洲虎停在一旁,司机把车门打开,刘筱一下子扑了进去,一个人趴在后座上,命令司机道:“开车去我家。莲花路16号——荣安公馆。”

司机发现这位女士以如此奇怪的姿势趴在车后座上,心中诧异得很,但良好的职业操守使他没有发问,按照刘筱的要求将其送回了家。

二十七、互不相欠

锦华地产财务总监英娜的办公室里。

英娜得知刘筱要来自己的办公室谈点事情,于是打发秘书安排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等刘筱进来后,发现后面她身后还跟着一位高个美女,便问:“怎么,带崔佳来干嘛?”

“不用担心,英娜总监,她不是外人,我知道的她都知道。”刘筱道。

“你什么意思?”

“我来给英娜总监通报一个重要的消息。”

“噢,说来听听。”

“英娜总监最近是否考虑换工作呢?”

“这个有必要告诉你吗?”

“不管有没有考虑,我都想友情提示一下,苏谨的日子不长了,我们这些靠销售业绩吃饭的人,一旦公司高层有变,大不了找份薪水低一些的工作,但英娜总监可未必有这样的运气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最清楚不过了,英娜总监的位置是如何得来的,相信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哼哼,刘筱,你可别忘了公司里是怎么说你的丑态的?”

“我的丑态?”

“绿罗裙下标三棒,红粉腮旁泪两行。”

“那你知道公司私下里是怎么评价你的丰功伟绩的吗?”

“噢?”

“进可起身压正室,退可提臀安众基。”

英娜听后勃然大怒,“你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你不是不想在锦华混了!”

“锦华是你的吗?你说谁可以混谁就可以混!”刘筱对曰。

“你想尝尝我打的耳光响不响吗?”英娜站起身道。

“你打的耳光响亮,我打的耳光未必不响亮!”刘筱当仁不让道。

“你个无耻的贱人!在训诫室里被男人用板子打光屁股,还好意思在我面前叫嚣!”

“你这无耻的小三!在一群男人面前被小男生用皮带抽光屁股!你那张不知给多少男人吹过的嘴,还好意思在我面前胡扯!”

“你竟敢侮辱我!”

“骂别人对得起你吗?”

英娜怒不可遏地扑了上来,一把抓住刘筱的头发,刘筱也不客气,伸手抓住了英娜的头发,两人各不相让,在办公室里扭打成一团,顿时桌子也翻了、茶杯也打碎了,文件撒了一地,崔佳连忙上前解劝,可两个人的手说什么也不分开,一直扭打了十多分钟,二人的力气都用尽了,纷纷站起身来,各自喘着粗气,英娜道:“刘筱,我们等着瞧!”

刘筱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招?别忘了,除了我,那天在锦华名仕会馆里,还有位小伙子呢?那几十皮带是不是抽的你屁股痒痒的啊?如果还要的话,我可以安排小魏继续给你服务啊。”

“你!”英娜一时竟然涨的脸通红,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好,刘筱,你听好了,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今天来,不管是谁指使,我都要告诉你,锦华地产的幕后老板绝对不仅仅是苏谨,你应该知道,干地产这一行,背后没有靠山的话,可能做得这么大吗?可能在众多地产商都倒闭的大潮中存活下来吗?我告诉你,跟苏总斗,实际就是和程市长斗!”

英娜一番话说完,刘筱很显然被触动了,只听她说道:“不管怎样,英娜总监,今天的事情你我都没占到便宜,我想你也是聪明人,该对外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未来锦华怎么发展,我们拭目以待了,告辞了!”

说完,刘筱和崔佳转身离去,二人到了卫生间里,崔佳帮着刘筱整理了一下衣服,又补了补妆,刘筱问:“东西拿到了吗?”

崔佳笑道:“已经都拷贝到我的U盘里了,大功告成!刘总监你真是太厉害了!”

“先别高兴的太早,英娜方才说的那番话颇有些道理,你说的那神秘的投资人,实力到底怎样?”

“刘总监您放心,有没有实力您看锦华地产在市场上的表现好了,过几天,股价就会冲击到5元大关,届时,要约收购的信息就会公布,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反正即使没有这种事,我也不打算在这里做了,我休了两个多月假,这期间基本想清楚了,苏谨对我已失去信心,碧水云天的楼盘还不错,但王晓橘这个人能力很一般,主要是靠老公是银行行长,估计是带不起来这个项目,不过这对你倒是不错的机会,等我办离职的手续时,会向公司推荐你接替我的位置的。”

“谢谢刘总监!”崔佳道。

“和你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对你要求比较严格,还当众打了你的屁股,很过意不去,当时我也是没办法,如果你觉得不解气的话,正好卫生间现在没有人,你若想报复我,尽管来吧。”说完,刘筱转过身来到卫生间的洗手盆前,弯下腰把绿裙子掀起来,又褪下自己的丝质内裤,把屁股向后一撅。

“给你三分钟时间。”刘筱撅着屁股对崔佳说道。

崔佳看到刘筱的屁股上还依稀可以看到一些棍棒笞打后留下的痕迹,于是问:“刘总,你的臀部怎么有?”

“上次三季度业绩没达标,在训诫室里挨了一百屁股板子。”刘筱坦然地说道。

“可是刘总……”,

“还剩两分半了。”

“刘总你不要这样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崔佳道。

刘筱仍旧撅着光屁股伏在卫生间的镜子前,任凭崔佳怎样说都不动,直到三分钟过去,刘筱提起内裤,站起身来对崔佳说道:“我们扯平了,从此互不相欠。”

二十八、要约收购

“五块!五块了!”券商营业部的股民兴奋不已,锦华地产反弹到了5块钱重要的阻力位,不少投资人都认为锦华地产仅仅是反弹而已,到了4块5左右就应该逐步抛出,然而谁也没想到,股价在4块5至4块6之间稍作整理,立刻直奔5块而去。

就见分时走势图上,3314有如火箭发射,买盘前仆后继,而空方似乎也在做最后一搏,盘中频频出现百万元的大单,这对于在市场上一直默默无闻的锦华地产来说,简直就是天量。

周永华也正坐在电脑前观战,今天他的账户里存了8000万的资金,这是他全部的兵力,也是这近十年来殚精竭虑的心血,他此前他早已下定决心,这一战,不成功、则成仁,如果不能实现对锦华地产的控股,自己会背上巨额债务,只有死路一条。看到多空双方在5元左右争夺激烈,好几次收到5元上方,却都被空方数千手大单砸了下来。

永华忽听手机短信响,一看是林存友在告急:“资金告罄,速援!”,永华点了点头,继续盯着盘面的变化,不出五分钟,股价从5块一下跌到了4块8,跟风的散户纷纷出逃,抄底获利盘喷涌而出,股票瞬间又跌至4块6,方保祥的求救短信也发了过来:“资金告罄,速援!”

周永华依然稳坐钓鱼台,不慌不忙地看着盘面的走势,见股价跌破了反弹通道的下轨,出现了大量的恐慌性抛盘,很显然,散户们以为庄家在出货了。这时,王一然又发来短信,锦华认沽权证大幅上涨,先前用来建仓的3000万资金目前已经有了50%的收益,问要不要抛?永华回复一然先抛出一半,留下一半继续观察。

待到3314快要触及跌停时,营业厅里的股民纷纷垂头丧气地叹息:“唉,还是反弹到位了,这世道,地产股能有什么行情呢?”

“早知这样,看来几天前抛出的决策也是对的。”

“就是就是,总之能赚点就可以了。”

正在众股民议论纷纷之际,就见分时线在盘中突然一飞冲天,同时成交上放出巨量!区区十秒钟,这一波竟然从4.58元一举拉到4.79元,接着在4.79元上下开始徘徊,手里还有筹码的股民赶紧趁这个机会减仓,然而还没等众人缓过神来,股价又一波不到10秒钟的时间,拉到了5元!

“这是做期货的手法啊!太凌厉了!简直是不要命啊!”一位老股民赞叹道。

“这股票不知还会不会涨停啊?”另一位老大妈问。

“不好说啊,看看庄家的实力吧。”

“快看!已经涨停了!封单高达16万多手!”

“不好,又打开了!”

“16万多手的大单一下子被全部吃掉!空方这次是彻底拼命了!”

“多方还在反击!4.98、4.99、直接跳到5.04,又涨停了!”

“这次空头没力量了!封死了涨停!”

几个还持有3314的股民欢呼雀跃!“这次5元的阻力位成功突破!上方就是一马平川了!”

与此同时,锦华沽权的走势瞬间掉头向下,使得一群天天炒作权证的股民唏嘘不已。

收盘后,周永华合上了电脑,打开手机里的照片,激动万分地对着照片上的人说道:“爸、静姨,我成功了!从这一刻起,苏谨已经不是锦华地产的最大股东了,我将入主锦华地产,你们的仇,我终于报了,你们在天堂安息吧!”

当夜,苏谨在锦华国际中心的小会议室召集公司所有的心腹智囊开会,在会上苏谨慷慨激昂地表示,截至目前,自己在公司的股份已经减持到只剩5%,因此不排除公司易主的可能,但无论如何都不会亏待各位,因为现金在自己手中,可以另立一家公司,所以请诸位不要惊慌,更不要听信谣言。众心腹纷纷表示理解,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坚决站在苏总一边,苏谨还流下了几滴热泪。

会议结束后,苏谨立即前往锦华名仕会馆,去与程十发市长以及万汉章教授商讨对策,因为今天马贤俊和李尧波已经明确告诉自己,从盘面的走势来看,十有八九是有人在和苏谨争夺控股权,因此让苏谨做好两手准备,一旦发现有人要约收购,要么妥协,要么死扛到底。

“万教授,您看这到底该如何是好啊?”苏谨急切地问。

“不急,苏总,您的钱握在手中,何必惊慌呢?如果您对锦华地产恋恋不舍的话,莫不如再把卖出的股票买回来。”老谋深算的万汉章有条不紊地说道。

“噢,这倒是个好办法!大不了我再添点钱,高价把股票买回来就是,股民都是见了蝇头小利就跑的蝇营狗苟之辈,我就花钱再拉几个涨停板,收集一下筹码不也正好吗?”

“不过不用太着急,看看有没有人给你发出要约收购再说也不迟。”

“哎呀,现在苏某方寸已乱,一切全听凭万老师指挥了!”

“别搞得跟斗败的公鸡似的,你又不是出了锦华什么都没有!”程十发在一旁说。

“就是嘛苏总,何必如此忧愁呢?”万汉章也附和道。

“你们有所不知,这班兄弟追随我已有多年,一旦公司易主,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势必也留不下来,真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们。”

“苏总何必妇人之仁?这在市场经济当中早已司空见惯,各自随缘就好。”万汉章说。“那就只好各自随缘了。”苏谨道。

“行了,这些事情就聊到这里了,不知道苏总今天怎么安排我和万老师啊?”程十发问道。

“没的说,英娜、姜楠随时听候二位的吩咐。”苏谨看了看一旁作陪的两位美女道。

“噢,那多谢苏总了,老朽自从与那姜楠总监行后庭幽会后,常感意犹未尽,姜楠总监对老朽之爆菊功夫,亦赞不绝口,曰:‘朝被爆,夕死可矣!’,今日正好再续前缘。幸甚!幸甚!”

姜楠粉面通红道:“万老师言重了,能与万老师相识相知,是姜楠的福分,就算后庭有千般苦楚,又算得了什么?只是最近公司事务繁多,因此体内燥热,后庭干涩,我且先去备些润滑之物,请万老师稍候片刻。”

放下姜楠去卫生间润滑肠道不提,程十发又对英娜道:“早听说英娜总监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不知后庭的功夫如何啊?”

英娜吓得赶紧推辞:“不可啊、程市长,小女子确实不擅长那个,苏总可以作证!”

“噢?对吗老苏?”程十发问苏谨。

“没错!我试过几次,鬼哭狼嚎的,特没意思,要说这锦华地产第一后庭花还是非姜楠莫属!”苏谨道。

“唉,可惜啊可惜,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众人皆知英娜总监花容月貌,谁知却唯独不擅此技。”万汉章摇头叹息着。

“无所谓了,我今晚就带着些许的遗憾,和英娜总监一起睡了,老苏你要是不累的话,我把龚萍给你叫来,你还别说,她的后庭我开发过几次,妙不可言,你试试就知道了。”程十发边说边拉起了英娜,一只手牢牢地按在英娜的屁股上。

“算了,我还哪有心情搞龚萍的后庭,留着程市长回去自己享用吧!哈哈哈!”

苏谨把万汉章和程十发安排妥当,自己回房休息,忽听电话声响,心道这么晚了是谁来的电话,于是拿起听筒道:“喂?”

“是我。”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清澈的声音。

“呦,老婆啊,我当是谁呢?你怎么样啊?”

“你还在你最喜欢的床上吗?”

“老婆,不要总用有色眼镜看人嘛,自打你离开后,我一直洁身自好的。”

“你是不是洁身自好我不感兴趣,公司的事情你知道吧。”

“反正有人愿意买,那就买好了,我也是快50岁的人了,一天跟三孙子似的,见谁都点头哈腰的,在公司里还得端着个架子,成天带着面具生活,说实话,这种日子我也有点儿腻了。”

“我只想提醒你,锦华有今天,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是全公司上上下下共同努力的结果,请你在这个问题上好自为之。”

说完,徐蕊挂断了电话,苏谨一个人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他回忆起当初的一幕一幕,是徐蕊一手建立起锦华地产的管理团队,在2005年公司正式进入房地产领域后,受到了来自客户、竞争对手、政府和公司内部的重重压力,是徐蕊挺身而出,帮自己一一化解压力,树立了规范经营的理念,锦华地产才有今天,为了锦华的发展,徐蕊两次流产,至今未有子嗣,自己却在外面花天酒地。想着想着,苏谨头一歪,进入了梦乡。

锦华国际中心二十五层会议室里,苏谨一个人安稳地坐在大班椅上,身后站着贴身保镖胡勇,两侧分别是财务总监英娜和公关总监姜楠。

“苏总,大伦投资的人到了。”总裁办的秘书小宋通知苏谨道。

“好啊!请他们进来。”

“是!”

不一会儿,从门外走进一男两女,来到苏谨的对面。只见中间的那个男人对苏谨微微一笑道:“苏总,别来无恙啊!”

“噢,请问这位先生的姓名。”苏谨欠身离座,很有礼貌地问道。

“在下周永华,是大伦投资的实际控制人,这是大伦投资主要股东的授权书,上面有分别持有锦华地产8%股权的林存友和方保祥的签字,加上我本人新近购买的20%的股份,大伦投资已经实际控制锦华地产36%的股份,苏总,你我的位置或许该换一换了。”

苏谨笑了笑道:“周永华,年轻有为啊,身边这位小姐怎么这么眼熟?”

崔佳笑道:“苏总,公司年会上我做过主持人,还和您一起表演过节目,所以您对我有些印象,我是‘碧水云天’项目的售楼经理崔佳。”

“那这位小姐呢?”

“我是周永华的妹妹周雅,苏谨,你爸爸想当年逼死了我爸爸,后来你的手下又逼死了我妈,还要陷害我哥,今天就是你偿债的时候了!”周雅怒不可遏道。

“噢,你说的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懂?”苏谨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本以为这是一次很普通的商业收购,居然还引发出两代人的仇怨来。

只听周雅坚定地说道:“苏谨,我现在就告诉你到底欠我们周家什么,你给我听好了!1993年,我爸爸周瑞轩含恨跳楼自杀,就是因为你爸苏泽群,要他一个人把所有人的贪污罪责都担下来,还说什么组织需要!我爸无奈之下扔下年幼的我和哥哥撒手人寰,我和我妈相依为命,吃过多少苦你知道吗?

2005年,我妈在你开的锦绣江南做保洁员,你非要转型做房地产,一下子裁掉90%的员工,我妈妈问你们要经济补偿金,你们说什么也不给,害得我妈回家后大病一场,含恨离世。

2006年,我哥哥在你的房地产公司做售楼员,当时市里发生副市长左静修的腐败大案,专案组查处行贿的房产企业,你手下的走狗姚冰又让我哥一个人把你们行贿的责任全揽下来,我哥愤然离职。

苏谨,这些难道不是你这种吃人肉、喝人血的资本家应该偿还的吗!”

苏谨听后坦然道:“周雅小姐,您父亲和我父亲之间的事情,我不了解,但我想那是上一代人的事了,而且过去二十多年,已近无从查证了。

您母亲的事情,我管理这么大的公司,不可能事事都亲力亲为,没有给您母亲经济补偿金一事,可能是下面人的缘故,这在企业管理当中都在所难免,您母亲因此离世恐怕和苏某没有直接关系吧?

对于姚冰让周先生去顶包一事,我不发表言论,我相信法律会还大家一个公道,周先生如果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可以寻求法律途径解决。”

“苏总,方才小妹说话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周某不才,确实看好锦华地产这块优质资产,但想让苏总忍痛割爱,苏总恐怕不会接受,所以才出此下策,在二级市场上对锦华地产的股票进行收购,现在我正式向苏总发出要约,收购锦华地产剩余股份!”

“看周先生这架势,看来是准备已久了,苏某以为,地产行业是资金密集型行业,其大股东的实力对上市公司的业绩支撑作用非常重要,不知道周先生有何背景让锦华锦上添花啊?如果周先生目前尚在发展中,那不妨与苏某共同管理这家公司,苏某在地产界混迹多年,政商两界人脉深厚,正好助周先生一臂之力,周先生只需坐地收钱就是。”

“哈哈哈,苏总的意思是叫我不要介入公司的管理,做甩手掌柜,呵呵,不好意思,周某还偏要尝尝这当老板的滋味。”

“好!周先生快言快语!我很钦佩,只是现在我还不能离开这个位置,因为我是董事长,根据法律规定,我的任免需要股东会的决议,所以在周先生召开股东会并且做出决议之前,我还要坐在这里。”

“那好!就请苏总站好这最后一班岗了,我等告辞!”说完,周永华带着周雅和崔佳离开了会议室。

苏谨看三人离去后破口大骂:“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给脸不要脸!想赶我走,没门,这几天我就把股票买回来,我倒要看看开股东会的时候谁是老大!”

二十九、回到蓝点

徐蕊来到夜色中的蓝点酒吧,发现这里依然是那么熟悉,她已经好多年没有来这里了,于是尽量回忆酒吧当初的布置,十多年过去了,酒吧的老板换了一茬又一茬,装修风格也随着不断更迭,唯一不变的酒吧的名字“”。

“你怎么还习惯坐这个位置?”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徐蕊抬起头,看到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尽管过去了许多年,但那面庞却依稀看得出当年的摸样。

“你居然还记得当初的位子。”徐蕊道。

“贵人多忘事,我周永华是草民,不是贵人,所以记忆力比较好。”男人坐在徐蕊的对面,叫服务生要了两杯咖啡,徐蕊看着周永华点咖啡的样子突然间忍俊不止。

“笑什么?”周永华问。

“我想起了从前你的那桩趣事。”徐蕊笑道。

“噢,你是说我有一次去相亲,和女孩见面聊了没几句,女孩就点了一大堆饮品,结果女孩儿突然接电话离开,就再也没回来,我结账发现居然2000多块,把兜里的钱全都掏出来也不够,被人家扣在店里,后来还是你和刘玉凤过来帮我结的账。搞得此后我一到这种地方点东西时,就有点神经官能症。”

“呵呵,想想那时候的我们,真的很单纯。对了,玉凤她怎么样了?你们还有联系吗?”徐蕊啜了一小口咖啡问。

“她很好啊,一个人在美国做生意,我们一直在网上联系。”周永华道。

“那就好,我听说你现在和我们公司售楼处的一个女孩儿在一起。”

“她叫崔佳,‘碧水云天’售楼处的,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但是她对我很不错的。”

“女孩子一旦遇到自己心仪的男人,都会倾尽一切地去爱的。”徐蕊道。

“就像你当年对苏谨一样?”周永华问。

徐蕊叹了口气道:“当初我是一心扑在事业上,觉得苏谨这个人很有事业心,因此还是觉得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能够更加情投意合,绝非你想像的那样为了他的钱。”

“即使是为了钱也很正常,很难说崔佳跟我不是为了钱。”

“怎么?你现在有钱了?”徐蕊问。

“不能说有,只是不像以往那般拮据了,比你老公还是差远了。”

“永华,其实我觉得我们之间一直存在着很深的误会,也许当初我们都还年轻,现在大家这个年纪了,不妨把问题说开,反正憋在心里,大家都不好受。”

“好啊,我们现在心态都平和了,把问题说清楚正是时候。”

三十、漫天飞雪

2003年的冬天,大雪纷飞,公交车上挤满了人,周永华好不容易挤上了车,尽管天气很冷,他还是只穿了一套西装,因为他今天要去锦绣江南娱乐城面试。

“哎呀!太冷了!”车上的人都在不停地喊着冷,周永华只好拼命在人群中挤,由于修路的缘故,公交车走走停停,人们经常被晃的七扭八歪地,周永华则趁乱东倒西斜,借着磨蹭获取些热量。车到了十字路口正赶上变信号,一个急刹车,周永华脚下没站稳,又往前重重地扑了一下,整个身子扑到前面一位乘客的背上,这下可能比较重,把那个乘客扑了个趔趄,周永华赶紧道歉,本以为对方会大发雷霆,可转过头来的,却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身高足有一米七二,披着米色羊绒外套,长发用镶着水晶的发卡绾在脑后,十分和蔼地对永华道:“没关系的。”

周永华看是个女生,就更不好意思了。“我不是故意的。”

谁知那女子甜甜地笑了笑道:“真的没关系,车上人这么多,很正常的。”

周永华由此对这个女孩儿心里产生了好感,自己经年累月坐公交车,时常发现有些人因为一点点挤压和碰撞而相互谩骂,严重的还大打出手,和眼前这位女子的素质和风度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

等下了车,周永华发现那女子居然也和自己在同一站,周永华小跑着往娱乐城赶,不是怕迟到,而是穿得太少,冻得直哆嗦,只能用跑步来增加身体的热量,可偏偏不巧的是,前面又遭遇了红灯拦路,于是周永华双臂交叠在身前,牙冻得直打颤。

“你怎么穿这么少?多冷啊?”一个甜美温柔的声音从周永华耳畔传来。永华一看正是方才公交车上的那个女孩儿,虽然穿得多,但白嫩的小脸也被冻得通红。

“噢,我是去面试,不知道能下这么大的雪!回去换衣服怕来不及。”

“可是你的鞋子在雪里面会弄脏的。”

“没事的,我去的那个地方有擦鞋机。”

“那就好,祝你成功!”

“谢谢!”

三十一、酒花绽放

周永华面试得很顺利,加入锦绣江南后,被安排做文员,其实就是打杂的,哪里有活缺人就去哪补充,永华心里还很满意,毕竟薪水不错,自己总算能够自食其力了,于是倒也任劳任怨。没过几天,周永华在员工食堂吃饭时,发现了那天在公交车上的那个女孩儿,她竟然是和自己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平时在三楼的餐饮部负责酒水的销售,不过她推销的可不是红酒,而是啤酒,在锦绣江南里面,啤酒的售价比外面超市至少要高两倍,因此利润率非常高,三楼餐饮部的酒花们穿梭于酒桌之间,见机行事,客人们喝到高兴,小费都以百元计算,因此酒花们每月的收入相当可观。

这一天,周永华突然被保安科的科长叫到办公室,只听他对永华道:“给你安排个任务,最近公司在管理上要加大力度,苏总要求各部门必须贯彻效益优先的原则,不能嘻嘻哈哈,吃大锅饭了,因此呢,决定执行严格的奖惩机制,从销售部门开始,如果销售任务连续三个月不达标,要么立马走人,要么选择接受公司的惩罚,公司还成立了专门的训诫室,并且规定了惩罚的具体内容,我听说你也没什么事,就回去看看这本锦绣江南员工守则,以后对员工的惩戒一事,需要你的时候,你就随叫随到。”

周永华拿着员工守则回了家,心想准是最近娱乐城的业绩不太好,苏总生气了,人家让自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几个月过去了,周永华也没发现有什么事情找到自己,可就在那一天,一位叫田蓉的主管给自己打电话,要自己去六楼的财务室等候,说今天是销售人员业绩结算的日子,看看有没有愿意去训诫室接受惩罚的。

周永华赶快来到六楼的财务室外,发现队已经排到了门外,各部门负责销售的员工都在等待着打印自己最近三个月的业绩明细,有几个人从里面出来,高兴地说道:“最近还不错,晚上一起去喝酒去怎么样!”“好啊,不醉不归!”

周永华于是在外面等着,忽见自己认识的那个高个女孩儿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结算单,她美目顾盼神飞,一下发现了周永华,惊奇地问:“你怎么也在这?”

“啊,我都来三个多月了。“

“太巧了,原来你也在这里工作,怎么样?负责那一块业务?”

“打杂呢。”周永华笑道

“你在这等人吗?”女孩儿问。

“是啊,有个叫田蓉的主管叫我来着等着,说发现有业绩不达标,又选择接受公司处罚的员工,就往她那里带。”周永华答道。

“噢,看来我是找对人了,你到我去吧。”女孩儿笑道。

“真的,你怎么?”周永华诧异地问。

“最近我代理的那个品牌的啤酒质量出了点问题,因此销售情况不是很好。”

“噢,我明白了,那你跟我来吧。”

说完,周永华在前,女孩儿在后,二人一起下楼去找田蓉。看到周永华在前面,女孩儿问:“你有多高?”

“一米八五,你呢?”周永华道。

“你看呢?”女孩儿道。

“我感觉你穿上高跟鞋跟我差不多。”

女孩儿笑了笑,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

到了田蓉的办公室,周永华说,田经理,这位就是选择接受公司处罚的员工。

“田经理好,我是餐饮部负责啤酒销售的刘玉凤,工号9987,因为三个月销售指标未完成,但想继续留下,所以请公司对我进行处罚!”女孩儿训练有素地说道。

“9987,我看一下吧。”说完田蓉把刘玉凤的工号输入电脑系统,屏幕上显示出了刘玉凤的个人资料,田蓉边看边小声的念着:“刘玉凤,二十四岁,已婚,负责虎牌啤酒的销售……”

“嗯,刘玉凤,你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处罚吗?”田蓉看完后问。

“不知道,但不论什么样的处罚,只要能让我留下,我都接受。”刘玉凤斩钉截铁地说道。

“根据你的情况,按照我们这里最新出台的员工守则,你会被处体罚,这你也接受吗?”

听到这刘玉凤有些诧异,然后马上又恢复了正常。

“我愿意接受公司的体罚。”

“那你知道体罚的内容吗?”田蓉又问。

“我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根据你的销售业绩,三个月累计亏欠厂家18万的销售额,按照规定,应该被罚用藤条笞打臀部十八下,由于你是已婚,而且给公司造成的不良影响巨大,所以执行人将为男性,这你也接受吗?”

只见随着田蓉说出体罚的内容,刘玉凤的额角留下了汗水,脸色渐渐变红。

“你考虑考虑吧,大家都是女人,我只是善意提醒你,主意还是你自己拿。”

“我想问,可不可以有别的方式?”

“没有。”田蓉摇了摇头。

“那,那我被罚的时候,要不要脱裤子?”刘玉凤问。

“当然了,要打光屁股的,你要是未婚的话,可以穿一条薄薄的裤子,问题是你已经结婚了。”

“可是我已经离婚了,我的老公去了日本没回来,我这边正在办理离婚手续。”刘玉凤焦急地说道。

“既是你办了离婚手续,也是已婚,就是这么规定的,我也没办法。”田蓉摊开手,表情非常无奈。

“那打得时候有谁在场?”

“在训诫室里,只有执行人一个人,还有我也会在场,其他人不得观看。”

刘玉凤松了口气道:“那还好,我决定接受了,请田经理按规定办理吧。”

“你真的不后悔?”田蓉看着眼前的女孩儿道。

“我已经决定了,决不后悔。”刘玉凤坚定地答道。

“那好,周永华,你就负责对刘玉凤的训诫,明天早上8点,你们两个一起到公司地下室的训诫室来,不要迟到。”

周永华没想到这种事情居然落在自己头上,心里十分不情愿,刚想开口推脱掉,谁知刘玉凤却红着脸微笑着对自己说道:“那多谢你了!周先生。”弄得周永华脸也一下子红了。

“还有,刘玉凤,由于你是笞打裸臀,所以呢,我建议你在早上把体内的垃圾清理完毕,以免失禁,这里有个木塞,你拿回去,如果觉得有必要的话就塞上,没必要的话就算了。”

“谢谢田经理的关心!”刘玉凤的脸更加红了,上前取过木塞装进手包里。

“你们可以走了。”

“明天见、田经理。”周永华和刘玉凤离开了田蓉的办公室。

出门后,周永华简直不知道该迈那条腿,他无法想象自己会承担这样一个尴尬的任务,对一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女生执行笞臀惩戒。

“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刘玉凤向周永华邀请道。

“这样不好吧?”周永华道。

“没关系,就当认识一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说完女孩盯着永华的眼睛微微一笑,让周永华浑身麻酥酥的,一种说不出的快感油然而生。他感觉眼前的这个女孩儿似乎是自己的有缘人,仿佛很久以前就认识一样,“那好吧,晚上下班后吧。”

双方约好了地点,就此别过。

蓝点酒吧里,烛光摇弋,轻歌曼舞,周永华与刘玉凤对坐着,刘玉凤点了些小吃,又要了一瓶红酒,然后给周永华倒上,又给自己倒了一点。周永华在灯下观看刘玉凤,无论如何不相信她已经结婚了。那芊芊的玉手、婀娜的身姿、甜美的面容、轻柔的声音,无不显示出这是一个天生就该为众人所追逐的女孩儿,怎么这么快就名花有主了。

“喝点吧,你多喝一点,我呢,少喝一点。”刘玉凤举起杯子道。

“噢,谢谢刘姐。”周永华拿起酒杯喝了点红酒。

“怎么管我叫姐?你多大了?”

“不到24岁。”

“噢,那你确实得叫我姐,我的生日比你大,来随便吃点吧,我现在经济条件不太好,只能请你来这种地方。”

“这就挺好的了。”

“本来想过些天请你,但是打完藤条屁股就不方便坐了,所以才弄得这么赶。”

听从刘玉凤口中自然地说出“屁股”这个词,周永华一直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他一直担心刘玉凤作为女孩子出于害羞的缘故,心里有负担,但看来她还是看得挺开通的。

“我其实也没什么事情,下班后时间都可以随意支配的。”周永华道。

说完二人边吃边聊了起来,刘玉凤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经历。

她原先是航空公司的一名空乘,负责国际航线。和许多女孩子一样,她在客舱中被一位叫中村的日本客人看中,这日本人长得很帅,又很有绅士风度,一下子捕获了刘玉凤的芳心,二人于是开始了交往。中村时常往来于中日之间,飞机上就是二人约会的主要场所,随着爱情的升温,两人逐步坠入爱河,在机场宾馆一夜销魂后,中村对刘玉凤真情告白,要刘玉凤嫁给他,刘玉凤沉迷在爱情的甜蜜之中,欣然接受了中村。于是二人结了婚,婚后两地的问题并未得到解决,中村事业的重点放在日本,因此要刘玉凤辞去空姐的工作,一心做全职太太,并且随他去日本,刘玉凤果真辞去了工作,做去日本的打算,然而中村一次不经意的告别后,却再也没回到中国,各种方式都联络不上,刘玉凤这才意识到,人家保准是不想和自己过了,伤心之余,生计问题却摆在眼前,航空公司回不去了,自己家境又不好,虽然天生丽质,但是由于结过婚的原因,再想找如意郎君也是难上加难,于是只得去锦绣江南来做酒花补贴家用。

听刘玉凤一番话,周永华不禁慨叹“同时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明天的事情,我真不知如何做才好。”周永华摇头叹道。

“没关系的,你尽管执行公司规定就好了。我可没有让你为难的意思啊。”刘玉凤道。

“可是你?”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自己倒霉呢,代理的那个该死的啤酒品牌居然遭遇了质量风波。不过倒霉也不差这一次,老公一去不复返都能承受,这又算得了什么?”

“其实我觉得公司这方面管得太严格了。”

“嗯,确实是,我在航空公司空乘培训班的时候,也有体罚的,不过没这么严厉,也就是经理把犯错误的空姐叫到屋子里,用塑料尺打几下屁股,再训导几句就万事大吉了,哪有这里这么复杂。”

“反正都是为了赚钱,娱乐城上上下下开销这么大,总得追求点经济效益吧。”周永华道。

“不过我听说,新上任一位叫徐蕊的经理,她好像特别推崇严格规范的管理,这徐经理和你我年纪相仿,但是却很有魄力,苏谨都很赏识她呢?”刘玉凤说道。

“噢,没准这体罚也是她想出来的。”

两个人一直喝到了十一点钟,最后刘玉凤也有点醉意,拿起酒杯对周永华道:“来,干杯,喝完这杯我们就回家!”

周永华喝完酒扶着刘玉凤出了蓝点酒吧,临别前刘玉凤挥了挥手道:“回去好好休息,等明天早上看我出丑。”

看到她从内心深处还是抵触这次惩戒的,周永华不禁潸然泪下。

第二天早上八点,田蓉拿着一个装着藤条的口袋乘电梯到了地下室,见周永华和刘玉凤早早地就在训诫室前等候,于是道:“请随我进来吧。”

三人进去后,发现里面陈设非常简单,只有一张皮床,床对面是镜子,地板上则放着几双拖鞋。刘玉凤已经换好了绿白相间的工装,穿着平底鞋,头发束在脑后显得格外精神。

田蓉把藤条从口袋取出来递给周永华,然后对刘玉凤道:“你是新制度出台后,第一个主动接受笞臀惩戒的女员工,也没有什么先例,我也不想太为难你,把内裤脱了,趴在皮床上,让他打十八下就可以了。”

“谢谢田经理!”

刘玉凤撩起裙子,脱下内裤,然后把内裤放在自己的手包里,接着深吸了一口气,来到皮床近前,稍微犹豫了一下,一赌气似的趴在上面,修长的美腿搭在床沿,双臂前伸,把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屁股正好对着周永华。

这个姿势让周永华想到了几年前,自己的后妈李静芬,因为涉嫌卖淫被治安队的人抓住把柄,决定要做兼职治安员的自己在家中惩戒她,她就是每天都以这个姿势来对着自己的,那时自己的脑海里就时常出现一些不好的想法,眼前看到刘玉凤以如此似曾相识的姿势等待自己的笞打,那种想法似乎又要浮现出来。

“不行,不能这样!”周永华马上转移了注意力,把手中的藤条在空中挥了挥,刘玉凤听到声音后赶紧闭上眼睛,咬紧牙关。

周永华把刘玉凤的裙摆掀到腰际,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用藤条在刘玉凤洁白水嫩的屁股上抽了起来,由于此前曾有过打李静芬屁股的经验,周永华藤条的力度拿捏的非常好,藤条沾到刘玉凤的玉臀后,稍微陷下去一点,马上又拿起,胳膊抬到与肩膀差不多宽的时候,又倏地一声落下,快要沾到刘玉凤屁股时力道再度收回,藤条就像按在刘玉凤屁股上一样,刘玉凤一开始还紧张地绷紧屁股,后来发现藤条打在上面只是隐隐作痛,并非不可忍受,于是也放松心情,一下一下地挨着,田蓉见状倒也不加阻拦。

18藤很快就打完了,刘玉凤站起身子,迅速地把内裤穿上,放下裙子后,对田蓉道:“谢谢田经理!”田蓉点了点头,刘玉凤又对周永华道:“谢谢周先生!”

周永华也礼貌地回礼,这次惩戒顺利告终。

等二人出了训诫室,到了没人的地方,刘玉凤突然上前抱住了周永华的脖子,睁大眼睛盯着周永华道:“方才多谢你了!要不我的屁股就要开花了。”

“不用了,反正都结束了。”

“先亲你一口,以后再谢你!”

说完刘玉芬仰起脸在周永华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周永华的脸顿时红得发烫,以前一直觉得这个女孩儿是一个端庄、矜持的女子,没想到和自己混熟了后,竟然如此开放,于是赶紧道:“不用这么厚礼吧。”

刘玉凤翘起小嘴假装生气道:“干嘛?连人家那里都看见了,还装斯文?”

“我、我当时可是完全是心无杂念的,就像自己打年糕一样

“好啊,你居然拿人家的屁股当年糕!”说完刘玉凤的小手攥起拳头朝周永华的胸前锤了起来,周永华急忙笑着躲闪,二人由此成了最好的朋友。

三十二、石谷漂流

“小周,明天是周末,公司组织员工旅游,要去青石谷漂流,你有兴趣的话八点到公司后门集合,到时会有班车接送。”总裁办公室主任姚冰对周永华说道。

周永华本身非常不喜欢集体活动,在学校时此类活动都是能不参加,就不参加,所以就告诉姚冰,自己约好了带妹妹周雅去郊游。姚冰说无所谓,反正都是自愿的。

晚上回家的班车上,刘玉凤早早为他占好了座,看他一上车就马上挥手示意,周永华本不想和她挨在一起坐,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怕公司里面的风言风语。刘玉凤毕竟还没有在法律上完成离婚,自己和人家走得太近终归是不好,可刘玉凤却不在乎,别看她平时对待别人都是大方得体、有礼有节的,但唯独对周永华热情似火,搞得周永华也左右为难,其实他心中何尝不喜欢这样一位绚丽的酒花,可是考虑到自己的家境,又考虑到玉凤的处境,实在不敢想在朝前走一步。

“今天我看见那位徐蕊经理向你微笑示意来着。”刘玉凤偎依在周永华身边问。

“人家看谁都能保持那种职业化的微笑。”永华说。

“你还知道职业化的微笑啊,我一直以为你是独身主义者,不近女色呢?”

“才不是呢,我很正常的。”

“那你知道职业化的微笑是怎样练的吗?”

“不知道,我从来没做过需要卖笑的工作。”

“那你是说我在卖笑了?”说完刘玉凤捏起周永华大腿内侧的一块肉,作势要拧。吓得周永华赶紧说:“没有、绝对没有。”刘玉凤松开手道:

“谅你也不敢,我在做客舱乘务员的时候,练习微笑练得嘴咧得都收不回来了,礼仪导师要求我们必须保持长时间的微笑,无论什么时候,绝对不能出现僵硬的面目表情。”

“是吗?那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刘玉凤马上坐直了身子,用空姐标志性的微笑向周永华问候道:“先生您好!”

周永华拍了拍手,笑道:“太像了,你不做服务业,真是屈才了。”

“我不正在做服务业吗?其实我卖酒也是一种自我营销,让客人在最短的几秒钟做出决定,买你代言的品牌,必须得能在短时间抓住客人的心,像你这种木讷的人,肯定不行。”

“那不一定,客人可不都是以貌取人的。”

“你还别不信,就拿这对拒绝的反应上,你如果问客人要不要酒,客人拒绝的话,你一定就堵着气退回去了,我呢,却能依然微笑着跟客人道别,这就是职业素质。”

“怪不得推销啤酒的都是女孩子,叫堂堂七尺男儿,低三下四地去问人家要不要喝酒,要再被人家顶回去,多没面子啊。”

“你就知道面子,那我问你,你觉得那徐经理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长得怎么样?”

“很好啊,很有气质,虽然冷眼看不是那么出众,但是越看越耐看,而且她似乎不太爱打扮,很多女生看起来挺美的,卸了妆之后简直了。”

“没想到你这平时不爱吭声的人,心里活动还真不少,那你有没有兴趣追她?”

“算了吧,你以为这里还是你们航空公司啊?女孩子们满世界找寻浪漫樱花,我到现在还没坐过飞机的,也没那么多浪漫的情愫,再者一说,人家是领导,我是什么呀,家庭条件更不用说,总之就是没谱的事,以后不要拿这个来取笑我啊。”

“谁取笑你了,我觉得徐经理人很不错的,待人非常谦和,虽然对下属要求比较严厉,但是她做事公道,而且很有正义感,敢于和公司里那些不良现象斗争,作为一个女生,能做到这点不容易的,而且她年龄也不大,和你我一样,这就更难能可贵了。”

“人好不好是一方面,关键是人家能看上我吗?”

“你是男生啊,得主动一些啊,明天去青石谷漂流,估计要打水仗,借此机会可以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

“我不愿意参加这种活动。”

“那我和你一起去,如何?”

“和你?”

“对呀,我们坐一条船,到时候见机行事。”

周永华想了想道:“好吧,明天不见不散!”

所谓青石谷者,顾名思义,就是两岸悬崖都是青色的山谷,中间有一条小溪可以漂流,国内此类的漂流不胜枚举,而青石谷却以其山势险峻、水流湍急著称,而且这段小溪有很多支流,从山谷中蜿蜒而过。由于溪水两旁的山如刀削斧凿般侧立,小溪上的船只也很少见到太阳光的直射。加上山里鸟鸣猿啼,古木遮天蔽日,整个环境显得格外幽静。

平时工作繁忙的上班族来到这里,压抑着的激情终于迸发,几十只皮筏在小溪上追逐嬉戏,尽管游客都穿着救生衣,但人仰船翻的现象也层出不穷,周永华和刘玉凤坐在一条橡皮筏上,周永华要艄公把船划得离主战场远些,以避开水花四溅的大军。

众人一路漂流、一路拼杀,到了最后都筋疲力尽,纷纷弃舟登岸。周永华的船却安然无恙,静静滴向前划着,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水岔,周永华叫艄公从小路划过去,艄公领命,于是当荡桨摇橹直奔小路而去,拐过一个山环,前面似别有洞天,嬉闹声渐渐远去,刘玉凤忽然指着岸上的几个人对周永华道:“你看,那不是徐经理她们吗?”

周永华定睛观瞧,发现徐蕊和几个女同事在一起正在欢声笑语的议论着什么,几个人浑身湿漉漉的,说了一会儿,几个女生站起来,挡住了徐蕊,周永华不解:“这是做什么?”

“在换衣服啊,笨蛋。”

“噢。”周永华赶紧装作没看见。

可是当周永华的船靠近徐蕊的时候,忽听上面有人喊:“请问你们是锦绣江南的吗?”

刘玉凤忙道:“是的,有什么事吗?”

“我们的船翻了,旅行社马上去叫船来载我们回去,有一位女同事不小心被水下的石头割破了脚,我们已经简单地包扎处理了一下,麻烦你能不能先把她载回去?”

“好啊,让她上来吧。”刘玉凤说道。

艄公把船靠岸,只见徐蕊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周永华连忙上前扶住徐蕊,让她上了自己的船,随后船继续沿着小路向前滑去。

“你是徐经理吧?”刘玉凤问。

“我是徐蕊,你们是?”徐蕊坐在船的中间,见一位高挑的美女和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在一起。

“我叫刘玉凤,是餐饮部负责啤酒推销的,他是周永华,在姚冰主任治下做文员。”

“噢,你们好!我在洗浴部暂时做主管,大家原来都是来自不同的部门啊。”徐蕊见眼前这对俊男靓女感觉非常养眼,心情自然舒畅起来。

“你的伤口怎么样了?”刘玉凤问。

“没事的,脚踝被石子划了一下,现在已无大碍。”徐蕊笑道。

“那你把腿伸直吧,这样血脉通畅,恢复得快。永华你往边上坐一下,让徐经理把腿伸直。”

徐蕊于是把腿伸直,搭在周永华的身边,由于船是在漂流,因此起伏不定,徐蕊的脚好几次踢到周永华的身上,还有一次差点把周永华蹬进水里,徐蕊接连着向周永华表示歉意,周永华很有绅士风度地表示没关系,几个人于是在船上攀谈起来。

“徐经理是在哪读书啊?”周永华问。

“我在马来亚上的大学,学的酒店管理。”徐蕊道。

“噢,不错,徐经理原来是留学生啊,专业也正对口。”

“其实也没学到什么,主要还得靠在实践中摸索。永华是学什么的?”徐蕊问。

“我属于在国内混得毕业那伙儿的,不值一提,投资经济学。”周永华道。

“那怎么来娱乐城工作了?你应该去证券公司之类的单位啊?”徐蕊问。

这一下问到了周永华的伤心处,毕竟自己在大学蹉跎了一段岁月,没拿到学位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于是说:“可能我的水平太差了,没有金融机构愿意要我,再加上金融业的门槛很高,不少人都是靠关系才能进入的,我家又没什么背景,娱乐城的工资也还可以,所以就来了,反正,我挺满意的。”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听说金融口确实挺黑的,没关系是进不去的,而且一旦进去的话,人际关系也很复杂。”徐蕊道。

“看你们谦虚的,我连大学都没念过,17岁就被航空公司招去培训了,所以只能卖啤酒了。”刘玉凤道。

“那也没什么的啊,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销售员,只是从不同的角度,来向不同的对象展示自己罢了。”徐蕊说道。

三个人越聊越投缘,一直聊到了终点码头,听得艄公一头雾水,发现这几个年轻人居然漂流起来不打不闹,真是少见得很。

“我们以后在公司里有什么事情多互相帮忙好了!”徐蕊对周永华和刘玉凤道。

“一定一定!”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回去路上,众人都疲惫不堪,下了班车后,刘玉凤与周永华一起步行回家,见周围无人,刘玉凤埋怨周永华道:“你真是木头一个。”

“我怎么了?”

“我让徐蕊经理把腿搭在你身边,你怎么一点表示也没有呢?”

“我都差点被她踢进水里,还怎么表示?”

“要不怎么说你笨呢?人家是女孩子嘛,受了伤,把腿搭在你身边,你就应该借此机会,去给她揉一揉腿,而且她还没穿袜子,你给她做个足底按摩啊什么的也好啊。”

“男女授受不亲的,再说我也不会按摩啊,万一说我有意轻薄怎么办?人家可是经理啊?”

“看你那一副正人君子样,哼,我问你一个问题,我被你打藤条的那天,穿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刘玉凤厉声问道。

“我忘了。”周永华道。

“真的忘了?”刘玉凤眨了眨眼睛,盯着周永华的眼睛。周永华不敢和她对视,闪烁其词道:“当然了,那么严肃的事情,我怎么会留意你穿什么颜色的内裤呢?”

“如果我把那条内裤送给你做礼物,你要不要?”

“你这人真有意思,女生送内裤都是给自己最心爱的人的,我们又没有那种关系。”

“没有那种关系就不能送了?那条内裤,我现在正穿着呢,就送给你,如何啊?”说完刘玉凤用迷离的眼神看着周永华。

周永华一时间竟不知所措,“你可是说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我穿在身上,不信我撩起裙子给你看看。”说完刘玉凤拉着周永华的手进了街边的一片小树林,由于夜已经深了,树林里竟没有人。

“这可是你自愿的,别说我非礼你啊。”周永华道。

只见刘玉凤背过身子,把自己的白色一步超短裙稍微向上撩了撩,周永华道:“黑色的,好像和你上次穿得不一样啊。”

刘玉凤马上把裙子放下,转身对周永华道:“伪君子终于露馅了吧,你方才还说,忘记我被你用藤条打屁股时,穿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现在怎么又想起来了?我看你就是个伪君子,我打你个伪君子!”

于是二人在小树林里追打嬉戏起来。

从此以后,周永华与徐蕊也愈加亲近起来,徐蕊是娱乐城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周永华就更不用说了,因此两人在文学、政治、艺术等方面有很多共同的话题,一开始周永华觉得徐蕊级别比自己高,说话还很谨慎,可混熟了之后,发现徐蕊其实内心深处很孤独,很需要人呵护,渐渐地,对自己也产生了一丝依赖感,无奈徐蕊在公司的地位太强势,自己却处于一个很尴尬的境地,姚冰虽然很赏识自己,但是娱乐城这种地方,能让自己施展的空间实在是太小了。

正所谓“龙落沙滩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公司里的勾心斗角从来没有停止过,不少没有什么文化的同事都说周永华在工作中表现的过于书生气,不会变通,工作不配合不说,还到处打小报告。

对此,周永华一概不闻不问,他的主管姚冰和徐蕊,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都会替他说好话,所以周永华一直在锦绣江南做了下去。

不到一年,由于工作表现良好,周永华被擢升为外联部副总干事,其实这不过就是一个虚职,因为外联部既没有总干事,也没有其他员工,里外里还是周永华一个人,但是毕竟工作时间能相应自由一些。他可以经常去外面办事,采集一下竞争对手最新的营销策略,给客户反馈些公司的促销信息,偶尔姚冰请大客户吃个饭什么的,他也能作陪。

见在公司里有了些基础,他又向姚冰寻求帮助,把李静芬安排进娱乐城做保洁员,这样周雅家的经济条件多少能够更宽裕一些,李静芬对周永华万分感谢,周永华只说:“静姨,您先在这里做吧,等我有钱了,一定给你买大房子,让你能够颐养天年!”

尽管刘玉凤总是一口一个周干事长地称呼他,但这些所谓的官衔,在周永华眼里都不算什么。可是在徐蕊看来,周永华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尽管他骨子里有些孤傲,可他人品端正,古道热肠,极富同情心,而且长得也很有气质,是她心目中比较欣赏的那种优雅男士,因此也非常愿意帮助他。

即便如此,随着市场竞争的日趋激烈,娱乐城的生意还是一天比一天难做,此时的徐蕊,已经被提升为锦华集团的企划总监,负责对整个集团未来发展趋势的规划。她发现,目前适婚男女非常多,很多家庭条件不好的女生,都要求自己的另一半有房子,房地产的消费需求绝对是刚性需求,而且,如果刚性需求一旦被成功开发出来,也会带动相应的投资需求,房地产业可谓前途不可限量,因此,徐蕊经过缜密的调研,写出了一份调研报告,提交给苏谨去看,苏谨非常感兴趣,并且大力推进计划的实施,因而在锦绣江南内部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三十三、潇洒过后

话说这一天,林存友和方保祥在股市赚了点小钱后,想找个地方潇洒一把,于是就盯上了锦绣江南娱乐城,二人早就听说这里服务周到、消费体面,于是共带了1000元钱到了锦绣江南,先在自助餐厅饱餐一顿,然后又去了四楼的KTV高歌一曲,二人还觉得意犹未尽,就去了洗浴部进行消费。

这两个人从来没到过这么高级的地方消费,也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洗完澡后,就要求提供按摩服务。服务生给二人安排了两位按摩技师和一个包间,二人舒舒服服地按了一番后,林存友问方保祥道:“老方,怎么样?舒坦不舒坦?”

方保祥被小姐的玉手拿捏得正在兴头上,一副享受的样子,对林存友说道:“舒坦啊,还是有钱好啊!”

“要不咱们就舒服到这儿?”

这时,服务小姐发话了:“二位先生要不要推油啊?”

“推油?”

“就是做精油spa,对皮肤保养很有益处的。”

“老林,怎么样?”

“都来到这儿了,还差那点儿钱,做!现金不够我还有信用卡呢。”

于是按摩小姐高高兴兴地给两人下了单子,各增加一个精油spa,还别说,精油均匀地涂抹到两人的身上,香气扑鼻,这两人感到从头到脚的那么放松、自在,耳边还配着舒缓的音乐,甭提多美了。

谁知潇洒过后一结账,发现居然一共消费了1800多块,而两人只带了1000块钱,林存友当时傻了眼,方保祥忙道:“没关系,我有信用卡,三千块钱的透支额度呢。”说完把信用卡递给服务生结账,结果过了没多久,服务生拿着POS机回来对方保祥说:“先生,请输入一下密码。”

方保祥诧异了一下,他想了想,自己确实设定了密码,但着实是忘了,因为自己办了这张卡后就没用过,于是尝试着输入了几次,但都提示密码错误,服务生于是道:“二位先生要不回去取一下钱吧,留下一位在这里。”

“怎么?看不起我们?还留一个抵押着,我们差那800多吗?”方保祥道。

于是服务生和二人高一声、低一声地吵了起来,不过服务生倒是很有节制,只是一再强调本店不能赊欠。

不一会儿,周永华经过此地,听到有人在争吵,于是上前问个究竟,这才知道事情的经过,见两位客人居然是自己在股市里认识的朋友林存友和方保祥,于是他对服务生说:“他们两个差的钱,我替他们付了。”

二人看到是周永华,顿感尴尬。“老周啊,我们不是买不起单的。”

“无所谓的,大家都是朋友。”

可是周永华当时兜里也没带钱,于是对服务生说:“我上去取一下,你先等等。”

可是周永华离开后,被别的事情缠住,一下子竟然忘记了还欠800多块钱的事情。

没过几天,徐蕊把周永华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把门关上后,徐蕊问:“前几天有两位客人来我们这里消费,钱没带够,听说你给他们免了单?”

周永华立即想起来,“噢,是这样的,那两个人是我的朋友,都是老实人,钱确实没带够,我核计替他们付了,可是忙着忙着就忘了。”

“忘了?”徐蕊笑了笑,“怎么那么容易忘?吃饭怎么忘不了?”

“我补上还不行吗?”周永华道。

“如果我不问你,你是不是就这样一拖再拖,一直到把账拖黄了?”

“不会的。我确实是忘了,最近工作太忙。”

“好了,我不听你解释了,第一,把钱还给财务部,第二,按照公司的规定,你这种行为是要被惩戒的,我不想你进训诫室,所以就在我的办公室里,给你留点教训,扶着墙站好吧。”

周永华自知理亏,也不争辩,来到墙角,双手扶着墙壁站好。徐蕊来到他身后,手里拿着一把塑料尺,只见她把塑料尺在自己的手心轻轻拍了拍道:“就打你十下,以后记住这个教训,不要再犯。”

说完,徐蕊开始用塑料尺在周永华的屁股上打了起来,打得并不重,但周永华扶着墙,脸却红得发烧,谁叫自己这么马虎呢?能在徐蕊的办公室里挨打已经是给自己很大面子了。

十下打完后,徐蕊轻声说:“下次小心了。”

周永华转过身来,不好意思地说道:“谢谢徐经理的惩戒,我一定注意。”

徐蕊淡然一笑,因为她发现周永华的脸红了一大片。

“打得疼不疼?”

“一般般吧。”周永华道

“用不用我给你揉一揉?”徐蕊挑逗似的问。

“不必了,徐经理。”周永华道。

“哼,小心眼儿,你是不是记仇了?”徐蕊问。

“哪会啊。”周永华挠了挠头说道。

下班班车上,刘玉凤问周永华:“干嘛闷闷不乐的?”

“没什么啊?公司要转型成房地产企业,估计绝大多数人都要离开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你不担心失业吗?”

“我家人给我介绍了一个美国人,相亲后感觉还不错,如果顺利的话,我就要去美国啦!”

“你怎么总搞这种跨国恋情啊?吃一次亏还没够?”

“就是因为吃过一次亏,所以我相信自己这次不会那么倒霉了。”

“其实我倒是不担心我自己,主要是静姨恐怕就没着落了。”

“你对你那个后妈还挺好的,要不我帮你问问徐蕊经理?打探一下内部消息。”

“可别找她,我今天刚被她教训过,人家现在可真是了不得。”

“怎么?说来听听?”

“有什么好说的,前几天有两个朋友来公司消费,钱没带够,信用卡的密码也忘记了,我就说先挂在账上,我给补上,结果忙别的事情,就忘了还钱了,谁知事情被她知道了,把我叫到她办公室,好一顿数落,还被她打了一顿。”

“真的啊?打你哪了?”刘玉凤的眼神中放出两道异样的光芒?

“和你一样啦。”

听到这里,刘玉凤马上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你真是太可爱了!哈哈哈……”

“就知道你会取笑我,下次不跟你说了。”

刘玉凤止住笑声,对周永华说:“那我问你,你有没有让她看见你的光屁股啊?”

“当然没有了?我怎么能那样?”

“这么好的机会,两个人借此卿卿我我一下也好啊。”

“遇到这么倒霉的事,我还有心情卿卿我我?“

“被美女经理打屁股,还不是好事?而且就你们两个人,哎呀,你也就和我这么说吧,当时的情景不一定是怎么回事呢?没准儿打完后,徐蕊经理就用手在你的屁股上揉啊揉的,你呢,美滋滋地在那里享受着。”

刘玉凤绘声绘色地描绘着,周永华红着脸,用帽子将头蒙上,装作睡着了,谁知大腿内侧一阵刺痛,“啊!”

睁眼一看,刘玉凤的玉手又拧在自己的大腿上。

“居然敢装睡觉!”

“我确实是困了。”周永华道。

“告诉你,我如果相亲成功的话,很快就要离开你了,趁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想和我说的话、想和我做的事,就尽快说尽快做,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听刘玉凤说真的要走,周永华不禁黯然神伤,这个女孩儿仿佛是他生命中突然降临的精灵,让他平淡无奇的生活无形中平添了许多生气。

她本是一位温柔体贴的淑女,秀外慧中,但却唯独对自己热情似火,相处的这一年多里,每天下班的班车上,如果能和她并排坐在一起,就让他感觉无比的放松,而这个精灵现在居然要离他远去了,他到底还要不要向她表白?他一直在犹豫,其实两个人在一起或许并不合适,但心中的那份挂念和喜爱,却总是无法抹去。

“明天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明晚吗?当然有空了,可光是吃饭真的无聊啊,不如你带我去情人旅店里住一夜,如何啊?”

“这……”周永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如果不想去也不要勉强啊。”

“去就去,反正你也要走了,谁又能说什么?”

“那太好了,明天晚上我就看看你这个伪君子的真实面目!”

三十四、情人旅馆

周永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他想到了静姨近来的憔悴,公司里对娱乐城的转型一直传言不断,尽管高层都守口如瓶,但是无风不起浪,已经四十二岁的静姨身为一名保洁员,是不可能留下的,想要再去找工作,更可谓是难上加难,更为重要的是,静姨毕竟还有一段让她难以启齿的经历,这就更增加了她找工作的难度,妹妹周雅面临着高考,如果此时静姨失去了收入,对这个脆弱的家庭打击是多么巨大啊!

“不行!我一定要问个明白!”周永华下定决心,第二天上班就去找徐蕊问个究竟。

第二天一早,周永华见徐蕊在员工食堂吃完早饭,就尾随着她走进办公室,徐蕊看周永华跟着自己,故意开玩笑道:“怎么?昨晚想清楚了?想向我发难是吧?要不午休的时候来我办公室,我给你好好揉一揉?”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未来无论公司转型成什么样子,保洁员都是需要的吧?”周永华严肃地问徐蕊道。

徐蕊知道永华的意思,她很为永华着想,于是安慰道:“静姨的事情应该没问题的,保洁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岗位,谁做都一样的,你尽管放心吧。”

“那就好!多谢你了!”永华感激地说道。

“跟我还客气什么。”

周永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徐蕊在锦绣江南的地位可以说是如日中天,既然她能给自己一个承诺,静姨的事情应该没有问题了。

下班后,周永华和刘玉凤吃过晚饭,来到一家门脸很小的情人旅馆,服务生见一男一女进来,就明白了是要开房的,只听周永华说:“住一夜多少钱?”

“先生您要住一夜啊?我们这都是按钟点收费的。”

“那我们是不是?”周永华看了看刘玉凤。

“就住一夜,怎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刘玉凤嗔怪道。

“好,我们就住一夜。”周永华对服务生说。

开完了房,两人手拉手进了房间,刘玉凤往床上一扑,踢掉鞋子,抱怨道:“唉,站了一天,累死了,你帮我按摩一下脚底呗?”

周永华没有说什么,而是静静地来到她身后,把她的袜子脱掉,然后用手在刘玉凤的足心轻轻捏拿起来,刘玉凤笑道:“真乖啊!不过别挠我的脚心啊?我怕痒。”

“事还不少。”

周永华捏了一会儿,刘玉凤又要他给自己做一下肩颈按摩,永华于是跪在床上,在她肩膀和脖子上轻轻地揉捏着,舒服得刘玉凤口里微微念叨着:“好舒服啊!再用力一点啊!”

不一会儿,刘玉凤竟然睡着了。周永华没有打扰她,而是把她翻过来,盖上被子,把空调调到适宜睡眠的温度,然后站着凝望她睡意正浓的俏脸,望了好久,周永华离开情人旅馆,回家休息去了。

次日清晨,刘玉凤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身边无人,自己居然穿着衣服睡了一整夜,此时天还没大亮,于是拿起电话找到了周永华。

“亲爱的,你在哪?”

“睡得怎么样?”

“不好意思,昨天实在是太困了,要不你现在过来吧。”

“不用了,一会儿就要上班了。”

“来嘛,人家都准备好了,我现在就脱衣服,你进来的时候,就会看见一个全裸的我。”

“不用了。”

“难道你生气了?”

“没有。”

“那你就是嫌弃我了?嫌弃我结过婚吗?”

“不是。”

“那你就是有心上人了。是徐蕊吗?”

“才不是呢。”

“就是,你一定觉得徐蕊清纯娴雅,又有权势,而我呢,就是一个卖啤酒的。”

“我不会那样想。”

“你就是那样想的,其实我一点都没觉得自卑,她的确比我有才干,但是不觉得她脸长得比我好看,她皮肤没有我白,胸部也没有我的大,个子虽然也很高,但还是比我矮了一公分,身材嘛,也是偏瘦了一点,最重要的是,她的床上功夫一定没有我的好,因为我是已婚人士,不信就过来试试?”

“时间真的不早了。”

“你要是不过来,我就不去上班了。”

周永华执拗不过,只好说:“那好,我这就过去。”

刘玉凤这才欣喜地放下电话,然后跑去卫生间洗澡,等永华回到房间时,刘玉凤已经沐浴完毕,披着睡袍坐在梳妆镜前化妆。

“伪君子的本质暴露了吧?”刘玉凤边涂着睫毛膏边说道。

“是你让我回来的。”永华没好气地说。

“哈哈,和你开玩笑呢,你看我妆画得怎么样?”

“和平时一样啊。”

“才不是呢,我今天比平时画得都仔细。好了,去脱衣服吧,让我看看你的真功夫。”

“是不是现在这年头,做过空姐的都这么开放啊?”

“当然啦,我这种就是很保守的了。”

永华去卫生间简单洗了洗,脱光了衣服也披着睡袍出来,刘玉凤走上前来,把周永华的睡袍脱下,然后把脸偎依在永华的胸口,永华一把将刘玉凤揽入怀中,两人的睡袍同时落在地毯上,赤裸的一对一起拥抱着滚上床,在床上翻来覆去。

后来刘玉凤把周永华压在身下,笑意盈盈地说:“没想到你真是处男,连该做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而是在等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刘玉凤骑在周永华的胯间,上上下下地做起了活塞运动,芊芊玉指还在永华的胸前轻轻地划着,脸上却依然保持着盈盈笑意,看着周永华那怪异的表情。

“你怎么不知道叫啊?”刘玉凤问。

“有什么好叫的。”周永华道。

“不觉得舒服吗?”

“舒服只管享受就好了,干嘛要叫?”

“呵呵,没想到你这人真有意思,平日里不爱说话,做这事时也那么沉静,不叫就不叫,看你能忍多久。”说完,刘玉凤玉臀加快节奏,纤腰左右扭动,周永华顿感一种异乎寻常的快感传遍全身,口里禁不住轻声哼了一下。

“哈哈,我听到了,感觉挺不住就和我说,我停下来就是。”

刘玉凤一边上下坐着一边说,看周永华挺了一会儿,表情越来越兴奋,刘玉凤停了下来,俯下身子来到周永华耳畔道:“怎么样?伪君子,感觉如何啊?”

“感觉怪怪的。”

“哼,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徐蕊了?”

“没有的。”

“还说没有?”说完刘玉凤把周永华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道:“摸摸看,徐经理的胸部绝对没有我的手感好。”

“那可未必。”

“啊!”周永华的胸尖被刘玉凤狠狠地捏了一把。

“怎么?你摸过?”

“我怎么敢?”

“有什么不敢的,告诉你吧,徐蕊经理在海外留学,不可能没有这种经历的,还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早先在公司女浴室洗澡的时候遇见过徐蕊,那时发现她的屁股上好像有很浅的纹理,估计是受过伤留下的。所以我推测,她表面看上去很强势,但实际也需要呵护和管教,没准是个受虐狂,屁股上的疤痕就是证据。”

“不会吧,真看不出她会是那样。”

“你以为呢,女人都有很多秘密的,展现给男人看的都是最光鲜的一面。”

“那不光鲜的一面呢?”

“那就只展现给自己喜欢的男人了,我的你要不要看?”

“有什么好看的,再说,我们第一次认识时,不就看过了吗?”

刘玉凤的小手又在周永华的腋下狠掐了一把,“你个伪君子,当时打我屁股的时候,还是把人家的那里看了个遍,对不对?”

“你摆出那个姿势,不可能看不到的。”

“那,我现在再摆给你那个姿势怎么样?”

“随便你了。”

刘玉凤从周永华身上爬起来,转过身撅着屁股跪趴在床上,双手拄着床对周永华道:“很熟悉的姿势吧?从后面进来试试吧。”

周永华来到刘玉凤的身后,看到她那精致的玉臀一张一翕的,仿佛等待主人的亲吻,他俯下身子,对着刘玉凤的美臀深深一吻,刘玉凤忙道:“讨厌,亲人家屁股,你都没亲过人家的脸呢?”

周永华马上又在刘玉凤脸蛋上补了一口,刘玉凤这才满意地答应,随后二人在床上又开始了一番云雨,这次周永华是彻底放开了,他发现眼前这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美女居然如此耐看,她的身体是如此的完美诱人,刘玉凤则娇嗔地享受着永华的放纵,“用力啊,用力一点啊。”

永华无意间扫到了刘玉凤的后庭,就听她喊:“不对,是下面的,上面的还没开发好呢。”

“对不起啊。”周永华连忙道歉。

“要不你帮我开发一下?”刘玉凤回过头来,带着缠绵的笑对永华说,脸上已经红润成一片。

“这里也能开发?”

“我听说能的,中村以前试过,但是没成功,反正我也要出国了,与其让鬼佬弄,不如给你好了,去包里把沐浴乳找来给我。”刘玉凤似乎下定了决心。

周永华取来一小瓶豆蔻精华沐浴乳递给刘玉凤,只见她挤出一些放在掌心,然后把沐浴乳仔细地涂抹到自己的后庭里。

“不用这样吧。“周永华道。

“我前面的第一次没有给你,可那是因为我认识你太晚了,所以后面的第一次无论如何也要给你。”

周永华感动万分,刘玉凤涂抹完毕,双手抓住臀肉,朝两边用力一分,双臀中间那朵含羞的菊花竟然向自己洞开起来。

“一鼓作气啊,要不我会很疼的。”刘玉凤道。

周永华此刻已经被欲望冲昏了头脑,什么也不顾及了,一挺身冲破了绑缚他二十多年的全部道德枷锁,与刘玉凤交合在一起。

刘玉凤一边往两侧分着自己的臀瓣,一边还不忘记插科打诨地奚落周永华。

“怎么样?这里别有一番滋味吧,伪君子!”

周永华只是喘着粗气一下又一下地向前送着髋部。

“反正我的脸也没对着你,把我的屁股当成徐蕊的屁股也未尝不可啊?”

“我怎么会想她?”

“怎么不会,你昨天不是刚被她打过屁股吗?不想报复吗?就把我想像成她,打我的屁股就相当于打她的屁股,打吧,手不要闲着,打我的屁股吧!”

于是周永华的双手轻轻地在刘玉凤的娇臀上拍打起来,刘玉凤松开手,伏在床上一下又一下地挨着,口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一、二、三、四、……”

刘玉凤数到三十的时候,感到永华的下身一阵抖动,已婚的她知道周永华高潮来临了,马上振作精神,玉臀向后用力地迎送着,直至永华大叫一声瘫软在自己身上。

等周永华缓过劲儿来,刘玉凤已经穿好衣服,对着他的脸轻吻一下道:“方才让你害怕了吗?”

“没有啊。”

“其实我不是一个放荡的女人,我只对我爱的人才这样的。”刘玉凤深情地凝望着周永华道。

“我心里一直知道的,刘姐,可是你知道我们……”

“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但是我还是喜欢你,永华,这一点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你人善良,又有爱心,能认识你我真的真的很开心。”

“我也是的,刘姐,我也喜欢你!”

“我去美国以后,如果可以的话,就和徐蕊发展一下吧,她虽然有些严厉,但我看得出,她也很喜欢你,可她不是那种会主动追男生的女生,她有时的冷漠并不代表拒绝。”

“我会好自为之的,刘姐。”

随后二人抱头而泣,天地间弥散着忧伤的空气,别离前的痛苦萦绕在二人身边,久久不能散去。

三十五、静消玉殒

李静芬自打因企业转型而从锦绣江南娱乐城离开后,就一直闷闷不乐,虽然徐蕊也从中帮忙,但是由于地产公司的保洁服务全部采用外包的方式,而那家外包公司不需要四十岁以上的员工,所以李静芬只好黯然离开,可本来应该给她的5000元经济补偿金,随经一再讨要,却被公司以种种理由推脱,迟迟没有到位。这着实让这个经济困难的家庭犹如雪上加霜。而周雅的模拟考试成绩也不理想,再加上求职屡屡受挫,几项打击同时袭来,因此李静芬大病一场,人越来越消瘦,到最后竟然严重到难以下床,永华工作很忙,无法照顾,于是要给李静芬请个护工,李静芬觉得花钱不值得,就推辞了。

周永华在新成立的锦华地产里负责销售支持,虽然是个小角色,工作倒也做得有声有色,只是刘玉凤的离开让他整个人变得更加沉寂,只是愿意跟林存友和方保祥两个朋友在闲暇之余喝喝闷酒,

“你看你看,这小刘姐姐一走,我周哥就跟丢了魂似的。怕什么,还有我们兄弟陪着你呢。”林存友道

“唉,人有时活着真是一种负担,死了也许更能解脱。”周永华叹气道。

“兄弟何出此言,我们两个都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但也没有兄弟这般丧气,我们能理解兄弟的境遇,工作压力大、经济条件差,对象不好找,可是人活着是什么?不就是一口气吗?没了这口气人就死了,兄弟还是振作起来,和我们在股市大干一番吧,这里不需要背景和关系,只要有天赋,就能赚到钱,最适合兄弟这样的人了,依兄弟的才干,不出几年,一定会把经济条件改善的!”

听方保祥说到这,周永华也为之一振,于是举起酒杯道:“二位在我醉生梦死之际,一句话提醒了梦中人啊,我以前一直喜欢股票,喜欢在数字上下功夫,但都没有全情投入,而今这世道,做什么都要靠关系、靠门路,我周永华老百姓一个,只有靠自己了,从今以后,咱们三兄弟一起联手,就在资本市场上炒他个天翻地覆!即便是死了,也算活的轰轰烈烈!”

“好!就等着兄弟这句话呢!干杯!干杯!”

于是周永华把李静芬给他的五万块投入了股市进行搏杀,他过人的投资天赋立即表现出来,收益率扶摇直上,很快就赚了2万块钱,这也更加坚定了他靠纵横于资本市场改变命运的信心。

几个月后的一天,李静芬自感病情稍微好转一些,于是把周雅和周永华一起叫到自己身边。

只见她面色憔悴,昔日美丽的面庞在岁月的流逝和病魔的摧残下,而今已经变得暗淡无光,看到周雅后,李静芬先问考试成绩如何?周雅吐了吐舌头道:“不好。”

李静芬道:“怎么个不好法?”

周雅道:“全班五十个人排名,我排第四十二位。”

“上次你是怎么跟我承诺的?”

“排进前十名。”

“差了多少名?”

“三十二名。”

“那你说该怎么办?”

“打三十二下屁股。”

“去、去把笤帚拿来。”

周雅低着头把笤帚取来,李静芬带着病体对周雅道:“你已经是大姑娘了,我不想打你,但你确实是太不争气了,你给我站好!”

周雅乖乖地站在李静芬身旁,把校裙掀起,少女丰满的臀部要把白色内裤撑破一样,李静芬挥起笤帚在周雅的屁股上狠打了几下,周雅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任妈妈责打。

李静芬打了几下就没力气了,于是对周永华道:“永华,替我继续教训教训她,别手下留情。”

“静姨,别生气了,身体要紧,周雅已经知道错了,就饶过她吧。”周永华替周雅求情道。

“不、不能放过她,这些年我太宠着她了,我们家里这么困难,她还不求上进,今天非打她个屁股开花不可。”

“静姨你别生气,我给你带来好东西了。先吃完再打她不迟。”说完周永华把一盒海参递给李静芬。

“永华,你怎么买这么贵的东西?你哪来这么多钱啊?”

“我最近炒股票赚了点钱,不算什么。”周永华道。

“炒股票?你哪来的钱炒股票?你不是赚得钱都留着结婚用吗?”

“静姨,您忘了,你不是给我五万块钱吗?我爸留给我的。”

李静芬听后大怒:“你,你居然把那钱用来去股市赌博?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攒下的钱,你知道我为了攒下那钱,什么都肯做,你……”说完李静芬留下了眼泪。

周永华顿时也热泪盈眶,他知道静姨宁可自己出卖肉体也不愿动那钱,就是要自己好好过日子,自己把钱用去炒股,她一定是怀疑自己了。于是道:“静姨,您放心,我的钱是赚了的。没告诉您,我就去炒股,是我的错,您要打就打我吧!”

说完周永华转过身去,李静芬这次真是生气了,只见她不顾病体沉重,挥起手中的笤帚,在周永华和周雅的屁股上交替打下去,啪啪声不绝于耳,两人含着眼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笤帚在自己屁股上无情地击打。

打到最后,李静芬忽然扔掉笤帚,一下子晕倒在床,周永华和周雅连忙叫救护车,把李静芬送到了医院抢救。

在ICU门外,周永华和周雅焦急地守护着,不一会儿,医生出来告诉二人,“患者恐不久于人世了,准备转到病房去,你们可以去探望一下。”

周雅当时痛哭失声,拉着大夫的白大褂不肯放,非要医生救救自己的妈妈,医生也表示爱莫能助,周永华劝住周雅后,二人匆忙地来到了病房。

此时的李静芬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看见眼前的二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是你们?”

“妈妈!”“静姨!”二人扑在床前叫道。

“小雅,你要好好读书啊!”李静芬勉强支撑着对周雅说道。

“妈,我一定好好读书,再不贪玩了!”

“那妈就放心了。”李静芬抚摸着爱女的头说道,“妈在抽屉里还有5万元的存款,是你爸生前留下的,一直没有动,密码是你的生日,妈这辈子也不剩什么东西了,还有就是那套房子,听说也快要拆迁了,拿着这五万块,再加上动迁补偿的钱,就当妈留给你的嫁妆了。”

周雅哭得泣不成声,“妈,你不要走!你真的不要离开我,妈!”

“小雅,我有些话想和你哥单独谈谈。”周雅会意,抹着眼泪离开了病房。

见周雅远去,李静芬突然好似来了一些精神,坐起身对周永华道:“永华,静姨对不起你,我给你爸丢人了,这辈子我就这样了,看在你爸的份上,你一定要照顾好周雅!”

“静姨,你放心,周雅就交给我了。”

“还有一件事,我埋在心里十多年了,现在不得不告诉你,你爸爸其实是畏罪自杀,当初他在市政府工作,苏泽群是他的领导,那时候谁知他怎么想的,和人家一起居然贪污了数百万的公款,上面查下来,苏泽群为了保住更大的领导,叫你爸爸把全部贪污的数额一个人承担下来,你爸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但他不愿让你们从小背上贪污犯儿女的骂名,趁案子还没有查清,就跳楼自杀了,而你现在公司的老板苏谨,就是苏泽群的儿子。”

“苏泽群在哪?我要他的狗命!”周永华道。

“前段时间他就去世了,永华,你爸爸临终时还特地嘱咐,叫你不要怨恨社会,堂堂正正做人,你能答应我像他说的那样做吗?”

“能!静姨,我一定能!”

“好了,那我就放心了,永华啊,我有个不情之请,如果、如果你觉得,把我的墓碑,安葬在你父母的、墓——碑旁边,不给你爸丢人的话,能不能?”

“静姨,这不是问题!”

“我还有、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在我走之前,你能不能、能不能不叫我静姨?”

“妈妈!”周永华对李静芬大声叫道。

李静芬听到后脸上露出了无比欣慰的笑容。

“听到你这样叫,我的心里好舒服啊。”

“妈,你放心,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周永华看着李静芬那憔悴不堪的脸,动情地说着。

然而李静芬的瞳孔突然一散,头一歪,又昏了过去,当晚她一直没清醒过来,只能听到她口里依稀地念着周雅父亲的名字,“瑞轩、瑞轩”

第二天清晨,医生正式通知周雅和周永华,病患李静芬已经往生。

葬礼办得简单异常,周永华和周雅扶着灵柩,身边有林存友和方保祥忙前忙后,只有几个老邻居到了现场。

因为母亲去世,徐蕊也特批了周永华十天的带薪丧假办理相关事宜。

周雅身披重孝跪在墓碑前哭泣着,墓碑上镌刻着“慈母李静芬之墓”,上面还有李静芬年轻时的照片,周雅一边哭一边向妈妈说着女孩儿心事,周永华则失魂落魄地拿着一束花站在一旁,仇恨的种子已在他心中深深埋下,一代股神终于从此觉醒,走上了一条复仇的不归路!

三十六、放下仇怨

蓝点酒吧里,徐蕊听着周永华诉说对往事的回忆,不住地摇头叹息,见周永华情绪越来越激动,徐蕊安慰道:“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为何火气还那么大?”

“我最气愤不过的是,姚冰居然在苏谨授意下,让我去背公司行贿的黑锅,我爸爸当年就是被苏泽群这样逼死的,难道今天还有逼死我吗?我们这些底层人的命就那么不值钱?”

“这个问题其实在你离开锦华的时候,我已经解释过了,当时震惊政坛的左静修腐败案,确实对业界冲击很大,因为他是主管土地出让的副市长,我们锦华当时看好一块地,是他帮忙批准的动迁,后来拆迁的过程中,有几家钉子户不愿搬走,与拆迁队对抗,还出了人命,也是他帮忙摆平,公司不可能不对他有所表示。可你也知道,公司要你去顶,也是用商量的语气,并未逼着你去,这个社会就这样,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社会,你当时去办的拆迁手续,去顶的话自然能够自圆其说,而且公司已经承诺会给你请律师,尽量保你平安无事,我觉得苏总做得已经可以了。再者说,当时我出差在外,如果我在公司,一定不会让姚冰找你做这样的事情的,但你后来不愿意去,我们也没勉强你,顺利地配合你办好了离职手续,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为何仍然耿耿于怀?”

周永华笑了笑道:“你这资本家的走狗向来不把我们这些雇佣工人当人看,你们为了牟利做尽违法乱纪的事情,让我们去顶包,倒头来还说的头头是道,反正你们这群人我是看明白了,跟你们讲道理,你们就跟我们耍流氓,比如静姨的经济补偿金,你们总说公司经济困难,暂时拿不出这笔钱;跟你们耍流氓呢?你们就跟我们讲法律,被拆迁的住户来公司要见苏谨,你们叫来警察把拆迁户都以聚众闹事为由带走拘留。跟你们将法律时呢?你们却说中国的国情如此,有些关系不打点,生意就根本做不成。反正人嘴两张皮,怎么说都在你。我周永华不是在互联网上泄愤的青年,今天来除了叙叙旧之外,还要通知你一件事情,锦华地产的股份已经被我从公开市场上收购了三分之一,目前已经是最大的股东了,我已经提请召开临时股东会,选举新的董事会,届时苏总裁将不会继续连任。”

徐蕊听后花容大惊,“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还安排了两个操盘手马贤俊和李尧波李跛子,来防止公司股价被操纵,说明你还是很有心机的,可是你没想到,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就为让你们这群狗贼抱头鼠窜地滚出公司!我和我的几个朋友就盯着这一只股票来炒作,你们那点儿小伎俩岂能瞒的过我周永华的眼睛?”

“我一直觉得公司股价有问题,没想到竟然是你?”徐蕊道,“永华,锦华待你不薄,即使无恩与你,也不能带着仇怨的态度来面对大家吧,我想是不是大家坐下来一起把公司搞好,而不是互相拆台,你如果能够回到这个大家庭里来?我们还是欢迎的。”

“少跟我来这一套,我回去是要把公司搞好,赚更多的钱,但你们这群人就无权享用了,所有苏谨的人,将一个不留,全部清除出公司!”

“永华,我一直信仰基督教,人生充满苦难,对别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宽容,我只希望你能够捐弃前嫌,怀着健康的心态来扮演锦华新主的角色,苏谨他成天沉溺于酒色之中,亲小人远贤臣,把他换下未必不是好事,可是很多锦华的老员工,他们业界经验丰富,是公司不可多得的财富,你若一味不分青红,将他们清除,那岂不和鼠目寸光的李自成无异?”

“说得好!徐总,既然你说对别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宽容,那我请你宽容我一件事可不可以?如果你能宽容,我就会考虑你的建议,留下一些苏谨的人,否则嘛,后面的话我就不说了。”

“好!周永华,你说吧,你要我做什么?”徐蕊义正言辞地说道。

“你在锦华的时候制定了一项变态的体罚制度,我入主之后,决定要废除它,但是,在废除之前,我想用这项制度惩罚一个人,就是制定这项制度的人,你看如何?”

听到这里,徐蕊的脸马上变得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她在想,这个十年前的下属,居然为了报复公司,处心积虑到这种程度,向自己提出的这个要求,不正是为了羞辱自己吗?自己一直是笞臀体罚制度在锦华最大的推动者,而今却要自己成为被笞臀的人,世间还能有比这更羞辱人的事情吗?

“你这是存心报复吗?”徐蕊问。

“是不是报复你不用管,你不是有很多大道理可以讲吗?怎么不讲了?要你宽容的时候来了,你的那套道理都是要求别人的吗?就不能要求要求你自己吗?”周永华平静地说道。

看着他锋芒毕露的眼神,徐蕊知道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周永华了,再也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服的那个青涩男生了,多年的历练让他城府极深,深得让自己感到不寒而栗。于是徐蕊用和缓的语气说道:“永华,如果是因为我嫁给了苏谨,你心存不满的话,我可以和他离婚,回到你的身边帮助你,我甚至可以不要名分,你怎样惩罚我都好,如果是因为你对苏谨一家有难以释怀的仇怨,我劝你还是适可而止,你爸爸的事情,他又没参与,你妈妈的事情,和他也没有直接关系,就是姚冰让你去顶包的事,触动了你敏感的神经,可是最终也没伤害你的利益,你为何还抓住不放呢?”

“我无非要你亲身体验一下你自己制定的制度,然后再废除它,你又有什么放不开的呢?”周永华反唇相讥。

“好!周永华,你就是想让我在公司众人面前出丑吗?”徐蕊问。

“你如果知道那是出丑的话,为何还要制定它呢?为何还要让那些女孩子们去接受呢?”

“她们都是自愿的,没有人逼迫她们。她们被公司笞臀惩罚后,还依然留在锦华,充分说明了她们是自愿的!”徐蕊道。

“自愿?这个词用得好?还不是你们手里有钱,用钱来收买人的尊严吗?你们这群变态早晚都会有报应的,亏你还信基督教,死后你必然下地狱。”

“到底谁下地狱,要到末世审判时才知道,周永华,不要以为你暂时赢了就可以随便给人定性,你不是上帝。”徐蕊道。

“但我即将成为锦华的上帝,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接受我的要求,用你自己制定的规矩惩罚你自己一次,要么跟苏谨以及他的走狗一起滚蛋!”

看到周永华那绝情的神态,徐蕊彻底绝望了,心中的那一丝对当初共事时的温情回忆也随着周永华冰冷的语句瞬间荡然无存了,她在想圣经里的经文,自己或许要救赎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本来在马来亚的十二藤打下去,以为生命可以重新开启新的篇章,谁知十多年后,自己又面临着同样尴尬的境地,而且这种羞辱与痛苦只会比上次更大,她低头轻抚着胸前的十字架,口里微微念了几句,然后坦然地对周永华道:“好吧,我接受你的条件,而且我保证我会用最严厉的方式惩罚我自己,算是洗清我这些年的罪过了?你看如何?”

“好啊,我周永华听其言观其行,你说你要怎么办?”

徐蕊说:“很简单,在大会议室里把员工都召集起来,我站在前面,你宣布对我的处理结果,然后再宣布体罚制度从此废除,接下来就是笞臀了,你如果想打我屁股板子的话,我可以请你亲自动手,如果你不想,那就让参加会议的所有员工有冤抱冤、有仇报仇。不限数量、不限轻重,把我的屁股打烂、打开花也无所谓,到时我会脱光衣服让大家打光屁股的,其他的部位也尽管打就是了,我会装得像平时一样矜持,即使再痛、再羞也绝对不会跪地求饶,保证让大家出气出个痛快!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周永华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要求你必须这样。”

“我自愿的,行了吧?我不总强调自愿吗?这次我也是自愿的。”徐蕊的眼中涌出了泪花。

周永华马上把纸巾递了过去,徐蕊接过后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抽泣着说道:“人家接到你的电话,心情本来很激动,以为见到一个老朋友是很开心的事,谁知见了面却换来一顿痛骂。”

周永华见徐蕊哭的确实很伤心,赶紧劝道:“方才我说的也有些言重了,你别放在心上。我知道你和苏谨的关系现在名存实亡,不如和他离婚算了。”

“离婚,离婚了你要我吗?你如果要我,我明天就和他离婚?”徐蕊哭道。

“我要你,十年前我就想要你,现在也一样。”说完,周永华坐到徐蕊身边,把她紧紧地拥在怀中。徐蕊的头倚在周永华的胸口,边哭边说:“那你十年前为何不说?你还是喜欢刘玉凤,对不对?”

“那时我没有条件向任何一个女孩子表白,无论是你,还是刘姐。”

“所以你对我一直若即若离。”

“你的事业心那么强,和苏谨在一起不正好成就你的愿望吗?”

“可是你有没有争取过?人家那么忙,又不好意思向你表白,你却又那么冷漠、孤傲,谁知你心里怎么想的?”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将在锦华地产只手遮天,没有人能够干涉我,你如果愿意的话,就回到我身边吧。”

“可是那个叫崔佳的女孩儿?”徐蕊问。

“她无非是我用来接近锦华地产高层,获取内部情报的筹码,锦华的财务报告,就是她帮忙给我弄到的。”

“永华,你真的变了好多,变得越来越让人看不懂,变得越来越可怕。”

“是这个世界让我变的。”

“好,永华,我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反悔,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的,而且那体罚制度你既然觉得不得人心,就废除好了,我也会在员工大会上向员工致歉,并且接受最后的体罚,权当是谢罪了,你答应我,放下心中的仇怨,我们两个好好管理好锦华,怎么样?”

“好,我答应你,放下仇怨。”

三十七、决战之前

送走徐蕊后,周永华马上发短信给劳建。

“大哥,如已按小弟建议买入锦华地产的股票,未来几天将是出货良机,顺便请转告傅处长及冯坤兄弟。”

发完后,劳建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三哥,事情办得怎么样?”

“人已经被我安排下去了,一旦出现周先生设想的情形,保准让他逃不掉。”

“多谢三哥了。”

刚放下这个电话,突然周永华的电话铃响,一看竟然是王一然。

“是一然啊?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永华哥,我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万汉章方才又被锦华地产的人接走了,我现在正假装考他的博士,他让我给他当秘书,处理一些日常事务,因此他的行程我都了如指掌。永华哥,你说他会不会建议在这几天,让苏谨把锦华的优质资产全部转移呢?”

“一然,你说的我已经想到了,而且除此之外,姚冰那个家伙必然会建议苏谨以董事会的名义增加创设一批认沽权证,故意把行权价定得很高,到时让锦华被权证持有人的债务清偿诉讼拖垮。”

“可是创设权证是要股东会批准的,董事会无权决定啊?”

“法律规定如此,但是他们如果创设了,投资者作为善意第三人,锦华还是要承担责任的,虽然有对苏谨等人的追偿权,但那时他没准把所有资产都转移到国外了。”

“永华哥,那你说该怎么办?”

“夜长梦多,必须尽快召开股东大会,剥夺这一届以苏谨为首的董事会的权力。”

“三天后不是就要召开了吗?”

“这三天才是关键,我已经安排人24小时跟踪财务总监英娜和公关总监姜楠的行踪,如果发现她们有异常行动,立即下手。”

“永华哥,你真厉害,我真佩服你,一个人和这么强大的恶势力斗争。”

“没什么,都是被社会逼迫的,你真的要考万老狗的博士?我入主后,会把锦华改造成以投资咨询为主营业务的公司,要不要来帮帮我?”

“谢谢永华哥了,我觉得投资还是作为我的业余爱好比较好,我其实挺适合做学问的。”

“可是你跟着万老狗做学问?”

“我只是借机接近他而已,我爸爸给我联系了外地一所名校的导师,我是要考他的博士。”

“那也很好啊,以后你就是王博士了。”

“永华哥,其实我想说……”王一然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没、没什么,永华哥,祝你顺利成为锦华地产的主人。”

“谢谢一然妹子。”

锦华名仕会馆,苏谨召集了程十发、万汉章、庄一凡、英娜、姜楠、龚萍、姚冰等人正在紧锣密鼓地商量对策。

只听苏谨对姚冰道:“姚总监,你的主意倒是不错,以董事会的名义创设1000万认沽权证,8块钱行权,借机把锦华账上的钱都拿去用作创设费用,借机掏空锦华,然后把烂摊子扔给周永华,可这前提是锦华已经不属于我苏某,如果股东大会上,我还是锦华的主人,岂不是作茧自缚吗?”

“我说的是迫不得已的办法,如果能在股东大会上把周永华踢出去当然好,可是万一不行,我们岂不是很被动?”姚冰道。

“程市长,不知道我给你那些暗股,你都记在谁的名下?三天后你可得安排给我投票啊。”

“放心,老苏,都在龚萍名下呢,到时候只要是姓周的提议的,龚萍都会投反对票的。”龚萍在一旁也点头示意,苏谨大可放心。

“至于转移资产一事,万老师有什么高见?”苏谨问万汉章。

“老朽以为不妥,一来这种行为在法律上被认为无效,二来通过与这周永华的几番较量,老朽觉得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为了这次收购,势必煞费苦心,区区雕虫小技,岂能难得住他,莫不如在股东大会上做最后一博,这三天,苏总可在公开市场上继续买入锦华的股票,如果不行,把锦华给他也未尝不可,苏总的钱又不是光压在锦华地产上,有些时候必须要以退为进。”

“还是万老师深谋远虑啊,跟苏某想到一块儿了,我明日就划转3000万资金,收购锦华的股票,也仅此而已,不再做过多的投入,如果真的不行,就暂时撤出锦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庄一凡道:“苏总这样想就对了,我已经安排了傅杰去调查周永华内幕交易的事情,本来想让她以调查为名把周永华带走羁押,可是这娘们儿非说证据不足,真是气死我了。”

苏谨笑道:“兄弟,我早就看出来了,傅杰那个娘们儿和兄弟根本就不是一条心。”

庄一凡道:“我迟早要找个机会修理修理这个娘们儿!”

“噢,那我也参与一下怎么样?”程十发奸笑道。

“可以啊,大家一起找乐嘛,哈哈哈!”庄一凡笑道。

经过一番讨论过后,苏谨安排英娜去把公司剩下的钱整理成册,原封不动地放好,如果董事会更迭的话,如数移交,别让姓周的看不起自己,然后让姜楠准备一份发言稿,作为对锦华员工的临别赠言,随后众人各自散去。

回家后,苏谨发现徐蕊一个人在客厅里等候自己多时了。

“你怎么回来了?”苏谨问。

“我只想和你谈一件事。”

“离婚?可以啊,我明天就去委托律师,你开个价吧。”

“我只要你一个条件。”

“说吧。”

“辞去董事长的职务,离开锦华。”

“不用我辞职,也快要被人赶走了。”

“正是不希望你被赶走,所以希望你辞职。”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们之间的夫妻关系已经名存实亡,你也没给我填个一男半女的,我苏某不觉得亏欠你什么?500万,外加一套别墅,怎么样?”

“苏谨,你怎么还不醒悟?刚开始接触你的时候,我觉得你这个人虽然是老板,但是待员工很慷慨,也很讲义气,虽然有些事情稀里糊涂,但做大事时还是挺明白的。可是你为何色欲熏心,把英娜和姜楠那样的女人安排在公司的重要岗位上自毁江山?说实话,你在外面乱搞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知道我没给你生孩子,你看不起我,我更知道你出身比我高贵,是官宦子弟,我不可能要你一辈子对我始终如一。但你几次三番无视我的存在,让英娜和姜楠在我面前,做那种事情,你在心里有尊重过我的感受吗?”说到这里,徐蕊已经泣不成声。

苏谨冷笑道:“徐蕊,你既然这么明白,就应该知道,我们两个本不是一路人,要么你适应我,要么你离开我!”

“好!苏谨,我们夫妻从此恩断义绝!”

随后的几天,3314锦华地产的股票连续涨停,苏谨的三千万资金消耗殆尽,但周永华、林存友、方保祥却按兵不动,只有部分散户卖出了股票。

在股东大会召开的前一天晚上,劳建突然给周永华打来电话。

“按兄弟说的,股票都卖了,赚了不少啊,多谢兄弟了。”

“小意思了。”

“兄弟的英雄事迹我在媒体上都看见了,要和苏谨争夺控股权,牛啊,我什么时候能像兄弟那样活得轰轰烈烈,像个男人就好了。”

“哥哥说的哪里话来,那不算什么,不过就是想赚点钱而已。”

“兄弟过谦了,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说。”

“哥哥尽管讲来。”

“我看兄弟也是个讲义气的人,索性也将我在社会混迹多年的一点小小的心得告诉兄弟,中国社会,自古民不与官斗,若真如兄弟所说,想赚点钱,我建议兄弟莫不如趁现在股价还可以,全身而退,继续做自由投资者,不要淌房地产这滩浑水。苏谨的背后,是市政府在撑腰,锦华的真正老板是程十发,兄弟有钱有才华,可以扳倒苏谨,但是要扳倒程十发,必须有权才行,换句话说,必须找到比程十发更有权的人才能扳倒他,否则,兄弟是胜在一时,输在一世啊!”

“哥哥金石良言,小弟一定谨记!”

“望兄弟好自为之了。”

“多谢哥哥提醒!”

结束了与劳建的聊天后,周永华回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进入邮箱后,给远在大洋彼案的刘玉凤写了一封信。

“刘姐:

你的钱取得了30%的收益,已经汇到你的账户上了,请注意查收,还有,你还记得徐蕊吗?前些天我又见到了她,她现在过得并不好,和苏谨的关系基本上处于崩溃的边缘,那天她哭得很伤心,我不知道我应该怎样对她,我这个人可能天生就不是做大事的人,一见到女人哭,所有的恨意一下子就都消除了,我上次发给你照片的那个叫崔佳的女孩儿,对我也很好,我不知道该怎样选择,你能告诉我吗?”

周永华发完邮件后就休息了,因为第二天将迎来他与苏谨的巅峰对决,他必须保持好充沛的精力去面对。

三十八、巅峰对决

锦华国际中心的大会议室里,所有的照明灯具都被打开,把金碧辉煌的大厅照得异常璀璨夺目,锦华地产的股东代表们密密麻麻地坐在台下,口里议论纷纷,他们都从媒体上得知,一场围绕控股权的大战即将打响,因而都饶有兴趣地参与其中。

主席台上,苏谨和周永华并排坐在中央,今天周永华穿的非常正式,一身灰色的西装显得他从容自信,仿佛胜券在握。他这一侧坐着崔佳和周雅,崔佳一身职业经理人的装束,头发干净利落地束在脑后,洒脱和干练一如既往,周雅也穿了一身深蓝色的职业套装,表情信誓旦旦,时不时对苏谨一方怒目而视地。

苏谨依然老诚地稳坐董事长的位置,身体倚在椅背上,从容不迫。身边坐着艳冠群芳的英娜,英娜的俏脸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愈加美丽,而她身旁的姜楠,戴着金丝眼镜,数着整齐的短发,正向服务生交代着会议的细节。

保镖胡勇背着手站在苏谨身后,而一个拄着拐杖,带着墨镜的中年男子,却也站在周永华的身后。

见人基本到齐,主持人姚冰对股东们致辞道:“尊敬地各位投资人,欢迎出席锦华地产2015年第一次临时股东大会,本次大会采用现场投票和网上投票相结合的方式,对林存友、方保祥及周永华三位先生的如下提议进行表决。提议一:撤销苏谨先生的锦华地产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职务;提议二:提名周永华先生为锦华地产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现在就请大家进行投票!”

众多股东纷纷拿出手机,按照系统的提示,输入自己的股东代码和持有的股份数,对两项提议进行表决。

不一会儿,主席台后面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两项提议的投票情况,只见屏幕上显示出两张柱状图,红柱和蓝柱分别代表赞成和反对,两个柱子都在不断升高。

苏谨若无其事地与周永华谈笑风生,英娜和姜楠却面色凝重地坐在一旁,崔佳则低头整理着电脑上的文件。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投完票的股东陆续离开,姚冰看到大屏幕上,支持两项决议的票数略微高于反对票,有80%的股东已经投过票了,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只好继续等待剩下的股东继续投票。

就在快要午休时,突然反对的蓝柱一下子升高,瞬间超过了红柱,周雅回头看到这个情况,马上向周永华传达,周永华却泰然自若。

姚冰统计了一下,截至目前,已经有占总股本93%的股份已经完成了投票,支持两项决议的占43%,反对的占46%,弃权的占3%,苏谨基本上胜券在握了,于是他微笑着向苏谨示意,苏谨会意,马上用手机给龚萍发了条短信,感谢她的大力支持。

“周先生,快要午休了,是不是我们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再进行下面的工作啊?”苏谨坏笑着说道。

“可以啊,我正好想和苏总在酒桌上好好交接一下工作呢。”

“未必吧,周先生。”

正在这时,忽见一位身着绿色裙装的优雅女士从门外飘然而入,这女子带着黛粉色的太阳镜,飘逸的长发披在肩上,宛如一阵清风拂过。

“对不起,我来晚了,现在投票结束没有?”女人问姚冰。

“刘总监?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已经离职了吗?”姚冰问。

“离职了不代表不能做公司的股东,我和我先生共同持有锦华地产5%的股份,共计400万股,我当然也要行使一下股东权利了。

“你?你是什么时候买的?”姚冰问。

“不管什么时候买的,不都是股东吗?刚买的又能怎样啊?”刘筱有条不紊地说道。

主席台上的苏谨见刘筱明显不怀好意,知道她一定是来报复自己的,回头示意胡勇把她拉出去。

胡勇刚要动手,忽然身后被周永华身后的那个拄拐杖的人死死抓住胳膊,只听那人冷冷地问:“你要干嘛?”

胡勇奋力挣脱,发现那人的手异常有力,甩了好几下胳膊都无法甩开他,胡勇凭经验判断,知道这瘸子一定是位高手,于是道:“我要去卫生间。”

“那我陪你去怎么样?”

“我为何要你陪?”

“不陪也好,你去哪,我就去哪。”

此时刘筱已经拿出手机,登陆到系统上,她抬头看了看苏谨,嘴角露出神秘的微笑,然后果断地投下了自己的一票。

姚冰看到大屏幕上的红柱一下子超过了蓝柱,48%比46%,而且即使剩余的人再投票,也改变不了结果。

屋里的人顿时都鼓起了掌,周永华和苏谨都站起身来,互相拥抱致意,英娜和姜楠在一旁垂头丧气。

周雅激动万分,喜极而泣,崔佳也欣喜万分,向刘筱点了点头,而胡勇则对着刘筱破口大骂:“你这个无耻的贱人!早知这样,那天我不该轻饶了你!”

“骂女人算什么本事?不服咱们两个到外面解决去!”拄拐杖的男人对胡勇说道。

“你别以为我怕你这个瘸子!去就去!”胡勇愤愤不平。

“不可无礼!”苏谨喝退了胡勇,然后对周永华道:“周先生,你赢了,祝贺你啊,我老了,世界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我临走之前还有一封告别信,已经发布在公司网站上了,希望全体员工能够像拥护我一样,拥戴周先生,别的不说了,苏某告辞!”

说完,苏谨带着胡勇、英娜和姜楠离开了会议室,姚冰在一旁嗟叹不已。

三十九、枫林竹苑

当晚,周永华大宴宾朋,众人纷纷向周永华祝贺,周雅道:“哥哥,我们等这一天等了十年了,我们爸妈的仇终于可以报了!”

“更重要的是,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公司了!”林存友说道。

“那还用说,金麟岂是池中物,永华这样的人,掌舵锦华地产是当之无愧啊。”方保祥道。

“恭喜大哥了,不知道今后大哥怎样打算啊?”鲁秋白问道。

“我准备把公司改造成为以投资咨询为主的企业,压缩房地产业务,毕竟这一行已经是日落西山,而且我们靠专业投资起家的,做房地产也没有经验。”

“可原先那些员工怎么办?”崔佳问。

“按照法律规定,给双倍补偿金,对于刘筱总监,我会按照承诺,设立一个专营房地产业务的子公司交给她去管理。”永华说道。

众人吃完饭后,又去KTV一展歌喉,胜利的喜悦萦绕在每个人的脸上,大家玩的非常开心,到了十二点多,众人才各自回家。

周永华先送崔佳回家,然后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取出了父亲和静姨的照片,对着照片深情说道:“爸、静姨,你们的仇,今天我总算报了,我知道你们要我不再怨恨社会,怀着健康的心态去生活。我保证你们,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去找姓苏的麻烦,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愿你们在天之灵安息吧!”

告慰好父亲和静姨后,周永华打开了邮件,一眼就发现了刘玉凤的回信。

“亲爱的:

没想到你能这么厉害,短短几个月就取得这么好的收益,我在这边无聊透了,大街上也没几个人,平时只能在自家的农场上和奶牛说话,你要不要过来陪我?呵呵,开玩笑呢,徐蕊过得那么惨,我觉得你还是要帮助她一下。她现在已近中年,没有孩子又失去了老公的关爱,确实很可怜,我知道你现在很成功,崔佳的照片我看见了,她确实很漂亮,不过比我当年还是差一些吧,哈哈,不逗你了,还是抽出时间关心一下徐蕊吧,两个人在一起不一定非追求特定的结果,开心就好了,就像我们两个当初一样。

永远爱你的,玉凤。”

看完后,周永华心潮澎湃,十年前的那个穿梭于酒桌之间、绿衣白裙的精灵似乎又重新浮现在眼前,他不能忘记那段让他一生难忘的时光,平静、充实,而今,自己面临着更多的挑战,当初的那份率真早已恍如隔世,他思绪万千,不能入寐,于是拨通了徐蕊的电话:“你在哪?”

“我在自己租的房子里。”徐蕊小声道。

“你已经和苏谨分居了?”

“离婚手续今天下午办完了。”

听到这里,周永华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道:“你一个人住不害怕?”

“习惯了。”徐蕊无可奈何地答道。

“我去你那里怎么样?”周永华问。

“你要干嘛?”徐蕊问。

“你不想让我来吗?”周永华又问。

“想!你快过来吧!枫林竹苑17号楼603。”徐蕊激动万分地说道。

周永华借着月色,驾车来到徐蕊的住所,一开门,居然是一只毛茸茸的松狮狗迎接出来,这小狗看到周永华后哼哼唧唧的,倒也不叫唤,“旺旺,上那边玩儿去。”徐蕊命令道。

周永华看见徐蕊的房间虽然不大,却布置得十分素雅,简单的几样家具,床上还有一只硕大的玩具熊。周永华知道徐蕊没有孩子,只能靠和宠物狗在一起消遣时光,不禁感到一阵心酸。

二人四目相对,一语不发,随后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周永华感到徐蕊那清瘦的身体和十年前一样弱不禁风,那忧郁的气质也一点没变,他亲吻着徐蕊的脸,徐蕊偎依在他怀里,任凭他宠爱着自己。

见周永华的手摸到她那并不丰满的胸部,徐蕊红着脸说道:“我的下面有点干,好长时间没做了。”

周永华只是搂着徐蕊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没关系的,我只要抱着你就好。”

谁知徐蕊突然挣脱了周永华的怀抱,当着周永华的面,先把裤子脱下,又脱掉了内裤,下身一丝不挂,然后又重新趴在周永华的腿上,臀部正好翘在周永华面前,只听她说:“永华,我以前对你不好,还打过你的屁股,现在你打还我就好了,但是你要保证,打完屁股就不许再生我的气了。”

周永华说:“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早就忘了。”

“不,不许你忘,那天我还记得很清楚,我打完你之后,要给你揉一揉,谁知道你竟然离开了,你知道我当时是多想让你像我现在这样,趴在我的大腿上,让我给你轻轻地揉一揉屁股吗?”

“我当时……”

“你当时喜欢刘玉凤对吗?”

“我……”

“我知道她比我白、比我漂亮,而且肯向你吐露真情,即使你承认我也不会怪你。但是现在,她不在你身边了,我就趴在这里,屁股撅在你面前,就问你一句话,你打还是不打?”

“我……”

“你在犹豫什么?是因为崔佳吗?她的屁股一定比我的白嫩丰满,是吧?”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想伤害你的感情。”说完,周永华将徐蕊从自己的大腿上扶起来。

徐蕊失望地说道:“看来男人都一样,喜新厌旧。”

周永华在徐蕊臀上轻吻了一下,安慰道:“别胡思乱想了,我抱着你睡觉吧。”

“不用你抱,我抱小熊睡就好了。”说完,徐蕊把玩具熊抱在怀里,侧身趴在床上,幽暗的灯光照在她赤裸的下半身,显得格外的深沉凝重。

“想打就打吧,不想打就好好端详一下,反正明天我要去公司谢罪,屁股会被所有人看见,还会被板子打得遍地开花。”徐蕊抱着小熊自言自语道。

“没必要这样吧。”周永华道。

“我已经决定了这样做了,你不用内疚,就算是对我这些年为难大家的一种惩罚吧。”

“真的不用。”

“今天我已经让人通过公司内网把通知发布给全体员工了,要大家在总部的大会议室观看我被当众打屁股板子的场景,打女员工光屁股时专用的那种裤袜已经准备好了,明天我就穿上,在大家面前受笞。”

“真不明白你是怎样想的。”

“因为我一直相信救赎,承受痛苦是救赎的必由之路。”

“所以?”

“所以你要是想享用一下我,今天晚上是最好的时机。”徐蕊道。

周永华上前深深地吻了徐蕊脸颊一下,然后给徐蕊盖上被子,站起身道:“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更不想伤害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周永华离开了枫林竹苑,徐蕊抱着玩具熊放声大哭,只有松狮狗旺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趴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主人。

四十、上任伊始

第二天,锦华地产公司大会议室里人山人海,所有的员工都聚集在这里,由于没有足够的座位,很多人都站着观看。原来,今天要进行的是新一届管理团队的任命和对原公司副总裁徐蕊的处理。

会议应当在早上九点正式开始,然而在这之前,原公司副总裁徐蕊却早已伫立在主席台旁边,她依旧素面朝天、一身黑色职业装,背对着全体员工,双手叠在身前。

昨天不少员工都收到了通知邮件,上面有徐蕊的照片以及她对自己的惩罚决定。员工们收到邮件后议论纷纷,有人认为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周永华上台故意清洗过去苏谨一派的势力,也有人认为是徐蕊主动做出的妥协,以换取周永华在背后给其输送的利益。但小魏却心里另有打算,他知道崔佳与周永华的关系,因此主动地站到了崔佳一边,还向同事说,这是新来的周总给大家解开了枷锁,让大家放手工作呢。

会议于九点准时开始,主持人崔佳先邀请周永华讲话,周永华对众人道:“尊敬的各位同事,我叫周永华,是锦华地产的新任董事长,今后,我将和各位一道,打造锦华光明的未来!”下面顿时掌声雷动,小魏带头鼓掌,比谁都欢实。

周永华向大家鞠躬致谢,又讲道:“好的管理者,离不开好的团队,我相信诸位都是业界中的翘楚和精英,都具备成为领导者的素质,但是职位有限,因此我只能从中选出几位代表,来与我共同打造锦华的明天,现在我宣布一下新的团队任命。林存友先生,任公司人力资源总监。方保祥先生,任公司财务总监,刘筱女士,任公司房地产事业部总经理,崔佳小姐,任总裁办公室主任……”

随着周永华将自己的心腹安插到公司的各个核心部门,姚冰在下面恨得牙根直痒痒,因为他听来听去还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名字。直到周永华宣布完毕,姚冰意识到,自己在这里的日子宣告终结了。

周永华接着说:“原先任上的这些同事,如果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意味着你们与锦华不再有关系了。”

下面顿时一盘哗然,大家没想到周永华能够痛下杀招,一下子把苏谨的人全部干掉。

很多人都和姚冰一样,追随了苏谨多年,这下他们可不干了,顿时站起身来大声嚷道:“周永华!你是个混蛋!凭什么让我们离开?我们做了这么多年!有功无过!你初来乍到,就要赶我们走!我们不服!……”

“大家静一静!我的话还没说完。”周永华拍了拍桌子大声喊道。

“等众人静下来后,周永华又说:“大家为公司奉献了这么多,我不可能白让大家走,法律规定的经济补偿金,我周永华给双倍!你们看如何?”

众人听到这里才松了口气,本来锦华的薪水就很高,如果计算双倍经济补偿金的话,不少人都可以拿到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因此众人的情绪稍微平稳下来。

“方才是第一项会议议程,第二项呢,我就交给总裁办主任崔家小姐主持了,我有事先离开了。”说完,周永华离开了会议现场,因为他实在不愿看到徐蕊在这个场合被当众笞臀。

四十一、自我救赎

崔佳继续主持下面的议程,只听她大声宣布道:“相信各位昨天已经知道了徐总的决定,同样身为女性,我为徐总感到自豪,她勇于担当的精神一直是我所要学习的。今天,她用她亲手制定的体罚规则惩罚自己,作为这一制度最后的尝试者,体现了她从善如流、勇于改过的高风亮节,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给她一个机会,同时给她一份尊重,让她能够顺利地完成这最后的体罚。”

下面顿时欢声一片,“好!好啊!废除了太好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屁股时不时会开花了!”很多人都高兴得溢于言表。

崔佳继续说道:“徐蕊总裁决定自罚笞裸臀四百记,以谢其罪,现在请徐总裁讲话!大家欢迎!”

徐蕊在掌声中转过身来,向众员工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站起身讲到:“所有曾经受过公司体罚制度困扰的同事们,你们辛苦了,我在这里先向你们道歉,我对不起你们,请你们原谅我。

此外我还想说的是,我制定这样恶毒的制度,并不是为了羞辱大家,而是让大家能够更加努力的工作,谁知事与愿违,方才听到你们的欢呼声,我才明白,有些时候自己主观想象的东西终归是想象,你们在被体罚时表现出的大度和宽容让我产生了错觉,认为你们觉得那是无所谓的,其实我今天才知道,你们是含着泪用自己的尊严来换取家人的体面生活的,所以,锦华今后不再有体罚,而我,作为这一制度的始作俑者,将成为最后一个被体罚的人,希望通过对我的体罚,能让大家稍微出出气,也好减轻一下我的负罪感,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下面就请各位狠狠地笞责我吧!

说完后,徐蕊转过身去,款款地掀起了套裙,里面居然没穿内裤,只有裤袜包裹着的臀部,下面看得目瞪口呆,这清丽动人的徐蕊总裁居然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光屁股挨打,实属难能可贵,服务生早已拿过托盘,上面放着几个制作精美的檀木板子,崔佳告诉大家,每人都可以上来打几下,但是打的不要太过分。

刘筱第一个走上台来,抄起一根檀木板来到徐蕊身后道:“徐总,听说是你亲手制定了这变态的制度,我也是这制度的牺牲品,我们年级相仿,又都是女人,你可知道让一个女人被陌生人打屁股是何等的羞辱吗?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滋味!”

她站在徐蕊身后半步远,拿起板子照着徐蕊的屁股打了起来,徐蕊站在原地,绷紧屁股一下一下地挨着,就听“啪!啪!啪!”的板子击打屁股的声音在会议室内飘荡,刘筱打得很重,但是她没什么力气,即便如此,徐蕊也难受的要命,不说臀部一阵阵的疼痛,心里的那种煎熬更让自己情何以堪!

刘筱一连打了徐蕊五十多下屁股板子,累得她手都有些酸了,这才罢手,她对徐蕊道:“怎么样?屁股上感觉如何啊?”

见徐蕊不做声,刘筱又是一板子打在徐蕊的屁股上,“问你呢?”

“很疼。”徐蕊红着脸轻声说道。

“知道很疼吧,你的屁股挨板子疼,别人的屁股挨板子就不疼吗?”

“我知道错了,请你放过我吧。”徐蕊央求刘筱道。

“哼,我就到此为止了,看看别人怎么收拾你!”刘筱住手后下了台,接下来上台的是售楼小姐赵婧,她本来最近销售业绩就不好,前些时还因为得罪了客户冯坤,被打了六十屁股板子,心里一直郁闷着。一看这变态制度的始作俑者居然上台领罚,自己岂有作壁上观之理。

赵婧见徐蕊屁股上的裤袜已经被板子打破,屁股上红肿了一大片,她拿起板子二话不说,从下往上撩着徐蕊的屁股蛋打了起来,徐蕊感觉屁股和大腿相连的部分被打得格外疼,忍了十几下后终于叫出声来。“哎呦!哎呦!”

赵婧见状手下加力,板子如疾风暴雨般砸在徐蕊的屁股上,徐蕊渐渐地有些站不住了,身子开始往前倾,最后,赵婧抡圆了胳膊,照着徐蕊的臀峰就是一板,徐蕊站立不稳,一下子扑倒在前面。崔佳连忙上前掺起徐蕊:“怎么样?徐总裁?”

徐蕊疼得冷汗直流,“我没事,我可不可以换个姿势啊?”

崔佳知道徐蕊恐怕站不住了,于是让她撅着屁股,双手伏在主席台上,这样最起码能舒服一点。

下面又上来几个男员工,他们也都是曾经被公司体罚过的人,这次怀着满腔的恨来到台上,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站在徐蕊身后,抡起板子找徐蕊的屁股狠狠地打去,徐蕊这才知道真正的体罚是何等难熬,男员工的板子就像要把自己的屁股打爆一样,挂着风声打在自己那已经脆弱不堪的臀部,一下又一下,似乎永无休止。徐蕊伏在主席台上,双手抠着桌面,头不停地摇晃着,仿佛这样能够减轻臀部的疼痛一样,可是板子打在屁股上的疼痛还是不断袭来,让她花容失色,娇喘不已。尽管已经竭力克制,但是那一声比一声高的呻吟还是暴露了她的脆弱。

几个男员工一共打了徐蕊一百多下屁股板子,徐蕊的裤袜已经被彻底打得碎烂,屁股上姹紫嫣红,双腿不停地抖动着。崔佳见徐蕊要支撑不住,忙对大家道:“徐蕊总裁的臀部已经伤得不轻,希望下面上来的同事不要再打徐蕊总裁的臀部了,可以选择在大腿上笞打。”

后面上来几个女员工,这几个人虽然对徐蕊没有好感,但是作为女性,看到徐蕊这幅狼狈相,还是心生怜悯,几个人商量一下,上到台上,用板子照着徐蕊的大腿抽打起来。

屁股终于不用再挨打,徐蕊松了口气,大腿上虽然也很疼,但是女员工的力道毕竟没那么大,还勉强可以撑得住。

几个女员工又打了徐蕊一百多下大腿,终于凑足了400下。

打完板子,徐蕊被崔佳扶着勉强站起身,向众人又鞠了一躬,道了声:“谢谢大家对我的惩戒!”然后被崔佳安排人到医务室去治伤。

小魏在下面起哄道,“行了行了,今后我们不用再担心了,大家都放心了吧!”

众人看到徐蕊挨屁股板子的惨状,心里也都唏嘘不已,不过小魏说的也对,从此以后这项制度就取消了,总归是好事,于是也都欣然离去。

当晚,周永华和崔佳一起来到徐蕊家里探望,徐蕊正趴在床上休养,见二人来到,勉强支撑着打开门迎接,永华见徐蕊憔悴了好多,心里特不是滋味,徐蕊本想站着招待二位,但是屁股却不听使唤,只好按周永华说的趴在床上。松狮狗旺旺也跟出来看个究竟,崔佳看到小狗憨态可掬,上前去逗弄起来,周永华趁机来到徐蕊耳边道:“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估计过两周就差不多了。”徐蕊道。

“我早和你说不必如此了。”

“我觉得这下心里舒服多了,虽然屁股上受了点苦,但总算是补偿了我的罪过,或许救赎就在这里吧!”

“是啊,你已经付出很多了。”周永华轻抚着徐蕊的脸,徐蕊的眼中充满对周永华的依恋,她知道永华带崔佳来,就是想告诉她自己的选择了,因此她决定不再纠缠永华,于是笑着说:“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周总了?”

“我最不喜欢什么总的叫,太庸俗。”

“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徐蕊仿佛看到了十年前那个朴素的青年。那时侯,她和周永华等一众同事在下班后,经常一起去吃饭唱歌。周永华见到乞讨的人总是会掏出些零钱施舍,刘玉凤就曾取笑周永华道:“平时怎么不见你给过?”周永华则笑道:“今天不是人多嘛,哗众取宠呗!”

到了吃饭的地方,偶尔会有卖唱的男孩女孩过来表演,别人都不愿意要,只有周永华说:“人家好不容易开一回口,就让他们唱一曲又何妨?”于是就自己拿出100块钱让他们表演。

“这样一个富有爱心的男人,如今又有了金钱和地位,哪个女孩儿会不喜欢呢?”徐蕊想到这干脆直截了当地问:“你和崔佳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这个嘛,我还没有考虑成熟。”

“还有什么不成熟的,你都三十五了。”

“可是我还在担心。”

“担心什么?”

“我听一位大哥说过,苏谨背后的靠山是程十发,自古民不与官斗,我恐怕苏谨不会善罢甘休,必然利用他与程十发的关系对我进行报复。”

“你怕了吗?”

“怕?自打我决定报仇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怕过,我只是不想伤害更多的人。”

“苏谨那人我了解的,他自己其实没什么心计,只是他身边的几个人比较坏,像英娜和姜楠,都不是好人,还有个叫万汉章的所谓教授,也是他花钱聘请的智囊,这老东西满口仁义道德,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他恐怕会从中煽风点火。”

“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现在暂时和他们维持表面的和谐,毕竟苏谨一伙在锦华还有股份。”

“总之你自己保重吧,等我臀部的伤好了,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你放心,等你一好,我就把你接到公司去做总经理,我对管理是一窍不通。”

“我哪好意思啊,屁股在那么多人面前露出来挨板子,还管理呢。”徐蕊笑道。

“别胡思乱想,安心养伤吧。”

周永华和崔佳在徐蕊住处慰问完毕,各自回家。

在路上,崔佳问周永华:“你跟徐蕊总裁以前就很熟吗?”

“算是吧。”

“看得出她对你有些依依不舍。”

“是啊,她也很不容易,一个女人孤孤单单的。”

“那你愿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呢?”

“我已经有你了,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听到这,崔佳脸上充满的作为女人的幸福感。

四十二、鞭辟入里

傅杰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和犯罪嫌疑人联系在一起,面对突如其来的传讯,她还没做好准备,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从政多年的她,自然对警方的各种手段心知肚明,然而已不容她多想,自称是来自廉政督查局的那个男人已经不耐烦了,“快点走,少磨蹭!”本来还想跟下属部置一下剩下的工作,但看来是来不及了。同在经侦处工作的小杨也站在一旁,毕竟他是廉政督查局驻经侦处的联络员,这个过程需要他全程见证。

丰城宾馆里,尽管是被带走审讯,但住的仍然是套房的级别,傅杰一个人在里面的卧房,小杨在外面的客厅里。

两位督查一个叫毛凯、一个叫于洪,这两个人从小就不学无术,花钱进了督察局,这次得到庄一凡的授意,遇到傅杰这样优雅成熟的美女处长,准备好好整治她一番。

两人进了傅杰的房间,回手把门带上,只见毛凯危巾正座,对傅杰说到:“傅处长,老实交待吧,到这里也没外人,还用我们哥俩明说嘛。”

傅杰此时已经冷静下来,脑海里不停地回想自己曾得罪过什么人,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于是敷衍道:“我来配合你们的工作,你们应该给我一些线索吧。”

“好啊,线索就是有人举报你涉嫌挪用公款炒股票,并且在竞聘处长时有行贿的行为,这是我们初步掌握的情况。”毛凯说道。

“你们有什么证据?”傅杰冷笑道。

“证据当然有,但是首先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考虑到你曾经也为国家作过贡献。”

“我不知道我到底有哪一点违反了法律,你们的问题我确实无法回答。”

“那就是说你放弃我们给你的机会了?”

“清者自清,我没有作对不起国家和人民的事。”傅杰看似很激动。

“没指望你会承认,我们有的是手段等着你呢,尊敬的傅处长,你可能要为你的不理智付出代价的。”

于洪问毛凯道:“怎么样,哥们儿,想出什么花样来搞她?”

“还是老三样呗。”

毛凯说的老三样其实就是给嫌疑人下马威的三种刑讯手段,用来打垮其意志。包括皮带抽脚心、竹板打手心和皮巴掌扇嘴巴。这在他们这些审讯者眼中看来都是所谓的开胃菜。

“哥们儿你真是太仁慈了,对这娘们儿还用那么文明吗?直接扒了裤子爆了她的菊花!看她招不招!”于洪恶狠狠地说。

“那是早晚的事,今天毕竟是第一天,怎么也得给外面那小子一点面子,我去告诉他一声。”

毛凯出来对小杨说:“她不太配合,我们准备给她上点手段,通知你一声,哥们儿。”小杨刚参加工作就被分配到了经侦处,这是第一次协同廉政督察局办案,也没什么经验,但由于刚从学校里出来的,怕被别人看轻,所以装成一副老练的样子。”

“随便你们了,工作以你们为主。”

“好了,要不要进来看看?”毛凯坏笑道。

“你们弄就好了。”小杨笑道,心里却十分想进去。

毛凯又回到卧室,此时傅杰已经站了起来,于洪喝道:

“把左手伸出来!”

随后屋里传来了啪啪的打手板的声音,总共打了傅杰二十多个手板,傅杰每挨一下,脸上的肉就疼得抖动一下。但她还是咬紧牙关忍着手心的疼痛,左手打完后,再看傅杰的手心肿得跟猪蹄差不多。疼得她直甩手,口里倒吸着凉气。

“怎么样,傅处长,坦白不坦白啊?”毛凯拿着竹板对傅杰道。

傅杰站在毛凯面前,坚决地说道:“我问心无愧,你们有什么手段尽管用吧!”

“好,我成全你!”接着屋里又传来了啪啪声,傅杰又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毛凯继续打着傅杰的手板。打了足有30下。毛凯停了下来,又问傅杰招不招,傅杰的两只手已经被打得麻木了,但她依然坚定的说:“我没有什么可招认的!”

“那好,不招我们就换个花样。下面我给傅处长做个足底按摩,缓解一下压力。”

傅杰知道是要挠脚心或者打脚板子之类的刑罚,微微一笑道:“那我还真得感谢二位了。”

两人见傅杰如此坦然,心中不禁火冒三丈,“有你好受的,上椅子上坐着,把鞋脱了,今天我们好好收拾收拾你的脚丫子!”

傅杰很主动地坐在靠椅上,毛凯拿来另外一把椅子,把傅杰的双腿放在上面,粗暴地脱下了傅杰的黑色女士高跟鞋,又将傅杰的丝袜扒了下来,把傅杰的脚掌和脚心朝外亮出,然后两人一左一右,把自己的皮带解下,对着傅杰的脚心开始抽打起来,啪啪啪的声音听得屋外的小杨心里直发毛,他能知道那是和皮肉撞击发出的声响,以前就听说有刑讯逼供的现象,但是从未亲身经历过,可是隔壁的声音却是那样的清晰可闻。

他把耳朵靠近了门缝,大约是每间隔一秒钟就发出一声啪啪声,但他不知道傅杰是否能撑得住,过了好一会儿,声音停下来了。

毛凯见傅杰原本白嫩的脚心已经被抽得红一道紫一道,继续问道:“这滋味怎么样?”

傅杰在挨脚板子的时候神经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双脚的脚心痛不可当,自己一直咬紧牙关忍着不发出呻吟声,毕竟屋外的小杨还在那里,自己作为老大姐,不能表现得过于失态。

“挺舒服的啊。”傅杰颤抖着说道。

“有种啊,佩服!”说着说着,于洪上前对着傅杰就是一记耳光,“说不说!”傅杰把脸一歪,笑了笑,“就这力道,还差点儿火候!”

毛凯跟上去在傅杰的另一侧脸上又是一巴掌,傅杰把脸又歪向另一侧,依然嬉笑着两个家伙,这两人见傅杰果然了得,心想用普通的刑罚这女人是不会招认的,不如直接上大刑了。

只见于洪拿出一条黑褐色的皮鞭对傅杰道:“看来傅处长是个重口味的人啊,那我们就得按照傅处长的口味来行事了。不知傅处长你尝没尝过鞭辟入里的滋味啊?”

“没听说过,如果有机会真想尝尝。”

“现在机会就来了。”

毛凯和于洪把傅杰翻过来反绑着双手,扒下傅杰的裤子,连裤衩都没给她留,傅杰也不挣扎,因为她知道挣扎反抗都无济于事,只有咬定自己没有问题,才能躲过此劫,但如果是有人故意陷害,那恐怕会吃更大的苦头,但也没办法了。

二人三下五除二把傅杰的下半身扒了个精光,然后让傅杰双腿分开,趴在床上,于洪手提着皮鞭对傅杰道:“傅处长,如果我用皮带抽你的臀部,相信又给你一个做英雄的机会,你在这行混迹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怎么抗打,但是我想你的屁股沟就未必能那么坚强吧?所以我先在你的屁股上抽几鞭,让你先体会一下,然后再抽你的屁股沟,让你对比着体验一下鞭辟入里的滋味!”

听于洪说居然要用皮鞭抽自己的臀沟,傅杰不禁心惊肉跳,那不堪酷刑的部位岂能任由皮鞭肆虐?想要招认,但确实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于是只好说道:“你们这纯粹是法西斯的暴行!我没有什么好招的!出了事,你们也要承担责任的!别忘了我的身份!”

“就是因为你的身份,所以才要这样对你!”

于洪抡起皮鞭照着傅杰的屁股就是一下,“啊!”傅杰这回真的忍不住了,那一鞭仿佛把屁股从中扯开一样。于洪问:“滋味如何啊?”

傅杰气道:“你们真没人性!”

“还有心骂?说明思想还没改造好!还得继续打!”

于洪用皮鞭在傅杰光裸的屁股上抽了起来,噼噼啪啪的鞭子抽得傅杰惨叫不止,抽了十多鞭后,傅杰的屁股上已经布满一道道隆起的鞭痕,傅杰大叫着:“你们这帮混蛋!法西斯!”

“方才这是抽你屁股的皮鞭,滋味你已经尝到,下面才是鞭辟入里呢,好好品尝吧!”

于洪站在离傅杰比较远的位置,竖着挥起鞭子,以上示下就是一鞭,正抽在傅杰的屁股沟里,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傅杰疼得整个人从床上蹿了起来。

毛凯上前又把傅杰按住,把她的大腿朝两侧分了分,于洪这次从下往上抡起鞭子,又是一鞭深深地埋进了傅杰的臀沟,这下把傅杰的私处和菊花都扫了个正着,傅杰疼得大叫一声,基本上听不出是人发出的动静。她感到屁股沟就像着了火,要把自己烧成两半一样!

没等她回味过来,同样位置又是一鞭,她又要疼得站起来,却被毛凯死死压住,就这样傅杰的屁股沟足足挨了十下皮鞭抽打,疼得她死去活来,但坚强的她还是不肯承认。

看到傅杰被折磨成这样,于洪和毛凯似乎心满意足,也不再把逼问,把傅杰的绑绳解开,让她穿好裤子,然后说道:“看样子,你是没做什么?但是我们有证据证明你丈夫曾经参与过受贿的事情。可是呢,我们庄署长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决定不予追究了,你应该感谢庄署长,日后唯庄署长马首是瞻,否则,我们保证你的屁股沟会比今天还要惨!明白吗?”

傅杰这才知道,这背后原来是庄一凡在使坏,自己没有顺从做他的情人,他就想出这种手段来对付自己,有心想举报,但是自己的丈夫确实可能有不检点的地方,如果真要查起来没准儿就出大麻烦了,只好强忍着屁股沟的剧痛道:“我知道了,让庄署长放心吧,我一定听他的调遣。”

“这还差不多,聪明人不能办糊涂事嘛。”两人把傅杰释放,对门外的小杨道:“她自由了!”

傅杰回到住处后痛哭失声,自己一生的清白居然差点就以如此戏剧般的方式毁于一旦,而罪魁祸首就是庄一凡,她真想亲手杀了这个狗贼,以洗清自己身上的屈辱,但她又想到了自己的丈夫、孩子和家庭,从长计议的心理使她妥协了。

从此以后,傅杰在单位与庄一凡的交往中更加小心谨慎,生怕得罪了他,以免再次承受那让她痛苦不已的鞭辟入里。

四十三、青梅煮酒

2016年的春天,周永华完成了对锦华地产的改造,原先的锦华地产更名为大伦投资,主营业务分到三个子公司经营,原锦华地产的剩余项目及未开发土地,一律划给刘筱的房地产开发子公司运作;此外,成立了大伦投资咨询公司,由林存友和方保祥共同负责经营,成立了大伦管理咨询公司,由徐蕊负责经营。由于房地产业务大量压缩,所以原锦华地产的员工近九成都失去了工作,姚冰、王晓橘等人也难逃此劫,纷纷各寻出路。

与此同时,周永华全力打造与政府部门的良好关系,由崔佳负责公共关系,重点是做与政府部门的关系,对各级机关的重要领导可谓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黄金珠宝钻石玛瑙等各类贵重礼品,送起来毫不吝惜。然而即便如此,程十发却依然对锦华地产的转型颇有微词,他认为房地产事关政府的财政收入大计,咨询业无论是吸纳的劳动力,还是对地方经济增长的贡献度,都远不及房地产业,而且他与苏谨交情莫逆,看到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被这个毫无背景的周永华盖过风头,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而万汉章在锦华地产转型后,也失去了一笔不菲的咨询顾问收入,心情极为郁闷,只好继续传授他那一套为既得利益者歌功颂德的传统文化理论,他那套理论的核心价值观就是让每个人都各安天命,逆来顺受,实质上就是让受压迫的阶层承认社会现实的合理性,从思想上放弃改造社会的信心,以使不公平的社会秩序得以长期巩固下来。用他的话讲:“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民不可使知之,亦不可使由之”。他还大肆鼓吹满清时期的皇帝多么英明神武,那时的中国才是真正的太平盛世,国泰民安,下级对上级都称奴才,是最理想的社会心理。他认为民主革命实际上在某种程度上颠覆了天地人伦和纲常礼教,使人们过分关注于现实的存在,而无视精神的归宿。他要人们相信,人活着承受多少苦痛都是为了往生的幸福,因此,放下心中暗藏的反抗意识,一心接受现实,是最明智的选择。他建议人们在遇到不公平待遇时要先想到恕,与其怨天尤人,不如反躬自省。总之,万汉章的这套理论,与他在房地产红火时期,大肆鼓动民众倾家荡产买房子一样,目的是为了他的主子能够继续奴役别人。他的儿子从小就是个痴傻呆捏的弱智,竟然依靠他的资源衔职于戎旅,因此他从内心深处感谢这个体制,他常常慨叹张勋的辫子军为千古第一的忠义之师,并教导他那傻儿子,一旦体制有难,势必效仿之。

当时正值博士生招录期间,王一然考博士需要硕士导师的推荐信,遂向万汉章提出,万汉章见一然美貌清雅,知书达理,顿起邪念,于是借此机会向王一然暗示,想潜规则她一下,保证她百分之百考上博士。王一然乃名门淑女,岂能吃他那一套?当场拒绝。万汉章忌惮王一然的背景,倒也不敢造次。

谁知时隔不久,大学旁边的一家饭店里,居然出现了几道名菜:“清炖汉獐鞭”、“红烧汉獐肉”、“生烤汉獐腿”,而且点菜率极高,在饭店的菜牌上还重点推荐了这几道菜,说这獐子肉是从万汉章的祖籍地大兴安岭空运过来的,可谓是纯天然的绿色食品。万汉章得知后勃然大怒,找人查抄了这家饭店,有狗头律师在电视法制节目上振振有词曰:“这属于严重侵犯公民名誉权的事件,饭店应当赔偿当事人经济损失。”可是没过多久,那律师竟被不明身份者打成熊猫眼,坊间无不拍手称快。

话说这一天,周永华来到鲁秋白开的咖啡店里,鲁秋白见是大哥,连忙热情款待,席间鲁秋白问周永华:“大哥如今纵横黑白两道,在本市可谓只手遮天,不知道何时与崔佳完婚啊?”

“我还想等周雅先结完婚再说。”周永华道,“周雅这孩子从小就很任性,和我完全不一样,你的性格比较温和,或许能忍受,一般的男孩子是受不了她的。”

“说实话大哥,周雅确实有些性子,尤其是你有了现在的地位之后,她在学校里越来越飞扬拨扈了,甚至不把校长放在眼里,开着一辆宝马,经常在学生面前鸣喇叭,我都有些看不惯。”

“那你还是得教训她一下,恃强凌弱我最看不过了,她已经二十多岁,我作为哥哥不好管了,你是她男朋友,文化水平又高,自然还是要多费心。”

“大哥还客气什么,不过小弟倒是有另有心事想向大哥吐露。”

“不妨讲来。”

“大哥近一年来虽然如日中天,然小弟观之,这商界政界的基本气候丝毫未变,依旧是派系林立、勾心斗角,大哥而今已经功成名就,威名远播,俗话说,物极必反,不知大哥是否有急流勇退之意呢?”

“呵呵,你说的我早已想到,现在我已经基本不管公司的事务了,把锦华一分为三也是这个目的,倒是苏谨、万汉章、程十发等小人让我惴惴不安。他们这些人不会轻易允许别人践踏他们一点尊严,忤逆他们一丝意志,尤其是我这种出身下层的人,所以他们一定会报复的。”

“大哥果然是深谋远虑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官场商场上的打击报复屡见不鲜,我做媒体这行几年了,对此早已司空见惯,只是不想让大哥陷入其中啊。”

“秋白说到我心里了,我一直不敢和崔佳完婚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他们如果针对我来,反正我周永华就是一条命,他们想要,尽管拿去,但是他们很可能会折磨我的家人,我不想伤害更多的人。我深知自古民不与官斗,尽管我竭尽全力拉近与程十发的关系,可他依然念念不忘与苏谨的旧情,难道是苏谨喂程十发的钱更多?”

“非也,依小弟看,程十发与苏谨绝非简单的金钱关系,包括万汉章在内,他们之间构成了一个既得利益集团,共同的利益高过他们个人的得失,这一点他们都有清醒的认识,所以我觉得程十发日后势必要对大哥不利,建议大哥先下手为强。”

“噢,你是说?”

“前些时万汉章学校旁边的饭店,出现了几道含沙射影地讽刺万汉章的菜,可是大哥所为?”

周永华笑而不答。

“有位律师在节目上为万汉章鸣不平,后来竟被殴打,不知这是不是大哥在从中运作?”

见周永华依然不说,鲁秋白接着笑道:“大哥就不必避讳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大哥现在有这个实力摆平一些事情,如果大哥真想落得个内心平安的话,小弟有两个方案。“

“说来听听。”

“方案一,找人做掉万汉章、苏谨和程十发,小弟听说他们经常在一起吃酒享乐,可以用制造车祸的方式,一举将其全歼。”

“不可,我周永华不能无缘无故地杀人,更何况他们罪不至死。”

“我料大哥也不会同意,所以这方案二嘛,就是大哥快快办理移民,去北美或者澳洲都可以,包括崔佳小姐在内,一旦有事,马山离开中国,逃离程十发等人的控制。”

“说的好,实不相瞒,我已经在办移民了,过一段时间,我可能会去美国。”

“那再好不过了,总之,希望大哥好自为之了。”

二人在咖啡厅里一直喝酒聊天到深夜。

四十四、并校之后

自打被集中到教导处后,几个女人的屁股就一直处在紧张的状态,新任的校董苏谨毕竟决定着她们的后半生。

“唉,但愿这次好运吧”,王雪莉叹气道。

学校被人收购,原先的地产大鳄苏谨,摇身一变成为今天的教育家。苏谨订立了新的校规,对于教师队伍严格管理,实行在自愿基础上的双向责任制,也就是说,教师在未能达到预定的教学细分指标后,可以选择离职或者接受校规惩罚,而与以往不同的是,原先校规对教职员的影响只是经济上的和晋升上的,新校规却规定了严格而又繁琐的体罚措施,尤其是对女教师也不例外,例如,月考所在班成绩最后一名的班主任要给予警告,连续两次最后一名的班主任就将被体罚,基础刑罚是打板子,受刑的部位一律为臀部。

胡欣作为主管数学教学的班主任,兼科任老师,已经连续多次不达标了,苏谨校长以所谓的“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之原则,曾多次给胡欣以机会,毕竟是原来同德中学的数学科目优秀教师,年龄已经38岁,如果按照规定在代课班级的课堂上撅着光屁股挨板子,那种羞辱对于女人而言是很难接受的,于是苏谨就开创了教导处处罚的先例,一群从同德中并校过来的女教师就此遭了殃,教导处成天弥漫着紧张的空气,教学圣地俨然成了苏谨发泄自我的场地。

作为体罚监督员,初一新生林强怯生生地走进了教导处,眼前的一幕使他惊呆了!

原来教历史的女教师陈彦正撅着雪白的屁股伏在办公桌前,黑色的紧身裤褪到大腿上,内裤和外裤卷在一起,一看就是一块儿脱下来的。林强根本想象不到平时端庄干练的陈彦,今天居然落得如此狼狈,两个校工分别站在左右,一人手中一根拖布把.

只听陈彦低声细气地说:“历史教研室陈彦,杖责裸臀50记,请给予惩戒!”说完把屁股向后一挺,头扬起来,看着教导处墙上挂着的镜子里面的自己。

两个校工抡起拖布把照着陈彦的屁股就揍了起来,陈彦一声不吭地伏在办公桌上,一下又一下地挨着。林强亲眼目睹了陈彦被打了五十下屁股,然后站起身来到墙角,裤子都没提上,双手抱头地站着,将裸露的伤臀亮在外面示众。

胡欣接着来到办公桌前,苦笑着对身旁的两个校工道:“最近一直感觉浑身上下不舒服,可能是运动不足,这次借着苏校长的光,正好疏通疏通筋骨,两位师傅,我把后面交给你们了,悠着点儿吧!”

然后胡欣把裙子掀起来,里面穿的是黑色蕾丝裤袜。她继续褪下裤袜,那成熟女人肥大丰满的屁股慢慢见得天日,裤袜被卷到膝弯后,胡欣鼓足勇气把内裤一下子脱了下来,然后伏在桌面上轻声道:“数学教研室胡欣,杖责裸臀60记,请给予惩戒。”

两个校工都是原来同德中学的老员工,和胡欣一起共事了十多年,足以见证这些年胡欣为人师表,为了教学殚精竭虑的事迹,怎奈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导致适龄学生越来越少,同德中师规模日渐萎缩,到了后来甚至出现了老师比学生还多的情况,好在几个月前原锦华地产公司的总裁苏谨一举出手,将同德中学合并收购到自己的旗下。因为苏谨还间接控制有另一家不错的私立中学——英华中学,于是就以并校的名义,让同德中学更名为英华中学二部,正式完成了私有化。

从表面上看,这是一起普通的教育资源整合,但其实苏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方面教育产业的赚钱效应远在房地产业之上,另一方面,周永华的妹妹恰好在同德中学教书,这样一来,苏谨就变成了周雅的大老板,更方便他展开对周家的报复行动。

哪知周雅在得知收购人是苏谨后,愤然选择离职。她平时的课也不多,主要是靠在外面办辅导班赚钱,这下子干脆全身心投入到办辅导班上。再加上当时周永华的势力正值如日中天,她感觉有恃无恐,没了这份教师工作也无所谓。

苏谨见如意算盘落空,只好把心思暂时先放在管理好学校上,他根本没有实际的办学管理经验,只能把管理锦华地产的那一套照搬到学校来,英华中学本部的生源很不错,因此用不着他费心,但是原同德中学的这些孩子,调皮捣蛋得厉害,自己的车停在操场上,没多久就被涂上骂人的话:“苏校是蠢猪!”“苏校是笨蛋!”

苏谨觉得实在不行,只好效仿徐蕊,从加强教师管理入手,狠抓教学纪律,坚决以升学率为第一目的,进而又出台了体罚制度,无论学生和教师,一视同仁。

王雪莉、胡欣和陈彦都迫于家庭经济压力接受了这项规定,因此教导处就成了她们的噩梦之地。

“来招呼我几下吧,二位,一会儿万一苏校来了就不好解释了。”胡欣撅着屁股道。

两位校工实在没办法,只好半闭着眼睛,在胡欣肥大的屁股上打了起来,胡欣一边挨着打一边用和蔼的语气和两人聊天。

“最近有什么好电视没有啊?”

“啪!啪!啪!”

“我昨晚看了一个还不错,讲什么时空穿越的。”

“啪!啪!啪!啪!”

“我核计要是能回到十年前该多好啊,那时候的校园里,秋日黄花遍天静香悠远。”

“啪!啪!啪!”

“冬日里阳光温暖、教室里书声琅琅。”

“啪!啪!啪!啪!”

眼看就要打完,忽听一个声音传来:“你们这是在调情,还是在执行纪律?”

众人大惊,回头一看,竟然是苏谨!

四十五、教室之辱

“苏校啊!”

王雪莉见苏谨进来连忙问候道。两位校工也停了下来,陈彦转过身看着苏谨,胡欣则依然趴在桌上不敢动弹。

“都起来吧。”苏谨说道。

胡欣和陈彦马上把裤子提好,打扮整齐后垂首站立在苏谨面前。

“我今天偶然来看一下,就看到了这些,说吧,你们叫我怎么办?”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吱声。

“不说话,不说话那我就说了,你们是认打还是认罚啊?”

见苏谨这么说,胡欣赶紧道:“苏校,是我方才插科打诨,不够严肃,您要罚就罚我吧,与她们无关。”

苏谨看了看胡欣点点头,“好!胡老师既然这么明白,就不用我再说什么了,去你代课的班里准备吧。”

“是的,苏校。”

胡欣灰溜溜地来到了自己代课班的教室,后面王雪莉也跟过来,“小胡,你真要那样啊?”

“王姐,你帮我个忙,一会儿我在学生面前挨打的时候,你帮我打个圆场。”

“好的,你放心,我一定帮你!”

教室里,一群调皮捣蛋的初中生见班主任进来了,马上鸦雀无声,胡欣在同德中学工作时间很长,因此在学生心目中威信颇高,很多孩子都很怕她。不少人还马上背起手来,以表示对她的重视。

胡欣来到讲台前清了清嗓子道:“同学们好!”

“老师好!”全体学生起立问候。

“请坐!”胡欣叫同学们坐下,然后对大家说:“同学们,在今天的课程开始之前,我想要先完成一件事情。”

一听胡欣这么说,不少淘气的孩子马上紧张起来,以为是上次测验成绩不好,胡老师又要挨个打屁股了,谁知胡欣又说道:“上次我们班的数学成绩不好,辜负了家长和苏校长的重托,我作为班主任和数学教师,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此我向各位同学真诚地道歉,并且请同学们能够原谅。”

孩子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胡欣接着说:“你们知道,我们英华中学对每个同学都是负责的,我作为英华的教师,也要对大家负责,以前每次你们没考好,我都会怎样啊?”

“打手板。”坐在前排的一个小女孩儿说道。

“对!”胡欣微笑着说。“除此之外呢?”

“打屁股啊!”一个调皮的小男生说道。

下面顿时一片哄笑。胡欣也跟着笑了起来,等大家止住笑声,胡欣道:“没错,你们测验不合格,胡老师会打你们的屁股,那么今天呢,胡老师也要承担没教育好你们的责任,胡老师应该怎样呢?”

听到了这里,孩子们一片诧异,几十双眼睛盯着胡欣看,弄得胡欣感觉非常不自在,于是回头看了看身旁的王雪莉。王雪莉忙道:“胡老师是说,今天她也要被打屁股,当着你们的面,承担没教育好你们的责任,你们说胡老师伟大不伟大啊?”

“啊?”孩子们根本想不到居然会有这种事情,一张张小脸充满了茫然和困惑。

胡欣附和道:“是这样的,你们没学好要被打屁股,老师没教好也要被打屁股,所以呢,我们今后要共同努力,把学习成绩搞上去,我们就再也不会被打屁股了。”

说完,胡欣让王雪莉把两个校工叫进来,谁知苏谨竟然也跟了进来,愁得胡欣直皱眉。

胡欣来到讲台前,不好意思地拿过一摞教师体罚意见测评单,告诉前面的同学依次向后传,然后道:“同学们一会儿要仔细观看,我在被打屁股时的表现,并且给我打分好吗?”

“好!”孩子们发出轻轻的应答声。

胡欣转过身对两位校工道:“请二位师傅用力打吧,给同学们做个榜样!”

然后她把裙子再次撩起来,短暂地犹豫了一下后,把裤袜连同内裤一并褪下到膝弯,胡欣双手挽着裙边对众人道:“同学们看好了,这就是我的屁股,即将要挨六十板子的屁股,大家请记住现在屁股的颜色,等打完后,再对比一下,看看那时屁股的颜色,就知道不好好教书的后果了,你们也一定要引以为戒,好好学习,不然你们的屁股也会像我一样遭殃的!”

胡欣讲完后,弯腰伏在讲台上,把屁股向后撅起,那屁股上已经有刚刚被拖布把打过的痕迹,虽然不重,但还是可以看得清楚且真。

王雪莉在一旁脸羞得通红,看到自己的同事居然以如此尴尬的姿势,将屁股和下身暴露在同学面前,作为一个女人,还有什么比这更难接受的?若非家庭负担过重,胡欣又岂能接受这种羞辱的体罚呢?

两个校工这回不敢怠慢,分立两侧,抡起手中的板凳条照着胡欣的屁股就打了起来,“啪!啪!啪!”板子打在胡欣屁股上的声音传遍教室,学生们鸦雀无声,他们发现胡老师的屁股原来这么大,肉这么厚,所以一定比自己的禁打,可是那两位师傅下手好像也很重,胡老师的屁股很快就红了一大片,有位女生大声说道:“胡老师!你不疼吗?”

胡欣撅着屁股挨着板子,还哪有心回答学生的问题。

王雪莉连忙答道:“被板子打屁股能不疼吗?你们以后可一定要好好学习,不然你们的屁股也要挨打!”

“胡老师,你的屁股沟怎么那么黑?”一个男生又问。

“不许胡说!”王雪莉厉声喝道。男生吓得赶紧闭嘴。

就这样胡欣结结实实地挨了六十板凳条,两瓣屁股蛋子被打得肿起来一半。胡欣挣扎着站起身,感觉屁股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似乎也不像刚开始那么羞了,因为现在疼是最难克服的。胡欣刚要提上内裤,忽听苏谨道:“胡老师,你得去学生那里把测评单收回啊,干嘛着急穿衣服啊?”

