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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芭蕾小记

楔子

那天是我第一次走在舞院和民族大学之间的夹道里,不时有几个高挑的女生三三两两的擦肩而过。我在她们的身后慢慢走着,顺便正大光明的窥视观察。细长的脖颈,挺直却不显僵直的脊背,和独特的走路姿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呼之欲出的舞者气质。。

这条夹道通往一个叫“榆子舞苑”的舞蹈教室,舞院的练功房紧张,舞院的学生们便常常在课余时间,在这个“榆子舞苑”合租一个教室,一练就是一下午。

前方的小姑娘们叽叽喳喳地谈论着什么,时不时夹杂着几声清脆的笑声和打闹,貌似在讨论上课的趣事。她们看起来相当亲密,估计是多年在一起“受虐”,培养出来了“革/命情谊”。

看着眼前青春洋溢的背影,我不禁有些退缩。我十六岁了,早已不是乱做梦的年纪。没有任何基础,不过看了几部芭蕾舞剧和录像,便认定是心中所爱,非它不可,是不是太过草率?想起那日给陈老师发信息的情景,我问他可不可上您的小课,他问我多大了,我握着手机,踌躇半天,才一咬牙,回过去“我十六岁了,没有任何基础,但是我想从头开始认真学。”回信的间隔,我握着手机,心中忐忑,生怕下一条短信就是“不要做梦了,死了这条心”之类的残酷却极现实的话。幸好陈老师没有让我忐忑太久。不一会儿便收到回信“想认真学是好的,这周六下午3点到榆子舞苑03教室,我们谈谈。”看这这条简洁的回信,我难掩心中的激动——虽然没有直接说收我这个学生,但是愿意见见我也是好的。我心中充满了离梦想更进一步的雀跃。。

可是离榆子舞苑越近,我的心头越忐忑。我再一次审视自己,微胖的身材,不算高挑的个头,还有十六岁这个感尴尬尬的年纪,我真没有什么值得芭蕾对我敞开大门,伸出橄榄枝的。这么多从5岁就泡在练功房的既有天赋又肯努力的孩子,我拿什么去跟他们比?

我长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谁说追逐梦想没有风险?我推开沉重的旋转门,顺着大厅右侧的“榆子舞苑”的告示牌,推开了舞苑的门。接待处坐了一个很有精气神儿的老大爷,正用电脑做着什么,我小心的上前,正踌躇该怎么开口,就听见他笑意满满的声音“探头探脑的干什么呢,小姑娘?”我一怔,马上打蛇随棍上,狗腿地说“我不是怕打搅您嘛,老师您好,我是来找陈老师的,他告诉我在03教室。”老大爷看了我一眼,哦了一声,“杨肆是吧,陈老师跟我说了”往右后方一指,“陈老师正在上小课呢,让你直接进去”,说完还从老花镜的上面促狭地看了我一眼,“小姑娘好好干啊”。我红了脸,夺荒而逃。。

我摸摸索索得找到03,在门前站定,却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呻/吟哭泣声夹杂着两个人聊天的声音。我满腹狐疑,提手敲门,门内的谈话声戛然而止,然后便是一声“请进”。温润的男声,让人忍不住猜想说出这样话的男子该是如何模样。我推门进去,却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男子和一个中年妇女分别坐在两摞厚厚的垫子上,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以仰青蛙的姿势躺在地上,双腿膝盖都被那男子踩在地上。我强迫自己忽略视觉冲击,向那男子微微鞠了个躬。

“陈老师,您好,我是杨肆。”。

“她是我的学生,”我听到陈老师对傍边的女士如是说。“找个地方坐下吧,我还有20分钟结束。”。

我听话得找了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直接坐在地上。坐下之后,我开始四下观察。我在老师的右后方,地理位置优越,让我可以肆无忌惮的观察他。陈老师看起来很年轻,即便是坐着也无法掩饰他颀长的身材。头发黑中带了一些棕色,不硬也不软,很舒服的样子。下午的夕阳照进来,给他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暖暖的光晕,愈发显得这个年轻人温润和煦。一件松松的大T恤,黑色的练功裤和黑色皮质的软鞋,透露着舞者的简洁。就算是坐在一堆垫子上,就算脚下还踩着别人,仍然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度。我一边偷偷观察他,一边对自己说,这就是舞者的气质。

我坐的角度,可以清楚得看到小姑娘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她从我进来就一直在哭,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眼睛和鬓角流下来,砸在练功房的地板上。压抑的呻/吟断断续续的从她的嘴中泄露出来,看得出来,她在极力隐忍。我听见那位女士跟老师说“今年想让长卿考北舞附中”,猜测她应该是她的母亲。原来这个女孩儿叫长卿。看着这一张被泪水模糊的小脸,我心中浮现出一丝不忍。同时也吃惊她母亲如何能如此面不改色的聊天。又过了五分钟,小姑娘估计已经到了极限,终于鼓足勇气,向老师求饶。。

“老师……老师……”她不说让她起来,也不喊疼,就这样一声声地喊着“老师”。

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我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老师的脸,终于在她喊第四声“老师”的时候的捕捉到了一丝不忍。我本以为他要放过她了,却听到不带任何感情的一句“数100个数,就让你下来。”。

我心一紧,却看到小姑娘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长卿哭着,却不敢耽搁。。

“……2……3……”。

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声带还没有发育,还带这些许童音。再加上时断时续的抽噎,听来格外心痛可怜。小姑娘的母亲竟然也不劝,就在那老神在在地看着、听着,还不忘跟老师聊天。

这年头的父母,真狠得下心啊。。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长卿终于数完了。。

“下来吧。”老师一句话,听得我犹如天籁,虽然在他脚下的不是我。。

“去踢腿,左右各100个。”他继续吩咐。。

我不禁侧目。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长卿蜷缩其身体,缓了一会儿才爬起来,两条腿一直在发抖,一步一步挪到把干上,开始踢腿。才踢了两个,就听见一声极其严厉的声音“高一点,过头!”我吃了一惊,想不到如此温润的老师竟然也能发出这样严厉的声音。

小姑娘显然吓到了。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委屈还是体力不支,小姑娘扶着把干,竟然不踢了。老师也不催,就老神在在地看着。又过了十几秒,估计这沉默的安静太有力量,她才重新踢起来。不知又过了多久,这“酷刑”才终于结束。这做的人受罪,我这看的人也难受。怪不得我拿死党兼狗头军师袁朗常骂我“同情心泛滥”。。

可是结束了,小姑娘却完全没有过来的意思,还扶着把干站在那里,背对着我们,浑身的汗水泪水。长卿的妈妈稍显尴尬,对老师赔笑说“她这孩子,从小就倔”,同时从包里拿出湿毛巾,准备给长卿擦汗擦泪。

我心中长叹,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老师笑着摇摇头,不以为意,从长卿妈妈手中拿过毛巾,竟然是亲自给长卿擦脸。我看着老师吧微微蹲下/身子,把手搭在长卿肩膀上,一边给她擦脸一边说着什么,不知道说了什么,长卿竟然破涕为笑。我不禁佩服。我猜测这对师徒已有多年的默契了。练得时候怎么练,哄得时候怎么哄,老师心里早就摸得清清楚楚。长卿妈妈松了口气,注意到旁边的我,诚恳的说“陈老师是个好老师,小姑娘好好跟着陈老师学啊。”我又不可避免的红了脸。。

母女两个收拾好东西,跟老师再见,在门口,长卿竟然回过头,对我说了一声“姐姐再见。”我笑着回道“长卿再见,阿姨再见。”心中却不禁讶异。若是我,这么没脸的样子被别人看去了,自是虽不至于怨恨别人,但见面还是会难免尴尬。但长卿却如此毫无芥蒂,如此胸襟,让我佩服。

送走两母女,老师终于有时间跟我谈一谈了。我们坐在刚刚的两堆垫子上,面对面,我的脸还是红红的。。

“为什么想学舞?”我听见老师这样问。。

我脱口而出,“因为自由。”。

“因为自由?”。

“是的,我看堂吉诃德,看海盗,看星条旗,看舞者在台上飞驰、旋转,好像全世界都不再重要,好像这光怪陆离的世界在舞者眼中不过是一个游乐场,我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词——自由。我也想拥有这种自由。”。

沉默。。

“你今年十六岁了吧。”老师突然转变了话题。。

我不禁苦笑。“您不会也像别的老师那样,告诉我死了这条心吧?”。

他笑了,英气的五官在笑容的作用下变得十分柔和。他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尖,“对自己这么没信心。”然后,他说了一句,足以改变我一生的话。。

“别人,十六岁晚了,但你不会。”。

我腾地站起来,如遭雷击。。

我的确不会,因为两年之后的我,凭着一曲艾丝美拉达变奏,参加首都的“李桃杯”舞蹈大赛,获得了少年组的金奖。也就是那一年,陈疏老师“慧眼识珠”的美名,也传遍了舞界的大江南北。

那天下午,我们聊了很久。从芭蕾的起源,古典芭蕾的优雅精致,到现代芭蕾的热情奔放。我们为捍卫各自心目中最棒的芭蕾舞者争辩,吵的火热,连门口接待处的老大爷都引来了。对了,我终于知道,他叫何伯。我们分享自己对芭蕾的心得,分享自己印象最深刻的舞剧和变奏。我们一直聊,一直聊,聊到太阳西下,聊到皓月当空。直到我们两个的肚子都开始咕咕作叫。多年以后,我回想起那个下午,仍觉得无常美妙。我,一个门外汉,他,一个在芭蕾界摸爬滚打20年的舞者,竟然能够聊得如此深入和痛快。我忘记了他是我的老师,估计他也忘记了我是他的学生。我们只是两个爱舞的狂人。。

那个下午给我的感觉如此之好,以至于我早已把他训练时的严厉抛之脑后。我没有细想他叫我观摩别人上课的深意,也没能做到他对我隐含的期望。第一次上课,便让他深深失望。而那时的我,骄傲而倔强,不服管束,不听训诫,第一次课,便气得他差点逐我出师门。

那是我第二次踏进榆子舞苑子舞苑。没有了第一次的生涩和小心翼翼,我轻车熟路地跟何伯打招呼,轻车熟路地摸到03。何伯说老师已经到了,虽然我没有迟到,但是我有些心虚。上次见面,老师说要出差一个礼拜,没有时间带我,怕我受伤让我自己一个人不许乱练,只吩咐我减肥。我的身材自己也有数,要是从事别职业的自然算不上胖,但要是作舞者,起码还要瘦20斤。他走得时候,我信誓旦旦,说保证减3斤,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那一周我先后跟我的闺蜜和妈妈闹翻,心情压抑无比。我本来就有轻微的抑郁症和,心情不好的时候更是难以掌控。其实也怪我自己点儿背,有那么多种,有厌食的,有暴食的,为什么我偏偏是暴食呢?这一周下来,不但没瘦,反而还重了两斤。我本来就生的娃娃脸,就是胖一两,也是胖在脸上。难怪刚刚老师一看到我就眸子就炸了。

我看着老师有些阴寒的脸色,心中不由惴惴。但是他什么也没说,而我又不知从何说起,气氛就这么冷了下来。我默默地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lns和T恤。我不喜欢体服大袜,一是每次都要现换太麻烦,二是去洗手间不方便。。

看我准备好了,老师便打开的音乐,让我随着他的动作热身。我们两个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下,默默地拉伸、舒展。。

我知道,虽然老师什么都没说,但他心里憋着火儿。我很内疚,同时也很委屈。我知道我做的不对,可是我没有办法抵挡。我从5岁就看心理医生,曾经有一阵子,拿百忧解当糖似的的吃。这半个月,我找舞蹈老师,处处碰壁,在家里还要阴奉阳违,谎话连篇,压力之下,我又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样,以暴食作为了我的宣泄渠道。每次发泄完,心中的负罪感和胃中的不适,都让我痛不可当。而且,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冷暴力。对我摆脸色,比打我一顿都来得难受。。

我心里不痛快,身体也跟着懈怠。我相信老师在对面的镜子里看的到我的一举一动,但是他却什么也不说,这让我更加难过。我们就这样一大一小,就着音乐,在练功房里怄气。

热身完毕,他回过头来,淡淡的吩咐,“去拿两个垫子来。”。

毫无温度的话语撞击着我的耳膜,让我的委屈如同潮汐般涨到了心口。

我拿来垫子,放到他面前。他把两块垫子分开,放到墙根。。

“趴青蛙。”。

还是三个毫无温度的字。。

我学着录像带中的样子,双脚贴墙,大腿小腿90度,靠着自身的力量向下沉。我还没开始疼,我知道。可是看着不远处他黑色的裤脚,想起他毫无感情的话语,突然觉得如此孤独无助。我的眼泪忍不住的往外流,刚离开眼眶,就直直砸向地板。练功房很静,衬得我的泪水击打地板的声音愈发清晰。我知道他肯定听到了,索性不再掩饰,竟小声啜泣起来。。

就这样,我趴在练功房的这边哭,他站在不远的地方看。这样过了几分钟,突然听见一个疲惫的声音,“就这样吧,杨肆,不必学舞,你也不是我的学生。”。

我整个人呆住了。。

我不相信这句话出自陈疏之口。上次见面,他还鼓励我“十六岁不晚”,今天便要逐我出师门!

我突然疯了一样的爬起来,满面泪痕,“我有错我可以改,你凭什么赶我走?!你这是不教而诛!”。

他怒极反笑,“你有什么错,错都在别人,你有的只有委屈。。

我才明白,他生气,是因为我把情绪带到了训练中。。

像我这种半路出家的孩子,头顶上就像悬了一口宝剑,每时每秒都珍贵异常。其他的孩子,早就乘着千里马跑得不见踪影,我骑着一头小毛驴却不知奋进,还每天晃晃悠悠,当真是不知死活。

想通了之后,我羞愧异常。我慢慢走到他面前,双膝一曲,跪倒在地。想我杨肆一生飞扬跋扈,跪天跪地跪父母,今天终于跪了一次老师。“天地君亲师”终于凑了个差不离。

我虚虚抓着他的裤脚,哀求道,“我错了,老师,不要赶我走。”。

头顶上方传来清冷的声音,“我给我你机会了,杨肆。你刚进来的时候我什么也没说,是因为不想影响你训练的心情,想不到你竟这么大的脾气!学舞第一天,便知道拿训练撒气,当真无师自通。既然你如此天资聪颖,想必也不需要我这个碍眼的老师!”。

我吓得浑身发抖。这些天,我找了无数个老师,皆备拒之门外,在我灰心沮丧之时,在业界有口皆碑的陈疏竟然把我收到门下。而我,今天生生把我这天赐的好运给折腾没了。当真自作孽,不可活!我很清楚,若是我今天被他赶出去,我的芭蕾之梦就可以彻底终结了!。

我紧紧抓住陈疏的裤腿,哭道,“老师,求您,您不要赶我走,我以后一定听您的话……”

陈疏置若未闻。我们两个,一站一跪,就这样僵持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绝望之际,“起来吧”,头顶传来一阵叹息,“跳舞的人,要学会保护自己的关节。”。

我欣喜若狂。。

陈疏终究还是没有赶我走。我急忙站起来,却没成想膝盖跪得太久已经麻木掉,竟一个趔趄,就要扑倒在地。陈疏眼疾手快地扶住我,我生生磕进了他的怀里。闻到他身上谈谈的松针气味,想到刚刚差点被逐出师门,心中充溢了劫后余生之感。又想到他刚刚的冷言冷语,心中浮现出万分委屈,竟就这这个肩膀,号啕大哭起来。。

陈疏没把我推开,任我在他身上哭了个够。等我消停了,他问我带毛巾了没有,我也乐得被他“伺候”,就指了指我的单肩大包。他从里面翻出毛巾,去洗手间淘了淘,就像那天给长卿擦脸一样,擦干净了我的眼泪鼻涕。我的脸又红了个透。。

“老师”,经过了刚刚的事,我还是有些怕他,但是我还是鼓足勇气跟他说出了我的想法,“下次,我再做错事,您可以骂我罚我,不要什么都不说,不理我好不好?我心里好难受。”

陈疏轻笑,“你以为你还能躲得过?”。

我愣住。。

我的死党袁朗曾经也是一名华丽丽的文艺小青年,在舞院附中被虐了3年,在见识了一次散打的威力之后毅然弃舞从武。直接从一小文青蜕变成了一小匹夫。好在他昔日的朋友都还在舞校,各种消息还是灵通的很。。

早就听说,舞院有打学生的“传统”,小棍儿教鞭更是人手一条。而其中,一陈姓老师更是冷面修罗,不但打得狠,罚得更狠。曾经创造出罚一个班的学生悬空耗腿2个小时,最后把全班罚哭的记录。。

我回想起袁朗的吐槽,再看看旁边的陈疏,突然感觉四周冷风飕飕的过。

他不以为意,转身真的从包里拿出了一根藤条!。

我吓得话都说不顺溜了。“陈……陈……陈老师,我知道错了,这次……这次不打可以吗?我……我保证绝不再犯。”。

“这次打你,是这次的错,跟你下次犯不犯错,没关系。”陈疏语气平淡,却让人无法违逆。

我词穷了。。

我也的确该打。是我练功不专心,是我辜负了他的期望。

我按照吩咐趴在把杆上,听着陈疏在后面陈述挨罚的规矩。。

“腿分开,不许乱动,不许用手挡,不许咬嘴唇。”“我会打得很重,你会很疼,但我不会让你受伤,也不会影响明天的训练;如果你乱动或乱挡的话,就不一定了。”。

我听了他的话,趴在把干上一动也不敢动。。4

“今日罚你,是罚你练功不专心。”陈疏的声音竟然如此肃穆。。

“是。”错了就是错了,我没什么可委屈的。。

“十下,小惩大诫,不用你报数。”。

“是。”。

啪!。

我从未挨过打,这种疼,是我第一次体会,就像是一道热油泼到了我的臀上。让人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啪!。

又是一下,我忍不住把臀部往前倾,想借此缓冲凌厉的藤条。想不到我这小动作却换来了更严厉的3鞭。。

“不准动!”耳后的声音寒冷刺骨又严厉非常,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我就像是那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挨打前的雄心壮志,这会儿全都飘得烟消云散。所有的意识都用来抵抗者严厉的家法,只盼着快点结束,快点结束。。

“趴好了!”我的恍惚又引起了陈疏的不满,一鞭把我打得服服帖帖。。

估计是看我实在挨得辛苦,或许是怜我的第一次挨打不适应,最后4鞭竟是极快得便打过了。

“罚了你以前的错,就长个记性,下次再犯就没这么简单了。”陈疏冷冷的说。

“是,老师。”我忍着哭腔,答应道。。

“站起来,看着我”。。

我强撑着直起身,就听见他说,“你是不是有抑郁症?”。

我脑中一炸,他怎么会知道?。

似是看出了我眼中的疑问,陈疏说,“刚刚给你拿毛巾的时候看到你的百忧解了”。

我心中警铃大作,大呼大意。又听见他问,什么症状?。

“”,我如实相告。。

“把那个药丢掉,不许再用,还有,每天一日三餐,正餐、加餐、点心,吃了什么,喝了什么,都必须向我报告。每天早上起来跑4000m,跑之前一条短信,跑之后一条短信发给我。谅你也不敢撒谎。”他冷冷的说。。

我确实不敢。我腹诽。你藤条还握在手里没放下呢。。

就这样,第一天的授课,什么也没学,却一顿杀威棒把我打服帖了,也把我的坏毛病扳了个干净。多年以后,我问陈疏,当时是真的要赶我走吗?陈疏没回答。我再三逼问下,才说出“投到我门下,还委屈成这样,第一次上课就敢使性子耍脾气的,你是第一个”。我恼羞成怒,感情是您老人家小肚鸡肠整治我找补自尊呢?陈疏淡淡得瞥了我一眼,我立马服帖了。都这么多年了,积威犹在,可见我当时被压迫的有多狠。可是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他是为我好。当时,不知道他是怎么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我是瞒着家里学舞的,竟然背着我,拜访了我父亲和母亲。我爸爸一直开明,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动我固执的母亲。从此我不必偷偷摸摸,不必拆东墙补西墙,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学舞了。

就像我说的,他一直为我好。。

6:00钟我被闹钟叫醒。伸手把闹钟拍死,准备接着睡,不想一翻身,碰到昨天的伤口,我一个激灵坐起来——晨练!。

我一咕噜爬起来,跑去厨房冰箱拿柠檬水,冲进浴室,漱口、洗脸一气呵成,动作麻利堪比训练有素的士兵。真是一朝被人打,十年怕藤条。。

随便套了条和套头衫,登上跑鞋,抓起手机和钥匙,便冲出了门。边走还不忘给陈疏发短信,告诉我开始了。。

我绕过小区的花园,穿过一条小路,溜进我家旁边的大。。

早晨的大格外安静,暗红的塑胶跑道上稀稀拉拉跑着几个老头老太太,估计是大退休的老教师,和几个早锻炼的男生女生。。

我简单活动一下,就上跑道了。昨天挨打的地方还是疼得紧,我不敢耽搁,咬着牙继续跑。4000m,就是10圈,多亏了我从小练羽毛球的功力,体力还不错,要是平时的我根本不在话下。可关键是我现在带着伤,每跑一步都抽动着全身的神经。跌跌撞撞跑完这10圈,我全身都湿透了。

回到家给陈疏发了短信后,就钻进浴室,把自己冲干净。热水打在红肿的鞭痕上,仍是油泼般的疼。让我疼还不带伤,陈疏诚不我欺!。

冲完澡出来,手机上多了一条短信。“跑完步记得拉伸放松,以免长肌肉。把我发给你的基训组合的视频背熟,每次上课前提前30mn到,自己热身,别再让我等你。”。

干巴巴的一条短信,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人格分裂,”我心中腹诽。。

我算是看出来了,陈疏这个人,一遇到芭蕾的事,就性情大变。想听一句软话,那是甭指望。而我,耍性子是再也不敢,只能指哪打哪逆来顺受。连岁的长卿都被他训的浑身发抖,更别说我这个承受能力强的大人了。想要那个那天跟我谈笑风生的陈疏在课堂上出现,纯属痴人说梦。

下午他到的时候,我已经基本完成了热身。。

“来,把集训组合再给我做一遍。”他边脱外套,一边不忘吩咐我。

我重新打开,随着音乐,跟着自己的记忆,小心翼翼地做着那些我根本不熟悉的动作。我知道,陈疏就在我身后看着,我一丝也不敢懈怠,等着一套动作做完一遍,竟比我自己做3遍还累。

音乐结束,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我扶着把杆,一动不动,心里却翻江倒海。不知道他满意与否,是不是又要棍棒加身。

“芭蕾起源于意大利,兴盛于法国,以其典雅高贵区别于其他舞种。”。

陈疏从背后绕道我面前。我狐疑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他看到了我眼中的疑惑,解释道,“以后每次上课我都会向你介绍一些芭蕾的历史和西方的艺术史,对你理解芭蕾有好处。”。

看我点点头,他接着说道,“芭蕾的三大标准就是‘开绷直’,‘开’就是外开,是一切芭蕾动作的基础。如果外开做不好,那么连最简单的‘一位’都做不标准。就像你刚才的‘一位’,因为胯部开度不够,只能利用地面的摩擦力,拧膝盖来凑短缺的度数,长此以往,不仅肌肉的走向会越来越难看,而且极易受伤。”。

“所以我们今天不练别的,就练外开。”。

我心尖一颤,就要来了吗?舞者无法逃避、无法绕行,只能咬牙接受的挑战,就要来了吗?我心中又浮现出了长卿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一想起在舞台上优雅纷飞的舞者,凌空一刻的自由,我又觉得这一切,值得。。

陈疏似是看出了我的犹豫,用简单的命令中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去拿两个垫子垫在膝盖底下,去墙边趴好。”。

愈是简单的话愈是有力量,我乖乖得按他的吩咐,走到墙边,趴好青蛙。

死就死了!当初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没想着活着回去!

可是,所有的雄心壮志在陈疏踩上我的胯的那一刻,一切都化为乌有。。

疼,太疼了。。

那种疼,就像是我的腿下一刻就会被生生别断一样。从肉到骨头,从里疼到外,错骨断筋。

而且,最让人害怕的,不是疼,而是恐惧。那种没着没落,不知何时是个头,不知前方是什么等着你的恐惧。。

胯才下去了一点点,我便忍不住开始挣扎反抗。

“放松!”头顶传来两个字。不像呵斥,却让人心里发颤。。

我咬着牙,抵抗着自己的本能,拼命放松。可是一放松,胯虽下去了一点点,可是疼确是刚刚的几十倍!。

是的,几十倍。我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向地面。本不想这么没出息,可是除了眼泪,身体再也找不到任何别的宣泄窗口。我终于再也忍不下去,齿间冒出了细碎的呻吟。

我用指甲紧紧扣着地面,想借此分散一下疼痛,却于事无补,只能狠狠地掐自己的手臂。

我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陈疏。。

“松手!想自残还没到时候!”。

我颤颤巍巍的松开手,最后一点慰藉都被剥夺了,心中不禁万千委屈。。

“我再说一遍,放松!软下去!”。

陈疏才不管我委屈不委屈,还是用那一句句没有丝毫温度的命令,向我砸去。

“疼……”我终于忍不住,跟他求饶。“求您,老师……求您……”我声泪俱下。

陈疏不为所动。。

我终于认清了现实。练功时,陈疏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丁是丁卯是卯,做不到,他就耗到你能做到为止。。

不是不想软下去,我只是害怕,害怕软下去后那不知会是怎样的疼痛。。

我正在踌躇犹豫着,就听见头顶传来陈疏冷冷的声音,“刚刚跟你都白说了是吗?开绷直开绷直,你不开,你永远别想跳好芭蕾!我最后说一次,软下去!”。

我早已痛的神志不清,恍若未闻,只一个劲儿的哭泣求饶。我害怕陈疏,可我更害怕疼痛。“老……师……老师……求您……求您下来……我腿要断了……”我一声一声,哭得撕心裂肺。

“我知道你害怕。”耳边突然传来温润的声音。我本来以为,只要在练功房就再也不会听到的温润的声音。“当时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小时候练舞,每次突破极限都觉得身体会被撕断。”我没想到陈疏会给我讲这些。注意力被渐渐吸引,不知不觉,我竟然止住了哭声。我听他接着说,“真正让你害怕的不是疼,而是未知,对吗?”。

我的眼泪又出来了。就像一个摔倒在地的孩子。没有人扶,也就自己爬起来了。有人上去关心,反而受不了。。

陈疏原来是懂我的。他懂我的恐惧,懂我的苦痛。。

“杨肆,不要害怕,放松,深呼吸,相信自己,也相信老师,好吗?”。

他边宽慰我,脚下的力道却丝毫未减。我无处可逃。。

这就是每个舞者的宿命。这么好的老师,这么细心的教我,我却怕苦怕累,有对得起谁?“连这点疼都受不了,真的就不用的学舞了。”我只能如此在心中默默为自己鼓劲。

破釜沉舟般得,我深吸一口气,趁着呼气的一刹那,把身体狠狠放松!。

啊!。

我夹着哭腔的惨叫顿时充满的练功房。陈疏就在刚刚我呼气放松的一刹那,将我的胯,踩到了地面。。

我疼得全身发抖,连面子都顾不得了,只一个劲儿的大哭。。

明明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明明承受着自己应当承受的痛,心里为何却那么的委屈。

“数个数,我就让你起来。”他又换上了那公事公办的口吻。。

我忍着痛,调整呼吸,“………………”。

我不敢数太快,生怕他一个不满意,罚我重数。我就这么边哭边数,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数完。。

陈疏从我胯上下来,从我的包里翻毛巾。而我,已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小声地抽噎。

我哭得太投入,所以,我没能发现他余光里看向我时的,那一丝不忍,和骄傲。

陈疏边给我擦脸,边揶揄道,“怎么,刚刚哭着求着我让你起来,现在怎么赖在地上不动了?”

“疼……”一个字被我说得七拐八弯。。

“那就趴着好了,”陈疏倒不像生气的样子,“刚刚看你哭得那样儿,还不如长卿呢。”

“长卿多大,我多大?”我立马不服道。虽然浑身上下没有力气,嘴上却不肯吃亏。

陈疏不说话了。就在我以为他理屈词穷之时,只听见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杨肆你这话可就没良心了啊。”我抬头一看,这不是我那死党兼死狗袁朗嘛。。

他也不看我,晃晃悠悠地从门口踱到我面前,嘴里却不停,“小爷我从岁开始练舞,每次上基训都会脱一层皮,你也不是没见过。”。

的确,我跟袁朗从小是邻居,每天放学都跟在他身后疯玩。他周末要上小课,我有时玩得不够尽兴,就硬闹着也要跟着去。袁妈妈也不阻拦。所以,袁朗练功时的糗样我的确见得不少。照这样说,从小就练功的孩子也是苦的紧。。

“y,陈老师好!”袁朗跟陈疏问好,还装模作样得鞠了个半躬。十成十的狗腿和十成十的吊儿郎当。。

“小朗来得挺早嘛。”。

小朗?!我知道陈疏认得袁朗,毕竟教过的学生,怎么样都会有些印象的。可是“小朗”,这也太亲切点了吧。。

“看什么?”似是看出了我眼中的鄙视和不解,袁朗继续大尾巴狼,“作为陈老师的得意弟子,我当初硬要改学散打,陈老师惋惜得心都碎了。可即便如此,我还是陈老师心中的宝贝。”这脸皮……厚得……。

“行了小朗,别贫了,”估计陈疏也听不下去了,指挥袁朗做苦力。“去,帮我把杨肆的腿收回来。”。

“啊?”我跟袁朗几乎异口同声。。

只不过这“啊”背后的意思,各有各的不同。。

我本以为袁朗是来找我的,想不到陈疏竟然是让他帮我练功。我看长卿练功心里都别扭,更别说让袁朗一个外人帮我。是,袁朗是我发小,我的朋友。但他只代表了我的生活。而我的舞蹈又是另一个世界。而这个世界中,除了我和老师,其他人都是外人。我不习惯把我最不堪的一面展示给别人,朋友也不行。。

而袁朗吃惊的缘故,则把我气得牙痒痒。“陈老师,想当初无论我被你压多狠,您都是逼着我自己收腿,怎么到了杨肆这儿就不一样啦?不公平!”我听了恨不得往他的嬉皮笑脸上砸一拳。交友不慎啊,我仰天长叹。。

陈疏没理袁朗的胡搅蛮缠,温言安慰我:“算起来,袁朗也算是你的同门师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不理。什么嘛,找人来帮忙为什么不提前问一句我愿不愿意?做老师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我继续赌气。。

“听话。”陈疏继续温言劝解,但是我能听得出他言语间隐藏的怒气。。

今天才第二天上课,我就再一次的犯了他的忌讳——拿训练撒气。。

果然,陈疏耐心耗尽,不再理我,而是转身吩咐袁朗,“把她给我拉起来!”

袁朗左右为难。。

一边儿是尊敬的师长,一边儿是从小玩儿大的“兄弟”,如今两个人因为他闹得不可开交,单纯的袁朗深感罪孽深重。。

“老师……要不,今天就算了吧。”袁朗替我求情。。

我内牛满面。好兄弟啊,还是跟我一条心。正在我为悲喜交集之时,就听见陈疏道:“怎么,觉得我现在管不了你了?”。

这话说的极重。别说我这生性敏感的,就是平常看起来没个正行儿的袁朗,都觉得心像被捅了一刀子。恨不得只要是老师不生气,就是扇自己两巴掌都行。。

袁朗终是再不敢求情,也不敢耽搁,快步走到我身边,小意劝解着,“小肆儿,你小时候整天跟在我后面玩的满身是泥,偷爬假山摔下来哇哇大哭,不都是我给你擦脸擦泪招呼大人的。你丢人的事情我看得还少,别不好意思了啊。”他看我脸色缓和了些,便接着说:“你慢慢地,把腿并拢,同时身体向外滑,我帮你。”。

我没再接着怄,本来嘛,我生的就不是他的气。。

我试着按袁朗说的,慢慢收腿。刚刚一动,那原本麻木的胯部,就像突然苏醒一般,每一寸肌肉每一寸骨骼都在叫嚣着疼痛。我咬着牙不肯出声,可是却再也没有力量和勇气继续。袁朗看我实在可怜,便拉着我的肩膀,把我拖出墙根,双手齐用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我的双腿迅速合拢了。

我疼得眼前一阵发黑。为了缓解疼痛,只能大口大口的呼气吸气,远看就像是一条垂死挣扎的鱼。。

陈疏倒没有再催,看我缓的差不多了,便吩咐我去把干侧踢。还是左右各。

袁朗把扶我起来时,我的脚都是软的。我借着袁朗的力道,挪到把杆旁,双手扶着把干,开始侧踢。。

我对着镜子才踢了十几个,就看到后面陈疏的脸色越来越黑。。

“停!”他终于忍无可忍,一指袁朗,“去,给她做个示范。”。

袁朗走到把杆前离我两米的地方,站好一位,看似毫不费力的轻轻一踢,就踢到了脑后

我目瞪口呆。。

想不到袁朗4、5年没跳舞,功还保持得这样好。真是叹为观止。

“看到了吗?”陈疏淡淡地说,“就按照这个踢。”。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把腿向外踢。我不可能达到袁朗的水平,别说我的胯只是“开”的初级水平,我膝盖内侧的韧带还从未开发过。好在陈疏没有继续再吹毛求疵。这也是后来我跟陈疏渐渐熟悉后发现的他的众多优点中的一个。一个学生,他一眼看去,就能知道程度怎样。训练的强度,训练的侧重,他一笔一划摸得清楚。他认为你能做到的,你就一定能做到,也一定得做到;你觉得超出了你能力水平的,他也不会强求。他会让你疼得死去活来,却能让你死心塌地地信任他。因为你知道,陈老师有分寸,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学生受伤。

我踢完这撕心裂肺的个,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的烂泥一样,软塌塌的再没有一丝力量

我腿软得不想动,就索性扶着把杆对着镜子站“一位”。别说,开完胯之后,我的“一位”站起来确实轻松多了,也没有了硬靠着地面摩擦力扭着的感觉。看来,一份付出,真的就是一份收获。我开心于我的进步,对陈疏的不满也少了很多。。

我正想的出神儿,就看到陈疏坐在一摞垫子上招呼我过去,“杨肆,过来我们谈谈。”

要是忽略垫子上那根藤条,我真相信他叫我过去只是为了跟我“谈谈”

我晃晃悠悠地提腿过去,在他面前站定,做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这时,去洗手间帮我淘毛巾的袁朗也回来了,一看这架势,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袁朗,进来,坐这儿一起听。”陈疏吩咐道。

于是,他们两个坐着,我站着,旁边还有一根讨厌的藤条。高低尊下,立见分晓。

“小孩儿筋骨软,容易压。可这个‘容易’二字,说的是老师,不是学生。”我一头雾水,怎么又说到这儿了?陈疏没理会我眼中的疑问,接着说道,“、十六岁的小孩儿,的确,老师一脚下去,就能踩个横叉竖叉,老师压得很轻松,不费力,可是,做学生,该疼的,还是一分不会少。同样是违反生理结构的生生把韧带和肌肉抻开,怎么会不疼呢。”他说道这里一顿,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以后,不要再把年龄当做放纵自己的借口!”说道这里,已是声色俱厉。

我心下羞赧,舌头像打结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一个低低的“是”。

“还有第二点,”陈疏继续说,“既然进了我的门,就要守我的规矩。尊敬师兄,就是第一条。当初我并不赞成收你,是你师兄劝我,我才同意见你一面,在这一点上,你永远欠你师兄一个情!”

我惊呆了。心里一股热流涌过。

袁朗少见地窘迫,故作狗腿地跟陈疏凑近乎,“我也是为您老网罗天下人才嘛,师妹甭往心里去。”。

我的双眼顿时模糊了。

只听陈疏接着道:“我明后两天要去市开会,这两天袁朗你就负责你的训练。我回来之前要完成度的横叉和竖叉,胯不用再练,保持就好。要是我回来检查,反而退步了,我不问你,只拿袁朗是问。听到了吗?”。

“是。”我跟袁朗忙不迭答应道。

怪不得今天一定要袁朗帮我练功,原来是要我提前适应环境。。

“现在,我们可以清算一下你的帐了。”

我试着按袁朗说的,慢慢收腿。刚刚一动,那原本麻木的胯部,就像突然苏醒一般,每一寸肌肉每一寸骨骼都在叫嚣着疼痛。我咬着牙不肯出声,可是却再也没有力量和勇气继续。袁朗看我实在可怜,便拉着我的肩膀,把我拖出墙根,双手齐用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我的双腿迅速合拢了。

我疼得眼前一阵发黑。为了缓解疼痛,只能大口大口的呼气吸气,远看就像是一条垂死挣扎的鱼。。

陈疏倒没有再催,看我缓的差不多了,便吩咐我去把干侧踢。还是左右各。

袁朗把扶我起来时,我的脚都是软的。我借着袁朗的力道,挪到把杆旁,双手扶着把干,开始侧踢。。

我对着镜子才踢了十几个,就看到后面陈疏的脸色越来越黑。。

“停!”他终于忍无可忍,一指袁朗,“去,给她做个示范。”。

袁朗走到把杆前离我两米的地方,站好一位,看似毫不费力的轻轻一踢,就踢到了脑后

我目瞪口呆。。

想不到袁朗4、5年没跳舞,功还保持得这样好。真是叹为观止。

“看到了吗?”陈疏淡淡地说,“就按照这个踢。”。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把腿向外踢。我不可能达到袁朗的水平,别说我的胯只是“开”的初级水平,我膝盖内侧的韧带还从未开发过。好在陈疏没有继续再吹毛求疵。这也是后来我跟陈疏渐渐熟悉后发现的他的众多优点中的一个。一个学生,他一眼看去,就能知道程度怎样。训练的强度,训练的侧重,他一笔一划摸得清楚。他认为你能做到的,你就一定能做到,也一定得做到;你觉得超出了你能力水平的,他也不会强求。他会让你疼得死去活来,却能让你死心塌地地信任他。因为你知道,陈老师有分寸,绝不会让任何一个学生受伤。

我踢完这撕心裂肺的个,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的烂泥一样,软塌塌的再没有一丝力量

我腿软得不想动,就索性扶着把杆对着镜子站“一位”。别说,开完胯之后,我的“一位”站起来确实轻松多了,也没有了硬靠着地面摩擦力扭着的感觉。看来,一份付出,真的就是一份收获。我开心于我的进步,对陈疏的不满也少了很多。。

我正想的出神儿,就看到陈疏坐在一摞垫子上招呼我过去,“杨肆,过来我们谈谈。”

要是忽略垫子上那根藤条,我真相信他叫我过去只是为了跟我“谈谈”

我晃晃悠悠地提腿过去,在他面前站定,做出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这时,去洗手间帮我淘毛巾的袁朗也回来了,一看这架势,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袁朗,进来,坐这儿一起听。”陈疏吩咐道。

于是,他们两个坐着,我站着,旁边还有一根讨厌的藤条。高低尊下,立见分晓。

“小孩儿筋骨软,容易压。可这个‘容易’二字,说的是老师,不是学生。”我一头雾水,怎么又说到这儿了?陈疏没理会我眼中的疑问,接着说道,“、十六岁的小孩儿,的确,老师一脚下去,就能踩个横叉竖叉,老师压得很轻松,不费力,可是,做学生,该疼的,还是一分不会少。同样是违反生理结构的生生把韧带和肌肉抻开,怎么会不疼呢。”他说道这里一顿,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以后,不要再把年龄当做放纵自己的借口!”说道这里,已是声色俱厉。

我心下羞赧,舌头像打结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一个低低的“是”。

“还有第二点,”陈疏继续说,“既然进了我的门,就要守我的规矩。尊敬师兄,就是第一条。当初我并不赞成收你,是你师兄劝我,我才同意见你一面,在这一点上,你永远欠你师兄一个情!”

我惊呆了。心里一股热流涌过。

袁朗少见地窘迫,故作狗腿地跟陈疏凑近乎,“我也是为您老网罗天下人才嘛,师妹甭往心里去。”。

我的双眼顿时模糊了。

只听陈疏接着道:“我明后两天要去市开会,这两天袁朗你就负责你的训练。我回来之前要完成度的横叉和竖叉,胯不用再练,保持就好。要是我回来检查,反而退步了,我不问你,只拿袁朗是问。听到了吗?”。

“是。”我跟袁朗忙不迭答应道。

怪不得今天一定要袁朗帮我练功,原来是要我提前适应环境。。

“现在,我们可以清算一下你的帐了。”

我都快忘了那根藤条,现在陈疏突然拿起来,让我不由心惊胆战。。

“自己说,今天犯了什么错?”。

我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袁朗,支支吾吾。。

“要我打你十鞭才能想得起来吗?”陈疏冷冷的声音砸向我的耳膜。。

我被逼到角落,只能如实交代,“不敬师长,儿戏训练。”。

“好,不敬师长,下,儿戏训练,屡教不改,翻倍,下,有异议吗?”

“没有,”我嗫嚅道。

似是看出了我的尴尬,袁朗慌忙站起来,“我先出去。”

“站住!”陈疏喝止住袁朗。“你是她师兄,没什么不能看的,今天,你就坐在这儿老老实实地看着。”

我知道,陈疏这是在打磨我的性子呢。我什么都不能说,也不敢说。

“我怜你还要练功,这下,只打你胳膊上。”又见他对命令袁朗,“给她示范一下受罚的姿势。”

只见袁朗应了声“是”,干脆地走到把杆前,双臂分开与肩同宽,手腕搭在把杆上,肩、腰下沉,竟是个压肩的姿势。

“起来吧,”陈疏吩咐道。“帮她摆正姿势。”

我学着袁朗的样子,用力地把肩往下压,突然觉得一阵大力,只听袁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肩放松,用上身的力量带动肩膀,向下压。”我不敢挣扎,只觉得肩膀的关节要脱离出去一般,疼得我心都纠结在了一起。

“师兄……”我从来不知道压肩也能这么疼,小声求肯。

袁朗不为所动,直到老师喊停,我肩上的压力才卸下来。

“保持这个姿势,”陈疏冷冷吩咐道。

嗖啪!

凌厉的藤条裹着风抽向了我的手臂。手臂本来就没什么肉,一下下去,就仿佛是刀割了一般

我还没从疼痛中缓过来,就听见陈疏冷冷的问:“为什么打你?”

我脑子里痛地一团浆糊,没有喊叫出来已经是极力隐忍,那还有什么余力回答什么问题。何况这问题又让我如此的羞耻。

在我愣神儿的功夫,下藤条又狠狠地向我抽来,我痛得失去平衡,跌倒在地。我隔着眼泪看向陈疏,却没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任何怜惜。他就站在那里看着我,冷冷地地看着我,让我本来就战战兢兢的心更加委屈。

我赌气般得爬起来,重新摆好姿势,肩膀一下压,牵动了胳膊的伤痕,痛得我浑身发抖

“我再问一遍,”我刚摆好姿势,就听见陈疏,“为什么打你?”

我的胳膊痛,心也痛。为什么委曲求全都换不来你的丁点儿怜惜。

啪啪啪!

又是三下,比刚刚的三下更狠。我咬牙不发出一点声音,仿佛只要一出声儿就会被他看轻了一般。我心里的委屈,多得像是要溢出来。

我已经让袁朗在这里看我挨打了,为什么还要拿这些问题来逼我?!我本来以为你是疼惜我的

悲伤到了尽头,竟全化作了倔强。

不知哪里来得勇气,我竟然径自抽回胳膊,直起身,对陈疏怒目而视。

我的放肆连袁朗都吓到了。赶忙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胳膊,要我像老师道歉

我不理他,只盯着陈疏。“您要想赶我走就直说,不必如此费尽心机羞辱我!”

啪!。

话音未落,我的左脸就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袁朗,这还是那个容我再他头上撒施撒尿、作威作福,任劳任怨的袁朗吗?

“杨肆,就冲你这句话,我今天也要把你打醒!”袁朗不理会我的眼泪和错愕,声色俱厉,“老师想赶你走?!想赶你走每天晚上查文献查到凌晨、点钟,想赶你走给你制定训练计划改改动动、次还不满意,既想保证进度,又怕你受伤,这些天院骨科的张医生都快成了陈老师的私人医生,每天无数个电话讨教咨询,十六岁的女孩儿的骨骼韧带肌肉的强度和潜力,教练在这方面的认知都能赶上专业医生了!这都是为了你,杨肆!”

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就见陈疏一个手势打断了袁朗的话,“我点钟还有一堂课,小朗帮我把场地清理一下。”

我也是被清理的对象吗?

袁朗也慌了,“杨肆,杨肆她不是故意的。”

我这个人,虽然跋扈,却有情有义,不然也不会和袁朗这种大大咧咧的男孩子玩得来。我做人做事,向来秉承“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一听到陈疏竟然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对他的那点儿误解委屈刹那间烟消云散,只觉得自己真是个混蛋。

看着陈疏那个决绝而苍凉的姿势,我终究是狠狠地辜负了这个可遇而不可求的好老师!

我转过身去,对陈疏鞠了个躬,“老师,对不起。”我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流出来,“我有一个请求,我可以在临走之前看一眼我的家法吗?”。

陈疏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藤条递给了我。我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是恭敬地双手接过,

然后在袁朗错愕的眼神中,高举着藤条,重重地跪在袁朗面前。

“我不敬师长,儿戏训练,求师兄责罚。”

袁朗瞬间明白了我的用意。。

“杨肆,你性子狂傲,不服管教,我今天就替老师管管你!”说着,从我手中抽出藤条,绕道我身后,重重甩到了我的背上。

“为什么打你?”

“我不敬师长,儿戏训练。”

“为什么打你?”。

“我不敬师长,儿戏训练。”

每打一下,袁朗问一句。

袁朗打得很重,估计他心里也觉得我该被打磨。。

我不敢哭,也没脸哭。

就这样一问一答,打完了本应该打在我胳膊上的下。。

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没想到身后传来陈疏冷冷的声音,“下,背。”

我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只要能让我留下来,就算再打我下我也愿意。

袁朗照做,十下藤条夹着风狠狠地砸下来。我用尽全力保持着姿势,还是不由自主地被打的向前一倾。。

“跪稳了!”袁朗呵斥。“是,师兄。”我忍痛应到。

十下打完,就听见陈疏淡漠的声音,“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全部意志都用来抵抗疼痛的我一头雾水,不知该怎么回答。

“继续。”

我明显感觉到袁朗愣住了,仿佛在消化陈疏刚刚的命令。

只是这冰冷的沉默太过骇人,袁朗终究还是扬起藤条,狠狠地打了下去我终是忍不住,每打一下,呻/吟声就从我的嘴角泄露出来。

“现在想清楚了吗?”。

我默默回想我今天犯的错,还没等想完,就听见冰冷的两个字。

“再打。”

袁朗这次是怎么也扬不起藤条了。我已经跪得摇摇欲坠,肩上的红痕触目惊心。

“老师,”袁朗小心翼翼地组织着措辞,“杨肆,杨肆受不住了。”。

空旷的练功房里只有微不可闻的呼吸声,和我时有时无的啜泣。两者相互映衬之下,把练功房显得格外阴沉压抑。。

而我,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

向来自诩性子大气爽利的我,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得矫情和面目可憎口口声声叫陈疏“老师”,究竟心里有没有一刻是真的把他当做我的老师呢?

我质疑他的决定,我反抗他的教导,我无视他的付出,我曲解他的好意!

我对他的信任如此稀少,以至于小小的一点委屈就能让我口不择言、悔不当初。

我根本就没有全身心的托付给他!而他,却在全身心的为我着想,为我谋划我的确不配做陈疏的学生。。

“师兄,您打我吧。”我终于开口,努力稳住的声线还是带了些许的颤抖,“既然跟了老师,我做错了认打,做不好认罚,我不委屈。”

“杨肆,你……”师兄被我的不自量力气到了,“你觉得你还挨得住吗?就算挨得住你第二天还要不要练功?不分轻重!”话一出口,才发觉其中的僭越,袁朗尴尬地语不成句,“老师,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之后,干脆顺着这个话音儿重重的跪在地上,半是撒娇、半是哀求地说,“老师,杨肆交给我,我保证好好教,要是做不到,您唯我是问。老师,您还不知道我吗?我办事,您放心!今天,今天,不打了好吗?”

我只听“嗖”的一声,伴随着陈疏强压怒气的声音,“一个两个都能耐了是吧?膝盖都不要了吗?!喜欢糟蹋自己就尽管来,喜欢跪我也不拦着!”

我惊得回头,只见袁朗被陈疏一个藤条打得几乎倒在地上!。

我吓得赶紧回过头继续好好跪着,只听袁朗在我身后“嘶嘶”地喘气,还不忘贫嘴,“老师我这不一激动忘了嘛,老师您别生气……”。

陈疏直接被这个活宝被气乐了。

“喜欢跪就在这里跪着,等长卿来了告诉她教室改到。”说完竟头也不回地推开门走了。

我不知道陈疏是吩咐的袁朗还是我俩,但再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不在这跪着。

“袁……”我刚想开口问一下袁朗的伤势,就被他出声打断了。“受罚期间是不允许说话的。”然后再没有话。

我是背对着袁朗的,所以看不到他的姿势和表情,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能非常明确地感受到,袁朗身上带着的那种,敬畏和恭谨。

我似是被他感染一般,调整呼吸,慢慢摆正自己的姿势。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肃穆的,跪在夕阳的余晖下。

也就是在这个下午,我从袁朗身上,第一次意识到,为人弟子的本分。

那个下午是怎么结束的,我已经记不清了。只有那随着夕阳越来越长的剪影和最终彻底的黑暗,还深深刻在我的脑海中。或许还隐约记得长卿推门进来那一刻,一刹那的惊异和随后古灵精怪的嘲笑,以及后来奉命“释放”我俩时善意的揶揄。而自始至终,陈疏都没有再出现。但这些都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那个叫杨肆的女孩儿,在这一天的下午,在夕阳和黑暗的陪伴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急速地长大了。

第二天下午,我像往常一样,提前半个小时来到舞苑,做着那套已烂熟于心基训组合。由于头天开胯的原因,每做一次Pl,跨根儿都传来一阵锐痛,甚至带动着大腿肌肉也不自觉地发抖。我努力稳住自己的气息,力求把没个动作都做到精准。一套动作下来,身上已经出来一层薄汗。我松开把杆在包里找水喝,一抬头才发现袁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后。也不知道这样他看了多久。

“不错,”他淡淡的说,“疼痛是舞者的一部分,你能理解这句话,我很高兴。”

不知道为什么,我能听得出来,他的语气,跟平时,有点不一样。。

“现在,我看看你能为这句话,付出到什么程度。”。

“再做一遍刚刚的组合,然后自己压压腿,稍后给你压横叉。”。

他简单的几句话,就使练功房里的气氛变得凝滞起来。这种气氛下,仿佛一切人类的语言都失去意义。那种深深的压迫感,让你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却只能心甘情愿得按照他说的做。

我默默地把水杯放到一边,把重新打开,在把杆前站定。。

这段音乐已经听了好多次了,但是每次听内心仍会有隐约的雀跃。随着音乐起伏吸腿转肩,觉得自己终于有了一点舞者的模样。。

“我不练舞已经有年了,自然也不能指点你什么,刚刚只是让你热身,”袁朗见我做完这一套动作,淡淡的开口,“现在侧踢,左右各,活动开了,自己耗胯。”。

我照做。才踢了没几个,就听见袁朗冷冷的声音:“中午没吃饭吗?用力!”

我心下一颤。虽然早就做好了袁朗在练功时“六亲不认”的心理准备,可是被他这么不留情面的呵斥,心里还是有丝丝的委屈。。

我赌气般的把我的腿用力地甩向头顶,只一个动作,就感觉疼痛从胯根儿迅速得传遍四肢百骸,连牙齿都痛得打颤。。

我咬牙顶着,强迫自己忽略那深入骨髓的疼痛,一下一下踢得又高又直。

等到个踢完,我已经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了。我扶着把干,努力把自己站得很直,却不能控制得大口大口喘着气。。

我还没缓过来,就见袁朗已经在墙边摆好了垫子,示意我过去耗胯。。

我一步一软地过去,只觉得自己腿有千斤重。。

我把膝盖分别跪在两个垫子上,脚顶着镜面,先趴下上身,然后膝盖用力,慢慢向两边划去。

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整,我只觉得我的胯比之前更疼了。仿佛一个晚上,那些新鲜的刚刚被撕开的肌肉纹理,就迫不及待得恢复原样,重新抱在了一起。。

我才明白袁朗刚刚在我身后说的“疼痛是舞者的一部分的”话。。

舞者,就是不断地撕扯,反复,再撕扯,再反复的轮回中锻造自己,身体坠入永恒疼痛,却让灵魂得到自由。。

我深吸一口气,暗示自己放松,随着呼气,将身体下沉。一厘米一厘米,我抬起头看对面镜子里的自己,胯已然只差几厘米就贴地了。。

我心中狂喜。。

其实,有些事只有真正做到了之后才会了解。疼的时候,压一厘米和压两厘米,其实疼得是一样的。你就在一厘米处耗着,疼也不会比在两厘米时少,而且还不会进步,何苦呢?所以,还不如把身体交给这种疼痛,全身心的托付与它,信赖它,感激它,因为它不仅代表了你的进步,更是一个舞者全部的灵魂依附!。

我正沉迷于舞者的哲学中,就听到一个隐含怒气的声音:“杨肆,让你趴在那是走神的吗?你自己看看你下去了吗?”。

我如梦初醒,低低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接着刚刚的力道继续下沉。

可是刚一用力,我就疼得眼前一黑。这完全跟刚刚不是一个疼法!。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刚刚得出的“理论”不再适用,心也瞬间由于这种未知的疼痛被恐惧占领。

我卡在那儿了。。

我既想用力下沉,又实在害怕那骇人的疼痛,一时僵在那里,进退两难。

正当我天人交战之时,就听见袁朗冷冷的声音,“下不去是吧?下不去就在这耗着,耗到贴地为止!”然后又听见他暗含嘲讽道,“老师辛辛苦苦帮你压下去,你倒好,一个晚上全还给老师了,你就是这么做人学生的?出门之后别说你是我师妹,我跟老师都丢不起这个人!”

