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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府的故事

宋朝时候,有位进士姓陈,官居太守,娶妻颜氏,是巨富人家的女儿。可惜颜氏嫁过来17-8年,始终没有胎孕。颜氏终于畏惧人言,答应给丈夫娶两个妾,为什么要娶两个,让她们互相制约,不要一人独得专宠。

挑了几年,不是这个不漂亮,就是那个不贤德,实在拖不过去了,终于买了两个18岁的女孩,都经过颜氏严格挑选,脾气柔顺,模样美丽,屁股又大又方----接生婆看过是宜男相。

娶妾那天,是两人同时过门,陈进士本来就怕老婆,不敢露出欢喜。颜氏心里酸痛,表面上不好带出来。两位小妾给老爷太太行三跪九叩大礼,高捧香茶,表示身为妾室,终身为奴。

颜氏为两个小妾一个取名叫石榴,一个叫枣儿,取义早生多子。

颜氏本性苛酷,陪嫁的几个女人更是刁钻,两个妾刚一入门,几个陪嫁便纷纷挑唆颜氏,一定要给她们个下马威,让她们知道谁是一家之主。

不出一月,两个小妾都被挑出错来。一大早,老爷刚刚出门,两个小妾就被传唤到大厅。颜氏居中高坐,两旁二三十个丫鬟仆妇雁翅排开。

枣儿和石榴看到这样的阵势,先吓得腿软,不由得跪下,乒乒磕头。

颜氏冷笑了一声,问道:你们进府来也有一个月了,服侍了老爷几次啊?

枣儿哆哆嗦嗦地说:回太太,奴才服侍了老爷两次。

颜氏厉声断喝:一个月服侍两次,我干嘛花八百两银子买你,买你是为了传宗接代,你图安逸,不去服侍老爷,什么时候能生出儿子,我养你当花盆好看吗?

命令身边的仆妇,给我打她二十板子。

身边的仆妇叫紫藤,是从小服侍颜氏的陪嫁丫鬟,跟着嫁过来配给陈府管家,两口子作威作福。紫藤有个爱好,专门爱揍人屁股,她自己都说过,三天不打人屁股手就痒痒,就要找茬来打,家里的丫鬟仆妇,将近打遍。

听见颜氏吩咐,她巴不得一声,卷起袖子,狞笑着走到枣儿身边,说:怎么着,姨奶奶,自己去拿板凳和板子吧。

枣儿不得已,去屋角拿来板凳和板子,跪在凳前,弯腰趴在凳上。

紫藤又阴阳怪气地说:您自己把裤子褪下来,难道等我伺候您吗?

枣儿不得已,慢慢把裤子褪下来,露出白嫩的屁股。

紫藤说:您自己数着,我可记不住。

枣儿只得自己数着:一,二,三。。。。。。

紫藤挥着板子,一下一下打在枣儿的屁股上,啪啪的响声在大厅回响,打完二十,枣儿的屁股红彤彤的,破了两块。

枣儿已经动不了了,旁边上来几个丫鬟,把凳子搬走,扶着枣儿给颜氏磕头谢打,帮她提上裤子,扶到一旁跪着。

颜氏两只眼睛又转到石榴身上

石榴乖觉:回太太的话,奴才进府就想着早给老爷太太生出儿子,传宗接代,不敢偷懒,奴才服侍了老爷十次。

颜氏心里醋缸泛滥,骂了一句呸:小骚奴才,你还要脸吗?老爷的身子都被你这狐媚子弄虚了,你是传宗接代还是想要老爷的命啊?来人,给我打这个不要脸的小骚奴才。

石榴慌了:太太,枣儿服侍的少,您说她偷懒打她。奴才服侍的多,您还要打。您到底要我们做下人的怎么办?

颜氏恨恨地说:你们听听她,这小奴才还跟我顶嘴呢。我花了几两臭银子买你们俩,你们一身一体都是我的,怎么打怎么罚随我的心。哪有你叫屈的地方。来人,先给我打她嘴巴,打二十。

紫藤走上来,左右开弓,打了石榴二十个结结实实的嘴巴,打得石榴嘴肿流血。

然后颜氏吩咐:这小骚狐狸不是会勾引老爷吗?就给我打烂她的骚逼。

紫藤巴不得一声,叫上两个帮手,把石榴两腿岔开按着。取了一条散鞭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屁股,菊花,阴户打了个遍,一个打了百鞭。石榴开始嘴硬,后来忍不住求饶,惨叫不迭,颜氏冷冷笑着,一边喝茶,一边看着石榴被打得不住磕头哀嚎。

夜里,陈老爷跟几个同僚喝酒吟诗,根本就没理这两个可怜的小妾。

夜深人静,石榴挣扎着悄悄来到枣儿的卧房,两人抱头痛哭,又不敢出声,因为四下里都是颜氏的耳目。

枣儿低低地说:姐姐,我们俩活不了了,太太要找茬打死我们。

石榴说:妹妹,我不服这口气,我们托生在穷苦人家,但是好歹也是一条人命,真的就像蚂蚁一样被太太捏死,我死也要反要她一口让她痛一下。

枣儿说:姐姐,我没有希望了,我看出来了,老爷本来就是个阳痿,我又是干血症,三四个月才来一次月信,我怎么可能怀孕呢。

石榴说:你有干血症?

停了一会,自语道:那真是天助我也。这里的人知道吗?

枣儿说:养妈怕我卖不出去,从来不让人知道,我也不敢说。

石榴说:你还有多久能再来一次?

枣儿说:上个月来过,还的三个月再来。

石榴说:好的,下个月初,你就说自己怀孕了,要大呕大吐,装的像一点。

枣儿说:姐姐,我怎么敢,他们要找医生摸脉的,何况到时候肚子不大,没有孩子,他们更要活活打死我呀。

石榴说:妹妹,医生都是半懂不懂,只要他们摸脉,你就拼命吐,不会出问题的,三个月肚子还不会大,到时候自有办法。

枣儿还是怯懦不敢。

石榴说:你想干等着被他们打死吗?他们打死了我们,只不过再花钱买两个人,根本不会有人为我们掉一颗泪。只有你假装怀孕,我们才有可能活命,有了孩子,老爷太太也敬畏三分,我们先得把紫藤那个贱婢搬倒,这样太太就少了一颗毒牙。你只要听我的,三个月内要活我们都活,要死也不过早死几天。

枣儿的屁股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痛,想起紫藤的板子,无情地向她的屁股打落的情景,尤其是紫藤用鞭子抽石榴柔嫩的阴户的时候,枣儿不寒而栗,终于下狠心说:姐,我都听你的。

夜深人静,打更的都偷空打盹,石榴偷偷摸摸地回了自己卧房,心中盘算了一夜。

颜氏打了枣儿和石榴两人,心中出了一口恶气,又怕老爷怪罪,使人偷偷打听着,几天后老爷在石榴房里歇了,石榴只说自己是上树摘花不小心掉下来卡到梯子上了。枣儿说自己是从假山上摔下来个屁股墩,把屁股摔得。

颜氏心里暗喜,只道两个小妾惧怕自己,不敢说出实情。

期间又被紫藤挑唆着,打了枣儿和石榴两次,也没下狠手,每次打个二三十板子,紫藤意犹未尽,也只能罢了。

下月月初,枣儿开始喜酸呕吐,吐得翻江倒海,加上月信两个月未来,这一点颜氏看得很严,枣儿和石榴所有的内衣内裤都有专人换洗。

陈老爷和颜氏大喜过望,终于看到抱儿子的曙光了。

请医生来把脉,枣儿一口自己吐得找到感觉了,吐了医生一身,医生慌忙诊断了怀孕,开了止吐安胎的药,匆匆逃走换洗。

从此,枣儿在家里养尊处优,陈老爷不时来看,轻轻抚摸枣儿的肚子,求菩萨保佑这一胎是个儿子。

这天,枣儿由石榴扶着,故意在紫藤回家的路上慢慢溜达,到傍晚时,紫藤也领着几个丫鬟,回家休息。枣儿故意往前一冲,把紫藤撞倒,她自己也顺势倒下。

紫藤开始大骂:哪个瞎了眼的小蹄子,看完不打折你的狗腿。

抬眼看到是枣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哎哟,我的小奶奶,你怎么样了。

枣儿骂道:不长眼的老奴才,你撞我是小,你想撞死小少爷呀。

紫藤虽然气往上撞,但是也不敢造次,知道枣儿的肚子是陈府的希望,只得说:小奶奶,老奴给奶奶赔罪了。

石榴说:赔罪就该跪下赔,你站着算什么赔罪。

紫藤咬咬牙,撅着个胖乎乎的屁股跪在枣儿面前,磕了几个头说:奶奶,奴才赔罪了。

枣儿哭这说:你不是赔罪,你是想气死我,你给我磕头,头都没碰着地,你分明是眼里没我,没有小少爷。

这边一大闹,那边早有人报给老爷太太知晓,一时间,乌嚷嚷围了一大群人,把紫藤拉倒大厅,枣儿用轿子小心地抬过去,扶坐在老爷身边。

紫藤跪在大厅上,从前都是自己打人,这次换自己跪着,周围都是被她打过的丫鬟仆妇,个个称愿。

石榴早已添油加醋地说了,紫藤如何撞到枣儿,如何骂人,如何眼里没有小奶奶。

陈老爷气的胡子只翘,问太太:这是你用出来的好人,好不容易巴望着要抱儿子了,你让这个奴才来搅乱,要是孩子有什么闪失,我里连你一起休了。

颜氏虽然醋妒,但是枣儿如果生子,连她晚年有靠,心里也气紫藤,吩咐取家法。

紫藤裤子被扒下来,肥粗老胖的一个大白屁股,两个仆妇各举一个板子,轮着狠打紫藤的屁股。

紫藤多少年积存的体面荡然无存,屁股先红,再青,后紫,连腰上大腿都打紫了,鲜血直流。

打完让她去给枣儿赔礼消气,紫藤足足磕了几十个响头,喊着:奶奶,老奴才再也不敢了。

枣儿才算止住眼泪,跟老爷说:老爷就饶了她这次吧。

陈老爷说句:滚!

颜氏也骂:滚吧,我也让你气死了。

紫藤回去后,虽然请医生调制,后来到底落了残疾,走路要拄着个凳子,腰弯的像弓,被撵到下房,她老公的管家也没革了,去看大门。

枣儿和石榴心中有数,没有了紫藤,颜氏如缺了左右手。

陈老爷说过,如果孩子闹掉了,连太太也要休了。石榴心里又在盘算。

转眼,枣儿和石榴已经进府三个多月,枣儿的肚子越来越瞒不住,她心急如焚,度日如年。

反而,石榴货真价实地怀孕了。石榴开始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但是她心里有别的计划。

到了她要来月信的时间,石榴忍痛割开自己的手腕,把血滴到内裤上。

白天,她忍着恶心呕吐,在太太跟前伺候,晚上才能稍微休息一会儿。

按陈家的规矩,如果小妾怀孕,不仅不用伺候大婆,而且食物伺候人月钱都增加,只管享受待产。

现在反倒是没怀孕的枣儿每天享受,真怀孕的石榴每天苦熬着隐瞒,枣儿都不知道石榴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新年祭祀在即,这年是陈家主祭,又逢陈家有喜,陈家远近亲友都要前来。

前一天,石榴偷偷把一个装满鸡血的血包塞到枣儿下身,吩咐道,晚上家宴的时候,太太给你倒酒,喝了以后就嚷肚子痛把血包夹破。

枣儿会意,第二天陈家远近亲友集聚一堂,枣儿因为有孕,被赐座在老爷身边,跟太太并排。

颜氏给枣儿斟了一杯,说:枣儿,谢谢你辛苦,为陈家开枝散叶,做大功臣。

枣儿含笑喝了一杯。

大厅里笑语喧天,女眷都说:太太贤惠啊,老爷太太有后了。

突然,枣儿大喊一声:好痛。下面暗暗用力夹破了血包,一股鲜血直流出来,枣儿倒在地上捂着肚子打滚。

大厅里面忽然静下来,只有一个仆妇上前扶起枣儿,颤巍巍地说:不好了,姨奶奶流产了。

陈老爷脸色惨白,颜氏突然察觉了什么似得,冷冷地说:从打她怀孕,我就觉着不对。这个小蹄子一直装模作样地骗我。

突然,石榴冲进来,看都没看老爷太太,直接冲到最上一桌,陈老爷的叔公就老太爷面前,跪下磕头说:老太爷,老太太,求你们为陈家之后做主。我们草芥一样,死不足惜,我们肚子里面可是陈家的骨肉,老爷的血脉啊。

九老太爷问:你又怎么了?

石榴说道:各位老爷,妾身也有两个月身孕了,只因为妾身知道,太太每天送给枣儿的安胎药不是好药,妾不敢说。妾的月信都是自己割腕用血染的。

说罢举起手腕,说:请看。

石榴说:从我们进门,太太就百般殴打,我们有了身孕,太太更要用打胎药致我们于死地。

颜氏厉声说:胡说,你们生下儿子,最多喊你们一个姨娘,母亲是我。我怎会害自己的儿子。来人请先生,如果这个小蹄子没有身孕,当着陈家远近亲友的面,我要请出家法,打死这两个奴才。

一时,医生请到,凝神诊脉一炷香的时间,大厅里鸦雀无声。终于,医生开口说道:奶奶有喜了。

全场哗然,既然石榴有喜却要割腕隐瞒,可见颜氏下打胎药的事情可以坐实,而且枣儿怀孕的事情人所共知,喝了几个月颜氏送的药,又喝了颜氏斟的酒后,居然真流产了。

陈老爷颤抖地说:我年逾不惑,为了子嗣才找了两个小妾,你要害死他们是小,你要绝我的后啊。什么爬梯子摔下来,又是假山上摔下来,都是你想打死她们,还以为真的瞒得过我。幸亏石榴机谨,如果她吃了枣儿一样的保胎药,她的孩子岂不是也要被毒死?

颜氏孤立无援地辩解:老爷,我是无辜的,

陈老爷问:那你解释,为什么枣儿会流产,为什么石榴怀孕了即使当苦差也不敢说。

颜氏,陈老爷,石榴一起跪在几位老太爷面前,请他们决断,枣儿已被抬回房间。

九老太爷说:颜氏入我陈氏门中二十年,无有所出,又不容小妾生子,断我陈家血脉。既然如此,少不得开祠堂,请家法,按家规处置。

陈家祠堂已经十年没有开封,上一次是处置一个败家侄子,眠花卧柳耗尽家产,父母在九老太爷面前告他不孝,开祠堂,家法处置。

这次,祠堂大门吱呀呀打开,上面挂着陈家列祖列宗的排位画像,九老太爷高坐在上首,陈老爷坐在下首,几位老太爷老太太坐在两旁,同辈晚辈亲友站在两旁,下人黑压压站了一院子。

颜氏被两个弟媳押着,跪在祠堂里,按家法鞋脱在外面,光着脚。

常赞的高喊:请家法。

九老太爷先大礼参拜过祖宗,从供桌上端起紫檀木板子,递给两位族婶,两位族婶又递给颜氏身边的两个弟媳。

常赞又高喊:上凳。

早有下人抬上来一人长宽的板凳,两位弟媳扶着颜氏爬上去,颜氏早已吓得骨头酥软,比死人多了口气。

常赞高喊:去衣。

两位弟媳解开颜氏的裤袋,把裤子扒到膝盖下,上衣撂倒腰上,露出中间一段,从腰到屁股大腿,裸露在冷风中。

常赞高喊:打!

两位弟媳轮流举板打在颜氏屁股上,啪啪的响,两位弟媳年轻力壮,打得不轻。

颜氏吃了几板大喊冤枉,挣扎起来,九老太爷一使眼色,上来两名仆妇,颜氏的头足被两名仆妇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后来,冤枉声变成了惨叫声,颜氏的屁股被打得开花流血,皮开肉绽,尿水横流了一地。

石榴站在人群中,回想起颜氏命令紫藤抽打自己菊花阴户时的情景,心中暗暗地说:我终于报仇了。

颜氏被打后,一直病态恹恹,她娘家虽然颇有微词,但是九老太爷是现任的陈家族长,他们不敢不服。

石榴生了一个儿子,之后又接二连三生了三四个孩子,有男有女。

颜氏不能理家,大事小情都是石榴做主,枣儿仍有干血之症,医生说是流产后失于调养,陈老爷有了儿子,也不理论。

枣儿惧怕石榴,石榴反而推心置腹地说:我们姐妹一起死里逃生,铲除了妒妇才得活命,姐姐当家,绝对不会亏待了妹妹。

还把最小的女儿托给枣儿抚养,让她认枣儿做亲娘。

颜氏被当庭裸杖的情景,在陈家老少眼里落下了话柄,她再不敢出头露面,反而对石榴赔笑讨好。

十几年后,石榴的儿子也金榜得中,陈老爷已经告老还家,儿子在皇帝面前请封石榴为诰命夫人。

儿子居官后,娶得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石榴穿着诰命夫人的朝服,接受儿子和媳妇的大礼参拜,颜氏只在后院养病,不敢出头。

陈老爷去世后,颜氏更加没有地位,甚至讨个药也要跪求石榴,石榴只是冷冷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石榴的儿媳,很久都弄不明白一个白头发叫花子似得老太婆到底是家里什么人,后来听说是犯了七出之条的大婆,只不过没赶出去而已。听得家人绘声绘色地描述,当初大开祠堂,裸杖妒妇时候,流的凳子上的血和传出多远的哀嚎。

石榴的大儿子,知道石榴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割腕当苦差,格外尊敬母亲,同时严命自己媳妇竭力尽孝。常说:母亲为我,不惜身命,儿子粉身碎骨无以为报,唯有孝顺母亲到一百岁,方可报偿。

石榴坐享尊荣,儿子媳妇个个孝顺,三个儿子都是高官,却在她面前大气不敢出,石榴但凡动一点气,三个儿子穿着官服跪在她面前请罪。三个媳妇更是恭谨,每天三次请安问好,一天到晚侍立在旁,不敢坐一会儿。儿子媳妇到了五六十岁,已经抱孙子了,在石榴面前仍像乖孩子一样。只要石榴动气,不论儿子媳妇,乖乖脱裤,高捧家法,请石榴责打出气。打完仍要赔笑磕头,谢母亲教训。孙子孙媳一辈更是如此,虽是家庭,俨如朝廷,各个整肃,唯老祖母石榴一人为尊。

只有枣儿,被家人尊为老姨奶奶,敢跟石榴开开玩笑,同吃同坐,儿子媳妇们犯错,石榴请家法打屁股的时候,无人敢劝,只有枣儿连说带劝,给她个台阶。几个儿子媳妇都要讨好这位老姨奶奶。

两姐妹享尽荣华富贵,活到八十多岁,石榴早已子孙满堂,孙子媳妇也都是大家闺秀,重孙子也蹦蹦跳跳地喊祖奶奶,给她磕头请安。每到石榴的生日,儿子孙子儿媳孙媳,重孙子黑压压跪满一大屋子,齐刷刷磕头拜寿。石榴教子教孙有方,孙儿们读书都要过问,没半个月聚齐一次,总要打一两个不肯用功的孙儿,毫不手软。孙子们的屁股被石榴打得红肿,回去却不敢禀告父母,如果父母知道,两夫妻还要跪到石榴面前负荆请罪,回来也要打儿子一顿,就这样管教,几个孙儿也都金榜题名。石榴死前一个月,身体已经衰弱,为了冲喜,给最大的十四岁的重孙子娶了一个娇美的重孙子媳妇过门,石榴含笑而逝。

颜氏站在门口干看着,紫藤现在伺候着颜氏,主仆俩每天分享一份残羹剩饭,看着石榴过着本该自己享受的生活,颜氏仰天长叹:后悔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正是:为人常留三尺路,切莫欺心天自知。荣华在手当敬畏,转手成空悔亦迟。

石榴与颜氏的故事告一段落,后面的故事更精彩。

附录:石榴教子

石榴第一个儿子名唤陈申,又叫申儿。陈老爷老来得子未免娇惯,石榴你去年纪轻轻,担负教子大任。

石榴为儿子请了先生,每天上午讲习四书五经,下午背诵和写字。每隔五天,石榴便将申儿唤到书房,让他背书,她自己不认字,命一位家里的清客帮她听申儿背书,一边在纸上用正字记录,全部背完,按照背错的字数挨打。

石榴在旁坐着,早拿好板子,让申儿趴在自己腿上,扒下裤子,按照计数打,一板不饶。

申儿乖觉,把五天功课背的精熟,石榴便让他背诵以前的功课,第一次猝不及防,随便提问了几个月前的书,申儿忘了大半,竟然有200多处错误。清客知道不好,记录完了告辞,直接去找陈老爷,陈老爷难免叫上枣儿,两人一起去求情。

来到书房,申儿已经被石榴按在腿上,屁股上已经挨了几十板子。陈老爷和枣儿一起求情,无用。

石榴命申儿自己数着,打足了板数,申儿的屁股一个月不敢坐。

就这样,申儿将四书五经背的滚瓜烂熟,十四岁参加乡试就中了秀才。

家里为申儿准备了庆功宴,申儿未免得意洋洋,未想到,刚进家门,就被唤进书房,石榴喝命申儿跪下。

石榴命申儿跪伏在地上,撅起屁股,脱下裤子,亲自掌板,打了申儿一顿,说:现在刚是乡试,以后还有省考京考,打你是为了杀杀你的傲气。

书房外围着一群家人,都不解石榴教子的苦心,但是申儿果然更加发奋,十八岁进士及第。有了申儿做榜样,下面的两个儿子也是同样教法,都考中了进士。

申儿十六岁娶妻,媳妇出身名门,未免娇气,新婚燕尔,难免耽误申儿学业。石榴申饬了几遍,媳妇并不把这位不认字的婆婆当成一回事,惹得石榴在内宅,当众将申儿和长熄两人,命令并排跪在台阶下面,脱了裤子,每人打了四十板子。打完还在台阶上裸臀跪了一天,不给茶饭,以示羞辱。从此,申儿与媳妇,战战兢兢地伺候母亲,不敢有半点违抗,而且身为表率督促弟妹。

申儿的长子名叫彬儿,是石榴最心爱的大孙子。又一次,彬儿在后院玩儿,看见一个弓腰拄着板凳的老太婆,她唤过彬儿,对他说了许多话。彬儿听完将信将疑。

正赶上晚饭,石榴的几个儿媳围绕伺候,彬儿蹦蹦跳跳地跑来,石榴让他跟自己一起吃饭。席间,彬儿突然问:奶奶,你是不是八百两银子买来的?有个老太太说,她才是我奶奶,你是她花钱买来的。她说你根本没有家,是人贩子买来养大当牲畜卖的。谁都可以买来使用,是不是这样?

大厅里登时鸦雀无声,彬儿的母亲一把拉过彬儿,双双跪在石榴面前请罪,一面下人去告诉了大公子陈申,陈申也来并排跪下。三人一起磕头求石榴息怒。

石榴黯然流泪,知道这个秘密早晚都会让自己的子媳孙儿们知道的。

后来,陈申一家在石榴卧房门口跪足一夜,石榴还是不肯展颜。还是枣儿出了注意,让这一家三口在大厅,给石榴早中晚定省时,磕足三十六个大头,磕三十六天,表示身为官爵不敢歧视出身低位的母亲。

陈申照做,每天早中晚定省父母之时,带着老婆儿子,在石榴面前,三跪九叩首四次,求母亲原谅。每日三次,足足三十六天。

颜氏被唤道家下人等中围观,没有想到自己施计不成,反而增加了石榴在家里的威重。

石榴的二儿媳妇名唤李香,她母亲更是名门闺秀,她一直以外祖父家为荣。

虽然嫁到陈家,言谈说起娘家仍颇为自得。

有次李香跟二公子陈琛在花园里说笑,陈琛笑李香首饰过多,好像唱戏的青衣,李香笑道:我不是唱戏的,我有姥姥家。

陈琛心里一沉,他是小妾生的,没有姥姥家。

这话早被花园里扫地的老婆子听去,忙当成一件事情去禀告石榴:奶奶,不好了,二少奶奶在花园里说我们二少爷,她有姥姥家,她这是讽刺二少爷的母亲没有娘家。

石榴一听,一口气憋住昏死过去。枣儿和一大群丫鬟仆妇吓得连忙拍背捶胸,好不容易把石榴唤过来。

石榴苏醒过来,自言自语道:反了,反了,把老二那个畜生给我叫来!叫他哥哥,拿家法,把这个不孝的畜生给我打死。

早传到陈琛耳朵里,吓得陈琛连忙跑到母亲所居庭院,在院门口远远就跪下,一步步往里爬,爬到大厅一直到石榴膝下,只管痛哭磕头。

石榴命家人把陈琛拖下去,像狗一样趴着,撅着屁股,由陈申掌板,猛打屁股,打到鲜血直流,陈琛不敢告饶,一边挨打一边只管磕头赔罪。

石榴说:把你媳妇立刻给我休了。

李香早吓得跪趴在地上,看到老公屁股被打烂,心疼又说不出,磕头如捣蒜。

陈琛哭的鼻涕眼泪横流,求母亲道:母亲看在一岁的小孙儿面上留下媳妇吧,不孝儿子自然教训这个不孝的媳妇。

石榴说:那我就看看你怎么教训这个媳妇。

陈琛咬牙忍痛站起身,几次挣扎才把裤子穿上,鲜血立刻殷虹一片。

陈琛一把揪着媳妇的头发,揪到母亲面前,命令她跪好,让家人把媳妇裤子扒下来,取一条三指宽牛皮带。

李香身体娇嫩,皮肤洁白无瑕,抖得跪不住,找了个板凳按在上面,陈琛狠狠心,用牛皮带抽向媳妇的屁股,啪啪几下,皮开肉破,李香哭喊起来。陈琛不听,继续抽了二十来下,自己也战栗不住,跪了下来,夫妻两人痛哭磕头。

石榴一言不发,家下人全跪下,黑压压一片。陈申与大儿媳妇跪在石榴腿边,轻轻摇晃,求母亲原谅二弟和弟媳。

枣儿强作笑脸,说:姐姐,不要动气了,媳妇年纪小,口无遮拦,她无心的一说,姐姐你气伤了身体,让两个少爷怎么做人。

石榴冷笑一声:妹妹,你我是一样的人。她说我就算过去了。出口也伤了姨奶奶,小小姐也没有姥姥家,还没算账呢。

陈琛挣扎站起了,说:母亲,姨娘,不孝儿子这就接着教训这条母狗。

石榴说:不用了,二少爷,你歇歇吧。你媳妇身份娇贵,你这样妾养的怎么有资格教训她。

说着,命人拿来二尺长,两寸宽的一条板子。扔到李香面前说:要么你回娘家,我们不敢高攀小姐。要么你表示个姿态,在婆婆和丈夫面前,你自己什么地位。

李香真想一走了之,但是被休回娘家,娘家人也会成为笑柄。

咬咬牙,说:婆婆,媳妇自知有罪,媳妇自罚,求婆婆开恩。

说罢,自己撅着屁股,自己挥板反手抽在屁股上,本来已经红烂,自己打下来钻心般疼痛。

陈琛喝命:用力!狠打!

李香自己抽打屁股,抽打了四五十下,屁股已经惨不忍睹。

石榴才叹了一声说:停下吧,二奶奶。来人扶你们奶奶回去。

命令陈琛:不孝的奴才,都是你宠的媳妇反天,给我跪在门槛上,不许吃饭。

又命陈申:你做的大哥也好,陪着跪着。

两个儿子跪在门槛上,所有人悄悄从旁边侧身溜走,只留下枣儿百般解劝逗笑,两个儿子饿着肚子,跪在门槛上,直跪到天黑才命他们回去,两人都站不起来,几个家人扶着才挪回去。

小儿子名唤陈帧,石榴最爱,从小聪明伶俐,生龙活虎,直言快语,也最孝顺。

陈帧20岁进士及第后,娶了一位夫人,又纳了七八位姬妾,接二连三地生儿育女,石榴格外偏爱第三房儿子媳妇。

但是三房也有矛盾,几位小妾互相争风吃醋,甚至不把大婆放在眼里,三媳妇哭诉到石榴跟前,求婆婆做主。石榴气的来到三儿子院中,命所有小妾在院中跪着,却听到颜氏提着一壶水,抖抖擞擞地经过,裂开没牙的嘴笑道:石榴啊,你原来就是个小妾,我打你,你恨了我也害了我。现在你主家,我看你怎么对这些小妾。

石榴一怔,继而说道:您老人家想看,就过来看个仔细。

命人摆了个小墩子,让颜氏坐下,说:您老人家一定要看好,看过瘾。

陈帧把母亲迎到大厅,看到母亲满脸怒容,忙跪下询问,还没开口就被石榴左右开弓打了几个嘴巴,抽得两颊通红,陈帧怔住了,跪在一边。

几个小妾光着屁股在院里跪着,膝下垫着荆棘条。正值寒冬腊月,不一会儿,屁股就冻得通红,七八个光光的屁股撅在一起,像一个个圆馒头。

石榴缓缓地说:不论大婆,还是小妾,都逃不过一个公理,公道自在人心。不容他人活命之徒,天地不容。你们谁有冤屈,只管对我说,我给你们做主,也让这个家曾经的大婆看看,我石榴做事公道不公道。

一个小妾爬出来给石榴磕头说:太太,奴才是老爷新近买来的,被前几个姐姐不容,她们背着爷爷殴打奴才,还在爷爷面前告奴才犯上。爷爷不问青红皂白,反打当众责打奴才一人,还要卖了奴才。奴才冤屈,求太太做主。

说罢,脱下衣裤,身上密密麻麻是皮鞭痕迹,又有星星点点,是锥子烧红了所扎,说:爷爷听了几个姐姐挑唆,喊几个姐姐按了奴才在床上,用皮鞭打了奴才一夜,又往奴才伤口上撒盐。爷跟几个姐姐行房,罚奴才学狗在旁边伺候,姐姐们的阴户和菊花都要奴才舔干净。舔不干净,爷带着几个姐姐一起打奴才,让奴才叼着骨头学狗爬,边爬边打奴才的屁股,让奴才学狗叫,不拿奴才当人看待。

这时另一个小妾磕着头爬出来,说:求太太救命。

这个小妾长得略显粗苯,与其他几个花枝招展的妾明显不同,她爬到石榴面前,解开裤子,露出阴户和菊花,尽是簪子烧红了烫痕水泡,新脱皮露肉的伤痕一片一片:奴才伺候爷一次,就被几位姐姐用簪子烫奴才下面一次,爷性急,不等奴才养好了伤,说要奴才伺候,就要伺候,旧伤不好,又添新伤,奴才敢有不从,求爷爷等奴才养养伤,爷爷就发火,用针锥子扎鞭打蜡油烫奴才下面,烫完叫人按着把奴才两腿撑开,还要前面后面都伺候爷爷一遍。奴才疼,略躲躲,爷爷就把奴才腿叉开绑起来插完了再打。奴才下面已经烂了。太太不救奴才,恐怕奴才不能活命了。

说罢有脱下衣服,两个乳头也破皮烂肉,哭诉:也是爷爷咬的,奴才敢躲一点,就绑起来捏烂。爷爷说买奴才赔了,要打死再买,求太太救命。

石榴转过头问陈帧:她说的是真的吗?

陈帧淡然地说:儿子只是跟她们玩玩,不是真想打死她们。

石榴对颜氏说:大奶奶,您老人家想看我做事公道不公道,帧儿是我最疼的小儿子,他是我亲生的骨肉,我看他比我的性命还重。

陈帧听了,向母亲微微一笑。

不料,石榴命令下人取板子,把陈帧裤子脱到脚踝,亲自抡起板子,照着陈帧的屁股狠狠抽打。

陈帧并不求饶,石榴也一言不发,越打越狠,打得陈帧屁股一条条血印泛出,石榴一边流泪一边打,累的气喘吁吁,知道陈帧屁股流血才停下,由家人扶着坐下。石榴流泪说:帧儿,娘为小妾打你,恐怕你心里不服。你要知道小妾也是人,她们皮肉也是父母所生,你有父母疼爱,她们从小无人疼爱,只能任人宰割。但是天理昭昭,你伤人太重,若她含冤,难免天不容你。娘治家严谨,管束你兄弟三个,也不少责打,这是为了你们将来飞黄腾达,你们被打只是屁股痛,为娘心疼比你们疼十倍。

石榴又面向颜氏:大奶奶,您看得过瘾了吗?