胡欣的脸腾地红了,苏谨竟然要自己光着屁股去每个学生那里取回测评单!她真想发作,当面扇苏谨一记耳光,可是她想到自己家庭的负担,丈夫下岗、父母身体不好,孩子还在上学,正是用钱之际,出了一时之气很可能换来的是经济上长期的窘迫,于是强压着怒火,依旧光着屁股,来到学生当中,弯下腰问:“同学们,你觉得老师方才表现怎样?表现好就给老师评分,然后把表格还给老师好吗?”

同学们见状,纷纷在测评表上的满意一栏划上对号,胡欣感激不尽,她发现在危难关头,这些平时调皮捣蛋的孩子并没有为难自己。

等她来到教室后面,快把所有的测评表都收齐的时候,一个淘气的男生却叫住了她,这男生平素里被胡欣管教过几次,所以心里一直记恨着胡欣,看到胡欣来到自己近前,于是问道:“胡老师,现在屁股是什么滋味?”

胡欣知道他是有意为难自己,只道:“痛不可当。”

“是吗?”让我看看好吗?”

“方才我在前面你不是看到了吗?”

“我近视,你在前面离得太远,我看不清,这回离近了你让我仔细看看呗?”

胡欣没办法,只好将身体转过去,把挨完板子的屁股对着那个男生。

“再往后撅一撅!”男生道。

胡欣红着脸闭上眼睛,把屁股又往后翘了翘。

“啪!”男生的手居然在胡欣被笞打后的红臀上又来了一下。

胡欣当即疼得“啊!”了一声,回手就给那男生一记耳光,厉声问道:“你想干嘛!”

男生捂着脸,吓得不知所措。只听苏谨在一旁道:“胡老师,你这态度可不对啊?人家只是检查检查,你干嘛发那么大火啊?”

“苏校您有所不知,这小子平日与我有仇,方才那一掌绝对是存心报复。”

“存心报复又怎么样?”

“你?”胡欣看着苏谨那无情的面容,心里万分煎熬,拳头攥得紧紧的,真想上去揍苏谨一拳,但最后还是强压着怒火道:“没事,这位同学继续检查吧。”说完又把屁股对着那个男生,男生这次不敢打了,只好把测评表交给胡欣,哪知苏瑾又道:“打!继续打!,听见没有?”

那男生不解地看着苏校长,他不知道平时一直镇定自若的苏校长今天竟然如此冷面无情。

“我让你打她屁股你听见没?”苏谨继续道。

男生不敢违抗,只好在胡欣被笞打过后的屁股上拍打起来,胡欣就半撅着屁股让他打着,屁股火辣辣地疼痛,“不许停,继续打!”苏谨喝道。

男生打得手都疼了,还是不敢停下来。他感觉胡欣的屁股已经热得烫手,红得发紫,原先的恨意早已散去,只剩下对班主任胡欣的同情。

正在这时,教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个打扮时尚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马上大声喝道:“马上给我住手!”

众人定睛观瞧,见这一女子身高一米七左右,一身火红色的裙装,脖子上带着白色的围巾,面庞虽也生得俏丽,但眼角眉梢却露出一股桀骜不驯。

“周雅老师!”学生们一看是她,马上吓得不敢做声。

周雅本来是回学校办事,由于平时和胡欣关系不错,自己刚参加工作时也得到她不少指导,因此顺便来她班里看看,哪知居然遇到这样的事情。

胡欣见周雅来了,赶紧把裙子放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周雅问:“胡老师,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学校的规矩,抓升学率,前几次我们班考试成绩不理想,我得以身作则啊。”胡欣尴尬地说道。

看到身旁的苏谨,周雅气就不打一处来。

“老苏,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苏谨道:“周小姐,学校的事情,既然你已离开,就不必插手了,就像我不再插手锦华的事情一样。这里现在由我做主。”

还没等苏谨说完,一记耳光重重地甩在他脸上:“我叫你强词夺理!”

这一巴掌把苏谨揍得原地转了一圈,苏谨快五十岁的人了,哪受过这种屈辱,捂着脸骂道:“好你个死丫头,居然敢对我动手,看我怎么收拾你!”

“有本事尽管来啊!我奉陪到底!苏谨,我留着你的狗命已经是给你面子了,要不是我哥的话,不一定哪天我就开车撞死你!你最好还是夹着尾巴老实眯着吧!胡老师,我们走!”

说完,周雅带着胡欣上了她那辆黑色宝马车,一骑绝尘地离开了学校。

见周雅如此强悍地在众人面前打了自己,苏谨心中暗道:“姓周的一家,居然敢欺负到我头上了,我把公司让出来,把老婆也让出来了,今天又来到我的学校打我,以为我好欺负吗?我苏某人和你们没完!”

苏谨铩羽而归,心中却开始盘算着报复计划,思前想后,他把万汉章、程十发和庄一凡都约到了锦华名仕会馆,密谋把周永华的势力一网打尽。

四十六、齐头并进

老谋深算的万汉章道:“苏老板这次是真的铁了心要和周永华斗下去?”

“那是自然,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成了气候,这个世界需要秩序,不是谁想上位就可以的。”苏谨道。

“说那么多干嘛?想办法做就可以了,出了事我在后面给你们兜着!”程十发道。

“就是,弄出人命也无所谓,我这边压着不破案,又能怎样?”庄一凡道。

“既然这样,看来我苏某就得做绝的了,我原来有个保镖叫胡勇,跟我好久了,对我忠心不二,他家境不好,原先就进过监狱,出来后经人引荐,我发现他身手不错,就留在身边,发现他对我又忠心耿耿,给我挡住不少酒桌上扔过来的瓶子,这次我想,一来让胡勇把周永华的妹妹绑架,要他2000万的赎金,同时要他卖掉手中的股票,把公司还给我,然后在赎回人质的时候,借机把她妹妹和他一齐干掉,这样一来,我的心腹大患就解除了。”

“苏总的想法很有创意嘛。”程十发道,“不过这个胡勇可靠吗?”

“只要钱到位,保证他能顺利离境,那就没问题。”苏谨道。

“好!警方这边我会利用我的关系搞定的,你们放心!”庄一凡道。

“老朽还有一计,可以掩住媒体的口舌。”万汉章道。

“教授尽管讲来!”苏谨道。

“老朽听说周永华将锦华地产原有的地产业务压缩到一个子公司里,那个子公司现在由刘筱经营,这个女人据说唯利是图,野心极大,绝不甘心屈从在周永华之下,前些时,政府土地挂牌出让时,她来投标,老朽曾与她搭讪一番,她也表明了在周永华手下施展不开的无奈之情,我料她与周永华必然是面和心不和,不如想方设法把绑架谋杀的嫌疑转到她头上,这样既免了程市长和庄署长的麻烦,又报了她在投票时出卖苏总的一箭之仇。”

“噢,万老师此计甚妙,不知如何让刘筱成为嫌疑人呢?”

“我初步设想,过两天公布土地出让的中标结果,刘筱的公司势必会举行一个庆功会,有劳程市长屈尊大驾届时光临,周永华也定会出席,在酒席宴间,程市长可以故意给刘筱制造点麻烦,通过过去的交往经验来看,刘筱这女人势必不从,而周永华要想在程市长管理的地方赚钱,不可能不给程市长面子,因此他势必站在程市长一边,这样刘筱与周永华的矛盾就会公开,进而要说刘筱有做案动机也是合情合理啊。”

“妙!妙啊!万老师果然是我的好军师啊!让苏某人景仰之重啊!”苏谨忙向万汉章恭维着。

只见万汉章又道:“除此之外呢?老朽以为周永华最近风头过劲,媒体对他过于关注,因此我还请程市长能要龚大主播从中帮忙,尽可能地封杀关于大伦投资的消息,无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这样的话,人们都不关注他们了,我等面对的压力也会小得多。到时运作起来也方便许多。”

“好主意倒是好主意,只是龚萍那里的台长软硬不吃,是个死硬派,对我也是阳奉阴违,我真不知该怎样才好?”

“哪要看程市长是不是想忍痛割爱了?”万汉章道。

“此话怎讲?”

“电视台孙台长据老朽所知,也是个酒色之徒,只是表面上装得一副不近人间烟火的样子,实不相瞒,老朽与龚大主播相约之时,听龚大主播曾提到过,这孙台长对其有过要求,但龚大主播提的条件这孙台长却不肯答应,估计是受了其他女主持人的好处,龚大主播因此就未能给孙台长面子,后来多亏程市长出面撑腰,龚大主播在电视台的主播位置才能坐到今天,然而孙台长对龚大主播的美色,至今垂涎三尺,如程市长能忍痛割爱,则来自电视台的舆论必然能够控制得住。庄署长再劳心费神,让网络和平面媒体失语,则何愁大计不成?”

程十发听后犹豫了一下,对苏谨道:“老苏啊,老苏,我为了你可是什么都豁出去了,这次我把龚萍也献给电视台老孙了,你说我讲不讲义气?”

“程市长,我说什么好呢。”苏谨居然留下了眼泪。

“唉,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如果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不彼此帮忙,早晚会被别的帮派吃掉,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了。”程十发叹口气道。

“既然如此,咱们就齐头并进吧。”万汉章道。

“没问题,嗯,万老师,英娜和姜楠目前都在英华中学任副校长,你如果还对她们感兴趣,尽管拿去,两个一起拿去也无所谓。”苏谨道。

“不了不了,老朽岂敢,这次主要靠程市长和庄署长出力,还是二位领导优先享用吧。”

“噢,那好啊,一凡,英娜美貌如花,你一定喜欢,就归你!我和姜楠玩玩就可以了。”程十发道。

“唉,英娜虽美,但比起我那个下属傅杰,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庄一凡叹道。

“你还没搞定傅杰那婆娘吗?”程十发瞪大眼睛道。

“前些时,找人修理了她一下,她在工作上倒是老实了许多,不敢再跟我提她那些意见了,但是要她彻底臣服于我,还没到时候。”

“噢,不知一凡是怎么修理她的?”

“还是老办法,我手下有几个信得过的兄弟以调查腐败为由,把她叫到丰城宾馆,狠狠揍了她一顿,她丈夫的事情我初步掌握些线索,因此她不敢造次,只能忍气吞声,就是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那你有没有录像?”

“当然有啊。”

“那你还怕什么?女人嘛,都要面子的,把录像刻成光盘,时不时当成礼物送给她看,她难道不懂吗?”

“还是程市长高明,我怎么没想到啊,回去我就这么办!”

四个人商量已毕,各自分头行动。

四十七、相约龚萍

程十发在与苏谨等人密谋后,回去立即叫龚萍不惜一切代价搞定孙台长,龚萍不明所以,于是问:“你要我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有些事女人不需要知道太多,先搞定他,然后我会把需求告诉你,你再向老孙提,现在你就是要对他百依百顺,明白吗?”

“你若不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就不去,难不成还信不过我吗?”

程十发见龚萍如此执拗,顿时大怒,把龚萍拉到房间里,按在茶几上,不容分说扒掉了龚萍的裤子,用皮带照着龚萍的屁股狠狠地打了一顿,一边打一边口里骂:“你这女人还真不知好赖,让你怎么办就怎么办!居然敢跟老子对抗,我看看是你的屁股结实还是我的皮带结实!”

几十下皮带把龚萍的屁股抽了个遍地开花,龚萍一开始还咬牙坚持着,后来实在挺不住了,只好点头照办。

这天录制完节目,龚萍台长没有离开,而是一个人来到台长办公室的门前,她知道孙台长此时就在里面,但是敲门前心里还是非常忐忑,自己向孙台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作为女人,启齿的难度可想而知。

“请进!”

龚萍打开门道:“孙台长,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孙台长知道她是市长程十发的情人,不敢怠慢,马上起身相迎,给龚萍倒上了茶水,请龚萍落坐。龚萍穿着主播时的正装,不卑不亢地喝了口茶,然后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一幅从容不迫的样子,“龚萍,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难得你能主动来找我一次。”孙台长问。

“其实我早就想来拜会台长,一来是工作繁忙,二来是怕孙台长误会。”

“误会?误会什么?”

“孙台长在台里面说一不二,那么多女主持人都想和孙台长搭讪,像我这样人老珠黄的,如果再不识好歹,总往台长身前凑合,难免风言风语,辱没了台长的名节,我可担当不起啊。”

“哈哈哈哈!龚萍啊龚萍,你有话就直说,何必绕弯子呢。”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就是想知道台长心里是如何看我的?”

“你不错啊,无论是工作上还是其他方面,怎么了?”

“那台长上次提出,要我帮助台长解决一下生活问题,我没答应,台长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哪能啊,我只是说我爱人身体不好,连衣服都没人给洗,抱怨一下而已,你想到哪去了?”

“那如果尊夫人身体还没好的话,我愿意帮台长洗衣服。”

“是吗?前提条件是什么?”

“没有条件,就是想帮你分忧解愁。”

“呵呵,不可能吧,没有所求你怎会屈尊大驾给我洗衣服呢?”

“台长若是不信我,我想在就可以给台长解解乏。”

“算了,这是工作场合,你要是真的有事求我,我倒也可以帮你,不过我要看看你的诚意,”

“可以啊,我怎样做台长才肯相信我的诚意?”

“我的一个朋友开了一间高级酒店叫未央宫,你应该知道的,最近他发现里面有些客人对服务小姐的质量和成色似乎不太满意,因此急需补充人力资源,不知你可有意去客串一下啊?”

“这没问题的,孙台,帮您朋友就是帮您,我明白的。”

“那就好,你可是自愿的。”

“那还用说。”

就这样龚萍离开了孙台长的办公室,孙台长看着龚萍的倩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哼,你认为我还会对你感兴趣吗?真是痴人说梦,一辆谁都可以上的公共汽车,这次就让你领正式的公交车牌照!”

四十八、两两相望

未央宫的大型宴会厅里,周永华、刘筱、崔佳等人一齐宴请市长程十发,席间周永华对程十发道:“程市长,这次我们大伦地产成功中标401B地块,您功不可没啊!”

“还是你们有实力啊,我作为全市人民的勤务员,巴不得周总这样的企业多摘牌,要不我们的政府就要破产了。”

说完周永华和程十发相视而笑,众人继续畅饮。

见喝的差不多了,程十发佯装醉意,晃晃悠悠地来到刘筱身边道:“刘总可是越来越漂亮了。”

刘筱忙道:“市长大人这样说,小女子心里可美死了。”

程十发说着就去拉刘筱的手,刘筱很艺术地把手挪开,取来酒瓶,装作要给程十发满酒,程十发心中怒道:“这个娘们儿真可恶!”

刘筱把酒杯递给程十发道:“程市长请饮此杯,以后多多在土地出让中关照小女子。”

程十发只得又喝了一杯。刘筱拿起包道:“小女子要去一下卫生间,失陪了。”说完转身就走,程十发知道她势必一去不复返,于是在后面跟着。

刘筱刚出宴会厅的大门,程十发一个饿虎扑食,上去就搂住了刘筱的肩膀。

“美女,周永华都跟我说了,要你陪我今晚在未央宫销魂一夜,上次在锦华名仕会馆,我就被美女的姿色打动,苏谨的话你不听,现在你的周老板也发话了,你该不会再拒绝吧?”

刘筱奋力挣脱开程十发的手大声道:“请程市长自重!”

程十发马上松开了手,平静地说道:“你看看,我是听周永华说的,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愿意就不愿意呗。”说完程十发拂袖而走。

刘筱气得花容失色,转身回到宴会厅,找到周永华道:“周总,麻烦出来一下!”

周永华见刘筱脸色不对,马上跟了出来,到了没人的角落,刘筱美目带着怒气对周永华道:“周永华,我刘筱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居然让我去用肉体来陪程十发那个混蛋?”

“刘总,我什么时候要你那样了?”

“方才程十发都和我说了!周永华,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和苏谨之流完全是一丘之貉,亏我这一年来为了你的生意废寝忘食的工作!”

刘筱越说越激动,眼圈一红,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流落下来,周永华知道必是程十发在背后搞鬼,“刘总你可能误会了,这样,我们找个地方详细谈一谈。”

“谈就谈,我刘筱不觉得欠你什么。”刘筱揉着眼睛哭道。

周永华马上打电话让崔佳继续招待客人。自己开了间客房,和刘筱一起走了进去。

刘筱道:“周永华,我帮你把锦华拿到手,又帮你清除了公司里苏谨所有的残余势力,可你承诺我的东西呢?”

“大伦地产不就是你的吗?”周永华道。

“我要的不仅仅是大伦地产。”刘筱道。

“那你还要什么?”

“我要你的人。”

“你为何要这么说?”

“自打我和锦华地产的财务总监英娜在办公室打了一架后,崔佳披露了你的身份,我才知道你原来并不是代表什么实力雄厚的大资金,你只是为了复仇而来,我当时真有些后悔帮你,倒不是我舍不得锦华的那份工作,而是我看不到有人能给我出气报仇的希望。没想到后来你居然真的收购了锦华那么多股票,我真的很羡慕你,直到最后,你要我出手帮忙,在股东大会上祝你一臂之力,说实话,我在商场闯荡多年,深知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得罪苏谨就是得罪程十发,在程十发任上,就等于得罪了市政府,我们做房地产的人,无论走到哪里,离开了政府都是无法生存的,可我还是选择支持你,劝说我老公从公司里拿出钱来,帮你最终获得锦华的控股权,你难道以为这都仅仅是为了利益吗?”

“我没那么想。”周永华道。

“可是你入主锦华之后,任人唯亲,重要的岗位都放上了你的狐朋狗友,他们都是草根出身,毫无企业管理经验,你却觉得他们比我这样的职业经理人更可信,要不是我在地产公司给你撑着门面,替你稳定与银行和政府的关系,你怎会像现在这样闲适?”

“我知道你为公司做了很多,我从来没做过管理者,不知道怎样带领一个团队,所以我现在也不怎么管理公司的日常业务了。”

“你还公私不分地重用徐蕊和崔佳,徐蕊是苏谨的老婆,就是她制定了打屁股体罚的变态管理制度,搞得全公司上下心理都快要变态了,你却依然让她担任管理咨询公司的负责人,崔佳二十几岁一个小姑娘,涉世不深,各方面都还尚待磨练,你却叫她担任总裁办的主任,看她那副做派,俨然就是公司里的皇后娘娘,谁都不放在眼里。这些你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吗?”

听刘筱一番话,周永华感到十分地内疚,的确如她所说,自己获得锦华地产后,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去改造和管理公司,没有尊重市场规律和业界规则,也的确伤害了一些人。于是对刘筱道:“我知道公司存在很多问题,如果给我时间,我会逐步改正。”

“算了,我对你已经心灰意冷,如果没什么事情,我要告辞了。”刘筱说完起身要走。

“等一等。”周永华道。

“你还有什么事?”

“你说要我的人,那你到底希望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希望你能纵横捭阖于官商两界,处理各种问题都能临危不乱、游刃有余,守住自己做人的基本准则,就是这些。”

“可能你对我期望太高了,我只是很普通的人,会炒些股票而已。”

“你完全可以成为我说的那种人,只是你有两点放不下。”

“什么?”

“你的怜悯之心和仇恨之心!”

看到刘筱激动的样子,周永华柔声道:“可能你最近压力太大了,不要这样了,我真的没和程十发说要你陪他的,准是程十发故意挑拨离间,他们的为人你应该清楚的。”

“你,你怎么证明你没那么做?”刘筱问。

“我们可以找程十发当面对质,只要还我一个清白,我不在乎这对公司会产生什么负面影响,他应该还没走远,我的车快,赶他还来得及。”

刘筱见周永华真的要去,马上拉住了他的胳膊,“你疯了,问程十发这种事,还想不想在地产圈混了?”

“可是你不相信我。”

“那,我方才跑的有点急,脚扭了一下,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揉一下?”刘筱红着脸说道。

周永华明白了刘筱的意思,他看着眼前这个年龄和自己相仿的女人,平时神秘、优雅,工作上时而咄咄逼人,时而宛如止水,一直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只得以金钱来留住她,表面上维持着一团和气,彼此间似乎也一直默契地维持着泾渭分明的工作关系,没想到她冷艳的外表之下,却也有如此细腻的感情,这样看来她对自己的帮助也绝非简单的利益交换,真是想不通女人的心思。

他于是也盯着刘筱的眼睛看,刘筱也不回避,二人两两相望了十秒钟。

最后,还是周永华打破了僵局,他让刘筱坐在床上,然后在她的如玉般的脚踝上轻轻地揉捏着,刘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看着周永华。

“帮我把鞋脱了好吗?”刘筱柔声问道。

周永华把刘筱的鞋子脱下,继续帮她按着脚踝,头脑里似乎浮现出当年在青石谷漂流时的一幕,徐蕊被石头割伤了脚,因此把腿搭在自己身旁,后来刘玉凤埋怨自己不解风情,错过了机会,周永华感觉刘筱突然变成了当年的徐蕊,他不知不觉地竟在刘筱的脚底按摩起来,刘筱今天没有穿丝袜,脚底被周永华不成熟的技法弄得十分痒痒,马上嗔怪道:“一瞧你就没伺候过别人,弄得人家的脚心好痒啊。”

周永华这才回过味来,马上停手道:“噢,不好意思,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失礼失礼。”

刘筱装作生气用脚尖轻轻踩了踩周永华的大腿,然后从床上爬起来,贴着周永华的脸,拨开自己的长发,香唇在周永华的脸颊上重重地亲吻了一下。

“谢谢周总!”

周永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弄得不知所措,只见刘筱泪水早已擦干,她下地穿好鞋子,挎上包对周永华笑道:“告诉你,其实我一直不相信程十发说的是真的。”

说完,刘筱离开了房间,把周永华一个人留在了客房。

周永华并未离去,而是躺在床上,玩味着刘筱说的话,是啊,自己把林存友和方保祥这两个密友放在公司重要的岗位上,他们根本就不懂管理,自己也知道,徐蕊与自己的那段过往,在心中始终放不下,可能这就是刘筱所说的怜悯之心吧。

现在自己有了地位,原先那些对自己不好的人,自己一个都没放过,还找人暗中打了昔日的主管姚冰。就连仅仅在十年前相亲时,言语上伤害过自己的王晓橘,自己都没放过,把母女两人按到自己的兰博基尼车轮下侮辱。这可能就是刘筱所说的仇恨之心吧。

周永华越想越郁闷,崔佳来电话告诉他客人都走了,周永华让崔佳自己坐出租车先回去,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然后点上一根烟,打开窗帘,看着窗外的夜色。

他平时很少抽烟,但最近这几周,他总感到心神不宁,夜不能寐,预感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在梦里,他一会儿听见李静芬在呼唤自己和周雅的名字,一会儿又梦到刘玉凤邀请自己去周游世界,突然间又梦见周雅向自己无助地求援,所以他只能靠烟草来让自己冷静下来,去思考自己的未来。

四十九、未央之花

“叮咚!”客房的电话响了,要在以往,周永华定能猜出是夜店的女孩在自我推销,必然不会接听,可他今天却一反常态,拿起听筒道:“喂?”

“请问先生需要服务吗?”听筒那边传来甜美的女声。

“都有什么服务?”

“各种特色按摩、精油SPA……”

“没什么意思。”

“先生如果觉得这些项目不够刺激的话,我们还为高端客户准备了比较优质的服务,服务的小姐都是来自社会上的体面单位,建议你不妨体验一下?”

“好啊,我怎么选择?”

“打开您房间的电脑,输入您的房间号和信用卡号,进入主菜单,点击进入VIP专区,就可以发现供您选择的对象了。”

“谢谢,那我就看看吧。”

周永华按照提示打开电脑网页,进入了VIP专区,发现有一个菜单叫“未央之花”,马上用鼠标点入,里面一下子弹出了一个对话框,上面写着:“未央之花,任您采摘”,下面是确定和退出的按钮,周永华点了确定,进入主界面,只见屏幕上出现了一大排美女的照片,上面还介绍了她们的职业,什么老师、空姐、警察、电视台主持人、护士等。周永华当然知道这大都是假的,也没往心里去,但一张照片突然映入他的眼帘,这不是电视台社会频道的龚萍吗?下面的文字介绍也说是主持人,“没错就是她!”

周永华自然认得龚萍的样子,他却不知道龚萍还能来这里捞点外快,于是好奇心驱使之下,选中了龚萍,他倒要看看这电视台的当家女主播,究竟能不能真的来到自己的房间陪侍。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周永华房间的门铃响,周永华打开门后一看,一个衣着端庄的女子正站在自己面前,“居然真是龚萍!”

龚萍自然不认识周永华,只是笑着说:“周先生您好,很高兴为您服务。”

“进来吧。”周永华把龚萍让进屋内,然后给龚萍倒上水,龚萍忙道:“先生太客气了,怎能让您给我倒水?”

“刚刚下节目吗?”周永华问。

“节目是录播的,上午就结束了,晚上时间可以自由支配。”龚萍坐下后,喝了点水,然后拿起空调的遥控器问:“这温度先生觉得合适吗?”

“我无所谓,你要觉得冷或者热,自己调整就好了。”

“周先生真好说话,那我就把温度调高一点,要不脱光衣服后,会感到很凉。”

龚萍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然后准备就宽衣解带。周永华躺在床上盯着龚萍的眼睛,一语皆无。

龚萍转瞬间已经脱得一丝不挂,一个端庄的女主播赤身露体地站在客房里,龚萍扭了扭腰肢,笑着对周永华道:“周先生,你看我的身材怎么样?”

“不错。”周永华冷冷地说。

“那让我看看周先生的身材如何?”

“随便了。”

龚萍于是骑在周永华的身上,用手轻轻地解开周永华衬衫的纽扣,“周先生这么腼腆啊,那我就主动一点。”

周永华闻到龚萍身上的一阵芬芳,让他顿感清爽。

“你主持节目的时候也用这香水?”

“有时候是的,今天用的是蒲公英香型的,我总换香水,换一种香水,就是换一种心情。”

“现在是什么心情?”

“期待。”

“期待什么?”

“期待和周先生缠绵悱恻啊!”

龚萍的手已经把周永华的衬衫完全解开,她继续要脱周永华的衬衫,却被周永华拦住:“不必了,你的钱我如数给你,你只要在这里陪我聊聊天即可。”

龚萍有点诧异,马上又恢复了正常。

“好啊,既然周先生有此意,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还是不穿衣服,周先生对我有要求的话,我随时可以满足。”

龚萍全裸地坐在周永华对面,凝望着这个男人。

“你主持过这么多档节目,你觉得人与人之间交往的动机,除了生理和心理需要之外,还有什么?”

“还有情感的需要,情感高于普通的心理和生理需要。”龚萍答道。

“所有的人都这样吗?”周永华问。

“是的,尽管每个人生存的环境不同,交往的目的也不一样,但是在交往过程中,最终极的目的一定是情感的抒发。”

“噢?”

“很简单,我现在赤身裸体地想和周先生交往,表面上看是为了钱,但我并不缺钱,你可以说我深层次的目的是为了生理的满足,或者更深层次是为了完成某种特殊的使命,而终极目的,其实是我不愿寄人篱下的情感需求。”

“我明白了,也许你有你的难言之隐。”

“没什么难言之隐,我就是想在主播的位子上做得越久越好。这样一来,达官显贵都会高看我一眼,台里那些盛气凌人的女孩也不敢看不起我,除了可以继续豪华汽车接送,出入高档消费场所、穿得珠光宝气之外,那种不能为其他主持人所藐视的一把当家花旦的做派,才是我最需要的。”

“所以有人安排你来这里?”

“是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目的,但我只要知道这样做对我有好处,我就要去做。”

“很钦佩你的直率。”

“我在床上更直率,周先生要不要感受一下?”

“不用了,还是这样聊聊天好。”

二人就这样长聊了一个多小时的情感话题,最后龚萍问:“周先生还对我有感觉没?”

“不能说没有,但我还有别的事,所以你可以走了。”

“谢谢周先生,欢迎下次再找我!”龚萍穿好衣服离去,周永华也倒在床上沉睡过去。

五十、盛业农场

周雅驾着自己那辆宝马车停在十字路口等信号,这是夜里,街上人并不多,周雅并没锁车门,看信号变绿后,周雅正准备挂档起步,脖子上突然被架上一把匕首。

“别说话,我保证你的安全,马上去城东的灵霄山。”一个男人冷冷地对周雅说道。

周雅知道遇上劫匪,后悔为何没锁车门也来不及了,只好说:“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别伤害我的身体就行。”

“想不被伤害就按我说的做!”刀距离周雅的脖子越来越近,周雅吓得赶紧开车奔向市郊的灵霄山。

傅杰下了班刚出办公楼,发现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停在外面,里面出来一个男人急匆匆地来到自己近前,喘着粗气说道:“傅处长,您还认识我吗?我是锦华地产的周永华”

“噢,周先生,我对你的调查早已经结束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傅处长,我妹妹周雅已经失踪十二个小时了,绑匪说要2000万赎金,并要我24小时内卖出10%的股票,否则就撕票,我估计一定是苏谨一伙儿干的!所以不敢报警,您是专家,能不能帮我出出主意!”

“周总,这案子应该归刑侦部门负责,我是廉政公署负责经侦的,我无权过问此事。”

“傅处长,我是听冯坤说的,你是个好人,所以才找到你,我妹妹周雅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来救她,即使失去一切也在所不惜,可问题在于,对方很可能不讲信用提前撕票的。”周永华焦急地看着傅杰。

傅杰冷冷地道:“我已经跟你说了,这件事我不负责。我要回家了,周先生请便吧。”

周永华无奈之下只得黯然离去。

回到家中,徐蕊、崔佳、鲁秋白、林存友、方保祥都在焦急地等待着,见周永华回来后,众人马上问:“怎么样了?找到傅处长了吗?”

“找到了,但她人和冯坤描述的并不一样,根本不想插手此事。”

林存友道:“算了,官官相互,她也是在官场混饭吃的,潜规则她不能不遵守,我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方保祥道:“对啊,劫匪说要钱,我们就给他钱,股票我已经按要求卖了,交割单已经拿来了。他还想怎么样?”

徐蕊道:“现在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赶到灵霄山的盛业农场,否则周雅的生命安全就无法保证。”

鲁秋白道:“去是一定要去的,但如果真是苏谨一方有备而来,我们去岂不是白白送死?”

崔佳道:“事到如今,不管怎样也得试一试,我把公司保安部的人都动员起来了,大约能有五六个人,一个电话他们就能过来。”

众人议论纷纷,只听周永华道:“大家为了小妹费心了,不管怎样,事情是由我引起的,我一定要去盛业农场,秋白是周雅的未婚夫,跟我一起去。你们几位我认为不宜露面,因为此时我们在明处,敌人在暗处,如果我们兴师动众的话,反而容易中了圈套,林老师、方老师你们负责公司的业务,对外封锁消息,防止股价波动,这样卖出的股票还可以再买回来,我们还将继续做大伦投资的主人,崔佳你去帮我订三张机票,我答应带你去美国玩,这次绝不会爽约,你把护照准备好,徐蕊,玉凤在美国说也挺想你的,你也和我们一起过去吧!”徐蕊点了点头。

随后,周永华和鲁秋白驾驶着那辆白色的兰博基尼飞也似的驶向了盛业农场。

跑车宛如白色的闪电一样在灵霄山的盘山道上行驶,那慢吞吞的旅游车一辆辆被超越。只听周永华正用车载电话和一个男人通话。

“三哥,以后的事情就托付给你了。”

“没事,周先生,你应该会平安归来的,一旦有意外,你嘱咐我做的事情,我豁出命来也要做到!”

“不知这次三哥开价多少?我让崔佳给你汇过去。”

“替天行道,就不要钱了,这次我是去卖命,多少钱也换不来命不是?不过瘸了这么多年,也没个女人陪,我看崔佳这丫头不错,能否让我临死前享用一下?”

“三哥,如果你真的能帮我把事情办妥,这我都无所谓!”

“哈哈,开玩笑了。干我们这行,如果还好这一口,不一定死多少次了。”

“谢谢三哥了。”

“周先生保重!”

“三哥保重!”

坐在身旁的鲁秋白不知道周永华安排了什么,他只是期望未婚妻周雅能够成功脱险。

五十一、百步穿杨

盛业农场的六号仓库里,几个男人一齐围观着被吊绑在梁上的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的红色上衣还保存完好,可下半身却脱得只剩下丝袜和高跟鞋,女人的屁股和大腿上伤痕累累,只听其中一个男人道:“周小姐,刚才这顿棍子感觉如何啊?”

女人依然傲气十足地把头一甩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了?”

“当然不是,我们希望周小姐能够平静下来,重新认识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可是周小姐似乎并不领情,所以请周小姐尝了尝盛业农场特色的“竹笋炒肉”。如果周小姐意犹未尽的话,我们还有几道菜可以让周小姐继续品尝。”

“是吗?那太好了,我周雅的胃口今天正好不错,有什么好菜请尽管上来!”

“周小姐果然是爽快人,快人快语啊!吊了这么久,周小姐一定渴了,给周小姐喝点水吧。”

一个打手上前把一罐碳酸饮料对着周雅的嘴灌了下去,周雅知道这不是好东西,扭着头不想喝,可是打手生生掰开了她的嘴,把饮料灌了进去,周雅感觉还不是很难喝,于是就都咽了下去。

不一会儿,周雅感觉到肚子里咕咕直叫,翻江倒海一样的难受。

“放下我,我要去卫生间!”周雅喊道。

“对不起,这里没有这项设施,周小姐就地解决吧。”

“你们真下流!”周雅怒道,可肚子里却越来越难受,周雅咬着牙忍着,汗水从额头上滴落,领头的那人向打手使了个眼色,那打手挥起一根木棍在周雅的屁股上就是一下,周雅疼得大叫一声,精神一放松,下面却没忍住,一股气流从屁股里喷涌而出,声音非常刺耳,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哈哈哈!说周小姐快人快语,果然是名不虚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啊!啊哈哈哈哈!……”

周雅的脸羞得通红,她大声骂道:“你们这群禽兽,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一定要杀了你们!”

“在杀我们之前,周小姐还是把饭吃饱吧!”领头的男人命令把周雅放下来,吩咐手下道:“给她尝尝‘平沙落雁’!”

打手们得令下去准备,不多时只见一个打手把一盆烧红的炉灰和砂子撒到了地上,然后四个打手分别扯住周雅的四肢,把周雅抬到那堆灰烬上方,屁股正好对着还冒着火星的灰烬。

领头儿的打手说道:“周小姐,方才都是开胃菜,这可是一道大餐啊!想想你的臀部如果坐在这上面,将会是多么的惬意的事情啊!”

“你们不得好死!”周雅被人拉住四肢悬在半空中,口里不停地骂道。

“好,那就请周小姐品尝品尝这平沙落雁了!看你们的了!”

四个打手听命一起用力,把周雅的四肢呈“大”字型抻开,往上一抛,待周雅被抛到高点时,四个人同时下拉周雅的手脚,周雅被重重地摔在那堆炉灰和砂子上面,火星和灰烬腾起了一尺多高的烟雾,把周雅差不多都淹没了,周雅的屁股被连摔再烫,让她痛不欲生,她号呼着想要从灰烬中站起来,四个打手却狠狠地按住了她,要让她的屁股被好好地烫一段时间,周雅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众打手们则纷纷嘲笑不止。

就在这时,仓库的门突然被踢开了,从外面急匆匆地走进两个男人,一个提着密码箱,另一个拿着公文包。

“住手!你们要的东西我已经拿来了,放了我妹妹!”

“放了我女朋友!”

打手们立即停手,把周雅拉起来,周永华看到周雅的惨状,心如刀割一般,这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从小呵护备至,哪成想居然会被凶徒这般残忍的折磨,不禁怒从心头起,他看了看对方,共有七个人,一眼认出了带头的打手就是苏谨的保镖胡勇,冷笑道:“胡勇,你不带面具是想显示你敢作敢当的勇气吗?”

“非也。”

“那因为什么?”

“因为看到我的面容的人都将死去!”

“也包括你身边的那六位了?”

“周永华你少废话,既然你要死了,就让你明明白白地做鬼,你和苏总之间的恩怨我不了解,但是你得罪了苏总,你们就是死路一条。”

鲁秋白把密码箱放在地上道:“这里是你要的2000万,钱都给你们了,你们为何还不放人,盗亦有道,你们还讲不讲江湖道义了?”

“对胡某而言,江湖道义远不及苏总对我的恩惠重要!”

“苏谨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股票我也卖了!公司可以还给苏谨!”

周永华从公文包里拿出股票交割单让胡勇看。

胡勇根本不理睬周永华,他从仓库边捡起一把镰刀,又从身后掏出一把手枪,然后问:“你们两个可以选择是吃子弹还是镰刀,子弹痛苦小,镰刀痛苦大,建议你们选择前者。”

“我选择要你的命!”周永华把手中的公文包扔向胡勇,胡勇头一歪,躲了过去,周永华一下扑到胡勇身上,二人厮打起来,鲁秋白马上拿起手机报警,谁知打手上来就把他打倒,二人敌不过七名训练有素的打手,被打得就地翻滚,周雅奋力大喊:“哥、秋白,你们快走!他们是来要我们的命来的,你们不要纠缠了!

周永华头发蓬乱,浑身的衣服都被撕扯成一条一条的,胡勇抡起拳头照着周永华的脸一拳又一拳地打着,周永华满眼冒金星,手里还不停地划拉着,双腿不停地蹬踹,眼看周永华就要被打死,就见胡勇突然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众打手一看,胡勇的眼睛上竟然被钉上了一只弩箭!疼得他顿时昏厥过去,剩下的六个人意识到一定有人来援助,马上摆好阵势,朝仓库的四周观看,这才发现,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手里平端着十字弓,上面还有六根弩箭,正对着六人瞄准。

六个人吓得赶紧跪在地上,从方才的射法来看,一弩箭射中胡勇的眼睛,可以看出射箭人受过专业的狙击训练,想射他们是轻而易举的事,再加上领头的胡勇昏迷不醒,更加重了他们的畏惧心理。

“想活命就都给我滚!”女人喝道。

打手们马上掺起还在昏迷的胡勇,一路仓狂逃窜,离开了盛业农场。女人来到周永华近前道:“周先生,怎么样了?我是傅杰啊!”

周永华已经被打得晕头转向,口里只是依稀地念叨着:“放了她们,放了她们!”周雅和鲁秋白此时也带着满身的伤痕缓过劲来,二人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鲁秋白把自己的裤子借给周雅穿上,看到傅杰在呼唤着周永华,也凑了过去。

傅杰看周永华伤得过重,于是口对口给他做起了人工呼吸,周永华这才稍微清醒了过来。

“傅、傅处长?你来了。”

“周先生,我来晚了!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原来傅杰在拒绝了周永华的求助后,回到了自己的车里,发现副驾驶位置上居然放着一张光碟,她感到很奇怪,“是谁把车窗打开塞进去的?这可是警用车辆啊,钥匙只有几个人才能有。”

疑惑中,她把光碟放进车载DVD播放器,过了好长时间,屏幕上开始出现画面,不看则已,一看简直不堪入目!

只见一个女人趴在宾馆的床上,身后一个男人正在用皮带狠狠地抽打着女人光裸的屁股,而且是纵向地抽打,皮带很显然是朝着女人的臀沟抽去的。女人的表情痛苦不堪,啪啪的皮带抽打声摄人心魄。

那女人不正是自己吗?傅杰想起了在丰城宾馆那不堪回首的一幕,难道他们打完我还录了像?还要继续以此来要挟我吗?

傅杰把光碟快进到尾部,只见屏幕下方出现一行字:“这就是忤逆上级的下场!”

傅杰顿时全明白了,自己的劫难并未结束,而是开始。庄一凡一定会不停地以此来敲诈自己的!

她心里怒火中烧,心想这庄一凡未免欺人太甚,上次派人在宾馆打了我,我没有反应也就罢了,这次又拿出录像来继续羞辱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傅杰从政多年,遇到的风风雨雨也不在少数,岂能被你这家伙就此吓住,你不是和苏谨是一伙的吗?我偏要查出你和他之间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到时候把你绳之以法!

想到这里她立即给冯坤打电话,要他给自己周永华的电话号码,冯坤告诉她后,她立即联系周永华,谁知周永华的那个电话号码已经不用了,傅杰的呼叫被转移到崔佳的电话上。

崔佳听说是警方的专业人士,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案情,傅杰果断地说:“这种情况决不能报警,苏谨只是有重大嫌疑,但不能说他就是幕后指使,对方对我们似乎了如指掌,周先生如果前去的话,恐怕会有危险,他走多远了,我去追他!”

“他和周雅的男朋友鲁秋白一起去灵霄山的盛业农场了,好像约定的是6号仓库,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只恐怕钱拿出去,人未必救得回来啊!”傅杰叹道。

“真的这么可怕?傅处长!周雅的安危就全靠你了!”崔佳央求道。

“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此事切不可惊动过多的人,眼下救人要紧!”

由于廉政公署的枪支制度管理很严格,傅杰只好先回到家中,取来一支警用十字弓和十只弩箭。她以前在警校时,曾经获得过十字弓比赛的冠军,平时也有射弩箭的业余爱好,按理说自己家里是不应该藏有这样的武器的,可她确实喜欢得紧,于是疏通关系,以狩猎工具的名义获得了持有许可证,准备停当后,傅杰亲自驾车来到绑匪约定的盛业农场。

夜间的农场空无一人,傅杰打开警车的前照灯,在夜色中找到了6号仓库,在门外就听见里面有激烈打斗的声音,知道不好,于是开车撞开了仓库的大门,提着十字弓跳下车来,看到胡勇正在殴打周永华,抬手就是一弩箭,真可谓百步穿杨,这一箭正中胡勇的眼睛,周永华因此得救。

五十二、大洋彼岸

没过几天,傅杰收到了正式的拘捕令,上面说她在一起人质解救事件中,滥用警力,射中劫匪的眼睛,致使其伤重死亡,准备以过失致人死亡罪对其进行起诉,傅杰苦笑了一下,知道这是庄一凡搞的鬼,劫持人质的案子不去侦破,反而先追查解救人质的人,不过自己既然做了,就敢作敢当,于是伸出了双手让警察用手铐拷上,警察遂把傅杰带走羁押审讯。

周永华从盛业农场回来之后就一直神志不清,他躺在床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崔佳因此垂泪不止,徐蕊此时却异常平静,她对崔佳道:“永华的病情看来一时是很难好转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崔佳哭着说:“永华跟我说要带我去美国玩儿,他说话不算数!”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还得面对未来,我的意思是,你与周雅和秋白一同去美国,在那边我有个朋友,叫刘玉凤,她人很好,会安排你们在那里落脚的。”

“可是我不能丢下永华一个人在这里!”

“你留下只会增加永华康复的难度,给他施加更大压力,他这次受的打击太大了,辛辛苦苦取得的控股权,已经被苏谨夺了回去,生命又差点不保,报案后,政府的不作为又让他心力交瘁,让他安心静养一下吧!”

徐蕊苦劝崔佳去美国,崔佳却说什么也不走,徐蕊也没办法。

过几天,鲁秋白和周雅来医院看望周永华,周雅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她看到哥哥在床上疯疯癫癫的样子,哭得顿足捶胸,非要嚷着去找苏谨报仇雪恨!徐蕊和鲁秋白生拉硬拽,才把周雅的情绪安抚好。

徐蕊把鲁秋白拉到一边说道:“秋白,你是聪明人,别的我不想说了,该怎么做我想你应该知道。”

“大姐,我知道,我无论如何也要把周雅带到美国去,因为这里对她太危险了。”

“还有崔佳,她舍不得永华,你看该如何是好?”徐蕊问。

鲁秋白深思了半晌道:“我想,只有大姐才能解开这个谜局了。”

徐蕊听后低头不语,她知道鲁秋白的意思是什么。

两周后,周永华的病情稍有好转,总算是不那么疯疯癫癫了,情绪相对而言稳定一些。

崔佳带着鲜花和水果来到医院看望他,可进了病房的门,发现徐蕊竟然搂着周永华的肩膀,一口一口地喂着点心给他吃,二人的表情十分甜蜜,崔佳知道永华和徐蕊之前的关系,也不介意,只是来到床边,小心地问道:“永华,感觉好点了吗?”

“你怎么还没去美国啊?”周永华道。

“你在这,我怎么走啊?”崔佳道。

“不用你了,有徐蕊在这陪我,你去美国玩吧,那里有好多好玩的。”

“永华,你说什么呢?”崔佳眼里含泪道。

“我说什么?你是售楼小姐,哪个客户有钱就跟哪个客户好,现在,这场戏该收场了,我已经帮你办好了去美国的手续,算是对这一年多我们交往的补偿了。”

“永华,我没有嫌弃你,你现在这样我很难受的。”

“不用说了,你快走吧,售楼小姐,用你的口才去美国征服下一个客户吧,如果能做到像刘筱那样,你也会成功的!”

“永华!”

“别说了,再见,售楼小姐!”

崔佳哭着离开了病房,徐蕊看到周永华苍白的脸上也流下了两行泪珠。

又过了两周,鲁秋白带着周雅一起找到崔佳道:“我们最近发生太多事情了,不如先去美国换个环境生活一下,以前中国人都是偷渡去美国,现在我们可以有机会堂堂正正地去,还有什么放不下的,等在那边呆腻了,我们也可以回来呀。”

这时崔佳的心情也平静了好多,想想去美国换个环境,开始一段新的人生旅程也未必不是好事,于是点头答应。

辞别了家人后,三人一齐乘飞机飞往美国西海岸的洛杉矶,然后转机到了阿拉巴马州的首府蒙特利尔,三人出了机场,只见一位身材高挑的华裔女士前来迎接,那女人戴着太阳镜,看到三人后兴奋异常:“你是鲁秋白?”

“正是小可。”

“好有文化的名字。”

“这小姑娘是周雅了?出落得这么漂亮啊,以前我见过你的,你那时还是个调皮的中学生呢,经常淘气被妈妈打屁股。”

“刘姐,哪有你这么揭人短的。”周雅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这位美女就是崔佳小姐吧?”

“刘女士您好!我是崔佳。”

“客气什么,我好好看看,哎呀,真是漂亮啊,看来周永华这小子还真挺有眼光的。”

刘玉凤开车把三人拉到一个叫维多利亚的小镇,在车上,崔佳对刘玉凤道:“刘姐,永华现在真的很惨,什么都失去了,我实在是不忍心把他一个人扔在国内。”

“他呀?呵呵。”刘玉凤只是摇摇头笑了笑,没有继续回答。

五十三、心灵救赎

“现在插播一条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今天下午在学府路旁发生了一起严重车祸,一名七十多岁的老者被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轿车撞倒后,肇事司机怕承担责任,居然又倒回车来,把老人的身体拦腰压为两段,司机事后弃车逃走,目击者称那司机似乎腿脚不太好,拄着拐逃离了作案现场。后经警方查证,死者为著名的房地产经济专家万汉章先生,面对这令人震惊的消息,我们不禁要问,是谁对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下这样的毒手?如果是交通意外,我们呼吁司机,为了你的家人,赶快投案自首!如果是谋杀,到底是何种仇怨能让你把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截为两段?我们也呼吁社会各界一起联手,尽快查出幕后的真凶!”

龚萍下了节目,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整理着方才激动的思绪,想到万汉章的死,心里还忐忑不安。

突然间,就听“砰!”的一声,接着龚萍就感觉臀部下面一阵刺痛,整个人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原来那转椅支撑柱内的充气囊发生爆裂!椅子下面的弹簧被压缩气体蹦出,射进了自己的臀沟当中,龚萍当即疼得满地翻滚,台里的同事立即上前,把她送到医院进行抢救,后来医生诊断龚萍的直肠破裂,手术后可以恢复正常生活,但是不宜久坐,因为那档节目的主播都是坐着播音的,因此龚萍无法继续担任主播了,她被迫接受了这个现实,程十发托关系让孙台长给她安排了个编辑的职位,也算是对她有个交代。

半年以后,苏谨由于酒后驾驶,不小心将车开进河里,溺水而亡。但事发当晚,苏谨本来是叫了代驾服务的,谁知那代驾司机却意外失踪,发现时只有苏谨一个人坐在驾驶席上,被河水灌了个饱。苏谨的两个女人英娜和姜楠在其死后都纷纷改傍。

又过了半年,市长程十发在参加一座商厦的开业剪彩仪式时,突然晕倒,被送到医院救治,住院期间,突然有不明身份的人夜里闯入他的病房,在他的吊瓶里注射了大量的氰化钾,程十发次日清晨被发现中毒身亡。

程十发死后不到两个月,上台新任市长开始大肆打击程十发余党,政府各主要部门的官员全部更换一新。廉政公署开始立案彻查庄一凡渎职腐败大案,由于靠山程十发倒台,庄一凡怕事情败露,畏罪自杀。傅杰因罪行查无实据,被提前释放。

市郊精神病院的操场上,不少轻症患者正在打着篮球,操场外的草坪上,还有些路人驻足,悠闲地欣赏着郊外的田园美景,让这里的下午时光显得异常的平静安详。

树荫下,徐蕊手里拿着一本《圣经》对坐在躺椅上的周永华道:“为了复仇,你真的心甘情愿做一辈子精神病吗?”

周永华默不作声。

“你觉得你这样就可以逃避雇凶杀人的责任吗?你的心灵难道不会受到煎熬吗?”徐蕊又问。

周永华依然不做声。

微风吹拂着徐蕊的秀发,她看了看远处的山岚,渐渐地山头升起了云雾,云雾中仿佛出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曾经的青涩男生,还有那个白衣绿裙的精灵,他们的欢声笑语依稀就在耳畔。

徐蕊于是不再追问,把《圣经》放在周永华的身边,悄然离去。

周永华目送徐蕊的倩影渐渐远去,心中若有所思,然后他把头向躺椅上一靠,拿起身边的《圣经》,翻开扉页,发现上面是徐蕊写的几个字:“救赎就在这里。”

(全文完)

【已完结】子夜歌(杏雨写的番外来啦!蝴蝶更加的幸福啊幸福!1120.、1121楼)

突然很想写武侠,于是就写了,保不齐是个坑,各位慎入,慎入……

引子

官道上有座老城,老得连衙门里的县志也说不清,究竟从何时开始,有人在这里繁衍生息,聚居围城的。这也是一座小城,小到连过往行商都不屑于歇脚打尖,每日里只看着熙熙攘攘,暮色四合之时,又都归于萧条。

城外有座落霞山,山不高,亦不险,听老人们说,山后有片竹林,林中有奇花异草,回生灵药,是的,只是听说,十数年间,无人敢去,因为进了竹林,便是死路。

第一章

初秋,江湖名门段家公子迎娶新妇,各路英雄自然不愿错过这一盛况,洞庭湖畔一时热闹非凡。时将子夜,一众人等还是酒兴正浓。段公子穿梭在宾客之间,不耐烦地听着耳边的溢美恭维之词,又不敢失礼于人,想着洞房中人比花娇的新娘,更是心如猫抓般痒痒。

老庄主段九思抬头捻须,大红的灯笼在夜色中摇曳,满目红光,就像腰间那柄龙吟剑刺向咽喉迸出来的颜色。呵呵,段老庄主笑笑摇头,退隐江湖之后,还忘不了刀头上舐血的日子,也罢,清闲留给儿孙辈也就够了。

突然,庄外传来飘渺的笛声,隐约还有女子清幽的歌声:“明月何溶溶,涉江采芙蓉。芰荷以为袖,春草悲秋虫。千里送缟素,子夜谁御风……”虽然庄内人声嘈杂,但歌声却一个字也不漏地飘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如同施了魔咒,所有人都噤声不语,只剩下歌声,越来越近。

子夜歌声,声音虽极美,但那说不清道不明的鬼魅,却令一众杀人不眨眼的汉子如同栽进冰窟,从头冷到脚,继而有人明白过来,见了鬼一般颤抖着惨呼:“子夜歌者!”

庄内登时大乱,子夜歌者近些年在江湖中搅起腥风血雨,近至中原远至塞外,处处皆有子夜歌者的足迹,下手狠毒,妇孺不留。江湖中人人皆知,“子夜歌毕,鬼门关启”,然而却无人知晓,子夜歌者究竟是谁,又为何做下笔笔血债。

“……踏月惊寒蛩,既见何忡忡。杳杳玉人来,三生梦幻空。”最后一个字余音袅袅,墙头已陡然升起数条人影,均是绿衫绿裙,轻纱遮面,看身形,竟似乎皆是些年轻女子,唯有领头一人,手持绿竹笛,红衣如血,用一顶纱笠遮住了脸。

“段公子新婚,我家主人命我等献上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段老庄主笑纳。”一名绿衫女子朗声道,说着,扔下一包东西,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笑吟吟地看着段九思,盈盈一拜。

段九思稳住心神,拔剑挑开布包,借着月光仔细一看,大惊失色,抬头颤声道:“你……你们究竟是谁?我两家与你们有何恩怨?”

段公子赶到父亲身边,低头一看,痛呼一声,险些晕倒在地——布包内竟是自己岳父岳母的人头!

那领头的红衣女子终于开口了,声音极是好听,甚至让人有一种怪异的,如沐春风的感觉:“段老庄主,并非一定要有仇,才能灭人满门,你说对吗?我念在你们初结秦晋之好,不辞劳苦,将令亲送来,与尔等合葬,你怎么还不感谢我呢?”说着“咯咯”笑起来,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女子,笑声竟浑然还是天真烂漫的少女。

周围宾客早已是惊得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段九思的亲家亦是江湖名门,但听那女子的言下之意,竟是已被灭了满门了!

“今日此来,只为段氏,余下人等愿走不留。”女子再度开口。话音未落,群雄们便争先恐后地涌出庄院,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敢再与段家父子说。原本高朋满座的庄院,转瞬之间就空空荡荡。段九思唾道:“凉薄!凉薄之极!”

“段老庄主,若是你,你也会走的,是不是?自己的家务事,何苦要这许多人无辜陪葬?”女子轻笑,足尖一点,从高墙之上翩翩落下,宛如一朵海棠从枝头轻盈飘落。

“无辜?你这魔头还有脸提无辜二字?纳命来!”段九思气得血脉贲张,拔剑便刺,女子轻轻躲开,笑道:“段老庄主莫要错怪了我,我可不杀无辜之人。”

“是么?”身后有人冷冷道,“塞外血案,十岁大的孩童何其有辜?”

女子转过身来,只见身后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长发散乱,一袭布袍,颇有些落拓不羁,但是薄唇微抿星目闪动间,却有着难以名状的压迫感。女子皱眉看了他半日,突然偏头笑道:“咦?你怎么又跟来了?”

“我……”少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改口道,“我不想你再杀人。”

“好吧,”女子伸手一指段九思,言语里又多了一丝俏皮,“这一家杀完,今天,就不杀了。”说话间,段九思堪堪稳住心神,长剑直向女子门户大开的咽喉刺来,“小心!”少年大喝一声。那女子轻轻拂袖,段九思一个踉跄竟险些跌倒。

“你瞧你瞧,”女子顿足道,“我不杀他,他便要杀我。”言语娇憨,就如被玩伴抢了糖果,向大人告状的小孩一般。话音未落第二剑又直奔面门而来,那少年却再不出声,双臂环胸,闲闲地看那红衣女子轻轻避开剑锋。

“喂!你这回怎地又不帮我了?若是伤了脸,我只找你寻仇。”剑到面纱时,那女子竟还有心情半是玩笑半是嗔怪地喊,少年蹙眉摇头,活了这些年,如此狠毒又不讲理的女人,还是头一遭,哦,不,是第二遭见。

想到数月前塞外贺兰家的惨状,少年走上前,挡在段九思前,盯了红衣女子道:“放过他。”段九思却不领情,寒光一闪,长剑又狠又准地直奔少年后心:“休要假慈悲!你与这女魔头是一气的,便是我的仇人!”少年并不回头,在红衣女子脱口而出的低呼声中,轻轻巧巧地用两根手指稳稳夹住了剑刃。女子又“咯咯”笑了起来,仿佛刚才面纱下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一般:“瞧瞧,救狼的总会被狼咬的。”

段九思想抽回长剑,却动弹不得,想想自己竟在两个后辈面前栽了这样大的跟头,想来今夜是凶多吉少,面如死灰地环顾一圈,院里不知何时已挤挤挨挨地站满了瑟瑟发抖的家人,颓然道:“罢罢罢!你也让我死个明白吧……”

红衣女子还没开口,那少年又道:“放过他。”

“我放过他,谁放过我?”红衣女子低低道,忽而又笑了,“贺兰家的那个女娃娃,我卖给你一个面子,这回……可不成。”轻轻走到段九思面前,蹲身掀起面纱柔声道:“段老庄主,你看看我。”

段九思借着月光,一瞥之下,如同雷击,手一松,龙吟剑“仓啷”一声落在地上,颤颤地指着那女子半晌才开口:“是你?是你……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啊……”一语未毕,女子手中银光一翻,少年大惊道:“别杀他——”然而话才出口,那东西就被硬生生地塞进了段九思的心窝,胸口立时一个大洞,就像被掏了心一般,段九思低头惊骇地看看胸口的空洞,又看着红衣女子的面孔,突然抽搐地笑笑,一头栽到地上,没了呼吸。

少年惊怒地指着红衣女子:“你——”想了想,懊恼地垂下手,叹气道:“咳!罢了,天意!”

女子并不理他,段家大院里此时已是大乱,哭的喊的,更多的则是面无人色地瘫在地上如同昏死一般,女子蛾眉微蹙,回头道:“绿绮,这些废物,还要本姑娘动手么?”

“属下遵命!”方才掷下人头的绿衫女子道,随后一声娇叱:“杀!”人影纷纷落下,正要动手,却见那少年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柄剑,横在胸前,挡住众女子去路,道:“我不知姑娘与段家有何恩怨,但如今段九思已死,何必赶尽杀绝。”

“冤冤相报何时了,”红衣女子缓步走来,“我不杀他们,他们日后必会来寻仇,他若杀了我,我家又必会再去找他寻仇,你说这有多麻烦?不如一了百了,咱们都清净。”

听了这奇谈怪论,少年一时竟无言以答。

突然,隐隐传来梆子声,在人迹罕至的城外,听来格外诡异。红衣女子脸色微变,绿绮急道:“姑娘,我们——”

红衣女子摆摆手,打断她的话,复又抬脸看着那少年,巧笑嫣然:“你叫什么名字?”

“……杜非。”少年犹豫一下,看着红衣女子娇俏的脸庞,吐出两个字。

“杜非,”女子重复一遍,她不喜欢这个名字,如此决绝的两个字,连一点温柔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但是她还是笑了,举起手中的竹笛放在唇边,慢慢地说:“我叫叶浅眉。”

第二章

危夜宫里,两名身形颀长,面如冠玉的男子站在石阶上,一人身着白衣,另一人则身着青袍。看上去容貌仿佛,但细看之下,青袍男子表情更加温和些,而白衣男子眼里则寒光闪动,盯视着跪在地上的叶浅眉,

叶浅眉垂头敛目,在段家庄时的俏皮早已无影无踪。

“胆子越来越大了,”白衣男子缓缓开口,“贺兰家的余孽哪里去了?”

叶浅眉低声道:“属下不知。”

白衣男子冷哼一声,一拂衣袖,怒道:“好个不知!我来问你,那杜非何许人也?贺兰家的小孽障,就是他带走的,是也不是?”

叶浅眉惊愕抬头,正对上那双寒星般的眼,急道:“不,属下确实没有找到……”话音未落,脸上就被重重掴了一掌,叶浅眉伏在地上不敢起身,白衣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她面前:“还来瞒我!那段九思算什么东西?你的手段竟需要淹缠半日?你们一回来,我就逼问了绿罗,她什么都说了。”

“绿罗?”叶浅眉又惊又怒,“她,她敢……”

“她敢背叛自己的主人,所以,她现在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白衣男子看了叶浅眉一眼,“你呢?”

叶浅眉浑身一震,眼里似有泪光,不过转瞬即逝,转而跪直身子清晰答道:“属下知罪。但是属下奉命行事以来,所有人等从来都是听见子夜歌便大难临头各自飞,无论亲疏,除了那日在贺兰家,杜非留了下来,而且,他挡在那孩子面前的样子,”叶浅眉抬头看着白衣男子的眼睛道,“像极了当年,哥哥挡在眉儿面前……”

白衣男子闭目不语,半晌方开口唤道:“无痕,带下去,责四十鞭。”一直默立着的青袍男子仿佛猛地惊醒过来,面无血色地看着白衣男子,艰难地张了张嘴:“这,只怕……”

“家法。”白衣男子又补充了两个字,然后匆匆离去,似乎是怕自己改变主意。

叶浅眉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无痕也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直紧绷着的脸颊柔和下来,走到她面前,停了停,想说什么,却只是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危夜宫的最深处。

叶浅眉站在石门前,深吸一口气,按动机关,石门在她面前轰隆隆地打开。

不必看也知道里面是什么,刑架,皮鞭,以及各种各样的刑具,都是用来处罚犯了规矩的宫人的。

无痕已经站在里面了,手持一条皮鞭,见她进来了,道:“受家法的规矩,你自己明白。”

叶浅眉不语,她自然是明白的,家法处置要去衣,四十鞭下来,受辱留命。而宫规处置,则无需去衣,但是四十鞭之后,虽留了脸面,却未必还有命在。

站在刑架前,叶浅眉手指动了几次,也没有勇气解开衣带。

终于,无痕不耐烦了,手腕一抖,皮鞭直奔叶浅眉身前,缠绕几圈,衣裙竟被撕裂脱落,只剩下亵衣和小衣。叶浅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尖叫一声,不由自主地双手掩在胸口,看着无痕乞求地叫:“哥……”

“你还记得我这个哥哥?”叶无痕冷冷道,然后又背过身去,“你自己准备好了叫我。”

叶浅眉双目紧闭,面如死灰地褪下小衣,光滑的肌肤触到冰冷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腿脚有些发软地跪下,身子前倾,伏在刑架上,然后双臂张开,两边立着的枷锁紧紧地扣住了她细弱的手腕。

“哥哥……眉儿准备好了。”依然是低低的声音,叶无痕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叶浅眉晶莹如玉的肩背,大红亵衣上的细细衣带约住纤弱的腰身,就像皮鞭抽过之后的血痕印在背上。再往下,两个臀瓣如同刚剥了壳的鸡蛋,颤巍巍地让人怜惜,只是,几条陈旧的鞭痕从背到臀,狰狞地打破了少女胴体的温柔,叶无痕心里隐痛,这几条鞭痕,也是他留下的,那一次,险些断送了自己妹妹的命。

稳稳心神,叶无痕沉声道:“自己数好了。”言毕便挥鞭抽下,不偏不倚地落在臀峰上。

“唔~一!”叶浅眉咬牙报数。

“自作主张,妇人之仁!”叶无痕叱道,随之又是两鞭抽下。

“啊!”叶浅眉呜咽一声,喘息着报数,然后转过头看了看千年寒冰般的哥哥,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眉儿本来就是妇人。”

叶无痕如同没有听见一般,但是下手却又重了几分。

“唔~啊!”叶浅眉痛呼出声,委屈地看了一眼走到自己身边的叶无痕。叶无痕伸手在她后背的旧伤处摩挲了两下,俯身道:“如果你还想在自己身上留下印记,就继续跟我耍嘴皮子。”

叶浅眉闻言瑟缩了一下,不敢再说话。

又是狠狠的一鞭,“五~”叶浅眉咬牙道。

“错了!一!”无痕冷声道。

“啊?”叶浅眉惊疑地看着他。

“现在还有胆子跟我磨牙,可见是打得少了。”叶无痕闲闲地说,手上却没有闲下来,一连几鞭都抽在娇嫩的臀腿相接处。

“哥,我错了,啊!眉儿不敢了。”叶浅眉疼得浑身哆嗦,一边报数,一边赶忙认错。

叶无痕冷哼一声,又是几鞭甩下,叶浅眉的屁股上已经布满了鲜红的肿痕,她紧握双拳,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小心翼翼地侧侧身子,仿佛这样可以驱除一点疼痛感。

“跪好!”身后又是一声呵斥,“还不老实!”说着嗖嗖几鞭落在本就红肿的屁股上,使得肿痕更加红得透亮,似乎轻轻触碰,就会皮开肉绽。

“啊!!!”叶浅眉惨呼,不顾警告拼命地扭动身子,无奈双手被牢牢锁住,叶无痕冷眼看着她如牢笼中的小兽一般徒劳挣扎,不发一语。终于,叶浅眉安静下来,回过头泪眼朦胧地哀求道:“哥,哥哥……容眉儿缓一缓,求你……”

叶无痕垂下鞭子,看着叶浅眉柔弱的身躯,就像一只粘在蛛网上的蝴蝶,双翅颤动,却挣不开窒息的束缚,若说不心疼,是假的,毕竟,这是自己的亲生妹妹,十七岁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命运捉弄,她本该是被捧在掌心里的。

“感情用事,不计后果,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叶无痕硬下心肠,道,“我不知你与那姓杜的小子有何瓜葛,若不是我的催魂更,你是不是还要与他聊到天亮?又或者,你还打算把段家人也当做人情送给他?”

“我……”叶浅眉说不出话来,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杜非格外留意,但是想起自己那夜在叶无痕催魂更的催促中,决绝地下了“一个不留”的命令之后,杜非眼中的厌恶和失望,心里就抑制不住地痛,而且,比此刻肉体上的疼痛更甚。

叶无痕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更是怒火攻心,鞭子雨点一般狠抽下来,叶浅眉胸腔里发出困兽一样的嘶鸣,然后卡在喉咙里,几乎要背过气去。

片刻之后,叶无痕看着瘫软在刑架上抽搐的叶浅眉,从臀到胫,绽开了一片夺目的血花,拿着鞭子的手竟微微发抖,他抢步上前,扶起叶浅眉的肩,颤声唤道:“眉儿,眉儿!”叶浅眉挣扎着睁开眼,闪着恐惧的光,哀哀道:“哥哥……眉儿忘记报数了……求你,暂且记下……”

叶无痕取下搭在一边的披风,裹在叶浅眉身上,一言不发地抱起她,大步走了出去。

叶浅眉软软地靠在他的胸口,凉凉的软缎带来一丝安慰,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如果一直这样,该多好。闭上眼,一点一点沉进黑暗,朦胧中,听见叶无痕的呼吸中,似乎带了一点潮湿。

把叶浅眉送回房间,淡淡地交代了一脸惊恐的绿绮几句后,叶无痕就离开了。

一出门,白衣男子就倚在柱子边上看着他,似有些不满地说:“过了。”

叶无痕低头道:“是,我是气昏头了。”

白衣男子盯着他的眼睛,问:“无痕,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无痕不敢。”叶无痕躬身答道。

“不敢最好。”白衣男子又看了他一眼,似乎有话要说,但终究没有说出口,转身走了。

叶无痕看着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酸苦,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是那个和自己一起护在眉儿身前的大哥,而只是危夜宫主人——叶无伤了?无伤无痕,呵呵。

第三章

杜非皱着眉头看看床上那个抽抽搭搭的小人儿,已经哭了将近一个时辰了,叹口气,再次好言相劝:“雪儿,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咯。”

小人儿仰脸瞅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专心致志地埋头抽泣。

“贺兰雪!”杜非忍不住了,大喝一声,小人儿一愣,抬头看看杜非的脸色,“哇”地哭得更大声了,边哭还边喊:“哥哥是坏蛋!不帮雪儿给爹娘报仇,还凶雪儿……”

杜非慌了手脚,连忙劝慰:“好了好了,雪儿,是哥哥不好,别哭了,哥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贺兰雪这才抬起头,看着杜非:“真的吗?”

杜非这才松了口气,赶紧点头:“真的!真的!”

“哦~”贺兰雪仔细思考了一下,认真地说:“那是不是我陪你玩一会,你就带我去给爹娘报仇?”

杜非头都要炸了,怎么又回到了这个问题?花了大半年的功夫,才让小丫头不再整天哭着要娘,好不容易松口气,谁知才清静了没几个月,又开始哭着喊着要报仇了。师父他老人家说的没错,惹谁都别去惹女人,女人都是不讲理不讲理!这个十一岁的小丫头胡搅蛮缠,那个,那个叶浅眉也……

想到叶浅眉,杜非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何止是不讲理,简直是令人发指的恶毒!一年前在段家庄的那一幕仍历历在目——自己毫无防备地被叶浅眉竹笛中喷出的烟雾熏到筋骨酥软,眼睁睁看着段家三十余口血流成河,那些绝望的哀号,至今还会在他耳边萦绕。

叶浅眉,如果不是她,自己的要寻找的答案早就找到了,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会惹上贺兰雪这个大麻烦。

“哥哥……”贺兰雪小心翼翼地拉拉杜非的衣襟,“雪儿不哭了,你别生气。”对这个自己跟了一年多的哥哥,她还是有些敬畏的,尤其是在他沉下脸的时候。

杜非猛然回过神来,看着贺兰雪哭花了的小脸上紧张的神情,强笑道:“哭够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不过,”他顿了顿,语气严厉起来,“不许再提报仇的事,你好好活着,就是对你爹娘最大的安慰了。”

贺兰雪眼里闪过一丝仇恨的光芒,一翻身面朝墙躺下了。

杜非无奈地摇摇头,出门去了。

“雪儿,吃饭啦。”杜非推开门,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米粥和清香扑鼻的小菜,屋里却空无一人。

杜非放下餐盘,一眼瞥见桌上放着一张字条,上面是两行稚嫩的字迹:“雪儿去寻那女魔头了,为爹娘报仇之后,一定回来找哥哥。”

“荒唐!”杜非气得青筋暴起,一拳砸在桌上,震得碗碟乱跳,粥洒了一桌。

贺兰雪怀里抱着个小小的包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城外的小路上,浑然不觉身后不知何时跟上的两个男人。

“小妹妹,怎么一个人在外面乱跑?你爹娘呢?”一只手突然搭在贺兰雪的肩上,贺兰雪一惊,只见两个穿着锦袍的男人站在身后,冲她笑着。

贺兰雪厌恶地甩开肩上的那只手,没好气地说:“死了。”

两个男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开口道:“小妹妹,天都快黑了,你一个人要住在哪里?”

贺兰雪低头,这个问题,她还真没考虑过。

“不如这样吧,我们家就在城里面,不如你跟我们回去,先住一晚,明天你要做什么,我们兄弟说不定也能帮你啊。”

“真的?”贺兰雪突然问,“你们见过一个穿红衣服,吹笛子的女人吗?”

“穿红衣服吹笛子?女人?”其中一个男人笑了,“见过!见过!你跟我们走,我们带你去找她!”

贺兰雪喜出望外,想都不想地跟着那两个男人向城里走去了。

七拐八拐地走到一所大院的角门边,两个男人四下看看,轻轻敲门,低声喊:“开门,是我,温老大。”

片刻之后,门开了一丝小缝,两人伸手推开门,把贺兰雪拉了进去,刚进门就听见一个公鸭嗓子:“你们有日子没来了,梅姐急得跳脚呢,再不来当心她揭了你们的皮!”

“老九,这不来了吗?”温老大忙赔笑,把贺兰雪推过去,“瞅瞅,这雏儿不错吧?”

贺兰雪借着灯光一看,那个被叫做老九的,是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男人,上下仔细地打量自己,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从哪儿弄来的?”老九咂咂嘴,“运气不错啊,这得够两个月的酒钱了吧?走吧,也让梅姐高兴高兴。”

贺兰雪懵懂地感到了危险,下意识地嚷着:“不要!我不要去!我要回家找哥哥。”

“丫头,进了这儿你就安心穿金戴银,还找什么哥哥?这里的哥哥多得是!哈哈!”老九嘎嘎大笑,一挥手,温老大熟练地堵住贺兰雪的嘴,不顾她的挣扎,扯上便走。

“梅姐,温老大和温老二把货送来了,您验验?”来到一座小楼前,老九躬身道。

“作死的!火烧到眉毛了才来!”屋子里一个女人尖利的声音,“若是货色有差,误了事,老娘便揭了你们的皮做灯笼!进来!”

温家兄弟赶忙搡着嘴里“呜呜”声不止的贺兰雪进了门。

屋子里金碧辉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熏香。一个衣饰华贵的三十多岁的女人坐在八仙桌边,正用一支玉簪拨着景泰蓝香炉里的灰,也不理点头哈腰的温家兄弟,一双丹凤眼只盯着贺兰雪游走。

贺兰雪仿佛觉得那目光把自己剥的精光,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

“好!”梅姐赞赏地轻呼一声,走过去取出塞在贺兰雪嘴里的布,笑道:“丫头,说句话来姐姐听听。”

贺兰雪厌恶地瞅着这个比自己娘亲年纪都大,还恬不知耻自称姐姐的女人,转头冲温家兄弟嚷道:“你们不是说带我找穿红衣服,会吹笛子的女人么?这是什么地方?”

梅姐放声大笑:“丫头嗓子不错,好好调教,是棵摇钱树。对了,他们说带你来找穿红衣服会吹笛子的女人?他们没骗你,我这儿的姑娘都爱穿红衣服,虽没有吹笛子的,会吹箫的却是不少……哈哈哈!”温家兄弟和老九听了,也一起猥琐地大笑起来。

“老九,带下去,让玉翘好好调教,下个月京里杨老爷来了我要派大用场。”

“梅姐,您放心吧,到了咱们院里,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不听话了打一顿就服帖了。”老九谄媚地笑道。

“是吗?”门口响起一个懒懒的声音。

众人齐齐回头,却见一个少年双臂抱胸倚在门边,手里一把黝黑的长剑,薄唇抿成一条线,神情懒散,却双目如电。

“哥哥!”贺兰雪看见杜非,憋了半日的害怕和委屈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哭喊道:“他们是坏人!呜呜~”

杜非冷冷地盯了贺兰雪一眼:“跟我回去。”

“回去?”梅姐终于反应过来了,冷笑道,“你当我倚云楼是这么好进好出的?老九,你手下的兄弟都死了不成?!”

“没死,”杜非淡淡一笑,“只是被我打晕了而已,我不喜欢杀人。”

老九脸色大变,冲着屋外连喊几声:“来人!来人!”果然无人应答,四人俱是大惊失色,梅姐如同被人捏住了喉咙一般发出声音:“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的哥哥。”杜非用手指指旁边的贺兰雪,“我现在要带我妹妹回家,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说着伸手就去拉贺兰雪。

贺兰雪却站在原地不动,杜非本就一肚子的火,现在见她还不肯走,愈发的着恼了:“还要使小性子?”

“哥哥,不是的,”贺兰雪赶紧扯住他的衣袖,嗫嚅道,“我走了,他们还会去害别的女孩子,哥哥,你想个办法吧……”

杜非又好气又好笑,这个丫头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抬头冲梅姐一笑:“听见没?再让我撞上你们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便剁了你们的手!”

梅姐却丝毫不惧,款款站起身,娇媚一笑:“小哥,既然找上门来讨你的妹子,我也没奈何,带走便是了,只是么,倚云楼的生意你最好别管,你惹不起!”

杜非看一眼如钉在地上一般的贺兰雪,无奈地摇头,走到梅姐身边,耳语几句,又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给她看了看。梅姐登时脸色大变:“你……咳!算我倒霉,我应了你便是!”

杜非满意地点点头,一拱手:“多谢!”然后转身便向门外走去,看都不看贺兰雪一眼,贺兰雪赶紧跟上,生怕杜非把她扔下。

“梅姐……这,这……”温老大这才醒过神,指着消失在门口的贺兰雪,问题还没出口,梅姐扬手就是一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他脸上:“没眼色的东西!给老娘送来个丧门星!滚!”

发表于:00

蝶宝,你敢不敢和我透露透露剧情,哪个是男女主角。

这几天就追文,崔文,不打算更文。

小妖宝贝~嫩脚不脚的,抽完御姐拍萝莉,是一件很赏心悦目,很老少咸宜的事情捏?

纳尼?不更文???小妖,与人民为敌是行不通滴……

第四章

出了倚云楼,杜非丝毫不理会贺兰雪,只管甩开步子朝前走,贺兰雪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眼看越落越远,再加上今天水米未进,又受了这许多时候的惊吓,心里的委屈、难过、恐惧一股脑涌上心头,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个不住。

“怎么?你不是要自己去报仇么?还跟着我干什么?”杜非不知什么时候又折了回来,站在贺兰雪面前。

“呜呜……哥哥,你别丢下雪儿,”贺兰雪像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杜非的袍襟哀求,“哥哥若是不要雪儿,雪儿就只能去找爹娘了。”

杜非叹口气,双手一捞,把贺兰雪抱在怀里,施展开轻功,不多时便回到了城东的那所偏僻小院中。

回到熟悉的房间,坐在柔软的床边,贺兰雪终于放松下来,饥饿感这才火烧火燎地从胃里直钻进大脑,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了。瞄了瞄坐在桌边的杜非,期期艾艾地小声道:“哥哥,我饿了……”

杜非瞥了她一眼,指指桌上的餐盘,不冷不热地说:“饿了就吃。”

贺兰雪刚要抗议,看看杜非的脸色,赶紧收声,嘟着嘴不情不愿地溜下床,端起早已冷透结块的粥一点一点地往嘴里送。杜非也不安慰她,转身竟自走了。

想她贺兰家金尊玉贵的大小姐,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若是爹娘还在,定是早一把火烧了倚云楼为她出气,更不要说让她吃这残羹冷炙了,便是要龙肝凤胆,怕也不难。想起爹娘,贺兰雪悲从中来,眼泪大颗大颗地落进碗里。

“哭了一天了,还没哭够?”杜非不知什么时候又进来了,贺兰雪撇撇嘴,抬手用袖子抹干眼泪。

杜非看看桌上几乎没动的剩粥,微微一笑,放下手里冒着热气的面条:“快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报仇。”

“哥哥,你真好。”贺兰雪狼吞虎咽地把一碗面条倒进肚里,才腾出功夫仰脸对着杜非绽开一个讨好的笑,丝毫不计较他话语里的戏谑。

“是吗?”杜非眯眼一笑,“吃饱了好好睡一觉,我这就要走了,你以后愿意去哪里都可以。”

“走?你要去哪里?”贺兰雪一下子蹦起来,扯着杜非爆豆子一般发问,“哥哥,你要去哪里?你不要雪儿了?”急切间眼圈又红了起来。

杜非揉揉头发:“你要去为爹娘报仇,我若拦你,岂非是陷你于不孝不义?不如咱们就此别过……”话还没说完,贺兰雪就又淌下泪来:“哥哥骗人!你说了要照顾雪儿的,我不许你走,你走到哪里我都要跟着你。”

“我怎么照顾你?杜非在江湖漂泊惯了,贺兰家的千金大小姐,我照顾不来。”杜非依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

“哥哥……”贺兰雪轻轻拉着杜非的衣襟,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杜非,“我知道,爹娘死了,贺兰山庄没了,若不是哥哥,雪儿现在都死了几遭了,雪儿再不是什么大小姐,在倚云楼的时候,哥哥也说了,我就是你的妹妹。”

“是么?”杜非沉吟片刻,神色严肃起来,“若要跟着我,就得做到这几条,第一,不许动不动就哭鼻子;第二,不许再耍小性子,挑三拣四;第三,……不许再提报仇的事。”

他每说一句话,贺兰雪就鸡啄米似的点头,唯有听到第三个条件时,略微迟疑了一下,杜非却也不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我,我做得到。”终于,贺兰雪小声但是坚决地说。

“很好,”杜非坐下,绽开一个赞赏的微笑,“过来。”

贺兰雪见他收了要走的意思,这才放下心,不疑有他地走到杜非身边:“哥……”一个“哥哥”还未叫出口,就被杜非按翻在膝上。

“你,你要干什么?”贺兰雪大惊。

“干什么?”杜非扬手就是一掌,狠狠地扇在她的屁股上,“现在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你放手!你凭什么打我?”这一下落在臀上,绝似火烧,贺兰雪又羞又气,长了这么大,从来没有被碰过一指头,在家时,就算闯了再大的祸,自己一掉眼泪,爹爹就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了,几时如此狼狈过?

“凭什么?你犯了错,为兄教训不得你么?”说话间,又是一巴掌落在屁股上。

“啊!哥哥是坏蛋!坏蛋!疼~”贺兰雪痛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嘴里还不停地嚷嚷。

“你才多大点本事?就敢留张字条出走?若要自寻死路,我当初何必救你!”杜非面色铁青,巴掌雨点一般落在贺兰雪左躲右闪的屁股上,“若不是我从城外一直暗中跟着你,只怕你早就陷在那倚云楼了!你爹娘在天有灵,会很高兴吗?”

“我……”贺兰雪无言以答。

“自保尚且不能,还整日闹着寻仇!搅得江湖人人自危的仇家,是你这个小丫头寻得起的?”杜非越说越气,几巴掌摔下来,“你说,我打不打得你?”

“呜呜~”贺兰雪又疼又怕又悔,抽噎着道,“雪儿错了,疼……”

话音未落,又是两巴掌落在屁股上:“我只问你,为兄打不打得你!”

“打得,打得……”贺兰雪感觉自己的屁股像被烙铁烙过一般,又烫又痛,赶紧连连回答。

“好,既然如此,你就给我忍住了。”杜非掀起贺兰雪的下裙,一把扯下满是泥污的裤子,已经微微发红的光屁股就这样无遮无掩地暴露在空气中。

“不!不要!”贺兰雪早是羞得满脸通红,在杜非腿上扭动,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控制。

杜非轻轻按住她的腰,贺兰雪顿时觉得像被枷锁钳住了一般。“雪儿,我希望你记住,永远不要做自不量力的事情。”说着巴掌落下,与方才隔着衣裙的闷响不同,这一下清脆响亮,本是微红的屁股上慢慢显现出一个掌印。

“呜~疼~哥哥不打……”贺兰雪动弹不得,只剩下呜咽求饶了。

杜非不理会她,接下来的几巴掌都重叠在同一个地方,贺兰雪紧紧地抱着杜非的腿,试图把自己蜷缩起来,然而这样的结果只能是使屁股更加突出、无助地挨巴掌罢了。

“哥哥,疼……呜呜~哥……啊!”贺兰雪哭的涕泪横流,小手挥舞着想要捂住屁股,谁知刚刚伸到身后,就被杜非一把拧住,干脆利落地按在背上:“雪儿,我再说最后一遍——不要做自不量力的事情。”

终于,在贺兰雪的小屁股上印满了巴掌印,颜色从粉红变成深红之后,杜非停下手,问:“可记下了?”

“呜呜~记下了,记下了……”贺兰雪赶紧答应。

“记下什么了?”

“记下……呃,我……”贺兰雪张口结舌,刚刚已经吓糊涂了,听见问话就赶紧回答,至于杜非要她记下什么,她还真不知道。

杜非又好气又好笑,大手放在贺兰雪的屁股上,吓得贺兰雪又呜呜哭起来:“哥哥,雪儿知道错了,别打了……”杜非不理她,伸手在红肿的小屁股上揉了揉,道:“你给我记好了,既然做了我的妹妹,就要守我的规矩。今天只是个小小的教训,以后再敢犯,我轻饶不了你!”说着,替她提起裤子,把她从腿上拉起来,拍拍贺兰雪满是泪水的脸蛋,笑道:“今天哭了几回了?动不动就哭鼻子,羞不羞?”

贺兰雪瞄一眼杜非的脸色,确定他不生气了,才又“哇”地一声扑进他怀里:“呜呜,哥哥不喜欢雪儿了,哥哥打得雪儿好疼!”

杜非拍拍她的后背,又笑道:“才说了不许哭,这就又开始了?还不听话?”

贺兰雪忙用手背去抹,眼泪却越抹越多,抽噎不住。

杜非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子,替她把脸擦拭干净,正色道:“你知不知道今天看见你的留字,我有多着急?”

“你哪里着急了?”贺兰雪缓过来,又恢复了娇蛮本性,“你都说了从城外就跟着我,还不带我回来,非等,非等我被骗进倚云楼去。”

杜非一瞪眼:“你这个丫头,不吃回亏你长记性吗?还敢提呢?”

“唉哟~我的屁股好疼~哥……”贺兰雪赶紧赖在杜非怀里呼痛。

杜非无奈地笑笑,问:“以后还敢不敢再离家出走了?”贺兰雪闻言,眼里竟又浮上一层泪光,脸上却现出一抹笑意。

“问你话呢!”杜非见她一脸傻笑,提高了声音又问。

“不敢了,雪儿以后跟着哥哥,一步也不离开。”贺兰雪一边回答,一边偷偷在杜非胸前蹭干泪水。

“以后再敢胡闹,我打烂你的屁股。”杜非出言威胁道,不过很难说贺兰雪有没有听进去,因为她一直在回味杜非刚才的话——离家出走?家?她突然觉得心里暖烘烘的,一年多来,头一次又有了家的感觉,真好。

从今天开始,做一个善良的人。

挖坑,填土,四处催更。

我有一个大坑,不再卡拍,春暖花开……

发表于:32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做一个善良的人挖坑,填土,不再卡拍

人家只是做了一个美好的构想而已么,挖坑,填土,是肯定的咯,只不过也许会隔几天,隔几周或者隔几个月……

第五章

竹林里隐约传来笛声,凄清委婉。

叶无伤心中一动,循声而去。

绿竹,红衣。

微启樱唇横玉笛,低垂红袖倚清风。

如果不是在危夜宫,这该是多么赏心悦目的画卷。叶无伤心里不觉有了瞬息的柔软,微微叹了口气。

笛声戛然而止,叶浅眉转回身,看见叶无伤,忙躬身施礼:“属下见过尊主。”

叶无伤看着叶浅眉恭敬而有礼的疏离,停了片刻,道:“我站在你身后多时,你却丝毫不察,若是仇家,此刻你还能开口么?”

“尊主轻功卓绝,属下失察了。”叶浅眉仍然恭恭敬敬,头也不敢抬。

“……你下去吧。”叶无痕倒也无意苛责,只是在叶浅眉与他擦肩时,淡淡地问,“伤可好了?”

叶浅眉一愣,随即答道:“些须小伤,都已痊愈了,谢尊主挂心。”然后慢慢地退了出去。

待叶浅眉下去之后,叶无伤猛地一挥衣袖,几竿碗口粗的竹子应声而倒,断面齐整,叶无伤负手而立,嘴角慢慢牵出一个微笑,仿佛刚才那一下已经抚平了他心里的烦躁。

叶浅眉转出竹林,倚在太湖石边轻轻拭去额上的细汗,走的路稍长,身后的伤便隐隐作痛,又想起刚刚和叶无伤擦肩而过时,叶无伤淡淡的问话,她竟觉得自己恍惚听到了真情流露的关切,一定是个错觉,叶浅眉自嘲地摇摇头。

“眉儿,伤刚好些就出来乱走。”身后传来叶无痕的声音。

“哥,”叶浅眉转过脸笑了,“再不出来走走,只怕腿就废了。”

叶无痕脸上闪过一丝黯然:“眉儿,那天,我下手失了分寸……”

“若非托了养伤的由头,哪里能得这些清净日子?”叶浅眉轻笑,“除了哥哥的鞭子难熬,这几日,眉儿倒是欢喜得紧呢。”

叶无痕苦笑:“还在怨我?大哥那日也怨我下手狠了……”

叶浅眉面色不虞,皱眉道:“我养伤数日,误了尊主的计划,他自然要怨你。”

“眉儿,你也莫要记恨大哥,”叶无痕听出了她言语间的怨怼,背过身去,凝视着竹林,叹气道,“他心里的苦楚,不是你能明白的。”

叶浅眉听了,竟“咯咯”地笑道:“哥,眉儿若有胆子记恨尊主,早就反出这危夜宫去了,你也太抬举我了。”说着,轻轻把竹笛放在唇边,一行吹着凄清的曲子,一行往宫里走去。

“眉儿,”叶无痕飘然挡住她的去路,语气严厉起来,“你若敢有这个念头,我便真废了你的腿,将你一世都禁在危夜宫。”叶浅眉如同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垂着睫毛吹笛子。

“还有,”叶无痕顿了顿,逼近叶浅眉,耳语般地说,“忘了姓杜的小子,若教大哥知道了,你难逃重责,他也只有一个死!”

叶浅眉听了,睫毛颤了颤,绕开叶无痕走了,然而嘴唇发抖,笛音已是不能连贯了。

一进门,绿绮就迎了上来:“姑娘,属下正要去寻你。”

叶浅眉看看她,问:“怎么?有事吗?”

“那东西,”绿绮压低了声音,“在云州出现了。”

“玉衡令?”叶浅眉急急地追问。

“是,”绿绮看看面露喜色的叶浅眉,犹豫地开口,“不过……”

“不过什么?说。”

“据云州歌者报告,属下觉得,持着玉衡令的人,很像是杜少侠……而且,自称是他妹妹的女孩,很可能就是贺兰家的丫头。”

“什么?”叶浅眉大惊,“怎么会是他?你能确定?”不待绿绮回答,又缓缓坐下,失神道:“你访姓画像的本事,我不该怀疑。”

“姑娘,现在该怎么办?”绿绮看着叶浅眉,小心翼翼地问。

叶浅眉沉吟片刻,慢慢道:“这件事,一个字都不许向二位尊主透露。吩咐下去,只说那令,是假的,令她们继续着意探访。”

“姑娘!”绿绮急道,“万一走漏了风声,可怎么得了?”

叶浅眉浑不在意,又继续说:“得使个法子,让他莫要再用玉衡令……绿绮,你亲自去,这件事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了。”

“……是,属下遵命。”绿绮知道她的脾气,明白这是主意已定,便也不再多说。

“绿绮,”叶浅眉突然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绿罗那件事以后,我本不该再让你去做这些,万一……”

绿绮却笑了:“姑娘还在想着绿罗的事么?我虽与她情同姐妹,但这下场却是她咎由自取,咱们自幼跟着姑娘,便是拼着一死,也不能对不住姑娘。”

叶浅眉不语,起身燃了香,插在香炉里,合十闭目道:“不管怎样,绿罗终是因我而死。绿绮……你千万小心。”

“属下这就去办,姑娘莫要挂怀。”绿绮笑道,“若是绿绮死后,每年忌日能得姑娘一炷香,也就瞑目了。”

“死妮子!”叶浅眉气道,“什么忌讳都敢说!你还嫌我不够堵心的?”说着竟滴下泪来。

“姑娘,姑娘~”绿绮慌了手脚,忙跪在叶浅眉身边,“你别伤心,属下信嘴混说的,这条命,属下还要留着,送姑娘出阁呢。”

“你——”叶浅眉羞红了脸,拧一把绿绮的嘴,“越说越不像了!还不快去办事,差一点儿,我和你一并算账!”

云州城里,杜非正在一张一张地看贺兰雪临的字,越看眉头拧得越紧,最后干脆扔在一边,看着贺兰雪,一脸疑惑地问:“贺兰雪,你到底有没有学过写字?”

“学,学过两天……”贺兰雪往后退了退,小声回答。

“两天?”

“师傅被我养的蛇吓走了……”

杜非长出一口气,贺兰雪,你还有多少惊喜要给我?

正在贺兰雪盘算要怎么躲过一劫时,一支精巧的柳叶镖穿窗而入,不偏不倚正钉在桌上,贺兰雪吓得尖叫一声,杜非不动声色地拔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镖尾系着的绿绸,突然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对贺兰雪说:“雪儿,你马上上床睡觉,不许出来,听见了没有?”

“哥……是。”贺兰雪本想开口问个究竟,看看杜非的脸色,明智地选择了乖乖听话。

杜非走到院子里,扫视一圈,转身走到自己房门前,轻轻推开门。

屋子里果然站着个年轻女子,一身夜行打扮,黑纱遮住了大半张脸,杜非毫不惊讶,只管掏出火折子点亮油灯,那女子如一只警觉的猫一般,迅速闪到显不出影子的角落。

“绿绮姑娘,你在躲什么人?”杜非淡淡一笑,在桌边安稳坐下。

绿绮摘下面纱,掩口轻笑:“我们姑娘果然慧眼,杜少侠当真不同凡响。”

“叶浅眉?她让你来的么?我与她再无瓜葛,她又想做什么?”杜非冷冷道。

“再无瓜葛?”绿绮冷笑一声,“我再巴不得呢,我只问你,你与玉杓门什么关系?”

“这与你何干?”

“我们姑娘要我告诉你,莫要再用玉衡令了。”

“玉衡令?”杜非大惊,站起身来,盯着绿绮问,“你们怎么知道?”

“让你别用就别用,我家姑娘不会害你的。”绿绮不耐烦地说。

“是吗?”杜非眯眼看着绿绮,“她不会害人,你觉得我会相信么?”

“你最好相信。我家主人还在搜寻贺兰家小丫头的下落,我们姑娘为这个差点丢了命,你若不听我的,露了那丫头的行迹,姑娘的苦头就白吃了。”绿绮愤愤不平地瞪了杜非一眼,拂袖灭了桌上的灯,无声无息地出门去了。

杜非在黑暗中坐了许久,最后从怀里掏出一面精致的玉牌,发出幽幽的光,绿绮的突然造访让他心乱如麻,玉衡令,玉杓三令之一,自己只道那倚云楼并非一般勾栏,玉杓门的面子,在江湖上还是有的,故此才出示了玉衡令,现在看来竟是与叶浅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又想起绿绮刚刚说的,叶浅眉差点丢了命,杜非愈发烦闷,难道叶浅眉也只是别人手中的刀而已?

他站起身,看着黑魆魆的窗外,命运就是这般不可捉摸,前一刻还是主宰,转眼却又成了蝼蚁。

苏锦秀的猫发表于:04

挖鼻孔,今天估计没得更了,我马上要被发出去了。。。。乃快点更,我要看拍!

蝴蝶瞬间失去了码字的力气……

下面……没有了……

第六章

门外传来细微的敲门声。

杜非摇摇头,拉开门,果然是贺兰雪站在外面。

“我不是让你睡觉,不许出来吗?”杜非不满地看着她。

“你讨厌!”贺兰雪瞪了杜非一眼,气冲冲地径直走进屋子。

“我讨厌?”杜非反笑了,“雪儿,我这些日子又把你宠坏了是不是?胆子见长啊。”

“你就是讨厌!大坏蛋!你什么也不说就走了,现在没事了为什么也不去告诉我,好教我放心?”贺兰雪丝毫不惧杜非的威胁,声音有些哽咽地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多怕你和爹娘一样……雪儿一不小心,就再也见不到了……”说着说着,竟趴在桌上呜呜地哭了。

杜非心中着实懊恼,自己确实把那屋里的贺兰雪给忽略了,于是走到贺兰雪身边,轻轻地把她揽进自己怀里:“雪儿,莫要哭了,哥哥这不是好好的么?我保证,以后再不让雪儿担心了,好不好?”

“真的?”贺兰雪仰脸看着杜非,伸出右手,翘起小指道,“拉钩才做数。”

杜非看着她那孩子气的举动,不由失笑,宠溺地伸出手:“好,一言为定。”

在勾住贺兰雪纤细的手指的一刹那,杜非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雪儿,我们今天就离开这里。”

“离开?我们要去哪里?”贺兰雪不解地问。

“你想去哪里?”

“江南!”贺兰雪不假思索地回答,“爹总说娘是江南美人,我想去娘的家乡看看。”不经意地,脸上又滑过一丝悲伤。

“好,我们就去江南,不过,”杜非拍拍她的头,严肃地说,“若是有人问你,你不许说自己姓贺兰,明白吗?”

“……明白,”贺兰雪想了想,笑道,“我只说自己姓杜。”

“聪明丫头。”杜非欣慰地笑笑,“收拾好东西,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第二天,城门刚刚开启,杜非就带着贺兰雪出城而去了。

站在城外,回头看看那一抹青山远黛,杜非叹了口气,罢了,如果真有天意,总能寻到的。

就在杜非带着贺兰雪一路南下的时候,绿绮也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危夜宫。

“姑娘,事情都办妥了,属下看着杜少侠带着那丫头离了云州才赶回来。”绿绮低声道。

“好,你辛苦了,”叶浅眉露出一丝微笑,“绿绡那里呢?”

“属下也亲自去吩咐过了,只是那梅二娘八成觉得自己的功劳没了,因此一口咬定她不会看错。”

“罢了,她翻不出什么风浪。”叶浅眉倒不在意,犹豫半天,才开口问道:“那杜非,他说什么了吗?”

“他说,”绿绮踌躇一阵,心一横,“他说与姑娘再无瓜葛,……请姑娘保重身子。”

“他就这么说?”叶浅眉黯然了片刻,又开解般地笑道,“段家庄之后,他还能让我保重身子,倒是出我意料。”

自己强加了一句话,却能让叶浅眉如此宽慰,绿绮不由得心酸,于是半跪在叶浅眉身边,轻轻问:“姑娘,你这么做,值得么?如果被尊主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你为了我这么做,值得么?”叶浅眉反问。

“属下……姑娘,这不一样,属下是……”绿绮急急地反驳,却被叶浅眉打断:“你是自幼跟着我的,我却忍心你冒这样的风险,而他与我萍水相逢,却说不想我再杀人,杀人不会让我快活……我自幼便学习怎样杀人,从没有人说过,我应该快活,绿绮,你明白么?”

“可是……”

叶浅眉摆摆手,叹息道:“你不会明白的,一句话能毁灭一个人,一句话也能成就一个人……若是事发,我拼了命也要保你周全。”

绿绮愣愣地看着叶浅眉,才发现,陪伴了十多年的姑娘,其实自己并不了解。

却说杜非带着贺兰雪一路南下,走走停停,看尽了沿途景致。

这一日来到淮扬地面,杜非见贺兰雪旅途困顿,没了兴致,索性在客栈赁了房子住了下来。

这天,杜非正在房里运功调息,却听见外面一阵嘈杂,起身刚走进院子想看个究竟,就险些被客栈老板撞了个满怀,客栈老板一见杜非,马上扯住他的袖子,气冲冲道:“杜公子,我正要去寻你呢!你们去别处住吧,我们店小,经不起折腾!”

“怎么了?”杜非一头雾水。

“你快去看看你那宝贝妹子,满客栈抓一条毒蛇,这叫我们怎么做生意?”话音未落,贺兰雪就气喘吁吁地撵了上来,连连跺脚:“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若不抓了回来,你才没法子做生意呢!”

客栈老板一脸惊恐地看着贺兰雪手里那条通体鲜绿的小蛇,哆嗦道:“姑娘,你,你可千万小心……”

“不过一条小蛇罢了,有这么可怕么?”贺兰雪嘟着嘴,一脸的不屑,一抬头却撞上杜非要喷火的眼睛,吓得赶紧把手背到身后。

杜非不理会她,转脸对客栈老板道:“舍妹淘气惯了,对不住,对不住,在下一定严加管教。”见那客栈老板仍是一脸气愤,便递过一块银子:“这个,就当在下的补偿。”

那客栈老板见了银子,脸色方平和下来,叮咛道:“那蛇你可一定要处理好了,咬了人不是玩的。”说罢远远地绕开贺兰雪嘟嘟囔囔地走了。

贺兰雪心知不妙,正要溜走时,就听见杜非压了怒火的声音:“到我房里来。”

贺兰雪手里捏着蛇,正在迟疑时,杜非又扔下一句:“把蛇也带进来,扔在外面当心伤了人。”

跟着杜非磨磨蹭蹭地进了房,贺兰雪垂着头远远地站在角落里。

杜非顺手插上门闩,坐在桌前道:“过来。”

“你不打我,我就过去。”

杜非气极反笑:“贺兰雪,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条件?”

贺兰雪知道杜非是真怒了,一旦他连名带姓叫自己的时候,乖乖听话才是最聪明的做法,于是胆战心惊地挪过去,还没站稳,就被杜非劈手夺下那条小蛇:“从哪里弄的?”

“那天,那天进城时,我从城外捡的蛇蛋,前几天才孵出来……”

杜非不由得仔细看了看贺兰雪,笑道:“我还真是小瞧了你!捡蛇蛋都能单单拣出最毒的?说实话!”

“真是我捡的!从小爹爹就教我驯蛇了。”贺兰雪辩解道。

“还敢扯谎!”杜非一拍桌子,“你爹爹教你驯蛇,他教没教过你,竹叶青不是用蛇蛋孵出来的?!”

“啊?”贺兰雪张口结舌的望着杜非,她一直以为,所有的蛇都是一样从蛋壳里孵化出来的。

“说!从哪里来的?”

“我……我从别人手里买的……”贺兰雪一边说,一边祈祷杜非别再追问了。

“买这个干什么?”杜非打断了她的幻想,扬了扬手里快被捏断气的小蛇逼问道,见贺兰雪垂头不语,又咬牙切齿地补充了一句,“你最好说实话。”

“我……我……”贺兰雪战战兢兢地看了看杜非,往后退了两步,谁知好巧不巧,就这两步,衣袖里的一件东西“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不等她反应过来,杜非已经眼疾手快地拾了起来,竟是那夜绿绮掷进来的柳叶镖,绿绸被摘掉了,镖刃也有些隐隐发乌。

杜非越看脸色越阴沉,最后狠狠地把小蛇掼在地上,站起身来看着贺兰雪:“这支镖是喂过毒的?就是这条蛇?你想干什么?”

“我,我……”贺兰雪看着地上的死蛇,又看看杜非阴云密布的脸,吓得抽抽搭搭地哭了。

“不许哭!”杜非呵斥道,“你还在想报仇是不是?我说的话你全当了耳旁风了?”

贺兰雪赶紧止住眼泪,结结巴巴地说:“哥哥,我,我以后再不敢了,我听你的话……”

“是么?”杜非指指抽屉,“既然听话,就把那里面的东西,给我取出来。”

贺兰雪疑疑惑惑地拉开抽屉,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约莫一尺长,三指宽的竹板,不由得浑身一抖,回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杜非:“哥……”

“你不是说听话么?”杜非盯着她,“我看你是板子上身了才会听话。”

贺兰雪取出板子,掂在手里沉沉的,想到要打在身上,更是心惊胆战,蹭到杜非身边央求:“哥哥,哥,雪儿知错了,你就饶过雪儿这一遭好不好?”

“我上回说过,再敢胡闹,就打烂你的屁股,我就不信这回你还不长记性!”杜非拈起板子,指指床,“是你自己趴好,还是要我拉你过去?”

终于忍不住的卡个拍……

顺便,弱弱地请假:蝴蝶明天开始钻山,预计下周三正常更文……

顶锅盖爬走……

第七章

贺兰雪耷拉着脑袋站在床边,想了想,一咬牙抱着脑袋一头扎在床上。

杜非却并不着急,只是走到床边静静地站着。

“哥哥……”贺兰雪心惊胆战了许久,也不见板子落下,忍不住地回头看看杜非。

杜非叹口气,伸手按住贺兰雪的腰,一把扯下贺兰雪身上那条鹅黄绉纱长裤。

“啊!”贺兰雪下意识地伸手去挡,手上就被竹板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雪儿,”杜非不理会贺兰雪又羞又委屈的目光,“今天我给你立下规矩,今后再犯了错,你若不自己脱下裤子趴好,就休怪为兄下手狠了,听明白没有?”

贺兰雪把脸埋在床上,一声不吭。

“啪!”一记板子响亮地落在屁股上。

“为兄问你话,回答!”

“呜~听,听明白了。”上回挨的巴掌与这记板子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痛得贺兰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一下令她着实畏惧,想也不想地就拖着哭腔解释,“哥哥,雪儿真的不是故意把蛇放出去的,不是故意的。”

话音未落,屁股上就又挨了两下更狠的。

“嗷~呜!”贺兰雪惨叫着蹦了起来,两只小手捂着屁股不停的摩挲。

“贺兰雪!”杜非见她这幅样子,越发恼怒了,“你还敢坏规矩?”

“呜呜~”贺兰雪赶紧放下手,重新趴在床上,委屈地扁扁小嘴,“哥哥,疼~”

杜非见她趴好了,也便不再计较,重又开口道:“我打你,是为了你把蛇放出来么?”停了停,问道,“从倚云楼出来那天晚上,你答应我什么了?”

“我……”贺兰雪语塞,杜非用板子点了点那两瓣挺挺翘翘的小屁股:“说!”

“呜~”贺兰雪感觉全身寒毛倒竖,抽噎道,“我,我答应哥哥,再不提报仇的事……”话音未落,又是结结实实的一记板子抽在屁股上:“言而无信!阳奉阴违!”

“嗷~”贺兰雪疼得两腿乱蹬,“哥哥,轻,轻点!疼啊!”

“那天晚上,我还说什么了?”

“哥哥还说,还说,”贺兰雪紧张地看着杜非手里的竹板,大脑飞速运转,“不要做自不量力的事情……”

“好,既然你都记得,为兄也不与你多废话了,今天不多打你,只罚你言而无信和自不量力两条,一共二十板子,你服不服?”杜非盯着贺兰雪问。

“呜~哥哥~雪儿知道错了……哥哥疼雪儿,哥哥不打……”贺兰雪一听还要打,吓得缩作一团,语无伦次地央求。

“我不管你原来如何,但是我的妹妹,做错了事就要受罚,明白吗?”杜非一边说,一边轻轻按住贺兰雪的腰,扬起板子抽在已经留了几道板痕的圆圆白白的小屁股上。

“呜啊~”贺兰雪上身猛地弹起,无奈腰被按住,就如同一条砧板上的鱼儿一般徒劳挣扎。

“趴好!”杜非把她往床边拉了拉,脚踮在地平上,屁股也正好趴在床沿上高高撅起,均匀地横亘了数条红痕的白嫩臀瓣,因为疼痛和紧张,轻微地颤抖和蠕动着,杜非毫不手软地一连数板砸下,那两颗饱满的圆丘被拍扁又迅速弹起,痛感就像涟漪一般散开,波及到全身。

“啊!啊!~~痛~~哥哥,哥,啊!轻一点,饶了雪儿……”贺兰雪一边哀号,一边扬起小腿毫无章法地踢蹬,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床里爬去。

“雪儿?”杜非停下板子,沉声唤道。

“呜~”贺兰雪回头看看杜非,颤抖着趴回原位,“哥哥,疼,屁股要烂掉了……”

杜非不理她,重又伸手按住她的腰:“屁股撅起来!再不规矩,我就加罚了。”贺兰雪痛哭着撅起屁股,已经肿起来的板痕被绷紧,就像坐在炭火上一样,还未待她适应这种疼痛,板子就已经挟着风,狠狠地落在了一片通红的屁股蛋上。

贺兰雪痛得浑身乱战,涕泪横流,屁股不停地扭动,连求饶的话都不能连贯了,嘴里只是下意识地哀哀哭号。

杜非心里也多少有些不忍,毕竟只是十一二岁的孩子,想来这一顿板子已经足够她长一阵子记性了,于是下手便轻了几分,不过贺兰雪的屁股已经是又红又肿,轻轻触碰都足够她疼得哆嗦了,所以饶是这样,贺兰雪的哭嚎不减反增,,连板子何时停下来的也不知道,只是没命地把头往被子里钻,鼻涕眼泪蹭的满床都是。

杜非无奈地摇摇头,把裤子替她拉起来,然后俯身扶起贺兰雪,眼角带了笑意:“知道的,是我在管教妹子,不知道的,还当我在杀猪呢。”

“呜呜~”贺兰雪这才反应过来,一头撞进杜非怀里,“哥哥一点都不心疼雪儿!屁股都打烂了!”

杜非笑笑,伸手替她揉揉饱受苦楚的小屁股,道:“我怎地就不心疼你了?哥哥若不疼你,就不管你了。我上回说过,你若再敢胡闹就打烂你的屁股,你忘了不成?”

“我……”贺兰雪撇撇嘴,眼泪扑簌簌地打在已经揉皱了的衣服上,“可是雪儿想为爹娘报仇,有什么错?”

杜非脸色一沉:“板子还没挨够是不是?”看看贺兰雪一脸的委屈,叹气道:“就凭你那点驯蛇的微末本事,就能报仇了?况且你爹娘,怕是也惟愿你好好活着,而不是只活在仇恨里面吧,冤冤相报何时了……”说到这里,杜非不由一顿,这句话,叶浅眉也说过,只是被她说出来,反倒多了几分讽刺。

“哥哥~”贺兰雪腻在杜非胸前,央告道,“你教雪儿功夫好不好?”

“想都别想!明天开始,你就给我乖乖念书习字去!再出去淘气,我知道一次打一次!”杜非一瞪眼,顺手在贺兰雪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啊~”贺兰雪护住屁股跛着腿跳开,委屈地瞪着杜非,“哥哥不讲理!”

“说的对,”杜非冲贺兰雪温和地笑笑,“我不讲理,我的板子还更不讲理呢。”

叶浅眉正倚坐在窗前怔怔地发呆,叶无痕推门进来了。

“哥。”叶浅眉赶紧站起来。

“眉儿,”叶无痕看着叶浅眉本就柔弱的脸庞又清减了几分,心疼不已,原本兴师问罪的口吻不觉软了下来,“那玉衡令还是没有消息么?”

“……暂时还没有。”叶浅眉低头道。

“你的子夜歌者各处皆有,玉衡令既然已出玉杓门,这些日子竟踪迹全无,即便我信,大哥也不能相信啊。”叶无痕垂眼看着叶浅眉,话语里满是狐疑。

“是眉儿办事不力,尊主若是要罚,眉儿绝无怨言。”叶浅眉迎上叶无痕的目光坦然道。

“你……”叶无痕气结,“你若是存心与大哥斗气,我便不管了,你自与大哥交代去!”

“眉儿不敢。”叶浅眉见叶无痕气得脸色铁青,轻笑一声,走上前牵了叶无痕的衣袖软语道:“哥哥舍得不管眉儿么?我知道,哥哥是顶心疼眉儿的。”

叶无痕被这句话戳中了软肋,叹气道:“你这个丫头!你如今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我还怎么管你?索性撒了手,乐得清静。”想了想,又忍不住地叮咛道:“玉衡令的事情,你可多上点心,若是大哥问起来,你自己掂量吧。”见叶浅眉仍是一脸的不以为然,恼怒地一甩袖子转身出去了。

刚刚走下台阶,就看见叶无伤一袭白衣,远远地站在庭前看着他。叶无痕硬着头皮上前施礼:“大哥。”

他原本以为叶无伤要问玉衡令的事情,却不料叶无伤沉默了一阵,开口问道:“眉儿的伤可都好了?”

“……是,都好了。”叶无痕一愣,赶紧答道。

叶无伤淡淡地点了点头,一双寒星似的眼睛盯住叶无痕:“那个叫杜非的……你还瞒了我多少?”

叶无痕一惊,抬头道:“无痕不敢欺瞒大哥。”

“真的么?”叶无伤慢慢地问,眼神清冷地看着叶无痕,直盯得他冷汗涔涔,咬牙道:“是。”

良久,叶无伤冷声道:“罢了,你去吧,玉衡令的事,本座耐心有限。”

叶无痕应声正要退下,叶无伤又开口道:“往后行家法的时候,手上记得分寸。”

“是,无痕记下了。”叶无痕一边答应,一边苦笑,你动手的时候,恨不得把眉儿往死里打,我下手略重些,就记了这些日子,于是抬头看着叶无伤:“无痕知道,大哥心底还是疼眉儿的,只是眉儿毕竟也才十七岁,有些孩子气,大哥莫要与她认真。”

叶无伤听了这话,愣了愣,双目微闭,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情,喃喃道:“十七岁……我十七岁的时候……”一边说一边竟自慢慢地走了。

叶无痕自知失言,看着那渐行渐远的白色的背影,悔意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过了这么些年,自己竟连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忘记了。

蝴蝶终于回来啦!发文求人品~希望稍后的汇报能够让老大舒坦……

第八章

叶无伤回到正殿,丝毫没有停留地走进了正殿西侧的小室。

这间小室约莫两丈见方,全用上好的汉白玉砌成,中间挖出一个浴池,长年流动着的活泉,冒出热腾腾的蒸汽,熏得整间屋子里的汉白玉都透着莹润的光泽。

叶无伤挥挥手,身后的宫人知趣地退了出去,她们都知道,尊主沐浴的时候,是不许人伺候的。

机关从室内锁死后,叶无伤慢慢走下台阶,任凭池水一点一点洇透衣襟,最后,他索性和衣坐进池中,仰起头,一头长发在水中飘荡,面色惨白得如同一朵久不见阳光的莲。

终于,叶无伤睁开眼,从水中霍然站起,伸手解开衣带,湿透了的衣服被剥下扔在一边,整个身体无遮无掩地暴露在雾气中。宽肩窄腰,双腿修长,平坦的小腹上肌肉若隐若现。叶无伤低头叹了口气,走到浴池边的一面大铜镜前,伸手拨开背后湿漉漉的头发,镜子里面映出的情景,任是他看过无数次,也不由紧闭双眼,不忍卒睹——后背上,由肩及背,直至臀腿,竟无一块完整的皮肤,就像旱了许多年的田地,龟裂成块,伤痕狰狞地裂开,露出皮肤里面的肉,许是日久天长,本应是粉红的嫩肉,都变作了暗红,就像每一处裂缝里,都有一条试图从干涸的泥土中钻出来的蚯蚓一般。

叶无伤强迫自己回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一点一点平和下来,自言自语道:“山西云氏,江南陈氏,塞外贺兰氏,洞庭段氏……”嘴角渐渐浮上笑意,眼睛却依然如同极寒的冰窟一般,令那张俊颜反比不笑时更阴冷了几分,扬声吩咐外面的宫人:“叫叶浅眉来见我。”

叶浅眉进来的时候,叶无伤已经沐浴完毕站在殿中了。

“尊主。”叶浅眉恭恭敬敬地行礼。

“玉衡令的下落可有了?”

“……还没有,属下正——”叶浅眉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无伤打断:“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若是还没有结果,就休怪本座无情。”

“可是……”叶浅眉抬头急欲辩解,却被叶无伤凌厉的目光逼的不敢再争辩,只得垂头应了声“是”。

出了正殿,一直候在殿外的绿绮才松了口气,赶紧迎上来问:“姑娘,没事吧?”

叶浅眉瞥了她一眼,“不去干你事,候在这里做什么?”

“属下还不是担心姑娘。”绿绮笑着辩解,“尊主没说什么吧?”

“绿绮,你是刚进危夜宫么?多做少问的规矩你忘了?”叶浅眉没好气的训斥,见绿绮垂头默默不语,暗自后悔把话说重了,便又放软了语气道:“不过还是催问玉衡令的下落罢了,并没有旁的事。”

“姑娘,”绿绮瞅瞅四周,压低了声音道,“这件事你得想个法子,到底该怎么办?”

“你先去查查杜非的下落,只要能拿到玉衡令,想必尊主也不会太过苛责。”叶浅眉想了想,无奈地说。

绿绮这才放了心,笑道:“这个姑娘不必挂心,属下在云州的时候就派绿绦一路跟着,眼下他就在淮扬。”

叶浅眉其实主意未定,本是随口说说,意在截住绿绮的话头,不想她竟早已布置下去了,不由苦笑道:“你这个心眼儿……也罢,让绿绦先盯着,待我再谋划谋划。”

“姑娘!若再犹豫,只怕就要漏了风声,到时漫说是那……就连姑娘你也难自保。”绿绮见叶浅眉迟疑不定,急忙劝道。

“我自有主张,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叶浅眉淡淡地丢下这句话,也不理绿绮急得跺脚,径直走了。

秦淮河畔。夜。

杜非看着周遭的衣香鬓影,微微皱了皱眉,信步登上一艘停在角落里的画舫,还没站稳,就被一个穿着绿衣的小姑娘拦了下来:“这位公子,我们这船是包了的,实在是对不住了。”言语谦恭,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拒绝。

“我找人。”杜非一边说一边越过那小姑娘的头顶看向舱内,里面坐着位同样穿着绿衣的年轻女子,眉目如画,冷若冰霜。

“这里没有公子要找的人。”那小姑娘见他如此厚颜,不高兴了,语气也生硬起来。

“有位绿绮姑娘,不知姑娘可认识?”杜非不理那小姑娘,只冲着舱内的女子揖了一揖。

那女子闻言一震,想了想道:“锦儿,让这位公子进来说话。”那叫锦儿的小姑娘不服气地瞪了杜非一眼,一闪身又隐在了旁边的阴影里。

杜非缓步走进舱内,拱手道:“在下杜非,敢问姑娘芳名?”

那女子款款起身,有些不快地说:“公子如此,不觉唐突了些么?”

“姑娘从云州起,就与在下兄妹一路同行,在下直到今日才登门造访,也不算十分冒昧吧?”杜非笑道,一双利眼却紧盯了那女子。

那女子脸色变了变,转瞬恢复常态,微笑道:“在下绿绦,杜公子,幸会。”

“在下此来并无他意,只是知会姑娘一声,再过几日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不知姑娘是与我兄妹结伴而行,还是随后跟来?”杜非挑眉,戏谑地看着绿绦。

绿绦脸红了红,背过身道:“杜公子愿意去哪里,与绿绦何干?”

“是吗?在下本担心万一跟丢了人,姑娘不好交代,现在看来竟是我多虑了。”杜非笑笑,拱手道,“如此,告辞了。”

绿绦呆呆地看着杜非离开,半晌才醒过神来,暗自道:“绿绮姐姐说的果真不错,这个姓杜的,我竟小瞧他了……”想了想,唤进锦儿,吩咐道:“即刻传书给绿绮姐姐,就说已经惊了鱼,问问她现在怎么办。”

就在绿绮为叶浅眉的优柔寡断心急如焚之时,绿绦的飞鸽传书也到了。展开纸卷一看,绿绮倒抽一口凉气——绿绦是她精心训练的子夜歌者,跟踪访迹的功夫一流,如今竟被杜非若无其事地识破,这个人,既然已经被惊动,一旦离了淮扬,只怕再想找到就势如登天了。

如果拿不到玉衡令,如果叶浅眉为了他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绿绮越想越心惊,沉吟片刻,起身从柜中取出一只极小的锦囊,仔细地系在鸽脚上,深吸一口气,一撒手放走了信鸽,看着那扑棱棱飞向墨黑天际的影子,默默道:“姑娘,对不住了,属下也是为了你,待玉衡令事了,绿绮给杜少侠抵命……”提到玉衡令,绿绮突然想起来另一件事,踌躇一阵,横下心暗道,既然要替姑娘解决,就该解决干净。于是提笔在纸上匆匆写了几个字,用信鸽传了出去,这才失神坐下,心里五味杂陈,一宿不曾安睡。

“胭脂染?”绿绦看着面前的锦囊,有些讶异地低呼。

“姐姐,这就是胭脂染?”锦儿有些好奇地要去动那锦囊,却被绿绦一巴掌拍开:“不要命了?这东西你也敢碰?”

锦儿吐吐舌头,又问:“绿绮姐姐送来这个干什么?”

“自然是要杜非的命。”绿绦苦笑,“她知道我不是杜非的对手,所以才送来这个。”

“那日绿绮姐姐不是吩咐说,只跟着杜少侠,莫要伤了他吗?怎么一转眼就要杀他?”锦儿疑惑地看着绿绦。

绿绦不耐烦地训道:“问这么多干什么?上头吩咐做什么,咱们就做什么,问多了没你的好处!”

“姐姐,锦儿没杀过人……”锦儿看看绿绦的脸色,怯怯地低声道。

“习惯了就好了,”绿绦不冷不热地说,“等你习惯了,就是上头命令你来杀我,你也会动手的。”

“不会!锦儿宁愿自己死,也不会伤害姐姐的!”锦儿气鼓鼓地瞪着绿绦,仿佛受到了侮辱一般。

绿绦笑了,到底还是个孩子,于是放柔了声音道:“好了,你先下去吧,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做,这个杜非……不好对付……”

内个,风格妹妹,嫩家白衣少侠果了……然后嫩还敢不敢继续果断扑倒之?

第九章

小桥流水,杏花深巷。

清晨的金陵城在慵倦中透着难得的静谧。

石桥上站着一位少年,长发,布袍,落拓不羁的打扮里透出几分飘逸。那少年凝固般立在桥上,一动不动,只是紧盯着桥下流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渐渐地,从远处传来桨橹咿呀之声,一艘小小的乌篷船从薄雾中缓缓驶近。

船头站着名绿衣女子,待船停在桥下时,笑盈盈地冲桥上福了一福,莺啼婉转地开口:“杜公子,别来无恙?”

杜非笑笑,纵身轻轻飘下石桥,稳稳落在船头,河水竟连一丝波纹都没有惊起。

“好俊的功夫。”绿绦赞道。

“绿绦姑娘,咱们可真是有缘呢。”杜非眉头微皱,颇有些不耐烦,“我想,这种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若非锦儿送来的口信,我们昨日就启程离开了。”

“公子若不想让绿绦跟着,自然有法子,”绿绦笑道,“所以,绿绦才想趁着现在,跟公子讨一样东西。”

“哦?”杜非扬眉看着绿绦,“不知姑娘要什么东西?”

“你的性命。”绿绦仍然微笑着,就像是要一件极寻常的物件。

杜非微微叹了口气:“绿绦姑娘,这样东西在下还有用,怕是不能给你,对不住了。”

“我知道公子不能轻易给,所以,绿绦打算用一样东西来换。”

“换?”杜非觉得好笑,“怎么换?”

绿绦并不回答他,只是闲聊似的指着旁边分出的水渠说道:“公子可知,咱们脚下这条河,往那边,就是洗衣饮水用的了。”见杜非有些不解,轻笑着张开右手,掌心托着一只小小的锦囊,继续道:“这囊里的东西,叫做胭脂染,沾上一点儿,就是皮溃肉烂,若是吃下去么,神仙也没法子……唉,最恼人的,就是一旦见了水,毒性更增百倍,若是我不小心失了手……”

“够了!”杜非气得浑身哆嗦,“子夜歌者果然都如叶浅眉一般恶毒,不择手段么?”

“杜公子,这怎就是不择手段了?用你一个人的命,换这小半个城的生死,岂非是划算的很?”

杜非又想起叶浅眉那番“冤冤相报何时了”的谬论,不由失笑道:“这般巧舌如簧,偏做这等买卖,实在是屈才得很。”

“这么说,杜公子是答应了?”绿绦一双美目脉脉地看定杜非,抿了抿朱唇道,“若不是上面有令,我可真有些舍不得……”

绿绦话还没说完,桥上竟又跳下一个人影,撕扯着绿绦发疯般叫喊着,“是你!就是你们杀了爹娘,现在又来害我哥哥!我杀了你……”

杜非大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贺兰雪竟偷偷跟了来,连声道:“雪儿,你给我让开!”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绿绦被这一下弄得措手不及,手上的锦囊竟飘飘荡荡掉向了水渠,贺兰雪大惊失色,急急地扑了过去,想要抓住锦囊,不料,指尖还没碰到,就低呼一声,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杜非脸色急变,抢步上前抱起贺兰雪,连声唤道:“雪儿!雪儿!”

“哥哥……水,毒……”贺兰雪挣扎着抬手指着顺水飘远了的锦囊,一双已经失了神的眼睛里满是焦虑。

“傻丫头,”杜非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哥哥一早就知道,那囊里的毒是假的,你这是何苦?”

“那……那雪儿就放心了……”贺兰雪挤出一丝笑容,沉沉地昏了过去,杜非急忙点了她膻中、玉堂、紫宫三处穴道,又伸手探了探,见呼吸虽微弱但还平缓,方抬头看着绿绦,眼里寒光闪动,指着她左手中指上沾了鲜血的戒指道:“这才是胭脂染,对不对?解药在哪里?”

绿绦此时才醒过神,一脸的不解:“你怎么知道那囊中没有毒药?”

“那胭脂染若果真如你所说那般厉害,你会用手去托着锦囊么?擅长用毒的人都知道,这是大忌!再看你虽托着锦囊,眼睛却不停地瞟向那枚既普通的有些粗糙的戒指,我就明白了,”杜非冷笑,“你自然是算准了,我既不会俯首就戮,也不会任你下毒,故此才设计诱我去夺那袋子,好趁机暗算与我,是不是?”

“你……”自己的计划竟被杜非一丝不错地拆穿,绿绦身子微微发颤,喃喃道,“难怪绿绮姐姐要杀你……”

“我再问你,解药在哪里?”杜非起身,揪住绿绦的衣领怒吼。

绿绦看看杜非,竟笑出声来:“我只会杀人,不会救人,解药,只有我家主人才有。”

“你家主人?叶浅眉?她在哪里?”

“我说过了,我家主人才有,我们姑娘都无能为力,”绿绦越笑越大声,“至于我家主人在哪里,我不能说,也不敢说。”

“是吗?”杜非冷冷地看着她,“你不说,我就——”

“你动手吧,两次任务都彻底失败,回去了也难逃一死,倒不如死在你手里,绿绦也知足了。”绿绦淡淡地截断了杜非的话。

杜非笑笑:“我不喜欢杀人,你若不说,我便去问那锦儿。”

绿绦大惊失色:“你,我不许你伤害锦儿!若是她说了,便只有死路一条!”

“不能问她,我就问你,”杜非脸上显出了少有的阴毒,“我不能伤害她,你就能伤害雪儿么?”

绿绦闭目不语,半晌才抬眼看着杜非惨然一笑:“只怕你去了也救不了她,反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说!”

“离此不远,往西有座落霞山,你去那里寻危夜宫吧。”杜非听了,俯身抱起贺兰雪就走。

“喂,你不杀我为你妹妹报仇么?”绿绦在他身后喊。

“人这一生,有很多比报仇更重要,更快乐的事情要去做,你不会明白的。”杜非转身看着绿绦一字一句地说。

七星山前,一名头戴逍遥巾,身穿白色鹤氅的青年男子挡在杜非面前,冷然道:“你不是要走么?又回来干什么?你要找的东西都找到了?”

“师兄,掌门师兄,”杜非涎着脸央求,“你就帮帮我吧。”

这男子正是玉杓门现下的掌门——玉泉子,在江湖上以扶危济困妙手回春著称,颇有些侠名,但是此刻,他却毫不理睬杜非的央求,道:“你当初私自下山,现在又何必回来?”

“师兄,求你帮我一遭,等这件事解决了,我回师门请罪。”杜非看看贺兰雪发青的面色,急得恨不能给玉泉子跪下。

“四师兄,你真的回来了?你们怎么还不上来?”山上连跑带跳地下来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站在山腰上远远地冲着杜非大喊。

玉泉子回头看了那女孩子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罢了,先上山再说。”

杜非这才松了口气,抱起贺兰雪上山去了。

“中的什么毒?”一进屋子,玉泉子就发问了。

“胭脂染,师兄,她——”

“什么?”玉泉子大惊,伸手探了探贺兰雪的脉象,一脸困惑地说,“奇哉怪也~这胭脂染我听说过,这丫头居然能熬了这几天……对了,你说她姓什么?”

“贺兰。”杜非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如实道,“就是塞外贺兰家的丫头。”

“哦,那就难怪了,这丫头倒真是命大,”玉泉子脸上现出一副了然的神色,“贺兰家以蛇毒著称,这丫头想必自小就服蛇毒,取其以毒攻毒之效,不想今日却能扛得住胭脂染这样的剧毒,也是巧的很哪。”

“师兄,雪儿就拜托你替我照顾几日,我去寻解药。”杜非起身恭恭敬敬地施礼道。

“你还想去哪里?你如今来去自如,倒是真不把门规放在眼里了!”玉泉子起身叱道,“这胭脂染是子夜歌者的独门毒药,你去哪里寻来?便是找到了,你能有命回来?”

“雪儿跟着我这许多日子,就跟我的亲妹妹一般,”杜非回头看看站在一旁的女孩,道,“师兄,若现在床上躺的是阿诺,你会怎么做?况且,我已经打听到了,那子夜歌者落脚的地方就离此不远,若不去走一遭,我……”

“四师兄,”那叫阿诺的女孩子接口道,“我和你一起去。”

“胡闹!”玉泉子瞪了阿诺一眼,转头看着杜非道,“你既然主意已定,我也拦不住你,这丫头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毒我解不了,但让她不死还是可以的。”

“如此,多谢师兄了。”杜非看看一脸委屈的阿诺,笑着劝慰道,“等师兄回来,带你下山玩。”

“你自己私自下山的帐还没算,这又要造反了不成?”玉泉子闻言怒道。

杜非笑笑,一拱手:“掌门师兄多费心了,告辞。”

小诺,蝴蝶要么么~~

第十章

出了老城,离了官道,杜非一路向西,远远地就看见了落霞山。

此时正是云横四野,倦鸟归巢之时,残阳隐隐在山后把云层都涂做了血红,落霞山,果然名副其实。

杜非又想起一路行来打听落霞山时的听到的传言,嘴角牵出一抹不屑的笑意,即便是龙潭虎穴,这一遭,也走定了!

俗话说“看山跑死马”,落霞山虽近在眼前,然而即便如杜非的脚程,也用了近一个时辰才到,待翻到山后,看见那片竹林时,已是星斗满天了。

竹林前杂草丛生,一块石碣隐没其中,杜非走上前,拨开野草借着星光细看,上面刻着两个杀气腾腾的大字——禁地,杜非笑笑,掸了掸袍襟上的尘土,信步走进了竹林。

“姑娘,有人进林子了,现在已经过了第三层了。”叶浅眉放下笛子,看着慌慌张张的绿绢厉声道:“你们都是死人么?有人进了林子都不知道?绿绮呢?”

“绿绮姐姐已经带人过去了。”

叶浅眉沉吟片刻,起身道:“走,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能闯过天枢阵。”

还没走到竹林跟前,就远远地听见绿绮嘶哑的声音:“布璇玑阵!”叶浅眉不禁好奇,能逼得绿绮使出璇玑阵法这样的杀招,想来并非凡人,索性站在一边,细细观战,只见数条绿练灵蛇般在空中交错,被困在其中的人身形却一丝不乱,总能在绿练袭到的最后一刻翩翩避开,仿佛他并不是目标,而是向导一般。叶浅眉暗叹,在璇玑阵中游刃有余的,倒是头一次见到……突然,她的面色僵住了,那人虽在夜色掩映中,看得不甚真切,但那腾挪闪展的身法和略嫌凌乱的长发,她再不会认错!

“住手!”叶浅眉厉声喝道,从太湖石边闪了出来。

“姑娘,你,你怎么来了?”绿绮收了手中的长练,有些慌乱地道。

“怎么,我不能来么?”叶浅眉看也不看她,“我若不来,又岂能知道你对我是何等的忠心!”

说罢,也不管绿绮面色难堪,只转向杜非,笑问:“我今天可没有杀人,你怎么又寻到这里来了?”

“我来寻胭脂染的解药。”杜非懒得与她斗嘴皮子,只是冷冷地说。

“胭脂染?”叶浅眉狐疑地看着杜非,“你要那解药做什么?”

“难道不是姑娘派人用那胭脂染取我的性命么?可惜得很,在下没事,却误伤了雪儿,不来向你要解药,我还找谁去?”杜非依旧淡淡地说,却难掩面上的愤懑之色。

“我?我何时派人去杀你了?”叶浅眉怒道,“若要杀你,那日在段家庄,你早就死了多少回了!”

“姑娘……”旁边绿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姑娘,是属下吩咐绿绦去的……杜少侠,此事我家姑娘断不知情,你莫要错怪了她。”

叶浅眉和杜非闻言,双双转头看着绿绮,叶浅眉愣了半晌,才颤声道:“好,好!你真是个忠心的丫头……”

“姑娘为了杜少侠数次抗命,属下实在是怕尊主知道了……姑娘性命攸关,属下不得已才擅自行事,绿绮本想,待此事一了,便以死谢罪,谁知……”绿绮说着竟从袖内掏出匕首,反手便向胸膛刺去。

“绿绮!”叶浅眉断喝一声,掷出手中的笛子,把那匕首撞得斜飞了出去,牢牢地钉在旁边的竹子上,气道,“你给我惹下这许多事端,还想撒手不成?”说罢看看杜非,道:“那解药我这里没有,我替你想想办法,你现在先离开这里。”

“姑娘,不能让他走!”绿绮抬头急道。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叶浅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又催促杜非,“你快走!”

“拿不到解药,我是不会离开的,你的话,我信不过。”杜非仍是看都不看叶浅眉一眼。

“你——”叶浅眉一甩衣袖,“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叶无痕从旁边慢慢踱了出来,狠狠地剜了叶浅眉一眼,“你还要胡闹到几时?”

“哥哥,他不过是误入此处,你就放过他吧。”叶浅眉没想到叶无痕来的这样快,脸色煞白地辩解,话音未落,叶无痕扬手就是一巴掌,掴得叶浅眉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一丝鲜血沿着嘴角蜿蜒而下。

“我一心护着你,你却瞒了我这些日子,”叶无痕俯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叶浅眉,“你当大哥是像我这般好瞒的?”

叶浅眉听了,不管不顾地扑倒叶无痕脚下,紧紧拽住他的衣襟哀求道:“哥哥,求你,求你让他走吧,不能……”

“叶姑娘,你莫要如此,我正要见见这危夜宫的主人,为舍妹寻得解药。”杜非见状,知道事有蹊跷,但还是开口劝道。

“好,如此就不必我动手了,绿绮,带他到正殿去。”叶无痕吩咐道,然后伸手钳住叶浅眉的胳膊,将她拖了起来,咬牙恨声道,“你……那日在段家庄,我就该除了这个祸害!”

杜非随着绿绮信步走进正殿,举目望去,高约三丈的大殿,由地到顶皆是磨得极光滑的青石板铺就,墙壁上每隔几步就点着明晃晃火把,熊熊的火焰照的这空旷的如石洞的大殿透着诡谲的气息。对面的石墀上,一位白衣翩翩的男子长身玉立在殿中唯一的座椅前,鬓若刀裁,眸胜寒星,真真的是不怒自威。杜非感觉到,自从进了这大殿,其他人竟连一丝大气都不敢出了,于是上前几步,一揖到地:“在下杜非,为舍妹求取解药,冒昧闯宫,望贵主人见谅。”

叶无伤扫了他一眼,并不说话,只是盯着他身后的叶浅眉冷哼一声:“你可知罪?”

叶浅眉面色苍白地走上前,双膝跪地道:“属下欺瞒尊主,愿领责罚。”

叶无伤看看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真当你那些微末伎俩能瞒过本座?玉衡令就在他手里,对不对?”

“不!没有!”叶浅眉抬头仓惶否认。

叶无伤倒也不动怒,转脸看着绿绮:“你当绿绦一路只受了你的指令?若不是你为了你们姑娘着想,胭脂染,就该是本座派人送去的了。”

“什么?那雪儿……”杜非盯死了叶无伤。

“雪儿?你是说贺兰雪?”叶无伤讽刺地看着杜非,“你真当绿绦是误伤了她?你就没想过,她怎么会知道你们在哪里见面?她又怎么知道你要见的就是她的仇人?如果不是为了诱你前来,她岂能在中了胭脂染几日之后还活着?呵呵,若不如此,你能自己送上门么?”

“你是为了玉衡令?”杜非整理一下情绪,开口问,“玉衡令乃玉杓三令之首,在下在门中排行微末,岂能得到如此至宝?”

叶无伤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能瞒过本座的人,还没出生。”说罢头也不回地冲身后挥手:“出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从殿后绕了出来,衣饰华美,一双丹凤眼恶狠狠地盯着绿绮。

绿绮大惊失色,脱口而出:“梅二娘!你,你……”

“我没死,绿绮姑娘,你失望了吧?”梅二娘怨毒地笑笑,“你飞鸽传书给绿绡,让她杀了我灭口,可惜的是,那鸽子竟被我截住了,所以……”

“所以她才假报死讯,暗地潜回宫中,本座虽早已知晓玉衡令的下落,但也不介意多一个旁证。”叶无伤冷冷地接口。

梅二娘听了,脸上堆了媚笑,道:“尊主,那日就是那姓杜的小子拿着玉衡令,逼我答应他再不诱人闺女,他说的妹妹,其实就是贺兰家的丫头。”见叶无伤并不说话,便继续道:“我当时本不知尊主要找玉衡令,后来听绿绡姑娘说了,原以为尊主愿望能达成,不想过了几日,姑娘就传了口信,说那令是假的,我争了几回也不顶用,现在想来,我对尊主的耿耿忠心,竟引来杀身之祸。”

“你……”叶浅眉气得浑身发抖。

梅二娘慢慢踱到叶浅眉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笑着说:“姑娘,你们为了那姓杜的,誓要把知道玉衡令的人赶尽杀绝,丝毫不念我这些年鞍前马后听令与你,我也就对不住了。”转身看了叶无伤,面有得色地躬身道:“尊主,姑娘和绿绮串通一气,欺瞒尊主,死不足惜!”

“梅二娘!我只恨在云州没亲手杀了你!”绿绮气得睚眦欲裂,若不是此时叶无伤走了下来,她只恨不得扑上去掐死梅二娘。

“是吗?”叶无伤慢慢地走近,微笑着看看梅二娘,“你果真对我如此忠心?”

“是!我对尊主绝无贰心!”梅二娘赶紧堆了谄媚的笑容连连点头。

“很好。”叶无伤突然收了笑,眼里现出凶光,猛地伸手捏住了梅二娘白腻的脖子,“你这样的卖主求荣的奴才,也配提忠心二字?你这样的奴才,也敢在本座面前称‘我’?”叶无伤的手指慢慢收拢,掐的梅二娘喉骨“喀喀”作响,他凑近梅二娘,盯着那双闪动着极度恐惧的光芒的眼睛,慢慢地说:“尤其是,你忘了,无论如何叶浅眉终是本座的妹妹,她是死是活,没有你置喙的余地!”言毕,略一施力,梅二娘头一歪,再没了气息。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叶无伤浑如无事般活动活动手指,转脸看着杜非:“若要解药,就拿玉衡令来换。”

“我可以用我的命来换,但玉衡令断断不能!”杜非急道。

“本座要你的命有什么用?”叶无伤笑道,“本座不急,也不喜欢强人所难,你可以好好想想。来人,将杜少侠送进天权室,休要慢待了。”然后低头看着叶浅眉:“本座给了你许多次机会,看来你是一点儿也不在乎,既然如此,本座今天有的是时间跟你算账。”

第十一章

叶浅眉只是双肩微颤地垂着头,叶无伤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细细地端详着她,他已经记不得究竟有多久没有这样仔细,清楚地看过自己的妹妹了,记忆中的叶浅眉,还是弯弯的眉眼,漆黑的瞳仁,粉团般肉嘟嘟的脸蛋,转眼间,那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就变成这个眉目清冷的女子了。

叶浅眉被这近距离的逼视压迫的无法抬眼,慌乱地垂下眼皮,浓密的睫毛不停的颤动,低低地道:“尊主……”

叶无伤被这声“尊主”唤醒,心里升起莫名的烦躁,他狠狠地一甩手,把叶浅眉掼下去,站直了身子吩咐道:“无痕,把凤鸣鞭请出来。”

叶无痕大惊,上前两步挡在叶浅眉身前道:“大哥,眉儿有错该罚,但是……还求你看在兄妹的情分上……”

不料叶无伤还没说话,叶浅眉倒开口了:“属下有罪,愿领责罚,谢二尊主费心。”

“你——”叶无痕怒不可遏,反身一脚正踹在叶浅眉的肩窝,“你作死!”

叶浅眉伏在地上,用袖子暗暗拭去泪珠,然后勉强跪直身子,低头不语。

叶无伤冷笑一声,背过身道:“叶无痕,你听不懂本座的话么?”

“是……”叶无痕又恨又痛地看了叶浅眉一眼,转身离去,片刻之后,捧了条长鞭回来。那鞭子长不盈丈,粗不过指,但却通体暗红,就像由内而外渗着陈年的血渍一般。

叶无痕走近,躬身呈上鞭子。叶无伤看看面无表情的叶浅眉,伸手便去取鞭子,谁知叶无痕却将鞭子双手紧紧攥住,抬眼恳求地看着叶无伤:“大哥……”

叶无伤轻扬眉梢,静静地看着他,终于,叶无痕无力地松开手,低头退在一边。叶无伤绕到叶浅眉身后,信手在空中挥舞了两下,鞭子划破空气发出让人心颤的怪异长啸,叶浅眉紧闭双眼,挺直了身子等着鞭子落下。

果然,鞭子呼啸而至,尽管叶浅眉做足了准备,也还是凭着双手撑住地面,才没有倒下。

“仇人都是谁?”叶无伤喝问。

“山西云氏!塞外贺兰氏!江南陈氏!洞庭段氏!……”叶浅眉每说出一个,叶无伤就狠抽一鞭,几鞭过后,叶浅眉的身后竟被抽得衣衫褴褛,纵使大红的衣裙也遮不住渗出的血珠。

叶浅眉咬紧了下唇,汗水顺着发丝跌落在地上,死命压抑的呻吟在喉间蠕动,发出怪异的“汩汩”声。

“说!仇人都是谁!”

“山西云氏!塞外贺兰氏!唔~江南陈氏!洞庭段氏!啊!……”又是连续的四鞭从上到下抽在臀上,叶浅眉终于忍不住地痛呼出声,叶无痕在一边心急如焚,凤鸣鞭虽不沉重,但抽在身上却是如剔骨锥心般的厉害,照这样下去,只怕叶浅眉熬不了多久。

“你要做的是什么?”伴随着鞭子抽在身上的沉闷声音,叶无伤继续喝问。

“报仇!”

“为谁报仇?”

“为爹!为娘!为叶家上下五十余口!”叶浅眉凄厉地嘶喊。藉此释放疼痛的折磨,然而这个答案带来的强烈刺激也彻底耗尽了她硬挺着的气力,终于撑不住地伏在地上。

“眉儿!”叶无痕大呼,刚要上前,却被叶无伤凌厉的一眼生生逼停了脚步。

“你不是愿领责罚么?你不是硬气得很么?自己爬起来!”叶无伤叱道。

叶浅眉扭头看着叶无痕,虚弱地笑道:“哥,哥哥,眉儿让你费心了……”然后强撑着地面,喘息着爬起来,尽管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的身后刀割油泼似的疼,但她还是咬牙跪好,双手撑地,道:“属下知罪,请尊主责罚。”

叶无伤看着叶浅眉恭顺请罚的样子,心里反冒出无名怒火,一连数鞭都抽在高高挺起的臀峰上,裙子连同小衣竟被彻底撕碎,臀上被撕扯出几乎连成片的血痕,叶浅眉的下唇早被咬破,混了鲜血的唾液顺着嘴角直滴到地上,青石板映着点点红痕,触目惊心。

叶浅眉终于撑不住了,软软地倒在地上,看向叶无伤的眼中,竟没有一滴泪:“尊主,属下,属下求你……”叶无伤心中一动,以为她要求饶,谁知叶浅眉缓了缓,接着说:“求你让属下撑着刑架……”

“你——”叶无伤胸中怒气乱撞,赶上去狠狠几鞭,竟不分头脸,只管劈头盖脸地朝叶浅眉身上抽。

正在叶无伤狂怒的时候,扬起的鞭子竟被紧紧缠住,叶无伤恼怒地回头看着叶无痕——正是他飞身用手臂拧住了叶无伤手中的凤鸣鞭。

“放手!”

“大哥!求你!”叶无痕跪在叶无伤面前,手上的力道却半点也没有松泄。

“你也敢违抗我?”叶无伤危险地垂眼看着他。

“无痕不敢,无痕是怕大哥后悔!”

叶无伤冷哼一声,以迅雷之势抖了抖鞭子,叶无痕被狠狠地摔在地上,肩膀喀地一声,软软地垂了下来,鞭子却并仍然紧紧地缠在他手中。

叶无痕挣扎着跪起来,用左手拽紧了鞭子,哀声道:“大哥,剩下的我替眉儿挨,再这样下去眉儿会没命的!”

叶无伤看着他耷拉着的右臂,又回头看看在地上几乎不能动弹的叶浅眉,痛苦地闭上眼,终于轻叹一声,把鞭子掷在地上,转身走了。

“眉儿!眉儿!”叶无痕顾不得脱臼的右肩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踉踉跄跄地冲到叶浅眉身边,看看叶浅眉惨白的脸,扭头冲殿外撕心裂肺地吼道:“来人!都死绝了么!”

叶无痕坐在床边,把不停哀求他去疗伤的绿绮赶了出去,静静地盯着叶浅眉痛苦疲惫的面容,心里刀搅一般。

“让他走……哥……”叶浅眉在昏迷中呓语。

叶无痕眉头紧锁,他不知自己到底是愤怒还是心疼,那个杜非,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能让自己的妹妹拼了命的维护。

“去把你的胳膊接好。”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叶无痕愕然回头,竟是满眼血丝的叶无伤,“这里我看着。”

“大哥,我……”

叶无伤看看他,道,“难道你还怕我杀了眉儿?”

“……不是,可……”

“出去。”叶无伤坐在床边,沉声道。

叶无痕沉默一阵,终究还是退了出去。

迟疑地,叶无伤伸出手,轻轻覆在叶浅眉的滚烫的额头上,也许是冰冷的掌心让叶浅眉感到了一点舒适,她微微呢喃一声,将叶无伤的手下意识地按住。

叶无伤叹口气,轻轻唤道:“眉儿……”这个有些生疏的名字,他有多久没当面唤过了?

叶浅眉仿佛听到了一般,竟转过脸把面颊贴在叶无伤的掌心里,就像一只找到了安慰的猫咪一样,安静地蜷缩着,表情也慢慢沉静下来。

“杜非……快走……”无意识的低语,清清楚楚地灌进叶无伤耳内,他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抽回手起身便走,谁知刚走了两步,又是一声呓语,让他如遭雷击般再也迈不开步子:“大哥……”

叶无伤猛地回身走到叶浅眉身边,低声急切地叫:“眉儿,眉儿,大哥在这里。”但叶浅眉却再不出声,沉沉地睡了过去。

叶无伤回到自己的房间,想了想,推开内室的门,走了进去。

屋子不大,但装饰雅致,叶无伤走到靠墙放着的几案前,将手里的几朵刚刚摘下的白蔷薇插进案上的细颈瓶内,然后掀起墙上蒙着的一层轻纱,露出一幅卷轴,上面画着个妙龄少女,鸦鬓微垂,双眼含笑,栩栩如生地看着叶无伤。

叶无伤伸手摩挲着那少女的脸庞,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温柔:“风儿,我一定救你出来,你等我。”

停了停,又道:“今天若不是无痕,我险些伤了眉儿的性命……风儿,我是不是已经疯了?你知道,我是最疼眉儿的……仇恨,如果不恨,我怎么能挺过那场噩梦?我又怎么能救你出来?你等我,再过不久,你还是我的风儿,我还是最疼眉儿的哥哥……”

转回身,看着窗外的黑沉沉的夜色,叶无伤脸上的温柔神色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杜非,玉衡令我要,贺兰雪的性命,我也要!”

风儿妹妹,这个角色肿么样啊?

敏敏发表于:33

乱了套了,蝴导,蝶制片,这一号男是谁的呀???

这个么,胡导,胡制片我还没想好。。。

要不这样吧,谁让蝴蝶潜规则一下,男一号就给谁!

啊呀呀呀!!!睡了一觉居然加精了~~太激动了太激动了!

哈哈,打起精神看球,米兰雄起!

我的白衣王子们啊啊啊啊!!!!

让蝴蝶为米兰痛哭一场吧……

发表于:34

哦哦~许久不见,小玉都开新坑了~

看来我错过了不少好戏啊……

拼命恶补进度中的某娇

娇娇啊,你知不知道我看见八爷这双水汪汪的眼睛的时候多么激动啊!!!乃终于回归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温暖怀抱了。。。扑倒,大吼:更文!