我被袁朗的话激得满面通红,嗫嚅道:“我没有……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对不起的是老师,我只是个替老师干活儿的,”袁朗打断我,“话说回来,你最对不起的还是你自己!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点苦都吃不了干脆别练舞了!”然后又看了一眼还是没有贴地的胯,冷冷道,“你也别指望我帮你压,我没有老师那么心善心软,你下不去,我们就在这耗着。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为什么每个人进了练功房都变成了另外的样子?那个曾经那么疼我,对我言听计从的袁朗哪去了?。

我原本淡淡的委屈像是涨潮一般,蔓延了整个胸腔。。

我低低得应是,然后鼓足勇气,将胯根往下沉。。

我一边自我催眠,一边咬牙劝自己“放松,再放松”。眼泪也早已无力控制,它要流就让它流吧。整个身体都身不由己,全身上下也就只有眼泪可以来去自如。。

想不到这最后一点点距离竟如斯艰难。。

还差最后一点儿,我似是豁出去了一般,也不管自己已经痛得不知放松,也不管即使压下去了也还是这无穷无尽的疼痛,就像是单纯想结束现在的状态一般,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将最后一点胯根儿压平了。“呜……”我终是忍不住,眼泪成了积攒委屈的载体,涨满之后终于溢了出来。

我趴在地板上哭得可怜,就听到袁朗快步向我这边走来的声音。我以为他是反感我哭,吓得立马道歉,“师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哭的,我错了,您别生气。”。

“想什么呢,”我不敢相信耳边竟是如此温柔的声音。脸被轻轻得抬起来,传来湿湿热热的感觉,竟是一条温热的毛巾。。

袁朗边给我擦脸,边柔声说,“本来练舞已经够苦的了,身体上的苦,精神上的苦,再连哭的权利都剥夺了,那岂不是太可怜了。”说着又一点我的鼻尖,“况且我也怕你这个小东西把自己憋坏了。”。

看着眼前这个对我温言劝慰的袁朗,我鼻尖一酸,泪就涌了出来。。

“我以为你再也不疼我了。”我哭道,“我不好好练功,我把老师气走了,你也讨厌我了是不是?”我哭得一抽一抽地,“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凶?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凶……”

袁朗也不劝,就任我发泄,然后随时揩掉我的鼻涕眼泪。等我渐渐平静下来,才淡淡地开口,“杨肆,我从小看你长大,你什么性子我最清楚。倔强,冷硬,不服管束。”袁朗一个手势止住我将要出口的反驳,继续说道,“就比如这次要学舞,你自作主张,瞒着家里,最终还不是老师去帮你叔叔阿姨挨个儿的劝。你越长越大,主意也越来越多,叔叔阿姨也挟制不了你。”“这些年,你都习惯自己拿主意,也开始不相信任何人,你认准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袁朗叹了一口气,“你一个女孩子,有主见,我很开心,但是,别人的意见,最好还是要听一下。”说完,突然话锋一转,“这几天你跟着老师,我也从老师那里听说了不少你的事,想不到你竟是越发的野性难驯!”说到这里,语气已是严厉至极。。

“我今天就是想看看,你杨肆,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听话’两个字!”。

我一时呆在那里。。

“舞蹈这一行当,就没有自学成才的。为什么?因为她太需要经验,太需要鞭策,也太需要一双别人的眼睛。我相信以你的聪慧,定能明白我的意思。”我依旧呆呆的点头,就听袁朗厉声道,“可即便没有这些理由,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师重道’了?!”。

“我看你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袁朗冷冷道。。

我惭愧得满脸通红。。

“但我看你今天还算是有些觉悟,”袁朗声线软了下来,“不然,就算老师想收你,我也再也不会管你!”。

我慌了,慌忙表决心,“不要,袁朗,不,师兄,我听话,我以后都听话,您别不管我,”说着,竟又是要掉眼泪了。。

“你先别忙着表态,”袁朗打断我,“你这次,闹得老师很伤心,老师最后还要不要你这个学生,我心里也没有数。”袁朗没理会我突变的脸色,接着说,“但是,你把布置给你的功练好了,做好了你的本分,才有资格谈其他。”。

我低低应了。。

“现在接着耗,分钟后就可以起来了。”。

袁朗番外一

盛夏的午后,空气中的躁动正是最活跃的时候。不过对于舞校的孩子来说,暑假决不意味着冰激凌和美国大片。头天刚刚上完小课的袁朗,正在家里的客厅耗腿。17岁的少年,后膝盖稳稳地搭在半米高的凳子上,上身挺直,胯也严严地压在地上,安静得就像一台雕塑。不知少年已经这样耗了多久,似是觉得无聊,或是因为疼得厉害想分散一下注意力,少年捡起手边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有时候生命就是这么奇妙。在哪一阶段遇见谁,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冥冥之中老神仙早已一笔一划给你算得清清楚楚。。

电视里播的是柳海龙跟一名泰国选手的比赛。里面观众的喊声震天,让袁朗的眉毛不自觉地皱了一下。可是下一刻,袁朗的注意力就立即被柳海龙的动作吸引了。都说泰拳狠戾,可是柳海龙却看起来丝毫不显吃力。无论对方攻来什么招式,都能被他轻松化解。用一句中国古话,就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袁朗已经完全被电视中的比赛吸引了。满眼都是柳海龙变幻莫测、四两拨千斤的招式。听着场上的人声鼎沸,袁朗似乎也热血沸腾了。。

等到柳海龙打赢了比赛,袁朗呆呆地随手关了电视,自己却老大一会儿不能回过神儿来。他努力在脑中回想柳海龙的每次出招的路线和力道,想的太过入神以至于连腿麻掉了都没有注意。他甚至把脑海中柳海龙的脑袋换成了他自己,然后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中狠狠地教训了那个泰国拳手。

那个下午,耗完腿之后,袁朗没有像往常一样,复习上一节课刚刚学的变奏,而是直接冲进了浴室。冲完澡的袁朗,换上得体的居家服,径自走进书房,抄起一张纸,开始发呆。

袁朗从小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只要他在有什么问题想不明白,就喜欢拿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像旁观者一样,剖析自己,分析环境,直到问题解决。。

毋庸置疑,袁朗是喜欢跳舞的。17岁的少年是最叛逆的时候,只要他不愿意,没人逼得了他。可是,袁朗不明白的是,为何自己竟对刚刚看过的比赛念念不忘,甚至连训练都没有兴趣了。仿佛长这么大,蛰伏在体内、藏匿在小小练功房里的男儿热血,在这一瞬间被激发出来,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大摇大摆地拜托了袁朗的控制,还反客为主地控制了袁朗。。

在此之前,袁朗从来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比芭蕾更能同时兼顾优雅与力量。可是看了这场比赛,袁朗不得不自己推翻了这个论调。那个叫柳海龙的选手,像是一头优雅的大猫,一招一式都美的不可方物,却又充满的杀伤力。有人曾说过,吸引男人的无外乎两件东西,一个是美丽,一个是未知的危险。袁朗虽然现在还算不上“男人”,也不可免俗地被这“美丽的危险”深深吸引。

“不行,我一定要学散打。”袁朗内心默默地说。。

袁朗立即行动起来。年的京城,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得贴满了小广告。袁朗就拿着一支笔一个本子,在小区附近溜达,顺便把所有散打暑期班的教学广告悉数抄下。回到家,开始分类筛选,去除那些个太不靠谱的、和那些就要结束了,终于发现了一个体大的老师开得一个散打兴趣班。一看地址,是在附近的一个小学里面,袁朗默默地点点头,然后第二天正大光明得翘了陈疏的小课,揣着自己所有的压岁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那个兴趣班。。

一进门袁朗就愣住了。男孩子们有的赤膊,有的穿着脏兮兮的小背心,正打成一团。哦,准确的说,是在“切磋”。袁朗环顾一周,努力让自己忽略堆得到处都是的衣服鞋子,发现老师还没有到。怪不得,袁朗默默地想,不然这群孩子们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聚/众/打架”。这时,在斗争外围观战的一男孩儿注意到了刚刚进来的袁朗。他踱着小方步,晃到袁朗身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他细弱的小身板儿,认定是个好欺负的,于是嚣张道:“哎,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啊?”袁朗微不可见地皱皱眉头,但长期以来的良好的家教让他还是礼貌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袁朗。”只听袁朗淡淡地说。。

那男孩儿由此更认定了袁朗是个没脾气的,得寸进尺得决定给他一个下马威。“来,跟我打一场。”。

袁朗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挑衅了。他倒是不怕他,只是怕第一天就打架会给老师留下坏印象。那男孩儿看袁朗迟迟不必表态,还以为他怕了,于是更加嚣张,故意大声道:“哎,小子,你是不是怕了,怕了你跟爷说,爷就放过你,你就从哪来到哪去。”不知何时,原来正打得难分难舍众人也停战了,慢慢地都聚集在了袁朗和那个男孩儿的周围。。

其实,他们的教练李奇在那个混小子跟袁朗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到了。通常,他肯定是要出言喝止的。练武的人,最忌戾气过重,不然学了一身本事,最后全去打架惹事去了。可是今天,他一看到袁朗,身长玉立,骨骼清奇,套用一句古话,那就是“练武奇才”啊。李奇顿时起了爱才之心。于是他饶有兴致地躲在门外,想看看袁朗怎么处理这个挑衅。当他看到袁朗冷淡却不失礼数地回答自己的名字,李奇暗暗点头,这小子,家教不错。他躲在门外继续听,然后差点被袁朗接下来说的话给气乐了。。

“想必大家都比我早来,我袁朗就姑且称各位一声师兄。教练的规矩,各位师兄肯定比我清楚。我刚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大家在热火朝天的切磋,想必这必然是教练默许了的。既然这位师兄要求,我袁朗也却之不恭,开始吧。”袁朗一句话把屋里的所有人都饶了进去,同时把自己的责任推了个干净。。

“好,爽快人。”那混小子摩拳擦掌。话音未落,一个迅疾的直拳直攻袁朗的面门。袁朗虽然没有学过武,但是长期练舞的身体最是灵活,竟是轻而易举的躲开了。那男孩儿估计没想到袁朗还有两下子,仿佛受了什么侮辱一般,一记一记直拳勾拳更加迅疾地向袁朗攻来。袁朗被逼的没法,突然脑海中浮现出昨天看到了柳海龙攻击泰国选手的招式,迎着男孩儿向自己攻来的拳头,一个高抬腿,直击男孩儿的头部。。

袁朗不可思议的看着被自己击倒在地的男孩儿,道场里也只剩下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干什么!一个个都反了吗?!”门口传来李奇威严的声音。顿时,道场里原先一盘散沙一样的男孩儿们迅速按照排好的顺序,直直地站成了两排。之前挑衅的那个男孩儿,也麻利地地从地上爬起来,插/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经过袁朗时,还不忘对袁朗挤眉弄眼,“兄弟,霸气,服了!对了,我叫谢城。”。

袁朗哭笑不得。。

这时大家都站好了队伍,只剩新来的袁朗还孤零零地站在旁边。李奇故作严肃地问袁朗:“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教练,袁朗。”。

“之前学过散打吗?”“报告教练,没有。”。

“那你刚刚的‘迎击劈挂’是跟谁学的?”。

袁朗愣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迎击劈挂”是指他刚刚高抬腿的那个动作。

“昨天下午,看柳海龙的比赛学的。”袁朗低声说。。

好苗子啊好苗子!。

李奇强压内心的激动,调整面部表情,黑脸面向全体同学,大声训斥道:“一个个都长本事了?谁准许你们私下斗武的?不长记性的东西!全体都有,圈!”然后又转向袁朗,“还有你,逞强斗狠,不知天高地厚,圈!”。

“是!”全体同学整齐的应道。然后在谢城的带领下,冒着渐渐上升的暑气,去操场跑圈。

看着空无一人的道场,李奇终于憋不住地想要大笑。他刚刚罚袁朗双倍的时候,已经做好袁朗不服的准备了。没想到那小子一声不吭,就跟着大部队领罚去了。我怎么这个走运呢,李奇默默地想。有悟性有天赋,家教好性格好,又听话又肯学,简直是个宝贝。不过,李奇要是知道袁朗心里是怎么想的,估计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袁朗早就把他的心思摸得清清楚楚了!。

你想啊,袁朗练舞这么多年了,对这些教育工作者们的脾气,是再明白不过。在课堂上,老师越是打压你,就代表越是看重你。从小到大,在练功房里,袁朗从来都是那个压腿压最狠,挨罚挨最重的那个。所以,当听到李奇罚他跑圈的时候,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教练,很喜欢他!

袁朗边跑步,边思考,下午回家怎么跟爸妈说呢?经过刚刚的事,袁朗几乎可以确定,他喜欢散打!。

当然,如果他知道,当他到家的时候,陈疏已经跟他爸妈一起在家里等着他的话,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跑得这么悠闲。。

袁朗番外二

袁朗是被三双“期待”的眼睛迎接进家门的。只不过袁妈妈的眼神是“气势汹汹”,袁爸爸的是“被迫出场”,而陈疏的则是“给我一个合理解释我就不当着你爸妈的面儿揍你”的招牌内涵表情。

袁朗表示压力很大。。

袁朗本来的打算是,回家之后,先冲一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跟爸妈一起享用在一顿愉快的晚饭,最后在一派和/谐的气氛下,向父母摊牌。谁知道事情为何发展如此迅速,以至于将袁朗的计划全盘打乱,甚至连他刚刚在路上打好的腹稿都忘了一干二净。袁朗恨不得仰天长叹:“你们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他要有这个胆子,也不至于现在站在门口,一脸“囫囵吞了整个煮鸡蛋”的表情。。

陈疏首先注意到了袁朗脏兮兮的T恤,不禁一皱眉头,难道翘课是出去疯玩了?不对,袁朗不是贪玩的孩子。可是这一身的汗污,又怎么解释?。

“过来,杵在门口干什么?!”袁妈妈没好气地说。“今天下午干什么去了?”

袁朗慢吞吞地走到三位面前,“老师,您来了”,却是对着陈疏问好。袁妈妈等着陈疏教训袁朗,却没想到陈疏也不发话,只是盯着袁朗看。袁朗被陈疏看得心虚,就在袁妈妈耐心耗尽,想要重新咆哮之时,一句话成功得让所有人都噎在了那里。。

“我想学散打。”。

石破天惊。连最淡定的袁爸爸的表情都有了些许的变化。。

“什么?!”袁妈妈最先反应过来,随手抄起茶几上搁的一本书,直接冲到袁朗面前,就要打他。。

这也不能怪她。袁妈妈早年因为身体条件被舞院无情的拒之门外,芭蕾梦碎,导致后来嫁人的时候,把身高列为择偶第一标准,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嫁了人高马大的袁教授,生了一个身体条件倍儿好的孩子,练舞练了年,就快练出来的时候,突然跟你说不练了,要学散打,开玩笑,这叫谁能受得了。这种希望落空的绝望,简直跟当时舞院揭榜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名字不在上面的时候一模一样!

袁爸爸是整个房间里最冷静的。他上前拉住袁妈妈,细心安抚,之后转向袁朗,平静地说,“能讲讲理由吗?”。

袁教授年轻的时候在海德堡大学修博士学位,专攻犯罪心理学。现年在大心理系任教。有这么个研究方向的爹,几乎是袁朗的性格如此理性正直的原因。试想,一个每次撒谎,甚至还没开始撒谎就会被拆穿的孩子,怎么会有勇气继续撒谎?。

袁朗诚实道:“我也不清楚,就是觉得非常喜欢,之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喜欢。”

袁妈妈一听又从沙发上蹦起来,袁教授赶紧上前安抚,一时间屋里兵荒马乱,人仰马翻。。

“让我跟袁朗谈谈吧,”陈疏终于发话了。。

袁朗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是在无法继续在妈妈的眼神下坚持下去了。只要能离开这个房间,就是陈疏要打他一顿都行。袁朗是个孝顺的孩子,在喜欢的芭蕾和热爱的散打之间选择,他真不能确定他能忍心让自己妈妈这么伤心。。

在得到袁爸爸的同意之后,袁朗跟着陈疏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先去冲个澡”。。

袁朗如蒙大赦,冲进浴室洗了个军人般的热水澡。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袁朗震惊般得看着陈疏轻车熟路的打开自己的唱机,一指摆在卧室一侧的简易把干,“热身。”。

袁朗不敢相信在这个时候,陈疏竟然什么都不问,却先要他补今天的课!袁朗喉咙动了动,可是陈疏的语气实在淡然得让人心惊,袁朗终是把疑问压了下去,按照吩咐,认真随着音乐在把杆旁做着热身。。

做完一套动作,袁朗身体已经热起来了。等了半天没听到陈疏进一步指令,袁朗无奈只能按照平常训练的流程,找地方耗腿。。

练到袁朗这个程度,在地面上耗腿就跟玩儿一样了,早就没有任何感觉。况且在这种情境下,在陈疏明显压抑怒气的情况下,再借袁朗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就在地毯上开个度应付了事。

袁朗的眼睛搜寻房间里可以供耗腿的地方——桌子太夸张,椅子是转动的,不稳定,也不行,就只剩下床了。可是床却比椅子高了一大截。袁朗不禁在心中腹诽自己那个热爱中国传统文化的爹。说什么高床软卧,当初把床造这么高的时候,没想到有一天它会成为“折磨”自个儿儿子的刑/具吧?

腹诽归腹诽,袁朗还是乖乖得把前腿搭在半米多高的床上。深呼吸,袁朗放松自己,让身体有节奏地向下沉。热水澡和刚刚的热身充分放松了袁朗的肌肉,袁朗并没有感到太多疼痛。直到快到地面时,胯根才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撕裂感。可是陈疏没说停,袁朗可不敢停。袁朗是有胆子,但是他敢翘课,也绝对不敢在袁朗的课上不听指挥。。

袁朗忍受着胯间的疼痛,认命的在陈疏冷冷的目光注视之下,虚虚地将胯贴到了地上。谁知还没能缓一口气儿,就看见陈疏递过来一个靠垫,示意他垫在前腿脚踝下,竟然是继续加度数!

袁朗这会儿终于不能淡定了,边疼得吸气,边努力佯装平常上课的样子,插科打诨道:“老师,您这样训练不科学,我又不是橡皮做的”。。

“这不是训练,是惩罚。”陈疏一句话差点把袁朗憋死在那里。“今天就耗到你哭为止。”

袁朗当了陈疏的学生年,今天第一次见识了陈疏喜怒不形于色的威力。

袁朗从小练舞,虽说练柔韧的时候吃了不少苦,但是那都是老师精心计算过的量,一步一步,一度一度循序渐进来的。但是因为从来没有一天加这么多的度数,虽然疼,也是有限的。而今天,陈疏发狠练他,让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练柔韧也能让人疼得求死不能。。

“还愣着干什么?”只听陈疏冷冷道,“还是想加两个垫子?”袁朗顿时一个激灵。

袁朗无法,只能撕心裂肺地收起刚刚撕开的腿,战战兢兢地站起来,接过垫子,把它搁到床上刚刚压腿的地方。然后以刚刚的姿势,把脚踝搭在垫子上,重新下压。。

身体沉到刚刚的弧度,毫无意外的又感受到了刚刚的阻力。袁朗咬着牙又往下压了一点儿,无奈疼痛的感觉太过强烈,袁朗一瞬间甚至有自己会受伤的感觉和恐惧。袁朗在这边天人交战,突然听到了《帕格尼尼狂想曲》的前奏在房间里响起。激昂的乐曲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音乐结束之前,下不去,就再加垫子。”陈疏的清冷的声音在小提琴张扬的琴音下显得格外令人心惊。。

袁朗呆住了,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陈疏虽然在训练时要求严格,但是向来分寸拿捏的极准。像这种没有理性的惩罚,根本不是陈疏的风格。他通常罚学生的方式,要么是耗腿,要么是一遍一遍地做动作组合,但是从来没有罚学生自己撕腿,还有度数硬性要求的。。

袁朗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所有的心思都用来抵抗疼痛,和消化陈疏刚刚的话。直到音乐放完了,袁朗还是没能下去。。

突然一阵大力从胯间传来,袁朗的胯已经被陈疏的脚紧紧踩住。。

“啊……”一阵呻/吟不可抑制地从袁朗的嘴里传出。。

“为什么想要学散打?”。

袁朗没有反应过来。事实上,袁朗现在思维很混乱。从他进这个房间以来,所有的事都不是按照常理发展的。先是陈疏不问原因,只要他补课,后来又是在这种情景下,被问到这种问题。“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袁朗心中咆哮。。

“啊?”袁朗做呆滞状。。

“你听到了”,陈疏还是不带任何感情的问,“为什么想学散打?”。

袁朗咽了口唾沫,努力组织了下语言,使他的理由听起来不那么欠揍。“我不知道,我只是看他第一眼就觉得喜欢,非常喜欢,”袁朗顿了顿,终于把这句听起来很肉麻的话说出来了,“就像我活着么大,我所经历的所有的事,都是为了我能遇到它一样。”“而且,而且,今天我们教练说我很有天赋。”。

陈疏恨不得在心里骂人。很有天赋,这个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像袁朗这种身体素质,说夸张点,就是百万里挑一都不为过!通常来讲,人体的柔韧性跟力量成反比。就像很多柔术演员,双腿甚至可以达到度。但是曾有科学家研究过,这些柔术演员都是通过关节的小程度脱臼来完成的。可以想象,这样的身体,即使柔软,却不能完成任何舞蹈动作,因为脱臼的肌肉根本使不上力!但是袁朗不同,他的柔韧性很好,同时肌肉控制力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种苗子,认让谁看见了都会抢着要。陈疏一想到自己数年悉心培养的好苗子在它就要破土发芽的时候,却要被别人挖走了,心里就堵得慌。。

“老师?”半天没有听到陈疏的反应,袁朗顾不得腿上的疼,忍不住试探般地叫了一声儿。

陈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袁朗这孩子,他从小看他长大,表面上看一直中规中矩,其实心思多着呢。单单从他练功时又是经常偷个小懒儿还能让老师生不起气来说,就能看出他的本事。论巧舌如簧,一个男班个人,袁朗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这么多年,有天赋在那压着,袁朗练功也算努力,况且又在袁妈妈的殷切希望之下每天灌溉着,作为一个舞者,的确是出落地越来越出色了。可是,从他考入舞校那天起,陈疏就发现了,袁朗的舞蹈里面,缺少了某样东西。本以为是年纪小,对艺术的把握表现不够,是以陈疏在平常的教学中也刻意添加了各种关于艺术史的东西,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加深理解。效果也算差强人意。可是今天,当袁朗谈起散打的时候,陈疏竟然在他的眼睛里发现了从未有过的东西——热情!袁朗之前跳舞的时候,陈疏可以明显的发现,他在很用心的“演”。可事情坏就坏在的“演”这一字上了。一个舞者,本应该“生乎内,发于外”的。这恰恰是袁朗缺少的,他没有那种发自心底的热情。只不过袁朗天赋是在太过耀眼,掩盖住了这个看起来只是“细枝末节”的问题。但是,有朝一日袁朗走向专业道路的话,这绝对是他天大的阻碍!陈疏不禁忖度,若真是学了散打,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脚下的袁朗,胯已经开始发抖了,双臂高举,在头顶的紧握的双手,因为太过用力,关节都隐隐发白。可是除了刚刚叫的“老师”那一声儿,袁朗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陈疏把脚从袁朗的跨上收回来,绕到袁朗的侧前方。。

陈疏没发话,袁朗是绝不敢动的。只是没有了外力,使保持原来的姿势更加困难。一方面要放松,另一方面还要动用自己的力量,让自己保持贴地。没有什么比主动压腿更折磨人的了。这简直是对身体的意志的双重考验!。

从额角滚滚留下的汗水和已经控制不住要发抖的双腿昭示着这具身体的主人正遭受的极大的痛苦。陈疏欣慰地看着即使疼到这种程度,却依然克制着没让动作走一点型儿的袁朗,不禁思度,要论性格坚韧,袁朗很多成年人都比他不过。一时间,陈疏有些不忍看他坚强又隐忍的表情,和这表情背后的祈求。。

师生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默契?袁朗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陈疏就能知道就他是不是因为周末偷懒没练功、或者偷吃了一块巧克力而心虚。。

而现在陈疏看得太明白!袁朗眼中的祈求,决不是祈求放他下来,而是祈求他成全他的散打!

罢了罢了,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何不让他去试试。。

“起来吧,去把腿踢开。”陈疏极其疲惫的说。。

袁朗低低应了声是,却因为耗得太久腿麻掉,身子直直地向一边歪去!这是非常危险的,一个不小心,肌肉甚至关节都会受伤。。

陈疏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伸手把他拉起来,扬起手就是狠狠地一巴掌呼向他的屁/股。

袁朗被这种太过“亲密”的打法吓住了,平常都是藤条招呼,突然换了巴掌,袁朗的脸顿时红了,只听陈疏低沉的呵斥,“腿麻了不会说吗?!”伴随着又是一季狠戾的巴掌,“老师就站在你面前,都不会求助吗?!”。

袁朗尴尬地不行。17岁的大男孩被抱在怀里打屁股,这任谁都会面红耳赤。袁朗把脑袋深深地埋在陈疏的颈窝里,闷闷地说,“您从来都是让我自己收腿的,无论压得多疼,您都是让我自己收腿的。”说到这儿,男孩儿心里竟酸酸得绕出许多委屈,甚至连声音都带了些鼻音。

陈疏心中涌起一阵心酸和自责。只看到了袁朗平常的大大咧咧,却不知17岁的大男孩也有他的心思细腻。训练时严厉呵斥,藤条槌杵之时,他也会有委屈。课堂上的严厉,步步紧逼,只是为了让他不懈怠自己,最后却让他连一句真心话都不敢跟自己说。就像这次心血来潮要去学散打,若是提前跟自己说一声儿,陈疏也就不用跑到家里来问清楚。自己还能给他想一些对策,让袁妈妈不至于这么难过伤心,把风波平息在未起之时。自己这个老师,当得可真不合格啊。。

陈疏轻轻拍着袁朗的背,突然感到颈边一阵冰凉,这个大男孩,竟是哭了。陈疏心中叹息,“这孩子,究竟受了多少委屈?我究竟自觉不自觉地,让这孩子,受了多少委屈。”今天还放狠话,说要罚他耗腿耗到哭为止。耗腿的时候没哭,耗完了却一句话把这孩子说哭了。。

“好了好了,”陈疏轻声安抚,“老师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不用每天打着抽着才行。”袁朗终究是大男孩儿了,当着人的面流泪还是不好意思,很快就止住了眼泪。。

袁朗就这陈疏的上衣擦干了泪才抬起头,红着脸,慢慢走到把杆前踢腿。一下一下踢得规范至极。。

等他踢完,陈疏把他按到地上,边给他按摩肌肉,边说,“你若是喜欢散打就去学吧,我这边是没有意见的。”。

袁朗不可置信地看着陈疏。。

“可是你母亲那边怎么办,你想过没有?”陈疏没理会袁朗的错愕,接着问道。

“我……我……”袁朗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是全天下的好孩子都会遇到并纠结的问题——如何平衡自身的兴趣与父母的期待。袁朗显然心中非常矛盾。又想追求心中所爱,又不想伤妈妈的心。。

一时间房间内陷入了沉默。。

终于陈疏打破了沉默。“袁朗,你是个好孩子,又懂事、又聪明。老师也相信你的判断。你对散打,真的是特别喜爱,是吗?”。

袁朗点点头。。

“你去学散打,老师非常支持你。但是,你现在还不能放弃芭蕾。”陈疏用一个眼神压下袁朗的疑问,继续道,“你还小,还不能完全明白,放弃一件事情意味着什么。有些事,一旦放弃,就再也回不来了。老师不想让你后悔。”。

陈疏顿了顿,“你可以转去普通的中学,每周只来我这上一节课,我们不学新东西,只保证你的功不丢,同时你可以去学散打。直到你真的确定散打是你心中所爱。”。

陈疏长叹一口气,“到了那一天,我允许你放弃。”。

袁朗默默点点头,心想这是最好的方法了。既能追求散打,又能不让妈妈伤心。只是,爸妈能同意我转去普通中学吗?。

陈疏看出了袁朗的疑问,说道:“你父亲母亲那边,我来给你说,你不用操心。”

袁朗马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别高兴的太早,今天逃课的帐还没完呢,”说着放开了给他放松肌肉的大手,一指旁边的大床,“换腿,加垫子耗,贴地,我回来之前不许起来。”。

袁朗的脸马上垮了下来,慢慢腾腾地挪到床边,把腿搭到垫子上。陈疏帮他摆好姿势,就推开门出去了。。

袁朗这一辈子都不知道,当时的陈疏,对袁爸爸袁妈妈说了什么。只知道当他耗腿耗到神志不清的时候,陈疏终于回来了,还带着令人精神一震的好消息,“起来吧,总算是遂了你的意了!踢完腿之后冲个澡,出来吃饭。”。

微微的眩晕使袁朗眼中的陈疏分外高大,在晚夏的夕照下,让人目眩神迷。

傍晚的熏风顺着窗帘飘进室内,撩起了少年额前的短发,也撩动了少年的心弦。

年后。榆子舞苑。。

袁朗趴在镜子前,正压着横叉。每个脚踝下都垫了个厚厚的垫子,陈疏没有帮他压,就已经稳稳贴地。。

“onon”。

陈疏的手机又响起了它的招牌铃声。这已经是今天下午第三次了。现在想找陈疏上小课的学生越来越多,陈疏还跟袁朗开玩笑,“你看,你都不用预约,我这四年每周都给你预留一节课,简直是VP待遇啊。”。

对于这种VP待遇,袁朗表示无语凝噎。。

“这次又是谁呀?”袁朗懒懒的问。跟着陈疏上私课的这几年,袁朗跟陈疏相处起来愈发的随便起来。更不用说17岁的袁朗渐渐明白了自己心中那点感情,就更加迫切地想打破师与生的那道屏障。

“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从来没学过舞蹈,竟然要考舞院。这个年纪,不去好好读书考大学,怎么想起学芭蕾了。”陈疏颇不赞同的样子。。

袁朗突然一个激灵,想起这一阵子那个一直嚷嚷着要学芭蕾的杨肆。他神使鬼差地问了一句,“那小姑娘叫什么?”。

已经放下手机的陈疏重新拿起来,找出那条短信,“说是叫杨肆。”。

袁朗激动地语不成句,“老师,老师,您一定得收她,就算不收,起码见她一面。”

陈疏莫名其妙地看着袁朗,“为什么?你认识?”。

“是啊,小时候我们家的对门儿”袁朗还是觉得不要说她是他的死党比较好,“对了,您也见过她的。小时候您给我上小课,有一次她非要跟着来,您还跟她打趣,问她要不要学芭蕾。”

陈疏恍然大悟,“那个小姑娘啊,跟个假小子似的。”说着忍不住一笑,“我还记得她当时很霸气地拒绝了,说什么芭蕾才不是‘爷们儿’干的事儿。她那时候才多大呀,就能说出这样的话。”陈疏笑着摇摇头,“话说回来,她是怎么又转回心思来的?”。

袁朗无奈的说,“这我也不知道,她这一阵子就像着了魔一样,非要学芭蕾,伯母都给我打电话抱怨了好几回了,想让我帮忙劝劝她,可她就是铁了心。这不,连您都找上了。虽然她肯定忘了小时候的那档子事儿了。”。

陈疏颇有兴趣地问道,“我记得这小姑娘的身体比例不错,现在呢?”。

袁朗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现在……比例也不错,就是……稍微有些胖。”

“稍微是多少?”陈疏皱眉。。

袁朗无奈,“您见了就知道了,正常人,就是跳舞的话肯定算偏胖。”。

“好吧,”陈疏总算没有反对,“明天下午,我见她一面。”说着,拿起手机给杨肆回复。

在手机另一旁的杨肆还不知道,她的命运,就被这一个死党和一个儿时的相识,给注定了。而她的梦想,从今天开始,正式起航了。。

“现在接着耗,20分钟后就可以起来了。”。

每一秒钟,都是难熬的。可袁朗好似故意打磨我一般,既不给我一块手表放我眼前让我看着,也不跟我聊天帮我分散注意力,就让我一个人,数着呼吸,一分不落地、全神贯注地,体会疼痛。

其实我了解他的苦心。他是想看我能为舞蹈付出到什么地步。小时候,袁朗常跟我说他们舞校的事儿。那时候的孩子,大都既听话、又懂事。老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句话都不敢有的。做得不好要挨罚,做错了事要挨打,像我这种胆大包天、目无法纪,可是想都不敢想。可即便如此,一届舞校的学生,能出头得又有几个?舞蹈有时就是这么残忍。你拿全身心去爱它,到头来才发现它根本不爱你!这些热爱舞蹈的孩子,用自己的血与泪,浇灌着一个未知的未来,而我杨肆,口口声声地说多么喜爱芭蕾,却把时间和心思用在了这些鸡毛蒜皮上,丝毫不知努力。。

袁朗是看不上我这种做派的吧,我在心里默默地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却度日如年。好几次,我差点忍不住开口问时间,可是一想到陈疏和袁朗对我的失望愤怒,想起至今犹在耳畔的火辣辣的耳光和藤条,我忍住了。“杨肆,争点气。”我默默为自己鼓劲儿。我不能再让爱我的人失望。。

其实胡思乱想丝毫不能缓解疼痛。但是余光中这个冷冷的背影却能。人在被逼的时候,总能爆发出最大的潜能。趋利避害本就是动物本能,这个时候,若能有人拿着鞭子抽着你,让你不敢退缩,其实是件幸福的事。况且人生中,总有些事,比肉体疼痛更能令你追悔莫及、心痛难当。比如说阴差阳错的境遇,和无法实现的梦想。。

“起来吧,”时间终于到了。听到袁朗的大赦,我松了一口气。可是我等了好久,都不见袁朗上前来帮我,我自己稍微一动,又疼得受不了。我眼巴巴地盯着他的背影,希望他能心电感应心软帮我一下,只听一句极冷的声音从袁朗身前传过来,“是想加度数接着耗吗?”。

我一个激灵。明明刚刚才体验过袁朗在练功时的不近人情,还为何偏偏去讨这个没趣。

是呀,那个顶顶疼我的陈疏老师被我气走了,身边可不就只剩这个最最心硬的师兄了不是?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鼓足勇气接着收腿,刚刚一动,就感到我原本光滑的关节面仿佛长出了锯齿一般,一下一下摩擦着我的骨肉,让我不敢轻举妄动。。

正做着心里建设,就听到头顶一道声音传来,伴随着一个极具压迫感的身影,出现在我的正上方。。

“杨肆,你听好了,像这种程度的疼痛,将会伴随你今后人生的每一天。新撕开的腿会痛,歇一晚上肌肉愈合,第二天重新撕开,只会更痛。更不用提每个舞者都难以避免的受伤——小到肌肉拉伤,大到骨裂骨折。这就是你今后的生活,如影随形,无穷无尽。”。

他温暖的手摩挲着我的发心。不知怎么,我竟然从这个简单的动作中感到了一丝怜惜。

“而这个过程中,没有人能够帮你。你的苦痛,没有人能分担,你只能自己一个人,孤独地、悲伤地……”说道这,袁朗的声音竟带了些许的颤抖。。

我努力抬起头,看着袁朗那双从我3岁起就极其熟悉的眼睛。深褐色的瞳孔,此时像是蒙上了一层雾,就像是带着氲的月亮,淡淡地,却能勾起人无穷的忧伤。。

袁朗是在心疼我啊。想到这里,我的心顿时酸酸地不能自已。。

“所以,我要你想好了,这是不是你要的生活?如果是,我要你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向我证明,你能、并愿意,接受你作为舞者的宿命。”陈疏的眼睛,如同那静静的月光一般,不强烈,不张扬,却直直地照进我的内心。。

我与那目光静静对视,想从中读出些什么,却再也找不到刚刚那一闪而过的雾气。

我没有回答,而是努力回忆着昨天袁朗把我拉起来时的力道,深吸一口气,双脚用力蹬向墙面,一鼓作气地把腿合拢收回,并忍着让人牙齿打颤的锉骨之痛,迅速且漂亮地站了起来。

我扶着把干与袁朗静静对视,如果忽略我眼眶中因为刚刚收腿而疼出的一点儿眼泪的话,我的眼神应该算得上是坚定、决绝的。。

袁朗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把我紧紧抱住,袁朗惯用的香水味瞬间充溢了我的鼻腔。袁朗用手轻拍着我的背,给了我一个兄弟般的拥抱。我的鼻子枕着他的锁骨,体会着他的心疼。这让我突然有了一种就像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壮举一般的感觉,无端地生出了“被自己感动了”的豪情万丈,冲动地想要落泪,天知道,我只是决定要好好学舞,仅此而已。。

我把脑袋窝在他的胸膛里,说出的声音不免带着一些鼻音,听起来倒是有了种委屈的味道。

“袁朗你不要心疼我,这都是我自找的。你不知道我多恨我自己,为什么现在才发现自己对舞蹈的热爱!我恨不得用尽所有办法,锤炼我的身体,让它不这么有限,不这么拘束。我多么想得到自由!”。

袁朗震惊般的把我拉开,看着我的眼睛。像是不敢相信我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长大了,不是那个只知道跟在你身后疯玩的小姑娘啦。”我学着袁朗玩世不恭的样子说道,借机掩饰我直抒胸臆之后的小小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袁朗如是说:“那我就帮你,锤炼你的身体,让它早日得到自由。”袁朗的眼神里充满了十分的坚定与清冷。。

我知道,袁朗终于要来真的了。。

稍后的个踢腿中,我至少听到了袁朗声呵斥。稍有达不到他的标准,呵斥和藤条就一齐落下来。从扶把杆的手姿势不够自然、呼吸的方式不够科学,到一位站得不够标准、踢腿达不到他的高度,一件一件,都在他的藤条下无所遁形。下下来,我全身上下都被藤条洗礼了一遍,露出的脖颈和手臂都挂满了红红的鞭痕。而我连呼痛都不敢有。刚刚的雄心壮志还在耳侧,若是现在就受不了要退缩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我既然替老师教你,便不会容情,你若做不到严格要求自己,我可以帮你做到。”袁朗对我身上的鞭痕视若无睹,冷冷地说道。“现在下竖叉。”。

我看了眼袁朗,正准备下,就见他拖过来两个沙发靠背大小,但是比靠背稍薄一点的垫子,吩咐我分别垫在前腿脚踝和后腿膝盖下。。

我对袁朗这种明目张胆给我加度数的行为敢怒不敢言,只能乖乖得按他说的,把腿搁在垫子上,右腿在前,左腿在后,随着腿的滑动,身体渐渐下沉。。

只是我稍微下了一点度数就发现了,袁朗这是完全为我好。前脚的垫子能降低与地面的摩擦力,让我更容易下去,而后膝盖的垫子,则最大限度地保护了我因为下不到度,而一直被用作支撑的膝盖。。

我下到度,胯根离地还有一个半拳头的距离的时候,就再也下不去了。我双手撑着地,缓解着体重加注在胯间的压力。我自小练羽毛球,是以前腿韧带开发的还不错,可问题就出在后腿的胯根上。不知为何,每次遇到胯的问题,我都方寸大乱。也许是自己胯太差了吧,或者压胯时的疼痛与压腿的感受太过不同,开胯的时候吓得大哭求饶毫无形象,现在又因为后胯迟迟不敢继续。

终于袁朗看不下去,上前来摆正我因为疼痛稍微有些变形的身体。。

“杨肆你记着,压右腿的时候,就算身体向左歪,也绝不能向右歪,虽然向右歪能让你稍微舒服一点儿,却后患无穷。”等我的身体和胯都摆正了,随着一句“我帮你,忍着点”,一脚踩上了我迟迟倔强不肯下去的后胯。。

“咔。”。

我的胯根随着袁朗一记大力的踩动,发出一声诡异的声响。。

我顿时吓坏了。我本来就怕压胯,总觉得那种疼太像骨头断的感觉。这一声响,像是间接证明我的猜测一样,让我又疼又惊。我忍不住开始反抗,把袁朗好不容易给我摆正的身形扭得不成样子。

“稍等,稍等,袁朗”我紧张的语不成句。

袁朗倒是没有为难我,顺势收起了他的脚。卸除了压力的我,迅速地动了一下自己的胯根儿,发现其实没有断之后,尴尬地看着袁朗,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时才注意到袁朗冷冷的脸色,“放心了?”。

我惭愧不已。只能低头不语。

“抬起头来!”声音竟是严厉至极。

我抬起红透的脸,之听袁朗冷冷道,“第一次,我不跟你计较,若是下次给你压腿还敢乱动的话,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害怕。老师真是太宠你了!”。

我不知道刚刚的表现是犯了袁朗天大的忌讳,一时听到他的呵斥,吓得脸一下就白了。

袁朗看到我突变的脸色,稍微放缓了语气,“小肆儿,你自己也感觉到了,你的胯有多差。要真正压开,以后还要吃很多苦。但我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个。你知不知道,别人给你压腿的时候你乱动有多么危险!我万一一个力道没收住,就给你踩偏了!你觉得不对,随时可以告诉我,但是不许你乱动,听到没有?!”袁朗严厉的声音撞击着我的耳膜,让整个练功房的空气都为之一颤。

“是。”我低头应了。毕竟不是从小学舞的,遇到点事儿就大惊小怪,规矩也不懂,今天又让袁朗虚惊一场。这样想来,让袁朗替老师训几天也有好处,这些毛病暴露在袁朗面前,总比暴露在老师面前要好吧。

“茄子要怎么做?”袁朗站在自家厨房里,笑眯眯地端详着两条紫色生物向我问道。

“鱼香或红烧。”我双眼放光。

袁朗皱眉:“我记得你吃什么都要跟陈疏报备的吧?”。

我举起拳头向袁朗的方向一扬,抗议道:“我不爱吃茄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既然买了,袁大厨就往没有茄子味儿的方向努力呗。”。

看着袁朗穿着灰色的格子围裙站在料理台前忙忙碌碌,而我坐在吧台旁的高脚椅上指手画脚,突然觉得恍如隔世。

年前,在袁教授拿到了UL的终身教职,袁教授夫妻顺理成章地双双投向了资本主义的怀抱之后,这栋近郊的房子,就只剩了袁朗一个人。于是,在无数个在跟母亲冷战之后低迷的下午和周末,在这个厨房里,袁朗用精心烹制的菜肴,安抚了十四、五岁的少女渴望亲情却又战战兢兢的心。同样在一楼的练功房里,我也不止一次目睹了袁朗被他的散打教练训得跟狗一样。也是在这里,在一次无意中乱翻了袁朗的碟片收藏时,我发现了芭蕾的神秘与忧伤、内敛与自由。

好像上上周的我也是坐在这里,颐指气使着袁朗给我煮吃的。

看着袁朗因为我的话一边眉毛轻挑,做出跟当初威胁“再不去写作业就揍你”时一模一样的表情时,我突然觉得眼眶热热的。

仿佛直到这一刻,我才终于敢确定,无论袁朗在练功房里对我多严厉,在生活中仍然是哪个把我放在手心儿里疼的死党。

我清了清喉咙,压下眼中的湿润,故作轻松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喜欢的食物就是没有豆腐味的豆腐、没有茄子味的茄子,以及口感绵软味道寡淡的水果。”。

袁朗明显噎了一下,缓了一口气才说出话来:“小肆儿,你可真矫情。”

“噗……”。

立马联想到了正当红的一古装宫斗剧中某主要演员的招牌台词“贱人就是矫情”的我,忍不住地笑出声。

袁朗被我莫名其妙地笑弄得不知所措,刚毅的脸上百年不遇地显现出迷茫的神色,配合一手菜刀一手茄子的颇具喜感的造型,让我更加忍俊不禁。我笑得越来越放肆,眼泪都流出来,最后引得袁朗也被我的痴相逗笑了。然后我们两个,就这样,甚至连最初笑得原因都忘了,好像只是为笑而笑,和享受这种什么都不用想的感觉,直到最后脑袋都有了些许眩晕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天真不知事,稍微一点小事,就能乐好久的年纪。

这场痛快的大笑,终于把我心中那点最后的顾虑和压力吹的烟消云散。我终于可以确定,我还是那个我,袁朗还是那个袁朗,而我们的关系,一如以前。

其实,我再怎么爽朗大气,骨子里,还是那个细腻敏感的女孩儿。我喜欢稳定,讨厌变化,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陈疏要袁朗帮我练功时我反应这么大的原因。我不喜欢复杂的关系。像袁朗既是我师兄,又是我死党,先不管袁朗自己是如何从这两个角色中互相转换的,单从我的角度来讲,我仍会感到无所适从。

十六岁的女孩儿正是春心萌动的年龄,我周围的女同学瞒着家里老师偷偷谈恋爱的比比皆是。可我,每天守着袁朗这个丰神俊朗的优质男生,却从没产生过那方面的想法。一方面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太熟了以至于没有了神秘感;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也许从本心里来讲,我就从来没有相信过爱情。

从小我目睹父亲母亲冷战至今,爸爸之前是飞行员,每天到处飞来飞去,而母亲又是个天生冷情的,在只有我跟母亲两个人的家里,每每冷得像冰。近些年,爸爸终于从飞行员的位子上退下来,转入管理层,在家里呆着的时间才长了一些。可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家里的气氛依然透着隐隐地紧张,况且我也早已过了性格人格塑造的关键时期,无论他们如何粉饰太平,也无法弥补我感情的缺失了。

袁朗从我还是学步幼儿起,就常伴我左右。陪我玩耍,指导我功课,在每个爸爸不在国内而母亲又忘记了的生日里,为我唱生日歌,切蛋糕,安慰我因为渴求母爱而饱受伤害的心。在最艰难的青春期中,一直陪在我身边,让我顺利度过了我的叛逆岁月。他对我来说,就像是家人一般的存在。他对我如此重要,别说我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感觉,就算我有,我也绝不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爱情”,将这一切置于危险之中。

我们终于结束了夸张的大笑,袁朗拿茄子向我一指,“先去洗澡,然后我给你上药。”

我听话得应了,乖乖去了我一直住的客房,不再在他跟前碍眼。

刚刚洗完澡,披着浴巾出来,袁朗就进来了。我乖乖得趴在床上,把浴巾拉下来,微凉的空气让我的皮肤微微颤抖。即使我跟袁朗这么熟的关系,我还是不可抑止地红透了脸。

热水的浸泡让肩背和大臂上的鞭痕显现出一种诡异的红色,放到整体来看极具视觉冲击。身后的袁朗久久不做声,让我有些不安。

突然感到指尖触碰皮肤的温热,只听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肆儿,你恨我吗?”

我一惊。却只听袁朗接着道:“明知道舞蹈这条路多么艰难,却还是说服陈疏收你做学生,明明把你放到手心里宠了这么多年,却要对你扬起藤条……”。

我鼻子顿时酸酸的。“师兄,别说了,”我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您打我,比打在您身上,还疼呢。”。

我明显感到身后的手顿了顿。

“小肆儿,你真是长大了”。

袁朗再没说话,我也没说。但是,我们想说什么,对方都知道……。

去皮的茄子,蒸透之后,攥去水分,撕成细细的条,浇上花生酱和黄豆酱调好的酱汁,再撒上切得细细地荷兰芹。旁边是袁朗的招牌沙拉——时令的绿叶脆蔬,配上用醋和海盐稍稍腌过的切得细细的粉色小洋葱丝,和刚刚从乳清中捞出来的小块的马苏里拉芝士,再均匀地撒上小火烘过的核桃碎,最后浇上用酸奶、意大利香醋和橄榄油调制的沙拉酱。一中一西,一餐低卡又均衡的晚餐就完成了。

“快吃吧,”袁朗看我下来,忙招呼我坐下,“吃过晚饭之后还要练功。”

“尝尝茄子,保证没有茄子味儿。”。

我噗嗤一下笑了,“你还真记着呢。”。

我话虽这么说,袁朗对我有多好,却是心知肚明的。知道我不喜欢葱姜,家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它们的影子。任何季节,冰箱里永远装满了新鲜的火龙果。因为我喜欢榴莲的口感,即使袁朗闻着它的味儿就想吐,还是在冰箱里给我分出一个抽屉,给我放榴莲。无论什么时候来,住惯的客房里永远有干净温暖的被褥,衣橱里永远有四季备用的衣服。虽然家里有阿姨时时照看,但这份心意就让人感动。

吃完饭,我直接摸进了袁朗家的练功房。这个练功房是袁朗刚刚搬到这儿来时,要求袁教授给修的。那时候的袁朗还在舞院附中上学,所以无论是专业级别的地板、把干,还是室内的装潢,都无一不透露着一股古典芭蕾的纡尊降贵的派头。虽然改学散打之后的袁朗就把这儿当道场用了,但这个练功房的气质却还停留在那个纤细高雅的艺术上。记得袁朗的散打教练李奇第一次进这个练功房的时候,刚走进两步,又退回来了,满腹狐疑地问袁朗:“你小子以前是干什么的?”然后在得到袁朗的回答之后迎风泪流。

做完了简单的热身,等到消食的差不多之后,我开始尝试今天下午刚刚压开的竖叉。因为下午因为跨太差被呵斥,于是我学着袁朗的样子,很自觉地找来三个垫子,一个垫在前腿脚踝下,两个垫在后腿膝盖下,想通过这种方式练后跨。我慢慢地控制着向下压。刚刚撕开的韧带还是很松弛的,除了疼,倒也没有感到太大的压力。

其实这是人脑的保护性反应。人类对于肉体疼痛的记忆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这也是为什么新妈妈分娩之后,很快就忘记了当时的痛苦。怎么个疼法,疼到什么程度,如果不是分娩之后马上写下来的话,一般人第二天就会忘得干干净净。

我也是这样,下午撕腿的时候,觉得自己要疼得死过去,可是刚刚在下叉之前,对当时的疼痛已经全无概念,直到自己的身体重新体验到当时的撕心裂肺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疼啊!

我对着镜子里自己的身影,深呼吸,挺直腰背,尽力绷住脚尖,努力完成剩下的几度。

“起手!”只听袁朗冷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忐忐忑忑不敢把撑在地面的手抬起来,却因为袁朗的气势太过骇人,只能战战兢兢地、小心翼翼地,把手从地面上收起并压在自己前腿的膝盖上。

果不所料,起手之后的我,身体在重力的作用下,缓缓下沉着,而后跨的疼痛,则呈指数般增长。终于,我抵抗不住这非人的疼痛,就要失去平衡,像一边歪去。袁朗眼疾手快地跑到我身后,边护住我,边呵斥道:“稳住!不许歪!”。

我早已疼得呼吸急促,袁朗却没有心疼,冷冷道:“手,举高。”。

这时我前腿已经贴地了,但是后腿跟地面之间还有空隙。我颤颤巍巍地把双手从膝盖上拿起来,紧贴着耳朵,举过头顶。

开头几分钟是最难熬的,还没有麻木的双腿让人痛不欲生,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有再也坚持不下去的感觉。终于,我很没骨气地忍不住求饶。

“袁朗……袁朗……”。

“疼……”。

“分钟,忍着。”冷冷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心疼。我的哀求和浑身的汗水,袁朗只作不见。相反还惩罚般地,大力地踩上了我的后胯根儿,让我的后腿与地面最后一点距离消失不见。

“啊……”。

突如其来的剧痛压坏了我最后一根防线,我颤着声音道:“袁朗,我受不了了……求你……放开我”。

带着哭腔的求肯回荡在练功房里,连我自己听着都觉得可怜极了。眼泪也像开了闸门的龙头一样,不受控制地砸落在地。不是不想坚强点,只是这蚀骨的疼痛就像是一道咒语,轻而易举地就粉碎了你全部的意志。

“3分钟。”袁朗强压心疼,说出来的话却严厉至极:“还要再加吗?”

我一听到这“3分钟”,哭得更厉害了。我拼命忍住泪,只语无伦次地继续求肯:“师兄……师兄……疼……求您饶过小肆儿吧……小肆儿疼……”。

明明早就知道在练功房里跟袁朗求饶从来没用,现在被翻了倍的罚,心里却那么委屈。明明是自己做错了,却还有脸在这里哭成这个样子。

袁朗被我的哭声弄得心如刀绞,可话一出口却成了冷冷地呵斥,“分钟,要是不想耗到明天就给我收起你的眼泪!”。

“连哭带闹,杨肆,我要你跟着师兄就是这么练的?”陈疏的声音在门口突然响起,让我跟袁朗冷不防地吓了一跳。

看到提前回来的陈疏,连惊带吓之下,我不顾腿上的疼,慌忙把高举的手拿下来,胡乱地擦着眼泪。

可动作还没进行到一半,就听见陈疏冷冷的声音:“谁让你把手放下的?”

我眼泪又下来了,心头泛着淡淡的委屈。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而已,为什么这么一点体面都不愿给我?。

我收回擦了一半眼泪的手,重新举过头顶。袁朗踩着我的脚丝毫未动,透过眼泪陈疏在镜子中的倒影分外狰狞。

“袁朗跟我出来。你接着耗,不许起来。”。

我如蒙大赦。跨上少了袁朗的大力,疼痛也少了几分。我就这样悬着胯,看着两人走出练功房,留下我一个人在疼痛中煎熬。

出了练功房,刚把门关上,袁朗就一把从后面抱住了陈疏。陈疏被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吃了一惊,近几年来,袁朗愈发喜欢与自己肢体接触了。本以为是不做自己的学生以后,自己训斥他少了所以才愈发粘自己,可是随着袁朗各种搂搂抱抱做得越来越自然,揣着同样心思的自己怎么能察觉不出来?从那么大点儿的孩子,细心调/教,到长成这么大,本以为自己的那点心思可以带进墓地,只要看着他结婚生子、幸福安乐就好,没想到这孩子也跟自己一样!陈疏倒不是怕袁朗发觉,论心思深沉,十个袁朗也玩不过他,只是头痛,袁朗变成这个样子,将来可如何跟袁教授一家交代!听着袁朗趴在他的背上闷闷地控诉“怎么提前回来也不说一声……”,陈疏的心里不禁涌起一阵烦躁。

陈疏把袁朗圈着自己的手掰下来,沉声道“跟我来”,便头也不回地上楼。袁朗战战兢兢得跟着陈疏走进那个让自己心惊胆颤的房间,刚一踏进来就不自觉地开始反省自己的错。这简直就成了条件反射。自从爸妈去了美国之后,陈疏就在爸妈的委托之下成了自己的监护人,甚至跟自己的教练李奇都成了朋友。平常训练时偷个小懒,惹个小事儿,教练懒得管就睁只眼闭只眼,可自从认识了陈疏,突然意识到所有的“懒得管”实际上都“有人管”。于是事无巨细,定时定期向陈疏汇报。导致自己每每犯事儿,都会被陈疏罚得去了半条命。

其实一进这个房间,陈疏就冷静下来了。训诫,是对教育者清醒头脑的考验。训诫的目的,永远是为了让孩子记住教训,而绝非发泄自己的怒气。陈疏走到自己惯常的位置坐下,才对袁朗道:“愣着干什么,过来坐。”。

袁朗怔住了——在这个房间里,自己不是站着就是跪着要么趴着,还从来没有坐着的时候。

看到袁朗的表情,陈疏不禁一阵心软。自己甫一回来,一句温情的话都没说,就把他拉到惩戒室,作势要罚他。袁朗却二话没有,这一副认打认罚的样子,无端的让人心疼。

“过来坐吧,”陈疏见他没动,放柔了声音,“我没有要罚你的意思。”

陈疏确实没有要罚他的意思。把谈话地点选在惩戒室,只是为了拉开与袁朗的距离。肢体接触能够迅速拉近感情,这一点,教育学出身的陈疏再清楚不过了。

袁朗这才过去直直地坐了。

“叫你上来,没别的事,就是问问你们这一天都干了什么。”看着袁朗张肩拔背的坐姿,陈疏既心疼又欣慰。每次进这个房间,袁朗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每每在这里接受惨烈的训诫,这孩子,心里是怕他的吧。陈疏尽可能得放松语气,好让他不这么紧张。“你跟小肆儿说了什么,怎么她见了我还是一副怕我吃了她的样子?”。

对于自作主张诓杨肆说老师不一定还要她的事,袁朗表示很心虚。陈疏根本就没说过那样的话!本来,自己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小肆儿置于死地而后生,可从她刚刚在练功房又哭又闹看来,效果也不是特别的好。

袁朗只得如实交代:“下午完成了自主度外开和被动度竖叉,您来的时候,我给她后跨多加了一个垫子。还有……我骗她说……说您有可能不要她……”。

袁朗边说,边抬头偷看陈疏。只见陈疏面无表情,让袁朗的心里越发没底儿。房间再次陷入了寂静,袁朗觉得自己的冷汗要上来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才听陈疏淡淡道:“你好大的胆子!”

袁朗慌得立马站起来,“老师……我……”还没等袁朗说完,就被陈疏一个手势打断,“什么也别说,看来你现在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然后扔下一句“就在这站着吧”,便夺门而出。

自从袁朗跟着老师出了练功房,我就自暴自弃般地把手放下来。不敢起来,索性拿手撑着地,借此分散身体的重量。撑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好没意思。眼泪早已风干在脸上,想起刚刚的哭闹,不禁觉得好无稽。自己这般阴奉阳违是做给谁看呢?自己吃了苦,难道功会长到别人身上不成?