颜氏无言以对。

石榴一一问明那些妾仗势欺人,当院摆开刑凳,一片白花花的屁股被板子打,啪啪响声传到院外,直到枣儿过来,拉着石榴好说歹说,才饶下众妾。众妾被打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屁股惨不忍睹。被架着爬过来给石榴磕头谢打。

石榴对三媳妇说:三房就交给你,这八个妾,你管好她们,管不住只管告诉我,你丈夫不好也只管告诉我。我来看看谁不怕板子,是板子硬还是他们的屁股硬。

两个重伤的小妾,石榴带走,请医生治疗了一个月才好。

治好以后,问陈帧还要不要她们,如果不要,石榴留下了做使唤丫头,如果要她们,不要过度虐待。

石榴说:帧儿,你们夫妻妾侍房中之事,按理说,娘不该管。但是不要太过,也要她们心甘情愿,你还要她们就领回去,不要她们就留下,为娘自然再给你买几个人。

陈帧却又舍不得二人。

石榴问两人愿不愿意回去伺候老爷,两人一致表明愿意伺候老爷。

石榴便让二人回去,三个并肩磕头谢过石榴。

久别胜新婚,两人连夜尽心竭力地伺候陈帧,陈帧开始收敛,后来两妾居然要求陈帧虐待,陈帧骂道:两个畜生,既然你们喜欢,为何要告状,害我被娘打一顿狠的。

命两人岔开阴户,用烧的油汪汪的蜡烛浇到阴户菊花上,两个小妾又疼又快活,两腿乱蹬。陈帧又气又笑,命两人像狗一样撅着屁股,插得两人高潮迭起,又用板子抽屁股,抽的两个妾的屁股青紫,命两人趴在地下磕头给自己赔罪。

两个小妾欲仙欲死,无所不从,跪着如雨点般磕头,连喊爷爷饶命。

陈帧又把两人奶头狠吸成紫色,阴蒂用针扎破,最后用绳子勒紧阴户和奶头,绑成粽子型,骑在两人身上,用竹夹子拧肉。一夜卧房内吃吃笑声板子声叫痛声不绝。

两妾倒成了陈帧的宠妾。其他几个小妾被石榴教训后,也不敢再欺人,跟两妾称姐道妹,齐心合力伺候陈帧。

夜里众妾装成母狗样子,与陈帧玩乐,陈帧又求人觅得房中之药,迷得几个小妾要死要活,学狗爬狗叫,求打求操,无所不至。

可惜,好景不长,陈帧房中一个小妾,名叫翠环的,居然偷了一箱首饰跟一个护院跑了。

护院拿着首饰跑到约定的码头,没等小妾就划船走了,剩下个翠环,叫天天不应,被赶来的家人捉了回去。

陈帧秉烛而待,翠环被押进来,跪在地上,脸上视死如归。

陈帧也不问话,命人把翠环绑起来,堵着嘴,放在屏风后面。

不一会儿,家人押着护院回来,护院吓得面如土色,爬到陈帧面前磕头如捣蒜:三老爷,三老爷,都是姨奶奶勾引奴才,她让奴才拿她当狗打,当马骑,就是不用拿她当人。她说老爷小老婆十来个,贪多嚼不烂,耽误了她的青春。奴才不是图她的人,她孩子生过两个了,下面松的很,奴才是图钱,奴才父母死在外地,没钱买墓地回故乡安葬,奴才才让她偷了首饰。三老爷看在奴才是个孝子的份上饶了奴才一命吧。奴才如果不是为了安葬父母,奴才不会依了姨奶奶,她学狗的样子恶心死人了,奴才不敢撒谎。

陈帧冷笑了一下,命人挪开屏风,翠环早已目瞪口呆。

不想护院看见翠环,冲上去踢打:害死人的母狗,你为什么要勾引我。你害死我,我做鬼也不饶你。

陈帧命人把护院拉下去。

翠环已经呆住了,忽然哇的一声哭出来,爬到陈帧脚前:老爷,老爷,奴才错了。求老爷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饶了奴才这次。老爷,您左拥右抱,哪知道奴才的苦楚。奴才想跟老爷一心一意的过日子,老爷看都不看奴才一眼。老爷,奴才是把那个粗人当初您,想得到一点安慰。老爷您不知道当妾的苦,每晚等您一夜不睡,您嫌奴才生完孩子伺候您不舒服了,您只宠爱新进来的。

第二天,陈帧与媳妇给石榴请安,磕过头后,石榴没让陈帧起来,陈帧知道,这事瞒不住母亲。

石榴说:帧儿,不是为娘说你,你大哥二哥,除了嫂子之外,只有两个身边人服侍,你东一个西一个收了十来个,哪里保得住都是好人。这事丢了你的脸面,也丢了陈家的脸面,说出来还是你不好,你做官声望不错,何苦落一个好色的污名。

陈帧磕头请罪: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子不好。儿子确实太好色了,以致今日之羞。

石榴素来疼爱陈帧,忙安慰这个戴了绿帽子的儿子说:今天娘请了族长,四太老爷开祠堂为你出气,也告慰陈家列祖列宗。

陈帧突然直挺挺跪起来,望着母亲说:母亲,我房里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您不必请族长来。

石榴说道:现在闹得沸反盈天,远近亲友都知道了,就不是你房里的事了,这是陈家的事。

祠堂打开,现任族长四老太爷端坐在中间,石榴陪坐在一边,大小亲友或坐或站,围得满满的人。

四老太爷宣布:把奸夫淫妇带上来。

两个人被捆着双手,推推搡搡地押上来。

四老太爷说道:陈氏门中,小妾不贞,家人不忠,奸盗相连,按家规处置:装猪笼沉塘。

下面人抬上两个猪笼,将翠环与护院装猪一般塞进猪笼,抬起了就要装到平板车上。

忽然,陈帧大喊一声:且慢!

陈帧跪到四老太爷面前:四叔公,侄孙求四叔公开恩,放小妾翠环一条生路,侄孙自会好好管教她。

四老太爷沙声道:出了这么大事,你还想保她的命?

陈帧朗然说道:天有好生之德,翠环今年才二十四岁,又有两个孩子,侄孙实在不忍心处死。求各位长辈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四老太爷说:家规是祖宗定的,恐怕违反不了。

陈帧道:祖宗管不了活着的人,我自己房里的人,我自己处置。

石榴大喊一声:放肆!

四老太爷冲着石榴说:大侄媳妇,这就是你惯出来的好儿子,以后你们家的事,我不管了。

说罢一脚踢开眼前的桌子,扬长而去,众亲友纷纷走了一半,剩下几个女眷拉着石榴,好言劝她消气。

石榴喝命下人:抬出去沉塘。

陈帧也大喝:我看谁敢抬!

几个抬猪笼的家人不知所措,只得垂手跪下。

石榴怒道:帧儿,你自幼聪明,我没有像你大哥二哥一样管你,真的把你纵坏了不成。你不要持宠生骄,觉得为娘下不了狠心管你。今天你再敢说一个不字,我立刻让你两个哥哥告你忤逆不孝,革了你的功名官职,把你关在柴房里,关到你认错为止。

陈帧嘿然不语。

石榴终究不忍心去告官,命令两个长子取家法,两人执板责打陈帧。

陈帧面无惧色,自己脱了鞋,光脚走进祠堂。常赞仍高喊:请家法,上凳,去衣,打!

陈帧自己趴到刑凳上,两位兄长抡起板子,打在陈帧的屁股上,一声一声啪啪地响,陈帧咬牙忍住,牙缝里说出一句:你们只管打,你们打够,给我留一口气就行。

两位兄长打了陈帧四十大板,陈帧被拉下来跪着。

陈帧淡然问:母亲,能把这两个人交给我吗?

石榴气的脸色煞白,忽然昏晕过去。

众人连忙抚胸捶背,陈申对陈帧说道:如果母亲被你气出好歹,我定不容你活着。

陈帧不理大哥,命令家人将两个猪笼抬回自己院子。

是夜,下起鹅毛大雪,陈帧跪在石榴的院中,身上落满积雪。

石榴已经苏醒,自己流泪。枣儿在一旁解劝:姐姐,帧儿一直跪在雪地里,姐姐就依他这一次吧,别冻坏了他。

石榴说:妹妹,你还护着那个畜生,我不能再惯着他,就让他跪。

枣儿只得扭着小脚来到院里,对陈帧说:傻孩子,你娘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当着众人的面,你可把她气死了,把她的脸也丢尽了,你还在这里跪着干什么,快去把两个人沉塘,你们母子就和好了。

陈帧说:姨娘,您去告诉母亲,如果她不肯饶了翠环的性命,陈帧就跪死在这里。

枣儿吓呆了,跑去跟石榴说:姐姐,你也发发慈悲,饶了那个翠环吧,帧儿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他下午挨了打,这时候跪在雪地里,身子真吃不消。

石榴也心软了,对枣儿说:你对那个畜生说,这样不贞之人,留在家里就是祸患,除非他能保证,翠环从此以后不能再丢陈家的脸面,那我就饶了她的性命。

枣儿说:姐姐,你这是为难帧儿了,以后的事情,谁能现在就保证呢。

石榴说:所以没办法留下淫妇,难道再等着出丑不成。

枣儿跑到陈帧面前说:帧儿,你娘不是不肯留下翠环,她说要你保证翠环再不偷人丢脸,你还不如现在就沉了她,一了百了。

陈帧说:姨娘,请您禀告母亲,帧儿能保证。

说罢,朝石榴的卧室磕了三个头,爬起来,忍痛拖着伤腿地走了。

是夜,陈帧的房里灯火通明,翠环被唤进来跪着。

陈帧问:你想活命,我也为你挣得一个活命,不过死罪饶过,活罪不饶,你愿意受罚吗?

翠环才从鬼门关回来,只要有命,无所不从:老爷,奴才不是贪图活命,奴才是想活着看两个孩子长大成人,看不到他们好好长大,奴才闭不上眼。

陈帧喝道:你为了两个孩子也不该这么做!

缓了一口气说:你可以看两个孩子长大,但是不能相认,你以后在柴房里扫地烧火,了此残生。

说罢,抬抬手,门帘掀开,一位鬓发如银的老太太弓腰走进来,她是远近闻名的产婆,当初翠环难产就是她接生。

此刻她弓腰进来,陈帧客气地说道:李妈妈,辛苦了。

几位丫鬟仆妇抬进一张特殊的大椅子,扶翠环躺上了,将两条腿大字分开,绑在椅子两个高扶手上,下面全部扒光。

一边打来热水,李妈妈用热水和毛巾反复清洗翠环的下体,用硼酸水抹了一遍又一遍,然后用刮刀将毛剃净,翠环的阴户光溜溜地裸露出来。

接着,一名仆妇端上来滚烫的胡椒粒,李妈妈用白布垫着手,抓起一把胡椒粒,开始揉搓翠环的阴户,翠环被烫不仅叫唤起来:老爷,饶了奴才吧。

陈帧问道:你到底要死要活?要活就忍着。

热辣胡椒反复搓了阴户一炷香的时间,翠环的阴户已经麻得没有知觉,李妈妈拿出一柄锋利的小刀,在火上烧过后,仔细地将翠环的阴户割了下来,放在旁边一个盘子里,然后挖掉阴蒂,挖到骨头之深。回头请陈帧检查。

陈帧用硼酸水洗过手后,摸了一下,彻底挖出干净。

李妈妈用一根细针细线仔细地将翠环的阴户上半部缝合起来,缝成一条细线,又用烧酒把血迹抹干净。

陈帧问道:这就是羊肠线?

李妈妈笑道:是的,十两银子一根,保证吸收,不感染。

陈帧说:多谢。

翠环下面已经麻醉,没有知觉,还不知道阴户阴蒂已被割掉,还在问:老爷,那是什么?老爷想扎奴才的骚逼就狠狠扎烂好了。

下面做完,李妈妈又用新换的热胡椒揉搓翠环的一个乳头,接下来把两个乳头黑色的部分全切下来,照样缝成一条细线,用烧酒抹干血迹。

做完了这些,李妈妈拿出一根粗大的金锥子,在火上烧红后,在翠环阴户下面的洞口两边,各烫出一个洞,烧焦的皮肉味道充满屋子。李妈妈拿出一把精致的小锁,说:这是鲁班堂的锁,保证没有钥匙打不开。请三老爷上锁。

陈帧把锁套住翠环洞口的两个洞,咔嚓一声锁上,把钥匙拔下来,说声:有劳妈妈。

下人早捧过一百两银子。李妈妈说道:老身一辈子安胎接产,后来学了这西域割礼之法,专门替达官贵人管教不贤的妻妾。现在这锁,老身已经卖出四十七把,三老爷放心,这事情老身会带到棺材里去的。

陈帧再次感谢。

翠环已经痴呆了,她逐渐感到两个乳头和下面逐渐泛起一丝丝疼痛,听到咔嚓一声,一个沉甸甸的锁挂在自己的洞口,锁的很紧。

陈帧命奶妈将两个孩子抱过来跟翠环见了最后一面。

命四个下人把翠环抬起来,盖着一个被子抬到上房。

石榴早得到消息,跟枣儿等着陈帧。看到大被子下面躺着的翠环,石榴问陈帧:儿子,你想气死为娘吗?

陈帧跪下磕头:儿子不敢,儿子想请娘看一下,这样能不能留下她一条狗命。

说罢命家人把被子掀去。

只见翠环白花花的身体被绑在床上,两个乳头和阴户被割掉缝起来,下面洞口锁着一把明晃晃的的锁。

陈帧说:母亲现在相信这个奴才不能再丢儿子的人,也不能再败陈家的脸了吧。

石榴和枣儿都无言以对,石榴吩咐,抬下去吧,养好伤去柴房做事。

一个女人,不论她犯了多大的错误,这样的惩罚也已经足够。

几个月后,翠环在柴房里刚刚睡下,忽然感觉有人推她,睁眼一看,是陈帧坐在床前。

翠环忙趴下地给陈帧磕头:老爷,老爷您来看奴才了?

陈帧摇了摇手里的一把钥匙,说:我听说西域的女子割礼后更让丈夫满意。你愿不愿意伺候?

翠环忙说:老爷,奴才愿意伺候老爷。

陈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要从他小时候说起,还要讲一讲他刻骨铭心初恋的一位歌妓:玉梅香。

前文说道,进士陈老爷因为妻子颜氏不孕,年过不惑才娶了两位妾室,其中一个名唤枣儿的又有干血之症。

只有石榴,血气旺盛,虽然陈老爷年迈,勉强与石榴同房,石榴开怀后每年生一子,连生了三子两女,而且三个儿子皆聪明贤达,加之石榴教子有方,陈老爷从绝后之人,到了三子进士及第,恨不得把石榴当祖宗供起来。

三个儿子中,又属小儿子陈帧出类拔萃,自幼过目不忘,而且文武双全,百步穿杨,箭无虚发。

前面说到,长子陈申得中举人后略有得意,被石榴当众则打一顿,说:杀杀他的傲气。

陈帧中举人的时候才十六岁,考得江宁府第一名解元,和府上下轰然大庆,远近亲友皆来祝贺,他却丝毫不在意。

三年后进京,陈帧志在金榜夺魁,却只得到第三名探花。皇帝在金殿上面试新科进士的时候,状元榜眼都已经三四十岁,皇上格外钟爱陈帧这位翩翩少年,陈帧谈吐得体,如朗月清风,皇帝后来一直重用陈帧。

但是陈帧高中探花后,似乎很不如意,闷闷不乐,几乎茶饭不思。

这样的儿子,就连石榴这样严格的母亲也难免过于疼爱,不忍心责罚。

还有一点,陈帧年少时候也被母亲责打过几次,他与两个哥哥不同,不哭,不喊痛,不讨饶,仿佛没有痛觉。

有次,陈帧犯了错,石榴命他跪在厅里,用藤条抽她,抽了七八十下,陈帧突然伸手把藤条握住,起身对母亲说:母亲,您打了八十下,小心手腕受伤。说完拿出自己的丝巾,将石榴的手腕和虎口缠起来绑好,然后又重新跪下受鞭。

还有一次,陈帧犯了错,石榴让他当众认错,他咬牙不肯。石榴骑虎难下,鞭打陈帧,打折两根藤条。第二天,陈家上下发现陈帧吃饭写字都不用右手,请医生来看视,只见陈帧满身鞭痕,右臂竟然骨折了。连忙去请200里外的接骨圣手,接骨圣手把陈帧的断臂固定,陈帧眉头没有皱一下,连医生都说,没见过如此硬气的孩子。

这次,陈老爷大怒,第一次跟石榴发火,骂她为母不慈,差点把儿子打成残废。

石榴有苦说不出,没有想到陈帧骨头打断不喊一声痛,两根藤条打断,所有人都来劝阻,到底陈帧没有认错,让他起去的时候还微微一笑,把石榴气死也疼死。

陈帧就是这样一个人。

陈帧十六岁中江宁府头名解元,恩师文老爷,刚好父亲陈老爷是同榜进士,文老爷深爱陈帧之才,执意择为东床佳婿,将独生爱女文芝兰许配给陈帧,两家一拍即合,交换了庚帖,只等陈帧三年后进京大比之后成亲。

距离大比之年还有半年,陈帧便带家人进京,先投名师再以文会友,为了儿子不受委屈,陈老爷与石榴为他备了五千纹银,老两口直送到十里长亭外,直到望不见陈帧的背影方才回府。

陈帧到了京城,以文会友,颇为得意,京城乃是天下第一繁华之地,其中有座“李家书院”颇负盛名,名为书院,其实就是高级妓馆。这些少年纨绔,五陵才俊都愿意到这样的妓馆,一边会友一边欣赏歌舞。

陈帧去了几家书院,并不在意,直到一天,来到李家书院。与几个朋友高谈阔论一番,饮酒之时,书院的鸨母李二姐赔笑前来,说道:几位大爷,下面小女玉梅香为几位大爷献曲。

忽然听到一阵仙乐般的琵琶,然后是一段悦耳的歌声。这是陈帧第一次看见玉梅香,陈帧立即怔住了,眼前的玉梅香果然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曲终了,陈帧犹自发愣,被一起饮酒的朋友大发一笑。

陈帧回到客馆,心神不宁,写了一首情诗藏在袖中,诗中写尽对玉梅香的爱慕之情,第二天扔去李家书院喝酒,把诗悄悄递给一个俊俏的小丫鬟,让她送给梅香小姐。小丫鬟嫣然一笑,咯噔咯噔地跑进内宅。

陈帧喝得微醉欲归时,小丫鬟偷偷塞给陈帧一张纸。陈帧回馆后,展开信笺,竟然是玉梅香的回诗,对仗工整,词句秀丽,尤其书法卷秀有力,字如其人。信笺浸透着淡淡梅香,陈帧神魂颠倒,相思入骨。

第二天文会,大家以四书中一句为题作文,别人皆高谈阔论,唯有陈帧,写了一纸的‘玉梅香’。

陈帧去李家书院跟李二姐谈判,李二姐说,玉梅香是自己买来的女孩,买来的时候只有七岁,因为她天性聪颖,容貌美丽,便不惜工本请先生教她琴棋书画,本想等她长大卖个好价钱。不料,玉梅香读了书以后反而学得三贞九烈,不肯卖身。老身逼过她,她说,如果不是她心愿之人,宁愿自会容貌。老身岂不是也人财两空。好在她唱歌陪客也能有一笔收入,够家里开销。等待她寻找可心之人。不料,她前日一见公子,竟然钟情,此刻也是相思入骨,茶饭不思。老身想着,这也是她与公子的前世冤孽,干脆老身就成全了公子与梅香。

但是价钱不能省,老身全靠她的身价养老,如果一次买断,要一万两雪花白银,如果不能,先付五千两,可以将梅香头发先缠起来,等待一年之内,付清全款。缠头是妓女初夜的雅称,玉梅香还是处女。

陈帧到了客馆,取出五千纹银,交给李二姐,当夜与玉梅香同宿,玉梅香虽然是处女,但是教坊门中早已教会玉女心经,这一夜梅香温柔美艳,陈帧也是初夜,销魂蚀骨。从此一个月,两人形影不离海誓山盟,爱得如痴如醉。

这边客馆里的家人得知少爷把五千纹银都给给了妓馆,几个人身无分文,被撵出来,去求陈帧,陈帧正在温柔乡中,那肯听他们的话。几个家人要饭逃荒似得回到陈府,见了陈老爷和石榴,把陈帧在京城荒唐事和盘托出。陈老爷和石榴当场气的手足冰冷。命令大儿子陈申去京城把弟弟押解回来,命他带家法去,见了陈帧,先替父母打他一百藤条。等回家以后定要揭下他一层皮来。

陈申来到京城,找到弟弟陈帧,也见到了玉梅香,把父母之命说了出来。陈帧二话不说,先跪伏在地下受了兄长替父母责打的一百藤条。一百藤条打得陈帧遍体鳞伤口吐鲜血。玉梅香看着目瞪口呆,但陈帧说,自己现在无颜回家去见父母,等自己妥善处理了所有的事情以后才能回家请罪。

陈申开始不允,后来见弟弟心意坚定,只能妥协。陈帧还问大哥要了他随身带来的一千两纹银,留给玉梅香。嘱咐他耐心等自己回来娶她。然后跟哥哥分道扬镳,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陈申回到家中,不仅没有带回弟弟,反而资助他一千两纹银,石榴几乎不曾气死,把气都出在陈申身上,骂他无用,在大厅当着众人裸杖陈申,打了他四十棍子,又罚陈申在院中跪着冻饿了一天。

原来陈帧自从把五千纹银交给玉梅香母亲,早作盘算将来之事。他知道父母不可能再给他五千银子,自己即使考中进士也不可能很快积攒这么多银两。他便去了刑部查看朝廷悬赏的赏金猎人,其中最高的一项是缉拿一名禁宫盗宝江洋大盗,赏金一万两,办案经费三千两,陈帧毫不犹豫地街了榜文。

陈帧与哥哥分手后,不顾自己身上鞭伤,沿着蛛丝马迹追捕这位江洋大盗,期间的周折惊险不必赘述,陈帧风餐露宿,九死一生终于在辽东地界追捕到了这位盗匪,用他百步穿杨的箭法射杀了他,把皇宫内院丢失的四件国宝:九龙佩,碧玉环,黄金玺,翡翠鱼,全部完璧归赵。刑部尚书亲自颁奖,见陈帧少年才俊,身手不凡,欲留陈帧在六扇门任职,陈帧婉拒。

陈帧回到玉梅香家,将尚缺的四千两纹银交给李二姐,赎了玉梅香,此时距离科考大比之期只差三天。而陈帧一路劳苦奔波,与盗匪激斗又受多处创伤,勉强支撑去参加了科举考试,结果得中第三名探花。

这边陈府陷入绝望之中,陈帧一去别无音信,有人说曾经看到陈帧在山东地界,仿佛身受重伤。京城亲友都说,马上大比,不见陈帧进入会馆备考。石榴担惊受怕,一病不起,每日请医服药。

两个月后,陈帧未闻音讯,报喜的三批人马先来到府上,远近亲友皆来贺喜,恭贺陈帧探花及第。

石榴说:这个不孝之子,他既然去考得中,为何不回家见父母,他不体谅父母盼归之情,想折磨死父母吗?

其实陈帧金殿应试之后,未得头筹,心灰意冷,又加上伤病,他也大病一场,幸亏玉梅香温柔细心照顾,两个多月,陈帧方能痊愈。

陈帧痊愈之后,马不停蹄,带着玉梅香奔回家乡,先买了一处干净的院落,安置好梅香,连忙去见父母

陈帧先到市场买了一束荆条,在陈府门口脱去上衣,将荆条背在背上,跪在门口。

家人开门看见三少爷如此,大吃一惊。陈帧冷静地说:去禀告老爷太太,不孝之子陈帧,负荆请罪,不敢进门,请父亲母亲发落。

一会儿,家人跑回来说:老爷太太命你进去。

陈帧肉袒负荆,从大门口膝行至父母上房,在大厅门口看见父母,便重重叩头:不孝儿陈帧,让父母担忧了。

陈老爷命他进来,陈帧爬到父母脚下磕头流血请罪,又叩谢大哥,请大哥原谅拖累之罪。

石榴看到儿子活着回来,先搂住大哭,继而又恨得用藤条抽陈帧的脊背,说:不孝的畜生,你不知道父母想你都要想死了吗?陈帧还是淡然微笑,藤条抽在他身上仿佛没有痛觉,石榴忍不住一口咬在陈帧肩上,问:你这畜生到底知不知道痛,知不知道改悔。被枣儿和家人拉住,搀扶上座。

陈帧从口袋里掏出六千两银票,奉还父母和大哥。大家大吃一惊,不知道他如何得到这笔钱财。

陈帧轻描淡写地说了自己做朝廷的赏金猎人,得到了赏银。石榴又大哭一场,说:傻孩子,你的命就值这一万两银子吗?

陈帧在家里住了三天,石榴百般心疼儿子,经常梦中惊醒,梦见儿子受伤或走失。醒来必要呼唤儿子,百般拉着儿子的手细看。

陈帧知道自己让母亲受惊不轻,日夜陪着母亲,竭力尽孝。

第四天,陈老爷与石榴对陈帧说,这次得中探花,老师很满意,预备择日送文芝兰小姐与陈帧完婚。

陈帧听后大惊,禀明父母:儿子已经娶了玉梅香,因为回来匆忙,恐令父母忧虑,尚未禀明。

陈老爷说道:自古以来,儿女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小儿家自己做主的道理。

石榴说:年少荒唐,人之常情,涉及到婚嫁大事,不可以任性为之。

陈帧为父母倒上香茶,诚恳说道:父亲,母亲,你们替儿子选择芝兰,因为她是大家闺秀,而你们拒绝梅香,不过因为她是个歌妓。但是据儿子看来,大母颜氏,她就是个大家闺秀,可她心狠手毒,不惜害死人命,而我母亲,虽然出身寒微,却聪明,她在绝境中保全了自己,也保全了我们兄妹五个。梅香跟母亲一样,自幼失去父母,被舅舅卖给人贩子,在绝境中求生存,在儿子心中,梅香和母亲一样,宛如寒梅傲雪。儿子此去缉拿盗匪,发觉自己所有的判断力和求生的能力都来自母亲。

一番话,说的石榴落泪。

陈帧接着说道:我的母亲是妾室,母亲因为大哥二哥的家眷无意中冒犯了这个忌讳,重罚了他们几次。在我看来,大可不必,母亲自幼孤苦,被卖到陈家,这里面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梅香也是一样,她虽然身为歌妓,她是被逼无奈,心里是冰清玉洁,我今生只爱梅香。跟她在一起,儿子就开心快乐,活的有滋味,离开她,儿子就觉得生活索然无味。

陈老爷不以为然,说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两个都娶,一妻一妾,先娶芝兰进门,三天后把梅香纳进来,梅香身为乐籍,虽然已经赎出来,但是不可以封夫人,我们家里好好待她就是了。

陈帧还要说什么,石榴止住他:听你爹爹的安排就是了。

选好良辰吉日,芝兰与陈帧大婚,新科探花娶亲,皇帝钦赐金玉如意,远近亲友达官贵人,赫赫扬扬,远比大媳妇儿媳妇进门热闹得多。

芝兰自幼爱慕陈帧,得知父母把自己许配给陈帧后,称心满意,没有一时一刻不在心里惦念着未来的夫君。芝兰父母办理了大笔的陪嫁,仆从如云。

与之相比,玉梅香入门只在傍晚,一乘小轿从角门抬进来,先拜了陈家祖宗,再拜陈家父母,然后芝兰与陈帧双双并坐,接受玉梅香三跪九叩,收为妾室,拨西厢房给玉梅香居住。

芝兰的奶娘,赵嬷嬷在三房做主,把玉梅香的小丫鬟发去洗衣房当差,拨了两个自己带来的精明的丫头名义上服侍,实际上监视梅香的一举一动。

陈帧自幼与芝兰相识,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新婚之后,仍然每天在玉梅香房中休息,并不与芝兰同房。赵嬷嬷看出端倪,在陈家下人中打听了一下,原来玉梅香是陈帧在京城买的歌妓,已经一年有余。

芝兰天性有些呆萌,每天能看见陈帧已经非常开心了,每晚自己呼呼大睡。赵嬷嬷暗自觉得小姐这样早晚被妾室压倒,重要的是先生出嫡长子。

玉梅香并不持宠生骄,在芝兰面前低三下四,在石榴面前更是殷勤小心。芝兰倒不讨厌她。赵嬷嬷却等不得了,陈帧不与芝兰同房,她回府没法交代。这天,赵嬷嬷小心翼翼地拿了一杯药水,给芝兰看过后说:小姐,你嫁过来这么久了,陈帧哥哥还没有跟你同睡,都是玉梅香这个狐狸精把陈帧哥哥迷住了。

芝兰说:我不习惯跟人同睡。

赵嬷嬷说:那你想不想跟陈帧哥哥生孩子啊?

芝兰说:我想生孩子。

赵嬷嬷说:那就要陈帧哥哥来你这里睡啊。现在陈帧哥哥被玉梅香霸占了,陈帧哥哥就不给你孩子,也不会喜欢你。

芝兰急了,泪水涌出:妈妈,怎么能让玉梅香不霸占陈帧哥哥?

赵嬷嬷说:这杯水叫“情花汁”,传说是一位被丈夫冷落而死的女人的怨恨所化,喝下这种水之后,只要动情,身体内就有万箭穿身,如果不立刻息念,还会毒发身亡。我们只要把情花汁给玉梅香喝下去,就不怕她勾引陈帧哥哥了。

芝兰命令丫鬟:去把玉梅香叫来。

不一会儿,玉梅香袅袅婷婷地走进来,向芝兰拜了几拜:奴婢参见奶奶。

芝兰说:你把这杯水喝下去。

梅香看到旁边赵嬷嬷焦灼的眼神,说:奶奶,奴才不知道这是什么水,奴才现在不渴,谢谢奶奶恩赐,奴才不喝。

芝兰说:不喝也得喝,来人,给我灌下去。

上来四五个丫鬟,死死把玉梅香按住,赵嬷嬷捏开玉梅香的嘴,死活把情花汁全灌下去。

玉梅香只道被灌了毒药,吓得泪流满面,但是好久没有任何反应。

芝兰说:只要你不勾引老爷,就没事的。跟我去老太太跟前去服侍。

主仆多人来到石榴的上房,大家说说笑笑。

这是一位仆人跑来说:禀太太奶奶,三老爷今天跟几位同僚去打猎,射中一只梅花鹿,让家人先送回来孝敬太太,他那里还有应酬,赶晚回来。

石榴笑了,芝兰与梅香也嫣然一笑,忽然梅香大喊一声:好痛。不由自主从椅子上摔下来。众位妇女俱吓坏了,其实是梅香听到陈帧的消息,心中爱意荡漾,引发了情花之毒,只有赵嬷嬷称愿。

石榴也吓慌了,连忙找人请大夫,及至请来大夫,梅香心中紧张,忘记了陈帧,立刻不治而愈了。大夫反复摸脉,只说姨奶奶健康的很。梅香也羞愧地说,此刻哪里都不痛。

一场虚惊,石榴打发了她们主仆回房。

傍晚,陈帧喝得微醺,来到梅香房里,说:听说你下午突然病了。

梅香说:也没有什么。

陈帧动情,把梅香抱到床上,脱掉梅香的衣服,抚摸这梅香的乳房,开始玩乐。不料梅香突然大叫一声:老爷,痛杀我了!

吓得陈帧酒醒了一半,连忙喊人,芝兰,赵嬷嬷及几个仆妇匆匆赶进来,梅香羞愧不迭,忘记情欲,立刻好了。只有赵嬷嬷知道内情,大家乱了一阵就散了。

陈帧问:你怎么了?

梅香说:老爷,我一想起你就心口痛得要死,不知道为什么,老爷今天就让梅香静静地休息一下吧。

陈帧虽不愿意,也只得依她。

第二夜,陈帧又搂住梅香求欢,梅香稍一动情立刻心痛难忍,又推开陈帧,独自休息了一夜。

过了几天,陈帧实在忍不住,加上喝了酒,强行要求玉梅香服侍。

玉梅香害怕再犯心痛,把陈帧一把推开。陈帧也气恼了,一定要玉梅香服侍自己,强行扒掉梅香的衣服,掰开她双腿。玉梅香拼死挣扎,忽然结结实实打了陈帧一个耳光,骂道:陈帧,你这个禽兽!

陈帧怔住了,玉梅香也吓坏了。

玉梅香受了惊吓以后,情欲全无,心口不痛,连忙跪在地上向陈帧请罪。

陈帧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不敬丈夫,按家规要打。

玉梅香含泪说:老爷,梅香知罪,请老爷责罚。

陈帧命玉梅香跪在床上,撅着屁股,一只手向下按住她的香肩,另一只手照着梅香的屁股狠打,陈帧练过铁砂掌,只用三分力气,玉梅香的屁股疼痛欲裂,只消三十巴掌,玉梅香的屁股就红肿起来,再打二十,玉梅香的屁股红肿透紫。

陈帧叹了一声,停下手来。

命令玉梅香承欢。梅香忽然想起,只要不动情,心口就不会痛,可以忍着情欲服侍丈夫,梅香随便陈帧各种姿势行房,自己一情不动,只由陈帧去玩弄,陈帧觉得梅香与平日迎合不同,心中非常不快。又让梅香马趴在床上,撅着屁股行房,看着梅香刚刚被打得紫红的屁股,死人一样向前一撞一撞,陈帧气的左右开弓又狠打梅香,骂道:我是在奸尸嘛。

梅香被打的干哭。

旁边正房,赵嬷嬷竖着耳朵听这边打骂之声,暗暗称愿。

第二天,石榴见陈帧闷闷不乐,又见梅香眼睛红肿,走路不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也埋怨儿子娶的一妻一妾不会服侍儿子。

陈帧与玉梅香这样相闹相打了几晚,对玉梅香彻底失望。开始夜不归宿,跟几个年轻的同僚喝酒听戏赌钱,后来喝多了一起去妓院眠花卧柳。

家人连忙禀报陈老爷与石榴,两人又急又气,命陈申去把弟弟从妓院找回来。陈申带着几个有力气的家丁,去把喝得烂醉的陈帧带回家,几个朋友拉着不让走,让陈申还清赌债一千五百两,妓院的一干人等也不放人,死活要了二百两银子嫖资。

陈帧被家丁死拉活拽,拉到石榴的正院,被按着跪在院中,石榴命人当头泼了两盆冰水,陈帧方才酒醒,爬进大厅里跪在父母面前。

陈老爷与石榴被气的半死,命陈申质问三弟:圣人教导,盖何身发。

陈帧答道:盖此身发,四大五常,恭惟鞠养,岂敢毁伤。

陈申问:四大是什么,五常是什么?