第十二章

绿绮跪在门外已有近两个时辰了,托着药盘的手已经酸困得不由自主地发抖了,房内却连一点动静也没有。

“姑娘,求你让属下进来给你上药好不好?”绿绮哀求道,“再不换药……”

“绿绮姑娘,你只管忙你自己的事去,我便是死了,也不与你相干。”叶浅眉有气无力的声音里透着十足的恼怒。

“姑娘,属下求你了,姑娘养好了身子,是打是杀全凭姑娘做主。”绿绮哽咽着说。

“我怎么舍得杀你?若杀了你,赶明儿我死了,哪里得你这样忠心的丫头替我收尸呢!”叶浅眉愈发的赌起气来,顺手抓起一只茶盅砸在门上,“若是不想气死我,你就快些下去!”

“姑娘……”绿绮听了这话,心里更加难过,心乱如麻竟落下泪来。

一只手轻轻按在她肩上,绿绮回头一看,却是叶无痕,她忙收了泪,正要行礼,叶无痕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叶浅眉正面朝墙闷闷落泪,听见门响,头也不回地道:“我准你进来了么?越发纵得没规矩了!出去!”半天听不见动静,恼怒地转过头,竟是叶无痕站在床边,带了笑意地看着她:“到底是谁没规矩?”

“哥,我,我以为是绿绮……”叶浅眉忙要起身,慌乱间忘记了身后的伤,“啊呀”一声栽倒在床上。

“眉儿,”叶无痕赶快扶住她,“今天刚醒过来,就这么瞎折腾?”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趴好,我叫绿绮进来替你上药。”

“不!”叶浅眉侧身往床里缩了缩,“我不上药!”

“怎么?”叶无痕沉下脸,“挨得轻了是不是?还在使性子!”

“哥……”叶浅眉咬牙撑起身子,牵着叶无痕的袖子,犹豫着问,“杜非,他怎么样了?”

“吃了这么大的亏,你还惦记着他?”叶无痕气得一甩袖子,叶浅眉不防,重重地摔在床上,登时疼得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滚了满头,叶无痕虽气,但见叶浅眉这幅样子,心里着实心疼,叹气道:“杜非被大哥关在天权室已经两天了,万幸的是,他那把剑,大哥暂时还没有发现……”

“哥,他那把剑,真是阴翥剑么?”叶浅眉低低地问。

叶无痕皱了皱眉,道:“你休要管这些!还不快上药!”

“我……哥哥,”叶浅眉抬头看着叶无痕,语气坚定地说,“哥哥若是准我去天权室看看他,我就上药。”

“你——”叶无痕气结,“你休想!我拼了命保下你,就是让你这么胡闹的?”

“哥……眉儿知道哥哥疼我,哥哥应许眉儿这一遭,往后眉儿都听哥哥的,再不……再不与他有半点瓜葛!”

叶无痕看着叶浅眉一脸的乞求,沉默了半天,道:“好吧,不过,我希望你能记住你说过的话。”

入夜,叶浅眉扶着绿绮,跟了叶无痕一路悄悄地进了危夜宫最北侧的禁狱,所幸敷上了叶无痕带来的伤药,伤口虽然疼痛,却还能行走。

三人沿着大牢的石阶向下,来到了最底层的石室。

“谁?”有人警觉地喝问。

“我。”叶无痕淡淡地答道。

“二尊主!属下失礼了。”石室守卫慌忙躬身施礼。

“你们去外面守着,我去与杜非说两句话。”叶无痕打发走了守卫,叶浅眉与绿绮才从门后走了出来。

“你进去吧,”叶无痕说,“记住你说过的话,如果莽撞行事,二哥就白疼了你了。”

叶浅眉点点头,推开要上来扶她的绿绮,默默地走进了石室。

这石室共分七间,分别名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叶浅眉拖着步子走到第四间门前,透过窗户,看见杜非正盘腿坐在床上运功。

“杜少侠。”

杜非听见有人唤自己,睁眼一看,竟是叶浅眉隔着窗户看着自己。

“叶姑娘?”杜非惊道,想到叶浅眉那日拼命维护自己,也难再横眉冷对,便又问,“你没事吧?”

叶浅眉想他深陷于此,竟只问自己有没有事,心里一热,险些掉下泪来,眨了眨眼,笑道:“我若有事,还能来这里?”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尊主他有没有伤到你?”叶浅眉急切地问。

“没什么,不过是那日被锁了真气,再有一时半刻就能冲开了。”杜非轻描淡写地说。

“你告诉我这个,就不怕我转身告密邀功去?”叶浅眉笑嘻嘻地偏头看着杜非。

杜非淡淡一笑:“若是如此,你家尊主岂不是也就知道姑娘偷偷来过这里?”

“你——”叶浅眉红了脸,转了话题道,“你明天就去见尊主,只说你愿意用玉杓令换取解药,先脱了身再说。”

“拿不到解药我不会离开的,”杜非道,“待我恢复过来,这小小的石室能奈我何?”

叶浅眉冷笑道:“你便从这里逃了出去又如何?你知道解药在哪里?即便进了丹房,我危夜宫丹药无数,一般的宫人都分不清,你又如何知道哪一瓶才是胭脂染的解药?”

“这——”杜非一时语塞,他只想着从这里出去,抓个活口,却没料到竟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你先脱身,我替你想办法。”叶浅眉再次劝道。

“无论如何,见不到解药,我是不会走的。”杜非走到窗前,看着叶浅眉笑笑,“姑娘的好意,杜非心领了,只是事关雪儿的性命,我绝不能轻易放弃。”

“你!”叶浅眉听到这句话,心里烦乱莫名,想了想,冷声道:“你好自为之吧,记住,不要在危夜宫亮出你的阴翥剑!”

杜非大惊:“你怎么知道阴翥剑?为什么不能用?”

“你记住我的话就够了,留了命,才能去救你的雪儿。”叶浅眉冷冷地扔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回到房间,绿绮站在门边,心神不宁地看着叶浅眉。

“你还不走,杵在这里干什么?”叶浅眉依然不看她。

“姑娘,”绿绮上前几步,“你可千万不能打解药的主意啊。”

“哦?”叶浅眉眼角挑起,目光落在绿绮的脸上,“你怎么知道我要打解药的主意?”

“姑娘与杜少侠说的话,我……我都听见了……”绿绮偷眼看着叶浅眉的脸色,声音越来越低。

叶浅眉阴沉着脸,半晌才笑道:“好,不必尊主费心安排,我这里天生成他的耳报神了。”

“姑娘!”绿绮听了这话,忙跪在地上,抽泣着说,“绿绮对姑娘的忠心苍天可鉴!绿绮只是一心为了姑娘。”

“我累了,你下去吧。”叶浅眉挥挥手,满面倦容的说。

“……是。”绿绮看着叶浅眉,欲言又止。

叶浅眉看着门轻轻合上,微微叹了口气,她告诉自己无数次,绿绮是一心为了她的,但是,总是忍不住的尖刻。叶浅眉啊叶浅眉,你没有胆量去反对尊主,就只能把气撒在赤胆忠心的绿绮身上。她嘲讽地笑笑,把脸深深地埋进了枕头。

昏昏沉沉地醒来,身后的伤经过昨夜的一番折腾,疼得更加厉害了,叶浅眉皱皱眉,伸手要去取药,就听见外面传来慌乱的脚步声,然后是绿绢走了样的声音:“姑娘,大事不好了,绿绮姐姐盗取石室的钥匙,被尊主拿住了!”

“什么?!”叶浅眉如五雷轰顶,手中的药瓶应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叶浅眉急匆匆地赶到正殿,绿绮正跪在地上,满身血痕。

“绿绮!”叶浅眉痛呼,“你这是怎么回事?”

“你来得倒快,”叶无伤冷嗤道,“先是你欺瞒本座,再是绿绮盗取钥匙,这危夜宫容不下你们了么?”

“尊主,”叶浅眉忍着伤跪下,急切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绿绮盗取钥匙难道不是你指使的么?”

“尊主,”绿绮急道,“这不关姑娘的事,自胭脂染事后,姑娘便对绿绮生了嫌隙之心,这等大事,便有,姑娘也断不会托付属下。实在是,实在是……绿绮对杜少侠早生爱慕之心,为了救他,才做出这等对不起主上的事……”

叶无痕也接口道:“大哥,这事绝不会是眉儿做的,她昨天才清醒过来,依眉儿的性子,断不会如此莽撞。”

叶无伤沉吟片刻,他本就有意拿绿绮替叶浅眉开脱,见绿绮自己认了,便也不再深究,转面道:“绿绮,你自己说,本座该如何处置你?”

“尊主!绿绮只是一时冲动,求你饶了她!”叶浅眉跪行几步,嘶喊着哀求。

“姑娘,”绿绮抬头看着叶浅眉,颤抖着笑道,“是属下辜负了姑娘的信任……姑娘不必如此,属下是罪有应得……姑娘自己保重,莫要让绿绮悬心了……”顿了顿,惨然一笑:“姑娘若能记得属下曾经的好处,就求姑娘记得,给属下上炷香……”言毕竟飞身直扑石柱。

“绿绮!”叶浅眉痛呼一声,却已是晚了,闷响一声,绿绮顺着石柱软软地滑下,额上一个血洞,汩汩地往外泛着血沫,鲜血在柱上拖出刺目的红,直晃得叶浅眉眼前一黑,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待叶浅眉悠悠醒转时,已是在自己房内了,叶无痕见她无事,安慰了几句便离开了。

叶浅眉想起绿绮,悲从中来,挣扎着起身走到廊外供着香炉的隔间,想起那日绿绮玩笑般的话:“若是绿绮死后,每年忌日能得姑娘一炷香,也就瞑目了。”谁知竟一语成谶,心中酸痛,又滚下泪来。

想起绿绮临死前的话,叶浅眉拈香,默默祷告一番,便要插进香炉,刚刚插进半寸,叶浅眉便感到里面有东西,急忙掏出来一看,竟是一只精巧的瓷瓶,外面裹了字条,正是绿绮的潦草字迹,一看便知是匆匆写就——“姑娘:属下辜负姑娘信任,害了杜少侠和雪儿姑娘,自当以死谢罪,姑娘切莫为属下伤心过度。瓶内解药属下本应自己送与杜少侠,以免连累姑娘,无奈时间不多,杜少侠若能脱身,必会来寻姑娘,故此藏于此处。属下不能再陪姑娘,姑娘万事小心。切切。绿绮”

叶浅眉愣愣地站着,她终于明白了,绿绮为何多事地去盗取钥匙,她是怕叶无伤疑到叶浅眉头上,才索性演了这出好戏,一则用盗窃钥匙转移目标,以免叶无伤太早发现解药失窃;二则认了罪名,即便日后解药事发,也能替叶浅眉开脱;三则也让叶无伤看轻了杜非的能耐,减少他脱身的障碍,以便叶浅眉能安全地把解药交到杜非手中……

叶浅眉想明白了这些,更如万箭穿心般痛苦,左手紧握着瓷瓶,右手紧捂着嘴巴,抽搐了半天,才抽噎出声,眼前一直晃动着绿绮额头冒血的惨状。十几年来,早已与绿绮名为主仆,实为姐妹,她怨恨自己,竟为了数面之缘的人,对绿绮恶语相向,如果不是自己不念旧情,或许,绿绮也不会孤注一掷……

夕阳西下,叶浅眉在夕照中站做一抹残红,从此之后,再没有一个柳眉杏眼的绿衫女子,自院外走进,笑语晏晏地喊她“姑娘”了……

第十三章

小巧的斗彩茶盅斟着清茶,叶浅眉伸手碰碰,早已冷透了,习惯性地唤道:“绿绮。”

“姑娘,”绿绢从屋外进来,小心翼翼地问,“有什么吩咐?”

叶浅眉愣了愣,摆手道:“罢了,你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看着绿绢低头退了出去,叶浅眉颓然坐下,从怀里掏出绿绮藏在香炉里的纸条,展开细细读了几遍,咬咬牙,手打着颤取下灯罩,将纸条慢慢凑近烛火,正犹豫间,窗棂上闪过一个人影,叶浅眉忙将纸条塞进怀里掖好,起身轻轻开了门,道:“既来了,怎么不进来?”

那人一闪身进了门,叶浅眉警觉地四下看看,然后扣上门,转过身来,那人正是杜非,此刻正疑惑地瞅着叶浅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看了半日,方反应过来——叶浅眉一身素服,云鬓堆鸦,全身上下一支钏钗皆无,惟在鬓边簪了朵小小的白花。

“绿绮的事,是真的?”杜非低声问。

“你又如何知道?”叶浅眉不看他,自顾在桌边坐下。

“我隐约听石牢守卫说起……本以为,是我听错了……”杜非不禁恻然。

叶浅眉沉默了片刻,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交给杜非道:“这是胭脂染的解药,你回去救贺兰雪吧。”

杜非愣愣地捏着那尚带着体温的瓷瓶,半晌才道:“叶姑娘,你为何如此待我?”

叶浅眉眨了眨眼,突然笑道:“你落到如此境地,都是我害的,难道你还想谢我不成?快走吧,迟了你就走不脱了。”

杜非摇头:“我要去趟丹房。”

“你疯了么?”叶浅眉怒道,“解药你已经有了,还去丹房做什么?”

“叶姑娘,若是我就这样走了,岂不是要连累你?我去丹房走一遭,让你家尊主知晓,此事便与你无干了。”杜非说着转身便走。

“站住!”叶浅眉情急之下一把扯住杜非的胳膊,“你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能从尊主手里逃脱?绿绮……就是为了这个丧命的,你若再如此以身犯险,岂不是白辜负了她?”

叶浅眉突然发现自己的行动甚是不妥,红了脸,赶紧丢开手,背身道:“贺兰雪那里,你若再耽误,怕是危险了。”

“可是……”杜非仍是犹豫地看着叶浅眉。

“你不必担心我,尊主他……无论如何,终是要顾念兄妹之情的。”叶浅眉用淡淡的声音掩饰住自己的底气不足,复又抬脸看着杜非揶揄道,“杜少侠真是闲得很呢,竟然关心我这个女魔头的死活,有这个功夫,你已经出了天枢阵了。”

“天枢阵?那片竹林真的是天枢阵?”杜非讶然,“我那天只觉得熟悉,原来真的是……”

“你快走吧!”叶浅眉拿出一柄短剑塞在杜非手里,“记住,不要用阴翥剑。”

“为什么?”杜非突然觉得很懊恼,危夜宫的疑团越来越大,自己却连一点头绪都抓不到。

“别问那么多,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听了叶浅眉这话,杜非低头看看手中的解药,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大恩不言谢,叶姑娘,咱们后会有期。”言罢转身便走。

“杜非……”叶浅眉突然唤道,杜非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她。“千万小心,莫要辜负了……绿绮。”

“叶姑娘放心,你多保重。”杜非冲叶浅眉扬起一个明亮的笑容,走进了门外的溶溶夜色。

七星山。

阿诺坐在风炉边熬着汤药,忧虑地看看床上脸色愈发乌青的贺兰雪,扭头道:“四师兄怎么还不回来?”

玉泉子不答,俯身探了探贺兰雪的脉象,叹口气道:“这胭脂染果然厉害,若是再拖下去,只怕就难说了……”沉默一阵,又有些担忧地说:“那子夜歌者为祸非轻,我如今只担心杜非遇到麻烦。”

“不会的!”阿诺斩钉截铁地说,“四师兄功夫是极好的,肯定不会有事的!哥,你说对不对?”

“当然!还是阿诺师妹对我有信心。”杜非自门外走进,朗声笑道。

“四师兄!”

“师弟?”

玉泉子和阿诺又惊又喜地迎上来,阿诺只扯着杜非,看他有没有受伤,玉泉子则含笑看着杜非道:“解药拿到了?”

杜非点点头,走到床边看着贺兰雪,长出一口气问:“师兄,我回来的不算晚吧?”

“还好,若再晚一些就难说了,”玉泉子道,看着杜非,半日才又开口:“我倒是低估你了,这解药你居然真能寻回来。”

杜非脸色倏尔黯淡,强笑道:“此行说来话长,师兄,还是先替雪儿解毒吧。”

说来也甚是神奇,解药灌进贺兰雪口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原本发乌的面色和手脚竟渐渐恢复了本来的颜色,呼吸也平缓了许多,但却不曾清醒,玉泉子看了看道:“这丫头熬得时候长了些,依我看,明天才能醒过来,却也不妨。”杜非这才放下心来,转身撩袍跪倒在玉泉子面前:“掌门师兄,门下弟子杜非不守门规,私自下山,今日回师门请罪。”

“四师兄,”阿诺急得扯住他,“哥哥并没有说要罚你……”

“我说了么?”玉泉子长身而立,“你倒是会替我做决断了?”

“哥~”阿诺央求道,“四师兄奔波了这些日子,你就别难为他了。”

玉泉子不理会她,转面对杜非道:“你既然如此说,就先去师父牌位前思过。待这丫头好些了,我再与你算账。”

“是。”杜非起来,冲阿诺笑笑,转身走了。

“哥!你就这么狠心!”阿诺气道。

玉泉子只管替贺兰雪扎针,头也不抬地说:“你只管好你自己,过几日我考较你剑法的时候,你再怨我心狠也使得。”

“我……”阿诺声气立时矮了半截,讪笑两声,“我这几天不是忙着帮哥哥照看雪儿妹妹么?”

玉泉子微微一笑,在贺兰雪腕上扎下最后一枚长针,方看着阿诺道:“既如此,想必这几日穴位和草药你也认得不少了,刚才我落针的地方是哪里?针应进几分?”

“我……我去练剑!”阿诺小脸皱了皱,一甩手赶紧溜出门去了。

空旷的祠堂里,孤孤单单立着云虚真人的牌位,杜非进门,恭恭敬敬地上了香,将墙边的春凳摆放在香案前,然后就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

香燃尽已许多时候了,还不见玉泉子进来,杜非微微动了动又酸又麻的膝盖。

“怎么?才跪了多长时间就受不了了?可见是欠教训了。”玉泉子竟恰恰在这个时候跨进门来。

杜非苦笑:“掌门师兄,你就给我个痛快吧。”

玉泉子也不与他废多说,只道:“私自下山,行事鲁莽,我今日只罚你这两条,你服不服?”

“掌门师兄罚得是。”杜非起身伏在春凳上。

玉泉子从香案后取出一根丈许长的竹杖,在手里掂了掂,毫不客气地抽在杜非的臀上。

杜非咬牙忍住,扭头看看玉泉子,笑道:“师兄气力见长啊。”

玉泉子乜了他一眼,一连数下从腰尾至腿根,一点余地不留地在在他的袍上烙下了清晰可辨的杖痕。

“唔~”杜非闷哼一声,若非双手抓紧凳沿,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冲了出去。

“你真当我管不得你了?”玉泉子怒道,“还敢贫嘴!”

杜非用下巴紧紧压着双手,竹杖落在臀上的滋味,他许久没有尝过了,不知是生疏了这种感觉,还是玉泉子动了真怒,他竟觉得那钝痛慢慢变得尖锐,在身后肆虐叫嚣,身子有些控制不住地开始起伏。

“这次我不知你是如何弄到解药,但我提醒你,你能全身而退,纯属运气所致!否则……”玉泉子此时越发的感到后怕,手上又重了几分,杜非一个忍不住,“啊!”地呼出声来,玉泉子看看他:“受不了了?”口上虽如此问,手底下却并不给杜非喘息的机会,杜非咬牙道:“掌,掌门师兄罚得是!”

玉泉子冷哼一声,狠狠地五杖盖下,竟用了十成十的力,杜非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击打得控制不住地扬起身子,口内连连道:“师兄,掌门师兄,容我缓一缓!”玉泉子却停了手,将竹杖恭敬放回原位,看着满头大汗的杜非道:“若是下回再敢这样不顾自己的性命,肆意妄为,我绝不轻饶!”

杜非扭头看着玉泉子的背影,虽然身后是火辣辣的一片,但唇角却不由地勾起了一丝笑意。

第十四章

杜非慢慢走下山道,站在半山的寒潭边,看着玉泼珠溅般的飞瀑默默无语。

突然,身后剑风袭来,一朵令人眼花缭乱的剑花直向他的背心和腰间刺来。杜非身形轻晃,右手轻叩,不慌不忙间,那柄剑竟被击了出去,抬眼看看在空中翻滚的银光,足尖一点,翩然翻身将剑柄稳稳握在手中,嘴角噙笑地看着身后的阿诺,摇头道:“华而不实,剑法凝涩,还想试探我?”

阿诺气急败坏地夺过杜非手中的剑,气道:“四师兄,你还取笑我!哥哥昨天说过几日要考较我的剑法,可你……此时行动不便,我却连一招都接不了……”说着,泄气地坐在潭边的石上,随手捡起石子一粒一粒扔进水里。

杜非笑笑,走到阿诺身边俯身看着她:“我下山一年多,你的剑法可是一点进益也没有,怨谁?”

“我……”阿诺语结,索性转过身去不理他。

杜非伸手拍拍她的头:“你自求多福吧。”说着转身要走。

“四师兄,你去哪里?”

“我去看看雪儿。”杜非头也不回地说。

阿诺听了,赶忙站起来跟上杜非:“四师兄,等等我,我也要去看看雪儿妹妹。”

杜非停下脚步,无奈地看着阿诺道:“掌门师兄已经放出话了,你倒还是悠闲得很?”

“一年多都没进益,这几天有什么用?”阿诺满不在乎地说,“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杜非苦笑,阿诺自幼拜入师叔沐灵散人门下,沐灵一生只收了阿诺这一个徒弟,虽在道门,却对阿诺极尽宠爱,故而养的个无拘无束的性子。沐灵羽化之时,便将教养之责托付给阿诺的兄长玉泉子,如今看来,沐灵师叔对阿诺的疼爱,竟也全非好事。

正思想间,二人已经进了贺兰雪养病的小院内。

还没进门就听见贺兰雪的声音:“不要!我不要喝!”

阿诺低笑:“看来雪儿妹妹恢复的不错。”

杜非脸色微变,走进门去,只见贺兰雪缩在床里,一脸惊恐地看着床边小几上的药碗。玉泉子见杜非进来了,以手加额道:“我正想去寻你呢,你带回来的丫头,你自己管吧。”说完便出门去了。

杜非站在床边,端起药碗递到贺兰雪面前:“把药喝了。”

“不要,苦……”贺兰雪嗅到药味,脸皱成了一团。

“雪儿乖,喝了药才能养好身子,快点,药凉透了更苦。”杜非看着贺兰雪弱不禁风的样子,心疼地哄劝。

“我喝不下!哥哥,药苦~”贺兰雪一边拒绝,一边挥舞着双手,杜非一个不防,药碗竟被贺兰雪打翻,药汤洒了一地。

贺兰雪一下子安静下来,偷眼看看杜非沉下来的脸色,往里躲了躲,小声道:“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四师兄,雪儿妹妹刚刚醒过来,你就不能耐心一点?”阿诺见状忙走上前来打圆场,对贺兰雪笑道:“雪儿妹妹,你别怕。”

杜非揉揉眉心,道:“阿诺,你去再盛一碗药过来。”然后转面对贺兰雪道:“雪儿,为兄也不想你刚醒来就跟你发脾气,这些日子,为了你的伤,掌门师兄和阿诺师妹操了不少心,莫要再生事了,听见了没有?”

贺兰雪委屈地点点头,接过阿诺端过来的药碗,看看杜非,紧闭双眼,一口气把药汤灌了下去。

“这就对了。”杜非笑着拿起空碗,走到桌边缓缓坐下。

“哥哥,你受伤了?”贺兰雪看出杜非走路有些别扭,关切地问。

杜非还没开口,阿诺就抢道:“四师兄为了替你寻解药,不听掌门师兄劝阻,所以挨板子了,嘻嘻。”说完促狭地冲杜非一笑。

贺兰雪听了,呆了呆,竟淌下泪来:“哥哥,都是雪儿不好,雪儿没用,总是给哥哥添麻烦……”

“你莫要听她信口胡说,掌门师兄罚我,是因为我私自下山,并不是你的缘故,”说着,瞪了阿诺一眼,“口无遮拦!还不去练功?过几日挨板子的时候,莫怪师兄不替你求情!”

阿诺脸红了红,走上前拉着贺兰雪的手道:“雪儿妹妹,我逗你呢,你若再哭,四师兄就要怪罪我了。”

贺兰雪止了泪,抬头看看面前这个双目含笑的亲切少女,竟生出莫名的亲近感,于是点头笑道:“阿诺姐姐,谢谢你。”

在玉泉子的妙手调理之下,贺兰雪的身子一日好似一日,不出旬日便能出门了,想那贺兰山庄本在塞外,贺兰雪见惯了大开大合的风沙戈壁,却未曾见识过修竹茂林、石上清泉,这七星山上的一草一木,在贺兰雪眼里皆是新奇,而阿诺自小在山上长大,虽有沐灵疼爱,却究竟是师徒之份,再加上胞兄玉泉子本是不苟言笑的性格,平日里也着实寂寞,如今来了个同样一肚子鬼主意的贺兰雪,自是喜不自禁,恨不能带着贺兰雪将七星山一天逛遍,竟连玉泉子考较自己剑法的事也抛到了脑后。

这一日,阿诺领着贺兰雪刚从后山回来,就撞见了玉泉子。

“哥……”阿诺心虚地笑笑。

“这几天逛得可好?”玉泉子不动声色地问。

“我……我陪雪儿妹妹在山上逛逛而已……”

“我前几日说的话你可还记得?午饭过后,你到七星坪等我。”不等阿诺说话,玉泉子就走了。

“哥!我……”阿诺冲着玉泉子的背影喊了两声,无奈地回头看看贺兰雪挤出一丝苦笑。

“阿诺姐姐,掌门哥哥让你去七星坪干什么?”贺兰雪好气地问。

“考较我的剑法。”阿诺没精打采地答道。

不料贺兰雪听了这话,眼里顿时放出光彩,缠着阿诺央求:“阿诺姐姐,你会功夫啊?教教我好不好?”阿诺苦笑不语,低头默默进门不提。

七星坪是一块数丈见方的练武场,既无树荫也无凉棚,无论暴雨烈日,玉杓门的弟子便都在这里习剑。

此刻,玉泉子和杜非正坐在七星坪边,贺兰雪满心崇拜地看着阿诺在坪上身姿轻盈,手中一柄长剑在烈日下幻出道道银光,贺兰雪不明就里,看得连连赞叹,而杜非则不住地摇头叹气。

坐在一边的玉泉子,也早是面色阴郁,愈看脸上愈现出不耐烦的神色,想了想,拈起桌上的一粒栗子,信手扔了出去。

阿诺余光看见,持剑飞身便刺,岂料玉泉子竟用了几分真力,一碰之下,剑刃竟被击偏,非但目标未中,长剑还险些脱手。身形未稳之时,第二粒栗子又到,不偏不倚正中阿诺门户大开的胸口,这一回,阿诺再稳不住,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阿诺姐姐!”贺兰雪惊叫一声要赶上前去,却被杜非拦下:“没你的事,安分点。”

阿诺抬头看看玉泉子的脸色,心知不妙,赶紧起身端端正正地跪好。

“师兄——”玉泉子扬手打断了杜非求情的话,站起身,走到阿诺跟前道:“身形漂浮,根基不稳,华而不实,不进反退!”

“哥,我……”阿诺看着玉泉子的袍摆,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师弟,东西呢?”玉泉子回头盯着杜非。

“掌门师兄,阿诺师妹这些日子照看雪儿,难免有些松懈,你就莫要跟她计较,下回若是没有长进再罚不迟。”杜非为难地开口。

“还敢求情!阿诺都是你们宠坏的!”玉泉子郁怒道,“还愣着干什么?”

杜非知道玉泉子向来说一不二,转身将七星坪外的长凳和板子搬了进来,据师父云虚真人说,这两样东西自太师父起,就放在这里了,就是用来责罚不用心练功的弟子的。

阿诺见状,抬头看看一脸惊愕的贺兰雪,转头哀求玉泉子:“哥,能不能进屋去……”

“你也知道要面子?你给我记住了:脸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说着玉泉子拿起板子,点了点长凳,“趴好。”

阿诺咬咬牙,伏下身子,双手抱紧了长凳,闭上眼等着板子落下。

玉泉子看了阿诺的剑法,早是按捺不住怒火,抬手一板,狠狠地抽在屁股上,疼得阿诺咬紧了下唇才没叫出声来,然而这一板的疼痛还没消化掉,下一板又实笃笃地挟风而至,七星坪上只有板子打在屁股上的闷响,十几板过后,阿诺终是熬不住了,也顾不得贺兰雪在场的羞耻,痛呼道:“哥~啊!我知错了,哥……”

杜非有些不忍心地扭过头去,贺兰雪害怕地扯扯他的衣襟:“哥哥,你求求掌门哥哥,阿诺姐姐会被他打坏的……”

“你别多管!好好看着,”杜非有些烦躁地训道,“以后再闯了祸,我就把你交给师兄处置。”

“哥哥!轻点,啊!疼,疼!”阿诺开始在凳上辗转,想要逃避板子的击打。

“还要乱动!”玉泉子呵斥道,“我多日之前就警告过你,你却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你自己说,该不该打?”

“呜~该打……”话音未落,就是狠狠的一板子盖在屁股上,阿诺疼得上半身扬起,嘴里惨呼不已,玉泉子却不为所动,喝道:“既然该打,你就给我趴好了。”说话间又是几板子落下,阿诺葱绿的长裤上,竟渗出了隐隐的血迹。

“哥哥!血!”贺兰雪再也按捺不住了,冲进七星坪,护在阿诺身上,哀求道:“掌门哥哥,阿诺姐姐流血了,求你饶了他吧!”

“雪儿!”杜非一时不防,竟被她冲了进去,忙走了过去训道,“胡闹!这是你来的么?”看玉泉子似乎并无怒色,便也说情道:“掌门师兄,阿诺还小,这顿板子够了,你就饶过她吧。”

玉泉子沉默了片刻,道:“这回就算了,下次贺兰丫头再这般没规矩,我只拿你是问!”说完俯身抱起颤抖不已的阿诺,径直离了七星坪。

“什么嘛!对自己的亲妹妹也这么狠心。”贺兰雪嘟囔道。

“你说什么呢?越来越没规矩了,又想挨板子了是不是?”杜非在她脑门上敲了一记叱道。

“哥哥,我去看看阿诺姐姐。”说完贺兰雪赶紧溜了,刚才阿诺挨板子的场面,实在让她心有余悸。

而杜非则立在原地,耳边一直萦绕贺兰雪的那句无心之言——“对自己的亲妹妹也这么狠心”,真正狠心的,只怕她亲见了也不会相信吧,叶浅眉,你到底怎么样了?杜非叹了口气,看着太阳落下去的地方,霞光万丈,残阳如血,那个女子是不是就在那个方向,依然吹着她的竹笛?

第十五章

前廊上,一盏纱灯映出淡淡的玲珑身影。

夜初人静,明月梨花。

一个人影拾阶而上,却不推门,只是静静地立在廊上。

叶浅眉微微叹口气,起身开门,笑道:“哥哥既然来了,咱们就走吧。”

“走?”叶无痕皱眉,反问道,“去哪里?”

“哥哥来这里,难道不是尊主要问杜非的事情么?”叶浅眉嘴角轻扬,“今日是丹药出炉之时,尊主想必已经知道解药失窃的事了。”

叶无痕盯着叶浅眉许久,方紧闭双目,自言自语般道:“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么。”

“在这危夜宫,岂有眉儿想或不想的余地?”叶浅眉的声音里透出一丝苦涩,“生又何欢,死又何惧?”

“你就这么想?”叶无痕逼近两步,额头青筋暴跳,“你置我于何地?”

叶浅眉眼圈红了红,低头思忖片刻,道:“哥哥,若是你真的疼眉儿,待会儿就求求尊主,给我个痛快……”

“你——”叶无痕怒极,冷笑一声,“那日绿绮怎么死的?你若求死,何必假手于人?”

叶浅眉淡然一笑:“眉儿的性命是尊主和哥哥从阴翥剑下救出来的,这条命早不是自己的了,眉儿不敢自专。”停了停,竟咯咯笑道:“哥哥,急怒之下杀了自己的妹妹,日后想起来,是不是也有趣得紧呢?”

叶无痕听了这话,僵立了半晌才干涩地道:“眉儿,你就这么恨大哥?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报复他?”

“眉儿不敢恨尊主,要恨,只恨命……”叶浅眉说完,冲叶无痕莞尔一笑,竟自向阶下走去。

月光如水,在地上拖出清冷的影子,倏尔没入黑暗中,叶无痕突然觉得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他用手狠狠压着胸口,抬头看着那一抹血红的身影,心口的剧痛竟一网一网地漫上了眼眶。

“阿诺姐姐,你还好吧?”贺兰雪蹲在床前,下巴轻轻抵在枕边,看着阿诺潮红的脸颊忧心地问。

阿诺睁开眼,宽慰地笑笑:“瞎操心,若是这样就有个三长两短,那我早就一命呜呼了。”

“掌门哥哥太狠心了,对自己的亲妹妹都下得了这样重的手……”贺兰雪忿忿地替阿诺打抱不平,阿诺却并不领情,沉下脸道:“雪儿,不许胡说,哥哥心里是最疼我的,是我自己对不起哥哥的期望。”

“你知道就好。”玉泉子恰与杜非从门外进来,瞟了贺兰雪一眼,“下回再犯,谁求情都没用。”

贺兰雪吐吐舌头,起身道:“掌门哥哥,哥哥,你们来啦?”

阿诺也忙半撑起身子,应道:“哥,我记住了。”

“记住了?板子上身你就记住了,伤一好你什么不敢?”玉泉子仍有些余怒未消,杜非瞪了一眼贺兰雪,转头笑道:“师兄,你明明心疼的要死,偏就是嘴上不饶人。”

玉泉子不理他,只淡淡地问阿诺:“疼得可好些了?”

“有哥哥的妙手良药,已经好多了。”阿诺调皮地一笑。

“可见是打得轻了!就该让你好好疼上几天。”玉泉子依然板着脸,嘴上说得厉害,却又从袖内取出药叮咛道:“记得上药,好了你便自管疯去!”说罢便出门去了。

贺兰雪看着他的背影,吃吃笑道:“掌门哥哥真是面冷心软。”

“你还有没有点规矩?”身后响起杜非微怒的声音,贺兰雪赶紧凑过去,讨好地道:“哥哥,我是说掌门哥哥其实跟你一样,是个好人呢。”

杜非在她头上敲了一记,道:“净会耍贫嘴!你也给我记住了,下次再敢胡闹,我跟你一并算账。”

贺兰雪撇撇嘴,冲阿诺道:“阿诺姐姐~~”

“雪儿,莫要委屈,等我好些了带你出去玩,这山上还有好去处呢。”阿诺笑劝。

杜非眉头一蹙,扭头看看阿诺:“你还不长记性?再挨板子了,我可不管你!”

“四师兄你有帮我吗?我只记得雪儿妹妹替我求情了。”阿诺翻翻眼皮回敬道。

“你——”杜非被堵得说不出话,索性一甩袖子转身走了,听着身后响起的轻笑,嘴角不自觉地上弯,步履似乎也轻快了许多。

瀑布后的石窟内,阿诺不顾身后的伤,费力地移开面前的石头,一个幽深的石洞豁然出现,看看贺兰雪目瞪口呆的样子,阿诺得意地一笑:“这里是师父偷偷告诉我的,她说这条路连师伯和太师父都不知道。”说着,扶着石壁就往洞内走。

“阿诺姐姐,这条路是往哪里去的?”贺兰雪有些胆怯地问。

“后山啊!”阿诺随口道,“后山有很多奇花异草,你肯定没见过,不过后山是山上的禁地,要去那里,只能走这条路了,没事的,我走过好几回了。”

贺兰雪听了,也暗暗生出好奇之心,便随着阿诺走进了洞内。

刚刚进洞,阿诺竟转身用石头堵上了洞口,洞里立时漆黑一片。

贺兰雪慌张地惊叫:“阿诺姐姐,你在哪里?你干什么?”

“傻瓜!不堵上洞口,万一被人发现,我们就惨了!”阿诺伸手抓住贺兰雪,“跟我走就好啦。”

走了一段,贺兰雪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才发现这洞虽不宽,却极高,仰头望去,洞顶竟成一线,石壁上皆是嶙峋的怪石,间或从石缝间滴下冰冷渗骨的水,这不见光日的地方,处处生着厚厚的苔藓,心里竟莫名生出恐惧之感,不由紧紧抓着阿诺的衣袖,加快了脚步。

正走着,阿诺突然停下脚步,轻轻地“咦”了一声。

“阿诺姐姐,怎么了?”贺兰雪问。

“你看这里,”阿诺指着旁边的岔路道,“我前些日子来的时候,这里并没有岔路,今天怎么就多了条路出来?”

“什,什么?”贺兰雪吓得偎在阿诺身后,“阿诺姐姐,你,你是不是记错了?”

“才不会错!走,我们过去看看。”

“阿诺姐姐,咱们回去吧,我,我有点怕……”贺兰雪小声道。

“胆小鬼!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阿诺说着便走上了岔路。

“别,别,阿诺姐姐,你等等我。”贺兰雪实在没有胆量独自待在这黑魆魆的洞内,赶紧也跟了上去。

“嘘——”阿诺转回身,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低道,“好像有人。”

贺兰雪缩了缩身子,硬着头皮跟在阿诺身后蹑手蹑脚地往前走。

这条岔路与方才的路竟似两番天地,渐行渐觉温暖舒适。

隐隐地,竟飘来泠泠琴声。

和着琴曲,还有女子低婉的歌声:“兰芳其盛兮,在水之湄,采而不得兮,使我心悲。河汉千里兮,航之一苇。愿言彼君兮,不得于飞。问子何来兮,言子胡归。曰归曰归,靡靡式微……”

空灵的歌声在洞内回旋,阿诺与贺兰雪在一瞬间竟无名悲伤,几欲滴下泪来。

“师姐,”一个熟悉的声音吓得二人一个激灵,赶紧停下脚步,大气都不敢出,“这么些年了,你还是放不下么?”顿了顿,忙又岔开话头道:“这是我替你采的草药,你看看还缺什么。”

“四师弟,难为你了,这小东西不知怎么闯了进来,怪可怜的,等我替它治好了伤,还要劳烦四师弟你带它出去。”那女子的声音温婉动听,仿佛只要她一开口,就连这石洞也不那么阴森了。

杜非道:“师姐,何必带它出去?与你在此作伴,或可略解烦闷。”

那女子微微叹了口气,似乎有些落寞,即便如此,声音也依旧温柔如兰:“这洞里的日子我最明白,自由自在的小东西,何苦为我拘束?”

阿诺正屏气凝神间,突然肩上被人拍了一掌:“什么人!”

阿诺与贺兰雪惊吓间双双回头,正对上一张丑陋老妇的脸——额上生了一只鸡卵般大小的肉瘤,鼻孔外翻,嘴角一道深深的疤痕,直入耳边,仿佛那丑妇无时不刻在诡异地怪笑一般,再加上洞内昏暗,看去更觉诡谲可怖,二人吓得再也忍不住地齐齐尖叫。

“巫妈妈,是谁在那里?”女子开言问道,言语间却依旧平静如水。

“师姐,一定是我方才与你说起的那两个丫头。”杜非声音里透着无奈。

“阿诺?”女子平静的声音里竟似有了波澜,“还有贺兰——贺兰雪?”停了停道:“这里不是她们来的地方,四师弟,你速带她们离开,我也累了。”

“是,师姐,你多保重。”杜非应了一声,脚步渐近。

阿诺和贺兰雪靠着石壁,无奈被那丑妇牢牢看住,动弹不得,只得在原地听着杜非的脚步愈来愈近。

“巫妈妈,”杜非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冲那丑妇施了一礼道,“这两个丫头就交给我吧。”

那被唤作巫妈妈的丑妇看着他,只低声道:“小爷,我们小姐的事就拜托你了,老身若能见小姐脱离苦海,立时死了,也是欢喜的。”

“巫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师姐出来的。”杜非郑重道,转连看看阿诺和贺兰雪,气道:“还不跟我走!还要闹出多少事来?”

话音未落,那女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四师弟,你莫要为难他们,若是委屈了两个丫头,我可不依。”

“……是,师姐,我们告辞了。”杜非无奈地应声,再不理阿诺和贺兰雪,转身向洞外走去。

第十六章

走出岔路,杜非伸手在石壁上摸索了一阵,一道石墙便从地下升起,“轰隆”一声,将岔路口堵得个严丝合缝,任人怎么看,也绝想不到这后面竟还别有洞天。

阿诺连连咋舌,她本以为七星山上没有她不知道的去处,如今看来自己却是如井底之蛙了。

“四师兄,那里面关的是谁啊?”阿诺忍不住好奇地问。

杜非斜睨她一眼,冷冷道:“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们两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们……”阿诺眼珠转了转,笑道,“我们误打误撞进来的,要不是四师兄你忘记关上门,我们才不会被你发现。”

贺兰雪偷眼看看杜非,即使在漆黑的山洞里,她也能想象到杜非面色不善,于是悄悄牵了牵阿诺的衣袖,示意她别再撩拨杜非的火气了,阿诺也知趣地闭上嘴。

杜非笑笑:“你们私闯禁地,倒还有理了?若按门规,你自己说该怎么罚?”

“四师兄,”阿诺摸索着走到他旁边,吃吃笑道,“里面的师姐都不怪罪我们,你还要为难我们么?”

杜非听了,愈发着了恼,冷笑两声道:“我说你怎地如此放肆,你是打量有师姐替你撑腰么?我犯不着为难你,只出了洞,随我去见掌门师兄,你也大可把师姐方才的话再说给掌门师兄听听。”

“四师兄,四师兄,”一听这话,阿诺便慌了手脚,紧跟几步扯着杜非的胳膊央求,“我说着玩罢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啊。”见杜非不说话,便做出楚楚可怜的语气道:“四师兄,哥哥知道了,轻饶不了我,我的伤还没好呢,你就忍心么?”

“伤还没好就瞎折腾?若等你伤好了,还不把这七星山翻个底朝天?”杜非嗔道。

“哥哥,你别告诉掌门哥哥,不然……”贺兰雪也怯怯地开口了,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杜非打断了:“你先管好你自己!我可是有好几笔账要跟你算呢。”说罢也不理面面相觑的两个丫头,自管往洞外走去。

走出洞口,刺目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杜非回头看了一眼石洞,一言不发地封住了洞口。

“四师兄,你怎么知道这条路的?师姐为什么会被关在里面?”阿诺期期艾艾的打破了沉默。

“不该你知道的事,不要瞎打听,”杜非深深地看了一眼阿诺,“这次我且放你一马,下回就没这么便宜了。”

“多谢四师兄,我就知道四师兄最疼我了!”阿诺这才松了一口气,腻在杜非身边俏皮地道。

杜非不理她,扭头看着一直不吭声的贺兰雪道:“我跟你说过什么?都当了耳旁风不成?”

“哥哥,我,我知道错了……”贺兰雪一边嗫嚅,一边往阿诺身后躲。

“你客居于此,就该懂得分寸,居然还敢往禁地去?这是江湖大忌,你懂不懂?”杜非语气越发的严厉起来,贺兰雪苦着脸望向阿诺,悄声道:“阿诺姐姐,救我……”

“四师兄,”阿诺见势不妙,赶紧挺身而出,“是我带雪儿妹妹进去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你倒是肯担当?”杜非笑道,“你也莫要在我面前逞英雄,雪儿的事与你无干。”

“怎么与我无干?”阿诺一伸手将贺兰雪拉到自己身后,“反正我不许你欺负雪儿!”

杜非苦笑一声,摇摇头道:“罢了,看在师姐的面子上,我不与你们计较,若再有下次,我便只将你们交给掌门师兄处置。”顿了顿,指指身后的石穴,加重语气道:“我希望你们是最后一次来这个地方。”

与杜非在走上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阿诺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拉着贺兰雪就往山下走。

“阿诺姐姐,你要带我去哪里?”贺兰雪一头雾水。

“原路返回,”阿诺看看贺兰雪依旧迷惑的表情,解释道,“我要去看看那个师姐,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被关在石洞里?”

“什,什么?”贺兰雪大惊失色,甩开阿诺的手道,“万一再被发现了,哥哥会打死我的!我,我不要去……”

“什么啊!四师兄已经走了,他才不会想到我们敢马上又去那里,你要是不敢去,那我就自己去啦,师姐的事情我也不会告诉你!”阿诺半真半假地激将,然后转身径直向瀑布走去。

贺兰雪其实早就好奇的不得了,不过刚才慑于杜非的怒气不敢问罢了,现在被阿诺这么一说,更是心痒难耐,于是重又跟上阿诺,叫道:“阿诺姐姐,你等等我,我跟你一道去。”

二人轻车熟路地走进石洞,阿诺一边走,一边仔细寻找方才的岔路。

“就是这里!”她欣喜地低呼一声,“瞧,刚才四师兄关门的时候,我就悄悄记住了,岔道边立着一块石头。”说着她在边上轻轻摸索了一阵子,石门居然被打开了。

“阿诺姐姐,你不会是还没出去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要再来吧?”贺兰雪颤颤地问。

“对啊!知我者,贺兰姑娘也。”阿诺拍拍手,得意地回答。

贺兰雪在心里悲鸣一声,她隐隐有一种预感——跟着阿诺混,自己屁股遭殃是迟早的事……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了一段,一个人影挡住了去路。

“巫妈妈?”阿诺试探地唤道。

“你们又来这里做什么?”巫妈妈有些不耐烦了,她显然无法适应不停有人造访的环境。

“我想见见师姐,劳烦巫妈妈通报一声。”

“不行!你们回去吧,这里你们不能来。”巫妈妈斩钉截铁地回绝。

“可是——”

“巫妈妈,让她们过来吧。”那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巫妈妈皱皱眉,闪身让开道路,叮咛道:“小姐既然让你们过去,老身也不拦你们,小姐这几日身子不好,你们别待得太久。”

阿诺和贺兰雪应了一声,便向里走去。

转过转角,面前豁然开朗,比外面逼仄的小路宽了许多倍,再加上壁上燃着的火把,似乎也亮堂了不少。一个穿着黄衫的女子坐在纱幔后,静静地看着她们。面容看得不甚真切,但是能感觉到那是一位绝丽的女子,通身温柔的气派。

阿诺回过神来,上前施了一礼道:“阿诺见过师姐。”

“阿诺?你是阿诺?”那女子微微动了动,声音里满是感慨,“我进来这里的时候,你才两岁大,果然洞中日月不记年……”顿了顿,微微一笑道:“边上的就是贺兰丫头?”

贺兰雪也忙施礼道:“雪儿见过姐姐。”

“你们这两个丫头胆子倒是不小,就不怕掌门师兄知道了?”那女子轻轻笑道。

“师姐,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阿诺终是忍不住地问。

那女子轻轻偏过头,以手托腮,似乎陷入了回忆,半晌才如梦似幻地开口:“我进来这里的时候,你才一丁点大,自然不会记得……那是十三年前了,我违反门规,救了一个人,结果就被关进了这里。掌门师尊传下令来,三令齐聚之日,才是我脱身之时。”

“什么?三令齐聚?可是我听师父说过,摇光令和开阳令早就不知所踪,这,这不是要把师姐你困在此地一世吗?”阿诺倒抽了一口凉气。

“是,当初就是因为我救了那人,所以寻回摇光令和开阳令的希望才愈发渺茫……”那女子微微一笑,“不过,毕竟他终是得救了。”

“师姐,现在机关已经被我打开了,你现在就走,没有人会知道的。”阿诺想到这样一个妙龄女子竟要在此终老,便冲动地提议。

“阿诺,我若能走,早就走了……掌门师尊当时说过,我若自行离开,便是自认了被逐出师门,从此与师父再无师徒之份……我,我怎么能就走呢?”那女子垂头,轻轻叹气,复又抬头看着阿诺和贺兰雪,“你们去吧,时间长了,被人发现就不好了。谢谢你们来看我,不过,以后还是不要来了,若叫掌门师兄知道,你们难逃责罚。”

阿诺与贺兰雪见状,只得告辞出来,一路默默无语。想她二人在这石洞中行走,都觉逼仄压抑,而师姐在这里竟已被囚了十三年,这其中的绝望、苦闷又岂是常人能体味的?

不过这种压抑的情绪在她们走出石洞之际,就没有功夫再去体会了——杜非正斜倚在洞口,嘴角一抹微妙的笑意,眼神却是冰冷入骨地盯着呆若木鸡的两个人。

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卡拍的。。。

这属于天命不可违。。。

小啦啦发表于:11

小蝶~~啦啦就不明说了~~你知道怎么做的怎么觉得啦啦此刻那么像一个地主呜呜~我的形象

抱着手机看了啦啦的几条回复,蝴蝶想起来一组生动的艺术作品——《收租院》!

第十七章

“师,师兄……”

“哥哥……”

二人几乎同时讷讷地开口。

杜非却并不答话,静静地扫视了她们几遍,回身便走。

阿诺与贺兰雪暗暗叫苦,对视一眼,赶紧垂头丧气地跟上。

上了山道走不多远,阿诺便发现杜非竟是径直往玉泉子的住处走去,顿时吓得魂飞天外,赶上几步扯住杜非的衣袖,哀求道:“师兄,四师兄,你真要告诉哥哥么?”

杜非停下脚步,看看她,突然笑了:“难道师兄说话你从不当真?”

“四师兄……”阿诺可怜巴巴地晃晃杜非的胳膊,“哥哥的脾气你最清楚,要是动了门规,还有我的活路么?求你了,饶我一回好不好?”

其实杜非也不过吓吓阿诺罢了,真要让玉泉子处置,他还真狠不下心,于是也不说话,只是一双利眼盯视着战战兢兢的两个丫头。

阿诺也不敢言语,手里却还是紧紧扯着杜非的衣袖,生怕一撒手他就去找玉泉子告状。贺兰雪更是吓的连头也不敢抬,仿佛对上杜非的目光,自己就会被生吞活剥了。

终于,杜非长叹一声,道:“掌门师兄说的没错,都怨我太纵着你了……都到我房里去!我倒要看看,我的话究竟做不做数。”

二人略松了口气,不过离杜非的住处愈来愈近时,心又都悬了起来。

“雪儿妹妹,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阿诺低声道,“待会儿就说是我硬拉你去的,记住没?”

“不行!万一哥哥生气动手怎么办?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贺兰雪断然拒绝,阿诺还要争,却被杜非回身射过来一记凌厉的眼刀吓得赶紧噤声。

进了屋子,杜非坐在桌边,一言不发地盯着阿诺和贺兰雪。

终于,贺兰雪在杜非的逼视下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阿诺看看她,也只好跟着跪下。

杜非却不理睬,端起茶盅慢慢地呷了几口茶,方慢条斯理地开口:“说说吧,谁的主意?”

“我!”二人竟异口同声地道。

“我倒是头一遭知道,你们竟是义气得很……”杜非轻笑出声,眯眼看看阿诺,脸色一沉,道,“阿诺!又是你挑的头是不是?胆子大的没边儿了!你真以为我管不得你了?”

“四师兄,都是我的错,我强拉雪儿陪我进去的,你别怪雪儿……”阿诺轻声道。

“不是的,哥哥,不关阿诺姐姐的事……”贺兰雪也忙争辩道。

杜非揉了揉眉心,怒道:“住嘴!都不必争了,今天你们谁也跑不脱。雪儿,你去取东西来。”

“哥哥……”贺兰雪胆怯地看看杜非,知道杜非是被彻底惹翻了,不敢再说话,起身取出板子,恭恭敬敬地双手捧起,跪在杜非面前。

“今天的事,我不告诉掌门师兄,但是该罚的我也不会含糊,你们两个谁先来?”杜非用板子点点床,问道。

阿诺究竟是被杜非宠的多训的少,所以在他面前胆子比贺兰雪要大一些,再则也是想着自己先挨了板子,杜非略消怒气,轮到贺兰雪时,挨得也能轻一点,于是抢道:“我……我先来。”

起身伏在床边,看看杜非手中的板子,屁股上的伤仿佛又疼得厉害了,不由自主地开口:“师兄……”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被狠狠的一板子打得出不了声。她这才明白,师兄动手一点儿也不比哥哥轻,只这一板,就唤醒了全部的痛感,泪珠憋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

手起板落,又是数板打得阿诺惨呼连连:“师兄……疼,啊!我知道,啊!错了~呜~”杜非却毫不理会,怒道:“知道错了?我看你是屡教不改!你比雪儿年长,却只会带着她闯祸,你是要被逐出师门才甘心么?”几句话训的阿诺愧不可当,只将脸埋在床上抽噎。

杜非停了停,伸手按住阿诺的腰,俯身道:“如果劝告不顶用,我希望这种方式,能让你记得时间久一点。”说罢扬起板子毫不留情地砸下去,阿诺无法自制地尖叫,扭动,却被压制的死死的,辗转在雨点般的板子之下,声音都变了形:“师兄~四师兄~饶命啊!呜~哥哥……啊!哥哥救命!”

杜非不禁觉得好笑,狠狠地追加了几板子之后,放开阿诺,待她平静些了方开口道:“你觉得掌门师兄来了,是要你的命,还是救你的命?”

“呜呜~”阿诺跪在地平上,软软地伏在床边,嘴里只兀自道,“师兄,我知道错了……疼……”

杜非从没对阿诺下过这样的狠手,见惯了她平日在自己面前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如今现出这般凄惨的模样,也有些心疼,便喝道:“起来!跪到一边去!”

“四师兄,”阿诺却仰起哭花了的脸,哀哀地看着杜非,“都是我惹的祸,求你别罚雪儿了好不好?”

“是吗?”杜非扬扬手里的板子,“你是说你要代雪儿受罚么?”

阿诺打了个寒噤,畏惧地缩缩身子,犹疑片刻,竟挺胸道:“是。”

“不!不要!”一直不敢说话的贺兰雪抬起头喊道。

杜非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缓缓对阿诺道:“师妹,我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情做了,就得自己承担后果,没有人能永远保护你,纵容你。起来,跪到墙角去。”转面看着贺兰雪:“你,过来。”

贺兰雪刚才看着阿诺挨打,早就吓得腿脚发软了,她知道杜非素来对阿诺爱护有加,今天却舍得下这样重的手,可见是真的怒了,自己虽不是主谋,但也必定不能被轻饶,现在终于是轮到自己了,于是心惊胆战地站起身,不自觉地摸摸屁股,磕磕绊绊地走到床边趴下。

等了许久,却不见板子落下,大着胆子回头看看杜非,却见杜非只站在床边,闲闲地问:“规矩呢?要我重新教给你么?”

听了这话,贺兰雪如同五雷轰顶,看看跪在墙角的阿诺,道:“哥哥,可是刚才……”

“方才是我代掌门教训师妹,你,是我行家法管教妹妹,明白了吗?”杜非一眼看穿了贺兰雪的心思。

“哥哥,求求你……”虽然阿诺也是女孩子,虽然她此刻正在面壁思过,不过贺兰雪想到要让阿诺知道自己犯了错要光屁股挨板子,还是羞愧压过了恐惧。

“贺兰雪。”杜非不疾不徐地唤道,两道好看的眉毛却已不耐烦地皱了起来。

贺兰雪知道杜非的耐心即将消磨殆尽,于是呜咽两声,反手把长裤褪到腿弯,然后趴在床边,没有任何遮掩的光屁股就恰好撅起,我见犹怜地等待棰楚。

杜非却没有这等怜香惜玉之心,只想着贺兰雪如此不懂事,对自己的警告竟不以为然,一犯再犯,不由怒火中烧,结结实实地一板子抽下去,两颗白白嫩嫩的屁股蛋被这一下打得肉波涟涟,上下乱跳。

“哇啊!”贺兰雪惨叫一声,她没想到杜非下手竟如此之狠,只这一下,就让她痛不欲生,回头委屈地看着杜非,眼泪夺眶而出。

“怎么?打你打错了?”

“不是,”贺兰雪胡乱抹了把眼泪,“雪儿错了,请哥哥责罚。”

杜非不语,只是举起板子噼里啪啦地打将下去,不多时,白皙的圆丘就是通红一片了,而贺兰雪却与以往不同,咬紧了牙关只是闷哼几声,杜非只当她赌气,越发的恼怒,于是扬起胳膊,狠狠的几板子都盖在臀峰上,立时隆起了三指宽的肿痕。

“啊——呜~”贺兰雪忍不住喊出声,却又生生憋了回去,变成了压抑的呜咽。

“你还觉得委屈么?”杜非气极,抡圆了板子抽下去,这几下非同小可,屁股上竟有些发紫了,杜非低头看看贺兰雪,竟见她不知何时咬紧了嘴唇,下唇上渗出了丝丝鲜血。

“你——”杜非气得手脚发抖,扔下板子坐在床边,伸手将贺兰雪拉过按在腿上,扬起巴掌朝高高撅起的屁股上扇去,“你还敢死犟?我打得你委屈了是不是?还不知错!”

阿诺偷偷回过身,正看见贺兰雪已经变了样的屁股,吓得哭道:“师兄,师兄,你别打雪儿了,都是我的错……求求你……”

杜非不理她,只管扬手继续打在贺兰雪的屁股上,这几下巴掌比起板子的力道逊色了许多,但没几下,贺兰雪竟“哇”地大哭出声,嘴里道:“哥哥,雪儿知道错了!哥哥别打了……”

杜非这才住手,替她拭去唇边的血迹,看看肿胀青紫的屁股,竟似比阿诺还要厉害,心里也有些后悔,于是替她拉起裤子,道:“罢了,你也不用跪了。”转脸对阿诺道:“你也起来,回你房间去闭门思过。”

见阿诺出门去了,才将贺兰雪放在床上,道:“怎么?还是觉得委屈?”

“没有。”贺兰雪低低地回答。

“说实话。”杜非扳过贺兰雪满是泪痕的小脸,平静地说。

“我……”贺兰雪本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再加上心里着实委屈,于是便抽噎着冲杜非嚷道,“为什么阿诺姐姐挨打不用脱裤子,我挨打就……就得光屁股?还当着阿诺姐姐的面,呜~哥哥打阿诺姐姐没有下狠手,打雪儿,就恨不得把雪儿打死!果然阿诺姐姐是哥哥的师妹,是哥哥从小疼大的,雪儿不过是哥哥捡的累赘,哥哥不心疼雪儿……哎呦!”

话音未落,屁股上就又被拍了一巴掌,贺兰雪鼻头一吸一吸,委屈地看着杜非。

“我说你怎么今天这么跟我犟,傻丫头!”杜非听了这番话,哭笑不得,“我教训阿诺,不过是师兄妹的情分,而你,是我杜非的妹妹,行的是家法,内外有别,你明白吗?”看看贺兰雪的眼睛,起身道:“阿诺身上有伤,我若下了狠手,难保掌门师兄不会察觉,到时被问了出来,你们两个,我一个都保不住!而你呢?我刚刚说过的话你转身就忘,跟着阿诺一点主见也没有,还敢跟我死犟,你说你该不该打?”

“我……”贺兰雪刚刚的气焰顿时烟消云散,说不出话来。

“再有,我一直当你是亲妹妹,若非如此,我何必冒险去求取解药?你若如此说,就是哥哥白疼你了!”杜非说到这里,竟有些黯然。

“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伤你心的,雪儿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贺兰雪哭着道,她这才感觉到自己说的那番话有多混账。

杜非笑笑,拍拍她的背,道:“哥哥也有错,我应该想到雪儿长大了,应该在外人面前留点面子,哥哥记住了,好不好?”

“哥哥~”贺兰雪心里的疙瘩解开了,开始赖在杜非怀里撒娇,“雪儿屁股痛~哥哥好狠心。”

“你若不犯傻,何至于多挨那许多下?”杜非笑骂道,“你且疼着,疼的时间长了,才能记住!你和阿诺一样,好好闭门思过,没有我的话,不许出门!”说着,俯身抱起贺兰雪,送她回房去了。

而贺兰雪偎在杜非怀里,心里竟是暖意融融——原来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刚才挨打时对阿诺生出的莫名嫉妒,现在想想,真是傻极了。

为了洗脱善于卡拍的恶名,某蝶今天这一章生生多码了将近1千字啊!!!求安慰,求奖励,求回帖,求勾搭。。。

第十八章

子夜时分,风清露冷。

杜非站在山下,展开傍晚时分门中弟子送来的信笺,上面寥寥数字:“子正初刻,七星山前,神交故友,静候足下。”

字迹苍劲,然而却是极陌生的,杜非看了一回,闭目将可能来访的朋友在心中又过了一遍,却怎么也想不出这“神交故友”究竟何方神圣。

正疑惑间,隐隐传来梆子声。

“催魂更?”杜非不禁讶然,愣了愣,闪动身形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追去。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杜非远远看见一个人影立在几间竹屋外,静静地恭候他的到来,皱皱眉,杜非走近,淡淡地施礼问道:“那信可是兄台遣人送来?”

“不错,”叶无痕答道,还了一礼又道,“冒昧来访,还请杜少侠见谅。”

“不知兄台来此所为何事?”

叶无痕却不答言,只将脸轻轻别开,仿佛不知从何开口。

杜非无奈,想了想又开口问道:“敢问兄台,叶姑娘可还安好?”

叶无痕听了,看了他半日,方微微叹了口气:“请随我来。”说罢转身进了屋内。

杜非犹豫了片刻,也跟了进去。一进屋,不禁大吃一惊——叶浅眉躺在靠窗的竹榻上,面色惨白,双目紧闭,竟似没了呼吸一般。

“这……这是怎么回事?”杜非扭头冲着叶无痕低吼。

叶无痕却不理会他,只是走到竹榻边坐下,定定地看着叶浅眉的脸,就像没听见杜非的责难一般,开口问道:“杜少侠,我若将眉儿托付给你,你能不能保她周全?”

“你说什么?托付给我?”杜非觉得自己要疯了,自己连状况都没有搞清楚,叶无痕居然说要把他的妹妹交给自己这个敌友不明的人。

“对,你。”叶无痕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眉儿一心求死,我若将她强留在危夜宫,只能是两败俱伤的结局,危夜宫外……除了你,我还能将她交给谁?”

“兄台,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接受你的托付?”杜非无奈地说。

叶无痕淡淡一笑,起身道:“我的名字,你没必要知道,你知道眉儿的名字就够了。”

杜非翻个白眼,靠在门边道:“好吧,那么,你总应该告诉我,叶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无痕低头看看沉睡的叶浅眉,脸上闪过一丝痛楚的神色,道:“胭脂染的解药……虽是绿绮所盗,但毕竟是眉儿御下不严,更严重的是,她竟然将盗取的解药交给了你,还助你逃走,单这几条,便是死罪。所以,我才将眉儿连夜带来这里。”

“死罪?”杜非冷笑,“我头一次见你们这样冷血的兄长,叶姑娘好心救人,如何就是十恶不赦了?”

叶无痕苦笑:“大哥这些年来被仇恨魇住了心智,眉儿日渐长大,也与大哥形同陌路,如今绿绮死了,你也……眉儿竟是一心以死报复大哥,我岂能任由眉儿死在大哥手里,再眼睁睁看着大哥痛悔一世?”

“自家兄妹闹得这般你死我活,真是闻所未闻!”杜非蹙眉,对叶浅眉兄妹的行事方法,他确实觉得匪夷所思,“叶姑娘被自己的哥哥逼到如此境地,我一个外人,又怎能担得如此重托?”

叶无痕但笑不语,突然欺身上前,不待杜非反应过来,竟探手将他靴内的短剑托在掌心。杜非大惊失色,那短剑正是当日离开危夜宫时叶浅眉所赠之物,自己掖在靴筒内,竟被叶无痕探囊取物般轻易拿到,自己连招架之力都没有,回想起那夜叶浅眉苦劝自己莫要与那危夜宫主人交手,看来果是天外有天,自己竟是太过自傲了。

正思想间,剑柄被叶无痕“喀嚓”一声掰开,杜非一愣,剑柄内竟藏了一枚长不足三寸,粗不过半指的小巧碧玉管。

“这是?”杜非疑惑地看向叶无痕。

叶无痕拈起那玉管,递到杜非手中。杜非借着烛光仔细一瞧,除了大小长短而外,竟与叶浅眉日常携带的绿竹笛一模一样,从竹节到音孔,就连笛尾坠的大红笛穗也一丝不差。

“这是当初爹爹送给娘亲的,后来娘又给了眉儿,还告诉大哥和眉儿,以后这个就是眉儿择夫婿的凭证……”叶无痕看看瞠目结舌的杜非,笑道,“眉儿把这它藏在剑柄中送与了你,难道我还能不明白?”

“这……这……”杜非已是满头大汗,他从没这样慌张过,结巴了半天才道,“这或许是叶姑娘藏在剑柄之中遗忘了,而后才无意间交给我,这并不能……”

“娘亲的遗物,眉儿岂能忘记?”叶无痕不满地打断了杜非的话,看看杜非满面尴尬,叹气道,“罢了,此事其实我也并不赞成,咱们暂且不提,只说眉儿若回了危夜宫必然是死路一条,若放任她浪迹江湖,我也断不能放心,算来算去,也只有你了,杜少侠,你应是不应?”

杜非看看叶浅眉,又看看手中的玉笛,犹豫了半晌,方狠心跺脚道:“罢!叶姑娘落得如此田地,也是为我所累,我应了你便是!”

“好……眉儿果然没看错人……”叶无痕声音有些颤抖,“杜少侠,请受叶某一拜。”说罢竟深深地一揖到地。

“兄台,兄台快莫如此。”杜非连忙扶起叶无痕,他这才感觉到,这个青袍男子身上背负了这许多的沉重和无奈。

“杜少侠,眉儿就交给你了,七星山叶某不便前往,只能就此告辞。”说罢,叶无痕俯身看着叶浅眉,眼底滑过一抹温柔,良久才直起身子,转身头也不回地道:“杜少侠,后会有期。”不待杜非反应过来,便衣袂飘飘地融入了夜色之中。

杜非对着墨黑的窗外叹了口气,回身细细地打量着叶浅眉。许多日子不见,形容竟似又清瘦了一圈,那一袭红衫罩在身上,反衬得人更加没有生气,苍白的面庞上,薄薄的双唇血色尽失,似乎唯一与脸色有所区别的,就是那漆黑浓密的睫毛,只是此刻也像冻僵了的枯蝶一般,连颤动的力气也没有了。

杜非心里不觉发酸,回忆起段家庄那个少女,与面前的的叶浅眉仿佛是两个人,一时间,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宁愿看见那个娇俏狠毒的叶浅眉,还是此刻沉静却让人心酸的叶浅眉。

低头看看手中的碧玉笛,杜非摇摇头,重又塞回剑柄,思忖片刻,将短剑小心地塞进叶浅眉腰间系的锦袋,然后抱起她向七星山走去。

“巫妈妈,是我。”杜非低低地唤道。

“小爷,你怎地又来了?”巫妈妈皱皱眉,不过还是一闪身让他进去来。

“四师弟,你来做什么?”那女子问道,虽是不耐的问话,却又隐隐有一丝欢喜,毕竟这洞里能与她说话的人太少了。

“师姐,”杜非将叶浅眉放在石床上,回身对一脸惊疑的师姐道,“这个姑娘就拜托师姐替我照顾几日,待她醒来了,莫要让她出洞去,你告诉她,我过两日再来。”

“四师弟,你这几日来我这里,回回身边都跟着女孩子,莫不是冲了桃花煞?”那女子揶揄道。

杜非笑道:“若是桃花煞还好办,咱们道门有的是办法,这个姑娘……咳!还请师姐多多费心了。”

正说话间,那石床上的叶浅眉已悠悠醒了过来:“这……这是哪里?”

“叶姑娘,你醒了?”杜非走过去含笑看着她。

“杜非?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离了危夜宫了么?”叶轻眉大惊,竟挣扎着强坐起来。

“叶姑娘,你弄错了,这里是七星山,不是危夜宫,你二哥将你送了来的,你都不记得了么?”杜非见她到如此境地居然还只是忧心自己的安危,不禁眼眶也有些发酸。

叶浅眉这才平静下来,依着石壁仔细回想起来,那夜自己说了那番话,激怒了二哥,生生挨了一掌之后,就再也没有知觉了……

“哥哥呢?”叶浅眉低低的问。

“他托我照顾你,然后就走了。”

叶浅眉愣了愣,抱着双肩,将脸深深地埋下去,瘦削的双肩一耸一耸,抽泣着道:“哥哥,他,他究竟是不要我了……我从此就是孤身一人了……”

“叶姑娘,”杜非赶紧劝道,“叶兄并不是这个意思,他是觉得你在危夜宫并不快活,所以才……”

“快活?我活了十八年,竟不知道什么叫做快活……我连寻死都不能,怎样快活?”叶浅眉沙哑着嗓子抬头看着杜非。

“妹妹,”一直在旁边不出声的女子走上前,轻轻揽住叶浅眉的肩,“我在这石洞中住了十三年了,每天昼夜不分,困了便睡,醒了便起,连洞外的日子都快记不清了,也不曾想过寻死,你且在此住上几日,养好了身子,再想想究竟要去哪里,好么?”

叶浅眉转头看着身边那女子,约莫二十多岁,身穿嫩黄的衫子,皮肤因为长久的不见阳光而白到几近透明,黑如点墨的眸子含笑地看定了她,莫名的让叶浅眉安下心来。

“我是杜非的师姐,名叫风儿,比妹妹虚长几岁,若是不弃,妹妹唤我一声姐姐也使得。”风儿又浅笑道。(某风抗议:叫嫂子!叫大嫂!某诺直接将其拖走。。。)

不由自主地,叶浅眉生出了似曾相识之感,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杜非才松了口气:“师姐,叶姑娘,你们歇着,我告辞了,过两日再来看你们。若是需要什么,只管让巫妈妈去寻我。”说罢便离去了。

叶浅眉看着他的背影,泪一点一点滴了下来。

“妹妹,你怎么了?”风儿关切地问。

“没什么,姐姐不必为我悬心。”叶浅眉拭去泪痕,强笑道,手却隔着锦袋,牢牢地握紧了那柄完璧归赵的短剑,无法自控地发颤。

第十九章

撩袍在沾染了露水的草丛中坐下,杜非抬眼看看天际寒光闪烁的长庚星,随手摘下一片草叶衔在唇间,索性阖眼躺在草丛里,双手闲适地枕在脑后,心中却如同乱麻。叶浅眉与师姐在一处自然是安全的,那里掌门师兄从不涉足,一应事务都交给自己处理,阿诺和雪儿就算敢再闯入,有巫妈妈坐镇,想必也不会出纰漏,但是日久天长,她如何能耐得住?况且——掏出怀中的玉衡令,无意识地摩挲着,想起来沐灵师叔临终时的嘱托——找到摇光令和开阳令,救出风儿。先前私自下山就是为了这个,虽然希望渺茫,但是也算是给师叔和自己一个交代。

在杜非的印象中,玉杓门的三位师尊,唯有行末的沐灵师叔给他留下了温柔的记忆,也许温柔是女人与生俱来的特质?他摇头苦笑,贺兰雪,阿诺,没有一个是省心的,叶浅眉么……狠毒,俏皮,温柔,冰冷,还是……疼惜?他说不清楚。

起身掸掸袍上的露水,看一眼急流直下的瀑布,将玉衡令小心地收好,杜非转身正要离开,却见玉泉子站在山道上远远地望着他。

“师兄,”杜非走过去,讪讪地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也没睡?”

“晚吗?”玉泉子看了他一眼,“我却是想问你,这么早就睡不着了?”

“我……”杜非搔搔头,笑道,“我睡不着,就去看了看师姐。”

玉泉子叹口气,愣了半天才道:“你睡不着,你师姐也不用睡觉么?”

杜非笑笑:“师兄,那洞中总是困了便睡,醒了便起,何曾分得昼夜?”

听了这话,玉泉子怔了怔,脸上闪过一抹凄楚的神色,转身挥挥手道:“我明日要闭关了,这山上的大小事务你多尽心。”

“师兄,你又要闭关?这回要多少日子?”杜非急急地追问。

“我把阿诺就交给你了。”玉泉子不答,只回头盯了他一眼,“你若再敢趁我闭关之时私自下山,我便将你逐出门墙。”

“又是交给我?!”杜非这一夜已是第二次听见这句话了,不由自主地哀号一声,幸而玉泉子并未听得真切,没有追问。

石洞内,叶浅眉就握着锦袋痴痴地坐着,风儿就坐在一边伴着她。

终于,巫妈妈忍不住了,走上来要说话,却被风儿抬手拦下。叶浅眉这才惊醒过来,歉然道:“姐姐不必陪着我,我……我没事的。”

“你这幅样子,像是没事么?”风儿喟叹一声,“妹妹若是信得过我,把心事说出一二,兴许也能略解愁闷。”

“我……”叶浅眉看着风儿,虽相识不久,却早已对她甚为信赖,便开口道,“我罪不容赦,哥哥冒险将我救了出来,我只担心哥哥回去之后难以交代……”

“罪不容赦……”风儿脸上的笑容凝滞,喃喃道,“有这样的哥哥,真好。”

“姐姐,你怎么了?”叶浅眉看她的神色不同寻常,便问道,“你怎么会在这样的地方?”

“我么?我也同你一样,罪不容赦,只是玉杓门乃是名门正派,岂能擅杀门下弟子?”风儿脸上现出嘲讽的笑意,“所以,我便落得个幽禁一世的下场。”

“姐姐,你,你在此住了多久了?”叶浅眉讷讷地问。

风儿笑笑:“嗯,应该有十二年,或者十三年了吧?我也记不清楚了。”

叶浅眉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样子,心内隐痛不已,她只道自己命运多舛,但如今想来,自己还能在危夜宫自由行走,还有哥哥,无论自己多么让他失望,也始终一心维护自己,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心酸,落下泪来。

“妹妹,你莫要担心你哥哥,即便怎样难以交代,也罪不至死,日后你回去了,多听他的话,莫再……莫再闯祸也就是了。”风儿虽不解内情,但还是开口劝道。

叶浅眉不忍再让风儿陪着她忧心,便点点头,微微笑了笑。

“这就对了,”风儿笑道,“妹妹莫要胡思乱想,你且好好歇着,把身子调养好了才是正理。”

叶浅眉感激地笑笑,她也确实觉得浑身上下软绵绵的,合上眼,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风儿疼惜地替她理理覆在面庞上的头发,叹口气道:“巫妈妈,这丫头在洞中得住些日子,有人来送饭的时候,让他给杜师弟捎封信,下次把那流霞丹带两粒来,不然,怕她的身子熬不住寒气。”

“小姐,”巫妈妈忧心忡忡地说,“这流霞丹一年拢共才能得几粒?给这丫头用了,你的身子可怎么办?”

“不妨事的,我早就习惯了,若不是为了不拂掌门好意,那丹药吃或不吃,都没什么分别。”风儿淡淡一笑,“我这个身子骨,要再弱些才好,也免得拖累妈妈陪着我在这没有年月的地方苦熬。”

“小姐!”巫妈妈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愠怒,“老身是心甘情愿陪着小姐进来的,若是小姐……老身这把老骨头还留着做什么?”

风儿鼻子一酸,上前轻轻拥住巫妈妈的肩,娇笑道:“妈妈,我顽笑罢了,你就如我的娘亲一般,咱们,咱们谁都不许说死……”

“好,好……”巫妈妈欣慰地回手拍拍风儿的背,闭目低语,“这样好的小姐,他们怎么就忍心……”浑浊的泪从眼角滑落,心内默默祝祷:“菩萨,你保佑我们小爷找到那两块令牌,到那日,愚妇用这把老骨头还愿。”

两天之后,杜非果然带着流霞丹来了。

叶浅眉见了他,嘴唇翕动,终还是垂下睫毛,客客气气地道了声谢,杜非也有些尴尬,连坐也不曾坐,便急着要走。

“师弟,”风儿唤住他,“叶妹妹是客,怎么好将客人整日囚在这里?如今趁着掌门闭关,你带她出去散散心可好?”

“师姐,这万万使不得,”杜非急道,“掌门虽已闭关,但门中弟子甚众,咱们大意不得。”

“是么?”风儿斜睨他一眼,“从这里出去,不就是禁地么?门中弟子有谁敢进禁地呢?”

“师姐!那禁地岂是轻易去得的?”杜非不明白,为何短短几日,师姐竟如换了个人一般。

“呵呵,师弟,你怎么现在学的同掌门一个性子?”风儿掩嘴轻笑,“什么禁地,当初也不过是师叔祖静养的宅子,只不过后来有人在那里干了亏心事,害怕鬼敲门,才做下这自欺欺人的把戏罢了。”

“师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杜非不明白风儿所言为何,狐疑地盯着她。

“姐姐,莫要为难杜少侠,我……我在此和姐姐作伴,并不觉得烦闷。”叶浅眉见状,赶紧开言推辞。

风儿看看她,笑道:“虽然这洞内无年无月,但是我忘不了刚进洞来的日子,你听我的,随他出去走走,我省得,你们有话要说呢。”

二人俱都默然,片刻,杜非抬头苦笑道:“叶姑娘,将你圈禁于此虽是事出有因,但也绝非待客之道,既然师姐如此说,就随在下出去走走吧。”

一前一后走出山洞,叶浅眉默默地站在杜非身后,恍若隔世。

“叶姑娘,你,有什么打算?”杜非终于打破了沉默。

“我?”叶浅眉自嘲地一笑,“人算不如天算……再如何打算都是空的。”

“……叶姑娘,那日在危夜宫,你叫我莫要用阴翥剑,到底是为什么?”杜非沉默一阵子,终于把一直盘旋在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

叶浅眉怔怔地看着他,半日方道:“尊主恨极了这把剑,因此也恨上了用这剑的人,听哥哥说,为了这把剑,已经死过两个人了……”

“这又是为何?”杜非追问。

“其中的内情我却不知,”叶浅眉笑笑,“我只遵令行事便是,尊主没有说的事情,永远不要去打听。”

“尊主……你们真的是兄妹么……”杜非背对叶浅眉,又像是低低的问她,又像是自言自语。

叶浅眉不语,只是掏出那柄短剑,塞回杜非的手里:“不提阴翥剑倒罢,你既提了,我便要问你,我送你的东西,你悄悄还回来是怎么个意思?”

“我……叶姑娘,这个杜某不敢收……”杜非没想到她此刻又提此事,竟有些狼狈。

叶浅眉从锦袋中摸出那只碧玉笛,在杜非眼前晃了晃,戏谑道:“你怕什么?那只是把短剑而已,这个东西,我上回忘记取出来了,行吗?”

杜非不好意思地笑笑,把短剑揣进了怀里。

此刻,乌云渐渐被风吹散,漫天的星光洒落下来,照得潺潺清溪如同碎银一般,满山的花草葳蕤,在泥土中静谧生长、开放,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我以为我很懒,几天没更,结果,结果上来一看,除了小莫,我就是劳模啊有木有!!!

鸭鸭,小诺,风格,阿猫,等等等等,乃棉让人情何以堪……

第二十章

叶无痕回来时,危夜宫里寂寂无声。

不由自主地转到叶浅眉住的小院,远远就看见纱窗透出幽幽的烛光。

叶无痕犹豫一下,还是举步走了进去。

“回来了?”叶无伤头也不回地道,“倒比我预料的要快些。”

“大哥,”叶无痕上前跪倒,“无痕回来领责,不敢迟延。”

叶无伤转过身,盯着叶无痕,唇边慢慢勾起一丝冷笑:“不敢迟延?你是算准了本座不会伤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着,将手中的字条揉作一团扔在叶无痕面前,“你自己看吧。”

叶无痕展开一看,却正是绿绮的绝笔,当日叶浅眉本要烧掉,不料被杜非打岔,遗在了房中,竟被叶无伤拾到。

“大哥,事情已然这样了,就算眉儿犯了再大的错,难道还真要了她的命不成?万一错手伤了眉儿,难道大哥就不会后悔么?”叶无痕把字条揣进袖内,抬起头,有些动容地说,“当初若非为了救眉儿,大哥本不必回去,也就不必遭那样的磨难了……难道大哥受的那些苦楚,就是为了亲手杀了小妹?”

“放肆!”叶无伤暴怒,扬手一耳光,直扇的叶无痕几乎稳不住身子,脸上霎时隆起一个鲜红的掌印。

深吸一口气,叶无伤恢复了平静的脸色,道:“你如今说话,越来越没有分寸了。”

“无痕只是怕大哥后悔。”叶无痕依旧跪得端端正正,直直地看着叶无伤的眼睛。

沉默了好一阵子,叶无伤才又问:“你把眉儿送到哪里去了?”

“……”叶无痕动了动嘴唇,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说。”叶无伤扬起下颏,语气虽是淡淡的,却是凌人的气势。

“……七星山。”终于,叶无痕垂头,把这三个字艰难地说了出来。

叶无伤愣了愣,倒退两步,缓缓地坐在椅子上,眼里的神采仿佛被涌上来的痛苦完全吞噬掉了:“好啊,好地方……果然是我的好弟弟……哈哈哈!”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枯笑着出门去了。

“大哥!大哥!”叶无痕转身冲着他的背影大叫,叶无伤充耳不闻,一径出了院子,只有干涩的笑声在危夜宫里回荡着。

玉泉子闭关之后,最开心的非阿诺莫属,不用担心起床晚了挨训,甚至连晨课也省了。

这一日杜非晨起习剑回来,已是天光大亮了,想了想,拔脚拐进了阿诺和贺兰雪的住处,院子里还是一片寂静,杜非皱皱眉,举起长剑,叩响了悬在院门边的铜钟。

过了好一阵子,阿诺才拖着贺兰雪睡眼惺忪地从院子里出来。

“四师兄,你这么早啊?”阿诺被杜非盯得有些发毛,挤出一个谄笑。

“哥哥,你干什么呢,大清早的吵死人啦!”贺兰雪也紧随其后,不过是完全不知死活的撒起床气。

杜非指指东边山头上冒起的太阳,没好气地道:“早?阿诺,掌门师兄告没告诉过你什么叫做早?明天开始,你们两个都给我卯初起床,听见没有?”扫一眼终于被自己吓清醒了的两个丫头,又说:“阿诺,要是明天卯正,我在七星坪看不见你,早课之后,就自己去我屋里领罚,还有雪儿,明天你起床以后就在屋里练字,我练完功回来要看的,记住了没有?”

两个人被杜非这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以及此后的苦难生活吓到了,愣了半天,还是阿诺先反应过来,捅了捅贺兰雪,慌忙应道:“记,记住了。”

看着杜非远去的背影,阿诺嘟哝道:“好端端的,发哪门子的疯。”

“阿诺姐姐,”贺兰雪委屈地嘟嘴抱怨,“为什么你可以学功夫,我就只能练字?我最讨厌写字了!”

“要不咱们换换?”阿诺也是一肚子的委屈,“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说完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怔怔地出了半天神,终于从这几日的无拘无束中醒过神来,暗自思忖道:“距离哥哥上回闭关还不到两年……怎么这么快又闭关?四师兄也神神叨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阿诺姐姐,你想什么呢?”贺兰雪见她眉头轻蹙,浑不似平日里无忧无虑的样子,便好奇地问。

“没什么……”阿诺摇摇头,甩开脑子里莫名的隐忧,笑道,“我不过担心咱们明儿怎么才能不误了时辰。”

却说杜非撂下一通威胁,并没有抱太大希望,然而一连几天,阿诺竟然一次早课都没有误,平日里懒懒散散的性子也收敛了许多,不禁深为惊异。

“阿诺,你这几日乖得有些反常呢。”这一日早课之后,杜非叫住阿诺,笑道。

“四师兄,你净取笑我。”阿诺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剑,闷闷地说。

“有心事?说出来师兄替你开解开解。”

阿诺抬起头,一双晶亮的眸子看定了杜非:“师兄,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杜非一愣,他没想到阿诺竟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抿了抿唇,笑道:“什么事情?你若安安分分的别闯祸,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师兄!”阿诺气得跺脚道,“我平日里总是惹哥哥和师兄生气,可是,可是我好歹也是玉杓门的弟子,门里有什么大事,就算我武功低微,但是,但是我也要尽门下弟子的本分!你们为什么总拿我当小孩子?”

“……”这样的话竟从向来没心没肺的阿诺口中说出,杜非震撼不已,重又细细打量了阿诺一番,问道,“你如何会这样想?”

“师兄上回私自下山,哥哥震怒不已,曾说过‘不日就有大乱,这样的时候他还不以大局为重’的话,我虽不知大乱是什么,但是这回哥哥匆忙闭关,师兄这几日教我的竟不是平素所学,细想竟是以自保的招数居多,所以……我若还不觉得有异,岂非枉称‘玉玲珑’沐灵散人之徒了?”阿诺不紧不慢地答道,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杜非的脸。

杜非叹了口气,苦笑道:“这般玻璃心肝,师叔泉下有知,怕是也欣慰得很。”转脸避开阿诺的目光,道:“也罢,我便说与你知道。当年,师祖传道七星山,座下七位高足,上应北斗七星,分为玉魁、玉杓,名为两门,实属一脉,后来师祖有心将衣钵传与玉杓一派,玉魁门怀恨在心,竟对师祖用毒,做下欺师灭祖的勾当……师祖羽化之后,七星坪一役,两败俱伤,若非师叔祖赴旧约而来,只怕江湖上就再无七星山的名号了。然而,玉魁门大弟子竟侥幸逃脱,事发十六年后,又现身七星山,大师兄……就死在他手里,尸骨无存,更令人不安的是,他在七星坪上留字‘十四年后,七星俱陨’……屈指算来,距离十四年的期限,也不过一年光景了。”

阿诺从未想到,长于斯居于斯的七星山,在祥和背后竟还有这样的腥风血雨,震惊良久,才喃喃道:“可是,可是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这些往事,师父一向讳莫如深,我也是前些年才听掌门师兄说起,莫说是你我,就连掌门师兄,怕也知道的并不清楚。”杜非微微闭目,“反叛师门的大师伯,若算起来,如今也该年近五旬了,我实在不明白,他用这一生来报毫无来由的仇,有什么意思?”

正默然间,一名青衣弟子匆匆走来,附在杜非身边耳语了几句,杜非闻言大惊,拔脚便走,走了几步又回身叮咛阿诺:“你先回去,我现在有要紧事情,莫再胡思乱想了。”

走进石洞,只见风儿有气无力地歪在榻上,面白如纸,嘴角和衣襟上还残留着血迹,巫妈妈六神无主地坐在一旁,握着风儿瘦骨嶙峋的手,眼睛已是哭得通红了。

杜非抬眼一扫,又看见叶浅眉默默地站在一旁,紧握着手腕,脚边扔着把小小的匕首,上面竟还沾着鲜血,登时轰然一声怒火直冲头顶,想要不想就疾步过去,一把揪住叶浅眉的肩膀,暴怒道:“你把师姐怎么样了?师姐照顾你几日,你……你竟做下这等恩将仇报之事!果然是恶性不改么?”说着便要挥掌下去,而叶浅眉只睁大了双眼看着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小爷!”巫妈妈见状,丢下风儿冲了过来,生生格住杜非的掌风,“这是怎么说的?叶姑娘救了小姐,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

“什,什么?”杜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地看着巫妈妈。

“小姐的老毛病又犯了,可是流霞丹已经没有了……叶姑娘说她服了流霞丹,那丹药是过血的,所以,所以叶姑娘割了腕子,硬是给小姐灌下自己的血,小姐这才没出大事。”巫妈妈看着叶浅眉,前几日的提防也全化作了感激。

“巫妈妈,你别这么说,”叶浅眉疲倦地笑笑,“若不是我服了风儿姐姐的流霞丹,她怎么会病倒呢?”

杜非这才看见叶浅眉握着腕子的指缝间,还在隐隐地渗着血,脸色也如同金纸一般,懊悔地讷讷道:“叶姑娘,我……我……”

“杜少侠不必懊恼,都怨我作孽太多,怪不得别人,”叶浅眉苦涩一笑,岔开话头道,“只是这流霞丹,不过令三焦火盛以压制寒气,并非长久之计,时日长了,只怕要送姐姐出洞,反不能了。”

巫妈妈听了便沉不住气了,滴下泪道:“老身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小姐不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遭罪,小爷,老身只能指望你了。”说着竟对着杜非跪了下去。

杜非手忙脚乱地扶起巫妈妈,顿足道:“巫妈妈,待我禀明掌门,就下山去寻那令。”

“小爷,”巫妈妈思忖半晌,为难地开口道,“他闭关短则数月,长则半年……老身无状,还求小爷顾着些儿我们小姐……”

杜非听了,默默不语,转脸看看风儿,又想起幼时风儿师姐对自己的好,咬牙横心道:“也罢!上次下山,本就有些眉目,不料中途遇上雪儿的事情,反耽搁了,如今我便豁出去了,寻到了令牌,再回来请罪不迟。”

“杜少侠,我随你一同去。”叶浅眉突然开口,看看杜非犹豫的样子,笑道,“有子夜歌者相助,岂非比你一人奔波要快得多?”

杜非想了想,拱手道:“既如此,就有劳叶姑娘了,准备准备,咱们天一黑就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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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神经了,各位请无视。。。

第二十一章

夜里,没有一丝星光,天上翻滚着黑沉沉的云。

杜非和叶浅眉一声不响地自山道上走下。

回身看看山上隐约还亮着灯的屋子,杜非胃里就像吞了块石头一般沉甸甸的。掌门师兄将阿诺交与自己照管,自己却不管不顾地下山去,想起平日里总说阿诺和雪儿任性妄为,如今看来,真正任性妄为的恐怕不是别人。白天虽对阿诺和贺兰雪耳提面命了一番,但是想起贺兰雪闹着要和自己一起下山的别扭劲,再想想古灵精怪专管闯祸的阿诺,他怎么能放心?长吁一声,罢了,她们再怎么闯祸也不敢太出格,目下最要紧的还是师姐那边了。

“杜少侠,走吧,”叶浅眉轻轻开口,“下雨了。”

正说话间,豆大的雨滴就砸了下来,杜非也顾不得再多想,转身便随叶浅眉向下山去了。

雨势愈来愈大,杜非冲叶浅眉喊道:“咱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声音被风刮得支离破碎,叶浅眉隔着雨幕勉强猜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杜非略想了想,便朝那日叶无痕送叶浅眉来的竹屋奔去。

进了屋子,掏出火折子点亮油灯,两人才松了一口气,不过瞬间就觉得尴尬无比——衣服都湿答答地贴在身上,狼狈不堪,尤其是叶浅眉,头发被淋得越发乌黑,顺着发梢向下滴着水珠,衣衫包裹在虽瘦削却玲珑的身子上,寒意让她忍不住地有些发抖,直如梨花带雨一般楚楚动人。杜非一瞬间竟有些意乱神迷,叶浅眉见他只盯着自己,脸微微红了红,道:“杜少侠,看样子,咱们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得了。”

杜非这才回过神,尴尬地笑笑:“幸好包袱还没有湿,我出去,你先把衣服换上。”说罢便走了出去,顺手掩上了门。

站在檐下,杜非看着如同盆泼般的雨,思绪不觉又回到了七星山,不知道两个丫头现在在干什么?正思想间,竟恍惚听见风里远远传来贺兰雪的声音:“哥哥~哥哥~”杜非凝神细细听了一回,脸色阴沉下来,也顾不得雨大风急,展开身形扑进了雨幕之中。

夜极黑,饶是杜非的目力,也费了好一番周折才在一棵树下找到了落汤鸡一般的贺兰雪。

“哥哥~”看见杜非,贺兰雪喜极而泣。

“你!谁许你跟来的?”杜非气极,想想她这样的天气,竟在这荒郊野岭孤身一人,不觉后怕得出了一身冷汗。

“哥哥……”贺兰雪被他的口气吓得不轻,嗫嚅一声,无力地将头靠在杜非的颈窝里,刚刚挨上,杜非就吓了一跳,贺兰雪的额头竟如火炭一般滚烫。

“雪儿,雪儿?”杜非连忙扶起贺兰雪的头,贺兰雪睁眼看看他,呢喃道:“哥哥,你别生气,别丢下雪儿……”然后就人事不省地歪在了杜非怀里。

杜非又气又疼,打横抱起贺兰雪,俯下身子替她遮住雨,一径回竹屋去了。

“叶姑娘。”杜非站在门口喊。

叶浅眉急忙打开门,笑盈盈地看着杜非正要说话,却瞥见了杜非怀中那个小小的人儿。

“贺兰丫头?”叶浅眉蛾眉微颦,转瞬又绽出一个复杂的微笑,“这丫头对你倒是死心塌地了。”

杜非不理会她的揶揄,只管走进门将贺兰雪放在床上,道:“叶姑娘,我想麻烦你替雪儿换件衣服。”

叶浅眉看看杜非一脸的焦虑,甩手道:“我不会伺候人。”

杜非淡淡一笑,拱了拱手:“叶姑娘,我先出去,雪儿就拜托你了。”说完竟自出门去了。

叶浅眉气结,回身看看贺兰雪已是两颊烧红,想想死在自己手里的贺兰夫妇,心软了下来,叹口气,取出衣服走了过去。

替贺兰雪换好衣服,叶浅眉也不与杜非说话,只管寻了水来,拧湿了帕子敷在贺兰雪额上。

“叶姑娘,”杜非讪讪的,“谢谢你,若非有你,我还真没法子。”

叶浅眉斜睨他一眼,笑出声来:“若不是我,你也惹不上这许多麻烦,你还谢我?”杜非凝视着她掩口轻笑的娇态,轻轻地道:“莫要让雪儿知道你是她的仇人。”叶浅眉收了笑,冷冷地看着杜非,一言不发。

“请你答应我,我不希望雪儿恨你。”

良久,叶浅眉嘴角梨涡轻旋,轻轻地点了点头。

一宿未眠,到天亮之时,贺兰雪终于退下烧去,醒醒睡睡,又服了叶浅眉寻来的草药,直到第三天方才大好。

睁开眼,看见自己竟是躺在陌生的竹屋里,挣扎着便下了床。

“雪儿,你醒了?”杜非推门而进,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贺兰雪如同吃了定心丸,一头扎进杜非的怀里:“哥哥~”

杜非还没开口,贺兰雪就听见旁边传来女子轻轻的嗤笑,疑惑地抬起头,只见一个与杜非年纪相仿的女子正站在门口瞅着自己,蛾眉浅淡,眸若寒潭,唇边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再看她着一件月白地子云纹衫,腰间系着条嫩黄的撒花烟罗裙,娉娉婷婷站在那里,真真的是肩若削成腰约素,莲步行处不生尘。

贺兰雪愣怔了一阵子,警觉地问:“你是谁?跟着我哥哥干什么?”

“雪儿,怎么说话呢?”杜非有些不悦,冲叶浅眉歉然点点头:“叶姑娘,雪儿还小,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才不小!”贺兰雪愤怒地抬起头,看着杜非,“哥哥,她到底是谁?”

“贺兰雪!你还有没有规矩?”杜非怒道,“我还没有跟你算账,你倒越发的纵起来了?”

“我……”贺兰雪委屈地抿抿唇,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瞪死了叶浅眉。

叶浅眉笑笑:“丫头,我不过是帮你哥哥的忙罢了,你还怕我把你哥哥吃了不成?”

“谁是丫头!”贺兰雪不满地嘟哝道,别过脸去不再看叶浅眉。

“好了,你再歇一阵子,我送你回山。”杜非皱眉道。

“不要!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贺兰雪闭着眼睛嚷嚷。

“贺兰雪,”杜非揉了揉额角,憋了几天的火气已经快压不住了,“我再问你一遍,你回不回去?”

“我,”贺兰雪看看杜非,余光又扫过叶浅眉窈窕的身影,索性撒泼般嚷道,“我不回去!你想和她私奔,嫌我碍事,要赶我走对不对?”

“你——”杜非气结,他实在没有想到贺兰雪竟会做如此猜想。

叶浅眉听了这话,霎时满面飞红,抽身便走。

“叶姑娘留步。”杜非沉声道,“雪儿,道歉。”

贺兰雪瞪了叶浅眉一眼,气鼓鼓地别开脸去,毫不理睬杜非的话。

“我让你道歉。”杜非再次揉揉发胀的额角,努力压制火气。

贺兰雪瞄一眼杜非的脸色,说不怕是假的,但是也实在磨不开面子跟那个讨厌的陌生女子道歉,索性一动不动地僵着。

“杜少侠,”叶浅眉笑道,“我怎么会跟个孩子计较?你莫要再为难贺兰丫头了。”

谁料贺兰雪听了这话,立时炸了起来:“谁是孩子?谁许你叫我丫头了?你莫要和我哥哥套交情!你怎么样好,我哥哥都不会正眼看你的!”

“贺兰雪!”杜非终于忍无可忍了,转脸对叶浅眉道:“叶姑娘,请你回避一下。”叶浅眉看看他,抬手抿了抿鬓发,轻笑一声:“我都不气,你认得什么真?”说罢,摇摇头转身出去了。

第二十二章

顺手插上门,杜非回身盯着贺兰雪:“你等不及要我跟你算账么?”

贺兰雪退了两步,眼睛一乜一乜地瞅着杜非,底气不足地嘟哝:“哥哥偏着外人,我不服气。”

杜非也不多话,胳膊一伸将贺兰雪扯过来,顺势夹住细腰,挥起巴掌就往屁股上招呼。

“哥哥坏!哥哥为着外人打雪儿!呜呜~”其实杜非并未下重手,但是贺兰雪想到出尘脱俗的叶浅眉,就如咽了一把酸杏般咕嘟咕嘟地泛酸水,眼泪也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我已经嘱咐过你,和阿诺好好在山上,谁许你跑下来的?若不是我找到你,会是个什么后果?”杜非想起那夜的风雨就后怕,重重的两巴掌摔下去,“这两日叶姑娘衣不解带地照顾你,你还要使小性子?这是谁教你的礼数?”

“呜呜~我……我就是不喜欢她!”贺兰雪强忍着屁股上的疼痛嚷道。

杜非倒笑了,松手放开贺兰雪。

贺兰雪赶紧站直身子揉了揉屁股,疑惑地看着杜非,她不相信杜非居然能这样轻易地放过自己。

“你喜欢谁,不喜欢谁,我不管,”杜非坐在竹榻上,闲闲地说,“不过无故给人难堪,说些不伦不类的疯话,是跟谁学的?偷偷跟着我下山,又是谁教你的?说!”

贺兰雪被杜非最后猛然提高的声音吓得一个哆嗦,垂下头不敢说话。

“说不出来么?过来!”杜非瞪着贺兰雪,突然觉得头疼得厉害,这个丫头是越来越难管束了。

贺兰雪不敢不听,慢慢蹭过去,可怜兮兮地看着杜非:“哥哥……”

“我再问你一遍,你回不回去?你若是乖乖的回去,我就饶你这遭。”

贺兰雪想了想,心一横,竟俯身趴在杜非腿上,将屁股高高翘起,道:“哥哥说话算话,打完了,可要带着雪儿。”

杜非愣了片刻,转瞬便被贺兰雪这种挨打时从未有过的乖顺激怒了:“找打是不是?好,我就成全你!”说着顺手扯下贺兰雪的裤子,一连十几巴掌,扇的贺兰雪的臀肉上下翻滚,痛呼声喷薄欲出,贺兰雪赶紧死死咬住嘴唇,将声音压制在喉间。

“再敢把嘴唇咬破,我就立即赶你回去!”杜非仿佛生了第三只眼,看也不看地说,吓得贺兰雪赶紧松开嘴唇,恰在这时,极重的一巴掌甩在屁股的下方,贺兰雪再也憋不住地叫出声来。

“知道疼了是不是?”杜非嘴里说着,手上也不停,巴掌就像雨点一样落下来,贺兰雪如霜似雪的两个屁股蛋就在他掌下无助地辗转,眼看着臀肉随着掌风深陷下去,然后又迅速跳起来,颜色从漂亮的浅粉逐渐加深,贺兰雪也早已抛弃了矜持,小腿胡乱蹬踢,屁股也不安分地起伏扭动,嘴里不停地哀叫:“哥哥,呜呜~疼~哥哥……”

杜非停下手,看着贺兰雪哭的一塌糊涂的脸,挑眉道:“我再问你,你回不回去?”

“呜呜~我,呜呜~”贺兰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抽噎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不回去!哥哥打死我我也不回去!”

“你还跟我犟?”杜非气得七窍生烟,伸手一拽,竟从竹榻上抽出一根竹篾,将贺兰雪拎起来,按在竹榻上:“好!我今天就给你去去毛病。”

竹篾抽下去,顿时一条细细的红痕横亘在屁股上,粉红的臀肉衬着鲜红的印子,煞是醒目。贺兰雪“嗷”的一声,差点跳了起来,这一下与自己挨过的板子、巴掌比起来,完全不一样,板子和巴掌都是闷痛,忍一忍还能承受,可这细细的竹篾抽下来,确实尖锐的疼,就像是一排细细的刺从皮到肉,深深地咬下去,甩也甩不掉,直没入最深处。

杜非不言语,沉默间又是几篾条下去,贺兰雪早是哭号得如杀猪一般了:“嗷~哎呦!哥!哥!嗷呜~轻点,啊!”

“你还犟不犟了?”杜非停了手,喝问。

“呜呜~爹爹,娘亲……雪儿害怕一个人,你们带雪儿走啊……”贺兰雪不敢答话,既怕犟下去了挨打,又怕杜非送她回七星山,索性伏在榻上哭起了爹娘,再加上委屈害怕,最后竟嚎啕大哭起来。

却说叶浅眉出了门,并未走开,只是静静地抱膝坐在檐下。

对贺兰雪,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情。若论起来,贺兰家是自家不共戴天的仇人,她后来又成了贺兰雪的仇人,可是如果不是她,贺兰雪也早已两世为人了。贺兰雪喜欢杜非,她看得出来,所以贺兰雪排斥她,就像她排斥贺兰雪一样,只不过,叶浅眉轻笑,自己真的要跟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争风吃醋么?

正思想间,就听见了杜非的斥责,继而是清脆的巴掌声和贺兰雪的哭叫声,压不住好奇,叶浅眉起身从窗上的破洞向内看去,只见杜非薄唇抿成一条线,鬓发垂在额前,隐约还能看见阴沉的脸色,和明显的心疼。贺兰雪上身伏在竹榻上,裤子褪在膝弯,趴在杜非腿上的光溜溜的屁股高高撅起,,在巴掌下已经是通红一片了。

叶浅眉呆呆地立了半晌,才有气无力地走到竹篱外的树边缓缓坐下。她回忆起来,在自己很小的时候,闯了祸,也是被叶无伤狠狠地训斥一番,然后按在腿上,剥下裤子挨一顿巴掌,打得自己几天不敢沾凳子,不过,叶浅眉的嘴角不知不觉间略微上扬,伏在大哥腿上,竟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后来,自己渐渐长大,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做错了事受罚,就换成了鞭子,而姿势也变成了跪姿,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甚至比鞭子抽上身还让她恐惧。也是从那时开始,大哥也再不多费口舌斥责自己,总是冷冰冰的,眼里透着厌恶和失望,让她觉得,自己永远也达不到大哥的要求。

她还记得自己十五岁那年,因为自己一时大意,在江南失手,折了好几名危夜宫侍卫的性命,回去之后的那顿鞭子让她彻底怕了叶无伤,大哥从此只是尊主,可以仰望,可以顶礼,却再不能亲近。

仰起头,泪水被自己逼回眼眶,叶浅眉发现,尽管贺兰雪只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但是,自己真的开始嫉妒她了。

杜非看着嚎啕大哭的贺兰雪,怒气全被心疼代替了,放下竹篾,替她拉起裤子,然后扶起贺兰雪道:“莫要哭了,哥哥带着你可好?”

贺兰雪收了声音,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真的?”

“真的,我拗不过你。”杜非苦笑。

“那——”贺兰雪转了转眼珠,“那个叶姑娘是怎么回事?”

“叶姑娘……是师姐的朋友,帮师姐的忙罢了,你不依不饶的做什么?”杜非有所保留的解释道。

“哦……”贺兰雪信以为真,想起自己刚才的行为,不免有些羞愧。

“算了,好好跟叶姑娘赔个礼,以后再这般失礼于人,就仔细自己的屁股。”杜非笑骂道。

贺兰雪就偎在杜非身边,虽然屁股上锐痛难捱,但是想到杜非还是最疼自己,还是自己一个人的哥哥,心里就是满满的满足。

蝴蝶今天RP大爆发!虽然放假没咱的份儿了。。。打滚哭。。。巴特,还是要祝各位老少青年们节日快乐!

发表于:46

Hèlanxuêhéyèqianmé,,ù

万分激动的表示,我看懂法语了耶!十万分激动的表示,我居然看见娇娇了耶耶耶!!!娇娇太狠心了,一出现就要浅眉的命啊!

第二十三章

一路北上,虽然彼此心有芥蒂,但也还算相安无事,不出旬月便到了北地。

“叶姑娘,你怎地也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里?”这一日在客栈安顿好,杜非终是有些忍不住地问。

“我若信你,何必多问?若不信你,多问何必?”叶浅眉手抚着庭中的梧桐树,不加思索地答道,看向杜非的眸子里,不染纤尘。

杜非没想到她会做如此答复,不由得心神激荡,一时竟沉默不语。

“哥哥,叶姐姐,”贺兰雪从前院进来,笑道,“我方才问过小二了,前面就分路了,一条往青州,一条往云州,咱们明天要怎么走?”

杜非沉吟片刻,抬头看看叶浅眉问:“叶姑娘,你觉得呢?”

“依我看,咱们还是先往云州去,一则离此不远,二则,”叶浅眉看看贺兰雪,“二则那里有故人也未可知。”

杜非会意,点头道:“如此,咱们明天一早就动身。”

叶浅眉应了一声,略向他二人点头示意,自回房去了。

“雪儿,你又怎么了?”杜非见叶浅眉离去,转回头看着一脸不满的贺兰雪。

“哥哥,她不过是帮忙罢了,为什么你事事要听她的意见?你怎么知道她就都是好意?”

杜非笑笑:“你这个丫头,何时添得这多疑的毛病了?”

“哥哥,”贺兰雪不理会他的打趣,正色道,“我总觉得这个叶姐姐,我在哪里见过。”

杜非心下暗惊,贺兰山庄那夜雪大风急,说话声完全异于平日,叶浅眉又自始至终皆以纱笠遮面,况且,那时贺兰雪年纪尚小,恐惧之下何曾能记得真切?于是笑道:“别胡思乱想了,叶姑娘自幼长在江南,你家在塞外,又怎会见过?快回房休息吧,免得明天误了时辰。”

贺兰雪嘟着嘴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不满地瞥了杜非一眼,转身走了。

云州,倚云楼。

这倚云楼与别家秦楼楚馆自是不同,门口并无女子倚门拉客,只站着几名轻健小倌,不止不拉客,更有挑客的规矩,一般的鄙俗之人,连门也不得而入,然而如此,慕名而来者反更络绎不绝,仿佛能登得倚云楼,身份也要清贵几分一般。

此刻正是玉壶光转之时,倚云楼里笙歌曼舞,绣带招摇,两名男子自门外缓步走近。

“请问客官可有凭引?”一名精瘦的小倌不卑不亢将他二人拦下。

其中一名男子晃了晃手中的凭引:“可以么?”

那小倌见他二人气度卓然,衣着不凡,更有凭引在手,便急忙堆了笑:“得罪得罪,二位客官里面请。”

那两人对视一眼,举步怡然而入。

“请问公子是要听曲还是要吃酒?”一名女子迎了上来笑道。

“梅姐人呢?”开口的正是女扮男装的叶浅眉,与她同行的自然便是杜非了。

“梅姐?”那女子吃了一惊,上下打量面前这清俊小生一眼,道,“梅姐早不在这里了,公子你……”

“呵呵,我与梅姐有旧,今日来与她叙旧,可是不巧了。”叶浅眉故作不知,道,“那年我来,你们这里有个穿绿衣的姑娘,梅姐既不在,就让她来罢。”

“绿绡姑娘?”那女子变了脸色,“绿绡姑娘从不接客,公子莫不是道听途说吧?”

“是么?”叶浅眉潇洒地甩开洒金折扇,轻轻晃了晃,嘴角浮出一丝讥诮的笑,“京里的杨少将军来了,她也不接么?”

“杨少将军?”那女子又是一惊,“公子,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你且去寻间清净的屋子,我们在那里等她。”叶浅眉目光灼灼,终于,那女子被逼视得汗流浃背,终于答道:“是……公子请稍候。”

“杨少将军是什么人?”刚刚坐定,杜非就迫不及待地问。

“杨少将军,自然就是杨老将军的儿子。”叶浅眉掩口笑道,“绿绡自视甚高,独独在这杨少将军面前……你且等着,要不了一刻,她就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女子的脚步声自门外进来,口内唤道:“杨郎,是你么?”

“咳嗯~”叶浅眉拿腔捏调地轻咳一声,“绡儿,你可想我了?”

绿绡愣在当地,杜非和叶浅眉背灯而站,面容看不真切,但却可以肯定这绝不是她的杨郎,于是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说!”

叶浅眉忍住笑意,轻轻转到绿绡面前,笑吟吟地看着她:“你说我们是什么人?”

绿绡一睹之下,浑如泥塑木雕,半晌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姑娘……姑娘!真的是你么?”一语未毕,竟是声泪俱下。

叶浅眉连忙扶起她,眼圈也红了,连声道:“绿绡,是我,是我……”

“姑娘,绿绮姐姐的事是真的么?”

叶浅眉经此一问,早是忍不住泪如雨下了:“是……是,我对不起绿绮,都是为了我……”

“姑娘,莫要如此说,能为姑娘而死,这是咱们子夜歌者的荣光,绿绮姐姐在九泉之下,也当是高兴的。”绿绡见叶浅眉悲苦,忙劝慰道,停了停又岔开话头,“姑娘怎地用了杨……杨少将军的名号?”

“我不过是想和你开个玩笑罢了,”叶浅眉强笑,“倒是让你空欢喜了。”

绿绡脸红了红,道:“姑娘净会取笑属下,不过,这倒也是歪打正着,反助了姑娘。”

“此话怎讲?”叶浅眉见她话里有话,便追问道。

“自从姑娘出事之后,尊主传下令来,各处歌者都被削了权,就拿这倚云楼来说,竟是接替梅二娘的玉翘主事,若是被她知晓姑娘来此,难保不会向尊主邀功请赏。”绿绡苦笑道,言语间透着几分凄凉。

这却也在叶浅眉预料之中,也并不惊讶,只是扶着绿绡的肩道:“苦了你们了……”

“为了姑娘,这点委屈又算什么?”绿绡笑道,转脸看着杜非道,“这位莫不就是杜非杜少侠么?”

“绿绡姑娘如何认得我?”杜非惊奇地问。

“那日你来我倚云楼救出贺兰丫头,我若是不知道你,可如何跟我家姑娘交代呢?”绿绡浅笑。

杜非笑笑:“子夜歌者果然名不虚传。”

“绿绡,你可有二尊主的消息?”叶浅眉迟疑了半日,还是开口问道。

“……没有,前些日子尊主召我们回宫,却也不见二尊主的影子。”绿绡看了看叶浅眉的脸色,忙又道,“姑娘放心,尊主不会自断臂膀的,二尊主顶多不过闭门思过罢了。”

叶浅眉点头不语,稳了稳心神强笑道:“罢了,绿绡,我此来是想问你,玉杓门的开阳令和摇光令,你可知道踪迹?”

“姑娘,你问这个做什么?”绿绡问道,见叶浅眉不语,只得答道,“这两块令牌已消失多年了,属下只是听江湖上有人说过,那两块令牌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洞庭段家。”

“什么?果真如此?”杜非惊道,然后颓然坐下,“这与我听到的传言果然一致……”

“杜少侠,那日在段家庄,你让我莫要杀段九思,就是因为这个?”叶浅眉低声问。

“……不错。”

“我……杜少侠,对不起……”叶浅眉抿唇道,“若不是我,你或许已经寻到了。”

“叶姑娘莫要如此说,这都是天意,你几次相助与我,杜某感佩五内。”杜非微笑着看向叶浅眉,“咱们还是快走吧,以免给绿绡姑娘惹来麻烦。”

叶浅眉点点头,握紧了绿绡的手,颤声道:“绿绡,我这就走了,你们万事当心……”

“属下等着姑娘与尊主冰释前嫌的日子。”绿绡跪在叶浅眉面前,哭道,“姑娘,保重。”直到叶浅眉与杜非一径离了倚云楼,她仍是一动不动的痴痴跪在地上。

出了倚云楼,叶浅眉与杜非并肩而行。

“叶姑娘——”

“杜少侠——”

沉默了一阵子,两人同时开口,杜非尴尬地笑笑:“你先说吧。”

“我想问你,咱们接下来应该去哪里?”

“叶姑娘早已有了打算,何须问我?”杜非笑道。

“咱们一同说出来,看看谁的主意好,怎么样?”叶浅眉俏皮一笑,提议道。

“好。”杜非微笑地看着她恢复了笑容的脸,“我数到三,咱们一起说。”

“一,二,三——”

“塞外!”两人异口同声道,继而相视一笑。

这一章感觉写的好勉强……各位勉强看吧。。。轻拍

第二十四章

贺兰雪坐在台阶上,拿着一根细细的树枝,百无聊赖地在地上乱划。

从杜非和叶浅眉出门开始,她就坐在这里,心头一直想着杜非的叮嘱:“好生等我们回来,莫生事端,再要偷偷跟来,我便不认你这个妹妹。”贺兰雪狠狠地一划,树枝断做两截,原来,在杜非心中,自己不过是个只会惹麻烦的孩子,一路行来,能替他分忧的竟只是那个被自己视为外人的叶浅眉。“我们”,从何时开始,他们成了“我们”,而她贺兰雪,才是外人么?

两行清泪从腮边滑落,扔下断枝,贺兰雪跪起身来,闭目合十,嘴里默默道:“爹,娘,你们在天之灵保佑哥哥找到令牌,保佑女儿……”话没说完,就听见院门咿呀,贺兰雪赶紧站起来,抬袖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唤道:“哥哥,你回来了么?”

“雪儿?你怎么还没有睡?”杜非惊讶地问。

“我……我睡不着……”贺兰雪看看叶浅眉——头发被荷叶巾束起,身穿一领素绢折枝梅直裾,手摇洒金折扇,唇齿噙笑地看着自己。此时的叶浅眉,比平日里更添了几分俊朗之气,贺兰雪泄气般地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脚尖,讷讷道:“哥哥,叶姐姐,我回房去了……”

“雪儿,”杜非叫住她,“你到我房里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跟着杜非进了房门,贺兰雪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又说出送自己走的话。

“雪儿,方才我与叶姑娘打听来消息,我们,我们得往塞外走一回,我打算明天就动身,只是……”杜非顿了顿,忧虑地看看贺兰雪,“我很担心你……”

“哥哥,”贺兰雪听了这个,反倒松了一口气,只要杜非不赶她走,别的她都可以不在乎,“跟着你,我什么都不怕,哥哥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当然,保护妹妹是为兄的责任。”杜非笑道,亲昵地刮了刮贺兰雪的鼻尖。

贺兰雪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兄长的责任,只是如此而已吗?离了杜非的房间,也懒怠回房,索性走出院子,倚在墙边看着中天的一钩残月出神。

正发呆间,竟听见墙角隐隐传来啜泣。

贺兰雪心下一凛,轻轻走了过去,竟是叶浅眉跪倒在地上,将脸埋在掌心压抑地抽泣。

仔细一瞧,她已换了素服,除了簪环,撮土为坛,三炷香业已烧尽。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叶浅眉猛地回头:“谁?”

“叶姐姐,是我。”贺兰雪吓得顿住脚步,莫名生出羞愧感,仿佛自己有意偷看了别人的隐私一般。

“贺兰丫头?”叶浅眉站起身,“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我睡不着,出来走走。叶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贺兰雪看看地上的残香问。

“……你快回去吧,仔细着凉。”叶浅眉并不回答她,转身准备离开。

“叶姐姐,”贺兰雪突然冲动地朝着她的背影问,“找到令牌了,你就会离开的,对不对?”

叶浅眉脚下一滞,回身玩味地看着贺兰雪,突然笑了:“小丫头心事倒是蛮多?”

“我不是小丫头,翻过年,我就及笄了……”贺兰雪没底气地反驳,其实她明白,不论在叶浅眉还是杜非眼中,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黄毛丫头。

叶浅眉瞅着她娇怯不服的神情,觉得很是有趣,走近两步拖长声音调笑道:“好~贺兰姑娘~帮完忙我当然是要走的,若不走,岂不是讨人嫌么?”

“真的?”贺兰雪抬起头,漆黑的瞳仁看定了叶浅眉,“你不喜欢我哥哥么?”

“……”叶浅眉没想到贺兰雪如此直截了当,愣了愣,苦笑道,“我自然是喜欢他的,只是……很多事情,不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这么简单,我们的头上,还有天意。你明白么?”

“不……不明白。”贺兰雪困惑地看着叶浅眉。

“不明白不要紧,你只要明白,我怎么样喜欢你哥哥,都是没有用的,过了及笄之年,你就可以嫁人了。”叶浅眉说着,露出促狭的笑意,转身丢下贺兰雪径直去了。

“……”贺兰雪寻思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跺脚冲着叶浅眉喊:“叶姐姐!你!你取笑我!”语气是极恼的,嘴角却在不觉间噙了满满的笑意。

却说自贺兰雪跟着杜非偷偷下山,阿诺又气又急,生怕贺兰雪出了意外,直到杜非捎了信来才放下心,满腔的焦虑统统化作怨气,既气贺兰雪自作主张,将她蒙在鼓里,又恨自己被圈在山上,一点儿也做不得主。

阿诺本是个随心散漫的性子,加上玉泉子闭关日久,索性瞒着诸人偷偷溜下山来散心。

“坏丫头!死丫头!就该让师兄把你屁股打烂!”阿诺一边顺手揪下几朵野花,一边恨恨地念念有词,想到贺兰雪跟着杜非闯荡江湖,而自己却哪里也去不得,就直气得牙根痒痒。

正行走间,一阵清幽婉转的洞箫声从不远处传来,阿诺不禁生了好奇之心——这附近杳无人烟,这箫声又是从何而来?

顺着声音而去,不觉来到几间竹屋前,这竹屋阿诺倒是来过,虽然回回都是窗明几净,但却从不见有人居住。一个白衣男子站在竹篱边,面朝着七星山的方向,微闭双目,吹着手中的洞箫。

一曲既了,白衣男子仍是闭眼不动,仿佛在等着周遭的余音慢慢散去。

阿诺这时才从箫声中惊醒过来,转身想要离开,还未走出两步,一个衣袂飘飘的白色人影就翩然落在她面前,背对着她冷冷道:“我吹给风儿的曲子,你白白听了去,还想走了不成?”

“我……我不过听了听曲子,你想怎么样?”

“敢听了我给风儿的曲子,我就让你从此再听不见声音。”话音未落,白衣男子就身形暴起,直向阿诺的面门抓来。

“啊!”阿诺大惊,身子一矮,顺势抽出腰间的短剑护住身子,然后使出七星连珠步退到三丈开外。

“玉杓门下?”那男子看了阿诺的身法,脸上现出愈发阴毒的神色,“更加该杀!”身形一动,不待阿诺反应过来,掌锋已挟风而至。

阿诺闭紧了双目,却感觉到那掌风到了面门前竟生生收住,许久不见动静,悄悄睁开眼,却见那白衣男子痴痴地瞅着自己。

“喂!你干什么?要杀就杀,不讲理的疯子!”

“不是……”听了阿诺的话,白衣男子颓然笑道,“你不是风儿……但是怎会长得如此之像?”又细细看了阿诺一回,突然恍然大悟:“你是阿诺,你是阿诺!我倒险些酿成大错。”

阿诺大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风儿又是谁?”

“我自然认识你,你……罢了,我该走了,你也回山去吧。”说着自顾转身要走。

“喂!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阿诺冲着他的背影喊。

白衣男子顿住脚步,回过头一双星眸深深地看着阿诺,似乎包含了无数的情感,终于他竟微笑道:“我叫叶无伤。”

“叶无伤?”阿诺重复一遍,重抬起头时,那男子已是不见踪影了,正惊异见,却被七星山上传来的鼓乐只声惊动——只遥遥听得钟磬齐鸣,隐隐还有金石铿然之声。

“糟糕!哥哥出关了!”阿诺顾不上再去想那叶无伤,只发足了全力朝山上奔去。

好吧~我承认我不但勤劳得令人发指,而且丧心病狂狂狂狂……

第二十五章

一路奔至半山,阿诺方放慢了脚步。

刚刚舒了口气,却看见玉泉子负手立在潭边,看着瀑布出神。阿诺心如鹿撞,蹑手蹑脚地打算趁着玉泉子还没发现她,偷偷溜过去。

“阿诺,”玉泉子头也不回地道,“一点礼数也没有了么?”

阿诺僵在原地,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今天真是诸事不宜,遇见的两个人都是脑袋后面生眼睛的么?无奈走上前施了一礼,讪笑着道:“哥哥出关了?我正要去见哥哥呢。”

“是么?”玉泉子扭头扫了她一眼,“既要去见我,怎地还要溜走?”见阿诺涨红了脸讷讷不语,便问:“你去哪里了?”

“我……我从七星坪过来。”

玉泉子这才转回身,目光落在她的小靴上:“七星坪过来的路上,何时多了这许多泥泞?”

阿诺低头一看,原来自己急于回山,靴子上竟粘满了泥污和枯草,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刚从山下赶回来?”玉泉子走到阿诺身边,“你四师兄呢?”

“我……他……”阿诺嗫嚅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他又私自下山去了是不是?你也学会了?”方才出关之时,门下弟子雁列观前,独独少了杜非和阿诺,不用多想便知道定然有异,此番坐实了自己的猜测,玉泉子更是怒不可遏,半晌才道:“你自去思过,我料理完事务再来与你算账。”说完看也不看阿诺,一甩衣袖走了。

阿诺知道躲不过去,只得乖乖朝祠堂走去。

跪了足有一个时辰,还是不见玉泉子的身影,阿诺的膝盖又麻又痛,悄悄伸手摸了摸,似乎已经肿起来了,心里暗骂杜非:你私自下山惹恼了哥哥,倒叫我来替你挨罚!心里赌着气,听听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索性将屁股落在脚后跟上,轻轻揉着膝盖处的肿块。

揉了一阵子,似乎舒服一些了,阿诺叹了口气,抬起头来,余光却扫见旁边的人影——玉泉子已进来多时了,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阿诺吓得一个哆嗦,赶紧跪直身子,可怜兮兮地回头看着玉泉子:“哥……”

玉泉子不理会她,慢慢踱过来,一脸关切地问:“跪不住了?”

阿诺鸡啄米一般点头:“哥,膝盖痛……”

“哦,那是因为你太久没跪过了,”玉泉子笑笑,竟负手向门外走去,“那就再好好习惯习惯。”

“哥——”阿诺惨叫一声,玉泉子却充耳不闻兀自去了。

强忍疼痛端端正正地又跪了近半个时辰,玉泉子才回来,走到阿诺面前问:“老实了?”

“哥,我知错了……”阿诺不敢看他的眼睛,垂头低声说。

玉泉子冷哼一声,自取了竹杖,毫无预警地在阿诺屁股上狠抽了一下:“既然知错,还不明白要怎么做?”

阿诺吃痛,眼里泛着泪花,却也不敢怠慢地起身,将春凳搬了过来,慢慢地伏在凳上,双手死死地抱住春凳头,脚尖并拢,屁股绷得紧紧的,闭紧了眼等着板子落下。

玉泉子却只用竹杖点了点她的腰眼:“裤子。”

阿诺大惊,不敢相信地看着玉泉子:“哥……”

“我闭关的这些日子,你误了多少晨课?你打量我什么也不知道?若再磨蹭,就随我去七星坪受罚,也让门下众弟子知道知道,私自下山,练功懈怠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玉泉子怒道。

阿诺一听这话,吓得再不敢多言,探手解开腰间系的豆绿绉绸汗巾,抬起屁股,将裤子剥下,裸露的屁股感受到门外吹进来的凉丝丝的风,阿诺又羞又怕,板子还没落下来,眼泪就已淌了下来:“哥,求你把门关上好不好?”

玉泉子看看她,沉默了片刻,还是走过去掩上了门:“再有下回,休想我再给你留脸!”说着起手一杖,正砸在屁股中央,一条淡淡的红痕慢慢浮现出来,阿诺此时还没从裸臀受杖的窘境中回过神来,羞耻感倒是压住了痛感,然而接下来的几杖,竟是落在同一个地方,五六下过后,杖痕逐渐由浅转深,直到隆成肿痕。

“啊!哥哥,哥!疼!疼!”羞耻感这时方被彻底遗忘,只有咬紧了臀肉的剧痛无比真实。

“疼就对了!”玉泉子叱道,“一共误了几次晨课?说!”

“呜~四,四次……啊!”话音未落,屁股上就又挨了一杖。

“你最好想明白了再说。”

阿诺紧张地看看横在自己眼前的竹杖,抽噎了半天,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十,十几次……”

玉泉子阴着脸,挥起竹杖连抽了几下才叱道:“十四次!你记不清楚了么?”

“哥,我知错了!呜呜,以后再不敢了……”阿诺心惊胆战,她没想到玉泉子即使闭关,竟也是明察秋毫。

不说倒罢,一听这话,玉泉子更是腾地火冒三丈:“知错?你何时知错?江湖险恶,我逼着你练功,并不指望你为师门赴难,只念着师门有难之时,你能自保,不至让为兄太过悬心!你却丝毫不体恤为兄的苦心,一味散漫任性!我索性今日就打死你,也免得你死在他人手中,有辱师尊!”说着怒从心头起,直挥杖如雨。

阿诺听了玉泉子的训斥,心中更是羞愧难当,自己也觉得实在该罚,便咬紧了牙关受杖,然而不出几下,屁股上油泼汤沸般的苦楚让她忍不住地起伏躲闪,红红肿肿的屁股在杖下无助地辗转,嘴里哀叫连连:“哥哥,哥,我知错了,我对不起哥哥的苦心,啊!疼……”

玉泉子停了手,见阿诺小巧的脸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伏在凳上的屁股也红肿不堪,不由自主地发着颤,强压住心疼,沉声道:“最后十下,你自己数好了,若敢躲闪,咱们就从头打过。”

“呜~是……”阿诺颤声应道。

竹杖划破空气的声音让她不由缩了缩身子,紧接着随着一声脆响,阿诺上身也不由自主地扬起,惨呼一声,然后方醒悟般地报数:“一!”

“再敢乱动,咱们就重新开始。”玉泉子冷冷地道,手起板落,只打得阿诺抱紧了板凳,嘴里含混不清地数着,泪水早将胸前浸得透湿。

短短的十板,在她觉来却是漫长无比。

终于,“十……”随着玉泉子停手,阿诺再也坚持不住地瘫软在凳上,嘴里喃喃道:“哥哥,疼……”

玉泉子恭恭敬敬将竹杖放回原处,然后才转过身看着阿诺。

“哥,我知错了,原谅我好不好?”阿诺见他依然波澜不惊的样子,强打起精神说。

玉泉子蹲身看着阿诺道:“疼的厉害么?”

经此一问,阿诺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噼里啪啦打在衣襟上,点头委屈道:“疼~”

玉泉子用大氅裹住她,责怪地说:“知道疼了,以后可安分些!”阿诺将头往他怀里钻了钻,低声说:“哥,别再恼我了……”

玉泉子叹口气,拍拍阿诺的头,沉默着抱起她向门外走去。

叶无伤其实并没有走,他一直站在山下,听着玉泉子出关时钟磬齐鸣的悠扬,看着天色一点点黯淡下去,七星山吞没了最后一缕夕阳,而后,山上的一切也被暮色吞噬。

“快了,快到这一天了……风儿,我们失去的,我会一样一样要回来,十三年都熬过来了,最后的时间,你等我!”

再次静静地看了挑起灯笼的七星观一眼,叶无伤冷笑两声,伸出手,而后慢慢握紧,远远的七星山,仿佛就在他的掌心,被揉做了齑粉。

莫凡若发表于:10

哈哈,姐姐劳模的说,好棒啊,杜非也快挨拍了吧,快点写快点写,哈哈哈,小莫好满意啊

今天长官发疯了~~我要含冤而死不瞑目瞪口呆若木鸡犬不留……地加班。。。

第二十六章

弯月半钩,如同苍穹微睁的眼,慵懒地看着尘世。

叶无伤站在正殿前的石墀上,就如与苍天对视一般,仰头看着那弯残月,目光冰冷,那月竟似无法招架,慢慢地隐进了云层。

“尊主。”身后的护卫打断了周遭的寂静。

“说。”叶无伤皱皱眉,头也不回。

“云州绿绡在林外求见,未经尊主宣召,不敢擅入。”

叶无伤目光闪动,想了想道:“让她进来。”

不多时,绿绡走了过来,距叶无伤还有好一段距离,就跪下朗声道:“云州歌者绿绡叩见尊主。”口内说着,身子便深深地伏了下去。

“起来吧,”叶无伤看着地上那个低低的身影,问,“有什么要回的么?”

“回尊主的话,前几日姑娘和杜非来过云州,属下按着尊主的吩咐,已将尊主的手谕交与姑娘了。”绿绡起身,却依旧不敢抬头,只不带一丝波澜地回话。

“果不出我所料。”叶无伤点点头,“你不必回云州了,吩咐人也不必跟着了,时候到了,她自己会回来的。”

“是……尊主,姑娘她不过一时糊涂……”绿绡犹豫了半晌,鼓足勇气开口道,然而看看叶无伤的脸色,又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叶无伤不动声色地看了绿绡一眼:“你去吧。”

“……是。”绿绡施了一礼,垂头退了下去。

叶无伤无声地笑笑,眯眼看向乌沉沉的天空,什么是宿命,什么是主宰?若我不能主宰,便愿与这俗世同化作尘土,也不接受你恩赐的宿命!

“大哥,”叶无痕从殿内走出,正看见绿绡离去的背影,“那是云州的绿绡么?”

叶无伤回身看了他一眼:“都准备好了?”

“是,夜影昨日都将祭品带回来了。”叶无痕应道,见叶无伤不语,便又道:“大哥,若没有旁的事,无痕下去思过了。”

“你今天也不必思过了,回房休息吧,”叶无伤走近,看看叶无痕透着疲惫憔悴的面孔,“也免得你明日在爹娘灵前告状。”

叶无痕听了,忍不住笑道:“若这样说,我有数不完的状要告,只是,待忌辰过了,还不是我遭殃么?”

叶无伤嘴角牵动,仿佛微微笑了一笑,抬头看看不知何时从云层中钻出来的月亮,转身踏着一地清冷的月光自去了。

绿竹生凉,鸟鸣啾啾。

竹林内一张宽大的几案,清水鲜花,油灯长明,最令人惊异的,是那案上青瓷盘中的数朵雪莲——大如银盆,莲瓣似冰雕雪铺般层层叠叠,在微亮的晨曦中,透着难以言说的圣洁和庄严——在江南腹地,能得此西域雪山异宝,且千里之遥,竟无一丝损伤,无论谁见了,都要啧啧称奇,生出如在梦中之感的。

透过袅袅的轻烟,可以看见几案正中摆的两座牌位,上面用苍劲的魏碑刻了漆金的字“先考叶正阳之位”、“先慈叶门萧氏吟莲之位”。

叶无伤和叶无痕跪在案前,双手合十。

“爹,娘,儿子不孝,至今未能报得血仇,”叶无伤闭目道,“儿子发誓,明年今日,定剖出仇人的心,血祭我叶家上下五十余条屈死的冤魂!”

“爹,娘,”叶无痕也紧跟着开口,“求你们在天之灵保佑眉儿平安,无灾无病,一生喜乐。”

叶无伤转脸看了他一眼,叶无痕浑如不觉,只敛目低诵母亲生前日日念诵的佛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起风了,竹叶飒飒,似有似无的诵经声仿佛被吹到了遥不可及的地方——“……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叶无痕眼角微湿,爹,娘,你们能听见吗?

兄弟二人各怀心事,在竹林中静坐着,直到太阳偏西,昏暗重又降临大地之时,叶无伤才站起身来,吩咐人撤了几案,亲自捧着父母的灵位向危夜宫内走去。

安置好灵位,叶无伤想了想,举步朝竹林走去,对叶无痕今天的言行,他很有些不满意。

刚进竹林就听见一声惨叫,叶无伤心下一惊,加快步子赶了进去,只见叶无痕脚下扑倒着一名穿着道袍的青年男子,由背上由颈到腰,一道深深的刀口,皮肉外翻,血将旁边的竹叶溅得星星点点的猩红,那人早已是气息全无了,旁边地上瘫着个同样服色的少年,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叶无伤扫一眼叶无痕手中的血刃,再看一眼落在一边的长剑,剑柄上碧玉装饰的北斗七星格外刺目。

“七星山?”叶无伤淡淡地问,走到那少年面前,笑道,“玉泉子倒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些。”

“大哥,”叶无痕走进,看着地上的少年,“此人绝不能留!”说着挥手便刺。

“混账!”叶无伤一扬衣袖,轻轻将利刃卷开,不待叶无痕反应过来,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掌。

“本座说过,爹娘的忌辰,竹林以内,不得杀生!你都忘记了吗?”叶无伤冷冷地问。

“我……可是,此人不除后患无穷!他既能寻到宫内,于咱们是大大不利啊!”

叶无伤不理会他,只对着地上的少年简短地说:“滚。”那少年愣了半日,才爬起身拖着发软的腿向林外奔去。

叶无伤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的银镖,在手中细细把玩了一阵子,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那少年离去的方向掷了出去,不一刻,远处传来一声惨叫,银镖正中后心,那少年踉跄两步,不偏不倚地栽倒在刻着“禁地”大字的石碣旁,再也动弹不得。

“本座还说过,擅入者死。”叶无伤淡淡地看了叶无痕一眼,“本座的话,每一个字,都不容置疑。”说罢再不看他,拂袖而去。

叶无痕看着他翩然离去的背影,无力地靠在竹子上,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叶无伤对自己今天在祭祀中出格行为的警告。杜非,你带着眉儿走吧,无挂碍,无恐怖,远离颠倒梦想。

“掌门,山下有人送来礼物。”一名青衣弟子匆匆呈上两只锦盒。

“打开。”玉泉子漫不经心地吩咐。

青衣弟子将盒子放在案上,盒盖刚刚半启,便吓得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玉泉子怒道:“什么东西把你吓成这等模样?退开!”说着自往案前,一看之下却也是面色急变——那盒中竟是自己前些日子派出去寻访危夜宫的门人的首级!那少年不必提,可玄月在门中也是数得上的高手,如今竟落得个尸首两处的下场,叫玉泉子如何能不惊心?

闭目定了定神,玉泉子问:“是什么人送来的?”

“他没说,只说是他家主人命他送来的。”青衣弟子颤抖着嘴唇回答。

“多大年纪?容貌如何?”

“这个……”青衣弟子垂头道,“他只说了那一句话,然后,然后就……他的身法太快,弟子没有看清楚。”

玉泉子眉头紧蹙,斥道:“没用的东西!下去!”

青衣弟子赶紧垂手退下,生怕多待一刻更加触怒掌门。

看看锦盒中惨不忍睹的头颅,玉泉子痛苦地闭上眼,心中暗忖:“危夜宫……危夜,危叶……大师伯,难道真的是你么?”

而此刻,叶无伤也站在殿外,面对着七星山的方向,唇边现出残忍的笑意:“玉泉子,我送去的礼物你可满意?许多年不见,我等不及想要和你叙旧了。”

第二十七章

策马西风,晚照如烟。

马行如龙,三匹骏马由关内一径疾驰而出,在漫天如血的残霞中扬起阵阵烟尘,将那雄关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为首的骏马上坐的正是杜非,叶浅眉与贺兰雪一人一骑紧随其后。

“哥哥~”贺兰雪催动马蹄,赶到杜非前面,半是兴奋半是伤感地挥手大呼,“我好久没有这样骑过马了!”

杜非宠溺地笑笑,叮咛道:“别张狂,仔细跌下来!”

“才不会呢!我的骑术好得很!”贺兰雪笑道,索性又加了一鞭,“我去前面等你们。”

杜非摇摇头,勒住马等着叶浅眉赶上来,关切地问:“叶姑娘,你可还习惯?”

叶浅眉微笑道:“还好。”

见贺兰雪远远地在山坡上下了马,躺在草丛中歇息,两人便也不着急赶上去,松了缰绳,并肩缓辔徐行。

“叶姑娘,我瞧你这几日神思恍惚,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杜非试探着问。

叶浅眉微微一愣,转而笑看着杜非反问:“心事?找不到令牌,那岂不是最大的心事?”

见她不肯说,杜非也不好深问,叶浅眉便岔开话头道:“那日绿绡明明说道令牌的下落指向洞庭,杜少侠为何偏偏要到塞外来寻?”

“叶姑娘不是也认为该来塞外么?”

“我随口说说罢了,谁教你信呢?”叶浅眉偏头瞅着杜非,吃吃轻笑。

杜非苦笑,叶浅眉耍起无赖,当真是比贺兰雪难缠得多,便道:“那年我之所以到贺兰山庄,就是循了段九思的踪迹。段家庄之后,我仔细想了,段公子娶亲在即,江南陈家也是江湖名门,况又素与段家交好,他却在此时不远万里赶到贺兰山庄,实在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直到那日,听了绿绡的话,坐实了此前的传言,才恍悟过来——段公子娶亲,家中人多手杂,他必要将那令牌寻个妥帖的地方藏起来,当年的“塞外四盗”,云氏已被子夜歌者灭了满门,陈家忙于嫁女,因此也就只有贺兰家了,想来若不出意外,那两块令牌,应该还在贺兰山庄。”

听了这一番条分缕析,叶浅眉不由击节赞赏:“好一个水晶心肝杜少侠,若是有一日,你我为敌,我倒是要惧你三分呢。”

听了这话,杜非不禁扬眉欲语,却被前面传来的吵闹声打断了话头,只见贺兰雪身边围了一堆官兵,贺兰雪正尖着嗓子争论。杜非顾不得其他,赶紧纵马赶了过去。

“我家就在塞外!凭什么不能来?”贺兰雪又气又急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几位将爷,这是怎么说的?”杜非下了马,拱手问道。

贺兰雪见杜非来了,一下子硬气起来,扑过来偎在杜非胸前委屈地告状:“哥哥,他们说咱们没有凭信,不能到关外来。”

“公子,令妹说的正是我要说的,”为首的一名首领模样的小将道,“如今塞外比不得起初,故而朝廷颁下令来,若要再向前行,必须得有总兵府的凭信。”

杜非打量那小将一番,见他约莫十八九岁,生的面如傅粉,剑眉朗目,头戴银盔,身披雁翎百锁明光铠,手中一杆银枪,端的是威风凛凛,观之不俗。

杜非心下暗叹,也赞赏他有别于一般官兵的有礼,便道:“将军说的是,不过我等兄妹来塞外有要事,还望通融一二。”

“这却不能,如是正事,公子可回关内,向总兵府说明后,自可领得凭信。”那小将一口回绝。

杜非还要再争,身后的叶浅眉却开口了:“阁下莫不是杨呈浩杨少将军?”

那小将一惊,将目光移至叶浅眉身上:“姑娘如何认得在下?”

叶浅眉不答,只笑道:“早听说杨老将军移防至此,看来竟是真的……你何时肯娶我家绿绡过门呢?若是委屈绿绡做妾,我可不依。”

杨呈浩听了这话,又细细看了叶浅眉一番,心下了然,便吩咐道:“咱们走,让他们去吧。”

“少将军……”身边副将不解地问。

“天子也管不得江湖事,明白么?”杨呈浩低声道,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张盖了官印的纸交给叶浅眉:“这个是总兵府的凭信,前面若再遇上巡查,只交给他看就是了。”

“如此,多谢杨少将军了。”叶浅眉笑笑,施了一礼回身欲走,却被杨呈浩唤住:“姑娘,我前日去云州寻绿绡,却没有她的音讯,敢问姑娘可知道她的下落?”

杜非听了,脚步一僵,回头看着叶浅眉。

“……她没事,你且放心,你何时能娶她了,我自然将她送来。”叶浅眉轻轻地说。

杨呈浩目送着三人离去,心里五味杂陈,副将催促再三,方才上马往关内走去。

叶浅眉与杜非也是不发一言,倒是贺兰雪叽喳不住:“叶姐姐,你真厉害,若不是你认识杨将军,咱们可就得回去了。”停了一阵子,又自言自语道:“那个杨将军长得可真不错,人也和气……”

杜非听了忍俊不禁:“雪儿,你若是看上他了,为兄这就去提亲如何?”

贺兰雪却也不臊,瞥了他一眼道:“你没听到吗?杨将军对那个绿绡姑娘痴心不改,唉!若是有人对我如此,我马上就嫁!”说罢大笑着催马走了。

“这个丫头真不害臊,什么疯话都说得出口。”杜非摇头笑道。

“贺兰丫头这话说的没错,”叶浅眉看着贺兰雪的背影,情不自禁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身为女子,这当是最大的幸福了。”话一出口,便又后悔了,自嘲地笑笑,也催马往前去了。

杜非看着一前一后的两个俏丽身影,塞外的风吹过,似乎心里隐隐的愁绪也被吹散了,甩甩头发,展出一个清朗的笑容,加了一鞭,循着前面的马蹄声赶了上去。

距离贺兰山庄越来越近,贺兰雪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了,每日郁郁寡欢地缩在杜非身边,因此杜非顾不得她反对,将她强行留在了离贺兰山庄不足百里的一户牧民家中,坚决不许她再靠近,以免勾起惨痛往事,自己则与叶浅眉一路向西,直奔贺兰山庄而去。

贺兰山庄建在一段缓坡之上,沿着缓坡走上去,一座极高的石质建筑就突兀地拔地而起,叶浅眉和杜非推开沉重的大门,已经生了锈的门轴发出干枯的吱呀声。

“那年就是在这里遇见你的……”叶浅眉环顾满目衰烟蔓草的荒芜院落,感慨良多,“我当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能跟着你再次回到这个地方。”

杜非笑笑:“我也没有想到。”两人就此沉默,一前一后地穿过庭院。

天黑极了,叶浅眉跟在杜非身后,默默地走着,突然身后窜出一个黑影,抱住了她的肩膀,嘴里呜呜呀呀地吼叫着什么。纵是胆量如叶浅眉,也不由发出一声惨叫,杜非急忙回身一掌将那黑影打翻在地,定睛一看,那人身量极小,竟似孩童一般。杜非刚要上前,叶浅眉却手起镖出,又狠又准地钉在那黑影身上,一声呻吟未完,那黑影便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你!”杜非愤怒地抬头,咬咬牙,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凑近一看,那果然只是个八九岁的孩子,项上套着个已经发锈的铁圈,手里紧紧地握着块肉干,睁大了满是惊恐的双眼直直望着他,然而最后一丝气息,早已随着钉在胸口的柳叶镖逝去了。杜非回头看看叶浅眉肩上散开的包袱,不由唏嘘道:“这孩子不过是嗅见你背的干粮的气味,竟枉送了性命……”

“我……我……”叶浅眉倒退两步,她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个孩子吓破了胆,定了定神,闭目道:“看那圈子,这孩子该是贺兰家的奴仆,如此说来,就是那年的漏网之鱼,今日……也是他命合该如此!”

杜非听了这话,更加忍不住满腔怒火:“命该如此?你无端杀死这孩子,就是轻轻一句‘命该如此’?死在你手里的人,竟都是草芥一般么?”

“死在我手中的人不计其数,你难道不知道吗?那夜在段家庄,你不是也亲眼见过么?”叶浅眉看看杜非愤怒的样子,淡淡地说。

“叶浅眉,你太让我失望了。”杜非脸上闪过一丝伤痛,“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我从此就可以做个良善女子?你忘了,我身上背着血债,血仇!失望?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凭什么按着你的希望去做?”莫名地,她竟生出了撩拨杜非怒火的欲望。

杜非几乎被叶浅眉一连串的反问气炸了,伸手拧住她的腕子,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咬牙切齿道:“问得好!凭什么?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凭什么!”

蝴蝶相当勤劳的二更了~霸王们,乃棉还好意思不回帖么好意思不回帖么?

为了报复不浮出水面的霸王龙,某蝶决定,相当高调地卡个拍!嗯哼~~

顺:对于霸王们,要坚决抽打之~

发表于:20

小玉,我终于能书写中华文字了~

看叶浅眉和杜非,怎么有殷素素和张翠山的影子。。。

他们俩最终一定是杯具...

天啊!娇娇!真的是你吗?想死我了!扑倒么!

第二十八章

不待叶浅眉反应过来,就跌跌撞撞地被杜非扯到庭院中,按在了石桌上。

“你……你干什么?!”叶浅眉又惊又怒,她自然是知道杜非要干什么,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果然,杜非用急速落下的巴掌回答了她的问题,屁股上久违的疼痛让叶浅眉懵了,一边挣扎一边高声尖叫:“杜非!你这个疯子!啊!你放开我!混蛋,混蛋!”

杜非听了,冷笑一声,居然真的停了手,揪住叶浅眉的衣领把她拽了起来:“疯子?混蛋?你是说你自己吗?”顿了顿,将叶浅眉拖到那孩子小小的尸体旁边,把她狠狠地按下去,几乎与那张已经冰冷的小脸贴在一起:“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亲手断送的性命!你好好看看,记住他的脸,记住他的眼睛!”恰在这时,朔风吹散了天上的乌云,惨白的月光正照在那孩子的脸上,绝望,恐惧,饥饿,还有仇恨清清楚楚地撞进叶浅眉的眼里。

“不——”叶浅眉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不!不是我!不是我!”闭紧双目扭过头去,颤抖着喃喃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们别过来!”杜非松开手,叶浅眉连滚带爬地缩到墙边,抱紧双肩瑟瑟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地把脸从臂弯中抬了起来,杜非从没见过她如此惊慌失措,如同掉入猎网的小兽,于是俯身抓住她瘦削的肩膀将她拎了起来,慢慢地问:“你敢看着他的眼睛,再说一遍‘命该如此’么?”

“不!不要!”叶浅眉身子一软,竟扑进了杜非的怀里,“求你,不要,我不能,我不能……”杜非愣住了,拥着怀里这个杀人如麻的女子,他竟然又生出了一点点的疼惜,然而转头看看那孩子无辜的脸,心里的怒火又腾地一声窜了上来。

半拖半抱着叶浅眉,杜非走到石凳边坐下,将她狠狠地拽到自己腿上,心里却又是一动——叶浅眉竟比贺兰雪还要轻些,伏在自己腿上,就像片枯叶般轻飘飘的,若不是用手按住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她仿佛就会被风从自己腿上吹落。定了定神,扬手一掌扇在屁股上:“我以前只替你找借口,杀人是你逼不得已,其实你内心还是善良。可是现在看来,你是嗜血成性,不懂怜悯,不懂敬畏!连雪儿那样的孩子也不如!”嘴里训斥着,巴掌一下接一下地落下去,叶浅眉静静地趴在他腿上,泪珠成串掉下,却连一丝呻吟也没有。

恍恍惚惚,她似乎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

叶无伤寒着脸看着她:“眉儿,你自己说,该怎么罚?”