当初是怎么下定决心学舞来着?是了,那天晚上,百无聊赖,在家里看电影。典型的好莱坞狗血片,剧情什么早记不清了,只有女主被工作的电视台炒掉之后女主的妈对她说的话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Yourm,rt!,!,,t’!(你有梦想,这很好。12岁的时候谈梦想,很可爱;14岁的时候谈梦想,也算是鼓舞人心;16岁还谈梦想,简直是丢人!)就是这句话,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让我终于下定决心。因为我不想16岁的时候,因为十六岁时的懦弱,而活在悔恨之中。

我重新把撑着地的手放回膝盖上,身体的重量,给我的胯带来了撕裂般的痛楚。还没坚持两秒钟,我又忍不住又把手撑回了地面。撑了一会儿,又十分看不起自己,复又把双手压在膝盖上,可是几秒钟后又忍不了痛,只得再次把手撑在地上。如此反反复复,看着僵硬如钢筋的后跨,不禁有些泄气。我赌气般地拿手砸在自己的腿上,殊不知刚刚这几幕全数落在了陈疏的眼睛里。我正在跟自己生气,突然一个大耳麦带到了我的头上,里面播的是堂吉诃德最后一幕的大双人舞的音乐。我脑海马上中浮现出了ktr和slo在婚礼上共舞的场面。Ktr和slo历尽千辛万苦,终成眷属。Ktr手持折扇,舞步轻摇,极尽炫技之能事。我不禁把自己想成了Ktr,仿佛那个灵动的身影就是我自己。我随意支配着我的身体,它是那么灵活,那么自由,却又那么服从指挥。我舞步飞扬,火红的裙裾就要点燃全场。

突然一阵剧痛从胯间传来,陈疏抓住了我的手,放到了我的膝盖上,同时,用膝盖压上了我悬空的胯。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失声尖叫,却被陈疏的眼神安抚下来。

“我知道你疼,忍一忍。”陈疏温柔低沉的声线,穿过耳麦,传到我耳中。膝盖上的动作却不停。我被胯根的痛楚折磨的眼泪直流,实在没有力气说话,只能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陈疏继续使力,我终于忍不住想向一边歪去。耳麦中突然传来这段大双人舞尾声的音乐。激昂的快板,轻而易举地将全场的气氛推向高/潮。就是这段音乐中,Ktr要做圈高难度的挥鞭转。一个外行看来轻松无比的挥鞭转,舞者需要付出多少汗水才能达到完美?想到这里,我突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了。每个舞者都是这么来的,都有一段在练功房里哭喊的日子。既然别人能做到,那我也能做到。我咬牙坚持着,努力稳住上身,甚至反手抓住了陈疏的衣服来保持平衡。

“很好,注意别歪,别怕,深呼吸,放松……别只想着痛,我不会伤害你,想想将来在台上的那一刻,就心甘情愿了的……”陈疏继续在我耳边安抚,终于发力,将我的后胯根压到了地面。

“不错,再坚持1分钟,我就让你起来。”陈疏并没有从我身上起来,并用空闲的双手帮我摆正身体、保持平衡。

我眼泪一直在流,心里却没有丝毫委屈。耳麦里的尾声已经结束,因为是原声的,所以,连谢幕的掌声都没有剪掉。耳边充盈着观众们如潮的掌声和呼喊,让我第一次觉得,原来我的未来,如此真实。

陈疏适时拿掉了我的耳麦,“很好,调整呼吸,不要呼吸地这么狼狈,再把腿向前后延伸……”陈疏像是哄幼儿园的孩子一样的方式,让我鼻尖酸酸的。原来陈疏在练功房里也不总是凶神恶煞。我听话地继续放松,想象双腿正在向远方无限延伸,这一个肉眼难以察觉的小小动作却让我更疼了。但是陈疏说的没错儿,一想到将来在台上的那一刻,真的就心甘情愿了的……

芭蕾对我是什么呢?依稀记得小时候,看袁朗练功的样子。小小的一个人,被老师像橡皮泥似的的揉来捏去,不由心下鄙夷,一个男孩子,练这么软,何来阳刚之气?到后来,真正看了一些舞剧之后才发现,再没有什么比芭蕾更能体现人的力量与优雅了。然后就疯魔了一般,四处收集芭蕾的录像、图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不能满足于做一个单纯的“看客”,而是迫切得想投入其中,切身体会作为一名舞者的苦乐。家里的反对,让我着实过了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觉得世间大恸不过如此。后来,天何怜我,竟让我遇到了陈疏。

躺在床上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却怎么也睡不着。肌肉韧带在极限拉伸之后的酸痛,让失眠的分分秒秒都更加难熬。想起之前忘记在哪看到的句子,“疼痛像一件贴身睡衣”,现在想来,真是贴切至极。胡思乱想着练舞来的点点滴滴,快到午夜才沉沉睡去。

沉沉的夜,如漆如墨般笼罩大地。窗外虫鸣点点,衬得这夜愈发寥落寂静。窗内的两人,一站一坐,站着的那个如松如柏,坐着的那个渊渟岳峙。没有人出声。后半夜凉凉的风顺着窗沿儿渡过来,却冲淡不了空气中隐隐透着的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陈疏淡淡开口:知道错在哪儿了吗?。

袁朗战战兢兢在这儿想了一个晚上,脊背上的汗被风干了无数遍,自己做的事儿也一件件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现在他虽然人还在这人老老实实地站着,实则心急如焚。小肆儿的功练得如何了,有没有挨罚,陈疏不说,他也不敢问,再加上老师下午的时候就这么急匆匆地跑出去,也不知道现在气消了没。这满腔的话,就像是那蛰伏已久的火山,经过这几个钟头的酝酿,终于等到陈疏发问,就要迫不及待的破土而出。

“老师,我错了。我不该骗杨肆说您可能不要她。可我真心替她着急!她能找到您教她,她不知道,我却知道,有多么不容易!看她那天说的话,竟是丝毫不知珍惜!可是即使她不说,我也知道她有多么喜爱芭蕾,我不能由着她在这么自由散漫下去,于是想了这个法子来鞭策她……”

“想不到想了一个晚上,竟全是理直气壮。”陈疏起身慢慢地合上窗,状似不经意地说道。却让袁朗没来由地一抖。

陈疏重回坐下,“继续”。

袁朗支支吾吾再也说不出来。本来这倾吐一事,就是再而衰三而竭,被陈疏这一打岔,全没有了一开始的一吐为快。

陈疏看着袁朗的样子,不喜欢,很不喜欢!原先多么意气风发的少年,怎么成了现在一副小意畏缩的样子。自己何尝不知道,袁朗这全是为了让自己宽心,不想让自己动气。可惜好好的一片心,用错了地方。袁朗对自己,哪像是对老师,全像是对恋人般的曲意奉承!好好的一个孩子,被教成这样,自己真的难辞其咎。可是看着大男孩儿委屈的神色,自己又完全硬不下心。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先冷他一阵子吧。这个年纪的孩子,做什么都是一阵风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况且他也要准备青少年武术锦标赛,现下只能寄希望与李奇能把他练得没精力胡思乱想。

这样想来,陈疏倒也没继续为难他。本来嘛,作为师兄,假传个圣旨,敦促师妹训练,也无可厚非。只是自己通过家访对杨肆的家庭情况也有了一些了解。阅人无数的自己,怎么可能看不出杨肆的母亲在谈到杨肆时眼中冰冷的温度,根本就不像一个母亲。怪不得杨肆性格跋扈至此。想必是屡屡碰壁之后不得不把自己裹在壳里罢了。像这种孩子,最难交付真心。自己好不容易在这个壳上打了一个小孔,怕就怕袁朗一个谎言,把杨肆又吓得把孔封死了。好在杨肆心智还算坚强,自己安抚的也及时,不然重新收服,还得费双倍的功夫。

“跟我出来。”陈疏领着袁朗到楼下厨房,也不理他,径自从橱柜里拿出一个杯子,调入温水,再加了一片新切得柠檬,递给袁朗。

袁朗双手接过,小口地喝着。在风口站了几个钟头,滴水未进,袁朗倒是真的渴了。

陈疏看袁朗的神色减缓,才道:“我知道你是心疼杨肆。可是你们既然从小认识,就应该知道,她有多么缺乏安全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以为可以托付信任的人,结果又被告知有可能会被排除在外,你这是往她的心口里捅刀子呢。”。

袁朗一听陈疏的剖白,也愣住了。陈疏向来惜字如金,极少像现在这样把话揉碎了说。知道老师也是极疼杨肆的,袁朗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老师……您不知道,小肆儿这些年过得有多苦,每天行尸走肉一般,轻易不见笑模样,十几岁的孩子,根本没有一点朝气。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愿意为之追求的理想,我万万不想她再失去了。您不知道,伯父常年不在家,伯母待她根本没有半点温情,每年的生日,小肆儿都跑到我这儿来哭……”袁朗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自己还是个孩子,心里却藏了这这么多事。看着眼前纤瘦颀长的少年,陈疏心里又是涌起一阵心疼。神使鬼差般得,竟把“不要身体接触”的心理学准则忘得干干净净,欺身上前,抚摸着少年的头发,温言开导道:“记得以后做事,要思前想后,不要再这么莽撞。好心办坏事,最要不得。”

“是。”袁朗答应得乖巧。

少年的唇红润又饱满,因为刚刚喝了水的缘故,更显得娇嫩欲滴,像是晨雾里挂着露珠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去咬一口。

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陈疏像是触电一般松开了袁朗的发丝。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和袁朗两个,绝对不能再见面了。

陈疏深吸一口气,终于狠心说道:“李奇教练从明天开始会给你封闭训练,你以后就不用插手杨肆的训练了,在你比赛之前,不要让我再在练功房看到你,我给你的每周的小课也停掉,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得呆在家里训练!”。

“老师?!”袁朗不可思议地看着陈疏。刚刚还细语劝导的陈疏为何突然声色俱厉。封闭训练?开什么玩笑?自己这种比赛也参加了多回,哪里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

陈疏看着袁朗的神情,差点就心软。袁朗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受伤,让陈疏忍不住地想把他拥到怀里好好安抚。发觉自己竟然对这个孩子产生了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欲/望,陈疏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陈疏缓了一口气,终是强忍心疼,吐出讥讽的话。“怎么?现在又不想学散打了,又要重投我门下吗?”。

袁朗被陈疏的语气惊呆了。陈疏永远都是要么温文尔雅,要么雷霆震怒,想现在这样,不阴不阳地,专挑人的痛处说话,竟是头一回。

“不是……”袁朗嗫嚅道。

“那你就乖乖听我的安排!要么老老实实心无旁骛地跟着李奇学散打,要么就弃权比赛重新学芭蕾!”一句话,像是耗费了陈疏全部的精力。

听着陈疏专断的吩咐,袁朗觉得四肢百骸都像是结了冰,让他在这个盛夏的夜晚浑身发抖。之前读诗,读到“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还暗笑作者矫情,如今终于明白作者的情怀,代价却是痛彻心扉!袁朗终于明白,陈疏是不想再看到我啊!。

袁朗终于爆发,却顾忌楼上睡觉的杨肆,只低声咬牙切齿:“好!好!我封闭训练就是!决不出门碍你的眼!”扔下这一句,头也不回地上了楼。留下陈疏一个人,一张脸月光下,惨白地比哭还难看。

第二日一早,简单的用过早饭,我便随着陈疏出了袁朗的家门。袁朗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我心下生疑,听陈疏面色不豫地简单解释为晨练未归。我这个人,惯会察言观色,不难猜到他们师徒可能生了龃龉,可即便再担心,但是言行的分寸却是有的,陈疏的事还轮不到我发问,只能强自按捺,准备于独处时再给袁朗电话详谈。

陈疏开车把我送到家,嘱咐我下午的课不要忘,便风驰电掣地走了。打开家门,爸妈两人正在餐厅用餐。袁杨两家是世交,何况我在袁家过夜也不是一回两回,是以见我归来,两人脸上也没有什么惊讶。我简单得打了招呼,便跑到自己卧室,掏出手机就给袁朗打电话。手机响了、声,袁朗终于接了起来。听声音,倒还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我总觉得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强颜欢笑、内强中干——即便是封闭训练,也不至于连面都不让见吧。我终是忍不住问他是不是跟老师有关,话刚出口,便被那边强行喝止。严令我不该管的事不要管,只嘱咐我好好练功,不许懈怠。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我也只能应是。挂断电话,只觉得大家都把我当小孩子,无趣得紧。气馁之下,狠狠地砸了枕头,方才解气。

突然想到今早还没有晨练,便急吼吼地换了衣服,临出门,看看外面的天光,早已不是清晨而是白天,倒也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去蹭别人的操场,只能回头取了俱乐部的会员卡,上跑步机跑完今天的m。

跑完步,又跟着上了一堂群魔乱舞的Zum。跟着教练随性的扭腰甩臀、挥臂踢腿,倒也不亦乐乎。只是心里还挂念着袁朗,做什么也无法使上十分的气力。

下午照例去榆子舞苑上课,期间又因为走神被陈疏狠狠地罚了个深蹲,累得我下楼梯的时候都差点滚下去。当天晚上就接到了袁朗的电话,劈头盖脸一顿骂,连安抚带威胁,直到我连连保证再不跑神才放过我可怜的耳朵。

还有一个月就开学,我也要升高二了。陈疏加紧了对我的训练,一日严厉过一日。之前开胯压叉就觉得是世界末日,现在才知道那不过是开胃小菜罢了。

脚背没有弧度,半脚尖就站不稳。每每遇到需要站立的动作都我晃得山雨欲来。一日,我终于忍不住,强烈要求陈疏整治我的脚背。陈疏听罢一挑眉,“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开这个口呢。”顿时我脑中一千条草泥马呼啸而过……您老什么时候说过我自己可以制定训练计划了?

真正压起来,才知道那是怎样的酷刑。陈疏令我坐在地上,双腿并拢,膝盖伸直,然后一双大手,从大脚背开始用力,像是捋藤条一样,从大脚背一直压到脚尖,然后用脚踩着固定住,再压另一只。陈疏一上脚,我就像触电一般,惨叫声差点掀翻了整个屋顶。脚背不像别的,撕腿压胯的时候不想练了可以绷着,脚背则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看着我平常硬的不像话的脚背竟然被陈疏踩到贴地,一时间我不知道是皮疼肉疼还是骨头疼,竟吃了雄心豹子胆一般,抬手就去推陈疏的脚。

感受到我的动作,陈疏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脚却还是稳稳地踩着。

我怯怯地抬头瞄陈疏,心下十分懊恼。自己到底哪根筋儿不对,竟敢练功的时候如此堂而皇之地大逆不道。却发现陈疏竟也静静地看着我,一双眼睛无波无澜,无惊无怒。仿佛那高高在上的神佛,无论加诸于世人多少苦痛或者安乐,俯瞰众生时仍是那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样子。这种洞明一切的眼神让我瞬间明白,向我施加痛苦的人,不是陈疏,而是我自己!陈疏给我的,疼痛也罢,喜乐也罢,都是我当初心心念念求来的。既然是我选择的路,无论是披荆斩棘,还是赴汤蹈火,都要走下去。我默默地把手放下来,说了一句“对不起”,再没有反抗。

两只脚都压完,陈疏松开的一瞬间,我差点昏厥过去。回血的疼痛像是v的交流电,沿着我的神经在我体内横冲直撞,让我倒抽冷气。陈疏等我缓的差不多了,才让我半脚尖沿着练功房走一圈放松加恢复。

训练结束,陈疏关掉准备回家,我也做出一副收拾东西的样子,可是心思却一个劲儿往别处飘。今天下午训练时的不规矩,陈疏虽然什么都没说,我却更加惴惴不安。不是有句话,叫“比死更可怕的事是什么?答曰:等死”。我这边心下煎熬,仿佛是待审的犯人,恨不得行刑官赶紧给我个痛快。我终于下定决心,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陈疏旁边,“老师。”。

陈疏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我,示意我继续。

我鼓足勇气,看着陈疏的眼睛说道:“我不该在练功的时候胡乱反抗……”只一句话,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你罚我吧”那几个字,连我自己都听不大清。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低下去的,脸也红得不像话,从镜子里看活像一只大虾米。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既是知道错了,我还罚你做什么?”我不可思议般得看着陈疏,却被他半是玩笑半是命令的赶出了练功房,还不忘嘱咐“路上小心,回家后记得好好泡个热水澡。”

陈疏的行事越发的“不找边际”,让我这个揣摩他心思的人,屡屡不得其门而入。你觉得他会在意的事儿,他偏偏高举轻放;你觉得无足轻重的小事儿他反而使劲儿磨砺你。

有一次跟长卿一起上课,她在一旁控腿,我被绑在凳子上压正腿。第一次压十字,疼得我抓心挠肝,恨不得把木头凳子都扣下一块来攥在手心里。突然加了这么多的量,我的腿抖得厉害,弄得我又疼又尴尬。突然头顶上方传来一句:“别动!连自己身体都控制不了还跳什么舞!”。我的脸立马白了,羞愤至极。接着又听到陈疏换了一种语气道:“抖是正常现象,抖说明你在长功呢。”我才意识到刚刚的呵斥是冲着长卿去的,我自个儿纯属多心。

不过你要是觉得那是陈疏变温柔了,那你可就真想多了。他是因材施教呢。教小孩子有小孩子的方法,教我这个半路出家的又有另一套方法。君不见我刚入门的时候,耍小孩子脾气被罚的那么惨,事后他才告诉我原因:你要是想当小孩子,我只能把你当小孩子教训。

练软开的时候,陈疏也没有了刚开始的冷语斥责,而是悉心开导,仿佛我受了多大的委屈。只不过再怎么温言安抚,下手的力道却丝毫不减,这个老狐狸!。

眼看着暑假还剩不到半个月,陈疏除了在我软开上下功夫外,技术动作却没再教我新的。我整日对着那群在北舞附中一年级的示例课录像里光着腿穿紧身衣白袜子的小萝莉小正太,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简单的、,把自己淹没在这些初级的把干和地面动作里,方知耻而后勇。

我在陈疏的调/教下进步神速,很快横叉竖叉都能轻松达到度。“轻松”就是感觉不到疼痛,从撕心裂肺到“轻松”,这个过程可真心不轻松。

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发问,为什么不教我新的动作,比如控腿什么的。陈疏的回答则直接戳中了我的痛点(估计也会戳中每位女同胞的痛点)。答曰:你的腿太粗了。控腿最长肌肉,你想让你的腿变得像牛一样吗?等你瘦下来之后我才会教你这些动作。

我泪流满面。您老人家能不能说话含蓄婉转点!怪不得他连Pl都不让我多做,原来是怕我长肌肉!。

于是减肥终于提上了议事日程。虽然我从练舞第一天就开始按陈疏的要求严格控制饮食,体重也掉了好多,可惜我的大腿还是茁壮得粗壮着——从小的羽毛球训练给了我一般女生没有的好体力和爆发力,但也给了我让我每次照镜子都痛不欲生的股四头肌。我被陈疏刺激了,一下课我就冲向最近的丝芙兰扫荡了娇韵诗的专柜。每天晚上洗完澡,纤体霜纤体精华纤体按摩板统统往自己身上招呼;练功的时候减肥裤保鲜膜齐上阵,最后连陈疏都抱怨这布料摩擦的声音吵得他头疼。吾心甚悦!我更加严格地节食,恨不得数着热量表吃东西,每天经过一下午的训练,晚上都饿得恨不得把被子枕头吃下去。终于,两个月之后,我有了一双可以骄傲的站在陈疏面前的腿。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日子一天天的过,终于要开学了。我也度过了这一生最充实美好的一个暑假。当然,要是能更多的见到袁朗,就更完美了。但是袁朗严令禁止我去打扰他封闭训练,所以只能作罢。我跟陈疏师徒两个则是更加默契。虽然每次撕腿耗胯开肩压腰踩脚背我还是眼泪纵横、尖叫横生的,可是陈疏习惯了,我也习惯了。“哭就哭吧,别乱动就行”——陈疏的承受力倒是越来越让我佩服了。

开学第一天,校园里惯例的一场兵荒马乱。新高二们都聚在教学楼前的“黄榜”处看自己的分班。昨天晚上,在教育局工作的蔡伯父打电话到家里来,提前告诉了我的班级和任课老师的情况——班主任和任课老师都是带过十几年毕业班的,甚至每个人手下都出过几个状元。

蔡伯父大名蔡清澜,是我爷爷之前的学生。爷爷老来才得子,在还没有我爸爸的那几年,老爷子都是把蔡伯伯当儿子疼。我知道,这次分班,蔡伯伯定是又出了不少力。理科生,一个好的老师的重要性,不言而明。暑假时我还纠结过要不要拜托蔡伯父帮我挑一个好班,不过后来想想还是作罢。说到底,蔡伯父与我这一辈儿已没什么交情,人家愿意帮,那是尊师重教,看我爷爷的面子;不愿意,那也是天经地义。想不到,蔡伯伯不声不响就把事情办了,还办得这么漂亮。我挂下电话,长久无语。其实蔡伯伯每个学期开学之前都会给我打电话,都成了惯例了,美其名曰“pptlk”,勉励劝导,拳拳之心,我不能说不感动。只是终归亲疏有别,有什么人情是能用一辈子的呢?又想到直到如今,我们杨家靠的还是爷爷那辈子留下来的人脉,我对我亲爹就不知道该抱何感想。

正准备钻进去看看我的班里有没有认识的同学,就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一听那清亮的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是池墨。

“杨肆!”她笑嘻嘻的欺上来,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你和死没良心的,一个暑假都不跟我联系,原来是躲去减肥了。”说着又对我上下其手,“快说,用了什么好方法,不说我可逼供啦~~”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笑成了月牙状,我心情没来由地变好。我把八爪鱼一样的她从我身上拎下来,“你跟个鸡崽子似的,有方法也不告诉你。”心说我的法子,就是母猪也能瘦成带鱼。

“喏,送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袒胸露乳的小挂件——全身上下只着一草裙的夏威夷草裙美人。

我满脸黑线,“姑娘你实在豪放。”。

“那有什么,我是心地坦荡,谁像你,满脑子男盗女娼”,池墨满不在乎,顺便损我一把。

“成”,我气结,“我满脑子男盗女娼,我这就坦荡荡挂在你脑门儿上。”我把那挂件一把夺过来,往她辫子上招呼。

嬉闹了一阵,气儿才喘匀了,“话说你在夏威夷玩得怎么样?”。

“别提了,呆了没两天就被晒成了煤球,更气人的是,我出门撑伞,别人都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我,我一气之下跑去奥地利看我姑妈了。”。

我噗地一声笑起来,中西方审美就是不一样啊。

“对了,我从奥地利带了好多零食巧克力,今下午我给你带过去呗。”。

我脑海中浮现出陈疏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瞬间打了个冷战。“你饶了我吧,我要是敢胖了,我老师能抽死我,你千万别来招我。”。

池墨一顿,才反应过来,“你找到老师啦?”。

我点头,笑得高深莫测。

池墨“啊!”地一声,上前抱住我,“杨肆,我真为你高兴!不行不行,今天一定要给你庆祝!我刚好带回一瓶上好的樱桃酒和巧克力排块,今晚去你家给你做黑森林吧!”

这个疯丫头。每次去我家,都把我家厨房折腾得像遭了劫,搞得我家保姆现在看她就像看仇人。不过反正今天第一天没有课,也不会有作业,就由着她折腾吧。只是嘱咐她晚点去,我放学之后还要练舞,要是闹得晚了,在我家住下就好。

池墨竟然跟我分到一个班,都是理科。有这个小疯子陪伴,剩下的高中两年应该不会寂寞了。我虽不喜交际,却也不会拒绝别人的善意。池墨就像一个能量爆满的小太阳,总能让人情不自禁随着她情绪高昂。我的性子,池墨能在一年之内跟我成为朋友,也算是奇迹。

傍晚,被陈疏操练得半死不活的我拖着两条残腿走到我家楼下,看到爸妈卧室亮着灯,忙掏钥匙进屋,把书包放在楼下,就拿着今天发的秋游《同意书》,上楼找他们签字。

走到他们门口,却听到隐隐约约的争吵声向外传来。

古往今来,听墙根得来的消息,大都是晴天霹雳。可是还是有这么多的傻子,心甘情愿、前仆后继地上赶着遭这个雷劈。

我就是这样一个傻子。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痛恨门的隔音效果太好。所幸他们的声音越来越高,终于一句不漏地传到了我的耳朵中。

“现在要离婚,你忘了当初怎么答应妈妈的了吗?”。

“当初?呵,当初妈妈还保证说你会好好待我呢,结果呢?”。

“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你把杨肆养成了什么样子?!小小年纪,死气沉沉,一点朝气和天真也没有。你敢说你有真心待她?”。

“真是义正词严。你在外面眠花宿柳,我在家给你伺候你女儿,打得好算盘,我欠你们杨家的吗?!我20岁嫁给你,进门就当后妈,我对你,对杨肆,都算仁至义尽了!当初婚礼上出了这种事,老太太拉着我的手求我嫁给你,亲口向我保证,绝不会亏待我,结果,结婚第五天,你就……”

我仿佛置身与冰窖之中,僵僵地站在门外,全部意识都像是被吸走了,脑海中只有一句“进门就当后妈”,像是按了滚录键一样,来来回回的放。灵魂突然出了窍,我甚至能感觉到那种置身事外的悲悯。

屋里的声音越来越高,像是背景音乐一般。十几年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

突然,面前的门呼地一下被拉开,爸爸挟着一阵风往外冲。看到站在门口的我,猛地刹住脚,满面惊慌。

“杨肆……”。

我对爸爸挤出一丝笑,把笔往前一递,“学校组织秋游,麻烦签下字”,趁着我爸签字的空当,劝道,“你跟妈又吵什么呢,都老夫老妻了,赶紧回去哄哄妈去”,抽走了纸笔,临走,甚至还像爸爸做了个鬼脸。

我默默地下楼,默默地把包们搬上楼,默默地走进卧室,默默地换衣服,默默地进浴室,默默地洗澡,默默地擦干身体,默默地换上睡衣,默默地蜷缩在床上。

把耳机塞到耳朵里,音量调到最大,金属的声音,震碎耳膜。喧嚣过去,遥远的女声仿佛从远古传来,像是咏叹,又像是召唤。

Tn。

——结束了。

’s。

——写歌者终于死去。

——刀锋降落于肉体。

Ompt,。

——将他带到。

Onnon。

——悲悯、无罪的冰原。

mpt。

——痛我所痛。

nnon。

——尽除尘污。

我咬着被子,刚刚的一把药片让我的胃很不舒服。我蠕动了一下,抱紧了自己。

——彼时彼刻的家园。

——宛若天国的绿地。

——每天都是。

——充满欢笑的奇遇。

我的眼泪顺着鼻尖一滴滴砸到床单。

Pls,。

——身首异处的头颅啊。

——停止说话或者思考吧。

——收起那些赞扬。

——只需告诉我,哪怕一次,吾心所向,霁月光风。

Tkmom。

——带我回家。

窗外无尽黑夜,连一颗星都没有,静默地像一场告别。

——用碧绿的瀑布。

——和其下的美丽。

——装饰我的布景。

Tvrr。

——永恒的自由啊!。

stll,myson。

——不要挣扎,我的孩子。

You'rom。

——你已经回家了。

——你的身体何时变得如此冰冷?。

——利刃仍在不停下降。

——你需要的只是感受我的爱。

如父母的低语,又如耳边的呢喃。

随着划过眼角的最后一滴眼泪,在这安魂曲般的尾声中,我陷入了昏迷。

我用生命中的每一天练习分离。

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了。我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环视着面色各异的人们——爸妈,陈疏,袁朗,该来的都来了。

还是没有死成啊。念头刚刚闪过,突然从门口冲进一个人,上来就把一个大蛋糕,劈头呼在了我的脸上。

众人都惊呆了。

我拿袖子抹了一把脸,用尽力气对来人一笑,“消气了?”。

池墨眼眶发红,气得浑身发抖,也不管我满头满脸的蛋糕,直接扑我怀里对我又捶又打,边打边骂“杨肆你混蛋!你还敢笑,你TM还敢笑!”。

我被她晃得差点晕倒,袁朗上前赶紧把她拉开。池墨离了我,嘴巴还不停,“你混蛋!我去你家做蛋糕,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动不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混蛋!”

原来是你这丫头,让我没死成啊。

我舔了一口嘴角,“这次的樱桃酒确实不错,甜而不腻,香而不伤,既有存在感,又不喧宾夺主。”。

池墨像看疯子一样得看我,“你差点就死了,你还有心思评价蛋糕?!”说着说着悲从中来,干脆就这袁朗的肩膀哭道,“你差点就死了,你差点就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怎么这么没良心!自己潇洒的一甩袖子走了,丝毫不管活着的人!你怎么这么狠得下心?!”。

看着池墨毫无顾忌得在病房里大吵大闹,我脸上只剩下苦笑。“唉……别哭了,池墨,是我错了,别哭了……你看我这不是还好好得吗?”。

想不到我最后一句话直接戳到了池墨的死穴,她挣脱了袁朗的束缚,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放屁!你自己福大命大,旁人就活该被你折腾是不是?你……你……你当时怎么没死了!”说完夺门而出,顺便把门摔得地动山摇。

我抱歉地看着眼前的人们,“池墨,我同学,妈你可能有印象,哦,从今以后应该叫‘继母’了吧。”我自嘲的一笑,接着说,“总之,她就是这样一幅火炭脾气,惊扰各位了,真是抱歉。”

然后我又转向袁朗,“请问今天是第几天?”。

“第三天”。袁朗表情复杂的很。

三天了啊,池墨说的没错儿,我真是福大命大。

我又努力坐得更直了一些,这样一个小动作就弄得我气喘吁吁。我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些:“大家照顾我辛苦了,现在我醒了,有什么事叫护工就好,您们都是忙人,有事就去忙吧,我这里不需要人。”。

“杨肆”。

“小肆儿”。

大家不约而同地欲言又止。我一张张面孔扫视过去,也不耐烦区分谁是真情谁是假意。耐心早已耗尽,连敷衍都懒得敷衍,索性向门口一指,“麻烦各位出去。”。

看着还是没有动的,我直接按了床头的电铃,冷冷道:“我要换衣服,各位也要观摩吗?”

护工来得极快,我扶着护工的手,小心的下床,往浴室走去,我实在没有力气发脾气,光走这几步路已经喘得不像样子了。

我在护工的帮助下换下全是蛋糕的病号服,因为手上还吊着水,不能洗澡,只能将就擦擦。我看着自己在镜子里的尊荣——嘴唇发白,眼底微青,一副病死鬼的模样。池墨倒是心疼我,蛋糕其实主要招呼在了前襟和脸上,头发上沾的倒不多。如今清理起来,也容易了许多。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只有陈疏一人在病房里。我没有吃惊。我只不想见我爸妈,旁人,只是池鱼之殃罢了。

陈疏见我出来,对护工微微一笑,“麻烦你了,接下来我来就好”,如此把护工打发走了。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眼睁睁看着病房里就剩我们两个人。

陈疏绕过我,把门“啪”的一声锁上。

我真真正正感到了危险。

陈疏慢慢走到我面前,伸手帮我理了理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发,甚至还帮我整理了一下病号服的衣领,然后,在一片猝不及防下,扬起手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

我被他打得一个趔趄,头脑嗡嗡作响,幸好扶住了身旁的墙壁,才不至于摔倒。

“这一下,是为你轻生。”陈疏一字一顿。

我低垂了眼睫,等气息稳住,才慢慢开口:“您也觉得我是轻生?”。

我躺了天,突然站起来,心脏供血一时不能适应,虚弱的很,说一句就要歇一会儿。“您认识池墨了吧?您觉得我跟她的区别在哪里?”。

我没等陈疏回答,径自往下说去,“您看她,生气时会往别人身上砸蛋糕,难过了会哭,高兴时开怀大笑”,我深深吸气,继续道,“我也想像她一样能活得这么快意恩仇,可是我不能,我得察言观色,我得小意行事,我得打落牙齿和血吞。为什么?因为我没有底气啊,因为我是个连亲妈都不待见的东西!遑论旁人。别人对我好,那是我赚到了;别人对我不好,那才是天经地义。”

我努力稳住声线,“我年的时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被人爱也不敢爱人。本来觉得,这一生这样过也就算了,结果发现,上天竟然跟我开了这样的玩笑!”。

我笑得惨淡,“不爱我的那个,不是我的母亲。这么多年的自怨自怜,这么多年的小心翼翼,成了一个笑话。”。

我终是没忍住,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流下来,“现在知道真相又有什么用?谁能赔我一个忘情恣肆的童年,谁能陪我一个健全的人格?我已经被毁了。爱就像方向感,幼年的时候不注意培养,长大后这种本能就消失了。”。

我抬头看着陈疏,淡然地像是说别人的事情,“我没有法子可想,没有法子可想。一个不会爱的人,活着还有什么乐趣?我不是轻生,我只是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未来罢了。”

“记得我刚入门的那几天,闹脾气被您罚得很惨,”我自己都不明白怎么还笑得出来,“其实,我就是不相信,不相信世上有人能这样对我好。所以可劲儿得折腾,希望能折腾出您的真面目,以免将来空高兴一场。现在也是一样,我把我最阴暗的秘密告诉了你,你要是知难而退,那才是皆大欢喜。”我自暴自弃地说完,甚至连敬语都不用了。径自垂下头,等待陈疏的暴怒。余光中看到高高扬起的手,我闭上双眼,做好了迎接劈头盖脸的肆虐的准备。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我感受着陈疏环绕着我的手臂,我没有挣扎,身体却是僵硬的。

奢侈的温情,如果不能一直拥有,那么一开始就不要学会享受。

陈疏似是察觉到了我的抗拒,轻轻拍了拍我的背,“你还有朋友,还有袁朗,再不济,还有老师呢。何必这样妄自菲薄?”。

我轻声嗤笑,“袁朗能跟我在一起一辈子吗?又有什么朋友是能做一辈子的?各自结婚生子,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而我不过是各人生命中无足轻重的过客罢了。别人家的孩子,起码还有父母长辈视若掌珠,而我什么都没有。我这一生,在任何人眼里,都是可有可无。”。

我还没说完,就被陈疏一把推开,支着我的肩膀正色道:“胡说!起码你在老师眼里,就不是可有可无的。”。

我自嘲的一笑,“我年纪又大,条件又差,又有什么是非我不可的?”。

陈疏拍拍我的头顶心,“这跟跳不跳舞没关系。就算你不学舞了,我也教你、护你一辈子。”

我吃惊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眼睛中写满了不相信。“老师,这个玩笑不好笑。”

陈疏深琥珀色的眸子深深的望向我,满满的都是回护,“杨肆,你是个好孩子,值得最好的。从今天起,老师教你学会爱与信任,好吗?”。

直到这一刻,我积攒了天的泪水,才肆无忌惮得流出来。

第二日,我一睁眼,竟看到袁叔叔和袁阿姨并袁朗一起守在病房里。我一惊,挣扎着要起身。

袁叔叔忙上前扶住我,往我身后塞了个枕头,让我靠的舒服点。

我看着眼前的一家人,想到连他们都惊动了,再一想被他们被惊动的原因,脸上立马火烧火燎起来。无论怎样,轻生自杀,都是不好听的很。

袁叔叔重回坐下,正色道:“你这次犯了大错,叔叔一定要批评你。一点挫折就要放弃生命,我印象中的小肆儿可不是这样的。”。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摸摸面颊的指痕,“叔叔别骂我啦,老师都罚过我了。”

袁阿姨很心疼得上前,握着我的手,“陈老师可真狠心,一看就是没留力,可怜见的,好不容易醒过来,先挨一顿打……阿姨一会儿给你上点药啊。”。

“妈,”袁朗听着自己妈开始编排起老师,赶紧出声劝阻,“老师没发话,杨肆不能自己上药的……”。

“我不管你们这些破规矩,我心疼自己侄女儿,谁也管不着!”袁阿姨本就是心思单纯之人,又被袁叔叔宠了这么些年,行事性格越发的像个小孩儿,恣意得可爱。

袁朗看自己劝不动,果断向亲爹使眼色,意思“自己的老婆自己解决”。

袁叔叔一巴掌拍袁朗脑门上,“没大没小!”。

经过这么一搅和,病房里的气氛倒缓和了不少。

袁叔叔叹了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封信和一个硬皮本,交到我手中。

“这是你奶奶临终前交给我的,嘱咐我到你岁那年拿给你。不过现在你既然知道了,也没有意义继续瞒下去了。你自己看看,我们就在外面,有事按铃。”说着就招呼袁朗袁阿姨推门出去。

我看着手中泛黄信封和老式的笔记本,心中百感交集。奶奶啊奶奶,连你都知道自家儿子靠不住,连孙女的身世都只能交由一个外人来托付!。

年,国航初立,百废待兴。

20岁的杨幼鸣,在杨老爷子的严词逼迫下,怀揣着在丹麦拿到的航空管理硕士和MPL飞行执照,堂而皇之得“报效祖国”来了。

刚回国的几个月,杨幼鸣着实老实了一阵子。航空公司的规章习惯,国与国之间,大部分都是通用,但也是存在细微差别。所以甭管你国外拿了几千小时飞行证书,回国之后还得逼你重新捋一遍。杨幼鸣刚到国航报道的头几周,全部在被压着学的规章制度中度过。规章学完了,又被调到地面兼职了数月的安全员。如此打磨了小一年,看着这个小海龟没有任何刺头儿的表现,公司领导才放心满意地把他从地面调回了天上。

到这时,扮猪吃老虎的杨幼鸣才慢慢冒出了在国外“五毒俱全”的苗头。

杨幼鸣此人,乃杨老爷子的老来子兼独子。一家人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的儿子,自然看得比眼珠子还珍贵。杨老爷子一世英名,桃李满天下,唯一败笔,就是宠坏了这个唯一的儿子。祖母算是全家上下还有理智的,没有因为这个孩子得来不易就娇惯无度。没想到与别人家“严父慈母”风格迥异的家庭氛围,却让杨幼鸣叛逆起来更加有恃无恐。年月,20岁的杨幼鸣以天未归家来翘掉高考的实际行动,证明了杨老爷子家庭教育的失败,也彻底伤透老父的心。在高考结束一个星期之后的一个午后,杨老爷子把一张花旗银行存有万美金的银行卡摔在杨幼鸣面前,并宣布再也不管他。杨幼鸣倒也争气,毫不清高地把卡收起来之后,就开始早出晚归地忙了起来。换汇,申学校,办签证一气呵成,第二年月份,杨幼鸣挥一挥衣袖,踏上了去丹麦的飞机。

杨老爷子没去送,祖母从机场回来,看着到摆在庭院里的少了两只杯子的茶具和地上可疑的水渍,叹了一口气。

杨幼鸣一去就是年。先是上语言学校,德语丹麦语双管齐下,上了近一年,幸好英语好,不然真是寸步难行。通过语言考试之后,直升入丹麦工大航空管理本硕连读。丹麦教育不收费,杨幼鸣除了吃饭租房几乎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拿着老爷子给的卡,日子过得声色犬马纸醉金迷。除了顾忌飞行课的安全,吸/毒没有尝试过之外,生活堪称糜/烂——凭借一张好面皮和信手拈来的多语情话,从开始,各色人种的姑娘被他睡了个遍。

与在国外的日子的相比,这一年杨幼鸣的生活,简直就是比和尚还检点。其实不是他脸皮变薄,也不是顾忌自己亲爹的淫/威,纯粹是因为心里不痛快,才没了沾花惹草的心思。你想啊,在丹麦班上数一数二的金牌飞行员,回国了却被禁锢在地面望机兴叹,这心里要是痛快才是怪了!杨幼鸣只能每天上班之前默念三次“人在屋檐下”,暗自憋着一口恶气。过了小一年的做小伏低的日子,终于媳妇熬成婆,重回蓝天的杨幼鸣,扬眉吐气过后,不可避免的饱暖思淫/欲。

杨幼鸣是个种马,还是个有原则的种马,那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那时杨幼鸣飞一直是中国——拉美那一条线,到达目的地的机组在当地过夜,他就撒欢儿的一溜烟去酒吧猎艳。国际线就是这样,大家都是各玩各的,倒也相安无事。杨幼鸣拿出大学里泡妞巧言令色的本事,把热情似火的拉美妹子哄得心花怒放。

一天,刚刚飞回国内准备换班回家休息的杨幼鸣,在机场被截住了。原来,一位一直负责国内航线的的飞行员突然病倒,调度一时找不到人员顶替。杨幼鸣技术好,又数他最年轻,多飞一次也没什么打紧,然后就这样当仁不让地被抓了壮丁。下午,机组降落到重庆,杨幼鸣正准备像飞国际线时一样,溜出去寻访一下山城的美女,就被随后的一群空乘拉住了。空乘们热情奔放,一定要做东请这个面嫩的小弟弟吃饭。杨幼鸣万花丛中过,竟然也有让女人绊住的时候,就这么半推半就地跟着大部队,由一名重庆本地的空乘领着找食去也。

也就是这时,杨幼鸣第一次注意到那个人群里那个,不言不语,别人说什么都会微笑听着,纯洁的像一朵白莲花一样的我的生母。

我生母,名叫杜宛,来自祖国西部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人如其名,是个美丽懦弱的女人。总之,这是一个一个农村姑娘,成了空乘之后,骨子里仍不失朴素和单纯,最后被渣男糟蹋了故事。

与平常厮混的女人形成了鲜明对比,杨幼鸣立即对杜宛生出了极大的兴趣。这个兴趣有多大呢?大到可以把“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丢掉。反正就这么一次,我们机组本就不是一个,况且这小妞儿不算严格意义的“窝边草”,杨幼鸣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在饭桌上就开始对杜宛发动了进攻。

试问杜宛哪能是阅人无数的杨幼鸣的对手?几句甜言蜜语,配着尝着甜度数却极高的鸡尾酒一起咽下去,当天晚上,杨幼鸣就抱得美人归。

杨幼鸣行事谨慎,再怎么想尝鲜,也是带/套的。所以几个月后从别人口中听到京渝线的杜宛未婚先孕辞职的消息时,杨幼鸣条件反射的就是这个孩子不是我的。

然而,万分之一的几率,还真就这样给我亲爹碰上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说的就是这个了。

我说过,杜宛是个美丽懦弱的女人。懦弱到什么程度呢?懦弱到发现自己怀孕之后,因为羞耻,既不敢回家乡,也没有找那个男人的勇气。她拿着不多的积蓄,躲到帝都的乡下,自己一个人静静得养胎。

而当杜宛一个人在穷乡僻壤凄凄惨惨戚戚的养胎时,杨幼鸣正在相亲。

本来对于相亲一事,杨幼鸣是万死不从的。可架不住他还有一点良心:在一个毫无征兆的夜里,老爷子突发脑溢血,最后虽抢救过来了,却落下了半身不遂的毛病,连口齿都有些不清。自从这场大病过后,老爷子身体精神每况愈下。糊涂的时候,谁也不认得;清醒时,就大呼小叫地找杨幼鸣,人出现了就哆哆嗦嗦地拉着他的手不放,不停地说着小时候的事。看着垂垂老矣的老父,再想到从小到大的宠爱,杨幼鸣平生第一次良心发现,心一横,终于接受家里的安排。

相亲的对象是杨幼鸣小时候同学,叫何田。何田此人,长相普通,却有着一股那个年代小姑娘没有的一股冲劲儿,尤其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何田跟杨幼鸣做过年的同学,不过向来眼高于顶的杨幼鸣却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姑娘,更何况从年级开始,杨幼鸣就像疯了一样跳级,双方更是连打照面儿的机会都没有。然,正太杨幼鸣的无数惊鸿还是长留在了何田小姑娘的心中。据祖母说,何田暗恋杨幼鸣长达十多年。当年杨幼鸣跳级到别班的时候,何田心痛欲绝,发誓奋发图强,追随杨幼鸣的脚步,无奈资质平庸,终究还是被甩在了身后。

听说杨幼鸣回国的消息,一泡鸡血直冲脑门的何田,回家就开始磨着自家老爹上门提亲。这还不算惊世骇俗,就在自家老爹犹犹豫豫到底要还是不要拉下老脸时,何田豪情万丈地自己提着礼物就去了杨家拜访了二老。

祖母几乎第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媳妇儿,认定是个踏实肯干的人,再加上小时还有同窗之谊,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青梅竹马!祖母跟何田一见如故,所以当何田把自己暗恋的杨幼鸣的历史抖搂出来的时候,祖母差点就当场拍板,就你了!。

彼此的家庭也算门当户对,抛开长相不谈,何田的条件也确实不错——如今在帝都一重点高中做化学老师,同时还在北工大读着函授的研究生。。

何田就这样在祖母哪里备了号。祖母时不时地就在杨幼鸣耳边念几句。当杨幼鸣终于松口不再固执时,祖母几乎立即就去何家把这婚事给定下来了。

之后杨幼鸣跟何田正大光明的见了几次面,杨幼鸣内心强大,自信没有任何人能阻挡他寻花问柳的脚步,于是两人就一本正经谈婚论嫁起来了。

世事无常,老爷子还是没有撑过那个冬天。

杨家,自诩书香门第,骨子里还是去不了的一点酸腐气——父亲去世,儿子论理是要守孝三年,而守孝期间不能嫁娶。但是,祖母不想再等三年,何田也等不了三年,于是又生出一种通融之法——热孝成婚。所谓热孝,就是百日之内。于是老爷子入土为安之后,祖母和何家二老立马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婚礼筹备。

一个月之后,匆匆准备的婚礼终于正式上场。一时间杨家迎来送往,宾客盈门,喜气洋洋。

而在此时,帝都的乡下,杜宛正经历着第次大规模的阵痛。杜宛浑身冷汗,头脑却异常清醒。她回想着几个小时前签《术前同意书》的情景,面对小护士关于“紧急联系人”为什么不填的冷冰冰的质问,她不得不提笔写上了杨幼鸣家里的电话。杨幼鸣的联系方式,还是她辞职之前,在员工通讯录里查到的。从来没想过要用,想不到今天,却是不得不用了。

而这,估计是她这一生做的为数不多的正确的决定。

“周医生就在里面……”小护士的脸红扑扑的,显然还没从被美男问路的花痴状态中脱离出来。

“劳驾。”陈疏向小护士微微一笑,侧身进了办公室。

谁知目光一接触到办公桌后正在低头研究病历的男人,陈疏大惊失色,第一反应就是扭头就逃。

“就这么急着走?”刚一迈步,就听见后方不疾不徐的声音传来。

陈疏脚步一顿,不情不愿地回过头。

“哥。”。

男人把目光从病历上移出来,身体靠向椅背,似笑非笑,“不错,还认得我是你哥。”

陈疏被这一句话激得脾气上来,头朝旁边一扭,“老爷子让你来的?”。

“是,也不是。”男人倒没在意,“在美国呆烦了,干脆随着这次‘千人计划’,顺便把父亲的骨灰迁回国。”。

陈疏心里一紧。陈疏知道,当年周宁的爷爷奶奶在文//革风雨飘摇之际,坚守信念,坚决不肯跟随陈疏的爷爷出国,却把当时只有十几岁的周宁的父亲托付给陈老爷子代为抚养。几十年过去了,周宁的父亲在异国他乡长大成人,娶妻生子,而周宁的爷爷奶奶早在那场浩劫中香消玉殒。或许因为思乡情切,或者愤懑造化弄人,周宁的父亲一生郁郁寡欢,竟然在周宁出生不到一年的时候便撒手人寰了。陈老爷子向来把周宁的父亲当亲子养育,连遗嘱和公司的股份都一视同仁。如今痛失爱子,一腔慈爱便全部倾泻给了周宁。所以周宁可以说是陈老爷子亲手养大的,跟陈老爷子的感情也最深。可是即便再深的感情,也取代不了没有父亲的缺憾。

陈疏以为自己刚刚无意间戳到了周宁的伤处,内心非常负罪,自知理亏,哪敢再有脾气?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陈疏低着头,发出的声音也软软糯糯的,跟刚刚得爆仗性子简直判若两人。

周宁嘴角微勾,说出的话却不辨喜怒,“半年前。如果你看了我给你发的任何一封邮件或者接听了我的任何一通电话的话,你就会知道。”又趁着陈疏负罪感未消,添了一把火,“爷爷他很想你。”。

陈疏不说话了。“我也很想爷爷”,他在心里默默说。

“叔叔也很想你。”。

一听“叔叔”二字,陈疏的火气又上来了,却终不敢太放肆,只在嘴边小声嘟囔,“我没有这样的父亲。”。

周宁却听得清清楚楚。

“陈疏。”周宁暗含警告。

陈疏低头不语,半天之后,才抬起头,却不敢看周宁,视线飘向远方,竟又是一句,“我没有他这样的父亲。”。

周宁看着眼前倔强的男孩儿,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这么半天功夫,敢情是为了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给自己鼓劲儿打气去了?周宁温柔地盯着男孩儿的眼睛,吐出的话却极冷,“陈疏,你再说一遍?”。

陈疏彻底被周宁的语气激怒,像一头炸了毛的小兽,瞪着周宁大吼,“我没有这样的父亲!没他我过得更好!”吼完眼眶却红了。

周宁看陈疏的样子,心痛得不能自已,嘴上却不惯他,冷笑道,“你未免过分自负!你以为凭什么你就能以留学生的身份免试进入大,又凭什么能在舞院附中做助教?洛桑大奖很了不起吗?不过是一个在做了不到个月的,你未免太过自负!”。

这个信息太过爆炸,陈疏当即就像傻子一样木在了哪里。

周宁看到陈疏这幅样子,不禁有些后悔刚刚的话说得太重。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儿来的陈疏,竟然扭头就往外走。周宁怎么能放他出去,一个箭步冲到门边,把陈疏拦在门口。陈疏就像魔障了一般,竟然一不做二不休,跟周宁动起了手,边打边骂,“混蛋!这就是我的自负!看不惯就滚开……我就是这样自负……都是一群混蛋……”陈疏哪里是周宁的对手,只是周宁见他打得毫无章法,怕伤了他,束手束脚之下,还白白挨了他几下。周宁倒没有动气,还是不遗余力地护着他,生怕他伤了自己。在这方面,周宁一向很纵容的,直到后来听到陈疏骂的越来越口无遮拦,心头的火才被生生地拱了起来。周宁双眼危险的一眯,伸脚把门踢上,随即提起膝盖狠狠地击向陈疏的小腹。陈疏被这一击疼得弓起了身子,站都站不住,周宁顺势捏着陈疏的肘关节,毫不留情地卸了他的左胳膊。

“呃……”陈疏直接瘫在了地上,像个虾米一样蜷缩着,浑身发抖。脱臼的左臂像一只破口袋一样垂在胸前,可怜极了。饶是陈疏自小练舞习惯了疼痛,如今还是被折磨地冷汗直流。

周宁知道陈疏身体软,所以毫不怜惜,抓起他左脚脚踝就往陈疏耳边压去。毫无压力的到了顶,周宁拉着陈疏的脚踝顺着脑后继续往下。陈疏七、八年不跳舞、只教学,功自然比不得之前,哪能受得了这样的阵仗,周宁却不管陈疏挣扎不挣扎,一口气压到了脚尖点地。

陈疏终于忍不住哭叫出声,“啊……哥……哥……我错了……”。

周宁只作不见,又压了他几分钟,才好整以暇得开口。

“错在哪了?”。

陈疏不答,周宁惩罚性的把陈疏的脚踝又往地面压了几厘米。已经达到极限的陈疏哪受得了这个,身体就像触电一般,一下子绷紧,又猛地砸向了地面。

陈疏终是服了软,声线颤抖的厉害,“我不该骂脏……不该动手……”。

“还有呢?”周宁探下/身,手上的力道却不松。

可是这次陈疏却无论如何都不开口了,只咬着嘴唇,死命地不出声,眼泪哗哗地流,面如死灰。

周宁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挖去了一般。

不过是个孩子啊。若非伤心透顶,怎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说出的话字字诛心,可诛的,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心!。

周宁终是不忍心再罚,松开陈疏的脚踝,慢慢地把他扶到内间心理咨询室的躺椅上。

“忍一下,胳膊再不接上,会产生永久伤害。”。

陈疏点点头,顺从地把左肩送到合适的角度。周宁的技术很好,还没怎么感觉到疼痛,胳膊就接好了。陈疏尝试着活动了下,“别动,”周宁制止了他,“稍等我一下”,就快步离开了办公室。几分钟后,周宁从骨科回来,用刚刚取的支架给陈疏的胳膊小心缠好了固定。

“这几天小心一点,不要用力。”又摸摸陈疏的头顶心,终是没有说下去。

陈疏没有躲避,默默感受着周宁没有出口的不舍得。

周宁在心里叹了口气,拿毛巾擦干净陈疏头脸上的汗和泪,把毛巾扔进墙角每日回收的筐子里,随后坐在了躺椅对面的椅子上。

陈疏瞳孔一缩。这个景象太过熟悉,过往的一幕幕想电影一样回荡在脑海中,刺得他眼睛生疼。

“陈疏,八年了,你不好好读书,也不好好跳舞,能告诉我你心里怎么想的吗?”周宁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温和些,生怕激起陈疏的防备,功亏一篑。

陈疏想也不想就回答,“我可以教学生。”。

周宁叹了一口气,“教学生?我倒是见过你的两个弟子,一个唯唯诺诺的像小媳妇,一个则硬气地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陈疏,这就是你说的‘可以’教学生吗?”。

陈疏立马住嘴了,低头端详起地板,仿佛是要是将它看出花儿来。长长的睫毛,还有些湿漉漉的,衬得一双眸子都雾蒙蒙的。晚夏正午的光晕难得的温煦,照在陈疏身上,逆光的剪影,像是筑了一面无形的墙,将他与周遭隔绝开来。

过了许久,才见陈疏从口袋里掏出前几天周宁写给杨肆的处方——Vloxn,“这个可以不给她开吗?”。

周宁不能再逼,只得顺着陈疏的话题,接过他前几天开给杨肆的处方,“可以,但是每周要到我这儿来一次做心理干预治疗。”。

“好。”陈疏很痛快的答应,作势起身。他要离开这里,他快窒息了,他想。

周宁何尝看不出陈疏的抗拒,没有制止,却要过陈疏的手机,把自己的号码输进去,复又还给他,“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

陈疏点点头,“杨肆今天要出院,我先出去了。”。

就在陈疏走出门的那一刹那,周宁道,“年了,叛逆也好、赎罪也好,放过你自己吧。”

陈疏身形一顿,没有回答,大步离开。

周宁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无声苦笑。

周宁想,我大概不是一个好医生,也不是一个好哥哥。五年前我帮不了他,五年后我还是帮不了他!。

我看了一眼住了一个多礼拜的病房,心中竟然产生了丝丝不舍。除了头几天人来人往,余下的几天倒是清静的很。每日陈疏和袁朗轮班来看我,余下的时间,要么读书,要么发呆,比度假还惬意。我向来不喜人多,这样讲来着病中生活才是最合我意。

我爸妈没再出现,我心中倒也不甚在意。没有爱,哪来愧疚。他们头几天的小意殷勤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良心上过得去罢了。既然我不领情,他们自然也就不稀罕什么宽恕。说服别人让其认为自己对你不起,实乃世上最无稽的事。既然他们没有觉得做错了什么,谁又耐烦看他们演戏呢?

小孩子的感觉总是最敏感的。很小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的妈妈待我没有别的小朋友的妈妈对他们来的亲厚宠溺。不可避免的,就会想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不够乖,不够聪明,不够可爱——所以才得不到妈妈的爱。长大了一些,一边努力把每件事情做到最好,一边不遗余力地取悦我的母亲。是的,取悦。那时,若是母亲对我笑着说一句话,我便觉得整个世界都开满了花。再到后来,日渐长大的我,才终于明白,有些冰是捂不化的,有些心是捂不热的,有些人,永远都不会爱你。绝望之下,更加陷入了自我厌憎的深渊。

收拾完了不多的行李,我继续站到窗前发呆医院的选址确实得天独厚——从窗口望去,绵绵延延的小山峰起起伏伏,满眼都是郁郁葱葱,绿得让人睁不开眼睛。我极喜欢山,总觉得山集了日月之灵气,出尘脱俗,妙不可言。盯着这样的美景,我能脑袋放空一整天。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我的天马行空。我回头看向来人,却发现不是陈疏。来人未等我发问,便自我介绍是陈疏的管家。正说着我接到了陈疏的电话。我向来不多事,身份既然确认,我没什么犹豫就跟着来人走上了车。

估计是顾忌我大病初愈,车子开得很稳。窗外的景色飞快的向身后略去,对未来的未知,让我此刻不禁怀疑我的决定。就这样住进陈疏家吗?就这样把过往的生活抛在身后吗?年来,虽然家里没什么温暖,可还是我的家。而从这一刻开始,我真成了弃儿了。我不禁扪心自问,是我要得太多了吗?父母的爱就像是一个透明的保护罩子,是任何人在这个世上最后的退路。当孤立无援时,当心灰意冷时,可以在心底告诉自己,没关系,我还有父母会永远爱我。而我不是,我只能别无选择地向前走。我的身后,没有退路。

车子停在了我家楼下。我开门进去,没有任何人,看样子是连保姆也辞了——这个家就这样支离破碎了。

我拣了几件衣服,正在往行李箱里丢,余光扫到满满一面墙的书,愣住了。

这么些年,我还算顺利的长到这么大,不外乎凭借四个字,“不爱、不信”。面对别人的善意,冷静克制,决不让自己陷入有朝一日此等善意不在时心痛遗憾的境地;而面对别人的恶意,一笑置之,不相干的人,还没有让我伤心难过的道理。

只是没有人是天生冷漠,我的一腔热血和对人伦情感的渴望,便只能全部都挥洒到书中。中外经典、野史话本,无一不涉猎。随着书的性质,任由自己或严肃或跳脱,甚至将自己代入,随着书中人物的情绪起起伏伏,体验各式各样的悲欢离合。读到最后,连枯燥的史书都被我读出了小说的味道。

书可以说寄托了我对所有人类情感的渴望和想象。

我的目光顺着一排排书脊扫视过去,商印、中华书局、上译……这些书是我最珍贵的收藏。我绝对不可以把它们留在这里!我犹豫再三,给陈疏打了电话,陈疏竟很痛快地答应了。我的心一下子明朗起来。

我说做就做,马上上网查了搬家公司的电话,约了一个小时之后来搬书。然后马不停蹄地跑到储藏室,来来回回好几趟,终于拿够了十几个新的箱子。这种事我向来不假旁人,总担心别人不够仔细,伤了我宝贝的书。

半个小时之后,看着地上整整齐齐排着的十几个纸箱,我心满意足地笑了。

就这样,我跟我的书,一起搬进了陈疏的家。

到了陈疏家,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需要管家了。

陈疏并不在家,所以还是管家领着我和搬家人员把我的东西运到了我的房间。房间布置的很简洁干净,一室一厅一卫一书房,格局很好。我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把我的书们重新安排在书架上。其实有些时候,我是喜欢这种机械劳动的。那种思维和动作脱节的感觉,惬意非常。

“妈妈——”在幼儿园门口,我迈着小短腿,学着其他小朋友的样子,兴高采烈地朝妈妈的方向奔去。就在投进怀抱的一刹那,妈妈突然一侧身。我扑了个空,直直摔在了地上。幼嫩的手掌和胳膊都被蹭破了皮,我嘴巴一歪,就要哭。头顶突然出现了一片阴影,我抽噎着抬起头——妈妈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居高临下,嘴唇吐出淡淡的几个字“乖乖的,爬起来”,然后,转眼就不见了。我扭过头追寻妈妈踪影,却发现那片飞扬的裙裾就要消失在街尽头的转角。我顾不上疼,拼命爬起来,却被一群小孩重新推到在地,“没人要的坏小孩。”他们说。我摇头辩解,“不是!我不是坏小孩!我妈妈就在前面!”却没人理会。嬉闹声,嘲笑声,伴随着小朋友对着亲人的撒娇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冲击着我的耳膜。我捂住耳朵,目光惊惶地看着众人的指指点点,仿佛直坠阿鼻地狱。没有人来救我,没有一个人来救我。

我猛地睁开眼睛,胸脯起伏,惊魂未定。这该死的梦!。

这该死的执念!这世上无父无母的孤儿有千千万万,又有几个想我这样自怨自怜心心念念放不下的!。

我翻身下床,一把拉开厚厚的窗帘,一口气把四扇大大的落地窗全部推开。晚夏凉凉的空气,扑进室内。我闭上双眼深深呼吸,仿佛要把四肢百骸的浊气统统赶出体内。心绪逐渐平静,我睁开眼,窗外浓浓的夜色无边无际,我突然生出一种冲动,若是能被这无边的黑暗吞噬该多好!