陈帧答道:四大是地水火风,皮肤毛发受之父母,五常是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此五常是天地人伦。

陈申说道:你还没病得连四大五常都忘了,父母年迈,你在外面喝酒赌博,眠花卧柳,糟蹋身体,这是你应该做的吗?你是天子门生,世间表率,你在外给陈氏丢脸,在内惹父母担忧,丧心不孝。念在初犯,去向父母认罪,发誓永不再犯,今天就饶了你。

陈帧面无表情,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陈申急了,问道:你的书都念到哪里去了?陈家门中从来没有赌博狎妓的子弟,你立刻认错,在父母面前发誓永不再犯。

陈帧一言不发,任由大哥声嘶力竭,只是洋洋不睬。

陈老爷喝命:给我当庭打死这个畜生。

两边家人上来把陈帧按倒,陈帧亦不反抗。

石榴说:慢来。老爷,这个畜生不怕打,把刑房里的夹棍拿来,今天他不认错,就夹断他两条腿。看他断了腿还能不能跑出去荒唐。

家人不敢怠慢,把红木夹棍抬来,哗啦啦扔在地上。

陈申和陈琛左右推着三弟,哀求道:认个错吧,别让母亲担负不慈之名,何况你确实做得过分。

陈帧两膀一甩,突然说:我的事不用你们管。

石榴命陈帧:跪上去。

陈帧顺从地跪在中间一根夹棍上,两边家丁将左右两根红木夹棍夹住陈帧的腿,向下一压。

只听陈帧忍不住大叫一声“啊”,裤子上立刻鲜血印出。

石榴心疼得声颤:帧儿,你认个错,说不再犯了,娘立刻放了你。

陈帧止住声音,闭上眼睛,紧皱眉头,一声不吭。

两边的家人不敢再加力,也不敢松开,夹棍下面一滩鲜血。

陈申和陈琛跪在父母面前,求道:求父母开恩,不要真让三弟落下残疾。

石榴泪如雨下:帧儿,你就不能说一个“改”字吗?你要为娘跪下求你不成。

陈申忙说:娘,你千万不要,会折损三弟的阳寿啊。

忽然,陈帧开口说:娘,不是儿不认错,儿子还没有想好,是怎么一步一步走错的,我一生都在拼死地努力,为什么得到这样的结果。

说完,吐出一口血,昏晕过去。

众人忙撤去夹棍,连夜请接骨圣手张先生看视诊治。

陈帧被放在石榴的上房养伤,一时间不见到芝兰和玉梅香,十几天安然无事。情花之毒,多则半月,少则十天,慢慢消退。玉梅香的心痛没再犯过。

芝兰嫁过来百日,到了归宁之期,带这丫鬟仆妇们,辞别了公婆回娘家看望父母。陈帧的双腿已能拄拐行走,幸亏他是练武之人,伤势已无大碍。

陈帧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梅花,想着自己在京城对玉梅香一见钟情,为了她不惜身命,做赏金猎人赚钱,不惜违抗父母,不知道为什么玉梅香突然对自己冷若冰霜。很想去问一问玉梅香,又不想见她。

忽听前面有人喊:三爷,文老爷和太太来了,在前厅老爷太太陪着,请您快去。

陈帧忙拄起双拐,走到前厅。

文老爷太太看见从前玉树临风的陈帧如今变成这个样子,又气又叹。

原来芝兰归宁之后,赵嬷嬷一顿哭诉,说陈帧冷落芝兰,三个月未与芝兰同房,专宠一个歌妓出身的爱妾,又荒芜学业,在外吃酒赌钱,眠花卧柳,被父母抓回来夹断了双腿。添油加醋,百般挑唆。

文老爷大叹女儿所嫁非人,一定要来讨个说法,气势汹汹前来。

陈帧把双拐交给家人,跪下磕头,说道:拜见恩师。

文老爷大怒:你不该叫我岳父吗?你把芝兰娶进来放在什么地方了?

陈帧方才自悔失误,辩解道:求岳父大人海涵,小婿一直把芝兰当做妹妹,还没有转过念头来。小婿失礼,该死。

文老爷说道:好你个陈帧,芝兰哪一点不好,你从新婚就冷落她。她第一次归宁,你都不陪她,她回家十天了,也不见你去叫她,陈家怎么就容不下她,我倒要问问,七出之条,她犯了哪一条?

陈帧慌道:岳父大人,小婿是想跟芝兰一起回门的,怎奈小婿身上有伤,这几天小婿能拄拐行走,刚刚想去接她。

不等说完,文老爷早呸了一口,骂道:你还有脸说,你受的什么伤,为什么被打断腿,不仅陈家,文家的脸也给你丢尽了。

陈帧默然不语。

石榴怯懦地说:亲家老爷,都是我们管教不严,放纵太过,让淑媳受了委屈。

话未说完,文老爷冷笑一声,看都不看石榴一眼,对陈老爷说:陈年兄,颜氏嫂子怎么不见。

陈老爷与文老爷同榜进士,一向是挚交,说道:她一向病着。

文老爷说:颜氏一族也逐渐败落了,致使嫂子被虐待也不出头,我文氏一家现在还能维持,要不然,还不知道芝兰是什么罪。陈年兄,贵府宠妾灭妻看来是有家源的。

陈老爷说道:陈申已经为他生母向皇帝申请旌表,她现在是三品诰命夫人,而且愚兄也开祠堂禀明祖宗,扶她做正室夫人,你该叫她一声嫂子了。

文老爷嘲讽道:嫂子,那嫂子贵姓啊?

石榴没有姓氏,此刻脸色通红,垂泪。

陈帧突然说:文大人,你竟敢不敬我母亲。

石榴骂道:帧儿,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文老爷也骂道:我真是瞎了眼,把女儿嫁给你这个妾生的儿子,你的血里就下贱,看起来好像还有你父亲一点皮毛,骨子里面还是不知道那里来的野种的血。

说着抡圆了就要给陈帧一个嘴巴,陈帧伸手抓住文老爷手腕,文老爷挣扎不动,骂道:你这畜生,你要造反了吗?

陈帧松手一摔,文老爷倒在地上,陈帧一字字说道:从今天起,你我翁婿之义,师生之情,恩断义绝。

文老爷说:好啊,你殴打业师,我必禀明圣上,依律割你的功名。

陈帧道:功名于我如粪土。

文老爷说:好好好,陈帧,这句话我也会原封不动地禀告皇上,不信皇上不降你父兄的失教之罪。

石榴扑通一声跪在文老爷面前,苦求道:老爷,帧儿年少无知,我做娘的替他给您赔罪,您不能跟他一样见识,毁了他的前程啊。关起门来,我们是一家人,帧儿是您的女婿,您就当您有这么个不孝的儿子,你少不得也要生气,也要教训他。

陈帧皱眉道:娘,您怎么去求他……

石榴不等说完,上前一个嘴巴打得陈帧嘴角流血,骂道:闭嘴,等你岳父走了,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文太太也觉得丈夫闹得不像了,而且芝兰一心一意地爱着陈帧,这是不能变的。

几个人打躬作揖,作好作歹,让文老爷上座了。

陈老爷命陈帧赔罪,陈帧本来自进门起就一直跪着,此刻洋洋不睬。

石榴嘶声对陈帧说:帧儿,你不立刻给你岳父赔罪,娘就给你跪下求你。

陈帧不解地看着石榴:娘你怕他什么呢?你真的怕我被割去功名,还是怕我连累父兄?

石榴摇着头说:帧儿,你是想逼死为娘啊。娘一辈子吃辛吃苦,就为了家宅平安,你兄弟几个人有出息,你想亲手毁了娘的一切,你不是我的儿子,是我前世的冤家啊。

陈帧说道:娘说的也有道理。天大的罪过陈帧一人承担,陈帧这就在父母面前磕过头,父亲将陈帧割出陈家族谱,陈帧所作所为不与父母兄长相干。

文老爷也有些骑虎难下,毕竟女儿的终身大事不是儿戏。真的告女婿一个大逆不道,也不一定皇帝会治罪,因为皇帝甚是信任陈帧,二是女儿女婿就没有和好的余地。

陈帧说道:儿子自知罪重,自此离开陈家,辞去官职,带着芝兰和梅香到乡下去,儿有一万两白银的积蓄,给父母养老使用,就像儿在堂前尽孝了一般。母亲就当没生陈帧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吧。

文家父母听到陈帧说带着芝兰和梅香,方恍然陈帧并未忘记对芝兰的责任,但是听闻芝兰的乳母所说,那位小妾玉梅香是个狐媚角色,不如趁此机会老下脸来将玉梅香撵走,也借此找一个台阶。

文老爷咳嗽了两声,向石榴道:年嫂,刚刚小弟多有得罪。只因小儿女婚姻之事,一时气急,请年嫂恕罪。

石榴赶忙说:都是陈帧这个不孝的畜生,我们管教不严,惹亲家老爷生气。我们必狠狠教训他犯上的罪过。

文老爷说:不必。所谓夫妻不和家不睦,我们此次前来,也是为女儿讨个公道。女儿嫁到陈家三个多月了,尚未圆房,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石榴只恨骂陈帧:你这个畜生,岳丈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肯给你做老婆,你冷落人家千金万金的小姐,天都不容你。我今天定要被你气死。

文老爷说道:我听闻陈帧不跟芝兰圆房是因为一个京城买来的歌妓。

石榴简直无地自容:亲家老爷,儿女闺房里的事,做父母的怎么好管太多呢,我只能管束自己的儿子。

文老爷说:芝兰回家已经十天了,干脆说罢,过几天她回来以后就不要让她看见这个妾了,亲家都是明理之人,这样的歌妓放在府中,除了迷惑丈夫,搅得家宅不宁,别无意义。

石榴本来就听说,三房内陈帧与玉梅香闹得鸡犬不宁,刚好又有这个台阶,跟陈老爷一起保证:亲家放心,这件事我们做主。

不料,陈帧冷冷地说:这件事谁也做不了主。

石榴怒从心起:你不让玉梅香走,我今天就当庭打死你这个不孝之子。

陈帧说道:玉梅香没做错任何事,她也是我的妻子,我不能做抛弃妻子的事。

石榴说:你被她迷得没魂了,你为了一个歌妓连父母兄长都不要了吗。

陈帧说道:儿子要的是一个“理”字。

石榴说:你从小就认这个死理!今天你再敢说半个不字,为娘就再传夹棍上来,到时候你断了双腿,再无法医治,别怪娘狠心。

陈帧说道:娘只管传来就是。

这母子俩一旦杠上,无人能拆解。

文老爷和文太太也表示,玉梅香可以不走。陈申和陈琛都走过来解劝。

一时,家人吧红木夹棍哗啦啦又抬上大厅,上面犹有陈帧的血痕。

陈帧再次跪上夹棍。

眼看着一个文采绝艳的探花,缉拿大盗的赏金猎人,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就要在这夹棍下变成残废,终身站不起来。

陈申突然跪在母亲面前,要替弟弟受刑,陈琛也愿意替弟弟断腿。

文老爷简直是求石榴放手了:亲家太太,年嫂,我替女儿求您,放过她的女婿吧。就当我们没来过,什么都没说过好不好。

石榴的脾气跟陈帧一模一样,认住死理不放,问陈帧:让不让玉梅香走,不让她走,立刻压断你的腿,为娘说到做到。

两个家人已经拿住两边的夹棍。

陈帧闭上眼睛:娘,请用刑吧。

这时,突然听到一个清澈的声音:且慢。

只见玉梅香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太太且慢,梅香有话说。

说罢玉梅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刚好在陈帧身旁:太太,梅香早就想走,府里虽好,梅香还是觉得拘束得慌,今天老爷太太肯放梅香自由,梅香感激不尽。

陈帧用手拂开玉梅香脸庞的头发,柔声说:你要去哪里?

玉梅香微笑道:天下之大,就没有玉梅香容身之处吗?

陈帧说:你还要去做歌妓吗?让人欺负你。或者你想嫁人,但是你不可能找到比我更疼爱你的人了。

玉梅香说:我一生一世只有您一个男人。

陈帧说:我腿断了没什么,但是没有我保护你不行。

玉梅香说:我已经决定好了,去普陀山出家为尼,今生已误,只求了此残生,往生莲邦。

陈帧说:你要我来生还欠你吗?

说罢两人竟然一起大笑。

玉梅香拉起陈帧双手说:我此去是修极乐之福,这是极好的事情,我们会再见,这不是诀别。

说罢,玉梅香的纤纤玉手,用一把小剪刀,用极优美的姿势,把自己一头青丝秀发剪落,双手合十。

玉梅香走了,把陈帧的魂也带走了。

陈帧由一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变成了一个凡俗的人,他跟芝兰就像普通夫妻一样,即恩爱又疏远,又陆陆续续寻到了十来房妾室,生儿育女,在官场也左右逢源。对父母也多了一份理解,少了一份苛求,他曾经希望母亲像自己一样不食人间烟火。

他新买来的妾,再不像对待玉梅香一样敬爱,她们都是美貌却肤浅的女子,陈帧把她们当成玩物,只为求快乐。陈帧经常酗酒,石榴管也管不住。陈帧对他母亲说:这时候你还来管我。

石榴后悔因为玉梅香的事情苛责陈帧。

刑部的榜文,陈帧在没有去揭,刑部尚书求他帮忙,他也拒绝。曾经他破过十几起几乎无解的大案。陈帧也不再写诗作画,虽然他诗画曾为世间传颂。

玉梅香走后,陈帧曾经消沉了三个月,三个月中,石榴派人形影不离地看着,生怕他寻短见。后来他性格变得如此,从一个理想主义者变成了一个乐活族。

一次酒醉后,他说:梅香为我牺牲,不是为了让我消沉,而是为了让我好好活着。所以我必须好好活着。

陈帧的故事讲完了

接下来要讲陈琛,跟顶天立地的大哥和意气风发的三弟比起来,陈琛很没有存在感。

陈琛有一哥一姐和一弟一妹,他是中间的一个孩子,而且性格懦弱,陈老爷和石榴都不太喜欢他。

陈帧从小就很乖,很胆小,逆来顺受,果真是这样吗?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越是沉默的孩子,心中越有一头野兽,只不过强制压抑着。

陈琛又有一个怎样的惊人的秘密。

陈琛的故事

陈琛是陈府第二个儿子,他出生的时候是个臀位,因此难产。与石榴一起差点母子双亡,因此石榴不大喜欢陈琛。

何况石榴的孩子都交给丫鬟奶妈抚养,她自己每年生一个,陈琛一岁的时候,妹妹就已经出生,他既不是长子长女,又不是幼子幼女,难免被忽略。

陈帧长得酷似石榴,石榴是个美女,陈帧长得非常清秀,性格敏感胆怯。

石榴教儿子读书严格,早上起来,命丫鬟仆人叫三个儿子书房读书,三遍不到,不问原因,就是一顿藤条。

石榴要求自己的儿子把四书五经都背的滚瓜烂熟,而且每人都要写一笔秀丽的正楷字,在这样的训练下,陈琛在自己大哥高中进士之后三年,也考取了进士。

朝中看他文质彬彬,恭谨审慎,给他一个翰林院修编的官职,更兼学政之职,负责太学生的教育管理,也是太平官职,俸禄丰厚。李尚书更是将他择为东床贵婿。

一切似乎都很完美。

陈帧与刑部尚书丁磊一向是挚友,他亲自办过很多大案,刑部尚书曾经力邀他加入六扇门,被陈帧婉拒。自从他的初恋玉梅香出家后,陈帧放浪形骸,不肯在参与刑部办案。

这一天,丁磊要求陈帧过府饮酒,两人相谈甚欢,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丁磊假装休闲地说:陈大人,听说过兰若寺吗?

陈帧道:怎么没听说过,兰若寺是当年皇贵妃出家修行的地方。皇贵妃驾薨后,成为贵族妇女忏悔修行之所,入寺者非富即贵。更有很多老年贵妇遗孀,频繁来往烧香情愿,虽然隐秘,但是香火鼎盛。

丁磊说:按理说,这些妇女有个精神归所没什么不妥。但是,最近出了几桩人命案子,竟然都隐约与兰若寺有关。

陈帧道:说来听听。

丁磊说:有位户部挂名皇商,家资巨万,今年竟然出现府库亏空,老太夫人一口咬定是儿媳妇伙同娘家舅哥偷盗所为,开祠堂责打了儿媳,儿媳屈打成招,又说不出银两的去向,含恨上吊死了。娘家告到我这里来,我仔细查访,儿媳和舅哥并无嫌疑。而老太夫人重病,不便审问,审问她最心腹的仆妇,这位仆妇居然中毒死了。现在变成无头案,只知道这位老太夫人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去兰若寺烧香,并且过一夜。这几年从未间断。

陈帧点点头,若有所思。

丁磊说:另外一个是盐官李侍郎的家里,李侍郎去年病逝,李夫人在兰若寺长期吃斋祈祷。最近,李夫人被长公主请入宫,然后便经常一起出入兰若寺,长公主是皇帝的亲姑母,守寡多年,一直清心寡欲。竟然动用先帝的赏赐的外邦进贡的小叶紫檀送入兰若寺。掌府官略阻拦,说这是皇家贡品,长公主竟然将他杖毙了。驸马偷偷来找我询问,生怕出了什么影响皇家体面的问题。

陈帧说:丁大人,陈帧无意插手,您另请高明吧。

丁磊说:陈大人,无论如何,这里面涉及皇家体面,万岁追责下来,您看着兄弟无法交差,不够朋友吧。

陈帧说:兰若寺不仅是先皇太妃修行之所,现在信亲王遗孀掌寺,皇家禁军把守,你让我用鸡蛋碰石头去吗?这些贵妇人精神空虚,所以乐意布施,欲修来世,没什么不对。

丁磊摇头说: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算了。暂时也没什么线索,我们继续喝酒。

陈帧回到家中,家里面喜气洋洋,原因是二哥陈琛将一个大丫鬟名唤梅花的,纳为妾室,正在家中办酒。梅花一辈子在府里当丫鬟,先伺候石榴,然后给陈琛使唤,石榴一直想让陈琛收房,终于陈琛许可收纳为妾。梅花乐的简直上了天,顾不得羞惭,先给石榴和陈老爷猛磕响头,又给陈琛李香大礼参拜磕头,反过来给老姨太太磕头,大房三房皆磕响头见过。大家也赏赐了礼物,开摆宴席。

第二天,早上李香来见石榴,并不见梅花陪同,李香回禀说,梅花成了姨太太过度感恩,怕自己无福消受婆婆的厚爱,将去兰若寺行百日祈祷,祈祷陈家老少平安吉祥,为表诚心,天不亮就去了。

石榴听了,也很快乐,大家赞叹一番。唯有陈帧,对兰若寺三字心中一动。

时过半月,陈帧过二哥陈琛宅院饮酒交谈,席中出恭,隐约听到有人发出挣扎之声,陈帧是资深赏金猎人,循声找到一个废弃的柴房,柴房下面是地窖,挂着一把大锁,掀开缝隙,里面竟然是一双眼睛,一只手把一个布条艰难地递出一个角,陈帧接过来,是一张扯下的一角,上面用鲜血所写两个字“救命”。陈帧拿起布条,收入袖中,低声说:我一定来救你。

说罢,假装若无其事地重新入席。

第二天,陈琛早起出门,陈帧毫不费力打开地窖,及至把人拉出来以后才发现,正是所谓去兰若寺百日祈祷的梅花。陈帧把梅花交给芝兰,自己完全理不出头绪,几天前还有书信从兰若寺传来,说梅花给老太太,老太爷,二爷二奶奶请安。

傍晚,陈琛来到陈帧的宅院,看见陈帧冷冷一笑:三弟,你做得好啊。

陈帧说:二哥,这里面诸多疑问,小弟不得不为。

陈琛说:我的妾室,因为犯错,我把她关到柴房里面教育几天,关三弟什么事,你还要管我的家事吗?你跟自己的几个妾之间的事情理清楚了再来管我不迟。

陈帧脸红了一红,说道:二哥,如果此事澄清了,小弟自当向二哥赔罪,要打要罚,听凭二哥,只不过事情弄清楚之前,先不要惊动父母,让大哥来评判一下如何。

陈琛脸色阴沉,说道:去请吧。

一会儿,陈申来到,芝兰把梅花也送过来跪在大厅。三兄弟落座。

陈琛说道:我十四岁那年,因为要参加乡试,压力过大,一度失语,父母送我到乡下庄子里静养,庄里伺候我的是一个小丫鬟小柔,她每天细心殷勤照顾我,我每天静养服药,很快康复。我把小柔带回府中,承诺她将来娶妻后一定纳她为妾。不想,母亲将梅花送给我,这个梅花嫉妒小柔,怕小柔夺得她妾室的地位,竟然向母亲密告,小柔私情勾引我。小柔被撵到洗衣房,没几个月生伤寒死了。当时我伤心欲绝,又不敢表现出来,只有暗暗发誓,一定要给小柔报仇。上个月我纳了梅花,也就是这个目的,我将梅花关到地窖里面,问请了她诬告小柔的事实,责打于她,让她思过。你们说,我做的错了吗?

陈琛没有说出全部,事实上,小柔与陈琛之间并非那么简单。

陈琛失语是因为被母亲管教得过于严格,陈老爷说:琛儿与他的兄弟不同,性格柔弱,不能吃苦,不用逼他太甚。但是石榴说:古人云,黄金棍下出孝子,何况他不是笨孩子。家里三兄弟都能继承老爷,高中进士,妾死也能闭眼了。

陈琛被送到乡下后,小柔心中也是巴高望上,想跟了陈琛去享福,百般讨好陈琛。他发现陈琛是因为心中积压郁愤太深,便请陈琛打自己出气,每夜脱光了衣裤,撅着屁股由陈琛责打出气,陈琛见她柔顺,便真的每天用各种方式打小柔的屁股,后来乃至虐阴虐肛,无所不至,小柔哎呦呦惨叫,求饶,又婉转承顺伺候,甚至与陈琛同房。陈琛越发离不开小柔,他有了小柔,心中郁愤一扫而光。但凡有不爽,先打小柔屁股,再狠操一顿,小柔不仅乖,而且摆出各种迎合姿势,陈琛没有什么忧愁不散。

梅花嫉妒小柔,抓住了他们同房的事实,告到石榴面前,后来小柔被撵走病死,陈琛抑郁寡欢多年。

终于,在纳梅花为妾的第一晚,梅花娇羞地等待陈琛来临幸,不料陈琛把她领到柴房地窖里面,扒光衣裤,脖子上栓了一个狗圈,绑在柱子上,一边抽打屁股,一边审问。梅花开始嘴硬,后来挺刑不过全部招认,虽百般求饶认错,还是被陈琛整夜殴打。

开始几天,梅花百般求饶,喊陈琛祖宗,情愿做狗。后来梅花自知无望,大骂陈琛是小老婆养的,是变态,意欲让陈琛给她一个痛快了断。不料陈琛不怒反笑,将梅花捆绑成各种姿势,抽打梅花的阴部,各种药水刑罚,以至于陈帧把梅花救出来的时候,梅花已经体无完肤,全身都是烫伤,铁钳子扭伤,阴户竟然是用蛇咬伤,两屁股上有马蜂所蛰。梅花被绑成大字,陈琛放毒蟾蜍在她身上爬,很多地方因为沾了毒蟾蜍的粘液而长癞疮,最惨的是阴户里面竟然被塞入一把毒牛毛,是白牛毛用春药所泡,塞进阴户尽里头以后无法排出,酥痒难耐,有无法解痒。陈琛在柱子旁边放了一个粗木楦,一旦梅花手脚放开,她迫不及待地在木楦上自插,越插牛毛刺入肉中越深,也就是越插越痒,直到筋疲力尽为止。

梅花做梦也没想到,一辈子盼来丫鬟收房做妾,居然是这么个结局。

而且梅花已经哑了,陈琛在她大骂之后,用一种烈药抹在梅花两个奶头上,梅花找不到水源,只能自己扯住奶头用嘴吸吮,结果奶头保住了,嗓子就哑了。

陈申听完事情经过,先安慰二弟,说他做的没错,也安慰了三弟,说他也没有错误。陈申做事一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说:梅花,你今日之报是八年前做下的,何况二老爷是主,你是奴,他怎么处置你别人都无法干涉。你如果不想在二房做妾,可以在大房三房夫人跟前做个粗活丫鬟,如果你想回二房,二弟,她受罚也够了,小柔的死也不完全因为她,你也不要在苛责她。

这样,你说不出来话。你如果愿意跟二老爷走,就过去给她磕头,你如果愿意跟大太太三太太,就过去给她们磕头,自己选吧。

说道跟二老爷走的时候,梅花目露恐惧,拼命摇头。说道后来,梅花爬到芝兰脚下,呯呯磕响头求收留。

陈琛说:这算怎么回事。

陈申说:老二,她是吓怕了,先让三房收留几天,如果她回心转意,自然再送回去。

芝兰说:二哥,请您放心,我收留她,派两个老婆形影不离看着,不会出乱子的。

陈琛说:那好,她不愿意回来,我还不要她了。

芝兰说:我代为收养,让她当个粗使丫头吧,放心,我不让她进内宅。你去给二老爷磕几个头,主仆的缘分尽了,也磕个头尽个礼。

梅花只好爬过去给陈琛磕头,陈琛说:你可知道,今天的报应就是因为告密,以后再想告密,就到阴曹地府里面告去吧。

陈申命人领过来一个容貌俊秀的小丫鬟,对陈琛说道:二弟,这是你大嫂陪房过来的丫鬟,我看她长得还清秀,性情柔顺,把她送给你使唤,补你一个人情。

陈琛终于破颜强笑:多谢大哥,那小弟受之不恭了。

说罢,向陈申深施一礼,领着这个小丫鬟,看也不看陈帧一眼,扬长而去。

不出一月,梅花身体日渐僵硬,渐渐呼吸也短促了,躺在床上不能动,请医生看过,说是中毒太深,无法医治。在弥留之际,梅花双眼直勾勾地不肯闭上,僵硬地伸出三个手指。下人不得已,去报告陈帧和芝兰:梅花不行了,但是不肯闭眼,伸着三根手指。

陈帧说道:她必是想见我。

说罢,来到梅花榻前,问:可是有事情要跟我交代。

梅花点头。

陈帧把一副纸币递给梅花说:想说的画出来。

梅花颤抖地画了一个大房子,依稀看似楼台。

陈帧说:是兰若寺。

梅花点头不止,然后有颤抖地在房子周围画了几条路径和弓箭。

陈帧说道:这里是密道,这里是埋伏的弓箭手是吗?

梅花点头。然后画了一个圆圈。

陈帧说:是月圆之夜吗?

梅花点头。

陈帧说:你要我月圆之夜去兰若寺经过密道进入内殿,会发现秘密是吗。

梅花点头,不肯闭眼。

陈帧说:你安心去吧,不许记恨二老爷,你一去就等于还小柔一命吧。冤孽。

梅花才闭上眼,与世长辞。

先更到这里,后面已经全写完。

这个论坛,回复太寥落。

姐也是职业撰稿人,码出这么多字,这里免费给大家看。

评论一下,那么吝啬干嘛呢。

大爱陈帧这个人物。

石榴这种女人,我真心觉得她不配有这样的命运。肚子争气吧。

(*∩_∩*)′

“残暴”的超能力

第一次写文,如有不好的地方请多指教↖(^ω^)↗

我,一个中学还没上完的屌丝已经有5年进圈经验了,是一个从武装到思想得主,但苦于没找到过小贝,什么实践也没有过。

“又是一个好天啊”我伸了个懒腰。昨天晚上看的视频里面小贝的年纪和我相仿,看的我是一度血脉膨胀啊。“苍天啊,给我个小贝吧”我无奈的叫着。

虽然这么说但是,我还是要去上学的,但今天过去就意味着世界和平了,今天是放暑假的最后一天!夏天,是人类穿的最少的日子,满足了像我一样的屌丝。女生都穿着热裤,热裤包裹着翘臀,大白腿漏在外面,上身也少到没朋友,想想就激动。

我们学校在像这天一样返校的日子规定可以不穿校服。于是在校门口穿着各种嗯嗯,少,的女生各种看,嘿嘿!

好了,进入正题。

来到校门口,刚好碰见我们班的一个小美女,董琳,身高一米六左右,发育期,胸部不大,但正符合这个时候的美感。典型的大屁股翘臀,经常是我意淫的对象。

今天的董琳穿着吊带牛仔热裤,上衣是白色短袖,一双白腿漏在外面,啧啧,我真是个色狼。“嘿,琳!”“别那么叫我,好恶心”她甩给我一个不屑的眼神。“别这么冷淡么,我好歹也是个老司机,说不定那天心情好请你开车~”“滚”她无奈地说道。“你不进去吗”我调戏他。“被你缠上了”她给了我一个白眼,“真是的学习好的哪有像你一样这样不正经的”“怪我咯”我嘿嘿笑到。要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可能是我经常趁老师不在的时候给全班讲荤段子的关系吧。

气氛看似融洽,但我们两个谁也不知道以后竟会发生那样的事

进了教室,听完老师的训话和校长的广播后,年级里召集班主任开会,班级里一下子就没了老师,我们开始闹腾。而我们的小美女董琳在给自己自拍:要放假了!开心kkk。我忍受不了这里的闹腾,去了趟卫生间,卫生间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与外面的闹腾对比,这里好了不少。我趴在洗手台旁的窗户上向外望去“奇怪了,刚刚天还有大太阳呢!”咣!男厕所里面穿出一个金属落地的声音。“呀!你小心点!”一个萌萌的软妹子声音从男厕所里面传出。“嗯,轻轻的”又一个妹子的声音!按耐不住我好奇的心,我“偷偷的”走进男厕所——两只颜色并不漂亮的麻雀,正在对话!并且他们还是我经常逗得门卫老大爷养的两只!“姐姐,那个经常逗我门的混蛋在这里!”“笨蛋,他知道我们的秘密了!”这两只鸟看起来比我还要慌张,等等,我难道在做梦?我掐了自己一下,快醒,快醒!然而这并没有用,只见那只被称为姐姐的麻雀离我越来越近。我要被灭口了!我绝望了。这个时候,“姐姐”停下了“做个交易吧,你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但我们希望你,保守它。至于交换,我们可以使你获得我们能力的一部分”惊吓之余,我保留了一份冷静“我我我,肯定不会说的……但是你们这到底是……”

鸟姐叹了口气“你并不认为世界上有魔法的存在吧”我点了点头。鸟姐看了看我说“接下来这段你听了就不能回头了”鸟妹把头转向窗外。“我们两个本是一对人类姐妹,在父母被人迫害死的时候,走投无路,找到了传说中的恶魔的契约,恶魔为我们复仇,却也拿走了我俩的肉身,幸运的是我在签契约的时候在契约下面加了一行小字,让我俩获得长生不老并且可以说话的能力,而且我可以强行命令一个人做某事”鸟姐停了停,看着我。“那你刚刚让我忘了不就好了么?”“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你没有用”“这样啊”我有些惊讶。“姐姐,那个老头再找我们俩了,快点”窗口的鸟妹叫喊着。“我马上给你传输能力,但毕竟是魔鬼的能力,可能会出现一些事故”“蛤!”我从半昏迷状态苏醒,两只小鸟早已不知道在哪里了。我内心有一股被塞满的感觉。燥热。我一看表离我刚出来上厕所才过了十分钟。

我急忙忙跑回教室,老师们还没回来。我们班的二百五们已经开始下地乱窜了。我坐在我的位置上,晃了晃还不是太清醒的脑袋,一抬头,董琳便背对着我站着跟对面的人说话。屁股翘成一个圆弧。啧啧。色心起。这时,董琳一直好好揣在兜里的手机突然掉了出来。“哎呀我的手机!”说着就要去捡。这女孩的姿势真是不淑女。直接弯腰捡。把大屁股直接撅到离我的脸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啊!白皙的大腿,滚圆的屁股,美好的少女弧线。以及,等等,吊带热裤边翘起,漏出里面的一点粉色的小胖次。看的我是狼血沸腾。

“锁定,转化,完成”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那里的声音?我惊恐的想到!

还没等我惊恐完呢。董琳站了起来,发现刚刚尴尬的位置,气的羞红了脸。“粉红色的,很适合你哦~”我企图缓解,但仿佛起到了反作用。

“变态!”董琳甩手就是一耳光。

大家停下吵杂。看了看谁被打了。一看是我,一个经常被女生甩耳光的人。又接着回到自己的状态。

董琳还是一脸羞耻气愤。转身要走。

“快,说你会收拾他的”那个令人惊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见我迟迟不动口,那个声音消失了,但我的嘴失去控制“董琳,我会收拾你的”

“诶。那,那又怎样”她竟然害羞了!“我觉得紫色更合适你”我发誓这不是我说的。“混蛋”董琳红着俏脸跑回去了。

晚上,吃过晚饭的我,摸着还红肿的脸颊。心里对那个声音一阵不满。但还是并无办法。拿起我的手机,打开qq。一阵滴滴滴的声音。“嗯?董琳?”我一下子眼睛亮了起来。

“在么”

“在”

“做什么呢?”