八岁的自己吸吸鼻子,贴着叶无伤的腿跪下,双手抱住大哥的腿,做出一脸讨巧的表情:“大哥,眉儿知道错了……”漆黑的眸子透着委屈,泫然欲泣。

叶无伤却并不理会,拍拍自己的腿:“趴过来。”

“大哥~”瑟缩一下,连连讨饶道,“大哥别打眉儿,眉儿以后不敢了。”

“嗯?”叶无伤拧眉看看她,终于,自己只能顺从地趴到叶无伤的腿上,那时候,自己好小好小,腿和手都只能悬空,然后裤子就被剥下来,光光的屁股撅着,等着巴掌上身。大哥的巴掌很大,几乎一下就能覆盖住自己两个小小的臀瓣,一下接一下,不停地拍在屁股上,不多时自己就会哇哇大哭,两条小小的腿胡乱踢着,拼命扭动屁股,企图躲开大哥的铁掌,嘴里叫嚷:“二哥救命!呜呜~爹爹,娘亲救命!”每当哭起爹爹和娘亲,大哥就会住手,黯然一阵子,然后一边轻轻地替自己揉着肿起来的屁股,一边训斥:“以后若再不听话,你就是把爹娘哭活过来,我也不饶你!”

转眼,自己仿佛又长大了些,对了,是十五岁那年。

自己无依无靠地跪在大殿里,刚刚那个严厉中藏着温柔的大哥不见了,高高的石座上,坐的是冷冽的危夜宫尊主——叶无伤。

“刚愎自用,思虑不周,不听劝阻!你非但未能完成本座交给你的任务,还白白折了我数名夜影的性命!临行前,本座的吩咐你都忘了吗?”叶无伤盯着自己,仿佛夜影的性命,比他自己的妹妹更加重要,自己也是死里逃生不是吗?

压不住心里的委屈,叶浅眉抬头道:“可是,大哥——”

“住口!本座没有你这个妹妹!”叶无伤拂袖而起,“无痕,传凤鸣鞭!”

天旋地转,“没有你这个妹妹”,“传凤鸣鞭”……

大哥真的对自己失望到宁可打死自己么?

鞭子抽在臀上,背上,直到自己口吐鲜血,抬眼看看叶无伤,那双深不见底的眼里,寻不见一丝心疼。

以前,大哥曾经下过一个奇怪的命令,无论如何,身上不许留伤,可是这一回,身上留下了陈旧的鞭痕,心里的伤却永远新鲜,永不愈合。

屁股上的疼痛慢慢变得真实,叶浅眉茫然地回头看一眼杜非,那张铁青的脸,和曾经的叶无伤慢慢重合,呜咽一声,叶浅眉不由自主地哀求:“大哥……大哥眉儿知错了,大哥别打眉儿,疼……”

杜非愣怔了片刻,仿佛明白了什么,狠狠地一巴掌摔下去,道:“知错?你错在哪里?说!”

“我不该刚愎自用,思虑不周……不该折了九名夜影的性命,还不知悔改……”

杜非扬起巴掌,在那被罗裙包裹的浑圆的屁股上狠狠扇了几下,又问:“那孩子呢?手无寸铁,你为何要杀他?”

“眉儿,眉儿怕……”叶浅眉仿佛无知无识的傀儡般答道,“眉儿杀了那么多人,晚上总会有冤魂来梦里索命,胸口上没有血,都是空空的,嘴里说着‘还我的心,还我的命’……眉儿以为他是……以为他是贺兰家的冤魂……我错了,我错了!”说着说着,竟嚎啕大哭起来,将头钻进杜非的怀里,哀求道:“大哥,大哥抱抱眉儿。”

杜非听了叶浅眉恍恍惚惚的话,心里早已不忍了,长叹一声,伸手搂住叶浅眉,安慰道:“眉儿,莫怕,莫怕……”

在后院,杜非用寻来一领草席裹了那孩子小小的尸身,简陋却郑重地埋葬了,默默诵念道:“经功浩力不思意,回向十方诸圣众。愿见真心求忏悔,河沙罪障悉消除……”

默默地站了许久,才回身看着叶浅眉,略有些尴尬地说:“叶姑娘,方才我有些唐突了,咱们走吧。”说着便自先迈步离开,然而刚刚走了几步,却被叶浅眉从身后紧紧抱住,杜非身子一僵,试探地轻唤:“叶姑娘……”

“杜大哥,你还要叫我叶姑娘么?”叶浅眉将脸埋在杜非的背上抽泣不住,低低地说,“那玉笛……你既已知道,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么?”

“我……”杜非仰头闭目,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喜欢你,自那年在这里见到你开始,我就喜欢你,回去之后,我心里时时刻刻都念着你,想着无论怎样要见你一面,不管你怎样看我,我都要将这些话说给你听,若非是这样想,我早就活不下去了……”叶浅眉不管不顾地一口气把这些话说了出来,然后便如虚脱一般软软地靠在杜非身上。

杜非心神激荡,转回身扶住叶浅眉的双臂,看着她黯淡虚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段家庄之后,我就再也忘不了你。”看看叶浅眉瞬间恢复了神采的脸,再也忍不住地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在她耳边喃喃道:“浅眉,我喜欢你,心疼你……”

时间似乎静止了,清亮的月光洒在杜非和叶浅眉的身上,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定格在人间。

亲们~某蝶被外派出差了~暂停几天,咱们下周再见!

鸭鸭发表于:24

蝴蝶要早些回来哦,么么

么么鸭鸭……对我这种宅女来说,出差就是折磨啊!想你们……

太阳琳玲发表于:37

若若,你太可爱了。

既然来了,先更你的那两个吧~

同意!坚决支持小昭的英明决策!

看不见看不见~~我什么都看不见。。。。

小啦啦发表于: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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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是坏蛋!

第二十九章

“还疼么?”杜非看着小心翼翼跪坐在旁边的叶浅眉,轻声问。

叶浅眉两颊浮上一层红晕,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看看杜非的神情,又赶紧说:“不打紧的,比起尊主,已经是手下留情得多了。”

杜非迟疑半天,终于忍不住问:“尊主……难道他不是你大哥么?”

叶浅眉脸色黯然,垂头沉默了许久,才幽幽地说:“我十五岁之前是,后来……就不是了。”

“浅眉,”杜非握住那双清瘦见骨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地说,“你的心里究竟藏了多少苦楚?你什么时候想说,我都听着。”

叶浅眉抬眼看看天上的半弯残月,幽幽地说:“杜大哥,那年的月亮,也是这么冷,这么亮……”

十三年前。

“爹爹,娘亲,”七岁的叶浅眉自房内奔出,手里捧着个又红又大的石榴,“大哥说回来给我带一把剑的,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萧吟莲看着自己粉妆玉琢的小女儿,唇边绽开一个温柔的微笑:“眉儿,明天才是你爹爹的寿辰,你二哥已经迎去了,急什么?”

叶正阳听了,皱眉埋怨道:“鸿儿也是,给眉儿带什么剑?”对这个唯一的宝贝女儿,叶正阳看得比两个儿子重得多,唯恐掌上明珠受一点委屈,因此一直反对叶浅眉舞刀弄剑。

“爹爹~~”叶浅眉跺脚,粉嫩的小嘴嘟成了一点樱桃,“你偷懒不教我功夫,还不许大哥教我!”

叶正阳见自己的拳拳爱意竟被女儿曲解成“偷懒”,却也不恼,反倒朗声大笑起来:“好!爹爹懒,爹爹补偿你如何?”说着将叶浅眉抱起来,飘飘然跃过丈许高的粉墙,然后稳稳落在了花园里。

“爹爹好棒!爹爹好棒!”叶浅眉高兴地咯咯大笑,萧吟莲也紧随着父女二人跃过墙来,嘴里埋怨着:“整日说羽儿不稳重,你这般叫羽儿见了,看他怎么还嘴?”

“他敢!”叶正阳一瞪眼,又转头逗弄逗弄叶浅眉,笑道,“眉儿是爹爹的心肝,对不对?”

正说话间,管家林叔慌慌张张地进来,附在叶正阳耳边低语了几句,叶正阳大惊,俊朗的眉目间顷刻乌云密布,立了半晌才道:“能不能把眉儿送出去?”

林叔踌躇地搓搓手:“怕是办不到……”

萧吟莲见状,心下明白,便问:“他们来了?”见叶正阳闭目颔首,脸色瞬间苍白,夺手抱过叶浅眉,颤声道:“咱们已经退到这里,他们还不放过么?……正阳,我只求你能保住眉儿。”

叶正阳此时已经恢复了镇定,平静地说:“莲莲,你先送眉儿回房,然后咱们再好好商量商量。”

子夜时分,叶浅眉从睡梦中被急切地唤醒,不等她清醒过来,就被爹娘送进了一个她从未去过的地窖中。

“眉儿,你就呆在这里,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许说话不许出来,记住了没有?”叶正阳严肃地说。

叶浅眉看看漆黑的地窖,心里怕极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嘴里嚷着:“不要,眉儿怕!娘留下来陪眉儿好不好?”

“眉儿,不许哭!”叶正阳厉声道,“爹娘宠你,但是事到临头,你要学会坚强。记住,你是叶正阳和萧吟莲的女儿!”说罢扬手轻拂叶浅眉几处穴道,萧吟莲强忍泪水,看看自己年幼的女儿,终还是一狠心跟着丈夫离开了地窖。

叶浅眉在地窖中,不能发声,不能动弹,听着外面的慌乱的脚步和凄厉的哭喊,心里害怕极了,盼着外面安静下来,然后爹娘打开地窖的门,笑着告诉她,没事,没事……

不知过了多久,地窖的门被打开了,进来的却是林叔的儿子小林子。

叶浅眉高兴极了,一定是爹娘让林哥哥来接自己出去的,然而不等她高兴完,后面就闯进来了四个陌生的男人,惊慌失措的叶浅眉被粗暴地拎出了地窖,整个庄院一片死寂,往日陪着她玩的丫鬟,替她上树掏鸟蛋的小厮,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月亮又冷又亮,惨白的月光洒下来,世间俱缟素。

叶浅眉愣愣地看着昔日宁静温馨的家血流成河,看见爹爹紧紧拥着娘靠在墙边,若不是他们喉间那道夺目的猩红,她真的以为,爹娘只是在坐在那里赏月,一时之间,七情俱失,竟连悲恸都忘记。

“丫头,你爹娘是不是把东西交给你了?”为首的斯文男子问道,声音里却透着傲慢和阴狠。

叶浅眉瞥了他一眼,一个字也不说。

“丫头,你要不交出来,就看看你爹娘的下场!”另一个男人开口威胁道。

叶浅眉转过头久久地看着爹娘的尸体,眼里却一滴泪水也没有,无意识地说:“你们杀了我吧,我好去找我爹娘。”

“到底是无尘子的丫头,”为首的男子阴恻恻地一笑,“莲妹也是这么倔,结果枉送了性命!”

“别磨蹭了,杀了这丫头片子,咱们赶紧去找叶家那两兄弟,免生后患。”另一个身子单薄,说话有气无力的男人开口道。

为首的男子看了看叶浅眉的脸,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抽出一把黝黑的长剑,直向叶浅眉的心口刺去。

叶浅眉紧闭双目,等着冰冷的剑锋洞穿自己的身体,似乎等了天荒地老的时间,也没有丝毫的痛感,睁开眼,两个白色的人影正挡在自己的面前。

“大哥!二哥!”叶浅眉悲喜交加地喊,忍了半日的哭声喷薄欲出。

“不许哭!”叶无伤,不,叶凌鸿一声厉喝,吓得叶浅眉生生把眼泪又憋了回去,她从没见过这般可怖的大哥——长发散乱,双目通红,原本精致俊美的脸,被仇恨生生地撕变了形,左腹一道深深的伤口,正顺着指缝往下滴着鲜血,这正是刚刚替叶浅眉挡住的那一剑。

叶凌羽——从前的叶无痕——站在叶凌鸿的身边,手里的剑定定地指着那斯文男子。

叶凌鸿轻轻按下他手中的剑,对那斯文男子道:“你们要找的东西,母亲早就交给我了,并不在这里。”

“你说什么?”斯文男子大惊。

“七星山。”叶凌鸿不理会地,依然淡淡地说,却不啻平地惊雷,

四人交换一下眼神,为首的斯文男子道:“你小子想在我们面前耍心眼?莫以为有老东西护着你,我就不敢动你!”

“你让我的二弟三妹离开,我和你们去找。”叶凌鸿似乎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只是波澜不惊地陈述着自己的交换条件。

听了这话,四个人聚在一起不知商量了些什么,转回来对叶凌鸿道:“你若敢欺骗我们,非但你的性命难保,就是你的弟妹,也逃不出我们的手心!”说罢,看也不看叶凌羽和叶浅眉,搡着叶凌鸿就要离开。

“大哥——”叶浅眉冲着叶凌鸿的背影哭喊着,她不能让大哥离开,就像她后悔刚才让爹娘离开一样。

叶凌鸿转头看都不看她,只对叶凌羽道:“眉儿就交给你了。”

叶凌羽点点头,搂紧了怀里抽搐不已的叶浅眉。

埋葬了爹娘和叶家上下,看着那些曾经鲜活的人僵直地躺在泥土中,又看着二哥亲手杀了告密的小林子,叶浅眉第一次对死亡有了最直接的理解——不是我杀了你,便是你杀了我。

然后,叶凌羽带着叶浅眉来到了危夜宫,这里是叶正阳为防万一秘密建造的,不想却真的派上了用场。

一切都安定下来,叶浅眉才感到了剔骨剜心的痛苦,不吃不喝,整日昏昏噩噩地要去寻爹娘,眼见危在旦夕,叶凌羽第一次对她真正的大动肝火:“那日还未到家,我和大哥就收到了爹娘的死讯,逃出来的下人苦劝大哥,让我们不要回家,但是大哥执意要回去,说无论如何,不能抛下眉儿不管……若非是大哥坚持回去,你早就没命了!如今大哥生死未卜,你还这般不省事,你给我记住,你的命是大哥从剑下救出来的,该如何处置,你没有权力!”

叶浅眉对这番话懵懵懂懂,但她明白,一切从此都不一样了。

果然,几个月之后,叶凌鸿气息奄奄地回到了危夜宫,对这些日子的遭遇绝口不提,但是整个人都变得陌生了。

此后,叶凌鸿成了叶无伤,叶凌羽成了叶无痕,而叶浅眉,也从叶家的心尖,变成了被叶无伤严酷训练出的,令江湖闻风丧胆的子夜歌者。

杜非静静地听着,握紧了掌心里那双冰冷的手:“浅眉,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忘记过去,忘记仇恨?”

“杜大哥,此生能得此一夜,我已是奢求了,”叶浅眉扭头看看微亮的天际,站起身来,“咱们走吧,这样大的宅子,且得花些功夫寻呢。”

亲们~~蝴蝶悲催滴卡文鸟。。。码字无力。。。肿么办。。。

第三十章

贺兰山庄并不算大,但若要一处一处细细搜检下来,凭他二人之力,只怕几天也翻不完,索性先略过其他地方,一径进了原先贺兰夫妇所居的内宅。

此时天已蒙蒙放亮,庭院里寂然无声,只有枯枝败叶在脚下发出松脆的断裂声,墙上一片一片早已渗入墙体的黑色血污在晨曦中格外触目惊心,叶浅眉回忆起那个毛骨悚然的夜晚——朔风如刀,大雪如席,挟裹着惨叫和哀号……她头一次从心底感到了恐惧,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

杜非停下脚步,迟疑一下,用自己温热的掌心包裹住她的手。

“杜大哥,你说真有报应吗?”

“有,”杜非看着她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睛,接着说,“但是弃恶从善,立地成佛。”

叶浅眉愣了愣,牵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低头不语,只默默地被杜非牵着手向前走去。

刚刚走到那扇残破的门边,就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呜咽声,杜非脸色变了变,转头看向叶浅眉,叶浅眉会意地苦笑一下,轻扬下颏,示意他进去。

杜非轻轻走进屋内,果然是贺兰雪站在屋子里,对着上首的两张交椅啜泣不已。

“雪儿。”杜非轻声唤道。

贺兰雪身子一震,她本想趁着杜非发现自己之前躲起来,谁知进了故园,再控制不住情绪,在这屋里一站,便忘了时辰。

“哥……”转过头,紧张地看着杜非,半天也只叫出这么一个字。

“你又是夜里偷偷跑出来的?这里不比七星山,你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好?”杜非强压怒火问。

“我对这里,比七星山熟悉……”贺兰雪喃喃道,见杜非面露不虞之色,又匆匆解释:“哥哥,我知道你要来这里找东西,怕我回来难过才不带我的,但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能面对的!况且……况且这里是我的家,我没道理不回来。”贺兰雪抬眼看着杜非,在紧张里面却也透着一丝坚定。

杜非这才发觉,那个黄毛丫头,在不知不觉间长大了,暗暗叹了口气,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杜大哥,这里毕竟是贺兰丫头的家,贺兰丫头既然能承受,再不让她来,也实在说不过去。”叶浅眉走进来劝道。

杜非这才点点头:“还是先找东西要紧。”说罢就先自出去了。

贺兰雪冲叶浅眉感激地笑笑,突然意识到叶浅眉对杜非的称呼发生了变化,笑容不觉凝滞在脸上。

在贺兰雪的指引下,三人首先到了正房东侧的耳房前。

“这间屋子,爹爹轻易不让人进来,有一回,我偷偷溜了进来,被爹爹发现了,对我发了好大的脾气,爹爹从来没对我这么凶过……”贺兰雪有些黯然地说,抬眼看看杜非,“哥哥若是要寻什么东西,若还在,就该是在这里了。”说罢双手合十,默默祷告:“爹,娘,雪儿的命是哥哥救的,如今雪儿带哥哥回来寻救人的东西,还请爹娘在天之灵莫要见怪,保佑我们。”

门上的锁早已锈住了,杜非抽出剑,略一使力,锈锁应声而断,贺兰雪推开门,冲杜非和叶浅眉点点头:“进去吧。”

屋子里一股积年的陈腐气息,门外灌进来的新风搅起浮尘,呛得人喘不过气来,正对着门的几案上,立着两座牌位,上悬两幅卷轴,也都积满了灰尘,字迹、图画都看不真切,想来该是贺兰家的先祖,杜非便整肃衣袍,上前施礼道:“后学杜非,贸然搅扰前辈,还望恕罪。”然后退下,细致而不失恭敬地翻检起来。

叶浅眉倚在门边,似乎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只是淡淡地看着杜非。

贺兰雪则立在案前,静静地端详着墙上的卷轴。

“咦?”贺兰雪看了一阵子,讶然道,“哥哥,叶姐姐,你们快来。”

“怎么了?”杜非和叶浅眉走了过来。

“哥哥,我说过我见过叶姐姐的,我没记错!”贺兰雪回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叶浅眉。

杜非和叶浅眉对视一眼,心下暗惊,不等他们说话,贺兰雪就指着墙上的卷轴道:“你看,那画的不就是叶姐姐么?”

那卷轴上画了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皆是二十上下的年纪,男子剑眉入鬓,双目炯炯,头戴上清芙蓉冠,身披孔雀氅,女子果然与叶浅眉浑如一人,头梳朝云近香髻,眉远如烟,眼角带笑,一袭烟霞色的曳地望仙裙,纵使年代久远,颜色脱落,也看得出两人的仙风道骨,端的一对神仙眷侣。

“雪儿,这画的是谁?”杜非问道。

“难道不是叶姐姐么?”贺兰雪道,“我就觉得叶姐姐面善,想来就是那年我偷偷溜进来看见的,我当初还以为是爹爹供的神仙呢,原来竟是真人。”

叶浅眉笑笑,道:“怎么会是我?你看看那牌位上写的什么?”

贺兰雪这才注意到牌位,凑上前一字一句地念道:“尊兄叶正阳之位,尊嫂萧吟莲之位……”

杜非大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里供奉的竟是叶浅眉的爹娘。

“既是你爹爹的兄嫂,想必就算活着,如今也该年近五旬了,贺兰丫头觉得我像么?”叶浅眉笑道。

“这……”贺兰雪语塞。

“这世上芸芸众生,长得相像也并不稀奇,这也算是缘分吧。”杜非插言,他实在不想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了。

贺兰雪尽管疑云难除,也只得闷闷地应了一声,眼睛却是一丝不错地继续瞅着那副画。

杜非轻轻叹口气,却也由她去了,谁知刚刚走开,就有听见贺兰雪的惊叫:“哥哥!哥哥快来!”

“雪儿!”杜非有些愠怒了,“你又在干什么?”

“不是,哥哥,这画后面有东西!”贺兰雪辩解,“我方才想要凑近些看,碰到了桌子里面,画后面……”

不等她说完,杜非一个箭步上前,掀开了卷轴,几乎是与此同时,恍如局外人的叶浅眉大呼:“小心!”杜非下意识地偏开头,两只乌黑的小镖险险擦着他的耳边而过,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三人均出了一身冷汗,杜非笑道:“浅眉,若不是你,我今天怕就在此羽化了。”

贺兰雪愣了愣,不客气地问:“你怎么知道这后面有暗器?”

“小丫头,等你像我一样……见惯了生死的场面,你自然会知道什么东西会要你的性命。”叶浅眉淡淡地道。

“我……我才不是小丫头!”贺兰雪不服气地嘟哝着。

杜非却也不理她们两个,只从画卷后的暗门中捧出了一只乌木的盒子,上面三颗碧玉装饰出斗杓,在光线黯淡的屋内发出幽幽的光。

“浅眉,雪儿,就是这个!”杜非声音有些颤抖地道。

“太好了!太好了!”贺兰雪欣喜若狂,也忘记了和叶浅眉打嘴仗,只顾挤到杜非身边争着看那盒子。

杜非打开盒子一看,那盒子原来分为三层,第一层上用小纂刻着“玉衡”二字,正中镂刻了玉衡令的痕迹,想要试着推开这一层,那盒子却是纹丝不动,杜非皱眉道:“这盒子也刁钻,想来那玉衡令便是机关,将令牌嵌入,才能打开这一层。”

“哥哥,这不是正好证明这盒子没人打开过么?你只把令牌放进来就好啦。”贺兰雪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

杜非回过头看看叶浅眉,叶浅眉似乎并没有贺兰雪的那种兴奋,只是有些兴味索然地附和道:“贺兰丫头说的有道理。”

“玉衡令我并没有随身带着,既如此,咱们还是先回云州吧。”杜非将盒子小心地收好,同着贺兰雪再次拜了几拜,一路回转不提。

第三十一章

贺兰雪跟着杜非一走便是数月,阿诺又羡又恨,反倒更加的度日如年。

这一日,晨课完毕,阿诺趁着玉泉子对自己今天的功课还比较满意,蹭过去讨好地叫:“哥~”

玉泉子看了她一眼,道:“又闯什么祸了?”

“哪有!”阿诺跺脚,“在哥哥眼里,我就只会闯祸么?”

“你这样叫我,不是已经闯祸了,就是准备要闯祸,有什么话就快说。”玉泉子一边说,一边擦拭着长剑。

“……”阿诺语结,憋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开口,“哥,这回玄冰师兄下山办事,你就让我跟他一道去历练历练吧。”

“不行。”玉泉子的语气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哥~”阿诺急了,“为什么我就得闷在山上?既然要拴在这里一辈子,我学功夫有什么用?既然这样,我,我也不要再练功了!”

玉泉子放下剑,嘴角挑起一丝笑意,玩味地看着她:“可以。”

阿诺被看得有些发毛了,讷讷道:“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玉泉子故作惊讶,“说出来为兄替你分解如何?”

“哥~你就让我去吧,好不好?”阿诺被玉泉子这样少有的“关心”吓清醒了,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不要命的言论,也不敢答话,只是扯着玉泉子的衣袖哀求。

“不行,”玉泉子将擦拭好的剑插进剑鞘,警告地看了阿诺一眼,“等你四师兄回来,你就知道私自下山是什么下场了。”

阿诺嘴唇动了动,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只得看着玉泉子的背影消失,然后狠狠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石。

正郁闷间,一个青衣弟子从旁边走过,肩上扛了条鼓鼓囊囊的袋子。

“喂!”阿诺站起身叫道。

“师叔。”那青衣弟子见是阿诺,忙毕恭毕敬地行礼。

阿诺心里的烦闷竟散了大半,越发地拿捏起师叔的架子问:“你扛的什么东西?”

“回师叔,不过是些蔬果米粮。”

“给谁送啊?”

“这个,这个弟子不知……”

“哦?”阿诺翻翻眼皮,“你敢欺骗尊长么?”

青衣弟子忙道:“弟子不敢!只是弟子确实不知,掌门只命弟子将这些东西送到这里,并没有说是给谁的。”

“这里……”阿诺自言自语道,突然一下子跳了起来,也顾不得自己的尊长风范,拍手道,“我知道啦!哈哈!我怎么就忘了呢!”一边说,一边丢下那一头雾水的青衣弟子自去了。

“师姐~~”阿诺走进密道,轻轻喊道。

“丫头,你又来了?”巫妈妈迎了出来,言语间却比上回多了分亲昵。

“巫妈妈,师姐睡了吗?”

“刚起来一阵子,你进去吧。”

阿诺轻轻走进去,风儿依旧还是坐在纱幔后,笑道:“阿诺,你怎么又来了?”

“师姐,”阿诺走上前行了个礼,“雪儿妹妹跟着四师兄下山去了,这山上也再没个说话的人,我就想来看看你。”

风儿掩口轻笑:“看来四师弟还是心疼你,没怎么舍得教训,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师姐~”阿诺红了脸,“你也取笑我。”

“过来坐吧。”风儿将烛台移了移,轻轻倚在石壁上,“四师弟下山,一点儿音讯也没有么?”

“前些日子捎了信来,说是要往北面去,最近倒是没有捎信回来。”

风儿皱了皱眉,叹气道:“都是我拖累了他……”

“师姐,我要是你,早就下山去了,反正没有人看着,你何苦一定要死守着掌门师尊的话呢?”阿诺劝道。

“你不明白……掌门师尊知道,我是不能抛下师徒情分的,所以……最痛苦的折磨不是被圈禁在这里,而是你明明知道,迈过去就是自由,却还得日夜警告自己,不可以,不可以……”烛光在风儿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阿诺看不清她的脸,但是感觉到眉目间转瞬即逝的绝望和痛苦。

正不知该如何劝解时,就听见巫妈妈高亢的声音:“掌门,小姐还没起来,掌门稍坐,老身去侍候小姐更衣。”正惊疑间,巫妈妈便匆匆走了进来,低声道:“小姐,掌门来了。”

风儿惊道:“他怎么突然来了?”阿诺更是吓得面色惨变,连连道:“师姐,我,我该怎么办?”

“巫妈妈,你去告诉掌门,就说我身子不适,不想见他,他若有什么要教训的,尽可吩咐巫妈妈。”风儿定了定神道。

“这……小姐,”巫妈妈有些为难地说,“这不太合适吧?”

“巫妈妈,就这么说吧。”风儿带了几分娇赖的声音里,却是不容反驳的坚定。

巫妈妈摇头叹气地去了,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回来道:“小姐,掌门已经走了,他说小爷私自下山去了,往日来往伺候的弟子也被他派了出去,所以才亲自过来送点东西,让小姐好生保养。”

风儿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转面对阿诺道:“阿诺,你也快走吧,免得又生是非。”

“师姐,哥哥怎么会突然来看你?这么些年我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况且你那样跟他说话,若是我,早就被打得半死了,他居然真的就走了,真是太奇怪了……”阿诺刚刚从惊吓中缓过神来,有些好奇地问。

风儿听得这话,面色微微一沉,冷冷道:“你走吧,我有些累了。”

阿诺不知自己说什么令师姐不快的话,也不敢再多说,只好依言告辞出去了。

刚刚关上暗门,阿诺只觉得颈后一凉,冰冷的剑刃贴在了脖子上。

“哥……”阿诺不敢回头,颤声道,“我错了,我不该私自进来……”

不料身后却响起陌生的轻笑:“玉泉子是你哥哥?正好,我有事要问你。”

“你是谁?”阿诺听得身后之人并非玉泉子,竟莫名松了口气。

那人并不说话,只轻轻转了转剑柄,逼着阿诺一步一步向禁地的方向走去。

洞外阳光和煦,阿诺一阵一阵发冷的身子终于暖和起来,这才感觉到脖子上的剑不知何时已经放了下去,她这才急切回头,却见身后站了个年轻男子,一袭青袍,眉目朗然间有着熟悉的痕迹,只是嘴角上扬出一个温暖而陌生的弧度,虽然刚刚被他用剑逼到了这里,但是阿诺觉得,自己好像并不讨厌他。

“你,是不是姓叶?”阿诺试探着问。

叶无痕一惊:“你如何知道?”不觉间肯定了阿诺的猜想。

阿诺得意地笑道:“你和叶无伤长的那么像,你手里的剑也和他佩的极像,我自然就猜到了。”

“你认识我大哥?”叶无伤更是惊讶,这丫头居然能从叶无伤手下逃脱,实在令他意想不到。

“我不认识他,但是他认识我!”阿诺笑道,她突然觉得,这么个俊朗的男子看似聪明,但却被自己牵着鼻子走,实在有趣极了,于是不觉多了分依仗般地开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若是只为和我聊叶无伤,姑娘就不奉陪了。”

“那石洞中的女子怎么样了?”叶无痕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那里面关的有人?”阿诺惊讶地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只问你,她怎么样了?”叶无痕觉得很头痛,习惯了自家妹妹的温婉和俏皮,突然遇上个如此聒噪的丫头,实在让他有些烦躁。

“我为什么告诉你?”阿诺翻翻眼睛,“你想知道,自己进去问我师姐啊。”

叶无痕叹了口气:“我若能进去,自然就去问风儿了,何必——”话没说完,就被阿诺急匆匆地打断:“你,你说什么?风儿?风儿是谁?”

叶无痕不可思议地看着阿诺,半晌才道:“你不知道你师姐的名字么?”

“我……我忘记问了……”阿诺有些羞赧地说,“上回叶无伤说我长得很像风儿,那,那她究竟和我是什么关系?你告诉我好不好?”

叶无痕看看阿诺,再次感到头痛:“你刚刚见过她,难道就没觉得你们很像么?”

“我每次来,师姐都把油灯推得远远的,我根本没看清楚过她长什么样子,”阿诺有些落寞地说,“她一定是故意的,她不想让我知道这些事情。”

沉默了一阵子,叶无痕刚要开口,阿诺却一下子蹦了起来,扯住叶无痕的袖子道:“你一定知道!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大哥之命,顺路打听打听风儿的情况,其余一概不知。”叶无痕一脸坦诚地看着阿诺。

阿诺泄气地坐了下去,刚刚坐稳,就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扯住叶无痕的袍襟:“你带我去找叶无伤!我要让他告诉我。”

“你疯了?要想知道,你现在就进去问你师姐啊。”“师姐不一定会告诉我,到时你再偷偷走掉了,我问谁去?”阿诺振振有词地说,“不如你现在就带我去找叶无伤来得方便,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要请哥哥告示江湖,叶无伤兄弟暗入玉杓门禁地,对门下道姑欲行不轨之事!”

叶无痕突然发现,自己抓到阿诺这个“舌头”,实在是一件愚蠢透顶的事。

彼年喵小夏发表于:41

求拍求拍越来越精彩了蝴蝶么么!!

亲爱的小喵~我也想快点拍啊啊啊啊!!!

可是肿么觉得铺垫没完没了~~撞墙!!!

第三十二章

信鸽扑棱棱地飞过夜空,一条矫健的人影无声无息地跃起,干净利落地摘下了信鸽脚上的竹筒,上前秉道:“尊主,云州来信。”

叶无伤打开竹筒,扫了一眼道:“你去云州,记住,不能一击毙命,要留下喘气的时间,明白吗?”

“尊主,姑娘在那里,是不是让……”

“她的那些子夜歌者,我统统信不过。”叶无伤看着夜影,冷冷道,“还有什么要怀疑的?”

“夜影不敢!夜影惟尊主命令是从。”

叶无伤看着掠入夜幕的身影,表情却一点一点冷下去。眉儿,这是我给你,也是给我自己的最后一个机会,你明白吗?

云州有着边塞特有的雄浑。

雄关明月,羌笛长风。

叶浅眉就站在边塞格外明亮的月光里看着杜非:“杜大哥,我唱支曲子给你听,好吗?”

“好。”杜非的微笑直达眼底,整个人被皎洁的月色镀上了能融化一切的温柔,叶浅眉恍惚间有了想要哭的冲动。

定了定神,她慢启樱唇,缓缓唱道:“今夕何夕,芳草凄凄。明月照我,何人倾杯。醒兮醉兮,子谁与归?谁谓路远,谁谓道迟。与彼采薇,陟彼崔嵬。我心彷徨,我马徘徊。徘徊徘徊,犹不可追……”

杜非怔了半天,才叹气道:“浅眉,你怎样才能开心起来?这样的悲声,我听了心疼。”

“杜大哥,你不喜欢听,我不唱了就是。”

“浅眉,我喜欢听,只要是你唱的,我都喜欢听,”杜非看着叶浅眉的眼睛,温柔地说,“只是,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快乐起来。”

叶浅眉垂下头,暗暗拭去眼角渗出的泪珠,抬起头若无其事地笑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再不回去,不知道贺兰丫头又要折腾出什么花样来呢。”

二人回到院内时,贺兰雪正安安静静地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听见杜非与叶浅眉进来了,只出来低低地唤了一声:“哥哥。”

杜非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雪儿,盒子已经打开了,那两块令牌也都在,咱们明天就可以回七星山了,阿诺肯定盼着你回去呢。”

“她怎么办?也和咱们回七星山么?”贺兰雪冲叶浅眉扬扬下巴。

“贺兰丫头,你莫替我操心,”叶浅眉不待杜非开口就抢道,“我上回跟你说的话,是真的。”

“你没骗我?”贺兰雪狐疑地看着叶浅眉,见她笑着点头,方才低下头作罢。

“什么话?”杜非看着她们二人打哑谜般的对话,颇有些疑惑。

叶浅眉笑笑:“没什么,明天还要赶路,早点歇着吧。”说罢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杜非看看贺兰雪,知道也问不出什么,只得摇摇头回房去了。

初更打过,闭户吹灯。

二更打过,夜深人静。

三更打过,阴气正盛。

一条人影跃过墙来,刚刚站定,就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夜影,你还是来了。”

夜影面无表情地看着叶浅眉,低声道:“姑娘,夜影奉命而来,还请姑娘莫要阻拦。”

“杜非是我的,”叶浅眉斜睨了夜影一眼,“你要和我抢功么?”

“夜影不敢,只是尊主的命令,夜影理当听从。”

叶浅眉冷笑一声:“杜非的命我要定了,与你无干!你若是执意要争,就先过了我这一关。如果惊动了杜非,以他的狡猾,逃了也不稀罕,咱们一同回去领罪便是。”

夜影一愣,莫说是惊了杜非,就单单是与叶浅眉交手,他也顾虑重重,愣了半天才道:“姑娘,夜影有令在身,这……”

“你先回去,若是有失,一切罪责我来承担,与你无关。”叶浅眉冷然间竟有了叶无伤的凛冽,夜影终于败下阵来,一抱拳:“姑娘,夜影告退!”无声无息间,如幽灵般飘出了院墙,院子里只剩下叶浅眉一人,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正是那日从倚云楼离开时,绿绡暗暗塞在她手里的,上面寥寥数字,正是叶无伤的笔迹:“得令可赦,以命易命”。

叶浅眉双手紧捂着颤抖的唇无声地抽噎着,她不知道,这易的究竟是谁的命,自己的,还是二哥的?若是自己的命倒罢了,可若是叶无痕,自己怎么能坐视不理?杜非和叶无痕,在她心里几乎等重,拿来交易,似乎是再公平不过了……

“浅眉,咱们该走了。”杜非隔着门催促道,贺兰雪坐在台阶上嘟哝道:“等她干嘛?她都说了,找到令牌她就要走的。”

“你说什么?”杜非急促地追问。

“她……她跟我说过,找到令牌她就要走……”不等贺兰雪说完,杜非就飞起一脚踹开了门,果然,屋子里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就像从来没有人住过一样,杜非失神地在不带一丝体温的床铺上摩挲了半日,终于转身道:“雪儿,咱们走。”

“哥哥……”贺兰雪小声叫。

“没事,”杜非勉强一笑,“走吧,她办完事会赶上来的。”

默默无语地出了城,叶浅眉正候在官道边上。

“浅眉。”杜非平静地叫。

“杜大哥,”叶浅眉慢慢地走过来,“我是来辞行的。”

“……”杜非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杜大哥,”叶浅眉含泪叫道,竟将整个身子投进了杜非的怀里,“我必须得回去,对不起。”

杜非闭上双眼,轻轻叹了口气,紧紧地环住叶浅眉单薄的身子:“浅眉,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

叶浅眉并不回答,只任凭泪水濡湿了杜非的脖子。

良久,叶浅眉抬起头,轻轻地说:“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对不起……”话音未落,杜非就感觉到肋下被轻轻拂过,但是整个人却再不能动弹。

叶浅眉慢慢从杜非怀中退出来,依然端端正正地站在他的面前。

“你在干什么?”贺兰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冲上前扯住叶浅眉喊道。

叶浅眉转头看看贺兰雪,轻笑道:“丫头,你哥哥将那玉衡令藏得如此隐秘,我连自己都赔上了,若再拿不到,岂非做了赔本的买卖?”说着探手便去取杜非背囊里的盒子。

“你住手!我哥哥那么喜欢你,你就这么忍心往他心里捅刀子么?”贺兰雪喊着喊着,眼泪也下来了。

“那是他傻,”叶浅眉冷笑一声,放柔了声音又道,“丫头,你不是喜欢他么?翻过年,你就及笄了,可以嫁人了。”

“你休想!”贺兰雪气得脸颊通红,抱住叶浅眉的胳膊想要拉住她,叶浅眉嗤笑,抽出竹笛抵住她的下巴:“自不量力。”

贺兰雪看着那只绿竹笛,如遭雷击,半晌才抬头看着叶浅眉:“是你,那一年,就是你带着人,杀了我爹娘?”

叶浅眉不置可否地笑笑,伸手取出盒子,转身便要走,贺兰雪如同疯了一般扑上来掐住叶浅眉的脖子:“你别走!竟然是你!我恨我怎么没早一点发现——”叶浅眉轻轻拂袖,贺兰雪就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她顾不得一身的尘土,爬起来又扑了上来,叶浅眉不耐烦地皱皱眉,举起竹笛就要击下来,却瞥见杜非的眼睛,那里面有恨,有伤,有痛,恍惚竟似还有期望,于是竹笛轻轻落下,点在贺兰雪颈后,贺兰雪便软软地倒在地上,没了意识。

叶浅眉这才抱好怀里的盒子,回身道:“夜影,咱们回去。”

夜影这才从后面闪出来:“姑娘,可是尊主命令……”

“回去。”叶浅眉拔高了声音,显是有些不耐烦了,看看夜影依然犹豫的样子,沉声道:“你若要执意行事,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夜影怔了怔,虽然尊主对叶浅眉冷淡些,但那毕竟是尊主的妹妹,比起伤了叶浅眉的后果,违令似乎是不值一提的,于是低头道:“夜影不敢,随姑娘回去复命便是。”

叶浅眉深深地看了杜非最后一眼,一狠心,转头离去,也许是她的错觉,身后似乎传来了杜非低低的声音:“浅眉……”她暗暗嘲笑自己:“你利用了他,欺骗了他,伤害了他,还傻到指望他能这样叫你么?”催动马蹄,将夜影远远地甩在身后,一骑绝尘,孤单的身影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奔去,双眼被边塞的长风吹得生疼,无声无息间,泪水爬满了面颊。

呜呜呜~~这一章一点也不欢乐,木有萌点。。。

我保证下一章一定拍,绝不卡拍!

蝴蝶是说话算话的好孩纸

亲们节日快乐~

还有,蝴蝶想问,亲们想先看阿诺挨拍还是浅眉挨拍?

阿诺的话,无痕哥哥,白衣少侠,掌门师兄,谁拍会比较萌啊?

第三十三章

叶无痕不紧不慢地走着,阿诺紧跟在他身后,不停地问:“无痕哥哥,到底还要走多久啊?太阳下山前我能不能回来?”

“我并没有让你跟来。”叶无痕头也不回地说。其实以他的修为,若是不想让阿诺跟着,实在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然陪着这个聒噪的丫头慢悠悠地一路行来,竟似一点儿也不急着回去复命。

“无痕哥哥,你说叶无伤会不会告诉我啊?”阿诺继续问。

“丫头,如果你继续直呼我大哥的名讳,我想他会首先教给你敬语怎么说。”

阿诺吐吐舌头,继续道:“无痕哥哥,风儿师姐到底跟我是什么关系?你说她会不会是我娘啊?”

叶无痕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她,笑出声来:“丫头,你想太多了吧?”

“可是……可是我好希望她是我娘……”阿诺垂下头去,脸上第一次浮现出哀戚的神色,“若是如此,就算回去被哥哥打死,我也是甘心的。”

叶无痕不知说什么才好,看着面前这个突然安静得让人怜惜的丫头,他不自觉地想起了叶浅眉,叹口气,拍拍阿诺的脑袋:“走吧,你不是还要赶在天黑前回来么?”

叶无伤看看天色,心里有些隐隐地不安,以叶无痕的脚程,不应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正猜想间,远处便传来了脚步声,不一时,叶无痕便出现在了竹屋外,叶无伤这才放下心来,再一看,叶无痕身后竟跟着阿诺,适才的担忧全都化作了怒火:“你都做什么去了?”

“大哥,我……”叶无痕话还没说完,就被阿诺打断了话头:“无伤哥哥,你别怪无痕哥哥,是我硬跟着来的。”

“哦?”叶无伤看看阿诺,眉梢轻扬,满是戏谑地冲着叶无痕说,“玉杓门下的小丫头,你居然也甩不掉?这就是说玉泉子教导有方,本座教导无方了?”

叶无痕苦笑:“大哥,这个丫头非要问我她和风儿姑娘的关系,我见她实在可怜,这才……”

听见叶无痕提起风儿,叶无伤脸色变了变,看向阿诺的目光也柔和了些,阿诺趁机道:“是啊,无伤哥哥,你一定知道我和风儿师姐的关系,你告诉我,她是我娘,对不对?”

叶无伤看着阿诺无比期盼的目光,叹了口气:“风儿年纪不过二十七八,你自己算算,她有没有可能是你娘?”

“这……”阿诺无力地垂下头去,如此算来,风儿不过比自己年长十一二岁,尽管明白自己起初的猜想并不现实,但被叶无伤说破,却也是说不尽的失望。

“那你告诉我,她和我究竟是什么关系?求你了。”阿诺不死心地问。

“你想知道,尽可以去问玉泉子。”

“我……我不敢……要是哥哥知道我进了禁地,我还要不要活命?”阿诺不满地瞅了叶无伤一眼。

“你还知道要活命?”叶无伤怒道,“你随随便便就跟着别人下山,若是遇上歹人,有几条命也不够你折腾!”说罢也不理她,径直出门去了。

阿诺委屈地看向叶无痕:“无痕哥哥,你帮我问问嘛。”

叶无痕没好气地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我都被你害死了,你还嫌不够?”正说话间,叶无伤走了进来,看了看阿诺,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风儿是你的姐姐。”

“什么?不可能!”阿诺愣在当地,“我……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有姐姐……”

叶无伤冷哼一声:“玉泉子将自己的亲妹妹幽禁了十多年,他怎么好意思向别人说起,他有一个触犯门规,罪不容赦的妹妹呢?”

“不,不可能,”阿诺喃喃道,“哥哥虽然严厉些,可是,可是他不会这么狠心,你在骗我!”

“信与不信,你自可去问玉泉子,他应该也快来了,”叶无伤扫了一眼叶无痕,“无痕,我们走。”

“喂!你什么意思?谁快来了?”阿诺有些不可置信地追问。

“我刚刚派夜影去通知玉泉子了,让他来这里领人,”叶无伤眼里掠过一丝笑意,“你这样冒冒失失,早晚要吃亏,我就当帮风儿关心关心她的妹妹。”说罢先自出门去了。

叶无痕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丫头,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喂!喂——”阿诺气急败坏地看着叶无伤兄弟的身影消失,想了想,赶紧向门外走去,不料刚出门,就撞上了急匆匆闯进门来的玉泉子。

“哥……”阿诺吓得后退两步,玉泉子只穿着领直裰,脚上一双素履,显是坐禅未毕就赶了来。

玉泉子脸色惨白,拉过阿诺连连问道:“阿诺,你有没有事?”

“我……”阿诺又羞又愧,嗫嚅道,“哥,我没事,对不起……”

玉泉子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停了停,突然扬手狠狠地一耳光抽在阿诺脸上:“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阿诺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要哭又不敢哭,玉泉子看看她,长叹一声:“回去再说。”

回到七星山,玉泉子却未进祠堂,只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的住处,阿诺也不敢多问,战战兢兢地跟着他进了房间,顺从地跪在地上。

沉默了许久,阿诺终于忍不住了,带着哭腔低声道:“哥……”

“别叫我!”玉泉子怒道,“你出去,今后是死是活与我无干!”

阿诺愣在当地,半天才反应过来,膝行到玉泉子身边,抱着他的腿哭道:“哥,我错了,别不要我好不好?我以后一定听话……”

玉泉子颓然闭目道:“你也莫要再如此说,我原向师叔发誓,要保你周全,如今看来,竟是我说了大话,罢了,你且去吧,下了九泉,我自去向师叔请罪。”

听见玉泉子提起师父,阿诺心如刀绞,再也忍不住地将脸埋在玉泉子腿上痛哭失声,嘴里呜咽道:“哥,你别这么说,是我不好,整日让哥哥操心……”

玉泉子叹了口气道:“我便再信你一次,若有下回,你也就不必再叫我‘哥哥’了。”

阿诺听了,一边抹眼泪,一边连连点头。

“趴过来。”玉泉子恢复了冷静,拍拍腿淡淡地吩咐。

阿诺没想到会是如此,一时之间有些疑惑地看着玉泉子。

玉泉子不耐烦了,也不说话,伸手将阿诺扯过来,按在腿上,膝盖轻轻顶住小腹,屁股就恰好高高撅起。

阿诺又羞又愧,脸涨得通红,软软地哀求:“哥,我……我自己能趴好……”一句话没说完,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随之是玉泉子的呵斥:“莽撞冒失的反不如小时候了!我就帮你好好回忆回忆,小时候犯了错是怎样挨罚的。”说着一连几巴掌扇下来,阿诺紧咬着嘴唇,再不敢说话,只默默忍受着。

玉泉子不紧不慢地左边五下右边五下,几轮打过,屁股上已是连片的疼,阿诺忍不住地开始低声呼痛,腿也上下晃动着,试图缓解屁股上的疼痛。

玉泉子按了按她的腰,让屁股重新乖乖翘在膝盖上,冷声道:“刚刚开始就受不了了?今天我就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大手继续极有规律地落下,阿诺早淡忘了被这样打屁股的滋味了,没想到单单是巴掌也可以打得这样疼,不由自主地小幅度扭动着屁股,口里低低地叫道:“哥,哥,疼……”玉泉子充耳不闻,直到阿诺的哭腔越来越明显,才停下手,拉起哭得抽抽搭搭的阿诺问道:“这样大了还像个孩童一般,你羞不羞?”

阿诺被这样一问,羞得满脸通红,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了,你既然知道羞了,就自己把裤子脱下来,去床上趴好。”

“哥~~”阿诺祈求地望着玉泉子,“别……”

玉泉子盯了她一眼,径直出门去了,阿诺愣了愣,知道再磨蹭还是自己吃亏,于是拖着酸胀肿痛的屁股小心翼翼地趴到床边,涨红着脸将裤子褪下去,回头看看自己的屁股,已经是一片通红,肿起一圈了,想到今天不知还要被怎样罚,心就一阵一阵地揪了起来,紧张的竟有些想要作呕。

嗯嗯~蝴蝶说了不卡拍的~~然后~~其实如果木有人回帖~蝴蝶就桑心了啦,下面的也就等心情好了再贴咯

发表于:40

好虐~但是寫得真好

谢谢亲支持~么~

彼年喵小夏发表于:39

真好~温馨的otk阿蝴蝶我爱你~~么么~~

小喵小喵~我也爱你~么么哒~~

第三十四章

玉泉子提着竹杖走进门时,正看见阿诺撅着红肿的屁股乖顺地趴在床边,听见他的脚步,不安地动了动。

玉泉子走近两步,将竹杖轻轻贴在阿诺的屁股上,阿诺浑身一阵,屁股不由自主地猛地收缩一下,回头眼泪汪汪地看着玉泉子:“哥,要打多少?”

“这个不用你操心,”玉泉子冷冷地说,“趴好。”

阿诺知道今天这顿打轻不了,将脸埋在臂弯里,紧紧地闭上眼睛,果然,还没来得及发抖,屁股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不知是因为之前已经挨了一顿巴掌的缘故,还是因为玉泉子发了狠,阿诺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疼,死死抓住被褥,才没有跳起来,痛感还没完全消化,玉泉子就抡起竹杖,一杖挨着一杖抽下去,竹杖不窄,四下就能抽遍整个屁股,不出几下,阿诺的屁股就肿得更高了。

“哥,哥哥~~呜呜,疼!啊!!轻——啊!轻点——”阿诺感觉到自己的屁股已经开始肿胀发硬了,似乎竹杖打在臀肉上,已经无法软软地陷进去,反是实实在在地打在肿块上,比起深陷进肉里的痛感,这种钻心的闷痛更让人无法忍受。

玉泉子却并不理会她的哭叫,依然半点力气不减地挥动着竹杖。

“呜啊~~”阿诺尖声叫喊着,冷汗已经出了一层又一层,“哥——啊!疼”终于,不听使唤地滑下床沿,也顾不得裤子挂在腿弯的窘迫,双手紧紧抱着玉泉子的腿哀求:“哥,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饶我这回好不好?呜呜~”

玉泉子冷眼看着她,带她稍稍平静些了,才用竹杖点了点床沿。

阿诺看看玉泉子的脸色,知道哥哥的气还没有消,呜咽两声,咬牙站起身,颤抖着趴了回去。

经过这番折腾,屁股上的疼痛更加肆虐叫嚣起来,不等竹杖落下来,阿诺就兀自抽抽噎噎地哭出声来,玉泉子看看蜷缩着发抖的阿诺,屁股已经是一片狰狞肿胀,似乎再挨几下就会皮开肉绽一般,不禁也有些心疼,但是想到她竟然随便跟着来路不明的人下山,怒火又撞了上来,抡起竹杖又狠狠地抽下去,只打得阿诺惨叫连连,却连一句求饶的话也说不完整了。

终于,玉泉子停下手,喝问:“你自己说,今天打得你冤不冤?”

“呜呜~不冤,不冤~”

“为什么打你?”

“我……我私入禁地……啊!啊!”话音未落,屁股上就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五下:“还有!说!”

“呜~”阿诺心惊胆战,生怕说了又挨打,正犹豫间,又是五下抽在屁股上:“说!”

“啊!疼~~”阿诺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捂屁股,被玉泉子一巴掌拍开:“还要找打是不是?”

“不是,不是~呜~~我,我不该私自下山,不该……啊!不该轻信别人……哎呦!”一边说,一边挨着板子,阿诺直疼得冷汗涔涔,头发一绺一绺贴在面颊上,床上分不清是被泪水还是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哥,我记住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阿诺见玉泉子不再动手,赶紧转头哀求着。

玉泉子思忖片刻,道:“屁股撅好,最后十下,每一下都要反省错误,明白没有?”

“哥……我……”阿诺看看玉泉子,终于还是低低地答道:“明白了。”

颤巍巍地撅起屁股,本来就已经肿胀的屁股轻轻一动就疼得她一身汗,不等阿诺适应过来,第一下就呼啸而至。

“啊!一!我不该私闯禁地,不该轻信他人,私自下山!”

“呜啊~~二~呜~我,我不该私闯禁地,不,不该轻信他人,私自下山——”

……

“十……我,我不该……不该……”最后几句话挤在嗓子眼里,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玉泉子将手轻轻覆在阿诺肿的发亮的屁股上,轻轻道:“好了,以后记住就行了。”

阿诺回头看看玉泉子,迟疑一下,将头轻轻靠过去,见玉泉子终于如以往一般疼爱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等到阿诺哭够了,玉泉子才将她抱到床上,小心地替她盖上棉被,轻声问:“疼得厉害么?”

阿诺点点头,又赶忙道:“哥,我知道,是我该打。”

玉泉子笑笑:“你也知道?其实若只是私入禁地,我也不至于如此生气,一想到你居然跟着刚刚认识的人就下山去了,我就后背发凉,你这个丫头,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少操点心?”

阿诺拉着玉泉子的手,半是撒娇半是耍赖地道:“哥~你把我屁股都要打烂了,就少骂两句好不好嘛~”

玉泉子笑骂:“你就是打得轻!”

阿诺见玉泉子已经消了气,便壮着胆子道:“哥,我问你件事,你别生气,好不好?”

玉泉子看了她一眼:“什么事?你说了我再看看是不是答应你。”

“那个……哥,石洞里面的师姐,”阿诺咽了咽口水,继续说,“有人说,她是我的姐姐,是不是真的?”

玉泉子脸色大变,厉声问:“谁告诉你的?!”

阿诺吓得一个哆嗦,忙道:“是,是叶无伤说的。”

“叶无伤?”玉泉子将这个名字在心里过了两遍,面色慢慢凝重起来。

“哥?”阿诺小心翼翼地唤道。

玉泉子这才如梦初醒,追问道:“那叶无伤多大年纪?”

“嗯,大约跟哥哥差不多的年纪。”

“奇怪……难道竟不是大师伯?”有些出乎意料,玉泉子不禁低声讶然,半晌才回头看看阿诺,叹气道:”也罢,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就告诉你吧。

“风儿和我乃是孪生兄妹,只比我小了不到一刻钟,后来家乡流寇作乱,爹爹死于乱兵之中,娘也在逃难的路上因为生你难产而亡,多亏了师父路过,将我们带回七星山收为门下,在师父的入室弟子之中,我行二,她行三,因为你太小,便被沐灵师叔收养。本来我们应该就这样平平安安的过下去,谁知道,在我十五那年,一切都变了……”

玉泉子将目光投向窗外,看着山间渐起的雾霭,思绪仿佛也一点一点地飘向了远方,“那年我被掌门师尊派下山办事,等我回来时,却听说风儿触犯门规,私放了掌门师尊捉回来的盗贼,致使摇光令和开阳令难以寻回,大师兄也死于非命。掌门师尊便传令将风儿囚禁于石洞之中,我苦苦哀求,在掌门师尊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求他饶恕风儿,但却无济于事……

“后来因为掌门师尊座下并无弟子,师父便在羽化前留下遗命,由我继承衣钵,却要我起誓,不再去寻那两块遗失的令牌,致使风儿至今还被囚禁在石洞之中,我知道她恨我,恨我没能保护她,她以为我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才不念兄妹之情,可是若依掌门师尊之令,她出了石洞,便不再是师父的弟子,我也不能违抗师父的遗命,否则,我们怎么对得起师父的再造之恩?

“我只能让风儿恨我,她不知道,这些年来对她的愧疚无时不在噬啮我的心,所以你四师兄屡次触犯门规,私自下山,我都并未苛责,从我的私心里,还是希望他能够找到令牌,救出风儿,若不如此,我便是死也不能瞑目。”

看看一脸惊愕的阿诺,玉泉子叹气道:“之所以瞒着你,就是怕你头脑发热偷偷下山去寻令牌,如今你既然知道了,我也就先警告你,若是你四师兄都寻不见,你也就不必再打令牌主意了,我没能保护好一个妹妹……不想再重蹈覆辙了,记住了没有?”

阿诺点点头,眼泪却不自觉地淌了下来:“哥,那姐姐怎么办?师伯为什么不让你去寻令牌?他们怎么能这么狠心?”

“放肆!”玉泉子叱道,“我平日怎么教导你的?对师尊如此不敬!”见阿诺委屈伤心,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太过严厉,便放缓了语气道:“师父如此说,必有他的道理,如今只求师祖在天有灵,保佑四师弟能寻到那令牌吧。”

风从松壑间吹过,搅得云雾蒸腾,玉泉子心里陡然升起莫名的恐惧,执掌玉杓门近八年,他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飘渺感,前面的路仿佛完全都看不清楚了,也许下一步踏出,就是万丈深渊。

虽然蝴蝶很桑心~但是蝴蝶是说话算话的好孩纸~~所以。。。要奖励!!!!!

第三十五章

危夜宫的夜,似乎总比别处来的早些,晡时刚过,各处就点上了火把。

两个人影从竹林外一掠而过,径直来到正殿前。

“尊主,夜影回来复命。”

叶无痕闻声从殿内出来,一瞥之下,如遭雷击:“眉儿,你,你怎么回来了?”

“哥,”叶浅眉赶上前一头扎进叶无痕的怀里,“你没事,你没事就好,我,我以为尊主……”说着竟抽噎的说不出话来。

叶无痕听了,心下了然,长叹一声道:“罢了,进去吧。”

看看那黑魆魆的殿门,火炬将影子在墙上扭曲成诡谲的姿态,叶浅眉心里是绝望的恐惧,原来,怎样虔诚的遗忘,也不能将命运封印。

叶无伤看着叶浅眉奉上来的盒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将盒盖慢慢打开,那块魂牵梦萦了许多年的玉衡令就静静地躺在里面,双手有些颤抖地将玉衡令托在掌心,细细地看了半日,脸色却慢慢地阴沉起来,突然,竟将玉衡令狠狠地摔在叶浅眉和夜影面前,发出铿然之声,瞬间在四分五裂,碎玉溅的到处都是。

三人皆是大惊,不待他们反应过来,叶无伤就怒吼道:“假的!废物!”

“大哥,这——”叶无痕赶紧拦在他面前,生怕他狂怒之下伤了叶浅眉。

“这块令牌,是当年我在七星山哄骗段九思的!如今竟反过来欺骗我!”叶无伤看向夜影,脸色慢慢平静下来,声音却如同带了冰碴一般,冷冽而尖锐:“本座早就料到杜非并不简单,因此命你杀了他,本座就不信,他死到临头,还舍不得将真的令牌托付给贺兰丫头!你为何不照本座的吩咐行事?说!”

夜影单膝跪下,神色却丝毫不变,只是口内恭敬道:“夜影有辱使命,当以死谢罪。”说罢反手就要向天灵拍去。

“住手!”叶浅眉大惊失色,一错腰,轻舒衣袖,便将那极重的一击化解开来,然后跪下道:“尊主,这不关夜影的事,是属下将他遣走,离开那日,他本来要杀杜非,但是属下一直挡在杜非身前,他投鼠忌器,才……尊主,一切都是属下的罪过,求你莫要怪罪夜影。”说着,叶浅眉深深地俯下身去,将头叩在冰冷的地面上。

叶无伤冷哼一声:“那贺兰山庄之内,你破了本座辛苦设的局,本座并未深究,你还不知悔改!杜非……他哪一点值得你这样做?不惜背叛我,也要护着他,是吗?”

叶浅眉只静静地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都停止。

炽烈的阳光直射在危夜宫前的地面上,银亮亮的一片,将青石板晒得滚烫。

叶浅眉就跪在正午毒辣的日头下,已经记不清夜里吹过的风是怎样的清凉了。

叶无痕从殿内走出来,慢慢走到叶浅眉身边蹲下身去。

“哥……”叶浅眉抬起头,勉强笑了笑,干裂的嘴唇被这一笑撕出了细密的血痕。

叶无痕看着叶浅眉被太阳晒得通红的面颊上泛出的铁青,身子摇摇欲坠,脊背却偏又倔强地挺直,叹气道:“你这是何苦?”

“哥,对不起,”叶浅眉喘着气低声道,“我辜负了你的苦心。”

叶无痕的心被揪得生疼,咬牙起身回到殿内,屈膝跪在叶无伤面前道:“大哥——”话没说完,就被叶无伤扬手打断:“你不必替她求情!若非是她心慈手软,何至于坏了本座的大事!”

“大哥,事情已然如此,就算是逼死眉儿,也于事无补,”叶无痕急道,“难道大哥你一点都不心疼吗?”

叶无伤猛然转身,盯着叶无痕一字一句地逼问:“你是在指责本座吗?”

“无痕不敢,无痕是替眉儿着想,也是替大哥着想。”叶无痕迎上那两道凌厉的目光,平静地答道,“大哥既然能恕了夜影,为何不能宽恕自己的手足?”他刻意咬重了“手足”二字,叶无伤垂下眼,慢慢转回身去。

“眉儿被杜非所骗,带回来了假玉衡令,坏了大哥的计划,可是,”叶无痕咬咬嘴唇,斟酌了字句,一横心继续道,“为了风儿姑娘,大哥不觉得……对眉儿太过不公了么?”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叶无伤并没有暴怒,反而疲倦地坐在他面前,沉默了许久才问:“无痕,在你心目中,大哥就是这样自私的人吗?为了风儿,不惜断送眉儿的性命?”

叶无痕一震,有多少年,没听见叶无伤对他自称“大哥”了?那个骄傲而孤独的“本座”,已经让他不得不一次次的提醒自己,这个人是自己曾经相依为命的大哥!

“若是只为了风儿,我一人便能踏平七星山,”叶无伤看了看他,面色凝重起来,“但是,若不能将七星山彻底击垮,我叶氏满门的仇恨,就永远不会昭雪!”

叶无痕愣住了,他不明白叶无伤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刚要追问,叶无伤就站起身来,吩咐道:“让她进来。”

叶无痕踌躇了一下,恳求道:“大哥,眉儿千里奔波回来,未曾休息就在外面跪了一夜,过几日再说吧。”

“那就再跪几日再说。”叶无伤冷冷道。

叶无痕语结,无奈只得出去将已经快要虚脱的叶浅眉搀扶进来。

刚刚进殿,叶浅眉就挣脱开叶无痕,踉踉跄跄走上前跪下。

叶无伤扫了她一眼,道:“跟我来。”然后便径直往大殿最深处的刑室走去,叶浅眉回头看看焦虑不堪的叶无痕,然后拖着胀痛的腿,跟着叶无伤去了。

“大哥。”叶无痕看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室,想要求情,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你出去。”叶无伤淡淡地说。

“我——”

“出去。”叶无伤拔高了声音,带着不可违逆的压迫感。

“哥,”叶浅眉看着他,嘴角牵出一丝微笑,“别担心我,没事的。”

叶无痕深知再无转圜的余地,闭目长叹一声,道:“大哥,念在爹娘的份上,给眉儿留一口气……”

随着石门“轰隆”一声在身后关上,叶无痕顺着石壁缓缓坐下,疲惫感突如其来地席卷了他的每一寸身体。

叶浅眉从未在这里独自面对叶无伤,不禁有些惊惶地看向叶无伤。

“你不知道要怎么做么?”

叶浅眉定定神,走到刑架前,刚刚跪下,就听见叶无伤淡淡的声音:“衣服。”

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叶无伤,那双眸子里透出冷硬的光芒:“本座今天要以兄长的身份教训你,让你学会取舍,学会控制,听明白了没有?”

叶浅眉本已做好了接受宫规处置的准备,但是叶无伤的一番话将她的防备瞬间击溃:“尊主,求你,属下有罪,愿受宫规处置,求你不要……”话没说完,叶无伤就站起身来,怒道:“宫规?你是想要我打死你吗?”说着一脚将她踹翻在地:“我现在是你的大哥,听清楚了没有?我怎么可能杀了我自己的妹妹?”

叶浅眉呆若木鸡地伏在地上,她不相信面前这个人真的是叶无伤,正愣神间,叶无伤又是一声怒喝:“要我亲自动手吗?”

仿佛刚才那番话摄了叶浅眉的魂魄,她慢慢地起身,解开衣带,将衣裙一件件褪下,最后只剩了亵衣护住娇羞。

叶无伤看着伏在刑架上的叶浅眉,心内五味杂陈,曾经在自己腿上撅着屁股痛哭流涕的妹妹,就这样长大了,与自己渐行渐远,就连挨打,也不再如幼时那般撒娇耍赖,只是默默的隐忍,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抖抖手里的鞭子,叶无伤扬手抽下去,臀上霎时鼓起一道红痕,叶浅眉身子抽搐一下,叫声及时地被压制在喉咙里,叶无伤冷哼一声,狠狠几鞭抽下去,洁白的臀瓣上迅速鼓起了鲜红的檩子,叶浅眉紧紧地握住双拳,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下唇也被咬得几乎渗血,她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叫出声,她不想这样早就服软,更不愿向叶无伤开口讨饶。

叶无伤继续不紧不慢地挥动鞭子,从上抽到下,再从下到上抽回去,在那些鲜艳的肿痕上,添上更加鲜艳的色彩,有几鞭直接抽在本就高高隆起的檩子上,叶无伤甚至可以加重了三分力气,叶浅眉被突然的狠抽打得毫无防备,从嗓子里闷哼出声,屁股也不由自主地歪向了一边。

“你的姿势。”叶无伤冷冷地提醒。

叶浅眉稍微一动,就牵动了臀腿上的伤,疼出一身的冷汗,她咬着牙,浑身颤抖地挣扎着跪好,把腰压下去,屁股高高地送出。

“才几下就受不了了?你二哥把你管教成了什么样子!”叶无伤冷声道。然而这个姿势的屈辱,让疼痛都短暂地麻木了,不过随着鞭子的又一轮上身,痛感被唤醒,并成倍地增加,就像蚂蝗一样,生生地钻进皮肉里,蔓延到整个下半身,叶浅眉再也忍不住了,痛呼出声。

叶无伤不理会她,鞭子反倒更如疾风骤雨一般落下,嘴里训道:“你不是能忍么?你不是硬气么?我今日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屁股硬!”

“尊主,属下,属下知错了……”叶浅眉低低地哭道,连日来对杜非的愧疚和肉体的折磨,彻底击垮了她,她此刻只希望叶无伤能停下鞭子,让她一个人蜷在角落痛哭一场。

“你知错?你知什么错?你对杜非如何?他对你如何?他根本就不相信你,处处都在防着你!你们都不过是尔虞我诈!这也是爱,是吗?”叶无伤越说越气,愈加发狠地抽下来。

叶无伤的一番话让叶浅眉愣住了,半天才发出野兽般的嚎哭:“不!不要,不是的——”

叶无伤看着放声大哭的叶浅眉,和她那几乎皮开肉绽的屁股,心里升起了陌生的疼痛,愣了愣,扔下手中的鞭子,默默地离开了。

发表于:32

小玉我來看你了……最近忙死了,看到你親切的文字實在太溫暖我這顆遊子的心了啊!只是如果別虐得這麼讓人想...

娇娇!!!!!!!!!!!

尖叫扑倒!!!!!!!想死我了了了了!!!!!!

亲们,今天九阴真经开服。。。

蝴蝶在悲催的排队和断网中挣扎。。。

今天估计更不了了。。。。

第三十六章

叶浅眉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了。

屋内摆设精巧,即使自己离开了这么久,也依然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似乎知道她终究是要回来的一般。窗外榴花正盛,如铺天盖地的云锦,热热闹闹挤了满枝,却喧嚣得让人烦躁。

“姑娘。”绿绡见叶浅眉睁开了眼,忙轻轻唤道。

叶浅眉这才注意到,绿绡一直守在她的床边,于是勉强笑了笑:“绿绡,辛苦你了。”

“姑娘别这么说,”绿绡一边轻轻吹着手里的汤碗,一边道,“服侍姑娘是属下的本分。”

叶浅眉正要说话,叶无痕却推门进来了。

“绿绡,你下去吧。”

绿绡看看叶浅眉,应了声“是”,放下汤碗带上门出去了。

“哥。”叶浅眉稍稍欠起身子想要行礼,叶无痕赶紧上前扶住她,嗔怪道:“身上有伤还拘泥这些?”说着端过汤碗,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她嘴边:“这是大哥专门叮咛我给你熬的,就怕你心内郁结毒火攻心……”

话没说完,就被叶浅眉不客气地打断:“请哥哥代眉儿谢过尊主,改日身上好些了,眉儿定当面叩谢尊主恩典。”

“不必了,”叶无伤偏偏应声推门进来,扫了叶浅眉一眼,“你不把身子调养好,如何能将功折罪?否则,本座何须费心?”

叶浅眉脸色僵了僵,低头道:“是,属下谨记尊主钧命。”

叶无痕跟着叶无伤出了门,兄弟二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着,终于,叶无痕忍不住了:“大哥,你把费心培植了许多年的祝余草都给眉儿入了药,又何必说这些话呢?”

“你以为区区一株草就能让她对我感恩戴德?她要恨就恨吧,我要出去几天,危夜宫就交给你了。”叶无伤瞥了他一眼,“再敢胡来,就别怪本座心狠了。”

“……是。”叶无痕垂眼应道,直到叶无伤走远,才慢慢抬起头,看着花团锦簇的庭院,却生出了莫名的苍凉。

屋里,叶浅眉不顾绿绡的劝阻,挣扎起来,跌跌撞撞地挪到前廊,郑重地为绿绮和绿罗上了香,方才如失了魂的布偶般,被绿绡搀扶回房。

“姑娘,你这是何必呢?若是绿绮姐姐泉下有知,也会难过的。”绿绡说着,又回忆起姐妹情分,忍不住红了眼圈。

叶浅眉惨然一笑:“绿绡,你们四个自幼被尊主带回危夜宫,和我一同长大,咱们名分尊卑,却实实如姐妹一般……如今,单剩下你和绿绢,我怎么能……”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

绿绡忍了泪,温言劝道:“姑娘,你再莫如此,绿绮姐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姑娘,姑娘若再这般,岂非辜负了她的心意?”

叶浅眉勉强点头笑笑,然后挣扎着从抽屉里摸出一只锦囊,上面绣着精致的麒麟百子图,示意她打开。

绿绡疑惑地打开一看,不觉愣在当场——里面皆是些女子的爱物,明珠含光,金簪点翠,八宝钗钏一应俱全。

“姑娘,这是?”

“绿绡,”叶浅眉含笑看着她,“我这回在塞外遇见杨少将军了。”

“什么?他,他怎么样?”绿绡急急追问,突然自觉失态,又低低道,“姑娘,属下失言了。”

叶浅眉倒是浑不在意,继续道:“你跟了我十几年,这些是我替你准备的嫁妆,收着吧。”

“姑娘——”绿绡又急又臊,羞红了脸埋下头去。

“我并不是与你顽笑,这个我早就准备好了,”叶浅眉正色道,“原本我说过,他若委屈你做妾,我是不依的,可如今看来,若是不计较名分,能与他厮守在一处,也强过跟着我百倍,过几日我好了,就去求二尊主,让他除了你的份位,放你出去。”

绿绡本已被叶浅眉这一番话说的失魂落魄了,再听到要放她出去,更是如同晴天霹雳,赶忙跪在地上哭道:“姑娘,属下不该将尊主的手谕交给你,害姑娘受苦,可是属下当初也并不知道这是尊主的计,属下对姑娘的忠心苍天可鉴!姑娘莫要赶属下走好不好?”

叶浅眉愣了愣,轻笑道:“傻丫头,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怨你呢?我是一心替你着想,难道你就不想你那杨郎么?你出去了,我还是你的娘家人,姓杨的要是敢负了你,我不饶他!”

绿绡这才收了泪,对叶浅眉不由感佩五内,低下头细细想了一回,方抬眼看定她,认真地说:“姑娘一日归宿不定,属下就守着姑娘一日。”

“我若是这一辈子都不嫁人呢?”叶浅眉笑道。

“属下就陪着姑娘一辈子,”绿绡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的犹豫,“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叶浅眉微微叹了口气,她知道绿绡的性子与她一般,也不再多说,只道:“你且将那囊儿收起来,终有一日,我要送你走的。”

却说那日贺兰雪被叶浅眉击晕之后,一路人事不省,待到彻底转醒时,已落脚在离云州近百里的一座小镇上了。

“雪儿,你醒了?”杜非见她清醒过来,方长舒了一口气。

“哥哥,”贺兰雪怯怯地问,“你,没事吧?”

杜非面色阴了阴,倏尔微笑起来:“没事。”转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饿了没有?要是好些了就起来吃饭,整天躺在床上反不好。”尽管贺兰雪只看见他的背影,但却能听得出他刻意轻松下的伤怀,心里一阵酸楚,低低地说:“哥哥,你心里难过,就别瞒着我了,难道哥哥拿雪儿当外人么?”

杜非的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依然头也不回地笑道:“你这个丫头,也太看轻为兄了,那盒子里装的根本就是假令牌,我也并没有被她制住,若不是她自己收了对你的杀心,我早就……”说到这里,强忍的苦楚却翻江倒海地涌上来,后面的话,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贺兰雪下了床,走到杜非面前,看着他隐忍的面庞,轻轻地说:“哥哥,你喜欢她的,我看得出来,你是见我知道她是我的仇人,才故意装做毫不在意的,对不对?”

杜非别开脸去,他头一回觉得,自己无法面对贺兰雪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

“她杀了我爹娘,她是我的仇人,我恨她,但是我也不愿意看到哥哥这样辛苦,哥哥喜欢她,为了她难过是理所当然的,我不会在意的,”贺兰雪停了停,继续说道,“小时候,我难过了,娘就告诉我,哭出来就好了。”

“雪儿,”杜非终于转过脸看着她,“谢谢你,不过,我真的没事,无论多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没有必要用往后的生活拿来陪葬,明白吗?”

贺兰雪恍恍惚惚地点点头,她觉得杜非这番话,似乎是讲给自己听的。

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悬在中天,杜非独自站在山岗上,脚下的雕甍绣户如同寒霜中的花草一般,靡靡不振。

其实,在倚云楼里,他就看出来绿绡的小动作了,但是并没有说破,一则是他想弄清楚叶浅眉的意图,二则,也许是怕说穿了,便再不能那样心无芥蒂的一路同行。直至到了贺兰山庄,叶浅眉真情流露之下救了自己一命,却也让他生了疑窦——贺兰山庄已形同废墟,怎样警觉的人,也不会料想到那里会有如此险恶的机关,叶浅眉却在恍惚间一语中的,如何不让人起疑?所以,此后的事便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然而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得意,就像此刻,他想的最多的竟是,叶浅眉带回去了假的玉衡令,不知要遭到怎样的折磨?

浅眉,你还好吗?

两行清泪顺着鬓角蜿蜒而下,杜非这才明白,贺兰雪说的没错,难过的时候,哭出来会好很多。

一路迤逦回到七星山地界,贺兰雪渐渐从沉闷的气氛中恢复过来,只盼着早日回去把礼物带给阿诺,倒是杜非近乡情怯,只恨路程太短。

这一日,终于来到七星山下,贺兰雪连蹦带跳地走上山道,走了几步,却不见杜非跟上来,回头一看登时大惊失色——杜非正端端正正地跪在山门外。

“哥哥,你这是干什么?”贺兰雪赶过去蹲在他身边问。

杜非却并不理她,只对边上手足无措的青衣弟子道:“你去禀报掌门,就说门下弟子杜非在山门外听候掌门发落。”

“哥哥……”

杜非冲着贺兰雪笑笑:“你先上山去阿诺那里。”

“不要!我在这里陪着哥哥。”

“听话!”杜非提高了声音,见贺兰雪一脸的委屈,又笑道,“我就要栽在掌门师兄手里了,被你看了去,往后还怎么有脸管教你?快去吧。”

贺兰雪听了,掩口笑道:“好好好,我走就是,让掌门哥哥好好教训你一顿,就当是替我报仇了。”说罢笑着跑上山去不提。

第三十七章

杜非就跪在山门外的碎石小路上,比起以往在师父牌位前罚跪,更添了百倍的苦楚,膝上也渐渐被碎石的棱角扎的隐隐渗血。然而看着眼前这条熟悉的山道,他便不自觉地想起,那晚就是从这里将叶浅眉抱上去的,那个轻如羽毛的瘦削身子,那缕萦绕不散的淡淡馨香,那些让他想遗忘,却总是回想的过去,都令他遗忘了膝上的刺痛,只纹丝不动地跪在地上,看着影子被夕阳拉的瘦长。

倒是身边的青衣弟子站立不安,师叔就跪在面前,自己真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终于,一个颀长的人影出现在了山道上,青衣弟子如蒙大赦,忙躬身道:“掌门。”

杜非如梦初醒地抬起头,玉泉子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师兄……”杜非讪讪地笑了笑。

“你倒是自觉得很。”玉泉子也笑了笑,不过那笑意却让杜非不寒而栗。

“若是擅自进去,再被师兄赶出来,这多麻烦,还劳动师兄动怒……”杜非看看玉泉子敛了笑意的脸,赶紧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陪了笑道:“师兄,天快黑了,我扶你上去吧。”说着伸手拉了拉玉泉子的衣袖。

玉泉子一甩衣袖,盯着他问:“那日我闭关前是如何跟你交代的?”

“这个……”杜非低头道,“师兄说把山上的事务托付给我,如果再私自下山,嗯……决不轻饶!”说完抬头恳切地看着玉泉子。

“你!”玉泉子无奈地瞪了杜非一眼,怒道,“你真以为我不舍得将你逐出师门?”说罢作势要走。

杜非知道玉泉子向来是嘴硬心软,膝行两步正要赶过去,却“啊呀”一声倒在跪坐在地上,玉泉子回头一看,杜非膝盖上被碎石磨得鲜血淋漓,刚刚那两步更是将膝盖划得皮开肉绽。

“怎么这么不小心?”玉泉子埋怨道,见杜非只坐在地上倒吸凉气,无奈地摇摇头,伸手将他拉了起来,“你杜少侠也有站不起来的时候?”

“师兄,”杜非看了一眼旁边想笑又不敢笑的青衣弟子,有些发窘的低声道,“你就给我留点面子吧,咱们上山再说行不行?”不待玉泉子说话,便推着他往山上走去。

玉泉子叹了口气,他对这个师弟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杜非的主意正得很,又吃准了自己的底线,气极了打几板子,但是打完了,照样该干什么干什么,似乎一点作用也不起,只怕他以后就要栽在这个脾气上面。想到这里,玉泉子不由动了几分真怒,沉声道:“你莫以为浑水摸鱼的上山来就没事了,你自己说的‘决不轻饶’,仔细掂量吧。”

杜非愣了愣,见玉泉子陡然变了颜色,却也揣测不出究竟是为什么,要说是为了自己私自下山,却也不至于,师兄在这件事上虽然嘴上说的狠,实际却从未苛责,是以他才敢冒着被逐出师门的风险下山,况且自己在山下已经跪了那么久,负荆请罪和苦肉计双管齐下,依着玉泉子的性子,便是再大的气,也应该消得差不多了,于是赔笑道:“师兄,要不我还是先去师父灵前思过?”

玉泉子看了他一眼,慢慢地道:“你要我动门规么?”

杜非一个激灵,自己三番五次私自下山,况且回回都带着门中至宝玉衡令,若是依了门规,怕是真要被逐出门墙了,于是急急拉住玉泉子:“师兄,掌门师兄,你不会这么绝情吧?”

玉泉子冷着脸道:“你先回房去思过,怎么处置你,我自有主张。”

杜非心里这才略松了松,告辞了玉泉子,一路回到自己的住处。进门犹豫了一下,咬牙忍痛面对墙壁跪下。

过了约莫一顿饭的功夫,玉泉子推门走了进来,扫了一眼规规矩矩跪着的杜非,道:“我来问你,今天为什么受罚?”

“弟子不守门规,不听掌门师兄教诲。”

玉泉子冷笑一声:“若是为了这个,我就将你拉到祠堂内,当着众弟子的面给你一顿板子,然后再赶下山去了!”

杜非一惊,抬头疑惑地看着玉泉子。

“我今天罚你,不为门规,也不为你自作主张,我就罚你不分轻重缓急,不以大局为重!”玉泉子怒道,“你事事皆有主意,为何却想不明白,我闭关了,阿诺那三脚猫的功夫专门用来闯祸,门下其他弟子又都不敢拿主意,你就自行下山去了,七星山怎么办?大师伯的十四年之约,万一……你想过后果没有?”

杜非听得脊背上阵阵发寒,自己究竟还是胆大过头了,于是低头道:“师兄,我错了,我认罚。”

玉泉子掂了掂手中的毛竹板子,指着窗边的桌案道:“自己收拾干净,趴好。”

杜非无奈地起身,拖着已经麻木的腿走过去,将笔砚书籍等一应事物收起来,然后深吸一口气,将身子紧紧地贴在桌上,双手抓紧了桌沿,等着板子落下来。

“杜非,我再跟你说一次,我动的不是门规。”淡淡的一句话听在杜非耳内,却如晴天霹雳一般,他不由回头仔细看了看玉泉子手中的板子——三指宽,比祠堂里的竹杖略薄几分,这正是当年师父用来教训他们师兄弟的板子!杜非瞬间明白了玉泉子的言下之意,顿时变了脸色,哀求道:“师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住口!你恣意妄为,与小孩子有什么区别?我今天就代师父好好管教管教你!”

杜非见玉泉子将师父搬了出来,知道是磨不过去了,便解开腰带,将手探进袍内,搭在腰间,咬咬牙闭目将裤子褪了下来,然后重又伏在桌案上,屁股接触到长袍的凉意,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涨红了脸,再不肯将长袍掀起来。

玉泉子倒也不计较,只伸手将他的袍摆掀到背上,结实的屁股就无遮无掩的暴露出来。

“师兄……”杜非将脸埋在臂弯里,闷闷地叫了一声。玉泉子毫不理会,扬手一板,将他后面的话完完全全打了回去,杜非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毫无防备地叫出声来。

玉泉子沉默着,一板接一板,毫不手软地打下去,整个房间里只回响着板子打在屁股上的清脆的“啪啪”声,不过十板子,杜非握紧的拳头,就有些微微发颤了,不过他依然紧闭双唇,不发出一丝声音。

“你这是与我赌气么?”玉泉子停了手,看着他隐忍的样子,不由升起无名火。

“没……没有……”杜非一边挨着板子,忍受着臀上的痛,咬牙颤声道,“弟子,不,不敢……”

玉泉子冷哼一声,抖抖手中的板子,力气竟又重了几分,杜非身上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板子似乎也被浸润了,打在臀上不再是清脆的声音,而是多了几分沉闷,就如现在臀上的痛,也不再是尖锐的一掠而过,而是钝钝的,一波一波往皮肉里侵蚀的闷痛。

终于,些微的呻吟从齿间溢出,紧攥着桌沿的指关节早已发白了。玉泉子这才停了手,喝问:“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这般肆意妄为了?”

“师兄,”杜非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不敢保证。”

“你!放肆!”玉泉子气极,扬起板子狠狠地五板子盖下去,“你还不知错么?”

杜非痛的腿不由得软了软,打着颤重又站好,才闷闷地说:“师兄,师父都说过,我这个性子难成大事,我若是为了少挨几下信口承诺了,日后若是做不到,岂不是又多一条言而无信的罪过?”

玉泉子直气得七窍生烟,恨声道:“那你就好好受着!”然后再不多说,活动活动手腕,看准了臀峰上鼓起的檩子毫不犹豫地砸了下去,这一板子玉泉子卯足了劲,臀上立时隐隐发紫,杜非一个没忍住,上身扬了起来,但却依然紧咬牙关,在喉咙里把声音闷闷地憋住,玉泉子笑了笑,信手一板抽在臀腿交接的地方,杜非被这一下打得站立不稳,险险抓稳桌沿才没有跪下去,头发一绺一绺地挂在额前,在铮亮的桌面上拖出一道道潮湿的痕迹。

玉泉子也再没耐心等他趴稳,出手如同闪电,转眼间就是五六条鲜红的板痕烙在肿胀的屁股上,疾风骤雨般的痛让杜非再也无法保持,身子控制不住地顺着桌沿往下溜。

“趴好!”玉泉子暴喝一声,随之又是极重的一记板子抽下来,杜非回头看看玉泉子,眼里似乎带着些委屈,玉泉子就像没看见一般,用手里的板子直直地指着桌案,语气不容置疑:“姿势。”

杜非腿打着弯,挣扎着重又趴好,极细微的动作却牵得臀上刀割锯锉般的疼,屁股此时已经成了重负,坠的他再难一动不动地苦捱,身子不停地晃动着。玉泉子看看那个已经被自己的板子打得青紫肿胀的屁股,没有再举起板子,反倒向杜非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

杜非疑惑地看着玉泉子,还没开口,玉泉子就指了指床,道:“趴到床上去,否则,你后面的怕是撑不下来。”

杜非苦笑一下,他就知道师兄不会这么轻易饶过自己,于是拖着已经不听使唤的腿艰难地伏在床上,用下巴将手紧紧地压住。玉泉子走过来,在空中舞动了两下板子,“呜呜”的风声传过来,杜非竟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两下,玉泉子笑笑,突然一板子拍下来,将屁股上的僵痕狠狠地砸了下去,杜非“唔”了一声,赶紧把下唇咬住。

“还在死扛!”玉泉子停手看看杜非,没好气地说,“你在我面前充什么英雄?小时候挨打,哪次不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现在你倒英雄了?真是英雄,你就别干欠揍的事!”说着,手起板落,专挑肿起来的地方狠拍,杜非仿佛被刚才那番话解除了防备,开始低声呼痛。

“知不知错?改不改?”玉泉子喝问。

“师兄,哎呦,师兄我知错,”杜非喘着气答道,“可是,可是……哎呦!”

“少跟我可是,改,还是不改?”

“我,我想改,但我不能骗师兄……啊呀!”玉泉子听了这话,怒火攻心,也不再问,只是朝着青紫的僵痕上狠命地砸。

“啊!啊!师兄——师兄——”杜非不由自主地朝床里躲了躲,乞求地看着玉泉子,“容我,容我缓一缓……”

玉泉子毫不理会,伸手按住他的腰,又是几板子落下去,杜非疼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再不压抑地痛呼。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改不改?”

“师兄……”杜非看看玉泉子手里的板子,瑟缩一下,低低地回答,“做不到的事情,我不能欺骗师兄……”

“你——”玉泉子气极,愣了半天,抡起板子用尽全力抽了下去。

“啊——”杜非一声惨叫,他感觉师兄用了前所未有的力道,若是这样下去,只怕挨不了几下,自己就该去见师父了,但却依然没有打算改口,只是闭着眼,绷紧了身子等着板子落下来。

等了许久,也不见动静,杜非微微睁开眼,却见玉泉子坐在自己身边,板子已经被放下了。

“师兄?”杜非试探地叫。

玉泉子疲惫地闭上眼,气道:“你这个性子,罢了,我也不强求你,但是你要答应师兄,保护好自己和阿诺,至于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出头,明白吗?”

“我——”杜非踌躇一下,看了看玉泉子希冀的目光,终于低头道,“是,师兄。”

玉泉子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意:“今天我打得狠了些,等会儿我派人送药来,你先歇着吧。”说罢转身要走。

“哎,师兄,师兄——”杜非赶紧叫住他。

玉泉子回过身:“有事?”

杜非不好意思地笑笑:“师兄,别让别人送药了,给我……给我留点面子……

“你还知道要面子?跪在山门外的时候有面子了?”玉泉子摇头苦笑,“好,我给你送来。”说完再不停留,转身走了。

杜非这才一头栽倒在床上,抹了把冷汗,身后的剧痛袭来,终于让他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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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朦朦胧胧中,杜非被窗外怯怯的声音唤醒。

“哥哥……”

“四师兄。”

皱皱眉,杜非顺手扯过被子盖上,扯动臀上的伤,一边“咝咝”地倒吸凉气,一边懒懒地道:“进来吧。”

阿诺拖着贺兰雪从门外闯了进来,风风火火地挤到床边问:“四师兄,你没事吧?”

杜非瞥了她一眼:“给我倒杯茶。”不等阿诺动弹,贺兰雪赶紧斟了茶递到他手上,然后站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

“雪儿,你怎么了?”杜非有些好奇地问。

“她心疼你,”阿诺笑道,“现在不敢说话,一开口就要骂我哥。”

“阿诺姐姐……”贺兰雪红了脸,索性转过身去不看他们二人。

杜非笑笑,道:“这有什么?既然做了就该承担后果,有什么好气的?”

“可是,”贺兰雪忍不住地嘟哝道,“可是也没有他这么狠的!昨天晚上到现在,我来看了你几回,掌门哥哥都不许我进来,说是你一直没有醒……我……”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起来。

阿诺揽过贺兰雪,对杜非笑道:“四师兄,雪儿担心的一晚上都没睡觉,你瞧,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

“你!烦人!”贺兰雪再只觉得脸上臊的发烧,看一眼杜非,咬咬嘴唇转身跑了出去。

“整天疯疯癫癫的,”杜非揉揉额角,皱眉道,“雪儿倒要比你懂事些。”

“是吗?”阿诺狡黠地笑笑,“她是关心则乱,四师兄,你可莫要辜负她……”

“你这个丫头怎地如此聒噪?”杜非听她说的愈发不像了,赶紧截断话头问,“令牌可都交给师兄了?”

“昨天晚上就交给他了,不过哥哥只说要再想想。”

杜非脸色微变,一时竟忘了身上的伤,翻身便要下床,刚刚起身,身后的伤口仿佛就被撕裂开来,疼得他脸色苍白,顺着床沿栽倒在地上。

“师兄!师兄!”阿诺吓得赶紧去扶,“你想干什么?”

杜非侧倚着床边,半天才缓过气来,擦一把额上的冷汗,咬紧牙关站起身道:“阿诺,你扶我去见师兄。”

阿诺为难地看一眼他中衣上隐隐渗出的血迹,劝说道:“四师兄,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出去?等好些了再说吧。”

杜非却推开她,抓起架子上的衣服胡乱披在身上,就踉踉跄跄地往屋外走去。

“哥哥,你怎么出来了?”贺兰雪其实一直躲在门外,见杜非突然推门出来,赶紧上前扶住他,“你要去哪里?”

“去见掌门师兄。”

贺兰雪见他一脸严肃,也不再劝,搀扶着他一路往玉泉子那里去了。

阿诺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的背影,忍不住摇头轻笑出声。

玉泉子刚刚焚香完毕,就见杜非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不禁皱了眉,不等他发问,杜非就先开了口:“掌门师兄,我此番下山就是为了师姐,如今你罚也罚了,就快些放师姐出来吧。”

玉泉子看着他,脸上现出复杂的神情,道:“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师兄,”杜非的语气里是毫不让步的坚决,“我一天都不想多等。”

玉泉子背过身去,过了许久才长叹一声:“罢了,你既然如此说……走吧。”

“小爷,你回来了?”前面传来巫妈妈惊喜的声音。

“巫妈妈,我回来了,”杜非笑道,“令牌——”

“巫前辈,请你转告风儿,就说我和四师弟过来了。”玉泉子打断杜非,沉声道。

“掌门?”巫妈妈一惊,随即淡淡地施了一礼,“寂弦见过掌门。”

玉泉子忙还礼道:“折杀晚辈了,还烦请巫前辈通报一声。”

“掌门何必客套,”里面传来风儿的声音,“七星山一草一木皆是掌门的,何用通报?这才是真真折杀我了。”

玉泉子苦笑,跟在巫妈妈身后走了进去。

“四师弟,你这是怎么了?”即使洞内昏暗,风儿也能看出杜非气色不佳,再看他行动不便,不禁起了疑心。

“师姐,没什么,不过是点小伤罢了。”杜非有些羞于启齿,转头看看玉泉子。风儿心下了然,冷笑道:“正本清源,不徇私情,掌门果然令人敬佩。”

玉泉子看看风儿苍白的面庞,唯有双颊泛着点潮红,不禁心痛万分,知道她受尽了折磨,性子难免偏激,便也不计较,只转头对巫妈妈道:“巫前辈,四师弟此回下山,将令牌寻回来了。”说着从怀内掏出令牌递给她。

风儿见玉泉子与杜非同来,便猜到了几分,现在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不由难以抑制激动心情,伸手掀开帷幔死死地盯着巫妈妈。

巫妈妈将令牌放在桌上,一块一块地挨个在掌心摩挲了一遍。

然后看看风儿和杜非,眼里泛起了失望的神色:“除了玉衡令,其他两块都是假的……请恕老身难以从命。”

玉泉子倒一点儿也不惊讶,只是略有些失望地道:“你就不能糊涂一点么……”

杜非见状,直气得失了理智,探身揪住巫妈妈的衣领吼道:“你凭什么说那是假的?我说是真的!真的!你这——”话没说完,脸上就被玉泉子狠狠地扇了一掌:“放肆!”转身对巫妈妈施了一礼道:“巫前辈,晚辈管教不严,还请恕罪。”

巫妈妈慢慢整理好衣服,笑了笑说:“没事。”说罢探手将撞到了伤处,跌倒在地上站不起身的杜非扶了起来,对着他闪着怒火的眼睛,轻轻地说:“小爷,那三块令牌是老身亲手做的,是真是假,自然分得清。”

杜非愣在当场,半天才喃喃道:“可是,可是,你不是也盼着师姐能出去吗?”

巫妈妈转身看着如木雕般呆坐不动的风儿,颤声道:“小姐,我……我……”

风儿刚刚燃起的希望被一盆冷水浇灭,浑身仿佛被抽空了般虚弱,此刻才有气无力地抬了抬手,道:“掌门请回吧。”

杜非拧紧了眉头还要说话,玉泉子低吼一声:“还想干什么?”说罢扯着他就往外走。

“四师弟,”风儿突然柔声道,“谢谢你,莫要费心了,这都是命。”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洞口,风儿才慢慢地走都巫妈妈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道:“巫妈妈,你莫要过意不去,我知道的,都知道……”

巫妈妈将头紧紧地挨在风儿怀内,痛哭道:“我前半生对不起他,后半生对不起你——作孽啊!”风儿像哄小孩子一样轻拍着她的背,仰起头,将泪水一点一点逼了回去,安慰道:“巫妈妈,这不关你的事,你陪着我在这洞里关了十多年,师父在天有灵,也定是难过的。”

“师兄,这到底是为什么?”回到房内,杜非迫不及待地问,他已经快要疯了。

“什么为什么?令牌是假的,你被骗了。”玉泉子看也不看他。

“我是问——”杜非忿忿地开口,突然想起来什么,紧盯着玉泉子的眼睛道,“你早就知道那两块令牌是假的,对不对?”

玉泉子别过脸去,低声道:“我从未见过摇光令和开阳令,如何知道真假?”顿了顿又道:“不过,能被你如此轻易寻到,自然不会是真的,是真是假还得巫前辈辨别,你刚才也都听到了。”看着杜非茫然若失的样子,叹了口气,劝慰道:“尽人事,安天命。你也莫要太过自责。”

“师兄,我还是不明白巫妈妈为什么不肯放师姐出来?只要她说是真的,谁会知道?”杜非接着方才打了岔的话头继续问。

“师父临终前,巫前辈在师父榻前起了誓的,前辈心里,只怕比你我都更加痛苦……”玉泉子闭目挥手道,“你且歇着吧,这么折腾你那伤怎么能好?”说着就要离开。

刚走了两步,却被杜非唤住:“师兄留步。”玉泉子回身看着他:“还有什么事?”

“我知道了!”杜非竟突然间喜形于色,“那盒子必定是危夜宫的人放进去的,他们也在找令牌,那么真的开阳令和摇光令也许就在危夜宫!等我伤好些了——”

“住口!”玉泉子一声怒喝,“你还不长记性么?你给我听好了,哪里都不许去,在山上安安分分呆着,再敢胡闹,我就打断你的腿!”说罢拂袖而去。

杜非倒是不以为然,想起刚才风儿师姐失望的样子,他就打定了主意——伤好些了,就立即启程去危夜宫。

危夜宫……他不由自主地从怀内掏出叶浅眉送给他的短剑,把掰开剑柄,看着那个空空如也的凹槽,心里仿佛也被利器狠狠地刻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看不见血的伤,偏偏痛彻五内。

第三十九章

从睡梦中睁开眼,依然是被门外的喧闹吵醒。

远远传来玉泉子的声音,带着压不住的怒火:“你既然不肯告诉我,就去跟杜非说清楚!他带回来的人,他自己管教。”

隐隐还有贺兰雪低低的哀求:“掌门哥哥,我晚上一定告诉你,求你了……”

杜非叹了口气,连师兄都惊动了,怕是这丫头又闯了大祸,勉强披衣起身,出门一看不禁哑然失笑——玉泉子一脸无奈地站在一边,贺兰雪则紧紧地抱着院门外的柱子,嘴里还不停地嘟哝着。

“雪儿,你这幅样子成何体统!”杜非沉下脸,低喝一声。

贺兰雪见杜非出来了,赶紧撒了手,低头站在一边。

“师兄,她又闯祸了?”杜非见玉泉子脸色铁青,心里紧了紧,不知道贺兰雪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能把玉泉子气成这般模样。

“你现在说吧,阿诺去哪里了?”玉泉子冷声道。

“阿诺?阿诺怎么了?”杜非大惊失色,忍痛疾步走近追问。

“今天一早就没有见人,我派人在山上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她们两人住在一处,贺兰丫头必定是知道的,我怎么问她也不开口,”玉泉子又急又怒地说,“你问她吧。”

杜非转脸盯着贺兰雪:“阿诺去哪里了?说!”

贺兰雪吓得瑟瑟发抖,一言不发地往玉泉子身后躲了躲,杜非见她如此,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一把将她扯了过来:“你说不说?你想害死她是不是?”

“不是,不是!”贺兰雪听了这话,“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阿诺姐姐叮嘱我,今天晚上才可以说……”

“你——”杜非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七星山强敌当头?阿诺那点微末伎俩……你想她死是不是?”

“不是的!我劝她不要去,可是阿诺姐姐说,哥哥得留下来帮掌门哥哥,她既然知道了那两块令牌的下落,就不能坐视不理……”贺兰雪抽抽搭搭地辩解道。

听了这话,玉泉子和杜非对视一眼,都如同五雷轰顶,杜非颤声道:“我们昨天的那些话,被她偷听去了……”

玉泉子早是气得手脚冰凉,愣怔了半日,才说:“罢了,由她去!”

“师兄!阿诺不知轻重,咱们不能不管啊!”杜非拦住玉泉子,“我去寻她回来。”

玉泉子垂下眼,叹气道:“师父当年曾要我发下重誓,拼我全力,保住七星山。在这样的紧要关头,我岂能弃门派安危于不顾?”

杜非急道:“师兄,让我去,我一定把阿诺好好地带回来。”

“哥哥,你的伤都还没好!”贺兰雪忍不住地劝阻道。

杜非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最好闭嘴!”然后转头向玉泉子哀求道:“师兄,阿诺脚程不快,我身上有伤也不打紧,你就让我去吧。”

玉泉子心里五味杂陈,思忖了半日才道:“阿诺的事,就拜托你了。你自己千万当心。”言毕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杜非应了一声,也急急回屋准备行装,收拾停当才看见贺兰雪一直站在门外,于是没好气地道:“我现在没工夫跟你算账,你最好不要再惹祸,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哥哥,”贺兰雪拦住他,哭道,“我担心你……”

杜非的一下子心软了,拍拍她的头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去找到阿诺就回来了,听话。”说罢将包裹甩在肩上出门去了。

贺兰雪追到门口,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捂着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知道,危夜宫里,还有叶浅眉。

阿诺凭着以往杜非讲过的印象,终于找到了落霞山,不禁有几分自得,看看石碣上杀气腾腾的“禁地”二字,伸手握紧手中的长剑,深吸一口气,决然走进了竹林。

出乎她的意料,竹林内一路畅通无阻,并没有任何机关和暗哨,不觉慢慢放松了警惕,然而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她才发现,自己竟是一直在林内兜圈子。天光渐亮,晨曦透过竹叶洒在林间,斑驳的影子洒在阿诺身上,她身心俱乏地倚着竹子坐下,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了。

“这林子,一定是个阵法……”阿诺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了自己兜的圈子,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师叔祖宅子前面的石阵就是这样的!”她慢慢回忆着年幼时师父带着自己偷偷到那里玩的情形,竟然一点一点从竹林中慢慢走了出来。

刚刚松了口气,心又一下子提了起来——一个红衣女子正背对着她吹着笛子,不等她说话,就被身边突然冒出来两个绿衫女子制住了。

“你竟然走出来了?”叶浅眉放下笛子,淡淡道,“倒是有几分本事。”

“姐姐,我是来求你帮忙的。”眼前这女子虽然清冷些,阿诺却是一点儿也不畏惧,索性开门见山地说。

“哦?”叶浅眉仔细看了看阿诺,挑眉笑道,“丫头,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菩萨,只有阎罗。”然后冲那绿绡绿绢扬手道:“交给你们了。”

“是。”莺啼娇软,却心硬如铁,出手直奔要害。

阿诺大惊,一边手忙脚乱地抽出长剑护住身子,一边气道:“你们怎地如此不讲理?”

“你擅自闯宫,倒是讲理了?”绿绡轻笑,说话间已是步步杀招将阿诺逼得退无可退。眼见危在旦夕,阿诺冲着叶浅眉大喊:“你告诉我,摇光令和开阳令是不是在你手里?若是在这里,我也算没有白死!”

叶浅眉大骇,忙止住绿绡和绿绢,走到阿诺身边急急追问:“你是什么人?寻那令牌做什么?”

“我,我要救人。”

“救人?风儿?”叶浅眉脱口而出,“你从七星山来?”

阿诺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杜非,是你什么人?”叶浅眉不回答,只是追问。

“他是我四师兄,你认识他?你还认识我姐姐?”阿诺迷惑地看着叶浅眉。

叶浅眉长叹一声,踌躇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地问:“杜非……他可还好?”

“你到底是谁啊?你怎么会认识我姐姐和师兄?”

叶浅眉也不再问,只对绿绡吩咐道:“你送她出去吧。”

“我不走,那两块令牌就在你这里对不对?拿不到我是不会走的!”阿诺站着不动,看着叶浅眉坚定地说。

叶浅眉看着那股子和杜非极其相似的执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正沉默间,绿绡和绿绢却对着叶浅眉身后躬身道:“二尊主。”叶浅眉大惊,扭头看见叶无痕从太湖石后走了过来。

“哥,你怎么来了?”叶浅眉定定神迎上去,“不过是个误闯进来的小丫头罢了,交给我处置吧。”

叶无痕不理会她,径直走到阿诺跟前:“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无痕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阿诺忍不住大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哥,你认识她?”叶浅眉也忍不住地问。

叶无痕瞥了她一眼,道:“不止我认识,大哥也认识她,你如今瞒哄我倒是越来越顺口了。”叶浅眉听了这话,笑着依在叶无痕身边,软语道:“既然如此,哥哥就做主放她出去吧,想必尊主知道了也不会怪罪的。”

“我不走!”阿诺却毫不领情,瞪着叶浅眉喊。

“你——”叶浅眉也毫不示弱地瞪回去,“你莫要不识好歹!还不快点走!”

“我说了让她走么?绿绡,你带阿诺姑娘下去好好安置,莫要慢待了。”叶无痕淡淡地吩咐。

“哥哥……”叶浅眉看着跟着绿绡离开的阿诺急道,“若是尊主回来了可怎么是好?”

叶无痕揉揉眉心,莫名地有些气闷:“你是为了她,还是为了杜非?我警告你,既然回来了,就最好安分点。”看看叶浅眉一脸焦虑和委屈,又有些不忍,道:“你也莫要担心她出事,大哥不会伤她的。”说完转身走了,独留下叶浅眉一人愣在当场,回来这些日子,一直刻意回避“杜非”这个名字,今天被这样赤裸裸地扒开尘封的记忆,抑制不住的思念让她几乎累到窒息,如果可以,让我再见你一面,只说一句“对不起”就好……

彼年喵小夏发表于:11

突然觉得杜非格外孩子气~那浅眉姑娘随了他岂不是很辛苦TT

蝴蝶蝴蝶~小喵不才想请蝴蝶赐教一下~折杀为何...

其实有责任感的孩子气也很有爱哦~一板一眼的,估计得阿诺那样的性格才不会被闷死~折杀么,就是说承受不起,谦辞吧~么么小喵~

第四十章

叶无痕离了竹林,一径往危夜宫内走去。

半路上恰遇见绿绡低着头慌慌张张的走来,叶无痕便唤住她问道:“阿诺丫头怎样了?”

绿绡吃了一惊,忙秉道:“回二尊主的话,阿诺姑娘在玉衡室,只闹着要见二位尊主——”话音未落,就被叶无痕打断:“胡闹!谁让你们将她囚禁起来的?”想了想又说:“让她暂且住在落梅院,待尊主回来再理论。”

绿绡暗地一惊,这落梅院乃是叶无痕读书弹琴的所在,平日里除了近身的夜影,其他人一概不得擅入,如今却视作等闲,让那丫头住了进去,不过绿绡毕竟是叶浅眉手下数一数二的子夜歌者,即便心内讶异万分,面上却依然平淡,只恭敬地应了声“是”,低头退了下去。

看着绿绡匆匆离开的身影,叶无痕想了想,转身折进了落梅院。

刚刚进了院门,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夜影就迎了上来,单膝跪地行礼道:“属下见过主上。”

“起来吧,不必拘礼。”叶无痕点点头,“待会儿绿绡带个丫头过来,在这里暂住几日,你和绿绡好好照管。”

“……主上,”夜影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属下是不是应该暂且回避?”

“不必,”叶无痕摆了摆手,“我身边的夜影,除了你,皆是男子,如何照料姑娘家的生活?况且这个丫头得等尊主回来处置,你得替我留着心,有任何异动立即报我知道,杜非那回的教训,我看眉儿八成是忘了……”看看夜影迟疑的样子,叶无痕微微一笑:“当初并非是你的过错,只不过是眉儿与尊主赌气,才将你逐了出来,你又何必时至今日还心怀不安?”抬手按了按夜影的右肩:“替我看好那丫头,莫再让眉儿闯祸,你也就对得住她,也对得住我了。”说罢转身自去了。

夜影怔在院内,抬手抚在叶无痕刚刚按过的肩头,失魂落魄地咀嚼着他那番话,不禁有些心神激荡。再抬头时,绿绡已经抱着沉睡的阿诺走了进来,夜影忙迎上去,低声道:“绿绡姐姐。”

绿绡看都不看她一眼,冷笑道:“二尊主的近身夜影竟然叫我姐姐?真是吓煞我了。”

“我……”夜影嗫嚅着,却不知该如何答话,绿绡却又开口了:“你莫以为跟了二尊主就能得什么好下场,忘恩负义的东西,即便是换了这身黑衣,我也还认得你绿绦!愣着干什么?还不来搭把手?”

绿绦沉默着和绿绡一起将阿诺安顿好,安静地退到院子里,就如以往的规矩一般。

绿绡走出门,看看强忍着泪水的绿绦,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终还是恨声道:“锦儿都胜过你百倍!”说罢,一跺脚进屋去了。

绿绦站在院里的梅树下,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无声地落下泪来,她想起那回和锦儿的玩笑:“等你习惯了,就是上头命令你来杀我,你也会动手的。”

“不会!锦儿宁愿自己死,也不会伤害姐姐的!”

言犹在耳,却一语成谶。

眼前仿佛又晃动着叶浅眉愤怒的脸:“我最恨的就是背叛!”“当啷”一声,一把匕首扔在锦儿脚下:“杀了绿绦,由你补她的份位。”子夜歌者的规矩向来如此,杀了叛逆,才能出头。

绿绦看着锦儿颤抖着拾起匕首,暗叹一声,你终是要这样长大的,冲她笑笑,想给她最后一点鼓励。不料锦儿却对着叶浅眉拜下去:“姑娘,锦儿抬举自己一回,用这条薄命,换绿绦姐姐的生路。”说罢,匕首就毫不犹豫地插向了那个小小的胸膛,手法之快,连血都来不及流出来。

“你不是说你不会杀人么?怎么杀起自己如此利落?你敢骗我么?”绿绦哭喊着扑向那个一动不动的小小尸骨,一切都像梦境一样,残酷得那么不真实。

叶浅眉从震惊中慢慢平静下来,对绿绦说道:“你的命,锦儿替你赎了,从此你就好好替她活着,没有她的允许,你不许死。”最残酷的惩罚就是,除了杀人,什么也不会的她,从此被逐出子夜歌者。她这才明白,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非是叶无痕不顾叶浅眉的反对,让她做了身边的夜影,照顾这小小的安静院落,她实在无法想象,现在自己会是怎样的景况。

绿绡透过窗户看着双肩耸动的绿绦,心里也如刀搅般难过,子夜歌者不论辈分,皆以姐妹相称,但若论起来,绿绦却是绿绮最得意的弟子,子夜歌者,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若是绿绮还活着,会怎样处置?

正伤神间,突然掌风自身后袭来,绿绡轻轻移开步子,转身看着阿诺笑道:“阿诺姑娘,药力刚散,你可要小心呢。”话没说完,阿诺就脚下一软,扑倒在地。

绿绡将她扶起来,口内调笑着:“你可千万当心,若是出点什么事,我可担待不起。”

“你放开我!”阿诺有气无力地挣扎着,“你松手!”

“阿诺姑娘——”绿绡正要说话,就听见外面绿绦的声音:“主上。”便忙撒开手迎了出去。

叶无痕示意她们退下去,然后走进屋子,对气得满脸通红的阿诺道:“既来之,则安之,你也不要再使性子,是走是留得等我大哥回来再说。缺什么尽管告诉夜影和绿绡。”

“无痕哥哥,”阿诺唤住他,“那两块令牌真的在这里么?你能不能借给我?”

叶无痕脚步凝滞了一下,想了想答道:“你莫要打那两块令牌的主意,进了危夜宫,就由不得你了。”

叶浅眉微闭双目,握着竹笛坐在竹林里。

隐约有极轻的脚步走近,她立即一跃而起,眼内精光四射,方才的闲适一扫而光,低喝道:“谁?!”待看清来人,却难失望之情,低头讷讷道:“哥,你怎么过来了?”

叶无痕笑了笑:“你在这里等谁?”

“我,我没有,”叶浅眉慌乱地辩解道,“镇守天枢,本是眉儿分内。”

“是吗?”叶无痕挑挑眉,脸色陡然一沉,“你在等杜非对不对?阿诺既然来了,他也一定会寻过来,你就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我……”心事被叶无痕说破,叶浅眉索性垂下头不再说话。

“你回去,这里我亲自来守。”叶无痕淡淡地说。

叶浅眉闻言大惊,抬头看着叶无痕急道:“哥,不用,真的不用。”

“回去。”叶无痕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见叶浅眉依然钉在原地,隐隐生了怒意:“你莫以为大哥不在你就能为所欲为,你若还是这般不省事,我也懒得再替你遮掩!”

叶浅眉见他动了怒,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忌惮,只好哀求道:“哥,我只求你莫要伤他……”

杜非如猫一般不发出一点声音走进了竹林,心里暗暗后悔当初不该炫耀般地跟阿诺说起危夜宫,本想赶在危夜宫外截住她,然而刚才仔细看了竹林外的脚印,自己显然是来晚了。

轻车熟路地绕过了天枢阵,杜非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借着太湖石的掩护悄悄潜入时,叶无痕自竹稍飘然而下,轻轻落在他面前:“杜少侠,别来无恙?”

杜非愣了愣,笑道:“叶兄好轻功,杜某自愧不如。”

叶无痕负手而立,双目炯炯看定了杜非,然后微微一笑道:“你真当我危夜宫无人了?”

“在下唐突了,不过在下是为了寻我师妹,还请叶兄通融,让她随我回去。”

“我危夜宫岂是任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叶无痕冷笑道,“莫说是你师妹,只怕连你也走不得!”说着错身便向杜非袭来,杜非一惊,身子斜斜飘了出去,不等立稳身形,叶无痕又欺身上前,一掌险险拍在他右肩,杜非不由也动了怒,扭身将阴翥剑擒在手中,展开身形,只见两条人影自地面缠斗到空中,兵器铿然,身形闪动,竟也数十回合不曾分出高下。不过,叶无痕究竟修为更胜一筹,更兼杜非身上有伤,慢慢的,他便落了下风,叶无痕抓住杜非一点小小的破绽,轻轻一掌拍在他胸前,杜非便自太湖石上跌落,不等他起身,叶无痕已追了过去,将剑轻轻抵在他胸口:“杜少侠,请吧。”

敏敏发表于:03

沙发沙发,我看完了才坐的哦

嗯,板凳了。。。

发表于:00

沙发,哈哈哈哈,周星星式大笑

小诺~看你楼下。。。

第四十一章

叶浅眉几次从房内出来,都被叶无痕派过来的夜影恭敬而坚决地劝了回去。

“可恶!”伴随着怒骂的,还有瓷器砸在地上的刺耳声音,两名夜影对视一眼,唯有苦笑,只要能将叶浅眉看住,其他的都不必管,也管不了。

正在此时,远远看见叶无痕走了过来,两名夜影松了一口气,齐齐施礼。

叶无痕看看一片狼藉的院子,叹了口气,挥手屏退了夜影,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叶浅眉见他进来了,理也不理,仍一动不动地坐在桌边生闷气。

“你倒是了解他得很,”叶无痕却也不恼,撩袍在她对面坐下,“他果然来了。”

叶浅眉一下子站了起来,瞪着叶无痕问:“你把他怎么样了?”

“你觉不觉得你今天太过放肆了?”叶无痕皱了皱眉,“需要我重新教你礼数么?”

叶浅眉咬咬唇,不情不愿地站起身,道:“哥,他怎么样了?”

“既然来了,我自然要好好款待,没有赶客人走的道理是不是?”叶无痕慢条斯理地说,“你也不必操心,我比你更清楚待客之道。”

“哥!”叶浅眉扯住他,气急败坏地嚷,“你答应过我不伤他的,你,你怎么可以……”

“我并没有伤他,不过,”叶无痕锐利的目光扫过叶浅眉的脸,“若是你不能自拔,我也就不能保证了。”说罢,起身拂袖欲走,刚刚走出两步,就听见身后“扑通”一声,知道定是叶浅眉跪在了地上,本想置之不理,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回头,一瞥之下又惊又怒——叶浅眉跪在地上,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就险险逼在颈间一抖一抖跳动的青筋上!那双泪盈盈的眼睛看定了他:“哥,你答应我,不要伤他,放他和阿诺回去好不好?”

“胡闹!”叶无痕气得双手发抖,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大哥早就算定了他不会死心,定要再探危夜宫,正好借此机会折了玉泉子的臂膀,你……你休想让我放了他!”

叶浅眉流泪道:“哥,你若是不答应我,我就先走一步,去黄泉路上等他!”说着,手上略一使劲,凝脂般的颈间便渗出一丝血迹,沿着脖子蜿蜒而下。

叶无痕又气又急:“你住手!”

“哥,眉儿本就生无可恋,只是因为哥哥说过,这条命早就不是眉儿自己的了,才苟活至今……对不起,如果还有来世,眉儿再来偿还。”言毕,颈上的伤竟又深了几分,血涌了出来,只将肩头染得鲜血淋漓。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叶无痕心乱如麻,只得一叠声地答应。

叶浅眉这才止住手劲,看着叶无痕道:“你发誓。”

“……你!”叶无痕火冒三丈,见她仍没有放下匕首的意思,只得举手道,“好,我发誓,我若不能保全杜非,不守承诺……便枉为叶氏子孙!”

叶浅眉知道,叶无痕一旦答应的事情,无论怎样都会做到,这才放下匕首,全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叶无痕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看看颈上没有止住的鲜血,只得自抽屉内寻了药,替她止了血,然后才坐下,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盯着她。

“哥……”叶浅眉也明白自己又给他惹了麻烦,有些讪讪的。

叶无痕不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她,叶浅眉被看得有些发毛了,慢慢蹭到叶无痕身边,揽着他的肩央求般地说:“哥,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叶无痕抬头看着她颈间的伤,心里烦躁莫名,“腾”地一声站起身来,伸手扣住叶浅眉的腰,狠狠两巴掌扇下去:“你哪里错了?越来越长本事了,敢来要挟我了是不是?”

叶浅眉被打懵了,若非是叶无伤下令,叶无痕很少打她,而刚刚那两巴掌叶无痕竟似用了全力,屁股上火烧火燎的痛,惊讶之余,让她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样反更勾起了叶无痕的怒火,索性将叶浅眉拖翻在腿上,扬手“噼里啪啦”打将下去,叶浅眉这才反应过来,连连叫道:“哥,哥,我错了,疼~”

叶无痕不听则已,一听之下更是火冒三丈,停手喝问道:“你自己说,哪里错了?”

叶浅眉回头看看叶无痕,低声道:“我不听哥哥劝阻,还要挟哥哥……”叶无痕勾了勾嘴角,扬手又是两下扇在臀峰上:“就这些?”

看看砸了一地的碎瓷片,叶浅眉又道:“我不该使小性子。”话音刚落,屁股上又狠狠地挨了一下,然后是叶无痕冷冷的声音:“继续。”

“我……”叶浅眉小心地看一眼叶无痕,“哥,我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了?那就慢慢想。”说着,压了压叶浅眉的腰,屁股刚刚好翘在手边,巴掌雨点一般落下去,打得叶浅眉哀叫连连:“哥,哥,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啊!哥……”说着说着,竟带上了哭腔。

叶无痕叹了口气,松手放开叶浅眉,在屋内逡巡一圈,最后将插在瓶内的麈尾拿在手里,走到叶浅眉面前道:“你想不起来么?那回我带你去私探杜非,你说你往后与他再无瓜葛,可是呢?解药谁给的?如今你既回来了,为何还对他念念不忘?言而无信!还有,”他顿了顿,不自己地拔高了声音,“你胆敢,胆敢用你的性命威胁我!这一点不可饶恕!你知道哥疼你,就肆无忌惮地往我心口上捅刀子是不是?为了一个杜非,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叶浅眉看着叶无痕满是伤痛的眼睛,羞愧地埋下头去,缓缓地跪在叶无痕面前道:“哥,对不起……”

疲倦地坐下,叶无痕沉声道:“过来。”叶浅眉看看他手中的麈尾,瑟缩一下,但还是乖觉地起身伏在叶无痕膝上。

叶无痕掀起她的下裙,将小衣一并扯了下来。叶浅眉慌忙回手扯住小衣,哀求道:“哥,别……”

“松手!”叶无痕不轻不重地用麈尾柄抽在她手上,瘦骨嶙峋的手背上瞬间起了一道肿痕,疼得她赶紧缩回手,任由小衣被褪到膝弯,不待她适应空气中的凉意,屁股上就被狠狠地抽了一记,比起鞭子,这种实打实的疼,反让她不能适应,“啊!”地一声叫出声来,只这一下,臀峰上就鼓起了一道肿痕,叶无痕看了看,浑不在意,又是一记挨着肿痕落在屁股上,就这样,不多时屁股上就横亘了密密麻麻的痕迹,叶浅眉也再不能乖乖趴好,开始拼命扭动身子,手也不自觉地探到身后,哭求道:“哥,我知道错了,疼——啊!轻,轻点……”

叶无痕把她的手拧住按在背上,接着,更狠的两记抽下来,微微肿起的痕迹上迅速冒起了棱子。

“啊——哥,呜……”叶浅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与以往挨得鞭子比起来,并算不得什么,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地想哭,想求饶,手紧紧抱住叶无痕的腿,嘴里哭道:“哥,眉儿想爹娘……”

叶无痕愣了愣,扬起麈尾,咬牙加了几分力气抽了下去,冷眼看着叶浅眉的惨叫慢慢平息下来,才冷冷地道:“你从小就玩这个把戏,哭两声爹娘大哥就饶了你,今天这件事情,即便是爹爹,也不会轻饶你!”说着抬了抬左膝,将她的小腹顶起,让屁股高高撅起来,也不再说话,只管照着屁股狠抽。

“哥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叶浅眉又疼又悔,哭的嗓子都要沙哑了,叶无痕终于停了手,看着被自己抽的红紫交错的屁股,不禁有些后悔,不过脸上依然淡淡的,只将叶浅眉拉了起来:“被大哥打得皮开肉绽也不见你这样哭,还是我打冤了你了?”

叶浅眉抽噎着摇摇头:“不是,眉儿知道哥哥心疼我,才敢跟哥哥求饶。”

看着仿佛一团孩气的叶浅眉,叶无痕疼惜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放心呢?”说罢叹了口气向门外走去。

“哥……”叶浅眉叫住他,叶无痕头也不回地问:“还有什么事?”

“你刚才答应我的事……哥,对不起……”

叶无痕扭头盯了她一眼,叶浅眉的身子微微颤抖一下,但还是抬眼乞求地望着他,终于,叶无痕长叹一声:“我既然答应你了,自然不会骗你。”说着再不停留,径直出门去了。

“哥哥,对不起……”叶浅眉愣怔了许久,才扑倒在床上,再不掩饰地痛哭起来。

紧赶慢赶终于把端午节礼物赶出来了亲们,表扬我吧表扬我吧~~

第四十二章

叶无痕走回大殿,眼前一直晃动着叶浅眉颈间的那抹嫣红,就像当年爹娘被阴翥剑一剑封喉一般强烈地刺激着他。他很明白,如果杜非真有个三长两短,依着叶浅眉的性子,难保不会出事,可是,叶无伤临走时仿佛有所预料的警告,也还言犹在耳……

痛苦地闭上眼睛,风打着旋吹进空荡荡的殿内,究竟该如何取舍?叶无痕突然觉得,自己在脾气愈来愈阴冷的大哥和倔强到让人操碎心的小妹之间,苦苦支撑了这么些年,却始终没有找到出路,难道一定要用血祭,才能唤回遗失的亲情?沾满了鲜血的亲情,会不会被诅咒?

无力地坐在石墀上,轻轻抚摩着面前高高的石座,想起刚刚来到危夜宫时的情形,叶无痕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嘴角——兄弟二人护持着年幼的妹妹,一起走出那段梦魇,虽然痛苦,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却是弥足珍贵的时光。

正思想间,夜影轻轻的脚步打断了他的沉思:“什么事?”

“主上,尊主飞鸽传书。”夜影将竹筒恭恭敬敬地呈了上来。

叶无痕打开一看,倒吸一口凉气,信上写的明明白白:不日即返,不得擅专!他再次感到窒息般的压抑,抬头环视这座空荡荡的大殿,他竟再没了停留的勇气,转身逃离一般地匆匆走了出去。

无意识地,信步走到了落梅院,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脆响,叶无痕无奈地苦笑,女人生气的时候是不是都喜欢摔东西?

推门走进院子,绿绡和绿绦一左一右分列两边,见他进来,忙上前见礼,叶无痕皱皱眉:“你们都站在外面干什么?”

“回二尊主,阿诺姑娘不许我们进门伺候。”绿绡辩解道。

叶无痕点点头,拾阶而上,轻轻推开房门,谁知刚刚踏进去,一只细瓷茶盅就飞过来,在脚下砸的粉碎。

“阿诺丫头,”叶无痕戏谑地说,“果然不是你家的东西,就一点儿也不心疼?”

阿诺抬起头,眼里闪着愤恨的光芒:“你把我四师兄怎么样了?你要是敢伤害她,我,我……”

“你怎么样?是要现在就杀了我还是要先去救你师兄?”叶无痕微微一笑,悠闲地坐在窗边,看向阿诺的眼里满是好笑的意味。

“我——”阿诺语结,恨恨地瞪了叶无痕一眼,想了想,眼珠一转,冲着叶无痕甜甜一笑,“无痕哥哥,你不像坏人,就放我师兄走吧,我在这里等无伤哥哥回来跟他解释好不好?”

叶无痕愣了愣,大笑出声:“不像坏人?你是夸我还是损我?”

阿诺脸红了红,垂眼低声道:“都是我不好,连累了师兄……如果师兄有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说着,两串晶莹的泪顺着腮扑簌簌地滚落了下来,叶无痕看着她,仿佛看见了十五岁以前的叶浅眉,那时候的眉儿会撒娇,会任性,会这般让人疼惜地跟大哥和自己耍赖,轻轻叹了口气,原本拿好了的主意更坚定了几分:“你随我来。”

穿过绿绡二人惊讶的目光,叶无痕一刻也不停留地带着阿诺走出院门,绿绦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反应过来,追出去冲着叶无痕大喊:“主上,不可以——”话没说完,就被叶无痕凌厉的目光生生逼住了声音。

叶无痕盯着她,目光慢慢柔和下来:“你回去吧,我自有主张。”

杜非坐在石室里,暗自觉得好笑,自己已经是第二次来到这间囚室了,想起来上一会叶浅眉偷偷来看自己的事情,仿佛还是昨天,物是人非,叹了口气,杜非凝住心神,目下最重要的是尽快从这里脱身,找到阿诺,把她安安全全地带回去。

随着真气在体内运行,被叶无痕封住的穴道慢慢被冲开,杜非活动活动手脚,刚要下地,竟听见阿诺的声音:“四师兄!”杜非惊愕地抬起头,阿诺正在石室外往里张望。

“阿诺,你怎么来了?”杜非不顾还有些发麻的腿脚,踉踉跄跄冲了过去,一眼瞥见阿诺身后的叶无痕,面色凝重起来:“叶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无痕并不理会他,自顾打开门,然后才说:“没什么意思,你带她走吧。”

“为什么?!”

“阿诺丫头再在我这里呆下去,房子都能给我拆了,”叶无痕笑笑,“我供不起这个祖宗。”

“我不走!”阿诺气呼呼地插嘴了,“我只让你放我师兄走,没说我要走!我要见叶无伤,让他把令牌给我!”

“你!”这一回杜非倒是与叶无痕保持了一致,两人齐齐瞪着阿诺。

“丫头,那两块令牌确实在危夜宫,但是我劝你们最好死心,”叶无痕扫了杜非一眼,“其实我大哥也是为了救人,只不过时机未到罢了,目下,你还是先顾你小师妹吧。我相信依杜少侠的头脑,应该分得清轻重缓急。”

杜非垂头思忖片刻,转脸对阿诺不容置疑地说:“你马上随我回去,再敢胡来,休怪我不客气了。”

一行人借着夜色走到了竹林边,太湖石旁却早早有人候在那里。

“眉儿?”叶无痕最先认出那个单薄的身影,不禁带了点薄怒,“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叶浅眉嗫嚅着,目光却不自觉地投向杜非。

杜非没想到叶浅眉会在这里等着他,如同遭了雷击一般,动了动嘴唇,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叶无痕看向叶浅眉,恨恨地低声道,“要是不想我变卦,就给我回去!”

“哥,我只是过来看看,我……我马上就走……”说着,叶浅眉看向杜非,含泪笑着点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绕过太湖石离去了。

“杜少侠,你们走吧,我就不送了。”叶无痕冷冷地道,说着转身欲走。

“叶兄留步,”杜非唤住他,拱手道,“多谢叶兄相助。”

“我并非助你,”叶无痕并不回头,“若不是……阿诺丫头,你就算冲开穴道也走不脱。”

杜非笑了笑:“咱们后会有期,告辞!”

叶无痕就像没有听到一般,疾步往回走去。

“无痕哥哥,你是个好人。”许久没有说话的阿诺突然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叶无痕顿了顿脚步,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快走吧,别再惹麻烦了。”

叶无伤走进大殿,看着双手托举着凤鸣鞭,纹丝不动地跪在大殿中央的叶无痕,冷哼一声,慢慢踱到他身后,一言不发地沉默了许久,突然抬脚踹过去,叶无痕直被踹得倒在地上,然后挣扎起来,继续托着鞭子跪直,刚刚跪好,便又被更狠的一脚踹翻,如是再三,直到跪起来时,双腿不由自主地打着颤,叶无伤才作罢,绕到他面前,冷冷地吐出四个字:“给我理由。”

“无痕知罪,任凭大哥发落,绝无怨言。”

叶无伤俯下身子,声音更冷了几分:“我要理由。”

“我——”叶无痕咬了咬牙,低声道,“阿诺以死相逼,要我放了杜非,我,我喜欢她……”话没说完,就被叶无伤狠狠的一耳光扇的肿起来半张脸:“你还敢欺瞒我?”

“无痕不敢。”

“不是眉儿让你放了杜非?”叶无伤站直身子,淡淡地问。

叶无痕咽下嘴里的血沫,挺直身子,看向叶无伤的眼里满是赤诚,“不是,是无痕感情用事,让大哥失望了。”说着,低头将手中的凤鸣鞭举在叶无伤面前,“无痕甘受处罚。”

叶无伤伸手接过鞭子,慢慢缠绕在指上,一边把玩,一边慢慢地说:“这些年,我不曾正经教训过你,看来倒是我的错了,既然你愿意担当,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话音未落,扬手就是一鞭,狠抽在叶无痕身上,叶无痕微微晃了晃,用手紧紧扶在腿上,方才稳住身形。

叶无伤仿佛浑不在意的将鞭子挥起又落下,但是每一下都仿若长了眼睛一般,狠狠地咬在臀腿上,一道一道鞭痕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在袍上撕出一条条褴褛。

两个回合下来,袍子连同中衣皆被抽烂,皮鞭虎虎生风,直扑隐约露出的臀肉,原本就被抽的肿起来的檩子上,鞭痕相叠,不出几下,就已隐隐见血了。叶无痕强忍着喷薄欲出的呻吟,却再照顾不了无力的双腿,终于“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爬起来!”叶无伤一边厉喝,一边仍然不住手地扬起鞭子抽下去,叶无痕强忍着紧咬在臀上的剧痛,颇有些狼狈地挣扎着爬起来,重又跪好,全凭膝盖支撑的身子,再也不受控制地摇晃着。

“你不是肯担当么?”叶无伤冷声道,“你担当的资本在哪里?”

叶无痕牵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无痕知错,大哥教训的是——”话没说完,就被狠狠的几鞭子抽的接不上气来,叶无伤脸上现出可怕的神色:“你如今竟敢欺哄起我来了!敢是这些年,本座对你太过宽容了?”说着,只扬鞭劈头盖脸地抽下去,叶无痕只感到自己仿佛要被大哥的狂怒剁成肉馅一般,强忍着呼痛的欲望直到最后一刻,抬眼虚弱地看着叶无伤:“大哥,我让你失望了……”然后软软地倒下,嘴角却还留着一丝微笑。

叶无伤这才猛然惊醒一般,失神地垂下手中的鞭子,愣愣地看着已经血肉模糊的叶无痕,眼里滴出了冰冷的泪:“为什么?连你也要这样逼我?”

亲爱的们~先群么~蝴蝶睡一会儿先~~昨天通宵看球赛~我呆梨威武!!!布冯万岁!睡皮万岁!啊哈哈哈!花痴飘走~~

第四十三章

叶无伤站在竹林里,细细地看着竹林里留下的打斗痕迹——除了他所熟悉的叶无痕的剑痕,被削断的竹节上,还残留了星星点点的黑色沙砾,叶无伤拈起一粒,在指间碾做粉末,眉头渐渐锁紧,竹枝被握紧的手拦腰捏断,最后,他终于无力地靠在竹子上,全然没有了平日的神采。

夕阳西下,残照透过竹叶,将他的白衣染作斑斑驳驳的昏黄,就像一张年深日久的纸,写了久远的故事,偏偏少了叙述的力气。

此时的夕照也透过窗户,洒进了叶浅眉的屋子,浮尘在光柱中漫无目的地飞舞,叶浅眉看看院子里的两名夜影,“呯”地一声关上了窗户。她知道,自己给叶无痕惹了大麻烦,本来打定了主意要抢先去领罚,谁知叶无痕竟先一步派来了夜影,将她看得死死的,并发下话来:“她若敢出门一步,就封了大穴,等我回来再说!”

枯坐在桌边,看着香炉里的篆香一点点燃成灰烬,叶浅眉以手托腮,一时想起叶无痕失望的眼神,一时又想起杜非视若无睹的神情,竟未觉察出叶无伤是何时走了进来。

“尊,尊主。”叶浅眉慌乱起身时,叶无伤已经坐在了她面前,冷冷地盯了她一阵子,方道:“你是愈发的松懈了。”见叶浅眉垂头不语,索性单刀直入地逼问:“杜非用的什么剑?”

叶浅眉大惊失色,猛地抬起头:“是……是七星剑……”

“是吗?”叶无伤笑了笑,“改日见到他时,我定要请教一番。”看看叶浅眉微微颤抖的手指,敛了笑意,警告道:“你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的事,由始至终都是你二哥替你死扛了下来,你最好收敛一点,也免得他再替你受过!”

“哥哥他,他怎么样了?”叶浅眉听了这话,也顾不得再想杜非的事情,猛然抬起头急切的问。

“还活着,”叶无伤狠狠的盯了她一眼,“你若是真为他着想,就最好安分点。”说着,丢下僵立着的叶浅眉转身自往落梅院去了。

“醒了吗?”叶无伤淡淡地问绿绦。

“还没有。”绿绦摇摇头,嗓音里带着清晰可闻的哽咽。

叶无伤听了,这才慢慢走进屋子,站在床边默默地看着面庞惨白嘴唇干裂的叶无痕,他突然想起来,这次是自己第一次对叶无痕动鞭子,于他而言,叶无痕并不仅仅是兄弟,他们互相扶持着走出了那段炼狱般的日子,早已互为肝胆,看着床上那个毫无生气的叶无痕,他头一次感到了恐慌,所谓锥心剔骨,就是这样的感觉么?

天渐渐黑了,绿绦坐在床边,沾湿了布条一点一点湿润叶无痕干裂的嘴唇,看着他那张黯淡得几乎换了个人一般的面孔,泪水大颗大颗滚下来,滴在了他的面颊上,叶无痕的睫毛抖了抖,慢慢睁开了眼睛。

“主上,你醒了?”绿绦又惊又喜,一边说话,一边慌乱地抬手拭泪。

叶无痕盯着她泪痕未干的脸看了许久,微笑着喑哑道:“夜影,也会哭吗?”

“属下失态了。”绿绦垂下头低声道。

叶无痕摇摇头,轻笑道:“这没什么不好,你本来就不是夜影,对不对?绿绦?”

“不!绿绦,是叛逆……已经死了,这个名字属下无颜再用,”绿绦抬头热切地看着叶无痕,“属下是夜影。”

叶无痕不再说话,突然皱起眉头,扬声道:“进来吧。”绿绦不由得一惊,赶紧打开门,却正是叶浅眉在门外徘徊。

“姑娘……”绿绦垂下头,讷讷地叫,叶浅眉瞥了她一眼,也不理会,只匆匆赶到叶无痕身边,珠泪滚滚地跪在床前:“哥,我……是我害了你……”

“你那里的夜影呢?”叶无痕略微支起身子,怒道,“你还不肯听我的话?”

“不是,”叶浅眉赶紧摇头,“是尊主把夜影撤走的——”

“大哥找你了?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就是问我……杜非用的什么剑,他好像已经知道阴翥剑了……”叶浅眉的泪又涌了出来,“哥,我该怎么办?”

“他的事,从此与你无关!你又忘记了么?”叶无痕气道,“就算他是死路一条,那又怎样?”气极之下猛然欠起身子,撕裂了身后的伤口,饶是咬紧了牙关没有出声,却也疼得冷汗涔涔。

“哥,哥,你没事吧?”叶浅眉赶紧扶住他,这才突然想起自己本意是来探望哥哥的,却一直围着杜非打转,不禁又羞又愧地低声道:“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叶无痕缓和了脸色,宽慰地笑道:“你当二哥连你也不如么?回去吧,让我省点心就够了。”

叶浅眉咬了咬嘴唇,起身讷讷道:“哥,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转脸看了看绿绦,面无表情地说:“你多尽心。”转身回房不提。

却说杜非带着阿诺一路急行,直到离了落霞山,方才松了口气,回头看看早已疲惫不堪的阿诺,无奈只得先寻了地方暂歇一时。

“师兄,”阿诺偷眼看看一直阴沉着脸的杜非,一边往门边溜,一边讪笑道,“你休息吧,我先下去了。”

“站住。”杜非站起身,身形一晃,便堵住了她的去路。

阿诺退后两步,靠在墙壁上,看着他的脸,强笑道:“师兄,还有什么事?”

“你觉得没事了吗?”杜非又气又笑地抱臂看着阿诺。

“师兄,”阿诺转了转眼珠,索性一把扯住杜非的衣袖,做出一脸忏悔的表情,“我错了,你打我吧。”说着,抬起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杜非。

杜非没想到阿诺会来这一出,怔了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打你干什么?你打量着在我这里领了罚,回去掌门师兄就能饶了你?”

“不是,不是,”阿诺赶紧摇头否认,但是自己的把戏被揭穿,脸上还是不由得飞红,辩解也没了底气,“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自己去面壁思过,”杜非指了指墙角,“这回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你自己先想清楚了,该怎么罚,回去找掌门师兄。”

阿诺撇撇嘴,慢慢走到墙角不情不愿地跪下,连夜疾行,双腿本就沉重如灌铅一般,不多时,膝盖就又麻又痛,阿诺偷偷回头看看坐在桌边闭目养神的杜非,大着胆子落下身子想要坐在脚跟上,试图替膝盖减轻一点痛苦,然而屁股还没落下来,就听见杜非一声轻咳,吓得她赶紧跪直,然后委屈地看看仿佛睡着了的杜非,还没说话,杜非倒先开口了:“怎么?委屈了?”

“没有……就是膝盖疼……”

杜非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你想哪里疼?”阿诺身子抖了抖,赶紧拼命摇头,直到看见杜非脸上憋不住的笑意,才反应过来不过是吓唬她而已,便气哼哼地别过头去,再不说话。不过,又酸又麻的双腿和肿胀的膝盖让她硬气了不多时,又忍不住地转头可怜巴巴地叫:“师兄……”

“干什么?”杜非头也不抬。

“我的腿好痛,明天还要赶路……”见杜非不说话,睁大满盈了眼泪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杜非:“师兄,这回我哥肯定饶不了我,你就忍心让我在被打死之前还遭罪么?”

杜非听了这话,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气道:“你倒是清楚得很!怎么就不过脑子?这种险也是你能轻易去冒的?”

“师兄你自己都几次偷偷下山,还来说我……石洞里关的可是我姐姐。”阿诺委屈地嘟哝。

“你——”杜非指着阿诺,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想了想,重又坐下,“留着你这些理由回去跟掌门师兄说,我不想听!”

阿诺看看他的脸色,索性起身大着胆子走过去,半跪在杜非身边:“四师兄,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若是师兄再恼我,谁还能救我呢?”

“我让你起来了吗?”杜非一甩袖子站起身来,然而看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终究还是忍不住心疼,闷闷道:“行了,你去休息吧,咱们明天得赶回去。”

第四十四章

七星山山顶白云缭绕,其间清泉飞瀑,繁花葳蕤,可称得上是风水宝地,然而阿诺站在山脚下,仰头看看烟雾飘渺的山顶,却再也迈不开步子。

杜非回头看看她:“怎么不走了?”见她只低着头不说话,叹了口气道:“走吧,怎么磨蹭也得回去是不是?”

阿诺摇摇头:“四师兄,我不是不敢回去,我是觉得没脸回去……”

“傻丫头,”杜非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觉柔和了几分,“你能平平安安回来,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师姐的事,还有我呢。”阿诺听了,默默地点了点头,跟在杜非身后一路向山上走去。

玉泉子一直站在七星观外,看着他们的慢慢走近。

“师兄,我把阿诺带回来了。”杜非一边说,一边示意阿诺过去。可是看着玉泉子漠然的表情,阿诺一点儿勇气也没有,反倒往杜非身后缩了缩,低低的叫了一声:“哥……”

玉泉子静静地看着她,突然疾步走了过去,杜非赶紧挡住他:“师兄,阿诺她——”话没说完,就被玉泉子拨到一边:“让开!”说着便一把将阿诺从他身后拽了出来,阿诺吓得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紧闭双眼等着骤风暴雨来临,然而等了许久,也不见动静,悄悄睁开眼瞅了瞅玉泉子,不禁大惊失色——玉泉子颤抖着嘴唇,眼里满是焦虑过后的疲惫,早没了往日的威严,整个人都如同被抽空了一般强撑在那里。阿诺内疚不已,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哥,对不起……”玉泉子这才虚弱地丢开手,背过身道:“你也累了,回去吧。”

“哥!”阿诺惊慌失措地拽住他,“我错了,我错了……你罚我吧,别不理我好不好?”

“我让你回去休息!”玉泉子不回头,语气严厉起来,“等你休息好了,我再跟你好好算账!”

杜非推推阿诺:“真想讨打是不是?还不快走!”阿诺看看玉泉子的背影,又看看杜非,怔了怔,小声说:“哥,那我先下去了……”

看着阿诺的身影消失,杜非这才走到玉泉子身边,笑道:“师兄,阿诺走了,你也就别装了。”玉泉子别开脸笑骂:“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杜非故意不去看他已满是泪痕的面孔,低头道:“师兄,阿诺也是心之所至,你也别太难为她。”

“你别管她,我有正事要问你,”玉泉子正色道,“那危夜宫主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杜非皱了皱眉,思忖片刻道:“危夜宫主人是兄弟二人,听阿诺说他们叫做叶无伤和叶无痕,应该都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说来我也觉得奇怪,危夜宫外的竹林竟然是天枢阵,而且,我听……”他顿了顿,可以隐去了叶浅眉的名字,“我听危夜宫的人说,那叶无伤恨透了用阴翥剑的人,为此已经死过两个人了。”

“什么?”玉泉子大惊失色,扭头盯着杜非,“果然如此?”看到杜非肯定的点头,才慢慢收回目光,喃喃道:“天枢阵……阴翥剑……难道是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师兄,你说什么?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杜非好奇地问。

“没什么,”玉泉子疲惫地笑笑,“不过是我胡思乱想罢了,辛苦你了,你也去休息吧。”

杜非狐疑地看看玉泉子,还想追问阴翥剑的事,然而看看他凝重的神情,张了张嘴,终究只应了声“是”。

直到确定杜非离开了,玉泉子才转身走进七星观,对着前几日在禁地里发现的几支残香和一坛上好的竹叶青默默无语。发现这些东西的时候,正是师叔祖的忌日,这世上能冒如此大的险,带上师叔祖生前最爱喝的酒来祭奠,并且还令自己一无所知的,能有几个人?叶无伤,你故意留下这些,是向我挑衅么?你究竟是什么人?十四年之期,快到了吧。

却说阿诺回到房内,想着玉泉子焦虑憔悴的面容,又想到自己徒劳无功,白白让人悬心的冒险,心里就像吞了铅锭一般,坠的她喘不过气,只将自己闷在房内,任贺兰雪怎样劝说也不肯理睬。

第二天晨课一结束,阿诺就鼓足勇气,直奔到玉泉子面前:“哥……”

“有事?”

“哥,你什么时候罚我?”阿诺低声道。

玉泉子嗤笑一声:“我不找你,你到上赶着来讨打?”

“你不罚我,我睡不好觉……”阿诺说完,也觉得自己这话有几分可笑,涨红了脸低下头去。

认真地看了阿诺一阵子,玉泉子无奈地摇摇头:“跟我来吧。”

跟着玉泉子回到房内,阿诺看着床上那把给自己留下了痛苦回忆的竹板,不由得微微发颤。

“怎么?害怕了?”玉泉子淡淡地道,“不是你自己来讨打的么?”

阿诺定了定神,抬头道:“阿诺自不量力,非但未能帮上忙,还让哥为我悬心,我怕哥的板子,可是,可是我若不受罚,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玉泉子听了,心里不禁软了又软,终究还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冷冷地道:“你既然想的很清楚了,要怎么做,还需要我说么?”

阿诺低着头走到床边,缓缓地伏在床边,回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玉泉子,一横心,解开汗巾,反手将裤子褪下,然后迅速把脸埋进臂弯,感觉到玉泉子一步步走近,伸手拿起了身边的竹板,不由自主地绷紧了屁股。

玉泉子却并没有急着打下来,只将板子贴在臀峰上,屁股接触到凉飕飕的板子,不自觉地动了动,耳边是玉泉子严肃的声音:“该说的我都说过了,你既然听不进去,我也就不再多说,再有下次,你也就不必回来了。”

阿诺听得心里酸楚万分,刚要开口,板子已然出其不意地狠狠地落了下来,要说的话全都变成了一声低呼。

果然,玉泉子不再开口,只管抡起板子一丝不错地往屁股上狠拍。

“啊!哥~~啊!我错了!”十板打完,阿诺开始低低地哭泣,嘴里不停认错。玉泉子也停下手,冷冷地看着阿诺微颤的肩背,片刻之后,又挥起板子,在重又沿着方才涂上的淡粉痕迹打下去,如是再三,三十板子过后,纵使竹板比祠堂内的竹杖轻了几分,屁股上也开始红肿了,这种缓缓渗入的痛感让阿诺的抽噎变成了明显的哭泣。

其实从阿诺回来的那一刻起,玉泉子就已经消了气,只有对这个一直自己处在自己周密保护下的妹妹的疼惜,不过对他而言,疼惜是疼惜,惩罚归惩罚,手下却是一点儿也没有留情,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妹妹蜷缩着抽泣,心里又涌上了难言的后怕,定了定神,玉泉子硬起心肠,举起板子狠狠抽了下去,经过短暂休息的皮肉本就被疼痛渗透得淋漓尽致,这一下更是砸得肿痕僵成了檩子,阿诺控制不住地扬起上身,痛呼:“啊——哥!呜呜~轻点啊~~”

充耳不闻她的惨叫,玉泉子一下接一下,毫不手软地抽下去,阿诺终于再也忍不住地顺着床沿软软地滑下去,屁股挨在脚跟上疼得她一个激灵,终于清醒过来,抬头看向眉头逐渐拧在一起的玉泉子:“哥……我,我……”

“你不是自己讨打么?你不是觉得我不打你就不舒服么?”玉泉子似笑非笑地说,用板子敲了敲床,“用不用我帮你?”

阿诺强撑着跪起来,将身子伏在床上,眼泪成串地滚落下来,颤颤巍巍地回过头,哀哀地望着玉泉子,玉泉子看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勾起嘴角笑了笑,突然扬起板子,迅速的扣下去,正抽在已经高高肿起的臀峰上,阿诺疼得死死抓住被褥,才没有跌下去,哭声和喊声都被这一下呛在喉咙里,直憋得喘不过气,缓了半天才哭出声来:“哥,我错了,饶我一次好不好?呜呜~”

玉泉子手起板落,又是急速的几板子落下去,阿诺尖叫连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完整了,只是不停地大声哭喊,小腿轮番拍打着地平,仿佛这样能够减轻一点痛楚一般,埋头哭了不知多久,屁股上的痛似乎并没有再加剧,她慢慢地抬起头,才惊讶地发现,玉泉子已放下了板子,坐在床边看着她。

“哥……”阿诺勉强支起身子,哀求地看着他,“原谅我好不好?”

玉泉子慢慢地展开一个清朗的笑容:“傻丫头,你犯了多大的错,也都是我的妹妹,哥什么时候真恼过你?”阿诺这才大着胆子将头靠在他的腿上,低声问:“那姐姐怎么办?她不也是你的妹妹吗?”