我一个激灵,灵感乍现,急忙打开大灯,跑到床头,抓起posul,调出杰奎琳尠湧雷年前录制的埃尔加大提琴协奏曲的第一乐章,塞上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大提琴激昂沙哑的嗓音响起,我抬起双臂,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我渐渐融入了音乐所讲述的故事中,时而微笑,时而皱眉,随着音乐起伏奔跑,小小的卧室丝毫不能成为我的阻碍,心绪完全被音乐控制,像是在追逐一个虚无的梦境……人都是有自我毁灭的欲望的吧,尤其是遭遇大恸之时。那般悲壮的,尘归尘,土归土,万物归一。

音乐结束,我躺在卧室的地板上喘着粗气,丝毫没有察觉,刚刚竟然无意中完成了一直都没有进步的三倍旋转。

我傻笑着,在地板上打了个滚,四肢呈“大”字形,放肆地伸展着。之前所有的怨气愤怒,都尽数被我泼洒在了刚刚的舞蹈中。这是继“生病”以来,我第一次感到了如此痛快,也第一次深切体会了伊莎多拉錠肯所推崇的“动作来源于自我感觉,舞蹈应该自始至终表现生命”的理念。

我抬眼看表,已凌晨点,不为所动,全然不顾第二天还要返校上课,固执躺着地上,享受着这片刻欢愉。

楼下的练功房,灯火通明。陈疏小心避开受伤的左臂,左脚搭在把杆上,轻轻一划,便划出了一个相当优美的弧度。

陈疏用右手保持的平衡,看着镜子里双腿远远超过的角度,摇摇头,又在震压中下去了几分。想到今天在办公室里的狼狈,心中只余“丢脸”二字!。

“陈疏,八年了,你不好好读书,也不好好跳舞……”。

“洛桑大奖很了不起吗?不过是一个在做了不到个月的,你未免太过自负!”。

一句句训斥,就像锤子一样,敲打着陈疏的心。这些年,我行我素,一向自诩自律的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得,退步到这种程度!当时被哥哥压在地上的时候,疼,是疼的,可是远远没疼到那份儿上。自小到大练舞,这种程度的疼,早该习惯不是,竟然哭成那个样子,实在不可原谅!陈疏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可疑的红晕——也许是觉得丢脸吧,年没见的哥哥,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按到地上揍……。

陈疏收回思绪,放松胯骨,放任左腿又顺着把干向远处滑了几分。熟悉的疼痛袭来,陈疏眉头微皱,调整气息,静静地耗着。

“onon”陈疏的短信提示音在空旷的练功房里显得格外突兀。陈疏摸出手机,屏幕上“周宁”两个字,让陈疏没出息的一抖。没办法,周宁的积威实在太深——周宁是陈老爷子养大的,可陈疏,算是周宁养大的。从小到大,陈疏在周宁手里吃过的亏,挨过的打,数都数不清。这也是为什么,陈疏敢对自己的亲爹赌气,却不敢对周宁忤逆半分。周宁要罚陈疏,连老爷子都劝不住!

陈疏保持着滑叉的姿势,忙不迭得点开。一条简洁到不能再简洁的短信,出现在屏幕上——左臂睡觉的时候小心不要压到了,左腿的韧带拿冰敷一敷,否则聚筋了别来找我哭。

陈疏连着读了三遍,才组织词句回信:谢谢哥,我会注意,您早些休息,注意身体,晚安。

那边的周宁收到回信,看了一遍便把手机丢到一边。知道这小子脸皮薄,今天在自己那丢了脸,现在一定在练功房里折腾自己呢。发了一条短信试探,结果,果然还没睡。刚想拿回手机来给他电话令他早休息,一想还是作罢。一来陈疏早已不是那个在自己藤条下打滚的小孩子了;二来,自己不能管教他一辈子,该放手的时候还是要放手,要相信他的分寸。只能下次见面的时候再提醒一下好了,周宁如是想。

这边陈疏等了一会儿,不见回信,正要把手机收起来的时候,突然铃声大作。陈疏皱眉,怎么都挑这个时候联系?陈疏看到屏幕上“袁朗”,赶紧接起来。

“喂。”那边却嘈杂的很,像是夜店之类的地方。陈疏心里一沉。“喂。”。

那边终于出声了。“陈疏,陈疏……你是不是铁石心肠……”却明显是喝醉了陈疏强压怒气,沉声道:“袁朗,你现在在哪里?”。

“陈疏,我才不告诉你。”袁朗的声音,因为醉意,平白多出了一股旖旎的味道。就在陈疏耐心耗尽,准备挂电话,直接查袁朗的手机追踪时,袁朗又像个小疯子一般地发话了,“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在,陈疏,你甭想找我……”。

陈疏哭笑不得。为了保险起见,陈疏还是查了一下袁朗的手机定位,以免这个死孩子醉到自己在那里都不知道。还好,袁朗的确是在他说的那个地方。

陈疏肩膀脱位不能开车,只能打内线电话,吩咐管家出门跟他接人。

陈疏赶到酒吧的时候,酒保正拿着袁朗的手机,准备给上面的联系人打电话——袁朗早就醉得人事不省了,幸好酒品不错,只是趴在吧台上自顾自地睡得七荤八素。

管家把袁朗抱到车后座上,系好安全带,陈疏也钻到后座,坐在袁朗的左边,用右手护着软成一滩泥的袁朗。

管家担忧地看着陈疏受伤的左肩,欲言又止,“少爷……”。

“开车,去袁家。”陈疏冷冷吩咐道。

凌晨点的四环没有了白天的拥挤,之有运货的大卡车川流不息地来来回回。陈疏看着怀里的少年,耳边又想起哥哥跟自己说的话:“教学生?我倒是见过你的两个弟子,一个唯唯诺诺的像小媳妇,一个则硬气地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陈疏,这就是你说的‘可以’教学生吗?”

陈疏心里不禁涌起一阵自责。到底怎样的压力能让这个孩子,去酒吧喝得酩酊大醉?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袁家门口。陈疏摸出门禁开门,管家在后面在陈疏的指挥下,把袁朗往二楼卧室背。家里的电话突然突兀地响起。陈疏走过去接起,听筒里传来少年慌乱的声音。

“袁朗!袁朗你总算接电话了!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哪里都找不到你,不敢跟教练说……哪有你这样的,陪人喝酒先把自己灌醉的?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是陈疏。”。

“陈……陈……老师……”谢城吓得话都说不顺溜儿了。陈疏对袁朗有多严苛,他目睹过,也见证过,今天他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兄弟,我对不起你啊!谢城心中默默流泪。

“谢城,是你跟我解释,还是我现在打电话问你们教练?”陈疏的声音倒是听不出喜怒。

“陈……陈老师,都是我的错,您别迁怒袁朗。”。

“那是我的事,”陈疏不客气地打断谢城的求情,“说重点。”。

明明陈疏的声音,没增加一个分贝,电话那头的谢城却生生打了一个寒战。等到谢城结结巴巴把过程叙述完,陈疏的怒气终于被拱到了顶。

原来,今天谢城失恋情伤,袁朗作为好哥们儿,义无反顾地陪着谢城熄灯后逃出集训营地,出门买醉。谁知袁朗在谢城的诉苦之下,不知为何,表现地比谢城还悲壮。一杯接一杯地,拿sot当白开水似的喝。一开始还是袁朗劝谢城,不一会儿就成了谢城劝袁朗。谢城不知道今天袁朗抽什么风,劝又劝不住,只能先去结账,准备结完帐之后再把袁朗拉走。谁知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袁朗就不见了。谢城大惊失色,先是在酒吧里面找,找遍了,还是没找到。随后又出去找,可是这条街上酒吧夜店多入牛毛,谁知道袁朗摸进了那一家。谢城顺着街,一个夜店一个夜店地摸,并隔mn给袁朗手机打一次电话。找了半个晚上,袁朗连个影儿都没有,绝望之下,差点就去教练那里“投案自首”了。不过“投案”之前,谢城突然想起袁朗会不会回家了,试着给袁朗家里打了个电话。于是就出现了刚刚的那一幕。

私逃营地,深夜买醉,随便哪个罪名,都够陈疏把袁朗打个半死的。事实上,陈疏现在就想跑到楼上,一盆冷水浇到袁朗头上。无组织无纪律,罔顾危险,真是越长大越回去了!

想归想,当陈疏看到床上哪一张苍白的脸时,还是舍不得了。少年的身体极其清瘦,陷在柔软的被褥之中,只有脸露在外面,仿佛被子底下的身体只有薄薄一层。陈疏微微叹了一口气,怎么练了这么多年散打,身体还是这样一幅文弱样子。可是一想到,这样的身体,在比赛时爆发出的极大能量,陈疏就忍不住笑了,这哪是一个单薄文弱的孩子,这是一头小豹子呀。

陈疏正起身准备淘个帕子给袁朗擦擦脸,衣摆却被一只手抓住了。陈疏诧异低头看,却发现小豹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酒精加速了血液循环,也让那一双黑珍珠一般的眼睛,更加黑的发亮。屋里没有开灯,今夜又没有月光,仿佛整个房间里,只有那一对发光体。那一双晶莹璀璨的眸子,让人移不开眼睛。

陈疏没有动。抓住他的衣摆的手却松开了。小豹子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嘟嘟囔囔吐出一句话,像是无限委屈的样子。极轻,陈疏却听得极清。

“陈疏,我为什么喜欢你呢?你明明对我一点儿也不好……”。

袁朗说完这句话,像是终于放下心了一般,复又沉沉睡去。

袁朗的话,像是一条生锈的细铁丝,直直钻进了陈疏的心里,痛的鲜血淋漓。

陈疏站起来,去卫生间用温水淘了个帕子,复又回来。小心掖起被子,拿着还冒着点点蒸汽的帕子,细心擦拭着袁朗的脸颊。洗手间橘色的灯光,透过磨砂玻璃门,洒在少年的面庞上,连湿漉漉的睫毛都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陈疏的心突然柔软的不像样子。

陈疏微微叹了口气,自己到底是亏欠了这个孩子啊。

无论是教他跳舞的从前,还是做他监护人的现在,好像永远都是苛责大于温情。而自己在习惯了他的懂事的同时,却忘了,这个孩子,也不过只有20岁。

记得他小时候跟自己学舞时候,正是自己刚刚经历的那件事,最痛彻心扉的日子。痛定思痛之时,不自觉就对男孩子们更加苛求。而袁朗又是男班的翘楚,在得到自己更多关注的同时,同样也承受了不计其数的苛责。可袁朗从那时起,就是乖顺贴心的,从来没有在课堂上忤逆过自己。给他上小课时,痛到极处,也绝不乱喊乱叫,自己从后面看着这孩子单薄的脊背实在抖得厉害,绕道前面一看,才知道,竟是哭了。一堂课下来,往往嘴唇都被咬烂了。这孩子,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那么的坚强隐忍。自己却如此狠心的利用这份坚强隐忍,一次次,无情的把他逼到极限。那时真的把袁朗当做自己的弟子了吧,恨不得把自己一身本领倾囊相授,却唯独忘了,问他一句到底是不是喜欢。

后来袁朗长大了一些,自己做了他的监护人,第一次肩负这样的重任,每逢错误,总是宁可矫枉过正也绝不轻易放过。

现在想来,这几年,自己真是对他太过苛责了。

窗外的夜色,浓的化不开。“陈疏,我为什么喜欢你呢……”耳边又响起刚刚袁朗的呢喃。陈疏嘴角牵起了一丝苦笑。

人在黑暗中,总是更加容易检视自己的内心。

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孩子的呢?从3岁到20岁,自己见证了他一天一天的长大,而袁朗,又何尝不是陪伴着自己,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岁月。

这就是日久生情吧,陈疏想。各自在生命中互相纠缠,如今再也抹不去对方的痕迹。

‘!’‘!’。

Sop歇斯底里的控诉,仿佛还在耳边。年了,如影随形的负罪,鲜活的记忆,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自己。如同一盆冰水自头上浇下,陈疏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陈疏痛苦的闭上眼睛。袁朗……我可以对你好,我只是不能爱你。

擦完了脸,陈疏拿着刚刚从洗手间顺来的乳液,轻轻地在袁朗的脸上涂着。若有若无的酒气,顺着少年平稳的呼吸,渡到陈疏的鼻端。

陈疏把纷乱的思绪赶出脑海,如今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自己首先,永远,都先是他的老师啊。

看着一向律己甚严的袁朗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心疼,是真的;生气,也是真的。才20岁,便学着别人借酒消愁,在酒吧喝到人事不省,如此罔顾危险,更不用提无组织无纪律的夜半私逃,哪一条儿,搁在从前,都能罚他去了半条命。只是一想到把他逼到丢掉所有的老成持重的人是自己,陈疏就不能不自责。

“算了……”,陈疏顺着少年额前的乱发,长叹一口气,“先让你一夜好睡吧……”

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我,看了一眼闹钟,只有:,心中立马荡起一个大大的微笑。昨晚熬到这么晚,今天还能及时醒来,不能不说是奇迹呀。

我收拾好了自己,拎着书包,往楼下走去。熟悉的香味,顺着楼梯,一阵一阵向我袭来。我在桌前坐定,听着管家伯伯解释陈疏不在,要我先用。我点点头,拿起勺子,舀起面前的粥,放入口中,一下子便愣住了。又惊又喜之下,我不顾餐桌礼仪,丢下勺子往厨房的方向张望,不出所料,看到了那个忙碌的熟悉的身影。

一腔热泪,便堵在了胸口。

吴阿姨,在我家做了十几年的保姆,上周,刚刚被辞退。十几年了,妈妈没有给我做过一顿饭,可以说是吴阿姨的饭把我养这么大。

看着眼前那碗熟悉的粥,我的心中,像是堵了一团棉絮,百感交集找不到一个出口。老师啊老师,你如此待我,让我何以为报?。

吃完早饭,刚放下筷子,陈疏的电话就打来了。

“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好。您呢?”不是想说谎,只是习惯了掩饰,不愿把自己的不适和脆弱暴露于人前。

只是话一说完,我就明显感觉的了电话那头的低气压。我心里明白,陈疏,定是知道了。

“嗯。放学管家会去接你,回家之后,二楼练功房旁边的健身房左边数第二个跑步机,模式已经调好,我不说停,不许停。”。

陈疏的声音,明明听起来跟平常没什么差别,这边的我,却觉得温度降了几度。这是惩罚吧?我默默地想,今晚上,定是不会好过了。

陈疏放下电话,继续搅着锅里的粥。喝了这么多酒,醒来之后胃里应该会很不舒服吧,喝点粥希望可以缓解一下。又切了一个柠檬,做了一小壶蜂蜜柠檬水,估摸着这孩子快醒了,连同粥一起端了上去。做完这一通,陈疏下去给袁朗的教练李奇发了封邮件之后,净了手,一个人来到了惩戒室。

陈疏坐在他惯坐的的椅子上,只觉得恍如隔世。上一次自己坐在这里,还是一个半月之前。就是那天,自己生生把袁朗逼走了。陈疏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摇走。

那边袁朗终于醒了。身下柔软的被褥枕头,让袁朗在清醒的第一刻就意识到了不同。顺着枕边的香气看过去,却看到一碗香喷喷的粥和柠檬水摆在床头小橱上。陈疏眯眯眼睛,昨夜的事情像是电光火石一般回到记忆中,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自己在酒吧喝酒,自己拉着陈疏说了句什么话……袁朗懊恼的把自己的脑袋狠狠地砸向柔软的枕头,恨不得一头碰死自己。

看着枕边香喷喷的粥,袁朗哪里还敢用,一咕噜爬起来,一口气喝了柠檬水之后便跑进浴室冲了个战斗澡,换好衣服,战战兢兢地走到了惩戒室门口。

袁朗抬手敲门,半握的拳头有微不可见的颤抖。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这次闯了了这么大的祸,还累及陈疏半夜给自己收拾烂摊子,更不用提自己终于说出了隐藏了这么多年的心事,门那边陈疏的暴怒,自己都不敢想了。

正在踌躇着,面前的门突然被拉开了,门后是一张没有任何波澜的脸。

“到了为什么不进来?”。

袁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难道要说怕挨打吗?又听到陈疏继续问,“粥喝了没有?”

袁朗相当诚实的摇了摇头。

陈疏气结。我在你心中就有这么凶神恶煞,让你空着肚子挨打?真不知是该庆幸自己积威深重,还是生气这孩子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跟我来”,陈疏关上门,拉着袁朗下楼去了厨房,亲自又给他盛了一碗,看着他吃下去。

袁朗这才注意到陈疏带着支架的左臂,却还是忍住了没有问出口。该是自己知道的定会让自己知道,不该知道的不要多话,这是这些年来袁朗在陈疏的家法下学到的第一条道理。看着眼前眉目如画的男人,所有的疑问和刚刚的战战兢兢,都被温热的粥消散殆尽。袁朗的小心思又活动起来:身体不方便,却还为自己熬了这么好吃的粥的陈疏,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呢?沉浸在白日梦中的袁朗,眼中只剩下了那个在不远处忙忙碌碌的男人。美味的粥好似失去了味道,只是一勺一勺被机械地往嘴里送,一会儿便就见底了,袁朗却丝毫不觉,还拿着勺子去碗里够,金属和瓷器撞击的声音,把袁朗瞬间从美梦中惊醒,也成功地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

陈疏失笑,“没吃饱就再去盛一碗,犯不着把碗也吃了呀。”。

袁朗面红耳赤。只是不知道他脸红的是餐桌礼仪,还是刚刚那一段,关于那个男人的,隐秘的、旖旎的遐思。

不过气氛总算是轻松了许多。等袁朗漱完口,陈疏才吩咐道,“去站着吧。”

袁朗乖乖地上了楼,走到自己“专属”的那个墙角,站定。

这一站就是个小时。

“我也不问你错在哪了,若是这种事都不觉得自己做错,我也不用再打你了。”陈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袁朗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袁朗一抖。

“行了,转过来吧”,陈疏回身坐下,摩挲着红木的戒尺,淡淡道,“哪只手翻得墙,哪只手拿的酒杯?”。

袁朗转过身,看到那柄木尺,瞳孔就是一缩。多少年没有被戒尺打过了?自己印象中,戒尺是惩戒小孩子专属的啊,自己都20岁了。又听到陈疏只字不提昨晚自己说的“胡话”,不知道是该难过还是庆幸。

“既然不想像小孩子一样被罚,就别犯这种幼稚的错误”,陈疏似是看出了袁朗的心思,冷冷道,“问你话呢?”。

袁朗无法,只能照实答道,“两只手。”。

陈疏做了一个手势,袁朗心里一痛,这是要罚跪了。却不敢耽搁,快步走到房间一角,从橱子里拿出一个垫子,铺在在陈疏面前的地板上。

见陈疏没有别的吩咐,袁朗深吸一口气,直直得跪了下去。双臂平举,双手摊平,送到陈疏最方便责打的角度。

陈疏拿木尺调整着袁朗的手臂,仿佛漫不经心地说,“小朗,本不想这么没脸的罚你,可是你太让我失望。若没有昨晚的事,我竟不知道,我对你这些年的教育,竟是这样失败。10岁不会犯的错误,20岁了,却犯了个遍。”。

说完,便狠狠一记,打在袁朗的右手掌心。一道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肿了起来。袁朗痛得一声低呼,却不敢动,忍着痛保持着姿势。

“啪!”又是一记,打在原来的伤痕上,袁朗终是忍不住,痛得一缩。一记更狠戾的戒尺跟着下来,伴随着陈疏的呵斥,“撑住了!”。

才只打了三下,袁朗的右手已经不能看了。高高的肿痕,下面已经有出血点,青青紫紫的甚是可怜。

陈疏正准备再打,突然听到“噼啪”的一声,在安静的房间,格外的清晰突兀。

那是泪珠砸在垫子上的声音。这孩子,竟是哭了。

看着面前无声掉泪的少年,图像突然与几年前他跟着自己学舞的时候重合了。那个时候袁朗还小,却也像现在这样,疼得狠了,知道自己不喜欢,连哭都不敢出声。

陈疏的心,痛得一塌糊涂。

陈疏就是再狠的心,面对这一幅景象,也无法再扬起戒尺了。

“起来吧,”陈疏终是不忍再打,戒尺一指,“去倒立吧。”。

袁朗却吓得瞪大了眼睛,一双小鹿似的眸子,满是惊惶。“老师……您还是打我吧”。这个时候,手肿成这个样子,再去倒立,无异于酷刑。

陈疏“啪”的一声把戒尺掼到桌上,“好啊,打完了继续倒立,是这样吗?”这个傻孩子,以为打完就不用倒立了吗?心疼他都不知道。

袁朗不敢求了。忍着疼爬起来,慢慢地走到墙边,咬着牙,以手撑地,一个翻身便做个一个漂亮的倒立。

撑起来的那一刹那,袁朗疼得眼前一黑。受伤的肿痕,争先恐后地宣布它们的存在感。全身的重量,全部压在两只手掌上,像是要把刚刚的伤痕全部压到骨头里。

陈疏拿着尺子站在旁边,袁朗只要稍微抖动,戒尺就毫不留情地抽在少年精瘦的小腿上。

不一会儿功夫,袁朗就又挨了十几下。虽然没有打手心的时候打得重,却经不住数量大。袁朗的身下早就积攒了一滩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的液体,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

就在袁朗觉得一下也捱不下去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陈疏看了一眼时间,隐隐地松了口气气——也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袁朗——吩咐完“自己看着表,分钟倒了就下来吧”之后,在袁朗脑袋旁边留下一个定时器,连木尺都忘了放下,就开门离开了。

袁朗低低地应了一声,目光却始终追随着陈疏的裤脚,直到消失在门的另一边。

直到那时,一颗大大的泪水,才终于挣脱了束缚,滴到地板上。

少年的心,如坠千里海底。悉心照顾,呵斥槌杵,到底那一个才是真的你?

明明自己已经心疼的恨不得立马扭回头回到那个房间把那个孩子扶下来,却还是强迫自己,一步一步地离开。明明知道门外的人是为了结束那孩子的痛苦而来,却刻意放慢脚步,一分一分的延长着那孩子的酷刑。把他独自一人留在那个房间受罚,那个孩子一定伤心了吧。自己不在他面前,是不是又会偷偷地哭。刚刚打得多重自己知道,真的一点没有留力。肿成这样的手,虽然只有一只,撑着倒立,想想都知道有多疼。那一声泪珠落地声音,至今还砸在陈疏的心上,像一个尖头的小锤子,一不留神,叮的一声,心上就多了一个洞,然后鲜血便争先恐后的沐沐地流。

陈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要是作为老师,罚多重都是应该的;可是作为情人,却只想把那孩子抱在怀里好好安抚。

情人!这个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词,像是一道晴天霹雳,瞬间炸飞了陈疏所有的理性。不是昨天晚上已经说服自己了吗?那刚刚脑中闪现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那种隐隐的甜蜜却又该如何解释?站在不高的楼梯上,陈疏突然觉得天旋地转。

陈疏用还拿着木尺的手抓住楼梯扶手,努力稳住身体,深吸一口气,顺着原先的步速,继续下楼梯。

门外的李奇跟谢城心急如焚。只不过谢城是单纯的内疚负罪,而李奇的想法则更加现实——陈疏是出名的心狠手黑,一不留神把袁朗打坏了,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开始的比赛可怎么办?

话说刚开始认识陈疏的时候,李奇还不知道陈疏的脾气秉性,再加上那个时候的袁朗实在是性格跳脱,有的时候自己还真压制不住,终于有个人能管得了他,李奇高兴还来不及,于是每次那小子犯了事儿,他毫无遗漏地转告陈疏。效果是显著的,袁朗明显地老实了不止一点点。可是这种事情多了之后,李奇渐渐发现了不对头——每次他告知陈疏袁朗的错误的第二天乃至一整个周,袁朗就会明显的行动不灵活——步法没有平常的利落,就连体力都比正常情况下差了一大截,跑步的时候,不长的距离,汗水就流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终于一天,李奇忍不住,在洗手间硬压着扒了袁朗的裤子,臀上斑驳的肿痕,让李奇倒吸了一口冷气。李奇也是做老师的,平常也打着惩罚的旗号,慢慢给学生加量,可是像这种,以惩罚为目的的惩罚,别说是做过,就是见都没有见过。

当天下午,李奇就揪着袁朗找上了门。陈疏看着气势汹汹的他,连眼皮都没抬,而那个平常嚣张的不得了的袁朗,却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抖得不成样子。李奇至今还记得陈疏连看都没看自己,只转过头盯着袁朗,不对,也不算是盯着,因为他的眼睛里根本不像是有任何人任何事,一句轻飘飘的“小朗,给自己搬救兵来了”,就把那孩子吓得就要跪下。陈疏却不耐烦了,一句“别在这碍眼,去你该去的地方”,便把袁朗打发着哆哆嗦嗦地上了楼。这时,陈疏才像是刚刚发现自己的样子,顿时换上了满面春风,那变脸的迅速,李奇至今想起来都不寒而栗。看着眼前的人,言笑晏晏的给自己从白底儿青花的茶壶里斟茶,那一双素手,白的像蜡,又冷得像冰;又把目光转移到脸上,琥珀色的瞳孔,长长的的睫毛,就这么静静地搭在眼睑上,似是敛住了所有的光华,却更加美的欲盖弥彰呼之欲出。这么美的人,行事这么狠戾,却丝毫没有违和感。李奇暗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蛇蝎美人?

不管李奇跑到这儿想跟陈疏理论的是什么,这还没开始,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等到陈疏把那一碗茶水递到他面前,一双手轻轻巧巧地拈着那只白底儿青花的茶碗儿,竟生生地把那白瓷都比下去,李奇已经忘了他要说什么了。

就这样,一场来势汹汹的讨伐,就这样被陈疏不战而屈人之兵了。等到李奇离开袁朗家里,才慢慢回过神儿来,等等!我是被色/诱了吗?我竟然被一个男人色/诱了吗?!痛心疾首之下,更加担心,被他留在家里的袁朗。直到第二天在见到袁朗还好好的,才放下了心。只是经过此事之后,李奇一对上陈疏,就不自觉地露怯,只觉得这个美人,美则美矣,然则妖行于世,不是他一介凡人可以消受的了的。

门终于开了。陈疏夹着木尺,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谢城一看清陈疏手里拿的是什么,立马炸毛了,“你答应不为难袁朗的!”李奇赶紧把谢城往自己身后拽,生怕陈疏一个不高兴,把谢城也揍了。队里总共就那么几个主力,一双都折在这儿,这比赛还打什么?。

陈疏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连理都懒得理,侧身把二人让进屋。

眼前的美人,还是跟以前一样的美,一样的冷,看一眼,就觉得连骨头缝里都透着冷气,可是,却让人忍不住得一看再看。陈疏感受到了赤裸裸的注视,一个眼神斜过去,那般凛冽的眸子,让李奇觉得,五脏六腑都浸在了冰渣里。不过好在李奇终是回过神来了,立马在大脑中迅速的组织语句,“袁朗……还好吧?”。

“打了几下,正倒立呢。”陈疏轻飘飘的一句话,仿佛是在说吃饭睡觉这种事一般平常。谢城却彻底再次炸毛,挣脱李奇的束缚,就准备往楼上跑——谢城来袁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那个房间”在哪里,自是清楚的很——却被陈疏一句话堵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想有难同当吗?只是袁家这个房间,你还没资格进。”。

谢城扭头瞪陈疏,咬牙切齿,“你到底想怎样?”。

陈疏却是连眉毛都懒得抬一下,只是清清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就让谢城再也不敢放肆。“哦?我倒不知道你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

谢城脸上少见的出现了局促的神情,看了一眼陈疏,又迅速的低下头,吞吞吐吐道,“对不起……是我连累的袁朗……就算不进那个屋子,也一样可以有难同当的……”。

陈疏却笑了,懒懒地从客厅的这头踱到另一头,“你不是我的学生,我可打不得你”,又看了一眼李奇,“问一下你教练,若是没意见的话”,木尺一指,“就去墙角立着吧。”

这个“立”,自然不是“站立”。谢城低低地喊了声“教练”,李奇点点头。李奇能不点头吗?归根结底,今天的事儿,就是这小子惹出来的,若是袁朗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连自己,都想揍他一顿。

谢城干脆利落地走到墙角,摆好姿势,正准备立,又听见那个讨厌的声音,“腿蹬直了啊,可别弄脏了我家的墙。”谢城再次咬牙切齿。

陈疏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自顾自地上了楼。楼梯爬到一半,才突然想起来似的,回过头对着李奇笑得如沐春风,“李教练,想喝什么自己拿,没吃早饭的话,厨房里还有新煮的粥。”李奇哪有什么心思喝粥,早就站起来,护在离墙倒立的谢城身边了。

陈疏刚刚走到门边,就听见里面隐隐约约的啜泣声。陈疏暗自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自己竟然没猜错,果不其然在偷偷地哭。陈疏故意放重了脚步,后退几步,复又回来,确保里面听到来人,渐渐止住了哭声。陈疏这才推门进去。

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看到袁朗那一双哭红了的眼睛的时候,陈疏心里还是狠狠的一疼。扫了一眼计时器上的数字,一个毫无人情味的’’’冷冷得闪烁着。陈疏走到袁朗面前,蹲下/身子,决定跟小孩儿说说话。

“委屈了?”。

袁朗没吭声儿。陈疏继续说道,“像你这么大的孩子,有几个是不冲动的?我今天打得,并不是你的冲动。你给我记着,酒,可以喝,但只能在自己高兴的时候喝。借酒消愁这种事,再让我发现,我见一次,打一次。听见了吗?”袁朗不解:喝酒不就是这两种情况吗?不是开心,便是不开心。连古人都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为什么一定要把另一种作用消灭掉?只是袁朗不知道的是,陈疏在他这么大的年纪的时候,因为酒醉,毁掉了一个女舞者的全部职业生涯。

看到袁朗听进去了,陈疏叹了一口气,才继续道,“这些年,老师对你,总是严厉有余,慈爱不足,导致你什么话都不敢跟我说,有什么心事也憋在心里。”袁朗的眼圈又红了。

“这是老师的失职,老师向你道歉。”陈疏抬手揩去了袁朗就要脱离眼眶的泪。“从今天往后,我要你记得,再遇到什么想不通的事,来找老师好吗?”。

袁朗却整个大脑都在呼啸,“陈疏,我现在就有想不通的事……我喜欢你……”

滴——计时器终于到了底。

陈疏赶紧扶住袁朗的身体,“小心啊,慢慢下来”,袁朗哪能慢得下来,一脑袋便拱进了陈疏的怀里。“陈疏,我喜欢你啊……”脑中的话,竟然就这样被说了出来!

房间里,落针可闻。

过了许久,没等到陈疏的暴怒,相反袁朗却被抱得更紧了。“好孩子,除了这一件”,陈疏的声音像是瞬间苍老了许多。说完,往他手心里塞了一管药膏,“你教练和谢城都在楼下等,快去吧,记得擦药”,便把袁朗推开,自己离开了。

袁朗看着那个决绝的离去的背影,明明还是那么挺拔,可为什么感觉那么苍凉?

其实从客观来讲,陈疏并不算一个很好的老师。别的不说,仅凭一点——他不能对所有的学生一视同仁。两个算是嫡传的弟子,杨肆和袁朗,在感情上,他明显倾向了杨肆。为什么?说得深刻一点,他从杨肆身上看到了从前的自己——那种怀揣梦想的挣扎,那种对家庭生活和亲情的渴望,都是他曾经经历过并痛彻心扉的,所以在情感上,他就更加想呵护这个跟自己相似的灵魂。说白了,就是同病相怜。再加上杨肆的性格实在是个刺头儿,这种孩子,往往就是家长一谈起来就咬牙切齿,但内心深处最疼爱的那种——在任何时空,有性格的孩子都能得到更多的关注——所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而袁朗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他从十岁开始就跟着陈疏,说起袁朗的性格,就是一个字,乖。估计十四岁那年提出改学散打就是他整个人生最叛逆的瞬间了。结局不用说,虽说各方面允许了他“改行”,可陈疏说了,你得继续跟着我练舞,不能把功落下了,然后他就乖乖地每个星期抽出个小时,去上陈疏的小课。还是一个字,乖。

不是说乖不好,像袁朗这种的学生,估计是每个教育工作者的梦想。只是,人类都有一个弱点,那就是总会随着环境的改变适时改变自己的标准和要求。具体到在人际关系方面,就是容易被惯坏。袁朗的“乖”让陈疏对他的容忍度变得极低,这也是为什么他稍微做得不令他满意,便动辄得咎的原因。在这些年的相处中,袁朗将陈疏的“阈值”降得太低了。

相反再看杨肆,第二堂课就敢跟陈疏叫板,胆子比天大,陈疏就不自觉地降低对杨肆的期望,她不惹事就觉得她是很乖了,连轻生自杀都只挨了一个巴掌,这就是差距。在加上陈疏认为袁朗的家庭生活比较幸福,让陈疏不自觉就忽略了袁朗的感受。其实,一个人幸福不幸福,哪是一个旁观者能够看清的。也许袁朗的父母给了他很多杨肆不可能得到的温暖,但这丝毫不会影响他对于亲情之外的其他感情的诉求,比如,爱情。而陈疏意识不到这一点,或者他不愿意意识到这一点。上一段的恋情的极端失败,让他对待感情的态度上更加消极冷淡。再加上他一直没有走出陈年旧事的阴影,内心深处的一个声音,一直在提醒他,自己是不幸的源泉,所以他就更加不可能接受袁朗的爱意。

当然了,偏爱什么的也是相对的,作陈疏的弟子,其中所享受的各种“福利”,也不是外人可以体会的——就算待他再不好,比起旁人,也是放到心尖上了。

我提着书包,跟着管家,先后进了家门。我飞跑到楼上把书包放好,换好衣服,重又下来,就看见管家从冰箱里拎出两瓶sostr,向我走来。我皱眉,连说我不喝运动饮料。管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才道,你会用得到的。我暗暗心惊。一会儿的体能的训练该是多么艰难,竟然需要我如此大量补充电解质。

我战战兢兢地跟着管家上了二楼。我昨天才搬过来,连陈疏的面都没有见到,更没有人领我逛过。走上二楼的走廊,右手边的房门没有关,房间内的陈设透过门的小小通道倾泻到我的眼睛里。我忍不住自顾自地推门进去,立马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是一个练功房,不,这样的房间已经不能称为练功房了。那是一个舞台规格的排练厅——那种可以容纳一个舞团在上面跳天鹅湖的那种。窗子搭得很高,四面均是顶天立地的镜子。傍晚橘红的光线,透过窗户,投射到房间内的硬木地板上,如金沙漫卷,溅起一室温暖的光晕。排练厅的一角,静静地陈列着一架黑色的斯坦威。

这种规格的排练厅,完全是仿照着世界一流的nstuo而建。建在家里,非但不让人觉得叹为观止,反而处处透着……诡异。房间里的一应物品都是簇新的,根本不像人动过的样子,没什么烟火气,倒像是个华丽的祭奠。我不禁怀疑,陈疏,你到底是谁?

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不能自拔,突然感觉有人拉了我一把。原来是管家发现我不见了,回头来找我。我歉意地一笑,便跟着出了门。听着管家跟我介绍房间的分布,洗手间的位置,我试探地问,老师为什么在家里建一个这样的排练厅?无奈管家实在口风太紧,竟让我自己去问老师。天哪,珍爱生命,好奇害死猫,我哪里敢!。

终于到了走廊的尽头,我推开门,这是一个小型的练功房,跟榆子舞苑的那个差不多,只不过进去之后一面墙上还有一个侧门,打开还有一个小房间,里面放着一些体能和力量训练的器械。陈疏说的就是这间了。我走到左数第二个跑步机,把刚刚的运动饮料放到水杯槽里,确保可以触手可及,终于站到传送带上,深吸一口气,按下“”。我看着液晶显示屏上的数字迅速地从上升到,我也由静止变成了快步走。还好,只是热身而已。走了秒钟之后,数字又开始上升。等到上升到的时候,快走已经跟不上传送带的速度了,我不得不跑了起来。好在数字上升到.的时候,又保持不动了。我不禁心中庆幸。.对我来说,是最适合的慢跑速度。平常在无压力的情况下,我可以这样跑一个小时。但是我还没有庆幸太久,数字又开始上升。练过长跑的人都知道,变速跑最是消耗体力,每每加速一次,都是向着极点进发。很快,胸闷恶心,呼吸困难等一系列濒临极点的征兆,全部向我袭来。本来我的体力没有这么不堪,只不过经过将近两个月的减肥,我的肌肉比重达到了史上最低的水平。都说减肥不会减肌肉,那纯属扯淡。人体消耗能量物质的顺序是:糖原蛋白质脂肪。等到减到到脂肪的时候,糖原和蛋白质早就先被消耗过一次了。而作为主要成分是蛋白质的肌肉,自然也得到了不小程度的损失。在加上个星期的卧床生涯,心肺功能也多少有些懈怠,于是,可想而知,在这种血液供氧不足,肌肉力量虚弱的身体条件下,我被罚体能,整个景象,是要多么的凄惨有多么凄惨。

现在的速度已经是.了。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在跑步机上的感觉。我看着液晶屏上了时间,才堪堪过了分钟。我绝望地盯着“stop”的键,全部意志都在对抗要不要按下去结束这一切。“按下吧按下吧”我脑海里像是魔咒一样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我神使鬼差般地就要伸出手按向那个键。就在我的手指触摸到触摸屏磨砂的质感的瞬间,突然脑海中响起了陈疏早上电话里的话,“我不说停,不许停”,我像是触电一般,缩回了手。我在受罚呢,我怎么可以……。

我看着自己在镜子里的影子,一张脸红得像个熟透了的番茄,头发、衣服全部都湿透了,甚至我每跑一步,都会有汗水被震下来。我呼吸急促,胃里翻江倒海,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缺氧和乏力——我觉得身处地狱也不过如此了。我知道,我马上就要迎来第一个极点了。我暗暗鼓励自己坚持住,告诉自己撑住这一会儿就舒服了。我又咬牙坚持了分钟,慢慢感受各种不适渐渐褪去,我对着镜子的自己一笑——rvo!我终于渡过了第一次极限。二十

传送带还在不知疲倦地运转着,屏幕上的数字,还是那个冷酷的.。刚刚突破极点后的我,虽然没有了刚刚快要死掉的感觉,但是跑得也绝不轻松。这一小会儿并不算轻松的轻松,让我不禁庆幸刚刚没有忍不住按“暂停”。想起刚刚一瞬间的软弱和不自律,我忍不住唾弃自己。我的意志力都到哪里去了?!体能这种东西,就是怎么难受怎么来的,不突破极限就永远别想进步。身体不适,就是逃避训练的理由吗?等到陈疏回来,我到底是告诉他我没坚持下来呢还是干脆骗他我完成了?一个错误将引向无数个错误,我联想到被抓包后的陈疏可能的雷霆之怒,庆幸之余,不禁心惊肉跳。

我趁着速度还没有上升,赶紧抓起杯座里的运动饮料,拧开狠狠得喝了一口,复又放回去。运动的时候不能“牛饮”,我是知道的。我又继续跑了分钟,速度还是没有上升的迹象。我就像等待另一只靴子落地的楼下房客一样,心里一直提着一口气,总是不安心。

从我开始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速度一点儿没变,但是并不妨碍我每一步都跑得无比煎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摇摇晃晃,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胃里翻江倒海,可是明明从午饭结束就没有进食,哪里有什么好翻腾的?我又忍了几分钟,终于,再也压制不住胃里的感觉,手忙脚乱地按下暂停,跌跌撞撞地就往门外洗手间方向奔去。

我扒着马桶圈,呕地眼泪直流,却什么都没有。胃像是进了一个搅拌机一样,一抽一抽地痛。跑个步都能跑得这么狼狈,我挫败地坐在浴室冰凉的地板上,无声流泪。

我心情平复走出洗手间,相当吃惊地看到陈疏竟然等在了门外,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刚刚突如其来的软弱和情感宣泄,完全不是我的作风,也不知道陈疏猜到了多少。

陈疏却一把把我圈到怀里,捋了捋我汗湿的额发,温声道,“去把剩下的跑了。”我一听,鼻子一酸,又要哭。我没忍住,眼泪真的如我所想,呼呼地滚下来。我听见陈疏叹了一口气,感受到温凉的手指掠过脸颊,“乖,老师马上给你做好吃的。”我心想,我现在这个样子,什么东西能吃得下去。可是终究不敢太过恃宠而骄。见好就收,才可能有下次,况且我算见识了陈疏的阴晴不定,早上因为撒谎就罚我跑成这样,我可真是一点儿都不敢得罪他。于是我委委屈屈地,拉着步子,重又进了那个房间。

我不知道剩下的时间还有多少,所以只能随着速度变化机械地在上面跑,所以当屏幕上出现那闪闪发亮的“tn”的时候,我差一点就抱着跑步机一顿狠狠亲。陈疏,竟然给我设定了整整两个小时。两个小时的变速跑,我竟然……断断续续……得撑了下来(除去洗手间呕吐次)。

我一摇一摆地往门外走,刚走到门口就被陈疏拦下了。“去,把机器收拾干净。”我不服气地瞪他,从小到大,除了换下的衣服要叠好等别人来收之外,没人要求我做过任何事,更何况这种粗活儿。“快去,”陈疏见我一脸不情愿,伸手揉碎了我一头乱发,“这两个房间是你今后两年最亲密的朋友,你要好好爱护。”我看了一眼这个讨厌的小型器械训练室和不怎么讨厌的小练功房,认命得顺着陈疏目光的指点,走到房间的一角,抽出几截纸巾,用消毒喷雾喷湿,把全是汗渍的屏幕的扶手擦得干干净净。陈疏才满意地放我出门,“水给你放好了,好好泡个澡,一会儿晚饭。”我扭过头,给了陈疏真心实意的感激地一笑,如果陈疏仔细看的话,我的笑容里还包含了对于刚刚耍小脾气的不好意思。

我一口气跑到我的房间,浴缸里果然放满了水,我深深吸气,浴缸里竟然洒了我喜欢的香草巧克力的精油。我三下五除二地跳进浴缸,立即舒服地想在里面打个滚。我回想着我跟陈疏相处的一点一滴,他的严厉,他的宠溺,也许,普通家庭的父亲就是这个样子吧?而不是像我自己的爸爸一样,自觉对我关怀不够,却又放弃不了自己的生活方式,所以每次见我都拿昂贵的礼物补偿。

我穿好衣服下楼的时候,陈疏正把做好的饭往餐桌上摆。我掀开小盅的盖子,大呼上当。粥,这就是陈疏说的好吃的吗?虽然我的确没什么胃口,可是若有美食在前,吃不下总能看得见闻得着吧。可是等到陈疏坐下,我舀起一勺粥放到口中的一瞬间,什么怨言都没有了。陈疏在餐桌对面像看笑话一样地看着我的表情变幻,才打开自己的那份,相当优雅的吃起来。粥是咸粥,却熬得极其细致。各种食材经过长时间的熬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放入口中,只觉得各路味蕾都被取悦得异常服帖。我试图品出陈疏所用的食材,陈疏看穿了我的心思,居然很好脾气地跟我打赌,“你若可以说出我所用的辅料中的任意种,今晚的训练我给你减量半个小时。”听罢,我士气大涨。不过既然是辅料,水和米都不能算了。但此等小意思,怎能难倒从小就是个吃货的我?。

“芦笋,牛奶,菌类,黑胡椒,白胡椒。”我稍一思量,脱口而出陈疏目瞪口呆。

我忍不住得意得大笑。只是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陈疏是看出我实在没有体力撑过一整晚的训练,故意放水给我的。

晚上的训练还是一如既往的严格。学跳舞的都知道一句话,叫“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同学知道,三天不练连家里只会打电动的弟弟都知道了”,更别说我这个两个礼拜都没有碰过芭蕾的我了。

我跟着陈疏进了小练功房,先是把干动作,双手扶把,一位刚刚站定,就听见陈疏无奈的声音:从胯根转开,你当膝盖不是自己的吗?不要钱似的使劲儿拧。我赶紧调整,脸上火烧火燎,两周没练,真的是连动作要点都忘记了。

音乐起,一位擦地,做了不到两个拍,就被陈疏叫了停。陈疏以手扶额做无奈状,“来来,说说,芭蕾站姿上半身的要求是什么?”。

“双肩下沉打开,脖子放松。”我答道。

“那你是怎么做的?”陈疏声音微沉。我心里一紧,赶紧对着镜子按照刚刚自己说出的要点调整。陈疏重新打开音乐,我从头开始继续做。陈疏这次发挥出了专业芭蕾老师的嗓门功力,声音指导一直伴随到我完成这一整套动作——“肩,放松——腿,绷直了——脚后跟儿往前顶——哎哎,你撅屁/股干什么?从胯根儿那打开!——你跟把杆有仇呢?抓这么紧干什么?是想把它掐死吗?”——

我无语凝噎。一套动作做完,陈疏终于开恩让我耳朵消停一小会儿。“给你分钟时间好好想想刚刚纠正的动作,然后再做一遍,”言罢又拿着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摸出来的小棍儿,威胁性的点点我的肩膀,“再忘,我可打了。”。

我身子一抖。您老人家不用吧,我越紧张越出错儿好不好,您还给我增加压力。我欲哭无泪。分钟眨眼间过去,我用着董存瑞的姿势,带着黄继光的心态,走到了把杆前面。陈疏笑了,“不错,懂得释放压力了,做吧。”说罢继续威胁似的扬了扬手中的小棍儿。

音乐起,双肩下沉,胯摆正,双手自然搭在把杆上,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一套动作终于做完。我回过身来,等着陈疏的点评。陈疏面无表情,直到把我瞪得浑身发毛,才痛心疾首地说,“小肆儿啊,刚刚我提到的几点倒是都改了,可是你也不用憋着气儿啊,你以为你真的是黄继光呢。”。

我:……。

我满脑子里都是动作要点和您老手中的小棍儿了,我哪还有心思喘气儿!不过我实在是闹不清陈疏到底是真开玩笑还是为了麻痹敌人,这话我可不敢说出口,只一脸谦逊得做低头反思状。啪!一下锐痛,袭上了我的的肩膀,我才反应过来,我被陈疏用刚刚的小棍儿抽了。我不敢动,挨打的规矩我还记得清楚呢,就听见陈疏的声音,“你看,不疼吧,怕得连呼吸都忘了?不是为了打你而打你,这是为了你的身体记忆。以后你哪儿做错了,我就打哪儿,保证你记得清清楚楚。放心,你刚刚不是体验了,不疼是不是?”。

我:……您老人家什么时候这么腹黑了?打完了,自说自话——不疼是吧?没打你身上啊!

我还没腹诽完,有听见陈疏接着道,“从明天开始,上我的课,光腿穿连体服配白袜子,软鞋不用了,我要看清你脚上的骨骼。我从一开始就对你没有过着装要求,那就从今天开始要求起来吧。”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

陈疏小棍儿一扬,道:“打着方便。”。

我的内心在咆哮,袁朗,你快来救我,你师父发疯了……。

其实到了一年以后,我跟袁朗聊起来,才知道,陈疏是从那时起,意识到了对我的训练方法的问题。我的基础太差了——周不练,竟然全部忘光。这件事情,为陈疏敲响了警钟:就算是时间再紧,基础也绝不能放。基础打好了,将来的提高才能事半功倍。在最基础的东西上耗时间,不算浪费,因为以后,一定会成倍成倍的回报回来。

一开始,陈疏仗着我聪明领悟力强,算是对我有些过分高估了,毕竟再怎么有天赋灵气,也不比不上人家近十年的苦练。陈疏对我的着装要求,就是为了能够更好的监控我的肌肉骨骼的走向,严格要求,不许有一丝一毫的差池。那段时候的苦练,现在想来,真是暗无天日。有的时候,一个晚训,就抠这么一个动作,来来回回,成百上千遍的重复重复再重复。那段日子,就是睡觉都对陈疏咬牙切齿的。

直到日后,我到了舞团里,从pprnt到到再到,凭借着出色的技巧,一步一个脚印地朝着梦想前进时,我才真正体会到,陈疏的苦心。我对那时,陈疏的行为,才终于有了,切实的感激。

全文完

【帮主夫人】绝对刺激,小贝害羞挨打,不看会后悔哦。

第一章

第一眼看到楚南冠时,秦雪莹有些看呆了,世上居然有这般漂亮的男人,她一向骄傲于自己的美貌,可是这个男人的丽颜竟似丝毫不逊色于她:俊脸秀美精致却写满男子的英气,美眸清澈见底却令人不敢逼视,颀长的身材偏瘦,但是很结实,雪白的纯棉衬衫中宽宽平平的肩膀、淡蓝牛仔裤里笔直修长的腿以及窄窄的圆翘的小pp都足以让女人们为之疯狂,即使是她这个一直认为自己只喜欢女人的女人,似乎也有些小小的把持不住了。更让她意外的是,在独力接连闯过飞凤帮的8重严密防护之后,楚南冠还能这般气定神闲,甚至,在他的脸上连一滴汗珠都看不到,虽然她早知道麒麟帮的四大护法绝非等闲,但他的功夫高到这种程度,确实令她心里有些发虚。早知道,就不让齐玉莎去碰他的女朋友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自己亲自出马试试看能不能挡得住他了。今天一早得到线报,获悉昨晚夜不归宿的赵婉柔是被飞凤帮的女子绑走的之后,一夜没合眼的楚南冠一刻也没有耽搁就驾车出门直奔飞凤帮的老巢,一座城郊的深宅大院而来,一路上,他把车开得几乎要飞起来,因为江湖上谁都知道,飞凤帮选择成员有2条规矩:一,必须是美女;二,也是更重要的——为了保证帮中的纯洁,她们只收喜欢女人的女人。一想到自己美丽柔弱的女友落在一帮喜欢女人的女人手里,他就心急火燎,甚至不敢去想,昨天一夜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这个飞凤帮,虽说和麒麟帮并不是一路的,但两家也没有什么天大的过节,自己更同她们没有什么个人恩怨,这次她们居然绑他的女人,实在太过分了!几乎有些怒不可遏的他一赶到飞凤帮老巢,便二话不说往里冲,凡是挡道的女子,都被他三拳两脚打翻在地,不过,虽然愤怒,他还是保持了一些克制,对方毕竟都是女子,而且他相信大多数还是无辜的,因此他尽量做到了手下留情,以不伤人为底线。看到秦雪莹的时候,楚南冠也觉得眼前一亮,这个女子前凸后翘的身材虽然未必最对他的胃口,但比起赵婉柔那样的太平公主,最少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论面容,虽然未必赶得上自己赵婉柔的精致,却多了几分野性的诱惑,尤其是她看着自己的眼神,真让他怀疑,飞凤帮的女子是否个个都如江湖传言那般只喜欢女人。一交上手,秦雪莹才发现,这个美人比自己预料的还要厉害,他似乎还没有尽全力,至少到现在为止一滴汗还没出,可是自己已经是汗流浃背,大口喘气,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看来这一次,在帮中姐妹面前丢脸是难免的了,她不禁暗暗埋怨起齐玉莎的好色来,美女我也喜欢,可我知道哪种女人不能碰。你倒好,谁家的女人不好惹,偏偏要去绑他的女人,光顾着自己风流快活,可给帮里惹

下多大的祸啊,你好歹也是个副帮主,怎么这么不顾大局,这次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收场了。就在秦雪莹眼看支撑不住的当口,5米之外突然响起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楚南冠!你给我住手!不然小心你女人的性命!”听到这样的威胁,楚南冠硬生生把已经伸到秦雪莹面前的拳头缩了回来,秦雪莹自然也对暂时停火求之不得,两人都停了手顺着声音看去,却见齐玉莎将一把匕首架在一个女人的粉颈之上向楚南冠发出威胁,这个女人被反绑了双手,微微隆起的胸前衣衫凌乱,一张樱桃小嘴被毛巾塞得满满的,一双美眸里满是泪花,除了那个让楚南冠魂牵梦萦的人儿之外还能是谁?在浴室里擦干了一身大汗的秦雪莹回到自己的卧室时,楚南冠已经被绑得象粽子一样、堵了嘴扔在了她的床上,刚才为了保全赵婉柔的性命,本来打算挟持飞凤帮帮主逼对方放人并且已经胜利在望的他别无选择,只能同意束手就缚。看到楚南冠终于乖乖就擒,秦雪莹首先是松了口气,刚才要不是齐玉莎以赵婉柔的性命相威胁,自己必然难逃颜面扫地的下场。看到被五花大绑的楚南冠张着一双美眸怒视着她,她心中突然涌起一种怪怪的冲动,很想欺负一下这个厉害的美人。“我手下的这些丫头不懂怜香惜玉,把你绑得太紧了。来,我给你松一松。”秦雪莹俯下身,纤美的咸猪手摸上楚南冠被紧紧绑缚的胸膛,有意无意地隔着衬衫骚扰着他胸口的娇点,却并不真的去给他松绑。遭到这样的侵犯,被堵了嘴的楚美人扭着身体,呜呜呜……地抗议着。这无用的反抗更

激起了秦雪莹的征服欲望,她伸出另一只手抚弄着那张芙蓉玉面,“啧啧啧,小脸都气青了,真是唐突佳人啊……”楚南冠武艺高强,一般的捆绑原本奈何不了他,但秦雪莹手下这票丫头捆人格外厉害,不但还绑得极紧,而且用的是事先喷过水的牛筋,这东西一旦干透了,会变得又硬又韧,又因为显著收缩,会深深地陷进肉里,不知道有多少花样美男和铮铮铁汉曾被她们这样绑得痛哭流涕、跪地求饶,楚南冠能一声不吭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第二章

楚南冠还是平生第一次被捆绑,绳子深深勒进玉臂里阻滞了血液的流动,冰肌雪肤的他已经被绑得快要晕倒了,只是他实在拉不下脸来向秦雪莹求饶,一个大男人被女人绑得哭爹喊娘?这绝不是他的作风,绝不!再说,他现在还在为赵婉柔的安全和贞洁牵肠挂肚他怎么能不惦记呢?几年来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连她一根汗毛也舍不得碰,现在她居然被人绑架了,而且还是落在了飞凤帮的女色魔手里,刚才他迫不得已同意了用自己换出赵婉柔,为此他得忍受在自己最爱的女人眼皮底下被别的女人绳捆索绑的羞辱,可是,这羞辱他还白受了,因为在他被捆绑结实之后,齐玉莎根本没有履行诺言放开赵婉柔,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赵婉柔再次被押走,想起她五花大绑的背影,他真是悔恨万分,怎么能糊涂到居然和女人做交易呢?尤其是和这种女人做这种交易!