“揉脸呢,你打的那么狠QAQ”

“啊啊啊,我就是想道歉的qwq”

“道歉是晚了,我心里留下了一道达960万平方公里的阴影”这不是经典的sp道歉前戏么!惊讶董美女来道歉之余,我想到给她下个小贝套,毕竟多年无贝。

“老大,那你说怎么办。要不你罚我吧!打我脸吧!”

“你脸多漂亮啊,打坏了我以后摸啥呢”流氓劲上来了,“但是我真的要打你”

“哪里?qwq”

“脸的相反位置——屁股”开始啦!啦啦啦

“……色狼”短暂的沉默后,小美女发出了这样的消息。

但还没等我打字呢,她又发过来这样一句话:“行,我就从了你吧”

?!这么快!本主还没有准备呢!

见我没反应她又说了:“只要能让你解气就好”

我缓过神来了,这种机会一定要一锤定音!

“明天上午九点,我去你家。”

“你……知道我家?”

“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

“嗯……”

“好了做好挨打的准备吧,我先下了,找收拾你的工具去。”我忍着激动的心情,装出冷淡的样子。

我放下手机,久久不能平复的心情。

但我还要做说过的事呢,我真的要找打那个大翘臀的工具。

首先,我的黄金左右手,嗯,数据线,也带着吧虽然不一定能用到。我偷偷买的藏着的SP小木板一定要带。尺子,痒痒挠,也拿着吧。

嗯嗯,这下东西全了。等着是明天咯↖(^ω^)↗

“可怜的人类,我怎么偏偏在你这里苏醒了”心里的声音又使我毛骨悚然。

“你老怕什么,我就是在你心里说说话呗,这么大惊小怪”那个声音嘲笑起我来。

“你到底是人是鬼”我责问他

“你不用说出来的,我可以读取你的思想,现在我们是一体么,还有这么问一个才200多岁的女孩不礼貌哟~”那个声音得意的说

汗。二百多岁了,小女孩,那我奶奶是不是个小女婴啊。

“真失礼。我帮你抓到一个小贝还不谢我?还要吐我曹?”

嗯?这话怎讲。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你身体里苏醒,但一苏醒就发现你对那个女孩的屁股有一股极大的性趣,所以,手机是我弄掉的”那个声音很得意。

所以,你要我看到她内裤?

“很聪明呀小伙子,果然全校第二的脑子”

说说你能力吧,不要嘲笑我第二。

“我,是魔鬼能量中唯一的善良部分。不知道为什么就出现了,不知道为什么就从魔鬼身体里出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你身体里苏醒了。既然来了,大家就好好相处吧。”

我问你能力呢,三不知。

“你才三不知,因为附在你的身体里,所以我可以透过一个人的内裤改变他的精神状态和思想”

能力没毛病,但是为啥是内裤啊啊啊啊啊!

“不知道,可能想那个女生说的那样,因为你是个变态吧,哈哈哈”那个声音嘲笑起我来。

啊啊啊!气死我了。

“早点睡呀,明天你还有艳福呢”声音坏笑起来。

我哏了一声,声音消失了,我慢慢睡下了。

一道阳光,透过窗帘找了进来。

“啊啊啊”我伸了个懒腰。

昨天一天过的是云里梦里的。董琳,鸟姐鸟妹,粉色内裤,自称善良的声音。都,是真的吗?

“呀!很失礼呀,什么叫自称善良”

嗯,看来不是假的了。

“本来就不是”这傲娇的小声音。

“本大人才不傲娇”现在听起来这声音很可爱啊。

对了,你都不睡觉吗?

“当然要睡,只有像猪一样的人才会比我晚起来,我刚起来,哼╭(╯^╰)╮”

那以后就叫你小傲娇了哟。

“不许这样我二百多岁了哟,你流氓也不要调戏我呀”这傲娇还有起床气的。

“什么起床气,都是叫你气的”小傲娇快疯了。

对了几点了,这是正事,暑假的第一天最重要的事。

“不到七点半”

你那里还有表的?!

“我说了我是神列位之一的能量好么,而且你内心世界很丰富的呀”傲娇的得意洋洋。

我又检查了一遍包,看看给我的董琳小美女的刑具带没带齐。

“我提醒你,那姑娘比你想象的有潜力啊”小傲娇提醒我。

什么潜力,做小贝?提高屁股韧性?

“她内心应该可以接受其他惩罚哟,嘿嘿嘿”小傲娇也邪恶的笑笑

那我,是不是应该去买杜蕾斯↖(^ω^)↗

“死变态啊啊,具体还是你自己掌握吧”

事实证明,傲娇争不过色狼。

八点半,我就来到了董琳家楼下,董琳其实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叫做董琦,只不过董琦稍微有点龅牙,脸上也有几颗痘痘,所以看起来不如董琳俊俏。但是身材告诉了众人,这俩是亲姐妹。都是翘臀。又大又圆。他俩的名字我问过,说是爸妈以为双胞胎是男孩,起名叫麒麟。结果是女孩,麒麟又不想换,就换了换字。变成现在这样。

回来,我八点半就到了,离九点差半个小时。我在考虑要不要上楼。董琦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见了我,非常惊讶,转眼就邪恶的笑笑:“我说我老妹在爸妈都去出差的假期,一大早就把我赶出去的原因是什么,就是你啊。”

小傲娇,能把她也收了么?

“色狼我才刚苏醒,力量还很弱的,而且,也没见她内裤呀。你要我怎样”小傲娇不屑之中。

“啥意思我没懂啊”我面对董琦装傻中。

“别装了,都是要拿我妹一血的人了,去吧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看她一脸兴致,我这个班里的老司机竟然被噎住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解释

“好了,我去修牙了,记得温柔点”分明没听我解释就走了。

好尴尬。

“是啊,好尴尬。”小傲娇尴尬症犯了

“你真要拿她一血?”小傲娇调戏我来了

你闭嘴……

“好了好了,快活去吧,!”

于是,我上了电梯,按好了楼层,过去了。

在这么长的铺垫以后终于,要,开始,SP,了!告诉我,你们激动么,不回答也没事的。毕竟多年无贝╭(°A°)╮

来吧留下你们的痕迹告诉我你们在看

叮咚,我按响了门铃。

“谁,谁呀”董琳空灵的声音从门中传出。

“来揍你的人”我没跟他客气。

门开了。里面的景象吓了我一跳。董琳的身上穿着一件刚好过腰的蕾丝睡裙,下面紫色的三角裤基本都漏出来了。下面直接就是两条白腿。上半身也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她的蓝色胸衣。

“不请我进去?”我看着她那可爱的样子,忍不住想调戏。

董琳低着头,明显红着的小脸上的大眼睛,一点也不敢看我,轻轻的说:“那,你进来吧。”

她家是一个高档小区,房子是很大的,我就看了看这客厅的装修,就不是我家这种实力负担得起的。

“所以我说你是个屌丝”小傲娇听完我的感受说的。

我并没理会他,对董琳说到:“对了,我最近有点健忘。我是来干什么的啊。”

董琳的脸更红了:“混蛋。”

“哎呀,我想起来了,我是来打我们亲爱的董琳小姐的屁股是吗?”装傻结束步入主题。

“……”董琳抬头看看我,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上哪里呢,难道就要在客厅么?”我打趣道。

“不……去,去我,房间”董琳紧张的说话都结巴了,“我带路……”说完,董琳还捂了捂自己的小脸。

跟着董琳走着,来到了走廊最尽头的一间。打开房门,一片粉色,很有少女的感觉。

董琳一屁股坐在床上,两眼看着我,自己的双手却在很紧张的捏着自己的内裤边。

“怎么,这么快就想脱内裤?”我看到这幅场景笑了。

“呀,不是”董琳小声嘟哝。

我坐在了她旁边,把包放在身后,拍拍自己的腿:“来吧,趴上来”

董琳很听话的趴了上去。

睡裙被我往上撩了撩,这样,紫色内裤包裹着的圆滚滚的翘屁股就全在我眼前了。我的咸猪手慢慢的抚摸着董琳的屁股,使劲的捏了下她的左瓣屁股。

“嗯……轻点”这呻吟,直接让我狼血沸腾。

“我们来算笔账吧,你在班上抽了我一耳光,三十下,骂我变态,十下,又骂了我两次混蛋,加一起二十下,一共六十下,工具我选。”

“还……有工具?”

“好容易占董大美女一次便宜,怎么能这么便宜你?”

董琳听我这么说,便把头埋了下去。

“还有,你想光屁股么”我笑嘻嘻的问到

“啊!”董琳吃了一惊。

啪,我第一掌直接没等董琳反应打到了她右屁股上。

“啊,痛。”董琳吃痛。

“再问一次,要光屁股么”我已经开始给她挖坑了。

“让我想想”这时候,董琳还是想保持淑女的矜持。

啪啪啪,三巴掌连下。

“啊嗯嗯,真的,轻点。。。”董琳求饶。

“想好了吗?”我开始进入状态。

“嗯嗯嗯,你脱了吧,轻点”董琳挺无奈的跳进这个陷阱。

本来脱与不脱我都要打那么多,但是,小姑娘并没有反应过来,嘿嘿嘿。

我捏住她紫色的内裤边,慢慢让内裤划过她的屁股,大腿,落到脚后跟上。

董琳的屁股是完美的,白皙,又圆又大又翘,形状也很好,意思就是说,根本遮不住该遮住的东西,嘿嘿,黑森林直接漏在我眼前,连后菊基本都没遮住。哎呀哎呀,色心真起了。

“后悔没带杜蕾斯吧”小傲娇见我色心起来了。

我很正直好么根本没想拿她一血好吗-_-||

“啧啧,我不信”小傲娇说。

“怎么了,你不是都看到了么,快点打吧,好羞……”董琳细细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

啪啪啪,啊啊。啪,嗯,呃轻点。

啪啪啪啪,哦,啊啊嗯。

才拍了一小会,也就不到二十下。这小姑娘的屁股一片通红,实在是漂亮。

这时候我的手也很累了,指挥她换个姿势:“起来,趴到床上去。”

董琳很听话,擦擦眼角的小湿润,慢慢趴好。

“不是叫你这么趴的。来,双腿跪在床上,腰下去,嗯,双腿分开。”嘿嘿,标准的跪趴。什么也遮不住。而且看她不太会摆姿势,我还上手手把手教了教,少女的皮肤,手感真好。

董琳估计也在黑森林和后菊的暴露在空气中的冰凉,感受到了这个姿势的奥秘。自己又把自己的头埋在自己的双臂之中。

我拿起我的小木板,点了点她的屁股。

啪!“啊!”董琳直接整个人趴在了床上,手捂着被我打到的右瓣屁股,“疼啊,呜呜呜。”

“老色狼用劲太大了,女孩子的屁股可不能这么打,这女孩子屁股很有韧性的,想细水长流就轻点”小傲娇看不下去了。

好的,我,我知道了。

“起来”我等她小哭了一会。

董琳不情愿的摆好自己的姿势。暴露的姿势。

我又一板子抽了下去,但用力明显小多了。

啪!“啊~嗯~”董琳呻吟。

啪。啊嗯嗯。啪啪啪。哦嗯啊~

啪。嘶嘶嘶~痛,啊。

董琳在挨打的过程中不断摆动这自己的屁股,企图减轻痛苦,可在我眼中只是性感的诱惑罢了。

啪啪啪啪啪。啊啊!疼~撒娇的声音。

这时还剩下二十下,而看着董琳的红红肿肿的屁股我已经不想打了,毕竟小傲娇说过,细水长流么:-D。

“董琳。”

“有!”董琳很害怕再有一板子落下,快速的回答。

“还有二十下,但是我看你现在这样就先记下,不打了”

“啊,谢了”董琳大舒一口气。

“但是,你之前是不是被打板子的时候,全身偏离了我要求你摆的姿势?”

“……”董琳经典沉默。

“所以我给你个加罚”我肚子里一肚子坏水。

“嗯……”

“摆好姿势,抽你5下屁股沟”大变态形态变身。

“诶,老变态,那女孩心里有一点有意思的波动。”小傲娇冷不丁来了一句。

啊?啥玩意?

“不知道,应该是对打屁股沟,所以老色狼你先打着,我再看看吧。”小傲娇看起来也没明白。

董琳看着我,咬着嘴唇,真的让人觉得好看。

转身,董琳自己摆好了姿势,把屁股撅好,甚至竟然自己把自己屁股扒开了!漏出粉色的小菊。

我的妈,这觉悟!

“这好像不是觉悟。这女孩好像就是对这种东西有兴趣。”小傲娇调查回来了。

我翻开我的包,找出来那根以为用不到的数据线,然而以为用的到的痒痒挠和尺子到时没用上。

“要开始了”我举起数据线。

嗖!啪。

“嗷!”董琳惨叫。小菊花一张一合。很快出现了一条红印。

嗖!啪!

“嗯嗯~”又是一条红印。

我决定轻点,因为董琳的屁股摇的很快,说明很痛。

等她平静下来。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小菊。

嗖!啪。

“啊~嗯”

嗖!啪。嗖!啪。

我两下连抽。

董琳大叫“啊,疼啊,啊啊。”一边用手使劲抚摸自己的小菊。

“结束了”我说。

董琳一下瘫倒在床上。

看的朋友们请你们留下你们珍贵的痕迹好么

“呜呜呜呜,,疼……”董琳趴在床上啜泣。

“老色狼,安慰一下”小傲娇很合时宜的出现了。

我那咸猪手抚摸在董琳那红肿的翘臀上。

“别哭了”我安慰。

“轻点揉,啊,疼。。”董琳撒娇。

我两只手覆盖着董琳下半身的两个大半球上,揉着,捏着。

“我看看你屁股沟咋样。”

“啊,不行~不许看”董琳无用的反抗。

我不理会她,直接扒开两瓣屁股,小菊花上一条红印子。

“啊,嗯~轻点”董琳不反抗了。

“你先趴着,我给你找热毛巾敷上,你家厕所在哪里”我当起好人。

“出门,就在我姐房间旁边。”

我打开门,好容易找到了董琦的房间,旁边的确是厕所,但是我心里想的是,嘿嘿嘿。

“死变态,进一个少女的房间找内裤来收小贝真是……”小傲娇假装自己很纯洁。

不管,要不然等会我怎么解释,我真来拿一血的?

“你怎么都有理”小傲娇无奈中。

推开门,色系完全和董琳不一样,蓝色系。很……少女?还算整洁,只不过在房间一角,堆着一堆衣物,我凑近一看。艹!全是胸罩内裤。。。我刚刚还在想怎么找内裤呢。

“锁定,转化,完成”

“好了,话说你不拿一条闻闻?”小傲娇如释重负。

想死吗?

“好了好了”

……

我刚把毛巾给董琳敷好。董琳就拿起他的手机,开始刷动态。。。这小姑娘,-_-||

“我回来了,老妹,完事了吧?”董琦的声音。

董琦推开房门,一脸邪笑:“哎呀,老妹夫还在呀,没打扰你们吧”

“别瞎说”董琳脸红了。

“真的,你脸都红了,爽吗?”明明一个开放的姐姐。

“再瞎说我揍你……”我忍不住了。

“蛤?你还敢打我?”董琦一脸不屑

“那就试试吧!”我不忍了,反正小贝属性已经确定了,那就试试吧!

我一把拽住董琦,直接按到床上,按到他妹的旁边,董琳则是一脸惊恐的捂着屁股上的毛巾躲到了一边。

“干嘛呀,呀~变态”董琦大叫。

“瞎说话的后果知道是什么吗?”我问董琦。

“放开”

“董琳把毛巾拿下来给她看看”我指挥董琳。

董琳则是颤颤巍巍的把她红肿的屁股伸了过去。

“等会你的屁股也会是这样,董琦。”我阴险的笑。

“不要啊”董琦看到这一幕,惊恐万状,但分明没想反抗,我心想,这小傲娇真好用。

我扫了一眼董琦。白色热裤,两条腿基本都漏在外面,让人忍不住啊。嘿嘿嘿。

上身穿着露脐装看起来很容易撩起来,不行不行,太邪恶了,嘿嘿嘿。

“死变态”小傲娇对我的评价。

我拿着数据线,对董琦说:我给你十秒你把下半身给我拖得干干净净,要不然,你就等着吧。”

“变态啊,谁会脱裤子”董琦羞耻的喊到。

“十”她没动

“九。八。七。六。五。四。三。二。”董琦还是没打算脱裤子。

“一”

咻!啪。

随着一数完,我一数据线狠狠的抽在董琦的美腿上。

“唔啊啊啊”董琦被这突如其来的痛苦弄的大叫。

董琦的两条大腿上瞬间出现一道檩子。

“脱不脱?”我把数据线重新放到她的大腿上。

“不要打,我,脱……”董琦带着哭腔。

说着自己站起来,慢慢褪下自己的白色热裤,漏出灰色的三角内裤。

看着这个景象我心里想,对付这个果然要霸道一点,另一方面,她姐俩的屁股真是又圆又大又翘,三角内裤根本包不住,半个屁股鼓鼓的漏在外面。

也许是害羞,董琦捏着自己的内裤边,不动了。

“怎么了,怎么不脱了。”我看这情景,想笑。

“内个,不脱行么,我。。”董琦说不下去了。

我用左手握住了董琦的左瓣屁股,董琦颤了一下,我又用了用力,“啊,嗯……”和她妹妹一样撩人的呻吟。

“不行,快脱”我拒绝了董琦,在我手福享满以后。

于是,董琦不情愿的,把内裤拔下,漏出白皙的翘臀。

果然是姐妹,屁股一样的简直!该遮住的东西一点也没遮住,就算站着我也可以将后菊黑森林看的一清二楚。

“上身也脱光”我命令到。

“蛤?”董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会就三秒,你就开始脱,要不然。”我点了点她腿上的檩子。

“不要。我是女孩子啊。”董琦求饶。

“三”

“等等,我们商量一下,我妹还在这里。”董琦看着董琳企图让她帮忙说情。

“二”

“我脱我脱,你个流氓”董琦终于妥协。

慢慢撩起自己的露脐装,嗯,果然很好撩。漏出淡蓝色的胸罩,背对着我,拿下。

“转过来”我要一饱眼福。

董琦转过来了,一手捂着胸一手捂住下面。

“手拿开”

“不……不要”但是董琦看到我手上的数据线,默默将手拿了下去。

一个美好的少女裸体,出现在我的眼前。

真的是不能用语言形容,所以就不写了

“跪在床上,前身趴下,双腿分开”又是漂亮的跪趴。吼吼吼!

董琦非常聪明,一下就摆对了,我连上手的机会都没有。

但我还是开始摸。

从后脖子开始摸,一直摸到屁股,摸进深沟,摸到小菊,董琦因为羞耻而一阵颤抖。又摸着大腿,向前,摸着小腹,摸到胸脯,抓住了那两颗已经鼓起的小豆豆。轻轻一捏。

“嗯,啊”董琦呻吟。

我定了定神。举起数据线。

咻!啪。

“啊,疼,呜呜呜呜。”董琦的五官扭在一块,继而,哭了出来。

我丝毫不想手软。

咻!啪。

“嗷嗷嗷,屁股要裂了。”董琦大叫。

咻!啪。啊啊,唔,嗯啊。

咻啪。呜呜,啊,啊,啊。

咻啪。啊,要疼死了,呜呜,唔。

……

一连二十几下,董琦的屁股已经布满檩子。

而董琦也早一哭成了泪人。姿势中间乱了好几次,被我重新逼着摆好。

“董琦”我喊他。

“唔,呜呜,啊”董琦用哭声回答我。

“你中间姿势好像断了”我说

“不要,不要打了”董琦害怕了。

“你错了么”我看着她。

“错了错了,我不该乱说。”她用手揉着发烫的大屁股。

“看你认错态度很好,就不打了”

董琦沉默着,她知道我接下来还会说话。

“罚你反省一会”

“姿势撅好”我摸摸她的屁股,果然烫。

董琦摆好姿势,我摩挲着她的菊花,小菊一张一合的,说明了她的紧张。

我突然一按,中指没入董琦的后门。

“嗯~啊啊~啊”董琦大声呻吟。

果然没被开发过呢。

“这女孩子对这个感到很,适应!”小傲娇惊呼。

怪不得他妹也是。也就是说以后会有更好玩的。

“嘿嘿,邪恶”小傲娇也跟我学坏了。

董琦扭动着屁股,让自己适应这初次的开发。

董琳在旁边一脸懵逼,根本没明白今天啥情况。自己被打,姐姐被打,姐姐被爆菊。这都啥啊!

我的手指在里面搅动。董琦的呻吟更大了。然后我见扩的差不多了,便将手指慢慢抽出。

“嗯嗯嗯~啊~~”董琦又一次呻吟。

然后我拿起数据线将它折叠了几下,慢慢塞入董琦的菊花。

“嗷~嗯~啊~”董琦的呻吟就没断。

我慢慢塞了进去,只留下一小截线在外面。

“好了,你反省会。”我拍拍董琦屁股。

势不可挡发表于:47

哎,数据线以后还咋充电啊

买个新的,或者给他们“电”

董琦明显没有办法好好趴着反省。

她的心理真的已经乱成一团了。

“啊,屁股好痛,这个死变态,啊,菊花中的数据线,好羞耻啊”

然而我并不能感受到,我所看到的场景只是董琦那菊花中露着一小段数据线的布满鞭痕的屁股来回晃动,以减轻菊花被填满的羞耻不适。

“你在干什么,过来趴着,你也反省反省。”我对着旁边那个不知所措的董琳说。

董琳害怕再被我打,直接趴在床上。

我则是坐在窗边的凳子上,看着这两个屁股,心中感叹,数据线不能用了呀。

“话说老色狼,你不是要来日方长么。”小傲娇提醒我。

对哈差点就忘了!

我手摸在董琳的屁股上,董琳身体一颤。

“董琳,你爸妈上哪里出差了?”

“他们去帝都了。”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们是去买房子准备在那里常住的,打算把我们姐俩留在这里,偶尔回来或者叫我们过去。”董琳并没有发现我的计划,傻傻的全盘托出。

“也就是说以后他们不会经常回来,至少这个假期不会?”

“嗯”董琳现在正式把自己卖了。

“那好,从明天开始,我就住在你们家吧,反正有空的房间。”我开始了。

“啊,不行”董家姐妹一起拒绝。

“你们两个是还没挨够揍么。”我玩味的捏着董琳的红肿屁股。

“……”

“那就这样吧”我自己就定好了。这样,这个假期,才叫假期啊。

我看了看手机,快十二点了。起身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去吃午饭了,顺便收拾点生活用品。你们的反省,结束吧。”

说完,我转身要走。

“等,,,等一下”

我转身一看,满脸通红的董琦,咬着小红唇怔怔的看着我。

“干嘛?”我满脸堆笑。

“先把它拿出来,好吗?”董琦的脸红得像一个大苹果。

“什么?”我看着她想玩弄她一下。

“数据线,求求你拿出来”董琦还摆着那个羞辱她的姿势,只不过将脸转过去,把屁股对准了我,让我看见那一小段漏在菊花外面的数据线。

“哪里数据线要我拿?”我决定从心里征服这个女孩。

董琦半天没说话。

“再不说我可走了。”

“我,我屁眼里的数据线。”董琦悲愤的声音。

“啊,我都忘了”我确定我让她从心里屈服了。

“嗯是这样的,但是董琳,并没有从心里上服从你”小傲娇说

来日方长,不要急呀。

我捏住那故意留着外面的数据线,另一只手按住董琦的小菊,缓缓拉出存于董琦体内的数据线。

“嗯~呃呃~啊~”随着数据线的拉出,董琦的呻吟逐渐结束。

我揉了揉董琦的小菊,笑了笑说:“晚上,等我啊。”

董家二姐妹惊恐的看着我。

下文晚上在更新,楼主这里太热了,一点灵感也没有

有些人不要说我这个是抄袭的,什么叫所谓原创,这个是我写的,小贝家园的也是我写的,只不过小贝家园的我忘了一起更,我真心看不惯你

是叫吧,为什么不起个有字的名呢,我还得来回看,不为什么就为证明这是我写的

楼主去写文,我会先在小贝家园更新再回来以免某些小人

我在外面的拉面馆解决了午饭问题,回家的路上在想着用什么理由才能出去住一假期。

结论是,没有这样的理由呀。

算了大不了过去high几天,再说别的。

我一进门,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衣服什么的扔了一地,爸妈疯狂的收拾着旅行物品。

“您二老要干啥呀。旅游么,没告诉我呀”我惊奇的说。

“哎呀旅什么游,你奶奶的哥哥他远方弟弟的邻居死了(这段我不想咒我亲人所以弄了个九竿子都打不到的人来不许吐槽”爸爸急三火四的说。

“所以你们要回去,不带我?”我非常高兴,后宫计划开启了。

“你个小孩子,晦气事去不得。给你留了两千块,一个假期够了吧。”妈妈搬着行李箱。

“三千”我讨价还价。

“三你个大头鬼。”妈妈骂我。

“过来帮我,儿子”爸爸叫我。

“好”我过去了。

——————

下午三点我把他俩送上前往火车站的出租。

“要好好吃饭。”

“知道了!”

“看不懂你们人类。”小傲娇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你干嘛了,一直都不说话。

“本女神要睡美容觉的。”说着,小傲娇一个哈欠。

你到底是什么还女神你不就一股缥缈的能量么。

“本仙女力量还弱,等我恢复好了给你具象化,你个死变态就知道我是不是缥缈的了”小傲娇是真傲娇。

我跟小傲娇聊着,顺便去了趟银行,存了一千五。手里就留了五百现金。

“穷逼哦”小傲娇嘲讽我。

我没理他,拿出我的手机,上淘宝买了点东西,地址,我想了一下,填了董家。

回家后,收拾了点东西。

“你的假期开始了”小傲娇说

不用你说。

叮咚。我又一次按响董家的门铃。

这次,里面也同样传出那空灵的声音。

“来了,谁啊?”

“上午来过的人”我回答

门开了。

董琳还是那副半身睡裙刚遮住屁股的性感装扮。

董琦,就有些惨了,还是趴在沙发上揉着屁股。一看到我,目光有些躲闪。

“我睡哪里?”我笑着问董琳。

董琳惊愕:“偶莫,你来真的?”

我啥时候开过玩笑?我心想。

“怎么,我像是来跟你开玩笑嘛。”

“那你,就住,我们家客房吧。”董琳咬咬嘴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的手直接摸上了董琳的屁股,她一惊一颤,但没有任何反抗。带我来到了房间,果然是客房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一张比较大的桌子,两把椅子,别无他物,和外面的华丽装横格格不入。

我把东西放到放到床上。坐下,看着穿的很少的董琳。

“小姑娘屁股好些了?”我戏虐的问她。

“嗯,好多了。”董琳红着脸,把头转向窗户。

“你是不是还欠我二十下。”我盯着她。

“诶!”他转过头,看着我,仿佛忘了这回事,不对,根本就是忘了。

“你忘了?忘了,可是有附加刑的。记得你姐么。”我看着她的脸蛋,真的很好看啊。

她脸上出现一丝笑意,转瞬即逝,我不能确定真的看到了。

我拽着董琳得手,她没有反抗。直接被我按在桌子上,翘臀撅起。还是那条紫色内裤。我得手一圈一圈的摸着。“嗯,痒,好痒啊,不要这样”董琳呻吟着求饶。

“那我,应该怎样。”我调戏她。

“应该,,,放我走啦”董琳不识时务的说着。

“啊~嗯嗯。”我大力揉捏着董琳的屁股。

“不要嘛”董琳撒娇。

“对我说,主人,打我屁股”我对着董琳耳朵吹气。

“嗯,啊。主人,,请,打,打我,屁股。”董琳屈服了我的淫威。

“好的这可是你说的”我挥起手掌。

啪!嗯~

啪啪啪。嗯嗯~

奇怪咧,这丫头不叫了。光呻吟了。

“小贝属性彻底激发了,她在享受了已经”小傲娇说。

嗯~

在连拍了董琳六下后,透过包不住屁股的内裤可以隐约看到,董琳的翘屁股已经一片粉色。

我捏了捏董琳的屁股,说:“内裤脱下来”

董琳一点羞涩也没有,内裤直接拿了下来,自己给扔到一边。我都看呆了。

“我也看呆了”小傲娇惊叹。

要开始了。我暗想道。

啪!嗯啊。

啪啪啪啪。嗷~嗯。

啪啪。啊,主人,轻点。

我现在的心里很满足,一个全校都是漂亮姑娘的女孩子,被我打着光屁股,想想都满足。

二十下很快打完了。董琳屁股一片绯红。她趴着,转过头看着我,似乎在乞求些什么。

我装作没看到,问她:“董琳,被我打屁股什么感觉。”

“……”沉默。

啪!我狠狠抽在董琳屁股上。

“啊!疼啊。”董琳语气中一点埋怨我的意思都没有。

“什么感觉”

“就是疼,还有,还有,很羞耻啊。”董琳说着晃了晃自己的翘臀。

“看起来你是不羞耻,一点也不羞耻啊。”我说着把手伸进两瓣屁股之间的山谷,触碰到了我今天上午才抽过的,小菊花。

董琳一颤:“那里,不,不可以”

“嗯,今天惩罚就到这里了,你走吧。”

“诶?”董琳一惊。

“怎么了”

“你你不是说,忘了,的话,有,有附加刑么。”董琳吞吞吐吐的说。

“叫我什么?”我当然没忘。

“主人,还有附加刑。”董琳闭眼喊出。

我嘿嘿一笑:“趴好,乱动赏你板子。”

我从包里面翻找,拿出了一根又圆又粗的记号笔。

让董琳趴好,左手中指食指分开臀瓣,首先右手中指按着小菊。董琳紧张的小菊一张一合。我使劲一插,中指没入。

“噢~嗯嗯~啊”董琳撩人的呻吟使我有了反应。

我的中指在里面搅动用来扩肛。

“呀~啊~嗯嗯~呃~噢~”董琳的呻吟比她姐姐撩人很多,“啊~痛~噢噢~”

我起了坏水,找准时机,使劲快速的将手指抽出。

“啊~”董琳惨叫后捂着自己后门呻吟半天。

眼看扩好的小菊花又要变回去,我急忙拨开董琳得手,拿着涂了点水的记号笔,慢慢的插入董琳的肛门。“嗯,呃~啊~啊~嗯嗯呃~”半只两只粗的记号笔全部没入。剩下半只想尾巴一样漏在董琳体外。

我玩了玩漏在外面的那半只,捏着头转了转,又引起董琳的呻吟:“啊,不要这样子啊,嗯嗯嗯~”

我对董琳说:“穿上内裤”

她看着我,意思是:屁股插着笔穿?

我点了点头。

他无奈的穿上。屁股的突出被内裤紧绷着有引起她一阵娇喘。

“现在,和我去客厅。”我命令她。

“什么?”董琳吃惊。

董琳一脸不情愿的一扭一扭的走向客厅,我可以看得出来,她的嘴时刻可以呻吟出声。但她明显忍住了。

董琦见董琳满脸通红的走了过来。到也不奇怪。继续玩她的手机。董琳站在沙发前,就是不坐,把她那两个水汪汪的眼睛望向我。

“董琳,你坐下啊”我假装热情。

董琳的脸更红了。

我把手伸到董琳屁股上,捏住那支记号笔的头。这时董琦还在玩手机跟本没理我们俩。

我开始拨弄那支记号笔,隔着内裤,手感没有那么好了,动作幅度也大了些。

“呃~”董琳紧咬着她的小嘴,一脸羞愤的看着我。

我没有管他,说:“坐吧”

董琳明白,不坐下去的话,会被我一直玩弄。所以心不甘情不愿的缓慢坐下。

随着董琳的屁股越靠近沙发,记号笔插得越深。

“呀~啊啊~恩嗯呃~”董琳开始呻吟。

董琦明显听到了转过头看着她妹妹。有看看一脸邪恶笑的我。明白了什么。

“老妹,坐好了么。”董琦故意问着。

“嗯,呃……”董琳还在适应不适感。

突然,董琦一下子起来,压在董琳的身上,董琳菊花中的记号笔插得更深了。

“啊!啊……”董琳痛的叫出了声。

“叫你上午不帮我。”董琦得意的说。

“好了你不要欺负你妹了”我对董琦说。

“董琳,跪趴在沙发上,内裤脱了,我给你拿出来。”我对捂着屁股的董琳说。

董琳很痛快的跪趴好,双腿分开。但内裤没脱。于是我直接上手,一下就脱到了膝盖。由于中间又碰到了记号笔,董琳又是呻吟了一下。

这是我看到的记号笔,因为坐沙发和董琦的压,在外面露着的已经不是半截了,就剩下一个小头。再一使劲可能就全进去了。

“董琳你放松”我捏着那个小头,拍拍董琳大腿说。

“啊~嗯嗯~噢。”随着我的拉动,董琳的呻吟越来越撩人。

拉出了一半,我停下手来,董琳停下呻吟,回头一脸懵逼的看着我。

“董琳,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帮你啊”我羞辱她。

“啊,这个……”董琳的脸看着他姐姐,又臊的通红。

“不说的话我就给你恢复原样。”说着,我把记号笔往里面按了按。

“啊~不要呀,嗯……”董琳抗议。

“你说吧”

“主,主人,请把,我,我,屁眼里的笔,取,取出来。”董琳害羞的说。董琦在旁边呆住了。

我满意的点点头。

又一次开始拽出记号笔。

“啊……嗷~噢噢~嗯——”记号笔拽了出来。董琳的呻吟却没停止。反复用自己得手揉搓着那个还未闭合的小菊。

突然,我在董琳双腿之间发现了那几串水流。我拿手蘸了蘸,递到她眼前问:“这是什么”董琳一见,立马把头害羞的埋到沙发上。

“看来,你是受虐体质呢”我把液体抹到她的屁股上。

“你妹既然是,你也是吧。”我突然吧话递给呆滞的董琦。

“啊?我,内个,不,不是啊。”董琦一下子反应过来,羞涩的回答。

“是不是,不是你说的哦,让我们来验证一下吧”我玩味的看着董琦臊红的脸。

“不要嘛”

“我先回卧室,给你十分钟过来,要不然,我过来。我过来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我说完,转头走回卧室。

然而我感觉我在单机

我回到房间,把包里有些东西拿了出来,有些还是一样的,一个板子,一根铁板尺,痒痒挠,和一根新的数据线。当然有新东西。一小瓶风油精。

“你什么时候收拾了这么多东西?”小傲娇问我。

在你睡美容觉的时候,话说你不能给我变出来点板子之类的么。

“我力量还很弱的”小傲娇说。

这时我又从包的角落找出了一根五十毫升的针管。

“你拿针管干什么”小傲娇不解的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不是故意装的,可能是收拾的时候误装的。

————这时,门被敲响了。

“进来”我理好心情。

门开了,董琦与之前大不相同。她去换了身衣服。和董琳一样的不遮臀的蕾丝睡裙,露出自己的灰色内裤。脸红红的看着我。

把门关上后,她走到我面前。

“看到你妹受罚了么?”我问他

“嗯”算是回应。

“该叫我什么?”