玉泉子听了,笑容冷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如果能用我的命去换,我都愿意。”风从窗外吹过,卷透了漫天的云,阳光猛地照射进来,直晃得他双眼隐隐作痛。

第四十五章

夜深了,晶莹的露珠在叶片上晃动,没有月亮的夜,似乎格外深沉些。低怆的琴声从落梅院传了出来,转眼就被风吹散,一点儿也听不见了。

绿绦手举着一盏纱灯走到琴桌边,照亮了琴上的七根丝弦,修长的手指在其上勾抹剔摘,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无限心事,绿绦不禁看得有些愣神。

一曲终了,叶无痕抬头冲她笑笑:“外面凉,你把灯放下去休息吧,不必候着了。”

绿绦摇摇头:“主上身上的上并未痊愈,属下理当侍奉。”

叶无痕无奈笑道:“你这是逼着我回去。”说着慢慢站起身,抬头看了看黑沉沉的天,扬声对门外的夜影道:“你们明天去见尊主,就说我想见他。”

“主上,”绿绦劝道,“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尊主不许你出门,也是为了主上养伤,主上可千万莫要与尊主置气。”

“绿绦,你以为我是你们姑娘么?”叶无痕轻笑,“与自家大哥赌气的事,也只有眉儿那丫头干得出来。”

绿绦脸红了红,低声道:“主上,属下不是绿绦,属下是夜影。”

“你不是夜影,真正的夜影,”叶无痕的笑意更浓,“我做什么,都不会劝阻,只会服从。”

“……”绿绦埋下头去,“属下努力做到。”

叶无痕探手抱起桌上的琴,轻声道:“不用,你这样很好,让我回忆起了很多早已忘记的感觉,你不愿意做绿绦,我也不愿意你成为真正的夜影,我该怎么叫你呢?”想了想,笑道:“在夜影里,你难得性情天然,你此后,便叫阿然如何?”

绿绦抬起头,正对上了叶无痕柔和的目光,讷讷道:“阿然全凭主上吩咐。”

叶无痕抚掌笑道:“好,待眉儿心结解开了,你若还想做回绿绦,我自去与她说便是,夜凉了,回房休息吧。”说完携琴转身走了,而绿绦,不,阿然却久久地站在院里,看着那房内的灯熄灭,心里那团自锦儿死后便熄了的光亮,却仿似重又燃了起来。

次日早晨,叶无伤果然来到了落梅院,淡淡问过叶无痕的伤,便开门见山地问:“你见我有什么事?”

叶无痕沉吟片刻,试探地问道:“大哥,你已经知道,阴翥剑……”

“就在杜非手里,”叶无伤冷冷地接道,“阴翥剑之所以为阴翥剑,就在于剑内的玄砂可以用‘玄凤鸣天’的招式逼出,竹林里玄砂处处,我若再认不出来,岂非是笑话!”顿了顿,又道:“杜非倒还不甚阴毒,砂内并未灌毒,否则你也难免受伤!若是你见我只为了谈论欺瞒我的事,就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叶无痕笑笑道:“大哥觉不觉得,那剑内既然无毒,玉衡令也并不厚……”

“你是说——”叶无伤面色凝重起来,“玉衡令就在那把剑里?”

“无痕只是猜测而已。”

叶无伤霍然起身,在屋内来回踱了两遍,缓缓道:“不管是不是猜测,我都要看看……伤好之后,你亲自去。”

“是。”叶无痕应道,脸上却滑过一抹转瞬即逝的苦涩神情。

————————————————补充昏割线————————

七星山上,玉泉子在云虚真人灵前拈了香,默默祷告:“师父,弟子无能,恐有负师父重托,弟子愿以己身替我七星山渡劫,万望师父在天之灵护佑门下其余弟子免遭劫难……”

信步走到山峰边,放眼望去,流云在山间蒸腾,那一片郁郁葱葱,似乎也吸足了雾气,湿润得苍翠欲滴,此刻的山上很静谧,只有远处瀑布跌落在深潭里的声音隐隐作响。

半山腰上的七星坪,杜非手中的阴翥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黑影,玉泉子不禁暗暗叹气——阿诺若有杜非一半的勤勉,自己也不至于这般悬心了。再看看七星坪边的贺兰雪,捧着茶盘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玉泉子突然发现,这个当初被师弟冒冒失失带回来的小丫头,身量已经长开了,穿着件嫣红的衫子,愈发出脱的娉娉婷婷。

玉泉子心里一直隐隐约约的想法突然成型,想了想,回屋取出一只锦盒揣进袖内,径直往七星坪走去。

“掌门哥哥。”贺兰雪见他来了,笑着迎上去,前一段时间杜非和阿诺都不在山上,她不得不跟玉泉子单独相处了几日,倒是对这个面冷心热的掌门哥哥生出了些好感。

杜非也忙停了下来,走过来施了一礼:“师兄。”

玉泉子笑笑,转面看着贺兰雪:“贺兰丫头,我记得,你前几日刚刚过了十五岁生日是不是?”

“是啊,”贺兰雪低下头,有些委屈地道,“我的整生日,哥哥都不在山上……”

杜非歉然一笑:“前些日子只顾了阿诺,倒是把这件事情忘了,改天一定给雪儿补一份贺礼如何?”

不待贺兰雪说话,玉泉子就从袖内取出了那只锦盒,递到杜非手中:“也不必改天了,我替你准备好了,也免得贺兰丫头这几日都闷闷不乐。”

杜非感激地看看玉泉子,打开盒子一看,不禁呆住了——盒内放着一支碧玉雕琢的发簪,通体透绿,簪尾镶着一朵莹白的珠花,不禁抬头疑惑地看着玉泉子:“师兄,你这是?”

“这只发簪,本来是我替阿诺准备的,如今看来,我是顾不上她了,贺兰丫头既到了及笄之年,况且对你也是一片痴情……这簪子就给贺兰丫头,日后阿诺的事,你们俩多多尽心也就是了。”

贺兰雪听明白了玉泉子的意思,早已是羞得满面通红,跺脚道:“掌门哥哥,我——”

“你不必多说,”玉泉子微笑着摆摆手,“你来七星山时间也不短了,我岂能不知?你若是同意我提的这门亲事,就将那簪子收下。”

“师兄,”杜非这是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此事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玉泉子看看贺兰雪瞬间黯然的面庞,道,“你并非我七星观在观弟子,男大当婚,有何不可?”

“我……雪儿是我的妹妹,岂可妄论婚姻?”

“她并非杜姓,况且,”看看早已走到一边的贺兰雪,玉泉子压低声音道,“这丫头可曾将你只是视为兄长?你自己不清楚么?”

“我——”杜非语结,扭过脸,强硬了几分,“反正我不同意!如今正是危机四伏之时,我岂可在此时儿女情长,贻误大事?”

“找借口也不必这样打脸!”玉泉子看着杜非,不由低声叹了口气,放软了语气道,“你的事情,我若不亲眼看到,你叫我如何放心呢?”

“师兄……”杜非听着玉泉子的话,心里酸了酸,不知如何开口才是。

“掌门哥哥,”贺兰雪默默地走了过来,“哥哥只是把雪儿视作自己的亲妹妹,你莫要逼他了……”

“你还在想着那个妖女么?”玉泉子沉下脸,紧盯着杜非。

杜非闻言大惊,叶浅眉的事情他一直瞒的死死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玉泉子是怎样知晓的。

“你带着她上山下山,如入无人之境,我为风儿炼制的流霞丹,还未到日子就用完了,竟要过血活命!你又是如何知道,那假令牌就是危夜宫放进去的?况且阿诺回来说过,那危夜宫里的女子认识你,问过你,你当真能瞒过我去么?”玉泉子愈说愈气,“吃了亏还不长记性,你是要把命搭上才算完么?长兄如父,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你若还念着危夜宫的妖女,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说完,夺过他手里的锦盒,塞到贺兰雪怀里,一甩袖子怒冲冲地走了。

杜非失魂落魄地看着他的背影,无力地坐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哥哥……”贺兰雪看看他的脸色,低声说,“掌门哥哥在气头上,你莫要为难,这个,等掌门哥哥不气了,你再还给他吧。”

“罢了,掌门师兄既然给了你,你就收下吧,”杜非勉强一笑,“倒是连累你受委屈了。”站起身,也不看贺兰雪,只轻轻在她肩上拍了拍,转身离开了。

贺兰雪木然站在那里,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打湿了手里捧着的锦盒,她多么希望杜非能亲手替她束起头发,插上那只玉簪,这就表示,她是有了婚约的女子了。

我不要撮土为坛,焚草为香的义结金兰,我想要庄重恭敬的拜天地,不够隆重的仪式,怎么可以羁绊住彼此一生?要知道,老天也是小气的。

可是那个人,却不愿意给。

发表于:52

板鸭必胜~~!打破欧洲杯无球队能卫冕的怪圈~~

攒人品,求轻虐。。。吼吼吼~

sobns发表于:22

素不素三天二更木了…

我已经哭完了,本来没想哭。。。

亲们,4:0……

从欧洲杯开赛,我没想到呆梨能走到决赛,只要能进四强我就很开心了,但是呆梨给了薏米惊喜,能陪自己的球队一直到欧洲杯结束,很幸福。

所以,等蝴蝶调剂好心情,会继续更的。

16年的铁杆了,早已有了“我意虐我千百遍,我待我意如初恋”的觉悟。

我爱呆梨,无条件,无选择!

发表于:49

看到皮尔诺的眼泪布冯的忧伤我也动容了,意大利是一支值得尊重的球队~不过昨晚和西西打对攻显然很不明智…...

是,板鸭其实打了防反了,大梨一向遇到和自己风格相近的就不会打了。。。皮皮的最后一届杯赛~估计花布也快了……要是普帅也打防反,不要那么早把文艺蒙换下去,要是莫塔不是玻璃人,要是……至少不会输得这么惨吧~~不过技不如人输了就是输了,恭喜西班牙夺冠~板鸭确实锐不可当,不服不行~明年联合会杯,2014巴西再见咯~~

蝴蝶今天和某人吵了一架,从家里跑出来了~~

现在平静一点了~明天开始更文~~亲们群么~~

把后半章补完啦让蝴蝶先慢慢适应写文的手感吧~~么么~~

莫凡若发表于:55

姐姐你回家了么,担心你中

亲爱的莫莫,我已经回家了,某人属于生气顶多1小时,然后投降的脾气,想冷暴力都不行啊。。。谢谢莫莫,亲亲~

第四十六章

“师兄,”杜非一路跟着玉泉子进了七星观,“你听我说……”

“不必说了!”玉泉子扬手打断了他的话,“若非是你被那危夜宫的妖女迷住了心窍,贺兰丫头有哪一点配不上你?我已经吩咐下去了,因陋就简,你们下个月就拜堂成亲,我也就又了一桩心事了。”

“我,我坚决不答应!”杜非脖子一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满脸怨气地瞪着玉泉子,“师兄,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强迫?”

玉泉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背身道:“你也莫要怪我,如今多事之秋,我若不断了那妖女的念想,又如何能放心让你带阿诺离开?”

“离开?”杜非一下子蹦了起来,“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十四年之期快到了,我有不好的预感……你带阿诺离开吧,也算是为我七星山留一脉传人。”

“不行!我不走!我当初私自下山,师兄还骂我不以大局为重,如今我岂能贪生怕死,一走了之?”

“当初是当初,如今……我只希望七星山能留存一脉,不至泯灭于江湖就够了。”玉泉子闭目,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你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师兄,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杜非犹豫一下,还是问道,“阴翥剑……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泉子愣了愣,低声道:“你不要问我,我不会告诉你的。”

月上枝头时,杜非还是愣愣地坐在七星坪边,手里紧握着阴翥剑,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习惯性地一跃而起,将剑横在身前,这个突然的动作,吓得阿诺倒退两步,险些跌倒,稳了稳神,阿诺嗔道:“四师兄,你太小题大做了吧?”

杜非歉然一笑,嘴上却不留情:“你这点胆量,哪里像我玉杓门下?不如早些嫁人算了。”

阿诺翻翻眼皮,气冲冲地道:“师兄,我听说哥哥替你定了亲事,可是雪儿把这个簪子给我是什么意思?还说什么这本来就是我的,你们到底打什么哑谜?”

杜非这才看清楚阿诺手里拿着那支玉簪,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苦笑道:“这簪子本来就是掌门师兄替你准备的礼物,今天临时给了雪儿罢了。”

阿诺冷哼一声,扭头叫道:“你还不出来?老躲着干什么?”贺兰雪闻声慢慢从山壁后走了出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道:“阿诺姐姐,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不管!”阿诺将玉簪强塞回她手里,回头看看杜非,气道,“四师兄,你若是敢辜负雪儿,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师兄了!”说罢推了贺兰雪一把,转身竟自走了。

毫无准备的贺兰雪被这一下搡到杜非胸前,慌乱间抬起头,正对上杜非深沉如湖的眸子,眼眶不由发酸,赶紧退后两步,低声道:“哥哥,对不起,阿诺姐姐她,我不是故意的……”

杜非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解释,看着她委曲求全的退让,不禁心酸不已,于是上前轻轻扶住她的肩膀,柔声道:“雪儿,哥哥让你受委屈了,你是我一辈子的妹妹,无论怎么样,哥哥都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贺兰雪眨眨眼,把夺眶欲出的泪水逼了回去,强笑着伸出手:“拉钩才做数。”

杜非伸出右手,钩住了贺兰雪的小指,突然回忆起那年在云州时,贺兰雪也是这样,孩子气地要和自己拉钩,转眼,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竟也慢慢学会了隐忍和强颜欢笑。正酸楚间,贺兰雪竟扑进了他怀里,泪水终于肆无忌惮地淌了下来,含混不清地哭道:“哥哥,雪儿不应该痴心妄想,不应该让哥哥心烦,对不起,对不起……”

杜非用颤抖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哽咽道:“傻丫头,是哥哥委屈你了,莫要再说了……”

话音未落,一支银镖挟风而至,杜非下意识地拥着贺兰雪躲开,那支银镖就擦着他的袖口飞过,牢牢钉在身后的树干上。

杜非又急又怒地抬起头,却看见一个红衣飘飘的人影远远停在半空中,虽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他也能感到周遭散发出的戾气,几乎是潜意识,杜非想也不想,就将贺兰雪护在身后,手中握紧了阴翥剑。

叶浅眉凌风而立,山谷里刮出的冷风吹透了罗衫,却也比不上她此时透心的寒意。叶无伤不顾叶无痕的反对,令她随叶无痕同行时就说过,杜非,必须由她亲自对付,不如此,她便不能真正放下这段孽缘。今夜本只是探路,叶无痕千叮咛万嘱咐,莫要露了行踪,然而却偏偏让她撞上了杜非紧紧拥着贺兰雪的一幕,那双手曾经也这般抚摸过她的头发,她的面庞。急怒之下,便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

看着杜非将贺兰雪护在身后,却对自己满是戒备地横起了阴翥剑,叶浅眉冷笑一声,在树梢上轻轻一顿,身子一拧,在空中划了道优美的弧线,转瞬就飘到了数十丈开外。

杜非这时才冷静下来,顺手拔下身后的银镖,然后对贺兰雪道:“你回房去,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说罢足尖轻点,朝叶浅眉离开的方向追去。

贺兰雪靠在山壁上,看着一前一后两个人影,如同水面惊鸿,莫名想起了爹爹以前经常弹起的《鸥鹭忘机》,她记得自己问过爹爹,这曲子是什么意思?爹爹叹了口气,道:“当你想去得到的时候,往往就是失去的时候。”自己一直懵懵懂懂,今天,她终于明白了,只是这代价,未免太大。

杜非随着叶浅眉在山间腾挪,令他惊讶的是,叶浅眉总能在看似无路的荆棘和石缝中寻到出路,竟似比他还要熟悉七星山的地形,七拐八绕间,他无比讶异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从后山进了禁地!

叶浅眉就站在师叔祖的旧宅后,冷冷地看着他:“你跟来做什么?”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是七星山,不是危夜宫,叶姑娘。”杜非看着她冷若寒霜的脸,淡淡地说。

叶姑娘?叶浅眉身子微微颤了颤,这个疏离而淡漠的称呼,让她几欲落泪,正要说话,叶无痕已经闻声走了出来,看见杜非,不禁拧眉责道:“眉儿,你如今是怎么办事的?”

“……”叶浅眉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叶无痕转面看向杜非:“杜少侠,你跟来有什么事情?”

杜非听了叶无痕的问话,气不打一处来,将手中的银镖“当啷”一声扔在叶浅眉面前,怒道:“在下一则是要探查何人私入我七星山禁地,二则是要问问叶姑娘,背后暗算于人,可是家传绝学?”

叶无痕看看地上的银镖,心内明白了几分,狠狠地剜了叶浅眉一眼,低声道:“回去再跟你算账!”复又抬头看着杜非:“这里,我们来得,你却来不得!若是不想被玉泉子知道,你还是快些走的好。”

“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危夜宫和我七星山,到底有什么纠葛?”

“我们么,告诉你也无妨,”叶无痕扭头看看那座旧宅,眼里浮出敬重的神色,“我们来拜祭外祖父。”

“什么?!”杜非大惊失色,“你们的外祖父?!是谁?”

“敝外祖姓萧,江湖人称‘萧司命’……”一语既出,杜非直惊得魂魄出窍:“你说什么?师叔祖是你们的外祖?”

叶无痕笑笑,从袖内掏出一枚小巧如镜,泛着寒光的东西,杜非认得,这就是叶浅眉当年在段家庄结果了段九思性命的暗器。

叶无痕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这便是先外祖当年名震江湖的‘司命符’,据说数丈外便能化人心肝。”说着将那司命符在门边的圆孔内轻轻转动,多少年未能开启的门缓缓开启了。

“杜少侠,你若不想走,也可进去看看,莫要后悔就是了。”叶无痕微微一笑,率先走了进去。

杜非咬咬牙,迈步正要进去,一直默不作声的叶浅眉轻轻挡在他面前,摇摇头,坚决地劝道:“回去。”

杜非看看她苍白的面孔,又抬头看看黑洞洞的屋子,似乎觉得那里面藏了诱人的秘密,等着他揭开,于是缓慢而坚定地摇摇头:“你让开。”说着,拨开她挡在门口的身子,大步走了进去。

他没有想到,屋子里迎接他的,竟是超出他想象范围的诡谲和恐怖,终于,手里的阴翥剑掉在地上,他也无力地扶着墙干呕起来。

亲们~蝴蝶这周周末要考4门坑爹的试~

目前看书已经晕头了~~有事烧纸~~下周回魂~~

发表于:36

阿拉,是不是该交文了捏我期待各种尸啊啊啊啊感觉好像那个什么明教教主阳顶天那样在石窟还是石洞...

本来今天准备更的,但是!蝴蝶被抓去陪酒了。。。所以。。。如果没喝死,明天一定更。。。亲~

第四十七章

定了定神,杜非抬起头,强迫自己的目光重新回到令人作呕的屋内。

这是一间极普通的屋子,椅子和桌子上落了厚厚的灰尘,年深日久,都已变成了油腻的黑色,房梁和窗棂上结满了蛛网,游丝随着门外吹进来的新风四处飘荡着,就像是腐烂的手指防不胜防地从脖颈间拂过,处处散发着陈腐的气息,然而这一切,比起眼前的情景,实在有如天堂一般了。

南窗下的榻上,盘腿坐着位老人,也许这样说并不恰当,因为只是从他皱皱巴巴的皮肤上推测出来的,但是谁能说人死多年之后,若是没有腐坏,就不是这个样子呢?那具干尸身上只在腰间围了块已经腐朽的麻布,裸露的皮肤都呈现出灰败的色泽,那些裸露的皮肤上到处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孔,扫一眼都让头皮发麻。那具尸体的面容却极度恬淡安详,然而配上满身恐怖诡异的细小伤口,实在是无比的诡异。

更令人作呕的是,榻前还有四具白骨,每一根骨头都被人用铁丝细心地穿牢,连接在一起,扭曲成悔过叩首的姿态——其实这样说也不对——因为那四具白骨的头颅,不知所踪。

就这样,四具无头的枯骨跪伏在浑身布满黑色小孔的干尸前,杜非仿佛觉得自己堕入了地狱,万籁俱静,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我说过,你会后悔进来的,这只是开始而已。”叶无痕恭恭敬敬地上了香,然后才转身冷眼瞅着靠在墙壁上的杜非,冷冷道。

杜非动了动嘴唇,似乎动用了全部的力气,才艰难地发出声音:“他们……是谁?”

“你连自己的师叔祖也不认识了么?”叶无痕冷笑道,“或者你只知道他因急病猝死,却想不到死状是如此凄惨?”

杜非缓缓地闭上眼,师叔祖在他的印象当中,一向是冷淡的,除了师父、沐灵师叔还有大师兄,其他人再难入他法眼,故此师叔祖的暴卒,于他倒是惊讶多过悲痛,当时掌门师兄说,师叔祖年纪大了,况且他最看重的徒孙竟惨死于仇家手下,先他而去,经不住打击也是有的,所以师叔祖给他的印象便不过是年节祭礼上的一个小小灵位罢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面对着师叔祖的尸骨,生出夺路而逃的渴望。

“他们呢?他们是谁?犯了怎样的滔天大罪,死后还要被如此凌辱?竟连全尸都不能?”杜非指指地上的四具枯骨,愤怒地问道。

“因为他们的人头,供在我们爹娘的墓前。”叶无痕笑了笑,冲一直沉默着站在门外的叶浅眉扬扬下颏:“眉儿,他们是谁你最清楚,你来告诉杜少侠。”

“我?”叶浅眉如大梦初醒,恳求地看向叶无痕,恰撞上他不容置疑的目光,咬了咬唇,叶浅眉走进了屋子,连余光也不看向杜非,只是干巴巴地道:“段九思,云孤竹,陈楚风,贺兰城。”

“塞外四盗?”杜非抬头看向叶无痕,怒道,“你们自报你叶家的仇,无端玷污我七星山所为何来!”

叶无痕淡淡地说,“眉儿刚才说漏了,他们四个人都有另外的名字,想必你一定听说过——段九思号灵崖子,云孤竹号九重子,陈楚风号天机子,贺兰城本也不姓贺兰,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入赘贺兰家,改名换姓。”

这番话在叶无痕说来是极平淡的,然而听在杜非耳内,却不亚于平地风雷,他双腿一软,顺着墙壁缓缓地坐下,目光落在喃喃道:“这不可能……他们是……师伯,师伯和师叔,不可能……”

叶浅眉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了,拦在叶无痕面前哀求道:“哥,别说了,求你……”

“不是你带他来的么?杜少侠既然动问,我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叶无痕将她轻轻拨开,走到杜非面前,慢慢地说,“玷污?你以为七星山就是一片净土么?这里的血腥和罪孽,超乎你的想象,这一切大白于天下之日,方是善恶分明之时!”

杜非猛地抬起头,一把抓起地上的阴翥剑,双眼泛着凶光,狠狠地瞪着叶无痕,道:“你们杀人如麻,却在此妄论善恶,岂非笑话!”说着将阴翥剑自剑鞘内抽出,手腕一抖,剑锋就已逼在叶无痕胸前。

叶无痕浑如无事般笑笑,低头道:“你自己看看,敝外祖身上的伤,就是阴翥剑中的毒砂所留,若非拜玄砂之毒所赐,尸体怎会不腐不坏,保存得如此‘完好’?”他气定神闲地抬手,满是戏谑地抬手敲了敲黝黑的剑锋,听着清脆的铿然之声笑了笑,“这把剑,你还拿得住么?”然后抬眼看向杜非,胸有成竹地感觉到胸前的剑在颤抖,继而无力地滑落下去。

杜非从看到那具尸体上令人寒毛倒竖的伤痕后,就生出了隐隐的怀疑,不过是不敢相信罢了,现在亲耳听见叶无痕说出真相,他这才明白,为什么玉泉子一直讳莫如深,原来自己手中拿的,竟是不祥之器!

“为什么要把阴翥剑给我?”杜非低声道,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去问谁,不过叶无痕却似乎知道答案,他扫了一眼一直紧张地望着自己的叶浅眉,犹豫一下,道,“那是因为——”

“哥!”叶浅眉一把捂住他的嘴,拼命摇头,泪光盈盈的眼睛看着叶无痕,满是惊惶的哀求。

“因为什么?”杜非冷静下来,连声追问。

“你还不走,”叶浅眉打断他的话,恶狠狠地回头,“我已经派人去请贺兰丫头来拜祭她爹爹了,”此话一出,杜非犹如挨了当头一棒,再也没心情纠葛阴翥剑的问题了,恨恨地盯了叶浅眉一眼,飞身向门外去了。

叶无痕大惊,拧身就要追出去,叶浅眉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早先一步张开双臂堵在门口,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叶无痕怒极,举起发颤的手就要扇过去,然而看看叶浅眉不躲不闪的样子,终还是硬生生地收了回来,冷声道:“你以为这样做,他就不会恨你了么?”

“从夺走令牌的那一刻起,我就没奢望过他能原谅我,更何况……”她的声音慢慢低下去,直到听不见。

“更何况,他,”叶无痕冷笑一声,手指向贺兰城的尸骨,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就是你当着杜非的面,亲手杀死的!”

“哥,”叶浅眉抬起头,嘴角是捉摸不透的笑意,“我杀过的人多了,并不在乎多他一个恨我,只要在他知道这个残酷事实的时候,不面对着这样凄惨的场面就足够了。”

叶无痕脸色僵了僵,不自觉地别开脸去,叹了口气,低声道:“走吧,七星山上要办喜事,咱们何必再叨扰。”

听了这话,叶浅眉身子微微晃了晃,复又抬头笑道:“哥哥来此,就是为了打听这喜讯么?”

“阿然不是杜非的对手,”叶无痕冷着脸向门外走去,“阿然是我的夜影,就是要死,也不能死在别人手里。”

果然,在离七星山不远的树林中,阿然就倚在树干上,右肩上一道深深的伤痕,面色惨白地向七星山的方向张望着,远远地看见叶无痕出现,忙单膝跪地道:“主上,属下无能,没能见到风儿姑娘,杜非他——”

“不必说了,”叶无痕摆摆手,“这不是你的错,你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看看远处的七星山,狠狠瞪了叶浅眉一眼,气道:“你信口扯谎,险些又害死一名夜影,那年的事情,你还不吸取教训么?”

叶浅眉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嗤笑一声道:“哥哥若是为了她,赏赐眉儿一顿鞭子,眉儿自是无话可说。”

“你——”叶无痕气结,看看她愈发瘦削的身子,然而想到杜非和贺兰雪定亲一事对她的打击,又心疼不已,于是叹口气道:“罢了,回去吧。”

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发誓!

今天更不了了~~周日回来。。。

呜呜呜我讨厌话多的男人啊男人!!!!

乃就不能让人清静一下?

我怀念原来的长官啊啊啊啊!!!!

第四十八章

叶无痕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站住。”

叶浅眉仿佛被施了定身法,半步也迈不开,扭头望去,果然是杜非!

“你还有什么事?”叶无痕不耐烦地道,“你伤了我手下的夜影,当我就这么算了么?”

“我七星山也不是任你来去自如的,”杜非举起阴翥剑横在胸前,冷冷道,“或者,告诉我阴翥剑的事,或者,拔出你的剑。”

叶无痕笑了笑,浑不在意地看向叶浅眉:“眉儿,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告诉他,还是杀了他?”

“哥,咱们走,别……别理他!”叶浅眉又急又恼,怒瞪向杜非道,“你还想怎么样?你和贺兰雪喜事将近,还有这等闲工夫?”

杜非听了这话,心里莫名腾起怒火,思量再三,终于冷笑一声,道:“些须小事,何劳叶姑娘挂怀?”杜非本就对玉泉子的乱点鸳鸯谱心怀不满,然而被叶浅眉如此说起,更是令他恼怒不已,他的言下之意是,我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你也自可不必在意。不过面对叶浅眉,心绪复杂的他,说出的话便带了几分尖刻,听在叶浅眉耳内,这句话的意思便是“这是我与贺兰雪的事情,何须你这外人操心!”不禁气苦不已,竟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愣怔的时候,叶无痕和杜非已然是亮出兵刃,斗在了一处。

叶浅眉眼见自己最敬重的哥哥和自己深爱的人此刻竟比仇人相见还要眼红三分,阴翥剑挟风掣电,催魂更摄魄夺命,你来我往,招招直逼命门,叶浅眉眼见得杜非渐落下风,叶无痕暗生杀机,不由脱口呼道:“哥,你答应过我的——”叶无痕听在耳内,猛想起站在一边的叶浅眉,身形不由得凝滞,然而就在这一分神间,杜非的阴翥剑就逼到了眼前。

“主上!”阿然惊呼一声,飞身上前,不顾肩上的伤,用血还未止的右肩将杜非生生撞开,回身掷出腰间的长练阻住杜非,然后跟着叶无痕稳稳落在叶浅眉面前。

叶无痕扫了一眼讷讷无言的叶浅眉,实在不知是该疼还是该气,终于转身看一眼杜非,道:“杜少侠,我等还有要是在身,改日定有机会再度切磋,告辞了!”然后转身先自离去了。

叶浅眉盯着杜非,心内五味杂陈:无论我怎样骗你,但是也曾数次救过你,为了你,我受过的折磨不是你能想象的,可是你却在我替你悬心的时候,对最疼我的哥哥下毒手,果然,你如今同贺兰雪在了一处,就视我如同仇寇么?正在心内酸痛之时,身后传来叶无痕不耐烦的声音:“眉儿,还愣着干什么?”

再次看了杜非一眼,叶浅眉默默道,再让我这样看你一次,下次再见时,也许就是那日在关外说过的话——有朝一日,你我为敌!

杜非目送着叶浅眉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当中,天知道他有多想像在塞外那般喊一声“浅眉”,那波光潋滟的双眸,似喜还悲的微笑,不盈一握的纤腰,都还历历在目,无法忘怀。

“还是忘不了?”玉泉子慢慢从一边踱了出来,淡淡地问。

“师兄,”杜非苦笑一下,“你刚才可看清楚了?”

玉泉子笑笑,道:“那位叶公子功力深厚,又加之刻意隐瞒武学出处,我倒还真是一时难以看穿,不过,那黑衣女子救主心切,倒是暴露了来路。”他顿了顿,语气凝重了些:“虽然套路不同,招数不同,但是内功的底子都来自七星山,与你我同出一脉。”

“什么?!”杜非大惊,刚才玉泉子要他来跟叶无痕交手,以暗中观察危夜宫的武学渊源,不料竟是这样的结果,实在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愣了半晌,他才又再度开口:“师兄,这把阴翥剑为什么要给我?师叔祖就是被这把剑杀了的,对不对?”

“谁告诉你的?!”玉泉子厉声问道,停了停,眯眼看向杜非,“你私自进了禁地?”

“我……”杜非低头默认。

“你——胡闹!那里是掌门师尊立的规矩,连我都极少去,你,你——”玉泉子气急败坏地指着杜非,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师兄,我不但进了禁地,我还进了师叔祖的房间,是叶家兄妹带我进去的。”杜非闭目,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看见了师叔祖的尸体,还有师伯和师叔的白骨,我……师兄,你告诉我真相!”

玉泉子长出一口气,背过身去,低声道:“这件事,我本来是打算带进坟墓里去的,让这些秘密到我为止……”

【往事】

如果我没有猜错,叶家兄妹应该就是三十年前被逐出师门的大师伯——叶正阳的儿女。

三十年前,师祖传道七星山,座下七大弟子,叶正阳、段九思、陈楚风、云孤竹位列玉魁门首座,后来的掌门师尊卫别情,我们的师父云虚真人和沐灵师叔为玉杓门首座。原本叶师伯既是大弟子,又是玉魁门门主,本应是理所当然的后任掌门,七星山既为道门,掌门理应忘情断恨,受了上清芙蓉冠,就再不能有红尘之念,然而叶师伯却与师叔祖的女儿萧吟莲暗生情愫,据师父说,叶师伯苦求师祖数日,宁可受门规棰楚,也不愿继任掌门。师祖无奈,只得默许了叶师伯与萧吟莲的私情,并在其余六位弟子中选定了卫师伯继任掌门之位,也就是这个决定,最终招致惨祸。

段九思原就对掌门之位垂涎不已,然而慑于叶师伯在江湖中的威信,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后来偶然遇见随师叔祖来访的萧吟莲,便又沉迷于其美色,退而求其次,希望能抱得美人归,不料萧吟莲却与叶师伯两情相悦,师祖又早就看出他心术不正,故此,段九思竟是两头落空,其人阴毒,竟煽动了本就不满玉杓门独大的陈楚风、云孤竹,在师祖的丹药中掺毒,师祖服了丹药,暴毙而亡,段九思伪造了师祖的遗命,妄图谋取掌门之位,但是这一切,竟被叶师伯识破,暗中请了师叔祖前来清理门户。段九思收到消息后,狗急跳墙,纠结了陈楚风和云孤竹,宣称一切都是被叶师伯胁迫所为,并在七星坪率先动手,最终导致门下近乎一半的弟子死于非命,叶师伯不忍对不明真相的同门动手,最终落下山崖,若非是师叔祖收到杜师伯的信,日夜兼程赶到,七星山只怕从此就回天乏术了。

乱局之后,掌门师尊仓促就位,师叔祖嫉恶如仇,要他将此事昭告江湖,令逃下山去的段九思等三人再无立锥之地,可是掌门师尊手段软弱,又深虑此事传出后,大损七星山名誉,竟生出将一切罪名推到都以为已经丧命的叶师伯身上,以了此公案的主意。

师叔祖自然是坚决不同意,偏偏叶师伯命大,也该是姻缘天作,竟被随后赶到的萧吟莲救了回来。按理说,事已至此,掌门师尊的主意是万万不能了,谁知叶师伯为人宽厚,一心以门派为重,他劝说师叔祖,七星山遭此浩劫,若不能尽快平息事端,怕就此一蹶不振了,况且自己本就厌倦江湖,能就此隐居,却也不失为乐事,宁可自己受了这盆污水,带着萧吟莲退隐江湖。师叔祖见他如此说,况且自己在七星山乃是外人,也只能随他去了。

叶师伯就此离了七星山,带着萧吟莲隐居起来,从此七星山再无无尘子叶正阳这个人,江湖上都说,叶正阳欺师灭祖,坠落悬崖而亡,可见报应不爽……

谁又能知道,凡人一旦沾染上权力,就会患得患失,最终失了本心呢?掌门师尊就是这样,从叶师伯离开后,就担心他有朝一日会不满现状,回到七星山,夺走他的一切,因此竟学了段九思的手段,在师叔祖的饭食中用了小毒,不至于要命,但却足以被软禁在后山,以作为日后争斗的筹码。

这件惨祸发生十六年后,已经被慢慢淡忘的时候,有一天,掌门师尊突然命我下山办事,当我回来的时候,却听说风儿触犯门规被关进了石洞,师叔祖也因大师兄惨死而一病不起,不过数日,也就仙逝了。

我起初悲痛不已,既为了风儿被幽禁,也为了大师兄横死,尸骨无存,而对于师叔祖的仙逝,我却是好奇多过悲痛,毕竟师叔祖对我们向来是冷淡和戒备的,那天夜里,我忧心风儿,便来到密道中想看她一眼,却被巫前辈赶了出来,我顺着密道鬼使神差走到了师叔祖的屋子外面,隐隐听见有人在里面低低的哭,细听竟是师父的声音:“师叔,弟子对不住你,没有能够让你安享晚年,反遭了歹人毒手,你这般模样,弟子日后怎么有脸去见师父他老人家?”听到这里,我偷偷地从门缝往里看了一眼,就是你刚才见到的情形,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忘记那种从未有过的寒毛倒竖的感觉,几乎不能自控地惊呼出声,自然被师父发现了,但是他没有责怪我,反而连道:“如此甚好,天意,天意!”

我这才知道,师叔祖并不是病死,而是被阴翥剑中的玄砂所伤,生生受了数日折磨才咽气,凶手就是十六年前侥幸逃脱的段九思,陈楚风和云孤竹!他们三人逃下山后,一路往塞外而去,竟在短短数年间有了“侠盗”的美名,因为在七星山上只用道号,他们的本名在江湖上无人知晓,故此,竟连改名换姓都不用,便坐拥了侠义之名,做了亏心事的人,总是怕鬼敲门的,他们对自己当年的罪行非但没有悔过,反只想着如何遮掩,也正是如此,竟被打听出来一桩秘闻:师父竟将当年的丑闻全部记录了下来,就藏在玉杓三令里的一块令牌中,他们深怕往事被揭发,便尽了全力搜寻那三块令牌,竟胆大包天偷上七星山,又酿成惨剧,风儿也只因当日误入后山,救了被段九思胁迫上山的无辜之人,竟被掌门师尊问成私放恶贼的罪名,幽禁至此。

师叔祖饱受折磨的那几日,坚决不肯自我了断,忍受着万蚁噬骨的痛苦,竟也缠绵病榻数日,直到后来听说了七星坪上被人写下“十四年后,七星俱陨”这八个字之后,方仰天大笑道:“佳婿未亡!”然后盘腿坐起,留下一句“莫要动我,我要看着贼人谢罪”的遗言,就溘然长逝了。所以,师叔祖的尸身无人敢动,掌门师尊便将后山立为禁地,只在每年忌日时,遥祭一番。

倒是这几年,几乎每逢师叔祖的忌日,就会有人来禁地拜祭,那几具白骨也是这几年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来的,每放进来一具,就会有人送来信,详细说明白骨的身份,因此,我近两年每到师叔祖的忌日,都会亲自守在禁地,然而却终究还是劳而无功,每每当我发觉之时,就已又多了一具白骨了。

玉泉子静静地看着杜非:“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嘴唇哆嗦了半天,杜非才终于发出声音:“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

“很多事情,远比我们看到的更残酷,”玉泉子平静地说,“江湖就是江湖,无论是什么样的正义,都不过是以命易命……忘掉这些吧,等忙完你和贺兰雪的事情,你们就下山去。”

“师兄,”杜非终于恢复了冷静,“阴翥剑为什么要给我?如此凶器,就应该化为铁水!”

“这把剑,是巫前辈精心为师父打造的,弟子辈本不该妄论前辈是非,不过……”玉泉子看看杜非惊讶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巫前辈当年是江湖上有名的冶炼师,金石之属无不精通,对师父一见钟情,追随左右,可惜,师父一心向道,屡次拒绝巫前辈的好意,巫前辈亦是性烈如火的奇女子,一怒之下,便将阴翥剑赠给了钟情于她的贺兰城,不料后来,贺兰城听信了胞兄云孤竹的话,将阴翥剑借出,竟惹下泼天大祸,巫前辈自觉百死莫赎,痛悔之余竟用玄砂将自己的花容月貌毁做现在这般模样,并不顾师父的百般劝阻,自降为婢,入石洞服侍风儿,我们都苦劝师父,这剑不能再留,然而师父说,若非他过于绝情,巫前辈也不至沦落至此,坚决不肯将剑毁去,并遵照巫前辈的意思,将阴翥剑给了你。”

“巫前辈的意思?为什么?”杜非再次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听到的一切,都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噩梦!

“因为巫前辈希望,贺兰城的过失,能由你来赎回。”玉泉子看看一脸迷茫的杜非,叹了口气道,“我也是在贺兰城的白骨被送来时,才从信上知道,贺兰城本是因了自己轻信造下的罪孽,故此逃到塞外后便与其他三人分道扬镳,甘心改姓,入赘贺兰家,他的本名,唤作云孤城。”

云孤城?云孤城!这个名字唤醒了杜非尘封已久的记忆。

父亲战死的消息传回家乡,柔弱的母亲竟抛下年幼的儿子自尽身亡。从此,小小的人儿流落街头,饱受欺凌。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年轻男人的眼睛里是经年不见的善意。

“……我不知道。”

“我送你去一个地方,学了本领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给你起个名字,就叫杜非好不好?杜弃往非。”

“我叫云孤城,从此,就是你的义父了,高兴么?”

有朝一日,你我为敌。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错了~~我不应该偷懒。。。

如果我不偷懒,童鞋们的脑细胞就不会死。。。

如果我不偷懒,今天其实可以更新的。。。

如果我不偷懒。。。。

我真心忏悔。。。48章【往事】大修~~

小啦啦发表于:51

哈哈哈哈,啦啦居然能看懂这些关系……哈哈哈哈哈…………

表示对因为人品问题被封了IP的啦啦表示亲切慰问

玉蝴蝶发表于:20

表示对因为人品问题被封了IP的啦啦表示亲切慰问

反正她电脑上不去了。。。

玉蝴蝶发表于:15

反正她电脑上不去了。。。

是啊是啊~~所以我在纠结,是继续写剧情呢,还是插一段拍?

第四十九章

茂密的丛林中透出点点月色,在叶无痕脸上晃出阴晴不定的影子。

阿然看看叶无痕的脸色,停下脚步,等着叶浅眉慢慢跟上来,低声道:“姑娘,好歹说句软话吧。”

叶浅眉瞟了她一眼,冷笑一声,用不高不低恰好能让叶无痕听见的声音说:“多谢夜影姐姐,我的事情就不劳你挂心了。”

叶无痕回头盯了她一眼,顿住脚步,等叶浅眉走到近前才开口道:“你觉得谁都对不起你是不是?能替你操心,就是你的恩赐么?”

叶浅眉抬起头,倔强地看着叶无痕:“我没觉得谁对不起我,是我没被折磨死,我自己对不起这条命!”话音刚落,脸上就狠狠地挨了一巴掌,叶浅眉捂着火辣辣的面颊,眼泪忍不住地滚了下来。

“想不通么?”叶无痕丝毫没有心软的表示,伸手指了指面前的竹屋,“自己跪着想去。”

“主上……”阿然轻轻拉拉叶无痕的衣袖,恳求地摇摇头。

叶浅眉原本满腹委屈,然而看见阿然替她求情,心里反倒越发别扭,索性捂着脸跑进了屋子,默默站了一阵子,终究还是不敢太过,委委屈屈地面朝墙跪了下去。

阿然见叶无痕动了怒,也不敢深劝,只轻声道:“主上,姑娘这几日受了杜少侠与贺兰姑娘定亲之事的刺激,心里委屈,主上向来心疼姑娘,就莫要再计较了。”

叶无痕转面看了她一眼:“你去外面候着,尊主也快来了。”说完转身朝屋内去了。阿然抿抿朱唇,微叹一口气,自朝林外去了。

叶无痕走进屋子,见叶浅眉乖乖跪在墙边,心里的气不禁消了些,便问:“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叶浅眉平平地道,“天道不公,天大的委屈,也该往肚子里咽。”

听了这话,叶无痕本已消了些的气又窜了起来,克制再三,终于怒极反笑:“有谁是合该生来就受委屈的?你委屈?你的子夜歌者,自小被训练杀人,你杀的,好歹是自家仇人,她们呢?她们不委屈?”停了停,终于还是忍不住道:“你莫以为老天待你不公,大哥对你严苛些,但是我最清楚,大哥心里最疼的还是你!上一回,大哥把他苦心培植了许多年的祝余草给你入了药,你以为祝余草是什么?是大哥千里迢迢采回来二十株,只活了这么一株,为的是替风儿姑娘解流霞丹的热毒用的!”

叶浅眉听了,虽有些惊愕,但随即又恢复了漠然:“尊主早已不认我这个妹妹了,既然如此,眉儿自当戮力尽属下的本分为是。”

叶无痕大怒,拂袖而起呵斥道:“混账话!你只为了大哥气头上的一句话,这么些年竟不认他,你自己想想,你那一次该不该罚?只为了你不听劝阻,非但枉送了九名夜影的性命,险些连你自己也折了进去,你当大哥气的是什么?他气的是你差点没命!”见叶浅眉低头不语,又道:“你自己想一想吧,莫说大哥疼你,就算他真的不认你,你也不该如此!当年大哥若非是为了救你,何至于落入段九思之手?你只道鞭子抽上身疼,你知不知道大哥当初在七星山受的是什么样的折磨?他……”

“够了。”门口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叶无痕愈来愈激动的话,叶无痕和叶浅眉齐齐向门口看去——叶无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们。

“大哥,”叶无痕迎上去,“你来的好快。”

“不快些来,怎么能听到你这一大篇话?”叶无伤瞥了他一眼,自顾走了进去,看看跪在地上的叶浅眉,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尊主,”叶浅眉犹豫一下,终还是无法改口,“属下有错。”

叶无伤挑了挑眉,看向叶无痕:“什么样的错,竟然能让你如此动怒,舍得罚她了?”

“大哥,”叶无痕忙道,“并不是什么大错,就交给我处理吧。”

叶无伤点点头,扫了一眼因为自己的突然到来而略微有些瑟缩的叶浅眉,道:“罢了,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过,我警告你,旁的话最好不要多说。”说罢携了洞箫转身出去了。

叶无痕愣了愣,摇头苦笑,自家大哥就是这么个脾气,多少苦水都自己吞了,偏偏还不落好,扭头看看在一边愣神的叶浅眉,叹口气,慢慢走过去,蹲身看着她:“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么?”

叶浅眉垂下眼,轻轻点了点头。

“说话。”

“听,听明白了。”

“很好,”叶无痕勾了勾嘴角,“你还觉得自己一点儿错也没有吗?”

叶浅眉动了动嘴唇,却不知该怎么说,若说方才叶无痕的那番话对她一点触动也没有,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么些年,对叶无伤的抵触和对命运的怨怼,都已经成为了根深蒂固的习惯,突然让她正视自己的执拗,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于是,她想了想,只低声道:“眉儿为了外人,没能按尊主的吩咐行事,险些害了哥哥,害了夜影,眉儿知道错了。”这句话确实发自她的内心,一路上想到刚才的那一幕,她就自责不已,若是叶无痕有个闪失,她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听了这话,叶无痕直起身子,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你想说的,就是这些?”见叶浅眉低头不语,又道:“我虽说了这么多,却都是兄妹间的家事,你若是一定要攀扯上这些……也罢,我就去请尊主进来发落。”

叶浅眉心下一惊,无论她怎样委屈,甚至真的觉得自己生无可恋,但是在真的要面对叶无伤时,却还是打心底里害怕,于是连忙扯住叶无痕的袍襟,抬眼哀哀地看着他:“哥……”

“怎么?”叶无痕暗自觉得好笑,心里也宽慰了些,看来自己方才那些话,她多少还是听了些进去,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不知死活地跟大哥针锋相对了。

叶浅眉低头道:“哥,你罚我吧。”

叶无痕看着叶浅眉垂头敛目的样子,叹气道:“起来吧。”虽然是满腹狐疑,叶浅眉还是顺从地起身,低头站在叶无痕面前。

“眉儿,你听好了,我罚你不是因为你刚才说的理由,而是因为,”叶无痕语气突然严厉起来,“你只知自怜自怨,沉溺于无望的过去不能自拔,却不知自救者天方助之,既然为兄好言相劝不能劝醒你,就只能打醒你了!”指了指竹榻,沉声道:“自己过去趴好。”

叶浅眉慢慢走过去,将上身伏在竹榻上,回头看一眼叶无痕,恳求地叫:“哥……”叶无痕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就这样吧。”然后抽出一条竹篾看准了翘在榻边的臀峰打了下去,软软的篾条抽在臀上,却是硬生生的痛,叶浅眉咬紧牙关,只是微微颤了颤,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感到屁股上的痛,比起心里的伤,实在算不得什么,也许肉体上的痛感反倒能发泄出淤积在心里,无法言说的悲伤。

就这样,叶无痕沉默着一下接一下地抽下去,叶浅眉咬着牙硬挺着,屋子里只有篾条抽在衣裙上的闷响,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一下狠砸在叶无痕的心上。看看叶浅眉已经汗湿了的后背,叶无痕狠了狠心,伸手按住她的腰,扬起手臂,几乎是用了全力挥下竹篾。

果不其然,叶浅眉被这一下抽的无法自控地惨呼出声,不待痛感消失,同样力道的一篾条又抽上了身。、

“啊!哥,哥~疼!”她终于不再强忍了,回头委屈地看着叶无痕。

叶无痕视若无睹,但却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竹篾,叶浅眉刚刚松了口气,却被叶无痕一把拉起来,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面朝下被按在叶无痕的膝上了。

“哥,哥!”叶浅眉慌乱无助地惊叫,叶无痕并不理会她,伸手扯下她的小衣,被篾条抽的红红肿肿的屁股暴露出来,最后那两下几乎留下了紫色的檩子,叶无痕却似乎觉得不够,扬起大手打了下去,原本有些麻木了的痛感被厚重的巴掌重又唤起,加上光着屁股的羞耻感,反倒比刚才篾条抽在屁股上还让她无法忍受,不过挨了几巴掌,就开始下意识地躲闪了。

“趴好!”叶无痕呵斥一声,将她向上推了推,身子伏在竹榻上,屁股就高高翘在自己的膝盖上,原本横亘了细细的篾条痕迹的屁股被刚才那几巴掌染得嫣红,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却是格外的楚楚可怜。叶无痕似乎对现在这个姿势比较满意了,复又扬起巴掌,扇的两个娇艳的圆丘肉波涟涟,直似风中芍药,雨里菡萏。

而叶浅眉伏在竹榻上,却又想起那回杜非就是在这里,也是用同样的姿势教训贺兰雪的。他们要成亲了,杜非要娶了贺兰雪,他的严厉,他的温柔,从此只专属另一个人。杜非,我们真的只有无望的过去了么?

想到这里,叶浅眉悲从中来,终于再也忍不住地失声痛哭:“哥,哥,我怎么办?怎么办?”

叶无痕听见她大哭出声,终于长出一口气,用方才还坚硬如铁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道:“哭吧,哭出来就舒服了。”

叶浅眉就这样伏在叶无痕怀里哭得昏天黑地,将憋了许久的块垒和委屈完完全全地倾泻出来,而叶无痕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终于,叶浅眉止住了悲声,仰脸看着叶无痕:“哥,谢谢你。”

叶无痕笑笑,替她整理好衣裙道:“谢我什么?谢我打你?”

“不是,”叶浅眉脸涨得通红,哽咽道,“我有错该打,况且我知道,哥是为了让我把心里的难过发泄出来。”

叶无痕苦笑一声:“你这个丫头,伶俐起来什么都知道,可是有些事情,怎么就傻得放不开呢?”

叶浅眉脸色暗淡了一下,低声问:“哥,如果都能放开,尊主也就不会一心要救风儿姐姐出来了,如果都能放开,我们也就不必为了报仇而活了,对不对?”

叶无痕一时无言以答,半晌才长叹一声:“你歇着吧,过两日,我们就该上七星山了。”

第五十章

孤灯如豆,在窗棂上映出孤寂的影子。

玉泉子在门外站了许久,终于抬手敲了敲门。

“师兄。”杜非打开门,并不感到惊讶,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来。

玉泉子走进屋子,顺手拿起桌上的短剑,淡淡地问:“她给你的?”杜非见了,忙伸手就要去夺,玉泉子轻轻一闪,拂开他的手,继续问:“你现在怎么打算?”

杜非愣了一下,手停滞在半空,然后慢慢收了回来,低头道:“义父于我有大恩,我当年未能救下义父已是大不孝,如今,只能照顾好雪儿,告慰义父在天之灵了。”

“好,”玉泉子点了点头,在他眼前扬了扬短剑,“既然你能想明白,这个我就替你收着了。”

“掌门师兄!”杜非脱口而出,满是恳求的意味。

玉泉子看了他一眼,道:“如果忘不了,至少也不要再睹物思人。时间紧迫,一切从简,两日后你和贺兰丫头就在师父灵前成亲,之后你就带她们下山去。”

杜非默默看着他离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愣了半晌,才想起来该去看看贺兰雪,虽说方才已经知道叶浅眉是为了逼他离开,信口扯得谎,但是现在知道了自己与贺兰城的关系,若不去看看,心里也着实过不去。

走到贺兰雪的住处,在门外就听见阿诺的声音:“你要敢出去,信不信我把你绑到四师兄那里去?”

杜非皱了皱眉,推门走了进去,只见贺兰雪满脸泪痕地站在屋子中央,阿诺则是张开双臂气呼呼地堵在门口。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杜非双臂环胸,闲闲地问。

“四,四师兄?”阿诺没想到这么晚了杜非还会过来,有些尴尬地叫道。

贺兰雪也显然被吓了一跳,慌忙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开口道:“哥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正想问你呢,这么晚了还在闹什么?”杜非看看都低着头不说话的两个人,提高了声音,“雪儿,你说!”

“我……”贺兰雪张口结舌地看看阿诺,倒是阿诺反应快些,眼珠一转,接口道,“雪儿想要出去散步,所以我——”

“是吗?”杜非打断她,眼睛一瞪道,“我没问你!雪儿,说实话!”

“我,我听说叶浅眉,叶浅眉在山下……”贺兰雪被杜非瞪得发毛,讷讷地把实话说了出来。

“所以,你就想下山去替你爹娘报仇?”杜非眯眼看着她,“我说的话从来不顶用是不是?”

“不是,不是。”贺兰雪往阿诺身后躲了躲,小声道。

杜非见她眼睛哭的通红,缩在阿诺身边可怜兮兮的样子,再加上想起来义父,心不由软了又软,于是对阿诺道:“阿诺,你出去吧,我有些话要跟雪儿说。”

“不要,”阿诺气冲冲地看着他,一口回绝道,“雪儿是冲动些,但是其情可悯,我不许你打她!”

杜非苦笑道:“师兄就这么不近情理?你出去,我真的有话跟她说。”

听他这么说,阿诺才捏了捏贺兰雪的手,掩上门出去了。

杜非这才走到桌边坐下,道:“雪儿,你过来。”

“哥哥,我以后听话……”贺兰雪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杜非又好气又好笑,放柔了声音道:“你过来,哥哥不打你。”

贺兰雪这才半信半疑地慢慢走到他面前,只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雪儿,哥哥问你,你说实话好不好?”杜非扳起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问,“师兄让你嫁给我,你愿不愿意?”

贺兰雪呆住了,她没想到杜非要说的竟然是这个,不禁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雪儿,如果你只是把我当做哥哥,我们现在就去跟掌门师兄说明白,为兄以后会替你找个可靠的人,风风光光地把你嫁出去,如果你想嫁给我,就按掌门师兄说的办。”

听到这句话,贺兰雪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了杜非半晌,突然狠狠地拧了自己一把,然后带着哭腔道:“你讨厌!明知故问!哥哥就是不愿意娶我,我也谁都不嫁,一辈子跟着哥哥。”

听了这句话,杜非心里仅有的一星希望也破灭了,直入被抽空了力气般靠在椅背上,然而心里却是一片宁静,无悲无喜,也许,所谓的尘埃落定,就是这样?

“好,”杜非强打起精神,笑道,“掌门师兄吩咐了,两天之后,咱们就成亲,你好好准备准备。哥哥会疼你一辈子,以前的事情都忘掉,不要在自寻烦恼了。”说完拍拍她的头,转身要走。

“哥哥,叶浅眉呢?你不喜欢她了么?”贺兰雪却朝着他的背影,问出了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

杜非脚下一滞,回过头看着贺兰雪突然笑了:“雪儿,再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就当心你的屁股。”

贺兰雪看着他的背影,暗暗道,无论你喜不喜欢,我都不在乎,我会让你开心,会让你忘掉的。

杜非如同局外人一般看着七星山上下为自己和贺兰雪的婚事忙忙碌碌,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这天一大早,玉泉子带领着门下众弟子祭拜了先师,然后身着喜服的贺兰雪就被拥了出来,穿了一身大红通袖袍,因着时间紧迫,只在头上覆了方喜帕聊充了凤冠霞帔。杜非看着贺兰雪慢慢向自己走来,却恍惚想到了红衫红裙的叶浅眉,直到被玉泉子暗推了一把,才反应过来,应了上去。

杜非携着贺兰雪双双在师父和贺兰夫妇的灵位前跪下,郑重地揭开喜帕,阿诺上前用剪刀各剪下两人的一缕头发,用红丝线精心地系成一束,然后捧上了玉泉子送的玉簪,玉泉子朗声道:“替贺兰丫头绾上头发,从此你们便结发为夫妇了。”杜非将玉簪拿在手内,犹豫一下,正要跪起身将玉簪插在贺兰雪的发髻上时,门外传来一声厉喝:“且慢!”

众人齐齐往门外望去,独有杜非波澜不惊地放下手中的玉簪,起身道:“你来做什么?”

门外的叶浅眉也是一身红衣,只是脸上满是肃杀之色,瞅了杜非一眼,却并不回答她,只对玉泉子道:“我奉命前来传话,我家尊主即刻就到,有请掌门移驾七星观。”

此话一出,七星山众弟子不禁窃窃私语,有胆大些的,便大声道:“你们何许人也?竟敢对掌门如此不敬!”

玉泉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噤声,叹了口气道:“我究竟还是慢了一步。”回身看了看杜非,轻声道:“记住我说过的话。”

然后转面对叶浅眉道:“姑娘先请,我也早想会会贵主人了。”说罢向云虚真人的牌位拜了三拜,先自向七星观走去了。

叶浅眉却不急着跟上,反而踱进门来,扫一眼纷纷后退的七星山弟子,嗤笑一声,慢慢走到杜非身边,拿过那只玉簪细细看了一阵,柔声道:“杜大哥,恭喜你了。”

“你想干什么?”贺兰雪站起身来,颤声道,“你当年杀了我爹娘,我听了哥哥的话,不去找你寻仇,你如今……你究竟要怎么样?”

“寻仇?就凭你?就凭你也能跟我寻仇?”叶浅眉放声大笑,一边笑一边用捏着玉簪的双指略略发力,坚硬无比的翡翠竟被震得寸断,珠花也脱散开,溅的满地都是,“看明白了没有?你能硬过它么?”

“你——”贺兰雪气得浑身发颤,双目通红地要扑上来,却被杜非从身后一把扯住,揽进自己的怀里,轻声安慰道:“雪儿莫气,莫气,哥哥来与她说话。”将贺兰雪交到阿诺身边,才转身面对着叶浅眉道:“你若是只来传话,现在就可以走了,我也要去助掌门一臂之力。”

“你不许去!”叶浅眉急道。

“为什么?”

“你若去了,必定会后悔的。”

杜非冷笑一声:“我却不信,我只知道,你也闹得够了,若再不出去,必定会后悔的。”正说着,出手如电,扣住叶浅眉的脉门,笑道:“我要去,你也得去。”回头冲阿诺点点头:“你们去师姐那里。”然后逼着叶浅眉随自己往七星观去了。

走到七星观前,杜非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七星观外围站了数十名夜影,一律黑衣黑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七星观上升起了一面招魂幡,在风里飘忽不定地招摇,招魂幡下就站着叶无伤和叶无痕,平日里祥和的七星山,此刻竟充满了诡异的戾气,即使此刻站在阳光下,也觉得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都向外散发着寒气。

正奇怪怎么不见玉泉子,杜非又走近了几步,一看之下大惊失色——玉泉子用手内的七星剑牢牢撑在地上,人虽在不停地颤抖,却是以恭恭敬敬的姿态半跪在叶无伤面前。

第五十一章

杜非放开扣住叶浅眉脉门的手,惊疑不定地走到玉泉子身边,蹲身扶住他不由自主颤抖的双肩问:“师兄,你怎么了?”

玉泉子却仍是低头半跪在地上,嘴里喃喃低语,杜非贴耳过去,才听清楚他在说:“原来是你,怎么会是你……”

杜非见玉泉子不理会他,索性站起身来,直视着叶无伤喝问:“你把我师兄怎么样了?若是一定要有个了结,就先同我的剑说话!”

叶无伤静静地看着他,突然放声大笑:“七星山真是愈来愈不成样子了!曜之,你太让我失望了。”

杜非大惊失色,“曜之”是玉泉子上山前的俗名,如今七星山上都知之不多,叶无伤何以信口唤出,在这种情况下,竟还生出了亲近之态?玉泉子也似乎被这一问猛然惊醒了,用嘶哑的声音低喝道:“退下!”

“掌门师兄!”杜非实在有些怀疑,叶无伤是不是给玉泉子施了巫蛊之术。

“我让你退下,”玉泉子终于抬头瞪了他一眼,“休要造次!”

杜非无奈,只得依言退到一边,叶无伤笑了笑,负手傲然道:“起来吧,我的来意想必你也知道了,就拔出你的剑,也让我看看你这些年,究竟长进了多少。”

“曜之不敢,”玉泉子抬头看向叶无伤,随后说出的话,令杜非和叶浅眉皆是大吃一惊,“曜之对当初一直感念在心,岂敢与大师兄交手。”

杜非手里的阴翥剑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记忆中那个温润如玉的大师兄,年年忌辰受着七星观香火的大师兄,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与七星山不共戴天的危夜宫主人!叶浅眉也呆立在原地,她只知道,叶无伤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被爹爹送出去学艺了,却万万想不到,学艺的地方,竟是他这些年一心要摧毁的七星山!

叶无伤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扶了起来,道:“若是我说,我今天来,不但要救风儿,而且还要得到师父手书,将卫别情挫骨扬灰,令七星山从此再无立足的余地呢?”

“大师兄,当初七星山是对不住大师伯,可是师父对你如同己出,一心要你继承掌门之位,也是对大师伯的补偿,叶家的仇人,也都化作白骨在师叔祖面前伏罪了,你何苦——”

“住口!”叶无伤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冷笑道,“掌门之位?你不知道先父宁死也不受掌门之位么?你当本座上七星山来就是为了小小掌门之位么?若非是为了暗中看护外祖,先父断不会同意我重上七星山!若非是,若非是为了风儿,本座也断不会在这肮脏的地方待上那许多年!”扫一眼闭目不语的玉泉子,叶无伤又问:“风儿可还好?”

“还,还好,只是这些年来,一直对大师兄念念不忘……再加上流霞丹,内外交攻,身子已经……”

“混账!”叶无伤大怒,“流霞丹要慎用,即便要用,也需配合玄阴丹,我当初教你的医理都忘到哪里去了?”

“这个曜之不敢忘,只是,玄阴丹已经在十四年前被尽数毁去……风儿又中了寒毒,苦求于我,要我无论如何,续她十四年性命……”玉泉子低声道,透着说不尽的苦涩。

叶无伤听了这话,心内如同刀搅一般,只为了当初一句十四年的承诺,你便甘愿饮鸩止渴,虽如此想,脸上却一点儿也没有显露出来,只是淡淡地道:“既如此……四师弟,带上你的阴翥剑,去见巫前辈。”

杜非愣在当地,却丝毫没有反应,自己上山时,不过五六岁,不过虽其他师兄练些基本功,彼时的叶无伤在山上已是鹤立鸡群,隐隐有了领袖之风,与他交集甚少,况且自己对这个大师兄亦是敬畏有余亲近不足,故此上回在危夜宫竟面对面也没能认出来,如今乍一听这陌生的“四师弟”,在他竟是难言的别扭,直到玉泉子发话,才捡起阴翥剑,木然跟在后面去了。

“巫妈妈,”风儿看着从洞外进来的巫妈妈,轻轻问道,“是他来了?”看见巫妈妈含笑点头,双手抓紧了桌沿,强撑着站起身,呼吸急促得面颊已是一片潮红,闭目站了半晌,方黯然低声道:“他,会不会已经认不出我了?”

巫妈妈爱怜地替她抿了抿鬓发,端详着她的面庞,笑道:“小姐说哪里话来,这样的美人儿,见一次,这辈子都忘不了呢。”

风儿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轻声道:“巫妈妈,帮我把琴拿过来好么?”

叶无伤站在密道前,伸出颤抖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按动机关,石门轰然开启。风儿,我来了,你听见了吗?

泠泠的琴声飘了过来,叶无伤脸上现出了这些年来从未有过的微笑,暖意直达眼底,将洞箫轻轻放在唇边,清幽的箫声逸了出去,与琴声交缠在一处,慢角清商,如同一阵清风吹进了他尘封已久的内心,清泪竟从眼角溢出。

“兰芳其盛兮,在水之湄,采而不得兮,使我心悲。河汉千里兮,航之一苇。愿言彼君兮,不得于飞。问子何来兮,言子胡归。曰归曰归,靡靡式微……”幽幽的歌声传过来,叶无伤加快了步伐,将玉泉子等人远远抛在身后。

帷幔后的女子,果然还如记忆中的一般,鸦鬓微垂,衣衫翩然,叶无伤突然觉得,若是不伸手抓住面前的人,她就会如画中仙子一样,凌风直上九重了。

“风儿……”叶无伤轻轻唤道,仿佛怕声音再大一些,就会惊破这个梦,然后如同无数次的午夜梦回,徒留下无尽惆怅。

琴声戛然而止,风儿抬起头,眼前的叶无伤一袭白衣,剑眉朗目中,已脱尽了年少青涩,然而始终未变的,是那双眸子中的深情和温柔。缓缓地站起身,风儿终于笑了,一边笑,一边流着泪,只喃喃地道:“大师兄,鸿哥,你回来了,你到底回来了。”

叶无伤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紧紧地拥着,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心里,再不放开,在她耳边轻声地说:“我来了,对不起,对不起。”

跟随进来的众人看到这一幕,都默然站在一边,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惊动了这对久别重逢的恋人。

终于,巫妈妈走上去劝道:“鸿少爷,小姐身子不好,还是坐下说话吧。”叶无伤这才松开双臂,但仍是紧紧地拉着风儿清瘦的手,扶着她坐下后,方转过身,对巫妈妈道:“巫前辈,这些年多蒙您照看风儿,请受晚辈一拜。”说着,深深地一揖到地。

巫妈妈忙扶起他:“鸿少爷莫要如此,东西可都带来了?”叶无伤忙从怀内取出开阳令和摇光令,然后转头道:“杜非,把你的阴翥剑拿过来。”

杜非一惊,下意识地握紧了剑柄。

“还愣着干什么?玉衡令就在阴翥剑里!无痕已经告诉我了。”

杜非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叶无痕轻轻叩了叩阴翥剑后露出的微妙笑意,不禁为之叹服,想了想,看也不看叶无伤,自从剑身中取出玉衡令送到了巫妈妈手中。

“三令齐聚,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巫妈妈摩挲着自己亲手做的令牌,已然是老泪纵横,她自己也不清楚,这泪究竟是为了风儿还是为了自己。

“风儿,”玉泉子走了上来,“出去吧。”

“有劳掌门亲自来迎,曜风多谢掌门厚意。”风儿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然后扶了叶无伤径自向洞外走去,经过杜非身边时,杜非突然惊觉到什么,拦住她急切地问:“师姐,雪儿和阿诺呢?”

“她们?”风儿奇怪地看着他,“她们这些日子都没来过,你自己的人问我做什么?”

杜非听了这话,才注意到,叶浅眉不知何时竟不见了!陡然想起她说过的那句别有深意的话:“你若去了,必定会后悔的。”不由失声道:“糟了!”也来不及多说,便拔足向洞外飞奔而去。

第五十二章

目送杜非随着叶无伤一行往石洞去了,叶浅眉唇边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笑意,转身往山下走去。

“姑娘,”焦虑不已的绿绡和绿绢看见她走下山来,才长舒了一口气,“那两个丫头就在那里。”她指了指旁边,叶浅眉缓缓走近,蹲身细细端详着沉睡中的贺兰雪和阿诺,回忆起那段一同寻找令牌的日子,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而纵使心内翻江倒海,面上的冷硬却丝毫不减,起身对她二人道:“你们不许上山,这两个丫头……还是按我的吩咐办。”

“姑娘,求你莫要一意孤行,今日事毕之后,属下愿终身随侍姑娘左右!”绿绡苦劝道。

“你那杨郎就在姑苏等你,当我不知道么?”叶浅眉扫了她一眼,见她早是双颊飞红,于是微笑道,“是我送信让他来的,替我办完这最后一件事,你就带上绿绢去寻他,绿绢的终身,我也就托付给你和杨将军了。”看了看依然沉默的绿绡,凌厉道:“若不尊我令,擅自放人,你们就是逼我恩断义绝,明白吗?”

绿绡和绿绢听了这话,无可奈何地对视一眼,只得俯首道:“属下遵命。”

叶浅眉俯身又看了贺兰雪一眼,默默道:“丫头,你欠我两条命,我只要你还我一条就够了。”然后站直身子,面朝着危夜宫的方向默立了片刻,就再不犹豫地往山上去了。

“姑娘——”绿绡绿绢齐齐喊道,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身影,双双哽咽着滚下泪来。

七星观前,太阳早已被乌沉沉的云掩盖的不透一丝光,招魂幡在渐起的狂风中猎猎作响,七星山弟子在观前站了满地,大师伯叶凌鸿死而复生的消息早已传开,好奇代替了恐慌的情绪,反都翘首以待,期盼着一睹传说中飞鸿子叶凌鸿的风采。

叶无伤将风儿安置在观内坐下,走出门,向站在门外的巫妈妈施了一礼,道:“巫前辈,晚辈敢问,师父临终前,是如何请前辈立誓的。”

“他说,他说,”巫妈妈微闭双眼,脸上显露出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怀念的神态,“要我起誓,替他守护七星山,若是有朝一日,三令侥幸齐聚,便是天意要为正阳师兄伸张冤屈,他的手书,自可交予叶家后人,小姐也自可重见天日。”

“好!”叶无伤笑道,“卫别情自以为将摇光、开阳二令交给段九思,他自己握着藏有手书的玉衡令,便可高枕无忧了?可惜,苍天竟也不容他,将他收了去!即便如此,我也要将他的尸骨挖出来,挫骨扬灰!”

说完,一挥手,几名夜影将一具褐金色的尸体抬了上来,七星山众人大惊失色,玉泉子早是按捺不住地冲上来,怒道:“你,你怎么敢动了地宫!那里面皆是列位先师的金体,你——”

叶无伤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退下,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大师兄,无论如何,”玉泉子挺直了脊背,恢复了平日的神态,“我此刻还是本派掌门,我不允许你如此侮辱先师。”

“是吗?就凭你?”叶无伤轻蔑地笑笑,转而对巫妈妈道,“巫前辈,既然三令已经齐聚,晚辈就劳烦你,打开玉衡令。”

巫妈妈看了看已经剑拔弩张的师兄弟,轻声问:“鸿少爷,你真的要老身打开么?”

“当然!”

“不可以!”二人异口同声地道出了南辕北辙的请求。

巫妈妈叹了口气:“掌门,当初老身向真人起誓,若是天意如此,便遵叶家后人意愿行事,请恕老身失礼。”说罢,从发髻上拔下一支簪子,推开簪尾,赫然竟是一枚小巧的钥匙,钥匙探进玉衡令中,左挑右拨,那令牌竟“喀”地一声弹开了,巫妈妈略有些自得地说:“这把钥匙,就算当年卫别情拿到了,也照样打不开。”

叶无伤伸手结果令牌,从夹层中抽出了一张写着密密麻麻蝇头小楷的薄绢,缓步走下台阶,面对着卫别情的尸体和呆若木鸡的七星山弟子,一字一句地念出了薄绢上的每一个字,都是他在心中温习了无数遍的往事,然而现在看着亲历者的记录,却又是别样的愤怒。

玉泉子双目紧闭,面如死灰地听着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和门下弟子愈来愈嘈杂的低语。

终于,最后一个字念完,玉泉子仿佛虚脱了一般,冷汗早已湿透了衣衫,叶无伤顿了顿,待议论声慢慢平息下来,才转身对玉泉子用彷如商量的口吻道:“曜之,我如今就要在这里,将卫别情的金身化为灰烬,然后再将七星观毁去,你以为如何?”

“你休想!”玉泉子勃然大怒,“当初师父要我立誓,拼我全力,保住七星山,莫要再去寻令牌,我虽不愿意,但还是应了下来,如今我才明白,原来师父对巫前辈说过那些话以后,便后悔了!他怕三令齐聚,他怕七星山毁于你手!我为了如此一诺,宁可忍受着对风儿的愧疚,眼看着自己的妹妹遭受折磨……事到如今,我岂能违背诺言?”终于,执剑在手,稳稳地指向叶无伤:“大师兄,得罪了。”

“好,你终于肯亮出你的剑了?”叶无伤微笑,似乎满是欣慰,“你可知我为何要留下十四年之约?我自然是算过了,南七杀练至第七层,至少得十四年!南斗主生,北斗主死,如今生死尽在本座掌握之中,你半点胜算都没有。”

“南七杀?!”玉泉子大惊,“南七杀早已失传,你——”

“不错,因为被我带走了,”叶无伤看一眼从观内慢慢走出来的风儿,言语间不禁多了分温柔,“若非是风儿目睹了那罪恶的一幕之后,将南七杀偷偷交给了我,她又怎么会被幽禁了这么些年?”

话音刚落,风儿已经走了过来,却是失魂落魄地走到玉泉子身边,颤声问道:“你刚才说,你刚才说的是真的?是师父不许你去寻令牌?”

玉泉子别开脸,黯然道:“若非如此,我怎么能任由你被幽禁至今?我知道你恨我怨我,可是……师父于我兄妹三人有再生之恩,我只能对不住你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风儿喃喃道,“卫别情告诉我,他答应将掌门之位传给你,交换条件就是你放弃令牌,放弃兄妹之情,他还说,你下山去,就是奉命追杀大师兄……我本来不信,可是年深日久,你却毫无动静,四师弟下山寻找令牌,回来竟被责罚……我,我从没想到这一层……”

“所以,你才瞒着我,让我也以为大师兄死了?”玉泉子苦笑,“掌门师尊真真是煞费苦心啊。”

“我竟错怪你了这么些年,哥,对不起,对不起……”多年的兄妹之情有如死水微澜,在风儿心中漾起点点涟漪,最终全化作泪水喷薄而出。而玉泉子听到这一声“哥”,也在忍不住激动,扶着风儿的双肩,连声道:“不,是哥哥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

叶无伤看着眼前的兄妹情深,不由想起了叶浅眉,莫名的烦躁不已,于是转身对身后的夜影厉喝:“取火来!先毁了卫别情的尸身!”

“谁敢!”玉泉子放开风儿,横剑在胸怒道,“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叶无伤冷笑一声,身量暴起,挟风向玉泉子袭来,玉泉子忙推开风儿,持剑赶上前去,一时间,两个人影在飞沙走石的半空中斗在一处,尽管看上去两人皆不落下风,然而叶无痕和风儿都看得清楚,玉泉子用剑才与赤手空拳的叶无伤堪堪战了个平手,况且叶无伤似乎并未尽全力,浑如当初给师弟喂招一般。

“凌羽,你想想办法,让他们停下来。”无计可施的风儿只能扯着叶无痕的袖子求救。

“风儿姑娘,我大哥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谁能劝得住他?”叶无痕苦笑,他对这一切倒并不关心,毕竟,玉泉子远非叶无伤的对手,他挂心的只是叶浅眉,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叶浅眉必然是去解决她与杜非之间的事情了,现在叶无痕只盼着这里的事情能够尽快了解,正思量间,听得风儿一声惊呼,抬头看去却是玉泉子被叶无痕一掌从半空打落。

“哥!”风儿匆匆赶过去,扶起玉泉子,抬头怒瞪向叶无伤道,“你,你怎么能这样?”

“我教训自己的师弟,有什么不对么?”叶无伤笑笑,对玉泉子道,“你若是让开,我便不与你计较。”

“休想!除非你先杀了我。”

“你真当我不忍杀你么?”叶无伤早已不耐烦了,眼中隐隐现出杀机。

风儿眼见得两人杀气渐起,忙劝道:“哥,你何苦为了卫别情那样的卑鄙小人与师兄争执呢?”

“住口!你还是我七星山的弟子,岂敢如此妄论师尊!”玉泉子气得浑身发颤,想也不想就在风儿脸上摔了一巴掌,然而看着风儿捂脸委屈的样子,悔意又涌上了心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玉泉子!你给我住手!”叶无伤眼见风儿挨打,心疼地将她揽在怀里,冲玉泉子吼道。倒是风儿冷静下来,看着玉泉子道:“哥,你也莫要自欺欺人了,卫别情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么?若是你不清楚,我就来告诉你我那晚看到了什么。”

“风儿!”叶无伤厉声阻止,风儿却微笑着轻轻推开他,继续道:“那天晚上,我听说大师兄回来了,却四处寻不见他,就想去师叔祖那里问问,刚走到屋外,就听见里面有奇怪的声音,像是拼命压抑的痛呼,我没敢进去,只悄悄舔破窗纸往里看了一眼,就看见,就看见……”她的脸上露出了因为回忆而极度恐怖的神色,叶无伤连连道:“风儿,莫要说了,莫要说了!”

平复了一阵子,她才又开口道:“我就看见屋子里站着四个人,除了卫别情之外的三个人,我都不认识,他们围着桌子喝酒,而桌边的地上,就是大师兄,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师兄背上已经是血肉模糊,桌上的宝剑还带着血迹,更可恨的是,他们一边举杯,一边往大师兄的伤口上浇着烈酒,大师兄已经意识模糊了,只是不停地说,‘你们休想伤害羽儿和眉儿’……旁边的竹榻上,就是已经被封了穴道不能动弹的师叔祖,眼睁睁地看着大师兄被如此折磨,却一点儿力气也使不出来……我明白自己进去也只是送死,便只能在外面忍着煎熬,直到他们烂醉如泥,才拼尽全力将大师兄扶了出来,藏在后山的山洞之中,可惜的是,我盗取了《南七杀》送给大师兄之后,就被暴跳如雷的卫别情抓住了,他本来是要杀了我,又怕事情闹得太大不好收场,就随便编了个罪名,将我幽禁起来,为了不让你知道真相,又使了离间计,若非是大师兄在七星坪上留字,我也就再无生念了。”

叶无伤又回忆起了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烈酒顺着皮翻肉烂的伤口淌下,就像是吐着火舌的荆棘一路舔下去,所谓炼狱,也不过如此吧。而玉泉子则早已是面白如纸,他只知那夜伤了无辜之人,却万万没有料到,那人竟是大师兄,更没有想到,卫别情的手段如此恶毒!一时僵立在叶无伤面前,竟不知该说什么。

此时的天空乌云滚滚,就像在场每一个人的内心一样压抑,阴沉。突然间,一个炸雷响起,随之而来的一道霹雳划破长空,竟直直落在卫别情的尸身上,竟被炸得焦黑。

“哈哈哈哈!”叶无伤厉声狂笑,“天也不容这贼子!玉泉子,你还有何话说?”玉泉子并没有回答,只是焦急地连呼:“风儿,风儿,你怎么了?”

叶无伤低头一看,脸色大变——风儿本就是强撑的身子,再加上方才过于激动,一口血呕了出来,早已是摇摇欲坠了!他连忙一个箭步过去,将风儿揽在怀里,急切地唤着她的名字。

风儿软软地倚在叶无伤怀内,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大师兄,我到底盼到你回来了,死也能瞑目了。”

“不!”叶无伤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急促地说,“你不会死,你不能死,我会救你的,十四年都等到了,你在等我两天,就两天,我会找到法子救你。”

风儿虚弱地笑笑,摇了摇头:“大师兄,我突然觉得,如果我们没有活在仇恨当中,也许结局就会不同,你答应我,忘掉这一切,放过别人,也放过你自己,好好活着,我就放心了。”

叶无伤听了这话,更是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和悔意,连连点头:“我答应你,风儿,我答应你,你也要答应我,答应我活下去,答应我!”然而怀内的人却再无反应,她知道,大师兄向来不会骗她,便在听了他的承诺之后,嘴角带着一丝恬静的笑意永远地睡了过去。

如果木有意外,今天三更结文~~亲们表潜水啦

第五十三章

七星坪上,叶浅眉傲然而立,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淡淡地开口:“你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把雪儿和阿诺弄到哪里去了?”杜非一把抓住她的肩头,将她强拧回身,面孔几乎已是扭曲地大吼。

“阿诺,我会把她送回来,贺兰丫头么,”叶浅眉嫣然一笑,“她欠我两条命,我只要她还一条,可还算仁义?”

杜非听了这话,怒火直冲天灵,揪住叶浅眉的衣领吼道:“你若敢伤害雪儿,我就杀了你!”

叶浅眉脚下踉跄两步,抬起头,依然笑得无比妩媚:“是么?你说过你心疼我,喜欢我,杀了我,你就不心疼么?”

“你——”杜非猛地摔手,继而黯然道,“你是恨我娶她么?你若放过雪儿,我就答应你,取消和她的婚约。”

叶浅眉像看怪物一般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咯咯”笑道:“我知道你娶她,不过是因为她爹爹的情分,你心里喜欢的其实只有我对不对?你娶或者不娶,又与我何干?我想要杀谁就杀谁,跟你没有一点儿关系。”

杜非被她这一番话触动了心底的隐伤,沉声道:“若不提我义父倒罢,你既然说了,那咱们的情分就一点儿也没有了。”

“瞧,你小师妹来了。”叶浅眉不理他,却像发现了什么新鲜物事一般,指着山道笑着招呼他。

“四师兄!”阿诺一边哭一边跑上来,“雪儿,雪儿被她杀了!我亲眼看见的,人头还悬在树上。”

“什么?你亲眼看见的?”杜非急切地追问,眼见着阿诺点点点头,哭的抽噎不住,对叶浅眉的最后一点情意终于荡然无存,睚眦欲裂地看向叶浅眉,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阴翥剑。

叶浅眉一笑,一抖竹笛,亮出竹笛中暗藏的利刃,作势向杜非袭来,杜非咬牙迎上去,眼前的红衣飘飘全都幻作了血色,贺兰山庄,段家庄,七八岁的孩童,还有义父和贺兰雪。

不过几个回合,叶浅眉竟门户大开地扑过来,杜非想也不想扬起阴翥剑直刺向叶浅眉的胸膛,在剑锋触到她身体的那一刻,却又生生收住手劲,剑锋触在叶浅眉的胸前,只洇出一丝血花,叶浅眉闭上眼,等着剑锋贯穿自己的身体,然而,就如七岁那年一般,仿佛过了天荒地老的时间,也没有等来那一刻。

她睁开眼,看看胸前的阴翥剑,低声问:“为什么不杀了我?杀了我为你义父和雪儿报仇。”

“你走吧,”杜非握着剑的手微微发抖,“你说的没错,我会心疼的。”

听到这句话,叶浅眉的眼泪终于决堤般淌了下来,看着胸前那点嫣红,哽咽着问:“杜大哥,如果没有这些恩怨,你会不会娶我?”

“会。”杜非没有丝毫犹豫,“如果没有这些,我会娶你,会疼你。”

叶浅眉看着他,嘴唇颤抖了半日,才含泪笑道:“可惜,没有如果。”

杜非放下手中的剑,慢慢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走吧,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说着转身欲走,刚刚转过身,叶浅眉却又如在贺兰山庄那晚一般,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将脸深深地埋在他的长发间呜咽道:“杜大哥,你杀了我多好,你的仇也报了,我此生也了无遗憾。”

“浅眉,我告诉过你,人这一生,有很多比报仇更重要,更快乐的事情,宽恕,就那么难么?”不觉间,杜非也早是泪流满面,“你走吧,无论怎样,我都要去看看雪儿。”

正在此刻,旁边的悬崖上传过来呜咽的箫声,抬头看去,却正是叶无伤怀抱着风儿不知何时已坐在那里,从谷底吹上来的风卷起了二人的衣袂,在蒸腾的烟雾中,就如同要羽化升仙一般。

一曲既了,叶无伤才抬起头,看向叶浅眉,那双眼睛里竟是她早已淡忘的温煦:“眉儿,这些年大哥对不住你,让你遭受了这么多折磨,事到如今,大哥才明白,仇也罢,怨也罢,到头终是一场空,你如今也大了,大哥就去陪你大嫂了,你……你莫要记恨大哥。”

身后纷杂的脚步声传过来,伴随着叶无痕的痛呼:“大哥,大哥你不要这样!风儿姑娘一定也不愿你如此。”

叶浅眉呆立了片刻,细细咀嚼着叶无伤的那番话,突然撕心裂肺地喊:“大哥!大哥,你不要抛下眉儿!大哥,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你回来啊!”

叶无伤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许久,才宽慰地大笑出声:“好!好!眉儿,你终于肯叫我‘大哥’了,我死而无憾!无痕,大哥累了,你替一替大哥……”话没说完,就抱着风儿纵身跃进深谷,如同白鹤凌空冲下,只是,从此音讯杳杳。

杜非站在屋里,手里捏着贺兰雪的留书:“哥哥: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当初爹爹听信伯父云孤竹的话,鲁莽中帮坏人杀了叶姐姐全家,虽然他为此自责内疚,出走塞外,但是究竟是爹爹做下的错事。我也不能再想叶姐姐寻仇,更不能再破坏你和叶姐姐的生活,我知道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我走了,不要找我,等到我能忘记我喜欢过哥哥的时候,会回来看你和叶姐姐的。雪儿留字。”

再次打量一番手边做的及其逼真的木质人头,杜非苦笑道:“好手艺,谁做出来的?”

叶浅眉低声道:“我特意请杨少将军做了送来的,军中经常用这个法子迷惑敌人。”

“是吗?”杜非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我杀了你?”

“我只是想试探试探,在你心目中,究竟是我重要,还是贺兰雪重要……”

“雪儿欠你两条命,你只要她还一条又是什么意思?还的是谁的命?你还敢说不是为了死在我手里?”杜非紧追不舍地逼问。

“杜大哥,贺兰丫头孤身在外,你不担心么?我陪你去寻她回来吧。”叶浅眉架不住杜非的紧逼,赶紧转开话头。

杜非笑了笑:“阿诺早想闯荡江湖了,我已经让她跟着雪儿去了,你现在莫要担心雪儿,你只担心你自己该怎么跟我交代就够了。”说着一把将叶浅眉拖翻在腿上,扬起巴掌又狠又准地打了下去:“我让你胡思乱想!让你跟我耍心眼!”

叶浅眉又羞又愧,连连求饶道:“杜大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还敢有以后?”又是狠狠地几巴掌甩在屁股上,“你想过没有,我若是误伤了你,知道真相后会有多悔恨?你只想着你自己的感受,有没有考虑过别人?”

叶浅眉伏在杜非腿上,听了这话,才真的呜呜咽咽哭了出来:“杜大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杜非却是越想越气,越想越后怕,顺手抄起手边的竹板就朝叶浅眉屁股上招呼,下手自然是不轻,不过五六下,叶浅眉就觉得屁股上肿了一圈,不由自主地躲避着杜非手中的板子。

“再敢乱动,我把你绑起来打!”一声断喝吓得她赶紧趴在杜非腿上,老老实实挨板子,嘴里只是不停地求饶:“杜大哥,疼~轻,轻点啊~”

屋里疾风骤雨,叶无痕却是嘴角噙笑地站在门外,这丫头确实是该好好管教管教,动不动寻死觅活的,若是落在他手里,只怕下手比杜非重得多。不过自己动手是一回事,听着自家妹妹被打的痛哭流涕又是另一回事,终于,在叶浅眉的声音开始变得嘶哑时,他还是忍不住地敲了敲门,扬声道:“杜非,差不多就行了,把我妹妹打坏了,我怎么敢要这样的妹婿?”

屋里两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叶无痕竟然站在外面,杜非笑笑,拉起叶浅眉,打开了房门,叶无痕看看叶浅眉面红耳赤的样子,笑笑道:“也好,莫以为大哥不在了,你就能无法无天了。”

听到叶无痕提起大哥,叶浅眉黯然了一阵子,问道:“二哥,你如今怎么打算?”

“我么?”叶无痕淡淡一笑,“我打算出去游历一番。”

“二哥,你一个人么?绿绦呢?”叶浅眉促狭地问。

“你现在肯认她了?晚了,我不会还给你的,”叶无痕转身挥了挥手:“你就不必担心我了,管好你自己,别动不动就挨板子,二哥会心疼的。”

叶浅眉羞红了脸,看看身边笑意愈来愈浓的杜非,从袖中摸出娘亲留给她的小小玉笛,在杜非眼前晃了晃,杜非正要伸手来夺时,她却一下避开,用手指轻轻刮着面颊娇笑道:“还回来的东西,还想要去不成?没羞!”

杜非笑笑,错身上来,逼得叶浅眉想要晃开身形,偏又扯动了身后的伤,不由“嗳呀”一声,不偏不倚落进了杜非怀里,玉笛也自然而然地被杜非拈在了手中,微微一笑道:“瞧,你这不是送来了么?”看看叶浅眉着恼的样子,便轻轻凑在她耳边,低声道:“浅眉,我爱你。”

【尾声】

两年后。

贺兰雪回到了七星山,身边跟着个清俊的男子,竟是杨呈浩手下的智囊,名唤诸葛九望,只因照着贺兰雪的画像做了那颗假人头,便对贺兰雪念念不忘,有如魔怔一般。说来也巧,贺兰雪和阿诺一路北上,欲回贺兰山庄拜祭,前往杨呈浩处领取凭信时,竟与他撞了个满怀,这诸葛九望风度翩翩,更兼足智多谋,能文善武,更做得一手精巧机关,陪着贺兰雪走了一会塞外,贺兰雪方才发现,自己对杜非,其实报恩和崇拜竟多过男女之爱,而这诸葛九望似乎才是她的归宿。

玉泉子兴冲冲地迎出来,却不见阿诺的影子,难免有些失望,便问:“阿诺怎么不回来?”

贺兰雪笑道:“阿诺姐姐随崆峒山的冲虚子去了,她说要和冲虚子好好学几年,才有脸回来见掌门哥哥。”

玉泉子听了这话,虽有些失望,但却也欣慰不已。

正说话间,杜非和叶浅眉也上山来了,贺兰雪看看他们,笑着挥手道:“哥哥,嫂子,我回来了。”

杜非与叶浅眉对视一眼,微笑着加快了步伐。

【全文完】

终于完结了。。。一共十六万多字我居然没有坑。。。

遵照大多数亲的意见,杯具改洗具,毕竟看文就是图个心里痛快,蝴蝶也喜欢大团圆啊,虽然俗套了点,但是看得舒服~

唯一杯具了的就是小风风格我对不起你,不过有白衣少侠殉情。。。好悲壮的赶脚。。。

感谢亲们支持!

撒花庆祝!

发表于:49

不公平不公平!!!!!!姐姐乃怎么可以这样对风儿姐姐!!!!!她刚出洞,先是被玉泉子打了一巴掌,然后...

那一巴掌,是为了满足风格挨pia的心愿。。。然后,然后打情骂俏前面,其实掉了四个字:一个月后。。。我记得文档里有,肿么木有复制上啊。。。

风格发表于:03

==蝴蝶姐姐,你肿么对得起我。我爱了十四年,恨了十四年,等了十四年,盼了十四年。堪称史上最杯具的女...

亲爱的风格,我对不起你T_T为了表达瓦森森滴歉意,瓦决定了,第一个番外就写乃,想被大师兄pia还是想被掌门师兄pia?乃自己选吧。。。

爪机傲娇了。。。瓦辛辛苦苦打的字,居然打了两遍才发出去。。。

左弦发表于:57

蝴蝶~不知道你小时候看没看过甘十九妹那时候在最后的时候我多希望尹建平能收住刺向甘十九妹的剑啊结果最后...

左弦亲,即使是爪机我也必须忍不住要扑倒乃!这个结尾就是为了和你一样的遗憾啊!当年看到最后,我哭的稀里哗啦啊!还有那句:如果没有这些恩怨,你会娶我吗?让我一直记忆犹新,所以很自然就照抄过来了。。。55555好激动好激动,居然有人跟我一样记得甘十九妹和尹建平!深深地mua!

发表于:16

①只羡鸳鸯不羡仙——叶浅眉杜非

洞庭湖畔,你带领着子夜歌者,踏着仇恨姗姗而来。吹着笛,唱着歌,摇曳...

阿然妹纸我爱死你了,感动死了,mua~看你的评我肿么比看自己的文更有感觉,爱你爱你!奖励瓦懂得,现在是答题时间:1,无痕哥哥的官配当然是阿然,需要怀疑么?2,玉泉子木有官配,原因已经说过了,掌门师兄是受了大戒的全真道士啊喂,肿么可以动凡心?阿诺么,瓦实在不能给小诺乱点鸳鸯,所以,所以还是脑补为好。。。3,蝴蝶第一次遇见自己的初恋,是在高一军训场上,跟《夜深沉》开头说的一模一样,何公子一曲跑调的《打靶归来》,就让某蝶很没出息的失了魂。。。哭。。。

番外一·愿随春风寄燕然

熏风吹过四月,落红成阵,游丝漫绾。

七星山上海棠正开得一片如火如荼,风儿就是隔着这片云蒸霞蔚,第一次看见了七星坪。

坪上,七星山的弟子们正在练习剑术,长剑在午后的阳光下幻出一道道银光,为杀戮的本质披上了行云流水般的美感。然而风儿的目光却穿过人群,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落在了站立在坪边的少年身上。

那少年一身白衣,身背一柄古拙的长剑,负手而立,不过比自己年长两三岁的年纪,面上却隐然有着刀刻般的少年老成。

一袭白衣避凡尘。风儿莫名想到这样一句话,微微地弯了眉眼。

“玄冰,你出来!”严厉的声音打断了风儿的思绪,再抬起眼的时候,那少年已亮出了背后的长剑,拧身跃入了七星坪,坪上的弟子纷纷退后,只留下一名有些手足无措的青衣弟子站在中央。

“七星贯日第三式。”似乎是惜言如金,然而每一个字都是不可违抗的决然。

玄冰显然明白那白衣少年的心性,虽是底气不足,但也握紧了手中的剑。

炽烈的阳光晃的风儿有些睁不开眼,偏就在这一眨眼间,玄冰已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中的剑也被击的脱开手,白衣少年挽了个剑花,已然平静地站在了一边,吩咐道:“其他人散了,玄冰留下再练一个时辰。”

风儿暗暗吐吐舌头,看上去如此温润的少年,举手投足中却是如此的冷厉。

“风儿,”身边的沐灵师叔仿佛明白她在想什么,笑道,“那就是你大师兄叶凌鸿,新入门的弟子都由他负责,鸿儿向来面冷心热,莫要怕他。”说着便引了她往七星坪走去。

叶凌鸿见沐灵来了,忙迎上来躬身道:“师叔。”

沐灵笑着将风儿推到面前:“鸿儿,这是师兄新收的弟子,名唤南曜风,也就是你的小师妹了,我就交给你了。”

叶凌鸿极细微地皱了皱眉:“师叔不是最盼望收个女弟子么?如今怎么交到我这里来了?”

“他们兄妹三人,还有一个顶小的奶娃娃,我就要了那个了。你师父都收了,你还有什么意见?”沐灵半真半假地嗔道。

叶凌鸿听了,忙道:“弟子不敢。”转面看向风儿道:“既然如此,门规想必你也清楚,我就不多说了,明日卯正来七星坪,休要误了时辰。”

方才那一皱眉,早已落入风儿眼中,心中已是凉了半截,听了他的吩咐,只有低头应道:“是,大师兄。”

“好了好了,”沐灵瞥了叶凌鸿一眼,“风儿还是个小姑娘,你莫要吓到她,我就把人交给你了,若是委屈了风儿,我可要寻你算账。”说罢也不理无奈苦笑的叶凌鸿,转身自去了。

“大师兄。”风儿见师叔走了,自己站在叶凌鸿面前,竟是从未有过的无措。

叶凌鸿这才仔细打量了风儿一眼,这才面前的女孩子似乎才到自己胸膛,虽然柔弱纤细足,但却透着坚毅的神情,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么些年虽教导过不少新入门的弟子,但女弟子,却是头一遭接触,在他看来,女孩子难免娇纵些,实在是宽不得严不得。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叶凌鸿终于没话找话般地开口:“你是曜之的妹妹?”

“是,哥哥早我几日拜入师门。”

“……你去休息吧,没事可以在山上逛逛,记得明天不要误了时辰就行了。”叶凌鸿实在不知说什么,只得草草结束这次“训话”,想了想又补充道,“没事莫去后山,师叔祖在那里静养,不喜欢旁人打扰。”

“是。”风儿赶紧答道,抬起头,那个白色的身影已在几丈开外了,风儿这才松了口气,想到以后要在这个冷冰冰的大师兄手下学艺,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不觉间在山上已是几个月过去了,比起初上山的日子,风儿日渐习惯了叶凌鸿的行事方式,对这个严厉却刚正的大师兄倒也有了些改观。

微雨潇潇,影寒雁断。

秋天的江南总是多雨,七星山上整日烟雾空蒙,叶凌鸿携着洞箫走上人烟罕至的山顶松林之内,刚刚将箫放到唇边,就隐约听见深处传来琴声,叶凌鸿好奇地轻轻走了过去,原来却是风儿,叶凌鸿没有想到,风儿小小年纪,琴艺却如此纯熟,一曲既罢,余音袅袅,不禁击掌喝彩道:“风儿师妹好生了得。”

风儿猛然抬头,竟见是叶凌鸿含笑看着自己,忙站起身来道:“大师兄见笑了。”

“师妹莫要过谦,”叶凌鸿拿起手中的洞箫笑道,“难得清闲,不如合作一曲如何?”

“这个……”风儿突然调皮一笑,“大师兄可知琴有五不弹?”

“疾风甚雨不弹,于尘世不弹,对俗子不弹,不坐不弹,不衣冠不弹,”叶凌鸿对答如流,继而笑道,“今日细雨微风,七星山亦远离尘世,如此佳境若是不弹,愚兄岂非沦为俗子?”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风儿笑笑,却突然起弦,五音发于指间,丝毫不留给叶凌鸿思考的余地。

叶凌鸿淡淡一笑,随即和上琴音,清音婉转,石上流泉。

正怡然间,琴声戛然而止,一股腥风自身后而来,风儿惊呼:“大师兄!”

叶凌鸿心知不妙,退后几步护在风儿身前,方转过身来,用手中的洞箫格住那不速之客后,才看明白原来是一直浪迹在七星山的一头孤狼,曾伤过数名弟子,然而终究没有被捕获,不料今日却撞上了他二人。

那狼早已是饿得眼冒绿光,口内拖着尺来长的涎水扑过来,风儿何曾见过这等阵势?早是吓得话都说不出了,倒是叶凌鸿不惊不惧,冷笑道:“你这畜生气数该尽!”说着迎上前去,用手拧住狼头,生生将狼拖离了风儿身边,饿狼被如此戏弄,野性更添几分,怒吼着朝叶凌鸿扑过来,叶凌鸿却不闪不躲,眼见狼要扑倒自己身上了,方猛地滑到身子,将洞箫又狠又准地插入了狼腹,然后狠狠地将它掼在石上。饶是那狼凶恶,也到底是瞪了蹬腿,再不动弹了。

回身看看脸色煞白的风儿,叶凌鸿笑笑道:“没事了,我们走吧。”

风儿这才缓过神来,万分后怕地道:“幸亏大师兄在此,不然……”

“以后莫要再一个人来这些地方了,”叶凌鸿看看地上的狼尸,轻叹一声,“只可惜了我那支箫。”

此后几日晨课时,叶凌鸿总觉得风儿神情恍惚,只当她受了惊吓,也不忍深责,然而到了第四日午课,风儿竟连人影也不见了,叶凌鸿遣了人去也遍寻不着,压了几日的怒火终是忍不住了。

风儿刚回到住处,就迎面撞上了急得跳脚的哥哥。

“你跑到哪里去了?”见风儿回来了,南曜之劈头就问。

“我……我有点事情。”风儿底气不足地答道。

南曜之见她吞吞吐吐更是来气,却也无暇多说,只道:“大师兄要你回来了立刻去见他。”

听了这话,风儿不免有些心慌,抬眼哀哀地看向南曜之。

南曜之无奈地长叹一声:“罢了,我陪你去吧。”

兄妹二人一路来到叶凌鸿房内,还是南曜之先开口道:“大师兄,我把风儿带来了。”

叶凌鸿瞥一眼低头不语的风儿,淡淡道:“好了,你出去吧。”

“风儿年纪小不懂事,求大师兄原谅她这一回。”南曜之知道叶凌鸿的脾气,生怕妹妹受罚,忍不住开口求情。

“你出去。”依然是淡淡的三个字,但是却又多了三分冷厉。南曜之知道叶凌鸿这是动了真怒,再僵持下去,只怕风儿更加吃亏,瞅一眼始终垂头不语的风儿,无可奈何地退了出去。

“你去哪里了?”叶凌鸿沉声问。

“我……我不舒服,睡过时辰了……”

“还敢撒谎?”叶凌鸿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我派人寻了你几回也没找到你!说,到底去哪里了?”

“我……我去山下的竹林了……”风儿被叶凌鸿逼问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垂头嗫嚅道。

“好!非但误了午课,还敢私自下山,”叶凌鸿更是气得七窍冒烟,“门规怎么说?”

“当勤于功课,力求精进,误课,笞二十……未得尊长许可,私自下山,笞三十……”风儿越说声音越小,头也深深地埋下去不肯抬起。

“你既然都清楚,我也就不多说了,自己把板子拿过来。”叶凌鸿抬手指了指临窗的桌案。

风儿知道,师父目下承认的入室弟子只有大师兄一人,其余弟子一概由他代师传徒,故此师父特地将那板子赐给大师兄,代掌罚责,以前见过那板子,三指宽,四尺长,但她没想到,有朝一日这板子会落到自己身上,于是抬起头看着叶凌鸿,哀求道:“大师兄,我知错了。”

叶凌鸿从未在执罚时面对过这样哀哀的眼睛,定了定神方怒道:“南曜风,你要我加罚么?”

风儿看看叶凌鸿,委屈地扁扁嘴,拖着步子过去将板子捧在手内,光滑的竹片躺在掌心里,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挪到叶凌鸿身边,看着他拿过板子,指了指桌子:“自己过去趴好。”明白这是再无转圜的余地了,心惊胆战地走到桌子前,深吸一口气伏在上面,叶凌鸿顺势把她往上提了提,小腹恰好压在桌面上,脚尖悬悬点住地面,屁股就高高地翘起来,无助地等待着板子落下。风儿早已是面红耳赤,不是没有挨过打,哥哥气极了也打过自己,但是这样被其他男人打屁股,却是破题儿第一遭。

“风儿,这是师兄第一次给你立规矩,你听好了,保持住这个姿势,若敢躲闪,数量翻倍,听明白没有?”

“呜~听明白了。”板子还没落下,风儿已是又羞又怕地抽泣起来。

叶凌鸿举起板子,又准又狠地落在臀峰上,风儿疼得颤了颤,比起大师兄的板子,从前挨过的打简直什么都不算。不等她反应过来,第二板又挟着风声落下,不偏不倚,就紧挨在第一板的下方,叶凌鸿只管抡着板子抽下来,饶是比平日的力道减了三分,不过十板,风儿就已是再也忍不住地哭出声来:“大师兄,啊!我,我错了,疼~”

叶凌鸿咬了咬牙,道:“知道错了就忍着,以后再敢犯,就想想今天挨的板子。”说罢又是一轮板子下来,覆盖在第一轮打过的地方,风儿似乎能感到屁股一点点肿起来,裙子开始紧裹在身上了。踮着的脚尖也开始发颤,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在勉强维持住这个姿势没有倒下去。

在第三十板子过后,风儿终是忍不住地顺着桌子往下滑了,嘴里哀哀地哭求:“大师兄,疼,饶了风儿……”叶凌鸿不语,伸手按住她的腰,照着屁股狠狠盖了几板子,只打得风儿哭声更加尖利:“啊——大师兄,哥哥,哥哥,救救风儿……”

一直守在门外的南曜之听了,心疼不已,不管不顾地敲门喊道:“大师兄,大师兄,求你饶过风儿这遭,曜之管教不严,愿受师兄责罚。”

叶凌鸿皱了皱眉,松开按着风儿的手,扬声怒道:“你若再多话,就是在害她!”转过脸却看见风儿竟已顺着桌子瘫跪在了地上,更是火上浇油,用板子指着桌案,冷冷道:“之前我说的话你还记得么?自己爬起来,趴好。”

风儿吓得连连摇头:“大师兄,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饶过风儿好不好?”说着大颗大颗晶莹的泪珠扑簌簌地滚了满脸,叶凌鸿看着她,心里竟也生出了不忍,伸手一把拉起风儿,按在桌案上,风儿吓得缩作一团,叶凌鸿却放下了手里的板子,抡起巴掌扇下去,打够了剩下的十几下,就停住手,对风儿道:“若是下回再敢犯,就没有这么便宜了,记住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风儿扬起泪痕未干的小脸连连点头。

“起来吧,前两日的事情你都忘了么?这山上除了野兽,还有数不尽的悬崖峭壁,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最后一句话脱口而出,叶凌鸿猛然打住,别过脸道,“能走么?不能走我叫曜之进来。”

半晌,身边没有声音,叶凌鸿转脸一看,风儿眼里竟又涌出了止不住的眼泪,叶凌鸿有些手足无措了,从前责罚犯了门规的弟子,下手要重得多,也不见这样多的事,即便是哭,也是嚎啕痛哭,被自己一吼,也就噤声了,哪里遇到过这般楚楚可怜,默默流泪的?实在是骂也不是走也不是,愣了半天,方笨拙地从怀里掏出方帕子塞到风儿手内:“好了,师兄打你,也是担心你,别哭了。”

“大师兄,你真是担心我么?”风儿问出的话令叶凌鸿有些迷茫,想了想道:“自然是担心你。”风儿听了这话,竟破涕为笑,一边往门外走,一边轻声道:“大师兄,你亲自送药给我好不好?”

叶凌鸿叹了口气,不禁暗暗埋怨师父:你收了徒弟自己不管,倒叫我左右为难。想了想还是去丹房取了药,往风儿房内去了。

一进门就看见风儿趴在床上,叶凌鸿走过去,把药放在她枕边道:“要不要我去请沐灵师叔来帮你?”

“不要!”风儿撇撇嘴,“丢人死了!”

“你也知道丢人?”叶凌鸿笑笑,“那就记住,以后再别犯在我手里。”

“大师兄,”风儿眨眨眼,“你知不知道我下山干什么去了?”见叶凌鸿不说话,从枕边摸出一支洞箫递到他手里:“给你,我刚做的。”

叶凌鸿不可置信地看着风儿:“你自己做的?你去竹林就是为了做箫?”

“嗯,斫琴制箫我娘都教过我,”风儿羞赧地点点头,“山上虽然有竹林,但是要么太老,要么太嫩,我找了两天才在山下的竹林里找到做箫的绝佳材料,结果在林子里一待就忘了时辰……”

叶凌鸿握着那只还带着清香的洞箫,后悔不已,沉默了半日才道:“你方才怎么不说?”

“我……刚才你那么凶,我吓忘了,”风儿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声道,“就算我说了,你就不打我了么?我替大师兄做东西,是我自己的事,和违反门规受罚是两回事。”

叶凌鸿听了,对风儿不禁刮目相看,看向她的目光也柔和了几分:“好好休息,记得把药涂上,这几日你也不必去七星坪了,待伤好了再说。”说着转身出门去了,走到门口,有回过身来,扬起手中的洞箫,对风儿露出一个温煦的笑容:“风儿师妹,谢谢你。”掩上门,细细看着手中的洞箫,才发现上面刻着一行娟秀的字:——“愿随春风寄燕然”,心猛跳了两跳,回身看看那扇紧闭的房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底里慢慢融化开来。

庭前木樨花开,月将团团。

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

我肿么脚的,前面那段像在写小紫花瓦最爱滴紫花

番外二·江湖夜雨十年灯

江湖自有江湖的传说。

譬如吴钩胜雪,白马银鞍,譬如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只要你愿意,就能在每一个有江湖中人落脚的客栈、酒肆,听到类似的故事,而真正“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高手,往往就只坐在一边,斟一碗浊酒,在酒入喉间时,偶尔会忆起些许过往,当然,如果身边还有如花美眷,便更不负了这似水流年。

此刻的这间客栈里,就恰恰好集合了上面的所有条件——客栈外沙尘滚滚,在客栈里闷了一整天的住客仿佛约好了般地都用到了一楼酒肆里,天南地北地吹着牛皮,诸如一人单挑数十大内高手,只为了目睹皇帝宠妃的芳容,又或者单骑走镖,一路令无数绿林俯首,反正吹牛皮是不用纳捐的,说者无心,听者无意罢了。

在角落里,坐着名青袍男子,手内端着斟满了酒的粗瓷盏啜饮着,与周遭唾沫横飞的气氛格格不入,只是那不经意间抬起的眼睛,却令与之相遇的人莫名胆寒,那双眼睛似乎是天生的凌厉,如同鹰隼,任何的异动都瞒不过他去,然而当他扭过头,看向身边的绿衣女子时,目光迅速的软下去,好似寒冰遇上了春阳,晨风吹散了阴霾。

不知不觉间,这对角落里一直沉默不语的青年男女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看那男子的衣着,似乎是平凡无奇,偏偏周身散发着凛然贵气,更令人不解的是,那个眉目如画,让客栈中的男人蠢蠢欲动的美人,在那男子身边却是本能的小心服侍,全然没有这几日众人心目中冷若冰霜的样子。

看了一阵子,见他二人全无反应,也都觉得没意思,便又回身聚在一处吹嘘起江湖奇闻。

“前些年的子夜歌者,竟似都销声匿迹了,实在是奇哉怪也。”

“你还不知道么?两年前危夜宫的叶无伤在七星山跳崖自尽,他属下的子夜歌者自然都树倒猢狲散了。”

“哈哈,想那叶无伤手下统领了如此之多的貌美女子,竟然蠢得去自杀?要是大爷我,才舍不得呢,定要好好疼她们一番……”后面的话便越来越猥琐不堪了,角落里的绿衣女子听到“子夜歌者”这四个字时,手猛然一抖,将酒洒了一桌,抬眼看看身边男子的脸色,低声道:“主上……”

那男子一双利眼微垂,将手中的酒盏重重放在桌上,沉声道:“阿然,我们走。”说罢起身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目不斜视地上楼去了。

阿然咬咬唇,狠狠地瞪了那群浑然不觉,犹自大笑的汉子一眼,突然露出个狡黠的笑意,从怀里摸出一包粉末倒进桌上的酒坛内,轻轻摇匀,腰肢细软地走到那些汉子围坐的桌前,笑道:“各位好汉,这几日多蒙抬爱,这坛酒就当是小女子请诸位的。”说罢将酒坛轻轻放在桌上,笑靥如花地环视一圈,那些草莽汉子这几日都垂涎于她的美貌,现在这般,直让人失了魂一般,争先恐后地将酒坛内的酒往自己面前的酒碗中倒,阿然掩口一笑,悄悄地抽身上楼去了。

刚刚走上楼,便正对上叶无痕疑问的目光:“你在下面做什么了?”

“没有什么,”阿然避开他的目光道,“属下不过是吩咐小二送两坛酒上来。”

叶无痕信以为真,故作恼火地扬起手中的折扇在她头上敲了一记,随即笑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老是‘主上属下’的,你怎么就是记不住?”

“是,属下记住了。”阿然习惯性地答道,说完才反应过来,抬头看着叶无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叶无痕苦笑一下,知道一时半刻也难让她改口,索性也不再说,只道:“看天气,怕是得在此处盘桓几日,方才败了酒兴,你来陪我喝两杯吧。”

窗外朔风卷着黄沙,横冲直撞地肆虐,即使关的严严实实的窗扇也被吹得砰砰作响,然而这一切似乎于眼前无关——屋内的桌上摆了几样小菜,两副杯盘碗筷,酒就在身边的热水中烫着,叶无痕与阿然相对而坐,已是酒过三巡了。

“阿然,”叶无痕突然问,“这两年跟着我颠沛流离,你可习惯?”

“这两年跟随主上,阿然无忧无虑,这有生以来最舒心的日子了。”阿然替他把酒添上,扬脸一笑,在油灯跳跃的光焰中,竟令叶无痕心神激荡,饮了口酒才又问:“若是眉儿要你回去呢?绿绦。”

阿然听了这话,手中的酒壶差点掉在地上,愣了半日方低声道:“属下是阿然,不是绿绦。”

叶无痕笑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举起手中的酒盅道:“阿然,来,喝酒!”酒盅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酒刚刚送到唇边,门就被砸的山响,伴随着狂怒的吼声:“死娘们,你给老子的酒里下的什么药?”

叶无痕向阿然投去征询的目光,却见她低下头,端着杯子假装喝酒。

门外的吵闹声愈发响亮,叶无痕只得起身打开门,门外几个魁梧的汉子一下撞进来,挽起袖子就冲到阿然面前,叶无痕微微皱眉,脚下略微一勾,那几名壮汉竟都栽倒在地上,待他们爬起身来时,叶无痕已站在阿然身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不知我这妹子如何得罪几位兄台了?”

“你还问?”领头的汉子领教了叶无痕的手段,不免收了几分气焰,只站在原地怒气冲冲地道,“刚才这丫头给我们送了坛酒,我们只当是好意,也都不在意,谁知方才喝了酒的兄弟,此刻都瘫在下面,动弹不得,你们到底安得什么心?”

叶无痕听了转面盯了阿然一眼,心下明白了几分,扭过头笑道:“我这妹子向来淘气,不过在下担保,绝无恶意,我这就让她取解药给你们。”说罢扭头低喝:“还不去取解药来?”

阿然瞪了那汉子一眼,正要起身,却听见那汉子开口道:“当年在江南,连那号称‘子夜歌’的女魔头都把老子伺候得舒舒坦坦,就凭你这个丫头片子也敢跟老子耍手段?”

阿然听了这话,再也按捺不住了,起身自怀内掏出解药,怒道:“你再胡说八道,姑娘就赏你包胭脂染尝尝。”那汉子听了,瞠目结舌地望着阿然,究竟是叶无痕反应快些,劈手夺下解药塞在那汉子手中,冷冷道:“行走江湖,莫要自吹自擂,以免闪了舌头,也莫要乱吃东西,以免丧了性命,你走吧。”

那汉子犹不自知,恨声道:“若不是这娘们儿刚才那股子扭腰摆臀的骚劲,身子都要贴过来了,咱们兄弟怎么会喝了她的迷魂汤?”顿了顿,又拍拍叶无痕的肩,色迷迷地说:“兄弟艳福不浅,不过要看好喽。哈哈哈~”

叶无痕听了他这番话,胸中竟涌起一股酸意,伸手指门道:“滚!”伴随着这一声而至的,还有阿然袖内发出的银镖,直擦着那汉子的头顶飞过,吓得那汉子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赶紧带着其他人狼狈地逃出门去了。

叶无痕关上门,转身静静地看着阿然。

阿然被逼视得不敢抬头,辩解般地说,“主上,只是属下听到他们那般侮辱尊主,心里气不过才……”

“才怎么样?就是他刚才说的那样?”叶无痕慢慢踱到她身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几乎是低吼出声,“就是他说的那么不堪?”

“不是,不是。”阿然拼命摇头,她感觉叶无痕的铁手几乎要把她的下巴捏碎了,泪眼迷蒙地看着叶无痕,在她的印象当中,叶无痕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从未有过如此暴怒的一面。

正惊惶间,被叶无痕连拖带拽地扯到了床边,狠狠地一摔,阿然整个人都被抛在了床边,她刚要翻身爬起来,屁股上就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趴好!跟着我这几年,没给你立过规矩,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不是?”阿然眼见叶无痕出门去,不一刻竟铁青着脸,拿着把木尺走了进来。

阿然吓得花容失色,连连道:“主上,属下知道错了……”话音未落,屁股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跟你说过多少次,你还改不了口?是不是打得少了,我说话就不管用了?”

“不是,不是,属下……”话说了半截赶紧改口,“阿然知道错了。”

叶无痕勾了勾嘴角,扬起尺子毫不手软地打下去,只打得阿然如同出水的鱼儿一般往床里窜了进去,然而听到叶无痕在身后悠悠地“嗯?”了一声,忙爬了出来,乖乖地趴在床边,哀哀道:“阿然错了,甘受责罚。”

“错了?说说看。”叶无痕并不急着动手。

“不应该在酒里下药,不应该做暴露身份的事。”

“没有了?”叶无痕见她不再说话,冷笑一声,“既然这样,我就先处理这两件事。”说罢扬起尺子照着被绿罗裙包裹住的挺挺翘翘的屁股抽下去,阿然自从跟在叶无痕身边以来,就再没有被罚过,因此痛觉竟是格外敏感,再加上叶无痕心里憋着气,手上力气不减,不过几下,阿然就被打的惨叫连连:“主上!啊!疼,主上饶了阿然——啊——”话音未落,连接几下更狠的直抽在屁股下方:“叫的什么?还不长记性是不是?”

“呜~主,主上哥哥,阿然知错。”屁股上的痛让她再也没精力去顾忌尊卑之分了,只求叶无痕能快些住手。

听到阿然叫自己“主上哥哥”,叶无痕险些笑出声来,绷了绷脸才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叫我的名字!”见阿然犹豫,抿了抿唇,扬起尺子狠盖下来:“听不懂话是不是?”

阿然被这一下抽的直想捂着屁股跳起来,但是多年的习惯却也一时无法改变,只连连道:“主上哥哥,饶了阿然吧。”

叶无痕无奈摇头,索性也不再说话,只伸手压住她的纤腰,举起尺子一下接一下地抽下去,饶是阿然疼得左闪右躲,痛哭流涕,也没有逃开一下。

二十板子打完,叶无痕放下尺子,俯身看看满脸泪痕的阿然,淡淡地问:“你真的不觉得你还有其他错处吗?”

阿然吓得缩了缩身子,茫然无措地看着叶无痕。

“刚才那人说你送酒过去的那些话,可是真的?”阿然听了这话,将脸深深埋在被褥里,一个字也不敢说。

“这么说,是真的了?”叶无痕扳过她的脸,恨声道,“跟着我,你还敢不老实?我不管你原来怎么样,既然跟了我,就得规规矩矩,你是我的,懂不懂?”

阿然被这番话彻底震惊了,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被叶无痕按在膝上,裤子也被扯到膝弯,清脆响亮的巴掌落在被尺子抽到红肿的屁股上,痛感完全唤醒了如痴如醉的阿然:“主上哥哥,别打了,疼~”叶无痕充耳不闻,自己屡次透露心曲,偏偏这个丫头总是将身份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不趁这个机会好好打醒她,只怕以后就更难办了。

想到这里,叶无痕更添了三分力气,毫不怜惜地将两个红红的屁股蛋扇的上下翻滚,欲拒还迎,阿然被牢牢按住,伸到后面去妄图护住屁股的胳膊也被拧在背后,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疼得实在忍不住了,一边慌不择路地把头钻进叶无痕怀里,一边呜咽:“无痕哥哥,阿然知道错了,无痕哥哥饶了阿然好不好?”

叶无痕这才停下手,似笑非笑地道:“这回想明白了?想通了?”

阿然把脸埋在他身上满面羞惭地点了点头,叶无痕这才替她整理好衣裙,扶起她道:“那些没用的东西,可都忘记了?”

“忘记了。”阿然的回答细如蚊声,叶无痕追问:“我是谁?”

“主……”阿然刚说出一个字,眼见叶无痕沉下脸扬了扬巴掌,吓得慌忙改口,“无痕哥哥。”叶无痕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威吓道:“以后叫错一次,十巴掌,记住没有?”然后拍拍腿:“坐过来。”阿然脸颊绯红地靠在叶无痕怀里,虽然屁股刺痛不已,但是心里却是如梦似幻的幸福,从前自己一直以为自己想多了,原来竟是真的。

叶无痕伸手将她拥在怀内,低声问:“打疼了?”

“疼~”阿然委屈地回答,眨眨眼,泫然欲泣。

叶无痕笑笑,掂了掂尺子道:“这个是我借老板娘的,等咱们回了江南,我再好好用竹子给你做一把家法。”感觉到阿然在自己怀里不安地蹭了蹭,叶无痕不禁大笑出声:“给我记住了,你既不是绿绦,也不是夜影,你是阿然,你,是我的。”

笑声传出小楼,被狂风卷到天边,许多年后,这里会留下一段传说,关于江湖,关于爱情。

拈花微笑,桃李春风一杯酒。

仗剑天涯,江湖夜雨十年灯。

酒也罢,歌也罢,江湖多风雨,回眸时,有一个人挑灯相守,就是永恒。

亲们~~谢谢大家支持蝴蝶把《子夜歌》写完,本来计划还要再写两个番外,但是突然没有了感觉。。。所以,就先这样吧,等什么时候灵感回来了,会继续的~

下面,预告一下,预计再过两周,蝴蝶会开新坑,写神马呢?看看某蝶新换的头像,猜一猜。。。花痴口水滴答中……

玉蝴蝶发表于:11

亲们~~谢谢大家支持蝴蝶把《子夜歌》写完,本来计划还要再写两个番外,但是突然没有了感觉。。。所以,就先...

猜错!

玉蝴蝶发表于:15

猜错!

看瓦的签名。。。虽然很小很小。。。谁能告诉我为毛签名总是设置不了?

苏锦秀的猫发表于:58

民国的各种美男们综合起来让我眼前一亮为之惊艳的也就汪精卫和张师座两人了。

这个坚决同意!其实我大国民革命军才是民国传奇的中流砥柱啊!!!

原谅我这个彻头彻尾的国粉吧。。。

玉蝴蝶发表于:45

看瓦的签名。。。虽然很小很小。。。谁能告诉我为毛签名总是设置不了?

杀妻那个众说纷纭,我更倾向于偷文件的说法,不过写的不是师座,是虚构的人物,所以不局限于这个啦

玉蝴蝶发表于:04

杀妻那个众说纷纭,我更倾向于偷文件的说法,不过写的不是师座,是虚构的人物,所以不局限于这个啦

阿猫我必须要扑倒乃!我当时看了那段传奇以后,第一反应就是一段凄美的反间爱情故事,各种感情纠葛,最后师座为了党国事业,冲冠一怒灭红颜。。。

莫凡若发表于:09

哇塞,姐姐姐姐我醉倒了,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啊,姐姐你的番外特别的给力啊,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好爱好爱...

莫莫亲~~张公子?容我反应一下。。。难道是以前那个民国文里的?

发表于:57

槛外人语

当我终于把最后一句话敲完的时候,终于按耐不住在电脑前各种放肆大笑,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然妹纸我感动死了~~我再次觉得你的评比我的文更带感啊啊啊!!!还有槛外人语再被消掉以前我看过,因为是手机所以就没有回复,写得我都好感动,真的真的~叶夫人乃太有才了!扑住狠么~~

莫莫写的太好啦太好啦,这个诸葛先生跟蝴蝶心里的一样一样啊!!!蝴蝶幸福的要升天了!爱死莫莫了!狠狠mua!

杏雨妹纸,我能说你写的这个结局,除了杜非娶了雪儿之外,其他其实跟我原本设想的一模一样么?

叶浅眉被一剑穿胸,而后杜非痛悔一生,一个在流浪江湖,一个枯守竹林,从此错过一生,直到垂垂老矣之时,杜非才听说了一个关于红衣女子的故事……

杏雨写得太好了,深深深深地么么……

话说后来因为楼里反对杯具的妹纸太多,瓦只好顺应民意了。。。

迷离杏雨发表于:05

【伪阿诺番外】

阿诺带着那位白衣青年秦少卿拜上七星山时,杜非和叶浅眉的大女儿刚过百天。贺兰雪满面春...

呜呜呜~~这个太治愈了那个胎死腹中的悲催结尾让瓦好伤神。。。还好杏雨妹纸厚道地给了个治愈系!杏雨妹纸瓦爱乃!

原创架空王朝sp小说克雷雅儿3.2在139页更新章节,求评

楔子

星辉洒满了大炎王朝的土地,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大炎王朝的统治者,第十四代君主墨炎正坐在王座上,手里握着碧玉做成的珍贵酒杯,轻轻喝了一口刚从属国进贡来的烈性醇酒,嘴角微扬:“你说,凤岭国的女王克雷雅儿是最合适的皇后人选?”低沉而微微沙哑的嗓音回荡在偌大的宫殿里,传来了一阵阵压迫感。跪在地上的大臣不由得浑身一抖“回陛下,是的。凤岭国女王克雷雅儿今年19岁,美艳绝伦。出身高贵,在我大炎王朝也找不到几个能与之媲美的女人。”“是么”王座上的男人把碧玉杯放下,漫不经心地说“那好,朕就命你草拟婚书,即刻下发凤岭国。让他们的女王速来炎都。”“遵命”大臣告退了。

宫殿里又恢复为无声无息。王座上的男人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的月亮满如银盆,月光撒到墨炎的身上,他高大雄健的身躯在地上投射出长长的影子。紫色绸缎的华贵王袍在月光下发出莹莹的光,衬托出他纯黑色的短发下一张俊美的脸庞愈发邪魅,沐浴在月光下的墨炎此时犹如一个美丽的邪魔。性感的嘴角溢出一个邪笑:克雷雅儿,我们真的很久没见了。。。。。。

第一章

在这片土地上有原本有三个强大的国家,大炎王朝,风擎帝国,和原来的流云皇朝。100年前流云皇朝由于内部斗争分裂为几个国家,国家之间不停地战争,现在变成了许多小的邦国。凤岭国就是其中之一。凤岭国地处南方,气候温暖,一年四季都有火红的凤凰花盛开。在流云皇朝分裂出的多个国家中,凤岭国的实力算是很强大的。但是,它们仍然不是大炎王朝和风擎帝国的对手,并且这些小国家是这两个强大帝国侵略的对象。而大炎王朝和风擎帝国已经你争我夺了一百年之久。大炎王朝的皇帝墨炎,今年二十六岁,六年前他发动了政变,血洗皇宫,残酷地镇压了所有的对手,改制称帝。即位以来,他一直以铁腕的手段统治国家,做事雷厉风行,尤其是近几年,他带领军队,铁蹄踏平了许多不顺从的小国,所过之处犹如地狱一般,只剩下火海,鲜血和白骨,几乎远近所有的城邦都畏惧这位可怕的“炎帝”。

凤岭国女王寝宫

“女王陛下!不好了!”克雷雅儿的侍女茜茜急急忙忙地冲进女王的寝宫,“不好了,不好了。。。呼。。呼。。”她一手捂着胸口,一边大口喘气。“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克雷雅儿刚用完早膳,准备上朝,看来她真是把自己的侍女宠坏了,那么没规没矩。“女王陛下!大事不好!”茜茜忙跪在克雷雅儿脚下,抬头说“您被炎帝指明为皇后了,让您即可启程去炎都!!!”“什么!”克雷雅儿一惊“什么时候的事,使臣呢?”“使臣刚到公馆,今天就要上朝面见您。”克雷雅儿美艳的脸庞浮现出极不愉悦的神情“好啊,我倒要看看这个炎帝想怎么样。”

凤岭国王宫议事厅

对大炎王朝使臣带来的文书,凤岭国的朝臣们听完都沉默不语,他们知道可怕的炎帝的旨意是不能违抗的,前不久刚被铁蹄踏平的塔塔国就是榜样,他们不能为了女王的幸福让所有的臣民去送死。只有从小和女王青梅竹马的大将军米凯尔坚决反对女王去炎都。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看着眼前的朝臣们争论不休,克雷雅儿长长卷卷的睫毛眨了眨,棕色如宝石般的眼珠盯着米凯尔看了一会,饱满性感的嘴唇翘起说:“不用再吵了,我决定去炎都。明日启程。”她倒要看看,这个炎帝到底有多了不起,要知道,她克雷雅儿可不是普通生在宫廷里的娇滴滴公主,无论再强悍的男人小瞧了她都将是个错误。想着,她的脸上就浮出一丝能迷死任何男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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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5日21点33分更新

第二章六年前的回忆

墨炎的胸口有块粉色的伤痕。六年前,他还是一个流亡在外的皇子。在游历诸国,找到了一批能力超卓又终于他的死士之后,他才返回大炎王朝夺回本来就属于他的王位。在游荡在外的途中,发生过很多事,然而最让他难以忘怀的,是。。。。。。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墨炎骑马来到一个邦国的郊外,一个生长着茂密青草的山坡后,他遇到了这辈子见过的最动人的女人——克雷雅儿。她躺在青草坡上,眼睛闭着像是再睡午觉。午后的阳光洒在她光洁的皮肤上,她的鼻梁高挺,棕色浓密的卷发落在雪白的脖颈,脖颈下露出完美的锁骨,衣服包裹起来的诱人胸脯随着均匀的呼吸上下起伏。她的嘴唇是淡淡的朱红色,像点了蜜一般发出诱人的光泽。墨炎见过许多女人,也和她们有过关系,但是唯有这个沉睡的女人,让他觉得如此吸引,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离开,尤其是她的蜜色嘴唇,实在是太想品尝它的滋味。墨炎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用自己的双唇覆盖了那两片可爱的蜜色。。。。。。那个女人慕地睁开眼睛,她的棕色眼珠在太阳的照耀下就像一颗幽暗的宝石。她张开眼睛,看见一个男人在吻她。当墨炎的嘴唇离开她以后,她微坐起身,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你很美。”墨炎对她说,他真的很少赞美别人,尤其是一个女人。女人看着他,很平静地问“所以你吻我?”墨炎没说话,表示认可。女人这时慵懒地捋了捋头发,那样子性感妩媚地让墨炎想立刻就要了她。女人缓缓站起来,“你可知道,吻我是要付出代价的?”墨炎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什么代价?”女人拍了三下手,突然从山坡后冲出来一队装备精良的武士,这些武士一看就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所以才能保持呼吸和脚步都没有声音,让墨炎之前都没有发现。墨炎哈哈一笑,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给了他意外的女人“你的武士不错,但是凭他们还拦不住我。”“是么?”女人千娇百媚地挪着步子走近他,“那。。这样呢?”她突然按下自己手镯上的机关,对着墨炎喷出一股烟雾,他的眼睛一下什么都看不见了,就在墨炎失明的一霎,武士们将他团团围住,制服起来。“把他带走。”女人冷冷地说。

墨炎再次恢复视力时,发现已经自己被十字形地捆在刑架上,不远处有个炽热地火盆,灼热的温度让他嘴唇发干。很显然这是一个刑讯室,但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几个彪形大汉裸着上身,手持皮鞭站在两侧,正前方有个柔弱的沙发,上面正坐着他今天亲吻过的女人。该死!墨炎心中低咒一声,自己做事向来谨慎,没想到今天居然鬼使神差般地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墨炎问她,声音里听不出一丝畏惧,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呵呵,我真喜欢你这傲慢的样子。”女人笑道:“你不会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自己比较倒霉,我这几天正愁没有好玩的花样,你就送上门来了。”“玩?你想怎么玩?”墨炎横眉对着她,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想要干什么。女人没有回答他,只是慵懒地向后靠坐。此时,左边的一个彪形大汉走上前,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脖子,骨头发出咯咯的声音。“我们家主人喜欢看人被折磨的样子,尤其是你的一副俊脸。哈哈哈哈~”

一边大笑,一边挥舞起皮鞭。“嗖”一声,墨炎的肩膀上多了一条血红的细痕,“嗖”又一声,胸膛上也多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墨炎咬着嘴唇,任凭皮鞭在自己赤裸的上身肆意吞吐火舌。“嗖嗖嗖嗖。。。。”他的上身不一会就遍布了可怕地血印。这皮鞭并不粗,但是是用上好的蛇皮制成,每天都在纯大豆油里浸泡,保养的非常好。行刑的人深谙鞭打的技术,每一下都深入肌肤,带来无法忍受的剧痛。“该死”墨炎咬着嘴唇低咒着,已经打了30鞭,他的上身已经布满了许多细长的鞭痕。大汉看他一直忍着疼不出声,气不打一处来,走近了两步,抡起膀子再使劲地抽起来,“啪,啪,啪,啪。。。”,大汉加大了力气使皮鞭打在身上发出更加实在的声音,他同时加快了速度,每一下之后立刻连着另一下,不仅胸膛,腹部,连侧腰,手臂,都无一遗漏地“照顾”到。每一下鞭打都像刀子一样深深地割在他的肉里,墨炎的嘴唇已经咬的发紫,他的身体也随着鞭子的肆虐而颤动起来,几乎要挣断了绑住他的绳索。“唔。。该死!!”他已经被打的体无完肤,身上布满了血印,有许多道被重复抽打的伤口已经往下流血了。再抽打下去,只怕他就成了一块破布了。但是刑罚一直没有停止的迹象,直到他几乎失去了意识。。。。。。“哗”地一盆凉水把他从意识涣散的边缘拉了回来。凉水划过他的肌肤,流进他的伤口里,冰凉刺骨的水碰到千千万万刚被撕开的肌肤,他疼的浑身发颤,拼命用意志将这一阵痛楚强行压下,墨炎挣扎地抬起了头,死死地盯着那个该死的女人。“女人。。。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落到我的手中,让你生不如死!”

棕发女人闻言哈哈大笑,“我真是喜欢你的倔强,多好的玩物啊,要是父王允许,我就召你做我的男宠。不过。。在那之前,你可还得再表现给我看看,是不是你真的再怎么痛都不会叫!”说完,刚才鞭打他的彪形大汉从火盆中取出一块烧的火红还在往外蹦火星的烙铁,向墨炎逼近。“女人,你记住,我要让你生不如死。。。”墨炎嘴里狠狠地咬出这几个字,大汉伸手把烙铁摁在他的胸膛上,火星直接在墨炎的胸膛上熄灭,冒出一阵白烟,伴着烧焦的气味。“啊!”他终于低吼了一声,然后昏了过去。。。。。。

等墨炎再醒过来时,他已经被自己的属下救起了。属下们说他们是在一座废弃城堡的地下幽暗的刑讯室里发现他们的主人的。墨炎不知道那个自己痛恨的要死的女人去哪里了,怎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等他养好伤,大炎王朝朝堂上的形势已经不容他有丝毫的耽误。他立刻回国谋划了大事。21岁墨炎登基成为第十四代炎帝,此后的六年里,他不断地东征西讨,在国内巩固自己的势力,但一直没有放弃过追查那个女人的下落。登基六年来,他始终没有立皇后。直到前不久,派出的人终于发现凤岭国的女王克雷雅儿符合自己主子要找的人。。。。。算算日程,克雷雅儿就快要到炎都了,炎帝的脸上浮现出让人战栗的笑容,克雷雅儿,你不会知道,迎接你的会是什么。。。。。

已经交待完背景和前因后果,后面应该是正式sp的情节了。我觉得文章应该是有一定背景联系的,所以花了点时间营造情境。本文纯属yy之作,如果大家感兴趣的话我就继续写咯,希望得到中肯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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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6日23点07分第二次更新

第三章邪恶的夜晚

凤岭国的女王克雷雅儿已经到达了炎都。炎帝没有亲自迎接她,只是派使臣安排她住进了皇宫里最华丽的一座宫殿。“陛下,你说炎帝会是什么样的人呢?是不是真的像传言一样冷酷无情?”侍女茜茜好奇地参观了整座宫殿,对这个炎帝的好奇心也越来越大。“不管他是什么样的,难道还能吃了我们不成?”克雷雅儿轻轻抚着寝宫内床上华丽的紫色雪缎,在大炎王朝是紫色为尊,这张床上铺的是上好的织锦雪缎,非常珍贵的布料。雪缎带给克雷雅儿指尖的触感让她觉得沁凉舒爽。她从怀里掏出一把做工精致的匕首,藏在被褥下面。后面的日子她无法预料,还是先防备一些好。

入夜,克雷雅儿刚沐浴完,准备休息。大炎王朝的气候比凤岭国凉多了,尤其是夜里,她刚来还有点不习惯。她把不熟悉的宫人全都屏退了,只留下茜茜伺候。“你是。。。参

见陛下!”门口传来茜茜万分惶恐的声音,克雷雅儿忙坐起来,她知道,炎帝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克雷雅儿有点紧张,用手按住了藏匕首的床角。。。。。。

一只手掀开了床帘。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眼熟!克雷雅儿心中一惊。“终于,又见到你了。”墨炎邪恶的笑容挂在嘴边。这个他寻找了六年的女人,现在居然出落得如此美丽,比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要光彩照人!墨炎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手上的力道让克雷雅儿微微吃痛。“你。。。”克雷雅儿已经仿佛记起了这个男人。“六年前你差点杀了我,现在,我要跟你好好算算帐。”

天啊!怎么会是那个男人!他居然是炎帝!

墨炎粗暴地将她揽入怀中,粗暴地亲吻她,他的舌头仔仔细细地扫荡了她的整个口腔,让她几乎窒息。这个吻如此深长而霸道,把她的小嘴吻得好痛!“放开我!你想干什么!”克雷雅儿生气地推开他,朝他大叫。“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说着墨炎伸手去剥她的衣服。克雷雅儿死死地护住胸口的衣扣,向床角伸手。墨炎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将她按在身下,撕开了她的胸衣,一对丰满白皙的乳房立时跳动在眼前。“住手!你这个疯子!”克雷雅儿感到无比的羞愤,她大力的挣扎,想用脚踢开他。墨炎俯下身,用力地吮吸那对可爱的蓓蕾,用牙齿咬它们,一点也不怜惜,她的乳尖被挑逗地站立起来,白皙的乳房被咬出几个红色的印记。

克雷雅儿终于挣扎着摸出了匕首,这个该死的男人还在不停地折磨她的双峰,她一狠心,用力地像他的背心扎去。可是墨炎早就料到她的动作,截住了她的手。“你可真是让人生气”墨炎的眉头皱了起来,“我本来还想初夜的时候对你客气一点,但现在。。。”

“啊!你要干什么!”克雷雅儿惊叫着,墨炎把她翻过身来,趴在自己的腿上,她的手被死死地抓住,无法动弹。一下子她的裙子就被掀起来,内裤也被褪去,整个臀部都暴露在那个可怕男人的眼底。“你这个疯子,你敢动我一下,本王就杀了你!!!”克雷雅儿挣扎着叫骂。“无法无天。”墨炎调整了一下姿势,确定已经把她固定住。“啪!”一个痛快的巴掌打了下来,“啊!你敢!”“啪!”又一掌打在另半边屁股。墨炎打得很用力,他的手劲很大,“啪啪啪啪!”巴掌不停地落下来,克雷雅儿的屁股开始发红。“好痛!你这个变态!你敢打我!”克雷雅儿扭动着屁股,想躲开他的大手,但是她的不顺从只带来更多的巴掌。“啪啪啪啪啪啪!”巴掌一下下干脆地打到她的屁股上,天啊,怎么会这么痛,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用力!不一会她的屁股已经通红一片。“啪啪啪啪”巴掌仍再继续着,要知道墨炎的手已经痒了很久了,而且克雷雅儿的臀部真是弹力惊人,每一次他的用力打击,可爱的臀肉都会用弹力发出自己的抗议。“啊好痛。。啊。。啊!”克雷雅儿感到自己的臀部如火烧火燎一般,她没有放弃挣扎,还在不停叫骂。越是反抗,越是带来惩罚,墨炎的火气被她挑了起来,“啪!”巴掌狠狠地落在左屁股上,“啪!”又落在右屁股上。“啪啪啪啪啪”墨炎手心里明显传来她屁股被烧着的温度,但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就是欠打!!!

已经打了五六十下了,克雷雅儿本来雪白的臀部已经染上了一层深粉红色。整个屁股被打得热热的。“你居然敢打我,本王要杀了你!”克雷雅儿痛着叫骂道。“想要谋杀亲夫,难道你不该打么?”“啪!”墨炎又狠狠用力打了她一下。“啊!你去死吧!我根本不要嫁给你!”突然,巴掌没落下来了。她又翻过来,对着他的脸。克雷雅儿的脸已经涨红了,眼角还夹着泪痕,她恨恨地看着墨炎。“我本来不想这样,但你真是需要从头开始学习对夫君的礼仪。”墨炎冷冷地说,然后把她的身子再翻过来,按在床上,他把克雷雅儿身上仅存的一点布条扒掉,拧成绳子,把她的双手紧紧地捆起来。“你想干什么?你这个变态!疯子!早该死的臭男人!”克雷雅儿很害怕,刚才的打屁股已经让她痛得不行了,他把自己捆起来干嘛?

墨炎把她捆好,她的小腿仍然不乖地在蹬着,“别动!再动我把你的脚也绑起来!”“你绑啊!变态!”墨炎生气地在她的屁股上又拍了一掌。“啊!”“如你所愿,我会好好教你的,从头开始。。。”墨炎的声音充满了危险地气息。他离开了,不一会,他手中拿着一根木尺来了。“你要干嘛!放开我!”克雷雅儿真的气疯了,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耻辱。作为一国的女王,她现在全身赤裸地被绑在床上,将要被用木尺打屁股!“你即将成为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你对我应该恭敬,你要叫我陛下,和后宫其他的女人一样。”“呸!你做梦!”要她做他的女人,想的倒美!“对于你今天想要行刺我,和对我的不恭敬,我要给你六十下木尺的惩罚。我希望在我打完之前你能够学会叫我陛下,否则,你的屁股会继续为你的不恭敬付出代价。”墨炎警告她,在她的小腹下塞了一个枕头,使她的臀部对他高高翘起。

“你休。。啊!”还没说完,第一下木尺已经打在她的左边屁股上,落下一道白印子,然后迅速变红。“啊!”第二下木尺落到她的右边屁股,也留下一道毫不留情的白印。“啪!啪!”“啊!啊!”第三下在左边,地四下在右边。“啪!”第五下,木尺打在屁股中间,两边的臀肉都颤了起来。“啊!痛!”克雷雅儿被打得上身几乎要从床上弹开,她的脖子向天上仰起,从来没有被木尺打过,那痛感像电流一般从屁股扩散到她全身,让她颤抖。“啪啪啪啪啪”一连五下毫不留情地落在臀部中间,被打的地方开始肿胀。“啊!!!!!痛死了!”克雷雅儿痛的几乎厥过去,五下没有间隙的木尺打在她的臀峰,火辣辣的痛!

墨炎停了一会,用手抚摸她被折磨的屁股,滑腻的肌肤上已经有凹凸的板痕。墨炎手指所过之处,犹如被蚂蚁咬了一般又痛又痒,克雷雅儿难受地扭动屁股,“唔。。。别碰我!”“还那么倔?哼。。”墨炎重新拿起木尺,

第九章罚跪

不可否认的一点是,虽然墨炎对克雷雅儿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但在整个后宫里,克雷雅儿是最受宠的女人,墨炎对她的关心无微不至。可气的是,她自己对这份宠爱并不怎么上心,一副高高在上的女王模样,也不跟后宫的其他人来往。这确实招致了许多宫人的不满。别的宫妃侍妾因为身份低微,不敢多说什么。而蓝玉——墨炎后宫的第二侧妃,可不这么想。蓝玉是大炎王朝大将军的蓝远的妹妹,蓝远是帮助墨炎夺权的重要武将,现在作为大炎王朝最重要的武将之一,他的意见墨炎总是很重视。有这种出身,蓝玉本身又长的极美,在克雷雅儿进宫之前,墨炎一个月的大半时间是召她侍寝的。现在克雷雅儿来了,墨炎一下子把她冷落了,她心中愤愤不平。成天对着下人发脾气。

这日,蓝玉在御花园,还有一些其他的宫妃侍妾,众星拱月般地围着蓝玉。“娘娘,照臣妾说,您该主动去找陛下,陛下只是一时对雅妃有新鲜感,疏忽了娘娘。等见了娘娘,宠爱一定会回复的。”一个侍妾谄媚地说,“哼,本宫才不把什么凤岭国的女王放在眼里,她还骄傲地象个孔雀,以为自己多受恩宠似的。”蓝玉白嫩纤长的手指拈起一块点心,送入口中,不屑地说到。“就是,娘娘入宫多年,陛下最宠爱的是娘娘才对。臣妾们都期盼着娘娘您统御六宫呢。”另一个侍妾奉承到。

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的好不热闹。克雷雅儿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这日天气晴好,她也来到御花园散步。看见庭院里聚了一团人,情不自禁地走过来。没有人发现她,这边聊的好不畅快。“哼,依本宫看,她这女王被废了也是迟早的事。等陛下玩腻了她,她在后宫的日在才不会好过呢。”蓝玉又愤愤地说。“就是就是,陛下对她的新鲜劲过去是迟早的事。”周围的宫人纷纷附和。

克雷雅儿听见她们的议论,又羞又气。羞得是在别人看来,自己不过是墨炎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一个玩物而已。气的是居然有人如此当众羞辱她,要知道她女王的身份无比尊贵,起码在凤岭国没有人敢对她如此不敬。“你们都住口!!!”克雷雅儿喝声阻止这些长舌妇们,她大部踏入庭院中。这时,本来喧闹的庭院一下安静下来了,女人们都打量着克雷雅儿,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独霸墨炎恩宠数月之久的女人。仔细打量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在心中自叹不如,克雷雅儿的美丽真有如太阳般,散发出让人不敢直视的光芒。同时,女人们又在心里低咒,看到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作为自己的竞争对手,不舒服是正常的。亭子里静了半晌,突然,上次在御花园碰到克雷雅儿,又见到克雷雅儿被墨炎杖责惩罚的两个侍妾反映了过来,她们对视一眼,连忙跪下,给克雷雅儿行下妃觐见上妃的大礼。“臣妾参见雅妃娘娘!”扑通一声,这边跪下两个,一群宫人见了,立刻反映过来,纷纷下跪,给克雷雅儿行礼。“参见雅妃娘娘!”一个亭子跪的满满一地,只有蓝玉还坐在凳子上,看着克雷雅儿。

“你刚才说我什么?”克雷雅儿微扬下巴,用一种很骄傲的表情看着蓝玉,仿佛她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哼,本宫说你不过是陛下的一个玩物!陛下才没真心把你当一回事呢!”蓝玉毫不客气地侮辱克雷雅儿,殊不知已经触到了克雷雅儿的底线,“啪~”克雷雅儿扬起手,毫不留情地扇了她一个巴掌。一个清脆的响声,蓝玉的脸上立时多了一个红掌印。“你。。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打本宫!!”蓝玉还没感觉到痛,就被完全震惊住!她完全没想到克雷雅儿如此野蛮!又如此大胆!“打的就是你,你再说一句试试看!”克雷雅儿凶神恶煞般地瞪着蓝玉。蓝玉怒上心头,一下站起来,大声骂道“贱人!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陛下根本没真心疼你,不然就不会三番五次动刑教训你了!陛下从不责罚其他的宫妃!因为你太讨厌了陛下才会打你!!!”在众人面前提到克雷雅儿被墨炎动刑责罚的事,雅儿更觉得火往脑袋顶上窜,她一把拉过蓝玉的头发,“啪啪!”又狠狠地抽了她两巴掌!蓝玉这下真是被吓到了,她睁大眼睛看着克雷雅儿,不敢相信她居然又打自己,这一次更是打得自己颜面无存!更别提其他的宫人,完全惊呆了!要知道那可是墨炎极宠爱的宫妃!又身世显赫!一下子,庭院又变得鸦雀无声。蓝玉呆呆地怔了几秒种后,“哇”的一声大哭出来,一边哭一边往墨炎的御书房跑,她头发凌乱地散开,脸几乎被打肿

了!任谁看了都知道是被狠狠的欺负了,她一定是找墨炎告状去了。

不只其他的人都呆了,茜茜更是惊得哑口无言,怎么她的主子又犯事了??!!茜茜拉住克雷雅儿的胳膊,“主子,这下怎么办?蓝妃肯定去找陛下告状了。”“告就告,我连墨炎都不怕怎么会怕她?”克雷雅儿轻蔑地说道。同时扫视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女人们,宫人们一个个都不敢对视克雷雅儿,纷纷把头低下去,跪的端端正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都给我在这跪着,谁敢起来看我怎么收拾她。”克雷雅儿命令道,她今天就是冒着被墨炎惩罚的危险也要先整治一下这些以下犯上的长舌妇们。

御书房内

墨炎正在批奏折,突然蓝玉仪容不整地闯进来,一见到他就扑进墨炎怀里哭的几乎快晕过去,墨炎一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看着她两颊红肿,头发散乱,自己心中暗惊会不会是雅儿打的,因为自己的后宫里实在找不出几个敢惹蓝玉的人。等蓝玉情绪稍稍平静一些,她向墨炎哭诉自己被欺负的过程:“陛下。。。雅妃也太霸道了。。呜呜呜。。臣妾只是稍稍冒犯了。。。冒犯了一下。。雅妃”她边说边抽泣,“她。。就当着那么多宫妃侍妾的面。。打臣妾的耳光。。呜呜呜。。。”好不容易说完了这几句话,她又大声哭泣起来。果然是她!墨炎心中一阵恼火。才立的规矩,怎么这么快就又任性妄为了?墨炎皱了皱眉头,安抚了蓝妃几句。“陛下。。您一定要给臣妾主持公道啊!!”蓝妃听了墨炎安慰自己,更是哭的梨花带雨。

墨炎刚想派人把克雷雅儿找来,她自己就走进御书房了。一进门就看到蓝玉扑在墨炎怀里哭个不停。克雷雅儿心中一阵揪痛,听到之前蓝玉如此说她,说墨炎不是真心对自己,而且还讨厌自己才对自己有诸多责罚,现在看到墨炎对蓝玉温柔安慰,眼泪几乎就要涌上眼眶。但她又生生把眼泪压下去了,她不能在蓝玉面前示弱。“克雷雅儿,你要给朕一个解释。”墨炎冷冷地看着这个倔强的女人,但不知为何又觉得她今日有些不同了。“解释什么?为什么要打你心爱的女人?”克雷雅儿嘲讽地说。该死!什么心爱的女人,他从来都没把蓝玉放在心上过!墨炎压着怒火,说,“解释你为什么要打蓝妃。”这句话听在雅儿耳朵里,无异于承认了蓝玉才是他墨炎心尖上的女人。雅儿顿时感到一阵晕眩,几乎要站不住。她定了定身子,尽量装的若无其事地说:“她大概已经跟你说过了吧,反正你喜欢她,她说什么你都会相信,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墨炎给她这个样子气的不轻,难道她竟一点也不相信自己么?“呜呜呜。。陛下。。您看她嚣张的,臣妾怎么敢惹她啊。。”蓝玉再次抽泣起来。克雷雅儿用目光狠狠地回敬她,在眼神里警告她。蓝玉有墨炎在身边,完全不怕克雷雅儿了。她又把身子往墨炎身上贴得更紧,以动作来回击克雷雅儿的目光,看着她和墨炎亲昵的举止,克雷雅儿感觉有股气血再往自己的胃里涌,让她想吐。墨炎不满蓝玉对自己过于亲密的举止,尤其是在雅儿面前。他把蓝玉从自己的怀里拖了出来,让她站在一边。“这事情朕自会查清楚,蓝妃你先回去休息吧。”“陛下~~”蓝玉不相信墨炎就这么让自己走了,“雅妃她如此霸道无礼,若是不狠狠惩罚,将来怎么让其他的宫妃信服?莫非陛下要偏私?”蓝玉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小姐,她还以为墨炎会当着自己的面杖责克雷雅儿呢!