现在后悔也晚了,自己都被绑得像粽子一样无法动弹,还怎么去救赵婉柔呢?可是如果不能尽快获救,只怕她迟早遭到齐玉莎的玷污,也许现在,已经晚了,想到刚才赵婉柔凌乱的头发和衣衫,楚南冠真是心急火燎要知道,由于她的矜持和害羞,连自己都还没有同她上过床,现在却弄不好要便宜那个女色魔,天哪……看到楚美人被捆绑堵嘴的楚楚可怜模样,秦雪莹也动了恻隐之心,可是这个美人功夫实在太好,万一放松了一点,遭殃的只怕会是自己吧,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处置他为好她并不想伤害他,可是如果就这么放了他,那未免太丢了飞凤帮的面子了,先这么把他五花大绑着关上几天,煞煞他的威风再说吧,何况,她好像又偏偏挺喜欢看他这副被蹂躏样子……“别担心那柴禾妞了,”秦雪莹看到楚南冠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么,“没人会要她的小命。”她知道他担心的不仅仅是赵婉柔的生命,但是她现在也只能给他这个承诺。

即使贵为帮主,她也没有办法真正让帮中的每个人俯首贴耳,尤其是那个事实上还算是她二师姐的齐玉莎。尽管是安慰,她还是得尽量用冷冰冰的口气说出来,她可不希望表现出一丝丝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怜爱来。

可是被缚的美人似乎不她领情,对于她的话,他毫无反应,只是瞪大了一双美眸,呜呜地不停挣扎着。“别费劲了,那帮丫头捆人都是一把好手,给你系的是连环扣,越挣越紧的。”秦雪莹告诫楚南冠,随即她又觉得这话说得太温柔体贴了些,忙不迭补充道,“她们居然把捆女人的绳技用在你身上了,这不是成心羞辱你吗?我替她们给你赔罪了,不过既然捆都捆好了,我也爱莫能助了,嘻嘻……估计她们看你长得比女人还美,觉得不这么捆你反倒是暴殄天物了……”这后一句话令楚南冠的粉颊立刻染上红色,身上的绳子本来就令他非常不自在,为了缓解手腕高高吊绑在颈后的疼痛,他不得不把胸膛挺得高高的,虽然那只是平坦的男性胸部,可是由于衬衫在捆绑过程中,已经被扯开了一半,两点粉红的蓓蕾无助地暴露在秦雪莹的面前,任由她用色迷迷的眼光反复蹂躏,自己却根本无法用双手去保护它们,何况刚才她还假借检查绑绳的松紧,用指尖轻轻地掠过它们,而那对没见过世面的小红豆,居然立刻不争气地胀了起来,越发让他感到羞耻。

现在秦雪莹的这一番不留情面的揶揄,简直已经令他无地自容了。秦雪莹觉得楚南冠这幅样子真是太令人心醉了,尤其是,现在粉颈低垂、玉面绯红,被绑得像粽子一样只能任她摆布的美人,半个小时前还是那么英勇无敌……一想到这点,她就觉得莫名地兴奋。

只是下一步自己想干什么,她好像也不太清楚,她突然有些想逃走,也许是因为这画面诱惑力太强,她生怕自己把持不住,做出违反帮规的事情来……她竟真的急急忙忙地从自己的屋子里逃了出去,把完全被剥夺了行动能力的楚南冠一个人晾在屋子里。秦雪莹在卧室门口的一个女孩子撞了个满怀,那是她最宠爱的小师妹韩澈心,今年还不满20,秦雪莹一直拿她当亲妹妹对待,即使像今天这样发现她一脸好奇在门口偷听,也不会责怪她,秦雪莹只是伸手在她的小pp上拍了一巴掌,疼爱地道:“小家伙,居然敢在你三师姐门口偷听,不怕我打你屁股啊……”

“人家才刚来嘛,就是好奇,想看三师姐会怎么处置这个美男,三师姐,我看你是不是有点喜欢上他了?”“放屁!你把三师姐当什么人了?你三师姐会不顾帮规去喜欢那个臭男人?”秦雪莹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的屁股还想不想要了?”韩澈心吓得吐吐小舌头,连忙溜了。

可是,这小丫头真的说得不对吗?秦雪莹自己也不知道,她有些怀疑,自己那一声怒斥只不过是欲盖弥彰。既然韩澈心能这样怀疑,那么帮中其余的女孩子大约也免不了会有些想法,这也不能怪大家这大宅子里有这么多间屋子,她却偏偏下令把五花大绑的楚南冠押到自己的屋子里,这还不能说明一些事情吗?唉,管它呢,想那么多干啥?说不定自己只是因为他实在太漂亮了,难免稍微动了动凡心,可这离喜欢男人,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吧。

可是等到吃完午饭,秦雪莹还是忍不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还是有些惦记着楚南冠,不知道自己派人送来的饭菜他是不是吃了,就算飞凤帮也不得已干过些坏事,就算自己只喜欢女人,优待俘虏还是无论如何都应该做到的嗯,这的确是个不错的理由。饭菜已经送来了,但是秦雪莹进门的时候,负责服侍楚南冠吃饭的大眼睛小丫环却回过头无助地看着她,不用看也知道,这肯定是因为依然被五花大绑着的那位美人不合作,秦雪莹挥了挥手,小丫环退了出去,随手把门带上了。

看来她得亲自出马来解决这家伙的吃饭问题了,秦雪莹坐在了刚才小姑娘坐的位子上,端起桌上的碗,将一勺凉热合适的鸡汤送到楚南冠已经得到解放的嘴边。可是楚南冠的红唇仍然紧紧闭着,一点也没有为她而张开的意思,在他看来,堂堂男子汉,被捆绑着接受女人的嗟来之食,真是太丢尊严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过了半晌,还是秦雪莹退却了,作为俘虏的楚南冠,一双美眸中射出的目光竟如此坚定,令她不敢正视,更别说是强迫他接受自己喂饭了,她不得不放下碗勺,退了出去。整个下午,她过得居然有些魂不守舍,眼前总是浮现出他的样子,却又不敢回自己的屋子去面对他,对她来说,这可是从未有过的经历。

她不断安慰自己,自己只喜欢女人,不可能真的对这个小子有什么感觉,然而到了晚饭的时间,她的双脚还是不由自主地把她带回了自己的房间。楚南冠面前的桌上,午饭已经换成了更加丰盛的晚饭,但是还是纹丝没动,秦雪莹正在不知所措,却发现楚南冠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对劲,原本似雪的粉颊有些潮红,如兰的呼吸有些沉重,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竟然是烫的。“中午还好端端的,怎么就发烧了?”

秦雪莹有些担心了。将近24小时的急火攻心,将近12小时的水米不粘牙,终于让楚南冠挺不住了。

秦雪莹拉开自己梳妆台的抽屉,拿出一支粗粗的体温表来,向着床上的楚南冠命令:“翻过身去!我量量你烧到多少度了。”“为什么要翻身?体温表不是含在嘴里的吗?”楚南冠终于忍不住开口抗议,这是他被绑到这个屋子里之后跟秦雪莹说的第一句话。

“放你的屁!”秦雪莹还真是一点也不淑女,粗口张嘴就来,“这是肛温表,插在屁股里的东西,怎么能含在嘴里?”这句话把楚南冠吓坏了,他死也不愿意让她脱光了屁股,把那个玩意儿插进自己最隐秘的洞口去。

可是现在自己的身体腰部以上、膝盖以下每一个部位都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根本无法动弹,怎么来阻止她呢?楚美人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可是小魔女已经逼了上来,“看来你这个大粽子自己翻身也有些困难,那我就来帮帮你吧。”秦雪莹说着伸出手就来抓楚南冠的肩膀,楚美人一想到一旦被她抓牢就要蒙受被脱光屁股的耻辱,连忙扭动身体躲避着她的魔掌,嘴里不停地喊道:“不要!不要!”可惜他的反抗不但收效甚微,反而激起了秦雪莹的征服欲,小魔女邪恶地威胁道:“听话!不然我要不客气了!哼哼!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看到这句威胁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秦雪莹决定立刻采取行动,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看看,把肛温表往床头柜上一搁,从床上横抱起楚南冠的身体,自己一屁股坐在床上,将怀中的美人脸朝下地按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你要干什么?”电光石火之间,楚美人发现形势大大地不妙,连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了。“你太不听话了,姐姐要打你屁股了!”说完这句给自己壮胆的话,秦雪莹伸手往下解开他腰间的皮带,一咬牙一闭眼一狠心,把他的牛仔裤和内裤一直拉到腿弯,竟真的把楚南冠脱光了屁股!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观察一个成年男性的臀部好漂亮的小pp!不但圆翘结实,而且雪白粉嫩,晶莹剔透,连她这个美女都忍不住有些嫉妒了平日里她总嫌自己身材太丰满,尤其是屁股太大,虽然好像也很翘,可那体积、那份量,简直就是累赘,要是像他的这般小巧,那自己的身手大概又要轻灵几分了吧。楚南冠还要抗议,可是秦雪莹的巴掌已经“啪”地一声重重落在了他的屁股上,还没等他从这第一下打击中回过神来,后面的打击“啪啪啪啪”像雨点一样接踵而至。

一个大男人,堂堂的麒麟帮护法,居然就这样像个孩子一样趴在一个比自己还小2-3岁的MM腿上被打屁股,而且还是被五花大绑着打光屁股,楚南冠俊美的脸庞羞得通红,恨不得自己立刻死掉,他可是从小到大都没有被打过屁股的美人啊,居然在她的手里晚节不保!他奋力扭动腰臀挣扎着,甚至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可是换来的只是她更猛烈更坚决的打击,遭到这样的挫折之后,他只好放弃了反抗,把头埋得低低的,只乞求这一顿耻辱的惩罚快些结束早知道,还不如直接随她量肛温了,反正横竖躲不过去,何苦徒劳地反抗,还换来被她打屁股这样的奇耻大辱呢?可是不管他怎样后悔,秦雪莹都毫不留情,一巴掌一巴掌暴风骤雨般地打在他可怜的小pp上,直到把他玉臀上的每一寸雪白的肌肤都染上红色之后,这才放过了他,命令他伏卧在床上,继续光着屁股等待着肛温表的到来。

第三章

这顿揍快要挨完的时候楚南冠才发现,自己胯下的分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随着这极为不堪的惩罚昂扬起来,心中耻辱的怒火和屁股上火辣辣的痛觉居然都化作了欲火,这真是让他万万想不到也万万不愿意去面对的事实。

现在楚南冠的样子不知道有多诱人,绝美的脸上含羞带嗔,一双美眸中似乎还闪着星星点点的泪花,两片樱唇微启,间或发出一两声令人销魂的呻吟,削瘦却结实的上身被五花大绑,粗糙的绳索毫不留情地深深勒进他的玉臂,一双皓腕被残忍地高高吊绑在背后,雪白的衬衫被剥掉了一半,下身的牛仔裤和内裤被褪到了腿弯,赤裸着他被秦雪莹揍成红苹果般圆润结实的小屁股,甚至在他的两腿之间,那因被羞辱而涨大坚挺的分身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这幅景象撩得他身后的小魔女秦雪莹小脸红红,心里痒痒“被打了屁股居然小鸡鸡还会硬起来,这美人搞不好还真是个受虐狂呢!”真想继续蹂躏他一顿,可是,现在也不能显得太色吧,毕竟还有正事要干呢!秦雪莹从床头柜上重新拿起肛温表,用左手拍拍楚南冠红扑扑的小pp命令道:“屁股撅高一点!”无法动弹,又不想再被蹂躏一次的楚南冠只能从命,把美臀稍稍撅起了一点,只是一张俊脸却更红了。

“再高一点,让我看到你的小屁眼!”秦雪莹还不满意。楚南冠的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但还是乖乖地把屁股又撅高了一些。

“嗯,这还差不多……放松一点。”小魔女左手轻轻分开他两片被蹂躏过后暂时不再雪白却依然粉嫩的半圆,令他最为羞耻的入口完全暴露出来,右手轻柔但是迅速地将肛温表推入了他的小穴深处。楚美人只觉得身体深处一凉,却不由自主用括约肌将那凉凉的玻璃异物夹得紧紧的,再也不肯放松。

“嘻嘻,夹得还真紧,看来至少屁股这儿还是处男……”秦雪莹调笑着自己魔掌下的尤物,“就这样老老实实给我夹上5分钟,不许乱动,要不然这玻璃碎在里面了我可帮不了你!”最后一句话还真把楚南冠吓住了,他只得老老实实地继续保持着撅起美臀的屈辱姿势,一动不动地忍耐着。

这5分钟简直像5个小时一般漫长,但是等到秦雪莹将肛温表拔出的那一刻,楚南冠居然感到了一点恋恋不舍,冰雪聪明的秦雪莹居然马上敏锐感觉到了他的这一点变化:“怎么还夹得这么紧,舍不得我拔出来了?那我就让它在你屁股里留上一夜好不好?”说是这么说,她还是把那东西拔了出来,仔细地在灯下观察着汞柱达到的刻度。“38度2,确实发烧了,你自己选吧,打针还是吃药?”

楚南冠刚刚把身体下半部放松,一听到“打针”两个字,连忙又紧张起来。“吃药!我宁可吃药!”他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扭过头喊出来的,唯恐说完了一秒钟,自己的小pp会再次遭到荼毒。“吃药?好,那就先给你吃药,吃药没效果再打针也不迟。”秦雪莹的脸上掠过一丝狡猾的微笑,这笑容让她的面容像春花一般越发姣好了,而恰好扭过了头的楚南冠也在那一瞬间忘记了被她打屁股的羞耻,忘情地欣赏着她的这份美丽,竟看得有些痴了。

等他清醒过来,秦雪莹的手中已经多出了两粒胶囊,但他却没有看见为他服药准备的水。秦雪莹重新走到他的身后,再次命令:“把屁股撅起来,就像刚才那样!”

楚南冠大惑不解:“我选的是吃药,又不是打针,为什么还要撅……撅那个?”从小没说过“屁”字的他情急之下只得用“那个”来代替“屁股”这两个字。“你一天都没吃东西,现在是典型的空腹,吃感冒药的话会伤胃的,我只能把药给你从屁股那里塞进去啊。”小魔女振振有辞。

这个决定简直像个晴天霹雳一样,把楚南冠击得差点昏过去所谓的屁股里塞药他不是没听说过,可那都是婴儿才有的待遇啊,他一个二十几岁的大男人,要是也被个女孩子来上一个屁股塞药,那也太没尊严了……“我不怕伤胃还不成吗?还是口服吧,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能从后面塞药……”楚南冠真的快要哭出来了。

“不行!”秦雪莹斩钉截铁地打消他的念头,“你不怕伤胃我还怕呢!再说你前头不是一口水都不肯喝吗?我怎么能相信口服的话你不会吐出来呢?”“我保证不吐还不行吗?”

“不行!这事没得商量!你是不是还想挨顿揍?快!把屁股撅好!”小魔女一点让步的意思也没有。一听到又有可能被打屁股,楚南冠也只能在秦雪莹的淫威面前屈服,他再次乖乖地照办了。

秦雪莹往自己的右手中指上抹了些凡士林,左手按住楚南冠的腰眼,用这根指头先朝楚南冠的小小的菊蕾轻戳了两下,命令道:“放松!”随后一粒胶囊被塞进了他两片美臀间最隐秘最羞辱的洞口,小魔女的经过润滑的中指也跟了进来,一开始受到的阻力非常大,楚南冠的括约肌在尽力抗拒着,然而,这抵抗最终还是在秦雪莹的攻击面前崩溃了,她那根中指缓慢但是坚定地插入了他身体的深处,将那一粒胶囊尽可能深地顶进他的直肠,还是平生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的楚南冠羞辱得几乎要昏到了,但是这根纤细温润的指头带来的奇异快感却又令他不得不再此开始低低的呻吟。秦雪莹感到自己的手指被夹得很紧,尽管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进行这样的亲密接触,但从女人身上取得的经验已经足以让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她还不想让手中的美人太快得到满足,她飞快地拔出了自己的手指,也许是成心羞辱他,她没有把两粒胶囊一次性塞进去,她甚至打算等一会儿再塞第2颗。

可是她等得了,楚南冠却有些等不了了,他紧实粉红的处男小穴微弱地张合着,仿佛在羞羞答答地乞求着秦雪莹的再次进入。秦雪莹的心稍微软了软,她有些不忍心再折磨这个美人了,第2粒胶囊终于带来了第2次的侵入,这一次,楚南冠的括约肌只作了象征性的抵抗就举起了白旗,迅速地变成了欲拒还迎……

第四章

再次离开自己的闺房之前,秦雪莹替初经雨露的楚美人穿好了裤子,恶狠狠地扔下了一句“我去让人给你熬粥,这回再不吃的话,当心你的屁股!”便有些狼狈地逃走了。

在走廊里,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刚才的一幕,真想再多塞一两根指头进去啊!可是她又在不断地提醒自己,自己今天不过是在给他塞药,不适合走得太远吧,再说他还在发烧,能不能承受得住更猛烈的蹂躏还难说呢……秦雪莹说是叫人熬粥,其实到了厨房,她就开始亲自动手,半个小时后,她带着一小锅热腾腾的白粥,一副碗筷和一碟咸菜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时,楚南冠正侧卧在她的床上屁股上的伤痛使他无法仰卧,俯卧又显得太丢人了,所以他选择了侧卧。

这一次楚南冠乖多了,也许是因为怕再被打屁股,也许是因为真的太饿了,还有可能是怕不吃东西的话下一次吃药仍然不能口服,反正每次秦雪莹用勺子把吹凉了的粥送到他嘴边,他都会顺从地张开嘴来,很快,一锅粥就被吃掉了大半,咸菜也所剩无几了,对于这个局面,还是第一次为男人下厨的秦雪莹感到很满意,虽然还故意绷着脸,但她的眉眼之间露出的笑意却是怎么也遮不住的:“好了,你给我好好休息着,我收拾完东西就回来看你。希望你能快些退烧。省得人家说我们飞凤帮欺负老弱病残!”几乎整个晚上,秦雪莹都守在自己的屋子里,为了不显得对床上的楚南冠过于关切,她大部分时间都坐在梳妆台前,侧面对床坐着看书,可是哪里看得进去?床上稍有风吹草动,她就连忙扭过头去看着那个美人儿有无不妥,或者是否口渴了,2个小时下来,书也只翻了2页而已。

然而楚南冠还是不见好转,还迷迷糊糊地开始说胡话,不断地喊着赵婉柔的名字,其间还夹杂着稀疏的咳嗽,秦雪莹忍不住轻轻走到床前,伸手在他额头上一摸,居然比之前更烫了!这回不用什么肛温表她也能知道,大概已经烧到了39度,看来刚才的药没什么作用,必须打针才能解决。她轻轻地推醒楚南冠,像哄孩子一般在他耳边柔声道:“你烧得更厉害了,看来吃药没用,得马上打针。打针不疼的,你要乖点儿,别怕噢!”说完不顾楚南冠会怎样抗议便冲出门去。

2分钟之后,秦雪莹带着一个护士打扮的女孩子回来了,女孩子穿着白大褂,背着药箱,居然还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还挺像模像样的,楚南冠吃了一惊,飞凤帮的组织还挺严密,居然有专职的医护人员。不过他很快意识到,现在不是琢磨飞凤帮是否严密的时候,因为他马上就要面临他自幼最痛恨的打针了。

他想起来小时候每次都是大自己5岁的表姐带他去打针,每次都是表姐和护士阿姨或者护士姐姐们合力将他按住,才完成了给他脱裤子、打针的过程,那可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啊,没想到时隔十几二十年又得面临这样的窘境,真是太可怕了!秦雪莹可不管他的心里有多矛盾多别扭,她走回床边,不容分说地先把楚南冠的皮带扣解开,然后用手帮助他翻身俯卧在床上,开始给他脱裤子。

打针本来只需要露出一小块屁股就可以了,但秦雪莹居然霸道地把楚南冠的外裤、内裤一下子褪到了膝盖处,直到脱到不能再脱了才罢手,楚南冠刚刚被打得红肿瘀紫的小PP一下子完全暴露在小护士的面前。小护士的俏脸立刻爬上两朵红晕美人的屁股,哪个女人不想多看两眼?何况这两片小pp又是那么圆翘动人,只是这一幕来得过于突然,小护士的心理准备不足,想看又有些不好意思看。

何况,就是瞎子也看得出,这美人的屁股刚刚受过蹂躏,至于凶手,除了秦雪莹这个小魔女还能有谁?在飞凤帮,打屁股有时是女孩子们之间一种非常暧昧的惩罚,甚至经常是ML之前小T们送给小P们的催情剂,小护士本人上个礼拜就有过这样的体验,那天是她入帮3个月的日子,第一次得到了秦雪莹的宠幸,而上床之前,她的屁股刚刚被这位漂亮帮主的纤纤玉手打得通红,一想到这个漂亮的男人被秦雪莹打屁股的样子,再联想到上周自己的香艳经历,小护士的心跳莫名其妙不由自主地加速起来,粉颊又红了几分。

好在她的脸被口罩遮掉了一大半,即使脸红,别人也不怎么发现得了。但是谁都看得见,楚南冠的脸红得已经快赶上番茄了,单是被秦雪莹打屁股就已经让他无地自容了,现在居然要光着被打肿的小PP让另一个漂亮女孩子瞻仰,这等于完全暴露了自己被小魔女打屁股的耻辱,天哪!以后还怎么见人啊!楚南冠真是恨不得有条地缝让自己钻下去。

“咦?你的小pp怎么又红又肿的?是不是不愿意打针,被我们帮主教训了?啧啧啧,这么大的大男人居然还被打屁股……嘻嘻……”这个小护士居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打开药箱,一边往注射器里抽药一边用言语调戏着床上的光屁股美人。仍旧被五花大绑着的楚南冠已经欲哭无泪了。

第五章

“你猜得还真是八九不离十,这小美人就是不肯乖乖让我量肛温,被我好好教训了一顿。”秦雪莹接过话来,这小魔女居然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干的好事,楚南冠真恨不得把她的嘴给堵住。

可是小魔女还在滔滔不绝地炫耀:“不过被我打了一顿屁股之后,他还算老实,肛温也量了,药也让我塞了,就是病还不见好,所以才把你叫来给他打针,你就放心大胆地打吧,谅他也不敢再跟自己的小pp过不去。”说话之间,小护士已经站在床边,用蘸了酒精的药棉给楚南冠消了消毒,右手的针“噗”一下钉在了他的小pp上,楚美人疼得蹙了蹙蛾眉,忍着没出声,两瓣红肿的小pp却因为紧张而绷得有些僵硬,小护士见状伸出左手轻拍了一下他的光pp,轻声命令:“乖!把屁股放松一点儿!一会儿就好,不疼的。”

这哄小孩般的话语把楚美人的玉面羞得越发绯红了,却又只能乖乖地任她摆布。谢天谢地,针总算是打完了,小护士刚要给楚南冠重新穿上裤子,却被一旁的秦雪莹拦住:“这儿暂时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小护士连忙诚惶诚恐收拾药箱准备走人。

秦雪莹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你这儿有药膏吗?给他屁股消肿用的。”她还怕自己显得对这美人儿过于关心,又补充道:“他性子烈,这几天少不了要挨我打屁股教训,你有药膏就多给我留一点。”“帮主姐姐你这话问的,缺什么药也不能缺这个呀……咱们帮里的姐妹有几个没被打过屁股的?”小护士的粉面又红了红。

连忙取出2大管药膏来搁在床头柜上,背上药箱逃也似地掩上门出去了。楚南冠被秦雪莹刚才那句“这几天少不了要挨我打屁股教训”吓了一跳,什么?居然还少不了要打屁股?这还让不让他活了?被她打屁股疼倒是次要的,可这颜面上怎么过得去?堂堂的麒麟帮护法,天天被这个飞凤帮的女孩子打屁股教训?!万一传出去,整个麒麟帮的脸都让自己丢尽了,自己还怎么能苟活在这世上?楚美人只觉得自己头大如斗,几乎立刻要昏厥过去。

就在这时,却突然觉得火辣辣的屁股上一凉,随即,秦雪莹那双刚才揍得他痛不欲生的小手非常温柔地抚摸上他的pp,那清凉的感觉随着她的抚摸从一点扩散到一片,渐渐到达他挨过揍的每一寸冰肌雪肤真是舒服啊。他羞得只敢用一双美眸的余光偷偷瞟了几眼,其实不用回头也知道,小魔女正在给他涂抹药膏,只是她那幅紧紧抿着小嘴,一丝不苟的模样还是让他心动。

这个丫头真是难以捉摸,有时暴烈如火,有时却又这么温柔似水似乎对自己,她还是温柔的时候稍微多那么一点点……想到这里,楚美人突然有些芳心乱颤了,某一瞬间,他突然觉得,也许被她打屁股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可是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深深地责备自己,现在赵婉柔还在女色魔的手里凶多吉少,自己怎么好意思这样胡思乱想呢?此时此刻,就在这所大宅子的另一间屋子里,让楚南冠魂牵梦萦的赵婉柔正面临着她平生以来从未遇到过的窘境,她赤裸着纤弱白嫩的上身,反剪玉臂被一根粉红的绒绳不松不紧地五花大绑着,从未见过天日的雪白晶莹的胸膛因为双手被反绑而完全失去了保护,她那两只尺寸袖珍到惹人怜爱地步又嫩得几乎可以挤得出水来的小乳房正在在齐玉莎的手中被肆意蹂躏着,一对从未被抚摸过的娇艳欲滴的蓓蕾由于不断地遭到手指甚至嘴唇的侵犯,已经前所未有地明显勃起,连周围那粉粉的两圈乳晕也被齐玉莎玩弄成了饱鼓鼓的艳俗模样,自己身体产生这样的变化令素以淑女自居的赵婉柔羞得无地自容。

齐玉莎阅女无数,其中的性感肉弹何止十个八个,但还从没有哪个女人能像面前这个苍白、羸弱的美人那样令她怦然心动,一见钟情。正因为如此,昨晚一见到赵婉柔,她便完全不计后果地将她绑了回来。

和以往强抢美女后立刻实施侵犯不同的是,将近24小时以来,这才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气向这个美人伸出魔爪面对赵美人那令人心碎的美眸,她这个情场老手也实在有些畏首畏尾,唯恐自己一味用强,伤了这个娇弱美人的心。就连她征服桀骜美女时最常使用的有力武器打屁股,她也不忍贸然在赵婉柔的身上使用。

她断定赵婉柔就是自己一直在苦苦寻找的那个完美小p,完美小p当然要用完美的方式来征服,在她实施征服之前,她决不能容忍任何人把她的小柔柔从自己的身边夺走,即使是她的“合法”男朋友楚南冠也不行!可是这个看似娇弱的美人去却并不像她的外表那样容易征服,被绑到飞凤帮以来,尽管也以泪洗面,但任凭齐玉莎苦口婆心,她就是不为所动,只是念叨着她的楚南冠,对齐玉莎的百般温存根本熟视无睹。

经过一整天的徒劳无功,精疲力尽的齐玉莎终于被惹毛了:看来还是老法子管用,什么他娘的攻心为上,简直是放屁!老娘憋不住了!

第六章

“我再问一遍,你到底从不从?”齐玉莎耐着性子发出最后通牒。

然而赵婉柔竟还在负隅顽抗:“从?我都不知道你要我从什么。”“放屁!”齐玉莎本来想给心上人留个温馨美好的第一印象,但憋到这会儿还是忍不住说了粗口,“这不是瞎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老娘要你做我老婆,陪我睡觉!”

“你才是放……放……”今天赵婉柔早已愤怒地在心里把“放屁”这两个字骂了不知几遍,可是要她这样极端注意形象的淑女真的大声说出这样的粗口,却需要很大的勇气,她憋了半天,也没好意思把那个“屁”字吐出来,一张俊脸却已羞得绯红,“哪有女人和女人结婚的道理,居然还要什么陪你……陪你睡觉……”等到说完“睡觉”两个字,她的粉颊更是红得宛如朝霞。“哟哟!还真是个娇滴滴的文雅美人儿,憋了半天,连个屁都没放出来!”齐玉莎揶揄道,“这么跟你说吧,老娘还就是只喜欢女人,你那个小白脸男人,老娘还瞧不上呢!我齐玉莎看上的女人,还没有一个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今晚你是从也得从,不总也得从,这个由不得你!”

“你……”赵婉柔又羞又气,简直说不出话来,天下居然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女人?然而让她更羞更气的事情还在后面呢。“你什么你?老娘还从来没在哪个女人身上花这么多心思,你要再磨磨唧唧,信不信我教训你一顿?”

赵婉柔还要据理力争,却冷不防被齐玉莎一手捏住下巴,一口叼住了樱唇,再也不肯撒开,赵婉柔一时大窘,她虽然是冰清玉洁的美人儿,毕竟也知道大事不好了,连忙紧咬牙关,不让齐玉莎的舌头越雷池半部。但是齐玉莎这女色魔不达目的哪里会罢休,她见嘴上暂时不能得逞,边玩起了声东击西的把戏,一手伸到赵婉柔的胸前,去解她的衣裳,赵美人双手反绑无法反抗,情急之下开口央求:“不要!”这“要”字还没完全说出来,齐玉莎的舌头已经趁机直捣黄龙,同她的舌头绞在一处,缠绵起来。

赵婉柔被吻得几乎要窒息了,她奋力扭动被缚的上身,企图从这始料未及的窘境中逃脱,但娇弱的她哪里敌得过齐玉莎的霸道的热吻,有心狠狠咬一下这跟入侵的舌头,却又不是在不太忍心下这样的狠手,但是不咬,那岂不是表示自己对这个色女的非礼纵容甚至欢迎吗?思前想后,赵婉柔最后还是在齐玉莎终于结束这次漫长的强吻之后的撤退途中,在她的嘴唇上咬了一下。赵婉柔终是心软,这一咬的力度明显不足,反倒显得非常暧昧,惹得齐玉莎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小没良心的,人家好心好意亲你,怎么还带咬人的?”

强吻了人家,居然还像是吃了天大的亏,这是什么放屁的逻辑!大淑女赵婉柔气得在心里大骂。看来如果自己不严肃地表态,这女色狼还会得寸进尺,想到这里赵婉柔狠狠瞪着齐玉莎,一字一句地说:“我可是有未婚夫的女人,你再苦苦相必,我就咬舌自尽!”

这句话可给齐玉莎提了醒,要是这小美人咬舌自尽,那自己这后半辈子上哪儿去找这么动人的完美小p去?“咬舌自尽?我的小美人,我可舍不得让你死!”她连忙弯腰从床下自己的皮鞋里拿起刚刚脱下那双臭袜子,也不顾赵婉柔的强烈反对,硬是把她那张樱桃小嘴堵了个严严实实,紧接着,她捏住赵美人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同自己对视,邪恶地威胁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答不答应做我的老婆?”已经无法说话的赵美人只能瞪大了眼睛,呜呜呜地拼命摇头表示抗议。“ok!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条道可是你自己选的,等会儿可别赖我!”齐玉莎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说完这句狠话之后,她把五花大绑的赵美人拦腰强抱起来,毫不费力按倒在自己大腿上,随后飞快地撩起赵婉柔的裙子,毫不犹豫地把她的小内裤一直扒到了脚踝。

一下子赤裸了下半身的赵美人还未及反应过来,齐玉莎的巴掌已经左右开弓重重地落在她的光屁股上,赵美人那两轮浑圆娇嫩的雪白,很快便染上了粉色的红晕。赵婉柔被这打击给惊呆了天哪!自己这样的淑女美人,居然被一个弄不好岁数还没自己大的女孩子脱光了裤子打屁股!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得到这样羞辱性的惩罚,楚南冠把她当作掌上明珠来呵护,连她的一根汗毛都不会轻易去碰他们俩之间今后即使万一发生打屁股这样见不得人的事情,也只可能是她打他吧至于她那金枝玉叶般的光屁股,他别说是打,到目前为止连看都没有看过呢!

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圣洁的屁股,现在居然在被这个女色狼肆意地蹂躏,而她这个淑女美人却只能任由她像教训调皮的孩子一样痛打屁股来惩罚,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自己还怎么见人啊!赵婉柔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羞愤得恨不得自己马上死掉!可是齐玉莎哪里肯轻易地放过她,通过打屁股这样的方式,她不知征服了多少烈性美女,今天这个赵美人,她也一定要让她屈服在自己的巴掌下。

她一下又一下地痛打着赵婉柔那嫩豆腐般的娇臀,把它打成了一个大火球,直到把赵美人揍了个梨花带雨,这才心满意足地停下手来。“怎么样?现在服了吗?”齐玉莎霸道地逼问着早已瘫软在自己大腿上的美人儿。

第七章

赵婉柔无法说话,只得一边抽泣,一边不情愿地点头,一个淑女居然就这样被另一个女孩子打屁股征服了,真是太丢脸了。

“那你还咬不咬舌头了?”齐玉莎继续逼问。赵婉柔只得摇摇头。

“这才乖!那我给你把嘴里的袜子掏出来。”齐玉莎的口气柔和下来,但是旋即她又威胁道,“我可有言在先,你要再敢动糟蹋自己的念头,我不但还要把你脱了裤子狠狠地打屁股,还要让飞凤帮所有的女孩子来参观!听见没有?”赵婉柔被这句话吓坏了,被打屁股已经要羞死人了,要是再当着那么多MM的面,自己就真的没脸活下去了,她急忙连连点头,嘴里还急得不停地呜呜。

看到自己的阴谋基本已经得逞,齐玉莎几乎忍不住要奸笑了,“好了好了,别害怕,只要你乖,我不会当着别人的面打你屁股的……”不会当着别人的面打屁股?那岂不是意味着私底下还是会……赵婉柔羞得不敢想下去了。

这时候,齐玉莎已经取出了塞在她嘴里的脏袜子,随手扔在床脚。樱桃小嘴一获得自由,赵美人便开始贪婪地喘气。

齐玉莎怜爱地看着她的样子,喜欢得不知怎么才好,忍不住将自己的一只手埋入她乌黑的秀发,轻轻地抚弄。这个动作让赵婉柔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齐玉莎怀里的一只宠物猫,其实挺惬意的,可是一想到她是在和一个同性进行这样的亲密行为,而且自己还屈辱地被五花大绑着,她就不停地强迫自己默念:我可不是同性恋,我讨厌这样……

察觉到赵婉柔对自己的敌意和抵触情绪都已经大大减弱,齐玉莎决心开始行动,她壮起胆子将赵婉柔翻转过来放在床上,正式开始侵犯她的身体,赵美人的胸前没有绑绳子,这大大方便了齐玉莎的非礼,她不禁佩服起自己亲手捆绑这个美人时的远见了。她不顾赵婉柔的反对,一口气解开了她衬衫的所有纽扣,雪白的胸衣裹着的小小胸部暴露在她面前。

赵婉柔本来就娇弱,又被反绑着双手,根本无法保护自己的胸口,羞得无地自容,她发现齐玉莎的企图远远不止解开她的衬衫,急得连忙扭动身体一面躲避齐玉莎的非礼一面哀求:“别……别这样……那里连他都没有看过呢……”“他看没看过关我屁事!”听到赵婉柔提起楚南冠,齐玉莎的征服欲越发旺盛起来,“你现在是我的老婆,谁也别想抢走,你要再他妈跟老娘这儿推三阻四,信不信我立马就去阉了那小白脸?”

最后这句话把赵婉柔吓得花容失色,楚南冠已经为她吃了苦,她不能再让他受到伤害了,想到这里,她放弃了抵抗,任由齐玉莎解开她的胸衣,令她白玉般的胸部首次赤裸在他人的面前。终于等到这一刻了!齐玉莎几乎要留下鼻血来,她强忍着心脏的狂跳贪婪地欣赏赵婉柔胸前的旖旎风景:两只不大不小的蓓蕾粉红、娇嫩,一看就没有被男人玩弄过,这很符合她的口味,可是那对所谓的“丰满”,竟比她想象中还要小得多!仅仅是在乳晕的外围微微有一点隆起而已,还不如小笼包子那么大,这哪里像是一个20来岁成熟MM的胸部啊!她也不算很瘦啊,屁股上还挺有肉的,可这对迷你的小东西,简直就是青春期刚刚萌动时的水平,就连很多小学高年级女生,胸部也比她伟大得多吧……

齐玉莎心里暗暗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放着这么多有料的美女不喜欢,偏偏看上这么个飞机场美人,以后两个人一块儿出去,别人还以为她是小T自己是小P呢……唉,谁让自己的目光一碰到她绝美的面容和清澈的双眸,就再也舍不得离开了呢?管它呢,自己喜欢不就行了?她决定不再胡思乱想,转而壮起胆子每只手伸出3根手指,开始逗弄赵婉柔那处女的蓓蕾。

这可是赵婉柔20多年来从未有过的经历,楚南冠偶尔也会透露出对她胸部的企图,可是也许是因为不好意思,也许是因为觉得还没做好准备,她从来都没有对这种企图表示一丁点的欢迎,而一直小心翼翼呵护着她的楚南冠,只要看到她表现出的一点点不情愿即使这种不情愿不是发自内心的也会立刻打消和她亲热的念头,所以拍拖这么久,他们最亲密的举动也就是拉拉手,亲亲嘴,最浅最典型的发乎情止乎礼。可以想见,齐玉莎这样单刀直入的非礼,将给她纯洁的肉体以多么大的感官冲击,她的那对花蕾几乎一秒钟也没耽搁,就在齐玉莎的手里变得坚挺起来,这个反应让齐玉莎立刻信心满满,她使出浑身解数来逗弄这对新剥鸡头肉。

“小宝贝奶头居然这么敏感,都快要扎到我了。”齐玉莎手上忙活,嘴上也不闲着。“放屁!才没有呢……”在前所未有的如潮快感冲击下,赵婉柔几乎已经忘了自己还是个淑女,现在即使她再不愿意承认自己有反应也不行了,她仿佛觉得自己胸前那两个含苞已经20来年的花骨朵正在彻底为这个女人绽开直至怒放,甚至连奶汁都快要为她流出来了,她忍不住破天荒地骂粗口来掩饰自己肉体的兴奋,可是她话音未落,齐玉莎那两片饱满多汁的唇已经再次牢牢封住了她的嘴,一个深深的吻,几乎要将她肚子里的空气都全部夺走。

这个长长的吻快要结束时,赵婉柔发现齐玉莎的一只手已经开始渐渐探向自己的下身,她连忙挣脱了齐玉莎滚烫的的双唇,用最后的理智和气力制止她:“不要……不要……”齐玉莎凝视着赵婉柔如天使一般绝美的容颜,一字一句地说:“不准阻拦我!我爱你!我一定得要你”,说完她伏下身去,轻咬着她胸口那两朵已经怒放的花蕾,伴着赵婉柔越来越急促的喘息,手指开始慢慢地滑过她像缎子般光滑的平坦小腹,探向那已经温热湿润的花园……

激情过后是长长的沉默,整间屋子里弥漫着两个女人情欲的味道……在这场暴风骤雨中几乎昏厥过去的赵婉柔在床上躺了好半天才清醒过来,她稍稍侧过脸,用眼角偷偷地看着齐玉莎,她第一次感觉到,身边这个坏坏的女孩子原来这么美,原来自己之前都被失去自由的愤怒蒙住了双眼。

虽然她的美和自己相比,略带了些邪气,可也许正是这种邪气,令她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完全摧垮了自己原本就脆弱的防线。她突然发现,齐玉莎那双带着邪气的美眸,正在带着三分淘气和七分关切,目不转睛地瞪着自己,她连忙脸又红了。

“屁股还疼吗?”齐玉莎柔声问道。“疼……”赵婉柔话一出口,又觉得这样太像撒娇,连忙改口,“不,不疼,不疼……”

可是齐玉莎已经把她的身子翻了过来,那只讨厌的咸猪手开始爱抚她依然火辣辣的屁股,赵婉柔大窘,连忙扭动屁股来躲避,可是哪里躲得开呢?这家伙的手还挺软,摸上来倒还真有几分舒服,刚才打人怎么就那么疼呢?

赵婉柔还在胡思乱想,齐玉莎却又开始调笑她:“小美人,还是长大以后第一次被打屁股吧?才挨了不到一百下就肿了,嘻嘻……”“谁像你那么变态,对付20多岁的人还打……打……人家小时候也没挨过打啊……”赵婉柔脸上的眼泪还没干,反抗的力度却已经迅速减弱。

“不乖的老婆就得被打屁股!别说是20多岁,你就是到了40岁,不乖的时候还是要被我打屁股的!”“放屁!谁是你老婆……”居然40岁了还要被她打屁股?!赵婉柔绝美的脸涨得通红,她回头用力瞪了齐玉莎一眼,却怎么也无法让自己的目光凶狠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对这种暧昧的称谓,并不那么排斥呢?难道自己真的愿意做这个女色狼的老婆吗?可她们都是女人啊,她嫁给她,也太荒唐了吧!再说,她还有楚南冠呢,虽说刚才齐玉莎已经向她保证了,飞凤帮决不会伤害楚南冠,可是像他那样骄傲的男人,居然为了救自己被这些女孩子五花大绑着关押了起来,肯定不知道气成什么样子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担心起来。

“谁现在和我同床共枕,谁就是我老婆啊!”齐玉莎洋洋得意道,说着伸出一条胳膊,温香软玉把赵婉柔依然被缚的娇躯搂得紧紧地,这一次,赵婉柔只是极为微弱地扭动了一下就随她将自己揽入怀中。“给我松绑吧,捆得太久都麻了……”赵婉柔突然低声哀求,虽说齐玉莎捆绑她的时候已经手下留情了,可是被绑了这么久,她觉得那两条玉臂都已经像不是自己的了。

“好吧,我可以给你解开,不过你得自己说,今后不乖的话,我怎么罚你?”赵婉柔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可是那样的话她怎么说的出口呢?居然被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子强迫在她面前要“乖”,还要把自己的屁股交给她任意惩罚,真是丢死人了。

可是齐玉莎可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威胁道:“不说是不是?那你就这样捆上一辈子吧!”看到赵婉柔吓得小脸煞白,她步步紧逼:“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今后不乖的话,我怎么罚你?回答我!”“打……打屁股!”赵婉柔明白胳膊拗不过大腿,她犹豫半天,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扭过头去不让自己去看齐玉莎。

“大声点儿,我要听一句整话!”这女色魔居然还不依不饶。赵婉柔几乎要哭出来了,她满脸通红憋了半天才终于断断续续地说完:“要是不……不乖,就要被你……就要被你……打……打屁股!”

第八章

“嗯!这才是我的乖老婆!”齐玉莎不再为难她,在她额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之后,扳过她的香肩,开始给她松绑。

也许被绑得太久了些,虽然不甚紧,绳子还是已经有些勒入肉里了,赵婉柔的肌肤又过于娇嫩,松绑的过程中她一直在咝咝叫疼,幸好齐玉莎的动作极为温柔,并且不断安慰她放松些、再忍耐忍耐,好不容易才小心翼翼地把她身上的绳子彻底解开了。松绑之后,齐玉莎百般温存地为赵婉柔反复揉捏抚摸双臂,直到捆绑的后遗症完全消除,这才恋恋不舍地把那两条雪藕般的玉臂放开。

赵婉柔虽然还不能完全允许自己享受被另一个女孩子这样无微不至地呵护关爱,但毕竟刚才已经被她强行玷污了身体,心里的排斥已经几近烟消云散了,只是那张俏脸上的红晕,还久久不肯散去。这迷人的两团红晕惹得齐玉莎不禁再次意乱情迷,她拉起赵婉柔刚刚被松绑的小手,把它们高高地束在幔帐的挂绳上,赵美人刚要抗议,香唇却已经再次遭到齐玉莎充满攻击性的噬咬,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热吻之后,她居然开始进攻赵美人因高举双手而坦露在外的腋下怪只怪那里实在光滑细嫩,雪白晶莹到了耀眼的地步,惹得齐玉莎一门心思只想快快去占领它。

“不要!那里有汗!”赵婉柔生怕自己美好的形象进一步遭到破坏,可是齐玉莎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拦住的,她的舌头已经在赵美人腋下打滚了,她可不在乎什么汗不汗的,再说这样的绝美娇娃,就是有汗也只是香汗啊……赵婉柔被齐玉莎一条贼性十足的舌头撩得又痒又兴奋,真是笑也不是怒也不是,骂也不行求饶也不行,真不知道如何是好,索性微合起杏眼,由她撒野。

好在齐玉莎从来就不是那种一辈子只守着一亩三分地的女人,她本来就没打算在赵婉柔的腋下耕耘下去,就在赵美人被腋下的酥痒弄得几乎要大声求饶的时候,她的舌头却又顺着赵婉柔的腋窝向下向内一滑,顺理成章地把战火烧到了她胸前更为敏感的区域,先是在轮流在两颗蓓蕾周围不紧不慢一圈又一圈打着转,却就是不去碰那最紧要的部位,这样的诱惑,就算是天生石女,只怕也抵御不了,更别说赵婉柔初经雨露,正是意志最为薄弱的时候,她被惹得连连娇呼“讨厌”,坏坏的齐玉莎这才终于叼住一颗蓓蕾,像婴儿吃奶般吮吸起来,直把个赵美人给吮得浑身酥软,娇喘不已,而她那双色色的手,又开始不老实地向下探索……这第二次浪潮退去的时候,赵婉柔已经耗尽了气力,细密的汗珠覆盖了她全身白玉般的肌肤,而齐玉莎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身上内衣的背心处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但她已经没有力气把它脱下。

双方的气息都稍稍平复之后,齐玉莎将赵婉柔揽入怀中,温柔地在她耳畔低语:“快陪我睡吧宝贝,明天我还要开一上午的会呢。”“就这么睡?”赵婉柔觉得有些惊讶,“还没……还没洗澡呢……”

“不洗澡就不能睡觉了?这是哪国的规矩?现在还没到夏天呢……我是累得够呛了,你要还有精神你就去吧。”说是这么说,齐玉莎却把怀中的玉人儿搂得更紧了,丝毫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赵婉柔何尝有一丝一毫的力气走到浴室里去呢?是啊,为什么睡觉前一定要洗澡呢?几年来,她还是第一次质疑这条公理,就因为楚南冠有洁癖,自己又是她的女朋友,就一定也要有洁癖吗?自己这个淑女,也许有一半就是为他当的,可是现在想起来,同齐玉莎这样的女孩子相比,自己是不是活得有些累呢?

这个问题也许太过复杂和沉重,赵婉柔想着想着,就昏昏沉沉地在齐玉莎柔软的怀里睡着了。她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屁股了,身边的齐玉莎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按照她昨晚的说法,现在应该是在开会吧……想到齐玉莎,昨晚发生的一切一下子便在脑海里翻腾起来,令赵婉柔的双颊又一次泛起红霞。

还从未有过任何成人体验的自己,仅昨天一晚,居然就体验了两次,这是她本来连想都不敢想的,在她的信念中,她和楚南冠的新婚夜,才是她彻底让自己从女孩变成女人的不二时刻,可是现在,居然是另一个女人帮助她完成了这个转变,天,这个世界真是疯狂啊!楚南冠!楚南冠他究竟怎么样了?有没有遭到虐待?这里的女孩子都是GL,有些还被他打过,会不会把他这个美男子当仇敌来折磨?赵婉柔越想越害怕,趁现在齐玉莎不在,自己又没有被绑住,应该立刻偷偷溜出去找他。

而且,按照昨天的形势分析,楚南冠恐怕还在秦雪莹的手里,齐玉莎现在在开会,那么一帮之主秦雪莹多半也出席了那个会议吧,这样现在就是她去找楚南冠的最好时机。事不宜迟!赵婉柔立刻下了床,为了不发出声响,连鞋也没有穿,就那样光脚穿着袜子偷偷出了齐玉莎的房间。

这宅子真是很大,到哪里才能找到楚南冠呢?秦雪莹是帮主,那么她的卧室肯定是宅子里最大的一间,应该就是三楼的主人房吧,多半就是齐玉莎的卧室正上方的那间……赵婉柔蹑手蹑脚地上了楼梯,从二楼上到三楼,辨认了半天方向,这才悄悄地摸到了秦雪莹的卧室前。房门虚掩着,她壮起胆子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头并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她又从门缝里偷偷往里看:天哪!床上那个,不就是那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美人儿吗?只见楚美人脸朝下独自趴在床上,身上还盖着一条薄毯。

她几乎是不假思索不顾个人安危地就开门闯了进去。“楚,总算找到你了,你没有受伤吧?怎么趴着睡呢?”赵婉柔一面问,一面走到床边,伸手来掀盖在他身上的薄毯子。

赵婉柔一进门,楚南冠就觉察到了,她的气息自己是那么熟悉,即使不用眼看,不用耳听,只凭嗅觉就足以感觉到她的到来了,可是现在,自己不但以屈辱的姿势被绑得像粽子一样,而且还光着被秦雪莹打得红肿的屁股!今天早上她出去开会之前,由于执意拒绝所谓的后门给药,他居然又被她脱下裤子打屁股教训了一顿,到头来,屁股吃了苦,却只是把她对自己菊门的再次侵犯推迟了十分钟而已,更令他郁闷的是,小魔女临走前,居然还用她昨晚换下的臭袜子把他的嘴堵了个严严实实,真是让他欲哭无泪啊。这副样子是绝对不能让她看到的!“别!”楚南冠在心里大叫,但是这哪里管用,赵婉柔已经把毯子掀了起来,他雪白之中透着红肿的小pp一下子在她的眼前暴露无遗!

赵婉柔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突然看到楚南冠的光屁股,而且居然还是被打肿的光屁股她羞得“啊!”了一下,连忙用双手捂住了眼睛。可是,她又忍不住偷偷从手指缝中偷偷看着:哇,好漂亮的小翘臀!难怪会被那丫头打屁股!换了自己看见这样的美臀恐怕也忍不住要拍两下呢……唉,说起来自己是不是白和楚南冠拍拖那么久了?连他的光pp都没看过……可是想到这里她又开始埋怨自己,怎么能想这些呢?这不是和齐玉莎那样的女孩子没什么区别了,这怎么可能呢?

“你真坏!怎么光着……光着屁股趴在那儿?快爬起来把裤子穿好啊!”赵婉柔仍然蒙着眼睛埋怨他。楚南冠更是羞得几乎要昏过去了,这下自己在恋人心目中的形象全毁了,居然这丫头还命令自己爬起来穿裤子,她难道没看见自己身上纵横交错的绑绳吗?要不是根本就不能动弹,他怎么会还像个大粽子一样趴在这里呢?可是他的樱桃小嘴现在还被秦雪莹的臭袜子塞得满满的,根本无法开口来提醒她,这样尴尬的形势简直让他连哭都要哭不出来了,他只能红着粉颊,回头瞪大了一双美眸看着赵婉柔,一边奋力挣挫着身上的绑绳,一边“呜呜呜”地提醒她,快快帮自己把嘴里的袜子取出来。

赵婉柔这才意识到楚南冠的窘境。她把手放下,别过羞红的俏脸,为楚美人穿好小裤裤,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看到他的身体,更别说是往他的光pp上穿裤子了,两个人都窘得不得了,只能尽量不用眼睛去看对方。

好不容易才完成了这组高难度的动作,赵婉柔已经是香汗淋漓了,她又伸出手来要给楚南冠松绑,可是摸到了绳结却又停了手,不知道在犹豫些什么。楚美人的美眸瞪得更大,充满不解地对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恋人,“呜呜呜”地催促她快些放开自己。

可是赵婉柔竟然决定暂时不给他松绑,她抚摸着深深陷在楚美人香肩玉臂中的牛筋,柔声道:“楚,我知道你气坏了,可是我现在还不能把你放开,你在气头上,一松了绑你肯定要动手,可是她们人多势众,你功夫再好也不可能带着我杀出去的,你已经为我受尽了屈辱,我不能让你再拿性命去冒险了!”楚南冠急得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跟自己这么久了,她怎么对自己的武艺这么没有信心呢?由于飞凤帮的疏忽,现在根本没有人看在边上,这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赵婉柔给自己解开了绳子,飞凤帮那帮丫头,哪里是他的对手?他带她逃出去简直是易如反掌啊!可她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她为自己担心是在正常也不过的,可是也不能这样错估形势啊,错过了今天这个机会,他们弄不好真的要一辈子被关在这儿了。

可惜这这一肚子的话,他连一句也说不出来因为担心他的嘴一得到解放,就更不愿意听自己的话了,赵婉柔甚至没有帮他取出深深堵在嘴里的袜子。任凭他拼命地挣扎和发出“呜呜”声,赵婉柔都不为所动,在她看来,只有自己做出牺牲才是最安全的救楚南冠脱身的办法。

打定了主意的赵婉柔轻轻按住楚美人的香肩以减缓他的挣扎,继续柔声道:“你乖乖地呆着,齐玉莎已经向我保证,只要我愿意……愿意留下,她一定放了你,你再忍耐一两天就可以重获自由了。至于我,你不要担心,她们不会伤害我的。”听了这番话,楚美人几乎又要晕过去了,为了救自己,她居然要以身饲虎?这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这丫头怎么就不明白,只要她稍微花一点力气和一点时间把他放开,就什么牺牲也不用做了呢?看来找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女朋友还真的会有问题,她完全低估了自己的能力!可是现在,自己又没有办法一跃而起证明给她看他们完全可以轻松突围,这真是急死人了!

第九章

现在的赵婉柔,心里却产生了一种她自己事先万万想不到的变化,她突然发现,楚南冠现在的样子前所未有地迷人由于身体在奋力挣扎,小嘴却又残忍地被堵,那张清秀绝伦的芙蓉玉面上早已升起了两抹红晕,一双美眸中交织着羞涩、焦急、恳求,还有一如既往的关切。

两条玉臂被紧紧反绑,紧缚着皓腕的绳子与粉颈后的绳圈紧紧扎在一起,被折叠的一双纤纤玉手被提得非常高,加上胸部上下的横向绳索以及胸前X型绳索的勒肉式捆绑,完全剥夺了他上身的自由,胸前若隐若现的那对原本粉红的乳蒂,也由于周遭长时间都有绳索紧勒而变得鲜红欲滴,惹得她前所未有地产生了用手捏上一捏或者用唇吮上一吮的冲动难怪飞凤帮的女孩子们都这么迷恋捆绑,原来捆绑能够让一个原本就漂亮的女人或者男人变得越发美丽。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拒绝为他松绑,是不是也是在潜意识里不愿意破坏这绝美的景致。

不禁又回想起他刚才还裸露在外面的美臀,赵婉柔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厉害,怎么突然对他有这种想法呢?自己这方面的感觉不是一直都很迟钝吗?莫非那仅仅是因为她过去希望自己迟钝一些?而现在的她,已经被昨晚的齐玉莎强行唤醒了身体里的某些东西?也许,这就是人们说的先入为主吧……她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生怕自己会变得无法控制,那样的话,她想在楚南冠心目中永远保持的美好形象可怎么办啊?

赵婉柔还在胡思乱想,可楚南冠已经无论如何都等不下去了,他瞪圆了一双美眸,更加猛烈地开始挣扎,可惜他身上的绳子实在太坚韧也太紧,嘴里的袜子又塞得太深,外面还有强力胶布封堵,任他使出十二分的力气,也没能取得一丝一毫的进展。楚南冠猛烈却徒劳的挣扎把赵婉柔从意乱情迷中唤醒,看到楚美人眼中逐渐露出的绝望,她的心都要碎了!

她再也不忍心袖手旁观了,虽然理智还在阻止她给他松绑,但是至少,她可以让他的嘴解放一会儿。赵婉柔在楚南冠耳边柔声说:“我给你把堵嘴的东西取出来,可是你得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许大声说话!不然惊动了她们,连我都会又被绑起来。”看到平静下来的楚南冠点了头,她小心翼翼地为他揭下贴在嘴外的那块胶布,她撕得非常慢非常轻柔,唯恐把他弄疼。

揭下来的胶布被放在床头柜上她现在还不知道一会儿自己是否能狠下心将他复原,因此也许还需要用到这块胶布她又终于帮他掏出了紧紧塞在嘴里的那双秦雪莹的厚棉袜。小嘴终于获得自由的楚南冠来不及大口喘气,便第一时间恳求赵婉柔:“快给我把绳子解开,我带你走!”

“不行的!”赵婉柔还是不为所动,“她们人那么多,我们怎么走得了?”“你也太低估我的功夫了!”楚南冠急得把声音提高了八度,“就这些丫头,加在一块儿也不够我打的……”

“那你现在怎么被她们绑得像粽子一样?”“那不是因为她们那你做人质吗?”楚南冠真是哭笑不得。

“如果她们再趁你不注意,抓住我来威逼你就擒呢?你还不是得乖乖地再次任她们活捉?”赵婉柔确实不完全了解楚南冠的武艺到底有多高,她本来也就没亲眼看到楚南冠连闯飞凤帮8重严密防护的风采,在她的心中,他100%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你……你到底是哪头的?”楚南冠被气有些口不择言了,他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可这种浑身的力气使不出来的感觉快要让他抓狂了,“你是不是恨不得我们一辈子被关在这儿?”