“嗯……”

“说”

“主,主人”说完,她的脸更红了。

我把椅子拿到她面前说:“小奴,跪在椅子前面,上半身趴在椅子上。”

董琦照做了。她还在摆好姿势的时候,特意的晃晃自己的翘屁股。

啪!我重重的一巴掌直接打在她还穿着内裤的屁股上。很有弹性。

啊!疼啊。董琦晃着屁股。似乎在乞求更多。我使劲捏着她的屁股蛋子。“啊!嗯啊啊。不要啊”董琦的呻吟的大叫。

“叫我什么?”我质问她。

“主人”

“应该怎么请求”

“主,主人,请,请不要,捏,我,屁,屁股”董琦羞耻的说。

我停止了,直接一把把董琦的内裤拉到膝盖。拿起板子,点点她还有些肿的屁股,说:“今天,没有计数,我什么时候满意了,你什么时候解脱。”

“是,主人”董琦害怕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啪!唔嗯。董琦一声闷叫。

我又点点她的左屁股蛋。

啪!啊~嗯呃。董琦还是闷叫。

点点右屁股蛋。

啪啪!连打两下。

“啊!痛啊!”董琦喊了出来。

这下就好了,我左右轮流开工。

啪啪啪啪啪啪~香艳的声音。

我的用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轻。

董琦的叫声也随着变成吃痛的呻吟。

啪。嗯~啪。嗯啊~轻点主人。

董琦的大屁股上亮红亮红的。左屁股蛋的臀峰处出现了一点淤血。

我已经不想再打了。董琦却摇晃着她的屁股,半梦半醒的说“请主人继续。”

果真受虐体质呢。

“没办法,我太强。”小傲娇说。

我把板子放下。

举起手,落下。

啪!啪!啪!啊~嗯~哼~

……

也不知手打了多少。董琦屁股上一片亮红,两处臀峰上都有些淤血。我揉搓着董琦的屁股。

“主人,轻点,啊~啊啊”董琦被我揉搓的呻吟。

揉搓之中,董琦身体一阵抽搐,继而一阵呻吟:“啊~”双腿之间流下涓涓细流。

我用手捻了一点,伸到董琦眼前。

“这是什么东西啊?”我得意的说。

董琦羞红了脸。

“不是说自己不是受虐体质么?不诚实啊”我玩味的说着。

“我们还有附加刑可以惩罚你哦”见她不说话,我说到。

于是我拿起风油精,在她两瓣屁股上各滴了几滴,抹匀。这时董琦感到屁股的灼热,但感觉很舒服。我又滴了几滴进到董琦的臀缝,董琦也感到了臀缝的灼热,下身又一次泉涌出来。

“哎呀,真是受虐体质呢。”我看着浑身无力的董琦,说着。

“看来应该更严厉呢。”

我使劲滴了几滴在自己的右手中指上,左手撑开董琦的两瓣屁股,漏出上午刚被爆过的小菊,慢慢靠近,一戳,插了进去。

“噢~嗯”董琦感受到被插入的感觉。

但风油精开始有作用了。

“啊~啊~嗯啊~噢噢~啊,受不了了啊~嗯~”董琦感受到了那灼热的感觉。使劲扭动屁股来减轻。

我搅动着自己的手指,董琦,哭着求我拿出手指。我笑着,没有回答,只是用左手不停的扇着她晃动中的两瓣翘屁股。

过了一会,我猛的将手指抽出。

“啊~嗯嗯呃~啊嗷~”董琦畅快的呻吟着。

你以为结束了么,我看着瘫软在椅子上的董琦。董琦那带着高潮过后的潮红的脸惊恐的看着我。

没错。我刚刚想到一个主意。我拿起那根针管从小瓶中抽出来了三毫升的风油精,左手再次扒开董琦的臀瓣,对准小菊。插!

“啊!”董琦痛苦的叫着。

我一下子推进。有一下子拔出。用左手食指按住了董琦的肛门,不让他排出来。

“啊~嗷嗷嗷~嗯啊。”董琦剧烈的晃动着身体来减缓肛门内部剧烈的灼烧感。同时。小菊花使劲向外突出,企图排泄。但被我死死按住。没有成功。

我看着董琦的样子,心想终于成功驯服这个丫头了。董琦满头大汗,菊花又一次突出被我按了回去,请求我“让我排出来,主,主人。”

我那开堵住得手,拍了拍她的屁股,说:“去吧”

更新了也没人看QAQ更没人评论

天太热了,不想更新,等晚上吧

看着董琦光着下半身,左手按住屁股,急匆匆跑出去的时候,我心里不进一阵得意。

“啊,我感觉力量恢复的很快啊”小傲娇惬意的说。

你到底是怎么恢复的。

“就是,你打女孩子屁股的时候,我就会汲取女孩子身上散发,嘿嘿,快感。”小傲娇语调有些不正常。

那我打人家屁股干嘛。直接上床就好了。

“死变态,都说了,是打屁股产生的。”小傲娇好像生气了。

“主人,我,我回来了。”董琦这时出现在门口,声音有些颤抖。

“过来”

董琦遮住羞处慢慢移动过来。

“屁股对着我”我指挥她。

董琦将她的红肿的屁股对向我。

我双手上去揉搓着。

“主人,不要。”董琦呻吟。估计是上次被揉的流水,被我风油精惩罚后怕了。

我分开她两瓣屁股,漏出小菊花。

小菊花也红红肿肿的。

“今晚,你累到了啊”我很污的说。

董琦害羞的没搭话。

“回去睡觉吧”我狠狠的捏了一把董琦的屁股后说。

董琦谢过我之后,拿着内裤就跑走了。

“好好的女孩子呀”小傲娇有些不满。

我累了先睡了。

“诶,不跟我聊聊天吗。”小傲娇有些惊慌。

不要,我先睡觉了。

“呀!我跟你讲你明天会后悔的。”小傲娇生气了。

不要管那些,我要睡觉。

然后我便睡去了

————————

我睁开朦胧的睡眼。

一个人影出现在我面前。

嗯?谁啊。

我猛的睁开眼睛。

一个红色齐肩短发的女孩正在我面前翘着二郎腿。

见我醒了,拿脚尖轻轻踢了我脑门一下。

见我惊恐的样子,这个女孩笑了。

这时我才仔细打量起女孩。

眼镜不是很大但在她同样不是很大的脸上显得十分可爱。她穿着紫色的连衣裙。裙摆只遮住了大腿的三分之一。我眼光向上移着。扫到了她的屁股。不同于董家二姐妹。她的屁股十分小巧,估计会很有弹性……

女孩眉头一皱,一脚踹在我脑门上。我疼的拿手唔住。

“干嘛呀”我看着这个女孩的怒容。

“死变态,我就知道你眼睛没个正经,瞎看,瞎想”女孩的声音好熟悉。

“熟悉你个大头鬼啊”女孩把脚放在我身上。

“你,是小傲娇么。”我惊奇的发现。

“说过多少次不许叫我傲娇。”

“你还能听见我心里的声音”我问他。

“怎么不可以吗?”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小傲娇,我有个问题”

“不许叫我傲娇,问吧”小傲娇看着我。

“你把脚放我身上,这么半天,你不会有脚气吧。”

我仿佛看到小傲娇头上的青筋凸起。

“开玩笑的”我解释的

“哦”我感受到周围的气温的升高。

“敢侮辱神灵,你是真不想活了。”小傲娇抚了抚我的头,像摸自家的狗一样。

我刚刚仿佛看见了奈何桥。

“下次我就真的让你上桥”小傲娇笑着说。

“主,主人。吃早饭了”董琳门也没敲,穿着那件蕾丝睡裙就进来了。

我看着董琳。

董琳看着小傲娇。

小傲娇看着我。

三脸懵逼中。

话说我这么久,其实也没多久。更新了,你们想我么?不想我也没关系,反正多年无贝。

“啊!”董琳最先反应过来,大叫出声。

小傲娇直接一脚踹在我身上,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从床上跳下,一把拽过董琳,按在腿上。

撩起睡裙,直接一巴掌打到董琳的屁股上。

“啊~”董琳吃痛。

“老妹呀,怎么了”外面穿出董琦的声音。

可这里的回音只有啪啪啪的手掌与屁股接触的声音。

董琦识趣的没有再问。

这时,董琳的屁股虽然隔着内裤,但漏出来的半个屁股也是通红的。

董琳小声啜泣着。

小傲娇看着她。笑了:“叫董琳吧。”

董琳嘟起嘴,一副我不想理你的样子。

小傲娇捏了捏董琳的屁股:“手感真好。”

董琳脸红了,明显的不高兴。

“她为什么不高兴呢”小傲娇问我。

“这个情况要我我也不高兴”我陪笑。

我把董琳放起来。董琳一下子躲到离我们两个三米远的地方。

“好了,我是不是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小傲娇先开了尊口。

董琳红着小脸,瞪着她。

“我叫雪莹,是他的朋友”小傲娇到现在还笑着,真是厉害。

话说,雪莹这个名字,你还想出来了!

小傲娇瞪我一眼,然后和蔼的看着董琳。

董琳还是瞪着她。

小傲娇终于不忍了,站起身,走到董琳面前。这时我才发现小傲娇竟然有将近一米七的身高,比一米六的董琳高处不少。

她一把拽过董琳,董琳企图挣脱但失败了。

董琳被按到了小傲娇,不,现在应该叫雪莹的腿上。

啪!啊~啪!嗯呃~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啊!

大约摸打了二十来下,雪莹停了手。

倒不是雪莹达到了目的停了手。

而是。

董琳再被拍打的过程中,全身一颤,双腿之间涓涓细流顺腿而下。

“羞耻啊”雪莹捏了一点液体,放到董琳眼前。

“雪,雪莹姐姐,放,放开我把”董琳的声音还很颤抖。

服我了?不犟了?”雪莹玩味的将手放在里涓涓细流的水源不远的大腿根处。

“嗯”董琳的声音细得像蚊子。

这时,雪莹将董琳左大腿根部的肉提起,一扭。

“啊!”董琳惨叫。双腿间的流速加快了。

“出去以后什么都不许说听见没有?”雪莹的威胁。

董琳双手搓揉自己的屁股便走了出去。

“这女孩真好玩。”她看着我惊呆的样子笑着说。

“吓死我了”我舒缓自己的心情。

“话说你还能在进到我身体里么?”我看着她。

“现在我力量很强,所以要等到消耗掉差不多的时候才会进去。”

“那我是什么,宠物小精灵的精灵球么?”我发现了不好的东西。

“没错哦”雪莹笑着看着我。

我突然有一股冲动,起身,冲过去,一把抱住了雪莹。

雪莹呆住了。

“老,老色狼,你,想,想死吗”雪莹反应过来,满脸通红。

我被她一把推开,坐会床上。

“手感,真好”我看着她。

“我说过了你要是在这么侮辱我我就送你去奈何桥”雪莹挥着她的小拳头冲我回过来。

我并不慌,因为我知道,她将会落入我这个狼窝里。

“诶!”他终于知道我心里的想法了。晚了呀!

雪莹直接被我绊倒,一下子趴在我腿上,正正好好。

“呀!”她发现了这个姿势,不停的晃荡手脚,企图挣脱。

“老色狼,你放开我,放开我啊”果然,还是那个小傲娇啊。

啪!呃~疼。

啪!啪!啪!啊昂~疼啊。声音撩人,真的撩人,我又一次有了反应。

“老色狼,你轻点啊”雪莹请求我。

“老色狼啊,你顶到我了”雪莹还特意使劲压了压我那里。

“你确定你不是个受虐体质么”我揉捏着她小巧的屁股。

“啊~”她被我揉的一阵娇喘。

“是吧”

“不是啊,我怎么可能是,我可是帮你找小贝的呀,你不要呀!”雪莹扭着屁股拒绝。

“那你稍微满足一下你宿主想让你当小贝的欲望吧。”我加大了揉搓的力度。

“啊~啊~你轻点。”

“同意了?”

“可是啊”雪莹被我捏的明明一脸享受了。

“那有什么可是”我慢慢掀起裙摆。

一片好景致。雪莹没穿内裤。

“不要……”雪莹弱弱的喊着。手上却什么反抗也不做。

啪啪啪啪啪啪~

愉快的拍打着。

愉快的听着雪莹的呻吟。

“不行了啊”雪莹摇晃着红屁股。躲避着我的拍打。

我停下手掌,把手放在她打董琳最后放置的位置,大腿根。

“小傲娇啊,羞耻么”我玩味的问她。

“不要问啊,我二百多岁了。”

“明明有一个十五六岁的身体”我捏着她的屁股。

“呀!”雪莹叫着。

为什么。因为我的手将她左大腿根的肉提起,一捏,一扭。

“你大腿手感真好。”

“不要说了……”

“我可是有一百种方法测试你是不是受虐体质哦,撒谎的话,昨天的董琦你可是知道的”我朝他耳朵吹气,雪莹全身一震。

我大力揉搓着雪莹的屁股。

“啊……嗯~”雪莹的呻吟。

我一下扒开两瓣屁股,漏出她的小菊。

“讨,讨厌”她的声音很小。

我将中指递了过去。

“等一下,我是神明呀,你,怎么。。”雪莹发现我要干什么了,抗拒。

没用呀!

我抵住肛门口,慢慢按揉。

“嗯~”雪莹羞耻的呻吟。

慢慢插入。

“啊~嗯嗯嗯呃~唔,啊~”雪莹晃动着屁股抗拒我的手指。

“我是,,,神明啊”到了这个时候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神明不是应该帮助人类实现愿望么”我此时手指插在雪莹身上,玩味得问。

“唔……”雪莹咬着自己的小嘴。

我搅动着手指。慢慢拔出,在即将拔出时又插了回去。慢慢的来回抽插。

“唔啊~嗯嗯呃,啊啊~嗯~哦哦啊,不要再来了。”雪莹的呻吟不断。

“你明明很享受。”

“哦~啊~”雪莹全身一震,也释放出了涓涓细流。

“还说自己不是受虐体质,你也要罚啊”我捏着那一丝丝液体,笑着说

“呃~不,不要嘛”雪莹撒着娇颤抖的声音。

发表于:13

日常催更话说针管还没用呢

用了呀,你没看到

我要更新么

正当我准备进一步敲打小雪莹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是董琳。

“主人,有你快递”董琳看到雪莹在我的腿上的香艳姿势,不禁切了一声。

“给我拿来”我捏着雪莹的屁股看着董琳。

董琳拿过来一个包裹。看了看雪莹红通通的屁股和下半身的晶亮。满意的点点头。

“董琳啊,你姐姐呢”我问她

“她修牙去了,你干嘛”董琳不解的问。

“她不在正好。这里面呀是我给你买的东西,拿出来试一试?”我满脸微笑。

“哦!是什么?”董琳出现了小女孩的兴奋。

“嘿嘿嘿,小女孩上当了”雪莹转过头看我笑着。她当然知道我在想什么。

董琳慢慢拆开包裹。里面的东西慢慢漏出来。董琳的脸上越来越难看。

里面就是我前天在淘宝买的东西,不多。

一个sp皮拍,一根藤条,一个针筒灌肠器,一个项圈夹链子和一个尾巴肛塞。

“主,主人,内个,我,很忙,所所以就。拜拜”董琳像一阵风一样飞快跑出房子,我只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

“她走了,不好玩啊”雪莹看着我。

我看着她。

“不是,你,你不要啊”雪莹知道我心里想着什么。

“说好当一个满足人类愿望的神呢?”

“啊啊,不是满足你了么”雪莹心里叫苦。嘴上却这么说。

“现在我的愿望是试试这些东西。”我手捏着雪莹的小屁股。

“不要,那这么多东西打我屁股,我会死的呀”雪莹求饶。

“你不是神明么。还怕打屁股。话说你不是吸收女孩子被打屁股时的快感来成长么”我玩味的问。

“是,,打我自己产生的快感也能成长”雪莹早就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所以啊”我看着那张漂亮的小脸。

“要不,主,主人?”雪莹的表情很复杂。

“晚了啊,一个一个来吧”我邪恶的笑着。

“不要!”

……

在经过测试之后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雪莹赤裸着身子趴在床上。屁股红肿,臀腿交界处出现了一点淤血。屁股上被藤条打的一条条的檩子。自己的手,气呼呼的玩着自己的红色头发。

“我大概是知道了这些工具的威力。”我看着雪莹。

“啊啊啊啊!气死我了你”雪莹气的嘟起嘴看着我。

“但是具体的还是差一些,所以呀”我笑眯眯的看着她的大眼睛。

她没说话,小粉拳落到我身上。

“疼。”我笑着说,其实根本不疼。

“根本不疼!哼。”小傲娇雪莹把头转回去,任由我揉着她的屁股。

雪莹看着那洗过了的尾巴肛塞,500ml大针筒。

“等我力量恢复好了,我一定要收拾你啊!”雪莹冷不丁对我说。

啪!“啊!”雪莹红肿的屁股直接挨我一巴掌。

“好了,我得等那两个小姑娘回来,给你回复力量啊。我按揉着雪莹的屁股”

“嗯,诶诶,你轻点”雪莹责怪我。

“话说我还没吃早饭。”

“那你怪我吗,啊,轻点啊”

一个香艳的上午过去了。

我吃完饭。雪莹也自动的占据了我的床,用来疗伤。

我问过他能不能回到我身体。她竟然回答不想回去。看来在外面被我打也是一件快乐的事。

“你被打才是令我快乐的事。”我房间里传出显然可以听见我心声的雪莹的叫声。

门被打开了。

董琦回来了。看见了我立马变成一只小猫。

脸红红的,不敢看我。

“回来了?”我问他。

“嗯……”她怯怯的说。

“叫我什么?”

“主人。”她回答道。

我很受用的点点头,说:“要上厕所的话你快点去。”

董琦一脸惊恐。

“然后上完厕所马上回你卧室,没有我允许不许出来。放心,我不打你。我要跟你妹妹算个账。”我看着她,笑着说完。

见我笑了,董琦胆子也大了些,问我:“我老妹又怎么了。”

“不听我话私自逃跑。真的,没有你听话呢。”我的手伸进了董琦的热裤,捏了捏她的屁股,早已消肿。

“啊~不要闹啊”董琦娇嗔。

“又忘了叫我什么呀。”我的手已经伸进董琦的内裤,瘙痒着小菊。

“呃。主,主人不要闹了。”董琦的声音颤颤着。

“走吧”我达到目的后满意的拍拍董琦屁股。

董琦一溜烟的跑回自己的卧室,我听到了反锁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从闲得无事,到把工具摆好,准备好,再到闲的无事。此时,已经快四点了。

雪莹从房间里出来,穿着紫色的裙子,不屑的看着我。

“你下面是真空的吧”我看着她说。

“诶!你怎么知道的。”雪莹一脸惊呆。

“当然了,屁股打成那样,你要是穿了,你才是女侠呢。”我得意的说。

“哼,我看你要等多久,哎呀,你在这里放一盆水干嘛?”雪莹被水桶绊倒了。

我看了看他,意思是你不懂我在想什么嘛?

“你要弄死她啊”雪莹惊恐的说。

“主要是阵势,肯定会让你有力量恢复的,放心啦。要不,你现在来恢复一下吧?”我笑着看着她。

雪莹朝我挥挥小粉拳以示威胁,然后转头走回我屋子。

这时,我的电话恰到好处的响了起来。

是董琳!

“喂,主人啊~”董琳酥酥的声音。

“嗯”

“我在楼下了,要不要我买点好吃的呀”

“嗯”

“你要吃什么啊”

“嗯”

“我,错了。”

“快上来。给你十分钟,要不然这个晚上你会觉得很漫长。”我终于说话。

“不要这样子啊,不要打我嘛,QAQ”

“现在我就给你五分钟。”

“我还有个姐姐呢”

“两分半,顺便捎块姜回来。”

“QWQ……”董琳心想,完蛋了。

是,完蛋了~

很愉快的更新了

拖更今天我决定

我要开更了

“两分半也太苛刻了”雪莹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但是并没有用。

过了大约十分钟董琳这小丫头才气喘吁吁的走进屋子。

“主,主人,我,我回来了”董琳喘着粗气。

我看了看她:“喝口水歇一下”

董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我拿了杯水给她,问:“我要的东西呢”

董琳拿出了一块姜给我,不解的问我:“你要姜干什么,炒菜?”

“炒菜等我有时间给你炒炒看。但是现在。知道我要干什么吗。”我严肃的看着董琳。

“QAQ主人”董琳开始求我同情了。

“没用,看你也休息好了,来吧,脱光衣服。”我没理董琳的大眼睛。

“在客厅?”董琳惊奇得问。

“你要是想上阳台也可以。”

“能不能不脱干净。”

我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根藤条。

“好,好,我脱”董琳见了藤条就服软了。

她脱下包着自己翘臀的牛仔裤和粉色内裤。又脱下自己的白色t恤。。这时董琳身上只剩下了一件蓝色胸罩。

董琳看看我,咬着牙,头一扭,把自己的胸罩摘了下来。漏出自己白色的酥胸。

我看着这个美丽的裸体,不禁起了反应。为了遮掩自己的尴尬,我点了点头说:“趴到沙发扶手上,双腿分开。”

于是董琳就以大字型趴在了沙发扶手上。这个姿势又是一个一览无遗的姿势,而且更能体现董琳的屁股的圆。

“我今天上午不是说要你来试试这些东西么?这会我们来试试吧。”我凑在她耳边轻轻说。

董琳一个战栗。说:“不要,主人,不要打我嘛。”

这可就由不得你了,我心想。

我首先拿出项圈和链子。在董琳眼前晃了晃,说:“我是你的主人,你就是我的小奴了,所以带上吧,以示你的身份。”董琳摇了摇头抗拒着这个羞耻的工具。

但是我还是给她戴上了。

接下来,我拿出了我的皮拍。点了点董琳的屁股:“二十下啊,我们来试试这个。”

董琳大呼不要,但是我一下就打了上去。

啪!啊。

我这一下很用力的打在董琳的左屁股蛋上。过了一会董琳的左屁股蛋上直接红肿起来。

董琳拿手捂着自己的屁股,自己已经在啜泣着。

我把董琳的手拨开,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拍打着。

二十下很快打完了,董琳的滚圆的屁股已经一片红肿了,在右屁股蛋的臀峰处还出现了肿块。

董琳小声啜泣着。

看了看她的脸,她也看看我,撒娇似的说:“不要打了,疼。”

“那就先不打你。”我笑着说。

董琳从我的笑容感到一阵恐惧。

我拿起那个大针筒问董琳:“知道这是干什么的么?”“打针的,但太大了点。”

“我告诉告诉你这是干什么用的啊。”我笑着说。

董琳摇摇头:“我不要知道。”

我没有理会,转身向身后的水桶里面汲水。满满一针筒,500ML的水。

我扒开董琳的两瓣屁股,将针筒的口缓缓插入董琳的小菊。

“啊~”董琳呻吟。

我缓缓推动针筒,让里面的液体进入董琳的身体。

“啊~嗯呃~哦哦啊~好胀啊,停,啊啊~”董琳求饶。

我将针管里面的液体全部推入。缓缓抽出针管。然后用手按住了董琳的小菊。

“啊~”董琳企图排出,但被我使劲堵住了。

董琳身体颤抖,屈辱的说:“我,要上厕所,主,主人,放我一下,啊~忍不了啊。”

我看着她的通红的小脸,放她去了。

过了一会,只见她捂着自己的肚子从厕所里出来。

“趴回去”我拿藤条点了点沙发。

董琳又是以大字型趴好。

我再次拿起了大针筒。

“不要啊,主人,不要,饶了我吧”董琳看见我又拿起针筒,直接求我。

我拿起针筒,慢慢再次插入董琳的肛门。

缓缓推入里面的液体。

董琳的呻吟听的我是真的有些把持不住。

这次我没有堵上。董琳使劲扭动着屁股来减轻难受的感觉。

我拿出那个尾巴肛塞,放到董琳眼前:“你能猜到这个用在哪里吧。”

“呃~嗯……”董琳咬着牙忍住后面的感觉。

我将这个三指粗的肛塞涂上了点肥皂,因为这附近没有可以用的润滑了。

我把肛塞抵在董琳的肛门口。

慢慢塞入。

“啊,啊,啊!啊~”随着塞入董琳的呻吟也不断变化。

“你果真是个小奴隶呢。”我拽着她脖子项圈上的链子,说。

董琳脸上的表情是复杂的,她默默感受着被灌肠的和小菊花被异物插入和项圈的羞耻感。心中却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快感。在肛门和肚子中的刺激达到顶峰时,董琳,湿了。

我当然看到了董琳黑森林的亮晶晶。

“可不是来让你享受的啊”我笑着说,“看来要快点了。藤条二十。”

我那藤条点点董琳的屁股。

咻!啊!

藤条的疼痛是董琳远远没料到的。

在被抽打的过程中,屁股的疼痛,肚子里面的翻江倒海,肛门的异物的刺激在董琳身上交横。不由得又使董琳产生了快感。

我难道真的是受虐体质么。董琳再被抽打的时候想。

二十下,打完了。

董琳的屁股上横一道竖一道的藤条檩子。屁股红肿。还插了一根尾巴。

这时的董琳已经被肚子里的水折腾到极限了。

“主,主人,我要,要去厕所。”董琳请求。

我看着她,笑了笑说:忍着啊。

“诶!”董琳没反应过来。

我扒开董琳的两瓣臀。捏住肛塞尾部,慢慢往外拔,模拟她平时的排泄的感觉。

“嗷~啊,呃嗯嗯额啊啊~啊!”董琳呻吟着。

“去吧”我揉了揉她被撑开的小肛门。

董琳直接跑进厕所。

过了一会,董琳又一次赤裸的捂着肚子回来了。

“工具都试完了”我看着她。

董琳脸上闪过一丝欣喜。

“但是你今天晚上回来可晚了很长时间啊”我玩味的笑着。

董琳求我:“不要打了”

我没有回答,拿出来在她上厕所时我切好的姜。

“不打你。回去趴好。”我指挥她。

董琳赶紧趴回大字。

我扒开她的两瓣臀,心想他肯定不知道姜的威力。

董琳的小菊花被我摧残的有些颤抖和红肿。

我把姜慢慢插入,插好了。

“啊~”董琳只是感到了异物进入。

“啊!不要啊啊啊啊。好烧,嗯啊~”董琳知道姜的威力了。

“在这趴好反省半个小时,姜不许拿出来。”我见她企图将姜排出,我有给她塞了回去。

“我错了主人,啊!好难受啊!”

“半个小时没得商量”我严厉地说

董琳的希望破灭了。

今天更了一大段,我把两段合起来了哟,要是我晚上还想更新的话我就更新

这两天一直在为旅游做准备,更新会不稳定几天

明天旅行完毕,明天下午可以更了

“嗯。哦啊”董琳一丝不挂的趴在沙发上面,扭着自己红肿的屁股。屁股中仔细一看插着一个姜。真是幅香艳的画面啊。

“可以了吧,主人。唔……”董琳在姜塞进去了半个小时以后,呻吟着对我说。

“哦。我差点忘了”我戏谑的笑着。

董琳则是以扭动的屁股和撩人的呻吟来回复我。

我扒开董琳两瓣红肿不堪的屁股蛋子。那小块姜已经刺激的董琳的小菊花变得红红的。

我捏住姜的头。

快而狠的拔了出来。

“啊!”董琳痛的翻了一下身。

“以后要是在不听我的话,哼哼,就是这个下场”我以胜利者的姿态拿着那刚从董琳屁眼里面拔出的姜在董琳眼前晃晃。

“嗯……”董琳羞红了脸。

在我捏了会董琳的屁股,享了会手福以后,就让董琳回去了。但董琳好像走进了他姐姐的房间。我也没在意,直接走回自己的房间。

雪莹以一个大字躺在我的床上,睡得正香,衣服随意的几乎就是要掉下来了。看得我也是有点把持不住,毕竟一个正常男人啊。

我悄悄地走到床边坐在雪莹旁边。双手很不争气的掀起雪莹的裙子,抚摸着她还红肿的屁股。

过了好一会,我见她还没醒,便准备做些更过分的事。

“从刚才就想说。你个老色狼。摸够了没有”雪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说着。

“我看看你屁股伤势啊,诶呀我很心疼的。”

“别忘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哦”雪莹冷冷的说。

“对了,我工具在客厅还没收拾呢,我去……”我想跑。

“我说过我是神灵了啊,从之前就是,做的这么侮辱我的事,简简直不不不可饶恕。”雪莹坐起来瞪着我。

“姐姐,我害怕。”

“晚了”

第二天早上……

“诶。你轻点。。”我求饶。

“你这色狼真不让我省心。”雪莹一边给我肩上的伤口恢复,一边数落我。

“还不是怪你”

“再说一遍”雪莹又是冷冷的声音。

我一个激灵:“啥?”

“别动……”

一个小时以后。我身上昨晚上被雪莹打出的伤已经都恢复了。

雪莹,你虽然是个女子,打人真的很痛……

“下次你要是在非礼我。我就。”说完,还挥了挥自己的小粉拳。

“说实话,我挺喜欢这双手的。白嫩嫩的。”我看着雪莹的拳头。

雪莹笑了笑。没说话。

“话说你个老色狼没忘吧。今天要做的事情。”

“哈哈哈你当我是你啊……”我看到雪莹红发下不满的眼神收回了后面的半句。

“那就,走吧。”雪莹拿好了东西。

“目标,学校大门。”

大家好失踪人口回归了

“啊啊好大的太阳”雪莹不满意的捂着脑袋。

“好啦都到了”我摸了摸雪莹那头红色的头发,安慰到。

雪莹嘟起了小嘴。

学校门口。

“唉!唉!说你们呢,没事别往学校门口凑,都放暑假了,还有那个姑娘你一头好端端的头发叫你鼓弄成什么奶奶样,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

“诶~李爷爷!”我一转头看见了那个穿着保安制服的身影。

“小Q?你们不是放暑假了你过来干啥?”被我称为李爷爷的保安笑眯眯的看着我,“还有那个红头发的姑娘咋回事?和你一起的?”

“当然和我是一起的,这是我。。。”雪莹瞪着我?

“嗯?咋了”李爷爷一脸疑惑。

“她是我表姐,研究鸟的!”我随便编了个亲戚,“听说您有两只很漂亮的麻雀,她想看看。”我终于是吧来意说清了。

“哼,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些把自己弄得跟小流氓似的的样子……”李爷爷明显不喜欢雪莹,虽然雪莹长得好看。

“停!爷爷,咱鸟呢?”我打断了李爷爷,因为我刚刚望向保安室的那个装着赐给我雪莹的鸟姐妹的笼子,空着!

“噢对了,正要说这个,前两天那俩麻雀跑了,你来的不是时候啊,就在你们返校那天!”李爷爷笑着说。

————————

雪莹再回董家姐妹家的路上一脸做着思考的样子。她可以进入我的内心,但我却进不去她的,也不知道她在想啥。

“雪莹?”她不理我。

“小傲娇?”还不理我。

啪!我一巴掌拍到她屁股上。

“啊!”雪莹吓了一跳,“干嘛!吓我一跳!”

“想啥呢?”

“没啥,我就是觉得,那俩姐妹失踪的太离奇了,仿佛不是什么巧合。”

“啥?”