“朕的女人,怎么责罚要你来教朕么?”墨炎冷冷地看着蓝玉,那眼神让蓝玉感到一阵寒意。“可是,臣妾也是陛下的女人啊!”蓝玉仗着自己的哥哥是朝中重臣,不相信墨炎会无视她被欺负,又据理力争起来。“够了!”墨炎低喝道,已是很不高兴,“蓝妃,你回去好好休息,没有朕的旨意,你也不要出门。”他不相信这件事是克雷雅儿一个人挑起来的,他不会太过相信蓝玉。蓝玉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眨了两下,泪水霎时又涌了上来。她俯身跪安,退了出去。克雷雅儿,今天的仇她会记着的。

等蓝玉退了出去,墨炎直视着克雷雅儿,她的脸色也不好看,不过还是保持着那倔强骄傲的神态。“跪下”墨炎命令道。“凭什么让我跪?”雅儿已经满肚子委屈了,这回,他又要打她了么?没关系,反正他讨厌她。。这么想着,雅儿心里又一阵难过。“你跪不跪?别让朕用藤条提醒你。”墨炎薄唇一抿,再次冷冷命令道。他用藤条威胁她,是的,但在查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之前,他不会打她。不过,光是作为后妃,不只规范自己的行为,竟然当众殴打其他宫妃,这一点克雷雅儿确实应该受到惩罚。墨炎这么想着,脸上的表情一阵阴郁。雅儿听他拿藤条威胁自己,屁股上的肌肉不禁收缩起来,那可怕地刑具的威力才让她吃了大苦头。她缓缓地跪了下来,双膝着地的刹那,一滴眼泪划过脸庞,掉落在宫殿的地板上,不过,她低着头,又离墨炎有一段距离,墨炎没有发现。

看她乖乖跪了下来,墨炎解了点气,又有点心疼。不过,他向来赏罚分明,她今天的所作所为,罚跪真算轻的了。看了她一会,墨炎起身离去,进入御书房的内室,继续批阅奏章。

克雷雅儿一个人跪在御书房外宫室的地上,没有软垫,宫室的地很光滑,但是有点凉。她就这么跪着,起初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心理真的很难过。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幕幕,蓝妃对她的当众羞辱,对她说的话,说墨炎根本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才打她。想起在御书房里,看到墨炎安慰蓝妃,蓝妃那恃宠而骄的得意样子。更想到墨炎连问都不问就罚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跪在这偌大的宫殿里。克雷雅儿的心里一阵阵揪痛。隔着很远才有宫中的侍人站在一边,克雷雅儿几次眼泪掉落出来,又拼命把它压回去。

就这样跪了很久,她的膝盖终于开始发酸发痛了,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几次用手支撑在地上,缓解一下膝盖的压力,然后再跪好。已经过了几个时辰,墨炎始终在御书房的内室里,没有出来看她。

到了晚膳时间,宫中的内务总管小心提示墨炎,“陛下,晚膳时间到了,是否传膳?”墨炎这才意识到天已经黑下来了,他活动了一下长时间伏案的筋骨,说道:“传膳。去把雅妃叫起来,陪朕一起用膳。”跪了这么久,应该差不多了。他还没狠心到不给她吃饭。“是”内务总管退下了,来到外宫室叫克雷雅儿。尽管雅儿的膝盖真的已经很酸很痛了,但她的倔强让她无法就这样向墨炎屈服,更何况她今天真的很伤心。她拒绝了内务总管,继续跪着。内务总管又劝了她几句,看她仍不为所动,只好又退了回去。

晚膳已经布置好,墨炎做到桌前,看到内务总管一个人进来了,问“怎么回事?”内务总管是个老头,叫艾德,他颤巍巍地说:“回陛下,雅妃不肯起来。。。”“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墨炎已经平息的怒火又窜了起来,“她爱跪就让她跪着吧!”墨炎一拍桌子,又从桌前起身回到了内室,留下一桌饭菜,内务总管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真是为难他老人家了。。。

墨炎气的自己也没有吃晚饭,他不明白克雷雅儿为什么又这么倔强。上次用藤条责罚她,给她立规矩,是因为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确实该打。但是这次,她打了蓝玉,其实自己并不怎么生气。如果因为蓝玉对她动规矩,雅儿这么倔强的性格一定会嘴上不说,但心里委屈的要死。他根本不忍心让她有一丝的委屈。他不会因为别人让雅儿受委屈,更不会因为别人让雅儿受伤。更何况以雅儿的性格,一旦自己动手,她一定会万般挑衅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到时候雅儿又得在床上躺好久了。不打,这次他不会打她。但是,道理要跟她说清楚。毕竟作为宫妃,她这么野蛮是不对的。

又过了一会,月亮已经爬上树梢了。雅儿还是跪在地上,她的膝盖已经跪到发麻,没有吃晚饭,地上的寒意更是让她冷得发抖。一滴一滴,眼泪终于忍不住,不争气地掉下来,虽然她已经拼命忍住,但是眼泪还是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她的肩膀开始颤抖,因为拼命想克制住激动的情绪,呼吸都有些困难。到了晚上,墨炎已经撤掉了大部分宫人,月光照在雅儿身上,把她委屈的身影拖得老长。在这样一个孤单冷清的月夜,周围没有宫人看管,她的委屈再也克制不住,她跪在地上,一阵阵地抽泣着。这个时候,她还能依靠谁?每想一刻,她的眼泪就会如决堤般涌出来,但她连哭都不敢大声!

这时候,墨炎已经从内室走了出来,看到月光照耀下的小女人,长长的影子,肩膀一抽一抽的,就知道她在哭。那个身影,在洁白的月光下显得那么娇小,那么孤单,如此委屈,却如此压抑。他一阵心痛,赶紧走上前。看到雅儿早已是泪流满面,不停地抽泣,又压抑着自己,好不辛苦的样子。墨炎一把把克雷雅儿拉起来,搂到怀里。雅儿的膝盖一下离开地面,没有适应过来,差点又要跌倒,墨炎紧紧地把她搂住。“好了好了,朕让你受委屈了。”墨炎吻着她的额头,她这样子简直把自己的心都揉碎了。雅儿在他怀里死命挣扎着,带着哭腔大喊道:“你放开我!我不要你假惺惺!”越是挣扎,墨炎越是紧紧地搂住她。终于,雅儿放弃了挣扎,像个没生命的玩偶一样瘫在墨炎怀里。

墨炎把她横抱起来,走到内室,叫来内务总管艾德,“传膳,再去把祛瘀止痛的药膏拿来。”墨炎真的心痛死了,看着雅儿委屈的样子,他吻着雅儿,轻轻地问到,“告诉朕,到底怎么了?”雅儿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看着墨炎,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哭了出来。墨炎把雅儿的放在怀里,紧紧地搂住,她的身躯因为激动而剧烈的颤抖,他搂着雅儿,任凭她的泪水洒在自己胸口,沾湿自己的王袍。

终于,雅儿哭到累的再也哭不出来了。墨炎把她的小脸扳起来,吩咐侍女打来水,亲自帮她洗脸,擦干净。晚膳已经布置好。“我们先吃饭,好不好?饿了吧?”墨炎温柔地问她,这时的雅儿乖得像只猫一样,点了点头。墨炎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一样样喂给她吃,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微笑,像对待一个珍贵的宝贝,那宠溺的眼神几乎把雅儿融化了。雅儿什么也没说,就是吃墨炎喂她吃的东西,偶尔咳嗽一下,墨炎还帮她轻轻地拍背,时不时地拿丝巾把她的嘴角擦干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如此温柔,雅儿一时间真觉得晕头转

向,好像自己就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晚膳结束后,墨炎和雅儿坐下来,他终于问她:“到底怎么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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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8隔了很久的再次更新

第八章宴会风波(上)

雅儿抬起脸,对这墨炎温柔的眼神,她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因为讨厌我才总是打我,惩罚我的?”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六年前的事,你到现在还恨我对不对?你是因为恨我才这么狠心对我的?”雅儿抬手掩住自己的脸,不愿意让墨炎看到自己软弱的样子。“其实,你根本就讨厌我,那你为什么不放我走呢?”雅儿说着,已是泣不成声。墨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他没想到雅儿竟会这么想,他没有讨厌她,但是,雅儿喜欢自己么?他感觉自己确实是在禁锢她,不愿意放她走。但是,这到底是为什么?自己隐隐觉得已经不只是报复她那么简单了。不过,这个女人怎么还想走呢?这话让他心里一阵不舒服。墨炎没有说话,只是抱住她,帮她擦眼泪。许久,等到雅儿不怎么哭了,他才抬起雅儿的下巴,对她说:“朕没有讨厌你,你不要乱想。朕打你,罚你,都是为了管教你。让你做个好女孩,好妻子。你以前太过胡作非为,这样会给自己招来很多麻烦。现在虽然有朕庇护你,但你也要学会规范自己的言行举止。今天你当众掌掴蓝妃,就绝对是个错误。你继续这样只会给自己树敌,在朕保护不到你的地方,你会吃亏的。”顿了顿,他继续说:“在整个后宫里,朕只这么管教你。因为不希望你以后吃亏,现在才对你严厉些,懂么?”雅儿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似的,只是哭,墨炎拥住她,轻轻地拍她的背。自己心里也唏嘘不已,发现自己对这个女人是越来越在乎了。慢慢地,雅儿终于哭累了不哭了,她在墨炎的怀里沉沉睡去。。。。。。

可是,这边克雷雅儿被墨炎安抚好了,那边蓝玉却还心头怨恨着。她明明受了奇耻大辱,却反而没得到墨炎的关心和爱护。蓝玉越想越生气,想一定要给克雷雅儿一点颜色看看才能出气。可是她的地位比克雷雅儿要低,不能拿雅儿怎么办。身边巴结她的侍妾给她出了个注意,让她从克雷雅儿的贴身侍女茜茜身上下手。这天,克雷雅儿还在寝宫里睡懒觉,茜茜却被一个女官骗到了蓝玉的寝宫。茜茜发现不对劲时,宫门已经被封住了,她见了蓝玉,只得下跪行礼。蓝玉玩弄着自己指甲上带的指套,漫不经心地问茜茜:“本宫听说,你和你家主子,私底下常说本宫的坏话?”茜茜毕竟是克雷雅儿的贴身侍女,大场面也见过不少,她并不慌张,只是恭敬地回答:“禀蓝妃,并无此事。我家主子初来乍到,对后宫并不熟悉。平时也很少与其他主子有往来,根本不会说蓝妃娘娘的是非。”“哼,克雷雅儿那个狐媚样子,只会缠着陛下,对陛下说本宫的不是!”茜茜心中对蓝玉实在无尊重可言,听到她这么说自己的主子,茜茜不禁反驳道:“回禀娘娘,并无此事。请娘娘宽心为上,不要再纠缠和雅妃娘娘的恩怨。”蓝玉一听,立时火大,她一个巴掌甩到茜茜的脸上,尖尖的指套立刻在茜茜的脸上划出三道口子。茜茜捂着自己的脸,痛的说不出话来。“好个大胆的奴才,居然敢这么跟本宫说话!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奴才拖出去杖毙!!!”蓝玉今天摆明了就是来寻衅的。她现在动不了克雷雅儿,难道连一个小小的宫女也动不了么?不给克雷雅儿点好看,她的脸往哪搁?!

在蓝玉的命令下,茜茜被拖到了外面的庭院里,行刑的人得到蓝妃的授意,拿出来大号的板杖,就是准备把茜茜往死里打的。茜茜被按在刑凳上,衣裙也被剥开,露出圆润丰满的臀部,茜茜大力挣扎着,边挣扎边喊:“蓝妃娘娘,你这样做,被陛下知道定饶不了你!”“死到临头还那么多废话,快给我打!”蓝玉恨恨地道。行刑的人得到授意,挥起板杖,用力打下去。“啪!”茜茜白皙的臀部立时出现了一条深深的板痕,“啪啪啪啪。。。”行刑的人毫不手软,一下又一下摧残着茜茜的臀部。茜茜的嘴被赌起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她的身子来回扭动,全身出冷汗,痛的快要厥过去。。。“啪啪啪啪。。”一下又一下,大号板杖摧残着茜茜的屁股,她的臀部在大板子的痛击下已经呈现骇人的深紫色,眼看着快要破皮流血了,蓝玉看着茜茜痛苦的扭动呻吟,嘴角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心里一阵报复的快感席卷了她全身。板子无情地落在茜茜的屁股上,她激烈的挣扎却越来越弱。。。。蓝玉看着,心里一阵快意,克雷雅儿,我就打死你最心爱的宫女,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啪啪啪啪。。”茜茜的挣扎越来越弱,臀部由深紫色变成了血印连连的深红色。鼻子里喘着粗气,几乎被折磨的晕死过去,一个年龄大些的女官看不下去了,提点蓝玉,还是不要出人命的好。蓝玉这时才从复仇的极度快感中清醒过来,下令停手。命人把已经奄奄一息的茜茜送回克雷雅儿的宫里。

当雅儿看到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茜茜时,几乎要提起剑冲到蓝玉宫里把蓝玉一剑刺死!!!她的愤怒让整个宫殿的人都心惊肉跳,幸亏还是以茜茜的伤势为重,先请了大夫瞧着。克雷雅儿每天守在茜茜的床边,握着她的手,生怕她挺不过去。茜茜是自己在大炎王朝里唯一熟悉的人了。如果她不在了,那自己就剩下孤零零一个人了!想到这里,克雷雅儿又伤心又生气。伤心自己现在的处境,由一个女王沦为一个侧妃,连心爱的宫女都保护不了。生气的是蓝妃欺人太甚,而墨炎并没有怎么重罚蓝玉,只不过罚了她的俸禄而已。当然了,不可能为了一个宫女去惩罚后妃的。更何况蓝玉的哥哥蓝远刚刚打了胜仗,正在班师回朝的路上,蓝玉这阵子更是风光极了。越是这样,克雷雅儿就越生气。她恨死墨炎了,更恨自己没有能好好保护住茜茜。所幸,茜茜只是外伤严重,并没有危及性命。调养了大半个月,终于好了起来。但这大半个月,克雷雅儿对墨炎态度冷淡极了,数次出言冒犯墨炎。墨炎觉得对雅儿有所亏欠,并没有深究她的失礼。

雅妃寝宫里

茜茜好的差不多了,和雅儿在寝宫的廊亭内散步。“主子,您这又是何苦,别为了奴婢和陛下继续生气了。”雅儿望着远方,风吹动她的长发,她丰厚性感的嘴唇上抹了一点唇蜜,显得更加娇艳欲滴。“茜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在我心里早就不拿你当奴婢看了。如果你这次出了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雅儿一想到蓝玉的欺人太甚,墨炎的赏罚不公,就没办法对墨炎有好脸色。茜茜抓住雅儿的手臂,看着她道:“主子别这么说了,陛下很疼主子的,您别再和他较劲了。。。。再说,惹陛下生气最后倒霉的还是主子不是?”雅儿不说话,茜茜叹了口气,自己的主子从小是什么性格她最清楚了。想到自己主子执拗的性格,和炎帝的神圣不可冒犯,茜茜浑身就打了个冷颤,只能自求多福,希望不要有太大的冲突了。

大炎王朝远征南方属国反叛的大军近日凯旋回朝,统帅正是蓝玉的哥哥,墨炎信任的朝中重臣——蓝远。蓝远这次用极为强硬的手段,下令屠城,把不臣服的人们都杀了个精光。南方属国完败,整个国家浸在血与火中。一时间,大炎王朝的威名传遍四海。打了胜仗,墨炎很是高兴,所有的军士都有所封赏。这天晚上,墨炎在宫中安排了盛大的庆功宴,给凯旋的军士接风洗尘。雅儿作为墨炎后宫的第一侧妃,也出席了庆功宴会。

这个名扬大炎王朝的将军蓝远,看起来完全不像个杀气腾腾的统帅,反而像个文弱的书生。他的皮肤白净,身材瘦削,对人彬彬有礼。蓝远今晚未着军装,而是穿了一身水蓝色的官服,更衬托出他斯文的气质。席间,许多大臣纷纷给蓝远敬酒。其中一个大臣举起酒杯,说“蓝将军不仅治军有方,而且更是和士兵们情同手足,同吃同住,深得将士们的尊重。我王得将如此,真是朝廷的幸运。”蓝远举杯饮酒,谦虚道:“作为将军,亲近士兵,是理所当然的事。蓝远不敢居功。”席间正是一派和睦的景象,坐在最上方御座旁的第一侧妃却大笑出声,引得所有人都往她身上看去。

克雷雅儿今天身穿白色绸缎晚装,晚装极为贴身,将她让人喷血的身材衬托的更加玲珑有致。她的冰肌雪肤在丝绸的光芒映射下发出幽幽的亮泽,两手及肘处套着白纱手套,将纤纤玉手包裹起来,更显得大方高贵。低胸礼服的脖颈处,挂着一条红宝石项链,璀璨夺目。克雷雅儿稍稍喝了些酒,两颊显出两抹玫瑰色,棕色卷翘的睫毛随着眼睛上下扇动,任何人只要一看到她就无法将目光移开!!

克雷雅儿抬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她的脸颊上一瞬间显出一抹艳红,让人看的心醉神迷。朱唇轻启,雅儿轻笑着看着蓝远,说:“原来蓝大将军对待士兵们都很亲切爱惜么?我以为将军府出来的人都骄傲得很,不把下人当人看呢。”雅儿说话的时候表情极尽柔媚,话却说的很不给蓝远的面子。墨炎盯着雅儿,她又想干什么?当众下蓝远的面子么?蓝远一怔,自己妹妹和雅妃的不合他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雅妃会今天向自己发难。随即又谈笑如常色:“雅妃娘娘开玩笑了,将军府虽然治下严厉,但是却从不滥打滥罚。不过是纪律严明。否则的话,我大炎王朝的将士们也不可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雅儿听到蓝远的回答,大笑起来,:“哈哈,蓝将军好一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是指你们铁蹄踏破别人的国土,肆意烧杀掳掠么?真是好一只威武之师,只有在炎王朝才见的到哦。”话音一落,整个喧闹的殿厅一下变得安静,大家都知道克雷雅儿的身份特殊,却极少在公众场合露过面,毕竟来的时间很短。第一次见面,她居然当着这个大炎王朝的王公大臣的面讽刺蓝远和刚刚胜利回朝的将士,所有的人都觉得惊讶。墨炎的脸色一下沉下来了,他按住克雷雅儿的手,冰冷的目光对这雅儿,用压迫的嗓音对她说:“你喝多了。别说了。”雅儿却无知无畏地迎上墨炎能冻死人的目光,娇笑道:“陛下不用再担心南方属国再叛乱了,大将军把城都屠了,陛下的南方边境以后都会很安宁的。雅儿恭敬陛下和将军大喜。”说完风情万种地举起酒杯,对这墨炎明显在忍着怒气的脸咯咯娇小,抬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还要再倒第二杯。墨炎一把抓住雅儿伸出的胳膊,这一抓让雅儿暗暗吃痛,墨炎压低嗓音,对着她的耳边说:“回宫去,你如果再胡闹,朕就当着他们的面惩治你。”雅儿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墨炎已经转过头,对这殿里的文武大臣们道:“雅妃今天身体不适,先回去休息了。”雅儿还没反应过来,茜茜就急忙驾着雅儿离开座位,殿下的大臣们纷纷起身相送。

雅妃寝宫内

雅儿面无表情地坐在梳妆台,任由茜茜把她的首饰一样样取下来。茜茜已经屏退了所有的宫人。一边伺候雅儿一边担心地望着门口说:“主子,您何苦又跟陛下不愉快?哎,但愿陛下今晚别来我们宫里。”雅儿只是呆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不说话。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南方属国滔天火海的景象。一听到蓝远屠城的消息,她就觉得坐不住。兔死狐悲,凤岭国现在也不过是一个不得不依附于大炎王朝的小国,根本无法和强大的炎王朝抗衡。她堂堂一个女王,现在也只沦为墨炎的许多女人中的一个。她不知道如果自己不顺从墨炎,自己的国家会怎样。毕竟把凤岭国从地图上消失,对墨炎来说只是动动指头的事。可是,就算自己极尽谄媚去讨好墨炎,又怎么样呢?这种生死不由自己的感觉,让克雷雅儿感觉如坐针毡。她身体内仿佛有股不受控制的气流在奔腾,在呐喊,想要反抗,想要挣扎。刚才在殿堂上的表现,就是那个反抗的自己情不自禁的释放。现在她仿佛如梦初醒一般,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茜茜担心地服侍自己更衣洗漱。

过了一会,雅儿才回过神来,茜茜已经帮她洗漱好了,换上丝质的睡衣睡裤,伺候她到柔软的床上躺下。茜茜帮她盖好被子,边说:“主子,一会要是陛下来了,您好好给他认个错,千万别再强了啊!”雅儿好像被提醒到什么事一般,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那把尺子!把它藏起来!!”雅儿说的就是新婚之夜,墨炎用来打了她的黑色木尺。后来墨炎就把它放在雅儿寝宫床旁边的柜子里,以备不时只需。它就躺在床旁边的柜子里,墨炎随时可以拿它来摧残自己的屁股,雅儿想想就不寒而栗。茜茜也一下想起来,忙去打开柜子,拿出那柄黑色还泛着亮泽的木尺。但是,一下又犹豫道:“主子,要是被陛下发现,不好吧?”雅儿看着那柄油光发亮的木尺,臀上的肉不由得一阵缩紧,“不不,拿走拿走。”茜茜拿着它出去了,雅儿这才又躺下,把被子拉的老高,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慢慢地平静下来,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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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0更新

第十章宴会风波(下)

窗外的月亮已经爬到了天空的正中,风吹树动,夜凉如水。

已是半夜时分,整个宫殿都进入安静的睡眠。大部分宫人都去休息了,只有侍卫和少数宫人在值夜。寝宫里的丝绒被中,雅儿正沉沉睡去。她眉头还因为担心害怕而没有完全展开,微微锁着。她的呼吸均匀缓慢,胸口随着呼吸而有规律的上下起伏。手指偶尔微微颤动,随后又归于平静。

墨炎一步步走进雅儿,认真欣赏着她的睡姿。他今夜喝了很多酒,宴会结束后,他又和蓝远举杯言欢,一直喝道大半夜。蓝远最后晕晕乎乎地跪安离宫了,墨炎也带着一身酒气,步伐稍显紊乱地回去了。今夜的月特别的亮,循着月光,墨炎却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雅儿的寝宫。

盯着雅儿俏丽的脸庞,看着她娇柔的身躯裹在丝缎被子里安静地睡去。墨炎心里觉得有一种充实的感觉。他竟无法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她的脸庞就像有魔法一般,吸引着墨炎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她光洁的脸上。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墨炎的目光顺着雅儿棕色的发丝,一点点仔细地往下看。最后,目光停留在她朱色的丰唇上。这两片饱满可爱的唇,就像两片蜜桃一般,吸引着他时时刻刻都想去品尝它们的滋味。六年前,第一次遇到还

是个少女的雅儿,他就是完全沉溺于这唇色的诱惑,情不自禁地烙上自己的吻。却吻醒了这个性格暴躁执拗的坏女孩。

现在,他又像被施了魔法一般,无声无息地凑近到雅儿的脸边,将自己的嘴唇贴上雅儿柔软的嘴唇,然后又贴得更紧。他微动下颌,启开雅儿闭着的双唇,一点点把温暖的舌头送进去,挑开她闭着的两排牙齿,一点点深入。。。。。。亲她,温柔地,汲取她唇里的蜜糖味,却渐渐欲罢不能。。。。。。睡梦中的雅儿感到有什么东西再挑弄她的舌头和口腔内壁,本能地感到排斥,却渐渐地被那温暖吸引,迷迷糊糊地配合着,“嗯嗯”地发出睡梦般的嘤咛声,这声音却生生挑起墨炎的欲望。他的吻从温柔变得粗暴,霸道地汲取,仿佛要把雅儿整个吸入体内!粗暴地吻让睡梦中的雅儿感到几乎窒息!把她从睡梦中拉到现实中来,睁开眼睛,看到放大的墨炎的脸正无间隙地贴在自己鼻子上,他在忘情地吻自己!!!

“唔唔~~!”雅儿低吟着挣扎起来,墨炎感觉到她醒了,却不放过她,用手按住她扑腾的小爪子,更加霸道地掠夺她口中的甜蜜,“唔唔~~”雅儿的挣扎更加激烈,墨炎的吻也越来越激烈,吻得她喘不过气来,吻得她嘴唇发痛,她的胸口急促的起伏。。。。。。最后,墨炎惩罚性地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一下,离开了她的双唇。

“呼~呼~”雅儿挣扎着坐起来,用手抚着胸口,大口的喘气。等她气息平稳下来,眼睛也适应了屋内的光线。看到了墨炎坐在她的床边,眼睛盯着她看。

“你。。。你干吗?现在什么时候了?”雅儿终于可以说话,她忙四周望了一圈,没有任何宫人。窗外的月亮洒进房间内,看起来像是夜很深了。墨炎的身上发出一股醇烈的酒味,衣服因为刚才的动作稍有些皱,头发有点凌乱,高挺的鼻梁里,气息似乎有一点点乱,他的薄唇微抿,眼眸星光闪动,整个人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让雅儿不禁把身子往后靠了一点。

墨炎看着她,没有说话,更让雅儿感到局促。一会儿,墨炎终于把因刚才那一吻而燃起的欲火压制下来。他的眼神恢复平静,嗓子动一动,道:“今晚怎么回事?”雅儿大概睡糊涂了,说:“什么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墨炎威慑的眼神盯的雅儿心里发慌,他说:“先是蓝玉,现在是蓝远,朕在问你怎么回事。”

克雷雅儿被这威慑的眼神看的很不自在,她把被子一翻,挺起身道:“你的爱妃咄咄逼人,心狠手辣,把茜茜快活活打死!你的爱将居高临下,生杀予夺,一道命令就送几千人上黄泉!好威风的一对兄妹!你不问他们怎么回事,倒跑来问我?!”雅儿有些激动,自己本来平稳的气息也被打乱。

墨炎听她说完,俊朗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邪笑:“克雷雅儿,你长本事了。这阵子没打你,话说的越来越顺了啊。自己的错倒是推得干干净净。”

克雷雅儿这阵子已经够憋屈了,先是茜茜的事让她心上恼火加后怕,后是蓝远让她感到深深的恐惧,梦里都担心自己的国家会遭到同样的噩运。现在墨炎又对她这么威胁加恐吓地说话,她受不了了!毕竟是个从来没受过委屈的女王,克雷雅儿拿起一个枕头,摔在墨炎腿上,忿忿地道:“我有什么错!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到我这来?你干脆封蓝玉做王后,顺便也好安了她哥哥的心,更加帮你卖命!”

墨炎被她这句话真激怒了,她还是喜欢挑衅自己,而且每次都出奇准地踩在墨炎不准别人踏足的点上,每次都能成功地挑起他的怒火。墨炎眼睛一眯,一把把她从被窝里拉出来,拉到自己的腿上,一手按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迅速褪下她的睡裤。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雅儿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般,人就整个趴在了墨炎的膝盖上,一下子屁股觉得凉飕飕的,丝质的睡裤已经被褪到了大腿下方,上面的睡衣也被撸到了胸部下方,压在肚皮下面。

“你。。。啊!”雅儿刚要抗议,一个巴掌就重重地落在她光洁的屁股上,“啪啪!”接连又是两个,一点也不怜香惜玉。雅儿真是恼火极了,大半夜的,他居然扒下自己的裤子打她的屁股!可是墨炎完全不给她挣扎反抗的机会,一下接一下,大掌用力地挥在她的屁股上,让雅儿疼痛难耐。“啊~~你住手!!”雅儿趴在他的膝上,身子扭动着想躲避疼痛,但是墨炎还是一下又一下的用力拍打她柔嫩的臀部。已经打了二十多下,雅儿的臀部染上了

一层均匀的红色,她两手抓着被褥,边呻吟边喘息着。

雅儿上半身伏趴在丝锦被面床上,娇喘连连,臀部染着一片性感的红色,微微扭动的样子,真是墨炎见过的女人里最性感的模样了!今晚很奇特,先是被她睡梦中闭着的蜜唇吸引,现在,又被她挨打时呈现的性感模样吸引住了。是因为喝多了酒的关系么?墨炎把她从自己膝上翻转过来,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却虐待似的将她的头顶抵在床上,让她不得不仰起头看着自己。墨炎俯下身子,用尖尖的下巴挑弄雅儿雪白的脖颈。一股浓烈的酒味刺

激着雅儿的气息,让她更加难以呼吸顺畅,胸口不停地上下起伏。邪魅的声音在雅儿的耳边响起,“说,给朕认个错,朕今晚就放过你。”墨炎自己说着,一边心里低咒着该死。明明是他占据着主导,然而自己却深深地被雅儿吸引着。做出的事说出的话都违背他的理智。

雅儿的下巴被墨炎的手指抵着,却倔强地把头扭到一边。她深深地感到耻辱。什么时候她需要向别人求饶么?虽然她知道自己今晚的所作所为有些过分,也惧怕墨炎接下来的惩罚,但她身为凤岭国女王的骄傲,让她无法在这种场合下向他求饶,向他认错。她已经心不甘情不愿地成为他的侧妃了,不想连尊严都沦陷进去。她把头撇向一边,眼睛拼命擒住羞愤的泪水,还是一副倔强到底的样子。

墨炎听到半天都没反应,把头抬起来。看着雅儿的模样,心中顿生恼怒。本来自己给了她一个机会就已经无法解释地违背了自己做事的原则,现在她却一点都不领情,总要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心下一狠,又把雅儿翻了过来。

“你好啊,真是一点悔意都没有。朕今天若不好好教训你,你以后能掀翻朕的屋顶!”说着,又用力挥了一掌,打在雅儿的臀峰。“唔~”雅儿悲鸣一声,手情不自禁地想去捂住屁股。“还敢乱动!”墨炎又“啪”地一掌打下来,更加用力,打得雅儿痛哼起来。“啪啪啪啪啪”墨炎毫不留情,连续重击她的臀部,雅儿痛的直扭身子。“不许乱动!”墨炎喝道。随之抓住雅儿的双臂,放在她的腰部固定住,又把一条腿压在雅儿的双腿膝盖处。雅儿就像一条被穿在皮带扣里的皮带,上下都被固定住,完全没法动弹。墨炎挥动着大手,带着酒劲,每一下都比平时更用力,打得雅儿屁股火辣辣的疼。

“让你胡作非为——啪!”“让你当众刁难别人——啪!”“让你再给自己四面树敌——啪!”“让你再不知悔改——啪!”“啪!啪!啪!啪!”酒后的墨炎不像平时一样能准确地控制自己的力道了,数着雅儿的桩桩罪过,越打就越想狠狠惩罚她,手上也没个准劲,越打越重,最后打得自己掌心都冒了火!一连几十下下来,雅儿的屁股通红一片,臀峰处更是呈现艳红色。而她紧咬着床单,整个人用尽全部的力气抵御着这可怕地疼痛。小脸煞白,额头滴下豆大的汗珠。墨炎大概用手打了她四十多下,雅儿一声都没有大叫出来,只是闷闷地痛哼,把声音都埋到被褥中去了。

未完待续正在纠结这个夜晚到底是温情地结束还是狂风暴雨般地一顿好打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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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5日更新

第十一章认错

墨炎停了手,把雅儿从膝盖上拉起来,受痛的屁股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通带着酒劲的痛打后,墨炎的掌心还在隐隐发痛。酒已经醒了大半,眼神渐渐恢复到冷静凌厉。雅儿还在喘着气,胸口都微微汗湿。她扭过头,不看墨炎。墨炎把她的下巴微微扳过来,正对着自己。:“克雷雅儿,你跟朕说,你今天晚上当众挑衅蓝远做的对不对?”墨炎的清冷的目光直射如她的眼睛,语气带着严厉。雅儿的喘息已经平缓下来。她的下巴捏在墨炎手里,想扭头也不行。只得把眼皮垂下,视线滑到墨炎衣服的扣子上,还是不看他。墨炎看她这样的举动,语气更加严厉道:“看着朕!你告诉朕,今天晚上你做的对不对,你自己说。”雅儿这才把视线抬起,对这墨炎漆黑的眼珠,说:“我知道这样做不聪明。”墨炎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潜意识里还有个动作摸了摸她的下巴,生怕弄痛她。手指轻轻抚了抚她的下巴,墨炎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在爱抚她,于是有些生硬地把手指收回来,放在她的腰上。“不但不聪明,简直就是胡作非为。你得罪蓝玉不要紧,不过只是后宫的事。现在朕的南征军刚刚凯旋归来,你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讽刺他们的主帅,奚落这么多将士牺牲性命换来的胜利。你一下子让自己站到所有人的对立面去了。”雅儿自觉他说的对,想争辩又一时间无话可说,手指抓着墨炎的肩膀,张开口道:“我。。我。。”“我什么!”墨炎严厉地打断她,眼睛里的威慑让雅儿心中轻颤。“不对就是不对。不知道以前别人是怎么教你的,好歹你也是一国的女王,最基本的原则都不懂么?你今天无形中又给自己树立了很多潜在的敌人。而且做事情一点也不经过大脑考虑,不顾后果,是主事为政者的大忌。知道么?!”

虽然进宫数月来,雅儿也被墨炎打过几次,但是严肃地批评她,这是头一回。在雅儿的十九年生命中,也是极少有的。她一时间觉得羞窘悔恨交加。墨炎说的是极对的,她若是再争辩,就是强词夺理了。雅儿脸刷地一下红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只得不做声。墨炎看她好像有些悔意,就再说:“今晚的事,可大可小。如果你只是一个宫女,被人听到说这种话,早已被乱棍打死。如果是普通的嫔妃,就算地位高一些,明天也会有大臣参奏,要是

你得罪的人再多一点,对你有意见的人多了。就算有朕宠爱你也保不住你。”墨炎看着雅儿羞红的脸,顿了顿道:“现在你的身份特殊,还是一国的女王,又是朕的第一侧妃。朕对你宠爱至极,没什么人会拿你今晚的表现做文章。但是你事做的极不对,朕要让你明白。”雅儿听他这么一说,早已没了刚才的骄纵霸道,有些埋怨地道:“可是我又能怎么样。我在这里只有茜茜一个人陪我。。。。。。”墨炎一听就不高兴了,“克雷雅儿,你如果有委屈,第一应该和我说。我是你的丈夫。”墨炎第一次和她说话用了“我”,而不是“朕。”雅儿神情微动,墨炎接着道:“就算我不能事事都满足你,你也不能如此胡作非为。尤其是这种不顾后果的事,你以后一定不能再做。”接下来,墨炎语速放缓,却字字如钢珠一般敲打着雅儿的耳朵:“我给你立过的规矩,第三条就是不能胡作非为。还有做错事以后要及时认错。你看看你都做到了没有?”

一提到规矩,雅儿一下子想起了那可怕的藤条,不由得浑身一颤。抬起眼有些服软地对墨炎说:“不要,我知道了,你说的对,我今天确实做事有欠考虑。”墨炎盯着她的眼睛,还在等她下面的话。雅儿终于缓缓地“我。。我错了。”听到她认错,墨炎脸上严厉的神色稍稍复平。他低沉的嗓音再一次响起:“错了该怎么办?”雅儿的身子一下子又动起来,想从他的怀抱离开,却离不开墨炎控制住她腰肢的大手。“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打我好不好?”雅儿有点可怜兮兮地求他。墨炎看着她,不可置否地说:“我不是要打你,我是让你记住自己犯的错,以后不再犯。轻描淡写地说你两句,你根本不会往心里去。”雅儿觉得自己心理的防线已经完全被他摧毁了,从不认错到认错,再到放低姿态求他,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何而起来了个位置大转换。他的霸道,刚强,冷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让自己从内心认识到今晚的错误,感到悔恨,更多的是羞愧难当。这样的心里折磨,还不如被痛打一顿来的爽快!!!

雅儿还是涨红了脸,低下头默不作声,仿佛一只待宰的羊羔。墨炎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嘴角浮出一丝笑容,又很快复原,回复清冷威严的声音:“看在你后来知道认错的份上,今天不给你动规矩。自己去把柜子里的尺子拿出来。”雅儿一下子抬起头,面色绯红,“能不能不用尺子啊?”墨炎的脸色一沉,“那你想用什么?还在不知进退。”雅儿看着床边的柜子,却迟迟不起身,动作磨磨蹭蹭地。墨炎问她,“怎么还不去拿?是不是想多挨几下?

”雅儿忙辩解道:“不是不是。。。是。。。我把那个。。。弄丢了。。。。”说完就马上低下头,不敢看他。墨炎沉默,这小丫头,八成把它藏起来了,胆子还真是大!然后却笑着戏谑道:“丢了,好啊,我叫人再送一把来。”雅儿一听,忙用白嫩的小手捂住墨炎的嘴唇。开玩笑,这么晚了,他叫人送木尺来,岂不是让整个宫的人都知道自己要被打屁股了么?!!

“不要叫人,我去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墨炎强忍着眼里的笑意,“那好,快去找,别让我等。”雅儿从他腿上下来,伸手要提刚才被打的时候拉下来的睡裤。“不许提,就这样去。”墨炎命令她道。雅儿的手又放下来,想到刚才,又想到马上,自己感觉到全身都快烧成了个虾子!她只觉得浑身仿佛不受控制般地,就按照墨炎的命令行事了。上半身的睡衣垂下来,遮住了她的三角部位,下半身的睡裤还在大腿下方,中间露出来的臀部浑圆

性感,还染了一层迷人的红色。雅儿裸着性感的臀部,踮着脚轻轻往门走去,蹑手蹑脚,生怕发出响声,惊动了侍卫或是宫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

墨炎半躺在床上,他一只手松开上衣的扣子,露出结实性感的胸膛,另一只手拖着头部,微扬下巴看着雅儿慢离开宫室,他狭长的眼睛微眯着,一抹邪邪的笑容又浮现在嘴角。。。。。。

雅儿一走到墨炎视线的死角,就立刻把睡裤提了起来,上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还抚了抚胸口,让呼吸变得平顺。她看了看四周,夜晚的宫室里静悄悄的。没有出现任何人的踪影。她轻轻地向茜茜的睡房走去。茜茜是女王的贴身宫女,在宫里的地位是极高的,因而有自己独立的起居室,还带一个小小的院子,就在雅儿寝宫的右侧。雅儿晚上只是让茜茜把尺子拿走,却不知道她放在了哪里。这会只想静悄悄地把东西找到,赶快离开,别让任何人发

现。

好在茜茜一向睡得很熟,没发现自己的主子跟个猫儿似的潜进了她的房间。雅儿提心吊胆地四处寻了寻,终于在一个储物柜里发现了那柄漆黑油亮的木尺。当木尺握在她手中的一霎,她的手因为感觉到了木尺的分量和质地而轻颤着。拿好东西,小心地关上橱柜的门,她又轻轻地离开了。

当进入自己寝宫卧房门前时,雅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裤子重新褪下。她已经够羞窘了,感到整个大脑都无法运作,只盼望着今夜快些结束。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她缓缓地走进卧室,仿佛每一步都有千斤重般,步伐沉缓。墨炎躺在丝缎被面上,仿佛已经睡着了。黑色的发丝随意落在枕头上,坚挺的鼻梁托出他英挺的气质,剑眉星目,睁开眼睛时总是绽放出王者的光彩。雅儿探头探脑地走近他,心存侥幸,想他如果睡着了自己就能免于处罚了

。刚开心着,墨炎缓缓地睁开眼睛,如黑珍珠般的眼眸含着点点笑意看着雅儿,性感的薄唇张开道:“把它我。”

雅儿只好极不情愿地把木尺递给了墨炎。墨炎坐起来,上衣滑落到肩部,更显出他漂亮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肌。他把木尺在手里轻轻拍了两下,道:“把衣服脱了。”雅儿一下子脸又红了,这样暧昧又尴尬的氛围让她觉得全身发烫。她的大脑已经完全停止了运作。手抓着衣角蹭了一会,终于还是有了动作,把上衣和睡裤都脱了。现在,她全身赤裸地站在墨炎面前。墨炎坐在床边从上到下打量她。完美的脸庞,优雅的脖颈,美丽的锁骨下,一对丰盈诱人的乳房,平滑的小腹,浑圆性感的臀部,修长结实的双腿,芊芊玉足。克雷雅儿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是完美的,她就像一个女神一般,足以让任何见过她的男人为之倾倒。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她执拗暴躁又娇羞的性格。她仿佛是一批未上缰绳的烈马,时刻让人充满了征服欲!

雅儿被他看的极不好意思,咬着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墨炎指着床头道:“跪在这里,手扶着栏杆。”雅儿按照他说的,爬上床,跪在床头的位置,双手扶着床头的金色栏杆。墨炎站了起来,“腰低下去,臀部抬起来。”雅儿咬咬嘴唇,又照做了。此时从墨炎的角度看,雅儿的臀部完全暴露给了他,刚才手打的红色已经差不多都淡了下去,只剩下一层几乎无法察觉的粉红。

“我现在让你记住自己今天犯的错误。每打一下就自己报一下数,说一句我错了,不许躲,不许用手挡,知道么?”墨炎威严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雅儿早已羞愧难当,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点头。墨炎看她准备好了,抬起手中的木尺,用力一挥,“啪!”

“啊~!”雅儿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打的一叫。

“报数!”墨炎严厉地喝道,又给了她一下。“啪!”

“一~~我错了~~!”雅儿这下忍住了痛,报出数字。

“啪!”又一下尺子扫在她的左臀。“二~~我错了~~!”

“啪!”这下打在右边。“三我错了!!”

“啪!”“啊~~!四我错了~!!唔。。”这下打得有些重,雅儿不免呻吟出声。

。。。。。。。。。

墨炎有节奏地挥动木尺,痛揍她的屁股,几下下来,雅儿的臀部已经显出红色的板痕。墨炎稍稍停了一下,让她充分感受到疼痛,也让她休息一下。休息了一小会,惩罚继续。

墨炎抬高手里的木尺,用四分力道刷在她的臀峰,粉红的臀肉被打得一颤。“啊~!十一!。。。我。。我错了~!”

再换一个方向,还是四分力道,又刷在臀峰。“啊~~!十二!我错了。。。”雅儿强忍着痛报数,屁股上火辣辣的滋味折磨的她好难受。

又高抬木尺,这下一连三下,都打在臀峰,左右两半边屁股均匀受力,“啊啊~~!!十三~十四~十五!我错了唔唔唔。。。”雅儿痛得直喘气,却不敢不报数,忍着痛报完了数才开始痛哼。屁股好痛哦,左边右边都痛!那种连续打击的疼痛让她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虽然每次受罚完了养伤的时候也痛,但是刚打下来的那阵疼痛却是最难熬的,何况还伴随着羞愤的心里。

墨炎又给她休息了一会,抬起木尺,再一次痛打她。“啪!”这下打在臀部下方,痛得雅儿一抽,身子向前倾去。

这回忘了报数。墨炎放下木尺,啪啪扇了她屁股两下巴掌,虽然不如木尺打得那么痛,可也让雅儿吃了苦头。

雅儿重新跪好,臀部抬起。墨炎拿起木尺,“啪!”的一下,又抽在臀部下方。“十六!!我错了~~!”雅儿痛得龇牙咧嘴,声线都有些飘了。

惩罚仍在继续,雅儿的臀部完全被打红了,有些被重复抽到的地方更是显出深深的板痕。她被痛得开始小声抽泣,声音有点哽咽。

“三十六~!我错了。。呜呜。。”

“三十七~!!呜呜。。我。。我错了。。呜呜呜。。”

“三十八~~!!我错了么。。。呜呜呜。。。”

“三十九。。呜呜。。错了。。我错了。。。呜呜呜、、、、”

“啊~~!!!!!四十!。。我错了~!!呜呜呜呜呜呜。。。。”

四十下打完,雅儿的臀部从腰下方开始一直到大腿上方都红了,像一个熟透的水蜜桃。她感到整个屁股仿佛被火烧一般,除了痛就是痛。想逃却又不敢动,还是跪在床上等着墨炎发落。

墨炎停下动作,严厉地问到:“你知道错没有?下次还敢不敢了?”

“呜呜呜。。。好痛。。。不敢了。。。呜呜。。。”雅儿的抽泣已经越来越大声。她真的好痛啊,羞愧难当的心情现在化为泪水,想要发泄出来。

“把两个腿分开跪。”墨炎又冷冷命令道。

“啊!不要啊!”雅儿惊恐地回过头,脸上还挂着泪水。“不要么。。我已经知道错了。。。”她低低地恳求他。

“分开!”墨炎命令道。凶巴巴地说:“就是要让你长长记性!”

雅儿只得边哭边把两个腿分开跪好。

墨炎其实也舍不得狠狠打她,但实际上今天的惩罚实在说不上重。

他吸了口气,举高木尺,用了六分力道,狠狠抽在雅儿屁股和大腿连接的地方,“啪!”

“啊!!”雅儿尖叫起来。那里好痛!!!!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要让自己把腿分开了,是要惩罚自己最痛的部位!

雅儿尖叫过后,大口地喘气。身子歪倒一边。

“跪好!”墨炎冷冷地命令道。

雅儿哭着又跪到原来的位置,两腿分开。刚才那一下明显打得极重,屁股和大腿连接的地方显出深红色的板痕。

“啪!”又一下狠抽,还是在屁股下方和大腿连接的地方。

“呜呜呜。。。”雅儿已经泣不成声。

“啪!!!”“啪!!!”

“啊!!不要啊!!不要求求你了~~!!!”雅儿尖叫着,声音都有些嘶哑。她已经痛得难以承受。

“啪!!!”最后一下,墨炎用的力道十足,快狠准地抽在原来重复打击的部位。

“啊~~!!”雅儿凄厉的一声惨叫,几乎快晕过去。

刚才五下连续抽在臀部最下方,重复抽打,力道又打,深红色的板痕上慢慢浮现出点点淤血。。。。。。

未完待续感谢支持后面有事恐怕很久都不能更了

八月二十三日更新

第十二章欢爱

雅儿伏在床上低低的啜泣,腿还保持着刚才的跪姿。没有墨炎的命令,她还不敢动。刚才的惩罚,只有最后五下是极痛的,前面的四十下,虽然痛,但并不是难以忍受的,大部分还是灼热的感觉。实际上墨炎今天对她真算手下留情了,只有最后五下是狠了心打的,之前更多的是像一个惩罚的仪式,是让她认识到错误,并且带来羞辱感的。不过毕竟已经用手打过,严厉地批评她,又用木尺责罚她,雅儿心里的感觉肯定是极难过又害怕的。她低低的啜泣着,不敢动,又不敢大声哭出来。墨炎把木尺丢到一边,脱掉自己的上衣,刚才的动作已经让他热的冒汗了。他走出内室,自己到桌前倒了一杯水,仰头饮下,复又倒了一杯,走回床边。

“渴不渴?来喝水。”他轻轻对她说。

雅儿回过头,泪眼婆娑,看着他。

看她泪眼迷离的样子,墨炎心中又是一动,他一手抚上雅儿的脖颈,另一手把水杯递到她的唇边,喂她喝下。

雅儿真的渴了,一口气把水喝光,然后大喘了几口气。

墨炎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看你急得~还要不要了?”

雅儿看着他的笑,一时竟有点发呆,木木地点了点头。

墨炎又倒了一杯,递给她。这次雅儿把杯子捧在手里,自己喝的,一小口一小口。

墨炎看着她:“痛么?”

雅儿咬着杯子,点点头。眼里又浮出一层水雾。

墨炎用手拨开她额前的乱发,温柔地道:“你以后做事情再也不能如此鲁莽,不计后果,任性妄为,知道么?”

雅儿还是咬着杯子不放,眼角又溢出泪水,一副委屈的模样。

墨炎把她抱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说:“我不用你说出来,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以后做事情要顾忌一点。好么?”

雅儿点点头,眼泪早已控制不住滴落下来。

墨炎替她抹去眼泪,轻叹道“哎,你真是个小爱哭鬼,怎么又哭了呢?”

雅儿不停地摇头,想要否认他的说法,但喉咙已经哽咽,眼泪如开了门的水闸一般哗哗地流出来。

墨炎一时手足无措,不停地拍她的背,安慰她:“好了不哭了,哪有大半夜哭鼻子的?”

雅儿便擦眼泪边用手捶打他的胸口,呜呜地哭着发不出其他声音。

墨炎任她捶打自己,不停地吻她的脸,然后突然起身,把雅儿打横抱起,走出宫室。

墨炎抱着雅儿走到自己的寝宫,寝宫后面有个巨大的浴池。浴池引得的是天然的温泉,从早到晚都保持着宜人的温暖。在偏北方的大炎王朝,有这样一个温泉浴池是极珍贵的。墨炎平素对吃穿用度并不特别讲究,只是这温泉深得他的喜爱。温泉浴池被精心装修过,金筑的龙头嘴里吐出汩汩的暖流。浴池中里水雾缭绕,温暖宜人,地上铺着华贵的丝绸,尽显皇家气势。

墨炎把雅儿抱到浴池边,雅儿住惯了温暖的凤岭国,到这里一直没太习惯炎都夜晚的寒意。她看到浴池,脸上流露出一丝兴奋的神情

“来。”墨炎轻轻牵着她的手,带她小心翼翼地走进温泉里。雅儿的脚被温暖的热水浸泡着,好不舒服!

墨炎要帮雅儿脱衣服,她的脸上却慕地红了,身子扭到一边。

墨炎戏谑地笑着,剑眉微挑:“怎么,还害羞呢?不脱衣服怎么洗澡?”

说着他把自己身上的衣物全部除去,修长健美的身材立刻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雅儿面前。

雅儿最讨厌他这种戏谑的表情,狠狠瞪了他一眼,也把衣服脱掉了。

墨炎一下子用力把她勾入怀里,雅儿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跌进了他的怀中。

“你干嘛~唔~~”雅儿刚要抱怨,她的唇在下一秒就被墨炎的热情给封住。墨炎今夜忍了太久了,他不想再浪费时间,此刻,他只想要她,宠她,仔仔细细地爱抚她,让她的执拗多刺不听话全部变成他身下的娇吟。

他像一个领主般仔细地在她的口腔内来回巡查,留下自己的气息。雅儿最开始还在挣扎,他的大手已经毫不客气地附上她的娇乳,打着圈圈,挑逗她的感官。“呜呜~~”雅儿对这样霸道的侵略好像有很大的意见,始终不配合他,墨炎便惩罚似地轻轻捏起她的乳尖,来回搓揉。一股电流立刻从乳尖传遍全身,雅儿的身子一下仿佛软了下来,舌头也听话地配合着墨炎的吻。

墨炎亲够了,才离开她的唇。一双黑眸此时闪闪发亮,眼神霸道狂放,却完全专注在雅儿身上。他扬起嘴角,轻笑道:“你这样的女人,非要别人粗鲁一点你才听话。”说着又埋下头,亲吻雅儿的脖子,大手还是在雅儿的乳房上不停动作。雅儿半推半就道:“不要这样,好痒”墨炎一边亲她,一边把她引到浴池边上的靠背椅子上坐下。那个靠背椅子的位置,刚好能让雅儿的小腿浸在水里,上半身裸露在外面。而墨炎站在浴池边上,他的腿有三分之二在水里,头刚好到雅儿肩膀的高度,完全可以为所欲为。

雅儿坐在靠背椅上,他的亲吻带来的痒痒的感觉让她很难受,小腿扑腾着水。墨炎一路从脖子那里亲下来,到达她白皙的乳房,玫瑰红色的蓓蕾因他不停地挑逗早已站立起来,显得整个乳房格外坚挺诱人。

他一口含住她左边的小樱桃,舌头来回挑弄那颗可爱的果实,一边的手还在她敏感的腰部,背部来回游走。。。

“嗯~~嗯~~好痒~~不要~~”雅儿受不住他热情的挑逗,早已打乱了呼吸。

他继续吮吸她的一对玉乳,大手上下抚摸她柔滑如丝缎般的皮肤。所过之处,都在雅儿的肌肤上燃起点点欲火。。。

“不要啊嗯~~嗯~~”雅儿已经情不自禁地娇喘起来。

墨炎听到她的娇喘,更是受到鼓励一般,动作愈演愈烈。

雅儿已经完全被他挑了起来,幽谷里已经点点濡湿,她两颊都涨红了,呼吸紊乱,娇吟不断。

墨炎把她翻过来,大手摸上她红通通的屁股,雅儿娇吟一声,喘的更厉害了。

他用手来回抚摸她的伤处,在水汽的滋润下,她无比受用。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尽是如此销魂!

“啊~!”雅儿一声低叫,原来是墨炎亲吻她的臀部,他的吻轻柔的好像雪花附在上面,好舒服。。。

“啊~~啊~~”雅儿不停地发出享受的声音。

墨炎用温热的舌头舔舐她的伤处,火热的舌头接触到被打的有点破皮的地方,竟产生奇妙的反应,让雅儿不由得发出像猫儿发情地叫声。

“啊啊”雅儿情不自禁地扭动臀部,墨炎亲完了以后,又拿手指探寻她的幽谷。

轮番挑逗下,她的幽谷已经湿润一片,准备好了要迎接他。

墨炎再次让雅儿坐在靠背椅上,正对着他。他的坚挺早已迫不及待,可是他怕雅儿没有准备好会痛,还是耐心地爱抚她,直到现在雅儿欲火焚身,身体还在椅子上情不自禁地扭动,等待着救命的甘露。

“雅儿~把腿张开一点~~”墨炎因为压抑着情欲,声音显得有些沙哑。雅儿此时不只是脸,全身都烧红了。她用手捂住眼睛,轻轻地打开双腿。。。

墨炎看到这带有几分羞怯,却饱含热情的邀约,找到了位置,把自己火热的欲望推了进去。。。。

“嗯”雅儿叫了出声。

墨炎缓缓地,深入地抽插起来。。

“嗯嗯”一阵阵快感袭向雅儿,她忍不住连声叫了起来。

“嗯~~嗯啊!啊~~!啊!”随着他的动作加快,她顾不上害羞,大声叫了出来,声音里包含了极度的满足与渴望!

“啊!啊!啊!啊!”雅儿越叫越急促,她的喘息也越来越快。。。

“啊~~!啊~~!不要了~~!啊~~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这快感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

“啊~~!救命啊~~!啊~~!救命~~!”这快感甚至超乎了她的承受范围,她哀呼着求饶。声音却说不出的魅惑诱人。

“啊墨炎~~啊~~墨炎~墨炎~~”高潮的时候,雅儿双手勾住墨炎的脖子,不停地呼喊他的名字。她整个身子都扬了起来,美的难以名状。墨炎听到她热情的呼喊,更是情难自禁,不停地冲刺,直到把两人都送到了欲望的顶峰!

。。。。。。。。。

。。。。。。

浴池的水仍然哗啦啦地流淌,两人的喘息渐渐平复下来。他的手指再次在她的肚脐打转,雅儿痒的向后一缩,睁开棕色如琉璃般的眼睛,她看着他含笑逗弄自己的样子,脸上又是一红。墨炎看到她羞窘的样子,更是得意,双手托住她的娇乳,肆意揉搓。

“唔~~不要~~还没休息好~~”

“我又没说要做,摸摸不行么?”俊美的脸庞露出得意的笑容,手中的动作却更加肆意。

“唔不要啊~~我要洗澡~~”雅儿再次抗议。

墨炎终于放开她,两人一同踏进温泉里。坐下后,水正好没到肩膀处。

墨炎享受地闭上眼睛,雅儿靠在他怀里。两人静静地感受着温泉的水流,洗去他们身上的疲惫。

过了一会,雅儿看墨炎还是闭着眼睛,以为他睡着了。突然玩心大动,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朝墨炎胸前的褐色乳尖猛一下掐去。

他睁开眼睛,乌黑的眸子里充满戏谑的笑意,仿佛一个大灰狼捉住了小白兔。

“好啊,看来今天打得不痛么,还敢顽皮,看我怎么整治你~~”他半笑半带威胁地说道。

雅儿刚想逃,又落入了他的魔掌。

“现在休息好了吧~~我又饿了,你要负责喂饱我。”深沉性感的声音响在雅儿耳旁,口中呼出的热气又撩拨得雅儿两颊发红。

大手再次抚上她的丰臀,随着他的动作,她开始轻颤。

“看来这里很敏感。。。”他的热气又喷在她的耳边。

“唔”雅儿知道,自己再一次成为他的俘虏。。。。。。。

第十三章仲夏狂欢夜

第二日雅儿足足睡到傍晚才醒来,她全身又酸又痛。想到昨夜的疯狂与缠绵,自己的心跳不由得又加速起来。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身上星星点点都是他留下的痕迹。昨夜到了后来,两个人都已失去了控制,只是疯狂的结合,不知疲惫,需索无度。仿佛最后有几次,还是自己求着墨炎给的,想到就不由得羞红了脸。到炎都的数月,彷佛昨夜是他们最酣畅的一次性爱。墨炎就像一匹精力充沛的野马,在她身上不停冲刺,而雅儿,昨夜的表现绝对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宁愿死在与她的欢爱之下。

茜茜为她准备好了香汤沐浴,雅儿浸泡在大大的浴桶里,虽然没有昨夜墨炎的温泉浴池那么华丽奢侈,但也无比舒服。

她屏退了所有的侍女,自己一人在寝殿的宫室里沐浴。

雅儿慢慢地整理思绪,她的思绪一度飘的很远,飘到了少女时代,婴孩时代,又飘到了凤岭国的朝堂上。她的思绪飘过了很多人,母后,父王,她喜欢的侍从,她的带有稀疏血缘关系的姐妹,她的臣子,米凯尔。。。对。。米凯尔。。。

突然又想起了他,那个和自己青梅竹马的米凯尔,一直喜欢自己的略带青涩又很倔强的男孩,那个为了她孜孜不倦练武说要保护她,保护她的国家的男孩,现在已经是大将军的米凯尔。

红发,从小就喜欢佩剑,被她捉弄了无数次的米凯尔,在听到她对他狠心拒绝后神情失落的男孩。

来了炎都很久了,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

又回忆起自己从来炎都第一天到现在发生的事,墨炎对自己的宠爱,责罚,他的温柔和霸道,宠溺和狠绝。。。

他好像是一个让自己又爱又怕的人,生平第一次,克雷雅儿对一个男人有畏惧的感觉。

不仅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控制,责罚。更是因为他与生俱来的气质,和说一不二的性格。

他大概是第一个管束自己的人了,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人管过克雷雅儿,骂都不会骂一句,更别说体罚她了。

可墨炎不同,他总是给自己画一个道道,告诉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在被允许的范围内,他对自己百般宠溺,温柔地呵护自己。可在不被允许的范围内,哪怕踏错一步,他都会给自己严厉的惩罚。。。。

想到这里,雅儿情不自禁地抚上自己臀部残留的伤痕。。。。。。

好一种奇妙的感觉,克雷雅儿只觉得有点晕眩。

这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却让她觉得很苦恼。她现在弄不清自己对墨炎是什么感觉,更加觉得自从到了炎都,她就变得不像自己了。而所有发生的事,都与她之前料想的不一样。这种超乎自己控制的感觉,让她很不好受。

她一直都是主动地,肆意的,控制者。

而现在,似乎一切都太被动,让她太没有招架之力。她变成了一个被控制者。必须服从他的话。

不能这样。。。她不能一直都做一个被动的人。。。。

。。。。。。。

又想了很多,直到水都凉了,她也没发现。

茜茜看自己的主子好久都没发出声音,怕出了什么事,就进来看一看。

只见雅儿双眼顶着水面,愣愣地出神。

“公主。。。。。。”茜茜轻轻唤了一声。雅儿不喜欢她叫她“娘娘”或是“主子”,在炎都又不能称自己“陛下”,于是让她改口叫自己“公主”。雅儿被茜茜唤醒,看是她来了,对她微微一笑。

“你来啦~”雅儿对别的人都不怎么在意,但是对茜茜一直非常珍惜。

“公主你在想什么呢?水都凉了。”茜茜半责备她道。后又想到什么似的“是不是昨晚陛下又。。。哎,公主,如果你呆的不开心,咱们求陛下放我们回去吧。”茜茜看到她身上的痕迹,自然以为是墨炎又凌虐她了。

“没有,他对我很好。只是。。。。。。”雅儿又是一阵思绪。她叹了口气,说“茜茜,我们的银子多么?”

茜茜一愣,没想到公主问了这么不着边际的话,答道:“多啊,从家里带了很多来,陛下又赏赐了许多珠宝首饰,奇珍异宝。。不过那些公主你从来都没看过。。”

“那就好”克雷雅儿的嘴角扬起仿佛胜利般的微笑。“把珠宝什么都都换成金子打赏给下人,主要是守宫门的侍卫。”

“为什么?”茜茜不解地问。雅儿轻笑“小傻瓜,我们要收买人心啊。不然只有你和我,太孤单啦~”

茜茜似懂非懂,雅儿满脸笑意地从浴桶里起身,从今天开始,她克雷雅儿,凤岭国的女王,绝对不会再让墨炎捏的死死的了!

一年一度的朝贡时间又到了。大炎王朝的远交近邻,各个属国都要来炎都奉上贡品,朝贺炎帝。这是普通的,不普通的是,每次朝贡完,都要在炎都西郊的猎场那里举行狩猎活动,去狩猎的不仅是各个国家的使臣,更有各个国家的美女,主要是大炎王朝的官宦女子。因为在大炎王朝,一直有一个传统,每年的朝贡后有一个狂欢夜。这个狂欢夜,是让来狩猎的女子,从自己身上取下一样贴身物件,物件被编号后放在一个台子上,来狩猎的男子去台上选物件。比如说一个女子放的是发卡,被编为七号,选中七号发卡的男子就可以到女子所在的七号帐篷里与女子行云雨之乐。如果几个男子同时选中七号发卡也无妨,只消排队等候即可。

这个时空里的人对性爱是比较开放的,女子没有受到多少束缚,一个女人有几个情人是很正常的。这种双方之前并不见面只凭物件选情人的做法很刺激,而且除了做爱的男人和女人,别人都不知道谁和谁发生了关系,就更加添加了趣味。有的时候,连做爱的双方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说白了,就是一夜情的大狂欢。这样一个朝贡后的狂欢夜,在大炎帝国已经存在了上百年。周围属国的使臣每年都期待着来参加,并且带着自己国内的娇艳美女一同前往。不管战火如何,每年的狂欢夜是绝对不会被打破的。更别说,这样的夜晚是每一个当时的炎帝亲自主持的,更加有官方意味。这样的肥差,成为每一个使臣的向往。

克雷雅儿早就听闻有这样一个狂欢夜,她求墨炎带自己去,却被一口回绝。墨炎当然不会让她参加这样一个淫乱的聚会。自己去都是应付一下而已,他对打野食并没有太大兴趣。可是雅儿很不高兴,说你自己都能去,干嘛不带我去?得到的只是墨炎更加冰冷的警告,和更加断然的拒绝。

被拒绝是肯定的,她知道。其实她想去的真正原因是,她想见到米凯尔。他是这一次来参加朝贡的使臣。

雅儿佯装生气,好几天不理墨炎。这天,墨炎来看她,还送了一对无比精致的翡翠耳环来哄她。“我不干,你别想拿一对耳环就打发我。”雅儿还是不依不饶。墨炎叹一口气,把她搂入怀中,为她亲手带上那闪闪发光的翡翠耳环,说到:“雅儿乖,我去三天就回来了。其实那边一点也不好玩,形形色色的人朕都要应付,你就不要再添乱了,好不好?”如此温柔的墨炎每次总是让雅儿心颤,但雅儿偏偏不是一般的女子,不可能被他哄两句就作罢的。不过,当着墨炎的面,她还是没表现出什么。让他放心地走吧,雅儿的脸埋在他怀里,嘴角迁出狡黠的笑,她已经安排好了,买通了一个小国的使官,那使官以为她是哪个权贵家的娇小姐想要去玩,便答应带她一同前往,顺便赚点外快。明天,墨炎前脚出发,她后脚就会跟上去了。

炎都西郊狩猎场

克雷雅儿知道,要找到米凯尔,一点也不难。

因为没有人是不听钱使唤的。

她白天在帐篷里呆着不敢出来,花了几个金元宝叫侍女递了条子到米凯尔所在的帐篷,约他晚上见面。

晚上风险应该不大,人们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那个放满各式女性随身物件的台子上,到了深夜,帐篷里就会变的活色生香。

克雷雅儿虽然不是一等一的聪明,但是绝对不笨。这是她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完全脱离了墨炎的掌控,不由得有些得意。

夜幕终于降临了。

在离自己帐篷不远的地方,她看到了米凯尔。他早早就到了。

他身穿深色军装,腰里还带着他一直不离身的佩剑。红色的头发被风吹的有点凌乱,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扶在树干上,手指不安地上下摩挲。

“米凯尔~”雅儿走上前,叫他。

米凯尔回过头,看到一袭黑裙的克雷雅儿,一时间失了神。“陛下。。”接着立刻单膝下跪,“大将军米凯尔参见女王陛下。”

英挺的身姿,标准的礼仪。

“起来吧,米凯尔。不用这样。”克雷雅儿吩咐他。他怎么还是这么死板,无论何时何地,开始见面时总要先给她行下跪礼,然后才叫她名字。真是迂腐的要死。

“雅儿。。”米凯尔的喉咙有些干涩,“你变漂亮了。”是的,只有三个月没见,她变得比以前更迷人了。黑色朴素的裙子完全遮掩不了她发出的光彩,耳坠上的翡翠耳环更是衬托出她的绝代妖娆。米凯尔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几乎完全窒息。但是,下一秒,他的心就好像被锤子锤了一记,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变化完全是因为墨炎,是他让她变得更有女人味,更有风情,所以才会这般惊艳。

克雷雅儿对他微微一笑,“你也变得更加英俊啦,一定又迷倒了我国的许多妙龄少女吧。哈哈~”雅儿在他面前,又流露出了自己的顽皮本性。米凯尔听了她的玩笑却很不愉快,为什么,她总是只把自己当作青梅竹马的朋友一般,要知道,他要的不止这些!

米凯尔勉强地笑笑,问她:“你。。过的好么?墨炎对你好不好?”

前一秒还在笑的雅儿这一秒就微微低下了头,“好。。。也不好。。”墨炎对她的好坏,是根据她自己的表现而言的。

米凯尔有点激动地抱住她的双肩:“如果他对你不好,你还等什么?我一直都会陪着你的啊。”

“米凯尔,别这样。”雅儿皱了皱眉头,退了几步。“我不想鸡蛋碰石头,你知道我们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和他抗衡。况且,他并不是对我不好。。只是。。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懂。”米凯尔一下子被她刺伤似的,放开了她,他平缓了一下呼吸,正色道:“既然如此,陛下总该想点办法,让我国就算得罪了炎帝,也足以自保吧。”雅儿抬头看他,:“我也在想,不过还没有主意。毕竟我们的实力相差太大。”米凯尔看向天空:“陛下要快一点了。炎帝接管我国朝政三个多月,把上上下下打理的仅仅有条,不仅朝臣们,连百姓都对他交口称赞,再这么下去,陛下的地位迟早会被炎帝超越。到时候,臣民们只怕不认陛下,只认炎帝了。”雅儿心头一凛,她知道米凯尔告诉她的是实话。这也是她的软肋,自己登基才一年,而且以前名声还不好,处理朝政的功夫更是无法和墨炎相提并论。这样下去,就算哪一天她离开墨炎,回到凤岭国,恐怕都难以有立足之地。墨炎的掌控会时时刻刻萦绕在她周围。她现在虽然受宠,但是也不可能不未雨绸缪。再说了,帝王的宠爱总是不能相信的,更何况她克雷雅儿,堂堂的一国女王,才不稀罕后妃的荣宠。

“那。。你说该怎么办?”米凯尔毕竟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人,能得到她十分的信任。米凯尔直视着克雷雅儿道:“陛下必须把一些重要的东西弄到手,以作为自己的筹码。比如说。。大炎王朝的军事防布图,或是什么足以让炎帝顾虑的东西,以防以后和他对抗的时候,能有牵制他的东西。”克雷雅儿听了,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她知道米凯尔的提议是对的,可是。。。。

“雅儿,我问你。”米凯尔的神色变得无比认真,他看着她的眼神温柔的能把她包裹进去。“你对墨炎到底是什么感觉?你爱他么?”

“我。。”雅儿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事到如今,她自己也分不清对墨炎是什么感觉。

米凯尔看她说不出话来,脸上苦涩的一笑,“总之,不管你想做什么,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你记住。”这是他对她的许诺。他了解克雷雅儿的性格,也许她又有惹大祸的一天,但是他一定会始终如一的站在她身边,如果那个男人不能保护她,那么他宁愿牺牲生命也要护着她。

“我知道,米凯尔,谢谢。”雅儿仰头看她,棕色的眸子在月光的照耀下闪亮如星。

米凯尔突然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让她整个人都倒向他的怀里。他抱着她,好紧好紧。。。。。。

“米凯尔,你。。。”

“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就一会。。。”米凯尔搂着她,闭上眼睛,彷佛全世界都在他怀里。。。。。。

克雷雅儿在他怀里,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终于放开她。克雷雅儿的脸却刷的红了。她只说“我走了”就飞快地转身跑进自己的帐篷里。

米凯尔看着她的背影,很久很久。。。。

本来全无痕迹地会面,出了这么一个插曲,却偏偏又留下一个隐患。克雷雅儿因为跑的太急了,把自己的翡翠耳环掉了一只在地上,就离自己帐篷不远的地方。偏偏有一个侍从从那里经过,捡起了这只耳环,觉得无比精致,定是那个小姐的随身物件,准备用在狂欢夜的,却不小心遗失在这里。“一定是个很美的小姐。”好心的侍从这么想着,又把耳环带到了台子那儿,放到了正中央。

火把已经点燃,音乐也奏了起来,酒足饭饱的各国使节,正兴冲冲地朝台子那儿聚集。形单影只的翡翠耳环,在火光的印照下,发着莹莹的绿光。静静地躺在台子中央的丝绒上,等待着挑选它的人。。。。。。

八月二十四日凌晨更新

第十四章皮带加身

克雷雅儿不敢有任何耽搁,见完米凯尔以后,她立刻就踏上雇来的马车,飞奔回炎都了。守门的侍卫都是她买通好的,更加上乔装打扮,也没人认得出来。可正当她在马车上飞奔的时候,她不知道,在西郊猎场,她的耳环已经被一个最不该发现它的人捏在了手里。。。。。。

在狂欢夜上,每次都要皇帝象征性地挑选一件物件,底下的人们欢呼朝拜后,才正式开始。皇帝也许会临幸物件的主人,也许是直接和带来的嫔妃寻欢作乐。墨炎和往常一样,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向中央的台子,却看见他几日前送给雅儿的翡翠耳环赫然躺在周围琳琅满目的珠宝中间,并且被标记为1号。他的脸色一下子冷如冰霜,又立刻回复常色,风度翩翩地走向前,拿起那只翡翠耳环,放在掌心。周围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使臣们用各种语言祝福墨炎,为他歌功颂德。墨炎保持微笑,像他们微微颔首,皇家威仪,无可比拟。

墨炎走后,狂欢夜正式开始。男人们纷纷上前挑选物件,今夜,西郊猎场是一个声色的海洋!

墨炎远离了人群,大步走回自己的帐篷,脸上的怒气甚至无可遮掩。他进来就把一个古董花瓶打翻在地,陶瓷迸裂的声音吓的屋里的侍女跪了一地。“去!把一号帐篷里的女人给朕带过来!”他怒吼着命令侍卫。好你个克雷雅儿,不但忤逆朕的意思,还敢给朕带绿帽子!墨炎恨恨地把拳头砸在桌子上。

结果侍卫却来回报一号帐篷里没有人。墨炎眼睛一眯,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想了想,恢复平静道:“去查一下凤岭国使团的动向,我要知道他们的首领今天从早到晚见的每一个人,干的每一件事。”冷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克雷雅儿寝宫

雅儿回来已经两天了,这两天,她一直不停地思索米凯尔对她说的话,觉得好烦恼。对墨炎下手,自己还没下定决心,可如果像现在这样发展下去,米凯尔说的对,自己总有一天会被墨炎取代,想回凤岭国都不行了。还有米凯尔对自己的感情,自己对墨炎的感情,方方面面纠缠在一起,都觉得好麻烦。

就在克雷雅儿在无谓纠结的同时,墨炎已经在回宫的路上了,他已经知道了克雷雅儿用钱收买使臣,暗会米凯尔的事。他很愤怒。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该如何惩罚这个不听话的女人,才能让她放弃一切无谓的挣扎,乖乖呆在自己身边。同时,他又懊悔自己每次对她都心存不忍,太过温柔,结果小野猫没调教成,自己却陷了进去,差点,差点自己就爱上她了。

闭上眼睛,雅儿委屈的模样,温柔的模样,娇羞的模样,性感的模样一下子又通通浮上眼前。

睁开眼睛,一抹狠戾浮上眸子,今夜,他要好好给小野猫剪剪指甲。

墨炎回宫后,召见了雅儿,两人一番温存后,他的手轻轻摸着雅儿的小耳垂。

“你这几日,都在宫里做什么?”墨炎还是柔声问她,雅儿早已打好了草稿,媚笑着:“我还和以前一样啊,看看书,和茜茜说话,逛御花园咯。哦~还发现御厨新发明的一种点心很好吃,下次也给你尝尝?”雅儿讨巧地道。“恩~”墨炎继续抚摸她的耳垂,“今日怎么戴这副珍珠的耳环,朕送你那对翡翠的呢?”他好似漫不经心地询问,却让雅儿一凛。回来以后,她是发现耳环掉了一只,但想有可能掉在路上或哪里,就算掉在了猎场,猎场那么大,也不可能被发现的,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首饰而已。想着,雅儿壮了壮胆子,笑着对墨炎说:“那副耳环我不小心弄丢了,你别怪我,再送我一副好啦~”墨炎问丢在哪里,雅儿胡扯说丢在花园,又说可能是丢在走道里等等,越来越没底气。。。。

墨炎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一双黑眸定定看着她,眼神夺人心魄:“告诉朕,到底丢在哪里?”邪魅的声音带着威胁。

雅儿语塞,自从上次他对她说话用“我”后,这么多天,他第一次又自称为“朕”了。

“陛下。。不过是一对耳环而已,不用这么认真。”雅儿有点幽怨地看他。

“克雷雅儿。。。”这几个字是墨炎咬着牙齿说出来的,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靠近自己,捏的她的骨头都痛了!“你还真把朕当傻子了。朕最讨厌别人欺骗朕,你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戏耍朕。你好大的胆子。”墨炎眼神中里怒火仿佛随时可以把雅儿烧的连灰烬都不剩。

雅儿痛的眼泪都冒出来了,她为自己辩解道:“你又不带我去,我只好自己去了。我只是去看看而已,你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吧”

墨炎猛一下放开她,“你还敢狡辩,你去只是为了看看而已么?恐怕你想看的,另有其人吧?”

克雷雅儿一下子怔住,又立刻抓住墨炎的双臂:“我只是去见见米凯尔,你没有对他怎么样吧?”墨炎的手段,她没有见识过,却听说了不少,她怕他会对米凯尔报复。

看着雅儿为别的男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嫉妒的猛兽几乎要把墨炎给撕碎了!他扬起手,甚至想给克雷雅儿一个耳光,但是手落到一半,还是没有打她的脸,只是将她推到在床上。“克雷雅儿,朕警告你,放弃无谓的挣扎,和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你就安安心心呆在朕身边,其他的,你不能想,也不许想!”墨炎虽然说话不留情面,可终究就是气急了也不忍心扇她耳光。

雅儿被他推了一下,又撩了这样专制无情的狠话,心里有如刀剜一般,发怒大叫道:“凭什么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不许我做还不许我想?我就想!就想!”

小野猫终于挥舞利爪对着自己的主人了,墨炎冷冷地从嘴里说出三个字:“你,找,打。”

雅儿强忍住酸涩的泪水,绝不甘心在他面前示弱:“我宁愿被你打死也不要任你玩弄!”

你绝对无法想象此刻墨炎的怒火,如果雅儿是个男人,现在绝对被墨炎徒手打成残废了。当了皇帝这么多年,墨炎已经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了。而今天,他只觉得身体完全不受思想控制似的,一只手死死地钳住雅儿的腰,把她扛在肩头,朝自己寝宫的浴池走去。。。。任雅儿如何挣扎,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雅儿大叫大哭着,她很害怕,她不想真的被墨炎打死。她希望用哭声引来其他人的注意,能解救自己。但是一切都徒劳无功,没有人敢惹正处在气头上的炎帝。宫人们不但不敢来求情,反而给墨炎送来了行凶的器具:绳子,木板,竹棍,皮鞭,皮带,藤条甚至还有锁链和匕首!

雅儿被吓的都不敢哭了,墨炎不会真的准备用绳子勒死自己或者用匕首捅死自己吧?

答案是否定的,墨炎只从托盘里挑了一件东西——皮带。

雅儿浑身开始颤抖,她本能地感到害怕,身上全部的汗毛仿佛都站立了起来。

墨炎没有说一句话,他先用一块布巾把雅儿的嘴巴堵了个严严实实,然后用绳子把雅儿的双手捆紧,绳子的另一端绑在喷水的龙头上,雅儿几乎被吊在了喷水的龙头上,巨大的水流把她全身都打湿了,她不停地扭动,显然很是难受。墨炎调动了一旁的开关,龙头只流出很少的水,顺着她被捆缚的胳膊流到她的脊背,顺着她的臀部流经双腿,最后落到温泉池子里。她赤裸的双脚就浸泡在温泉水里,踩在池边缘的石头上。

这样的姿势。。。她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而且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此时的墨炎全身也湿了,黑发沾在他的脸上,衬托出他苍白的肤色。他的黑眸里一抹玄色越来越深,整个人像一个恶魔般发出极度危险的气息!

墨炎把克雷雅儿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拨了个精光,扔在一旁。

抄起皮带,一下子狠狠抽在克雷雅儿的臀上。

“唔~~”她发出痛苦的悲鸣,臀部扭向一边,皮带的威力让她胆寒。

“啪啪啪啪啪啪”墨炎的皮带毫不留情地抽打在她无处可躲的屁股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红印子。

雅儿不停地扭动身子,可是手被吊了起来,再怎么挣扎都逃避不了可怕的笞打,她想要疯狂地大叫,可是被堵住的嘴巴只能发出像蚊子一样的哼哼声。

墨炎不停挥舞着皮带,狠狠笞打着克雷雅儿娇柔的小屁股。没过几下,她就已经痛得无法忍受。

其实无论哪一种工具,单独打在屁股上都不会疼到哪里去,可怕的是不停地打,一下接一下连续的痛,基本上五到十下之后就会觉得疼痛异常,难以忍受。如果这个时候停一下再打,就会觉得好很多。如果不停地打,那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今夜的墨炎,之所以像个恶魔,是因为他正在无情地笞打雅儿,一下连着一下,又准又狠,完全不给她休息的机会。皮带抽在皮肉上的响声很大,回响在浴室里,竟又放大了声音,成为巨响!

雅儿已经痛疯了!她疯狂地扭动臀部,想要避开皮带,如果她能大叫,现在肯定是鬼一般地在哭嚎!

恶魔一般的墨炎,对所有这一切视而不见,继续左一下右一下地抽打她的臀部。本来干燥的皮带被雅儿身上流下的水浸湿了,更沉更重,发挥出更大的威力。每一下都让雅儿的五脏六腑震颤一次!

啪!啪!啪!抽打的速度稍微放缓了一些,但每一下都比前一下痛十分!!雅儿的臀部已经被抽成了紫色,鼓起一道道宽宽的棱子。

雅儿疯狂地摇头,嘴里不停发出声音。她好想告诉墨炎她不敢了,别打了,他说什么她都听,就是求他别再打了!

可是墨炎听不到,也没有理会雅儿摇头是什么意思。他极其冷血地挥舞因吸了水而变重的皮带,“啪啪啪啪”地抽打在她肿成一个紫色番茄的臀部上,每一次抽打都发出一声巨响,每一次抽打都把她的五脏六腑震得翻天覆地。

我不敢了,别打了。。。我错了。。。你别打了。。停下停下停下!!!!雅儿心里疯狂地大叫,可惜墨炎始终没听到。

伤口已经裂开了,渗出点点液体,一碰就钻心地疼。雅儿全身都颤抖着,不停地往前挪着身子,天啊!放开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她的屁股已经完全成了紫色,一道道宽棱子遍布她的整个臀部,从腰部到大腿都有被笞打的痕迹。臀峰的地方受伤最重,再打就要开花了!

“唔~~唔~~唔”现在就连哼哼声都变得格外凄惨。

墨炎勾住她的腰,把她从前面拖了回来,强迫的手势让她不得不把屁股高高翘起。

“啪!啪!啪!”对着高肿的臀部,又是三记狠抽!

她的喉咙里翻起一股血腥味,双腿不由控制地开始剧烈地颤抖。

雅儿觉得自己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地狱是什么滋味,大概也相差不远了。现在,她只是一心希望自己死过去就好了。就不会这么痛了!

可是她没有死,墨炎放开了她。

他丢掉皮带,帮她松绑。

她像一个被融化了的泥人,瘫软在水池里。

臀部遇到热水的时候,又是一阵钻心的痛,她大气都没喘一下,就晕了过去。。。。。。。

未完待续

今天一直写到凌晨,连更了三章。我最近的时间实在是不充裕,更新实在不容易。第十二章很温情,第十四章有点虐了。不过没关系,虐完以后再温情么,嘻嘻~~期待回帖和评论,不然很难有动力继续下去的哦祝大家看文愉快!!

十月七日更新

第十五章温柔

墨炎把晕倒的雅儿抱回寝宫的床上,拉过一条大大的丝被盖住她还是湿漉漉的身子。回头吩咐战战兢兢的女官好好料理雅妃,就三步并两步地走出寝殿。

他抽出佩剑,在室外发疯似地练起来。一招一式都透着戾气,仿佛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去。

剑锋扫过之处,树木尽断,落叶飘零,本来停落在树枝上的鸟儿都被可怜的披落下来,断成两截。

他狂暴地练剑,发泄着心头的恼怒,几分钟下来,周围已经狼籍一片。

恰好巡逻的侍卫路过前殿,墨炎骤然停下,剑锋指着年轻的侍卫长缪斯,“拔出你的剑,跟朕比试!”

缪斯听令,先单腿向墨炎跪下行礼,然后拔出剑走向他。

还不等他走近两步,墨炎突然一剑劈向他,剑势凌厉,锐不可当。

缪斯没料到,忙迅速闪向一边,拿剑抵挡。

当!当!当!

几个交锋下来,缪斯倍感吃力,今日的陛下怎么如此急躁,失去了平时的冷静。以往的墨炎总是像一只耐心守候猎物的豹子,冷静沉着地让人觉得可怕。他总是沉着地与对手周旋,然后在对方露出破绽的一瞬间,用最快的速度给对手致命的打击!缪斯一直深深地为墨炎的剑术所折服。而今天的陛下剑势虽然狠辣,却不够稳重,如果真是遇到高手,这样肯定会吃亏。

“缪斯!拿出你的本事来!”墨炎喝道,又提剑削去。

于是年轻的侍卫长聚拢精神,全心应战。

两人你来我往,不知过了多少回合。互有胜负。打得酣畅淋漓。

最后一剑,缪斯荡开墨炎自上而下的重砍,逼得墨炎向后退了一部,收住了剑势。

缪斯随即右手扶剑单膝跪地,“陛下恕罪。陛下今天心气浮躁,不适合再继续练剑了。”

墨炎把佩剑收入鞘中,脸上神色回复平静,道:“起来吧。”

缪斯站起来,接过墨炎递来的佩剑,“陛下似乎有心事?”

墨炎看着他,微微点头。缪斯是年轻正直的军官,对自己万分忠诚。他对墨炎从来都是直言不讳,墨炎也很重视他的意见。

“仿佛是为了克雷雅儿殿下?”

“是”墨炎叹了口气道“朕今天对她有点失控。”墨炎一直是一个能够很好控制自己,让别人几乎察觉不出他的情绪的人。而自从克雷雅儿来到他身边,他自己一再地弥足深陷,越来越不像自己。今天,在这只小野猫的挑衅下,自己居然失去控制,重重地伤害了雅儿。这绝不是一个冷静君主的作为。

缪斯年轻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阳光般的笑容:“陛下如果爱上了克雷雅儿殿下,就应该好好正视自己的心情。不要拿微臣的小命出气么~~”说实话,刚才有几招,陛下真的险些要了自己的小命哎!幸好自己反应快,才逃过一劫。

墨炎冷冷地瞪他一眼:“朕看你是太闲了,跑来打听朕的小道消息。要不要朕把你派到北疆去戍边?”

缪斯忙摇头道:“微臣只是好心的给陛下一个建议,陛下不接受也不要随便发配别人么。我还是去继续巡逻好了,微臣告退。”随后行了个礼,飞也似地跑开了。咦~恋爱中的男人真危险~!!

御书房内

墨炎坐在桌前,桌上满满摊的都是奏折,他却一本都看不下去。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克雷雅儿。此时的炎帝已全然没了怒火,心头却有丝丝的懊悔。他想去看她,看她醒了没有,伤的怎么样。但他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各种思绪在他的脑海里交织成一张网,却好似没有出口,他烦乱不已,用御批在一本奏折上重重地划了个叉,又推到一边。

墨炎一直以来都是有超强自我控制能力的人,他完美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意志和表现,让所有的事都在他的计划和安排中完美地运行。但是自从他第一次见到克雷雅儿起,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他三番四次地失去控制,做出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墨炎在男女关系上一直经验丰富,但是这个女人,让他变得如此不同,让他本来应该对她的完美的控制变成拙劣的应对,让他在失去脾气伤害了她的同时也让自己一身狼狈。

墨炎烦躁地起身,走到窗前。

窗外的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还伴有一阵阵狂烈的风。炎都一直是干燥少雨的地方,而且一下雨就是狂风暴雨,很少有向南方的丝丝润润的小雨,看来今晚会下一场大雨。

墨炎寝宫内

雅儿趴着躺在已被收拾干净,重新换好被褥的床上。她已经被侍女清理好,上了药。上药时的疼痛又让她从晕厥中醒过来。

她任她们摆弄自己的身体,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趴在那儿,即使痛的厉害也不喊出来,只是睁大了眼睛盯着床角看,然后眼泪慢慢地聚拢在眼眶里,睫毛扑闪一下,一滴眼泪就掉落下来。

她不知道侍女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又回到这张又软又大的床上来的,她不知道周围是什么时候开始安静的。她只是盯着床角看,多长时间都没有把视线移到别的地方,眼泪一滴滴慢慢地掉下来,打湿了一片枕巾。一滴,一滴,除了偶尔扑闪的睫毛,她全身一动不动。

克雷雅儿对外部的世界仿佛完全没有感知了,连墨炎什么时候走进房间都不知道。

墨炎轻轻拍了拍雅儿,发现她好像一点反应也没有。他轻轻拉开被子,雅儿臀上的惨状让他自己看了都不由得蹙起眉头。“雅儿”墨炎叫她,她还是不答应。墨炎小心翼翼地把她从床上勾着抱到怀里,让她的脸正对着自己。“雅儿,雅儿~”墨炎再唤她,看到她这个样子,墨炎心里说不出的悔恨。

雅儿像一个瓷娃娃一般躺在墨炎怀里,红红的眼眶里挂满了泪珠。当她慢慢地回复意识,看清墨炎的脸后,突然尖叫了一声,然后身子剧烈地挣扎,想要挣脱墨炎的怀抱,墨炎紧紧地把她锁在怀里,急着问道:“雅儿,你怎么了?!”雅儿完全不顾挣扎会给自己带来的疼痛,她尖叫着“放开我!放开我!”然后更加剧烈地挣扎。墨炎怕再伤到她,只好把她放开。

雅儿立刻连滚带爬地缩到床头,抱着被子,浑身不停颤抖。。。。。。。“你。。你不要过来。。。”雅儿哽咽着道,语无伦次,“你不要过来。。。我都听话。。。我都听话了。。你不要过来。。。你说什么我都听。。。不要过来。。。”雅儿边说边颤抖,声音都完全沙哑了。一声声哀求彷佛像刀一样割在墨炎的心头,天啊!他怎么如此伤害了她!

墨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把她抱到怀里安慰,但是只要稍一靠近她,她就会尖叫起来,然后不停地哭着哀求自己。“不!不要!雅儿真的知道错了。。。不要了!不要过来,你说什么我都听。。。。”她已经完全丧失了意识,仿佛还停留在几个小时前挨打的时候,哭喊着当时想说又没法说的话。墨炎只得拉开自己与她的距离,看着她瑟缩着,语无伦次地哭求。“不要打我了。。。不要打了。。。。我不敢了。。我以后都会听话的。。不要了。。。”雅儿哭着哭着,声音越来越哑,墨炎实在不忍心了,想把她强行拉到怀里。

此时天空响起一声惊雷,随后就是一阵轰鸣的雷声伴随噼噼啪啪的闪电声,雅儿浑身一怵,突然停止了哭泣,随后立刻尖叫起来,跳下床去,还磕到了膝盖,摔得无比狼狈。

墨炎完全顾不上是否违背她的意志,把她拉到怀里,抱了个紧紧实实,让身体最大面积贴合她。雅儿在他怀里不停地尖叫,墨炎有点不明所以,他发现雅儿突然开始渴求他的怀抱,一个劲地往自己怀里钻,仿佛像钻到自己的心房里去。她浑身颤抖着,彷佛很害怕,每当有雷声响起,她就尖叫得厉害,直到嗓子都发不出声了。他霎时间明白了,她怕打雷。

墨炎立刻命人把所有的宫室窗户都关上,拉上厚厚的窗帘,他把雅儿抱回床上,用被褥盖好,隔着被子紧紧地拥着雅儿,不停地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嘴唇轻吻着她的额头,耳际,终于,慢慢地,她平静了下来,身体不再颤抖。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已经不打雷闪电了,外面下起了大雨。床上的雅儿因累极而睡着,眉头还紧锁着,脑袋深埋在墨炎怀里,墨炎仍然抱着她,看着怀里睡着了还在害怕的小女人,墨炎的心头悔意更胜。他心里发誓他绝不会再如此莽撞地伤害雅儿,他已经看到了他情绪失控的后果。这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

几个小时后雅儿睡醒了,经过休息后明显精神好了许多。她没哭没闹,看着一直抱着自己的墨炎,动了动脑袋,解放了那条一直被自己压在颈下的胳膊。墨炎深黑色的眸子盯着雅儿已经完全红肿的双眼,温柔地道:“雅儿,宝贝,你醒了。”雅儿想张嘴说话,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失声了,发不出声音。墨炎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外面的雨停了,你不用害怕了。”墨炎又调整了下姿势,让她的脸正对着自己:“雅儿,宝贝。对不起,今天是我失控了。我不该这样伤害你,是我不对。以后都不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雅儿看着他,眼泪又掉落下来。墨炎一时慌了,忙吻去她的泪珠。“别哭了,宝贝,看着你哭我很心疼。”雅儿听了他的话,眼泪更是连串掉下来,墨炎一颗颗吻去她的泪珠,边吻边叹道:“雅儿,宝贝,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第二天克雷雅儿直睡到快到中午才醒,她实在太累了,全身又酸又痛,嗓子也说不出话来。当她睁开眼睛,看到墨炎已经下了朝守在她的床头了,他温柔地给她一个早安吻,轻轻地把她拉起来。但这轻柔的动作还是牵到了雅儿的痛处,她痛的抽气,但喉咙却像风穿过一个撕破的管道,发出难听的四四声。昨天似乎消耗光了她所有的精力,喉咙嘶哑发痛,她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放弃一切动作,垂头坐在柔软的雪锻被面上。

侍女们小心翼翼地伺候好雅儿梳洗,在墨炎的注视下,她们的动作比羽毛还轻,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炎帝的心头肉。墨炎吩咐她们给雅儿穿上最柔软舒服的裙子,不用化妆,不戴任何首饰,头发只简单的挽起,非常的朴素整洁。

整个过程雅儿都一言不发,她不去看墨炎,清醒过来的她回忆过去一夜发生的事,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败给墨炎了,完全没有任何尊严。原来征服她这么容易,只消一顿好打。她被彻底打败了,劈头盖脸,毫无尊严,狼狈不堪。她该恨他么?但现在她连恨他的力气也没有。只想赶快回去,不要再面对他。

“我已经在陛下寝宫呆了两天了,茜茜该担心了,我马上就回去。”虽然声音沙哑难听,雅儿还是努力保持最冷静的语调说完这句话。然后沉默等他的回答。沉默,现在也许是她最好的武装,是她唯一可以抵御墨炎的武器。

墨炎淡淡地看着她,道:“你就住在这里,不用回去了。”没有原因,没有解释。他说的话,就是圣旨。

她发现自己还是无力反抗他。如果是以前她也许会冲着他咆哮几句,但在这么一顿毫无人情味的皮带抽打后,在她把嗓子都哭哑了以后,她没力气了,也不敢了。

“我带你去吃早餐。”墨炎把手伸向她。她抬眼看他,发现自己终究还是一个被动的角色。

墨炎把雅儿打横抱起,身着白衣,面色苍白的雅儿在他的怀里就像一个弱不禁风的落难天使。

早餐安排在御花园的亭子里。今天的阳光很好,花儿汲取了昨天的雨露,开的更加娇艳繁盛。

与其说是早餐,不如说是早午餐。长长的餐台上摆满了一百多种美味可口的食物,都是御膳房精心调制的。口味以清淡为主,又营养丰富。因为雅儿偏爱甜食,墨炎专门吩咐御膳房为她精心烹制了可口的点心,有可爱造型的甜点把整个餐台都点缀的明艳生动起来。

墨炎没让侍女伺候雅儿,他亲自弄东西给雅儿吃,帮她倒牛奶,喂她吃面包,替她剥虾肉,代她盛水果。一个男人能给一个女人的温柔,墨炎此时都做到了。雅儿慢慢吃着他给的食物,肚子一点点饱了起来,也渐渐觉得回复了些力气。

“宝贝,还要吃什么?”墨炎温柔地问她。

彷佛自从昨晚她有些失去意识时,他就叫自己宝贝,安抚自己。

雅儿指指前面的蛋糕,香甜的蛋糕和温柔的情话同样受用。她现在只想好好享受这顿早餐,把失去的力气一点点补回来。

墨炎又切了一小块蛋糕,放在碟子里递到她面前。还用手指抹去她嘴角的奶油。

这样的他们,真是一对完美的情侣。

差不多用餐完毕的时候,卫兵来报,梅朵拉侯爵夫人前来觐见。

墨炎所有的兄弟,都在他夺权的时候被清洗的差不多了。皇族中仅存的他的血亲,就是梅朵拉,他同父异母的姐姐。比墨炎大两岁,原先是大炎王朝的长公主,后来嫁给当时大炎王朝一名重要的武将。梅朵拉生性豪迈放荡,简直就是贵族里的交际花。丈夫常年出征在外,她的府邸天天门庭若市,每天都举行聚会,她在聚会里发现英俊的年轻官员就收为自己的入幕之宾,还在聚会上玩各种各样的禁忌游戏。后来她的丈夫战死了,她一点也没有伤心,更是变本加厉,据说只要是她看上的人,无论男女,都逃不掉做她的床伴。上层社会的人茶余饭后都热衷于讨论梅朵拉的风流韵事,和她的荒诞不经。连平民都知道大炎王朝有这么一位荡妇似的公主,她还在炎都置了一大块地,开了一个很大很大很豪华的集饭馆,酒馆,旅馆,妓院,温泉于一体的休闲地,叫“诱惑”。以前人们只知道用钱可以嫖女人,在“诱惑”,只要有钱,你可以得到数十位年轻俊美男性的顶级服务,听说那里还有能让人欲仙欲死的神奇药物,很多贵族女性都对“诱惑”蠢蠢欲动,但是想进入“诱惑”却不是一般官宦家的女子能做到的。许多人认为是梅朵拉带坏了炎都的风气,参奏梅朵拉的奏章也时常有,经常是上了年纪的贵族官员声泪俱下地控告梅朵拉带坏了自己家的女儿,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墨炎对自己的这位皇姐,既不亲近,也不疏远,但始终还是维护的。两年前,梅朵拉被墨炎赐婚给云隐侯爵,做起了侯爵夫人。再嫁人以后的她,才好像渐渐消停了一些。

克雷雅儿早已听说过梅朵拉的大名,见到她还是第一回。她是个妖娆的女人,举手投足都有万千风情。有的女人男人一看了就想把她抱到怀里,有的女人男人见了就想扒光她的衣服。梅朵拉无疑是第二种。她的嘴唇下面还有一颗明显的黑痣,让她看起来更显放荡,浓黑的眼线使她的双眼勾魂摄魄。娇翘的嘴唇让看到它的人都忍不住有下流的想法。

梅朵拉给墨炎行礼,墨炎只是淡淡地回应。

几句客套话以后,梅朵拉把话题转到了克雷雅儿身上。“这就是陛下视如珍宝的克雷雅儿殿下吧,果然是大美人一个,难怪陛下日日宠幸,让整个后宫都像打翻了醋缸似地呢。”梅朵拉说话毫无禁忌,眼睛上下打量着克雷雅儿,即使素面朝天,克雷雅儿也美得让人惊叹,她甚至有些嫉妒克雷雅儿吹弹可破的肌肤,毕竟自己比雅儿大了十岁,不上妆的效果肯定要差了不少。墨炎眉头微蹙,这个女人也是个惹事的主,他实在不想让已经十分叛逆的雅儿和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扯上关系。云隐还没有把她教好么?怎么见了梅朵拉说话还是这么直白,缺少敬意。

克雷雅儿没想到后宫里还能见到比自己说话不遑多让的人,她听过梅朵拉的故事,现在又见到了本人,感觉十分新鲜。

“梅朵拉,看来你是很久没见到云隐侯爵了。要不要朕体恤你一下,命侯爵早点回来与你团聚?”墨炎喝着红酒,漫不经心地道。

虽然很快,但是克雷雅儿捕捉到,梅朵拉的身体仿佛僵硬了一瞬间,但是很快就回复了。

“陛下,梅朵拉最近表现得像个淑女,侯爵回来了也只会嘉奖我。”她笑着对墨炎说,“倒是陛下该好好照顾雅儿妹妹,看她的脸色这么苍白。雅儿妹妹刚进宫,陛下要求不要太严格。”克雷雅儿听了,原本苍白的脸上突然有了血色,她浑身的血液都加速流淌了,她知道,像梅朵拉这样交际广泛的皇族女性,对后宫的事肯定了若指掌。自己挨了墨炎的打,也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雅儿把头低下,吃着蛋糕。自欺欺人地,以为这样就能避免尴尬。

墨炎看到了雅儿的羞窘,对梅朵拉的行为有些恼火。他握住雅儿的手,眉头微蹙,对梅朵拉说:“如果没什么事你就告退吧。还有,以后朕不宣你,你不要随随便便进宫。”这个女人,还真把皇宫当她侯爵府的后花园了!

梅朵拉吐吐舌头,乖乖告退了。克雷雅儿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虽然是嗓子的原因,她也觉得无比羞辱,手上的餐叉,已经把剩下的蛋糕查得千疮百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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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零年一月二十二日更新

第十六章流言

这些日子雅儿一直和墨炎同寝同住,墨炎待她极尽温柔。以往墨炎和每个女人做爱时都是疯狂地索取,直到自己尽兴为止,不会顾虑对方的感受,对他来说,那些侍宠不过是满足他欲望的工具。而对于雅儿,他甚至是讨好,取悦她的,他让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到他充分的爱抚,他克制自己的欲望不急于索取,每一次都期待着与她共同攀上情欲的顶点。而雅儿也在他的调教下,从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成长为一个成熟的女人,她的身体十分敏感,而墨炎知晓她的每一个敏感点,他是她的主人,他喜欢调动起她的情欲,看她从羞涩到隐忍,到放荡,继而到疯狂和最后迷离的神情,雅儿就是一件艺术品,她的每一个表情都美得如画一般,尤其是激情退却后雅儿慵懒害羞的样子,天使也不会比她更美了。

而这个美丽的天使自从上次被狠狠教训了过后,就一直有些消沉。尽管墨炎事后百般安慰,千般宠爱,那一次令人难忘的教训却让雅儿印象深刻。她变得不太爱笑,也不爱说话,对墨炎顺从了许多,比起刚来的时候对墨炎动辄指手画脚呼和咆哮,现在的雅儿真正柔顺地像一只安静的波斯猫了。

相比之下,在皇室贵族举办的各种晚宴舞会上,蓝玉出尽了风头。她取代雅儿作为皇室嫔妃出席各种社交场合,所有的贵族女眷仿佛众星捧月一般环绕着她。墨炎在和王公大臣商讨国事的时候,她就和女眷们添油加醋地议论着雅儿被墨炎严惩的故事,现在,几乎所有的上层贵族们都知道这个新来的女王犯了弥天大错,被自己的丈夫狠狠地修理,到现在还被禁足呢。

“听说克雷雅儿被陛下拖着进了温泉,连衣服都被扯掉了,一点贵族的样子也没有了,完全像个泼妇。”一名地位不高的官员的妻子谄媚地在蓝玉面前说着,博得蓝玉满意的微笑。

“是啊~我听认识的宫女说,陛下惩罚她的时候,她叫的可悲惨了,整个皇宫都能听见。”另一个女眷表情夸张地散步谣言,蓝玉用扇子掩住嘴巴,咯咯地笑起来。

“要说还是蓝妃殿下气质高贵举止端庄,毕竟是我们大炎王朝的贵族小姐出身,哪是什么偏僻国家的所谓女王能比的。”众女眷一并奉承起蓝玉来。她们本来就没接触过克雷雅儿,现在更是以为克雷雅儿已经完全失宠,都被墨炎禁足了。要知道皇室的惩罚从来都不公开的,现在弄得满城皆知,可见克雷雅儿就快在大炎王朝呆不下去了,眼下赶快巴结好蓝妃最重要,说不定过几天第一侧妃就被赶走了,眼前的主子很快就会被册封成皇后啦。

正当她们聊的开心的时候,梅朵拉侯爵夫人盛装驾到,所有的贵族女眷都对她躬身行礼。蓝玉也从座位上站起来,很亲切地叫道“姐姐来啦,快来坐。”

梅朵拉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复了蓝玉。提起贵重的天鹅绒衣裙,坐在了主座之上。

梅朵拉的眼睛长得和墨炎有六七分相似,看似柔媚中却带有不可抗拒的霸气。她环顾四周,缓缓道:“辛尼亚,你的丈夫什么时候升官了么?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个小小的五级主事官的妻子,也可以参加上流阶级的聚会了?”那个叫辛尼亚的女人就是刚刚像蓝玉谄媚的女人中的一个,她的丈夫只是炎都旁边一个小城的主事官,她为这次能来参加皇室的舞会激动不已,她一心想留在炎都过上流社会的生活,因此百般打听找到了蓝妃那里,极尽阿谀之能事,而蓝玉也乐得有她为自己在城中散步克雷雅儿的谣言。

辛尼亚顿时面色通红,她感到无比羞辱,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她道:“尊贵的侯爵夫人,我是受到了蓝妃殿下的邀请才来的。这个舞会是尊贵的蓝妃殿下为陛下和众位大臣举办的,我收到殿下的邀请,感到无比荣幸。”

梅朵拉冷笑两声:“辛尼亚,我欣赏你的口才。但你忘记了,身为平民,和皇室说话时要下跪么?你来参加舞会前你的丈夫难道没有教导你好好学习礼仪?”

辛尼亚面色一窘,手里的裙角几乎都被揉碎了,两三秒后,她伏跪在地上,恳求梅朵拉的宽恕。

众女眷见状,都噤若寒蝉。梅朵拉的眼光扫过伏跪在地上的女人,落到另一个贵族小姐身上。

“玛玲,你是听哪个宫女说,第一侧妃殿下被陛下惩罚叫的很悲惨了?”梅朵拉不紧不慢的嗓音让人觉得严肃。

玛玲是一个伯爵众多女儿中没什么姿色比较不讨人喜欢的一个,她现在完全没了刚才嚼舌根时的胆量,一下跪在地上,哭泣道:“侯爵夫人,请您饶了我,玛玲不是故意中伤第一侧妃殿下的。”

梅朵拉轻轻笑道:“玛玲,你糊涂了,只有平民和皇室说话才要下跪,贵族只要行过礼就可以了,你也没有学好礼仪么?”

玛玲一听,更是紧张起来,哭道:“请夫人宽恕,不要告诉父亲。。。”

梅朵拉眉头微蹙,严厉道:“放肆,谁允许你在皇宫里哭泣了!”

玛玲被吓得立刻噤声,其他的女眷们也一概不敢出声。蓝妃坐在那里,很是尴尬,她对梅朵拉笑道:“辛尼亚和玛玲都是刚进社交界,对礼仪的学习还不够,当然比不上夫人的风度,夫人不要生气了。”

梅朵拉转过脸对着蓝玉,又是一副仪态万千的媚容,“蓝妃殿下,这宴会是您举办的,她们的行为不端只会影响您的声誉。梅朵拉是为您的名誉担心。您应该严惩这些礼仪不端的人,好挽回您的声誉。”

蓝玉尴尬地笑笑,道:“我知道,多谢姐姐的好意。下次我会注意的,不让这些人有损皇室宴会的规格。”

梅朵拉笑道:“蓝妃殿下肯定是识大体的,我看最好的做法就是将她们驱逐出社交界,也给贵族夫人小姐们做个样子,知道端正自己的礼仪,不要丢了我们大炎王朝的面子。”

蓝玉一时语塞,辛尼亚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玛玲大叫道:“不~~!求您了侯爵夫人,我还没嫁人呢~!”

梅朵拉面色一寒,厉声道:“你们两个不但礼仪不端,更是胆敢私自议论皇室的是非!还敢求饶?把这两个不知礼仪的女人赶出去,今后所有的贵族宴请都不许邀请她们两个!”

身后的大门沉声关闭,原本热闹的花厅现在静的只能听见喘气声。。。。。。

数日后墨炎寝宫内

梅朵拉来拜访克雷雅儿,这是多天以后克雷雅儿第一次见除了墨炎和宫女以外的其他人。其实她的伤早已好了,却一直不愿出去,每天在墨炎的寝宫内呆着。

连日来克雷雅儿的打扮都很素雅,她已经数日都不上妆了,头发自然地散落在肩上,身穿宽大的白色丝裙,雪白如藕的双脚就裸露着,都没穿鞋。而梅朵拉火红色紧身裙外套着一袭华贵的水貂毛,跟克雷雅儿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

“其实夫人没必要为我做什么,雅儿不在乎她们怎么看我。”雅儿淡淡的道。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雅儿殿下,而是维护我大炎王朝皇室的威仪而已。梅朵拉虽然行为大胆,但该有的皇族礼仪,可是一分都没有丢哦~”梅朵拉饶有兴趣地看着克雷雅儿,她真是美的玲珑剔透,皮肤像白玉一样光泽无暇。

克雷雅儿轻轻地一笑,仿佛芙蓉花开,“听说夫人经营的‘诱惑’胜似人间天堂,雅儿一直都很感兴趣,希望有机会可以拜访。”

梅朵拉笑道:“雅儿殿下一定要光临,梅朵拉肯定会让手下好好招待您的。”她用扇子遮住嘴唇,对雅儿轻声说道:“你可一定要去啊,保证你觉得好玩,那里真是太有意思了。”

雅儿本来的戒备心霎时间消失了,她对梅朵拉点点头,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笑容,“一定会去的,夫人放心。雅儿很高兴夫人能来看我。”

已经回归,敬请期待~

下午再跟一章以安慰亲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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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诱惑之行

强大的邻国,风擎帝国即将派他们的四皇子风无极来出使大炎王朝,商讨解决他们的边疆战事。大炎王朝和风擎帝国已经你争我夺了一百年之久,周围弱小的国家都差不多被他们残食个遍。墨炎称帝后,以强硬的手段逼迫风擎帝国把许多重要的城池吐了出来。双方又是一番战事。风擎帝国的皇帝已经年逾古稀,日益昏聩。他早年立的太子是当时的正宫皇后所出,从小嚣张跋扈,不把别的兄弟放在眼里。如今这个太子已经四十五岁,和朝中的大臣勾结起来把持朝政,朝中腐败成风,当官的只想着如何维护和扩大自己的利益,军备比起早年下降许多。如今风擎帝国在战场失利,太子便派年轻的四皇子风无极来出使大炎王朝。四皇子虽然出身卑微,是普通宫女所生,但智谋,学识,胆量,气魄在众皇子中是最出色的。因此许多朝中立志革新的中坚力量都支持四皇子,一些元老亲贵虽然无法放下血统的偏见,却对这个风度翩翩,手段出色的庶出皇子刮目相看,招致了嫉妒的太子极大的不满。他借此机会刁难四皇子。太子相信,面对风擎帝国最强大的敌人,炎帝墨炎,风无极肯定吃不到好果子。如果和谈失败,他回到风擎帝国将被视作耻辱。如果和谈成功,他答应了墨炎苛刻的条件,那么回到风擎帝国,四皇子将失去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群众基础。总之两面风无极都不讨好,这个渔人之利太子是收定了!

雅儿收到了侯爵府宴会的邀请函。墨炎虽然不想她和梅朵拉过多接触,却无法不让雅儿参加宴会,他命令自己的亲卫团护送雅儿。

侯爵府

“炎帝陛下第一侧妃克雷雅儿殿下驾到——!!!”

克雷雅儿一袭黑色的晚装,性感诱人,在皇室亲卫兵的护卫下走进大厅。所过之处,人们纷纷向她行礼。

梅朵拉侯爵夫人从主座上站起来,走到克雷雅儿面前,向她微微躬身行礼。“殿下。”

“夫人。”雅儿也躬身还礼。

梅朵拉上下打量了雅儿一番,笑道:“感谢殿下的赏光,我正觉得这宴会来的人都无聊至极,殿下就到了。”

克雷雅儿微笑,说“夫人知道雅儿今天来,并不是参加宴会的。”

梅朵拉眼睛微眯,“好,我喜欢你的直率。那以后我就叫你雅儿妹妹了。雅儿妹妹,等会我就带你去‘诱惑’。”

“雅儿谢谢姐姐~”雅儿心里感到一阵欣慰,来到大炎王朝数月,她终于有了自己第一个朋友。

当众人沉醉于侯爵府奢华的享受时,雅儿和梅朵拉二人已经乔装打扮乘马车来到了位于皇城外的‘诱惑’。

‘诱惑’的建筑就像梅朵拉的个性一般,极为张扬,像一个城中城一般,运用大量的曲线,门口立着无数裸女的石像,走在门口就已经让人想入非非。进入里面,是一大片人造的极为清浅的水池,水池上有几个曲折的长廊,挂着彩色的轻纱,随风漂浮着。侍女们穿的很暴露,赤着脚,在水池里来回穿梭,端送酒水食品。长廊里如艺术品点缀般地,坐着数个妙龄美女,浑身只披一条丝绸,摆出各种各样婀娜的姿势。雅儿睁大眼睛看着她们,“她们就是装饰品,不是给客人享用的。”梅朵拉得意地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装饰品。”“里面才有好玩的。”

穿过长廊,她们走到一个房间。里面的灯光极为昏暗,并且在灯外罩上了彩纱,五彩的灯光交互辉映,人的脸庞看起来都是模糊不明的。房间中央有舞女跳着轻盈的舞步。梅朵拉把雅儿带进一个小间,那里有两张极为舒适的贵妃躺椅,四周的摆设都富有异国情调,琉璃的器皿在暧昧的灯火辉映下发出七彩的光芒,把整个小间的墙壁染上一层彩虹的颜色,流光溢彩,仙乐飘飘,雅儿一时间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不一会,梅朵拉端着一只装有绿色液体的透明杯子走进房间。“这是什么?”雅儿好奇的问,“是酒么?”

梅朵拉赞许地点点头,“是的,不过不是一般的酒,它喝了能让你感到非常新鲜。”“新鲜?”雅儿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清新的感觉从她的口腔满溢到她的胸腔,仿佛世界都变成了绿色。“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到很有活力?”梅朵拉笑着,自己拿起一杯红色的液体,准备要喝。雅儿点点头道:“姐姐喝的是什么?”梅朵拉道,“这杯叫红粉佳人。”雅儿喝了一口,道:“酸酸甜甜的,很好喝呢~”

两个女人一边品酒一边聊天,发现彼此有很多共同点。

几杯酒下肚,雅儿的双颊都绯红了,她跟梅朵拉说道:“原来姐姐的经历这样丰富,真是好让雅儿羡慕呢。”梅朵拉的脸也红扑扑的,她握住雅儿的手道:“果然不愧是传说中行事荒唐的凤岭国继承人,你干的事也厉害的很啊,看不出你那么小的年纪,就蓄养男宠了哈哈,姐姐养第一个男宠的时候都十四岁了~~!!”“来~干杯!”雅儿又饮下一杯橙色的液体。“干杯~!”梅朵拉真心的高兴,她和克雷雅儿如此契合,心意相通。

“等等,姐姐。我们把这里所有的酒都混到一起喝吧~!”高兴地忘乎所以的雅儿提议道,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肆意的感觉了!自从她登基为女王之后,一言一行都要注意。说起来都快两年没有那么放纵了~!“好好!!我们来试试是什么味道!”梅朵拉打开所有的酒瓶子,开始调配起来,还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空瓶子。“哈哈哈哈~~”两人放纵地大笑起来。

“好漂亮~~”雅儿盯着调好的酒,双眼迷离地道。小小的透明容器里,说不明颜色的液体折射出异样的光芒。轻轻摇动被子,那光芒仿佛在墙壁上流动起来,流成一条彩色的小溪。

“那当然啦!是我梅朵拉调出来的嘛!”梅朵拉已经完全忘乎所以了,她的双颊绯红,“来!干杯!”梅朵拉伸出酒杯。

“干杯!!”雅儿也果断地和梅朵拉碰杯,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两人一饮而尽,都沉沉地昏睡过去。。。。。。

未完待续

今天下午更新了两次以慰大家的支持后续创作视亲们的回帖而定,毕竟码字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希望体谅,多多回帖~~

现在有很多人在线么,提个意见吧。

继续啊多更一点了,好少哦

红叶发表于:35

哪里少了啊。。很多啦,每天都在更么。。真是的。。。。。

妥协吧

发表于:45

是妥协了。。。但是雅儿很倔强滴。。。

更新到第五章了,其实只是把自己的幻想写出来而已,也不觉得很辛苦。我喜欢强悍又温柔的男主角和有个性强大的女主角。看到自己的幻想变成真是的文章,其实是一件挺激动的事。所有的文字只不过是满足我自己,呵呵

额、、、、、、、、、、、、、、、、是很勤奋,但是人家还是很想看啦

时尚_宝宝发表于:14

多谢鼓励哈

写得真的蛮好呢!

想看下文~

作者继续勤奋啦!

jcyhm发表于:42

多谢鼓励不过。。。本人的毕业论文已经拖了好久的说,成天不务正业。。。汗。。。。。

谢谢楼主提供的好文章。虽然很向往,但是也同情楼主的辛苦。累的话,慢慢来,不要紧的。

发表于:05

谢谢理解哦,今天去逛街了,停笔一天。:P

67#紫风玲72最近忙论文,而且突然没灵感了。

就快更新了,这几天忙着毕业的事,哈哈

编辑一下字体颜色,我有个疑问,怎么我看别人的文章评论都长长的,我的文章评论就几个字呢???而且大部分都是催我快写啥低。。哎。。。

接楼上,为了使我的文章更加持续,更加精彩,我希望有人给我写长一点的评论,并且提供自己想法,如果符合文章的风格我会采用的。。否则,没有灵感是很难写的捏

各位观众。。。。想看sp场面是没有问题的,但我个人讨厌简单牵强的理由,为sp而sp,完全是暴君性质的。我的每一个章节都精心构思合理的惩罚理由,并且力求有罚有爱,不是单纯的惩罚而已。现在,我需要大大们帮我集思广益,有什么比较合适的惩罚理由呢?让我写进故事里,好看而不生硬。

没有灵感的最主要还是没有情节的灵感,场面的描写其实并不是难点呢

84#守护天使

非常感谢亲的回复,突然觉得很有动力呢。其实,配角在考虑之中,不只有男配还有女配。我可能还会写前面提到的风擎帝国,作为穿插线索。至于离宫出走,后面一定会写,并且是重重惩罚那种。哎。。。。其实写小说真的好辛苦来,自我感觉脑子不够用,呵呵。还是看比较轻松。再一次,我只是把自己的yy写出来,至于这篇文章能写到什么地步,我也不知道了。

上来冒个泡,不好意思,很久没跟新了。一是懒,二是前阵子确实有事。大概过几天会有更新,谢谢支持~~

更新了,不过感觉第九章写的不好,因此在段落上反复盖了几遍,仍然不理想。希望大家多提意见

122#守护天使啊,谢谢亲的支持。前阵子一直忙事儿,后面十号又有事。前阵子老觉得自己写的好烂,没什么动力。几乎也不上论坛。总之我尽量努力,也希望有更多人提出宝贵的意见。

太简单了!!!!冒火啊偶要长评!!!!要不然罢工不写了!!!!!!!!

這篇文章真的很精彩好看

希望可以出現更有女王風範的地方,因為感覺這個女王變得太快

但是還是很喜歡

挨打的時候可以更男主可以柔情一點

发表于:39

谢谢亲的评价,今晚会有更新送给大家。第一次写文有很多经验不足的地方,对于主人公的性格还捏的不到位。偶窃以为男主已经算比较温柔的了,后面我的计划是写的重一些的,也许会不符合某些亲们的胃口,不过再接再厉啦,哈哈偶要长评啦,不然超没动力,真的要罢工啦!!!

现在正在写,正在纠结,是要打重一点还是轻一些??是用手还是上工具???纠结啊,,,!!!!!!!!!!!

138#守护天使

最感谢亲的支持了,这两天学驾驶,天天大太阳晒的,晚上要早睡早上要早起累的我够呛。我也觉得文章写到目前才有些小小的成就感,自己的电脑里都累计到100kb了呢。我每次都追求有个合理的原因才发生冲突,也着重于有一些心理描写。至于sp的过程,我的描写都是yy,不清楚放在实践中会有多重。这一章很是纠结,因为明显的男主对女主的爱恋更深了,下不了黑手。另一方面,又在本来的计划中有上板子的情节。哎。。。当作者原来真的不容易哦。看到亲的长评,作为回报,明晚之前就算再辛苦也要更一章啦哈哈,也感谢其他亲们的支持~!!

顶一下,让人能看到。后面会有挺长一段时间停更

146#守护天使我这几天要是有空就多更两章。不过不一定啦,尽量吧我看我是暗夜最勤奋的作者了,,哪有我更这么勤的啊???!!!!!!

153#满杯的酒

不明白你说的很有意思,是啥意思???

我时间蛮紧张的,能更新实属不易

很感谢你的建议,非常中肯。如何把人物形象写丰满是写作里的难点哦,至于宫廷阴谋什么的,我觉得写出来会很好看,但是写起来挺难,这要脑子转个九曲十八弯才行哈~~这是我第一次写sp小说,实际上也是第一次写小说。很多情节都是边写边想的。我尽量让人物更加丰满一些,感谢支持,也希望你有好想法可以提出

更新现在时间不太充裕尽量更吧~

不是我家雅儿不经打,是作者我舍不得了。。。。。

看完这张就想看下章!LZMM块更新把~嘿嘿

看到有新人物出场~看来接下来很热闹~貌似那个新出来的那个什么伯爵夫人嫁给的伯爵也是一个和墨炎有一样癖好的人~看到墨炎提到她丈夫的时候她身子僵硬了下~哈哈哈哈

雅儿有伴...

守护天使发表于:39

什么叫一样的癖好么。。。。我英俊有型又温柔的男主哎!这篇文完全是我的yy,但还是有爱有罚,是讲道理的,不是无端地为sp而sp,so,不是癖好啦不然作者我花费那么多心血做的铺垫就白费了~!目前是不太舍得再动女主啦,更新请等待,因为i'感谢支持~

让伯爵夫人跟雅儿并排挨打...或者让雅儿看着伯爵夫人挨打MG13

莞月煊思发表于:27

是有差不多的想法的,不过实施还要很久。。。铺垫铺垫,要有爱有罚,是作者我滴宗旨。欢迎讨论,也可以使我从中找到思路。

255#西柚希

哪里有字看不到???我自己看的排版是好的。。。

【b】楼主在考试请勿打扰考完自然会回来填坑各位稍安勿躁你们舍得放弃我还舍不得呢花我老大功夫写的。。。。。。。

更新了能看见么???第一页

正在创作中剧透一下梅朵拉的丈夫是个狠角色。。。。

嗯。。总是没时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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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23日更新

在第一页还有两章更新没有看过第十六十七章的请先翻到第一页往下拖

关于排版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可能因为第一页的字数太多了现在编辑都显示为有错误

我希望这篇文完结以后可以安排进“小说阅读”栏目里

码字不易,看过请留名

第十八章奴儿玲珑

深夜,一所富丽的别院里,上等的香料散发出清幽淡甜的香味,缭绕着整所宅子。天上升起一轮新月,浅黄色的月光印在别院的小池塘里,微风轻动,月影随着波光摇晃。

“啊~~主人~”屋里传来少女压抑的啜泣声,“啊~~主人饶了玲珑啊~”。。。少女的嗓音清甜,仿佛一泓清泉,这样压抑的小声哭求,让任何人听了都不禁心头一缩。

屋内,一个高大英挺的背影,正拿着皮鞭,用力地挥舞。

“啪~!”

一道红痕立现在白皙的肌肤上。

少女双眼溢满了泪水,却不敢让它们流出来。

她拼命地抓住椅子的把手,眉头紧紧皱起。

“啪!”

又一道红痕交错在刚才的伤痕上,形成一个叉形。

“唔~~主人~主人饶命啊~”

少女无助地求饶,全身都紧绷起来,臀部忍不住痛而微微地摆动,不敢有太大幅度。

她伏趴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椅面上铺好了上等的兽皮,非常柔软。她的双手撑住椅背的把手,臂如雪藕。

少女始终保持着双腿叉开,臀部翘起的姿势,她全身的肌肤雪白娇美,臀部上布满了交错的红痕,在烛光的映照下看起来格外醒目。

“主人~~不要啊~饶了玲珑吧~”少女终于忍不住疼痛,流出眼泪来,抽泣地小声求饶,声音好像刚出生的小猫般轻柔可怜。

“嗖嗖~啪!”又是一下重鞭。

“啊~!”少女一声惊叫,随后是小心翼翼地喘息声。

身后的男人一手收起了皮鞭,一手用手抚摸少女伤痕累累的屁股。

“玲珑,”男人的声音非常有磁性:“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唔~回主人~玲珑知道。玲珑是主人的奴隶,永远都要服从主人。”少女的声音在颤抖。

“很好。那有的奴儿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做出了不该做的事,该怎么办?”

少女的身躯明显的一颤,随后用如泣般的声音回答道:“回主人,是玲珑做错了事。玲珑请主人责罚。”

“啪!”原本在抚摸少女可怜屁股的大手突然大力地挥舞,狠狠打了一个巴掌,在少女的臀部上印出一个新的红印。

“啪!啪!啪!啪!啪!”

一连几个大力的巴掌,少女的娇臀顿时通红一片。

“啊~啊~”少女弱弱地呼叫着。

“我是最近太惯着你了吧~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出别院,你偏偏不听!”男人用力扇着少女的臀部,边大声地呵斥她。

“啪!啪!”“我一心护着你,你却总是招惹是非!”“啪!啪!”

“啊~!啊~主人饶命啊~!”玲珑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不只是因为疼痛,更是因为心痛。

玲珑的主人正是风擎帝国英明的四皇子殿下风无极,玲珑的父亲是获罪的官员,她一夜之间从官家小姐沦落为四皇子的家奴。风无极专门为她建造了别院,吃穿用度从来不亏待她。为了保护玲珑,风无极命令玲珑没有他的允许不准离开别院。可是这次玲珑真是冤枉,风无极娶得妻子是朝中元老的孙女,风无极为了政治利益而娶了她。四皇妃叫人请玲珑去见她,玲珑只得从命。结果被四皇妃大大羞辱了一番,还差点受了杖刑。幸好风无极及时赶到,把她从快要落下的刑杖下救了下来。

回到别院,风无极大发脾气,玲珑就趴在椅子上受惩罚到现在。。。。。。。

“主人息怒~玲珑不该不听主人的话,玲珑不该惹恼了皇妃~~主人不要生气。。”玲珑哭泣着认错忏悔。

这样的话反而更加招来风无极的怒气,他本来想好好保护玲珑,这个笨丫头倒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如果不是他今天把她救下来,她恐怕连小命都没了!

压抑住怒气,风无极一脸森冷地问她:“你自己说,这次该怎么罚你。”

玲珑用手擦擦眼泪,低下头,用颤抖的声音答道:“请主人用皮鞭狠狠抽奴儿的屁股,让奴儿下次不敢再犯。。。。。”

“恩。”风无极满意地点点头,拿起皮鞭,“我会让你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犯。”随后高扬起皮鞭。。。

“嗖~啪!”

“嗖~啪!”

。。。。。。。。。。

今夜,可怜的人儿将彻夜无眠。。。。。。。

1月29日更新

PS再没像样的回帖就不更了。。。累哎。。

没看懂的请从第一页按顺序看最近的几章用了插叙总体来说应该脉络很清楚的

第十九章惊梦

这是哪里?好熟悉。。。。

青花幔帐,锦纹地毯,白玉台阶。。。。。。

如此熟悉的熏香,是。。。。。。

父皇?

父皇在哪里?我怎么会来到父皇的寝宫?

“来人啊!来人啊!”

只有空空荡荡的回音。。。。。。

“父皇,你在哪?”

“我是雅儿~~!”

寝殿里仍然没有半丝动静,银制的烛台上火光一闪一闪,花瓶里的玫瑰红的刺目。

“父皇!你在哪?我是雅儿啊!!!!”

我无力的大叫,始终得不到半点回应。

这是哪里?是父皇的寝宫么?怎么没有人?

父皇怎么不答应我?

母后。。。。母后呢??

母后。。。雅儿好想你。。。。

冰冰凉的,是什么?

我哭了么??

父皇,母后,你们知不知道雅儿很想你们?

泪水滴在羊绒的地毯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周围还是一片寂静。

。。。。。。

“呜呜”

里面突然传来很轻的呜咽声。

是母后么?

我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像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我看到父皇的龙纹雕花大床,很小的时候曾和父皇母后一起在上面躺过。那时候的父皇很年轻,他轻声细语对母后说话的样子好好看,他看母后的眼神温柔的有如天上的新月一般。那是我记忆里最温柔的眼神。我固执地要三个人一起入睡,却总忍不住先进入梦乡。黄色的丝绒被帕盖住我小小的身躯,我的头贴在母后的胸口,好温暖。。。。。。

还是同一张大床,以后却再也没三个人一起躺过。。。。。。

那是谁?!

金色纱帐里有一个人的影子!

“谁?!”

我走上前,用颤抖的手掀开幔帐。。。。。。

一个娇美而憔悴的脸庞映入我的双眸——苏蕊。

“是你!”

我的身躯忍不住紧绷起来。苏蕊!这个夺走父皇对母后温柔眼神的女人!这个害的我的母后郁郁而终的女人!这个让父皇以后都不想见到我的女人!

苏蕊的脸上挂着泪滴,她的面色苍白,乌黑的头发散乱,一点也不像平时画着精致的妆容对父皇娇滴滴说话的样子。

她的手捂着肚子。。。。她的肚子,居然高高地隆起。。。。。

“你把我父皇藏哪儿去了?!”我厉声问她,对这个女人,我恨不得她永远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苏蕊抬起纸般苍白的脸庞,无血色的嘴唇微动,“克雷雅儿,你忘记了?你的父皇死了呀。。。”

父皇死了!

我一惊,全身冒出冷汗。

我记起来了,父皇。。。父皇他刚刚驾崩。。。。宫里都还没来得及换上白色的丧礼装置。

苏蕊的黑眸直勾勾地看着我,仿佛能把我看穿。

“克雷雅儿,你是来干嘛的?你父皇刚死,你要即位当女王了,你很满意吧?”苏蕊的脸上一种鄙夷的表情,她扑闪着浓密的睫毛,凄楚道:“可惜我的王儿,还没有出生,就要被亲姐姐害死了。。。。”

“你住嘴!!!”我厉声喝止她。

怎么记忆如此混乱?这是怎么了?

我接到父皇驾崩的消息,急冲冲地冲进寝殿,却看到了这个女人。。。。

苏蕊突然恶狠狠地瞪着我,道:“克雷雅儿!你这个小贱货!没想到我派出去的杀手居然这么废物,没有杀了你!!!”

“啪!”我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过去,用尽我全部的力量,把她打翻在床上。

她匍匐在床上剧烈地咳嗽,我的手痛的发麻。

胸口剧烈地起伏,我激动地无法言语。

惊心动魄的辛苦逃亡,身上无数荆棘擦伤,为了保护我而牺牲的士兵,他们的血染透了我的裙衫。。。。。。

米凯尔躺在我的怀里,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打在他的脸上,好痛恨自己的无能和荒唐,我是多么不值得让别人为我付出!

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女人!

母后临死前的样貌又显现在我的脑海里,绝美的脸庞却无一点血色,失神的双眼就快要合上,小小的我紧紧握住母后骨瘦如柴的双手,小声的啜泣,好怕她把眼睛闭上,就再也睁不开了。。。。。。

。。。。。。。。

母后还是闭上眼睛了,她说她只是累了,想睡一会,一会儿就醒了。

小小的我握着她的手,盯着她的双眼,希望她下一刻就能醒来。

尽管泪水无数次地模糊了视线,还是倔强地擦掉,一动不动地盯着母后那双曾经如此夺目,一笑就会倾国倾城的眼睛看着。

直到我的双眼充血,母后也没有醒过来。

我永远地失去了母后,也失去了父皇。

苏蕊挣扎着起来,她的嘴角挂着一道血丝,整个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如果这个女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那该多好!

苏蕊捂着脸,却笑着对我说:“克雷雅儿,你终于露出本性了。你父王没看见啊。可是你父皇知道,你是多么的冥顽不灵,多么的令人失望!”

“住口!”我扬起手,恨不得再给她一个耳光。

“哈哈哈哈”她却如疯了一般的大笑,她走下床,连鞋都没有穿,光洁的双脚迈出一步步逼近我。。。。。。

“怎么了?你不想听?可是这是事实。未来的女王啊,你凭什么管理你父皇留下来的王国呢?”

我给她逼得倒退几步,我摇摇头,大叫道:“你住口!我从一开始就是皇位的继承人,是你处心积虑地勾引我父皇,是你暗中派杀手追杀我!是你阳奉阴违,父皇泉下有知,一定会后悔和你在一起!!!”

“哈哈哈哈~!!!”她又是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边走边逼近我,“是你母后当初和我争宠败下阵来,自己郁郁而终!是你自己不争气,让你父皇对你失望透顶!哈哈哈。。。陛下已经说了。。。如果我生下的是男孩,就改立他为皇储!我的孩子肯定是皇子,肯定是未来的皇帝!你说!我怎么会允许你活着回来!”苏蕊疯狂地逼退我,她的表情狰狞,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

“你骗人!”我尖叫道:“我父皇不会这么做!我是他和母后生的!父皇他最爱母后了!是你破坏了他们!!!”

我的声音因极度愤怒而扭曲,我不要,不要听到她这么说!父皇不会那么做的!

我一直相信,父皇是爱母后的。。。母后一直到死,也没有和我说过一句怨恨父皇的话。

怨恨父皇的。。。。。

是我。

苏蕊一再逼近我,她的脸全都扭曲了起来,她的声音也怪异而恐怖:“克雷雅儿,你这个冒牌货,真正的王应该是你弟弟,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和你母亲一样,都令陛下厌恶,陛下厌恶你们!!!你根本不配。。。啊!”

尖叫声划破宫殿像闷罐头一样压抑的气压。

我出离了愤怒,用力推了苏蕊一把。

根本不是这样的,父皇是爱母后的,都是她的错。父皇不会改立皇储的。。。。。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苏蕊已经捂着肚子,鲜血顺着她洁白的脚踝流到地毯上。。。。。。

“啊克雷雅儿。。。你。。。。”苏蕊咬着嘴唇,十分痛苦的样子。

殷红色的血一直流,染红了她浅色的裙衫。流到地上,越流越多。。。。。。

“克雷雅儿。。。你。。居然。杀了你弟弟。。。”苏蕊紧紧捂着肚子,却死死地盯着我。

不要,不是我。。。我只是不想再听她说话而已!我只是不想让她再靠近我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苏蕊疯了一般地大笑,她的黑发挡住脸上,唇角也留下红色的血丝,整个裙衫变成血红色,特别狰狞恐怖。“克雷雅儿,你杀了你弟弟,你好狠毒啊”

“我没有!”我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一地的血,好恐怖,满目都是血色。。。殷红的血。。。仿佛把世界都染红了。。。

我的世界天旋地转,没有发现苏蕊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

血随着她的移动,淌的满地都是。。。。。。

“克雷雅儿。。。你的手上沾了你弟弟的血。。。我诅咒你。。。和你母亲一样,得不到男人的爱。。。。永远也不会有人爱你。。。你的下场会和你母亲一样!!!最后。。。。最后。。。冷冰冰地死去。。。。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蕊跟个血人一般,向我走来。

“不要!不要!来人啊!!!!”我发疯地尖叫,好害怕!

“哈哈,克雷雅儿,你记住。。。你永远也得不到爱。。。你就会像你母亲一样,即使得到了也会失去。。。。”

苏蕊停住脚步,表情决绝地对我说。

接着,

她转身,

用尽全力地冲向宫殿的梁柱,

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

她像一个被折断的木偶般,彻底地瘫了下来,

再没有动静。

血自她的头部涌了出来,慢慢变多。。。。

头上的鲜血,和身下的鲜血,汇成了一条小溪。

全身都变成红色

满天满地都是血。。。。。。

血。。。。

血。。。

血。。

啊!!!!!!!!!!!!!!!!!!!!!!!!!!!!!!!!!!!!!

声嘶力竭的尖叫,伴着雷鸣同时响起。

轰轰的雷鸣盖住了世间一切杂声,倾盆的雨水冲刷了世间一切罪恶。。。。。

天晴以后,哭泣的女孩是否能有安梦???

未完待续

1月31日更新

第二十章宴无好宴

“不要不是我不要”雅儿在床上翻转,汗水浸透了单薄的睡衣,眉头拧结,眼角含泪。

“不是这样的!不是”痛苦的梦境完全把雅儿吞噬了,她怎么都醒不过来。

“雅儿!雅儿!”墨炎叫着她的名字,想把她唤醒。这个小丫头怎么了,做了什么可怕的梦么?

“你说谎!不是这个样子的”雅儿的身子明显在发抖,喃喃不停地说着梦话。

“雅儿!”墨炎抱起她,用力摇晃她的身子。她全身都是汗水,体温高的吓人。

在几下用力的晃动后,雅儿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等到视线慢慢清晰,她看到了墨炎。痴痴地顿了几秒后,她突然紧紧地搂住墨炎的脖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雅儿哭的极为激动,好几次都喘不过起来。

泪水很快就湿透了墨炎的肩膀,她边哭边紧紧地搂住墨炎,墨炎一怔,一手轻轻附上了雅儿的秀发,慢慢地揉着她的头。

“宝贝乖,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墨炎轻声问她,抚着她的背帮她理顺气息。

雅儿躲在他的怀里尽情的大哭,双手紧紧勾住墨炎的腰,把所有的惊吓和委屈都化为泪水洒在他的肩头。

“宝贝乖,没事了,只是做梦而已。”墨炎温柔的声音,让雅儿渐渐平静一些。

“宝贝不哭,我在你身边。”墨炎的黑眸闪烁着光芒,他抬起雅儿的下巴,轻柔地吻她的脖子,耳后。。。。雅儿,宝贝,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在墨炎的安慰下,过了一会,雅儿终于不哭了。呆呆地望着墨炎,两只眼睛红肿起来。墨炎帮她披了一件衣服,理好额前的乱发。

“怎么了?做什么噩梦了?”

雅儿低头不语。在父皇驾崩前,苏蕊封锁了父皇身体不好的消息,派刺客刺杀雅儿。雅儿几次死里逃生,等到平安回到宫里时,父皇已经去了。她无法接受,闯进父皇的寝宫,却看到了苏蕊。和她争执之下,失手害的苏蕊流产,疯狂的苏蕊撞柱自杀。雅儿登基的前夜,宫殿里到处弥漫着血的味道,那一夜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经历了这不详的一切的雅儿,还不到十八岁。那个冰冷的夜晚,她瑟缩在熟悉又陌生的宫殿里,可怕的一幕不断地在她脑海里浮现,她大声哭喊,冰冷的宫殿里只传来一声声绝望的回响。至此以后,每逢雷雨,雅儿就会惊吓万分,噩梦连连。来到炎都以后,已经许久没做过噩梦,墨炎的体温和身上淡淡的龙延香味总是包裹着她让她睡的安稳。可能。。。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吧,噩梦再一次惊扰了自己。

墨炎看着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克雷雅儿可真是个惹祸精,负责护送她的亲卫队看丢了她,急的团团转,最后发现她和梅朵拉两人醉倒在‘诱惑’的雅室里。本来墨炎想要等她醒了训她几句,却看到她被噩梦折磨的样子,这一会哪里还忍心骂她呢。

“下次要出去玩跟我说一声,不要偷偷溜走了。”墨炎语气平淡。雅儿抬起头,红通通的眼睛看着他。“还有,以后不许再喝这么多酒。在那种乱的地方喝醉了很危险知不知道。”这句话加重了语气。总要警告她一下的,实在是太胡来了。

“知道了,对不起。”雅儿低低的道。

墨炎盯着她的脸,俊朗的五官上笼罩着淡淡的阴云,“你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有招待风擎国皇子的晚宴,你要出席。我还有事,先不陪你了。”摸了摸她的脸,转身走了。

雅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泪水没来由的又涌上眼眶。

我得不到幸福么?

我会冷冰冰的死去么?

他。。。。爱不爱我?。。。。。。

墨炎显然极为重视风无极的来访,大炎王朝的重要官员,达官显贵们都出席了他的招待晚宴。席间觥筹交错,两国的官员们把酒言欢。墨炎和风无极都是外交的好手,两人只谈风月,不谈国事。底下的官员们也很识相的品酒赏乐。如此热闹的宴席里,雅儿安静地坐在墨炎身边,墨炎吩咐了不许让她喝酒,侍女们只往她的杯子里倒上果汁。品尝着只有甜味的果汁,雅儿的舌尖不禁又回味起和梅朵拉一起品尝的醇酒,不同颜色的酒有不同的味道,合在一起的口感更是难以形容的美妙,更难得的是她让自己身心都放松起来。对了。。不知道梅朵拉姐姐怎么样了,都忘了问了。

正当雅儿愣神的时候,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精彩的舞蹈表演。一群美貌如花的妙龄女子中间,一个婀娜的身影正翩翩起舞,她的身材娇小,面若芙蓉,看起来弱不禁风,身体却极有爆发力,和着节拍,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姿态极富诱惑力,全场男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墨炎端起酒杯,冷静的目光投向旋舞的女人。女人踏着舞步向王座前走来,雅儿这才回过神来。看见这个娇美的女人做出引人遐想的妩媚表情,灼热的眼神一直盯着墨炎不放。随着舞曲节奏加快,她的动作越来越狂野性感,在离王座很近的地方不停地打转旋舞,全场的气氛仿佛被带到了高潮!最后,音乐停下,娇媚的舞娘伏跪在墨炎的脚下,彩色的衣裙铺在地上,仿佛一朵盛开的莲花。

大殿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酒过三巡后的人们显然被这火热的舞蹈点燃了情绪。

墨炎放下酒杯,伸出双手,礼貌性地拍了三下掌。眼神里仍是冷静。

风无极朗声道:“此女为敝国第一舞姬,身怀绝技。我国的公子贵族争相花重金求舞而常常不能如愿。无极此次来炎都拜访,将此女献给炎帝陛下,以充后宫,希望陛下笑纳。”

墨炎淡淡一笑,对地上的女人道:“抬起头来。”

女人慢慢抬起头来,芙蓉玉面,眼色含春,声若黄鹂,娇滴滴道:“奴婢见过陛下。”

销魂噬骨的声音撩拨的底下一众男人心里发痒。

墨炎看着她,仿佛很有兴趣地道:“果然是佳人尤物。那朕就谢谢四皇子的美意了。”

说完,笑着对风无极举杯,一饮而尽。

底下群臣山呼万岁。

热闹的场景一直持续着。。。。。。

雅儿全身冰冷,仿佛掉到冰窖一般。

这个女人和苏蕊一般,娇娆妩媚的让男人移不开眼睛。墨炎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接纳了她,还表现的很有兴趣的样子。

他是不是很高兴?得到这么一个会跳舞的美人?

他看她的眼神也如此灼热,就像当初父皇看苏蕊的眼神。。。。。。

“你永远也得不到男人的爱,即使得到也会很快失去。”

“你最后就会像你母亲一般,冷冰冰的死去。。。。。”

苏蕊的诅咒声又在耳边响起,雅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手指颤抖着,把杯中果汁洒了些许出来。

抬头看着墨炎,他没有看到,他的眼睛还盯着那个妩媚的女人。。。。。。

“陛下,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告退了。”压抑住自己激动地心情,装作若无其事地对墨炎道。墨炎看着雅儿,想在她的脸上发现她情绪的踪迹,雅儿回过头,不想让他这么看着自己。明明。。。纳了新宠。。。不要装的好像还很关心我的样子。。。雅儿心里这么想着。一会,墨炎握住她的手道:“先回去吧,当心着凉。”

雅儿不自然地迅速把手抽开,行了礼后迅速离开大殿。

这种声色酒肉的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第二十一章结缘玲珑

雅儿遣退了跟着她的所有宫人,夜晚风凉,孤月高悬,就像她此刻的心境般萧瑟。她想一个人走一走,静一静。

偌大的皇宫里,彷佛只有她一个人。喧闹的声音渐渐远去,繁华都被她留在了身后,此时的她寂寞无助。

一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是一个人,哭也好,笑也好,都是一个人的心情。从来没有人分享,从来也不知道要和谁去分享。以前,一直是一个人,以后。。。。大概也是一个人吧。

突然很不想再呆下去,可是又不想回去。去那里都一样,她只是个没人管没人爱,只会给别人带来麻烦惹人生气的人。

好不容易有一个人在乎她,虽然她没有承认,但事实是无论他的温柔还是他的严厉,都深深在她心里打上了烙印。让她不再感觉到寂寞。平时有他温暖和怀抱,做错事时有他严厉的惩罚,不管是欢愉还是疼痛,她都习惯了有他的气息的包裹。虽然才只是短短的时间,但她已经沉溺于这种气息了,现在。。。现在。。。。

好苦恼。。心怎么会有酸酸痛痛的感觉呢??

无奈的笑笑,克雷雅儿呀,想不到自视甚高的你也会有今天么?你不是一直都目空一切的么?

走着走着,不知道来到了什么地方。夜晚光线差,又满腹心事,她早已失了方向。

一片幽幽的竹林里,好像有人低低地抽泣。

“谁?”克雷雅儿站住,大声问道。

抽泣声停止,窸窸窣窣,传来脚步踩在竹叶上的声音。

一个白衣少女从林中走了出来,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美得如一个仙女一般。

“对不起。。。我。。。”少女显然很局促,她的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很像一泓流光的清泉。

“你是谁?”雅儿问道。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哭?

“我。。我叫玲珑。。”少女的声音清脆如银铃一般,比刚才什么舞姬甜到化不开的嗓音好听多了。

“玲珑,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哭?”雅儿问道,对这个柔柔弱弱的少女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我是四皇子殿下的奴婢,我。。。”玲珑的眼睛又一红,仿佛遇到了什么委屈的事。

雅儿找了个台阶坐下,叹了口气道:“你大概也是被欺负了吧,男人总是喜新厌旧。”

“不。。不是的。。主人对我很好的。。。”玲珑脸上一红,想要辩解道。

雅儿笑笑,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举手投足之间的风姿吸引的玲珑移不开眼睛。

“正好我也不想回去,遇到你也是一种缘分,过来坐吧。”雅儿向玲珑招手,她的动作仿佛具有魔力一般吸引着玲珑向前迈开步子,坐在雅儿身边。

在这样一个起风的夜晚,两个各怀心事的美人,聊了很久。虽然之前并不相识,但同样萧瑟的心情拉近了她们的距离。玲珑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细如雨,润如玉,看似柔弱的外表下却有颗坚强的心,令人怜惜,让人敬佩。她有水一般沉静包容的力量,和她呆在一起让人感到很舒服。

“这么说,你是喜欢风无极了?”雅儿翘起脚问道。

“是。。我喜欢主人。。虽然他经常做出一副冷酷的样子,但内心其实很温柔呢。”玲珑的眼里流露出暖暖的爱意,唇角也挂着微笑。“可是。。。”玲珑又低下头,道:“我不知道主人是否喜欢我。。。也许玲珑根本配不上主人。。主人能让我留在他身边已经是莫大的恩宠了。。。。”幽幽的声音道出她内心的苦涩。

“玲珑”克雷雅儿突然抓住她的手,打断了她的思绪。克雷雅儿看着她,棕色的眼眸直接对上玲珑清泉般明亮的眼睛。“你想不想知道风无极到底爱不爱你?”