“放屁!你知道个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赵婉柔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自己这样的淑女美人,怎么能够对恋人即使已经注定要分道扬镳的恋人大爆粗口呢?她平常在他面前可是说“屁股”两个字都会脸红的,怎么跟齐玉莎在一起混了一夜就堕落成了这个样子,想到这里她的粉颊顿时微红了起来。“人家……人家都是为了你好,生怕你意气用事,寡不敌众,再被抓住就麻烦了,她们哪里会轻易放过你?远的不说,就说那个齐……齐玉莎吧,”在楚南冠面前说到齐玉莎的名字,她突然觉得很有些不自然,不由得停顿了一下,“她这个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昨晚威胁我说我再不从她她就要……就要……阉了你,我给吓得半死,要是你真的被她割掉……割掉……那我这一辈子都对不起你了……”

“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给她们那种机会!”楚南冠的口气几乎要变成哀求了,用这样的口气说话这对于他这样内心骄傲的男人来说真是一种折磨,他真希望自己现在已经脱缚,那样他立刻就可以向赵婉柔证明,什么秦雪莹、什么齐玉莎,还有她们手下那些丫头片子在他的面前是多么不堪一击。可惜赵婉柔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你就是磨破嘴唇,我也不会给你松绑的,我决不能让你再为我冒险!”她轻柔地连安抚带威胁,“乖乖地呆着,等我过两天来救你,不许乱动!不然……不然我打你屁股!”说完“打屁股”这样的字眼,她的俏脸更红了。

可是楚南冠哪里听得进去,他一面再次开始用力挣扎,一面气呼呼地说:“你如果真的不给我松绑,那我就咬舌自尽!死在你面前总比被她们羞辱要好受百倍!”他的这句气话把赵婉柔下了一大跳,她知道楚南冠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到过“死”这个字,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他把这个字变成现实。

她迅速低下头来,用自己的嘴擒住了楚南冠的两片润唇,给了他深深的一吻,自从前天白天分开,他们的四片嘴唇已经有将近两天没有碰在一起了,它们久久地粘在一起,谁也不肯首先放开对方。最后还是赵婉柔的嘴唇首先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因为它们的主人有话要说:“我不许你说什么自尽,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得给我好好地活着!”

“你阻拦不了我”楚美人倔强得很,“如果现在不能获得自由,那我宁可去死!”赵婉柔也有些急了,她没等楚南冠把嘴合上,几乎不假思索地把刚才为他取出的臭袜子又深深地塞了回去,为了防止楚南冠把它们吐出来,她狠了狠心,又拿起刚才那块强力胶布,用它再次彻底封住了楚美人的小嘴。

“楚,你别生气,我也没办法,只有这样我才能阻止你咬舌自尽。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吧!”居然又被堵住了嘴?!而且还是被赵婉柔堵的!楚南冠一张俊脸已经气得有些铁青了,他本来还只有三分寻死的意思,现在一下子增加到了五分,既然咬舌不行,那他就撞墙!他趁着赵婉柔一个不备,拼命地用被捆绑在一起的膝盖支撑起身体,一头向床后的墙撞去。

可惜,由于行动不便,他本来打算撞墙的头仅仅是撞在了秦雪莹那张双人大床包了厚厚床套的床头上,分毫没能伤到自己,身子反倒由于这一撞而失去了平衡,扑倒在软软的褥子上。他的这个冒失的举动可把赵婉柔弄得肝胆俱颤,她飞快地抱住楚南冠,仔细地检查了他的头顶,发现他连肿都没有肿之后,又检查了床头的构造,肯定了它完全不至于给楚南冠造成什么伤害,这才放心地转惊为怒,娇斥道:“我叫你乖乖呆着你听到没有?我叫你好好活着你听到没有?看来不打你一顿屁股你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说着,她脑袋一热,也不管有没有人发现了,竟真的一手按住楚南冠,一手把他的裤子再次脱了下来刚才她帮他穿裤子的时候,由于害羞,连拉链和腰带都没有帮他拉好、扣好,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方便了她这一次的行动。真的动手脱他裤子的时候,赵婉柔已经开始有些后悔,埋怨自己怎么做这么不文明不和谐没品位的事情,可是等到裤子脱了下来,看到他雪白圆翘的小pp上尚未消退的红肿,她突然觉得一阵莫名的醋意涌上心头,自己和他拍拖几年,别说是打,就是看都没有看过他的pp,可他现在倒是让别的女孩子打了光屁股……虽然理智告诉她,那不是他可以选择的,可是她觉得,自己被理智这东西束缚得太久了,今天,现在,她只想由着自己的小性子来一次!她鼓起了勇气,抡起纤纤玉手,拍打在他弹性十足却又吹弹可破的粉臀上。

楚南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平常赵婉柔也偶尔会开玩笑般地说要打他的屁股,但他从来没往心里去过她那样的淑女,哪里会好意思真的动手这么做呢?所以刚才她的威胁他也置若罔闻,现在竟真的会被她打屁股?!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他又羞又气又惊,扭过头去想用眼神责怪和制止她,却正好同她的目光撞了个满怀,她的一双杏眼中,饱含着对自己的几分关切、几分娇嗔、还有几分醋意,他不禁再次沉醉在她那惊人的美丽中了。

这一次目光的对视让两张绝美的俊脸齐刷刷都又红了几分,又一次被打屁股的楚南冠羞得无地自容,真是恨不得自己立刻昏过去,第一次打别人屁股的赵婉柔也羞得有点手足无措,她本来就有些犹豫的击打也不由稍稍停顿了一下:我这是在干什么呀?我居然打了一个大男人的光屁股!我的天!羞死人了!想到这里她自己也快要晕倒了!可是又转念一想:既然开始了,已经骑虎难下了,那还是把这次打屁股进行到底吧!谁让他不听话呢!谁让他居然让别的女孩子打屁股呢?

她的巴掌再次开始结结实实地一下下落在他的屁股上。像她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人,打人当然不会很疼,可是楚南冠的屁股本来就还在红肿之中,现在她的巴掌不断扫过臀峰,无疑是在他那火辣辣的屁股上又浇了一桶油,这还不算糟糕,最羞人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又对打屁股做出反应了,真是要命!

第十章

自己这样从小都没有被打过屁股的美人,居然12个钟头之内接连被两个漂亮MM屡次疼爱光pp!楚南冠仍然宁可相信自己这是在做梦,可是赵婉柔那不断落下的小手和自己屁股上火辣辣的痛觉,分明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呀!真是要羞死人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她打屁股,自己不但会产生兴奋,还有一种淡淡的幸福甜蜜的感觉涌上心头,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难道,一直作为她保护神的他,其实内心深处更渴望被她这样温柔地管教吗?要是过去她不只是扬言打他屁股而是真的付诸实施,自己会不会早就忍不住在挨揍之后要了她呢?自己不会真的是受虐狂吧?楚南冠简直不敢再往下想了。

站在楚南冠身后的赵婉柔突然一不小心看到了他两腿间洁白无瑕的分身。她的脸一下子就滚烫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成年男子的分身,虽说楚美人的小JJ连包皮都没有割过,形状还是尖尖的跟小男孩的差不多,可那毕竟是一个大男人的家伙啊,看见一个他的光PP就够可以了,现在居然连小JJ也尽收眼底了,多难为情啊!赵美人几乎又要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了。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要打量一下那个陌生的东西,她不是没有想过把自己的身体交给楚南冠,虽然从小所受的教育总是告诉她:等到新婚之夜吧,那样更正式更有意义,可是夜深人静寂寞难耐的时候,她偶尔也会想象一下,自己的花心被他的分身充满会是怎样一种感觉,那样的想象,其实也是会给她带来快感的,尽管她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直到现在她才真正意识到,其实她连那个东西长什么样子都根本不知道呢……现在这个小东西由于屁股上的强烈刺激,很不争气地正在涨大硬挺起来。

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呢,怎么一下子就变大了?赵婉柔在心里暗暗地嘀咕着,她即使再淑女再保守,起码的生理卫生知识也还是有的他该不是喜欢被女人打屁股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兴奋?原来他居然是个小受虐狂啊,难怪一直对自己那么文雅呢……哎呀,他现在能为自己兴奋,那被秦雪莹打屁股的时候,岂不是……?一想到他都被别的女孩子绑成这个羞辱的样子了,居然还好意思在被人家打屁股的时候兴奋虽然她没有亲眼看见,可是从他现在的表现来看,那简直是一定的真是太不像话了!她突然又很有些气鼓鼓的,那只柔荑上也不知不觉地加了几分力道,揍得楚美人pp上的重灾区再次着起火来,胯下的坚挺却越发饱胀了。

事情再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就不知道怎么收场了,可正在这时候,走廊里突然传来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不好!有人来了,赵婉柔连忙停下手里的活计,急急忙忙替楚美人穿上裤子,刚刚扣好皮带扣,房门就已经被推开了,齐玉莎带着几个女孩子出现在门口!

看着屋子里因惊慌失措而定格的一对璧人,齐玉莎在那儿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突然似笑非笑道:“老婆!原来你在这儿,害我好找!”这一句“老婆”,不但把门外的几个女孩子吓了一跳,还五花大绑趴在床上的楚南冠更是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才还显得比较威风的赵婉柔则窘得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和楚美人一道趴到床上去,现在她只盼着除了齐玉莎和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没听见这两个字。

可是齐玉莎这个坏丫头居然还没完没了了:“老婆你怎么搞的,我不在你也不能跑到这儿来偷汉子啊!”这下子谁都不会怀疑自己的耳朵了,没错,看来赵婉柔就是齐玉莎的老婆了!女孩子们还好,毕竟这也不是我们的齐大护法兼副帮主第一次把一个美女叫做“老婆”了,真正目瞪口呆的是可怜的楚美人,“老婆”这个称呼,他都还没好意思送给赵婉柔,如今却让这个面带邪气的美女抢了先,这简直太荒谬了吧!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护法夫人上绑?”齐玉莎霎那间沉下脸来,扭头向身后还没回过身来的女孩子们吩咐。女孩子们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两个抓住赵婉柔的玉臂背到后面,压制住她无助的反抗,第三个女孩子抖开绳子就要给她上绑。

“慢!”事到临头齐玉莎又改了主意,“我自己来!你们把他给我绑了!”她指了指趴在床上的楚南冠,然后上前接过绳子,亲自动手捆绑赵婉柔。“他?他不是已经被绑得结结实实了吗?”女孩子们对齐大护法的指令稍微有些疑惑。

“放你娘的狗屁!绑着就不能绑了吗?再给他加几道绳子!给我捆紧点儿!奶奶的,敢给老娘戴绿帽子……”齐玉莎一面不耐烦地指挥,一面把手里的绳子搭在赵婉柔的粉颈之后,勒过肩窝,开始细细把自己的意中人五花大绑,由于这回心里有气,她下手比前一次重了不少,一面用麻绳紧紧缠绑着赵婉柔雪藕般的玉臂还一面配上言语羞辱:“真对不起!老婆,这次捆得比较紧,我也没法子,谁让你不守妇道呢?不过,我看你好像很喜欢我绑你,绑得越紧你就会越兴奋吧……”“你……放屁!”赵婉柔简直快要被气疯了!自己来看看被关押的男朋友是天经地义的事,难道这也需要她来批准?什么狗屁的“不守妇道”,她还真把自己当老婆了?“我来看他,关你屁事!你凭什么绑我!”她气得不顾身份破口大骂起来。

可惜她再有理,也无法改变绳子攥在齐玉莎手里这个事实,她骂得越起劲,齐玉莎绑得也就越起劲,一条麻绳上穿下绕,左勒右绑,直把她捆了个结结实实,紧紧绷绷,一双小手高高吊绑在背心,害得她不得不羞辱地把自己那对迷你无比的小小柔软挺得高高的。赵婉柔还是平生第一次遭到这样的紧绑,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要不是她觉得在这种场合下哭鼻子太没有面子,恐怕早就泪如雨下了。

看到爱侣被绑得眼泪汪汪,楚南冠真是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吐出嘴里的袜子,喊上一声:“别伤着她了,有什么就冲我来吧!”可惜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其实,比起他受到的蹂躏,赵婉柔身上的那点绳子根本就是毛毛雨,就在齐玉莎捆她的同时,两个女孩子竟然把本来就被绑得像粽子一样的他强按在床上,又紧紧捆绑了一遍,齐玉莎虽然有些恼火,毕竟还是舍不得拿出十分的功夫来对付赵婉柔的,而绑楚南冠的两个女孩子就不一样了,她们自己没有权利决定捆绑的力度,由于齐玉莎有言在先,她们捆得非常卖力,又用掉了好几根绳子,把楚美人可怜的上半身勒得密密麻麻,几乎没有地方可以下绳子了,这才罢手。居然又被绑了一次!楚美人一张玉面气得青一阵红一阵,却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办法拿得出来,可是他的屈辱还远远没有结束,现在更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情就在他面前上演了!

就在床边,完成了捆绑的齐玉莎已经从身后紧紧搂住了赵婉柔,双手隔着衣衫蹂躏着她的小小的胸部,更不安分的唇舌则已经在摩挲着她的粉颈和耳垂,撩得她几乎立刻就要缴械投降。“不要!别在这里!”赵婉柔一面无力地抵御着齐玉莎的进攻,一面娇喘着恳求,“别当着他的面……”

“不在这儿还在哪儿?噢,我明白了,你还是喜欢昨晚那张床是吧?”齐玉莎故意把“昨晚那张床”几个字咬得特别重特别清楚,生怕楚南冠听不见这样的话,楚南冠哪里会听不见呢?其实这样的事情他早就能想到,只是没有亲眼看见的话,他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罢了。刚才意外地被赵婉柔打屁股管教时感受到的那种淡淡的甜蜜,更让他暂时把这一切不快都抛到脑后去了,可是现在他看到、听到的一切,却使他再也无法回避那个他不愿意去面对的事实了。

“放屁!才不是呢……唔……”玉面潮红的赵婉柔正要反驳,又已经被齐玉莎充满肉感的双唇堵住了小嘴,齐玉莎忘情地从身后亲吻着怀中的玉人,完全剥夺了她为自己辩解的权利,良久她才放开赵美人的香唇,扭过头,示威加挑衅地对着眼角都要瞪裂,却还只能像个大粽子一样趴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楚南冠道:“怎么着小白脸?我亲我老婆,你是不是不服啊?”

第十一章

可怜楚美人,空有一身绝世武功,却被绑得一个小指头都动不了,弄得他不管是之前被赵婉柔打屁股,还是现在遭到齐玉莎的挑衅,都只能默默忍受,连一声都吭不出来,真是窝囊带憋气到了极点。

可是齐玉莎还不打算放过他,在她的心目中,对情敌是一定要穷追猛打的,过去的两年中,已经不知道有过多少美男、铁汉就像今天的楚南冠这般被绑得像粽子一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友或者老婆被这个女色魔肆意非礼,很少有男人能够忍受这样的耻辱,当场疯掉的也不乏其人,楚南冠被她定义为自己遇到过的最强劲的对手,对于这样的对手,光是五花大绑,她觉得还不够,她决心要在心上人的面前,彻彻底底地羞辱自己的情敌!“我知道你不服,我还知道,你的小屁股挨揍还没挨过瘾,”她自问自答,随后冲两个女孩子努了努嘴,“你们俩让他的屁股好好过过瘾,省得他看我跟我老婆亲热,下头有火没处泄……”

两个被指派的女孩子中有一个有些心软,也有些害怕,怯生生地问:“他好像刚刚被……被护法夫人打过屁股,再打一顿他会不会受不了?”虽说她们进门的时候楚美人的小pp已经不再赤裸,可是看到他和赵美人的姿势,飞凤帮经验丰富的女孩子们有谁会看不出来这张床上刚刚发生了什么?“MD,今天你们几个那来那么多废话?”齐玉莎显然被惹毛了,她大声训斥着那个女孩子,“他受得了受不了关你屁事!要不你替他挨着?”

女孩子们吓得噤若寒蝉,她们立刻在楚南冠身后分左右站好,伸手就要去解楚南冠的裤带,楚美人眼看就要再次受辱,正在这时,房门却“嘭”地一下被踢开了,随着一声娇喝“住手!”一个身穿紧身劲装的美女闯了进来,她的手中居然举着一把手枪!这个美人儿,飞凤帮的女孩子们都不认识,楚南冠和赵婉柔却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她就是麒麟帮的第一美女,楚南冠青梅竹马的小师妹燕若荻。

说是青梅竹马,也不完全准确,因为燕若荻比楚南冠小了4岁,自从12岁那年入帮,楚南冠一直是把她当做妹妹来呵护的,而在燕若荻的心目中,楚南冠这个大师兄则一直就是她的保护神和心目中的白马王子,5年前,楚南冠同赵婉柔开始恋爱关系的时候,她才14岁,正是少女情窦初开的时候,知道那个消息后,她一个人偷偷躲在被窝里哭了一夜。其实,楚南冠那样聪明的人,何尝会对小师妹的心思浑然不觉,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毕竟他已经有了赵婉柔这个最爱,哪里还能去耽误别的女孩子呢?好在燕若荻从小就很懂事,她只是把自己对师兄的好感深深地埋在心里,尽量不去打扰他和赵婉柔的生活。

楚南冠昨天独闯飞凤帮的事情,麒麟帮内部不是没人知道,但是由于帮内矛盾重重,一向正直无私的楚南冠早就是某些大权在握的家伙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一去不复返,正是那些人所求之不得的……直到今天早上,燕若荻才听说这个消息,一心挂念师兄的她简直一刻也没有迟疑便连忙赶到了城郊飞凤帮所在的这座大宅子外。

趁着刚才守卫不太森严,她偷偷地爬窗潜入了这里,抓住一个女孩子,逼问出了楚南冠被关押的位置,她把那个女孩子捆绑堵嘴藏进了储藏室,自己一点一点摸索到了这间卧室门口,隔着门缝她心疼地看到师兄被从普通大粽子捆成了超级大粽子,现在看到她们又要对他下毒手,便不假思索地冲了进来。燕若荻的闯入,使得形势骤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手中的那支枪,一下子成了楚南冠的希望,也成了齐玉莎的噩梦。

“还磨蹭什么?还不快给我放人?”燕若荻早就看出齐玉莎是领头的,手中的枪口对准了她的太阳穴,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两个都给我放开!快点!信不信姑奶奶一枪崩了你?”齐玉莎从来就是好女不吃眼前亏的,就算再舍不得怀里的美人,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来冒险,她只好一面示意楚南冠身后的女孩子把他放开,一面亲自给赵婉柔松绑,尽管心里充满了失望和不甘,给心上人松绑的动作还是尽量做到轻柔的,深陷在肉里的绑绳被一道道抽离,赵婉柔的心中突然涌起一丝难以名状的异样感觉,似乎还有一点点依依不舍。

当最后一道绳子被从她的身上解下时,她活动了一下已经被捆得酸麻疼痛的胳膊,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齐玉莎一眼后,款款走到燕若荻身边寻求保护。齐玉莎在赵婉柔的目光里找到了一点点幽怨,一点点讥诮,好像还有一点点不舍和一点点她也来不及读懂的东西,是啊,现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她哪里有空来想清楚呢。

“慢着!”齐玉莎突然瞥见女孩子们已经给楚南冠解开了腿上的绳子,连忙制止她们下一步的行动,随即转头对燕若荻说,“他上身的绑绳我们可不敢解,我们还想再多活几年,你自己把他带出去再解吧。”也好,他这一身的绳子,要全解开没有一刻钟估计是够呛的,夜长梦多,不如先回到车上,等开了车再让赵婉柔慢慢给他松绑,燕若荻打定了主意后向赵婉柔发出指令:“嫂子,你搀着师兄往外走,我给你们断后!”随后她又对楚南冠柔声道:“师兄,你再委屈一会儿,到了车上就让嫂子给你松绑!”

就这样,赵婉柔搀扶着依然五花大绑行动不便的楚南冠在前,燕若荻拿着手枪断后,三个人向宅门口突围,转眼已经到了一楼,这就要突围成功了,燕若荻不禁有些心花怒放了,可是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个绳套,不偏不倚套住了她手中的枪,她一个没注意,枪就已经飞了出去,燕若荻暗叫一声不好,却已经感到一股拳风像自己袭来,她连忙向旁边一闪身躲开了这一拳,却见一个和自己年纪身材都相若的圆脸小美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燕若荻没工夫细细打量对方,她现在一心只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对方,把师兄他们救走。

她挥拳向对面的小美人打去,嘴里则冲着赵婉柔喊:“嫂子,你们快走!”可惜飞凤帮的女孩子们也不是吃素的,齐玉莎本来就带人一步不离跟在后面,现在燕若荻手里没了枪,又和圆脸美人缠斗在一起,她们哪里会错过机会,一拥而上,把根本来不及走出大门的赵婉柔和楚南冠再次捉住,齐玉莎又一次亲手把娇滴滴的心上人照原样捆了个结实,原本上身就没有来得及被松绑的楚南冠则又被捆住了双腿,再次陷入了全身分毫动弹不得的屈辱境地。

这下燕若荻彻底是孤军奋战了。“澈心,要不要帮忙?”

“不用了二师姐!对付她我一个人够了,给我准备好绳子就行了!”那圆脸的小美人正是韩澈心,别看年龄不大,她的功夫未必比两个师姐低,对付燕若荻,她胸有成竹。哼!还挺狂!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坏我的大事,非得把你打趴下不可。

燕若荻气呼呼地想。可是真的交上手,她才发现,这小美人还真不是没来由的狂,她的功夫比起自己只在以上,不在以下,自己要想把她打趴下,谈何容易,这下不但救不出师兄他们,自己恐怕也难以突围了,燕若荻啊燕若荻,师兄早就告诫过你,你现在的工夫还差得远,你还不服气,现在吃到苦头了吧?想到这里,她不禁急躁起来,频频使出险招,可惜却被韩澈心一一化解,反倒一个不留神,被她将右腕抓得牢牢的,燕若荻大窘,左手捣向韩澈心胸前,打算做最后一搏,却还是被韩澈心接力打力,不但将她的右腕顺势扭到身后,还连左手也一并擒住,同右臂反剪到了一处,燕若荻还不死心,用右脚向身后的韩澈心蹬去,韩澈心早有防备,两条小腿一用力,把燕若荻的脚踝夹了个结结实实。

这下没法子了,只能用最后一件武器了,燕若荻扭过头,打算张开小嘴用牙狠狠咬一口这个可恶的家伙,这样做当然很不淑女,可是如果不用这个法子,她就连最后一点机会都没有了!然而,扭过头之后,她的目光刚好和韩澈心的目光撞个正着。

刚才忙着打斗没空细看,这一对上眼,她才发现,身后的小美人有一张近乎完美的俊脸,更有那双无比清澈的明眸,连自己这个女人也难免为之动容,自己哪里还下得了嘴呢?韩澈心也被她的蓦然回首吓了一跳,自己还是第一次和一个陌生的漂亮女孩子贴得这么紧,燕若荻玲珑浮凸的曼妙玉体就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她身上的淡淡的馨香叫人难以抗拒,现在又加上了这样近距离的对视,让她这个目前完全掌握了主动的胜利者也感到有一点不自在了,可是,自己的眼睛又为什么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从燕若荻的眸子上离开呢?

两个美人儿四目相对,居然就僵在那里足足有15秒,最后还是有人递上绳子她们才几乎同时感到,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对视好像也不太象话,齐刷刷都红了俏脸。脸红归脸红,正事还要做,韩澈心左手牢牢擒住燕若荻的双腕,右手接过绳子,熟练地先把燕若荻的一双皓腕紧紧反捆,然后将余绳一圈一圈绕过她的酥胸和玉臂,仔仔细细地五花大绑,在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的驱使下,她手上加劲,把燕若荻身上的绳子勒得紧紧的,把她的一对饱满被勒得越发突出,隔着胸前的衣衫,连蓓蕾的形状都隐约可见了。

燕若荻真是快郁闷死了,眼看就要救出师兄,却不但功亏一篑,还把自己也搭上了,被这个美女活活捉住,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她都还从来都没有被绑过呢!现在居然在自己暗恋的师兄眼皮底下,被别的女孩子绑成了这样羞辱的样子,真是太丢脸了!这个丫头,胜就胜了呗,居然手下这么不留情……她又羞又气,俏脸通红地奋力挣扎着,可惜飞凤帮的女孩子们,绳技都是一流的,她挣得热汗淋漓,身上的绳子也没有丝毫的松动。

第十二章

虽然都已经到了一楼,还有一点点惊魂未定。

齐玉莎决定索性回到二楼自己的卧室来上演接下来的好戏。局面已经控制住了,她的芳心还在突突乱跳,真是悬啊!刚才那黑洞洞的枪口里自己的太阳穴还不到两米,只要那小美人指头一动,自己这条小命就没了!还好小师妹及时出现,不然到了嘴边俏老婆就这么飞了!居然最后还活捉了这个送上门来的美人儿,真是没有白虚惊了一场……这个小美人,还真是很有几分姿色,这姓楚的小白脸还真有艳福,身边怎么那么多漂亮MM呢?嘿嘿,可惜啊,你一看就是有福不会享那路人……齐玉莎得意得几乎要笑出来了。

齐玉莎宽敞的卧室里,新鲜出炉的美女俘虏燕若荻五花大绑站在梳妆台前,两个女孩子寸步不离牵着绑绳严密地押着她,韩澈心也跟了进来,她停在房门口同自己的俘虏保持着一个若即若离的距离。浑身都是绳子,被绑得几乎无法站立的楚南冠则被脸朝下扔在齐玉莎的双人床上,刚才那此出逃,赵婉柔唯一来得及做的,就是匆匆解放了他的樱桃小嘴,现在赵婉柔仍和他近在咫尺,却连个手也不能拉,本来就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反绑玉臂被一方手帕勒住了小嘴坐在床的另一边,只能满眼委屈地任由齐玉莎搂在怀里肆意抚弄。

“小美人,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拿了把玩具手枪来吓唬姑奶奶!”齐玉莎一手搂着赵婉柔,一手把玩着刚刚从燕若荻那里缴获的那把逼真的玩具手枪。“哼!要不是你们有埋伏,就凭这把玩具枪,我也早把我师兄和嫂子救走了。”燕若荻当然不会服气,至少不会对刚才被玩具枪吓得面如土色的齐玉莎服气。

“都给捆成粽子了还嘴硬,要我说啊,你也只能怪自己功夫不到家,要不然怎么会让我师妹三下两下就活捉了?”齐玉莎什么时候会在嘴上输给别人呢?她振振有词地反驳着。看燕若荻气呼呼地无话可说了,她又乘胜追击:“噢对了,我还得纠正你一个称呼,我怀里的这个美人儿,她已经不是你的什么嫂子了,她现在的身份是我的老婆,飞凤帮的护法夫人!”

“放屁!”燕若荻气得大骂,“什么狗屁的护法夫人,你一个女人,学人家娶什么老婆!真是变态!”“嘿嘿,看来还没人教过你,女人一样可以娶老婆!今天老娘就叫你开开眼!”齐玉莎说罢,扔下手里的玩具枪,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一个燕若荻、楚南冠甚至赵婉柔都还从来没有见过的物件来。

虽然没见过,可是三位美人儿却齐刷刷红了脸,因为这条皮短裤上那根黑乎乎的东西,长得分明就和男人的命根子一般无二。燕若荻和赵婉柔虽然都还没有亲眼见过活物,可这种东西的图片,从小到大总是见过几次的,至于楚美人,他本来不用脸红的,可是那东西又粗又长,他突然前所未有地为自己那个连包皮都没割过的小JJ感到自惭形秽了。

其实齐玉莎不经常用dildo,那种硅胶的东西,哪有自己的手和嘴好用呢?可是今天这个场合,她觉得,这个东西能给楚南冠的摧毁感,能给燕若荻的威慑感,能给赵婉柔的征服感,都比自己的手和嘴强得多。三个美人忙着脸红的当口,齐玉莎已经先穿上皮短裤,再脱下了短裙,做好了彻底征服赵婉柔的准备昨晚虽然有了两次云雨,她并没有突破赵美人那道最后的防线,按照她原来的打算,这两天就举行婚礼,新婚之夜再来一次彻彻底底的销魂更有纪念意义,可是现在既然发生了突发情况,那么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也为了彻底让楚南冠这个情敌绝望,适当地修改一下计划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打定了主意之后,齐玉莎重新一把捉住赵婉柔,为她除去了勒嘴的手帕,“不要!”小嘴好容易恢复自由的赵婉柔刚刚喊出半声,却已经被齐玉莎一手揽入怀中,又一次霸道地热吻起来。她那只空闲的手则摸索着一粒一粒解开赵婉柔胸前的纽扣,赵美人见她故伎重演,拼命扭动身躯抗拒,可惜双手反绑,哪里还能保护胸口要塞,短短的几秒内已经失地千里。

齐玉莎一不做二不休,大力扯掉胸衣,赵婉柔白玉般的胸脯失去了最后的壁垒,微微隆起的丁香小乳立刻赤裸在众目睽睽之下,“哇!”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飞凤帮女孩子们一齐惊呼。楚南冠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心上人赤裸的胸部,这一天他盼了不知多久,却万万没有想到,到头来为她褪尽罗衫的却是别人的双手,而这双罪恶的黑手齐美人,我这里用的是修辞,其实你的手白得很,白得很……,现在已经在熟练地逗弄赵婉柔那对幼嫩的乳芽,令它们迅速地泛红肿胀起来,他不忍再看,很想能扭过头去,却又无法放下心中对赵婉柔的关切,只得怀着一丝侥幸,睁大了一双美眸,瞪着齐赵两个玉人上演他万万难以接受的亲昵行为。

自顾不暇的燕若荻也早已气得几欲昏倒虽然有时她也难免把赵婉柔当做情敌,可是她毕竟是师兄最爱的女人,现在她当着师兄的面被别人玩弄,师兄心中该有多么痛苦啊,燕若荻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般生疼。只是,她那双杏眼,又实在很难从眼前那香艳的一幕中彻底挪开,毕竟从小到大,她还连男欢女爱的场面都没有见过,更别说是这另类的女欢女爱了。

齐玉莎可管不了别人怎么看,她改用樱唇轮流折磨赵婉柔胸前的两点粉红,腾出来的魔爪却延着她身体的曼妙曲线急转直下,褪下她的裙子,剥去她的内裤,霎那间,赵婉柔的整个下身只有玉足上的那双白袜可以稍稍蔽体。这个变化让赵婉柔又惊又怕,尽管昨晚她已经被迫和这个满脸邪气的美人翻云覆雨,但那时毕竟只有她们两人啊,现在不但是众目睽睽,而且楚南冠就被绑在一边,这样的情形,她是万万也不能屈从于齐玉莎的淫威的,再说,安装在齐玉莎两条玉腿间的那个东西又那么粗那么长还那么丑陋,她实在无法想象,被这样的东西插入会是多么可怕的感觉。

她哀弱地乞求:“不要!放过我吧。”“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彻底得到你!”志在必得的齐玉莎斩钉截铁地回答。

赵婉柔使出仅有的力量用香肩力撞开齐玉莎,作着最后的抵抗。“再不住手,我会恨你一辈子的!”齐玉莎一向是那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女人,尤其是现在,连工具都安装完毕,再放手那还叫齐玉莎吗?她一双美目咄咄逼人地直视着赵婉柔清澈见底的明眸,吐出一串狠话:“是吗?那你就恨吧!既然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你的心,那就先得到你的人,姑奶奶我也够本了。今天我是要定你了,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第十三章

齐玉莎说完,暂时舍开那对已经被逗弄得嫣红的蓓蕾,用一串又热又湿的蜜吻缠绵而又火辣地发起攻击,先是轻啮柔嫩的耳垂,浅尝浑圆的粉颈,低酌清瘦却柔和的锁骨,随即蜿蜒而下三千尺攻陷平坦的腹部,以舌尖轻掠过浅浅的梨窝,最后又重新迂回扫荡微隆的酥胸,用朱唇深吮鲜嫩的乳芽,引起怀中美人玉体一阵阵悸动。

赵婉柔被吻得几乎无法喘息,有心挣脱,奈何力量悬殊,更兼双臂紧紧反绑,只得由她肆虐,齐玉莎得寸进尺,双手已经又分开赵婉柔的双腿,由腿弯经敏感的大腿内侧扶摇直上,长驱直入。“住手!”燕若荻的娇叱、楚南冠的怒喝和赵婉柔的哀求几乎同时响起,燕若荻好悔,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索性给师兄解开束缚,否则以他们两人的功夫,再加上手中那支假枪的威慑力,何愁冲不出去;楚南冠好恨,恨自己前天晚上为什么没有陪心上人一道出去,否则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赵婉柔好悔好恨,悔自己刚才为什么执意不肯给楚南冠松绑,否则现在他们早已逃出生天,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勇气在身体还有活动自由的一头撞死,到头来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受这样的凌辱……

但是一切悔恨都已经晚了,谁也无法阻挡此刻的齐玉莎,她一双素手托住赵婉柔的丰臀,猛地杀进那潮暖的湿地,俩人登时合二为一!美人儿,这下子,你彻底是我齐玉莎的人了!“啊”赵婉柔一声娇呼,雪白的床单上,落红点点。

这一次冲刺,让捆绑在一边的楚南冠心中残存的一点点侥幸彻底灰飞烟灭,自己心爱的女人居然就在自己身边就这样被另一个女人强行污辱,夺走了处子之身,而自己身怀绝世武功却被捆得像粽子一样除了眼睁睁看着之外什么也不能做,楚南冠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打击,他痛苦得几乎无法喘气,大声地要求“齐玉莎,你杀了我吧!”“杀了你?嘿嘿,我可没这个胆子!杀了你我的宝贝老婆还不得恨我一辈子?是吧宝贝?”齐玉莎一面不紧不慢尽量轻柔地继续疼爱着已经瘫软在床上的赵婉柔,一面又将朱唇重重印上那张绝美的粉颊,“再说,我们的秦大帮主,弄不好还要找我这个二师姐拼命呢,这么傻的事我可不会干……”

“我再说一遍!你要是有种,就一刀给我来个痛快的!”楚南冠只恨自己不能一跃而起,为自己和赵婉柔报仇雪恨。“你再说一千遍一万遍也没用!我一个女人家,要有种做什么?”齐玉莎才不会受这样的激将法,“这小白脸妨碍老娘的好事,你们还不快把他的嘴给堵上!”

在一旁看管楚南冠的两个女孩子连忙照办,就这样,楚南冠那张命运多舛的小嘴又一次被强行堵了个严严实实。连说话的权利也再次被剥夺,楚美人悲愤得几乎要昏倒,他趁两个女孩子没有抓牢自己,以双膝为支点,使出全部的力量,将自己的上身奋力弹出,一头撞向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虽然被绑得如同粽子一般,他毕竟是武艺高强,这困兽犹斗般的最后一击不偏不倚撞在齐玉莎的肋部,女色魔正在专心致志地对付怀中的猎物,冷不防被这猛力一撞,险些岔过气去,身体猛地一倾,两腿间那黑粗的硅胶物件也随之滑出那温暖的巢穴。被打断好事,又在手下的女孩子们面前被撞得这么狼狈,齐玉莎不禁恼羞成怒起来,她狠狠瞪着已经被醒过味来的女孩子们重新牢牢按在床上的楚南冠,身处困境中的楚美人也毫不畏惧地用一双星眸坚定地怒视着她,一对情敌的四道目光激烈地交锋了足足有半分钟,旁观的女孩子们一个个噤若寒蝉,整间屋子里只剩下此起彼伏的轻轻鼻息声。

齐玉莎很快发现自己无法用这种方式来征服这个强硬的对手,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赵婉柔的面前彻底羞辱他,令他再也无法翻身!“MD,看来刚才没揍你那顿屁股,你一直惦记到现在!”她转而一字一句地命令擒住楚南冠的女孩子们,“给我把他脱了裤子,用竹板子狠狠地打屁股!”

说完,她重新一把捉住仍然无力地倚在床上的赵婉柔,重新开始无情地占有她美好的玉体。“不要啊!”赵婉柔一面无力地反抗,一面哀求。“求求你,别打他!”

齐玉莎的虐待欲正在胸中熊熊燃烧,听这话得来气,索性将赵婉柔重新堵了小嘴,不准她再为楚南冠求情,转而又向已经开始怯生生地将裤子从楚南冠下身剥下的两个女孩子交待细节:“你们一个打左边,一个打右边,我什么时候叫停什么时候再停,到时候我亲自检查,谁那边不够红肿,谁就陪着他挨揍,听见没有?”尽管楚南冠奋力挣扎给女孩子们制造了很大的阻力,但那只不过是延迟了他的外裤和内裤再次被褪到腿弯处的进程而已,任他十二万分地不愿意,他那还没有完全消去红肿的美臀还是万分羞辱地赤裸在一屋子的女孩子眼皮底下。

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裸露到头的时候,掌刑的女孩子们却又按照她们烂熟于胸的流程,把他腿上的绳子部分松开,随即分开双腿,把双脚分别牢牢拴在一个床角,然后,两个又硬又高的枕头被迅速地塞在他的小腹下面,使他被迫高高撅起了屁股,这样一来不但是两片美臀,连臀沟里那个最最隐秘最最羞辱的美丽菊蕾和那雪白粉嫩的小JJ都已经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女孩子们尽收眼底。楚美人的雪臀破土而出的那一刻,被绑在梳妆台边的燕若荻忍不住“啊”地轻轻惊叫了一声,丽颜上霎时浮起两片红云。

和师兄朝夕相处这么多年,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光pp,没想到,居然是在这样一个羞辱的场合!紧接着,竟然连他的小JJ和那个最不应该被露出来的入口都映入眼帘,这真令她感到好难为情啊!燕若荻的这一声虽然很小,但那么近的距离,楚南冠怎能听不见呢?现在连小师妹也看到自己这幅样子,真是所有的脸都丢尽了,他暗暗在心中痛骂自己:“楚南冠啊楚南冠,你真是没用,枉练了一身的好武功,居然被飞凤帮这样肆意凌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连小师妹也跟着你丢人,你今后还有脸见人吗?”

他还在胡思乱想,身后女孩子们的板子却已经结结实实地落了下来,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她们争先恐后,左右开弓地用手中的竹板子蹂躏着楚美人的绝世美臀。这顿屁股,可比秦雪莹赏给他的两顿厉害多了,而赵婉柔刚才给他的那次打屁股,相比之下简直就是挠痒痒,连给这一顿当作热身都不够分量!只挨了十来下,他的小pp就已经着起了熊熊大火,疼得不得了,他这样坚强的美人儿,都快要被打出眼泪来了!

疼痛还是次要的,在这样的场合下被打屁股,当着那么多女孩子的面,他真是羞辱的快要死掉了,像鸵鸟一般把一张羞红的俊脸紧紧压在褥子上,极力强迫自己快快进入麻木状态,什么都不去看,什么都不去听,什么都不去想!但是可恨的是,经过秦雪莹和赵婉柔的双重启蒙,他的身体已经无法不对这样强烈刺激做出反应了,而这些反应,由于他现在的姿势,根本剧没有办法掩饰。天哪!这可怎么办啊!

这个上午给燕若荻的打击实在太大了,自己被绑受辱倒还在其次,可自己最崇拜的师兄,最喜欢的男人,居然先是被这些女孩子活活绑成屈辱的大粽子模样,然后现在又被她们按在床上像教训小孩子一样痛打光屁股!而就在他的身边,他深爱的女人还在遭到那个女色魔的肆意玩弄……燕若荻只觉得自己都快要羞死了,她的脸涨得通红,扭过头去,不愿意往那张此刻被她认为肮脏无比的大床上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又忍不住要把眼角的余光投向那个方向……突然,她惊讶地发现,随着pp逐渐由粉红过渡到桃红,师兄身下那个刚才还只有她拇指大小的白嫩分身居然迅速地鼓胀起来,不一会儿就变得饱满欲滴了,如果不是根本没有人去碰它,恐怕立刻就要一泻千里了吧。

我的天,师兄在这样的奇耻大辱下怎么还会兴奋呢?难道他竟是受虐狂?这不可能啊!他可是自己心中最英武最勇敢的美男啊,他怎么会是受虐狂呢?不要啊师兄!想到这里,燕若荻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忍不住喊出声来,“住手!我们两帮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们不能这样污辱我师兄!”

“哟哟哟!又怜香惜玉啦!”齐玉莎邪恶地笑了,“我明白,你是不想看着你师兄一个人光着屁股挨揍,你想舍腚陪情郎,对吧?我看你还真是没挨过打不知道啥滋味,你看你师兄,堂堂一个男子汉,现在被扒光了裤子露着光屁股高高的撅着还要当着满屋子女孩子的面被打,你看他现在羞的多难为情,你看他的小脸,啧啧,红的不能再红喽,要不你过去问问你师兄,这样光着屁股到底羞不羞,有多难为情?”楚南冠本来就被羞辱的无地自容,这样被一说,更是越发窘迫,只觉得羞的无法忍受,难为情的要死。“放你的狗屁!你敢碰我一下,我就……我就杀了你!”燕若荻简直快要气疯了,这个女色狼玷污了嫂子,令师兄蒙受了奇耻大辱,现在居然又要把魔爪伸向自己了?!

“小美人还挺辣的,不过,你现在被捆得像个大肉粽一样,拿什么来杀我呢?用你美丽的眼神吗?嘿嘿……”齐玉莎一点也没生气,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她转而吩咐押着燕若荻的两个女孩子,“你们把她给我在台子上按牢了,裤子给我扒了,让我们来看看着小美人的裤子里都藏了些什么,岁数不大,屁股倒不小……”说完她就放开怀里赵婉柔,打算站起来亲自去脱燕若荻的裤子。“还是我来吧!”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就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一直都在沉默地袖手旁观的韩澈心突然站了出来,语气坚定地要求。

第十四章

屋子里顿时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就连一左一右痛打着楚美人小pp的两个女孩子也暂时停了手这么多年来,飞凤帮里还没有任何人见过这个老帮主的关门弟子打谁的屁股呢!

听到这句话,本来几乎已经决心要咬舌自尽的燕若荻突然如同小鹿撞心般乱了方寸,一张芙蓉玉面却羞得更红了。“澈心?”齐玉莎显然也小小地吃了一惊,不过她立刻就转过弯来,“也好,这个美人儿是你逮住的,让你练练手天经地义。我可有言在先啊,别手下留情,听见没?”说完,她重新把赵婉柔揽入怀中,几乎毫不费力让那根借来的坚挺第三次刺入赵婉柔已经无力再也设防的潮湿,又一次开始时而温柔时而有一点点粗暴地疼爱着身下的美人。

既然齐玉莎继续工作了,那么在楚南冠香臀上辛勤耕耘的两个女孩子也就不敢再偷懒了,她们手中的板子又一次开始左右开弓,羞辱性地惩罚着楚美人那两片已经红肿不堪的小pp。韩澈心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说出了那句话,反正,她就是不想看到燕若荻的屁股在任何别人的手下挨打,现在话既然已经出口了,那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她定了定神,说了句“谢谢二师姐”便走到燕若荻的身后,轻轻地将她五花大绑着的上半身按倒在梳妆台上,燕若荻的裤子本来就比较紧身,现在一弯腰,两片pp不但撅得高高的,还被紧身裤勾勒得越发浑圆丰满,看到这样的美景,不但是飞凤帮的色女们,就连同样被五花大绑着的楚南冠和赵婉柔也几乎要流出鼻血来了。

脱裤子是最难堪的过程了,韩澈心哆哆嗦嗦有点笨拙,燕若荻则轻轻扭动着腰肢要表达自己微弱的抗议,偏偏燕若荻的裤子还比较紧身,脱起来还比较费力,等到她雪白丰满的屁股彻底赤裸出来,韩澈心已经羞得满脸红霞,鼻洼鬓角都见了汗珠,燕若荻的更是连粉颈都有些微红了。“屁股再撅高一点!”韩澈心轻拍了两下燕若荻的屁股命令道。

她的声音很小也很低,可是在燕若荻听来,却有种难以抗拒的魔力,她顺从地又把屁股撅得稍微高了两三寸,实在不能再高了,不然那最羞耻的菊门就要完全暴露在韩澈心的面前了。在燕若荻忐忑不安的等待中,韩澈心的巴掌终于落了下来。

韩澈心打得当然不轻,但凭良心说,也不算是特别重,她用的毕竟还是手,要知道师兄的屁股可是正在被两块竹板子修理。可是自己一个大姑娘,居然当着自己暗恋多年的师兄,被另一个女孩子痛打光屁股,这样的惩罚也太过分了!燕若荻觉得自己快要羞死了,她不知道同样在屈辱地挨揍的楚南冠此刻有没有在看着自己的屁股由雪白一点一点变得粉红,如果真的看了,那自己的两腿间的处女桃源和两片pp之间的那更隐秘的入口只怕也被他看了个七七八八……她恨不得自己立刻昏倒,这样就不用去考虑这样难堪的问题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内心深处又有种异样的兴奋,难以抑制。她一直自豪于自己的身材,尤其是腰部和臀部曲线,可是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当众被打屁股,师兄恐怕永远也没机会直接欣赏到她的这个部位,也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的臀形……

问题好像还不光在师兄身上,此刻站在身后给自己以羞辱的惩罚的这个女孩子,她虽然力道不轻,可是她落在自己屁股上的柔荑还真是细嫩、柔软,她会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自己呢?听说飞凤帮的女孩子都是GL,那她也会喜欢看漂亮女孩子的pp吧……?哎呀!都这么丢人了,居然还在想这个,真是太难为情了……

她将头埋得低低的,试图掩盖粉颊上越来越浓重的红晕,可是屁股上那种火辣辣的痛感越到后来越难以分辨是痛苦还是享受了,她开始有些相信飞凤帮的女孩子们之间都喜欢用打屁股来作为爱爱前奏的那个传言了,她更开始理解,师兄为什么在那样的羞辱中还会兴奋了,这打屁股竟真的能给人带来一种难以形容的神秘快感呢……她不由自主地将胸前的那对丰盈在梳妆台上蹭得越发鼓胀,两个娇点更是像野草莓一样胀大,硬硬地顶着台面,如果不是羞耻心在阻止着她,她恐怕早已放声叫了出来。燕若荻是看不到,其实韩澈心的玉面也一直保持着绯红,她还从来没有和哪个女孩子有过这样的肌肤之亲呢虽然只是打屁股,可那毕竟也是肌肤之亲啊,何况这个女孩子的pp,形状上几乎可以和自己的二师姐媲美了,体积上又比秦雪莹的丰臀小巧适中一些,在韩澈心的眼里简直就是完美的女性pp众读者:难道麒麟帮是专产美臀美人的吗?,面对这样一个羞花蔽月沉鱼落雁的pp,哪个女孩子能不为之动心呢?可是现在这样的众目睽睽之下,动心也只能是动心了,她还得面沉似水,一板一眼像完成任务一样地击打着燕若荻的屁股,尽量不让旁人看出她心中的波澜。

别人看不出来,齐玉莎这样的人精,就算是再忙,那双眼里哪里能揉一颗沙子?从前面在楼下韩澈心活捉燕若荻的那一刻,她就觉得这两个丫头互相的眼神稍微有点不对,刚才自己发话要亲自揍燕若荻,一直没说话的韩澈心突然主动请缨似乎又说明了一点什么,之后燕若荻突然就由怒转羞,都没有做什么像样的挣扎就任由韩澈心脱光了她的小pp,就更让人怀疑了。现在打人的、挨打的,居然都是两腮泛红,眉目含春,已经彻底让她兴致勃勃了。

TNND,这两个小蹄子,是不是真对上眼了?嘿嘿,看来最近飞凤帮要办的喜事,恐怕还不止姑奶奶这一桩呢……

第十五章

处境最艰难的当然还是我们的小美人楚南冠,他的两条玉臂一双皓腕被绑得酸麻疼痛,已经快要到忍受的极限了,他优美的小蛮腰被两个女孩子的纤纤素手按得牢牢的,他可怜的两片小pp还在被两块可恶的竹板子无情地痛打,他那个实际上更可怜的部位已经坚挺滚烫到了极点却无法得到释放,他满目疮痍的心中一面要忍受心上人就在边上被非礼和自己被打屁股的双重巨大耻辱,现在又加上了深深的自责。

他本来已经紧紧闭起了一双美目,逃避着难以接受的现实,可是赵婉柔在齐玉莎魔爪之下不由自主发出的喘息声、呻吟声,以及齐玉莎对怀中美人的不断挑逗声还是像烈性毒药一般从耳朵灌入他的心中,令他逃无可逃,忍无可忍。他心烦意乱,痛苦难耐之下,忍不住轻启美眸,可是看到齐玉莎对赵婉柔所做的刺眼的一切,又连忙无奈地扭过头去,却不小心正好看到燕若荻那正对着自己的赤裸玉臀,这意外的美景令他暗暗叫声惭愧,不由得芳心乱跳,丽颜上的红晕更越发明显了。

直到今天,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小师妹真的已经是大姑娘了,燕若荻被捆绑后高高挺起的丰盈,被打屁股时高高撅起的雪白半圆,无一不在提醒着他这一点。自己也许还是太忽视这个小师妹了,虽然对她一直疼爱有加,却没有意识到她已经长大了,她真正需要的恐怕是别的东西,而那些东西自己固然不能给她,但没有更多地为她着想真是不应该,今天她冒这么大的险,拿着一支玩具枪就孤身闯到飞凤帮来救自己,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她本来不是个胆子特别大的女孩子,如果不是为了自己,怎么可能这么不计后果呢?结果没把自己救走,反而被人家活捉了,还要当着这么多人受那种羞辱的惩罚,自己真是太对不起她了。

今后真是没有脸再见小师妹了,自己今天遭到这样彻底的羞辱,在小师妹心目中的形象肯定被毁得一塌糊涂了,就算自己还能厚着脸皮面对她,她也不一定还看得起这个师兄了……然而更要命的还是赵婉柔,经过今天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该怎样来面对自己的心上人了他一直自认为没有什么处女情结,可是今天的这一幕,他还是无法接受……几年的感情,难道就这样毁于一旦了?可是,他甚至都不知道,今天之后,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到这个让自己刻骨铭心的女孩子了……

哎呀!真是没法子做人了……楚南冠暗暗下定决心,一旦重获自由,第一时间就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什么时候才能重获自由啊?现在真是一点希望都看不到!两片pp疼得几乎要麻木了,一颗心也疼得快要麻木了,算了,什么都不想了,随它去吧!他任由自己进入了一种如醉如痴的状态,竟然有些破罐子破摔,同自己赌气般地将美臀撅得更高了些,干脆让她们打个痛快,打个屁股开花算了!

相比之下,燕若荻还是幸运多了,大概120下左右,韩澈心就有些舍不得再对着那个已经变成半熟水蜜桃的美臀下手了,不过,考虑到这是她给燕若荻的第一顿打屁股惩罚,她还希望让她印象深刻一点。再说,连工具都没有用就这样收手,二师姐恐怕还没看过瘾,与其让她再派别人接着打,还不如自己动手好把握分寸呢,想到这里,她停下手来,抽下燕若荻腰上的皮带,“我再揍你最后二十下,希望这顿教训能让你记住,下回落到别人手里,嘴别太硬!不然吃苦的还是自己!”

韩澈心硬了硬心肠,抡起皮带用了七成的力气一下一下打了下去。居然还没打够?!这番话听得燕若荻一肚子气:哼!你凭什么教训我啊?!我又不是你老婆……

可是,怎么会想到“老婆”这个字眼呢?燕若荻暗暗埋怨自己,背后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女人啊,自己怎么也不会成为她的老婆吧……哎哟!好疼啊!这样打二十下,屁股都要给她打烂了……这家伙,居然来真的,刚才还以为她比较善良一点呢,哼!哎哟!

她忍不住微微扭过头去,满腹忧怨地打算狠狠瞪韩澈心一眼,却正好碰上身后那两汪秋水也正向自己投过来几分关切,四道目光刚一交锋,两个美女都齐刷刷立刻选择了躲避,韩澈心命令自己把主要精力集中在抡皮带的准确和力度上,燕若荻更是心慌意乱地扭回头去,把粉颈垂得更低,乖乖地任由韩澈心痛打屁股,再也不敢乱动一下了。可是屁股确实太疼了!眼泪已经不争气地在眼光里打转,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更糟糕的是,她觉得自己的下腹部越来越热,在这样下去,恐怕非尿裤子不可,那样可就是彻底载了!

好在二十下终于结束了,终于没有丢人地哭出来、尿出来,燕若荻如释重负,与此同时,她听到,身后的韩澈心也轻轻地长出了一口气。在韩澈心包办下忍痛穿回裤子,重新直起身子来的时候,燕若荻才在梳妆台的镜子里发现,自己现在的模样狼狈极了,小巧的娇挺已经鼓胀了不少,弄得胸前被汗水浸湿了的衣衫被绷得紧紧的,简直都不够用了,更惨的是,两只蓓蕾在挨揍前还仅仅是若隐若现,现在涨大变硬后,轮廓在衣衫之下简直就是清晰可见,她不禁暗暗责备自己,今天这么紧要的时候,还骚包地戴了个薄型胸罩,而且刚才挨打的时候还更骚包地在台面上蹭来蹭去,这下子可好,被打完pp后居然在一屋子的MM和师兄前面彻底激凸,现在智商超过50的都要看出来自己喜欢被打屁股了,真是没面子到家了!偏偏身后的那个冤家还不放过她,扳着她的香肩命令她转过身来,她只得从命,却窘得粉颈低垂,把羞得几乎要发紫的俏脸扭到侧面,不好意思面对任何人。

第十六章

燕美人扭头做鸵鸟,楚美人埋头做鸵鸟,可惜现在这间屋子里的话事人齐玉莎连这个权利也不想给他们:“哟哟哟……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麒麟帮,居然专产受虐狂啊!”

“你!……”燕若荻当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真是恼羞成怒,恨不得冲过去一把把她掐死,可是身上的绳子勒得紧紧的,绳头还攥在韩澈心的手里,也只能用美眸狠狠瞪上两眼来解恨了。“你什么你?我有说错吗?”齐玉莎可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羞辱他们的机会,就算燕美人百分之百知道她要说什么,她还是要说出来给大家听,“麒麟帮的男人被打屁股下面会硬,麒麟帮的女人被打屁股上面会硬,这还不说明问题吗?这样的男男女女不是受虐狂,谁信啊?”

这话一出口,屋子里飞凤帮的女孩子们都忍不住红着俏脸捂着小嘴窃笑起来,燕美人和楚美人羞得都几乎要背过气去了,至于赵美人,她本来也应该陪着他们一道无地自容,可是现在在齐玉莎前赴后继的攻击下,她已经几乎要虚脱了。“二师姐,打得差不多了就让她们停下吧,要是把人给打坏了,三师姐那里恐怕谁也没法子交代啊……”看到楚美人还在遭罪,韩澈心忍不住出来求情,她当然看得出,再打下去,燕若荻的心都要碎了,她还看得出,施刑的两个女孩子多多少少已经开始磨洋工了,其实她自己也早就看不下去了,但要想让齐玉莎收手,恐怕只有抬出秦雪莹这一条路了。

“好妹子,你不说,我也打算让她们停下了。”齐玉莎的态度好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她向楚美人的身后挥了挥手,示意停止刑罚,两个女孩子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还是如释重负地停下手来,放下板子,毕恭毕敬地垂手侍立。“把我的藤条拿过来,我也活动活动筋骨!”齐玉莎又吐出了一句把所有人惊得目瞪口呆的话来。

什么?她还要亲手打?楚美人仿佛被晴天霹雳击中了一般,今天这无比耻辱的一个上午,他唯一庆幸的就是自己还有没被这个情敌亲手侮辱。可是现在她居然宣布还要亲手打他一顿屁股?!

绝不!绝不!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趁着刚刚获得一点自由度,用尽全力在紧紧的捆绑中猛烈挣扎,把一张床挣得吱呀吱呀直响,并抬起头,星眸中射出以死相拼的眼神,狠狠地瞪着齐玉莎。“瞪什么瞪,你就算把眼睛瞪破了,这顿屁股也一定要打,你还是省省吧!”齐玉莎一面说,一面心满意足地将怀中的赵美人轻柔放在床上,细心地解开勒嘴的手帕,松开紧捆的绑绳,温存地将她被捆绑的酸麻疼痛的藕臂揉捏抚弄了半天,然后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手脚,接过自己最满意的那根藤条,一面把玩着,一面走到楚美人的身后。

齐玉莎并不急于开始击打,她让手中的藤条顶端顺着楚美人两片美臀间的深谷中缓缓地上下滑动,她明白,这样能带给她的对手以更强烈的羞辱感和恐惧感。这如同猫捉老鼠一般的逗弄让楚南冠又羞又怒,心中却又有种莫名的兴奋在涌动,夹杂着一点点恐惧和一点点期盼……打吧,真打下来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不!不能打!被她打一顿,最后一点点尊严也彻彻底底被践踏光了!