“没事,也许我多虑了。”

简直神经病这个人,说有不跟我说清楚,真要急死我。

“你骂谁神经病?”雪莹柳叶眉一挑。

“内个,,,”我嘴角一咧陪笑着。

“小Q!”突然有人喊我。

“有人喊我了?”我看着雪莹。

她点点头。

我回头,看到了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叫赵欣妍,很多女生都不喜欢这个赵欣妍。还给她专门起了个跳骚的外号。至于为什么,据说这个小姑娘在初二的时候勾搭外面的小混混,自愿的叫人家全团上过。但我怀疑这条就是传出的谣言,因为没人见过他跟混混待过,但这并不妨碍谣言在女生堆里面发酵。据说她只有两个朋友,这俩人我们还认识,一个叫董琦,一个叫董琳。

“哟!什么风把我吹您这儿了?”我见到他倒也是贫嘴,男生中我算是和她比较熟的了。

她没搭话,看着我身边的那个雪莹。

我好好打量了她一番,衣着是相当大胆的。

赵欣妍本身就是一米六九的身高,比我矮些,也是个高挑的女生,但体重只有六十多斤,十分苗条。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紧身热裤,两条腿又细又长的漏在外面,虽然细却匀称,而上半身,是典型的贫乳,毕竟太瘦了。脸不是特别漂亮,有特点,很好辨识。

赵欣妍凑到我身边,点了点我“你新老婆?”声音很大,雪莹听见以后,一惊,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反应相当大。

“去你的,这是我姐姐,老婆是那么好找的?”我瞪她。

赵欣妍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没吃饭吧,我请你们吃饭吧?我约的人,应该又放我鸽子了。”赵欣妍看了下手机。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刚想拒绝,突然一旁的雪莹开口了。

“那走吧,想吃啥?”赵欣妍转身向前走去。

哇!

赵欣妍穿着的热裤我刚才就觉得不太对劲,她一转身我怕终于知道为啥了,这热裤太短了!

她一转身,那热裤可以叫内裤了!

小半个屁股全漏在外面!剩下部分紧紧裹住她那肉不多的小小的圆翘屁股,尺寸是比拥有小巧屁股的雪莹还小的。

雪莹也是一脸惊呆的样子,还可以这样穿?

“你俩快点!”赵欣妍回头催我俩。

“来了!”

一家韩式烤肉店的包房里。

包房是榻榻米地板的那种,挺大的。桌子上也是被赵欣妍自己点了一大桌子。点完,自己就上厕所去了。

我看着旁边的雪莹“你这是干嘛?”

雪莹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想好了,我一定歹说,我认为,鸟姐妹失踪不是偶然,估计是某些黑恶势力回来找我这个唯一的羸弱的神了”

“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那你不想办法还在这里蹭饭?”我吃惊的看着她。

“他们现在没有找到我,我们也绝不可能拖延他们的速度,所以我只能加快恢复力量了”

“那我们回去恢复力量啊,在这里蹭饭干什么”

“董家那两个小屁股当然可以满足你,但是我在每一个新人身上获得的力量要大于两个老人”雪莹很认真的看着我。

“所以,这个赵欣妍要给我,,,用?”我内心当然是高兴的。

“你高兴我也高兴正好了那就,新目标,这个叫赵欣妍的小女孩”雪莹挑挑眉。

“不过”雪莹突然凑到我肩膀旁嘟起小嘴,望着我,“刚才那个小姑娘说我是你新老婆。那,内个,你,你是不是还有旧的?”

他看着我一脸惊愕。

“内个,,我只是,哎呀,没有!”雪莹突然脸色涨得通红。

————————

“我就是去上个厕所,一回来,怎么感觉这里有股尴尬的气氛”赵欣妍看了看我俩。

“你多虑了”我赔笑。。。

吃的倒是挺开心的,毕竟不是自己出钱。

赵欣妍点了不少啤酒让我俩陪她喝。

在我俩的推辞下自己跟自己拼起酒来。

不一会就醉了,酒量差到可以。

“别喝了,放暑假又不是放纵假”我夺过她的酒杯。

“我没醉”你听他的语气确实不是个醉鬼的样子,人,确实喝醉了。

雪莹一直示意我扒她裤子漏内裤,但是,我是色狼也不是流氓吧。

“你能不能快点”雪莹略带杀气的说。

我只好下定决心去试一试,就在我刚碰到赵欣妍的时候,她反手把我推倒,直接骑到我身上去。

“诶!欣妍,你干嘛?”我吓了一跳。

她不理我,把脸凑到我脸边上,我闻得到她身上的酒气和女孩子的体香。旁边的雪莹一脸要杀人的表情。他着什么急!

“小Q,我告诉你个秘密啊,不跟姐姐讲”赵欣妍看了一眼雪莹,用一种不大但是用来说秘密声音绝对太大的声音说了出来,“我喜欢被打,喜欢被别人惩罚,你看我今天喝了这么多,你罚一下我吧”

说完,自己从我身上下去,趴在地上,屁股撅向我,把那个本来就是紧身的超短热裤直接当成了内裤,屁股基本全部漏出来。

“姐姐不许看!”欣妍还冲着雪莹喊叫。

雪莹,这,这是个天生贝?你还要看内裤么?

“好,,好像不用了吧。。。”雪莹好尴尬,“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客气了”

“那我可要好好跟你算算账了,欣妍”我手摸上了她从不让摸的屁股。

“好的,主人”

欣妍脸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要被惩罚的害羞。

我轻轻捏着欣妍的小屁股,撅着自己下半身的小姑娘不断“嗯呃”的叫着。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小圆屁股可比不上董琳董琦的大屁股手感那么好,这个屁股可不适合重打。

啪!我第一下毫无征兆的打在欣妍的右屁股蛋上。

“啊~”欣妍轻轻而妖娆的叫了出来。

“疼么?”我又捏着她的屁股问。

“不,不,主人请继续。。。”欣妍连忙回答,语气开始有点迷茫。

啪!啊~

啪啪啪!啊!

……

这样的声音不断的在包厢中蔓延。

谁能想到这些的始作俑者就是两个放了假的学生呢?

欣妍的两瓣屁股被我打的红彤彤的,欣妍也从刚开始的一动不动的撅着屁股享受巴掌,变成了慢慢扭动着自己的屁股,声音也带有了几丝品尝痛苦的颤音。

“这东西真的碍事!”我提起了欣妍那条可以被称为内裤的紧身热裤。

我看赵欣妍依然扭动着她的屁股,便两只手直接抓住她的蛮腰,不得不说,这小姑娘这么瘦,腰臀腿长得确实匀称,但是估计胸可就。。。

回归正题,我抓住了赵欣妍腰上那热裤的腰带,向下一拽,直接给她把热裤撸了下来,从脚腕退出。

“啊!你,你扒我裤子!”欣妍回头不高兴的说。

我看着她光滑的小圆臀,才明白,她压根就没穿内裤,不对,她就穿了条内裤!

啪!我一巴掌打在她那圆圆的左屁股蛋上。

“啊!”这下因为我用了大力气,打的欣妍眉头直皱。

“要不要听主人话?”我看着欣妍可爱的样子,有一巴掌狠狠打在她撅起的右屁股蛋上。

“啊~疼啊~主人我错了!”欣妍开始撒起娇。

啪!我接着打着。

“啊!主人啊!”

啪!啪!啪!啪!

“我脱你裤子还有怨言么?”我边打边看着欣妍通红的小脸。

“啊!没,啊!没有了啊!啊!痛!”欣妍开始哭了起来。

“那你是不是应该听我的?”我边扇着赵欣妍的屁股边问,那两个小圆球被打的一晃一晃,看得我很满足。

“啊~主人,啊啊~疼,我都听你的!啊!别打了QAQ”欣妍使劲扭动着她的小蛮腰,但被我按住了。

“现在,十秒,脱光!”我停下拍打,命令欣妍。

脸和屁股都红红的赵欣妍愣住了。

“还有五秒”

赵欣妍一下子去掉身上的衣物,露出光溜溜的上半身,果然,胸平的只剩两颗小葡萄,肋骨也突出不少,实在太瘦。

“话说你这反应,醒酒了吧!”我看着她。

“主人继续惩罚我吧。”显然醒酒了。

“屁股撅过来”我指导她。

一个标准的跪撅。

“我现在可是你主人了,现在开始你可要听我的”我得手摸上了她光滑的脊背,慢慢滑向那两颗葡萄。

“嗯~呃~”欣妍一阵娇喘。原来,我直接捏住了小葡萄,开始捏着玩。

“诶!听见了么?”我问她

“啊~呃~听见了~嗯呃~”还在感受我的刺激。

“那就好”我的手离开了小葡萄,直接摸上她红彤彤的小屁股。

“欣妍,屁股疼吗?”我捏着小屁股肉,玩味得问。

“疼。”欣妍被我捏的不舒服,使劲扭着屁股。

“舒服么?”

“舒,舒服”欣妍小声的说。

我听了这话,右手慢慢滑向股沟,触摸在小菊花上。赵欣妍身体一颤。

“不要。。主人。”欣妍恳求着我。

“可说好都听我的啊”我开始慢慢在她的菊花上画圈圈。

“唔。。。”欣妍不说话了。

我慢慢按揉开始给赵欣妍扩肛。

“啊~唔嗯~呃嗯~哼~”赵欣妍痛苦的发出呻吟。

我则是没管,慢慢将右手中指伸入,特意的很慢,让赵欣妍感受到菊花正在被异物侵入。

“唔~呃~啊啊~”赵欣妍的呻吟真的很撩人。

当我中指全部没入,赵欣妍的呻吟也停止了,转而发出呜呜的模糊声,并使劲企图排出我的手指,我看着小丫头反抗的这么激烈,手指干脆没抽出来,在赵欣妍的小屁眼里慢慢搅动。

“唔~唔~啊!呃嗯嗯!哦~不要,主人~”赵欣妍开始呻吟开始求饶。

我开始缓慢抽出手指。

“啊~唔嗯~嗷!”欣妍十分羞耻的叫着。

抽出一半时,我快速的将手指重新插了回去。

“嗷嗯~”赵欣妍被我这样玩,心中早就是一片乱码。

我又快速的将手指直接抽了出来。

“啊”赵欣妍摊在地上右手捂着屁眼,欢快的叫着。

这时,安静了很久的雪莹趴到我耳边轻轻的说“老色狼,这个赵欣妍已经OK了”

我看着还使劲揉着自己小菊花的赵欣妍,笑着说“我们来日方长了,这个主人可是会更厉害的处罚你噢,赵欣妍。”

“是,主人。”赵欣妍一边揉着自己菊花一边娇滴滴的说。

“你记住,今天晚上七点,你来找我,地点你熟悉。”我看着她红红的小脸,“董琳董琦家”

“董琳董琦家?!”赵欣妍几乎喊了出来。

没人呢我很烦啊

这两天网络炸了,先不着急。。。联通那帮王八蛋告诉我周末休息不保修

黯淡sp发表于:23

楼主什么时候更在,还有几天

等联通那帮王八蛋把网络给我修了我就更

坐等联通到家

我们在赵欣妍的一片吃惊之下结束了这次饭局。

赵欣妍穿着那么短的裤子,红红的屁股漏在外面也不敢在街上走,直接打了辆车走掉了。

我和雪莹慢慢走回董家。

路上也不知道雪莹在想什么。

有的时候真的要是思想共鸣多好啊(??.??)

“我脑袋里全是淫秽的思想,已经是很累了。”雪莹听到我的心声后瞪着我。

“那小傲娇你到底在干啥。。。”

“叫啥?”雪莹一只手已经扯到了我的耳朵上。

“停停停!雪莹,雪莹姐,ok?”

“我,在想什么?这么想知道?”雪莹很玩味的看着我。

“算了,突然就没那么想知道了。”俗话说,知难而退,估计她是没想啥对我好的事情,要不还调戏我?

“我又不能吃了你,”雪莹看着我无语的说,“我就是有点担心那俩只鸟。”

一脸懵逼?担心他俩?

“不出我所料的话,现在估计连魂魄都不剩了”

雪莹抬头看向天。“那俩小混蛋可是魔王掌权前,我们唯一的恶魔伙伴。”

雪莹突然哭了。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半推半就的把她哄回了董家。

一开门,是董琦,看到雪莹也就多看了几眼,也没惊讶,估计董琳早就告诉她关于雪莹的事了。

“主人,下午好。”董琦还是很有礼貌的。

“对跟你们俩说个事”我招呼了下趴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董琳。

“今天晚上,你们俩的老朋友赵欣妍来做客。”

董琳董琦一脸惊愕。

“不许问!”我连忙打住。

————————

房间里面雪莹穿的相当少,内衣两件套加一件半透明蕾丝睡裙,以一个大字仰躺在我的床上。

“你要敢打我主意,老色狼你就死定了。”雪莹有气无力的说。

“你说你是神,你到底有啥强大的力量?激光眼?”

“扯淡!老娘的力量可不止这些,我都可以毁灭地球”

“嗯,内天打我的时候,你毁灭地球的能力是初步体现了”我心有余悸。

“我就算现在力量这么弱,我还是可以做到直接毁灭这栋楼的”雪莹颇为骄傲。

“我记得你还可以给我疗伤呢”

“我身为这么强大的毁灭力量,万一炸到自己咋办?我还能等死么?”

“噢。。。把你想的太高级是我的不对,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这样乱猜了”我汗啊,我真的以为她还有啥高级力量呢。

看着雪莹周围的温度升高,我有预感,她生气了。

“啊~气死我了!”雪莹突然跳下床向我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我可是神灵你,你怎么敢这样说我!”

看着雪莹因生气微微涨红的精致小脸,我所有的害怕全部停止了,像上次一样,在她走到我面前是,伸出了脚。

“啊,老色狼,你,你,你放开我!”被我按在腿上的雪莹突然惊慌起来。

“好了好了不要老这么想苦瓜一样,就让我给你来点快感吧,你别忘了你可是受虐体质啊”我撩起雪莹的睡裙,褪下内裤,揉捏着她两瓣屁股。

“啊~别~我,我~”雪莹不反抗,慢慢呻吟着。

捏购了,雪莹的下身亮晶晶的。

我摇摇头,才前戏你就湿了?

“不要脸,我,我可200多岁了,你,你可,啊~”我可不听她的,巴掌招呼上去了。

啪啪啪噼噼啪啪,雪莹使劲扭着屁股,嘴中发出不连断的呻吟声。

“不要打了!疼~”雪莹使劲扭动她那红色的屁股,我是在是打不了了,于是我将雪莹抱起,用一根尼龙绳将雪莹跪趴着绑到床上。

“老色狼,你,你,你要。。你给我轻点打”雪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依然不反抗,我很满意。

我拿着上次给董琳灌肠的针筒,吸入400ml的水,拿在雪莹脸前面晃悠。

“不要啊~老色狼!不,主,主人我错了!”雪莹急忙求饶。

不可能啊。

我首先给雪莹扩肛。

我摩挲这雪莹那粉色的小菊花,雪莹害怕的颤抖着。

“啊~”我的食指突然没入。

我迅速的将手指全部伸入。

“唔~嗯啊~唔”雪莹体验着,呻吟着。

我慢慢搅动手指。

“啊噢~”我真应该把雪莹的表情录下来。

我突然将手指抽出。

“嗷!”雪莹想用手去揉一揉屁眼,但因为被绑着,只好作罢。

我将针管头慢慢插入雪莹刚被扩大的小菊花。

慢慢注水。

“嗯~唔~好涨好涨,主人我错了!啊啊~嗯嗷!不行了!”雪莹随着水的注入呻吟求饶。

我拔出针管,将那个尾巴肛塞立即插入。

“啊!疼!”

“啊~不行不行我要排出去,主人!”雪莹求饶声音特别好听。

我拿起小皮拍,笑着说“马上要打你了,你要往哪里去?”

雪莹咬着嘴唇,又发出了一声呻吟“唔嗯~”

“就会欺负我!”雪莹的小嘴撅起来了。

“正戏,要上演了”我看着性感的雪莹。

真的说实话,我周五报修,周二下班前才给我过来修网络真是群王八蛋

今天很愉快的更文了,话说不要天天要我更文,我更文时间不是固定的,但我保证,一周有两天会更,每次篇数不一定1-3篇吧

与世界背离i发表于:03

楼主今天更么

看心情,再说

都不说说想看什么,你们让我明天怎么更

吸收建议重新写作,看来今天写好的有白费了。。。

【转载】所谓幸福,所谓成长

学期末的最后一天。S中初三A班的最后一次班会。

“虽然这个寒假很短,但还是希望大家在假期注意安全。”此刻站在讲台上布置放假安排的是一个身材略显瘦小的女孩子。她一手拿着会议记录本,一手轻轻撑住讲桌,校服的衣袖被利索的挽了起来。发型是很“学生”的短发,黑黑的浓密齐刘海下面是一双明亮的眼眸。

这个女孩子就是初三A班的班长,尹梦汐。虽然梦汐不是偶像剧女主角般的完美女孩,但谈起她的时候,大家都会显露出或是羡慕或是喜爱的表情:梦汐的长相称不上美女,但却娇小可爱;学习算不上拔尖,但工作能力突出;性格也说不上开朗热情,但她微微扬起的嘴角总是讨人喜欢。总之,就是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的女孩儿。

这时,梦汐已经完成了对假期安排的布置,轻轻合上手中的本子,“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最后祝大家假期愉快。”正值黄昏,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梦汐的身上。光线变得昏暗的教室里,只有站在讲台上的她周身嵌了一层淡淡的光,就好像,天使一样。

可是,谁说天使的心里就不会住着可怕的魔鬼呢?

“呼好累……”回到家,梦汐一下子瘫倒在床上,她闭上眼睛,听着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一声,又一声,在空荡荡的家里清晰的让人心痛。梦汐一把抓过放在床上的巨大的毛绒小熊,“糖糖,家里好静啊。”心里想着要是在别的家庭,妈妈一定会在为孩子准备饭菜了,梦汐不禁把怀里的小熊抱得更紧了一些。

心里的那个魔鬼,叫做寂寞。从小到大,它一直都缠着梦汐。

梦汐的父母都是大公司里的小职员,每天忙碌奔波,为了生计,不得不参加应酬到很晚才能回家。从小时候起,就是这样。梦汐虽然觉得很寂寞,但也从来不曾向爸爸妈妈要求过什么,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寂寞的重量也越来越难以承担,像是一盆已经盛满的水,再多一滴就要溢出来。

“这就是不被人在乎的感觉吧,真是不好受呢。”“滴答”一声,小熊糖糖的毛被泪水晕湿了一小块,最后一滴泪水终于让心底满满的寂寞倾泻而出。

那一天,是梦汐第一次从网上接触sp。

随着寒假而来的,是更加漫长无边的寂寞。“自己明明是在雪夜出生的孩子,怎么就如此的害怕了寂寞和寒冷呢?”梦汐想着,不由的打开了电脑。从读小说,到看视频,sp给梦汐的安慰让她越来越陷入其中不能自拔。终究是在网上认了个所谓的“姐姐”,从最初的聊天,到现在玩文字sp的游戏,梦汐一直用这种虚幻的幸福来安慰着自己。看看表,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了,反正父母都不会这么早回家,于是就习惯性的到楼下的便利超市去买泡面。

便利超市里今天迎来了一个新店员,他叫夏朗,是F中高一的学生,假期来这里打工。夏朗高高瘦瘦的,是个很干净清爽的男孩。此时他正看着梦汐踮着脚从对面的架子最上层拿下一袋泡面,又转身去拿酸奶。“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次了,三餐都吃泡面,都没有人照顾她么?”夏朗这样想着,那女孩子瘦瘦小小的背影无端的让他觉得有些心疼。这时,梦汐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妈妈”的字样,梦汐稍稍有些惊讶。接起电话,“喂,”“小汐啊,爸妈公司有事要出差一趟,今晚就要走。”妈妈对梦汐说话语速总是很快,甚至没有停顿。难道,就这么赶时间吗?梦汐听到这里,轻轻咬住了嘴唇。电话那头的妈妈听到一阵沉默,稍稍迟疑了一下,“你……照顾好自己啊。”梦汐终于忍不住了,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她冲着电话大喊起来:“走吧,走吧,你和爸爸永远都不要管我才好!”她“啪”的一声摔掉手机,旁若无人的坐在地上埋着头号啕大哭起来。

夏朗从电话里也听出了一二,因为家在外地而独自租房住的他怎会不知道寂寞的滋味?他轻轻走到梦汐身边,和她并肩坐下来,默默地陪着她。此时超市已经没什么顾客了,只剩下梦汐大哭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看到梦汐稍稍平静些了,夏朗才开口说话。“一个人的日子,很辛苦吧?”梦汐睁开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扭头去看坐在她身边的大男孩。夏朗也转过头来,微笑的看着她,“要是不介意的话,就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梦汐看着眼前这个男孩子真诚而澄澈的目光,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虽然她也不清楚是什么让她这么信任他。

于是第二天,梦汐就搬进了夏朗的小公寓。

“哎?你真的是从我们学校毕业的啊。”梦汐看着夏朗帮她把大大的行李箱搬进卧室。

“嗯,是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啦。”夏朗放下行李,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这么说,我还要叫你一声学长了呢。”

“学什么长啊,不用这么客气啦。”夏朗露出大大的微笑。

“不行,反正过不了半年我就是你的正式学妹了,因为,F中是我的梦想哦。”梦汐说着,一脸严肃的表情。

“呵呵,真的吗?那你可要好好加油咯。”夏朗说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早点休息吧,有事叫我哦,我就在外面的书房。”

“是个很体贴的人呢。”梦汐开心的想着,从行李里拿出心爱的抱抱熊,轻轻的让他坐在自己刚刚铺好的粉色床单上。“呐,糖糖,这就是我们的新家啦~”说出“家”这个字的时候,梦汐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底不安分的动了一下。嗯,多久没有感受到,“家”,的感觉了呢?

很快,初三年级的假期补课就开始了。由于没有晚自习,梦汐早早的就回了家。看看表,离夏朗学长下班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又打开电脑看起了sp小说。久而久之养成的习惯就是,放学回家先看小说,等学长下班回家再写作业,然后等到学长睡了,梦汐再以查资料为由,和那个“姐姐”文字sp到很晚。自然,第二天上课便没了精神,梦汐总是偷偷的在课堂上睡觉。

第二天六点,夏朗被隔壁房间的闹铃声吵醒,翻个身准备继续睡觉,可过了好久都不见梦汐把闹铃关掉。“那家伙在干吗?”夏朗想着,走进梦汐的房间。只见这丫头呈“大”字状躺在床上,流着口水睡的昏天黑地,宝贝熊熊也被踹到了地上。夏朗无奈的捡起地上的小熊,喊道,“梦汐,起床啦,该去上学了哦。”回应他的是一阵轻轻的打呼声。“梦汐,起床啦,要迟到啦。”试着提高了声音。躺在床上的小丫头却翻了个身继续美滋滋的睡着。无奈,夏朗只好使出杀手锏。他跑下楼买来热腾腾香喷喷的豆沙包,递到梦汐的面前,虽然主人还昏睡着,但她的鼻子似乎是清醒的,灵敏的嗅觉发现了食物,便引领着梦汐的脸向食物的方向贴近,嗅到香味,主人就醒了过来。梦汐一下子睁开睡眼,看到眼前夏朗温柔的笑脸和手中的豆沙包。“嘿嘿,学长,我明明定了闹钟的,怎么……”不好意思的理了理睡觉时弄乱的头发。“呵呵,快起来吃早餐咯,不然会迟到的哦。”夏朗满眼笑意的看着睡眼惺忪的小丫头,把一个豆沙包塞进嘴里,很享受的吃了起来。

这天放学后,梦汐像往常一样在网上和“姐姐”撒着娇,忽然发现打印机没墨了,随手关了显示器就去楼下买墨盒了。而这时,因为超市停了电,夏朗也早早地回了家。刚想要上网听他钟爱的,没想到一开显示器却看到梦汐的聊天内容,还有那些被她收藏的sp小说。聊天记录上显示的最晚时间是,凌晨2点40分。夏朗看着屏幕上那些刺眼的聊天内容,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一些。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首先感到的不是愤怒,而是担心和隐隐的心痛。

钥匙在锁孔中转动的声音。

梦汐推开门,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夏朗学长微微显得有些惊讶。

“咦,学长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哦,店里停电了。”夏朗翻过一页报纸,头也不抬的说道。

夏朗少有的冷淡态度让梦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一瞬间,沉默地气氛有些尴尬。

“哦,对了,学长,我这里有道化学题不太明白,可以请教你一下吗?”梦汐想起今天上课睡觉时隐约听到老师在讲一道典型题目,因为太困还是漏掉了解题方法。她说着便走进书房去翻书包。

“嗯,好。我来给你讲。”夏朗从沙发上站起来,跟着梦汐走进了书房。

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昨夜的大雪给地上铺了厚厚一层雪花。邻家的小妹妹正在院子里堆雪人,小手冻得通红,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

“月月,快回家吃饭了。”妈妈跑进院子,拉起蹲在地上的女儿,“瞧你,冻坏了怎么办?”轻轻拉过女儿的小手,放在掌心帮她呵着气。

‘这个,才是真正的亲情吧。’梦汐正出神的想着,听到夏朗学长走进书房后的关门声,才回过神来。

‘学长为什么要关门呢?’梦汐也没有多想,继续在书包里翻着化学题。

夏朗坐在电脑前的那把椅子上,看着面前手忙脚乱翻书包的小丫头,心里一阵发紧,‘这孩子,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

“啊,找到了。”梦汐兴高采烈的回过头,看到抱着双臂冷冷的盯着自己的夏朗,笑容立刻僵住了,不知所措的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那张作业纸。

“学……学长……”

“拿过来。”依旧听不出夏朗的语气。

“哦……”梦汐偷偷瞄一眼夏朗,总觉得这个平日里又开朗又体贴的学长今天有些不一样。

夏朗拿着作业纸,死死盯着那道题。“明明是很典型的题,上课时老师一定讲过吧?”压着怒火。

“嗯……好像吧。”

“什么是好像?是不是讲过?”夏朗大声问道,吓得梦汐打了一个激灵。

“是……是讲过。”

“那你为什么不听?”梦汐深深的低着头,不敢直视眼前生气的学长。

“昨晚查资料到很晚,所以……所以上课的时候就……就睡着了。”声音比蚊子还小,这谎话自己说起来都没有底气。

“砰~”夏朗用力一拍桌子,“还敢说谎?!你给我过来!”

梦汐这时看到夏朗身后闪着光的电脑屏幕,才想起今天下楼时走得急,忘记关聊天窗口了,心中的焦急和沮丧一齐汹涌的涌上来,难道,被学长发现了吗?那么,他还会喜欢我吗?

梦汐忐忑的走过去,站在夏朗身边,就只是乖乖的站着,不敢看夏朗,更不敢说话。

“查资料了是吧,我这就让你看看清楚你自己查的到底是什么资料!”夏朗说着,毫不留情的点开了梦汐和“姐姐”的聊天记录,最后一行写着梦汐的手机号码。

“希望有人管教是不是,很羡慕那些小说的主角是不是?”夏朗看到梦汐把联系方式留给陌生人,怒火更是燃烧得厉害。不等梦汐的回答,就大声吼到:“今天就让你好好体验体验!”说着把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梦汐一把拉到腿上,褪下裤子,挥起巴掌用力的打下去。梦汐被学长的反应惊呆了,没有丝毫的挣扎,只是乖乖趴在那里挨打。一时之间,梦汐的耳边只能听到清脆的巴掌声。

“啪,啪,啪”,

学长是真的生气了吧?

“啪,啪,啪”,

学长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啪,啪,啪”,

学长,恐怕已经不再喜欢我了吧……

梦汐一边伤心的想着,一边感觉到身后火辣辣的疼得厉害,终于忍不住了,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和着汗水将夏朗的裤子晕湿了一片。看着手下的孩子哭得这么伤心也不敢求饶的样子,夏朗终究是减轻了力度,但巴掌始终没有停下,继续向着已经微微肿起来得屁股上打去。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啊?就把时间都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吗?还说什么F中是你的梦想,你就打算这样去实现梦想?”夏朗一边打一边教训着,语气里是从没有过的严厉。

听到夏朗这样说,梦汐一瞬间清醒了不少,是啊,我怎么能就这样放弃了梦想?

“对……对不起,学长,是,是我错了,让你担心了,真的,真的对不起……”梦汐疼得有些喘不过气,不过还是没有求饶,只是不住地认错。

‘想必这丫头是真的知道错了,’夏朗想着,看到梦汐的屁股已经红肿不堪了,心疼得停下了手,轻轻地帮梦汐提上裤子。

“唉,你呀……”夏朗弯下腰,怜惜的帮梦汐擦掉额头的汗水。‘刚才那么用力,一定把这丫头打疼了。’夏朗想着,在梦汐面前蹲了下来,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呐,上来。”梦汐犹豫了一下,伸出双手搂住学长的脖子。那一刻,她觉得学长的背好宽大,好温暖。

夏朗把梦汐背到她的房间里就出去了,留下梦汐一个人趴在床上。一想到刚才学长对自己充满担心的责备,忽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原来,自己一直是被关爱、被在乎着的啊。

“叩叩~”夏朗端着一盆水站在梦汐的房间门口。

“请进。”梦汐的声音没了往日的活力。

‘终究还是女孩子啊,心思那么敏感,小丫头伤心了呢。’夏朗这样想着,走进房间。

“打疼了吧?把睡裤脱了让我看看。”一边说着一边把毛巾浸入那盆水里。

梦汐趴在床上,脸一下子红了,“不要。”声音小的可怜。

“呵呵,不好意思了?不冷敷一下的话,会留下淤青的哦。”

梦汐听了这话,才小心翼翼的脱下睡裤,然后把脸深深的埋臂弯中,不想让学长看到自己不好意思的样子。

夏朗温柔的把冰毛巾给她敷上,知道她害羞,于是轻轻盖上被子。然后拉了一把椅子到床边坐下来。

“唔……学长……”

“嗯?”

“那个……”梦汐拉过大大的抱抱熊,挡住自己的脸。

“学长,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从熊脑袋后面露出一只眼睛,偷偷看学长的反应。

夏朗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一双深邃的眼睛望着梦汐,“嗯,是啊,梦汐今天做的事很让人火大呢。”

梦汐听到学长的回答,一脸沮丧。“我……对不起嘛……人家都挨过打了,好疼的。”

“呵呵好啦,不逗你啦,”夏朗温柔的揉了揉梦汐的头发,“哥哥怎么会真的生妹妹的气?”

“哥哥,是……哥哥……吗?”梦汐小声重复着,觉得有一股暖流涌入自己的心中。哥哥……家人……家,自己梦想了很久的词汇啊。

夏朗起身给梦汐泡了一杯她最喜欢的柚子茶,端到她的面前。

“呐,”

“我坐不起来,要学长喂。”

“呵呵,真拿你没办法。”夏朗无奈的拿起勺子。瞬间,柚子的清香飘满了整间房间。

喝完暖暖的柚子茶,梦汐露出了满足的笑脸。夏朗把杯子放到一旁,回到床前做好,认真的看着梦汐。

“那么,梦汐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看那些东西了吗?”

“学长,我……”梦汐低下头,她不想让夏朗看到她难过时候的样子。

“我只是,只是想要被人在乎而已。”

接着,梦汐就把爸妈忙于工作完全不怎么管她的事全部告诉了夏朗,说着说着,眼睛里又泛起了委屈的泪光。“傻丫头,你的父母怎么会不在乎你呢?”夏朗用修长的手指轻抚梦汐柔软的头发。

“父母辛苦工作,还不是为了让你生活的更好吗?爱也有许多种,你不能因为你父母爱你的方式不是你所期待的那一种就说他们不在乎你啊。这样的话,也太不懂事了哦。”

梦汐想起好久没见到妈妈了,忽然觉得有些想家。

“还有,既然你信任我,愿意让我照顾你,那我就是你的哥哥了。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让我来帮你分担。你永远也不会是自己一个人的,明白吗?所以,像今天这样令人担心的事情,以后不可以做了,记住没有?”

“嗯、嗯,”梦汐用力的点点头,“以后都不会这样了,我保证。那……我以后真的可以叫你‘哥哥’吗?”

“嗯,作为今天打了你的补偿,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好了。”

“嘿嘿,真的啊,”小丫头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邪恶。“那不如叫……大叔,好不好?”

夏朗抬起手冲着梦汐的脑袋打过去,“啪~”小丫头反应很快,用手掌迎了下来。“!”小丫头得意的声音。“嘭!”一记爆栗打在梦汐的额头上。

“哼,还想躲?”夏朗看着梦汐调皮的样子,不再担心她的情绪了。

“折腾了半天,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呃……我要吃大餐!我们出去吃吧。”

“你这只馋猫!”

于是在这个最寒冷的季节里,这个房间里的两个人都绽放出最温暖的笑容。

晚饭后,书房。

“切~原来这么简单嘛~”梦汐盯着纸上哥哥刚刚帮她写完的那道化学题的步骤。

“少说大话,下次遇到这题再写错的话可不饶你!”夏朗威胁到。

“哎哟,知道啦,你妹妹我智商很高的。对了,哥哥,有件事可不可以拜托你?”梦汐忽然严肃起来。

“什么啊?”