玲珑的心脏漏跳一拍,喃喃道:“当然想啊。。可是。。。”

“别可是了。”克雷雅儿直接打断她,“我有办法。”坚定的语气让玲珑无法不相信她。

“只要。。你有这个胆子。。。”

。。。。。。。。。。。。。。。。。。。。。。。。。。。

玲珑沉默,只有风划过竹林的沙沙声。

月辉不知不觉中扩大了领地,照亮了两人坐着的台阶。

“我。。愿意。。。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愿意尝试。。。。”玲珑彷佛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一般,“就算知道了主人不喜欢我。。。那我。。。也可以死心了。。。”

克雷雅儿笑笑,如女神般散发光芒,“那,就跟我走吧。”

未完待续

问个很无聊的问题为什么本版块的《囚婚》查看是1万多回帖是800多,我的文查看有2万多回帖是300多呢是不是很多人一打开觉得太长了就不看了捏????还是很多人看霸王文啊???

2月1日更新

第二十二章醉生梦死

雅儿带着玲珑混上了最后一班出宫的马车。每天都有很多马车进进出出,有送货的,有办事的。马车进出宫门要经过严格的检查,克雷雅儿早就留意着马车的班次,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她和玲珑缩着身子,躲在一个马车的货箱之中。马车顺利地通过了宫门侍卫的检查,雅儿和玲珑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玲珑,手心里都冒出了汗。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颠簸之后,马车停在了城门口的驿站休息,两人乘机溜了下来,进入了炎都的中心。

尽管是晚上,但繁华的炎都还是人声喧哗,有做买卖的,有表演杂耍的,酒馆,茶轩,妓院都开门迎客,好不热闹。

雅儿和玲珑换了身男装,立时变成风度翩翩的美少年,男装的雅儿贵气逼人,彷佛世袭的侯爵。而玲珑像个气质儒雅的公子。两人走在一起,过往的人们都忍不住回头看她们。

雅儿皱皱眉头,这样可不行,太引人注目了。

走着,到了一座豪华的建筑门前,一个娘娘腔的打扮妖艳的男人立刻把她俩拦下。“两位大人是来寻乐子的么?来我们这吧,是炎都最好的男娼馆~”边说还边向雅儿她们挤着媚眼,“什么类型的都有,包两位大人满意~~”

玲珑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了,雅儿饶有兴趣地问道:“本公子要干净乖巧的,天亮了还要马车把我们送回去,你这有么?”

娘娘腔男人一听有生意做,立刻笑开了花,脸上厚厚的脂粉都抖掉了一层:“有,有。两位大人请随我来。”

雅儿和玲珑进入一个雅室,不一会老板带了四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稚气未脱的美少年上来。“两位大人,这四个是我们这姿容最上乘的小倌,都还未服侍过人。从小就好生调教着,绝对能让大人满意,不过。。。这价钱么。。。自然贵些。。。”

雅儿打量着这四个美少年,各有各的风味,最小的那个活泼可爱,两个眼睛滴溜溜地转。左边的一个羞涩腼腆,皮肤好的像能掐出水。右边一个身形挺拔,脸上有股傲气,似乎对雅儿和玲珑很不屑。年纪最大的那个看起来很安静,有种与他年龄不相称的成熟,慵懒的双眸里透出冷漠,冷冷的气质倒是很吸引人。

“果然不错,都留下了,你出去吧。”雅儿淡淡地道。

老板喜笑颜开地关门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吩咐四人好好伺候。

雅儿找了一个躺椅,伸展身体躺下。玲珑盯着四人看,好奇而不安。

四个美少年单膝跪下,柔顺地道:“奴才听候大人吩咐。”

玲珑紧张地回头看雅儿,“雅。。”她欲言又止,差点叫了雅儿姐姐。

雅儿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半抬起眼睛,道:“你们放心,我不会强迫你们做什么的。过来帮我锤锤腿。”

两个美少年听话地走到她身边,用手轻轻伺候雅儿捶腿,另两个走到玲珑身边,跪下要伺候她。

玲珑显然极不适应。她对雅儿说:“我们在这里要做什么?”

“你放心。如果那个人在乎,便会花尽心思来寻你。如果不在乎。。。那你也知道了。”雅儿安心享受着美少年的按摩,慵懒地道。

玲珑此时发现,雅儿浑身有种王者的气质,坚定而强大,是自己所无法企及的。

“这个时候,他们该结束了吧。。。”玲珑喃喃道,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般地就答应了雅儿,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身处在了男娼馆,她如今做的一切都是不会被主人原谅的,也许是雅儿身上的气质太难以让人抗拒,也许是自己本来就不是个好奴儿,总之,不安也罢,焦虑也罢,她的内心,还是很渴望知道主人的想法,就算。。。就算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也好。。。。

雅儿浓密卷翘的棕色睫毛扑闪了一下,是的。。宴会要结束了。。。墨炎和风无极发现她们失踪了么?。。还是。。。墨炎根本就沉醉在新欢的诱惑下了。。。而风无极,也完全没发现他的小奴隶被自己拐跑了?。。。。

不管了,先享受一下再说吧。雅儿睁开眼睛,看着那个对她们不屑的少年貌似低眉顺眼地伺候着自己,觉得这一切都很有趣。墨炎。。你会不会很生气?还是。。你觉得一切根本无所谓?

淡淡的玫瑰熏香缭绕着整个雅室,雅儿慢慢地就进入了梦乡。玲珑虽然心中焦虑,但也敌不过一夜的奔波,沉沉睡着了。。。。。。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雅儿睡的安稳,玲珑倒是连夜做梦,显然没休息好。

城中从昨夜开始就有兵马调动,不太张扬却如密如织梭般地搜查两人的下落。

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把她们送到了‘诱惑’门口。

玲珑的脸色渐显憔悴,雅儿柔声安慰她道:“没事的,天塌下来了有我和你一起顶着,再说了,如果风无极找来这里,不就证明他心里喜欢你,在乎你么。毕竟,丢了个奴婢对皇子来说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明白么?”

玲珑点点头,勉强对雅儿一笑道:“玲珑知道。不管主人他会怎么生气,但如果。。。如果主人能来找玲珑。。玲珑就是死也甘心了。。。”

雅儿用手指刮了一下玲珑的鼻子,“瞧你,这么没出息。怎么会让你死呢?最多不就打一顿。”是啊,自己也知道这样也许墨炎很生气,但是,宁愿看到他气到发狂的样子,也不想让他对自己视而不见。

玲珑脸上一红,羞涩道:“玲珑宁愿让主人打。。。虽然很痛。。但是每次主人给玲珑上药。。。都好温柔。。。”

雅儿望着她,眼神微澜。

玲珑,如果风无极不在乎你,你又如何?

等待是最让人不快的事情,尤其是不知道结果的等待。

百无聊赖之下,雅儿开始吸水烟。金镂雕花的烟杆,锦缎云纹的烟袋,吞云吐雾,整个人彷佛都升腾起来。。。。

轻飘飘的,如堕入云中一般。。。。。。

自由自在的,眼前的一切彷佛都变得虚无起来。。。。。。

亦真亦幻,乱花迷眼,雅儿眯起眼睛,又吐出一口烟雾。。。。。。

烟雾带着香味,沁人舒爽。。。。。。

一口又一口,雅儿像一个小女孩发现了新玩具一般。。。沉醉其中。。。

烟雾弥漫中,怎么。。。。出现了一个影子?

当云雾消散,她看见,那是。。。。。。墨炎?!

后一章SP要酝酿一下先现在几乎是日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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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1日凌晨更新

第二十三章青玉书案

墨炎走进室内,风无极也跟着进来了。

墨炎身着深紫色的军装,飒爽挺拔,金色的扣子和领口袖口的金色龙纹线昭示出他尊贵的地位。风无极一身白色的将服,纯银的扣子直锁到领口,一颗颗整齐地排成队列。两人今天一起观看了两国将士的比武大会,还没来得及把戎装换下来。

墨炎面无表情地走到雅儿斜靠的躺椅边上,伸出带着白手套的手,把雅儿手里的烟袋拿了下来。

精致的白色丝绒手套沾了点烟丝,凑到鼻前嗅了嗅,又捻了捻手指,把丝丝淡黄的烟丝蹭掉,白色手套仍是一尘不染。

“你吸食幻樱散?”墨炎看着雅儿问道,平静的双眸中看不出一丝波澜。

幻樱散是从一种叫幻樱的植物里提取出的物质,把它混在烟丝里抽,可以出现轻微的幻觉,好像腾云驾雾一般,感觉很好。还有止痛忘忧的功效。价格昂贵,但除非重复大量吸食不然不太容易成瘾。贵族和有钱人家常作为消遣的剂物使用。大炎王朝对幻樱散虽未禁止,但是严格限制着,家风严正的名门大族也决不允许自己的族人吸食幻樱散。毕竟玩物丧志,而且有幻樱散出现的场合通常都有一群有钱子弟胡闹放肆,绝出不了好事。

“我。。。”雅儿一时语塞,她的大脑还被轻微麻痹着,没有从那云雾中清醒过来,一时没反应过来墨炎和风无极怎么来了。

玲珑看见两人走进来也是呆了片刻,不过她比雅儿反应的快,立时跪到了地上,清脆的声音里饱含了不安:“奴婢参见陛下,主人。”

风无极走向前两步,对着跪在地上的玲珑,嘲弄地笑了一声:“原来你还记得你有主人么,我看你在这挺舒服的。”

风无极听似戏谑的声音让玲珑脊柱一寒。她知道,主人发大脾气的时候惩罚虽重,但是主人笑着的时候更可怕。。。。。。

“克雷雅儿,朕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的本事这样大啊。”墨炎说的不缓不急,却让人感到一股寒意。

克雷雅儿手扶额头,还是感觉有点晕,刚才墨炎和她说什么,仿佛也没听真切。

玲珑看到这番情况,忙又磕头道:“陛下息怒,不关雅儿姐姐的事,一切都是奴婢的错。陛下请责罚奴婢一人就好。”

“放肆!”风无极怒斥道:“陛下没问你话,谁让你抢着答了。还如此大胆对克雷雅儿殿下不用敬称,规矩都到哪里去了!”

“奴婢该死,”玲珑浑身瑟缩,“请陛下,主人恕罪。”

风无极看着跪着发抖的玲珑,没有半点怜惜,懒懒的从口中吐出两个字,“掌嘴。”

玲珑心头有如电击,颤巍巍地抬起右手,“啪!”的一下打在自己右颊上。

再抬起左手,加了两分力道,“啪”的一声打在自己的左颊。

“啪!”“啪!”“啪!”。。。。。。

一下接着一下,玲珑的两颊都慢慢红肿起来,她也不敢放松力道,眼中噙满泪珠。

风无极正对着玲珑坐下,看着玲珑执行自己的命令、

墨炎冷眼看了玲珑片刻,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地把视线移到雅儿身上。

雅儿却被这清脆的巴掌声带回现实,发现玲珑居然跪着扇自己的耳光,原本清丽的面容都有了分明的指印!她忙并步走到玲珑面前,拦住她本要狠狠落在自己脸上的手,厉声道:“玲珑!你做什么!”

玲珑抿嘴不语,羞辱的热泪顺着受伤的脸颊滑落下来。克雷雅儿回头对着风无极忿忿地说:“风无极!你怎么能如此对待玲珑!”

风无极皱皱眉头,“克雷雅儿殿下,那你以为该怎么对待一个外逃的奴婢?”

克雷雅儿一时语塞,她也知道,无论在哪个国家,奴隶外逃都是重罪。有的残酷的主人,甚至可以把奴隶斩断手脚后弃尸荒野。

想到这个恐怖的场面,雅儿浑身一颤,忙用手护住玲珑,对着墨炎和风无极道:“你们不要乱来,玲珑是我带出来的,她没有要逃跑。她没有错。”

风无极面色一沉,低低的说:“克雷雅儿殿下,请你放开玲珑。玲珑比不上您的身份尊贵,您如此维护她,对她未必是件好事。”

雅儿转头看着墨炎,“墨炎,都是我的错,你们不要惩罚玲珑,我们。。。跟你们回宫便是。。。”

墨炎一直冷冷地看着她们二人,半晌无声。一会,他薄唇微动,“回宫。”

皇室的马车气派宽敞,里面的装潢十分讲究。窗口垂下厚重的幔帐,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主座前面有一个小几,精致的小香炉里燃着薄荷香,清凉的味道使雅儿的头脑完全清醒过来了。

墨炎坐在主座上,风无极坐在左边的位置,雅儿并拢双腿,在右边离墨炎较远的地方坐下来,玲珑跪在正中间。

虽然地毯很软,但马车行驶中的颠簸,还是让玲珑的膝盖吃尽了苦头。

已经交代完了事情的经过,墨炎沉默不语,脸上始终是冰冷的颜色。风无极脸色阴沉,显然是克制住怒气。玲珑回完话以后就一直跪着,不敢看风无极。雅儿坐着,既不看墨炎,也不看风无极。

有胆子出来就不怕被捉回去,难不成让她跪下来认错求饶么?

一路上就这么沉默着,直到马车驶回了皇宫。。。。。。。

风无极对着墨炎微微躬身道:“陛下,无极治下无方,给陛下添了麻烦,真是非常抱歉。”墨炎微微点头,道:“风皇子早点回去休息吧,有事我们明日再议。”风无极对着墨炎行礼后带着玲珑走了,雅儿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气。玲珑这番冒险最终还是值得,风无极虽然看似生气,但终究还是在维护玲珑,他心里必然有玲珑的位置。可是,平时一贯柔顺的玲珑居然忤逆了他的意志,不知道他要怎么处置玲珑。。。。。。想到这,雅儿的眉头又不禁蹙起。。。。。。

“还有心情关心别人么,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墨炎清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跟我来御书房。”

雅儿站在墨炎面前,已经有好一会了。墨炎坐在长椅上,深黑色的眸子里寒意越来越重,他不说话,一脸严肃地看着雅儿。

雅儿被他看的嗓子都开始发痒,她觉得浑身不自在,但是又不敢有任何动作,墨炎威严的目光像是把她定在了原地。

思想都变成空白了,原来想好的话,在这样的注视下都忘的一干二净,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终于,墨炎喉咙微动,道:“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别跟我说你是助人为乐。”

为了什么?要她从何说起?噩梦?诅咒?嫉妒?浮躁?还是根本就没有个原因?她自己也不知道。想出去不就出去了呗,她怎么晓得事事都要跟这个夫君报告一声?就算原来知道为什么,现在被他盯得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雅儿撇撇嘴,道:“不记得了。”

墨炎眸光闪动,声音变得邪魅起来,“克雷雅儿,这个答案,可以视为你在挑衅我么?”

雅儿身上彷佛有微电流闪过,她压低声音道:“我没有挑衅你。”

墨炎笑了笑,俊逸的面庞在灯火的照映下更显邪凛,“背着我出宫,拐骗风无极的小奴隶,去男娼馆逍遥,服用幻樱散,问你原因就是‘不记得’三个字,如果这些都不是在挑衅我,你还能做出什么称之为‘挑衅’我的事情,我倒想见识见识。”

雅儿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其实以自己的伶牙俐齿,回应墨炎的话当然不是问题,可是雅儿敏感的直觉告诉自己,不能再说什么了,任何话语都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不利,此时的墨炎虽然笑着,但却犹如恶魔一般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墨炎低头,摩挲着戒指上的宝石,漫不经心地道:“我给你定的规矩,还记得么?说给我听一遍。”

慵懒的语气却透出暴戾的感觉!!

雅儿的手指都情不自禁的卷曲起来,她缓缓地道:“第一。。不能挑衅陛下。。。”

“。。第二。。不能欺骗陛下。。。”

“第三。。不能胡作非为。。。。”

“第四。。不能自作主张。。。。”

“。。。。。。”

“第五。。要及时认错。。。。”

短短五句话,说完却好像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墨炎按住长椅扶手,黑色的眸子仿佛黑曜石般散发光彩,“你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了!”

这一声怒喝,震的克雷雅儿鼓膜发颤,眼泪霎时就涌上眼眶。

“把书案收拾干净,自己趴上去。”

墨炎冷冷的命令完,起身走出书房。

雅儿全身冰凉,只能感受到眼眶里泪珠的温度。刚刚墨炎的怒吼让她心脏都停止跳动,不只是害怕,更是因为墨炎从来没对她发过这么大的火,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说过话。现在,她的心好不安,刚刚意识到自己是真正把墨炎给惹火了,一种紧张感油然而生,完全不是因为怕挨打,而是怕墨炎对自己生气了。

雅儿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用冰凉的手把书案上的奏章,书籍,笔墨,砚台,一样样落成堆,搬到地上。最后清出一张空空的书案。只能看见深墨色的青玉台面,上面什么也没有。

冰凉的手解开自己的衣扣,衣裙坠坠地落在地上,一点声音也没有。雅儿光洁的胴体趴上青玉书案,冷冰冰的玉石桌面刺激的她皮肤的毛孔都收缩起来。

雅儿滚烫的脸贴着凉飕飕的石板,双目紧闭,卷曲的睫毛不停地颤动,事到如今,她才终于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墨炎拿着藤条走了进来,还是上次给雅儿立规矩用的那根,黑色的,比大拇指粗一些,看起来紧实而有韧性。

藤条的顶端抵住雅儿臀部的肉里,真实的藤条的触感让雅儿一下子睁开双眼,早就被遗忘到不知何处的被藤条抽打的记忆又一下子全冲进了脑门,还没被打,屁股那儿就好像从接触藤条的位置开始散发痛感。。。。。。。

“八十下,自己数着。”墨炎冷冷地命令道,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

雅儿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她的双手紧握青玉书案的边缘,无比紧张地准备迎接藤条的重击。

“嗖-啪!”藤条划过空气的声音极短而坚决,落在肉里发出并不张扬的声响。

“啊!一。。。”尽管做好了准备,但这疼痛还是超出了想象的范围,雅儿不禁低呼出声,但没忘报数。

墨炎没有急于打第二下,雅儿重新准备好迎接第二下。

“嗖-啪!”又是威力十足的一击。

“嗯。。。二。。”太痛了!不出声几乎不可能!

“嗖-啪!”

“三。。呼呼。。”雅儿紧闭双目,痛的直喘气。

“嗖-啪!”“嗖-啪!”一连两下,雅儿的臀丘上已经鼓起五道鲜明的红印。。。。。。

“四。。。五。。。”雅儿艰难地报出数字,本来准备要受完八十下藤条的她现在就动摇了意志,觉得那实在是不可能的事。

墨炎看着雅儿圆润的臀部上慢慢鼓起红色的鞭痕,右手抬起,“啪!”的一下又添了一道。

“啊~!!六。。。”雅儿难耐地扭动身子。

“嗖-啪!”

“嗖-啪!”

又是果断的两下,他的鞭子从来不拖泥带水。

“九。。十!”雅儿数完十下,好想求墨炎休息一下再打,可是她偏说不出口。

事实上墨炎在十下之后停了一会,让她适应了一下。经过上次浴池的事后,墨炎已经知道控制自己的怒火,不让自己在盛怒之下伤到雅儿。刚才盯着雅儿那一会,实际上也是压抑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错手伤到她。

再次抬起右手,挥舞藤条,自上而下狠狠打了五鞭。

“啊~!好痛~~!!!”雅儿痛呼起来,身子躬起,把臀部抬离了桌面。

“报数。”墨炎冷冰冰地命令,用藤条压着雅儿的腰,让她重新在青玉书案上趴好。

“嗖-啪!”藤条打在左边臀部,震得臀肉颤动起来。

“十六!”雅儿忍住痛大声叫道。

“嗖-啪!”墨炎没有追究她漏报的五下,而是以连续击打左臀作为惩罚。

“十七!”

“嗖-啪!”“十八!”还是在左臀。

“嗖-啪!”“啊~~!十九。。。不要再打这边了。。。”雅儿忍不住求道。

“嗖-啪!”“啊~~!二十!”还是打在左臀上。。。。。。

经过这几下,雅儿的左边臀肉比右边臀肉明显高了一点。而右边原来落下藤条的地方,慢慢地正由红变紫。。。。。。

再休息了一会,开始了从二十到三十的鞭笞。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十下重击,间隙很短,雅儿在书案上剧烈的扭动,想避开鞭子,却无处可逃。鞭痕布满了她整个臀部,纵横交错,还有些白的空隙,是马上将被鞭痕填满的地方。。。。。。

“呜呜呜。。。好痛。。。不要打了。。。。。。”雅儿实在熬刑不过,开始哀求起来。

墨炎用藤条的顶端轻轻刮着她臀部的伤痕,没有温度的刑具接触到滚烫的皮肤,让雅儿的背部都瑟缩起来。

“墨炎。。不要打了。。雅儿好痛。。。”雅儿开始撒娇,希望他能放过她。

墨炎漆黑的双眸里此时像蒙上了一层冰。他牵动唇角,冷冽的声音道:“你以为,每次做任何事都可以不负责任么?你以为,你只要撒个娇,讨个饶,别人就能原谅你做错的任何事了么?”

这样的话有如一盆冷水把克雷雅儿从头到尾浇了个遍。

“嗖-啪!”

“嗖-啪!”

面对她的再不是温暖的怀抱,而是无情的鞭打。

“啊~~!疼~~!”雅儿的眼角完全湿润着,她抓紧了书案的边缘,哭叫道。

墨炎却不理会她,继续用藤条跟她的屁股讲道理。

。。。。。。

又打完了十下,不过雅儿没有数,她只是抽泣着,并且感到绝望。

惩罚已经过去了一半,雅儿的臀部完全高肿起来,一道道紫色的棱子看的分明。受罚的人趴在青玉书案上,发烫的肌肤已经把原本冰凉的玉石捂的温热。墨炎用手摸了摸她的臀部,感受肌肤上的凸起。

“呜呜。。呜。。好痛。。。”雅儿不停地抽泣,墨炎的大手在她的屁股游走,她幻想着这样意味着惩罚已经结束了。

谁知墨炎又举起了藤条,“啪!”的一声抽在了原本鼓起棱子的臀肉上。

“啊!”雅儿痛的尖叫起来。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了!”雅儿用手撑住桌面,试图起身离开书案,她实在太想逃了!!!

这一动作却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厄运,墨炎像老鹰捉小鸡似的逮住她的双手,别在背后,一手按住她的腰,另一手挥起藤条,狠狠地抽落在她的屁股上。

“啪!啪!啪!啪!啪!”

藤条像喷着火舌的恶龙,在她伤痕累累的臀部上留下灼人的烙印,被重复鞭打的肌肤有如针扎似的疼痛,每一寸每一寸都叫嚣着疯狂地尽情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啊!啊!”雅儿痛的不能说出连续的语句,只能短促地呼喊,在这急剧的疼痛中,她真的后悔万分!如果早知道这样,她绝对不会做出这些事,她绝对不会出宫,不会去男娼馆,不会去‘诱惑’里糜烂地抽幻樱散!一时的任性和堕落居然给自己带来如此的痛苦!她真的后悔了!!!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藤条的责任就是把这些教训都嵌进她的肌肤里!

墨炎这十下抽的极为用力,藤条打到屁股上被弹回来的力量震得他手都微微发麻,有那么一刻他竟然真的忘记了自己是在惩罚教训雅儿,而是发泄着自己的怒火。虽然只有那么极短的一个瞬间,估计也只有那么一下打得极为深都把鞭子陷进了肉里,他还是被自己的行为惊出冷汗,立刻停了手,放开雅儿。果然,那一道鞭痕从头到尾都慢慢浮现出细微的血点,在众多痕迹中看起来极为显眼。

雅儿被放开以后,有片刻没有任何反应,接着身体剧烈的抖动,开始大喘气,喘了很久。刚才那十下地狱般的鞭子自己用尽了全身力气,屏住了呼吸去抵御它,此刻全身真有精疲力竭的感觉。

呼吸平顺之后,雅儿回头看看墨炎,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双手垫在下巴下面,身体还是趴在书案上,哭的很凶很凶。

“你不要我了!。。。你要打死我了!。。。呜呜呜。。。。我认错了还不行么。。。。你要把我打死。。。。。”雅儿哭着喊着,都听不太清她说什么。

墨炎完全被震撼住,立在那里,手一松,藤条就掉落在地上。

“。。呜呜呜。。。。好痛。。。你不要打了。。。我要被打死了。。。呜。。。呜呜。。。。。”雅儿的话几乎被哭声淹没了,她哭得放肆,好像几千年累积的泪水冲破了禁锢的牢笼,倾泻出来。。。。。。

这下轮到墨炎失了头绪,他立在那里,看着她痛哭,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半晌之后,他抬起脚步,迅速离开了书房,只留下雅儿一个人,伏在青玉书案上,泪流成河。。。。。。

未完待续

抱歉十号过了几分钟才贴上来,这章从晚上八点半写到十二点,比较长。用了许多场面描写,挺累的。。。大家觉得打的重么?我觉得还好,毕竟有前面的铺垫,女主人公确实比较恼人,而且实际上本来说的数字也没有打完。总有生气的时候,对吧~~谢谢大和守护天使大的支持我回报你们啦哈哈

2月19日更新

写在前面这章写的很烂,非常烂,完全达不到各位亲的要求,不看的也可以绕道,看后面的更新。

可能前面写的太多,一下子把脑子里酝存很久的东西表达出来,这下,没灵感,没东西写了,而且也对继续文章有股厌烦感,写不出精彩的段子。

这章硬是七拼八凑弄出来的,因为不想辜负大家的期待,又加上月底就要回复忙碌的生活,以后一停就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为了能继续后面的剧情,也要先把这章凑出来。

粗制滥造的段子,生硬勉强的情节。无法精益求精,对不住了。

明白写文章也要有个心情。我违背了定论,就不会有好结果。

夹生的果子,不吃也得吃咯

第二十四章玲珑心

玲珑的头上已经冒出一排细微的汗珠,她紧咬着牙,原本柔顺的黑发早已凌乱不堪,被汗水沾在额前,颈边。

“怎么了,这下贱的身子被养了两日,变得金贵了?”风无极冷冷的嘲讽,伸手拿过一件丝衣披在自己身上。

经过刚才一番激烈的情事,玲珑全身都瘫软了,脸上一片潮红。

“哼,你还倒在那是等我来伺候你怎么着。”风无极冷嗤道。

玲珑使劲力气,忍住体内的剧痛,勉强用膝盖支撑着身体跪了起来。

风无极一进屋就把她扔在床上,撕碎她的衣服,将两手紧紧反绑起来,暴戾地索取她的身子。他的手重重地在她全身肆虐,乳房,背部,大腿,都是一块块斑驳的痕迹。这不是欢好,是惩罚。玲珑知道。他根本不经任何润滑就进入她的身体,把她生生地撕裂,每一下都插到最深,剧烈的撞击给她带来无尽的痛苦。她被反绑的双手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挣扎,身体由于疼痛而不由自主地扭动,只招来风无极更加残忍的虐待,他强行分开自己的双腿,分到不能再大为止,一下下深入地撞击到自己体内,带给自己无尽的痛楚。柔嫩的下身经不住如此的撕扯而开裂流血,鲜红的血液就成为他们之间唯一的润滑。。。。。。

到后来风无极冲刺的时候,玲珑几乎快晕了过去,她不住地求饶却得不到任何回应,直到主人在她体内洒下灼热的种子,这疯狂的疼痛才平息一些。

而现在她的胳膊的完全麻了,双腿甚至不敢合拢,动一下都觉得疼痛万分。

“主人。。。您听玲珑解释。。。。。。”玲珑不由自主地脸上已经湿漉漉一片,以前主人惩罚的时候,再严厉她也会忍住不哭的,可如今,她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就不自觉地满脸都是。

“你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主人,我还听你解释什么?”风无极冰冷的声音里蕴含了怒气。不同寻常的成长经历,让他变成一个对人戒心极重,寡情凉薄的人。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别人对自己的背叛。他的路太辛苦,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锋上一样,让他早已习惯把自己的情感压抑到几乎没有。他要的东西太不一样,对身边的人,无论身份高低,都要花无数的心思应对辨别,信任是他身上早已干涸的资源。玲珑虽然只是一个女奴,但却是他身边为数不多能让自己放心的人,现在,她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风无极此次出行,有许多挑战,但是千万没想到的是,一切都还算顺利,居然在平时一贯柔顺的玲珑身上出了岔子。还好没有出什么事,否则他回国以后,又不知道要受到多少刁难。他没有第一时间处死她,已经是对她最大的仁慈了。

“不是的。。。主人。。。”玲珑泣不成声,她好想对他说出自己的感觉,但彷佛时间气氛一切都不对。看他那么生气的样子,自己只觉得后悔万分,一定是自己把一切都给弄砸了。

“你现在是不服我的管了是吧?也好,不听话的奴才我从来不要,你给我滚。”风无极解开了她手上的绳索。

“不要,主人。。。是玲珑错了,您要怎么打怎么罚都行,不要抛弃玲珑。。。。。”玲珑顾不得胳膊完全没有恢复知觉,跪到风无极的脚下。怎么。。。怎么能是这样呢?明明,主人前一刻还到‘诱惑’去找自己,说明主人在乎自己的呀!玲珑泪如雨下,觉得自己惹风无极生这么大的气,都要抛弃自己了,真的是罪该万死。

“主人,你不要丢掉玲珑。。。”玲珑抱着风无极的腿求道:“玲珑真的没有不把主人放在眼里,是玲珑大胆,跑出去让主人担心,玲珑该死,玲珑知道错了。。。。。主人您怎么教训玲珑都行,只求您不要再生气了,不要丢掉玲珑。。。。。”玲珑边哭边求,可怜的样子让风无极也不由得心中一软。

片刻,风无极终于发话。“那好,你去床上趴好,受不住今日的惩罚,便自己收拾东西滚吧。”俊朗的面部此时没有任何表情,清冽的目光仿佛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低了下来。

“是。”玲珑无比柔顺地应道,主人肯惩罚自己,就不会再生气了。

床单是雪白色的,在灯光的照耀下白的都有些刺眼。玲珑脸朝下睡在床上,身体的背面朝上。柔滑的肌肤如丝缎一般,双腿并拢,脚背压在床面上。

风无极拿了竹板,二话没说,就朝着玲珑光裸的臀部猛力打去。

竹板落在肌肤上发出的响声震得人鼓膜发痛,十几板子下来,玲珑的屁股早已通红一片。

“啪!啪!啪!啪!啪!。。。。。”竹板击肉发出的清脆响声不绝于耳,玲珑咬着床单,不敢出声。

其实每一下都痛到了肉里,竹板的韧性在打人的时候能发挥出特别恐怖的威力。

如小指的长度宽的竹板握在风无极的手里,竹子特殊的质地带给他的掌心真实的触感。他挥舞竹板,一下下都耐心地重重打到肉里,让肌肤的弹力配合竹板的韧性把板子弹将出来。

“啪!啪!啪!啪!啪!”床上的玲珑已经难耐地扭动起来,虽然惩罚才刚刚开始,那威力已经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了。

风无极极有耐心的一下一下都打的用力,屁股上的两团肉在硬物的拍击下不停地颤动,早已是艳红一片,此时又将高肿起来。。。。。。

。。。。。。

玲珑就这么一下下的挨着,疼痛的感觉把她整个身子都包裹了进去。打屁股的痛盖过了刚才下体受伤的疼,她只觉得整个下半身都疼成了一片。

玲珑娇翘的臀部此刻布满了伤痕,两边都肿了起来,竹板仍在不停地往肿痛的臀部上施加新的伤痕。

“啪!啪!啪!”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下板子,韧性十足的竹板仿佛越打就越发挥威力似的,与玲珑臀部的每一寸肌肤都亲密的接触,不留一丝空隙。从腰际开始,到两腿之间夹着臀缝的臀肉,都一寸寸仔仔细细地照顾到。

“嗯。。。嗯。。。”尽管用尽了全身力气,玲珑也无法抵御这疼痛。她的身子已经不自觉地开始躲避板子。

玲珑不想开口求主人,因为主人说过受不住今日的责罚便要自己滚,但是玲珑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疼痛,她只觉得下半身都烧了起来,坚硬的板子一下下打在身上疼痛难忍。

无法躲避,无法求饶,玲珑只有呜呜地哭起来,疼痛感找到眼泪作为宣泄口,从她的眼眶中奔涌而出。

“呜呜呜。。。主人。。对不起。。。。”玲珑的道歉是真心的,她知道主人承受着多大的压力,知道主人在乎自己才会如此惩罚自己,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让主人失望了。她不怕痛,只怕主人对自己心灰意冷。

“。。对不起。。主人。。。是玲珑错了。。。。”玲珑哭的一抽一抽,哽咽着道歉,她宁愿风无极把所有的怒气和失望都发泄在自己的身上,也不要风无极自此以后又变得冷冷的对所有人。自己的主人有多不容易,玲珑知道,她在心里面心疼他,真心希望他开心,只是他不知道。

想到风无极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想到自己与风无极的身份和处境,玲珑不由得泪又奔涌出来。

再痛些吧,这样可以让两个人都释放出来!一直压迫在心底的泪水,终于可以借着疼痛的理由而倾泻出来。主人一直以来的不甘和隐忍,是不是也可以释放出来呢?

挥洒的眼泪和飞舞的板子成了最后的疯狂,天地都被抹上了毁灭的绯红色,散乱的黑发成为牵绊的路口,琉璃色的眼眸里的冰霜碎落一地。

。。。。。。

终于,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

一直修长白皙的手抬起泪痕连连的下巴,被泪水充盈的眼睛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辨别不出脸上的表情。

沉默将被打破的气氛有如床上绽开出红色妖冶的莲花,新生的藤蔓缓缓缠上晶莹的胴体。

“你。。恨我么?”让你的生活天翻地覆,让你被忽视,被羞辱,被虐待,让你的脸上总是挂满泪珠。

听似没有温度的声音,只有她知道里面的压抑,隐忍。。。和淡淡的温柔。。。。。

。。。。。。

短暂的沉默,让刚刚绽放的莲花霎时失去颜色,抽芽的藤蔓疼痛地收回自己的触角。。。。。

“不。。。不!”终于鼓足勇气,一双晶莹发亮的眼眸对上了那琉璃色的温柔,只有她才懂得的温柔。

“主人,我爱你。”晶莹的眼眸辉映着灯光,闪耀出他从未见过的美丽光芒。

“主人,我爱你。。。。玲珑,真的好喜欢你。”泪光盈睫的颜容,晕染着让人目眩神迷的红晕,那是让他一辈子也无法放弃的颜色。

。。。。。。

。。。。。。

他的大手一把捞过玲珑,紧紧,紧紧地护在胸前,胸口那结结实实的心跳,让他的狂躁,他的冷漠,他的忍抑,终于。。。终于都落在了地上,只因为有这,琼玉一般玲珑的心。

未完待续

2月24日更新

第二十五章诱情术(上)

墨炎寝宫内

雅儿趴在大大的龙床上,手心里粘着纯丝的床单。

冰雕玉琢的人儿皱着眉头,心事重重。

几个时辰前的场景一幕幕地在她脑海里重现,“你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了!”这句咆哮不断地在脑海里震荡着,让她的脑海难以平静。

臀上的鞭痕已经一道道彻底肿了个透彻,手轻轻拂过伤痕的凸起,一阵战栗的疼痛刺激的她倒抽一口冷气。

清冷的空气使她发热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

墨炎离去的时候,一言不发,雅儿泪眼模糊,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想来,也不会好看吧。

他居然不说一句话就走了,只剩她一个人趴在书案上。。。。。

“你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了!”

这严厉的斥责又在耳边响起,雅儿的心尖颤动,掌心都冒出汗来。

完了。。。这下他真的生气了。。。。怎么办才好?

雅儿越想越觉得全身都发烫起来,她挣扎着下了床,走到镜子前面,背对镜子,扭过头。

自己丰腴的臀部上,数十道鞭痕交错重叠在一起,映着雪白无暇的背部和修长光洁的双腿,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雅儿对着镜子,拿出去痛消肿的药膏,手指勾出一些,轻轻地给自己抹上。

。。。。。。

冰凉的药膏敷在灼热的臀部,带来一种奇异的感觉。

雅儿不由得思念起墨炎的大手,想念他修长洁白的指头沾着药膏,轻轻涂抹在自己臀部的感觉。。。。就好像。。。春风吹过一般。。。。。

现在只有自己别扭的给自己上药,雅儿不禁对镜苦笑了一下,这下自己的祸闯大了。以前再怎么闯祸也没人管,今天是把祸闯到管自己的人都不愿意再搭理自己了。。。。。。

苦笑着,眼眶又不禁湿润了,这样的局面。。不知道自己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回到床上躺好,夜已经深了,墨炎还没有回来睡。

御用的药膏果然就是有效果,一会儿,雅儿伤口上灼热的温度冷却下来,不怎么疼了。

皮肉上疼痛感的消除随之而来的就是如波浪般的疲倦感,前面雅儿还强撑着,想等墨炎回来,但是消耗了大量体力的她终究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着了。。。。。。

第二日,当她睁开眼睛,偌大的寝宫还是她一个人,身旁的床褥整整齐齐,没有人躺过的迹象。雅儿抓紧了丝被,心里一阵空空荡荡。

墨炎肯定是生气了,整夜都不回来睡。

我该怎么办呢?

一阵阵胡思乱想缠羁在她的脑海里,没发现一个侍女捧了药过来。

“殿下,请服药了。”侍女轻轻地道。

雅儿眉头一皱,“我又没病,喝什么药。拿出去。”

侍女脸上一阵为难,道:“。。是。。。是陛下吩咐您要喝的。。。。。”

雅儿厌恶地看了看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浓汁,挥挥手道:“放在一边吧。”

御书房内

墨炎已经在书房里不眠不休一整夜了,批阅过的卷宗都落成了一座小山。近来的几场战争告一段落,军队需要补给,防布需要重新安排,将士的升迁撤调,为下一阶段安排的屯军备粮,一切都要仔细斟酌考虑,决定又需及时果断,不能拖泥带水。工作量着实不小。墨炎工作了整夜,做出了几项重大的决策和无数小的命令,这些决议在天亮以后即将公布实施,又将产生许多重大的影响。

东方亮起了鱼肚白,墨炎走到窗前,伸展了一下久未活动的筋骨。

柔和的朝阳覆盖下,黎明时刻的万物都渡上了一层玫瑰色的光辉,墨炎深邃的黑眸对着窗外静逸的景色,脑海里又浮现出雅儿悲伤欲绝的泪颜。。。。。他扶着窗棂的手指紧紧一缩,只是一夜没见到而已,难道自己就忍不住了么?何时自己的自制力变得这么差了么?

摇摇头,把这些胡思乱想都甩出脑外。天已经亮了,他该准备好去早朝了,今天的公事还很多。

今天的事物特别繁忙,墨炎在晚餐后有难得的半个小时的休息。一会在议事厅还有帝国的高级军事会议,大炎王朝的元帅,将军,高级军官,只要还在炎都的全部都将出席,驻扎在边关的将军们也派遣参谋官带来了自己的意见。

虽然会议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衔级不高的军官参谋们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布置地图,发派作战汇报,防布计划,准备笔录,不太大的议事厅里,身穿不同级别军服的军官们谨慎地忙碌着,虽然紧张却极有秩序,没有一丝慌乱,把军人的威严,服从,保守的作风充分的体现出来。

墨炎坐在御书房内,手里握着盛着冰水的透明玻璃杯。他低头研究着铺在桌面上的新制定的防布图,在脑海里勾勒出帝国版图的每一处地形,思索防布位置与地形的配合度。静静地一动不动,没有任何人敢吭声打扰他。

雅儿无声无息地走进书房里,她走近正在思考的他,墨炎抬起头,看到了雅儿。

冷静的黑色眸子对上了她如琥珀般美丽的棕色眼瞳。

雅儿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整个身子都隐没进那深沉的颜色中,只有头露在外面。她的棕色卷发被巧妙地挽起,结成一个俏丽的发髻,勾勒出她完美的下巴和脖子的线条,留出的些许碎发更是增加了妩媚动人的感觉。

很少见地,她画了浓浓的眼妆,一双大眼睛彷佛是夜的精灵,成熟妖媚,让人一见到就忘记了自己的所处,只想与这夜的女妖一起狂欢。与深深眼妆相反的是,唇上只轻点了一层若有似无的唇蜜,微微翘起的唇瓣彷佛在诉说热情又含蓄的邀约,使人克制不住亲吻的欲望。

墨炎从未见过散发着如此成熟妩媚气息的雅儿,一时间,他竟看得出神。

雅儿轻轻走到他身边,每向他靠近一步,他的呼吸都不自觉的沉重了一分。

“你怎么来了?”墨炎出声问道,用平静的声音掩饰他早已开始躁动的内心。

雅儿并不答话,她如一片羽毛似的轻轻落坐在他腿上,一只莹白如玉的纤细手臂从黑色的披风里探出,如藤蔓般绕上他的脖子。他的呼吸霎时变的如铅般沉重。

雅儿魅惑的嘴唇贴近他的耳垂,轻轻吹气道:“你不回去,我来看看你。”

墨炎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下腹腾起一股烈火,他把头微微扭过,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不要胡闹。”他生硬地道。

“墨炎,”雅儿纤长的手指扳过他尖尖的下巴,对着自己,“你生我的气了么?”

雅儿深棕色的瞳仁跳动着,一如她颤抖的心房。

墨炎看着她,“你做的事情不让人生气么?”冷峻的回答让雅儿心中一颤。

“墨炎。。。。”雅儿把头埋入他的怀中,“不要生气了好么?”雅儿的声音如泣如诉,恳求他的原谅。

他刚想发话,却发现脖子一片湿热,是雅儿的丁香小舌开始在他的颈侧滑动。雅儿的贝齿轻咬,柔唇如蝶翼般触碰他的肌肤,灵巧的小舌头不停舔舐,使他猝不及防,一句呻吟差点就从喉咙滑了出来。

大手突然紧扣住她的腰,无比享受的脖子却硬生生抽离快乐的源头。他的声音都因为压抑而有些改变,“你做什么?”

做出佯怒的斥责。

雅儿委屈的眉头一皱,接着,又抬起手,把劲前的披风系带解开。

披风一下子滑落到地上,露出雅儿诱人的身躯。

墨炎不禁倒抽一口气,披风下的雅儿竟然只裹了一层黑纱,和没穿几乎一样。她的腰间和脖子都缠了一条细细的金链子,腰部的链子从深深的乳沟中穿过,直接连在颈部的链子上,使得黑纱更服帖的包裹住她娇娆的身材。

雅儿伸手拉住脖子上垂下的金链子末端,似却含羞地,把它交到墨炎手里,脸上早已红晕一片,“这个。。。给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强烈的视觉刺激让墨炎再也无法控制身体的反应,很少做出柔顺姿态的雅儿,此时全身赤裸只蒙一层性感的要人命的黑纱,黄金的锁链束缚住她纤细的腰肢和柔软的脖颈,使她身体的重要部位都被牵制住,而牵制的源头,此时尽握在自己手里!

墨炎的呼吸声沉重到自己都听得一清二楚,他体内的狂放因子此时完全被她刺激了出来!他手中一紧,把雅儿整个人拉的往前一扑。“啊!”雅儿惊呼一声,没想到他如此用力,把柔嫩的脖子都弄痛了!

墨炎的大手毫不怜香惜玉地捏住她的下巴,正准备狠狠地吮吸她惹人犯罪的小嘴,无比渴望的唇舌还没接触到蜜汁的源头,却被一个仆侍的声音给打断了!

“启禀陛下,各位大人们都已到齐,可以开会了。”

生生压下自己的欲望,墨炎的手又把雅儿的下巴推了回去。

“乖乖回去,不许乱跑。”如今的声音听起来都硬邦邦的。

墨炎起身,向议事厅走去。留下雅儿坐在椅子上,下巴上还留着他指头的白印。

雅儿从未给如此打击过,羞愤的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明明他的欲望都已经不容错认,为何还是不肯和她亲热!!!

雅儿忿忿地扯过地上的披风,重新披在身上,还掀翻了桌上的几本奏折。恨恨地走出书房。

未完待续

后面可能还会有一章正在酝酿温情or暴虐两种风格不一定写哪一种也不一定有时间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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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5日更新

第二十六章诱情术(下)

雅儿快二十年的生命里,从来没如此失意过。

自己被困在这个华丽的宫殿里,不知道该做什么。她想了想,好像自己一直以来都没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情,胡闹肆意后,总是有深深的失落和长时间的沉默,没人懂她,她也不懂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登上王位后,她刻意的收敛,也想做个亲力亲为的好君主,可是,彷佛所有的人都不信任自己,彷佛自己做的决定总是被大臣们软软地弹回来,没人教她该怎么做,没人在意她也想学好学乖为子民出分力气的心情。

墨炎的旨意来了以后,大臣们故作担忧的表情下,她看出他们似乎都松了一口气。彷佛她做女王最大的价值,就是作为贡品献给墨炎,由此使凤岭国获得长久的安全的保障。

她觉得很孤单,凤岭王室的血脉只有她一个人,从小身边就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朋友,自从母后过失了,就再也没有人好好的关心过她,除了米凯尔和茜茜,一直守在她身边。

雅儿一个人披着单薄的披风,在起风的夜里走着,来到了皇宫最高的塔楼脚下。

她仰望巍峨高立的塔楼,上面的星空好美,她想上去看看。

守卫的士兵向她行礼,:“殿下,夜晚风凉,请不要上去。”

雅儿不听劝阻,执意要登楼。

守卫的士兵没办法,只得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

爬了好几层,终于到了最顶上。

一片空旷的场地,抬头看天,星空璀璨的让人迷醉。

雅儿慢慢地走到顶层的围墙边,从那里看下去,整座王宫尽收眼底。

上边的风更凉,空气也更冷一些,却让她的头脑更清楚。

不顾后面士兵的劝阻,她爬上了塔楼的至高点,四米见方的平台,旁边只有矮矮的护栏,底下的士兵吓的腿都软了,忙回头去汇报给上级,如果第一侧妃从塔楼上跳下去或者摔下去他们自己包括全家的小命都完了!!!

雅儿也不顾平台地上冰冷,就坐了下来,她倚着身后单薄的栏杆,一双长腿就这么穿过护栏,悬空搭在塔楼的边缘。

下面的士兵吓的都快瘫了,虽说有护栏防着,但她的姿势实在是危险,如果一个不小心出了什么事的话。。。。他们想都不敢想。

“殿下,您下来吧,在上面太危险了!!!”士兵们劝着,求着。

吵死了,雅儿心想到。怕什么,这里有护栏呢,而且她的手环着旁边的柱子,不会有事的。她只想静一静而已。

消息汇报到侍卫长缪斯那里,他的眉头紧锁,糟糕了,现在陛下在开会,该不该跟他说呢,虽然自己估计雅儿殿下不是想要寻短见,但是那样坐在塔楼上还是有危险的,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雅儿坐在高高的平台上,感觉自己离星空真的好静啊,她伸出一只胳膊,好像可以把最亮的星星握在手里一样。

看着满天晶亮的星星,她又想起了母后。母后的容颜仿佛就在夜空里,在对她笑一样。

雅儿一直看着星空,周围终于渐渐安静了,她的耳边只有风声,和夜晚独特的声音,好享受现在的感觉。好想时间就这么定格下来,她好久都没看到母后的样子了。。。。。

议事厅内

墨炎和帝国高级将领的军事会议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门口的侍卫更是打起两百分的精神,不敢让任何声音打扰到里面正在进行的重要会议。

缪斯走到门口,尽管知道时机太不对,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突然走进来一个侍卫长,所有的人都停下看着他。

缪斯是皇室的亲卫侍卫长,直接对墨炎负责,他单腿跪地向墨炎行礼后,就走向墨炎身边,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墨炎的脸色突然变了。

他的手合上桌前的文案,站起来,道:“各位,今天的会议先开到这,剩下的事情明日再议。”

一众将领不明所以,立刻纷纷起身,给墨炎行礼后告退。

塔楼上

雅儿静静地感受着一刻的宁静,不知不觉中眼泪就滑过她的脸庞。

她自己就像寂寞的星星一样,那么遥不可及,虽然闪亮却没有温度。

还有谁会在乎她,喜欢她?所有人都只会对她失望,厌恶,或者躲得远远的不理她。

就连墨炎也一样。。。。。。

。。。。。。

有的时候,越想做对什么,就越是做错。。。。。。

墨炎一路狂奔到塔楼最顶层,顾不得喘气,就看到雅儿静静的坐在最高的平台上。她的身躯都隐藏在黑色的披风里,风吹散她的秀发,她的容颜在星空下看不真切,无声地坐着,像一只落寞又倔强的精灵。

墨炎只觉得自己连心跳都停止了,和她一起,整个世界都定在了这一幕。

他的宝贝,那么寂寞的一个人坐在高高的塔楼上,满天星空都印证了她的伤心。

但,又如此高傲。

他的心被她塞的满满的,根本容不下任何其他了!

“雅儿。。。”他出声叫她,声音都因紧张而干涩起来。

雅儿闻声回头看他,眼神迷离着,彷佛一不小心就会消失不见。

他怕的不得了,她的样子实在太让他担心。小心翼翼地,他轻轻道:“宝贝,你坐在那干嘛?上面好冷的。”

雅儿又回过头,继续看着星空。

还好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高悬的心终于放下一点点。

“宝贝,跟我回去,好不好?”

他向她伸出手。

雅儿再一次回头看他,他的手快要触碰到她的披风,他满脸急切,自己从来没有看见冷静的墨炎这个样子。

不受控制地,眼泪又流了出来,她觉得一切都不真实,不敢相信任何东西。一切她在乎过的东西,最后都消失不见了。。。。。

也许,苏蕊的诅咒真的有效,她只会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去。。。。。

雅儿的眼泪在星光下闪着晶莹的光,她落寞的表情让他感到真实的心痛。

墨炎把手再往上伸了一些,“雅儿,宝贝,跟我回去。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我会好好保护你,关心你,宠着你。好不好?”

雅儿的眼泪冒的更凶了,她哽咽起来,呼吸有点受阻。

“乖宝贝,不哭了,把手给我。”墨炎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让雅儿迷失的心找到了方向。

轻轻地,她把手缓缓地伸向他,在接触到他掌心温度的一刹,一股力量把她拉住,她一下子就跌落到墨炎怀里。

墨炎定定地看着她泪眼迷蒙的小脸,拥着她在怀里,居然是如此的安心,这是任何感觉都无法比拟的。

一个深深的吻,倾诉了一段长长的故事,所有的感觉,墨炎全都用这个深深,长长,缠绵缱绻的吻告诉她。

这个足够长的吻,直到她的泪痕都干了,直到她喘不过起来,直到她的心从冰凉转为火热,直到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惊得她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墨炎的唇离开他纠缠了许久的甜蜜,脱下自己身上的黑色狐裘大衣,把她紧紧地裹进带有自己体温的柔软里。

雅儿睁大眼睛,彷佛不敢置信一般地看着墨炎。

墨炎的黑眸里彷佛有河流趟过,闪动的光彩再也躲藏不住他狂放的感情。

“明白了吧。我爱你,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忘不了你。”终于吐露出心声,仅管这句话,他已经用行动告诉了她。

雅儿的大眼睛扑闪两下,满脸都是惊讶的神情。

看她后知后觉的神情,他就气闷,狠狠抬起她的下巴,再重重吻下去,不知道,就吻到你知道为止!

你这个媚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在第一次看见你就忘记时间场合的去吻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在被你折磨的快死以后还整整六年都忘不掉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三番四次失去控制,做出完全不像自己的事。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如此在乎一个人,听到你有危险,就好像失了魂一样。。。。。

都是你,克雷雅儿,你欠我的情债,我怎么可能不在你身上连本带利的都讨回来?

雅儿直被他吻到全身都软下来,全身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

他把她打横抱起,今夜,他要宠她宠到她呆呆的小脑袋明白他到底多爱她为止!

此为假期最后一更感情戏

未完待续

奇快怎么跳到着了,虽然我也很喜欢呵呵!

发表于:45

各位在第一页还有更新的第十六十七章不要看漏了第十八章是插叙明白不??

中间的线索交代的很清楚从头看来的话完全可以理解的

很久之后看到再次支持

园丁发表于:54

大神降临啊,激动啊希望得到园丁大神的指点

惭愧,俺是个挖坑大神

园丁发表于:51

园丁是坛子的元老了,文笔和想法都是一流的我的帖子能得到你的大驾光临真是荣幸啊

328#园丁

写出一个精彩的故事真的很难啊,我看文的时候最讨厌情节不合理,牵强。自己写的时候发现安排合情合理的情节真的不容易。写细节的时候也往往发现词穷,不过你的很多故事都很精彩啊,期待你的长篇呵呵。中短篇也ok么园丁大神加油!我是你的小小崇拜者~

最新更新能看到么????

嗯。。我尽量加油啊谢谢支持

第31页最新更新了第二十章第二十一章:)是不是不更文回复反而多呢??

貌似网络不太好能看到不???

奇怪了能看到么

的帖子點閱是10萬多不是1萬多

照這個比例看來樓主的回覆率比高出接近一倍唷

发表于:19

哦原来看错了不好意思啊我尽量日更吧希望这个假期把它更完关于剧情有意见可以提也给我灵感

后面暂时停一下笔大家讨论下希望怎么sp各抒己见哈我考虑过俩丫头放在一起打但好像很不方便毕竟都是有主的人可能还是分开教训吧另外为后续情节考虑也不要有人希望往死里打呀作者我舍不得现在更的已经很勤了到关键情节也听听读者的意见娱乐一下么作者我也休息一下掉掉大家胃口哈哈哈哈

真好看,前后看了好几遍了,真佩服楼主能写这么长,我是没这耐心写这么长,呵我觉得还是分开惩罚吧,毕竟都是他们各自的宝贝,一起惩罚的话有失于面子,而且SP之后温馨起来也不...

枫叶发表于:51

作者我本来想两个先放一起打一顿再拖回去各自继续打。。。。有什么窝心话打完了再说但是主要好像放在一起打是不是不合情理啊???

还是作者我之前的想法太邪恶了捏????。。。。。

休息一下看到回帖再开工

俺喜欢拉在一起打

园丁发表于:26

大神又降临了!偶的帖子要升仙了!!!!!!!

问个不相关的问题怎么样才能升级啊??混到现在才是个商贩连商户委员都不是。。。怎么能拿奖章呢??亮亮的一个好美哎。。。

379#卩丬My狮er

楼主精通BL不过不准备写M/M嘿嘿嘿。。。。。

谢谢你的支持不过更新应该等到十号以后额我尽量多写点不让你失望啦

这么多支持今天肯定会更的不过给我点时间因为还在写。。。。。

我来更文了等我来贴一下、、、、

已经更新了在第31页我在线等亲们的回复吧嘻嘻

430#守护天使

这几天都是这样要把一页回满了才能进入下一页不过我贴在三十一页啦刚才看了一遍,自己都觉得好长看了好久。窗外下着雪呢偶明天还要早起嘻嘻

是不是真的很长要看那么久啊。。。。。

回复亲你换头像了我差点认不出来了其实点击率没有很在意反倒是挺惊讶我的点击率能上2万多这是我第一次写文章,感觉铺陈的太多了以至于不太好收尾了。至于很多人提议的那些情节如果一个个写下去我会吐血而死的我么写这篇文的初衷是因为我觉得坛子里的许多文章都不合我胃口经典的文章总是那些老文所以看不过去就自己动动手了基本上是纯属YY性质的写出来也是为了自娱每个人的口味不同喜欢的就瞅瞅不喜欢的骂两句也行我都无所谓的如果是我自己一点开第一页发现这么长肯定也会落荒而逃SP文还想弄一个长篇巨制么???没有想过BL文倒是很多我么想起来了就写点写的过程也是愉悦我自己顺便愉悦一下观众能有人捧场很意外啦下面有空有时间有心情就会尽量更吧因为月底以后就不太有时间了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发现这个回帖貌似废话很多飘过)

下章。。。。话说作者我真不太会写虐文所以。。。挺麻烦。。。。

马上来贴帖子。。。。不过写的很烂。。。。

贴好了凑合着看吧我对自己表示无语。。。。。

要拍砖我也接着了

你说的排行在哪看?我咋都不知道。。。。

各位近几日会努力更出假期的最后一贴月底以后就不太有时间创作了不过有了好的构思还是会继续努力写好贴出来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祝大家虎年吉祥如意

最近心情纠结没啥能更的。。。。进来说一下

567#守护天使

你就是标准的后妈,我无语。雅儿是我亲女儿,不能天天这么给你虐来虐去的呀

我来冒个泡吧…飘过……

咿呀我在呢嘿嘿最近累啊没顾上跟呢脑子里也没个谱

自己感觉这篇文都很老了而且长的很再不收尾也没人看了

我哪里累死你了ps你把我名字打错了。。。

回楼上及所有人,我会更的,放心吧,只要有空有心思…

各位,今晚来更,不过要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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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5日更新

第二十七章侯爵归来

云隐侯爵是大炎王朝的世袭贵族,棕榈色的肌肤,遗传了家族标志的银发。这样的外貌在大炎王朝本该算得上是奇特的,但云隐天生下来就有那种吸引人的气质,一幅透明眼镜下的面容总是波澜不惊,带着清浅的优雅笑容,让看到他的人都情不自禁被他的气质迷住,忽略了他奇特的外貌,这样的肤色和发色,反而愈加衬托出他脱俗的气质,人们都觉得那清雅的笑容彷佛是对着自己的,而他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又让想窥视他的人不得不收敛。对大炎王朝的贵族女性来说,她们谈论最多的,除了墨炎陛下就是云隐侯爵。墨炎作为一个雄心勃勃的君王和最为冷静的决策者,对女人有天然的吸引力,更别提他英俊的长相和另女人夜里想得要死的好身材。而云隐侯爵,对所有的女人都不失礼貌,哪怕是对最沦为壁花的小姐都能抱以微笑,却从不见他对任何追求者给予回应,这种若即若离的温柔让每个女人心里都发痒,但靠近他时却又感觉到冰冷,虽然没有明确的拒绝,但那种礼貌的对待让被拒绝的人只从心底感到寒冷。大炎王朝的贵妇们常常枕着自己的丈夫或者情人的胳膊,夜里梦着想着的却是陛下,和侯爵大人。偏偏一个完全无心留恋上流社会的声色场所,另一个从来不给女人真正接近自己的机会。贵妇人们只能在梦里完成她们的愿望而已。。。。。。

云隐侯爵是大炎王朝的财政大臣,整个大炎王朝的物资都握在他的手里。半年前墨炎颁布实行了新的财政计划,对以往的征收和计算做了许多改革,云隐侯爵奉旨到各地视察财税状况,顺便帮助地方的官吏建立新的财税体系,这是个大项目,云隐侯爵一走就是半年。如今,侯爵回来了。梅朵拉作为称职的女主人,当然里里外外都仔仔细细地张罗,侯爵府里举行了盛大的欢迎宴会,整个王朝的上流阶层几乎都被请来。本来想邀请墨炎和雅儿一块来,但想到对方毕竟是王朝的至尊,等侯爵回朝正式述职后,皇家必定会举行欢迎的宴会,自己身为侯爵夫人,还是应该按臣子的礼数行事。

侯爵在外半年多,蓄起了一些小胡渣,皮肤也愈加黝黑,看起来如健壮的猎豹一般,充满了男性致命的吸引力。在华服包裹下,窄窄的腰和紧翘的臀,让女人都忍不住流出口水。只是那优雅的微笑依然如故。整场欢迎宴会,人们纷纷对他赞美致意,他只是微微地点头,拿起酒杯浅尝一口,再对客人抱以礼貌的笑容。淡然的姿态让人们依然捉摸不透。而梅朵拉倒是如花蝴蝶一般,穿梭于人群里,充分扮演好了一个女主人的角色,侯爵府里的气氛欢快而热烈。

云隐奔波了数日,刚到炎都,且本来就不爱热闹,早早地从宴会上离开,回到卧室休息。他沐浴完毕,赤裸着上身,依旧戴着那副眼镜,坐在床上捧起本书来看。

大约过了一两个小时,梅朵拉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卧室。她已是沐浴好了的,头发上还挂着水滴,身上穿着半透明的睡衣,水滴打湿她的睡衣,薄薄的丝贴在她的胸部。

“侯爷。。。。。”梅朵拉轻轻地唤了一声。云隐抬起头,扶了扶眼镜边,上下打量着梅朵拉。

她今天讨巧地用了自己最爱闻的香水,虽然隔着距离,但那股熟悉的香味混合着梅朵拉身体的温度向着云隐迎来。她显然有些不安,脚尖微微地踮起,手背在后面。她似乎已经动情,那薄薄的丝质睡衣下,站挺起来的乳尖已经被他看的分明。

“梅儿,过来。”云隐发话道。梅朵拉挪着步子走到床边,身子一低,跪了下来。云隐抬起她的脸,仔细地端详着。这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就是他的妻,皇族标志性的黑发,吹弹可破的肌肤,娇艳的红唇下一颗显眼的黑痣,浓黑卷翘的睫毛,和墨炎一般的黑眸,她虽然和墨炎有六七分相似,却因为多了千般媚态,万种风情,看起来和墨炎有很大的不同。尤其是那双不知是天生,还是后天练就的会勾引人的眼睛,和那饱满的丰唇下,使她看起来美的别样风情的黑痣,梅朵拉虽称不上是王朝里最美的女人,却绝对是王朝里最有风情的美女。

“梅儿,”云隐干净的手指轻磨着梅朵拉的下巴,“我不在的时候,你乖了么?”梅朵拉轻颤起来,她只觉得他的手指如冰一般。。。。。。结婚两年以来,她始终不了解云隐。别人都以为云隐是个温柔有礼貌的人,而她,越接近他,就越发现,他像个没有温度的人。不仅没有温度,而且没有感情。那种冰冷一度把梅朵拉逼进绝望。她无奈地发现自己深爱着他,而他对自己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关心,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云隐对梅朵拉也是温柔体贴的,而她自己知道,这种体贴的背后,没有任何温度,她和他之间,就像有着万丈深渊,她根本无法靠近他一分一毫。

可是云隐就像是罂粟一般,梅朵拉上了他的瘾,根本无法离开他,只能任由他摆布。

“侯爷。。梅儿在府里对你日思夜想,没有做损害侯爷家风的事情。”说实话,自从她嫁给云隐,比早年的时候不知道收敛了多少。“是么?可是告到我这儿的状可不少啊。”云隐戏谑地道,看她表情的反应。“侯爷英明,那是嫉妒我的小人向侯爷进的谗言。。。。。。”梅朵拉本是伶牙俐齿的人,可是在云隐面前,从来都只像一个最卑贱的奴婢,不敢和他的主子争论一个字。她的下巴还掌控在他的手指间,这样的姿势更是让她没法多说什么。

云隐放开手,又扶了扶眼镜,平静地声音道:“梅朵拉,奥修将军的事,也是小人进的谗言么?”梅朵拉一下子身上都瘫软下来,奥修将军是梅朵拉嫁给云隐前的最后一个情人,她喜欢他强壮的体格,梅朵拉天生就是没长性的人,情人换来换去只是图新鲜,而奥修将军是个十足的武夫,他对梅朵拉念念不忘。她和云隐结婚时,奥修以为梅朵拉只是虚有了侯爵夫人的名号,还会与自己胡混,哪知她从此一心向着云隐,奥修不服,在炎都数次大闹起来,惹得墨炎发了脾气,把他调到最远的地方戍边。前阵子,他来炎都述职,抓住机会就对梅朵拉死缠烂打,云隐侯爵不在都城,他愈加放肆起来,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本来梅朵拉要坚决地拒绝他,可是云隐走了好几个月,她身边一直没有情人,对奥修总有些旧情,再加上经不住奥修的纠缠,两人总是成双入对初入社交场合,再别人眼里看起来暧昧亲密。这件事果然还是传到了云隐的耳朵里,梅朵拉自己也不好解释。

“侯爷,是奥修这莽夫对我死缠烂打,我实在拒绝不过,的确没有做对不起侯爷的事啊。。。。。”梅朵拉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充盈起眼泪,满脸委屈,想换取云隐的同情。可是云隐毕竟是云隐,有感情就不像他了。梅朵拉对他怎么下功夫都是白费。

“你这样,是想让我多罚你,是么?”透明的眼镜背后,云隐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听得梅朵拉心都凉了。

“你懂规矩,不用我多说吧。”云隐冷冰冰道,看着梅朵拉慢慢从地上起身,去打开柜子,取出东西,再回来跪在地上。

“侯爷。。”梅朵拉手捧一条皮鞭,泪眼朦胧,小脸仰对云隐,神情委屈道:“梅朵拉虽对不起侯爷,但希望侯爷能亲自教育梅儿,那样。。。梅朵拉宁愿自己被打死,也无怨言了。。。。”

云隐拿掉眼镜,对着她笑了一笑,看起来温柔依旧,“梅儿,你多心了,再不动手,吃苦的是你自己。”

梅朵拉心下一痛,果然,他还是那样,满足于羞辱自己,而自己却总不争气地愿意被他羞辱。作为帝国的长公主,地位尊崇的侯爵夫人,梅朵拉此时比一个奴仆还不如,自己褪去内裤,把睡衣在胸下打个结,露出白玉无瑕的娇臀,一手扶着柜子,一手紧握鞭子,心下一狠,对着自己的玉臀抽去。。。。。。

云隐再次戴上眼镜,拿起刚才放下的书本,悠闲地翻起来,目光再也没留在梅朵拉身上。可怜梅朵拉,姿势别扭地挥鞭自笞,许多印子都落在大腿和后背上,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疼痛,而真正令她痛的,是自己只能如此屈辱,才能得到那个人一丁点的关注。。。。。。

未完待续

这篇更文送给大。其实本来不想更的,但是看到这么多的回帖,就更一篇回报各位的支持。虽然放假了,可是命苦的楼主还是不能休息,所以无法像上个假期一样一下子奉送很多章节。熬过这个夏天,后面有好想法也会及时奉上。再次感谢,看到那么多的回帖我知道大家的辛苦,所以夏天多看看别的作者的文章吧,一样精彩的祝各位夏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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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6日更新

第二十八章爱的礼物?

雅儿在睡梦中,富有弹性而亮泽的棕色卷发铺散在紫色的锦被上,粉腮红润,芳菲妩媚,看起来像个一尘不染的天使,谁都不忍心去打扰她,但,那睡梦中都自内而外散发出的妩媚气息却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姣丽蛊媚的魔女,即使睡着了都能把人的魂魄勾了去。一个人如何能同时兼具天使和魔女的气息?偏偏,她还是个人类的女王。

墨炎的手伸向她光滑娇嫩的脸蛋,爱怜地抚摸,雅儿却咂了咂嘴,彷佛在抗议她还没休息好呢。墨炎的薄唇微扬,“小宝贝,起床了。”“嗯”雅儿一个翻身,不想理睬他。“小宝贝,起来了,早朝都结束了。”墨炎拉她的被子,她却皱着眉,把被子拉的更紧。“雅儿宝贝,今天我准备带你去玩,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可就回去批文件了。。。”墨炎还没说完,雅儿就勉强着睁开眼睛。。。。。。但是视线清楚地看到墨炎的俊脸离自己这么近,还是不禁心跳加速了一阵,昨天夜里,他表白之后,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拖上龙塌,热情地“表白”了一整夜,她的喉咙根本来不及和他对话,就只剩一浪高过一浪的呻吟,娇喘,和呼喊,那种如此淫靡的声音,她自己都不相信是自己发出的,偏在他的“努力”之下,只得叫的越来越欢愉,越来越放荡。。。。。。

“你。。说什么?”雅儿有点儿结巴地问。

“我说,我今天要带你出宫走走,你去么?”墨炎满眼宠溺地看着刚睡醒的宝贝。

“真的么?”雅儿有点儿不敢相信,一来是墨炎平时都很忙,二来是。。。早知道他那么大方带自己出去玩还乱跑个什么劲啊!害的无辜可怜的屁股挨了一顿揍,虽然一点儿没受伤,可是打的时候很痛哎。。。真是笨真是笨!!!

“当然了,你来了四个多月了,我一直都没带你去炎都到处看看,今天带你去玩一天如何?”墨炎微笑着,阳光投射下的轮廓看起来格外爽朗,这样看,完全想象不到他发怒时有多可怕,也想象不到他在床上的表现。。。。。。

此等好事,雅儿当然一口答应。画个精致的小妆容,头发高高地扎起一个马尾,再换上适合出行的服装,雅儿没多久就变身成一个可爱俏丽的小姐。趁着墨炎心情好,她说要风无极和玲珑一起出去玩,墨炎当然答应,风无极一丝意外之余,也爽快答应了。

炎都城中

两辆华贵的马车停在炎都最繁华的街道入口。炎都的格局整齐开阔,并且在很久前就形成了不同的功能分区。雅儿和墨炎一行人就来到了最为繁华热闹的商业区。这个商业区以一个大的广场为中心,延伸出四条笔直的街道。四条街道的相交之处,喷泉广场的中心,竖立着大炎王朝历史上最有名的思想家群像,这也显示了大炎王朝深厚的文化积淀和尊崇学术的风气,这绝对不是一个仅仅拥有武力的国家,武力的背后,是强大的实力。

他们沿着一条街道开始向前,雅儿拉着玲珑,兴奋的心情下,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墨炎和风无极走在后面,他们对沿街满满的商铺并无太大兴趣,倒是闲谈了起来,身边经过的夫人小姐们都把目光投向他们,有的经过后还驻足回望,还有的更是搔首弄姿地故意从他们身旁经过,不过两人都未多加留意。

不出一个多小时,雅儿已经买了满满两大包的东西。有几件款式新颖的首饰,还有店家极力推荐的新款衣料,更多的是样式奇特的玩具,和她只吃了一口就买下人家店里的全部的点心。雅儿买的开心,后面跟着的侍卫就只能任劳任怨地担任着提包和护卫的双重角色。玲珑倒是很腼腆,她只是跟着雅儿,自己没有挑选什么。偶尔让她眼睛放光的,也只是适合风无极用的东西,雅儿抓住机会就开她的玩笑,弄得她更不好意思了。

她们来到一个很大的高级成衣店里,即使雅儿如此挑剔的眼光也对里面的衣饰非常满意,于是挑选衣服,一件件试了起来。墨炎和风无极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喝着服务态度超好的店员奉上的茶水,等待她们。

雅儿先从试衣间出来,一袭香槟色的薄纱长裙,把她的肌肤辉映的如雪般冰莹,超低胸的设计更是让她极为丰满的胸部挤出深深的乳沟,腰部设计紧贴肌肤,让人惊叹她完美的曲线,裙摆很长,但走路时能隐约看见那一双如玉似的纤足,那种含蓄的性感不知道比直接的裸露要高段多少倍!

墨炎的喉结情不自禁地上下滑动了一下,这种香槟色不知为何让他想起雅儿肌肤的滑腻触感。风无极也由衷地赞赏道:“无极见过的美女不计其数,但是像克雷雅儿殿下如此吸引人的美女,却寥寥无几。”

话音刚落,玲珑就慢慢从试衣间走出来了,一条深红色的礼服短裙紧裹在她的身上。礼服是用质地非常好的丝缎裁剪出来的,面料上还闪着丝织品独有的莹润光泽。短裙只到大腿根下面一点儿,她修长的双腿被展露无遗,玉腿上的肌肤洁白无暇,丝裙紧紧包裹住的臀部浑圆紧翘,那弧线昭示出这个臀部的极度性感与诱惑,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在上面大力拍上一记,感受那惊人的弹力。

看着镜中的自己,玲珑的脸都红了,忙说,“不行不行,我去换下来。”雅儿却拦住她,这件丝裙就是雅儿替玲珑挑的,上身的效果果然证明了自己不俗的眼光。玲珑的身材娇小,要突出她的优点,就必须选择紧身的短裙,这种衣服很适合玲珑,穿出了非同一般的性感娇媚。玲珑还在推脱,雅儿直接把这个问题丢给了风无极。“风无极,你说好不好看?”雅儿扬着脸问他,风无极从她一开始出来就眼睛都没有眨过,他从没见过玲珑这样娇娆的扮相,“。。。殿下的眼光,无极很是佩服。。。”“你看,我就说吧”,雅儿得意满满,立刻拍板又买下好几套成衣。

一路逛着走着,雅儿的战利品越来越多,跟来的几个侍卫每人手里都堆满了东西。

四条街道中的其中一条,是专门的美食街,汇聚了各式各样的餐馆和茶点坊。

晚餐在一家很有特色的餐馆,雅儿几乎把每道菜都点了一遍,桌子上放满了食物,连餐盘都造型各异,赏心悦目。玲珑还是颇为拘谨,站起来,恭谨地道:“主人,我为您布菜。”风无极微微一笑,对她和颜悦色说:“玲珑,不用拘束,叫我的名字。”玲珑脸上一红,嘴唇抿了抿,过了会才叫道:“。。。无极。。。”“嗯,很好”风无极的眼睛里笑意更浓,“今天我来帮你布菜,想吃什么和我说就行了。”“啊。。”玲珑仿佛很难以适应,更加局促,风无极毫不介意,细心体贴地在餐桌上照顾起玲珑。

愉快的一天就在一顿充满爱意的晚餐后结束了,回宫的时候,雅儿把今天买到的许多适合玲珑的珠宝首饰,华服丽锦都送给了玲珑。对玲珑来说,这是她永生都不会忘记的一天,她从没想过风无极能对她如此温柔体贴,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女王陛下把自己当做疼爱的妹妹一样看待,一切都太美好了,甚至像是在梦幻中,玲珑的心里充满了幸福和感动。

墨炎回宫后还去处理了一会今天从各地加急送来的请示文函,等他都批示完了,回到寝宫,看到雅儿已经沐浴完毕,美人横卧在舒适的软榻上喝饮料。靠近她,鼻子里呼吸到她身上芬芳的香气。自从墨炎在塔楼上对雅儿说出那些话后,两人到现在才算真正地相对,雅儿鲜有什么小女儿情绪,但此时却无法坦然地面对他的目光。

“今天开心么?”墨炎在软榻旁坐下,修长的双腿随意地叠起。

“恩,开心,谢谢你。”雅儿看了他一眼,又匆忙把眼神移开。

“谢我什么?”墨炎轻笑,语气却是说不出的温柔。

“谢你。。送了我很多礼物。。。”雅儿买的东西说起来都是墨炎付的钱,那应该就是他送她的礼物了吧。

“呵呵”墨炎笑出了声,“幸好做皇帝是个钱多的工作,如果是一般人,可养不起你。”今天第一次带她出去,他就见识到了她花钱的本领,果然非同一般。

雅儿望了他很久,终于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道:“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雅儿让墨炎闭上眼睛,当墨炎睁开眼睛的一霎,他就完全怔住了。

这是一幅画像,外面是朴实的桦木框架,没有任何雕花,里面也只是用炭笔而作的素描。素描的内容是一个人物的侧面像,是墨炎。他俊朗的侧面轮廓被清晰地勾勒出来,黑色的头发彷佛被微风吹佛,乱得有些随性。平时看起来给人威严感的剑眉此时微微舒展,一双黑眸清澈而明亮,就像被天鹅绒丝布擦亮的晶石,清澈如水的眼神中带着微微的笑意,完全不像智谋千虑的君主,反倒像温柔亲切的美少年。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轻张开,挂着笑意。侧面像中的墨炎目光投向一处,彷佛正看着某样他视如珍宝的东西,温柔而呵护,给人带来澄明透彻的美感。

墨炎看了半晌,他很久没有仔细地看过自己,这个清澈温柔的美少年形象,是他从未留意过的自己。不论鼻子,眼睛,还是神态,又都那么惟妙惟肖,让他彷佛是在面对另一个自己。

雅儿有点窘迫道:“是不是不像啊。。?”

“不,很像,我只是没想到,你能画出这样一个我来,而且画得这么好。”

雅儿笑了,“以前有个很会画画的男宠教我绘画,别的我都掌握不好,只有素描还勉强可以。我脑子里想着你的样子,然后慢慢描出来的。”墨炎拉住她的手,挑逗似的在口中吮吸了一下,道:“在你心里,我是这个样子的么?”

雅儿的脸一下又红了,“你不生气的时候,还是挺好看的。。。。。。”这是老实话,她比较喜欢画中那个温柔的他,不生气的话,她都会觉得他变好看很多。

不放开她的手,他舔的更暧昧了,“那,这个,是不是你对我爱的礼物呢?”雅儿还没有承认她也爱自己,墨炎不是一个心急的男人,但必要的“拷问”还是不可缺少的。。。。。。

“啊~不要~”雅儿惊呼出声,却在下一秒就被他的薄唇封住。

“那个教你画画的男宠,有没有教你其他的本领?”邪魅的声音在雅儿耳边响起,带走她的理智。。“。。。比如。。像这样。。这样。。还有这样。。。。”

声音越来越低,热度却越来越高。男宠没有教的,自己一点儿也不介意,以后慢慢地,慢慢地给她补课。

更新了,不过貌似都是在写废话,不好意思啦。。。。。飘过

ps看帖不回的同学诅咒你们泡方便面没白开水哦~~!!

年2月3日更新

第二十九章计上心来

今天宫中要为云隐侯爵的归来举行盛大的欢迎晚宴,雅儿要和墨炎一起出席。雅儿已经盛装打扮好,她很乐意再次看到梅朵拉,以及初次见面的云隐侯爵,但是,却发生了一幕让她极不高兴的场景。

她心里想着墨炎,想提前一会去御书房找墨炎,最近墨炎的公务特别繁忙,她几乎只有在深夜才能见到他,和他一起相拥入眠,清晨她醒来时他已经不见了。悄悄地走近书房,特意让侍卫不要通报,她想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却看到,蓝玉坐在墨炎腿上,哭的梨花带雨,墨炎轻声安慰着她,样子很温柔。蓝玉的蓝色绣金边裙子铺落在墨炎身上,雪白的胸脯紧紧贴着墨炎的胸膛,仰起无辜的小脸,如蓝宝石的眼睛里因为挂满了泪珠而格外晶莹,连雅儿也觉得她纯美无暇,这样子娇柔软弱的美人几乎能捕获任何一个男人的心。

雅儿看了两秒钟,就立刻转身离开了。

雅儿对着镜中的自己,过去的一段日子,她只要张开手臂,就会有墨炎温暖的怀抱,他每次都轻轻抚摸她的秀发,让她舒服地沉醉其中,舒服地让她几乎忘了,墨炎并不是她的专属,他除了她,还有许多其他女人。

就算他说过爱我,又怎么样?爱情。。。。

雅儿仰头看镜中的自己,漂亮的下巴牵出完美的颈部曲线,如琉璃般美丽的棕色眸子里透露出从心底的冷漠与不屑。

是最不可靠的了。

我不会像母后一样傻,绝不会。

晚宴定在七点钟开始,六点四十,墨炎来到皇帝居住的启星殿找雅儿。

“雅儿,你准备好了么?”看她的样子已经梳妆完毕。

雅儿看着镜子里的墨炎,冷冷地道:“我不去了。”

“怎么了?你不舒服?”墨炎上前,一手拥住她的肩,另一手摸她的额头看她是否发烧了。

当他温暖的掌心触到她的额头那一霎,她本已经坚硬起来的心起了好大的波澜,矛盾的感情像海潮般在她心里汹涌,居然让她一时间无法呼吸。

“你别碰我!!”雅儿一下子大力把墨炎推开。

“你怎么了?!”墨炎眉头皱了一下,又闹什么?

雅儿猛地拽下胸前挂着的项链,用力砸向墨炎,“你走!!”

墨炎立刻用手接住了项链,他有点火了,正准备斥责她,一枚钻石戒指又迎向他的额头飞来。

不费力地接住带有锋利切割面的钻石,墨炎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他迅速地来到雅儿面前,“啪”的一声合上雅儿的首饰盒,身法快到看不见,雅儿的手还停在首饰盒上,准备从里面拿珠宝出来砸他。

“克雷雅儿,你闹什么?”声音都那么低沉,带着一股寒意,让雅儿本能地有点儿害怕。

倔强地扬头看他,“我说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大声回他,让自己在气势上不会矮一截。

话音还没落下,自己的下巴就被墨炎捏在手里,“痛。。你放开我~~!!”雅儿挣扎着,最讨厌这种被他捏在手心里的无力感了!!!

墨炎慢慢俯下身子,不放松手的力量将雅儿的脸庞靠近自己,他的影子覆盖在雅儿的影子上,彷佛有千斤重。

“克雷雅儿,你听好了”墨炎如有魔性的黑眸紧紧盯着雅儿已经红了的双眼,“我爱你,宠你。你可以任性,但不能放肆。”

当雅儿的下巴获得释放的一瞬间,她的眼泪也控制不住地掉下来。倔强的雅儿第一时间用手背把眼泪擦得干干净净,睁着红红的眼睛看着墨炎,牙齿咬着嘴唇。墨炎看她这个样子,又忍不住心疼她起来,“你实在不想去就算了,在这等我回来。”墨炎在心里轻叹,他的小宝贝,怎么总是这么倔强,如果不是时间已经到了,他想现在就抱着她好好哄她。

墨炎转身离开了,雅儿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才把眼泪逼退回去。凭什么她要当他想宠就宠,不想宠就推开的那一个,凭什么她要被他吃的死死的,任何游戏规则都是他定?她不是他的宠物,更不是他所有女人中的一个!!!!

睁开眼睛对着镜中的自己,唇角牵出一抹冷笑。墨炎,你想享受齐人之福,我绝对会成全你。

任何一个皇室,皇帝都拥有无数美女。“荒淫”彷佛是最不该受到指责的皇帝的品质。连雅儿远在凤岭国的皇宫里,都有数十位男宠。而在大炎王朝,墨炎只有两位侧妃,和十个侍妾。这十个侍妾是不同的权贵送入宫的,所以才有自己的居所和仆婢,否则,她们就只会和其他侍奉过墨炎的女人一样,只做最普通的宫婢。墨炎绝不是那种荒淫的君主,但作为正常的男人,他也绝不会节制欲望。只是对于侍奉过他的女人,他从来不会给她们任何其他期许,这点似乎太严苛了。自从雅儿来到炎都以后,这十个侍妾,别说了侍寝了,连墨炎的面都见不到。她们的地位不足以出席皇室的宴会,又没胆子去主动找墨炎,四个多月来,十名美妾过着无比幽怨的日子。

而今晚她们接到了来自启星殿的命令,让她们宴会结束后去启星殿侍驾,这让她们欣喜若狂。

“艾蒂娜姐姐,陛下怎么会今晚招幸我们?还。。。十个一起?”妮霏满脸通红,抑制不住她的兴奋。

艾蒂娜是一个已经进宫四年的侍妾,长得美艳无方,她边往脸上扑着香粉边笑道:“妮霏,你才侍奉过陛下两次,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再次侍寝么?别跟我说你是爱上了陛下,我看,你是忘不了和陛下欢好的滋味吧。。。哈哈哈。。。”

妮霏的脸更红了,她低下头,道:“不。。。我是奇怪,自从克雷雅儿殿下来了以后,陛下一直都无心其他的女人啊。。。就连蓝玉殿下也。。。。”

艾蒂娜皱皱眉头,心想妮霏果然只是个长得漂亮的草包,真不知道哈瑞公爵看上她什么才把她送进宫的。“你不知道么,今晚宴会开始前,陛下和那个凤岭国的女王大吵了一架,那女人还拿东西砸陛下呢,陛下肯定是对她丧失了耐心了。”哼哼,不管克雷雅儿长得再怎么美,没有一个温顺的性格,陛下早晚有一天还是会厌烦她的,再说了,男人本来就是花心的动物。

“啊~!艾蒂娜姐姐,你要。。穿那件?”妮霏满脸通红,这件衣服,虽说是内衣,但也太羞人了吧。。。

“妮霏,你太傻了吧,你以为陛下隔了四个多月,招你去侍驾,是找你聊天么?”艾蒂娜换上无比大胆的内衣,鄙夷地道。

妮霏脑子里不禁浮现起无比热辣的场景,她急忙回去了,今晚,她该穿什么呢?

“公主,十名侍妾都已经到了启星殿了。”茜茜对着已经换好出行服的雅儿道。

“很好,按照计划,给她们喝酒,到时间就带她们去温泉那。”雅儿平静地道。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启星殿的执事女官一直以为这是墨炎的旨意。

“公主,这样。。。还是不好吧?”茜茜很为雅儿担心,这样无疑又会惹恼了墨炎陛下,到时候。。。。

“茜茜,”雅儿的声音中透着身为女王的高贵和威严,“好还是不好,是由本王来决定,不是你。”“是,陛下。”茜茜闻声跪地,但是心里的不安感更加强烈。“按我的命令行事,把信带给侯爵夫人,今晚,你不必跟来了。”

十名美妾又来到了她们朝思暮想的启星殿,每一个都难掩脸上的高兴之情。启星殿的女执事官安排她们在偏殿休息,按照陛下的旨意,赐给她们每人一杯特别调制的美酒。十个美人没有任何怀疑就喝下了。在偏殿中美滋滋地等待墨炎从宴会上回来。

不一会,她们就觉得不对劲了。

“怎么这么热。。。”一个侍妾推开窗子,又解开了自己的衣扣。

“我也好热。。。”另一个侍妾把裙子拉的高高的。

“啊~~”一个侍妾碰到了另一个,另一个美妾居然呻吟起来。。。。。

“。。嗯。。。啊。。。我。。。好难受。。。。”其他美妾也纷纷呻吟起来。

整个偏殿一下子变得香艳热辣起来,美妾们纷纷解开衣服,摆脱其他的束缚,就只剩近乎赤裸的大胆内衣贴在身上。汗水沾湿头发,顺着发梢滴落在乳沟里,更加提高了热度。娇美的红唇轻轻吐着诱惑的呻吟,曲线惊人的胴体难耐地扭动着,纤长的手臂已经环上自己的身体,抚摸着每一寸如被点燃的肌肤。。。。。

与此同时,宴会已经结束。宫门口,一辆华贵的马车静静地停放着。

远远地走来一行人,守卫的士兵进行了例行的检查。

梅朵拉的侍从亮出侯爵夫人的通行牌,士兵们纷纷向梅朵拉行礼,然后让行。

梅朵拉气定神闲地上了马车,还有一个带着斗篷的人也跟着她上了马车。

斗篷被拉下,露出一张让人惊艳的脸庞。

“云隐侯爵,你好。”从斗篷中伸出一只如玉雕琢般的纤手。

“很荣幸见到您,克雷雅儿殿下。”云隐握住她的手,低低落下一吻。

马车的帘幕被拉下,车夫扬起一鞭,马儿嘶鸣一声,向前跑起来。。。。。。

启星殿内

墨炎正在启星殿内的温泉池沐浴,这是他每天最为放松的时间。身为皇帝,他几乎没有别的享受,只有温泉浴是他的习惯。

他闭上眼睛,在思索过一遍今天的公事以后,脑海又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起雅儿来。

雅儿送给他的那幅画像,他就放在自己办公的御书房里,在批阅文件,制定计划的间隙,他喜欢看那幅画,看的很认真。

静静地沐浴温泉水,疲劳也一丝丝地从身体里被带走了。

可是,一阵声响打扰到了墨炎。

他睁开眼睛,看到他的十个侍妾,几乎不着寸缕,跪在温泉池边。

“奴婢参见陛下。。。。”十个侍妾齐声请安,声音居然说不出的娇媚淫靡。

“谁让你们来的?”墨炎皱眉,他心里几乎都可以确定答案。

“是。。是陛下。。。”一个侍妾娇喘着回答,她的身体就像快化了一样。。。。。

“陛下。。你好久都没有宠幸奴婢了。。。奴婢想死您了。。。。”一个大胆的侍妾在身体里药性的催动下,居然不怕死的跳进浴池,用身体贴向墨炎。

“陛下。。哦。。陛下。。”其他侍妾也纷纷进入浴池,像十条滑溜溜的蛇一样,用身体缠住墨炎,嘴里发出淫荡的声音。

“放肆!你们。。”墨炎发现她们几乎失去了理智,一个侍妾用樱桃小口封住了他的薄唇,小舌不断地逗弄。

其他侍妾围绕在他身边,寻找着每一个她们可以伺候的地方。。。。。。。

“都给朕滚开!!”墨炎毫不怜香惜玉,几个动作就从这群失去理智的女人的包围下解脱了出来。

“艾德!!!”墨炎怒喊着内务总管的名字,“给朕把她们全都赶出去!料理好!”

他裹上一条黑色的丝质睡袍,怒气冲冲地来到克雷雅儿在启星殿的居室,居然不见她的踪影。

墨炎的黑眸危险地眯起来,他冷静下来,思索了两秒钟,右手紧紧地握了起来,他的小野猫,如今学会设计他了。

大年初一哦,算是送礼物了。各位新年快乐,兔年吉祥。

这章写的挺长的呢,当然会有下文。

可是目前来说,打还是不打,打重还是打轻,是一个问题哦,毕竟墨炎很爱雅儿啦,不过雅儿还是有心结没解开的,所以还要别扭一阵子。

回帖要给力一点哦,看官们多码几个字么,毕竟我都码了这么多字了,多写几个字说说你的看法么。ok?

还有哪位童鞋把这个文搬到谷地的,虽然没经过我允许,不过也请你把更新部分搬过去吧。。。。。

期待回复的楼主华丽丽的飘过。。。

雅儿的命运如何呢?也期待你们的参与哦~!!

原来你在呀这篇文章是特意为你写的,虽然写的不怎么甜蜜动人因为有你的支持,让我在每次很忙很忙不写不写的时候,还是想到论坛上有个可爱的小女孩在等待于是心有不忍抱歉暑假不能让你看的尽兴了不过我相信你会有个快乐的暑假的

701#小梅

那小梅姐觉得怎么样才过瘾捏???

给我一点时间开学以后会更的

本楼主回来了还有人要看么???

好吧。。。等我现在去写。。。。::mier自己不是也有作品么没见更啊~!

第68页有新更新的文章看官自点轻拍~!

现在貌似移到第67页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添加在68页的反正能找到就好了。。。。

不好意思啊假期基本上都在玩那么点字整了好几天

我突然有个疑问台湾的朋友看简体字都没问题么??

华丽丽滴飘过

那你的也更点我也想看

这标题都高亮了还不吸引人啊???

耸动这是个什么词???你不是起太早就是睡太晚。。。。。。

楼主啥时候更文?文文又跨年啦。

发表于:43

介个对不起啊一不小心又跨年了

学校真的太冷了想回家再更

ps现在脑海里没有多少剧情不想写的牵强

有喜欢这文的大大们有意见或者建议么??

最好能详细点

恩大家新年快乐

好吧,我有下一章的构思,8过么,构思的比较虐,放心,是虐身不虐心,但是,我又舍不得。。。纠结中。。。。。。。。。弱弱滴问一句,可以虐身么?。。。??😒

好吧。。我努力。。加油继续。。。嗯。。。酝酿。。。。

我今晚来更,已经写完一半了正在继续写。。。。

各位看官,我更了,看文愉快第68页,请下拉。。。仔细看哦~~!

814#枫叶

私塾???我完全不知道滴说

可以转啊。。。。

我近日有空就更下文吧

给个链接给我吧~~

亲~

呵呵你来拉

好久不见~

我有新的更新会通知你~~

好了我看到了我去更。。。。

我正在写,争取稍晚一点能贴出来。H的部分让我很为难,不写会没味道,写了的话还真不太会写。。。。。。

有木有人贴一段H的范文我参考下???虽然我平时看小说很多,但用时恨少啊。。。。写不出来H。。。。纠结。。。。。。

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吧。。等一下

858#程诺

神文不至于,楼主也是第一次写小说。终于把H部分写完了,恩。。。快了。。。这次更的真的挺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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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4月5日凌晨更新

第三十章雨夜激情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艘华丽的游船缓缓驶来,俏丽的女婢们恭恭敬敬地站在舱外伺候,精致的雕梁挂着华贵的冰蝉丝纱帘,昭示出游船

主人的尊崇富贵。

雅儿和梅朵拉并排斜靠在两张贵妃躺椅上,懒懒地吸着烟,二人像比赛似的,一个接一个地从娇俏的小嘴唇里吐出圆形的烟圈。

连续几个后,雅儿断了一个烟圈,于是脾气很不好地,把那堪称艺术品的烟杆摔在地上。

梅朵拉瞪大了眼睛,惊呼道:“我的女王陛下,您也太糟蹋东西啦!这可是哈德斯伯爵追求我时专门为我定制的烟杆,世上只此一对啊~!”

雅儿满不在乎地抬眼看她一下,懒懒地道:“梅姐姐,这种普通的烟草太没意思了,我要幻樱散。”

雅儿说话的表情平静地就像在说,我要喝杯水。

梅朵拉的眼睛瞪得更大更圆了,声音也提高半度:“我的女王,第一,你抽的可不是普通的烟草,是极品的莵锦丝!”,她停顿了一下,“第二,幻樱散我现在可不能碰了,第三,如果被陛下知道你用这种违禁品,恐怕很不好。”

雅儿的眼里浮上一丝戏谑,“原来姐姐这么听侯爵的话呀,还是侯爵的手段特别厉害,把姐姐收拾的服服帖帖呢?”

梅朵拉白了她一眼,拿起烟杆又吸了一口,边说话边吐出白色的烟雾:“你还在这有空打我的趣,你昨天做的那些事,如果换成我。。。”梅朵拉想起云隐温柔外表下的冷酷与决绝,顿时一阵寒意,“那我连怎么死都不知道了,你还在这想着要幻樱散,陛下随时会抓你回去问罪!”

这句话的担心是真的,梅朵拉终于知道克雷雅儿的胆子有多大了,难怪从小就以荒诞不羁而闻名,她昨天做的这些事真的太大胆了,而且完全不计后果,相信已经把墨炎惹的大发雷霆了。一大早她就派人去启星殿打探消息去了,应该快有人来回报了。虽然克雷雅儿有凤岭国女王的身份作为保护,不可能受到什么处分,可是自己弟弟的脾气,梅朵拉还是很了解的,她当然要尽量回护雅儿。

“可是侯爵看起来很温柔啊。。。”克雷雅儿做出无辜的表情,眨着大眼睛问到,彷佛完全没听见梅朵拉的后面一句话。

梅朵拉蹙起眉头,这时船外通报有人来回话,正是早上被派去打探消息的。

来人传宫里消息,墨炎今早命令将十位侍妾送出炎都,无诏令不得回宫。

雅儿微微地抬了抬眼,梅朵拉看着雅儿,缓缓道:“这就等于是把她们逐出宫,关起来,一辈子没有自由了。”

雅儿把眼睛闭上,吸了一口气。

梅朵拉深深地道:“这是墨炎怕你受到伤害,把可能对你不利的人都圈禁起来。也是,你自己想要的结果。”

雅儿睁开眼睛,眼神坚定而霸道,“你说对了,我是故意的,其实我本来只是不满意墨炎想戏弄他一下,可是既然有附带的清除碍眼东西的效果我没理由不接受。更何况墨炎比我想象的更决绝,这样就把十个无辜的美女给送走了。”

雅儿对侍妾们下媚药,等她们清醒过来,自然有迹可循是雅儿做的,必定会对雅儿心生怨恨。后宫的女人们本来就彼此倾轧,结下这个仇,她们中肯定有人要寻机会报复雅儿对她下手。雅儿本来想等到那个时候,再把不长眼的女人给剔除了,或者她借那时的机会,离开炎都也未可知。只是没想到墨炎如此决绝,一下子把牵连在内的十个美女通通送出去并看管起来,让她们绝无再伤害雅儿的可能。

十个年轻貌美的娇娆呀,想起来是不是该有些罪恶感呢?

本来就不太晴朗的天气此时更是浓云密布起来,炎都的天气时常急骤地转换,看样子是要下一场大雨了。

雅儿仰头看乌云密布的天空,眉头紧锁起来。吩咐立刻回去了。

侯爵府内

夜里果然下雨了,刚开始几道闪电划破夜空,然后伴着数声巨雷,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的雨声混着不时响起的打雷,让这个夜晚变得很

不安静。

对于其他人来说只是一个略嫌吵闹的雨夜,对于雅儿来说,却如断魂夺命一般。

她蜷缩在被子里,已经是初春时节,被子都盖得轻薄了,不能替她挡住多少雷声。

她拼命捂住耳朵,可还是能听见轰隆隆的雷声,雨声也盘旋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雨急风骤,忽地一下子一面窗户被狂风吹开,纱帘被风肆虐地卷起,狂风卷着雨滴肆意地砸落在房间的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声响,一下子窗外打雷下雨的声音扩大百倍似得传进雅儿耳朵里,吓得她浑身发抖。雷声一阵大过一阵,她更用力地堵住耳朵,可还是没用。

“来人啊!来人!”雅儿捂着耳朵大叫,可是她的声音彷佛被雷雨盖住了一般,无人应答。

无奈,她只有自己想办法把那扇窗户关上。

她把所有床上能扯下来的布巾都团团围在自己身上,尤其是把头盖住,希望能遮挡住声音,一步步地朝窗边靠近。

越靠近窗边,雷声就越清晰,她的心跳的越快,雨点打在被子上,发出“嘣嘣”的声音,她咬着牙,靠到窗沿边。

合上这扇窗户必须要把手伸出去。雅儿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被子滑落在地上,豆大的雨滴打在她的脸上,她颤抖着,把胳膊缓缓伸出去。。。。。。

突然,一声如爆炸般的巨响,漆黑的雨夜一下子如白昼般明亮!

雅儿在强光中看见了苏蕊!她就站在窗外,离雅儿很近,浑身是血,而且被淋的透湿!

“啊”雅儿尖叫一声,瘫软在地上。

她被吓坏了,往那摊布巾里躲去,把所有的布料都往自己身上缠,浑身发抖,都忘记了哭

她登基前的夜晚,雷雨,血,无人的冰冷的宫殿。。。。。一幕幕她心底的梦魇都如又重新发生了一次。。。。。

“这都不是真的,这都不是真的,这都不是真的。”雅儿咬紧嘴唇,心里喃喃地默念,把自己的身体蜷缩到最小。

雷雨夜晚的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虽然实际上没过多久,但她觉得自己彷佛坚持了很长时间——直到,她身上的布巾被扯开,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抱起。

那晚她是怎么离开侯爵府的雅儿已经没印象了,只是隐约记得彷佛侯爵府乱成了一团,乱七八糟的人跪了一地,梅朵拉披着一件睡衣,似乎气的快发疯,云隐侯爵看起来还是淡定自若,温柔有礼,只是那副透明眼镜下的笑容,看起来是从未见过的暧昧和深沉。。。。。

这事儿够诡异,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炎帝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没有让人传令接驾,几乎是“闯”进了侯爵府。皇帝甚至连一辆马车都没带,就这么样一个人在下着瓢泼大雨的夜晚骑着快马来到侯爵府,一进来就问克雷雅儿住在那里,冲进她的房间里。

梅朵拉和云隐被急忙叫醒,顾不上穿戴好面见皇帝的衣着,匆匆忙忙赶到墨炎面前,只见他抱着几乎晕过去的雅儿,铁青着脸,还没来的及脱下身上的雨披,黑色雨披上的水滴不断地流下来,沾湿侯爵府华美的地毯。

“给朕准备最快的马车回宫。还有,今晚是谁在夜里伺候雅儿的,给朕严惩!”墨炎的脸色阴沉到极点,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气息,好几个婢女当时就给吓晕过去,气的梅朵拉简直要发疯。

云隐派的马车一路上风驰电掣,以最快的速度把墨炎和雅儿送回了启星殿。

启星殿温泉

雅儿全身冰凉,牙齿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如纸,墨炎把她放在温泉水里,温暖的泉水无缝隙地接触她的全身肌肤,感受到温度,她的身体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墨炎用手捧住她冰冷的小脸,雅儿在意识迷乱中,彷佛是找到了比泉水还温暖的所在,本能地贴向那个热源。牙齿终于放过了已经被咬出深深印子的嘴唇,雅儿的唇舌也是冷的,她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想找到能让她暖和起来的东西。

雅儿的身体紧紧的贴上墨炎,冰冷的四肢环绕在墨炎身上,“该死,有泉水你不泡,贴着我更暖和么?”墨炎低声骂她,可雅儿什么也听

不见,抱着他更紧,快把他整个人拉下池里。

没办法,墨炎只得把雅儿从温泉里抱出来,擦干身子。她却完全不配合,只顾着把自己冰凉的肌肤贴上墨炎温热的皮肤。

“该死的女人,你给朕配合一点!”墨炎又咒骂,自己的耐心都快被逼完了,要不是她现在是迷晕着,他一定要打她屁股打到她痛的晕过去!!!

“别乱动!”雅儿什么都听不见,她像蛇一样紧紧缠住了墨炎,冰凉的脸贴上墨炎的胸膛,却还不满足,唇舌还是冷的,冰冷的唇舌在墨炎的脖子附近寻找温暖。“不要乱动”墨炎的呼吸变得好沉重,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欲。雅儿凉凉的小舌终于找到了一处又热又湿又柔软的地方,她像探寻新大陆一般放任自己的唇舌去寻找温暖,柔软的身躯也扭动着汲取更多温暖。墨炎再也坚持不住,一个反身,把雅儿压在了地上,反守为攻,重重地吻在雅儿的唇上。唇舌交织,灵欲纠缠,粗重的呼吸将彼此的欲望喷吐在对方的脸上。许久才分开一些,红唇挂着银丝,眼中如秋水激荡。墨炎再也不能忍耐一分一毫,他把雅儿牢牢地压在身下,再一次狂烈地吻她,脸颊,耳后,脖子,雅儿急促地喘息,肩颈部慢慢浮起红印。墨炎的大手覆上雅儿高耸的娇乳和挺翘的臀部,却完全没有以前慢慢挑逗的耐心,力道偏重地揉搓掐捏,雅儿按捺不住地娇吟起来,不知是因为情欲还是墨炎的揉捏,她全身变成了淡淡的粉红色,摸起来更加光滑柔嫩。墨炎肆意地爱抚着,不停地玩弄雅儿早已挺立起的粉色蓓蕾。“啊”一阵阵酥麻从她的乳尖传遍全身,她完全都没有力气了,只能任凭墨炎揉弄。墨炎吮吸着她的小樱桃,又亲吻她敏感的小耳垂,雅儿娇吟着,舒服的说不出话,她的两腿间一片湿热,极需要安慰。墨炎的大手顺着隆起的丰臀,滑入两股间的禁密地带,摩挲着雅儿敏感的小花瓣。“啊~~!啊”雅儿叫的更大声,又惊又羞,双颊绯红。墨炎灼热的欲望此时已经顶在了雅儿柔软的小腹,在欲望的驱动下,雅儿迎着墨炎吻去,舔舐着他的胸膛,同时柔嫩的小手握住墨炎的欲望,轻轻的来回抚摸安慰着它。这种举动只是火上浇油,墨炎一声低吼,把雅儿翻过身去,将灼热坚硬的男性部位送入它一直渴望的所在。“嗯~~嗯~~”雅儿初有些不太适应,呼喊里带有几许忍耐。墨炎立刻安

慰着她胸前高耸的丰腴,同时缓缓地律动,等到忍耐的呻吟变成了甜美的娇吟,他开始猛烈地撞击掠夺,饥渴地在她的花径里探索。强烈的冲击让雅儿呼吸急促,脸儿潮红,手盖在墨炎握着自己乳房的手上,紧紧地按住胸口。。。。。。。

欢好过后,雅儿心满意足地躺在又厚又软的地毯上,温泉池里又暖又湿润,即使身上一丝不挂,现在也完全不会觉得冷了。高潮过后的她又累又舒服,几乎可以直接睡去。只是墨炎把她强拉起来,一张俊脸看起来平静异常,衣服也穿的整整齐齐,完全看不出是刚做过剧烈运动。

“雅儿,你不冷了吧?”声音也完全平静的听不出一丝紊乱。

“不冷了我要睡觉了。。。。。。”雅儿的眼睛都快合上了,她伸手向着墨炎,指望他能抱她去床上睡觉。

他捉住了她的手,却是向相反的方向,把她拖到温泉池边的矮塌,放在自己腿上。

雅儿脑中立刻有不好的信号,她强行抗拒着睡意,“你要干嘛?”

“教训你。”墨炎冷冷的道,俊脸没有一丝表情。

雅儿还没来得及抗议,墨炎的大掌就毫不犹豫地落下。“啊!”真的好痛,把她的睡意都给打散了。

墨炎大力拍打她的臀部,一点也不手软,几个巴掌就让雅儿痛不可耐。

“啊!!痛!痛!!”雅儿挣扎着,一只手横在屁股上,回头对墨炎大叫道:“哪有刚刚亲热完就打人的?!!”

墨炎定定的看着她,黑眸里滚动着风暴:“你干的好事,我就算拿鞭子抽你都不为过。”

雅儿几乎不敢直视墨炎的眼睛,刚刚他还是体贴温柔的情人,转眼又变成了来自地狱的恶魔了。。。。。。

“把手放到前面去。”墨炎冷冷命令道,“今晚你被雷雨吓着了,我不拿东西教训你。但是如果你再乱动,我就不保证你的屁股不会尝到些其他滋味了。”

墨炎从来都是说一不二,雅儿只得慢慢地把手挪开。。。。。。

“嗯。。。嗯。。。”雅儿痛苦地呻吟着。墨炎的巴掌毫不留情,每一下都结结实实地打在雅儿浑圆的臀上。

不出几下,雅儿的玉臀就通红一片了,“痛嗯啊!”雅儿紧闭着眼,屁股上又痛又麻,每一下都带来十足的痛苦!

墨炎毫不理会雅儿的疼痛,挥起大手,用力的一下又一下实实在在地教训这个不听话的惹事精。

天啊~!他的手怎么会这么有力!!用手打怎么会这么痛?难道他的手不是肉做的?!!!

雅儿痛呼求饶,比起之前墨炎用木尺不重不轻的惩罚,这巴掌的威力更甚,每一下都是钝实的疼痛,臀上的嫩肉完全无法承受。

“好疼,墨炎,好疼”雅儿的眼眶都湿润了,“别打了。。嗯。。”

墨炎反而更用力,“啪!啪!啪!啪!”一个巴掌比一个巴掌干脆。

“痛~!啊!!别。。。别打了~!!”雅儿忍不住了两个脚开始乱蹬起来。

墨炎完全无视她,继续狠狠教训,雅儿的屁股已经被打成深红色,墨炎自己的手也麻了。

“啪!啪!啪!啪!”还是狠狠的打,从皮肤疼到肉里。

。。。。。。

“不要打雅儿了,真的好痛啊。。。”雅儿低低的啜泣起来。

大掌仍然用力的拍下,疼痛满溢。

“呜呜呜,墨炎你饶了我吧。。。雅儿真的知道错了。。。。”

求饶没有效果,反而更激起墨炎的怒火,巴掌挥的更快更用力了。

“啊~!!啊!!墨炎,雅儿以后不惹你生气了,你放过我吧。。。”雅儿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一个被坏人欺负的小可怜。

但她该死的完全是想逃避惩罚,墨炎了解她,因而绝不姑息的狠狠惩罚。

“啪~!啪!!啪!!!啪!!!”

“啊!!呜呜呜”墨炎如此坚定的惩罚,雅儿唯一能做的只有用哭叫发泄减轻疼痛感。

“啪!啪!啪!。。。”已经不知道是打了第几下了,墨炎自己的手掌也完全被震的失去知觉,但手上的力度丝毫都没放下。

雅儿的屁股被打的深红发紫,靠近腿边的臀肉上交错印着深浅不一的手印。

“呜呜呜呜。。。”雅儿抽泣着,第一次知道用手也能被打得那么疼。

已经打了很久,虽然墨炎今晚没有放过雅儿的意思,但雅儿的臀上此刻已是红印连连,墨炎的手也打的酸了。

最后十下巴掌,又重又狠,屁股立时红到微微发紫,雅儿哭叫着,痛得难以忍受。

打完以后,墨炎看自己的手,此时右手掌心明显比左手掌心高出了些许。。。。。。

未完待续楼主现在一来比较忙,二来文章写到目前,每个情节都要构思斟酌,不是很容易的。所以更新速度会放得很慢。请大家珍惜楼主的脑力劳动成果。

是的,困死了,晚安。

你就是一大后妈。。。。。额。。。不过其实我每次构思的时候也是倾向于很重的sp,8过按照情节来看现在墨炎已经舍不得了,再加上雅儿是被雷雨给吓坏了的小可怜,所以这次就温柔滴拍拍了。比较纠结的一个问题是把蓝玉怎么办??我想过两个人一起被墨炎sp的情节,考虑中吧。。。

948#夏没下雨

没有弃文,只是有很重要的课业,谢谢支持,会努力更。

嗯。。。。介个。。。不知道接下来写什么了。。。。新坑倒是有构思。。。。

汇报,我开始更文了,不过我不是花很长时间去想去写,也许有点粗糙,总之,有诚意就ok了。。。近期放送。。。谢谢大家

嗯,快了快了,我家雅儿今儿受大委屈了。。被别人打了。。。。码字中,不过是一个晚上玛的没空修改的更精细,请给我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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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2月1日凌晨2点半更新

第三十一章诛心之语(上)

窗外下着绵绵的细雨,从宫室的彩色雕花玻璃上接连滑落下来,透过缤纷的水帘望向外面,熬过一个寒冬的植物饥渴地吮吸着初春的雨露,拼命地在湿漉漉的树枝上吐出几朵幼嫩的新芽来。雅儿倚在窗边,痴痴地看着,手里捏着的信笺滑落到织着美丽繁盛花朵的天鹅绒地毯上。

信是凤岭国辅政大臣,德高望重的李戈恩伯爵寄来的,用最高档的信纸,华丽的羽字签名,无可挑剔的恭谨言辞,不厌其烦的敬称和赞颂,这些繁复的语句,无非是为了滴水不漏地传达一个信息——希望雅儿早日争取到大炎王朝的皇后之位。并希望墨炎能以出兵帮助凤岭国吞掉与它相邻的泰达希尔之地(那是一片广阔的土地,现在被各种势力划分而占着,各股势力虽都不是如何强大,但凭凤国的实力,只能自保,无法开疆拓土。如果凤岭国得到了这片泰达希尔之地,那么疆土的范围不但可以扩大近四分之一,更重要的是,那可以为它打开通向内部大陆的通道,更好的与内陆各国进行通商交往,此外,倚靠着一片广阔

而地形复杂的土地,凤国的西面就树立起一道坚固的屏障,不用时时担心国土的安全问题了。),并派驻军队永久保卫作为迎娶雅儿的聘礼。还另附了一些其他条件。

“这个老狐狸。。。”雅儿心里说不出的反感。李家是凤国的望族,李戈恩是目前李家的家主,凤国的肱骨之臣。他从雅儿父王刚登基之时就一直辅佐,如今已经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头了。他每次见到雅儿都保持着完美的礼数,可雅儿知道他心里尽是无穷的盘算,盘算着雅儿作为一国女王,和一个绝美少女的价值,盘算着实力只能自保的凤岭国,献出一个女王能换来多少东西,献给谁能交换到最大的价值和最多的好处。

“把我打发走了,下一步他就该盘算换谁坐王位对国家最有好处了。”雅儿轻蔑地咬咬嘴唇,却不可否认一点,作为一个初登基的女王,她对国家真的没有多少价值,其实她本该就只是一个公主,和其他弱小国家的公主的命运一样,出落的水灵,干净,纯洁就行了,等着长到合适的年龄就被送给不同国家的君主,别国或者自己国家的权臣,甚至有可能,送给一个徒有蛮力的武者,一切的一切,只为为自己的国家换来利益。而她,因为是凤国独女,父母早逝,登上了王座。

“女王”的贵重身份,就像包装礼物的精美缎带,作用无非是让拆开礼物的人享受到更大的乐趣,和更多的满足感。这个身份有时给她带来更多的自卑和耻辱感,让她觉得自己和前些日子被墨炎赶出宫的十个侍妾是一样的,去掉这个身份,她所能呈现的也无非是自己年轻美丽的肉体。而李戈恩就像是一个高级的皮条客,从她十几岁,不,也许是从她出生时,就在盘算要选谁来拆开她这个带着高贵身份光环的美丽礼物。

李戈恩对雅儿的控制甚至严于自己的父王。雅儿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向他汇报,数年前,雅儿开始收男宠。一开始无非是新奇好玩,可雅儿稍大一些,知道了男女之间有那回事,无所顾忌的雅儿即招来男宠,命令对方和她欢好。雅儿身边的男宠基本全被李戈恩查透了底细,严格控制着,李戈恩只当雅儿年幼无稽,就当放着几个男宠陪她玩,顺便以尽监视职能。反正,对于他来说,凤国未来的女王,就算不是完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王”的光环和雅儿绝世的容貌,足以让他今后为凤国收获最大的利益。

当然被李大人训诫过的男宠是万万不敢真的尽自己作为一个男宠的本分的,但是当李大人听说这件事时还是怒不可遏,强硬地把当时雅儿身边所有的侍人全部换掉了。他们无论男女,全部被严刑拷打,把雅儿的大小事宜透露的巨细无遗,之后全部被流放到荒蛮之地去做苦力了。

这是雅儿第一次感到自己是个全无自由的人,虽然看起来可以为所欲为,却是在别人的悉心计划之中。她全然无力抵抗。这种感觉苍白而可怕。

而墨炎让她再次感到自己的无力,她今天都有些弄不清,开始怀疑,真的如墨炎所说,她是让他念念不忘的人,还是李戈恩本来就是属意把她送给墨炎的?

“咳咳咳”雅儿一阵咳嗽,前些日子的折腾,受惊又着凉,早上起来微微发起了低烧,现在整个人只觉得无力。

信笺的最后,李戈恩问候之余,没有忘记提醒自己,其实皇后的头衔有没有并不重要,关键是墨炎愿意满足他提出的件。

他说的,她都明白。

这个问题自她懂事时候,想了无数次,无比的清晰,印象深刻,也无比的模糊,杂乱无绪。“宿命”二字,真的是困住她前途命运的枷锁么?她不想当一个礼物,她不想任人摆布,她做各种荒唐的事希望在能享受自由的时间里尽情放纵,希望没有人愿意把她要去当宠。

她开始懂事的时候发现李戈恩看着她的目光总是那么深邃,不停地考量她,她开始懂事的时候发现曾经如胶似漆的父王和母后已经彼此渐行渐远,她开始懂事的时候发现她其实并不像一般的贵族小姐一般如浸在蜜罐里一样受尽了宠爱,她开始懂事的时候,第一次喜欢上男生,却发现原来她根本不是一般的男人会喜欢的女孩,虽然美丽,但太任性,太执拗,不温柔也不可爱,如果没有那层身份的护佑,也许他们根本不愿意接近她。

她根本没有朋友,好像一直愿意在她身边陪伴她的只有米凯尔,米凯尔愿意听她倾诉,给她温暖,用生命去保护她,而她真是个坏人,只是一次次戏弄他,伤他的心,让他的脸上,笑容渐渐淡去,愁容增多。

雅儿的鼻尖酸酸的,额头的温度比平日略高,贴在玻璃上,虽然触不到窗外的雨帘,但那冰凉的水流仿佛就是从她的额前流过的。

屋外一阵喧闹,雅儿回过神来,发现许久不见的蓝玉,满脸怒容地站在她面前。

“克雷雅儿,你真不要脸,你霸占着陛下的寝宫就算了,还使什么阴谋诡计让陛下把宫里的侍妾全部送走了,没见过像你这么霸道的!”

蓝玉一股脑说了好几句,雅儿眉头微锁,“你说话注意点”她今天身体不适,并不想和她吵架,人只是稍微坐起来些,都没有起身。

蓝玉看她还是倚靠在窗前,不由得大怒,“你是想让陛下闹笑话么?堂堂的炎帝,居然为了一个不知名国家的女人送走了他的亲贵们送给他的宠物!!!你知不知道这样墨炎哥哥其实会很不好在朝堂上面对贵族和大臣们么?”

听到蓝玉这么亲热的喊“墨炎哥哥”,雅儿的眉头锁的更深,口中却是不屑的口吻“你自己都说是宠物了,再送来新的不就好了。”

蓝玉此时反而轻蔑地笑了笑,声音也提高了半度,“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也不过是墨炎哥哥的新宠物而已,你们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你以为来炎都,想乞求墨炎哥哥垂怜的公主、夫人小姐们,只有你一个么?我告诉你,不管多美的女人,多尊贵的身份,墨炎哥哥玩腻了她们,都把她们送给亲贵或送到别国去了。”

雅儿的心一阵缩痛,抓着裙角的手不禁紧了一紧,“这些和我没有关系。”她冷冷的回答,她不想知道真相,不想,不想,和她没有关系。

蓝玉得意地笑了,“我来呢,是好意提醒你,免得你完不成你们国家交代的任务。”她伸出幼白细腻的手,拨弄了一下淡金色的头发,纤长的玉指上带着一颗闪闪发亮的蓝宝石戒指,就像她美丽的蓝眸,一举手就是风姿,雅儿不得不承认,除了梅朵拉,蓝玉绝对是大炎王朝数一数二的美女,而且这种娇柔到骨子里的媚态,是没有几个男人可以抵挡的。

她的樱桃小嘴一张一合,说:“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墨炎哥哥了,他那时候还是一个不得势的皇子,和我哥哥的关系很要好。虽然我还很小,但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墨炎哥哥,一直喜欢他,眼里再没有旁人。他也喜欢我,一直宠着我。墨炎哥哥一登基就册封我做了侧妃,虽然只是侧妃,却是独一无二的宠爱。”

蓝玉停顿了一下,美丽的蓝眸望着雅儿,如同打量一件不怎么值钱的物品,带着同情,“你以为墨炎哥哥是为了你把侍妾们送走的么?可知这么多年来,他不立妃,不纳侍妾是为了谁?”

雅儿觉得她的心仿佛被人用布蒙了起来,一锤子一锤子的砸,沉甸甸地痛,却只发出闷闷的声音。她本来就不期待爱情,她也不敢相信爱情,父王和母后是最好的例子,她最终都明白自己的价值不过是用来交换,蓝玉说的对,墨炎现在把自己捧在手心,等到开诚布公谈条件的时候,他是不是也会像李戈恩一样,用那种考量的眼光深深地打量她,然后发现她其实根本不值得自己付出呢?

不,她不要想。

雅儿一下子站起来,还有点头晕,她的脸色苍白“请你离开,我没空听你废话。”

蓝玉的嘴角勾起一股妖媚的笑容:“克雷雅儿,我奉劝你,上了墨炎哥哥的床,拿到想要的东西就赶快滚吧,你还能找个什么伯爵侯爵之类的嫁一嫁,其实,你又能比一个娼妓好多少呢?像你这样的没落公主,我见得多。。”还没说完,一个耳光就迎面飞来,“啪!”清脆的声音响彻在安静的寝殿内。

雅儿喘着气,手还颤抖着,她的身体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出这一耳光,头晕眩的厉害,不知是体力不支还是因为太激动,诛心之语,是让人比死还难受啊。

蓝玉简直气极,这是她挨雅儿的第三个耳光了,她立刻就想杀了雅儿!无比的愤恨,加上瞧出雅儿今天的身体不在状态,虽然雅儿比蓝玉高,也丰满些,但如今发着烧,又听了这些诛心之语,刚才那一耳光已经是雅儿能做到的极限了。

蓝玉的手重重地打在雅儿脸上,立刻浮起了红色的手印,雅儿被她一巴掌打得跌落在椅子上,本能地用手护住头,蓝玉居高临下,夹着万分的怒火,但毕竟是个贵族小姐,气急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打人,好几下都打在雅儿的手臂上,不过在乱中,手上的蓝宝石戒指从指背滑到了指腹,锋利的切割面把雅儿的胳膊划出好几道口子,鲜血立刻冒了上来。

确实好久不更文了,对不起大家,看到风格sama人品爆发,我也决定爆发一下填个万年大坑,这一段只用了一个晚上写的,肯定不够精细,可是总比没有好,欢迎吐槽,欢迎指点情节,万年坑作者飞走(今晚就这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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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2月1日9点补更一小段

第三十二章诛心之语(下)

启星殿内,宫人们吓得心肝都要裂开了,大炎王朝后宫里现在仅有的两位殿下,居然打作一团,离得最近的宫女,顾不得尊卑之分,立刻上去拉开了蓝玉,仿佛死死拉住的是自己即将摇摇欲坠的脑袋。茜茜刚才是出去给雅儿熬药去了,这么一小会,居然看到这么心惊胆颤的一幕,雅儿胳膊上好几道血痕,把她吓坏了,药盏打碎在地上,赶忙抬起雅儿的胳膊仔细查看。

雅儿看到茜茜,更是想到刚入宫之时,和蓝玉起冲突,却连累茜茜被蓝玉打得半死,受尽了折磨。一口气血几乎从胸中喷出,她心知今天的事情是她动手在先,逃不了责任。况且墨炎终究维护蓝玉,上次茜茜被打墨炎就没有苛责她,今天是她克雷雅儿此生奇耻大辱,反正她都把后宫的女人们都赶走了,不在乎再少这一个。。。。

雅儿拼尽全身力气,摆脱宫人们,弯腰捡起茜茜打碎的药盏碎片,猛地向蓝玉扎去!一不做二不休!雅儿脑子里已经全然不考虑前因后果,牵连种种,只想结果了蓝玉然后自己逃离这里。

一个宫人眼疾手快,顾不得自己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心,用身体挡在蓝玉前面,碎片扎进了宫人的肩膀里,汩汩的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蓝玉被吓惨了,一下子晕了过去。雅儿本就虚弱,刚才用尽了全力,此时手一松,瘫软在地上,也昏了过去。

————————————————————————————————————————————————————————————————————————————————————————————————————————————————————————————————————————————————————(满头黑线的分割线。。)

墨炎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发过如此大的火,两个惹出大事的女人还分别晕着,启星殿外已经多了好几缕薄命的冤魂了。启星殿里当时近身服侍两个主子的宫人,除了挡住雅儿一刺的常侍,全部杖毙,蓝玉和雅儿的贴身宫女,除了茜茜,都杖责两百罚去做苦役,(能不能活下来墨炎可不管她们),负责守卫的皇家侍卫,全部罚俸半年贬去守城门。

蓝玉已经醒了,怕的不敢起来,还在装晕。雅儿是真的发烧加气急攻心,还昏睡着。

茜茜贴身伺候着雅儿,她从没见过墨炎的脸色黑成这样,他连摔了好几样东西,所有的宫人,只要还有呼吸,全部伏跪在地面,大气不敢出一声,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炎帝发这么大的脾气。

茜茜的眼泪都急出来了,自己从小跟着的主子,肆意妄为惯了的,可是居然会刺杀别人?!这可是头一会啊,她自己也不敢相信。茜茜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流,她真的很怕雅儿今天要把命断送在这个不属于她的地方了。

然而急中生智,茜茜看别人都跪着头也不敢抬,趁着自己出去换药,拿了好几块冰,带到雅儿的床边,一狠心,将衣服撩开,把几个小冰块放到雅儿胸口,腋下,和肚脐上,盖上被子,希望能够让雅儿烧起来,逃过墨炎恶劣心情下的狠罚。

雅儿明显感到不舒服,身子扭起来想躲开冰块,茜茜狠着心将冰块按在主子身上,含泪看着雅儿的体温越来越高。。。。。。

补更一段今天凌晨的,此章还未完。额是不是太过狗血一发不可收拾啊?

————————————————————————————————————————————————————————————————————————————————————————————————————————————————————————————————————————————————————————————————————————————————————————————————————2月2日21:34补更第三十二章诛心之语(下)此章完

第二天的晚上

雅儿整整烧了一夜,一直在昏睡,从那天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的晚上,等她醒过来,启星殿里已经很安静了,还是原来般华丽整洁,高贵静宜的宫室,每一处都精雕细琢,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只是仆人都换了一波。

雅儿的烧来的快去的也快,醒来的时候体温已经回复正常,一天一夜的无梦昏睡,给她补充了不少能量,现在只觉得肚子饿。

雅儿的手臂上缠了几块纱布,茜茜端来香气扑鼻的肉粥喂她吃,一碗粥吃完,立时觉得恢复了很多力气,雅儿舔舔嘴唇,向着茜茜眨眼笑了笑。

茜茜看着雅儿缠满纱布的手臂,却哭了起来:“陛下,都是因为我。。。本来这件事是蓝玉她不对,可是陛下为了我。。。。”

雅儿抹抹她的眼泪,笑道:“傻瓜,哭什么哭,我们凤国的女儿,才不是能让人欺负去的呢。”茜茜拉住雅儿的手,使劲盯着缠着纱布的伤口瞧,却哭的更厉害了:“不。。陛下,这要是留下疤痕可怎么好。。。”

深深的自责感困扰着茜茜,她觉得从自己陪着女王陛下来到炎都,陛下就一直在受委屈,她根本没有尽到一个贴身侍女的职责,没有保护好陛下,反倒让陛下为自己受到牵累,还有让陛下发烧的事情,她虽然知道是无奈之举,可是昨夜陛下烧的这么厉害,她也跟着哭了一整夜,此时,竟是哭的连话也说不出了。

雅儿无奈地拍着茜茜的背,面对一个多愁善感的少女,自己也是完全没辙了呢。

一会儿,门口侍卫通传陛下驾到。茜茜才匆匆止住哭泣,以免失仪。

墨炎也许是刚开完会,穿着正式程度仅次于临朝时候的君主衣衫,戴着黑布绒金丝边手套。黑色水晶肩章下面垂落银色流苏,一条暗红色的鹰纹宝石绶带从右肩斜绑至窄窄的腰,把他的身材勾勒得格外俊挺。

茜茜向他行礼,他扬了扬手,示意茜茜退下。

墨炎坐到床边,轻轻地托起雅儿的脸,在黑布绒手套的印衬下她的脸显得格外苍白。昨夜脸上的肿痕也已经消下去了。

他打量着她,黑色的头发落在眼前,漆黑的眼眸深如幽潭,目光含威带怒,渐渐的冷了下来。

雅儿看着他,心像是被人捏住了一般越来越疼。墨炎以前看着她,眼里有温柔,宠溺,娇惯和无可奈何,如今,这眼神却充满了严厉,审视,怀疑,带着失望和愤怒。

“对。。对不起。。”雅儿抑制不住自己的心颤,眼泪居然毫不费力地落了下来。

墨炎动动手指,泪滴很快被布绒手套吸收进去。

“不要哭,哭不能解决问题。”墨炎的声音低沉,透着失望和疲惫。

昨夜雅儿烧了整夜,他不眠不休一直照顾在旁,直到天亮雅儿退烧,他没有休息就直接去早朝了。退朝之后又忙着处理加急的公文,会见官员,餐会,到了晚上还和帝国的将领们开了一个冗长的会议,现在已经是深夜,他还没有时间好好吃一顿饭,刚忙完,连衣服都没换就赶来寝殿看她。

看见雅儿烧退了,精神也还好,他心里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但还有更多无法放下的凝重。

“我让你失望了。。。”雅儿晶莹的泪珠顺着长长的睫毛滚落下来,却被他用手接住,再次擦拭干净。

“不要说这些。”说什么都没有用,墨炎昨天抱着雅儿发烫的身子,锁着眉看了她一夜,想了很多很多。她会发生这样的事,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雅儿把眼泪抹干,抬头看他,道:“我能问你几个问题么?”

昨天蓝玉告诉她的那些事,她必须证实,而且只能找眼前的人证实。

“说。”

“你有过很多公主,夫人,贵族小姐们做你的女人?”

“她们不是我的女人,连情妇都算不上,她们只是向我贡献身体。”他不否认自己有过风流帐。

“那。。你又把她们送人了?”像蓝玉说的哪样?

“她们得到想要的东西,有些自己走了,有些觉得比起在我宫里做没名没份的女人,不如跟着我的臣子或者其他国家的君主。我只是做顺水人情,没有勉强过她们。”

“你为什么让后宫一直空悬?是为了蓝玉么?”

“我怕麻烦,我不用封妃也能有女人伺候,如果广纳后宫,不但浪费很多钱,而且朝中各派都会想方设法塞女人给我。我不想和她们背地里的势力周旋。”他顿了顿,“蓝玉想多了。还有,我一直忘不了那个伤我的女人,就是你,对其他女人留意不多。”他说的是实话,只是落入别人眼里各有想法而已。

“蓝玉对你很重要么?你是不是很爱她?不要骗我。。。”狠狠地犹豫了一下,雅儿还是吐出这个问题。

墨炎稳稳地呼吸,用充满磁性的声音道:“蓝玉是我不能推卸的责任,我爱的是你。”

雅儿只觉得呼吸一凝,眼眶又迅速红了。“那。。我到底是因为你发现是曾经伤害过你的人,还是因为首相大人早就想把我送给你作为交换,才来到你身边的?”雅儿闭上眼睛,实在不想听到又一个阴谋。

墨炎再次为她擦泪。手套上的绒毛在脸上有很好的触感。

“两年前在一个国王的婚礼上李戈恩见过我,和我提过你,他说你很美,性格也与众不同,希望我收你做侧妃,然后提了一些条件。可我当时还在派人四处找你,对他说的兴趣不大,没答应他。”

墨炎如此开诚布公,雅儿觉得安心许多,不用再胡思乱想。

“那。。”雅儿捏着拳头,紧张地问道:“你会打我么?”

“会。”墨炎很肯定,“但不是今天。”

雅儿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他用手拨弄了一下雅儿的长发,“问完了么?问完了该我说了。”

雅儿小心翼翼地点点头,他今天不但没有对她发火,还耐心回答了她这么多问题。大概是因为她病初愈还带着伤,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墨炎的目光沉沉,声音完全是不可辩驳的威严:“克雷雅儿,你就是一个被惯坏了的,没有方向感,分不清对错的小女孩。以前你身边的人对你完全是不负责任的放纵态度。完全不受管教,才养出你如今胆大,肆意妄为,不顾后果的糟糕性格。我之前对你的错误全无深究,如今看来,是大大的错误。”

墨炎顿了一顿,表情无比的严肃,雅儿看着他,心里升腾出一股惧意。

“从现在开始,我会花时间管教你。纠正你不恰当的行为和思想。我不会再宽容和姑息,你的每一个错误都将得到纠正。每天早晚你都要接受我的教育,反省自己的过失。我希望你从现在开始接受管教还不算太晚,还能及时被培养出一个淑女的品格和行为。”

墨炎的话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在雅儿心上,可她一时间还不能明白墨炎是什么意思。

墨炎站了起来,高挺的身躯在明亮的灯火下面投射出长长的影子。“你先好好养病,三天以后,我们再来实施我所说的。”

话音落下,一个侍女端了药进来,跪在雅儿床边。墨炎看了一眼那碗热腾腾的药汁,说:“你的身体还是不行,以后每天都要服药。吃药的规矩你知道,不要再让我提醒你了。我说过,今后你的每个错误都不会再被姑息。”

说完,深深地看了雅儿一眼,离开了。

作者大:想看蓝玉被pia的举手,不想看的也举手。想看小雅怎么被pia,乃们报工具上来吧,照单全收。

小调查:

那个,从开坑到现在有3年了,中间断过好几次,最长是上次整整九个月,虽然对不起大家,但我还在继续更中,所以,开一个小小的调查问卷,喜欢我文文的亲们可以复制然后回答一下么?就像点名游戏那样。。(原谅我的无聊恶趣味,不过你们看那么久了嘛对吧)

1、你最喜欢文中的女性角色是哪位,为啥米?

2、你最喜欢文中的男性角色是哪位,为啥米?

3、你对哪一对最感兴趣,你最希望谁和谁成为?

4、如果让你挑,你最愿意和谁在一起??why?

5、文中最让你感动的是哪一个场景?

6、文中最让你震撼(或者怕怕)的是哪一个场景?

7、你还希望增加谁的戏份?

8、你对作者大有什么需要吐槽的?

9、你最希望的结局和最无法忍受的结局?

谢谢各位大,鞠躬~~!!!

亲妈吐槽小剧场:

亲妈:小雅你真是最霸道最狠的女角儿了,人家都玩宫心,你怎么都是这么干脆利落地想把情敌们都做了呢???

雅儿:(黑化)你确定你是我亲妈???!!!!!

亲妈:拉起雅儿的手,女儿啊,待会要是挨拍。。。。。(泪奔),亲妈一定会在关键时候保护你的!(大义凛然状)

(整个场面都很低压。。。。。)

墨炎:(终于动了动嘴角)来人,去给朕的藤条泡泡水!

于是亲妈低空飞过鸟。。。。。。。。。

早上补了一小段,顺便占楼,找文麻烦的话请点击“只看该作者”。。。。。。

发表于:59

已經很感人了

你是说我八个月不见更新了一次感人,还是说我家女儿马上要被虐了很感人????(耸眉~~)

过会儿再放一段上来,我现在不能整章整章更了,能推进情节就好,希望大家理解

回贴回帖回帖我要回帖~!!

我更新了,不知不觉写好长。。。。楼主偶尔冒个泡,要懂得珍惜,九个月不出现,也是经常有的,咳咳

小调查:

那个,从开坑到现在有3年了,中间断过好几次,最长是上次整整九个月,虽然对不起大家,但我还在继续更中,所以,开一个小小的调查问卷,喜欢我文文的亲们可以复制然后回答一下么?就像点名游戏那样。。(原谅我的无聊恶趣味,不过你们看那么久了嘛对吧)

1、你最喜欢文中的女性角色是哪位,为啥米?

2、你最喜欢文中的男性角色是哪位,为啥米?

3、你对哪一对最感兴趣,你最希望谁和谁成为?

4、如果让你挑,你最愿意和谁在一起??why?

5、文中最让你感动的是哪一个场景?

6、文中最让你震撼(或者怕怕)的是哪一个场景?

7、你还希望增加谁的戏份?

8、你对作者大有什么需要吐槽的?

9、你最希望的结局和最无法忍受的结局?

谢谢各位大,鞠躬~~!!!

小啦啦发表于:36

1、你最喜欢文中的女性角色是哪位,为啥米?

——雅儿~雅儿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女孩,而且她是女主角啊。而...

谢谢啦啦,好感动我今天一整天用电脑都登不上来,用手机勉强能看,你怎么上来的啊?

————————————————————————————————————————————————————————————————————————————————————————————————————————————————————————————————————————————————————————————————————————————————————————————————————————2月14日22:10更新祝情人节快乐,没有情人的也快乐~

第三十三章晨昏定省(上)

三天后的早晨。

清晨的阳光明媚,穿过浅色纱窗落在启星殿的红色地毯上,让人感到旭日独有的温暖。高级的木质桌椅被擦得一尘不染,镶金的边角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长长的白色餐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餐,都是御厨们的杰作,让人望着就很有食欲。餐台正中央放着纯银托盘,里面特意摆放了一束清晨绽放的百合,还挂着初晨的露水,娇艳欲滴,香味萦绕。宫侍们按品级分别穿戴的整整齐齐,恭恭敬敬地立在餐台两边伺候,启星殿的早晨,一切都体现出华贵的秩序感。

墨炎一边吃着早餐,一边低头翻着几张奏报。这是他的习惯,利用早餐时间翻阅平时不能集中处理的要紧程度低一些的奏报,如果看到需要批示的地方,就会让他的书房随侍记下来,等下朝以后处理公文的时候提出来再给他处理。

雅儿喝了口樱桃牛乳,看着对文件兴趣大于早餐的墨炎,皱着眉头,心里七上八下的,她自从来了炎都就享受起了赖床的快乐,可是今天,墨炎早起的时候也把她喊起来了,如今对着满餐台风味绝佳的早餐,她是一点也提不起享用的乐趣。

雅儿心中忐忑,平时爱喝的樱桃牛乳也失了滋味。整个餐厅静静的,只能听见古董木钟走秒时“嗒嗒”的声音,时间仿佛过的特别慢,雅儿觉得那每一声“嗒嗒”都像敲在自己心上。

半小时之后,墨炎用完早餐,放下了手中的奏报,看了看时间,发现雅儿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他喉头微动:“克雷雅儿,和朕来一下。”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雅儿缓缓起身,觉得自己的身子有千斤重,极不情愿地迈着步子跟在墨炎后面。

不是雅儿担心害怕的刑房之类,只是启星殿的一间普通的休息室,整洁而华贵。启星殿的房间很多,雅儿从来没有来过这间休息室。

房间中央有张长长的沙发,罩着紫色丝绒缎面,看起来非常高级,沙发前面的地毯上还摆着一张矮矮的茶几,做工精美异常,在细节之处彰显身份。

墨炎走到沙发前,坐下。雅儿跟着过去,心里一叹,撩起裙子跪在了他脚边。

此时雅儿非常情怯,她不敢面对墨炎,眼睛只盯着那绣着暗花的沙发看。

墨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克雷雅儿,朕想你应该知道,这次你犯了多大的错误。也应该知道,你如此顽劣的性格,再任其发展下去,会有多严重的后果。”

雅儿把头深深埋下去,她觉得又羞又怕。她从不在乎别人对她的讽刺批评,可每次墨炎认真批评她,她会感到深深的羞窘。同样身为国君,她和墨炎之间的差距让自己看着都觉得脸红。

墨炎的声音不紧不慢:“以前没有人好好教过你,就罢了。朕不想看到心爱的女人在歧路上越走越远,所以不得不重新开始对你进行管教。你明白么?”

雅儿深埋着的头轻轻点了两下。墨炎轻叹一声,抬起她的脸,雅儿的两颊烧的通红,眼中已覆上一层薄泪。如果不是知道她都做过什么,这样的样子当着是楚楚可怜,令人心动。

“朕从不是体罚的赞成者,可是对于你,朕思前想后,已经找不出更适合的办法。如果是早几年,朕还有耐心慢慢教导你,可你现在已经快二十岁了,在自己国内也快要独揽政权了,还是这样不知天高地厚,肆意妄为到几乎没有你不敢做的事,朕只能硬下心肠来用体罚来让你懂事了。”

雅儿的睫羽颤动,眼睛更红了,她是真怕了。

接下来墨炎宣判到:“从今日起,你每天会被罚六十下。只打屁股。早晚各三十。用什么打朕会根据你的表现来决定。惩罚中对朕只能用敬称,不许放肆。忍不住了可以哭喊告饶,但绝不能躲闪格挡。”顿了一顿,道:“朕会让你通过晨昏定省学会怎么做一个品行端正的淑女。”

雅儿瘫坐在腿上,难以置信地摇头:“不,陛下,不要!”

墨炎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朕不是暴君,卿可以拒绝朕,不过要用恳请的语气。”他用手拍了拍裤子,“现在,趴到朕膝盖上来。”

雅儿的脸全红了,她知道自己该罚,只是没想到是这种结果,心里后悔了一万次,最终还是慢腾腾地坐到沙发上。

墨炎还要上朝,没有太多时间和她耗。他一下子把她拉过来,横在自己膝盖上,掀起长裙,扒下内裤,打开面前茶几的抽屉,取出一块胡桃木板子。

雅儿丰隆幼滑的臀部一下子露了出来,冷的她一颤,还没准备好,木板子就咬在了屁股上,接连好几下,疼的结结实实。她本能地夹紧臀部,却被他硬生生分开两腿,左一下右一下捶打在隆起的两边臀肉上。“陛下饶命,啊啊啊啊!!!雅儿疼啊!!”他的板子这么重,她几乎无法忍耐,才几下就叫了起来。

胡桃木的质地坚硬,裁成板子,威力非同一般。墨炎下手不轻,十来下就把雅儿的屁股打的通红。坚硬的板子敲在雅儿的屁股上发出干脆利落的声音,每一下都诱得雅儿发出叫声,“啊!!夫君陛下饶恕!!!”

墨炎开口,“现在知道服软了,当时要伤人性命不是很厉害么?”说着又狠狠抽了两下板子在雅儿左右臀瓣。

雅儿痛的拱起身子,屁股高高翘起,又迎上重重一板,“啊!!疼。。疼,夫君陛下饶恕我吧。。”

虽然“夫君陛下”的称呼墨炎听着很受用,不过手里的力气一点没放下,仍然重重笞打雅儿的屁股,雅儿原本细滑的臀部现在已经布满红肿。

“疼。。疼。。夫君陛下轻点。。”雅儿的双手紧抓着沙发垫子,双足已情不自禁弹起来,“啪!啪!啪!”这么分明的板声,居然是响在自己屁股上的!“疼。。夫君陛下轻点。。呜呜。。。”终于被打哭了,雅儿求饶的声音也小了下去。

墨炎仍是左右开弓,但力道已经放小不少了。她日后每天早晚都要受罚,该怎么打,墨炎自然会控制在雅儿承受范围之内。

三十下很快就打完了,并不费力。雅儿的屁股全是红肿,她伏在墨炎膝盖上,呜呜地哭起来。

墨炎放下板子,稍稍揉了揉雅儿的伤臀,把雅儿放了下来。

稍加安抚之后,墨炎吩咐妥贴的女官照顾雅儿,即离开去参加朝会了。

雅儿只是后面火辣辣地疼了一阵,并未太持久。过会又用了些早餐,乖乖的跟着女官,按照墨炎的吩咐去读书了。等屁股不疼了她的脸还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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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晨昏定省(上)未完待续

先放这么一段上来,当作礼物,也看看大家的反应。我可能会后面连续几次更都是在拍,不知道有没有人反对。后半章等日后再放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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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更第三十三章晨昏定省(上)

夜里墨炎归来,看到雅儿换了寝服,倚靠在贵妃椅上,见了他便站了起来,轻轻道“陛下。”

虽然没有向他行礼,但已经比平时恭敬了许多。以往墨炎回寝殿晚,她一般是睡着,就算醒了也从不迎接。今天早上领过罚之后,宫里几个年纪大的女官跪在地上,一直恭恭敬敬地向雅儿说着大炎王朝宫廷里的各种礼仪,尤其是后妃伺候皇帝的礼仪和讲究。雅儿只默不作声,她知道墨炎顾着她的身份和面子,也是因宠极了她,从来不对她做礼数的要求,大多由着她的性子来。雅儿自幼顽劣,从没把宫廷礼仪放在眼里过,也没人敢让她学,仓促登基时候的繁文缛节早已忘光,此时的她竟然比寻常的贵族小姐还缺礼数。她只听着,也不做声,女官只是跪教,不敢以指导自居。雅儿心中感念,墨炎即使对她严厉,在外人面前也是极其维护宝贝,不让任何人轻看了她的。

墨炎自己把衣服换了,看着她,心想倒是懂了点规矩,可见教罚还是有些效果。

他走过去,用怀抱箍住了她,摸着她的头发,细密的吻落了下来。

雅儿努力迎合上去,红唇如含了火,亲吻墨炎的下巴,脖子,与后耳。她的眼眶泛红,双手紧紧环绕着他。她心中已有悔意,知道自己一次又一次,委实过分了,可他现在还愿意抱她亲她,可见他心里有她,满满的感情撑的她心头发酸,只紧紧贴着他,渴求他的怀抱。

墨炎深深浅浅地吻着她,把她抱起,任她轻咬自己的肩膀,将她放在床榻之上。

雅儿如猫儿般跪趴着,抬起脸,眼中已盈盈蒙上一层水汽,一幅羞怯又可怜的模样。

墨炎撩开她的寝裙,大手摩挲起雅儿早上受过罚的两瓣肉臀,已经退却的痛感夹着羞臊,此时臀上竟是微微发痒。

一声竹尺破空,落在肉上,立时现出一条红印子。第二下,又是宽度相同的红尺印。如此往复,一声一印,印印同宽,左右臀肉交替颤动,不多一会就绯色一片,竟是如此赏心悦目。

雅儿闭嘴咬牙,脸颊涨得红红的,眼眶分明湿润着,她努力尝试承受他的怒火。今天女官跪教:妃嫔若被皇帝亲训,应该全力承受,反省思过,承应皇帝训教,不可哭闹顶撞,肆意无端。女官说“殿下不仅是陛下宠妃,更是女王之尊,若伏惟受教,更应该恪守礼仪,否则失了凤国皇家的仪范。”

雅儿臀上又疼又麻,墨炎箍紧了她的腰,以竹尺拷问:“朕问你,你以碎瓷片击蓝玉,是真心要她的命,还是只吓吓她?”

雅儿闭上眼睛,不欲回答。尺落更急,她承受不住,嗫嚅道:“我。。我当时。。确是想让她从此消失了”

墨炎一双黑眸立时如冰,手举尺落,狠狠地抽打下去,毫不留情。

“啊!”雅儿疼得尖叫出声,之前只是寻常力道,从这下开始,每一尺都下了狠手,另她痛不欲生。“夫君陛下饶命~雅儿知错了!”雅儿抬起身子,眼中泪花晶莹,却被墨炎把腰重重按下去,被迫翘起臀部,迎接竹尺重罚。

可知墨炎心中气极,每一下都抽的雅儿浑身发颤,屁股上叠起深深的红印子。“啊!疼!!”“夫君别打了!!”“夫君陛下饶我吧!!!”

雅儿哑声求饶,却知道自己是最该打不过,竟然有了夺人性命的念头。

第二日的早晨,仍是伏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胡桃木板子伺候。

全身趴在松软的沙发上,唯有经整夜休息的伤臀苦苦熬着。雅儿不停求饶,墨炎冷冷问道:“朕罚你是不公正么?”

雅儿摇头,屁股上的疼直冲大脑,提醒她自己犯下的错。“是雅儿错了,陛下应该教训。”

几板又落,“朕为何要罚你?”

雅儿强忍着痛,断断续续道:“。。因为。。雅儿。。胆大包天,肆,肆意妄为,险些酿成大祸。。啊~!!”