齐玉莎貌似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她看到了赵婉柔眼中的乞求、燕若荻眼中的愤怒,还有韩澈心眼中的一点点无奈和手下女孩子们眼中的复杂,但是这些都无法阻止她!她的目光重新落到自己的猎物身上,由于难以捉摸她的企图,那美丽的躯体已经开始不安地微微扭动。

她知道时间到了,轻轻一笑,高高举起了藤条……藤条带着呼啸声落在了楚南冠的美臀上,击碎了他最后的一丝侥幸终于还是被这美丽而邪恶的情敌打屁股了!楚美人疼得几乎跳起,然而身体被捆得死死的,根本不能做出什么有效的挣扎或者躲避,只能任由藤条一次次重重地落下。

“不要啊!”赵婉柔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娇呼一声,蓦地扑在爱人的身上,用自己柔弱的脊背为他备受煎熬的小pp挡住了一轮攻击,哭着向齐玉莎哀求“求求你,不要再打了,这样打下去他会受不了的!”“哟哟哟,你的小白脸这么娇贵呢?这么高的功夫,挨几下打屁股就受不了了?我倒想看看,他受不了了会是什么样子……”齐玉莎丝毫不为所动,相反,看到赵婉柔对楚南冠这样关切,为了他这样奋不顾身,一股醋意从胸中直涌上脑门,她几乎是吼叫般命令手下的女孩子们,“还傻看着干什么?快把她拖开,别让她打扰老娘干活儿!”

手无缚鸡之力的赵美人哪里敌得过几个练过武的女孩子,只两下便被拖到床的另一边,按得牢牢的。扫清了这个障碍,齐玉莎再次抡起藤条,重重地抽打着楚南冠的屁股。

“求你了,只要你愿意住手,我……我愿意……嫁给你……”从朦胧的泪眼中看到楚南冠的小pp上已经变得通红,甚至隆起了一道道血痕,赵婉柔不得不拿出了最后一招。“噢?这条件真得很有诱惑力啊!可是我怎么好像记得,你昨晚就已经答应嫁给我了,我还记得,你发誓要听我的话,不然就要任由我打屁股?老婆,你的记性是不是这么差呀?”齐玉莎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嘴上对答如流地掐灭了赵婉柔最后的一点希望,手上也一点不闲着,仍然按部就班地用藤条蹂躏着楚美人美臀上每一寸肌肤。

当这么多人被齐玉莎说出昨晚的耻辱经历,赵婉柔的防线一下子垮了,她低下头,只管抽泣,再也说不出话来。“齐玉莎!你这个大变态!你还不快住手!”燕若荻忍无可忍了,为了打击齐玉莎,她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你根本就不配和我师兄抢女人!我师兄是真正的男人,你有什么?你也就能给我嫂子那狗屁假货!”

“狗屁假货?你还真别瞧不起它!你嫂子,哦不,我老婆一辈子都会记得,就是你所谓的狗屁假货而不是你那小白脸师兄的银样蜡枪头给她破了处!”齐玉莎可不惧和任何人拌嘴,她一面抡着藤条一面还击,“小美人,你还真是个雏儿,你还真以为男人那玩意儿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告诉你,没有那个脏东西,这天底下的女人只会活得更好!你要真那么喜欢你师兄那小东西,我把它割下来送你好不好?”“放屁!”燕若荻气得大骂,可是正在这时,一只小手轻轻地在她的背上拍了两下,示意她冷静些。

那当然是韩澈心的手,刚才燕若荻说出那番话的时候,韩澈心的心里疼了一下,“你也就能给我嫂子那狗屁假货!”是啊,你说的也许没错,有些东西,女人的确是不能给女人的,也许,你才是你师兄的真名天女吧……然而不管怎么样,她也不希望燕若荻受到什么伤害,眼前的景象,她也觉得有些不堪入目了,可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燕若荻和齐玉莎对骂的结果,只能是把她自己也搭进去,到那个时候,只怕韩澈心也保不住她了她太了解自己这位二师姐了,她平常对自己人还是不错的,可是如果有人想阻挠她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她就会变得六亲不认……这个时候,除了示意燕若荻稍稍冷静些,她只有盼望秦雪莹快快看到她刚才偷偷发出的短信,快快赶来。

楚美人真得快要熬不住打了,本来已经趋于麻木的屁股,由于刚才的停顿和现在更加猛烈尖锐的打击,再次变成了火盆,被藤条打实在是太疼了!泪水已经不知不觉地湿润了眼眶,他不停地提醒自己,绝对不可以让眼泪掉下来,绝对不可以!耳畔不断传来赵婉柔嘤嘤的哭泣、燕若荻不屈不挠的破口大骂、韩澈心轻轻的叹息和女孩子们的窃窃私语,然而最刺耳的还是齐玉莎那赤裸裸的挑衅声:“我知道你现在恨不能活吃了我,那又怎么样?啪啪啪啪!我知道你功夫比我好得多,那又怎么样?啪啪啪啪!我抢了你的女人,我还要娶她,你还不是要乖乖趴在这儿让我打屁股?啪啪啪啪!老娘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啪啪啪啪!将来你就算杀了我,也没法子改变你今天被我打得屁股开花这段历史了!啪啪啪啪!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太笨,被老娘活捉了两次!啪啪啪啪!”

完了!什么都完了!一切都完了!楚南冠几乎觉得万念俱灰,他如同烂醉如泥一般,居然不知不觉又把自己美丽的屁股向着美丽的情敌撅高了一点点,他的内心深处居然还希望被她更狠更重地打屁股,既然已经被她羞辱到极点了,那索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索性抛开一切矜持和尊严来品尝这受虐的快感吧!索性让她把屁股打烂了,今后没有屁股了,就再也不会被谁打屁股羞辱了……不!根本就没有什么今后了,今天之后,他就不会在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是啊,在赵婉柔的心中,在燕若荻的心中,还有在自己的心中,他一直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可是经历了今天的耻辱,那个英雄、那个大男人的形象,已经被彻底蹂躏、践踏、撕得粉碎,他还留在这世上做什么呢?

身体渐渐麻木,意识也渐渐模糊……突然,一声惊呼将他唤醒:“帮主!”

帮主?难道真的是她来了?不!不要,这副样子不能让她看见!死了都不要!

第十七章

来人真的是我们的秦雪莹美人儿。

本来会议早就该结束了,可是齐玉莎在秦大帮主的卧室里发现了赵婉柔之后,第一时间就派人用帮中的一大堆琐事把她缠得死死,半天也无法脱身,直到韩澈心的那条短信,她才恍然大悟地匆匆赶来。听到手下的女孩子叫“帮主”,齐玉莎忙不迭停了手,她扭头看到秦雪莹真的走进屋里,又看看自己手里的藤条,不由得有点心虚起来。

尽管对老帮主赶走大师姐之后没能传位给自己一直心怀不满,但这个身为帮主的师妹,毕竟是目前的飞凤帮里唯一能让她稍稍有一点忌惮的人物,她的面子,自己现在还不能不给吧。一进屋,结合刚才小师妹短信中的只言片语和手下的汇报,秦雪莹已经飞快地明白了这里发生了什么,她看到了韩澈心和燕若荻两张俏脸上几乎可以算是心有灵犀的羞涩、看到了齐玉莎玉面上的尴尬、看到了赵婉柔粉颊上的羞愧、更看到了楚南冠丽颜上的羞怒,他和她的目光在电光石火之间接触了一下,从那里面,她不但读出了坚强、羞辱和愤怒,还捕捉到了一丝无助,那一丝无助立刻深深地刺到了她的心中最柔弱的部分是啊,这种情况下,除了自己,谁还能营救、保护被彻底剥夺了反抗能力的他呢?

获悉秦雪莹到来的消息,楚美人真是恨不得立刻死掉,他说什么也不愿意被她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尽管她是第一个把打屁股这种羞辱性的惩罚强加给他的人,但那种感觉和今天完全不一样,那次打屁股虽然也让他根本无地自容,但是无论如何,他能体会出他对自己的关切,不像今天齐玉莎给自己的,完全就是彻彻底底毫不留情的污辱、蹂躏、践踏……秦雪莹看到这样的景象,会怎么想呢?幸灾乐祸?她的心肠应该没有那么硬……生齐玉莎的气?可是别人毕竟是师姐妹啊……对自己大失所望?也许会有一点……可怜自己?不要啊,自己这样的人物,怎么能让别人来可怜呢?反正不管怎么说,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受虐狂形象,简直没有任何希望来改变了……

可是为什么不小心碰到她投来的目光,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暖?那种在冰窟里突然找到一个火堆般的温暖,这温暖竟然让他突然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些许留恋……去年传位给秦雪莹的老帮主注:其实一点都不老,还不满40呢曾经说过,她什么都好,就是作为帮主,心不够狠,城府不够深。

帮里的女孩子们都几乎没有见过她发火骂人,甚至连阴沉着脸的样子都很少见到。可是现在,我们的秦大帮主秦小魔女那张绝美的娇颜上就布满了阴云。

齐玉莎她刚要开口解释,秦雪莹已经沉不住气地开始埋怨起来:“二师姐,我够给你面子了吧,你给帮里惹这么大麻烦,我什么也没说,你抢人家老婆,我也不干涉,可你居然到我的屋子里去抓人?!”“居然用藤条?二师姐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她一面说,一面走到床前,心疼地察看着楚南冠的伤势,“这个人昨天确实打了我们的人,可那毕竟是你先抢了他的女人啊,而且他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我们恐怕一个也好不了……我本来想把他关两天煞煞他的威风就放了的,现在可好,你把他打成这样,你说现在我们是放人还是不放人?”她拿起一条毯子,细心地为楚南冠遮住赤裸的美臀,尽量不碰到已经开始出现的伤口。

能言善辩的齐玉莎自知理亏,索性一言不发地由她埋怨,她知道自己这个三师妹心软,说她几句这件事也就完了。“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再有下回,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师姐!”齐玉莎猜得一点也不差,说完这番话,秦雪莹一脸寒霜,一言不发地连人带毯打横抱起已经羞得不敢睁眼的楚美人的娇躯向外走去,经过梳妆台前韩、燕二人的身边时,她低声说了一句“你还要留在这里吗?”,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齐玉莎的卧室,上楼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依着韩澈心的意思,早就想走了,可是她又不希望把燕若荻留在这里,可是要带她走,一来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借口,二来,她甚至不敢肯定,这样做会不会让燕若荻怀疑她别有用心,其实连她也吃不准自己是不是“别有用心”,而且,真的把燕若荻带到自己那里,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待她。她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燕若荻多在这里留一秒钟,她也不放心。

现在秦雪莹发话,她就不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可是燕若荻的难题还没解决呢……哎呀,真是愁死人了,怎么开口呢?要不就把她留在这里?不行,绝对不行!二师姐对美女从来是环肥燕瘦,多多益善的,何况她还被绑得线条毕露的……怎么办啊……“澈心啊,想走就走吧,”长出一口气的齐玉莎终于发话了,停顿了一下她又补充“把她带上吧,我这儿没地方关她。”

这后半句让韩澈心也长出了一口气,看来今天二师姐是大发慈悲,高抬贵手,居然主动就让她把燕若荻带走,韩澈心不敢迟疑,唯恐多拖一秒齐玉莎就会变卦,连忙扔下一句“那二师姐我先撤了……”便匆匆押着燕若荻出了门。楚南冠被抱走了,燕若荻被押走了,女孩子们也知趣地退了出去,刚才还几乎人满为患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了齐玉莎、赵婉柔和空荡荡的沉默。

直到现在,赵婉柔还不敢相信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一个上午,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一时还没有办法来接受这些事情,她呆坐在床的一头,像打量一个陌生人一样打量着正坐在床另一头看着自己的齐玉莎,这个女人粗暴强硬地夺走了她的处子之身,而她最爱的男人,居然在被强迫目睹那样的场面后还惨遭这个女人当众打屁股羞辱,她本来应该对她切齿痛恨的,她本该扑上去不顾一切地撕她、咬她、打她,和她拼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情绪复杂极了,也许是有那么一些恨的成分在里头,可是她的心中竟然对这个坏女人还存在着一些依赖,在这个空空荡荡的屋子里,自己就像是深陷在泥沼中无法自拔,齐玉莎现在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就连一直对自己情深意切的楚南冠,都未必能给自己这种感觉……也许这就是第一次的力量吧,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她,尽管不是自愿的,但她和这个坏女人之间从那一刻起还是有了某种奇妙的纽带在维系着。

赵婉柔那纯净而忧郁的眼神让齐玉莎这样的女色魔也快要心碎了,她把身体挪了过来,张开双臂来拥抱她的心肝美人儿。赵婉柔用力企图将她推开,推不开,再用力,还是推不开,她不禁有些气馁,抡起一对粉拳向齐玉莎捶去,齐玉莎由她没头没脑地捶了十来拳,终于一把抱住她,再次用嘴牢牢擒住她的香唇,深深地啮吻起来,任凭她怎样流泪、挣扎,再也不愿放开……

终于,赵美人刚才被自己绷得紧紧的身体,又一点一点软了下来。

第十八章

“这里就是我的房间,进去吧。”打开了自己卧室的门之后,韩澈心轻轻地命令燕若荻。

燕若荻的娇躯仍旧被五花大绑着,显然,韩澈心暂时还没有放开她的打算,虽然胳膊被绑得又酸又疼,挨过揍的屁股也还在火烧火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到这间屋子,燕若荻的感觉就比刚才好得多了。“坐吧!”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韩澈心彻底地放松下来,她指了指梳妆台边的椅子,自己则一屁股坐在床上,微微地喘着气。

那居然也是张双人床,莫非她这样看上去清纯可爱的女孩子也会跟人家做那种事?燕若荻的芳心不禁突突跳了起来,她踟蹰着,不愿意坐下。“怎么?不愿意坐?哦,是嫌椅子太硬吧……我忘了,你的屁股……嘿嘿……”韩澈心坏坏地笑了,“那就来床上坐吧。”

这个坏丫头,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么羞人的事情还要拿出来说,把人家屁股打得那么痛,居然还笑人家……燕若荻又变得有些气鼓鼓的了:“你们飞凤帮的女孩子都是变态,居然都喜欢打人家……打人家屁股?”“怎么?还在气被我揍你啊?谁叫你被我活捉呢?被我活捉被我打屁股,你不觉得这很顺理成章吗?”韩澈心眼珠一转,话锋一转,“再说,你好像蛮喜欢被打屁股的呀!”

“放屁!”被说中了那么丢脸的心事,燕若荻不禁恼羞成怒了,这个家伙,居然不知道,其实人家也就是稍微有一点点喜欢被你打屁股,换别人都不行……“反应还挺激烈,刚才不知道是哪个美人,当着那么多人被人家脱了裤子打屁股,居然还兴奋了……”

“放你的狗屁!”已经涨红了脸燕若荻决不能让她再说下去了,不然自己真的要钻地缝了。“嘻嘻,这么漂亮的小嘴,居然老是大爆粗口……”在自己的地盘,韩澈心总是显得比较游刃有余的。

“关你屁事!我就骂我就骂!”话虽然这么说,燕若荻也觉得自己今天好像开荤的次数确实多了些,恐怕有损于自己在韩美人心目中的形象,不禁不好意思起来,她暗暗提醒自己,下面一定要淑女一点。“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刚才你要不挨我揍,落到我二师姐手里就有你受的了……”

“别跟我提你那变态的二师姐,居然把我师兄的……把我师兄的屁股打成那样……”一提起齐玉莎,燕若荻就义愤填膺。“谁让他是男人呢?男人被打屁股,总得打得重一些吧……”看到燕若荻的杏眼瞪了起来,喊彻底暖连忙又补充道,“你别生气啊,我只是就事论事,我又不是说你师兄就该被我师姐打屁股,要说这件事嘛,确实是我二师姐理亏……”

“你出了一身的汗,这样捂着会感冒的,要不……”韩澈心发现她们的交谈进入了一个不太合适的区域,连忙把话题岔开,她停顿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建议,“要不……我带你去浴室洗个澡吧……”。“不要!”燕若荻本能地作出了飞快的反应,随后她又红着脸解释,“我不太能接受别人给我洗澡,还是你给我松绑,我自己去!”

“呸!你想到哪儿去了?谁说要帮你洗澡了!”韩澈心非常庆幸自己把话说得很含糊,给自己留了退路,“我本来是说,把你带到浴室,让你自己洗……”“可是,这绳子……”

韩澈心其实早就愿意给燕若荻松绑了,可是她现在还吃不准这个美人重获自由之后会做些什么?而且,自己现在就把她放开,是不是对她太好了一点?那样也许反而显得自己有些别有用心了吧?“不行!”她尽量用生硬的口气回绝她。“你是我亲手活捉的俘虏,别的都好商量,松绑?绝对不可以!”

“那还叫我怎么洗?……”嘴上还在明知故问,燕若荻脸上的红云却足以出卖她心中的秘密。是啊,到底怎么洗呢?难道刚见面第一天就让她在自己面前横陈玉体?那也显得自己太猴急了吧……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真是愁死人了。

看到韩澈心犯了难,燕若荻居然有些恻隐,主动提出:“要不,你就……你就帮我大概擦擦上身的汗吧。”嗯,只是擦擦汗倒是可以让大家少一点难堪,小燕,你真是天才少女啊!韩澈心心里狠狠赞了一句,打开衣柜,取出一条全新的雪白的毛巾来。

可是隔着一层衣服,怎么擦还是个问题。唉!韩澈心你就不能争口气吗?你不是连她的光屁股都看过了吗?人家不是都主动要求你帮她擦汗了吗?你还怕个屁啊!

给自己鼓了鼓劲之后,韩澈心把燕若荻身上的绳子先解开了一部分,只剩了绑在手臂上的那些,随后把她的长袖T恤向上翻过头顶拉到肩膀上,这样一来,美人儿雪白的上半身就半裸了出来,随后她又狠了狠心,把燕若荻照原样五花大绑捆好,只是绳子比原来稍微放松了一丁点。韩澈心还在犹豫要不要干脆解下燕若荻的胸罩,毕竟要擦得比较彻底,身上连那个也不该留的,可是那样会不会太火爆了一点?这时候,燕若荻已经开始本能地向后退避,她红着脸低声央求:“那个,剩下的先别脱好吗?就这样擦吧……”言毕,她又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为什么要说“先”呢?这岂不是意味着等会儿还是会要求她把自己脱光?真是的,怎么挺大的人话都不会说呢?她偷眼观看韩澈心的表情,还好,她似乎没有对这个“先”字里面可能蕴含的暧昧表现出什么反应……

韩澈心拿起毛巾,认认真真地开始帮燕若荻擦汗,后背很快就擦完了,可是擦前面就有些尴尬了,燕美人的一对丰盈间那深深的幽谷,还有那两颗仍然保持激凸状态的蓓蕾都近在眼前,韩美人真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紧张得不得了,最后一不小心,手背还是在她胸前半圆那敏感的顶点上轻轻擦了一下,虽然还隔着一层胸罩,却已引起了触电般的悸动,惹得燕若荻“嘤咛”地娇哼了一声,韩澈心吓得连忙把手撤回来,两个女孩子的脸颊顿时都泛起红云,均不好意思用目光直视对方了。足足半分钟,韩澈心才怯生生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言毕,粉颊上的红霞却又越发浓了几分,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我知道,没……没关系的……”燕若荻低着头,用蚊子般的声音宽慰着她。燕若荻在心里大骂自己没出息,被人家五花大绑活捉,还当众打屁股羞辱,居然还对她这么低眉顺眼、和颜悦色,简直像个小媳妇一样,真把麒麟帮的脸都丢尽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她,自己好像就是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凶不出来。

想到小媳妇这个词,她的粉颊如同火烧一般,从小到大,她还从未为楚南冠以外的任何人动过心呢,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居然面对这个俏丫头时,心中居然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这飞凤帮的女子,还真是名不虚传啊,怎么自己这样的女人,都能感觉到她身上有种难以抗拒的魔力呢?

此刻的韩澈心,心中何尝没有泛起波澜,和秦雪莹、齐玉莎她们不一样,她虽然也是老帮主的嫡传弟子,地位很高,却还从来没有和帮中的哪个女孩子擦出过火花来,可是今天见到这个杀气腾腾的外来美人儿,心里却涌起了从未有过的波澜,问题是,人家喜欢的显然是男人,对自己这样取向的女孩子,能够不排斥就已经不错了,再说,据她刚才的观察,这个麒麟帮来的美人儿,应该早就心有所属了吧……“你……你是不是很喜欢你师兄?”沉默了一会儿,韩澈心突然扬起脸,直视着燕若荻的美眸发问。

“我……”燕若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这还需要回答吗?瞎子都看得出来吧……韩澈心仿佛原本就没有打算等到她的回答,扳过她的身子,三下五除二给她把绳子全解开了。

看着目瞪口呆的燕若荻,她一字一句地宣布:“你走吧!趁我没改主意。”随即她又补充道:“先别去救你师兄,除非你又想把自己搭上……放心吧,有我三师姐在,绝对不会有人敢伤害他的!”

第十九章

又要光着pp面对秦雪莹,脸朝下趴回她床上楚南冠真有些无可奈何,自己和她相处一共不过24小时,居然有将近百分之三十的时间都是这种难堪的状态……真是好丢脸啊……

“你这几天老老实实给我趴着养伤,不许乱动,”秦雪莹一面仔仔细细轻轻柔柔给床上的美人儿上药,一面凶巴巴地命令,“不然你这漂亮屁股上留下一辈子的疤我也帮不了你!”听了这话,楚美人哪里敢乱动,要是pp上一直留着那耻辱的印记,那可怎么办啊!再说,他本来也就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没法动弹,反正秦美人的柔荑的细腻质感加上药膏的清凉已经让他的小pp得到了和刚才有天壤之别的待遇。

秦美人的凶巴巴的口气不完全是装出来的,刚才居然看到楚美人被自己以外的女孩子打屁股,这样的景象让她觉得刺眼极了,可是为什么那么刺眼呢?莫非自己在为他吃醋?这可麻烦了,她暗暗提醒自己:秦雪莹,你可要注意了!你是飞凤帮的帮主,一向只喜欢女人的,现在难道要为了这个男人吃醋?这也太荒唐了吧!也许自己只是太喜欢他那两片漂亮的pp,想据为己有,所以不能容忍任何人碰一下吧。给了自己这样一个解释,她才终于释然了一些。

二师姐啊二师姐,你下手也太重了些吧,面对这样一个肤如凝脂,浑圆挺翘的小pp,你手里的藤条怎么就抽得下去呢?你都已经抢了人家的老婆了,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当着那么多女孩子的面这样羞辱折磨人家呢?对付情敌也不是这样对付的吧……还好我到得还不算太晚,还没怎么打破皮,不然真的要留疤了……就这样,她一面上药,一面轻轻地按摩,一面思绪万千,不知不觉地,眼眶就湿润了,一不小心,一滴晶莹冰凉的泪珠掉在楚南冠仍在燃烧的美臀上。她居然为自己流泪了吗?难道她这个les会对自己产生什么样的感情?这个女孩子还真是很难捉摸呢!楚美人的思绪不禁回到了昨晚。

那时,自己也是这样五花大绑脸朝下趴在她的床上,光着红肿的pp由她爱抚,感受着她指尖的柔软和温度,被她莫名其妙地教训所带来的耻辱感和愤怒都不由自主地被冲淡了。之后……想到之后的事情,楚美人的双颊又爬上两朵红云。

昨晚,十一点“好了,现在针也打了,屁股也给你揉了,你该睡觉觉了!”秦雪莹给他的命令听上去总是那么不容商量。

“就这样睡?……我还没洗澡呢……”作为一个有洁癖的美人儿,整天白衣胜雪的楚南冠可没有办法接受就这样“脏脏地”入睡虽然他身上恐怕其实一点都不脏。“怎么这么多毛病?老娘都被你折腾了半天了,累得臭要死,自己都恨不得倒头就睡,哪还有精神给你洗澡?”秦雪莹说着说着,发现自己不小心暴露了没打算洗澡就上床睡觉的企图,这下子要被楚南冠这个洁癖美人bs为邋遢的美人了,真是冤枉啊,其实除夏天外,人家再懒也两天洗一次,已经算是勤快了吧!

“不劳你费心,你给我松绑,我自己来。”众读者:你给点创意好不好?怎么麒麟帮的美人们都会这一句涅?“放屁!你当老娘是傻子吗?给你松了绑,我的小命就没了,还费个屁心啊!”秦雪莹被他的话气得大骂,本想一怒之下彻底剥夺他洗澡的权利,都当了俘虏了,还TMD穷讲究!可是看见他一脸无辜的样子,还是起了点恻隐之心,“算了,老娘大不了豁出去不睡了!我给你洗!”

“不要!”怎么能让别人给自己洗澡?自从楚美人懂事开始,就从来是自己给自己洗澡的,别人连看都没有看过,更别说是什么让别人给自己洗了!“我怎么能让你帮我洗澡?!”“不愿意拉倒!那你就这样睡吧!我还懒得动弹呢!”秦美人一面说,一面蹬掉脚上的运动鞋,脱下外衣,穿着长袖T恤和牛仔裤和衣倒在沙发上,打算不再搭理那个麻烦的美人儿。

这下子楚美人可犯了难,是啊,自己好像是麻烦了点,都作了俘虏还改不了爱干净的毛病,可其实这也不能叫做什么毛病啊!不洗澡就睡觉?绝对不行!他想想都会起鸡皮疙瘩……可是让她给自己洗澡?这也太难了吧……“喂!你还没睡着吧……”思前想后,楚南冠还是觉得不洗澡更令他难以忍受,“我……我同意让你给我洗就是了……”

哼!他好像还吃了天大的亏似的!秦美人眼睛只留了很小的一条缝,假装睡着了没搭理他。可是看到楚美人那幅难受的样子,秦雪莹最终还是心软了,她睁开眼,坐起身来,对着床上的楚南冠威胁道:“你想好了?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是什么清纯玉女噢!你不怕我把持不住?”

这话当然是用来吓唬楚南冠的,可是秦雪莹也不能保证,这里面就没有一点真实的成分。“你……你不是只喜欢女人吗?”楚美人果然被吓倒了,他玉面绯红惴惴不安地问道。

“好啦好啦!吓唬你的,瞧你吓得那样!”秦雪莹怕他想太多,连忙把话锋一转。她下了沙发,穿了双拖鞋走到床前,一下子便把床上的楚美人打横抱了起来,虽然有点吃力,还是噌噌噌几下就进了浴室注:楚美人虽然是男生,但也就一百三四十多斤嘛,秦美人怎么说也是个练过武的巾帼英雄……

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女孩子有这种姿势抱着,这像什么样子嘛?!楚美人的脸都红到脖子根了,他像一条大虫子一样在秦雪莹的怀里扭动了几下,却发现小魔女把他抱得紧紧的,根本没有办法摆脱目前的状态,便只得作罢听天由命了。可是进了浴室,秦雪莹却抱着他直奔马桶去了,她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要把他放在马桶里冲一冲了事吗?楚南冠又不安地挣扎起来。

只见秦雪莹把他放了下来,又一次把他的外裤内裤一齐褪到膝盖,然后再次把他抱了起来,但这一次,居然用的是给小孩子把尿的姿势,让他正对着马桶!这下子糗大了!她难道要给自己把尿?“你……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要给我洗澡吗?”楚美人还在带着侥幸明知故问,巴不得秦雪莹突然发现自己搞错了姿势。

可是秦雪莹的回答很快打消了他的希望:“废话!洗澡之前先让你尿个尿!”天哪!恶梦真的发生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居然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子抱在怀里把尿?!这是几十年才会出现的奇观啊!楚美人窘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做什么好了,这简直太羞人了,如果现场还有第三个人,只怕已经吃惊得要把下巴掉下来了吧。

“快点!你不是打算让我这样抱着你一辈子吧?!”小魔女已经开始催促。这就叫胳膊拧不过大腿啊!武艺超群的楚美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有沦为“胳膊”的一天,而这个所谓的“大腿”,竟然是个武艺、个头、年龄都不如自己的女孩子!

唉!还是照办吧!上帝呀!我这都是被迫的,楚美人一面NN,一面在心中长叹。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务,可是秦雪莹竟还没有把他放下来的意思,她又往前挪了两步,并把身子稍微弓了弓,这样楚美人的小pp就正好位于马桶上方了。

她又命令道:“好了,现在该把肚子也排干净了!”什么?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听清吗?我让你顺便把肚子也排干净了!省得半夜又闹着上厕所!”秦雪莹明白他需要还进一步的解释。居然要当着她的面BB?!有这么顺便的吗?谁说他半夜会闹的?楚美人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简直远比被她洗澡还不可接受啊!他几乎要昏过去了!“这,这怎么可以?”

“不可以?那好,我给你两条路。”胳膊已经有点累的秦雪莹不耐烦地发出最后通牒,“一,乖乖地BB!”“那第二呢?”楚美人忙不迭地问。

“二,先被我打一顿屁股再BB!”小魔女邪恶地笑了。居然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女人?!人家有没有要那个,她凭什么逼人家那个……楚美人简直是义愤填膺,可是,这个丫头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万一被她打了一顿屁股,最后还是要在她怀里BB,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哎呀,真是气死人了!

怎么搞的,被她这样一逼,居然真的有点想那个了,不好,真的要出来了!天哪,丢死人了!真是不堪回首的5分钟啊!真是永生难忘的5分钟啊!楚南冠这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就这样满脸通红地在秦雪莹的怀里,欲哭无泪地完成了自己平生最最难堪的一次BB……

有了这个经历,之后的洗澡倒显得不那么尴尬了,为了不去动他身上的绳子,我们的秦大帮主很有创意地把他连人带衬衫洗了个干干净净,然后用毛巾和吹风机又把那件湿衬衫变成了干衬衫。对于她这个伟大创意,莫明其妙就沦为衣服架子的楚美人真有些哭笑不得,可不管怎么说,洗了澡,他就总算能安心地睡个好觉了……

第二十章

“好了!”身后柔柔的一声将楚南冠从回忆中拉了回来,秦雪莹的小手轻轻在他的pp上拍了两下,示意他上药完毕。

楚美人还没想好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秦雪莹已经开始转而对着他满身纵横交错的绳子犯愁了,绑成这个样子,确实太过分了,可是要是完全给他解开,好像也不太安全哦,他刚刚遭受那样耻辱性的打击,如果重获自由,伤人伤己都是完全可能的。她想了一下,开始尽量轻柔地给楚美人松绑,下半身得比较简单,上半身绳子被绑得太久太紧,勒得太深,所以松绑的过程也是很疼的,要不是为了自己的男性尊严,楚美人好几次都会哭着求她停下手来,那些瞬间,他简直宁可被绑到彻底麻木,也不愿意忍受一根根绳子从他的冰肌雪肤中抽出时的痛苦。

秦雪莹听到了楚南冠低低的呻吟,可她没法子放弃,不管怎么样,还是长痛不如短痛,总不能就这样让他被绑成残废吧!她现在所能做的,只是在解绳子的时候再轻一些、再小心一些,并且随时加上给他的按摩,解到最后,只剩了最初的那一根牛筋绳,秦美人把它也解开了一半,仅仅让楚美人两肘以下的手臂部分继续保持着紧紧反绑的状态。又经过了好半天的揉捏,看到楚美人松绑部位的血液流通基本恢复正常,秦雪莹这才稍稍宽了心。

稍加休息,又一头钻进了厨房……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秦雪莹几乎都没怎么离开过自己的卧室,大部分的帮中事务她都在自己那张宽大的梳妆台上处理,除非是个别必需亲自到场的事情,她才会出去一会儿,楚南冠则一直被她强迫光着pp趴在床上养伤,饮食起居,一切的一切都由她亲手照顾,她甚至还让手下的女孩子们当天就改装了好几件男衬衫,把那些衬衫的袖子全部改为全长都有扣子的,这样她给一直被反绑双手的楚南冠洗澡时,就可以很方便地给他更换上衣了。

过了大约一个礼拜,楚美人的pp已经重新雪白光洁得像陶瓷一般了,秦雪莹这才结束了24小时监护。她开始考虑,也许快到释放楚南冠的时候了?这一个礼拜,自己都快憋死了,他这个俘虏大概也早就当腻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产生这个念头之后,秦雪莹的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她突然有些不愿意呆在这间屋子里陪着楚南冠了,也许,相处的时间减少一些,分别到来的时候就能释然一些吧。

她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大宅子,到河边去散心了。已经几乎嫁为人妇的赵婉柔此刻正独自立在齐玉莎卧室的窗边发呆,却蓦地看到远处河边秦雪莹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的背影。

看到秦雪莹,她无法不想起楚南冠,有了上次的经历,她已经很害怕再次去见楚南冠了,一来怕再给他找一次麻烦,二来自己也根本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可是,恐怕很快自己就要同齐玉莎举行婚礼了,如果不再趁着齐玉莎忙于筹办婚事见他一面,以后大概都很难有机会了。

难道要让那天的自己成为他最后的记忆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相爱几年,无论如何也不能只留给他一个那样不堪的形象,而且,他这几天到底怎么样了?伤养好了吗?会不会又被秦雪莹给蹂躏了?秦雪莹似乎很多天都深居简出了,今天怎么会一个人去河边散步呢……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赵婉柔纤细柔媚的一双美足又忍不住向屋外移动了。

看来秦雪莹帮主当惯了,出入都没有把门关死的习惯,赵婉柔轻轻推开那扇虚掩的门,心跳得飞快。令她小鹿撞心的那个美人儿,此刻就背对房门坐在椅子上,依然是白衣胜雪,一尘不染,削瘦结实的身体依然像标枪般笔挺,他双手依旧被紧紧反绑着,但身上其他部位终于不再被毒蛇般的绳索缠绕。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楚南冠转过头来他不用回头也明白进来的是谁,可是既然是她,他又怎能不看一眼呢?他瘦了!

她也瘦了!一对恋人现在ms该说是“昔日恋人”了,楚美人表怪我,我也知道这个词粉残酷,但是事实就是酱紫,我也谬法子啊,5555呆呆地互相凝望着,谁也无法鼓起勇气来打破沉默。

还是赵婉柔率先开了口:“楚,那天,让你受苦了,都怪我……”说到这里,赵婉柔突然觉得不应该把话题引向那段令楚南冠不堪回首的回忆,她连忙转而主动要求:“来,把身子扭过来,我给你解开。”没想到楚南冠的身子却向后躲闪,极力不让她碰到自己背后的绳结,嘴里还在低声拒绝:“别……别碰它”

“为什么?难道你喜欢一直这样绑着?”赵婉柔大惑不解地问道。“因为我答应过她等她亲手放了我,我不愿意失信。”楚南冠的声音很低,语气中却带着坚定。

前几天他曾那样急切地恳求自己给他松绑,可今天,她主动提出要放开他,却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莫非他的心,真的已经属于那个女人了?想到这里,赵婉柔心里觉得好不是滋味。但是她很快便开始责备自己:赵婉柔啊赵婉柔,你有什么资格难过?难道不是你亲手把他推到另一个女人怀里的吗?

这次小小的冲突使屋子里再次陷入了沉默。“这几天还好吗?”还是楚南冠重新打破了僵局。

“嗯……还好……你别担心……”赵婉柔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她现在都觉得很困惑,这几天,齐玉莎对她寸步不离,无微不至,百依百顺,这虽然不足以驱走她心头的阴云,但至少还是让她能够感到一丝宽慰的。“那你……还能回来吗?”楚南冠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那句最重要的话。

“我……”赵婉柔早就知道会面对这个问题,可是还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句话在这几天内她也反反复复问过自己,是啊,如果从飞凤帮脱身,自己和他还有可能吗?一直以来,他都是自己的保护神,可是前几天的那次经历让她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他也只不过是个人,他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那天自己竟然还暗暗埋怨过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凌辱,他居然什么也做不了!而且,他居然在她的面前被别的女孩子打屁股羞辱,那一幕给她的刺激真是很大……尽管理智告诉她,他根本就无需对这件事负责,可是当着他的面失去贞操,还是让她无法释怀早知道有这一天,他为什么在几年的时间内都在自己少女的矜持面前却步,迟迟没有鼓起勇气自己去捅破那一层窗户纸呢,是因为他不够爱自己还是太爱自己?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他当初勇敢一点,甚至粗暴一点,那么齐玉莎的霸王硬上弓对于他们之间的感情,就不可能具有那么强的破坏力了!也许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将心比心,自己连他被别的女孩子打屁股的场面都受不了,那自己被别的女人夺走贞操的画面,他怎么可能不耿耿于怀呢?就算两个人目前能够克服这些重新走到一起,可谁能保证在今后那漫长的岁月里,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不会一次次地在彼此的脑海中重现呢?自己能受得了吗?他能受得了吗?

“楚,你听我说……”“好了,你别再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几年的深情就这样毁于一旦,楚美人心如刀割,他制止了赵婉柔继续说下去,因为多年的心有灵犀,他完全能想到她会说些什么。

“你一定要听我说完,”楚南冠激烈的反应反倒促使赵婉柔下了决心慧剑斩情丝,她心里流着血,脸上带着凄惨的笑容说,“我已经是不干净的女人了,你是个好男人,比我更合适你的好女孩子有的是……”“你……你以为我也是那种迂腐的男人?”楚美人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作着最后的努力,“什么处女贞操之类的东西,我根本就不在乎!我们难道不能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从头再来吗!”

“可是我在乎!我不能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当着自己未婚夫的面被别人……被别人夺走女人最宝贵的东西,你知道对一个女人而言那意味着什么吗?那是一辈子也没有办法洗去的阴影!我不能带着这种阴影和你过一辈子!”“那她呢?你和她呆在一起就没有阴影?”

“我……我说过要和她呆在一起吗?”她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再说她完全是另一回事,和我的决定没有任何关系。”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吗?她自己也不确定,但是现在,她还能怎么说呢?难道要说自己为了一个女人而离开他吗?“真的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吗?”楚南冠痛苦地问?

“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也希望能挽回,可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敢想象我们今后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好,我明白了……”楚美人痛苦地把反绑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里,然后一字一句道,“那么,祝你幸福……”

“楚……你别这么说……”“那我还能怎么说?说求求你,回来吧?可怜可怜我吧?那样你就能回来了吗??”楚美人以一种赵婉柔从未见过的又冷又硬的口气回答道。

“你……我……”赵婉柔的嗓子哽咽着,美眸中充满了泪水,她往后退了两步,最后转身掩面。楚南冠闭上一双美目,绝美的丽颜上,两行清泪缓缓淌下。

他和她居然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虽然前几天发生那件事之后,他就已经料到了这个结局,可是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无法接受。

第二十一章

可是等到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赵婉柔竟然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柔……”他重新变得满怀希望,轻声问道,“你回心转意了?”“楚,别这样,你我都知道,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赵婉柔狠了狠心道,“可是我还有一件事需要做我知道,这一辈子我都欠你的,不知道以后我们还能不能见面,这个纪念就当是我给你的一种补偿吧!”话音刚落,楚南冠的香唇已经被她的美嘴堵住,前所未有地激吻起来,楚美人几乎被吻得透不过气,他从没想到,温婉恬静的赵美人也有这样激情似火的一面。

等到这个长长的吻结束时,他发现睡袍已从赵婉柔的香肩上滑落,睡袍下的她,竟差不多是完全赤裸的!她虽然不算惹火却绝对算得上娇美的胴体在楚南冠面前几近一览无余,那绸缎般的肌肤,纤细的柳腰,雪白平坦的小腹,不大不小浑圆的玉臀,都那样地纯洁美好,只有那对连盈盈一握都远不够格的丁香椒乳,楚南冠从未品尝过的珍馐美味,此刻还害羞地隐藏在薄薄的胸衣下面,为赵婉柔保留着最后的神秘感。还是第一次这样面对一个男人,尽管这个男人曾经陪她走过了那么长的岁月,赵婉柔还是会觉得害羞,可是,既然已经决心要以这种方式来为他们的感情划一个句号,那么也只有鼓起勇气继续了。

突然遇到这样的状况,楚南冠也有一点发懵,可是他毕竟是个大男人,面对这样绝美的女性胴体,他又怎能不动心呢?即使他的大脑禁止自己动心,他的身上也还有不受指挥的部位,那个部位现在就已经重新变得火热了。可是看到赵婉柔已经背过手去解胸衣的搭扣,他突然莫名其妙地觉得,这样好像有些对不起秦雪莹!“柔,别!别这样……这样不好……”他唯恐她最后的蔽体衣物一旦除去,自己就再也把持不住了!

“放屁!什么别这样?”赵婉柔不禁有些恼火了,自己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他倒还在羞羞答答,半推半就,这样看来自己离开他,也不一定就是什么错误,她气呼呼地想着,嘴上则换成了威胁的口吻,“你再推三阻四,小心我打你屁股!”这句话一出口,楚南冠的丽颜上立刻染上红色。

他的这个反应提醒了赵婉柔,她红着脸明知故问:“你是不是很喜欢被女孩子打屁股?”天哪!有这样提问的吗?楚美人羞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承认吧?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否认吧?那又似乎明显是违心的话,要知道,他可是从不在任何人面前说谎的,更别说是对她了……

楚美人还在左右为难,实际上已经是少妇身份的赵婉柔毕竟比他放得开些,虽然也是羞红了脸,却勇敢地说:“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认,其实我早该看出来了,当初我们……当初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每次我开玩笑说要打你屁股,你都会羞得满脸通红,不是喜欢受虐的话,怎么会有那样的反应呢?你虽然不好意思说,可我完全可以帮你,把那个作为一种前戏……”自己的嘴里居然会吐出“前戏”这样的词?!赵婉柔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反正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早已不再纯洁,那么用一两个大胆的词,又有什么关系呢?赵婉柔一面说,一面竟已在他面前的床上坐下,轻轻将他拉起,令他趴倒在自己一双赤裸的玉腿之上,受到这样的待遇,楚南冠的心理防线已经完全在昔日恋人面前崩溃,他只觉得双颊滚烫,浑身无力,任由她用十根纤纤玉指轻轻褪去自己的外裤、内裤,把那已经愈合得完美如初的两片浑圆挺翘的小pp赤裸在赵美人的美目之下。赵婉柔沉吟片刻,竟真的挥起玉掌,啪!地一下打在那惹人怜爱的粉臀之上,楚南冠不由得“啊!”地惊叫了一声,赵婉柔的击打还是一下一下地如期而至,他的脑子乱极了,一面打骂自己没有出息,居然被人家甩了,还乖乖地任她打屁股责罚?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误!可是另一方面,他又不由自主地享受着这温柔的责罚,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被她打屁股了吧?既然自己确实无法抵御这种了带羞辱的惩罚带来的兴奋,那也许索性坦然承受才是最好的法子?

不知不觉,他那纯洁无瑕的分身再次鼓胀起来……从自己温润的大腿上感受到了他的坚挺,赵婉柔的俏脸也像火烧一般滚烫起来,哎呀!居然被他的那个地方顶上了大腿!真是羞死人了!她真恨不得立刻扔下他,不负责任地落荒而逃。

可是她又告诫自己,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送给他一份美好的分手礼物,那就不能再一次半途而废了!想到这里,她原本按住他小蛮腰的左手,羞怯却又不乏坚定地向他的下腹滑去……

小河边,面对着手里的微型监视器,秦雪莹满眼泪花这是飞凤帮的秘密,帮主的寝室中安有好几个摄像头,而这些摄像头又都能把画面通过无线网络传输到一个只有帮主本人才能操纵的微型监视器上,这使得帮主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随时监控飞凤帮最重要的心脏地带她本人的寝室这当然都是我胡编乱造的,大家随便看看就好,表跟我较真……。秦雪莹已经好些日子没有使用这个小东西了,可是今天出来散了半个小时的步之后,她突然非常挂念过去几天中一直朝夕相处的楚南冠……

没想到,掏出监视器便一下子看到了自己难以接受的画面,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伤感,本来别人好了几年,最终做不成夫妻,最后通过这样的方式留个纪念,也实在不算过分,可是一股无名的熊熊妒火把她的芳心烧得像被刀割一样疼,她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眼前,算了!还是别再欺骗自己了!什么狗屁帮主?什么只能喜欢女人?统统见鬼去吧!

怎么办呢?立刻回去阻止他们?那样来得及吗?即使来得及,可那样有意思吗?这件事闹大了,自己那个宝贝二师姐又会搞出些什么事情来呢?她心乱如麻,一眼也不愿再看,关上监视器,闭上一双美目,任凭泪水夺眶而出……

第二十二章

秦雪莹回到屋子里的时候,赵婉柔早已芳踪难觅,楚南冠还是一个人反绑着双手,照原样背对门口坐在椅子上,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秦雪莹的脚步声,在楚南冠听来,竟和赵婉柔的那般相似,以至于他根本就以为是赵美人又回来了。可是一回头,他才发现,来人竟是秦雪莹,不禁俊脸一红,“啊?是你?……”之后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真对不起,让你失望了!”因为他的反应,秦雪莹憋了一肚子气,没好气地说,“我知道你以为的那个人是谁,可惜啊,人家现在只怕已经在和新欢颠鸾倒凤了……”“你!……”楚美人的脸涨得通红。

“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她现在已经是我师姐的老婆了,和她颠鸾倒凤有什么问题吗?”说到赵婉柔,一股醋意又涌上心头,这醋意居然激得她说出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至于你,你就给我做老婆吧!”虽然在回来的路上,秦雪莹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是这话真的出口,还是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是,既然已经说出来了,那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生米煮成熟饭再说吧!“怎么突然……突然要我娶你?”楚南冠觉得有些意外,虽然这些天的朝夕相处中他给了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的那里、那里还有那里……都已经被她看了个够,好像也没有办法不考虑到和她结合了,可是贸然听到这么一句,还是会吃一惊的,“你……你不是只喜欢女人吗?”

“先纠正你一个错误概念!是我娶你,不是你娶我!我要你做飞凤帮的,是做我老婆,不是老公!”霸道的小魔女既然已经开口,就不可能收回了,“至于我是不是只喜欢女人,哼!这和你没关系,反正我就是要娶你做老婆!”“可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做你一个小女人的……小女人的老婆?”楚南冠红着脸据理力争。

“被我捆起来打过好几次光屁股的大男人,就只能当我的老婆了!”秦雪莹强词夺理道,“我今天!现在!就要娶你!”说着,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大捆绳索来,这捆黄褐色的绳索小手指粗细,稍微有些透明,简直像是放大了无数倍的蜘蛛丝,一看就知道强韧无比。“这种绳子叫擒凰丝,生擒活捉的擒,凤凰于飞的凰,丝丝入扣的丝,是我们飞凤帮历任女帮主们专门用来捆绑自己新婚妻子的,一生只能用在一个爱人的身上,”秦雪莹整理着手中的绳索,直视着楚南冠的美目大声宣布,“现在我决心把我这根擒凰丝用在你身上,你被它绑上之后,就正式嫁给我成为我的了!”

她居然用这种对一个男人来说带有强烈羞辱性名字的绳索来捆绑他,还宣布他被绑上之后就算是什么“嫁给了她”?!那自己岂不是要丢一辈子的人?楚美人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了。秦雪莹可不管他是否同意,她又一次把仍反绑着双手的楚南冠拦腰抱起,轻轻放回床上,强令他在床上背对她跪好,然后自己亲自动手,不容分说地把他照原样,还是用那种虐绑美女的捆法,紧紧地五花大绑了个结结实实,秦雪莹一旦亲自出手捆人,可比她手下那帮丫头还要厉害得多,绳索一半以上都深深陷进了楚南冠雪白的肌肤里,直绑得美人儿杏眼含波,低声地凄凄呼疼:“唔!太紧了!……”秦雪莹虽然有些心疼,却还是觉得现在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她不依不饶道:“紧?对你这样不听话的老婆就得绑紧一点!也让你长长记性,省得你婚后不守妇道!”她狠了狠心,把那条象征着楚美人毕生耻辱的擒凰丝勒得紧而又紧,把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绑了个满眼泪花,几乎立刻要瘫软在床了。

秦雪莹还不罢休,竟用打了结后的余绳把他的双手拇指也绑在了一起,然后扯过两块雪白的纱布,把他的两只手也握成拳包了个严严实实,最后再用细绳在手腕部位给这两块纱布收口。楚美人再次被五花大绑以后,由于擒凰丝拼命往后勒过他的肩窝,再加上胸前上下几道横向绳索的挤压,这种变态狂们用来刻意突出美女乳房的捆法竟使他平坦的男性酥胸被迫挺得高高的,两点娇艳的粉红在衬衫被撕开的领口中若隐若现,另有一番迷人的姿态。

秦雪莹被眼前的美景勾引得有些把持不住了,她伸出双手彻底撕开他的衬衫,强行占领了他胸前的两个娇点,邪恶地用指尖揉、搓、捏、拉、按,肆意地玩弄他的粉红这当然是秦雪莹第一次这样对付一个男人,可是飞机场美女的胸部她总还是玩弄过几次的,这回只需要依葫芦画瓢就可以了。楚美人可就惨了,那对青涩娇嫩的蓓蕾平生还从来没有被任何人玩弄过,根本受不了这样的蹂躏,只几下,他便被撩拨得玉面绯红、娇喘吁吁、下身鼓胀了,楚美人又羞又怒,拼命扭动身体想逃离魔掌,小魔女秦雪莹哪里肯饶,低下头来用舌尖在他已经被撮弄得鼓胀的乳晕一圈一圈地打转,眼看他已经被玩弄得浑身酥软无处可避,却突然含住他已经充血红肿的奶头用力一吮,把个貌若天仙的楚美人吮得浑身一颤,竟然就那样一泻千里了,仍然被五花大绑的他像一滩泥一般瘫软在床上,半点力气也没有了。

“还说什么不想做我老婆,才被我嘬了一口奶就泄身了”,秦雪莹说着便把那条紧裹着楚南冠圆翘小pp的雪白小内裤也褪到了他的脚踝,这条她给买的内裤都已经湿成了一片,在经过一次没有到达最后顶峰的泄身之后,他洁白无毛的分身还没有彻底软化,仍在渴望着最温柔的爱抚和更猛烈的风暴。可惜他忘记了自己目前只是秦雪莹的小娇妻而不是她的老公,小娇妻的分身是会被忽略不计的,做惯了小T的秦美人垂涎的,只是他胸前粉红的的蓓蕾和雪白圆翘的两片pp间幽深的小穴而已。

秦雪莹现在想的是立刻彻底为他破瓜,立刻将他正式变成自己的老婆!想到这里,秦雪莹自己的下腹也潮热起来,她真是一分钟也不能再等了!她迅速拉开另一个抽屉,那里面的东西,楚美人只偷偷瞟了一眼,便羞得玉面绯红了

第二十三章

只见那抽屉里,除了一块漆黑的皮板子,还有好几根各种长短、粗细、材质、色泽的dildo,楚南冠当然清楚地记得,齐玉莎就是用这种东西当着他的面夺去了赵婉柔的贞操,没想到,秦雪莹这里也有这些道具,而且居然还这么齐全,难道……她竟要用这东西来对付自己?!他不禁又想起前几天这个辣美人强行往他的小穴中塞药的一幕,回忆起那个热辣的场面,他的苍白的俏脸立刻又爬上了两朵红晕。

和齐玉莎一样,秦雪莹也并不常用道具,这些dildo和皮板子,本来只是为个别性子比较烈或者过于矜持的女孩子准备的,它们被起用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可今天为了彻底征服面前的这个美人,就不得不求助它们了。真想挑个最粗最长的,连润滑液都不给他,他受得了受不了关老娘屁事!谁让他那么贱,赵婉柔都甩了他,他还跟人家藕断丝连的回忆起刚才的情景,秦雪莹真是越想越生气,可是真到挑选dildo的时候,她还是心软了,这毕竟是她和他的新婚夜虽然现在不过是下午两点,也是她第一次正式疼爱他的菊门,还是应该温柔些,不管怎么说,她总希望这个初夜能给他留下美好一些的回忆。

她犹豫半晌,还是挑了那个中等大小、软硬适中、用红皮带穿着的乳白色半透明dildo,这个dildo制作很精细考究,她去年去巴黎游玩时,在一家第一眼看到它就爱不释手,立刻高价买下了,回来后却一直舍不得开封使用,她总希望把它留给自己和妻子的新婚之夜,现在,终于可以用上它了。秦雪莹脱下套头衫和长裤,一条粉红的全棉三角裤本来很普通,但裹在她丰满圆翘的屁股上却显得那样诱人,只可惜楚美人是没有权力品尝这个小魔女的丰胸美臀的至少今天是这样。

秦美人庄重地拆去那个dildo的包装,然后仔仔细细地用红色皮带把它牢牢系在自己的胯下。道具安装完毕,她又拿起皮板子,在手中拗了坳,弹性依然出色,很令她满意。

“对不起,我知道你的屁股可能还火辣辣的,可是我现在还得揍你一顿!”秦雪莹关上抽屉后宣布。“怎么又要打……打……”居然又要被她打屁股?!楚南冠美丽的双颊上的红色霎时又深了几分,前几天那2次耻辱的教训还历历在目,现在居然又要来了。

她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魔女啊!“我也没办法,谁让你作为我的老婆却不守妇道呢?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今天你无论如何也要挨这顿揍!”所有的小魔女都是常有理,楚南冠这样的君子和她呆在一起,就算武艺高她十倍,也只有乖乖被打屁股的份。

秦雪莹立在床边,命令楚南冠重新跪在床上,面对她撅起小pp,然后高高抡起手里的皮板子,照着他那惹人怜爱的如雪美臀,啪啪!啪啪!重重地一记一记打了下去。这还是她第一次用工具打他呢!按照她刚才怒气冲冲的想法,真想用板子、藤条、鞭子轮番上阵,好好打他个屁股开花,给他在pp上留下一辈子的记号,看他以后还好意思让别的女孩子亲近?!但是真的下手了,还是有一点点心软,当然,揍是一定要重重地揍他一顿的,一来可以让他长长极性,二来也算是为后面的XXOO做个铺垫可是,比板子再厉害的工具,她还是不忍心用了,不过既然不用别的工具了,那现在就无需有所保留了!她使出了七八分的力气,皮板子像黑色的雪片般纷纷落下,狠狠蹂躏着楚南冠的小pp。

虽然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样的方式,但是他也可以肯定,她一定是知道了刚才的事情,他的心里又是对她的愧疚,又有些委屈她是刚刚才强迫我做你的什么“老婆”的,这之前的事情,怎么能叫什么“不守妇道”?再说,柔是我那么多年的爱人啊,我无论和她怎样,都不算过分吧……最最气人的是,我一个大男人,却要给她一个女孩子做什么“老婆”……还要守什么“妇道”,这也未免太荒唐太羞辱了!都怪自己,刚才居然那样就又让她重新捆得像粽子一样,现在连一根小手指都动弹不了,只能乖乖地跪在这里接受这耻辱的惩罚了。就这样又愧疚、又委屈、又羞辱、又恼火,刚刚伤愈的嫩pp还要被她毫不留情地猛烈痛打,简直像着了火一般,又不好意思也不甘心开口求饶,只有任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如果不是男人的尊严还在拚死抵抗,那金豆豆就要不争气地流淌出来了。

这一顿打,毫无疑问是楚南冠从秦雪莹那里得到的最重的一次教训楚美人,希望这次的教训能让你永远记住,表随便让女人为你吃醋……,从镜子里看到小美人已经被打得泪水涟涟,余怒未消的秦雪莹还是不依不饶,只是继续痛打,楚南冠可怜的小pp硬是被她打了个姹紫嫣红,竟越发圆翘惹火了。真想立刻就给他插进去,他一定会不由自主地扭动这性感的小pp来承欢吧!哎呀!不能再想了!自己都会受不了的!……

可是不管怎么样,这才是他的第一次,无论如何也应该先给他润滑一下吧!秦雪莹暂时停止了击打,放下皮板子,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子,倒出里面半黏稠状的液体在她春葱般的玉指间上,然后轻轻用修长的手指突破一开始还紧紧关闭的玉门关,探入楚南冠两片结实臀瓣内的干涩甬道,慢慢地进进出出,很耐心地滋润着他即将接受洗礼的后庭。

“唔……”后庭禁地再次遭到侵犯,楚美人心中的不适使他几乎要呻吟出来,可是直肠中那种凉凉的感觉,和外面的火烧火燎形成了很大的反差,真是舒服得很,他也无法否认,比起被打屁股,这简直就可以算是享受……可是之后呢?楚南冠突然警醒起来难道她真的要把那个东西插进来吗?天哪!他一个武艺高强的大男人,居然要五花大绑地撅着被打肿的屁股被一个小美女用假JJ强奸那个地方?世界上还有第二个男人有这样的遭遇吗?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让人难堪的事情吗?!绝不!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哎呀,她给抹的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不一会儿,他的刚刚变得凉凉的内壁就开始有些发热、瘙痒了呢?不会是传说中的媚药吧?哎呀,真是难受啊!要是自己能搔痒就好了,可是现在,好像也只有靠她帮忙了。虽然她的手指还在缓慢地进出,可是要想满足他这一刻突然变得如火并且越烧越旺的需求,那简直太纤细短小了!也许……还是那个东西会比较管用吧……尽管为自己的迅速投降感到羞耻,可是心中的渴望还是迅速地膨胀,燃烧……

“准备好了吗?我真的要进来了!”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微妙变化,她蓦地拔出手指,准备开始正剧。“等一等……”楚南冠几乎已经一秒钟都不能再等了,可事到临头他还是想起一件关键的事,“你能不能……能不能给它套个……套个安全套?”他红着脸恳求,把头埋得低低的,根本不好意思去看身旁的辣美人。

“安全套?你一个大男人,还怕被操了之后怀上我的孩子吗?”秦雪莹有些不解却又毫不留情地揶揄道。“你……我……我只是比较爱干净而已……”楚美人被羞辱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臭毛病还真多,被操个屁股还这么讲究……”秦雪莹气呼呼地嘟囔着,可是说归说,她还是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盒杜蕾丝,有的时候出于卫生考虑,她也会给dildo穿上雨衣,可是既然这个dildo将是给他的小pp专用的,她本来也就认为无需使用那东西了,可没想到这小美人居然这么麻烦……哼!就先惯你一惯,等会儿看老娘不把你屁股操穿!……

终于兵临城下,将至壕边了。她从镜子里看到楚美人微合着美目,红着俊脸,带着几分忐忑几分羞涩任由自己进入,那副欲拒还迎、听天由命的美态,真是太让人心醉了。

嗯?怎么回事?自己竟也突然觉得有一点点紧张,毕竟还是第一次和男人这样嘛……嗨!秦雪莹,你可真没出息!不就是换了个男人吗?闭上眼睛不都是一样吗?即使不闭上眼睛,他不就是下面多了那么一块肉吗?反正你又不去碰那块肉,既然这样,那和女人有多大区别?不管了!横竖就是他了!