“我想考上F中,所以,你帮我辅导!”这哪是拜托的语气,明明是命令嘛。

“才不要教你这么难搞的学生,去找专业的老师不是更好?”夏朗装出一脸不情愿的表情。

“那……我说了你不许笑我哦。因为,因为你的声音很好听啦,听你讲课不会觉得无聊。”小丫头的脸微微涨红了些。

“呵呵,那是肯定的啦,我可是F中校园广播的名牌DJ!”夏朗自恋的捋了捋头发。

“欸?真的啊,那也要教我播音,我好崇拜F中超级有名的校园广播电台的。”小丫头满眼放光,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呐,好多现在超级厉害的DJ都是从F中开始播音生涯的呢,像那个谁啊,那个谁啊,还有那个谁……哥哥,哥哥,好哥哥,你教我嘛~~”梦汐说着,开始摇夏朗的胳膊。

“唉,好啦,真是败给你啦。我答应你。可是现在要以中考为重,播音的事等你中考完再说。”

“嗯、嗯嗯。”小丫头乖乖点头。

“呐,我们先说好,要我辅导没关系,我可是很严格的哦,你聪明的话就乖乖听话。”

“好啦~会乖乖的啦,我知道惹你生气可不是好玩的。”梦汐偷偷揉了揉屁股,今天被打的地方还疼着呢。

“知道就好。好啦,早点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模拟考呢。对了,记得考完把卷子拿回来我给你分析一下啊。”

“噢,知道啦,啰嗦。”梦汐朝哥哥做了个鬼脸,回房间去了。

夏朗看着梦汐跻着拖鞋一路小跑回房间的样子,不禁露出淡淡的微笑。虽然今天打了她,但这丫头却好像因此真正把自己当成了可以依靠的人,不再那么客气了。“这样才像家人嘛~”夏朗自言自语道。

“呼~好冷……”梦汐把自行车停在路口等绿灯,不停的向双手呵着气。今天早上起晚了,连手套都没来得及带就匆忙出了门。

周围静悄悄的,路灯照射着地面未曾融化的积雪,亮晶晶的。

隆冬时节如夜晚般黑暗的清晨自然没有太多行人,只有像梦汐这样需要补课的学生背着大大的书包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偶尔,也会有执著于晨练的人穿着很单薄的衣服呼着白气跑过。梦汐每次看到这些人,都会不禁打个寒战,真冷。

绿灯亮了,梦汐用力蹬下脚踏板。可脚下的车轮只是原地打着转,积雪形成了厚厚的冰面,光滑的根本无法前行。

“唉,倒霉。”梦汐叹口气,想着离学校也不远了,打算下车走过去。没想到下车时脚下一滑,连人带车统统华丽丽的摔在硬邦邦的冰面上。

“嘶~好痛……”梦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无奈因为怕冷,她穿得厚厚的活像自家的小熊糖糖,笨拙得根本站不起来。正当她苦于怎么从这么丢人的姿态中解放出来的时候,一只戴着小兔图案的粉色手套伸到自己的眼前。“梦汐,没事吧?”抬头,是好友诺诺。

“嘿嘿,没事。”梦汐把手递过去。

“瞧你,粗心大意的,手套都不戴。”诺诺说着拉起地上的梦汐,摘下一只手套递给她。

梦汐也不客气,把冻得通红的小爪子塞进诺诺的手套,能感到诺诺的体温,好暖。

诺诺是梦汐从小就认识的好朋友,是很温柔的女孩子。她给梦汐的感觉就像她递给梦汐的手套,永远都暖暖的,永远都在身边,陪伴着自己。

每天早读时间给全班听写英语单词是梦汐的例行任务。

“第四个,电梯,扶梯,名词。”梦汐重复了一遍,趁大家低头写字的时候,无聊的望向窗外,不出意料的看到了风风火火向教室这边冲过来的迟到惯犯——同桌陈一鸣。

“早上好啊,同位。”梦汐一只手抱着书,一只手轻轻扶住门框,露出一个标准的白领式职业性微笑,挡住了正低着脑袋往教室里闯的陈一鸣。

“喂,让开,班主任要来了。”和往常一样拽拽的口气。

梦汐往陈一鸣身后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正向这边走来的班主任孟老师,故意扯着嗓子拉着长音说:“你~迟~到~了~哎~,现~在~进~去~会~影~响~其~他~同~学~默~写~哦。”装着一幅严肃的表情,梦汐心里却乐开了花:哼哼,平时总是欺负我,今天糗了吧。

陈一鸣刚想不服气地顶嘴,却被已经走到身后的孟老师叫住:“陈一鸣!你又给我迟到。”说着把他拉到走廊边。梦汐偷笑一下,回班继续听写。

在梦汐看来,所有的班主任们的身上都有一种共同的优良品质,说好听了,叫循循善诱,但直白一点儿,其实就是啰嗦。很不幸,孟老师也继承了这个优良传统。于是,她对陈一鸣的训话在听写结束之后还在继续。

“陈一鸣,你今天又来这么晚,开学没几天你都迟到多少回了?”

“你看看你,校服也不穿,校徽也不带,我们学校就这么给你丢脸吗!”

“一个男孩子,头发留这么长像什么样子!”

“……”

孟老师站在陈一鸣面前,慷慨激昂的指责着他,数弹齐发,口水乱飞。每说一句,还用并起来的食指和中指去戳陈一鸣的肩胛骨(从小到大,我的班主任们都喜欢一边训人一边戳这里==b)陈一鸣心想,我该不会是见到传说中的灭绝师太了吧,这老太婆练过点穴啊……

好不容易师太的训话结束,陈一鸣扶着被戳的生疼的右肩回到位子上,坐在一旁的梦汐却已经笑得喘不过气来了。

“哈哈哈~陈少侠从师太的手中活着回来啦~真是可喜可贺吖。哈哈哈……”

陈一鸣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偷偷把手伸到窗外,用窗台上的雪团了个小雪球,轻轻拉开梦汐的后衣领,把雪球放进她的脖子。“那也比某人在马路上摔得起不来要好看得多!”

梦汐刚要还嘴,忽然感到脖子一凉,“噌”的一下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怎么了,尹梦汐同学?”年轻漂亮的语文老师一脸疑惑。

“没,没事。”梦汐尴尬地笑笑,又坐了下来。

“陈一鸣!你给我记住!”梦汐咬牙切齿的声音。

“哈哈哈哈……”这次轮到陈一鸣笑得直不起腰。

过了一会儿,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梦汐。“喂,同位,今天的模考,英语和语文就靠你啦。”

“想得美。”梦汐丢过去一个白眼。

陈一鸣扔回一张字条:“不借我看我就告诉老师你已经两次没收诺诺的作业了。”转过头看着梦汐,一脸“我抄定了”的无赖表情。

“唉~”梦汐无奈地叹了口气,狠狠瞪了陈一鸣一眼。

说起这个同位,那真是让人头疼。每天踩着滑板来上学,耳朵里总是塞着耳机听着各类怪异的音乐,整个人平时都一副拽的让人想拍死他的样子。平时又不怎么学习,上课总是在教科书上写写歌词,记记乐谱,理科的成绩却好得没有道理。(当然,文科成绩另当别论)最大的问题是,他总是一天到晚找梦汐的碴儿,两人几乎每天都上演着这样的闹剧,偶尔甚至把梦汐这个班里公认的“女强人”惹哭。总之一句话,在梦汐眼里,陈一鸣实在是个没什么优点的家伙。可不知为什么,学校里那些花痴女们就这么喜欢他,整天“陈少、陈殿”的喊不说,还总是夸他有型。梦汐每次看到都会恨恨得想,让你们和他坐上一天同桌你们就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残酷了,这群天真的小朋友啊。

这一天除了被陈一鸣那小子往脖子里塞了一块冰之外,其它一切都还算顺利,模考也终于结束了。英语和语文是梦汐的拿手科目,一般没什么问题。至于棘手的理科,由于前几天把时间都花在sp上再加上原本基础就不好,梦汐做试卷的时候恨不得直接自我了断。考完试才想起哥哥说过要看试卷,这使她更加坚定了自我了断的想法。只是考试时也尽了全力,总算是没有留下什么遗憾。毕竟成绩还要好几天才能出来,这让梦汐觉得稍稍安慰了一些。

“小汐,待会儿把你的听写本拿来我看看。”夏朗收拾着碗筷,看到梦汐把他做的饭菜都吃光了,心里暗自高兴。

“我不用听写的啊,我们班都是我来替老师听写。凭我那成绩,英语老师对我放心着呐~”小丫头一脸得意的样子。

“是么,那你看看书去,待会儿我给你听写。”怎么能让你偷懒,夏朗想。

“哈?不是吧……”梦汐虽说英语成绩不错,可就是不爱背单词。一听哥哥要突击听写,就知道凶多吉少,立刻去翻书。

半小时后,听写完毕。台灯下摊开的本子上,画满了红色的圈圈叉叉。

“伸手。”夏朗低沉的声音,手里拿着一把竹尺。

“哥哥……那个……”梦汐一边想着要找什么词来辩解,一边企图向哥哥撒娇。

“快点。”哥哥面无表情,语气却不容置疑。

“那……哥哥,轻点……”小孩儿可怜巴巴的伸出右手。

“左手。”笨蛋,右手打疼了你还怎么写字啊。

“欸?”梦汐稍稍吃惊的抬起头,看到哥哥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目光中却流露着温柔。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快点伸手!”夏朗狠狠瞪了她一眼。

“哦……”小心翼翼的伸出微微颤抖的左手。

“啪!”毫不留情的一下。

“嘶……”梦汐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啪!”

“啪!”

“啪!”

尺子有节奏的起起落落,并不很快,每两下之间的间隔更让梦汐疼痛难当。毕竟以前从来没有被打过手心,梦汐渐渐撑不住了,哥哥每打一下她的手就稍稍下落一些,在打到十几下的时候梦汐终于忍不住抽回了手。

“手伸出来。”冷冰冰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怜惜。

“哥哥……我疼……”

“现在知道疼了?该背单词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改。”听语气快要哭出来了。

“伸手。”哥哥坚决得让梦汐害怕。

梦汐不敢说话了,深深地低着头站在那里,把手背在身后,但就是不肯伸出来。

夏朗看不惯这丫头做错事还要逃避惩罚,沉默了几秒,也终于失去了耐心,使劲儿把梦汐的手拽过来,死死攥住她的手腕,竹尺劈哩啪啦的打下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雨点般落下的尺子打在梦汐小小的掌心上,手心的面积本来就不大,这么密集的打下来,总是打在同一位置好多下。梦汐害怕的紧紧闭上眼睛,她不敢看自己已经微微肿起来的红色掌心。

过了许久,夏朗看着小丫头死死咬住嘴唇不想让自己哭出来得样子,也不忍心再打了,放下尺子。

“以后还敢不敢不背单词了?”依旧严厉的口气。

小丫头满眼委屈的瞥了哥哥一眼,又低下头看着自己被打得红肿的掌心。左手还停在半空中,像是不敢弯手指的样子,一动就会痛得厉害。

“看着我说话。”夏朗还没有消气。

“不敢了……我好好背。”梦汐在心里悄悄补一句:“臭哥哥,打人这么狠。”

“行了,把错的词每个改20遍,好好记住,我明天还要检查。”夏朗起身让梦汐坐在书桌前,把听写本拿过来递给她。

“都这么晚了,我作业还没写完呢……”梦汐心想挨了打还要被罚抄,我才不干。

“还敢找借口,刚才打得不疼是不是?”夏朗说着,威胁的拿起竹尺。

小丫头这才安分下来。“好啦好啦,我这就抄。”不情愿的拿起笔。左手习惯性的去按本子,梦汐疼得一下把手收了回来。站在她身后的夏朗看到了,于是伸过自己的大手,把纸页捋平,又轻轻压住。

“呐,我帮你按着,好好写吧。”

一瞬间,梦汐觉得好感动——哥哥还是很温柔地照顾着她。她顺势往后一仰,靠在哥哥的臂弯里,“哥哥,你真好。”

“呵呵,傻丫头,才刚刚打过你,就说我好啊~”

“才不是呢~我知道哥哥是为我好。”梦汐抬起头,看着哥哥深邃的眼睛。

“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懂事啦?”夏朗揉揉梦汐的头发。

是啊,自己究竟什么时候起从那个任性的家伙渐渐变得开始懂事了呢?梦汐想着,开始动笔把写错的单词一笔一画认真地写在本子上。

一转眼,梦汐已经在夏朗家住了近半个月,到了父母出差回来的日子。

然而此刻,梦汐的妈妈正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病房里,双眼紧闭,昏迷不醒。坐在一旁的梦汐的爸爸满眼担忧的守护着病床上的妻子,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

其实他们提早回来了三天,不过在路上出了车祸,医生说,梦汐妈妈的情况不容乐观——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说不定,她会永远这样昏睡下去。

梦汐的爸爸想到女儿毕竟是处于升学的关键时刻,为了不让她分心,没有把妈妈的事在第一时间告诉她。当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梦汐并不在家,于是拨通了女儿的电话。

“喂,”正伏在桌上写周末作业的梦汐接起电话。

“小汐,你现在在哪儿呢?”

“哦,爸爸你回来啦,我现在住在哥……一个老师家里,他知道你们出差,不放心我一个人,就让我搬来了。”梦汐想着爸爸肯定不能接受自己跟个男孩子住在一起,随口就撒了谎。

电话那头的爸爸有一丝犹豫,他想与其告诉梦汐妈妈的情况让她担心,或许不告诉她让她安心学习才更好,毕竟到了初三的关键时刻了。想到这里,他握了握绑着绷带的拳头。

“这样啊,小汐,其实爸妈可能还要出趟远门,很可能要好几个月。不如你先住在哪位老师那里,等我们回来再去向他登门道谢,好不好?”

听到这话的梦汐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父母果然一点都不在乎自己!不禁冲着电话发起火来:

“你们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你们这样的父母我宁可不要!”梦汐说完便狠狠的摔掉电话。

隔壁的夏朗听到梦汐如此无礼的话不禁火冒三丈,立刻冲进梦汐的房间,二话不说就把她按在桌子上,拿起竹尺一阵抽打。

“啪啪啪啪啪……”

随着清脆的板子声一起落下的,还有哥哥严厉的训斥。

“你听听自己刚刚说话的态度!刚才说的那是什么话!父母照顾你这么多年,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感恩呢?”梦汐听到哥哥这样说,不服气的还嘴:

“他们哪有照顾我?他们爱我就不会把我丢在别人家里了!”梦汐说着便挣脱了哥哥按着自己的大手,再也不让哥哥打自己。

夏朗愣了一愣——梦汐从没这样激烈的反抗过自己。想必这丫头还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不让她心服口服,打了也没用。于是夏朗放下手中的竹尺,转头看着梦汐:

“心里有话就说出来,父女之间有什么不能沟通呢?!走,我们现在就到你家去,你和爸爸好好谈谈!”

夏朗不顾梦汐的反对,拉着她走出了家门。

“叮咚~”夏朗按下尹家的门铃。

梦汐的爸爸一开门,看到面容清秀的男孩和站在他身后低着头的梦汐。

“尹叔叔您好,这么晚打扰您真是抱歉,是梦汐她想和您谈谈。”夏朗说着把梦汐推到爸爸面前。

“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梦汐看都不看爸爸一眼,转身想要离开。

“小汐……”爸爸着急的伸手抓住梦汐的肩膀,却一不小心弄疼了伤口。

梦汐一转头,看到爸爸手上厚厚的绷带,一下子慌了神:“爸爸,你的手是怎么了?”

“唉,原本不想现在告诉你的。”爸爸苦笑了一下,“你们俩跟我上车吧,梦汐,我带你去看妈妈。”

车上。

“小汐,这位就是你说的老师么?”梦汐的爸爸用受伤的手不灵活的扶着方向盘,从镜子里打量着坐在后座的两人。

“呃……不是,其实,这位是夏朗哥哥,他很照顾我……先不说这个,爸爸,你和妈妈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梦汐焦急的问。

“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你妈妈她……昏迷三天了……”爸爸的声音充满了担忧。

“你现在是初三的关键时刻了,我原本想让你安心学习的,所以就骗你说我们还要出趟远门——这样我也能专心在医院照顾妈妈。”

梦汐听到这里,觉得惭愧和后悔狠狠的向她袭来——爸爸这么为自己着想,自己却对他大喊大叫,还说他不在乎自己。“爸爸,对不起……”梦汐的声音有些颤抖。

“傻孩子,跟爸爸还道什么歉。小汐,在你妈妈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也想过了,平时是我们太忙于工作了,忽略了你的感受。等妈妈醒了,我们一起去旅行好不好?目的地由你定。”

“呜呜……”梦汐开始小声地呜咽起来。“爸爸,对不起,以前是我太任性了,我一点都不体谅你们……”

说话之间,他们便到达了医院。

梦汐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病床上的妈妈:取代了平日里精致的妆容的是一张苍白的脸庞,零乱的发再也不复往日的神采飞扬。这一刻,之前不被照顾的委屈、对妈妈的想念以及现在对她病情的担忧全部化作泪水,汹涌的夺眶而出。梦汐用手紧紧地捂住嘴巴,纤弱的双肩不停的抖动。站在一旁的夏朗递过纸巾,轻轻拍着梦汐的背。

这时梦汐的爸爸走过来,拍了拍夏朗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出来。

走廊里,两人面对面站着。

“小伙子,能告诉我你和梦汐是怎么一回事吗?”梦汐的爸爸紧紧盯着夏朗的眼睛。

夏朗虽然只有16岁,但个子已经和梦汐的爸爸一样高了。他迎上梦汐爸爸的目光,把自己和梦汐的相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对不起,本来应该早点告诉您的。”夏朗说着垂下了眼帘。

“呵呵,”没想到梦汐的爸爸却爽朗的笑了笑,“看来我女儿是把我当成老顽固了呢——我可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反对她跟别人一起住的人。小伙子,以前小汐很少会跟我们交流的,今天她肯把心里的话告诉我,都是因为你把她带来,谢谢你了。”

“这没什么的……”夏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刚才我跟梦汐也说了,她现在要准备升学考试了,需要专心备考。我也要在医院照顾她妈妈,所以,暂时就拜托你照顾她吧。”梦汐的爸爸诚恳的说。

“叔叔您放心吧,其实梦汐挺懂事的,我会照顾好她的。”夏朗很认真地承诺到。其实,他也发自内心的感谢梦汐的爸爸能够这么信任他,不反对梦汐和他住在一起。毕竟,梦汐的出现也让他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在医院和爸爸告了别,梦汐和夏朗一起向家里走去。一路上,梦汐心事重重,一言不发。临走时爸爸的叮咛一直萦绕在耳边:“小汐,妈妈有我照顾,你安心备考就好。”而她自己却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对爸爸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想到这里,她禁不住生自己的气。

一阵北风吹过,梦汐向上拉了拉衣领。

冬天的风总是冷得嚣张,梦汐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被风吹得生疼。

一回到家,梦汐就拉着哥哥进了书房。等哥哥坐下,自己才开始说话。

“哥哥,今天是我太不懂事了,我不该向爸爸发火,更不该那样说爸妈,也不该顶撞你,对不起……”说着说着,梦汐把头低了下去。

“知道错了?”哥哥的声音一向温柔而耐心。

“嗯。”

“那你说自己该不该打?”语气严厉了一些。

梦汐沉默了几秒,然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好不容易挤出两个字,

“该打。”声音闷闷的,但语气很坚定。

夏朗拿起桌上的竹尺,点了点桌沿。

“过来站好。”

梦汐双手扶住桌子。

“裤子。”

很简短的两个字,却足以让梦汐明白他的意思。

梦汐迟疑了一下,还是听话的褪下了裤子。只觉得身后一阵凉意,脸颊却烫得厉害。

“啪!”又快又狠的一下。

梦汐倒吸一口凉气,抓着桌沿的双手不禁更用力了一些,指关节因为过分用力而微微发白。

“啪!”

第二下,同样的力度,打在同样的地方。

梦汐正紧张的等待着又一阵疼痛的降临,没想到身后传来了哥哥的声音:

“好了,起来吧。”一双温暖的大手帮她穿好裤子。

梦汐惊讶的睁大眼睛,充满疑问的看着哥哥。

“第一下打你不体谅爸爸,第二下打你顶撞我。我罚完了,你也不许再内疚了,知不知道?”

还在医院时,夏朗就看出梦汐因为自己对父母的态度深深的后悔、自责着。

梦汐被哥哥说中了心思,也不再刻意隐藏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夏朗轻轻拍着梦汐的背,在一旁安静的陪着她,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哥哥,谢谢你。要不是你让我和爸爸谈谈,我恐怕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梦汐大哭过一场,觉得心情平静多了。

“傻丫头,你不说自己的想法,也不去了解爸爸的想法,怎么能传达彼此的心意呢?”夏朗伸出手臂,让梦汐靠着自己的肩膀。“以后别把什么都藏在自己心里,明白吗?”

“嗯,我现在只是觉得自己好对不起爸爸……”

“你要是真这样想,那就去专心复习,准备中考。只要你考好,你爸爸就会很欣慰了。”

“可是爸爸一边工作一边照顾妈妈很辛苦,我也想帮忙……”

“这你就别操心了,反正医院离我学校也不远,我中午晚上都会买好饭给他们送去。”

“哥哥,你真好……”

梦汐毕竟还是那个不擅长表达自己的孩子,对于这个与自己非亲非故却对自己百般呵护的哥哥,她的心里有千万句感谢的话语,可最终说出口的只是最单薄的这一句。

折腾了一天,梦汐累得早早睡下了。睡醒一觉,却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她偷偷的起来,看到哥哥在整理第二天用的书,这才想起明天就是哥哥开学的日子了。看着哥哥忙碌的身影,梦汐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乖乖的,不能再让哥哥这么操心了。

由于是周末,初三的学生不用上晚自习。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一响,在教室闷了一整天的学生们就涌出了教室,享受难得的黄昏日光。

而此时的梦汐正坐在座位上,冲着桌面上摆着的几张试卷发愁——模考的成绩出来了:语文和英语凭借着101和113的高分还牢牢占据着班级第一的宝座,而同样是120分满分的数学却压在72分的及格线上。由于前段时间的疏忽,一向是弱势科目的理化双双得了59分的郁闷成绩,史地生更是没背,勉强及格的分数下面,老师用红笔写下的不满评语真的很刺眼。

班主任孟老师虽然在分析成绩的班会上没说什么,却也在班会结束以后把梦汐揪到办公室一顿狠批。看着自己喜欢的学生可怜巴巴的挨训,不复平日的骄傲,孟老师也一下子心软起来。

“梦汐,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多把精力放在学习上一些,工作忙不过来也没关系,有老师在。”

梦汐听到这儿,难过得鼻子一酸——考这样的成绩,怎么值得老师对她这么好?

谢过老师,回到教室,看着墙上的中考倒计时,梦汐明白到了必须努力的时候了,不然就不能如愿考上哥哥所在的F中了。说到哥哥……他好像说要看试卷来着——天啊,该不会在学校被老师骂,回家还要被哥哥教训吧?!梦汐揉了揉太阳穴——头疼。

正想着该怎么向哥哥解释,眼前忽然伸过一只白皙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贴了亮片的指甲闪着光,明晃晃的。

“想什么呢?”

梦汐抬起头,不出意料地看到了诺诺弯弯的笑眼。

诺诺瞥了眼桌上的卷子,一把抓过来仔细折好,利落的塞进梦汐的书包。

“下次加油!该回家啦~”

诺诺把刚买的糖葫芦放到梦汐的嘴边,“呐,”

粒粒饱满的山楂红得鲜艳,金色的冰糖好像要滴下来的样子,梦汐大大的张开嘴巴。

“那个……哥哥,这是我的模考试卷。”梦汐小心翼翼把一大叠卷子递过去,特意把考得最好的英语放在了最上面。

“嗯,”夏朗接过卷子,便认真地看起来。

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夏朗还在投入的看着,房间里安静的空气让梦汐不由的觉得紧张。向后退两步,站得离哥哥远了些。

梦汐盯着地板看了一会儿,不禁觉得无聊,于是将视线转向哥哥,想看看他有没有生气的迹象,忽然觉得,哥哥还蛮有型嘛,于是她偷偷地从下往上打量着坐在书桌前的夏朗:

鞋子:样式简约却很有特点,不是什么名牌,鞋子边缘有踢球留下的浅浅污渍;

身材:瘦瘦的也不显得单薄,盘起的腿显得很长的样子;

手:一手拿着试卷,另一只手微微握起,托着下颔,手指修长,嗯,实践证明,也很有力。

侧脸:蛮有棱角,线条还算完美,鼻梁很高。

接下来是……梦汐刚要去瞄哥哥的眼睛,没想到夏朗刚好转过头看她,小丫头正好碰上哥哥的目光,迅速低下头。

“过来坐吧。”夏朗拍拍身边的椅子。

“不、不用了,我站这儿就行。哥哥……学、学长,我,那个,这次考试尽力了,真的……”梦汐说着,不自觉地又往后退了两步。

夏朗看着小丫头紧张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啦,瞧你吓得。过来坐吧,不会打你的。”

“咦?真的?我还以为我考这么差你会生气。”梦汐瞪大眼睛看着哥哥。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把补课的时间都用来做什么了,已经教训过你啦,以后不这样就行啦。过来坐,好好听我给你讲题。”

“呵呵,哥哥你最好了~”梦汐说着,走过去搂住哥哥的脖子。

“你少得意,下次再考成这样可就没这么简单啦。”夏朗说着,给了梦汐的脑袋一巴掌。

“遵命,遵命~”梦汐乖乖坐下来,认真地听着夏朗为她把每道错题都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

微黄的灯光静静的照着,好暖,好温馨。

冬天的夜总是来得很早。太阳才刚落下,街灯还来不及亮起,只剩下无云的天空,是一片好看的淡蓝。

晚自习的上课铃声响起,刚刚吃过晚饭的初三学生们匆忙涌进教室,在一片拉动桌椅和翻书的声音过后,教室渐渐的静下来。

班主任孟老师像往常一样,在教室里巡视了一圈,然后便满意的走了出去。

梦汐目送着老师离开,当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处的时候,梦汐偷偷掏出藏在桌子下面的薯片,“咔嚓”一声塞进嘴里。

“猪啊你,刚吃完饭又吃!”陈一鸣忙着在书上写着什么,头也不抬的对梦汐说。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补充体力,本小姐今晚要发奋图强呢。”

自从上次给哥哥看了模考卷子,理化补习就成了每周三的固定任务,当然要在回家前把作业解决掉。

梦汐说着,又塞了一片薯片在嘴里,一边嚼着一边抓过陈一鸣的数学作业本,想要对一对写完的题目。

“你白痴啊!这么简单的题都错!”梦汐用铅笔在陈一鸣写错的题目旁边写了个“笨”字,还在上面加了个圈圈。

等了半天陈一鸣都没有反应,要是在平时他早就反驳了,今天怎么……梦汐转过头,看见陈一鸣正专注的在英语书上写写画画,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

不记得从哪里听说过,男孩子认真起来的样子最帅气。梦汐盯着陈一鸣微蹙的眉毛,恍惚觉得,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切~我又不是那些迷恋他的无脑花痴女。”梦汐在心里小小鄙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想法,稍稍探过头,看到一鸣在英语书纸页的空白处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简谱,下面还写着几句反复修改的歌词。

梦汐用胳膊肘捅捅旁边已经入了迷的人:“呵~还以为你终于肯好好学英语了呢。”

难得这次陈一鸣没有还嘴,还兴致勃勃地把书放得靠近梦汐一点,“喂,我刚写的,唱给你听听。”

不等梦汐回答,他就轻声唱了起来。

梦汐听得很专注,安静的教室里,偶尔能听见暖气的管子里有水流过的声音。

一鸣的歌声,该怎么形容呢?或许就像偶然划破夜空的一颗流星,光芒消逝后会留下淡淡的落寞,可见过它的人,终不会忘记它得美丽。

“嗯,还不错嘛~旋律很棒。”梦汐听完,觉得教室里沉闷的空气变得清新了一些。

“哈,那是~也不看看谁写的!”陈一鸣唱完,又恢复了一脸欠扁的自恋表情。

“少臭美了!这歌有没有名字啊?”梦汐拿过一鸣的英语书,仔细读着那首还没写完的歌词。

“呃……还没想好。不过这是我的第一首作品,一定会给它起个绝美的名字的。”

“哼,凭你,还‘绝美’?”

例行的拌嘴又要开始了。

陈一鸣还没开口,就被神出鬼没的师太班主任在脑袋上用书重重敲了一下。梦汐看到孟老师瞪着她,吐了吐舌头,也不再说话了。

等师太走了,耳边才又传来一鸣的声音:“喂,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我要站在大大的舞台上唱自己写的歌。这是我的梦想。”

梦想……吗?梦汐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墙上的中考倒计时,深吸一口气,接着打开令人头疼的化学作业,开始奋笔疾书。

“沙沙”的写字声,在教室里听起来,很美好。

四季之中,梦汐最讨厌的就是冬天。于是,气温刚刚稍有回升,这丫头就迫不及待得脱下了厚厚的毛衣,只在单薄的校服外罩了一件小风衣。对于诺诺“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评论,梦汐的回应是:“这样比较有春天的感觉。”然而在这样的初春夜晚,是完全没有“春天的感觉”的。

下了晚自习走出教室,梦汐只觉得一阵阵冷风吹得她牙齿直打颤。推着车子出了校门,却在拐角处发现了哥哥。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似乎是在给梦汐打电话。幽蓝的微光照在他的脸上,嘴角微微翘起,是很好看的弧度。

梦汐悄悄绕到他的身后,踮起脚使劲儿拍了下哥哥的肩膀。

“哥哥!”哼哼,被我吓到了吧~

夏朗回过头,看见梦汐调皮的笑脸。

“你脑袋有问题啊?!大冷天穿这么少,感冒了怎么办?”夏朗说着,用手里的手机狠狠敲了下梦汐的头。

“哎哟,疼啊……”梦汐揉揉脑袋,摆出一个讨好的笑:

“哥哥你新买的帽子好有型哦~~”

“少给我转移话题。呐,穿上!”没好气地塞给梦汐一件大衣。

梦汐穿好衣服,侧身坐在了自行车的后座上。看着前面踩着脚踏板费力爬坡的哥哥,心想:笨蛋哥哥,有你为我挡风怎么会觉得冷?

如果说在这个季节还有什么让梦汐喜欢的话,那就是头顶的这片夜空了。这个季节的夜空总是比其他时候更加明澈,除了布满天际的明星,还能看到许多夜航的飞机。梦汐抬起头,正有一架飞机闪着红色小灯划过头顶。

“哥哥,快看,有飞机哎~快许愿!”

夏朗不禁觉得好笑:“又不是流星,许什么愿?”

“差不多啦~又会亮又会动的……(——||)”小丫头固执的说着,随即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希望我能够实现考上F中的梦想。

飞机缓缓飞过,消失在城市夜晚的一片霓虹。

然而,实现梦想是要付出代价的。当看着哥哥再次拿起那把让她痛苦不堪的竹尺轻轻点了点桌沿时,梦汐很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三十下,快点站好。”哥哥原本很有磁性的嗓音每到这时都让梦汐觉得比狮吼还要可怕。三……三十下吗?会死人的啊……

于是,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梦汐决定执行方案A——逃跑战术。可惜还没挪到门口,就被哥哥揪了回来。

再换方案B——撒娇战术:

“哥哥(念的时候请把声音转7个弯以上)”可怜巴巴的揉着衣角,“今天辅导我只错了一道题嘛~表现很不错了……”小声:打这么多下,至于么?

“你还好意思说?!只有你错的那道题是我给你讲过的。之前告诉你过没有,不许错同样的题!”

“唔……你说过……”

“那就乖乖站过来!”哥哥有些生气了。

在还没想出方案C,又看到哥哥越燃越旺的愤怒的小火苗的情况下,梦汐还是战战兢兢走了过去。咬咬牙,红着脸褪去了裤子。

梦汐的手才刚刚扶上桌子,尺子就落下来了。

“啪!”第一下总是又快又狠,准确地落在臀峰上。

“啪,啪,啪……”连着好几下都打在同样的地方,浮起了高高的棱子。

“11,12,13,”梦汐在心里默默数着,只觉得身后火辣辣的,就快忍不住了。可是,惩罚的数量还不到一半呢。

夏朗知道这丫头快到极限了,看到她身后的一条条尺痕也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他知道这不是该心疼她的时候。

“做过一遍的题就一定要记牢,总是这样纵容自己怎么能提高成绩!”夏朗一边挥着尺子一边教训着梦汐,这样多少能帮她分散一点注意力,就不会觉得那么痛了。

“听到了没有?”

“啪!”很用力的一下。

“唔……听到了听到了……以后不会了……”梦汐连忙向哥哥保证。

“下次再错一样的题,哥哥就双倍的罚你!”夏朗严厉的警告她。

“啪!”