“以后还敢再犯?”墨炎避开她的伤处,板子打在臀部边缘,却让雅儿疼的大呼:“陛下别打了!雅儿以后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又打了几下,才结束了晨省。

是夜,又是竹尺,雅儿站着受罚,眼泪簌簌地往下掉。还没打屁股已经是肿痛,挨了打更是又疼又麻,如火烧火拷。雅儿心里是真悔了,认错态度极好,墨炎看到她如此乖巧,心中一叹,手下也轻了不少。

未完待续,,但是我会让它完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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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5.6凌晨2点更新

第三十四章晨昏定省(下)

已经连续被罚几日,雅儿虽伤不重,却也可怜,娇臀总是绯色一片,几道板痕印在臀峰上,稍用力碰到就隐隐的痛,提醒着她犯的错误。后几日时的晨昏定省,墨炎也不再训斥她,只是按规矩罚过。雅儿每每抱住枕头挨罚,泪水都湿了大片枕巾。墨炎并不多加安慰,每晚帮她上了药就离开寝宫了,雅儿已连续几日独宿,她心里难过的很,没有想到墨炎会对她上次想要刺死蓝玉的行为如此深恶痛绝。他之前对自己的任性胡闹大多包容,可此次既严肃又严厉,虽然罚的并不是雅儿最疼的一次,却是时间最长,效果最好,让她绝不敢再犯的一次惩罚。

后几日墨炎已不用竹板与木尺,只剥了她的衣服,将她牢牢按在膝盖之上以手拍打,即使打的不重,雅儿也极力哭叫挣扎,惹得墨炎又加力,重重打了几下,已受伤的臀部仿佛极易充血,立刻就红了,雅儿又大哭,仿佛墨炎拿她也没有办法了。比起刚开始的乖乖受罚,雅儿最近哭闹的厉害,撒娇撒泼,讨饶加告求,想尽一切方法逃避惩罚。

有一次雅儿谎称自己起床后虚弱无力,意图装病博得墨炎怜惜逃避挨打,墨炎开始关切心疼,几乎要延迟朝会等医生的诊断结果。谎言被拆穿以后,雅儿惊恐地看着墨炎的眸色渐渐变冷,屏退了宫人,他两手摸到腰间,解开皮带的扣子,将皮带缓缓的抽了出来,对折了一下。

雅儿吓得浑身发抖,自从被墨炎捆在温泉的喷水龙头之上狠狠抽过一顿皮带,把屁股都抽成紫色,钻心的疼之后,她对皮带这种东西有渗入骨髓的畏惧。因为即使墨炎再生气,用藤条,板尺一类的工具罚她,也从来都顾及她的感受,没有真正将她打疼过,那是唯一一次墨炎毫不心疼毫不顾忌的狠狠打她,是她从出娘胎起遇到过的最可怕的经历。此后雅儿看到皮带都会忍不住心颤,没想到今天墨炎又把皮带拿在手里,雅儿怕极了!!

“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雅儿全身开始哆嗦,她想逃,可是身子完全被吓软了。

墨炎拉起她的身子,靠在床边的扶柱之上,手将她的纤纤细腰锁靠在扶柱上,褪下她的衣服,两瓣性感的臀肉颤抖着,他手一挥,皮带落在了屁股肉上,一下又一下。

雅儿全身紧绷着准备承受着突如而来的暴风骤雨一般的剧痛,眼睛紧闭着什么也不敢看。。。。。。几下之后才发现,原来屁股上只传来灼热的微微刺痛,墨炎打的很轻。

她这才又大哭起来,像是发泄刚才心里的惊惧之情,又像是因为这几日墨炎对她的严厉与冷淡。墨炎挥着皮带一下接一下,轻轻落在她近来被不断提醒教训的屁股上,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如作画般一点点将绯红的颜色重新染在雅儿丰隆的臀部,让她温习过去挨过的打,受过的疼。

三十下过去,雅儿双手捂着灼热的屁股,才发现自己哭的太用力了,挨打的时候反而没太觉得疼。打完以后,随着这灼热感,之前挨过的板子,木尺,和巴掌,那些疼痛倒像又被唤醒了一般,让她的伤臀又感受到了。

墨炎轻轻捏住雅儿的下巴,认真地看着她,道:“知道怕还不乖一点?下次若再敢撒谎耍小手段,定要罪加一等,真正让你挨一顿好打。”

雅儿的眼睛又立刻红了,楚楚可怜的模样,墨炎心下不忍,将她揽入怀中,大手抚上她的伤臀,轻轻替她揉了一会,才去早朝。

自那次之后,墨炎又宠起她来,每日早晚只是以手或皮带拍打,不重亦不轻,屁股绯红灼热,不断温习以前的痛,不断被提点犯下的错误,惩罚结束以后痛感持续时间长久,让雅儿长长的反省。

晨昏定省已十日有余,雅儿的脾气性格愈发收敛了。她乖乖按照医生的嘱咐,每日服用补身的药,即使药苦,也皱着眉头喝下去。婢女侍药之后都会奉上蜜饯糖水甜糕之类的甜食,让雅儿一解口中苦涩。

今日,雅儿午睡之后服药,伺候的不是平日侍药的侍女,拧着眉喝完苦药的雅儿伸手要拿蜜饯,却发现这个侍女盘子里只端了药碗,没有蜜饯和糖水。

雅儿强忍着嘴里的苦,待这阵子劲儿过去之后,才质问侍女为什么没有准备解苦味的甜食。谁知这侍女居然只推说自己并不知道有这套规矩,还说她从前给其他主子侍药时并没有见过这样的要求。言下之意,反倒是雅儿太娇气多事了!

雅儿哪里曾受过奴婢给的委屈!她大怒,以她本来的脾气,恐怕一只药碗就要对着那婢女的额头砸过去了,可如今,墨炎痛恨她的肆意妄为,她还在每日受惩之中,当然不能把那婢女砸个头破血流。雅儿重重将药碗放在托盘里,扬高了声音要治她的不敬之罪,谁知这婢女倒嘴利的很,与雅儿言语争执了起来。

正闹间,门口通传陛下驾到,殿内才恢复平静。

墨炎进来,看见雅儿一脸生气的样子,两颊发红,胸脯起伏,前面跪着一个眼生的婢女。

墨炎问话,其他的婢女一五一十的回答了,雅儿偏坐些身子,不愿意看墨炎。

墨炎听完婢女的回禀,下巴微扬,冷冷道:“贱婢敢对朕的心爱之人不敬,给朕打烂她的嘴,逐出宫去。”

那侍婢还欲再说,却被人堵住了嘴巴拖了出去。

其他的宫人噤若寒蝉,墨炎扫视了一圈,道:“今天伺候的都罚俸半年。”

处置完毕,把侍人们全部挥退了。

墨炎把雅儿还气鼓鼓的小脸扳回来,看她一幅快哭的样子。

“我现在连一个婢女都不敢处置了!”雅儿一脸委屈。

墨炎笑了,眉眼皆含笑意,和他之前冷冷发令处置的样子全然不同,雅儿怔怔看着。

墨炎亲了下她的额头。

“很乖。”

墨炎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对她如此温柔的微笑与嘉奖,雅儿看到他的笑容,仿佛心里的负担一下子没了。她握住他的手,看着他含笑的星眸,恳求道:“陛下,雅儿已经知道错了,以后行事都不会再肆无忌惮嚣张跋扈了,陛下能不能不要再罚雅儿了?”

墨炎望着她水润的眼睛,对她的惩罚已然足够,再罚下去怕是雅儿要对自己心生畏惧了。

墨炎轻轻摸她的脸颊,“真的已经够教训了?不能再犯了?”

雅儿扑进他的怀里,使劲蹭他的胸膛,小声道:“雅儿真的会乖,夫君陛下不要再罚了,好痛!”

墨炎脸上笑意更浓,撩开她的头发,露出她精致的容颜,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从额头,亲到鼻子,再到嘴唇,久久的品尝她的蜜唇,细细地体味她香舌的每一寸滋味,即使残存着药汁的苦涩,他也觉得,他的宝贝,那么甜,那么可爱。

未完待续。

凌晨更新,很有诚意啊,各位看官给点面子吧,求评论,求评人物评剧情,求长评!

楼主事儿忙中,所以更新频率很龟速。。。大家包涵!鞠躬~!

hello,我现在来更,一小段补的,写的不好,将就看看,总比万年不动的好。原谅最近总是不能整章整章奉送了哦。

感谢各位,回归倒计时中,我最近一批事情压着,马上解决完了就动笔,谢谢大家的支持!我绞尽脑汁也要让它完结的!!!等!我!!!

还有,谢谢大家对雅儿的心疼~!!!!!

我更新了!!!!!!!!!!!!!!!!!!!!!!!!快来围观吧~!!!!!!!!!!!看完要给留言!!!!!!!!!!!不然下一更你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在此召唤我的小大,你好久没来,我以为你是不是找不到这个网址了(因为它经常),离你上次出现我已经更了好几段,非常希望你看到。我今天看到你在线,不知道是不是你出现了还是不是你本人?嗯。。如果来了的话,让我知道哦~~!

夜无声。发表于:45

不过瘾啊不过瘾楼主继续多点的更上来啊虽然我的回帖懒了点不过偶可真的是墨炎最最忠实的粉粉那。。。

那啥不是我不写

这坛子抽风到不行了吧

我经常上不上来

或者莫名其妙说我ID,密码不对

我很无奈。。。

电脑白痴茫然飘过

我被召唤上来了,目前上网很不方便,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用手机上不上来了。

总之在写了。

谢谢大家,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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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更新

第三十五章爱与不爱(上)

虽然内宫发生了严重的事件,但在墨炎的铁腕控制下,没有一丝消息透露出去。炎都的宫廷因少了十位侍妾而变得越发安静,原本伺候这些侍妾的宫人被分配到雅儿和蓝玉的寝殿伺候,内廷总管艾德是个非常有经验并值得信赖的人,他把皇宫上下的一切打理的仅仅有条。

看似平静的表面下,需要担心的问题实际上还存在。自上次后,蓝玉被送回家里的府邸休息了一阵子,今天晚上,蓝远亲自送她回宫。

马车沿着宫门前宽敞的车道,缓缓的驶入。蓝玉紧张地握着蓝远的手,“哥哥,我。。我该怎么和陛下说?”,她的面庞有些瘦削,下巴更尖了,水汪汪的蓝色眼睛里充满紧张,期待,与不安。

蓝远用手整了整妹妹的衣领,安慰道:“不要担心,我已经和陛下陈情过了,他会待你一切如旧。更何况,你现在不同于以往了。”

蓝玉收紧了手指,纤细的手上没有佩戴任何饰物,那天的场景回想起来还是惊心动魄,她并不是故意用戒指划伤雅儿,也没有想到雅儿会如此凶悍差点要取自己的性命。

蓝玉轻轻拨开车窗的纱帘,马车已经驶入了宫门前的广场,熟悉的雕塑,铜像,喷泉,美丽的花圃,整装的卫兵,一切都如此熟悉,整齐,宏伟,壮丽,她的心跳却越来越快。。。。。。

皇宫偏厅内

墨炎从正在举行的接待外国使臣的晚宴上抽身而出,来到主殿的偏厅内,接见蓝远和蓝玉。

蓝远和蓝玉齐向墨炎行礼,蓝远只是行躬身常礼,蓝玉却拎起裙子径直跪下,头低下,再也不敢看墨炎。

墨炎挥手,示意他们平身,蓝远站直,身着一袭灰色军装的他依旧看起来文质彬彬,谦恭有礼。蓝玉却仍跪地不起。

蓝远再次躬身,道:“陛下,舍妹的身体已经康复,她已经在家里反思了自己的愚行,希望陛下看在她之前服侍陛下也算尽心尽力份上,宽恕舍妹。”

墨炎平静道:“蓝卿平身,朕不会苛责蓝玉。”然后对着蓝玉道:“爱妃起来吧。”

蓝玉这才慢慢抬起头来,颤动的羽睫挂满了泪珠,脸颊上因情绪起伏而染上绯红,比新出水的芙蓉还惹人怜爱。“陛下,蓝玉错了,求陛下不要生气,原谅我罢。”

墨炎走过去,牵起蓝玉的手,将她挽扶了起来。“上次的事情,虽然你有错在先,可错的更多的是雅儿。朕希望你们以后和平共处,不要再有矛盾发生。”

主殿里正举办着愉快的接待晚宴,此时已经到了跳舞的时刻,悠扬的音乐透过重重厚重的雕花木门传到了偏厅里。

雅儿踏着音乐的声音寻墨炎来到了偏厅,她想来告诉墨炎宾客们正等着他们一起领第一支舞。

蓝玉依偎进墨炎的怀抱,脸上红霞更艳,柔声道:“陛下,蓝玉都会乖,不给陛下惹麻烦。”

墨炎摸了摸她淡金色的长发,闻到一股幽幽的香气,是极品的宫廷兰花。“朕知道,爱妃是最懂事的。刚回来辛苦了,去休息吧,等朕有空来看你。”

雅儿看到他们依偎在一起,止住了脚步,她知道蓝玉最近要回宫但没想到是今晚。她之前还答应墨炎,以后都不能再欺负别人,要和蓝玉和平相处。但是,她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她,说实话自己心底还是不希望再见到蓝玉。可是墨炎说了蓝玉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他说的清楚明白,雅儿也没有别的话说。

雅儿停在巨大的立柱旁边,他们没有发现她,她看着依偎在墨炎怀里,一脸幸福的蓝玉,心里酸酸的,正思虑着要不要鼓足勇气,走出去和他们见一见,反正早晚都要见的。

蓝玉仰起头,一脸幸福的对着墨炎,笑着说:“陛下,我怀孕了。”

墨炎的表情微微错愕,“何时的事?”

蓝玉牵起墨炎的手,放在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上,道:“刚刚两个月。若不是我上次昏了过去,让家中医侍诊断,我自己还不知道。。。”

虽然自雅儿进宫以后,墨炎对蓝玉的宠幸少了,但还是有的,蓝玉进宫虽早,但当时年纪太轻,身体又娇弱,墨炎一直不愿让她有孕。直到半年前蓝玉不停恳求,墨炎才首肯,没想到这个时候她怀上了他的皇嗣。

雅儿的脑中却一下子如炸了一声雷一般轰鸣,蓝玉有孕?已经两个月了?那。。岂不是。。。。。

雅儿疾步走了出来,蓝玉突然见到她,吓得往墨炎怀里又钻了钻,蓝远也迅速拦在妹妹前面,挡住雅儿,唯恐她要对蓝玉不利。

雅儿顾不得这些,她问道:“你。。你真的有孩子了?”

蓝玉紧缩在墨炎怀里,如受惊吓般颤颤地点了点头。

雅儿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声音有点哽咽,“你真的已经有两个月了?。。在。。在。。我们打架以前就有了??”

蓝玉又点了点头。

雅儿脑中的轰鸣声更盛,差点摇摇欲坠,墨炎把她拉住,拥在自己的怀里。雅儿近距离对着蓝玉,闻到她身上极品兰花的幽香,却几乎要晕了过去,当时那一幕飞速地在她脑海里闪过,她是如何捡起那碎了满地的瓷片,如何拼尽全力,挣开所有人,对准蓝玉纤细白皙的脖颈,用力扎去的。

可是,她不知道,那个时候,蓝玉已经有了孩子,墨炎的孩子!

那,如果,当时她真的刺死或者刺伤了蓝玉,她岂非手刃了墨炎的孩子!

她差一点就杀了墨炎的骨血!

再一次。。。

就像十八岁的夜晚,她杀了自己的亲弟弟一样!

她差一点就谋杀了墨炎的孩子!

雅儿的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她听到墨炎急切地唤她的名字,她只能整个人倚在墨炎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这是怎样的命定?她真的是被诅咒了么?她怎么能差一点做出这样的事?雅儿一时间听不见别的,只有苏蕊的诅咒一遍又一遍地回响在她耳边:

“克雷雅儿。。。你的手上沾了你弟弟的血。。。我诅咒你。。。和你母亲一样,得不到男人的爱。。。。永远也不会有人爱你。。。你的下场会和你母亲一样!!!最后。。。。最后。。。冷冰冰地死去。。。。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永远也得不到男人的爱,即使得到也会很快失去。”

“你最后就会像你母亲一般,冷冰冰的死去。。。。。”

其他的声音也出现了,从小到大,别人对她的非议和批评:

“怎么不是个男孩?难道凤岭国要出个女王?她能行么?”

“脸长的倒是很漂亮,可惜王后已经不受宠了。。。”

“克雷氏怎么出了如此荒诞不经的继承人?王上真的不能再生王子了么?”

“就算是公主又如何?女王又如何?我不可能喜欢这样的女人,一点也不可爱!”

“啧啧。。这么小就蓄男宠,我们未来的女王果然是放荡不堪。”

“陛下,您没有执政的经验,您的命令我们实在无法执行。”

“说起来是个女王,其实还不是等着嫁给外族人?!真不知道她明不明白。”

。。。。。。

太多太多,和宫殿内传来的弦乐声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头脑几乎爆炸,她勉强挣开眼睛,环视了一下,发现她其实在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地方,蓝远和蓝玉的脸看起来很模糊,而她仰头看墨炎,良久,却发现,这其实也许只是李戈恩的一个如意棋局而已,而自己,居然是个最不聪明不称职的棋子。

曦曜宫

雅儿回到自己的寝宫,曦曜宫。当初墨炎给这座皇宫里最华美的宫殿取名为曦曜,意为雅儿的美丽如太阳一般光耀明媚。这座专门为她重新装饰的宫殿雅儿没有住过多久。她熟悉的是墨炎的启星殿,启星殿从来没有过多繁复的装饰,干净、简明、贵重,就如主人的风格。而相较之下曦曜宫太过华丽,充满了艺术的特色,雅儿并不习惯。

雅儿坐在花园里精美的秋千上,慢慢悠悠的晃着,月色很美,晚风微微的吹着,她的发梢被吹起,如同被母亲的手轻轻的梳理。她凝望月亮,悲伤的颜色慢慢占据了美丽的棕眸。

八岁,在阖宫上下的丰富眼神里,发现父王对待母后早已不似童年时候如胶似漆。

九岁,某夜醒来,发现温柔的母亲无声的哭,泪水在月光下如钻石般剔透发光,她看着,一整夜,母亲流了无数的泪,却没有发出一声泣声。

十岁,父王已经很难见到,母后越来越憔悴,她恨父王,更怕见到母后,她总是不懂母后,到底为什么,为什么母后被狠狠伤害以后还要傻傻的期待。十岁的她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管了,带着报复的心情和肆虐的快感,她做尽所有不符合王位继承人身份的荒唐事。

十二岁,第一次喜欢上男生,体会脸红心动的感觉。她还没来得及表白,真心就被狠狠踩在脚下。那个男生早已被她的“威名”吓跑,而且不明事实真相去维护一个贵族小姐,仿佛她是这世界上最顽劣最不可信任的女孩。害羞变成羞恼,她狠狠地报复了那两个人,用她的地位和权力。却一点也不开心,还偷偷的哭过,哭没有人会喜欢她,在乎她。

十三岁,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坏,惹怒了天神,上天把她唯一最爱的母亲带走了。王后病逝,都没有见到国王最后一面。国丧之后,宫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仿佛她的母亲从来没有存在过,仿佛母后与父王从来没有相爱过。除了她深深的难过伤心,每天在夜里偷偷地哭,没有人记得她的母亲。

十六岁,她没有朋友,唯一的死忠米凯尔爱她爱到伤神。

十七岁,没有想到一次普通的游玩竟成了艰辛漫长的逃生路,无数人为了她牺牲,她却只觉得自己不值得。当米凯尔倒在她的怀里,她恐惧地抱着他嚎啕,以后再也没有人保护她,安慰她了。

十八岁,带着疯狂的怒火,后母与弟弟同时丧生在她的错手之下,那夜电闪雷鸣,从此后的每个雷雨夜都是她的惊魂之夜。

十九岁,遇到了真的宠溺她,包容她,教导她,关心她,为她好的男人。虽然他经常生她的气,说她不对,甚至狠狠地罚她,让她真真切切地疼。但她总能体会到在他的怒容下,那颗珍惜她,想把她小心叠放收藏好好疼爱的心。

那夜,他说他爱她。雅儿心里的感动和幸福早已撑满了她的心脏。她其实好在乎他,很怕很怕有一天他真的不要她,不理她了,很怕有一天,一个转身他就忘了她,怕他喜欢别的女人,就像父王和母后一般,再甜蜜美好的曾经最后都只是曾经而已。

雅儿倔强着,从来不说她也喜欢他,从来不去迎合他,从来只会惹他生气,一次又一次。可每当雅儿以为他要讨厌自己,他又会把自己紧紧搂住,用所有的爱去吻她,抚慰她,在他的臂弯里,从来不用害怕,在他的臂弯里,能感受到他所有的气息,那是她从未和别人有过的近距离。胸口贴着他,雅儿经常感受到自己突然就不规律的心跳。

可她还是不敢相信爱情,不敢去爱,她怕像她的母后,她觉得爱情就像一场战争,谁在乎谁就输了,下场是万劫不复。

即使当年再美好,父王与母后也没有原因的形同陌路,甚至没有争吵,温柔的母亲是不会和父王争吵的。一切都像是上天走错了棋子,让本不该相爱的人轰轰烈烈的爱了一场,又被放到了彼此原本的位置,仿佛从来没有相遇过。

这样的女孩,凭什么让她愿意对爱情有期许?更何谈为爱付出和牺牲?可是她仍然没有想到,自己会差点错手伤到墨炎的孩子,即使那不是自己的骨肉。她甚至没有嫉妒蓝玉,她仍陷在深深的自责与恐慌中。

夜已深,月亮爬得更高,树木都泛出白光。

她终于回头,看见墨炎站在身后,月光下的他如神祗一般威武俊朗。他从蓝玉处来找她,神色有一点疲惫,却丝毫看不出将为父亲的激动和欣喜。

“她好么?”雅儿低低的问,“你怎么没留在她宫里?”

墨炎独有的嗓音在月夜里格外有磁性,“她很好。为什么搬回曦曜宫?”

雅儿犹豫了下,道:“以后,你还是经常去照顾她吧,她。。和孩子需要你。”

墨炎沉声:“我会。”

雅儿的鼻尖有点酸,又背过身去,晃起秋千,“那你回去陪蓝玉吧。”声音几乎弱不可闻。

墨炎的手一把抓住秋千的绳子,雅儿的身子震了一下,心的震动更大。

他伸手环住她,那是她最熟悉和渴望的怀抱,但是如今,雅儿强忍心里的酸涩,轻轻推开他,

“墨炎,对不起。”

泪水轻轻的滑落,无声落入冰凉的草坪中。

未完待续

抱歉最近上网极不方便。

有何感想就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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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补更半章

第三十六章爱与不爱(下)

墨炎确实不能如从前般陪着雅儿,蓝玉回宫的第二天早上就出现了呕吐的症状,御医说她的身子格外娇柔,前阵子又受惊吓,需要仔细调养。雅儿实在在一个很尴尬的境地,她其实想去看看蓝玉,她对自己那天的所作所为实在后怕。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也许她还在恨她,恼她,可是有了这个突然降临的孩子,雅儿自己只觉得亏欠蓝玉的,后悔不该如此莽撞。

雅儿很乖,从听到蓝玉怀孕的消息,她甚至没有哭。等墨炎再去看她的时候,她只说想见见梅朵拉。

侯爵府内

梅朵拉全身赤裸的趴在床上,侍女帮她换第四次药,她仍是蹙紧眉头,牢牢抓着床单。莹白塞雪的肌肤上,一道道血色的鞭痕从肩膀蜿蜒至臀,玉臀伤的尤其厉害,叠起一条条紫痕,稍微碰一下都痛的她龇牙咧嘴,背上的鞭痕不多,但每一条都如最恶毒的蛇吐出的血红的信子,烙在她原本十分光滑美丽的背部,莹白的肌底衬着血色的鞭印,有一种奇异而扭曲的美感。

云隐回府以后没有和她相处过多久,他每日朝会回来以后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书房里,梅朵拉在侯爵府里,虽为女主人,可见到男主人的机会比一个普通仆役还要少。云隐看书的时候是绝对不允许人打扰的,这是侯爵府最大的规矩,即使是侯爵夫人也没有例外。

她偷偷地去云隐的书房,想给他的桌子上放一瓶自己亲自挑选的最美的玫瑰花。她只是想讨好他,却没想到不小心将花瓶打翻,花瓶里的水把云隐书桌上的文件沾湿了大半,艳丽的红玫瑰散的满桌都是。

云隐进来,见到书桌的惨状。他刚刚写好准备明天呈给墨炎的奏章完全都被浸湿了,所有字迹全都模糊。

他一如以往的有风度,轻轻摘掉眼镜,银发下的一双灰瞳略含笑意,对着惊慌失措的梅朵拉,厚薄适中的嘴唇牵出一抹令人凝吸的微笑,显得他的脸型更加立体好看。

云隐就是这样,他的笑太诱惑,太危险。

“梅儿,你该知道,我的书房是不可以随便进入的。”

梅朵拉的心里有如有只猫爪在慢慢挠冰块,冰冷与炙热的感觉一遍遍交替。

云隐伸手,将散在桌上的红玫瑰捡起,修长干净的手指毫不费力地将花头掐掉,他拿随身带的短刀,巧妙地把玫瑰花茎上的刺一一修剃,只剩一个个凸起。一整束玫瑰的茎被捆在一起,如半个拳头般粗。

梅朵拉快到三十岁才知道什么叫疼,一整束玫瑰枝条一下重似一下的击在她的裸臀上,枝条上无数经管修剪的凸起每一下都深深扎到她的肉里,痛的她发颤。侯爵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他只觉得紫色更适合梅朵拉的翘臀。每一下击打都让梅朵拉疼到骨子里。即使她尖叫求饶,屁股上布满了荆棘创伤,云隐也只当没听见没看见,力道没有丝毫变化,一直打到梅朵拉整个屁股紫痕密布,连动一下都会痛的喘气。

“刚才是为了你乱进我的书房,现在是为了我要重写的奏章。”

云隐冷冷的声音未落,细细的长鞭就缠上了梅朵拉的背。

虽然梅朵拉参加过许多禁忌主题的聚会,看过许多人玩鞭,但云隐的技巧绝对是炉火纯青,让人感到强大的征服力量和发自心底的绝望。梅朵拉像被卷进了一个残酷妖冶的血色的梦,她觉得自己被最恐怖的梦魇捕获,折磨,这梦魇要撕开她的血肉,碾碎她的骨头,掏出她的心脏,将她整个人生吞活剥掉。

等梅朵拉醒来,她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叫过什么,只知道那颤栗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她身上,挥之不去。

实在太困了,先睡了,后面会补完本章。关于剧情的想法请提出,因为我也不知道后面是神马走向,我从来都是想到哪写到哪的,不确定因素很大。

亲们淡定

:38补更三十六章

雅儿见到梅朵拉时,她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但人明显瘦了一圈。

浓妆掩饰着因休息不好而苍白的面色,红唇如血,明显的艳痣衬托出她独特美丽的嘴唇,一身莹白的雪肌包裹在一袭墨绿丝缎的紧身裙里,柳眉如叶,黑眸似星,有几分憔悴和病态的梅朵拉看起来却平添几分致命的性感。

梅朵拉打开一颗小药丸,抖出里面的粉末,兑进红酒里,从杯底一下子窜出许多气泡,整杯酒变成了粉红色,梅朵拉举起汩汩冒着气泡的粉红酒杯,仰起纤细的脖子,一饮而尽。

眉头紧锁,过了几秒才压下幻樱散粉末兑酒的强烈刺激,终于呼了一口气,看着雅儿。

雅儿伸手要倒酒,却被梅朵拉拦住,带着三分醉意,魅惑的声音道:“宝贝儿,你可不行,你喝酒陛下会生气的。”

雅儿蹙眉,“从何时开始我做什么事都要被他来管了?他管国事,管蓝玉还来不及呢!”说罢恨恨拔掉一瓶烈酒的木塞,要给自己倒酒。

梅朵拉伸手轻轻地挡住她,微微摇头,她这样笑的样子很像墨炎,雅儿看着,心绪涌起,慢慢把手撤开了。

之所以和雅儿亲近,梅朵拉是心疼雅儿,也喜欢她的性格。雅儿和年轻时的自己很像,都不懂怎么去表达,怎么去爱,怎么去对待。站在相似的角度,梅朵拉是能够理解雅儿的。不同的是,雅儿背着一国君主的身份,比起毫无压力的帝国长公主梅朵拉来说,性格要别扭一些,可她偏偏嫁的是自己那从小就最有原则最坚定最强势的皇帝弟弟。极其了解自己弟弟性格的梅朵拉知道雅儿在墨炎身边免不了会受委屈和拘束,于是从心底里格外生出对雅儿的维护与疼惜之情。

酒入愁肠化为泪,三杯烈酒下肚,雅儿终于委屈地哭了出来。

“姐姐,我好害怕。。。如果我当时真的伤到了蓝玉,墨炎会怎么样?。。。”

梅朵拉怜悯地摸着雅儿的头,安慰她“没事的,蓝玉好好的,陛下也没有怪你,他还是很喜欢你啊。。”

雅儿两眼通红,“墨炎现在都要去看蓝玉了。。她那么听话,那么懂事。。不像我。。。等她生了小皇子,墨炎也许就不想要我了。。。我是不是。。。是不是该回去。。。”

梅朵拉笑笑,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单纯了,放肆的只是她的外在而已,内心里着实让人心疼。“傻孩子,陛下最爱的是你啊,蓝玉只是先有了皇嗣,你以后也会有的。”

雅儿一下止住了哭声,不可思议道,“我也会有墨炎的孩子么?”

“当然啦,现在陛下不是专宠着你么。这是早晚的事。”

雅儿心头一惊,“不。。我不想。。我不想要孩子。”

“为什么?”

“我不想和母后一样,为了一个男人,最后郁郁而终。我不想我的孩子像我一样,从小没有人疼,寂寞孤单的长大。”

雅儿缓缓道,眼里尽是哀伤。

“我登基前一夜,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我的王座是用我弟弟的血铺染的,我身上背着诅咒,我可能不会有一辈子的幸福。”

“墨炎对我很好,可我不敢爱他。我的父王和母后最初也很好,可是仿佛没有任何原因,他们就变成了两个陌生人。”

雅儿看着梅朵拉,琉璃色的眼眸中神色淡到几乎要消失。

“姐姐,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我怕我会和母后一样最后为爱发疯。我从来都不温柔不可爱不听话不懂事,没有奢望过谁会一辈子珍爱我。墨炎他有这么多选择,他为什么要爱我一个人?”

梅朵拉锁眉望她,如此年轻娇美的容颜不该被愁容笼罩。雅儿的泪颜太珍贵,让人只想有足够的力量驱散她心里根深蒂固的恐惧和噩梦。梅朵拉仿佛一下子明白了她所有的过往,那些肆无忌惮,那些任意妄为,那些满不在乎,只不过是害怕真情错付,害怕受伤,害怕承担责任的拙劣掩饰。即使这掩饰拙劣不讨巧,雅儿成长的道路太过孤单,没有人指导她,她也只能以倔强和桀骜来对待所有不顺意的情况。

此时的雅儿是在压抑自己的感情,现实情况对她来说有太多的挑战,她宁愿逃避也不想沉沦在墨炎的宠爱中,迷失自己。

因为爱与不爱是个选择,一旦选了就没有退路,于雅儿是,于她自己也是。假如时光倒退回去,也许她也会想要没有爱上云隐的机会。

然而她此时已经不能选择,她中了云隐的毒,只怕此身,此心,都毁灭殆尽,也拔不出心底的那根毒刺,她只能心甘情愿任云隐摆布。

爱,不爱,是心,也是缘。

风声寂寂烛影黯,梅朵拉的睫毛又密又重,她用手指轻轻将睫毛往上按了按。

“你实在无需介怀当年的事,身为皇裔,权力角逐,骨肉相残,兄弟相杀不过是平常事。”

“用自己兄弟姐妹的血当作踏上王座的第一份祭奠的,你从来都不是第一个。”梅朵拉定定地望着雅儿,红唇轻启道:“陛下何尝不是血洗了整个皇族,所有的政敌,包括任何不服从的属地都被残酷镇压了。六年多前,这如今看起来富足平静的炎都,可是每天都有人在流血。”

雅儿被梅朵拉的话吸引,她是第一次听梅朵拉提起墨炎即位的情况,确实梅朵拉是如今炎都里除皇帝以为唯一的一位皇裔了。她急着询问当时发生了什么。

梅朵拉笑了笑,“我虽是陛下的姐姐,但更是陛下的臣民。臣民是不能议论君主的。现在只有你敢对陛下无礼,若是你不怕,可以自己去问他。”

雅儿正觉沮丧,梅朵拉拉起她的手,黑眸认真地看着她,道:“雅儿,陛下爱你,极不容易,你不能轻易逃避,你不能让他失望。”

曦曜宫

雅儿被墨炎派的人接了回去,一路稳稳地护送到寝宫。

又一次躺在他的胸口,她心事满腹,沉默不语。

“今天没有喝酒?嗯?”一边亲她,墨炎一边低低问道。

雅儿点了点头,墨炎亲她的眼睛,她的睫毛颤动,却还是抵不过他的温柔对待。

“乖宝贝。”见雅儿没有兴致,墨炎便收了心思,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李戈恩上了折子,不日要来炎都觐见。”墨炎平静道,雅儿的心却一下子紧张起来。

未完待续快写不动了,求鼓励支持

我来了,还好嘛,狗血剧情大家不要期待了,现在开始动笔,希望可以再呈现一章或者半章(ps其实我超累的最近。。)

咳咳,一夫一妻废后宫神马的真的不现实啊亲们,但是我家男主角还是值得期待的。

后面云隐小小出场一下(只是小小滴哦。。。)

哪里虐了啊?!!!!!

又改了几个错别字加了几句话,楼主不行了要倒下了。不知道墨炎和云隐你们更爱谁一点?

再说我虐我要森气了,我哪里虐了哪里啊?!!

继续动笔

114页第36章补全,后面应该不会这么短的更了,我会写出长长的内容几次到位贴上来。心里有个大概的脉络了。结尾。

凌晨1:36更新

第三十七章迎接李戈恩

雅儿最近的日子一直过的坐立难安,她越来越焦灼,蓝玉的肚子越来越大,去她宫里道贺的人简直要踩破门槛,欢笑声每天都能远远的传来扰的她心烦。墨炎虽然对她一如既往,可是她却越来越想逃离他的好,更别提李戈恩就快来炎都了,他不知道会做些什么,会和墨炎提怎样的要求,到那时候墨炎又会怎么待她。侯爵夫人却好几日没出门了,她找不到人倾诉。

雅儿开始厌恶这种被禁锢起来的日子,狂躁的情绪每天都在她心里叫嚣,终于有次和墨炎吵了起来。

墨炎被她弄得很头疼,明明之前才教的乖乖的,没两天又变成了蛮不讲理的小疯子,只要墨炎不动怒,雅儿就肆无忌惮地对他又咬又抓,完全没有一点淑女的样子,更是早就忘了自己还是一国之君的贵重身份。可是只要墨炎对她稍微凶一点,她就开始痛斥墨炎对她的不公平,说到后来就自己伤心起来,不停地说要悔婚回凤岭国。激的墨炎不得不撩开她的裙子,狠狠拍了她屁股好几巴掌,可她却忍着不喊疼,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服软哭出来,那模样看的墨炎又气又心疼。克雷雅儿执拗起来,打不好,骂不好,抱不好,哄不好,让墨炎这个集所有权力于一身的皇帝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可以硬下心肠用他的规矩纠正她的不恰当行为,但他体谅雅儿因为蓝玉怀孕而不安的心情,不想这样对她。不是原则性的错误,他舍不得打她,只由得她闹。

雅儿很不喜欢自己现在的状态,自十二岁的初恋宣告失败后,她在很多年内都坚定的相信爱情是个笑话,长情如她母亲,也没有做到和一个人白首不相离。所以,她讨厌自己如此看重墨炎,如此为他焦心失控的样子,内心深处还觉得恐惧,她不想变成母亲的样子,她不想和天下间的长情女子一样,为了一个男人付出自己的一生。

在半年前来炎都的时候,她自己心里就明白不可能和炎帝发生什么感情,她不过是为凤岭国履行自己作为女王应尽的义务而已。

而。。半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在刚入宫时,墨炎起初虽然带着报复的意图时常惩戒她,让她觉得羞窘难当,让她恨他甚至想要杀了他。但,他一直的陪伴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的亲密无间的温暖。无论何时,他都愿意陪着她,在她被他教训以后,他总是陪在她身边,陪她好起来,偶尔还会逗她笑。她从来没有体验过有个人如此陪伴她的感觉,在一开始,她就不可抑止地爱上了这种从未体验过的亲密感觉。直到时间越来越久,她渐渐感到他的温柔,强势,和对她严密的保护,细致的体贴。墨炎是如此杰出的人物,居然会爱上这样顽劣的自己,她经常觉得不可思议,不敢面对他的感情。

雅儿觉得孤立无援。在炎都,她所有的是墨炎的宠爱。否则,她只是一个荒唐的女王,一个笑柄,还不如给人暖床来的有价值。

雅儿摆弄了一下面前的新鲜百合,沁心的香味扑鼻而来。自知道蓝玉有孕以来,她每天都派人送新鲜的花束去她宫里。她不指望能与蓝玉修复关系,但至少她希望蓝玉知道自己对她和她的孩子都没有恶意,她希望这个孩子平安的诞生。

蓝玉宫里终于有了动静,她派人请雅儿去坐坐。

再看到蓝玉的时候,她的气质与上次的骄横全然不同了,整个人都散发着母性的柔美光彩。

她恭谨地像雅儿微屈一礼,“雅儿姐姐,上次的事,是蓝玉不对在先。陛下和家兄都已经教育了蓝玉,请你原谅我。”

雅儿惊异,只能客气作答。

“之前是蓝玉不对,不懂得尊重姐姐。家兄已再三告诫蓝玉,姐姐是陛下心头挚爱,是陛下后宫里身份最尊崇的殿下,蓝玉不该存有嫉妒冒犯之心。请姐姐原谅蓝玉原先的所作所为。”

蓝玉言辞恳切,倒让雅儿不好意思。前几次,蓝玉虽存了欺负雅儿之心,但到底雅儿也没真的被欺负到。真算起来,倒是蓝玉吃亏比较多。

“蓝玉亦知道姐姐为上次的事付出不轻的代价。”蓝玉轻轻叹了一声:“其实蓝玉多希望陛下愿意惩罚的是蓝玉。哪怕再严厉也好。”

此时她蓝宝石般的眼眸里已是泪水盈盈:“其实。。其实不瞒你说,蓝玉早已认定自己将成为陛下的皇后。所以早已在心里下定决心,不管陛下以后宠幸哪位妃子,只要他高兴,我一定会为陛下安排好一切。。。只是。。。只是蓝玉竟然不知道,陛下可以对姐姐如此不同,陛下体贴爱护姐姐不说,居然时常为了姐姐动了真怒。。。。。。”

雅儿偏蹙眉头,看着蓝玉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蓝玉用绣着兰花的丝帕抹抹眼泪,平复了呼吸,缓缓柔声道:

“我第一次见到陛下的时候,才十岁。他是流亡的皇子,却看不出一丝颓丧的神色,他那么英俊,那么强大,仿佛生来就是要君临天下的男人。陛下和我哥哥关系很好,他那阵子住在我们的府邸,我常常偷偷地躲着看他。我只敢偷偷看,在家里遇到他的时候,我总是把头低着,因为脸全红了。有次不小心从高处摔了下来,在地上疼得哇哇大哭,陛下走过来把我抱起来,轻轻地给我擦眼泪,还温柔的哄我,说下次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不要躲起来。他笑的样子太好看,我一辈子都没法忘掉。我缠着哥哥说要嫁给陛下,哥哥只是当我胡闹。两年后,陛下成功地登上了皇帝宝座。哥哥更频繁地和陛下接触,我却再也没机会看见陛下。心里难过极了。听说陛下还没有妃子,我去跟哥哥说我要给陛下当妃子。哥哥还是不理我。我便由此大病一场。我是哥哥唯一最疼爱的妹妹,哥哥十分宠溺我。他不忍看到我这样为了陛下而憔悴。他去求陛下,陛下起先没有答应。直到哥哥为陛下再次出征,受了很严重的伤,他失血很多,在晕过去之前,撑住身子给陛下写了道折子,求陛下纳我为妃,一生一世照顾我。”

蓝玉满脸冰凉的泪水,回忆起哥哥对自己的付出,心里充满感激和愧疚。“哥哥以为自己那次会命丧沙场,才把我嘱托给陛下。陛下收到折子以后立刻册封我做了侧妃。婚使来的那天,我的心犹如在热水和冷水里反复浸泡,能嫁给墨炎哥哥是我的梦想。而哥哥还在前线流血,生死不明,我很害怕。我抓着册封的诏书,一路狂奔到炎都里的祭庙,我跪在那里,不停的为哥哥祈祷,祈祷他能健康回来,看到我嫁给陛下,看到我实现自己从小的心愿。”

雅儿仿佛能想象到当时的画面,也明白了为什么蓝玉是墨炎不可推卸的责任,她觉得,如果自己置身事外,这是一个很美的故事。

蓝玉接着道:“大炎王朝的宫制,因为尊重皇后,从来不给妃嫔过高的地位,陛下尤其是,他宠幸再多的侍妾也只是侍妾而已。所以虽然是侧妃,我却是后宫里唯一的妃子。”蓝玉休息了一下,“哥哥后来还是挺过来,伤愈回朝了。他终于看着我欢欢喜喜的嫁给陛下。进宫那天,我的手一直在抖,我终于可以嫁给陛下了!陛下待我很好,我一直认为陛下是喜欢我的。从前有一次,有个侍妾对我不敬,背地里讽刺我是倚靠哥哥才能在后宫有一席之地。我去和陛下告状,他立刻下令把那侍妾杖杀了。那个侍妾是后宫里侍寝最多的,别人都说她最得陛下心意。我那时候很感动,觉得陛下是真心爱我护我。”

蓝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红晕,而后又转向雅儿,低低说:

“直到半年前你来了,我才知道原来陛下对我也仅是爱护而已了。你才真的能让陛下开心,生气,甚至愤怒。你才真的能牵制陛下的情绪,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墨炎哥哥,他甚至能为了你把重要的会议都搁到一边,他也能为了你拂去贵族的面子,把他们送进宫的美人都送走。他更会因为你的屡次犯错而三番四次的责罚教训你。而他在我面前从来都是淡然而温柔的样子。我们从来没有过争执。可。。我多希望他也能像对你一样对我,我多希望他能为我生气,斥责我,甚至因为我的不乖而生气痛打我,可是他始终对我都像个耐心的大哥哥,即使我怀了他的孩子,他也没有欣喜若狂。他永远都在好好的照顾我!”

蓝玉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她摸着已经隆起的腹部,幽幽道:“虽然陛下因为你想要刺杀我的事极为震怒,重重罚了你。可是,我却知道,如果受伤的人是你,我可能再也没有回到陛下身边的机会了。”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哥哥和我说的很明确,陛下最在乎的是你。”蓝玉眸中水光潋滟,“我真的很难喜欢上你,可现在事实是你是对陛下最重要的人。我不会再和你起冲突了。”

雅儿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蓝玉,毕竟她这么早就喜欢了墨炎,而且对他一往情深。比起蓝玉,雅儿就像个无礼又蛮横的插足者。

“上次的事让我看清不少,我现在只想把孩子好好生下来,我想为陛下诞育继承人。雅儿姐姐,你能懂我的心情么?我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嫉妒你而已。。。”

雅儿对着她如此热切的蓝眸,心里对她的不满早已消解了许多。比起蓝玉对墨炎的苦苦爱恋,现在的雅儿还在逃避墨炎。她自知比不上蓝玉的专心与深情,但是她能理解蓝玉的辛苦。两情相悦本不容易,相处一世更是难上加难。如果可以选择,还是放弃来的更轻松一些。

从蓝玉宫里回来,她想得多,动的少。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慢悠悠的晃荡。今夜的星空格外璀璨。

她从秋千上下来,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夜晚的风吹的她有些冷,一摸脸上,不知何时竟满是冰凉的泪水。

怎么会这样没来由的哭呢?她在心里嘲笑自己。

“如果下次再看到你一个人在这里哭,朕就命人拆了这花园。”

墨炎冷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雅儿慢慢站起来,抹了抹脸上的残泪。

“给朕过来!”墨炎厉色命令道。

雅儿缓缓走向他,被墨炎一把抓住,紧紧箍进怀里。

“谁让你一个人在这里伤心的!穿这么少,冻病了怎么办!”他喝斥雅儿,“还要让我心疼多少次?!教不好了是不是!!”

雅儿深埋着头,不看他。那鸵鸟的样子直惹得墨炎气急,他大力抬起她的下巴,温热的舌头霸道地侵入她冻得发凉的嘴唇,雅儿想要反抗,却被他的掌制住后脑,他蒙住她的眼睛,带着她在她的口腔里起舞,让她立刻感受到灼热。他的唇紧紧压在她的唇上,不断辗转厮磨,他的舌绞着她的,力道适中的吮吸让她的身子一下就有了感觉。

雅儿每次都受不了他这样的吮吸挑逗,她心里腾起一股怒意,将舌尖硬抵回他的口中,牙齿咬住他的唇瓣,想要与之对抗。却没想到正中他的下怀,他灵活柔韧的舌头舔舐她血管最丰富的舌头下方,让她立时就软了下来,唇齿的防御瞬间崩塌,他便乘机又返回来,回复了之前的霸道,重重的吻她的喉咙深处,弄得她不舒服,却是再一次宣告了他的主权。

纠缠了许久,终于分开。雅儿气恼不过,把口水全抹在他的衣服上才算完。

她瞪着他,脸上烧着两片红云,又羞又恼。

墨炎不紧不慢的抽出手巾收拾好自己,看着气鼓鼓瞪着他的小宝贝,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她的脑门,“还瞪什么,以后不许一个人吹冷风。”

顿了两秒,道:“再不听话你晓得后果。”

雅儿终于垂头丧气地败下阵来。

墨炎搂着她进了房间,吩咐宫女给她更衣。“李戈恩已经到了炎都近郊,后天可以觐见。你若是觉得有必要,晚上可以去迎一迎。我陪你。”

炎都城内

因是私下见面,墨炎只带了几个最精干的随从,在夜色中从皇宫出发。他与雅儿共乘一骑,一匹极品佳骏悠悠地小跑在炎都城齐整的街道上,马蹄有节奏地嗒嗒作响。墨炎的骑术很好,雅儿倚在他怀里舒服的简直可以睡着。她贪恋地看着满天繁星,喃喃道:“看,你就是那颗最亮的启明星,连你住的地方都叫启星殿。”

墨炎含笑逗问她:“我是天上的启明星,那宝贝是什么?”

雅儿仰头看他,眸色黯淡,道:“陛下,雅儿怕自己只是你生命里的一颗流星。”

墨炎搂着她腰的手紧了一紧,“不许胡说。”

雅儿贴着墨炎的胸膛,低声道:“墨炎,我怕。我以前做过很不好的事,我怕诅咒会应验,我怕你会不要我,我怕我会做出让你讨厌的事。”

墨炎清醇的声音自雅儿头顶传来,“有我在,不会有什么诅咒。我不会不要你,你做错的事,我会教你。”

雅儿心里一阵感动,她把头靠得更紧,终于鼓足勇气问,“你真的像他们说的诛杀了你的幼弟?和其他皇室宗亲么?”

墨炎手握着缰绳,淡然回答:“是。”

雅儿的声音轻盈婉转,坦诚问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墨炎稳稳地控制胯下的奇骏,清楚从容道:“上一朝的政局不稳,我很早作为先帝的皇长子,有价值的人质,辗转于不同国家之间。母亲是最受宠爱的皇妃,她早年疼爱我,可后来我流亡在外,她又生了小皇子,便把所有的母爱都给了小皇子。与我豪不亲近。父皇虽然年老庸碌,但还没有想要改变我未来储君地位的想法。母亲想要逼父皇下旨立幼弟为皇储,她性子急躁,让朝里各方势力都找到机会加以利用。一些贵族权臣,为了争抢拥立之功,派了很多杀手来截杀我。这些且不提,父皇当时病重,朝政被各方势力把持,乱象丛生。”

“不破不立。我虽在炎都根基不深,但总有臣子支持,再加上军方的力量,拿下了这场较量。当时炎都很乱,非以铁腕治下不可。我的政敌一日不除,就会继续有人为他们做事。所以我下令处死了所有有碍新王朝建立的人,”他停了一下,一字字道,“包括我的幼弟。”

雅儿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没有经历那场腥风血雨,墨炎的叙述也只是最简单的,但她却感受到当时那诡谲压抑的氛围,再富贵荣耀的性命都可能朝不保夕。墨炎当时只是毫无背景,见不到父皇,又不得母亲喜爱的孤独皇子,还没靠近炎都,就随时可能被人无声无息地抹去他的存在。

他后来经历万难登上帝位,亲自下令诛杀幼弟,囚禁母亲的时候,该是多么苍凉悲怒的心境?

雅儿转过身子,张开双臂,抱住墨炎整个上半身,紧紧搂住他的腰。她觉得好心疼墨炎,发自内心的真实情感喷涌而出,放声哭了起来,手在他的背后不停乱摸,紧紧,紧紧地抱住他。

她哭的委屈,仿佛经历这一切的是她自己。随行在后面的侍卫不明所以,一个个面面相觑。墨炎揉着她的后脑,柔声道:“怎么又哭了,不是你要问这些的么?”

雅儿不理,只在他胸前嚎啕,“我不知道。。你。。你竟然受过这些苦。。。”

夜幕苍茫,星河璀璨,晚风驰啸而过。此刻,雅儿的热泪烫在墨炎的心口上,成为他毕生难以忘怀的灼热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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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5300多字的长更,有吻戏,有内心戏,折腾的我不轻啊。。。已经慢慢的走向尾声,但是还要掀起一些小高潮,我后面会抓紧更新,并且每一章都保证字数。

这么用心的写人物写风景写剧情,看完不回就太不厚道了啊~!对剧情推进欢迎讨论,结局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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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泰达希尔之地(上)

郊外官驿

墨炎吻着雅儿的额头,加快了策马的速度,很快就来到了城郊的官驿。来炎都觐见的国内官员和国外使臣,都说先住在官驿,等宫廷内安排妥当后,再进入皇宫觐见。

雅儿的眼睛依旧红着,哭声已经止住。墨炎抱她下马,打趣道“究竟是为了我而哭,还是怕要见到首相大人啊?”雅儿狠狠白他一眼,被他拉着,走进官驿。

李戈恩已提前接到通知,准备妥当。他身着紫红色锦绣云织官服,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乱。见到墨炎和雅儿,他分别深深躬身行礼问候。米凯尔也在,他瘦了些,看起来更高了,他对着雅儿单膝跪下,“臣大将军米凯尔参加女王陛下”。平身之后,他只对墨炎躬身行礼,墨炎深深看了他两眼,米凯尔的红发很惹眼,他的神情有些憔悴,自雅儿进来后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她。而雅儿看他的神情明显还是非常关心,让墨炎心里多少有一丝不悦。

初次见面的寒暄过后,谈话进入正题。

李戈恩是精明的政治家,他想要的东西总是能找出理由让别人给与。他主动提到,雅儿已经离国半年,按照凤国的惯例,国君年满二十一岁可以亲政,虽然还有一年多,但已经要着手准备起来,让雅儿习惯处理政务。

雅儿扑闪着睫毛,静静看着李戈恩的嘴一张一合:“吾王的二十岁生辰快要到了,国内的礼部已经定下了计划要大肆庆贺。吾王陛下要观海防,察田井,问纺织,访商客,与民同乐。趁这个机会正好可以拉近与臣民的距离,树立良好的形象。”

李戈恩做出欣慰并期待的样子,道:“再经历一年左右的学习,加上朝中上下忠臣的辅佐,女王陛下应该可以挑起国家重担,为凤岭国臣民谋福祉了。”

墨炎不动声色,道:“政务朕可以教她,相信不会让首相大人失望。至于雅儿的生日,朕自会在炎都为她好好庆贺,朕可以邀请凤岭国的亲贵权臣来炎都为他们的女王庆生,当下来看,让雅儿在贵族重臣心中加重分量,效果总好过作用于普通民众。”墨炎的态度无可辩驳的坚定,他不愿意让雅儿回凤国。

李戈恩为难的笑了一笑,眼角的皱纹叠了起来,雅儿以前时常腹诽他那双精明透顶,能洞察一切的眼睛,总是看起来正直善良,毫无私心,但每每总叫雅儿恨得牙痒又没有办法。

李戈恩恭敬客气地说:“老臣自当不怀疑炎帝陛下的能力。吾王陛下在炎帝陛下身边,定然学习到了许多。只是。。。。。。吾王陛下是凤岭国唯一的王位继承人,从小就被寄予厚望,虽然凤国乃一介小国,不能和大炎王朝相提并论,女王陛下也是我国唯一的君主,百姓的景仰。。。”

李戈恩不停在墨炎面前给雅儿戴高帽子,强调雅儿对凤岭国的重要,“老臣相信炎帝陛下对吾王陛下宠爱有加,不过。。吾王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只屈居于陛下侧妃身份,实在让凤国上下心中难安。更何况,陛下当时只是下了婚书,吾王基于对陛下爱慕之心,不顾朝臣劝阻,一心要速速来炎都与陛下相见,不在乎自身尊荣。而炎都和凤国都未举办过大婚典礼,虽然成全了吾王与陛下琴瑟和鸣鹣鲽情深之意,终究对吾王与凤国上下都有失体面。。。这让老臣和朝中上下都心怀忐忑。。。”

雅儿被他说的更心虚了,她在心里低咒,这个老狐狸,一则戳在她只是墨炎侧妃,墨炎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的痛处,二则完全颠倒是非,说的她好像是为了墨炎弃国家百姓于不顾的样子!明明当时就是李戈恩这老狐狸示意朝臣百般说服恐吓她,好像如果不遵炎帝的婚书就会大祸临头似的!

李戈恩见墨炎还未表态,就继续道:“当然,炎帝陛下后宫佳丽众多,不乏身份贵重者。老臣更是听闻蓝玉殿下已先于吾王陛下怀上了皇嗣。炎帝陛下大婚之事,本轮不到老臣置喙。”他双眼微眯,又挤出两道皱纹,作出很无奈的样子叹道:“不过,吾王陛下肩负国家重任,如果陛下不属意吾王为后,那么,臣亦有责任早日迎吾王陛下回国。不瞒陛下,向吾王求婚的青年才俊不在少数,臣亦当为吾王早作打算。。。吾王陛下也要早日为凤国择王夫完婚,诞育继承人。。”

雅儿的脸瞬间充满血色,米凯尔微陷的眼眶里双目如燃了火,一直盯着雅儿看。

墨炎以警告的目光扫向米凯尔,他才收敛起来。墨炎以无上威严的声音道:“克雷雅儿已经是朕的女人,绝无可能再与其他男人扯上关系。”“那些明知雅儿是朕的女人还胆敢继续求婚的人,”他冷哼一声,“不知死活。”

墨炎挺立的上半身往椅背上靠了靠,指节缓缓抚着光滑的扶手,就这么坐着,也尽显帝王威仪。“李相早知道朕的皇后非雅儿莫属,又何必兜圈子。凤岭国要什么条件作为迎娶之礼,李相既然不辞辛苦亲自来了,自然是准备好了。尽管说出来听听。”

李戈恩摸着下巴笑了笑,一双看似普通的眸子此时才闪出黠慧。

李戈恩从来不是短视的政治家,凤岭国虽然国小人少,但是地处南方临海处,气候宜人,农业发达,工商兴旺。最大的忧虑就是军防实力先天不足,开疆拓土已不可能,若是遇到强悍的对手,连自保都难。李戈恩多年来的一块心病就是凤岭国西边的泰达希尔之地,泰希之地面积广大,物产丰富,更重要的是它连接着西部的内陆,若是能有这片宝地,便可以与内陆各国通商交往,富国强民。不过泰希之地几十年来都被不同的势力割据,有占山为王的草寇,有散兵游勇的雇佣军大本营,还有彪悍的异族人的聚居地等。各股势力时常兵刃相见,但谁也没统一这片地方。凤岭国想凭自己的力量占下泰希宝地是绝无可能。李戈恩做梦都想拿下这块宝地,若是开发治理好此地,将对凤岭国来说将是绝好的机会。

这天晚上,连同第二天和正式觐见的第三天,李戈恩及手下官员一直都同墨炎和他的将领们在商议,到了第三天晚上,他们达成一致。由大炎王朝和凤岭国共同出兵围剿泰达希尔之地的游散势力,之后共同出人力物资开发这片土地。拿下泰希之地是墨炎迎娶雅儿的条件,作为回报,凤岭国的沿海各港今后将对大炎王朝的军船开放。还有具体的许多其他条件等,由双方的官员一一确定。

曦曜宫

墨炎啄咬雅儿的唇瓣,揉捏她的翘臀和丰乳,几乎毫不怜惜地撕去她的衣物,浓重的喘息回响在她耳边,修长的手指伸入她的口中感受她的丁香软舌。这些日子墨炎不停的要她,向她提出各种要求,不顾及她的羞涩,强势的开发她,不停以老练的手段将她撩拨到奔溃的边缘,逼她说出羞人的话语摆出害羞的姿势,深深地锲入她的体内,一次又一次,强肆狂掠的占有她,让她在他身下变成忍不住撩拨的荡妇和受不住雨露的娇娃,她的喉间不停发出呻吟和叫喊,被吻得发肿的嘴唇不停吐出求饶和求欢的话语。

他们在肉体关系上前所未有的亲密,她的每一寸肌肤都被烫上他的印记。

“夫君。。。”雅儿美目半睁,声音又媚又软,她已经被榨干,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连日来墨炎身体力行的调教,让雅儿深深记住了两点:在欢好的时候要叫“夫君”;知道如何取悦夫君。

墨炎抱着雅儿的软臀,她修长的双腿还吸盘在自己的腰上,他抽出自己,勾的怀中的美人一声嘤咛。她散乱的发缠在他挂着汗珠的胸膛和颈间,整个人如猫儿似的靠在他身上,似柔若无骨。

墨炎抱她去清洗,她任由他摆弄,肌肤上淫靡的气息被温水洗去,重新发出健康自然的香味,她被擦的干干净净的,再被抱上床去。

“夫君。。。”雅儿已撑不住快要睡着,她找到墨炎锁骨下方最舒服的位置,把自己的头埋了进去。

“雅儿是你的。。。”甜甜的声音轻轻哼了一句,她满足地进入了梦乡。

征讨泰达希尔之地的方案很快定了出来,墨炎派两万精兵,其中有一半是他的禁卫军,由皇宫的侍卫长,也是大炎王朝最年轻的将军缪斯带领,从西边出发。而凤岭国则由大将军米凯尔,率领一万名凤岭国将士,从东路出发围剿匪团。而大军最高的统帅是——克雷雅儿自己。

墨炎本来是坚决反对雅儿亲自去泰达希尔之地的,虽然明白她只不过是起到一个象征作用,并不负责任何军事方面的事情。可对她的保护和在乎让墨炎无法忍受雅儿身往险地。但李戈恩坚持,为了让雅儿明年的亲政道路更加顺畅,更为了让雅儿能早日使凤领国国内顽固的军队老头们低头,雅儿必须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说起来只是围剿泰希之地的一股股小的势力而已,在墨炎眼中根本算不得是多大的军事行动,雅儿只是跟着去,危险其实不大。墨炎仍然不肯松开金口。直到雅儿自己来求,她的眼神仿佛鹿儿般轻灵,她说自己要为国家承担起责任,她可以借这个机会了解军务民生,她会先回凤国都城凰城等墨炎来完婚,李戈恩,米凯尔和缪斯都会帮她,她不会有事。

墨炎考虑再三,最后还是答应了。他又派了五千禁卫随身保护雅儿,命令他们一步都不许离开雅儿,直到把雅儿安全送进凰城的宫里。

墨炎从未如此郑重其事地对她说话,他面对雅儿坐着,凝视她的眼睛,下巴的线条显得很硬。

“克雷雅儿,你记住,军事上的事情全部交给缪斯和米凯尔负责,你一点也不要管。我的副卫官丹朗会全权负责你的安全。你只要平安到达自己的宫里就行了。在军中一定不能任性,要听话,每天都要派人给我报平安。必须要毫发无损地到达凰城。”

雅儿看着他,认真的点了点头。

“军中条件艰苦,你要忍耐些。军中无小事,你若是惹事,我绝不会饶恕。”

墨炎的眼神威严,雅儿不自觉低头,道:“陛下放心,雅儿会听话。”

墨炎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雅儿,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住,你在我心里。”

雅儿眼眶微红,靠进他的怀里,“夫君陛下,雅儿会想你。”

未完待续剧情已经酝酿好,就是写出来还有些麻烦。求支持鼓励回帖不要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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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泰达希尔之地(下)

既然决定下来,没多久雅儿就随着缪斯率领的军队从炎都出发了,一路向西前行。泰希之地是一片由山川包围的草原,进入泰希之地后,缪斯就异常谨慎,安排大军扎营。

雅儿一路上,跟着军队,看山川,看湖泊,看日出日落,看风吹草动,看墨炎治下的每一寸土地。有富足的,也有贫瘠的,有热闹的城镇,也有荒凉的村子,但无论哪里,人们都安定的生活着,各地的政府有条不紊的运作着,很少看到混乱和欺压,大炎王朝,在他们年轻的君王的统治下,平静地发展强大。

缪斯从西向东一点点的深入,每天派出多股侦察兵连去侦查,确定了敌军的方位以后,再集中兵力剿灭。从来都是无比精准的消灭不顺从的势力,驻地里俘虏越来越多,他们被锁链串起来,锁在一个个露天的牢圈里。米凯尔自东边而来,进程也十分顺利,偶遇的顽强敌人,最终逃不过缪斯和米凯尔大军的夹击,都纷纷溃败了。在这样的摧枯拉朽之势下,剿敌越来越顺利。大炎王朝的军队却一直保持谨慎,雅儿观察他们,总是严格遵守命令,即使胜利,他们脸上也没有骄矜的神色,每日的训练和巡逻绝对没有一丝放松。

缪斯将雅儿的王帐设的远远的,可雅儿还是能每天看见这些俘虏,他们每天受日晒雨淋,多人圈在一处,十分艰苦。可脸上仍是桀骜的神色。当雅儿从牢圈经过时,他们眼中的火似乎是能吞噬她。雅儿并不害怕,她总是昂起高傲的头颅,在他们面前,稳稳的,一步步走过。她知道,在墨炎怀里,她是他最呵护的宝贝,而在外面,她却是需要承担起家国责任的女王。若是不服从,她大可以杀了这些俘虏,再多也不怕。

已经两个多月了,雅儿对墨炎的思念与日俱增。在看到第一缕晨曦的时候,她在想墨炎。在听到兵营里整齐的步伐和操练时兵器碰撞声音时,她在想墨炎。在正午烈日骄阳下,整个大地都散发蒸烤的热气,草皮枯黄时,她在想墨炎。在浓云遮蔽了天空,风吹着营旗和帐篷哗哗作响时,她在想墨炎。最最难熬的,还是夜深雾重,月明无星,独自躺在王帐中的兽皮垫褥上的时候,她心里对他的思念几乎绝望和疯狂。修长的双腿交叉起来,玉手上下感受自己的肌肤,想象着是墨炎的大手在抚摸自己。。。。。。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般温暖的感觉,她气恼一阵,最终还是抓起那毛茸茸的兽皮捂住嘴,哽咽了起来。

每多一天,她心里的焦躁就多一分。离炎都越远,她就越想墨炎。再多的理智和分析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她想立刻放下一切的矜持和控制,扑进墨炎的怀里向他撒娇向他要他更多更多的爱宠。这六十多天里,每逢打雷下雨,没有墨炎的安慰,她和以前一样难眠。只是,以前是以前,以前她只是寂寞孤独的自己。尝过了墨炎给的炽热与体贴,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可以不顾一切的倔强和任性的雅儿了。她无法想象没有墨炎的日子。经过这六十多天的煎熬,她再也无法假装自己的心里没有他了。

雅儿跟着军队前行,遇到她能做的事也会身体力行的帮忙,她在外面并没有娇小姐的脾气,遇到不好走的路也会放弃坐车与大军一起步行。她以女性独有的细致,想到军官们想不到的地方,为士兵们谋福利。她与生俱来的美丽和魅力让军中的兵士对她的好感俱增。两个多月过去了,雅儿变瘦了,肌肉紧实,整个人的线条多出一股健康又野性的美丽。皮肤也黑了许多,原本如雪般的白皙如今染上了一层阳光下小麦的颜色。她时常把头发利落地梳起,露出螓首蛾眉,素颜的美丽可媲美草原的月亮,让看到她的年轻士兵有时不自觉的脸红。

雅儿让军队的补给每天都给营地里的俘虏们提供干净的水和食物,有人生病,她也派随军的医官去救治。久而久之,那些俘虏看她的眼光不再充满敌意,一些大胆的俘虏兵还会在她经过的时候跟她打招呼。军旅之中,吃住条件都比不得宫里,但雅儿也渐渐习惯起来。墨炎派人送了许多滋补的食材来军中,叮嘱雅儿身边的侍女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缪斯和米凯尔的围剿工作一直进展顺利,雅儿每日都是听着学着,从未插手过任何军中事务。泰达希尔之地的异端势力越来越少,只有几股顽固的军事力量持续抵抗着,并且据点很多,行踪不定,让缪斯和米凯尔花了很大的精力。副卫官丹朗负责雅儿驻营的安全,这里虽号称是主帅营地,但其实只有三四千的禁军,负责后勤补给,看管俘虏,当然,最重要的是保护雅儿的安全。

这日傍晚,军队行军了几百里后,刚刚驻扎下来,丹朗一如既往的亲自指挥为雅儿扎营,雅儿趁着无事,在营地里随便走走。

出发的时候还是盛夏,此时已经入秋。泰希草原上的景色是让人迷醉的。天空又高又远,一团团的云看的特别清楚,傍晚时分,天上擦着淡淡的胭脂色。遍地的长草微微发黄,秋风吹着它们发出细碎的沙沙声。远处的群山蒙上一层幽幽的蓝色,望起来格外悠远。太阳还未完全落下,月亮已将要升起,宽阔的天空中能看见这日月同辉的奇异景色,更有大雁排成人字形凌空飞过,它们的叫声很像军中的号角。白色的王帐已经支起,这一日就要平安结束了。

侦察兵来报,前方五里出现了大批的流民。说是米凯尔正在围剿的部落军首领,外号称作“岩石”的,命人放火烧了他们的村庄,赶着他们来到雅儿的军前。“启禀陛下,流民人数大约有一千多人,围聚在我们大营前方五里处,丹朗将军已经派兵赶他们走,可他们称自己缺食少水,实在无法前行。”雅儿蹙眉,望着副卫官丹朗道:“本王随你去看看。”

雅儿已经熟练的掌握了骑马,跟着丹朗策马,很快就到了侦察兵报告的流民集中地。看到雅儿带着侍卫前来,本来在休息的流民们全部起身跪下。他们衣衫褴褛,头上身上都有烧伤和烟熏的痕迹。他们的动作笨拙不堪,简单的起身下跪,不但做的完全不标准,还跌倒了好几个,一些孩子吓得大哭起来,又被惊恐的母亲们捂住了嘴巴。

为首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佝偻着脊背,颤颤巍巍地跪下,磕了一个头,沙哑发抖的声音道:“给将军们请安。”

丹朗示意他起来。

这个老者说,他是泰达希尔草地上一个小村子的村长,村子里就靠种些粮食和放牧度日。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岩石”的势力范围,“岩石”为人狠辣,平时苛待他们,不仅要供上大量的物资,村里的成年男子还大半被抓去做匪。这些日子,凤岭国的米凯尔将军派军征讨到了“岩石”的地盘,“岩石”带着手下的兄弟躲进了山里,走前一把火烧掉了他们的村子,赶着他们到米凯尔军前,妄图拖住米凯尔军队的脚步。

可是他们没有遇到米凯尔的大军,一路西行,就走到了这里。这位老者不明情况,还以为丹朗就是米凯尔。对着他百般哀求,说自己村子里的人连续几日都米水未进,路上就倒下了好几个,实在是无法继续前进。泰希之地这么大,他们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家园,眼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希望米凯尔可以大发慈悲收留他们。否则真的再无活路。

丹朗骑在马上岿然不动,道:“我不是米凯尔将军,也不能收留你们。你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我要派人来驱赶你们。”

老者听闻,不顾自己孱弱的身体,猛地往地上磕好几个响头,边用沙哑到不行的声音求到:“不行啊将军,您如果赶我们走,我这一村子的人就活不成啦!我们都是从火里逃出来的,身上有伤不说,已经两三天没吃东西,大家伙早已没了力气,腿脚都抽筋流血了。草原这么大,您让我们往哪里去?求您行行好,行行好啊!!”

说完身后的一干流民都在地上磕头哭求起来,孩子们再也忍不住尖声哭叫起来,大人们也低低的悲哭。雅儿看他们,确实是丧失家园,奔逃赶路的疲惫样子,有些老人已经体力不支连跪都跪不住了,孩子们大概是饿了,哭的格外凶,母亲们哄不好,也急的直掉眼泪。

丹朗还是一幅冷峻的样子,“我可以派人给你们送些水和食物,但你们不能留在这里。”

老者往前跪行了两步,求道:“这位将军,您就多宽限宽限吧,已经要入夜了,我们实在无处可去啊!”

雅儿不忍,对丹朗道:“丹朗,这样怕他们真的撑不到明天了。”

丹朗在马上对雅儿微微躬身作礼,“他们身份不明,不可以留在我们的营地前。否则有碍您的安全。”

老者看出丹朗是听命于他身后的雅儿的,忙急急跪行到雅儿的马下,用力恳求道:“这位贵人,求求您了,我的村里人实在是走不动了,也无处可去了呀!!”

整个村子的流民一齐求着雅儿,“求贵人发发善心。”

雅儿看到他们亡命悲苦的样子,心下不忍,对丹朗说:“这些都是老弱病残,我们有大军护卫,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况且天色已晚,他们确实无处可去。”

丹朗仍然坚持:“米凯尔将军正在前线围剿,万一这些人是“岩石”派来阻拦的奸细,岂非对您不利?属下不敢冒这个险。”

雅儿面带为难,看着这些凄惨的流民,她确实十分同情。说起来,他们的受苦很多是因为凤岭国想要泰达希尔这片土地,他们本可以安居乐业。更何况,等收了这片土地以后,他们将会成为她的子民。她不像丹朗,是从大炎王朝的铁军中成长起来的,她身上有更多身为君主的仁慈和宽厚。

雅儿道:“我们有几千将士守卫,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派驻些将士把他们围护起来,等我们离开之后,再让他们走。就让他们在这休息一晚吧。”

丹朗沉吟,“可是。。。”

老者仍不停哀求,道:“这位贵人,谢谢您的恩德。您能不能带着我们一些伤员回去救治一下,他们被大火灼伤,有的已经感染了,再不医治怕是不行啊!”

雅儿望去,果然有些人因病痛而呻吟着,苦不堪言。

丹朗阻止:“万万不可,不能让他们接近营地。”

雅儿道:“他们是烧伤,怕是要用水清洗伤口。这里什么都没有,只能带回营地医治。”

丹朗急切道:“请听属下一言,营地附近万万不能有不明身份的人。您对他们没有责任,大可不必。万一危及您的安全,属下如何向。。交待?”

雅儿伸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丹朗将军,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现在对他们没有责任不代表以后没有。他们此番劫难也是因我而起,带一些伤员回去救治并不过分,你只要加强守卫,不会有事情。”

“这。。”丹朗犹豫起来,说起来雅儿才是大军的最高统帅,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她若下命令,他也是绝不能违抗的。何况,这并不算是军务上的事,他无法坚持自己的意见。

“将军不必犹豫,若有不测结果自当由我承担,将军还是派人来帮忙吧。”雅儿淡淡笑了笑,丹朗只得从命。

大军驻地

雅儿带着大约六七十名老弱伤者来到营地,由随军的医官救治。丹朗派人在主营地边上支起几个简单的帐篷让这些伤员在里面休息。

夜渐渐深了,一切都渐渐宁静下来。雅儿由侍女伺候着沐浴以后,一个人躺在床上,沉沉进入了梦乡。

草原上的夜,那么静,能听见虫鸣的声音。

深夜

“失火了~!失火了!!”有士兵大叫起来。

原本安静的兵营很快躁动起来,只见帐外火光闪动,浓烟密布,许多还在梦乡里的士兵立刻被打醒,迅速穿上衣服跑出营帐。

“失火了!快救火!!!!”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士兵跑出帐外,取水救火。

秋天的草原格外干燥,火一点就着。丹朗已经和衣睡着,一下子惊醒,他奔出帐外,看到整个兵营各处都燃起了火,风助火势,许多帐篷都被迅速燃烧殆尽,火焰吞没了支帐用的木头,发出木头被烧裂的“哔啪”的声音。

雅儿的王帐已经着火,守夜的侍女们尖叫着逃窜,却没有看到雅儿的身影。丹朗心中大呼不好,立刻飞步奔向王帐。

王帐的入口已经完全被烧着,丹朗急的用自己的随身佩刀划开一个大口子,里面已然浓烟密布,很难看清方向。他扯下衣服蒙住自己的口鼻,摸索着走到床的位置,摸到克雷雅儿的手,她一动不动,不知道怎么样了。丹朗立刻把她抗在肩上,此刻大火已经迅速烧到了帐顶,上方开始掉落烧着的木头和编织物。丹朗换了个姿势,把雅儿背在身上,朝着自己划出的口子,冲了出去。正逢一块木头掉落,丹朗背着雅儿,无法抽出佩刀格挡,一侧身,生生用自己的右臂挡住,保护雅儿不被烫伤。他奋力一扑,跳出了王帐。又用受伤的右臂环住雅儿,使她在落地的时候少受冲击。

深秋时节,空旷的草原上浓烟滚滚,红光闪耀。声音鼎沸,人影混杂,所有的人都奔袭着救火救伤。

。。。。。。。。。。。。。。。。。。。。。。。。

第二日正午

昏迷了整夜的雅儿终于清醒过来,她是被浓烟给熏的窒息晕了过去,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她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被大火席卷过的残破营地。所有的东西都被烧到只剩一小半,焦黑的木头上还冒着烟,空气里都是呛人的气味,光秃秃的草地上横着焦黑的尸体,早已辨不出相貌。许多士兵赤裸着上身,他们来不及把衣物带出来,火起的太快了。马营处都是倒下的血肉焦黑的马的尸首,昨晚那些马被拴在桩上,就直接折损在这大火里。

丹朗的右臂受伤严重,已经包扎过好几次还不停的渗血。他脸色发青,嘴唇都乌黑。看到眼前的景像,雅儿大惊。

“陛下,是昨日的那六十七个流民。他们。。。他们早已吞食了赤磷和黄磷,趁夜深时靠近我们的营帐,焚烧自己,以此来向军营放火。天干物燥,我们的帐子很快就烧起来了!”

丹朗的表情沉痛,他万万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他已经对每个流民都搜身检查,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是把赤磷和黄磷吞入腹中,待夜深人静时,以自焚的方式来引燃大营,这种阴毒狠辣的事,谁想到居然是那些看起来孤弱无助的流民做出来的!!!

“什么!!”雅儿大惊,她一时的仁慈和善心居然换来的时别人趁机如此阴狠残酷的报复!!

雅儿猛地起身,一阵晕眩,她勉强支住自己的身体,忙问,“我们。。我们损伤了多少?情况如何?!”

丹朗向雅儿抱拳,道:“所幸陛下的禁军一直受到各种突发情况的训练,将士们大部分只有轻微烫伤等,三人卒亡。只是。。臣当时来不及救陛下的侍女们,几个姑娘丧失火海。。。。火势太急,营地里的大部分物资和马匹也没救出来。。。”

雅儿惭愧万分,激动道:“丹朗将军,都是本王的错。。。”

丹朗立刻由单膝跪地改为双膝,他沉痛道:“陛下切勿自责,这些流民太过狡诈,实难防范。是臣太过疏忽,只命人检查了那些流民的衣物。。。陛下,所幸营中人数不多,且都是炎帝陛下的禁卫精英,我们损失并不大。臣已经派人快马加鞭禀报炎帝陛下和二位将军,炎帝陛下必定很快就有圣裁,陛下平安才是最重要的事!否则臣万死!!”

丹朗的伤口再次裂开,流出殷红的鲜血。雅儿抑制不住自己的气愤和激动,几乎要再次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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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5500字大更,看的爽了要回帖啊!不要回表情和口水哇,请尊重作者连日更文的辛苦和诚意!!

接下来请深呼吸,亲妈要开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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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更新6700字大更你们停下手边的事,准备好小心脏,认真看!!!第一人称视角

第四十章残酷月光

泰达希尔草原

离军营失火已经过去了三日,缪斯迅速返回营地,加强戒备,指挥着重新整合物资,编排将士,修建新的兵营。米凯尔也加速剿匪,汇报说还有几天就能返营。丹朗更是连日无休,让失火后的兵营迅速回复到仅仅有条的状态。加急的奏章往炎都送去了好几封,一直没有回应,我心中不安,又上了好几道请罪的折子,也没有任何消息。

剩下的流民已经全部被看管起来。今日营中终于收到墨炎的旨令,只有“就地坑杀”四个字。缪斯派给丹朗一支两百人的队伍,让他去执行命令。我想阻止他,但我知道我不能。

我骑着马登上附近的一个小山头,夕阳下,那片土地上流淌着鲜血。我觉得这些流民是不得已被我的敌人“岩石”逼迫利用的,他才是罪魁祸首。也许几天前我听丹朗的话,狠心拒绝他们,他们也不至于遭到这样的灭顶之灾。

血色的夕阳发出刺目的光芒,草原上的烈风铺面而来,夹杂着血腥的气息。

我归营,执行任务的将士们也回来了。他们一个个沉默不语,眼神中没有那种驰骋沙场,杀灭敌人的骄傲和自豪。他们默默的换下染血的衣服,默默地坐在篝火旁,一遍又一遍,擦拭自己的刀刃。

已经是第三夜,我仍然无法入睡。只是今晚实在太累,连辗转反侧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就静静的躺着,等待。。。。。。

第四日,我带着一队人,把焚化掉的牺牲士兵和侍女的骨灰撒入远处的河里。骨灰混在一起,无法分离。他们随风扬起,再轻轻的落到向东流淌的河水里,我心里默念了上千遍,对不起。

等我回到营帐,却得到消息,炎帝御驾亲临大营了。刚到半个时辰。

王帐中

他坐在王座上,银甲贵胄,玄色披风。右手执着马鞭,皮靴上的尘土尚未拂去,一看就是刚进王帐就开始发号施令到现在。

他线条坚硬的下巴上出了些青青的胡渣,剑眉刀唇,眸中的寒威甚是迫人。

丹朗,缪斯,以及七八个帝国的将领全部跪在他面前。他们素日里是刚毅果决的英雄男儿,与墨炎议事时也大多无需下跪。如今军中出事,他们都颜面无光,心甘情愿的拜在帝国的皇帝,最高的军事统帅面前,准备好接受他的处置。

“陛下,丹朗处事不利,让军营失火,殿下险些受伤,丹朗有负陛下期望,请陛下降旨惩罚。”丹朗由单膝跪地改为双膝,面色因激动而发红。

“陛下,丹朗是臣的属下,此次出兵臣是主要统帅。王营有失,臣也难逃责任,请陛下责罚。”缪斯也主动请罚。

墨炎眼角微皱,一双黑眸颜色愈发深邃,君威难测,一干人等皆在心底升起寒意。但又知他素来秉公,不会因一时喜怒过分行事。

他脸色冰冷,道:“既然事情都已经交代清楚。丹朗,你去军法处领一百鞭子。禁军副卫官的职位今天就交出来,伤好之后重新从士兵练起,从头学学什么叫军人的谨慎。”

丹朗低头谢恩,二话不说走出王营。

“缪斯”,墨炎冷声道:“你歼剿有功朕回头再赏你。这一次,自己去领二十鞭子。”

“是。”缪斯也立刻答应。其他的将领们谁也没有敢再谏言。

王帐外

丹朗和缪斯裸着上身,被绑在木头柱子上。行军法用的鞭子是又粗又长的牛皮鞭,鞭尾还坠着一些小片的兽骨,一鞭下去,血痕立现。

皮鞭破空的和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分外响亮,行刑人报数的声音也很大,听得十分真切。

“三!”“四!”“五!”“六!”

丹朗和缪斯咬牙挺着,军法的滋味让这堂堂七尺男儿没挨几下就全身是汗,要攒足了劲才能不至心神溃散。

二十下之后,缪斯被松绑,他拒绝别人的搀扶,步履微颤的走下刑台,丹朗还在继续受刑,他的背后已流出鲜血。

我回营时恰好目睹了这一幕,没有想到大炎王朝的军法居然如此严酷,难怪军队里人人都遵守纪律。

丹朗的脸色发白,他连日来都没有休息,受伤的右臂又渗出血来。

我疾步走进王帐,帐中立着几个墨炎的随身侍从,他的文书官手中拿着些文件,在向他汇报事情。

墨炎边听边闭目养神。我进来以后,他睁开眼睛看了我一下,然后又什么都没看见似的阖上双目。

“陛下。”我唤了一声。

文书官停下,躬身向我行礼。

墨炎勾勾手指,示意文书官继续。

文书官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加快了语速,迅速地说了一下炎都的情况,之后将文件放在墨炎前方的书案上,道:“这是今天都城的奏报,请陛下御览。”然后识相的迅速退下了。

帐外行刑的声音已经报到了五十,我怕丹朗挺不住,一等文书官退下,就急忙上前,“陛下,丹朗他为了救我已经受伤。您不要这样处罚他了!”

墨炎抬起右手中还拿着的马鞭,缓缓张开眼睛,尽管日夜兼程让他的眼底有些发青,但他的一双黑眸还是非常明亮,眸光慑人。此时盯着我,让我感到局促。

“看来我们的女王陛下还是不明白军中需有铁律的道理。”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却听得我一阵心慌。顾不得他的贴身侍从都还在帐中,我直直跪下,恳切道:“陛下,此次失火都因雅儿一意孤行而起。丹朗将军当时已经尽责劝阻,他奋不顾身救我,之后也安排的全军上下丝毫不乱,他。。”

“住嘴!”墨炎喝断我的讲话。“朕还有事,你先下去。”

然后命令身边侍从送我出帐。

他态度坚硬如铁,我不敢再求。走出帐外,看到丹朗整个后背几乎血肉模糊了,牛皮鞭一下接一下,像是要把他生生破开。我的眼睛霎时模糊了,捂着嘴跑回了自己营中。

入夜

墨炎来了,我悬着好几天的心终于放下了。不管他将怎么对待我,这个我一直想着,念着,盼着,这几日又怕着的男人,终于来了。

下午我终于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入夜了。我走出营帐,士兵们大部分已经歇下。

是个满月,银盘似的月亮挂在天边,整个草原都被镀上一层银色,不用照明也能看的清楚。今晚的风很凉。

墨炎的王帐内还灯火通明,随手抓了一个巡逻的士兵,他道陛下下午骑马出去巡视了一圈,刚回营,吩咐人准备水沐浴的。

我身着寝衣,批了件大氅,随便穿了鞋就去他的王帐。

王帐中

我要见他从来都不需要通传。王帐内的侍人都被我撤了下去。

他独自在内沐浴,我坐在椅子上等他。

长椅上放着他今天穿过的衣服,我捧起它们,嗅着他的味道。好想他。

椅子边还靠着他的皮靴和马鞭。纯银的鞭柄,坚硬的鞭杆足有我的手臂长,上面密密的裹着丝线,鞭梢是厚实的皮拍,我的半个手掌大小。

马鞭在烛灯的映照下发出莹莹的光泽,皮拍格外油亮润泽,纯银的鞭柄触手生凉。

我痴痴看着,想象墨炎策马扬鞭的英姿,没发现他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他赤裸着上身,身上还冒着热气。黑色头发贴在一起,水珠自耳后滑下,滑过他结实的胸肌和平滑的小腹。他肩宽背窄,身材非常好,这样立在我面前,让我觉得害羞燥热。

“陛。。陛下。。”居然有点结巴,我心中恼怒,确实想了好几天,都不知道再该如何面对他。

他看着我,眼中风暴聚集。“克雷雅儿,你知错么?”

威压的声音让我的心骤缩而痛,我几乎是撞到他身上,膝盖一软,跪在他脚边,抱住他的腿,把脸贴在他的大腿上,颤声道:“你要怎么罚我都好,我都愿意,只求你,求你。。。。。。”

只求你不要厌弃我。

我心里想着,却说不出口,双眼紧闭,两行热泪滚落了下来,烫在我的脸颊上。

他站着,如磐石般稳固。我渴望他如以往一般摸我的头发,牵我的手,吻我,可是都没有,他只静静立着,让我的心越来越慌。

我仰头看他,眼中满是泪水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格外冷肃,他动了动薄唇,道:“把自己收拾干净,随我去领罚。”

。。。。。。。。。。。。。。。。。。。。。。。。。。。。。。。。。

深夜

他穿好衣服,拿着马鞭,带我走出王帐。

我脑中全是空白,只知道跟紧他的脚步,此时已经是深夜,只有守卫的士兵看到我们。他们行礼,不敢多看我们。

我的脑子在轰鸣,我现在只想让他平息怒火,我多希望这是个梦,梦醒了他还是我的墨炎,爱我一如既往的夫君。我发誓自己绝对不再任性!

他走到原来被烧毁的营地,现在那里只剩一些残毁的柱子,连地上的草都被烧光了。新的兵营驻在不远处,这废墟遗址一般的地方如今堆满了驻营用的材料,木块,麻绳,石砖,布幔等等。还拴着几匹被烧伤的马。

他一言不发,我不知道他要怎样。我都忘记了害怕。

他面无表情,解开我颈上的带子,温暖的大氅一下落到地上,我才突然觉得有点冷。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挺立的五官看的分明。是我熟悉的样子,感觉却很陌生。

我冷的发颤,却用冰冷的手摸索在身上,把单薄的寝衣全部褪去,这银色月光下,我赤裸站在他面前,如献祭般,把整个身体都交给他处置。

他随手捡起地上的麻绳,抓起我的手,拉我到一根和我差不多高的木柱边上,让我面对立柱,把我的双手紧紧绑在立柱上,他用力大,我的手立刻就被勒得痛起来,但我不敢叫,只看着他。

我的眼神或许是慌乱的,他眉眼皆是冰雪,让人不寒而栗。

不等我适应被绑住的感觉,屁股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下马鞭。

上等的皮革击在我丝滑的皮肤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在这月夜下宁静的草原里听得非常清晰。

我把呻吟吞进肚子里,这里离兵营不远,我不能向以往受罚一般大哭大叫,除非我真的不要见人了。

他没什么耐性,我还没有站好,马鞭子就接二连三的对着我光裸的屁股呼啸而来。

如同炸开般的声响,如同炸开般的疼痛。

才几下我就痛的受不了,皮革又硬又厚又韧,我的臀部丰满,它仿佛是要同我的臀肉起舞一般。

“啊啊~~!”我小声呻吟着,双膝一弯,想要躲避马鞭的皮头鞭梢。

谁知鞭梢竟落在我的侧腹,痛的我简直要跳起来,待我扭动之时,它又落到我的大腿和腰部,从来没挨过打的地方突然被击到格外的疼。

几下之后我只得乖乖站好,并努力朝着鞭子来的方向挺出臀部,否则别的地方就会被打到,而且更疼!

“啊~~!对。。对不~~起!啊!!”我断断续续的哑声叫着,尽力把音量压到最小。

“啪!啪!啪!啪!”马鞭子迎着风一下一下节奏稳定地落在我的娇臀上,又辣又疼。

不一会我的后臀就如烧着了一般。

“。。求。。你。。!!”我咬紧牙让自己撑住,他不让我休息,一下又一下抽在我的臀峰,皮革每次与皮肤无缝的咬合,臀峰满是刺痛。

墨炎用力的挥鞭,不管我的痛,我踮起脚尖,左右踮立,想要缓解,可哪边臀瓣抬高一些,他就狠狠抽向哪边的臀肉,清脆的鞭声不绝于耳,我低垂着头,手指紧紧扣着木桩,努力忍着不大声叫出来。

“。。求你~!啊!啊!!疼~~!!”我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他大概抽了四十来下,终于停下了。

我全身是汗,终于能稍稍休息一下。

墨炎的大手摸着我的屁股,我能感受到身后的温度有多高。

他抚弄了我一下,我的下身也变得湿湿漉漉,又羞又痛。如果不是夜里,我烧的要滴血的脸大概就被他看的真真切切了。

“哼,看来还是喜欢的啊。”他的脸在月光下看起来异常邪魅,一双眸子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如果不是被绑起来,我真的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惩罚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他向前走了几步,到木料堆里翻弄了一阵。找了一截如小臂长的木条,“自己说,打多少下?”

我心跳加速,又羞又怕,吞吞吐吐道:“。。一。。一百下。。”

墨炎俊朗的面庞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他贴着我的耳根,用赞赏的语气,“宝贝真懂事,我一定,狠狠,满足你。”

我一阵激灵,木条已经狠狠抽在我左臀上,前所未有的痛!

“啊~!!!”我耐不住叫了出来,又很快咬住自己的唇。

木条一下下用力打在我向外高挺的臀上,每一下都像是能带走我的一片肉,疼的我头皮发麻。

“啊!!墨炎~!!求。。求你!!。。轻点。。!啊!”我只能断断续续说话,否则就会忍不住叫起来。

如此清冷的月夜,木条抽打裸臀的声音格外响亮。一声声实在的击打声,响在这吹着冷风的空地上。

“宝贝,你不数,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嗯?”

他朗声问我,仿佛我有选择权一般。我却大叫不好,前面都白挨了!

“陛下。。”我眼里闪着泪花,勉强支着自己的身子,求道:“雅儿错了,是雅儿任性妄为,我认罚。。求你。。把我身子绑起来吧不然我真的撑不住。。。”

他眼底颜色加深,一把把我扯到柱子边上,粗糙的麻绳绕着我的纤腰好几圈,紧紧的扎了个结,我整个人都被固定在这个立柱上,想动也动不了了。

“啪!啪!啪!”木条又重新落下来,疼得我再次激灵,却不敢不报数,把想要宣泄的叫声都压抑成一个个数字低低叫出来。

“一!。。二!啊。。~!三!!”

。。。。。。。。。

被捆起来的好处就是我可以随意的扭动而不会偏离太多,这无形中为我释放了一些压力。但因为被固定住,我拼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挪动位置,娇嫩的臀肉挨了一下又一下,实在无法承受,急的我哭了出来,“三十!。。求你~!!”“三十一~!!啊~~!!”“不要~!不要再打那里!!”“三十二~!!疼!!!!”“三十三!。。呜呜。。。”

我全身是汗,带着盐分的汗水汗湿了自己伤痕累累的臀部又是一阵可怕的疼痛。“求你了墨炎~~!”

我实在想大叫出来发泄一下,太疼了,屁股要被打的全都是棱子了吧?

可他今天是不会饶过我的。

“四十二。。四十三!!呜呜呜呜。。。。”我边哭边报数,眼泪满脸都是,口水也濡湿了面前的木桩。

“啪!啪!啪!啪!”

拍打声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清脆,大约我的屁股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也完全没有光洁的地方了。

我报到五十下,他停了下来。

摸着我的屁股,那里的知觉都迟钝了,漫天遍地的疼,好像有点儿发硬了。

我脸上已经分不清鼻涕眼泪和口水,一片狼藉,一面惊喘着,道:“对不起。。雅儿错了。。你不要生气。。不要不要雅儿。。。”

打我到这般地步,面子都成了小事,我怕他气极了不要我了。

他的黑眸如吸了夜的精魅般,闪闪发光,看着我的窘态,冷然道:“我打你,一是你对自己不负责,差点命丧在火海里;二是你辜负我,自作主张,让我花在你身上的心思都白费,更是大大坏了我的规矩;三是你拿行军当儿戏,不仅牺牲了我的将士,丢了你的家国颜面,更是,你可知那些流民本可以不死?!”

我一下脱力,心如绞痛,颤抖道:“对不起。。我错了。。。”

再也无法求他,他的话每一句都如最锋利的刀割到我的命脉。

我的眼泪奔涌而出,这次连求他不要厌弃我都不能,因为倘若我是他,又怎能原谅这样一个让他心血付之一炬的人?!

屁股上如崩裂的疼痛再次袭来,我几乎要把身子压进木桩里,才能继续数着。

“五十一!啊~~!”“五十二!”“五十三。。。”

再认清现实的理性也敌不过肉体疼痛带来的折磨,我疯狂地想要扭动,想要挣脱这木桩和绳索,想要逃的远远的,再也不要挨板子了!

“六十二!啊~!!”“六十三!!疼啊!!”

我终于无法再压抑自己,叫声越发大了起来。

板子仍然落在我无法继续承受的臀上,每一下都勾起我一阵颤栗。

他是想让我永远都记住有些错是不能犯的。

“七十七~!七十八!!”“咳咳咳!!”我一阵剧烈的咳嗽,身体实在受不了了,好疼好疼好疼!!!

他打了八十下,把木条丢到了地上,再次摸我的伤臀。

“疼~!!”我带着哭音,“雅儿。。雅儿受不了。。。呜呜呜呜。。。。”

虽然手被捆着,我自己摸不到,但也能感受到后臀被抽的一道道棱子,早已肿的不成样子。皮肤怕是没有一块是好的了,臀峰上有几处都变得粗糙发硬。我的双膝跪在地上,百般挣扎下,也早已被磨破了,双手和腰部也被粗糙的麻绳折磨出伤口。

“墨炎。。我好疼。。我很害怕。。”我自顾自地哭了起来,越哭越不顾及,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他将我松绑,手上,腰上,和腿上的绳子都解了开来。我还是不敢动,生怕一动就碰到伤臀。

他拍了拍我的背,待我呼吸略微平顺,问:“这样还害怕么?”

我躲进他的怀里,嘤嘤的哭着。

“雅儿不是怕疼。。是怕你不愿意要我了。。。”

我想像他有可能不要我,哭的更凶了。

“对不起。。。”

他停了一会,把我抱到地上那张狐皮大氅上,让我趴在他的腿上,解下腰间的皮带,又拍了起来。

“嗯。。嗯!啊~~!”我扭动着,但可以触碰到他,便安心了很多。

“啪!啪!啪!”皮带是我最害怕的工具,此时抽在我布满印子的伤臀上,痛的我直抱紧他的腰,抱的紧紧的。

“啪!啪!啪!!”一下又一下的抽,他没有格外用力,但也绝对不轻。

我两腿忍不住分开,他按住我的腿,卷起皮带抽在我的臀部下方,皮带打到了我的下身,疼的我尖叫了几声。

“不。。!!墨炎!饶了我吧!!求你。。”

我紧紧抱住他的腰,他的皮带又在我的屁股上肆虐了一会,终于停下来了。

我颤抖着手摸了摸后臀,一丝冰凉的液体,从不知道何处蔓延到整个臀瓣,黏黏的。

我哭了太多,觉得身体极度缺水,又消耗太多体力,此时十分疲惫。

他把我用大氅包了起来,抱着我走回王帐。

挨打时候,多少次我希望自己能直接晕过去就好了。可我强韧的神经总是支撑着我熬着一下又一下,此时进了王帐,帐里的暖意和终于结束了的惩罚让我的神经松弛了下来。困倦一下席卷了我,我快要昏睡过去。

在迷晕之前,我看到铜镜里的自己。

两眼肿的像桃子一般,脸上脏兮兮的都是泪痕。头发散乱不成样子,手腕,手肘,和腰部都被勒出深深的红印子。双膝跪地太久磨破了皮,已经有血迹。背后更是惨不忍睹,臀部几乎比原来肿了三分之一,鞭印,木条棱子,和皮带折磨的痕迹交错在一起,红的,青的,紫的,黑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已经无法辨别。右臀峰被抽的破了皮,刚才又凉又黏的液体是血。后背,腰上和大腿都有被抽打的印记,那是我扭动时候错伤到的。

我无法相信高高在上的自己也会有如此凄惨狼狈的一天,但是镜中的姑娘向我无神地眨了眨眼,然后阖上那莹莹发亮的棕眸,沉沉睡去了。

未完待续肿么样,你们觉得。。。如何?

不要说我不喜欢墨炎了之类的话,虽然他这次下手是狠了点。

其实写的我自己心里都好难过。

好纠结。

连续几天大篇幅更新,是想尽快结束,因为后面再没有时间了。不过,写完这一大段,又真真为雅儿觉得揪心。

6700字章节大奉送,看完的都来说说感想吧。

更新在118页1175楼~~累死楼主了~!!

发表于:07

當然是要虐到底啦不管怎麼說樓主先更吧就算是一小段也好期待很久了

那个,初步设定。。会被虐的很惨很惨。。。。。。。。

真的。。。。。

我都被惊悚到鸟。。。。

唉。。。!!!

我要把雅儿往死里虐了,谁来阻止我。。。。。

发表于:17

嘻嘻,楼主升天之前更文先!要粉长粉长滴更!

118页1175楼已更新。

连续码字好痛苦!!!就快粗来鸟。。。。。!!!!!

喂喂喂,我写的好辛苦啊。。。。

下一章。。。。

乃们期待吧~!!!!

亲妈现在要回去修炼心硬大法~!!!

连续码字真的不适合我,

我还是比较适合连续消失几个月再回归!!!!!!!

遁走!

发表于:12

连续码字好痛苦!!!就快粗来鸟。。。。。!!!!!

我都锲而不舍码了三年多快要300kb够出版的字了,求版主大神再给加个精加个火加个推荐神马吧,看在快结局的份儿上~!!

发表于:59

我都锲而不舍码了三年多快要300kb够出版的字了,求版主大神再给加个精加个火加个推荐神马吧,看在快结局的...

那个谢谢枫叶版主大。。

鞠躬感谢啦~!

开始码拍!不知道你们可以接受多重的?!!!

预先声明

不要说我虐不要不要~!!!

全文请点击只见该作者。

我觉得也没啥好说的了。。。。

看文吧看文吧

仔细看用心看,

因为我真的很认真在构思在写。

发表于:22

快结局了吧。。。话说墨炎如果无法一心一意待雅儿,我宁愿看悲剧

一直都在一心一意的啊。。。

表冤枉我~~

小啦啦发表于:18

啦啦现在的电脑不能上暗夜呢,很得瑟的用某人的远程看的~哇哈哈哈哈

这样你能看到?

我现在上网也各种不方便,手机莫名其妙爬不上来了。。。。

拥抱

所以暂时又不能经常上了

发表于:52

打得好~~比之前的還帶有愛

你解释下什么叫“打得好”??给点爱心好不好~!!

祝大家双节愉快,发现以前看我文的粉丝都不见了。。。时间久了,人事变更啊,你们都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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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更新

第四十一章心痛

随军侍女本就少,所幸还有熟练的女医官,仔细照料了雅儿的伤口,外伤虽然不轻,但并不难治。女医官调了止痛加定神安眠的药喂给雅儿服下,她沉沉入睡去了。

墨炎第二天下午才有空召见医治雅儿的女医官。他背着手,问雅儿的情况。

“回禀陛下,殿下一直睡着,只是夜里唤着陛下的名字,还说些梦话。。。。”

墨炎的脸色松弛了一些,他心底终究还是最在乎她不过的。“一直睡着,那饮食如何伺候?体力跟的上么?”

“回禀陛下,殿下目前的状态,能安然入睡是最好不过的了。微臣按照殿下所需营养吩咐厨房做了些粥食,伺候殿下吃了两次,可殿下睡着,几乎没怎么吃。现在确实有脱水的症状,有些虚弱。”

墨炎闻言,眉头紧皱道:“后面由朕来亲自照顾她,你仔细医治,务必让她尽快康复。有需要随时提出来。”

女医官告退,墨炎吩咐身边的侍从召见缪斯和已经归营的米凯尔。

对泰达希尔之地的征剿行动已经基本结束了,墨炎吩咐缪斯继续带领军队清剿剩下不归顺的势力,米凯尔则负责随墨炎与雅儿一起班师回凤岭国的都城凰城。

米凯尔英俊的脸紧绷着,在为雅儿打抱不平。“女王陛下没有任何行军打仗的经验,收留那些流民是出于她的仁慈,军营失火应该责怪守备的军人未履行职责,炎帝陛下怎能如此严酷对待女王陛下?女王她从未受过委屈,陛下如何舍得?!”

米凯尔的脖子几乎都红了,自他回营就没见过雅儿,本以为她是真病了,但发现女医官准备的居然是外伤药止痛药之类的,他逼问了女医官才得到事实真相。他简直不敢想象眼前的男人对着雅儿这样可爱娇弱的女孩如何下的去手的!他一生想把雅儿捧在手上呵护备至而不能够,眼前的男人居然虐待她!!

墨炎扯扯嘴角,是高高在上的姿态。道:“米凯尔,窥探帝胄,你是嫌命太长。”

米凯尔激愤道:“臣本来就是女王陛下的辅臣,并不直接听命于陛下,关心女王也实属应当。女王陛下那样的女孩子,陛下你不心疼么?!你怎么能。。”

“住口!”墨炎喝断他,怒色大作,“朕的女人,如何心疼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如果雅儿成长过程里,你们这些身边的人稍加管教约束,她何至于今天这般任性妄为又分不清对错?!就是因为没有人对她小惩大诫,才养出她骄纵肆意的性子,什么都敢做!可知她今日受的苦楚,也有你米凯尔一分责任!”

墨炎的训斥令米凯尔顿时语塞,他确实只会在雅儿身边护着她,从来也不说她半句不是,即使自己知道她经常过分。雅儿让他再生气也好,伤心也好,他也只是默默包容她,守护她,很多时候甚至助长了她的气焰,确实是纵容得她胆子越来越大,做事越来越不顾忌了。

米凯尔面色发白,行了一礼告退了。

墨炎还在气头上,一脚踢断了刚才米凯尔坐过的椅子腿儿。

他负手而立,调匀自己的呼吸。

在炎都时候每天挂念雅儿,没想到真的横生枝节,军营出此意外,打乱了一些计划和安排不说,单是看到奏报里写到雅儿曾独自身处险境就让他后怕的脊柱生凉,一路风尘仆仆的赶来,她倒好,见了他只顾给别人求情,同情心是行军最不需要的东西!

昨夜确是他气到极点,气她自以为是胡作非为酿成大祸,更气她不好好爱惜自己,一想到自己可能差点失去她,他的手便下的格外的重。

见她从未有过的凄惨和狼狈,谁说他不心疼?见她哭着求饶,痛的无法承受,谁说他心里不是比她更受煎熬?久别重逢,他也想抱她安慰她与她温存,可他是她的夫君更是帝王,对她的责任深重,即使她还不能理解,他也只有以真正正确的方式去保护她。心疼和怜惜都只能暂且放在心里。

傍晚时分军队便准备妥当,由米凯尔领军,凤岭国的将士们护送着两位陛下班师回凰城的队伍便开跋了。

雅儿服了药仍是昏睡着,这对她来说已是最好的恢复方式。她与墨炎共乘一辆马车,墨炎将她裹在丝被里放在腿上,他看着雅儿,舒了口气,他终于解决掉军营的事能和她单独相处了。

“夫君。。。对不起。。。”雅儿呓语着,马车的颠簸让她有点不舒服。

“夫君。。。你不要不要我,雅儿只有你了。。。只有你。。。”

雅儿的头蹭着他的腿,脸上的表情像只被遗弃的幼猫。压抑和心痛让他的胸口涨得酸涩。墨炎皱着眉,摸她的额头,用掌心暖她。

入夜时候,雅儿该进食吃药了,墨炎唤着她,她慢慢才迷迷糊糊半睁开眼睛,没法抬头,只看见他的白色裤子,“米凯尔。。。”她轻唤着,以为她是和米凯尔在一起。因为米凯尔爱穿白色的衣服,而墨炎很少穿。

“米凯尔。。我们是回去了么?墨炎呢?”她努力想睁开眼睛抬起头来,但是已经睡的全身乏力,只能软软的发声了。

墨炎没有回答她。

她苦笑了一下,闭上眼睛道:“我知道了,他不要我了。。。我们回去了,回家了。。。”

无声无息,只有苦涩在心中蔓延。

墨炎重重叹息了一声,抱起她,自己喝了一口药,嘴对嘴喂她喝去。

“唔。。”雅儿难耐的挣扎,墨炎又喝了一大口,过嘴喂给了她。

“不能。。。”雅儿扭动身子,却躲不开,又被他连喂了好几口,牛奶粥都被整碗喂了下去,还顺便占了不少唇齿间的便宜。

“米凯尔。。你不能。。。”她还想抗议,却在有安眠成分的药物的作用下再次昏睡过去了。

墨炎拢了拢她身上的丝被,把她靠在自己胸前,自己也合上眼睛闭目养神。

两日后,凰城

雅儿坐在床上,眼前是放满食物的精致小木桌,侍女正在服侍她吃早餐。

墨炎走了进来,坐到了床边,“我来。”他接过侍女手上的碗,要喂雅儿吃饭。

她脸轻轻转向一边。

墨炎轻笑,“吃饱了?那就撤下去吧。”

侍女都收拾干净,退了出去。

“你睡了好久,现在感觉怎么样?”

她仍是低头不语,墨炎也未生气。

轻轻抬起她的头,语气里带着一百分的温柔,问:“还疼不疼了?”

雅儿脸色泛起一丝红晕,他如此的柔声慢语,她不知道是该向他撒娇还是故作佯怒。

“还在生我的气?嗯?”

墨炎轻拍她的背,道:“转过去,让我看看。”

雅儿脸红的更厉害,摇头不依。

墨炎吻着她的脖子,双手微用力把她的身子翻了过来,轻轻掀起她的裙角,褪去内裤。

右臀上破皮流血的伤口已经结痂,此时看来仍是触目惊心。原本光洁的臀部布满红红紫紫的伤痕,瘀肿已经褪去,但无数的棱印还没完全消下去,仍看的清楚。

惩罚发生在夜晚的户外,月光是唯一的照明,墨炎也看不清楚。如今都已是三日后,伤痕还如此明显,可见当时打的有多重。

“今日上过药了没有?”墨炎问她,雅儿背对着他摇了摇头。

他找到外伤药,手指勾出些许,小心翼翼帮她敷着。

彼此沉默。

缓缓,他沉声道:“我从未打你如此重过。”

也从未体验过如此心痛的感觉。

雅儿把头埋入枕中,像喃喃自语,声音几乎弱不可闻。

“陛下不似从前疼雅儿了,近来都是着实狠打的。。。”

墨炎心里突觉钝痛,一双黑眸里波澜激荡。

“你恼我了?”

他的声音发凉。

清楚的看见她的身子在发抖,该是哭了。

该死,她如此娇弱可怜的样子简直能把他的心磨碎!明明他是最有资格恼怒的人,此时却体验到真真切切的心痛,左胸口深处传来的是一阵阵无法错认的抽痛感觉。

“。。。不。。。我知道是我不对。。。我让你。。。生好大的气。。。”雅儿哽咽着,声音闷在枕头里。

墨炎实在看不下,强把她拉回自己怀里。

雅儿躲闪着,不愿意面对他,声音低弱,抽抽搭搭说:“。。。我知道我犯错。。。你打我。。。再重也好,我不生气。。。”

她泪如泉涌,难以抑制地抽气,胸口起伏着道:“可。。可是,雅儿没有父皇母后。。没有。。兄弟姐妹。。。没有人疼雅儿。。。没有人帮我求情。。。”

墨炎的心都被哭化了,他好似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雅儿抹着眼泪,心口酸胀,身上颤抖着,“。。。你已是我唯一。。的依靠。。。唯一。。关心我的人。。。”

“。。。你发这么大的火。。。没人替我求情。。。我被打得好痛。。。好痛。。。”

雅儿的眸子瑟缩,畏惧的神色望着墨炎,“我。。不逃。。可真的疼的受不了。。。以后。。。能不能轻点?。。。”

墨炎深深的吸气,把她勾过来,紧紧箍住。

只听她又说,“。。。如果下一次。。你不愿意抱我了怎么办?。。。我总是错,你会不会没有耐心了。。。”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她额头抵在墨炎的心口,一阵哭,一阵颤,直让墨炎的心随着她痛个透彻。

未完待续,有点后继乏力,要如何让女主角正视自己的感情?

2013年9月21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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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心结(上)

回凤国已经数日,今日云卷风舒,一别半年,对凤国最常见的多风天气,雅儿竟然觉得有些不习惯。不知何时,大炎朝地处北方的寒意竟已侵入到她的记忆中,脚底踩在大理石地面的冰凉触感,即使在千里之外,如今都可以清楚回忆起来。

政事皆交给首相和米凯尔,他们只得向墨炎回禀。她一个人躲起来,李戈恩三番四次要求觐见,全被拒绝。今日不得已,泰希之地军队驻守交接,需要她行君主印鉴,她才勉强打起精神,出现在议政厅内。

墨炎风采依旧,微深的眼圈能看出他近来睡得不好。雅儿微颔首,躲过他的目光,坐在了御座的另一侧。

交接的仪式自有大臣主持,待臣子把新的版图和准备颁布全国的诏书放在她面前,她挥挥手让侍从盖上她的女王宝印。这些都是李戈恩与墨炎安排好的,自己无非一介行权傀儡。

文书官交换了文件,确认盖印后,各自将政令文件卷放好。“禀陛下,政令已经准备好,明日即可在朝上颁布。”文书官恭敬道。

“朕知道了,你们退殿吧。”墨炎淡淡道。

大臣们皆有些错愕,难得第一次正式见到自家女王,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回禀。但又不敢不遵守墨炎的话。雅儿反应过来,道:“诸位先退殿吧,本王择日再召见。”

待大臣们都退下了,雅儿也准备起身要离开,却被墨炎的手压住了衣裙。

雅儿拉衣角,终敌不过他的力气,“陛下压住我的衣服了。。。”

墨炎扬眉问道:“为何不见我?”

雅儿轻轻道:“我身体还未回复。。。”一边再用力试图把衣裙从墨炎手里拉出来。

“欺君。”墨炎只盯住她道。

“陛下忙于公务。。。”雅儿觉得室内发闷,只想赶快从他身边逃开。

墨炎心里苦笑,“胡说,这是何等理由。”明明是她不让他住进寝宫,另劈别殿居住,又不让他来看望,还把所有的公务都堆在一边,让他实在看不下去帮她一件件打理

起来。同时处理两国政务,可知他近日之辛苦。

雅儿急了,脸色发红,道:“放我回去。。。”

墨炎蹙眉,知道她近来抵触,没有急于抱她入怀,叹道,“雅儿,我还有几日要回炎都了,你不能这样一直躲我。”

雅儿似有所被触动,抬头看他。墨炎用手精心描绘她的脸部轮廓,却没有紧贴上来,最终手指停在她唇瓣上。

“再给你三天时间,好好想清楚。可愿让我,成为你此生今后唯一的庇佑。”他点了一下她的唇,放开她的衣角。

雅儿不敢再看他的星眸,不待回答,只逃也似地离开。

“可愿让我,成为你此生今后唯一的庇佑。”

他的声音回荡在脑海,数日不哭的她,待奔跑停下,终于无法抑制,颤抖着哭泣起来。

另一边,风擎帝国的政坛日趋动荡。老皇帝的身体已经日薄西山,如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驾崩,却仍没有把大权完全放给太子,对四皇子风无极青睐有加,委以重任。得到这样的信号,加上上次风无极出使大炎王朝表现不俗,国内名望日盛,引得一批新晋官僚赌下自己的仕途未来跟随风无极,老臣中动摇者也多了起来。看到四皇子权重,太子党坐不住了,摩拳擦掌更激烈地针对风无极。两派势同水火,现在连最简单的一件政事也要在朝会上吵个半天。两派人员各有折损,每日贬谪,调动,升迁的政令不计其数。

偏在这时,玲珑的身世被又翻了出来。她是罪臣之女,当年十四岁以上的亲属宗族皆被流放,而十四岁以下的孩子们被留在风擎国的都城为奴为婢。玲珑父亲出事之时,她实际已年满十四。因为风无极府邸的管家受过玲珑父亲的恩惠,不忍心让玲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被流放到西部蛮荒之地,若是如此玲珑只怕在路上就会被强奸虐待而死。管家通了关系伪报了玲珑的年纪,把她带入风无极的别苑为婢。缘分天定,别苑乃是风无极最喜欢的清幽之所,加上玲珑确是如此蕙质兰心的女子,风无极一见倾心。收了玲珑作自己的妾宠。这罪臣之女的身份,也就无人再提。

如今斗争如此激烈,太子的幕僚们收买了别苑的奴才,把这事打听了出来。太子借机发难,指责风无极私德败坏,纳罪臣之女为宠妾,欺瞒天下,只手遮天等等。一时间太子党下的幕僚们纷纷参奏,指责风无极,舆论压力非常之大。风无极的幕僚们皆劝他放弃玲珑,交出罪臣之女去流放,把一切只推脱不知情,顶多只是失察之责。可风无极一直按下不发,太子党于是气焰嚣张,攻击更加猛烈起来。

虽然风无极府禁严格,可他作为政治利益交换娶的侧妃与妾侍们早已容不下玲珑。玲珑本就心急如焚,要求风无极把自己牺牲罢了。王府里的女人们,也为玲珑张好了网,铺好了路,让玲珑自己有机会去投了太子幕僚的门路。太子一党正乐得,把玲珑拘了起来,要发配流放。等风无极知道的时候,玲珑已经身陷囹圄。

炎都侯爵府

今日雨夜,雨水顺着侯爵府五彩玻璃墙流下来,从室内看来,景象旖旎。而比景色更旖旎的,莫过于镜前正在梳头的美人。

梅朵拉下身半裹着薄纱,上身赤裸,坐在镜子前,手上拿着华美的红宝石发梳,轻轻的从上到下打理又密又长的黑发。

镜子里可以看到,云隐人舒服的靠在枕头上,毯子松松地盖住腰臀处,他拿起床头的书本正在翻阅。

梅朵拉还能感觉到他在自己身体的滋味。虽然她经验无数,可是每次与云隐的欢好总是销魂蚀骨,让她难以忘怀。他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夜晚总是无比难熬。

但是,云隐从来不吻她。哪怕她再积极再热烈再渴求,他也没有吻过她,只深深贯穿她将她送入云霄。

也许自己在云隐心中永远是可悲又可笑,低三下四的女人,所以他从来不吻自己,只因自己不配而已。

每次房事结束,梅朵拉立刻就会感到深深的失落,是怎样也无法挽救和满足的感觉。

“侯爷。。。”梅朵拉轻唤了一声。

云隐放下手里的书本,抬头看她。

她站起来,浓密的黑发放在颈侧一边,薄纱轻轻滑落,美丽的胴体一览无余。

梅朵拉缓步走向云隐。云隐赏心悦目地慢慢打量着她鲜活的肉体,大腿的肌肉随步伐收紧又放松,肉颤颤的双峰有春意盎然。

梅朵拉坐在床边,乖巧地把头放在云隐小麦色的胸膛之上。

“嗯?”云隐轻轻拨了下她的头发。刚才在情浓时刻,他用力拉扯她的秀发,深深抵在她的喉内。

“我近来听伶人说了一个故事。很有感触。”梅朵拉躺在他的胸膛上,微闭眼睛,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在他的肌肤上扑扫。

“说来听听。”

“有个旅客在沙漠里走着,忽然后面出现了一群饿狼,追着他来要群起而噬。

“他大吃一惊,拼命狂奔,就在饿狼快追上他时,他见到前面有口不知有多深的井,不顾一切跳了进去。”

“那口井有很多毒蛇,见到有食物送上门来,昂首吐舌,热切引项以待。

“他大惊失神下,胡乱伸手想去抓到点什么可以救命的东西,想不到竟天从人愿,给他抓到了一棵在井中间横伸出来的小树,把他稳在半空处。

“于是乎上有饿狼,下有毒蛇,不过那人虽陷身在进退两难的绝境,但暂时总仍是安全的。

“就在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刻,奇怪的异响传入他的耳内。他骇然循声望去,魂飞魄散地发觉有一群大老鼠正以尖利的牙齿咬着树根,这救命的树已是时日无多了。

“就在这生死一瞬的时刻,他看到了眼前树叶上有一滴蜜糖,于是他忘记了上面的饿狼,下面的毒蛇,也忘掉了快要给老鼠咬断的小树,闭上眼睛,伸出舌头,全心全意去舐尝那滴蜜糖。

幽幽几句话,梅朵拉已把这简单的故事讲完了。

屋内一时寂静,能听到窗外水声。

“这故事有些意思。”云隐酷爱读书,倒是甚少和爱玩乐的梅朵拉有这样的交流。

“侯爷”,她微抬起头,秀发如瀑布般扑在云隐腰腹。

“对我来说,您就是那滴蜜糖。即使让我粉身碎骨,魂离魄碎,也想要,尝到一口甜。”

雨势渐收,水贴着五彩玻璃慢慢缓缓滑落,正如此刻,梅朵拉的一滴眼泪,无声无息淌到云隐的胸膛。

又更新啦,这一个回归的章节是分了好几次一点点更完的。抱歉实在没有时间大段大段的写了。“蜜糖”故事,借鉴的是《寻秦记》里项少龙说的故事,原作者是黄易哦。一年不来了,这章让三对都出来一下,哈飘走

发表于:57

沙發~~看了心好痛啊!!!好虐心,虐身就好不要虐心嘛!!

求给点建议,这章我其实已经写好了两天了,改了一些词句,本想再写长一点再放上来,可是!总是觉得在雅儿说出那些话以后,墨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虽然预设结局是好滴,但是要怎么捅破情关?

发表于:57

旅游回来就能看更新~楼主好贴心啊~

难以为继的心情你理解么bunny?

发表于:08

誠實的道歉吧,明明自己也心痛到不行呀能不能就坦率的說出來呢?這兩個人就是太彆扭了,這樣磨下去更待何...

谁向谁道歉?

雅儿这时候是非常抱歉加非常害怕,墨炎这时候是非常心疼加非常痛心。

我不知道该让他们怎么办了。。。!!!

觉得是“情在不能醒”两人都越来越不像自己而已了。

发表于:08

我看得也好心痛

同求yiyi的建议,我没法子了,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如何达到大团圆结局了。。。。嗷~!!求安慰啊!!

发表于:12

就是墨炎呀!!真的太狠了,他還從來沒有為打了雅兒的事情道過歉呢,可是此時此刻他真的很心疼很痛心阿!!!

作为作者,我觉得打人的事情,男主角是不后悔的。

只是打完了以后,女主角太可怜了,倒不是生理上的痛,而是心理上,第一,最近拍的都比较重,第二,觉得自己确实犯很大错(军国大事有木有),第三,怕男主角真的不要自己了,因为不是普通耍耍脾气而已。

so看到她的样子男主角很心痛。。。各方面的。

苍天,来道闪电劈死作者吧!

发表于:17

你写得那么好还要啥建议和好然后就圆满呗蓝玉怎么办这是个问题

我不知道,天咧,真的不能共存啦?那就越来越悲了我要大团圆结局啊哭我不知道怎么让俩人和好了,哭死了,写不下去了。就是这个意思。

发表于:36

楼楼宝贝,又消失了,还木有思路么?

最主要是没有时间。。然后也没有思路。。orz

发表于:51

樓主什麼時候更啊?加油啦!

楼主要被你们呼唤的诈尸了,这么久了还有人念啊!!!

发表于:09

不得不說,第一次寫文能這樣樓主真是神人,很喜歡樓主細膩的描繪,老實說我很不喜歡無愛的拍,覺得為了打而...

谢谢,没有弃。到最后一章节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写了就放下了,加上楼主真的很懒又很忙,对不起各位了,硬给大家呼唤的诈尸了,让我蕴酿蕴酿啊,鞠躬

中秋节来更。

先放了一个过渡段,回头继续写。。。

大家好我在127页第1264楼又更了一段,现在没法一更一大段,所以一节节的有空就写点啦,见谅,有想法请提出,我更的慢也是因为思路不完整。

发表于:50

其实从刚开贴就在追,但开始更的断断续续的也没回复,这几天又从头看了一遍全的,突然想写几句评论。

从一...

好的,可能是我写的牵强了,毕竟要切合SP的主题所以男主不得不借题发挥,女主不得不惹事生非了,哈哈随便看看就好。

影子发表于:55

小的沒有什麼可以貢獻給樓主

只有一片求更文的丹心!!!!!

亲们,本章更新完毕,请去御览~~!!!!

谢谢大家不离不弃,作者又回来了一阵子~

发表于:24

同意墨炎是有些霸道,但其實打從一開始,在感情上的需求就是墨炎愛著雅兒

雅兒也有絕佳的牽制墨炎的優勢,...

已把本章补完,算又是过渡又是回归啦。话说你应该一口气看了很多呀对剧情有嘛要吐槽的么?

:41更新

第四十三章心结(下)

又是混乱的梦境,父皇,母后,苏蕊,米凯尔,年少时爱慕过的人。。。。。。他们的脸交错出现在雅儿的梦中,到了最后,是母后憔悴的面容。

雅儿挣扎着醒来,已是满身大汗。

“可愿让我,成为你此生今后唯一的庇佑。”墨炎清冷的声音又在耳旁响起,清醒后的她身上激灵,立刻抱紧了自己。

还是熟悉的丝床,熟悉的宫室,和熟悉的自己。

有些敏感弱小,又不愿承认。

侍女伺候雅儿换下汗湿的寝衣,正在梳妆时,宫人来报,炎帝陛下在寝宫外厅等候女王。

雅儿思虑片刻,让侍女伺候她换上素淡的衣饰,出去见他了。

墨炎正坐在长沙发上,手端一杯香茗,慢慢品尝,神色淡然。窗外柔和的太阳,斜斜晒在他的腿上,照的他靴上的银扣闪闪发亮。

雅儿走出来,看见他,还是如神祗般的男人,只是自己似乎没有了和他缠绵的勇气。

她定定呼吸,轻唤了一声“陛下”。

墨炎抬眼看她,如今她又好好地站在他面前。时光静好,日晖柔美,没有比这更让他安心的事了。

“再有两日朕将启程回朝,昨日你这边的政事都告一段落了”墨炎盯着她双眸,“朕在东边有一处宅子,风景还好,想带你去玩玩,你可愿意?”

。。。。。。雅儿犹豫一会。。。她总觉得自泰希之地回来之后,她无颜面对墨炎。他们之间有太多问题,即使他对自己好,自己还是不能笃定。。。。。。

墨炎给了自己选择,自己却仍不知道要如何做。

“若驱车去,大半日可以到。那里靠近流云皇朝的属国,倒也可以带你看看那边的风土人情。”

墨炎显少有机会能从国事中抽身,雅儿虽迟疑,终究还是答应了。

大半日的马车,雅儿和墨炎共处一室。一开始雅儿紧张,后来墨炎只以礼平淡待她,也就缓开不少。

“为何要带我出去?”雅儿问他。他只浅浅笑道,黑眸熠熠:“你不是最爱玩的么?带你出去不好?还是甚少有这样的机会与朕独处的是么?”

雅儿脸上微微一红,他浅笑的样子太好看。

“这几日在寝宫,闷坏了吧?身上可好了?”他这温润的声音及语调,让雅儿一下不知怎的,觉得车室内好热,熏香好浓,只支吾两声,便掀开窗帘望向车外,佯作观赏风景,不停呼吸新鲜空气。不知她的样子落在墨炎眼中,早已漾起笑意。

墨炎的这处私宅,名唤胧月山庄,坐落在凤岭国边境与流云王朝东江属国的交界处。风景果然不俗,天空澄清又缥缈,彩云变幻千般,看似安静的山间,万朵鲜花盛开,远远看去,随风摇曳,姿态万千。水流溶溶,流云冶冶,林间鸟声悦耳,将近傍晚时分,凉风吹乱一池碧水,鱼儿惊慌乱游,金色红色的鱼尾交叠在一起,绮丽的风景让雅儿心神舒爽。

在厅内稍作休息,侍女陪同雅儿去她的房间。

雅儿先沐浴,这里的空气清新,连水都是甜的。在温水的按摩下,她终于放松了一些。

泡的差不多了,雅儿唤侍女的名字。

却是墨炎从屏风后走出来,他已换好了一身狩猎的骑装。雅儿慌张,想要拿东西遮盖住自己,却不能够。

墨炎打量着她,眸色幽深,转而轻笑道:“我们只带了一个侍女,已经去准备晚餐了。”

“那。。你帮我把毛巾拿来,我自己擦。。。”雅儿双手把胸抱住道。

墨炎邪邪一笑,一手扯过一条大浴巾,另一手递给雅儿。

雅儿狠狠瞪了墨炎一眼,无奈还是把手递给他。

他一下把她拉起来,用大浴巾裹住,然后,一下下仔细帮她擦拭身子。

雅儿觉得呼吸的空气都热了起来,可她站在那里,简直僵硬了一般。

墨炎的黑眸闪着深邃的光芒,她肌肤新浴后的芬芳直扑鼻息,她就在他面前,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他们彼此都知道有多久没有亲热过了。渴望都存在彼此身体内,想要挣脱又无处可逃。

浴巾走到她娇翘的玉臀,轻轻按在皮肤上,吸走水珠。她的臀伤已经恢复,现在右臀上还有伤愈的淡淡痕迹。墨炎仔细看着,轻轻揉她的臀肉,却引她呻吟一声,慌忙退后几步,拉住浴巾裹住自己,“不用劳烦陛下,雅儿自己更衣即可。”

看她羞窘,墨炎不欲再逼,去屏风后取出一套备好的骑装给雅儿便出去了。

他们带着一队侍卫一同打猎去。

虽然雅儿骑术没有问题,为了保护她,墨炎还是和她共骑一骑。

“坐好。”墨炎的气息自头顶传来,让她耳朵一热,他就挥鞭策马,飞奔起来。让没做好准备的她,重重靠在他的胸膛,随他一起,在马上起起伏伏。

马蹄飞速地略过枯草,穿草之声和马掌落地之声不绝于耳。天上苍鹰盘旋,猎犬吠叫,林中号角响起,飞箭如雨。随着墨炎策马飞驰而过,雅儿已看见好几只林中兽被射倒地。

耳边风声不断,为了保证她不坠马,墨炎一手牢牢护住她,并未张弓。她在他怀里,感受他的心跳如此强壮有力。

队伍骑到密林深处,此处更为幽静,树叶都闪耀着深绿色的光芒。

墨炎举手示意队伍停下来,于是大家都收势屏息。

一会儿,所有人都听到奇异的鸟叫声,声音高亢响亮,不同于任何以前听过的鸟叫,在这空谷中荡起阵阵回音。

墨炎轻踢马臀,驾着马儿慢慢向深处寻去。

一条清溪边上,一只从未见过的长羽白鹦正在饮水。

这自然的奇异景象把雅儿给迷住了,她情不自禁地惊呼一声,却把这美丽异常的白鹦给惊到了,扑腾起大翅膀就要飞走。

墨炎毫不犹豫,捉住雅儿的左手按在弓弯处,从身后迅速抽出一支银箭,抓起雅儿的手一同扣住箭柄,顶在弦上,弓弦下拉,瞄准已飞到半空的白鹦,左手握她的手持弓扶住箭头,右手拉满弓射。“放!”他一声命道,雅儿右手一下缩力,银箭“嗖的”离弦而出,射入白鹦颈部,白鹦一下子掉下来,在地上扑腾几下便不动了。

整个过程快到雅儿来不及反应,她本能地缩进墨炎怀里,只听见自己的心在胸口砰砰乱跳,同时,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和快乐。

先更到这里,回头再来补哦~~

更新

第四十四章表白

墨炎射到如此稀奇的鸟儿,心情大好,他自然地低头在雅儿额前烙下一吻,在她耳边低语道:“回去让宫里给你用这羽毛制件衣服,别人可都没有。”雅儿在他怀里轻轻蹭了一蹭。两人之间这自然流露地亲昵动作,在彼此心间都似拉动了美妙的琴弦一般。之前的隔阂便消除了不少。

晚饭后,墨炎牵着雅儿去胧月山庄所在的县城街道散步,只是一个边境小县,不算繁华,却也能看到不少流云王朝边界的风土人情。雅儿的手被墨炎拉着,心里是说不出的幸福。以前她也爱出宫玩,可都是去新鲜的地方玩闹,这么安安静静的在街道上走走逛逛,只有墨炎带她这么做过。哪怕身边人群熙熙攘攘,她只要拉着他,就觉得安心。

正走着,遇到前方街道有官兵赶民,墨炎也拉着雅儿靠到了一边。只见是一队流云王朝的小吏,押送一个女犯人,前面的小吏骑着几批高头大马,扛着流云王朝官府的旗帜,那女犯人步伐沉重,走在中间。后面跟着官吏。那女犯人身上挂着新鲜的刑伤,还渗出血来。她脚上带着镣铐,似乎已经磨破脚腕,难以行走。后面的小吏不耐烦了,就推了她一把,她一下子扑在了地上。雅儿原只是好奇,等女犯人摔倒在地,离她近了,才看见。。。。。。那,那不是玲珑么?!

虽然面容已经很憔悴,也瘦了一大圈,但玲珑的脸她还是可以清楚的认出来。雅儿紧张地握着墨炎的手,脸色焦急。墨炎紧紧拉住她,不让她上前分毫。只见那推玲珑的小吏一下子来火了,上前揪住玲珑的头发,狠狠地扇玲珑耳光。几个耳光以后,玲珑两边脸都红肿起来,她体力不济,几乎爬不起来。那小吏还欲再打,却被另一个拦了下来。另一个小吏喝道:“够了!太子殿下可没让你打死她。快走!”

这个小插曲之后,押送玲珑的队伍继续往前了。他们走了以后,街道又回复正常。

“怎么回这样?”雅儿不敢相信。玲珑他们离开以后,墨炎才放开她。雅儿急切地问身边的人这是什么犯人要送到哪里。

一个看似商贾的中年人道:“这大概就是四皇子的宠妾了吧。我从皇都那里来,知道太子幕僚连日上书皇上,指责四皇子包庇罪臣之女为宠妾。这罪臣之女本来应该被流放西北的,后来不知怎么的,皇上还未下旨,这女人就自投官府,被送上路了,估计是要送去西北流放吧。”

雅儿急道:“即是宠姬,难道四皇子都没有保她么?”

中年商贾道:“现在谁不知道四皇子和太子之争火热的很,皇都现在风声鹤唳。谁会为了一个姬妾做些什么?据说四皇子因为不主动交出这个罪女,现在正被太子一派攻击呢。哪还顾得上一个妾婢?”

雅儿心下恨道:“即使如此,皇上还未下旨,也只是流放而已,怎么她身上如此多刑伤?怎么押送官吏可以随意打人?这岂不是太子滥用私刑?!”

雅儿此言一出,身边人都望向她,那中年商贾觉得自己言行不妥,忙推脱自己只是胡说,赶紧离开了。

“墨炎,那是玲珑啊,你还记得么?”雅儿求向墨炎,焦急道。

“记得。风无极的小奴婢。”墨炎点点头。

“怎么会这样,风无极为何不保护她,让她受到如此折磨?!”雅儿忿忿道。

墨炎牵着她往回走,她却还站着不动。

“也许对风无极来说她不重要。”墨炎淡淡地说。

“不会!我和玲珑处过,当时我们一起逃出宫,你还和风无极一起来找我们。。他们和我们一起游炎都,你看到风无极对她很关心了!”雅儿记得清清楚楚,虽然风无极这个人心思难以捉摸,对玲珑严酷了一些,比不上墨炎对自己的体贴和宠溺,但两人之间有情她可是看得明白的。

墨炎低头看她,“雅儿,你知道,第一可能玲珑对风无极来说确实只是个侍妾,侍妾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何关系。第二就算风无极爱她发狂,现在他在和太子争皇位,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侍妾就破坏自己的局面,如果他真的站出来保住玲珑,才是不智。第三,玲珑确实身份卑微,就算没有太子捅出事情,风无极也不会为了一个侍妾得罪他府里的王妃和侧妃们。他需要她们的家族力量支持。”

墨炎说的这么清楚,雅儿无话可说了。这些道理她其实也懂,只是未能如此狠心。而墨炎能把事情看得如此透彻,如果是他,应该会比风无极做的干净漂亮许多。

“那。。。玲珑怎么办,真的被流放了么?她会不会半路上就被折磨死?墨炎,她好可怜,我不忍心。。。”

墨炎摸了摸她的额头,“应该不至于死,看得出太子的人挑了官道走,只是想让沿途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挫挫风无极的锐气而已。但折磨么,只要风无极一日不救她,那恐怕是免不了的。”

雅儿还欲再说些什么,终于沉默了。为何芳心错付的女人如此可怜?为何风无极如此冷血无情!

她心下一沉,沉默地转身。墨炎只得跟上,安慰道:“这事情你我都解决不了。我的任务是保护好你,不是解救她。”

回到山庄,雅儿情绪低落,早早休息了。第二日便返回了凰城的宫里。

凰城宫内

墨炎只给了雅儿三日期限,从胧月山庄回来的今天是最后一日。明天墨炎就要返回炎都了。能不能带走一个心甘情愿的新娘,要等雅儿给他的答案。墨炎已经给足了她耐心,也相信她的选择。带她出去玩同样是不想雅儿受到朝内的压力。他甚至一直忍住和她分开居住,让她按照自己的心愿独自宿在寝宫里。

墨炎处理好公务来找雅儿,却四处找不到人。一干人等心惊胆战地跪下陈情,“女王陛下傍晚时候去西苑了,不让人跟着伺候。。。。。。”

所谓西苑,宫内人人皆知,是女王男宠们的居所。以前女王在宫里时,偶尔会去西苑和男宠们玩乐。饮酒,聊天,奏乐。偶尔的留宿让宫里宫外流言蜚语不断。未嫁的女王宫禁之中有这些活生生的大男人们,人人皆谓女王私德有损。

西苑里,雅儿早已酒醉,喝的晕晕乎乎。几个眉清目秀的男子正在服侍她。墨炎看见她时,她身上甚至穿的是男子的白袍,曲线在宽大的白袍中若隐若现,纤腰锦带一束,更显得凹凸有致。西苑满树海棠,清新风雅。落英缤纷之下,一个玉人面似桃花,眉目含情,软语呢喃,娇态毕现。正是一派旖旎的景象。

墨炎耸了耸眉走到他们面前,侍宠们从未见过他,停下打量起他来。一个温雅俊逸的男子,从容起身,吩咐左右道“陛下喝多了,把陛下扶稳”。两名容貌如画的年轻男子听命,轻轻扶住雅儿左右肩臂。

温润男子见雅儿坐好,才不急不缓地走到墨炎面前,双手撩起白袍,跪下道:“见过炎帝陛下。”

其他男宠听闻,纷纷跪下行礼。

墨炎缓缓道:“你是何人?”

男子道:“小人是女王陛下豢养的一只宠物而已,卑贱不足挂齿。女王陛下偶尔来此小酌。我们都是伺候她的。”

墨炎打量着他,这个男人进退有度,倒是很懂规矩。

“她喝了多少?”

“陛下恕罪,小人们今日没劝住女王陛下,女王陛下已经喝醉了。刚才女王陛下衣服沾湿了,才换的小人的白袍。。。”

墨炎盯着雅儿看,她的双颊酡红,醉眼微眯,领口露出寸许白嫩的肌肤,惹人垂涎。

一抹怒意出现在墨炎眉目之间,比雅儿在男宠处醉酒更让他生气的是她居然穿了别的男人的衣服。

“朕知道了,都退下吧。”墨炎冷声驱逐他们。

发现男宠们都走了,雅儿才娇声嚷道:“咦?怎么都走了?不是说要陪本王喝个痛快嘛?!”

墨炎坐到她面前,清峻的声音道:“我来陪你喝。”

雅儿已分不清状况,眯眼看他,咯咯娇笑道:“哈哈,你来。。。喝~!”

说着就把一杯酒满上,放在他面前,还溢出一些到手上,她还不舍,自己抬起手放在嘴里允吸起来。

看来是醉的不轻。

墨炎看着她,眸色幽深,执起酒杯仰头饮尽。

“哈哈!好!再来!”

雅儿又给墨炎斟满酒杯,墨炎同样利落地举杯见底。

看墨炎如此配合,雅儿兴致上来,不顾自己的头还晕着,扶着桌子,高高擎着酒壶,想再给他斟酒。

墨炎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好,看着她期待的表情,轻轻抬起酒壶,自己倒一杯,喝一杯。雅儿倒一杯,再喝一杯。这样很快就把壶内余下的酒喝完了。

酒壶放在桌子上,她顽皮地用手推倒酒壶,倒了的壶里什么也没流出来,她这才相信酒已经被喝完。眼睛睁大看着他,道:“好!好!来人呐!再。。拿酒来!”

看雅儿酒后如此娇俏可爱,墨炎倒也生不起气来。

现在他们的呼吸都是那清甜佳酿的味道了。墨炎仔细地端详她娇美的醉容,薄唇轻启:“雅儿,喝酒很开心么?”

雅儿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嘟着嘴,点了点头,“开心!喝了酒。。我,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晕晕的。。。舒服。。。”

墨炎深深地看着她,目光里带着审视和无奈,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喜欢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悖逆自己意思的小惹祸精,而且还一直给她最大的耐心。

“我上次问你的问题,你要怎么答我?”

雅儿脸色酡红,嘟囔道:“我不要,不要和你走!”

墨炎一下紧紧握住她的手,力道之大握的她手痛得很,沉声道,“你最好不要和我开玩笑,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

雅儿闻言,怔怔看着墨炎,不一会儿,眼眶就红了,一双琉璃美目水汪汪的,“。。。你。。。为何总是对我这么凶,这么严厉?。。。是七年前我害你狼狈,你到现在都在恨我?。。。还是因为我不乖,不好,你一直都讨厌我?”

她的话让墨炎一阵错愕,只见雅儿已经哽咽起来,“。。。我们不在一起不好么,你不是不喜欢我么?我总是让你失望。。。我。。。我一直让所有的人失望。。。父皇,母后。。。李相大人,米凯尔。。。还有你。。。。你不喜欢我,就不要让我和你一起走。。。”

墨炎来不及发怒,便心疼起她,揉她的头,却被她粗暴地甩开。红着眼睛瞪着他道:“我不要!你们不用来骗我,也不要假装对我好!如今,李相满意了,你。。也满意了,你不要来对我好。你。。你上次狠心打完了我,就心疼我了。。。对我好了,等回了炎都,你又会发现我百般不是,既不温柔,又不体贴,不懂你的规矩,不是你喜欢的淑女,总惹你生气。你一生气,就又要罚我。。。你很快就会对我没有耐心了你会嫌弃我!。。。。。。所以,现在你不要对我好!我不是,我不是那些渴望你恩宠的女人!我不是你想打就打想疼就疼!”

雅儿跌跌撞撞地起身,被墨炎拉住。

他的眸光中怒火满溢,却压低着声音,道:“克雷雅儿,天下只有你的本事最大,说的话每次都像用刀子戳我的心。什么叫假装对你好,什么叫嫌弃你,什么叫想打你就打你想疼你就疼你。”

墨炎停顿下来,强压自己的怒意,一字一句,“什么叫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我疼的,宠的,骂的,打的,我不放心的,想的,在意的又是谁?是谁让我担心的不能睡,是谁让我后怕的几乎失去自控?是谁让我怕不够宠不够安慰又怕太惯了会任性到天上去?你摸着这里,告诉我你说的都是你真心这么想的?”墨炎拉着她的手抵住自己的左心房,他心脏强劲的跳动在雅儿的指尖感受的分明。

“。。。。。。”听他如此说,雅儿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意。可是,心底的恐惧无时无刻不在吞噬她,她不敢。

她的身体烧的厉害,酒劲已经发上来了,她软软地啜泣道:“我。。在你面前,都没有尊严了。。。”

墨炎在她耳边低语:“我爱你也没有尊严了”。

雅儿耳朵如被烫铁灼伤,一下子从耳朵红到脖子。

“不要。。。我。。。母后那样好的女人,都未能有好下场,我身背罪孽和诅咒,你以后会对我失望,没有耐心的。”

“我也身背罪孽和诅咒,不是和你最配?”墨炎的手已经覆盖她丰满的娇乳,开始揉捏。

“嗯。。。我不想以后被你抛弃。。。你别来。。。”

“这些奇怪的想法都是从哪来的,你只要想着我就行了,什么也不会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看着雅儿在酒精的作用和自己娴熟的撩拨下已经彻底卸下防备,墨炎低语着,解开她的袍带,慰藉着她和自己。

罢了,先餍足了彼此,再慢慢和她说去。不管她愿不愿意,就是捆也把她捆回炎都去!

更新

第四十四章返回炎都(上)

墨炎今日仍是统领两国政事,却被告知让他大发雷霆的事情。风无极上次访问炎都,墨炎同意了他暂时停止干戈,开放互市的请求。但由于风国国内权争,太子一党打压风无极,竟然单方面关闭了北疆互市。不仅如此,太子还派人骚扰了大炎王朝的几个边境小城。虽然太子此举意在打击风无极,否定他的政见方针,以炫耀风国的武力加强自己在国内“尚武”一派的地位,却实实在在连带打击到了墨炎的声望。这样被单方面毁约并骚扰,边境百姓不宁,朝臣诸多抱怨,墨炎脸上无光。

接到奏报之后,墨炎一直心情恶劣,连下几道谕令训斥朝中大臣,当值的文书官战战兢兢,一丝不苟地记录着他的话语。

终了,“这些写好后速速送去炎都。你退下吧。”墨炎语气不善,文书官立刻行礼退出去文书处完成谕令。只见内宫侍从进入殿内,通传米凯尔求见。

墨炎扯了扯领子,靠在椅子上,抬眼看侍从道:“朕今日还有什么安排?”侍从恭谨道:“回陛下,启程回都城的一切都已经备好,陛下随时可以启程。除了李相约了和陛下女王共进午餐,还有凤领国内务大臣已在宫内等陛下传召问话外,暂时就米凯尔将军一人求见陛下。”

“那先传内务大臣。”墨炎冷声道。

。。。。。。

一个时辰之后,内务大臣汗津津的出来了,招架炎帝,每一句话都多费思量。这王座上的人仿佛能看穿自己心底的想法,虽然表面平静,但每句话都暗藏玄机,比起女王陛下对国家财政内务的不甚熟悉需要李相从旁指点,炎帝简直无所不通,内务大臣只庆幸自己能姑且过了这关,下定决心要努力整肃门内官风,勤勉政务,才能应对的了今后炎帝的询问。

米凯尔在殿门口,看到内务大臣抹着汗出来了。又低头,继续耐心等待传召。

又过了一阵子,终于得到了内宫侍卫的传唤。

墨炎此时已更衣完毕,换了一身听政的常服。米凯尔一身白色军装,向他跪拜行礼。

“你有什么事么?”恶劣心情下的墨炎此时并不喜欢看到雅儿的又一个追求者,还是孜孜不倦的那种。

“臣今日来是想和陛下说女王陛下之事。”

墨炎淡淡看他,“大将军该关心的是如何报效国家,雅儿的事情自有朕来照顾。”

米凯尔握了握拳,道:“臣知陛下爱护女王陛下,臣。。与女王陛下自小一起长大,熟悉女王陛下性格。女王陛下任性骄纵惯了。。。希望陛下还是慢慢教导,不要过于急切,过于严厉。”

墨炎玩味地看着他微红的脸,看样子是李戈恩已经劝导过这年轻人知道放弃,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对雅儿的关切之情。

米凯尔给他看的不自在,道:“陛下。。。臣知道昨夜女王陛下去西苑饮酒。。。陛下请不要和女王陛下计较,她以前心情一不好就喜欢去那里,西苑的人都是恭敬地伺候,没有逾矩的。。。”

“噢?你说说。”墨炎趁着米凯尔送上门来,问起雅儿从前之事来。

米凯尔道来,让墨炎知道雅儿成长中的每一件大事。男人说话本就爽利,没用太长时间,就让墨炎明白了雅儿心底的惧怕。

父母无疾而终的感情,一直缺失的父爱,宫廷处处危机,她彷徨失措,失手害死未出世的幼弟,从此背上一生诅咒的枷锁,不敢接受别人的爱意。

米凯尔说完了自己应该说的,看墨炎眉头深锁,便行礼退了出去。

宴会厅

不让宫人通报,墨炎径直步入已经准备好午宴的殿厅。雅儿穿着一件银白雪缎裙子,坐在椅子上,脸色有些忧郁,正定定地望着餐桌上的水晶杯子想心思。

“宝贝。”墨炎站在桌前,轻声唤她。

雅儿立刻站了起来,面颊微红,微微屈膝行了一礼。“陛下。”

墨炎微笑,走过去环住她,道:“何时醒的?头疼不疼?”

雅儿摇摇头,昨夜她在西苑醉酒,身上还穿着男宠的袍服,而且又对他发了一通脾气,说了好多伤人的话,今日却不见他生气。

“那就好。”他摸了摸她的头,抬起她的下巴,让她望着自己。

雅儿的琉璃眸子中有些不安和瑟缩,眸光颤动。

“宝贝,听好,以后我们的规矩里加一条,不准喝酒。从今天开始,不管是酒还是其他能让你忘掉自己身份的东西,都不许沾。”

墨炎的声音清朗润泽,只是在告诉她这是一个决定。

清醒过来的雅儿已经没有昨天那份胆子,她身体僵硬,不置可否。

见雅儿沉默不语,墨炎靠近她的耳边,低语道:“除了这条,还有一条,以后不许疏远不理我。热吵可以,不能冷战。”

雅儿瞪眼看他,这算是什么规矩,如此霸道!她还未答应随他回炎都呢!和他吵架是挑衅他,不和他吵架是冷战,他哪里来的这么多规矩!

雅儿瞪了他半晌,硬声道:“陛下规矩多,我不懂遵守,也不想劳烦陛下悉心教导。陛下有这耐心一百名淑女都调教出来了,何必在我身上白费功夫!”

墨炎拦住她,魅惑一笑:“不逗你两句,你还要和我生分多久?”

雅儿没好气道,“你别逗我,你一点都不心疼我!我从未经历过如此惊慌失措,害怕你生气又害怕你不要我。我,我被你整治的这么狼狈,我干嘛还要跟你回去继续被你管被你骂被你打还要被你抛弃!”

墨炎把她揽入怀中低头轻吻她的耳垂,以抚平执拗的宝贝。

正在这时李戈恩到了,两人便吩咐开始宴席。

聊了几句政事之后,墨炎道:“李相,下午朕和雅儿便返回炎都,你在凰城好好准备。如我们之前商量的,大婚三月之后举行,我们会先回凰城按凤岭国的规矩为女王送嫁,再到炎都完婚。”

雅儿停下吃饭的动作,这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李戈恩应声称是。墨炎再说:“除了朝堂上说好的,朕决定再播苍城,禹都,丰县三地的贡赋加进朕的聘礼中,今后三地的贡赋收入女王私库。”

李戈恩有些惊讶,这三地物资丰盛,贡赋是大炎朝出了名的多。墨炎继续道“朕还会安排大炎军中勇士三千做雅儿的禁军,以后就充做凰城守军。大婚之后,凤国和大炎就是一家,以后凤国的子民想来王朝为官经商,通过正当的渠道,朕一律都允。这事朕会派使臣另行和你商议细节。”

李戈恩忙跪下道:“臣谢陛下皇恩。陛下对女王陛下一片爱诚,老臣。。老臣甚为感动。”

“大婚筹备中有什么短少的,随时通报给朕的礼部官员,他们会全部解决的。”

墨炎用手巾擦擦嘴,喝了口水,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的李相,道:“还有一事。李相可先知道,待朕回去再宣布。”

李戈恩抬头看墨炎,只见他站起身来,拉住雅儿的手,看着她仍然迷惑惊讶的眼睛,缓缓开口。

“朕与雅儿大婚后,皇后的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都被册立为皇储,是朕唯一的继承人。”

雅儿一脸惊讶,墨炎复又把手指放在她的唇瓣中央,认真看她的眼睛,清朗的声音问道。

“皇后,可愿让朕,成为你今后唯一庇佑?可愿让朕关心爱护你,宠你疼你一辈子,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伤害你?”

雅儿双眼湿润,双唇轻启,“你。。。如何能信我?”

墨炎星眸闪光,喉结滑动道:“朕对皇后动情,满穹星空,天下万物皆是印证。皇后是朕此生至宝,必不离不弃不负,护你一世安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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