最后一下终于打完了,梦汐偷偷拭去眼角的泪,不想让哥哥知道自己又哭了。

可这个细微的小动作还是没有逃过夏朗的眼睛,他帮梦汐擦干净被泪水和汗水弄花了的小脸,微笑的看着她:

“傻丫头,在哥哥面前就别逞强了,打疼了就哭出来。”梦汐强装坚强的样子总是很让夏朗心疼。

“哼,还不是你把人家打这么疼的。”梦汐委屈的抽了抽鼻子。

“知道疼下次就别犯错。”夏朗笑着刮了刮梦汐的鼻子。

“臭哥哥,老是凶巴巴的。”梦汐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清楚得明白,哥哥是心疼她的——哥哥,能遇到你,我真的很幸运。

下午三点的阳光透过医院病房的窗户,温柔的洒在淡蓝的被套上,给看起来冷冰冰的医院染上了一抹暖色。梦汐坐在床边盯着病床上的妈妈,前些日子还略显苍白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

妈妈昏迷了这么久,梦汐甚至开始有些害怕了。她轻轻的把头枕在妈妈的胸口。

“妈妈,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在安静的病房里,她能清晰地听到妈妈的心跳:“扑通、扑通”,一声又一声,坚定而有力。这心跳声给了梦汐信心,让她相信,妈妈一定会好起来的。“嗯,我也要坚强一点才行。”她想着,猛的坐起来,从包包里翻出梳子,帮妈妈梳理着平日里总是被妈妈精心打理的长发。

“妈妈,要早点醒过来哦,瞧你,都不美了。”梦汐轻轻的把一小撮纠结在一起的头发梳开,理到妈妈的耳后。

“对了妈妈,我给你讲学校里的事情好不好,化学老师夸我有进步了呢~”

不管在学校里梦汐表现得多么能干和坚强,她还是会像所有的孩子一样,希望得到父母的夸奖,希望妈妈能为她自豪。

“呵呵,这可多亏了哥哥帮我呢——夏朗哥哥,真的是很好的人哦~”梦汐的眼睛里透着浅浅的笑意。

“不过他有时还是挺凶的啦,会教训人的。”想着不久前挨的那顿打,小丫头有些委屈的补上一句。

“吱呀~”病房的门开了,爸爸提着一袋桔子走了进来。

“小汐,别忙了,快过来吃个桔子。”爸爸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桔子,剥好递给梦汐。

“爸爸,妈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医生是怎么说的?”小丫头掰下三片桔子,一下全塞进嘴里。

“唉,能用的措施全都用上了,现在也只好等了。放心吧,妈妈休息够了就会醒过来的。”

“呃……小汐啊,有件事要跟你说……”爸爸犹豫了一下,目光有些躲闪。

“嗯,”

“是这样,明天起我要到日本去一趟,可能这次出差时间比较久。”爸爸顿了顿,“小汐你也知道,妈妈现在不能上班……”

“嗯,妈妈不能上班,你要自己养家,还要挣妈妈的医药费,我知道爸爸努力工作都是为了我和妈妈。”梦汐不等爸爸说完,就塞了两片桔子在爸爸口中,打断了他的话。

“爸爸,你放心出门好了,我能照顾好自己,还有妈妈。”

“小汐,你真是长大了,懂事多了。”爸爸的声音有些哽咽,眼里满是欣慰和自豪。

梦汐伸手擦去爸爸眼角的泪痕,却发现条条皱纹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爸爸的眼角——爸爸老了很多,这是不是证明,我也该长大了呢?

“又早是夕阳西下,河上妆成一抹胭脂的薄媚……”念着课文的语文老师刚刚走过梦汐身边,梦汐就立刻掏出手机,躲在立着的语文书后飞快的编了条短信:“哥哥,我忘记带数学练习册啦,晚自习时老师要检查的,help!”一边按下发送键,一边捅捅旁边的陈一鸣:

“喂,老师过来的时候叫我哈~”

没有反应。

梦汐转过头,不出意料的看到他又在写歌词了。这家伙买了新的五线谱本,飞速记下的字迹很随意,但一点儿也不显得潦草。

“欸~本子还挺漂亮的嘛~”梦汐一下抢过本子。

“喂,你干吗?!快还我!”陈一鸣吓了一跳,忙丢下手中的铅笔过来抢本子。

“借我看下嘛,别这么小气~”梦汐斜转过身,说着便要翻本子。

陈一鸣急了,一把抓住梦汐的胳膊,

“别闹了,还没改好呢~”骄傲如他,怎么能给别人看不尽完美的作品——或许,只是不想让梦汐看到不完美的作品。

两人你争我抢了一阵子,讲台上的语文老师终于按捺不住了,

“尹梦汐、陈一鸣,你们两个不想听课就给我出去!”

虽然语文老师长着一张古典美女的脸,但发起火来比起那个师太班主任绝不逊色。梦汐和一鸣立刻知趣的乖乖埋头看书了。

下午最后一节的班会,师太班主任照例询问着纪律委员本周有没有上课违反纪律的学生,和梦汐关系不错的纪律委员此刻自然是支支吾吾,考虑着要不要把梦汐给供出来。梦汐看到朋友这副为难的样子,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

“老师,今天我和陈一鸣在语文课上吵架了。”

“那好,你们两个,现在拿着语文书到外面去。”虽然孟老师很喜欢梦汐,但从来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偏袒她。

初三A班关于上课违反纪律的规矩是这样的:在什么课上被老师点了名,就在班会时到走廊上念一节课这门课的课文或定理公式。师太对此的解释是,这样既消耗了上课时过于充沛的精力,又补上了走神时落下的功课。老太婆的这招还真是狠啊。

于是此刻,梦汐和一鸣就双双出现在了A班的教室外面,倚墙而立。

“都是你,没事这么自觉干吗啊?”陈一鸣不满的抱怨着。

“还不是你,早点给我看那本子不就没事了。”梦汐也不甘示弱。

“还好意思说,都是你抢我本子害的。”

想着再不开始读课文,一会儿师太又要出来唠叨了,梦汐不再理一旁的一鸣,端起书大声读起来:

“《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俞平伯。”

看着梦汐不理他,一鸣也开始大声读课文,打算在音量上胜过她。

“我们消受得秦淮河上的灯影,当圆月犹皎的仲夏之夜。”

梦汐听着自己的声音被盖过,自然不服气,加大了声音:

“小的灯舫初次在河中荡漾……”

一鸣的声音又变高了,语速也加快了:

“寂寂的河水,随双桨打它……”

于是,就这样,两人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愣是把这篇水墨画般的美文读成了宇宙大爆炸的想象图。在教室里听得满脸黑线的孟老师“砰”的一声夺门而出,抱着双臂站在两人面前。

“懂什么叫读课文吗?这是吼课文!你们两个故意的是不是?打扰别人自习很好玩是不是?”额……糟糕,师太爆发了。

“尹梦汐,你是班长,因为纪律问题罚站觉得不够丢人吗?还有你,陈一鸣,什么时候能让老师省省心啊?”师太连珠炮似的训着他们俩,口水都要喷出来了。

梦汐低下头装出一幅忏悔的样子,“老师,对不起,是我的错。”心里却想着,您老要什么时候才说完啊,头很痛啊。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师,打扰一下,我是来给梦汐送练习册的。”梦汐抬起头,看到哥哥正在对师太微笑。

“我是梦汐的哥哥,请问她出什么事了吗?”夏朗朝梦汐这边看了一眼。

“哦,没什么,只是上课说话。”师太看着眼前彬彬有礼,面容清秀的少年,语气一下子平和了不少。

“真是给您添麻烦了。”夏朗抱歉的说,狠狠瞪了梦汐一眼。

“这倒没什么,既然你来了,就到办公室来坐会儿吧。”师太说完,又转向靠墙站着的两人:

“你们两个,既然不想好好读课文,就到晚自习时再站一节课!”

看着哥哥跟师太走进办公室的身影,梦汐不禁感叹:今天真是倒霉啊~笨蛋哥哥你什么时候来不行呐~唉,上帝保佑……

晚自习时的走廊很安静,不时能够听到值班老师的脚步声,以及在偷偷加课的初三老师们的声音。

梦汐瞥了一眼教室,平常总觉得有些刺眼的白炽灯光从没显得像现在这般温和过——可惜她还不能进去,悲惨的罚站还在继续。

“喂,好无聊啊~”忍不住向身边患难与共的陈一鸣抱怨。

而此时,陈一鸣却一脚轻轻向后蹬住墙壁,另一只脚自然的向前伸着,舒服的斜倚在墙上,睡着了……梦汐使劲儿踢了一下他那只蹬着墙的脚,弄得陈一鸣失去了平衡,差一点儿摔在地上。

“干吗打扰我睡觉!!”这家伙看样子很生气。

“我说,很无聊啊……啊、啊、阿嚏!”

梦汐连忙拉下挽在手臂上的校服袖子,单薄的衣服有些抵挡不住夜晚的凉意。

“呐,穿上。”一鸣脱下自己的校服递给梦汐,身上只剩下一件汗衫。

“切,少来啦,你以为在拍偶像剧啊——男主角体贴的递给瑟瑟发抖的女主角一件外套,然后两人就走到了一起……”

梦汐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什么‘男女主角’,什么‘一起’,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啊。

一鸣看着梦汐脸上泛起的淡淡红晕,递给她衣服的手还停在半空,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阿嚏!”梦汐的喷嚏适时地打破了沉默。

“行了,穿上吧,我可不想你感冒了传染我。”一鸣说着,不由分说地把衣服给梦汐披上。

“哼,柯南说白痴是不会感冒的。”梦汐一边还嘴,却一边把一鸣大大的校服套在了身上。用力吸一口气,能嗅到衣服上洗衣粉的淡淡清香。

“您要的一斤栗子,七块钱。”

梦汐付了钱,接过店员递给她的一包刚出锅的板栗。橙色的灯光下,栗子冒着热腾腾的白气。

梦汐把冻得有些发红的小手捂在上面,觉得掌心被这白气弄得微微发痒。

“呼~好暖~”小丫头说着,不禁微微扬起了嘴角。

毕竟是个单纯的小孩,一包热乎乎的栗子就足以让她觉得幸福。

梦汐一回到家,就连忙把书包往沙发上一丢,抱着栗子钻进书房。夏朗正坐在电脑前,仔细修改着第二天要用的广播稿。

“哥哥,休息下啦,呐,吃栗子~”梦汐说着就剥了一个栗子,殷勤的给夏朗送到口中。

夏朗很享受的嚼着栗子,回过头来饶有兴味的看着梦汐。小样儿,我还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好吃吧?呵呵”梦汐被哥哥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冲着哥哥傻笑。

“哼,别以为拿栗子贿赂我,一会儿就不找你算账!”夏朗又回过头,忙自己的事了。

“算……算什么账啊?”小丫头开始装傻。

夏朗也不理她,专心敲着键盘。

“哥哥,”

“嗯?”

“下午的时候,师太有没有跟你说我什么啊?”

“说你不乖,老给她添麻烦。”夏朗依旧敲着键盘,看都不看梦汐一眼。

“骗人!”我明明在师太面前伪装的很好,梦汐想到这儿有点得意。

“说你很懂事,帮了老师不少忙。满意了吧?”

“嘿嘿,本来就是嘛~”

“呼~完工。”夏朗终于把稿子改好了,点下保存键,转过身来看着梦汐。

“现在我们该解决你的问题了。”

“5555……我知道错了哥哥,我不该不遵守纪律不该上课讲话不该不认真听讲”梦汐见哥哥摆出一张臭脸,连忙双手拉住耳垂乖乖认错。

“错误认识的很深刻啊,那就过来趴好。”夏朗拍了拍自己的腿。

梦汐磨磨蹭蹭的挪过去,觉得这样挨打很难为情,可刚要开口求情又被哥哥的眼神吓了回去,只好乖乖照做。

“啪!”哥哥的大巴掌开始落下来,打在不算薄的牛仔裤上,还不算疼。

“啊!”梦汐夸张地大叫一声,巴望着哥哥心疼了就会快点停手。

“啪啪啪!”巴掌变得又快又有力。

“再装!打得轻了是不是?”丫头,胆子大了啊,敢骗哥哥了。

“不是不是~哥哥,疼……啊……”小丫头闷闷的说。

“疼?这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的疼。”夏朗说着就去拉梦汐的裤子。

“错了错了,不疼、不疼了行吧?”小丫头连忙拉住哥哥的手。

“不疼啊?不疼可不行,不疼还打你干吗啊。”夏朗挣脱了梦汐的手,到底还是把厚厚的牛仔裤拽了下来。

“啪,啪,啪,”巴掌不停的落着,疼得梦汐直踢腿,“咚”的一声,一只拖鞋被小丫头踢出去好远。

梦汐的臀上早已呈现出一片粉色,夏朗想着这丫头两天前才挨了一顿竹尺,开始心疼了。毕竟也不是什么严重的错误,哪里忍心再打下去。

“好了,起来吧。”温暖的大手把膝上的小丫头扶起来。

梦汐连忙穿好裤子,脸又红得不成样子了。

“哎哟,”梦汐原本想单腿跳着去捡被自己踢到远处的拖鞋,谁知刚跳一下,就疼得她呲牙咧嘴。

夏朗看着梦汐笨笨的样子,一边笑着一边走过去把她抱起来,轻轻放在沙发上。

“老实坐这儿。”

说完便把梦汐的拖鞋捡过来,帮她穿在脚上。

梦汐的拖鞋前面有一只毛茸茸的粉色小猪脑袋,她趁哥哥帮她穿鞋时调皮的抬起脚,让脚上的小猪直冲着哥哥的脸:“哥哥照镜子!哈哈~”

“还说我?!瞧你的小猪蹄~”夏朗说着,抓住梦汐的脚腕,把她不老实的两只脚并在一起放好。

分离了片刻的拖鞋上的两只小猪终于重逢了,他们都傻乎乎的眯着眼睛,笑得似乎很灿烂。

中考临近,初三年级的体育课也从每周两节缩减到了每周一节,这节体育课对于每天坐在教室里做题做得昏天黑地的毕业生们来说当然显得弥足珍贵。上课铃还没响,梦汐就迫不及待的拉着诺诺,往运动场走去。

今年的春天似乎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花坛里的三叶草已经长出了新叶,一片片的新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花坛前面总是围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孩子,这个年纪的小女生对于“四叶草能带来幸福”的传说还坚信不疑,于是,她们总是一到课间就蹲在花坛边上乐此不疲的找四叶草。

梦汐一边沿花坛走着,也一边凝神的看着,她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一片。

“唉,为什么我总是找不到?”梦汐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向旁边的诺诺抱怨。

“小笨蛋,这不就有一片吗?”诺诺只是向花坛瞥了一眼,就找到了一片,轻轻摘下来递给梦汐。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梦汐看花了眼睛也找不到的四叶草,诺诺总是随便看一眼就能找到。这让梦汐很是嫉妒。

“哼,看来四叶草也偏爱美女啊,只肯让我们的班花诺诺找到~”梦汐故意嘟起嘴巴,装出一幅不满的样子。

诺诺被梦汐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一时又找不到话来回击,于是带着一脸凶狠的表情去戳梦汐的肋骨——梦汐只有这个部位怕痒,这是只有诺诺才知道的小秘密。

“哎呀~哎哟~别闹啦,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梦汐被诺诺戳得直惨叫,直到上课铃响,才把她从诺诺的“魔爪”下解救了出来。

上体育课的初三女生们大都会带本书或复习材料什么的,虽然其中不乏真正爱好学习和勤奋补作业的孩子们,但大多数还是像梦汐和诺诺这样,拿复习当作聊天的挡箭牌——当体育老师埋怨他们上体育课都不活动的时候,复习总是最好的理由。

此时,梦汐正和诺诺背靠背坐在足球场的人造草坪上。随意扔在一旁的手机里,放的是的《》,安静的旋律像春风里的阳光,轻轻地摇曳,流淌。

“!”梦汐和诺诺正舒服的晒着太阳,同班的伊晨忽然跑过来,把两人都推倒在草地上。

三个女孩嘻嘻哈哈的打闹了一阵,累了,横七竖八的躺在草地上。

“诺诺,你为什么不去Y中啊?”伊晨忽然问诺诺。

“你是说保送的事?”

诺诺在不久前的数学竞赛获了奖,但是由于名次不太理想,只被保送去了小有名气的Y中,可是诺诺却谢绝了,当时同在办公室的伊晨刚好看到,直到现在才找到机会问诺诺。

“嗯,能保送多好,谁也不能保证在中考时不出差错啊。”伊晨多多少少都有些为诺诺感到可惜。

“因为她的梦想是F中啊~”诺诺还来不及答话,梦汐就替她说道。

“你怎么知道?”诺诺从地上坐起来,一脸疑惑的看着梦汐。

梦汐冲她得意地笑了笑,一脸“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表情。诺诺,你的倔强和坚持我怎么会不知道,因为,我也和你一样。

“说起来,我们想去的是同一所学校呢,明天起一起加油吧!”梦汐说着也坐起来,头上带着水钻的卡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嗯,一起进F中吧。”

一曲结束,手机响起了下一首歌:范玮琪,《最初的梦想》。

从那天之后,梦汐和诺诺就开始比平时更加倍的努力。两人经常一下课就缠着老师不放,还常常放学后讨论问题到很晚,过通这一段时间,再加上哥哥的辅导,梦汐在最近的一次模中考连最不擅长的化学都考到了全班第三的成绩,坐在她前面的诺诺也偷偷在背后向她竖起了大拇指。诺诺的成绩更不必说,得到了模考以来最好的级部第四名。

其实对于诺诺稳中有升的好成绩,班上有些人是一向不太认同的。诺诺平时不怎么做老师布置的作业,上课也不怎么听,所以他们总是觉得,诺诺有好成绩只是她的运气好罢了。然而梦汐却很清楚,诺诺只是遵循着比别人更加独立的学习方法,并且按照自己的方法默默努力着。她用做作业的时间做了比作业难度高了多少倍的习题,只有梦汐和她自己才知道。

“梦汐,我从老师那里借了套复习纲要,我们一起去印吧。”放学后诺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梦汐说。

“嗯好,我把作业送到办公室就回来。”

“那我先去外面等你了,快点哦。”诺诺说着便背上书包出了门。

梦汐看了一眼窗外阴沉沉的天空,今天一整天都是阴天,让人打不起精神。

“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梦汐使劲儿甩了甩脑袋,不再让自己胡思乱想,抱起作业本,走出了教室。

“坐好了吗?要走咯~”梦汐对坐在自己车子后座的诺诺说。

“嗯。”诺诺应道。

梦汐用力一蹬脚踏板,暖暖的春风迎面扑来,诺诺的长发被吹得轻舞飞扬,半遮着她清秀的脸庞,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男生的目光。

诺诺在后座坐着,一边哼着歌一边把刚刚复印的两份资料按顺序排好。

到了小街的尽头,梦汐一转弯,又是一阵微风,轻轻地把诺诺手中的资料吹到了空中。

“哎呀,梦汐等等,”

诺诺说着,就轻巧的跳下了车,跑到街的拐角去捡资料。诺诺的手指刚刚碰到地上的纸张,就被迎面射来的黄色灯光晃到了眼睛——一辆出租车飞快的驶了过来。

“吱——————”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划破黄昏小街的寂静,梦汐回过头,看到诺诺小小的身体被高高的抛起,然后“咚”的一声闷响,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

三年前的那一天,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年夏天的阳光很好,蝉也叫的很嚣张。

那时的我正望着窗外发呆,暗自为分到了靠窗的座位而高兴。

没有预兆的,你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

“你好,我叫林梓诺,能和你做朋友吗?”

你的声音,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最喜欢的一串风铃,叮叮、叮叮。

我回过头,看到了略带羞涩的你,微风吹乱了你的长发,我闻到,和我一样的洗发水的味道。

你说过今年我的生日要送我最喜欢的小熊吧?

你不是嚷着要我陪你吃别人觉得幼稚的棉花糖吗?

你承诺过要和我一起考进F中吧?

这些都不算数了吗?不然你怎么会中途跳下了我的自行车,扔下我一个人呢?

诺诺,又阴天了,这潮湿的空气总让我想起你留下的那间铺着白被单的冷冷的病房。

“喂,老师在叫你!”

陈一鸣的一声低吼把梦汐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她呆呆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困了的话就出去洗洗脸。”一向严厉的生物老师也难得宽容了一次。

下课铃一响,梦汐就趴在了桌子上,把脸埋在了臂弯里。诺诺的事一鸣也大概了解,梦汐的心情他又怎会不知道。他按下mp3的播放键,拨开梦汐耳边的头发,把一个耳机塞进梦汐的耳朵。

“像这样发泄出来会好很多。”

一曲不知名的朋克风调调,电吉他伴着鼓点冲击着梦汐的耳膜,很痛。

“喂,下午陪我去发泄一下吧。”梦汐没有抬头,声音闷闷的对一鸣说。

“好啊,跟班长一起翘课还真是难得呢。”一鸣爽快地答应了。

安静的午后。

梦汐从车棚推了车子,就到校门口找陈一鸣。一鸣拿下背在身后的吉他递给梦汐:

“拿好,上车。”

说着便跨上了梦汐的自行车。

一路上,梦汐抱着一鸣的吉他坐在后座,低头看着从她脚下飞快滑过的路面,觉得心里乱极了。一路陪伴自己追梦的朋友离开了,自己还要走下去吗?一直以来坚持的梦想,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片开阔的空地上。这里是一片荒废了的小树林,现在已经几乎没有什么树了,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成停车场。

“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

陈一鸣兴奋的喊着,把车子往地上一扔,就跑到空地的中心躺下来,冲梦汐喊着:

“喂,把我的琴拿过来。”

梦汐把吉他递给他,接过琴的一鸣,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就像每次梦汐看他写歌词时一样。

一鸣调着琴音,断断续续的弦响反而让人觉得平静。梦汐抬起头,觉得这里的天空似乎格外大,只可惜它还是一片灰色,天边堆积着厚厚的乌云。

忽然一声沉闷的雷响,硕大的雨滴随之落下来,梦汐压抑了好几天的悲伤终于抑制不住了,泪水混着雨水滂沱而下。

“喂,哭啦?肩膀借你靠吧。”一鸣拍拍自己的肩膀。

“谁哭了阿?没看见下雨了吗?”梦汐嘴上还不肯承认,却往一鸣身边坐了坐,轻轻倚在他的肩上。

一鸣从书包里拿出两罐啤酒,递一罐给梦汐,

“借酒消愁啊?幼稚!”梦汐擦擦眼泪,把啤酒罐推开。

“连酒都不敢喝啊?幼稚!”一鸣帮她拉开拉环,又递了过来。

梦汐听他这样说,一把夺过啤酒罐,吞下大大的一口。

“喂,说好了阿,喝完这罐酒就别再想不高兴的事了,没人和我吵架的日子很无聊啊。”一鸣说着也喝下一口啤酒,然后又抱起了他爱不释手的吉他。

“一鸣,你从来没怀疑过你的梦想吗?”

“呵呵,当然没有啊,因为那样的话,梦想就不可能实现了啊。”

一鸣调好了音,抱着吉他站了起来。在雨中唱起了他学会的第一首歌:五月天的《倔强》。扫着琴弦的手指激起落下的水花,一片晶莹。

我的梦想,也应该坚持下去吗?

梦汐正听得入神,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在哪儿呢?”

电话那头传来哥哥的声音,压着怒火,却掩藏不住担忧。

“我,噢,在学校。”梦汐想也没想就随口撒了谎。

“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梦汐和一鸣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周五没有晚自习,平时的这个时候早就应该到家了。

“呃……班里有点事,我一会儿就回去。”

“那好,路上小心。”哥哥也没有多问,叮嘱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正值上班族们下班的时间,楼道里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混杂着各家做饭时隆隆的吸油烟机的声音,显得格外热闹。相比之下,最能吵闹的小丫头还没回来的夏朗家就要安静的多。

此时,夏朗正坐在书桌前冲着半命题的作文作业犯愁,犹豫着写下几个字又匆匆划掉,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满脑子里都是孟老师打来电话时忧心忡忡的声音:“梦汐怎么一整个下午都没来学校啊,这两天她的状态可不太好……”

夏朗看了一下表,已经7点了,离梦汐打电话时已经过了近一小时,她怎么还不回来?

夏朗起身拿了钥匙准备出门去找她,刚刚走到门口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夏朗一边开门一边没好气地吼着:

“你怎么回事啊?这么晚才……”

打开门看到全身被雨淋得湿透的梦汐,夏朗顾不上再说责备的话,连忙把她拉进来。催着小丫头换了干衣服,又让她坐在椅子上,自己拿过一条干毛巾帮她擦头发。

“不是带了伞吗,怎么还淋着雨回来啊?”

“唔……忘了……”

湿漉漉的头发扫过鼻尖,梦汐觉得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看,感冒了吧?”夏朗一时忘了生气,语气里满是担心。

“梦汐,有没有话要跟哥哥讲?”想到小丫头撒谎的事,还是希望她自己把实话说出来。

梦汐低着头一言不发,却也知道,哥哥大概已经知道逃课的事了。

夏朗看梦汐不说话,也没有继续追问,热了热早就做好的饭菜,先把小丫头拉到饭桌前吃饭。

梦汐刚吃几口菜,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连忙跑进洗手间。毕竟是第一次喝酒,虽然没喝多少,脆弱的胃也开始抗议了。

梦汐漱了漱口,故作镇定的回到饭桌前,却再也没了胃口。

“哥哥,我吃饱了。”

“喝酒了吧,去书房站会儿,清醒清醒。”夏朗头也不抬地说,语气似乎很平静。

哥哥总是这样,真正生气的时候从不大喊大叫,近乎冷淡的语气让梦汐觉得不安。

梦汐乖乖的走进书房,面墙而立。虽然她心里清楚逃课撒谎是自己的不对,可还是不免觉得委屈,毕竟自己又不是无缘无故就这样子的。

墙上的钟嘀嗒嘀嗒的走着,窗外不时有积攒的雨水落下来,敲打着阳台的顶棚。盯着面前一片雪白的墙壁,梦汐觉得慌乱了许久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

半个小时过去了,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在雨里淋了太久而感到累了,梦汐渐渐觉得腿脚酸痛,头也晕晕的。于是她随手拉开身边的窗户,大口呼吸着刚下过雨的清新空气。

夏朗推门进来,看到开着的窗户,禁不住发火:

“头发没干就吹冷风,一定要感冒了才甘心是不是?”说着连忙把窗户关上。

梦汐依旧盯着雪白的墙,小声咕哝了一句:

“你不是叫我清醒清醒吗?”

夏朗听着梦汐赌气的话,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想想你今天做的事,罚你还觉得委屈吗?”

“没有……”

“那好,裤子脱掉,双手扶墙。”

梦汐深深吸了一口气,褪下裤子,摆好姿势。早就知道今天这顿打肯定逃不过,只希望哥哥快点罚完,就别再生她的气了。毕竟,诺诺的事已经够让她伤心了。

“嗖啪!”

“啊~~”

梦汐疼得绷紧了身子,觉得这一下比平时痛得多,不同于竹尺打在身上的感觉。回过头去,竟然看到了哥哥拿在手中的藤条。梦汐只觉得鼻子酸酸的,刚刚哭过的眼睛里又泛起了泪水——哥哥不再心疼我了吗?

夏朗刻意不去看梦汐的泪眼,提醒着自己不能心软,轻轻拍拍梦汐的背,示意她站好。

“啪啪啪,”连续的三下,警告梦汐不许乱动。

“自己说,我为什么打你?”夏朗停下手中的藤条。

“我逃了课……”努力掩盖着声音里的委屈。

“啪啪啪……”十下,力度不小。

梦汐疼得脸色开始发白,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还有呢?”依旧是冷淡的语气,却比刚才温柔了些。

“说,说谎……”

“啪啪啪……”又是十下,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条条红痕。

梦汐努力忍着疼痛,用手臂撑住墙,紧紧地攥紧了拳头。说谎这事确实不该做,梦汐下定了决心这次不求饶。

“还有?”

“唔……还,还喝了酒……”梦汐趁哥哥停下的时候,大口喘着气。

“啪啪啪……”仍然是十下,速度依然很快,但明显感觉到哥哥减轻了力度。

“还有呢?”停了藤条,夏朗又继续问道。

“呃……”这次是真的答不出了,实在想不起还有什么事会让哥哥生气。

“我从孟老师那里听说,你这几天作业也不交上课总是走神,这是干什么?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说一定要考上F中的?”

哥哥没让她起来,梦汐依旧撑着墙壁不敢动,只觉得身后烫得厉害。

“我不要去F中了。什么梦想,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这是什么话?你的梦想就这么不值得你坚持?!”夏朗看着梦汐自暴自弃的样子,似乎无法相信她就是那个为了实现梦想不惜接受他严苛的要求,甚至是严厉的责打的孩子。

“可是我的梦想把我的朋友都带走了!要不是为了捡那些资料,诺诺她也不会,不会……”试了几次,梦汐怎么也无法把那个“死”字说出口。

“尹梦汐!你这是为自己的脆弱找借口,知不知道?如果诺诺知道你为了她而丢下梦想,她会怎么想?!”

看了看梦汐身上交错肿起的红痕,夏朗狠狠心,又举起了藤条。

“最后十下,你给我记住,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轻易说放弃,梦想不是你可以随意丢弃的东西,明白吗?”

梦汐没有答话,却从心底承认哥哥说得很对,自己也放纵了好几天,也该重新打起精神来了。诺诺,没有你陪着,我也要一个人勇敢走下去。

“啪啪啪……”

藤条又挥了起来,梦汐使劲儿咬住袖口,终于明白了这次哥哥为什么打得这么重——他要她学会坚持和坚强。

“丫头过来,哥哥给你擦点药。”

夏朗拿着药膏走进梦汐的房间。

半晌听不到答话,只听见小丫头低低的打鼾声。没想到刚刚把她抱上床,自己出去拿药的功夫这家伙就睡着了。看来真的是累坏了。

“嗯嗯,是香草味的……”

梦话说了一半,梦汐就咬上了怀里小熊的耳朵,嘴巴还咂巴了两下,一副很满足的表情,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呵呵……”

夏朗看到小丫头可爱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又连忙捂住嘴,怕吵醒睡得正香的家伙。

夏朗拿着药膏,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拉下梦汐的睡裤,看到一条条交错的鞭痕,心里抽痛了一下,

“该死!真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怎么能打这么重?”

夏朗狠狠骂了自己一句,连忙打开药膏的盖子,轻轻的把药膏涂在那些伤痕上,生怕弄疼了她。

凉凉的药膏接触到皮肤,梦汐一下子从梦中醒了过来。回头看见哥哥在为她上药,脸唰的一下就红了,顾不上疼痛慌忙往旁边挪了挪,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额……哥哥……”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害羞,小丫头躲闪着哥哥的目光。

夏朗走到她面前蹲下来,伸手揉揉梦汐的头发,

“呵呵,弄疼你啦?”冲梦汐抱歉的笑笑,语气总算是恢复了往常的温柔。

“没、没有啦……”小丫头吞吞吐吐的,

“那、那个,哥哥你不生我气了吧?”想起哥哥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好吓人。

“这个嘛~~我得好好考虑考虑。”夏朗摸摸下巴,半眯着眼睛,偷偷用余光去瞄小丫头。

这下梦汐可不乐意了,抓过怀里的小熊就向夏朗砸过去,

“什么嘛~~都把人家打成这样了还不原谅人家,哪有这么小气的哥哥啊!”小丫头扭过头去,嘴巴噘得高高的。夏朗顺势一把抓住小熊,抱在自己膝上。

“那你看着哥哥,告诉我以后还这样做吗?”

梦汐连忙转过头来,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

“以后我保证不这样了,我要连诺诺的那份一起努力,看着吧,今年夏天我就是F中的新生。”

看着梦汐眼里又露出坚定的目光,夏朗忍不住得意地想,这才是我家的小丫头嘛。伸出食指用力点点梦汐的额头:

“笨啊你,每次都要挨了打才明白。算了,原谅你啦。”

夏朗说着站起来,把梦汐的小熊放到床上,让它坐在梦汐身边,又从桌子上拿起药膏。

“好啦,乖乖趴好,我给你擦药。”

梦汐一听,赶忙紧紧拉住被子,涨红的小脸写满了害羞。

“呃……不用了啦……”

“不上药的话,明天某人就不能去医院看妈妈咯。”

上个星期,梦汐一直吵着要哥哥陪着去医院,爸爸不在,自己去看妈妈的话会寂寞的。

“唔……那,等等。”

梦汐这才松开拉着被子的手,把原本面朝自己坐着的小熊转过去,面冲着墙。

“不能让糖糖看到我这么糗的样子。”(话说梦汐的玩具熊熊叫糖糖,还有人记得不?__?)

夏朗拉开被子,看着肿起来的伤痕,又是一阵懊恼。

“打疼了吧?”声音里是满满的怜惜。

“没有,不疼。”小拳头紧紧攥着,嘴上却还在逞强。

“哼,这么快就忘了今天为什么挨打了?还说谎。”夏朗说着,上药的手微微用力了一些。

“嗷哥哥轻点轻点,疼……”小丫头赶紧抱紧了怀里的枕头。

梦汐呲牙咧嘴的叫唤了近半小时,痛苦的上药过程终于结束了。接过哥哥塞进她怀里的小熊,梦汐很快又沉沉的睡了过去。这天晚上,梦汐睡得很香,在梦里,哥哥给她买了足有奥运火炬那么大的冰激淋,

“嗯嗯,香草味的……”

温柔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偷偷钻进来,照在小熊糖糖的脸上,黑眼睛瞪得圆圆的,似乎很委屈的样子。

梦汐又使劲儿咬了咬它的耳朵,

“咦?怎么不甜呢?”

呵呵,真的不甜吗?其实,还没做过比这更甜美的梦呢。

在我遇到的所有人里,我最喜欢你
梦里有时身化鹤,人间无数草为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