想到这里,她眼一闭,心一横,扶住他秀气的胯骨,向前一挺,突破玉门,直捣黄龙!“啊!”扩约肌被突然撑开,小穴中突然出现那种前所未有、难以名状的满胀感几乎同时击垮了楚南冠的肉体和心理两道防线!

自己纯洁了二十几年的处子菊门,居然终于在这个美丽的女孩子面前彻底失陷了!楚南冠心乱如麻,脑子里头也是一团浆糊一时无法理清,一张美嘴却已经不听大脑指挥率先发出了呻吟,那浑圆挺翘的小pp也紧跟着开始像脱缰的野马一般轻轻扭动起来,这简直就是在迎合秦雪莹对自己的强奸!楚南冠对自己的表现失望极了,难道一贯自命清心寡欲的自己内心竟是这般YD?秦雪莹被楚美人的反应搞得也更加情欲勃发了,光是用那个东西进进出出已经不能满足她了,她春葱般的玉指,再一次采摘了他胸前娇嫩的蓓蕾,这次甫一接触,刚刚软化平复了没有多久的这对小东西,几乎在第一时间又硬挺起来。

只是,有了刚才的教训,她这一次已经不敢再次充分地刺激那敏感的两点毕竟她还不想这么快就让他泄第二次,她的小心翼翼可苦了他,刚刚被发掘的性感带只能得到她蜻蜓点水般的骚扰,对于他来说,那简直就是隔靴搔痒,如果不是被绑的连根小指头都动不了,如果不是当着秦雪莹的面,他都不能肯定自己是否会破天荒地去自己去抚弄那里……可是现在有什么办法呢?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开口恳求一个正在强奸自己小pp的女孩子来蹂躏自己胸前的粉红吧,那样的话,他宁可选择去死!光是这样,秦雪莹自己心中的激情也无法得到充分的释放,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居然再次想起了之前赵婉柔在这里的那一幕,又一股妒火涌上心头,她捡起搁在一旁的皮板子,配合着dildo的节奏,再一次开始左右开弓蹂躏楚南冠那已经红肿的小PP!

天哪!他一个武艺高强的大男人,居然五花大绑地撅着被打肿的屁股被一个小美女一边继续打屁股,一边用假JJ强奸那个地方!现在的待遇羞辱程度已经超越了他刚才想象的极限!他觉得自己羞得简直要死掉了!可是他实在没办法否认,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刺激火辣辣的屁股配合着被塞得满满却由于润滑充分而仅仅是微微有些疼痛的菊穴,屁股上每一次被击打,就会不由自主地收缩一下整个腰部臀部腿部的肌肉,那可怜的括约肌自然也不例外,可是收紧括约肌碰上了dildo的进出,甚至前列腺也遭到积压,那种滋味简直就是无法形容……这还是多亏了那掺了可恶的媚药的润滑剂,多亏了那可恶的保险套本身也足够光滑,多亏了那可恶的dildo还不算特别长特别粗……不然自己恐怕早就已经昏死过去两三次了!

这种痛感和快感真是他二十多年的人生历程中连想都从来没有想过的,原来男女之间的事情居然是这般令人沉醉啊,如果自己就这样死了,那就再也没有机会体验了!

第二十四章

眼看着身下的美人就要在自己的猛烈火力下再次缴械投降,秦雪莹止住了进攻,她暂时还不想立刻结束这场游戏,她也没跟楚南冠商量一声,便蓦地从他的体内退了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撤退,令楚美人猝不及防,刚才还享受着充实满胀感的后穴一下子便陷入了可怕的空虚中。“啊!”他失态地轻声叫了出来。

“知道你还没够,放心,我只不过是想给你换个姿势而已!”秦雪莹坏笑道。说着,她将楚南冠反转过来,命令他仰卧在床上,面对自己。

被打肿的小pp接触到褥子,疼得楚美人微微蹙了一下秀眉,还好,褥子很软,不至于很疼。楚美人,真对不起,每次都要让你被打肿了pp之后再被爱小菊花,真是辛苦你了……

在这样羞辱的状态下被迫直面她真是太尴尬了,楚南冠微合着一双美目,哪里敢去看她……真是个美人儿!秦雪莹不由得再一次在心中赞叹,从头到脚都那么的完美无缺……除了那个东西,她目前还不太能接受的那个东西虽然它似乎远不像大多数成年男人的家伙那么狰狞讨厌更不愿意去想象,自己会不会有朝一日允许它进入自己的身体……

管它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今天,权且抛开一切来享受这绝美的身体吧!她忍不住低下头去,温柔地轻吻着楚南冠的脸颊,随后蜿蜒而下地一次扫荡耳垂、粉颈、锁骨,直至雪白平坦的胸口,久久盘桓,既不愿意离去,也并不立即去刺激那最敏感的娇点。

这一连串的亲吻,如春雨般连绵不绝,弄得楚南冠芳心狂跳,浑身都已经被燃烧的激情染上一层粉红,可是,那最最需要关照的乳蕾却迟迟无法得到渴望中的爱抚和亲吻,让他在不安和期盼中情不自禁地轻轻扭动起身体。秦雪莹当然知道他最需要的是什么,可是她还不想那么快就让他如愿,她想要等到他自己苦苦要求,才去关爱他的一双蓓蕾。

她信马由缰般任自己的丁香小舌在他白玉般的胸膛上来回驰骋,却唯独不去触碰他最紧要的部位,每当舌尖堪堪要接近那两圈粉红,便蓦地转向逃走,仿佛那上头涂了什么见血封喉的剧毒一般。楚南冠一向自认为对大波妹没什么兴趣,可是自从被翻过身来,眼睁睁看着秦雪莹紧裹在束胸内衣中的饱满胸部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哪里会不想抓上一把,可惜现在他被她绑得连小指头都动不了一根,除了退而求其次地反而渴望她来蹂躏自己的蓓蕾,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可恶的小魔女,居然连这一点要求也故意不满足他,难道他真的要向她乞求吗?绝不能那样!他可是个大男人啊,乞求一个女孩子摸自己的命根子还马马虎虎,胸口?那是绝对使不得的!可是要命的是,那里简直比下面还要渴望她的爱抚,简直一刻也不能等了!他满面潮红,吁吁娇喘,情不自禁地挺起胸膛,简直就是在主动用自己的蓓蕾去寻找她的手指了,秦雪莹毕竟心软,看他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便不再为难他,终于开始攻击他胸前的两点艳红,一侧先以唇轻轻摩娑,又以舌轻舔,以齿轻噬,另一侧却先以手背轻蹭,再以指肚轻撩,最后用三根手指捏住,轻轻按压、拉扯、揉搓,把两颗小红豆蹂躏得润泽又挺立。

原来,这美人的胸部,竟比女孩子还要敏感几分呢,今后倒是可以经常拿来把玩……秦雪莹仿佛发掘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调皮地笑了。“唔!不要!”敏感地带遭到强烈刺激的楚南冠发出性感的呜咽声,楚美人并非叶公好龙,也不全是欲拒还迎,他只是害怕,这样下去,自己很快又将缴械投降。

可是在秦雪莹听来,他发出的那就是最淫靡的吟哦,是在鼓励和诱导着她的进一步行动。她没有回话,只是逐渐将蜻蜓点水,变成专心而贪心的吮吸,惹得两粒肿胀不堪的艳色果实越发高高地挺立,连周围那原本淡淡的两轮,也化作艳红的微小山丘鼓胀起来。

看到楚美人身体的强烈变化,听着他不由自主发出的嘤咛,秦雪莹感到自己的体内也逐渐再次燃烧起来,当这股火燃烧到自己也无法把持的地步,她毫无征兆地舍弃那对已经红透的果实,抬起楚南冠的腿架在肩上,将绑在自己两腿间的dildo蓦地插入楚南冠那已经充分润滑过的小穴。“啊!”虽然后穴已经被初步扩张过,可是这突如其来的侵入还是楚南冠有些应接不暇,他羞得几乎昏厥过去,尤其是,现在又换了一种姿势,令他被进入的同时还要直接承受秦雪莹美眸中透射出的热辣目光,这简直是一种巨大的挑战,他既不好意思睁眼看她,又不忍心彻底回避她的目光……

哎呀!这一次冲刺太深了!整个直肠都被塞得满满的,真是从来都没有想过,人体的这个部位还能带来那么强烈的满足感……相比之下,小穴里微微的疼痛,倒是显得不算什么了……

他真是太美了!虽然朝夕相处了一个礼拜,可是由于心虚,秦雪莹每天晚上都是在沙发上睡觉的,这样近距离的面对面,其实还真是头一次,这个男人也许真的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他那么美丽,又那么一尘不染,还那么勇敢,简直把她之前对男人的各种坏印象都冲淡了一大半,也许,男人并不是那么讨厌的动物?或者,别的男人还是讨厌的?这一个却绝对是例外?又或者,自己还是被他的绝美蒙蔽了双眼?哼!不管实际情况是怎样的,暂且忘记他的性别吧!这一次,一定要彻底地得到他!秦雪莹一次又一次深深地插入楚南冠内部,乳白的dildo紧紧与粉红的小穴交合,让他们牢牢地结为一体。

今天,她要把苦苦忍了一个礼拜的份一次做回来……她继续向深处挺进,双手又再一次染指他的蓓蕾,更温柔更激烈也更彻底地反复进行蹂躏,这样的上下夹攻很快就将楚南冠再一次向顶峰推去,连他那个暂时还无法为秦雪莹所接受的部位也再次开始羞羞答答地变得饱胀了。

可是秦雪莹却不打算继续任由这个刺眼的男性象征在自己面前继续膨胀下去,她全力发动了一次更深的进攻,这轮攻势强烈地触动了楚南冠的前列腺,他那尚未完全硬化的分身终于再一次一泻如注。秦雪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竟会随着身下的美人儿一道进入了忘我的境地……

良久,紧紧交织在一起的两个躯体终于从惊涛骇浪中平复下来,屋子里只有两人淡淡的喘息声。“生我的气吗?”看着身旁的美人丽颜上尚未褪去的红色,秦雪莹问得有些忐忑,“或者说,你恨我吗?”

“为什么要恨你?”楚南冠显得有一点点不解。“我把你五花大绑着狠狠揍了一顿,还强奸了你的屁股,夺走了你的……你的贞操……”

“别说这个了,”楚美人羞得听不下去了,“我怎么会因为这个恨你……”“给我解开好吗?绑得很疼……”他转而轻声恳求,刚才的经历很屈辱,心里却充满了柔情蜜意,如果不是因为被绑的部位酸麻疼痛,他甚至怀疑自己其实并不介意这样被她捆绑一辈子。

“解开?现在还不是时候呢!”确信了楚南冠对自己毫无恨意之后,秦雪莹一下子恢复了小魔女本色,有些贪玩的她这些天逐渐发现,和一个被绑成粽子的美男之间的游戏原来也很有趣,她还很不甘心就这样告一段落,“反正已经绑了一个多礼拜了,也不在乎多个一两天吧……”“还要多一两天?我已经快到极限了!再说,我们不是都已经……”这“已经”后面的字眼,楚美人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再说,他也的确不知道,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人五花大绑地强奸小pp应该叫做什么,难道也叫爱爱吗?楚美人你表不好意思,你们刚才做的事情,就是如假包换的爱爱……可是他认为,自己已经把意思表达得很明白了,秦雪莹至少应该考虑一下。

“不行!至少今天不行!”可是秦雪莹想也没想就断然拒绝了,随后她又眼珠子一转,想起一件大事来,“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做呢!”说完,她不再理会楚南冠,起身拿起手机,轻车熟路地在《帮外密友》那个联系人群组中提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喂,是我啊!还能是谁?你这死丫头,这些天都忙什么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看来,对方是个和秦雪莹很熟的女孩子。……

“呸!放你的狗屁!你才声色犬马呢!老娘这叫日理万机!我告诉你,你要敢背着我私会小蜜,我揍你个屁股开花都算轻的!”……

看来,她们之间的关系还真是一般的密切。……

“对,今天下午就要!马上就要!就是上回我挑的那套!你可快点到哦。来晚了的话,当心你的屁股!”一顿还不算太漫长的电话粥之后,秦雪莹用上面这段话作了收线前的结语。“今天就要拍婚纱?”楚南冠何等聪明的人,在听完两个女人婆婆妈妈的对话之后,要是还不明白她们要做什么,那也太失败了!“可是,我还没准备好呢!”

“放屁!”秦雪莹的心早就飞到自己美丽的婚纱照上去了,现在居然被他泼了一盆冷水,不禁立刻气鼓鼓地大骂,“你还要准备什么?你就保持现在这个样子,乖乖地配合我和摄影师就可以了。”“什么?保持现在这个样子?连绳子也不给解?”楚南冠的心一沉,难道这就是她今天还不肯给自己松绑的原因?

“当然不能解!给你松了绑,这套照片就没纪念意义了,我才不要拍跟别人一样的东西呢!”在楚美人的面前,小魔女永远那么振振有词。“不行!这样的婚纱照,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拍!”那样的东西拍出来,一辈子都记录着他这些天在飞凤帮遭受的奇耻大辱,那还了得?!楚南冠誓死不从。

“不拍?哼哼!”早就料到这一点的秦雪莹邪恶地威胁道,“拍不拍现在恐怕由不得你!我劝你还是乖乖地合作,不然我就换上燕尾服,把那套美丽的婚纱让给你,那样一来,全世界都会知道,做老婆的那个是你!”……

后花园里,一身洁白的婚纱,洁白的手套和丝袜,大红的高跟凉鞋包裹中的秦雪莹,简直美得让楚南冠都认不出来了虽然那个平时穿着套头衫、牛仔裤、运动鞋,不施粉黛的秦雪莹已经是天下少有的大美人了,可是任何女人,穿上婚纱那一刻的美丽,都是无可比拟的,一旁的楚南冠几乎看呆了,完全忘了自己的尴尬处境。他上身依旧穿着雪白的衬衫,下摆放在黑色的宽松西裤之外,衬衫领口洁白笔挺,西裤裤线刀裁般笔直,一双秀气的美足赤裸着踩在花园里不知用水清洗过多少遍的青石板地面上,如果不是那可恶的绑绳,他现在完全就是时下流行的个性婚纱照种典型的休闲型新郎装扮,可惜,身上五花大绑的擒凰丝还照原样紧紧勒着,为了保证他乖乖配合婚纱照拍摄的顺利进行,秦美人不但没有给他松绑,反而还把擒凰丝又勒紧了几分,楚南冠那双被严密包裹的玉手已经被吊绑到了几乎能摸到自己颈椎的高度!

秦美人刚才的危胁果然厉害,宁死也不会去穿女人的衣服的楚南冠在那样恐怖的危胁下,只好乖乖就范,两害相权取其轻地选择了乖乖地保持五花大绑的羞人状态同她一道拍这套空前绝后的婚纱照做一个五花大绑的新郎即使按照秦美人的说法,他只是表面上的新郎固然没面子,但不管怎么样,总比一个五花大绑男扮女装的“新娘”好了一万倍。“准备好了吗?”五米之外,风尘仆仆赶来的美丽的女摄影师和蔼可亲地发问,“我要开始了!”

第二十五章

很久之后楚南冠都还会记得刚才这位女摄影师进门那一刻自己的感受那是一种全身的血液都涌到脸上的感觉:居然会是她!

她叫越素蕾,那年她十四,就在离当时麒麟帮纵谈不远的一所学校读初二,他十五,应该是读初三的年纪,只是从小就加入麒麟帮,使他无法在普通的学校中上学。一天,在放学的路上,小小年纪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她被几个小混混纠缠,与她素昧平生的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三拳两脚就把那几个小混混打得四散奔逃。

那次偶然的邂逅让情窦初开的一对少男少女间迅速产生了朦胧的好感,尽管谁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但相处的日子还是留下了无数美好的回忆,可惜好久不长,半年后,已经壮大的麒麟帮远远地搬了家,她也很快进入了关键的初三,很难再瞒着家长和老师同一个黑帮小子继续来往了,为了不影响她的学业和正常生活,他开始有意疏远她,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在留下一张字条之后从她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自此之后,她就彻底和他失去了联系,其实,最初的两年,他间或还会远远地注视她,暗中保护她,直到有一天,一个同样高大帅气的男生出现在她的身边,他这才释然地离去,不久,他便遇上了赵婉柔那个他本以为会与之白头偕老的美人儿……没想到,自己和她居然会在多年以后的今天,在这样尴尬的场面下重逢!她怎么会是秦雪莹的闺蜜?莫非她现在也成了les?……

令他大感意外也如释重负的是,这个分明就是越素蕾的美人儿,竟似完全没有见过他一样,她进门后,和秦雪莹简单拥抱后又是笑又是跳,之后指着她说出了让他无地自容的一句话:“哟!我的姑奶奶,你怎么绑了个帅T回来做老婆?莫非你改做P了?绑她回来做老公?”“放你的屁!”秦雪莹红着俏脸笑啐道,“你这鬼丫头,见面就没句好话!眼睛放亮点,人家可是如假包换的大男人!”

“男人?”摄影师美人张大了嘴,露出夸张的吃惊表情,仿佛刚刚连皮带壳吞下一个鸵鸟蛋,“你不会吧!连性向都改了?!人家可是给你们准备了两套婚纱两条旗袍还有一大堆裙子,男人的衣裳可是一件都没有的!”“不就是两套吗?我一个人换着穿不就行了?他就不用换衣服了。”秦雪莹显然对于摄影师美人的大惊小怪有些不满,语气中已经显出不耐烦来,停了一停她又补充道,“他这样五花大绑的,换衣服也太麻烦了!”

“啊?绳子也不给解?”摄影师美人还在继续她的大惊小怪,“新郎官五花大绑着拍婚纱,我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呢!”“先纠正一下,今天是我娶他,他是新娘子,我才是新郎官。”可恶啊,小魔女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如花似玉的大男人是被她五花大绑着强娶进门的,“你别看他高高大大的,骨子里是个小受虐狂,就喜欢这么被我绑着,我也没办法啊!”

天!她竟然已经开始颠倒黑白了!“不是!你别听她的。”楚美人面红耳赤地分辩着。

“什么不是?你敢说你不是受虐狂吗?那刚才是谁……”本来就是常有理的秦雪莹手里有楚南冠的把柄,于是越发振振有辞。还好,没等秦雪莹把刚才那羞耻万分的情节说出来,摄影师美人就打断了她的话:“好了好了,我也不管他是不是自愿的,反正这是你们的家事,我管不了,新郎官,噢不,新娘子,我就当你是自愿的,反正退一万步说,你就算是被迫的,我也爱莫能助……”

……“喂,怎么这么突然就要结婚?还是跟个男的……”化妆间里,摄影师美人一面仔仔细细为秦雪莹化妆,一面好奇地八卦,刚才当着楚美人的面不好发问,可把她给憋坏了。

“嗨,我也说不清,跟着感觉走呗,”秦雪莹的脸有点红,“他已经被我五花大绑在这里关了一个礼拜了,反正相处了几天,就是觉得……好像我还满愿意和他呆在一起的……”她停了一停又有些惴惴不安地问:“亲爱的,你对男人比我有经验多了,你说,我这一步是不是迈得太大了点?”

“嗯……我觉得吧,重要的不是性别,而是感觉,你对他有感觉就OK了。”摄影师美人想了想,又忍不住继续八卦,“我说,你是不是已经霸王硬上弓,把人家生米给煮成熟饭了?”“呸!说得那么难听!你呀,就数你眼睛贼……”

“啊?!这么说,你那对养了这么多年的小乳猪连同那张精心保护了多年的超白金薄膜,都贡献给这个臭男人了?”摄影师美人似乎有些替她可惜。“放你的狗屁!”秦雪莹娇嗔道,“谁说贡献给他了?他根本就没看过我的身子,脱光光被一个大男人看,我现在还受不了,更被说是被他摸了,好在他被我绑得跟粽子一样……话说回来,这个男人,可是干净得要命,不但一点都不臭,好像还有点天生的体香……”

“哇!该不会是你把人家的小PP给强奸了吧!真有你的……”得到终极八卦的摄影师美人兴奋得大喊起来。“喂喂喂!声音小点你会死吗?”秦雪莹伸出一只柔荑捂住她的嘴,低声训斥,随后又嘟囔道:“他一个大男人,我不走后门还能走哪里……”

……真是让人欲哭无泪,百口莫辩的楚美人被秦雪莹用身后的余绳拴在床柱上,眼睁睁看着两个女孩子手拉手走进了那个宽大的衣帽间,把门一关,开始漫长的化妆。

哎呀,怎么就遇上她了呢?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本来给了她个美好回忆,这辈子不再见面也就完了,偏偏在这种时候重逢,这两个丫头现在还不知道在聊什么呢,就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秦雪莹那个咋咋呼呼的小魔女,肯定把自己这些天的糗事都说出来了,这可怎么办呀……哎……只能但愿是认错人了,不然这下子真是丢人丢出了飞凤帮,丢到银河系去了……

身上这该死的绑绳,怎么就那么结实呢?简直就是越挣越紧,完完全全都陷到肉里去了,让人根本喘不过气来…………“唉呀!”大惊小怪的摄影师美人刚才还在得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换上婚纱的秦雪莹,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喊了出来,“你腋下的毛毛好多啊!”

“讨厌!叫什么叫!你自己又不是没有!”这么难为情的被大声指出,虽然对方是闺蜜,秦雪莹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是啊,怎么把这件事忘了呢……可是嘴上,她还是不甘心示弱。“拜托!我的秦大帮主,今天我是摄影师,你是新娘子好不好?照片又不是拍我,再说,我又没穿无袖的衣裳……”

“我剃掉还不行吗?哼!人家夏天一般都剃的,现在不还是春天吗?别像抓住了什么小辫子似的……”秦雪莹说着,拉开梳妆台的抽屉,取出自己那个功能超多超强,可是其实使用频率却不太高的电动剃毛器来。唉呀,大半年没用了,早就没电了,现充?那可是要等好几个钟头啊!等充好了,天都黑了!秦美人,对不起,为了满足我家亲爱的霓小猪的兽欲,我只好让你的剃毛器连干电池也用不了了……

“算了算了,别处理了,”摄影师美人善解人意地说,“我后期给你遮掉也是一样的。”“后期?那样行吗?”

“放心吧,好多女孩子在我那里拍的写真集,都是这么处理出来的!”秦雪莹不放心地扬起手臂,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仔细打量了打量,黑绒绒的的两丛浓密的杂草,在雪白晶莹的肌肤和雪白的婚纱、手套映衬下,显得特别耀眼,她红着俏脸说:“不行,我的毛毛太浓了,我怕你遮不掉……”

“这么信不过我的PS技术?别说你那几根腋毛,就是一只黑猩猩,我也能给它改成没毛猪!”摄影师美人自信满满地大包大揽。“呸!你才黑猩猩呢!你才没毛猪呢!”秦雪莹笑着啐她,旋即却又面露难色,“可是,让他看见这个,好像还是挺难为情的……”

“都是两口子了,还怕个屁啊!难道你能保证一辈子不让他看见?”“嘿嘿,你说的倒也是……不过,人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嘛……”秦雪莹

“我的秦大帮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好啦好啦,就依你啦……我也就是说说,我自己还怕麻烦呢……”

……被拴在床头的楚美人还在胡思乱想和徒劳地努力,衣帽间的门却终于开了,刚才还素面朝天、牛仔波鞋的大美人秦雪莹已经化好淡妆,身穿一袭洁白的婚纱,在摄影师美人的陪伴下款款走了出来。

真是仙女下凡啊……

第二十六章

可是,下凡的仙女胳膊底下黑茸茸的那两丛是什么呢?楚美人只仔细看了一眼,便羞得面红耳赤,他和大淑女赵婉柔拍拖这么多年,连她一根汗毛都似没有见过,更别说是什么腋毛了,同样冰肌雪肤的秦雪莹汗毛倒也是没怎么见到,可那样关键的部位,天哪!居然还这么郁郁葱葱地保持天然状……秦美人,表怪我让你露了不该露的毛毛,这都是为了满足我家亲爱的的兽欲,其实你要想开一点,只有像你酱紫的大美女,才有这个资本这个自信的……这件事反过来证明了你的如花美貌,对不对涅?嘿嘿……

按照楚南冠一贯的审美观,面前的美人儿丽颜娇躯的观赏性立刻就要大打折扣了,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秦雪莹未作处理的那个部位,他不但一点也不厌恶,反而莫名其妙地有些心跳加速了,目光虽然是随着非礼勿视的理智迅速挪开了,可又被心中某种隐秘原始的欲望拉了回去,再也不肯离开。难道这就是所谓自然、野性的魅力?他也不知道,他唯一能肯定的是,这种类型的吸引力,是赵婉柔从来都不曾给过他的,而过去的几天中,他却越来越能从秦雪莹这个小魔女的身上感到,并不知不觉有些沉醉于其中,难以自拔了,以至于他每天想起赵婉柔的次数,已经大大地减少了他曾经为此责怪过自己的这种“背叛”,直到几个小时前,赵婉柔有些残忍地宣布了他们之间的不可能,这种负罪感才大大减轻真正分了手,似乎反倒不那么痛苦了,这真是他始料未及的……

摄影师美人的一声招呼,把楚南冠从遐想中唤醒,拍摄开始,他才发现,这位他还不能肯定是不是越素蕾的摄影师美人,还真不是盏省油的灯,她花样迭出,设计出了无数个令秦雪莹如鱼得水、威风凛凛,却让楚南冠无助、难堪甚至羞辱的场景和镜头,以下就是几个躲在窗口偷窥花园里无边春色的女孩子的叙述镜头一:他被加了一道绳子,绑在一棵歪脖树下,眼睛仍然被蒙着,她的手中捧着一个陶罐,细心地喂他喝水,滋润着他干渴的樱唇。

镜头二:他再次被加了一道绳子,绑在椅子上,连眼睛也被她的天鹅绒丝袜蒙得严严实实,她在他的身后,弓下身子,深情地吻着他的粉颈。镜头三:花丛中,五花大绑的他无助地站立着,她站在他身后,揽住他被紧紧绑缚的身体,用春葱般的手指扯开他的衬衫,轻轻采摘、抚弄他胸口已经因为兴奋而变得嫣红的一双蓓蕾。

镜头四:…………但是,这些,都远远不如秦雪莹自己想出的一个镜头让楚南冠难堪,这个主意完全源于越素蕾的一句话:“他有没有向你求过婚涅?”小魔女被提醒后想起,好像一直都是她逼着楚南冠嫁给自己,连婚纱照也完全是她在张罗,这将来别人问起来是谁追的谁,自己岂不是显得太没面子了?

不行!一定要让他现在就弥补这个缺憾!她从花园里采了一支玫瑰,命令楚南冠拿着它向自己求婚。

“可是……我还被绑着呢……”楚美人扭动了一下被绑得像粽子一般的上身,为难地说,“这花我怎么拿啊……要不,你给我解开吧……”他倒不是太介意向她求婚,如果那样能换来这身倒霉的绳子终于被解开的话。秦美人也有些发愁了,她又不是不知道,他被自己亲手绑得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啊!可是,总不能就这样把他放开吧!

“这还不简单?你用嘴衔着花跪在她面前就可以了!”可惜摄影师美人一句话就把楚美人希望之火给浇灭了。什么?这叫什么馊主意?!居然要这样五花大绑地衔着玫瑰跪在秦雪莹面前?这样的求婚方式,也太没面子了吧?!

楚美人说什么也不能接受。秦雪莹正在为摄影师美人的创意欢欣鼓舞呢,看到美人老婆推三阻四,哪里肯依,她又一次邪恶地威胁道:“我警告你!乖乖地跟我们合作!不然当心我不客气!”

不客气?难道又要打屁股?就在这花园里的光天化日之下?还当着这个神秘的摄影师美人?太可怕了!楚南冠面对这样的威胁,几乎立刻就要屈服了,可是,堂堂的麒麟帮护法,居然被这个女孩子一句话就吓倒了,也许还更丢面子吧?!再说,她的所谓不客气,说不定不是打屁股的意思呢?可不能被她搞成了惊弓之鸟啊!想到这里,楚南冠又决定,还是一硬到底算了。

哼!居然这么不给面子,那就别怪我无情了!秦雪莹气呼呼地想,在这个重要闺蜜面前,把不听话的美人老婆脱了裤子打一顿光pp,恐怕是她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表现自己帮主威严的方式了。她在一个花坛边缘坐下,把大粽子楚美人一把拽过来,按在自己的腿上,无视他身体徒劳的挣扎和嘴里无助的“不要”,三下两下就把他的西裤和小内裤一股脑扒了下来,楚美人那红苹果般漂亮的两片小PP一下子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虽然对这一幕早就有思想准备,可是亲眼看到一个花容月貌的大男人被一个花容月貌的小女人五花大绑地按在腿上脱光屁股这样的超级热辣场面,袖手旁观的摄影师美人一张俏脸还是羞得微微有些红了。然而害羞归害羞,她的职业本能还是让她立刻拿起了相机,要把这既温馨浪漫又香艳刺激的一幕捕捉下来。

“啪!”秦雪莹的小手第一下落在楚南冠的小PP上那一刻,摄影师美人手中相机的快门声也同时发出“咔嚓”一声。这下真是太糟糕了!经历了被万恶的齐玉莎当众打屁股和被秦雪莹先sp后qj之后,楚南冠以为自己的羞耻心已经麻木了,可是现在被秦雪莹在光天化日下的花园里按在腿上又一次修理PP,居然还被这个很有可能是自己准初恋情人的摄影师美人用相机拍下来,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再一次遭到空前的挑战!

为什么还不自动昏过去呢?俊脸和美臀同时火烧火燎的楚美人一面忍受着羞辱的责罚,一面恨恨地责怪着自己。已经过去50下了,可是身后的小魔女还在意犹未尽挥动着巴掌她打得倒不算是特别用力,可是两个小时前被她强暴之前的那一顿打得很重,现在就算是最轻的击打,也能达到火上浇油的效果,何况,向她这样会功夫的美人,八成的力道也算是很不小了,边上的摄影师美人还在兴致勃勃地按动快门,全然不顾他这个第一当事人兼唯一受害者的感受!

“别打了!”被羞辱和疼痛折磨得再也无法忍受的楚美人终于忍不住开口央求。“那你是同意了?”可恨的小魔女一边逼问,一边还在继续痛打他美丽的光屁股。

“嗯!”楚南冠微微扭动着小蛮腰,徒劳地躲避着她的击打,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回答。“哼!早答应我,不就免了这顿皮肉之苦吗?我看你呀,还是欠揍!”秦雪莹得意洋洋地总结着,小手却没有立刻停下的意思,“竟敢当着我的闺蜜让我下不来台,这也是你不守妇道的表现!为了让你长点记性,再打二十下!”

说是二十下,其实楚美人那已经被打得姹紫嫣红的嫩pp至少又狠狠挨了三四十下,她这才罢休,心满意足地停了手,抬起头对着同样心满意足的摄影师美人喊了一嗓子:“你这坏丫头,怎么我打我老婆屁股你也要拍?!下次不许再这样八卦了!”真是欲哭无泪啊,屁股又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揍的楚美人,这下子只好乖乖地用皓齿樱唇衔着那支娇艳的玫瑰花,单腿跪在秦美人雪白的裙摆前摆好pose,任那个只会出馊主意的摄影师美人“咔嚓咔嚓”地过着干瘾楚美人,其实,现在你的俊脸和美臀都已经比那朵红玫瑰还要娇艳欲滴了,表谢我,谢秦美人就可以了,如果一定要谢我,就谢我高抬贵手谬叫你光着红pp双膝跪倒吧,嘿嘿……。

终于照完了这一组,摄影师美人向秦雪莹建议,去挑一身旗袍换上,再接下去拍。“或者,你再多试几身看看,挑一个你比较满意的的打扮……”看到秦雪莹就要离去,摄影师美人又补充道。

“知道啦,你这女人可真是,才二十几岁就这么婆婆妈妈!”秦雪莹抱怨道,“那你可把我老婆给我看紧了,不许松绑,也不许调戏!听见没?”“呸!谁稀罕调戏你老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对男人……”摄影师美人笑着啐了秦大帮主一口,“快去快去!

第二十七章

飞凤帮底楼的阳光房里,楚美人依旧五花大绑,坐在椅子上,他的面前还有一把椅子,摄影师美人坐在上面寸步不离地看管着他。

“喂,多年不见,还认得出我吗?”确定秦雪莹一时半会不会回来,摄影师美人突然对楚南冠挤了挤眼睛,露出了邪恶的坏笑。越素蕾!原来真的是她!刚才隐藏得真深啊!

“原来真的是你?!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你?你也是一眼就认出了我吧?为什么前面一直装作陌生人?还和她一道……一道欺负我……”楚美人被她气得半死,破天荒地发了一通连珠炮。“哼!谁让你当年留了张纸条就那样玩失踪了?”提起当年的事,越素蕾还有些忿忿不平,“我这是在教你,千万不要随便得罪女人!”

“我那也算是得罪吗?我一个黑帮的小混混,怎么能妨碍你一个正经女孩子的学习和生活?”楚南冠觉得有些委屈,很难得为自己辩护了一回。“再说,我后来也还有暗中保护过你的,只是后来……”“后来什么?”

“后来看到你交了男朋友,我才彻底离开了……”“放屁!”越素蕾怒骂道,话一出口,她便想起,这么多年不见,不应该一见面就这样破坏自己在楚南冠心目中清纯美好的形象,连忙红着脸改口,“你胡说!我那时候哪里交了男朋友?”

“我亲眼看到,你和一个高高帅帅的男生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很亲密的样子……我怕我再出现,害他多心……”越素蕾张大了了小嘴愣在那里想了半天这才恍然大悟道:“唉呀,你说的是他呀……我的楚大少爷,那个……那个是我嫡嫡亲的表哥啊!那时候他刚转学到我们那里,又暂时住在我家……你这傻瓜……”说着,她忍不住伸出一根温润的指头,在楚南冠白玉般的额头上戳了一下。

虽然相识这么多年,这还是两人之间第一次有肌肤之亲,连离婚都已经经历过的越素蕾倒还好,今天才刚刚被破处的楚南冠那刚刚恢复白皙的芙蓉玉面却已经再次泛起红晕,显得越发动人了,连自己也是美人的越素蕾也看得有些呆了。“好了好了,那我就原谅你了……这些年,你倒是出落得越发漂亮了,比我好看多了,就是不知道怎么的,变成了个小受虐狂,嘿嘿……”

“我……我真的不是什么受虐狂……”“鬼才信呢!你的功夫那么好,不是自愿的,她怎么能把你五花大绑起来反复蹂躏?”

“我……我是中了计被她们捉住的,才会被她……被她……”“被她每天打pp教训?”看到楚南冠吞吞吐吐的,越素蕾抢过话茬来继续逼问。

“不是每天!这一个礼拜……连刚才在内才……四次而已……”楚美人急得简直要哭出来。“嘿嘿,还真被我诈出来了!”越素蕾得意地笑了,“一个礼拜才四次?!已经比我猜得还频繁了!好像你还嫌不够?”

“你……”正人君子楚南冠再次误中奸计,真是欲哭无泪。“能被飞凤帮的美女帮主绑起来打屁股,对天下男人来说,是求之不得的艳福,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我真的不喜欢那个……”“你骗不了我的!刚才我拍照的时候仔细看过你看她的眼神,那完全是一个男人深情地看着自己心爱女人的模样,就连那样丢脸地被她打屁股之后也不例外,当然,有的时候你可能还会表现出一点羞辱、不服气等等情绪,但这些都根本抹不去你眼中流露出的爱意。承认了吧,你已经在受虐的过程中爱上了这个女孩子!”

楚美人被说中了那样羞辱的心事,只得粉颈低垂,沉默不语。越素蕾却还在不依不饶地穷追猛打:“你敢说你不喜欢她吗?你敢说你被她蹂躏没有一点心甘情愿的成分在里面吗?别不好意思了,被自己喜欢的女人虐身,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世界上,喜欢受虐的男人有的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最最关键的,就是你是不是真的爱她在我看来,对你来说这已经根本不是问题了。”

“可是,她不是只喜欢女人吗?怎么会对我有兴趣呢?”楚南冠知道现在已经很难否认自己的受虐倾向和对秦雪莹的感情了,于是连忙把话锋方向转移到秦雪莹的身上去了。“谁规定了les就一辈子只可以喜欢女人,不可以喜欢男人?人都是会变的,我以前还只喜欢男人呢?现在……”停了一停她又说,“我就不扯上我自己了,反正,人家女孩子家都跟主动你拍婚纱照了,还要怎么表示对你有兴趣啊?”

“你们女人,还真是难以捉摸啊!”楚南冠发自内心地发出感慨,“这么说,你认为她是真心喜欢我的?”“废话!不是真心喜欢你还主动跟你上床啊?”反正已经决定了要把这桩喜事负责到底,越素蕾现在做起思想政治工作来还真是不遗余力,但是说到这种敏感问题的时候,她还是没忘了嘲他两句,“虽然说我也知道,你们在床上做的事情和普通男女略有不同,嘿嘿……”

这个秦雪莹,她还真的什么都不隐瞒!居然连那个也说出去……一想到连越素蕾都知道自己被小魔女五花大绑着先打屁股再采摘后庭花的耻辱,楚美人简直连粉颈都染上了一层红色,他连忙岔开话题:“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嗯?”

“刚才那几张她打我……的照片,你能不能帮我删了?”“打屁股的?那可不行,这可是你们这套婚纱照里的高潮!绝对不能删!”随后她又有些画蛇添足地补充,“删了它,恐怕连我都要被你们家那口子打屁股了……”可是话一出口,她又觉得有些不妥,俏脸又红了红。

好在遭到无情的拒绝,令楚美人几乎要昏到了,根本无暇来想象越素蕾被秦雪莹脱了裤子打屁股这样的香艳场面了,他可怜巴巴喃喃道:“可是那样的东西,也太另类了,万一被被人看见……我……哪里还有脸见人……”“放心吧,就算你们想给别人看,我还想维护我准初恋情人的面子呢!”看到楚美人并未对自己刚才那句话作出反应,越素蕾已经迅速恢复了常态安慰道,“再说,你们这一套婚纱照,好像本来就没几张能拿出去见人的哦?还在乎多这几张?不过我的保密工作也只能负责到把相册交给你们的那一刻,之后要是秦大帮主要显摆,我可就拦不住了。”

“那,那你能不能帮我把绳子解开?我的胳膊……被她绑得很疼。”楚南冠自知无法说服越素蕾,只好转而提出另外的要求,他并不是在说谎,那倒霉的擒凰丝越挣越紧,一大半都陷进肉里了,如果不是他足够坚强,他这个大男人只怕早就被那个可恶的小女人绑得失声痛哭了。“还真是绑得够紧的,全都勒到肉里去了,你这个新郎官还真是辛苦,居然被老婆绑成这样,她也真不懂怜香惜玉……噢,我好像说错了,你不是新郎官,是新娘子!对新娘子就更应该怜香惜玉了,嘿嘿……”越素蕾细细地检查着楚南冠身上的绳子,时不时还伸出小手摸摸拽拽,搞得楚美人越发窘迫,半天,她才终于停了手宣布,“好吧,我可以帮你把绳子稍微放松一点点,但绝不可以解开。”

“放松一点?那我岂不是还要继续被绑着?真的不可以解开?”楚南冠那绝美的眼神几乎令越素蕾无法拒绝,可是避开他的目光之后,她还是恨下心肠来拒绝:“不可以,这个没得商量。难道你想害我也被她绑成粽子?我可没你那么好的体力,被她捆到你的一半紧,我恐怕已经昏到了,你真忍心吗?”

“那……那我还是不连累你了”楚南冠何等善良,一听到有拖累一个女孩子为自己受苦的可能,他连忙责怪自己想得太不周到了,“好吧,就麻烦你稍微帮我放松一点吧……”“嗯,这还差不多,我就知道,你这样的绝种好男人,不会为难我的……”越素蕾一面说一面把手伸了出去。

梳妆台的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天使面容,魔鬼身材的女孩子,她身披洁白的婚纱,腮边还挂着淡淡的笑意,眉宇间却略现一抹愁云。秦雪莹啊秦雪莹,你会不会太冲动了?你和这个男人才认识了一个礼拜,就毅然决然为了他抛弃了自己多年的性向……

唉,事到如今,好像也没法子回头了,连婚纱照都拍了一半,难不成还能当落跑新娘新郎?吗?算了,将来的会怎么样,有谁会知道呢?自己选的路,就表后悔了!还是踏踏实实地挑衣服吧,别让他们一直等着了。嗯,挑哪一件旗袍好呢?好像大红的那件比较喜庆,不过,粉紫的那件又似乎更别致些……要不然,就都试试看吧……

她一面想一面小心翼翼地褪下婚纱,露出只在关键部位缠着白绫的上半身,那挺拔鼓耸的山峰受到了残忍的积压,其间的峡谷便显得越发幽深,在镜中格外惹眼。自从一个礼拜前为楚南冠疗伤开始,秦雪莹就将自己决心做娘T之后一直扔在衣橱里的束胸内衣尽数翻了出来,取代这她这两年已经习惯了的胸罩;今天穿露肩露背的婚纱,没法子穿那东西,她不顾越素蕾的大惊小怪,硬是像古时女扮男装的女子们一样,用白绫把自己伟大的前胸勒了个结结实实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天她看到了赵婉柔那平坦的胸部之后,立刻担心起自己这前凸后翘的身材不能符合楚南冠对女人的素食主义审美观,不由自主地便想去迎合自己这个美丽的囚徒的品味了。

老娘为了他,把胸口这两只小乳猪捆得结结实实的,连两颗蓓蕾都快要被勒得凹陷了,他倒好,居然还是和那个平胸美人藕断丝连的,真TMD不知好歹!想起中午在监视器里看到的那一幕,秦雪莹又变得有些气鼓鼓的了……哼!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打你个屁股开花都是便宜了你!经过十分钟的反复比较之后,秦雪莹终于穿着那件火红的旗袍走下楼来,可是还没走进阳光房,隔着玻璃,她就看见,自己最信任的闺蜜之一,越素蕾小姐,正在自己美艳不可方物的老婆身上干一件可恶的事情。

MD!这小贱人,居然趁老娘不在,干出这种事来!“越素蕾!你给我住手!”

【转载】淘气无敌双宝贝

话说这如风俨然是逸天的翻版,行为,举止,就连表情都是那么的酷似父亲。八岁时,那个鬼灵精怪的娘,又给他添了一双可爱的双胞胎妹妹,两个小家伙粉嫩可爱,自是喜欢的不得了。当然,逸天也是对这两个女儿视若掌上明珠,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供她们把玩儿。事实上,最得意的还是童童,嘿嘿,她也真是超好的命,竟然是心想事成,如她所愿,这两个小鬼头,简直就是遗传了她所有的恶作剧细胞,甚至还有发扬光大之势,顽皮的不得了。这母女三人真是形影不离,没有她们算计不到的人,没有她们琢磨不到的坏心思。

这艾佟和惜佟两个小鬼头,谁也不唤谁姐姐,心中都不服气,传说先出生的是妹妹,艾佟先落地,可是,她认为自己早一步看见这个世界,应该是姐姐,而惜佟又不乐意,结果,二人就以小艾和惜惜互称。要不怎么说童童就是命好呢?她一直希望自己长得像那个俊美非凡的爹爹,未能如愿,而她所生的孪生姐妹却非同卵双胞胎,因此,二人长得一点也不像。艾佟像母亲,惜佟回头相像舅舅,这下,可乐坏了童童,自己的女儿终于长得像那个绝世俊美的爹了,哈哈!也算一偿她的心愿。(因为宇翔像曦凡,同理,艾佟像他即是像他爹曦凡喽。)到了两个小丫头五岁上,庄里的人,山下的村民,寺里的僧侣们实在是无法再忍受这“魔鬼三角”的组合,纷纷来庄里告状,弄得逸天是一个头,两个大,好在宇翔大了,帮他分担了一些暗影门的事物,要不,非把他累死不可。大宝贝,小宝贝,让他操不完的心。唉!怎么办呀?闯祸的时候,她们三人一条心;被打屁股的时候,也是一样哭得稀哩哗啦!一个五人的家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除了儿子之外,逸天真是对这个家里的其他三个成员无计可施,无能为力了。真是事不关已,关已则乱呀!偌大的一个帮派,庞大的一个商号,管理起来,也没有这三个心肝宝贝来得艰难。这不,最近门槛都被踏破了,两对”爹娘”是一心只过人家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幸福生活,没人可以帮自己一把。不行,不行,长此以往,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一定要拆开这个“魔鬼三角”的组合。送姥姥那一个,送奶奶那一个,宝贝童童自然是留在身边,那可是一生都不能放手的小东西,对,就这么决定了。

曦凡和轾轩夫妇接到逸天的求援,暗自都想:也好也好,身边有个小女娃儿,倒也增添不少的乐趣。近几年也真是清闲多了,相应的也略显清静了些,就帮逸天那可怜的孩子一把吧。

此时,童童和两个宝贝女儿正恋恋不舍呢,她们无法改变逸天的决定,满腹的委屈和留恋。逸天和如风自然也舍不得两个小丫头,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硬下心肠,也只好如此了。这不,两对大家长正在合计该领哪一个呢?

“凡哥,我们带走艾佟吧!她长得像忆萱小时候,也好让我们感受一下女儿成长的感觉,好不好?”灵儿征求曦凡的意见。

“嗯,就依你,我没意见,反正两个都是我们的小宝贝。”

“既然如此,那轾轩,我们就带惜佟吧!”绿茵一向都是那么的善解人意。

“没意见,夫人说了就算。哈哈哈哈~”轾轩大笑道。

童童无奈地看着两个宝贝女儿,绝世契合的搭档就这样,像待价而沽的商品一样被瓜分了,心里真是好不难过。回过头来,可怜兮兮的望着逸天:“逸哥哥,我会想她们的。555”

“傻瓜,我们又不是生离死别,以后,我们每两个月家里人就团聚一次,小住几天,既可以看到爹娘,还可以看到女儿们,不是甚好?谁让你们不乖了,要是真把逸哥哥累死,看还有谁来照顾你们,爱你们?小坏蛋。”逸天宠溺的拍拍童童的头。

唉!这下,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与其徒自伤心难过,还不如大家在一起高高兴兴的相处两天呢!于是,两个家庭就这样,开心的共度了三日,各自启程。

花开两朵,我们单表一枝。

我们单说这艾佟,随姥姥、姥爷一同生活,确实给两位带来了无以言表的快乐,她的单纯,可爱,天真,淘气,真真正正的弥补了二人没有亲眼目睹女儿成长的遗憾。

曦凡和灵儿的爱,使艾佟快乐而幸福,但是,成年人的世界毕竟和孩子不同,他们不能替代小伙伴而带给艾佟童趣。于是,二年后,二人结束了漂泊在外的游历生活,带着艾佟返回了大理的家。

小艾佟七岁的时候,他们把艾佟送进了当地最著名的“墨林逸香”学堂。创办人是曦凡的好友——林子墨。本来学堂是不收女孩子的,可是由于艾佟的特殊身份,自然是破例录取。

教书的先生是林子墨的老幺——林禹辰。四十五岁上方得此子,自是视如珍宝,四个女儿之后,才得这么一个男丁,而且禹辰与最小的姐姐还相差八岁,熟语说,老儿子,大孙子,那宝贝劲儿可是不用提了。因此,继承衣钵,兴其家业的,自是这个林禹辰了。

还好,这个林禹辰,没有一般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那般骄傲,也非出身书香之家所想的那般文弱。从小,除了天赋异禀,对于诗词歌赋有超快的背诵能力和超强的理解能力外,还对武术有浓厚的兴趣。因为,父亲与曦凡是至交,因此,他从小就常去找宇翔学习武艺,宇翔本来就很随和,平易近人,自然也一样不吝赐教。后来,宇翔与他最小的姐姐林薰然结了婚,对这个小舅子更是免不了多加教导了。因此,林禹辰事实上是一个文武双全的青年俊才。

住在大理的姥姥家,艾佟感觉更加开心了,学堂里有好多小伙伴可以和她一起玩儿耍,家里面,有美丽温柔的舅妈带她像娘亲一样亲密,说心里话,其实舅妈要比娘好,娘更像是她的朋友兼死党,没有舅妈这样温暖的感觉。前不久,舅妈又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那可是小艾佟最喜欢的了,每天从学堂回来,第一件事儿就是去看那个小娃娃。日子就在快乐中走过,转眼小艾佟就定居下来有一年了。

艾佟可爱,俏皮,贪玩儿,爱恶作剧,没办法,龙王爷的儿子天生会浮水,遗传,遗传,哈哈!就说那一日吧,林禹辰自十五岁进学堂授书已有五年,如今年方二十的他,自是不甘于济身于此,所以,他在艾佟入学当年,就开始四处物色可以顶他位置的饱学之士,以使自己可以放心的全身而退,闯出一翻事业来。终于,皇天不付有心人,就在前几日刚刚觅得一个最佳人选,六十里外,叶家村人士,一个屡次与科举无缘,却又满腹经纶的穷举人。年纪在四十左右,孤身一人,了无牵挂,为人刚正不阿,一脸的忠厚与正气,无论学识还是人品都首屈一指。禹辰费尽心力说服于他,放弃再去应试的念头,花重金将他请到学堂,并在此为他安家,真是煞费苦心。哪成想,那叶举人第一天来授课,就被小艾佟捉弄,带着全班大小不一的学童们,使叶举人出尽洋相,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茶里下了巴豆粉,害得叶举人是一趟一趟跑厕所,小鬼们还热心的一次次续茶给先生,让先生觉得好不惭愧,第一次授课,东家厚待自己不说,学生们还如此懂得尊敬师长,而自己却不争气的,尽想出恭,羞死了;巴豆茶喝光了,孩子们又把事先准备好的迷人薰香扔进香炉内,不一会儿,位于先生案头的香炉里就飘出了迷人薰香那甜美的味道,叶举人本来就已被折腾的虚弱不堪的身体,实在是支持不住,倒在案头,沉沉睡去。这下,孩子们可有的玩儿了,一哄而上,按照事先计划好的,拆开头发,梳成姑娘发饰,脸上又用墨汁画上了一副小眼镜,颌下的三缕墨须被修剪成山羊胡,身上为了今天而新做的衣裳下摆被剪成一条一条的,活象当地少数民族的女装。

这一下可不得了了,如此过分的恶作剧,任哪一个海量的先生也无法忍受,于是,叶举人愤然请辞。这孩子们呀,也是看人下菜碟,禹辰在任的时候,没人敢这样对他,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崇拜加畏惧。想他一身的好功夫,谁人不知哪人不晓。教学严谨不失风趣,一身的真功夫更是让孩子们羡慕的直流口水。每日下课,都缠着禹辰露两手,教两下,而禹辰也确实真心待学生,虽然有时不免会为他们的淘气和偷懒而打他们屁股板,可是,大多数时间里,他还是很愿意和孩子们打成一片的。

不想,这次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求回来的先生,自己的接班人,竟被学生们给气跑了,打破了他一展鸿图的第一部署,怎能不叫他火冒三丈。无疑,调皮的孩子们,一个也跑不掉,都露出光屁股,趴在桌上挨了一顿戒尺,自然,除了小艾佟以外,因为,她的特殊身份和性别。

看着和自己一起玩儿耍的兄弟们挨打,小艾佟还真有血性,勇敢的站出来,坦白是自己出的主意,尽管如此,小小男子汉们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劫,无一幸免,全都被打肿了屁股,罚跪了一柱香的时间。而小艾佟这个主谋,自然也不能逍遥法外,被禹辰拎进了姐夫家,去向曦凡和灵儿告状。

“袁叔,袁婶,事情就是这样的,你们看,这事,我怎么办才好?”禹辰因为他们一闹,自己无法脱身于学堂,而气闷,心情难以平复,将自己对未来的打算和艾佟如何带头将费尽力气请来的先生气走一事,一五一十的说与了二人知道。

听得两人是瞠目结舌,知道小艾佟调皮,爱恶作剧,哪成想这次竟然闹得如此过分,再看禹辰更是气愤难平,想想也不该包庇艾佟,于是,二人对视一眼,曦凡说:“禹辰,这事我和你袁婶诚心的替艾佟向你道歉,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既然我们把孩子交给你,就是对你放心,我们两家是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又是亲家,和一家人没什么区别。我们能回来定居就是为了艾佟这小魔头,让她受好的教育,使她将来长大成人,德才兼备,内外兼修。我们看着你长大,对你也放心,更是寄予了希望,并有信心,小艾佟在你的教导下可以成才。不料,你会中途改行,不过,年青人心里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也对,男儿应志在四方,我们都支持你,好好干,有用得着我们的吱声。”

听曦凡这么一说,禹辰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袁叔您过奖也多虑了,恕我年青,不知深浅,说话不知轻重,您别见怪。可是,这学呢,我是肯定不会再教下去了,叶先生是我物色好久才觅得的良师,我还是会再去请他回来的。那这艾佟……?

“哦,这样吧?我来问问小魔头是怎么回事儿,如何想的,你先别急,坐下来喝杯茶,且听上一听。”

“好的,那小侄打扰了。”说罢,禹辰坐了下来。

这小艾佟也已经听得八九不离十了,虽然有些什么计划呀,什么抱负呀之类的还听不太明白,可是,也知道自己这次是闯大祸了,于是,站在一旁低着小脑袋瓜,一声不吭。

“嗯哼!艾佟,你给我抬起头!”曦凡清了清喉咙,沉下脸对艾佟说。

小艾佟应声抬起了小脑袋,怯生生的看着外公,从卧虎山出来跟着姥姥,姥爷起,她就从没见过外公如此冷过,本来,除了爹以外,一向没有她怕的人的,这时,小小的心脏在胸腔内却怦怦的跳个不停。

“自已说,怎么回事儿?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姥爷没打过你,所以,你就无法无天了?嗯?”

“我……我……”

“我什么?结巴了?你不是挺厉害的吗?说!”曦凡提高了声音,这一方面确实是生气,另一方面也是刘备摔孩子,做给禹辰看的。

“我们不想林先生走,所以……所以……就想了这些办法,让新来的先生无法呆下来。”艾佟还是鼓起勇气说了一句完整话。

曦凡看了一眼禹辰,见他略有感动,语气缓和下来,“就算如此,你们也不该如此胡作非为呀?简直是没有王法了。有事情说事情,解决事情,怎么可以用如此恶劣的手段来达到目的呢?你知错没有?”

“我错了,姥爷,对不起。”艾佟再次低下了头。

“是和我认错吗?和谁说?”

“林先生,我错了,对不起,请您原谅我!”艾佟慢慢的蹭到禹辰跟前,小声的道歉。

其实说实话,这丫头真是蛮讨人喜欢的,聪明伶俐,天真俏皮,长得又漂亮,禹辰也真是爱在心里的。既便是如此,他还是很生气艾佟的行为,板下脸说:“你个小东西,真是淘得没边儿了,竟然连这样的主意都想得到,用得上,真是欠打。”

曦凡一听此言,计上心头,马上接道:“就是就是,小丫头就是欠管教。我和她姥姥都疼她,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给她惯坏了。像你这当先生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没什么抹不开的。就算你不打算再教学了,我们也希望还是由你来带艾佟,毕竟是因为有你在,我们才放心把她送去的。如果你不教了,我们也不打算让她再去学堂了,那里毕竟男孩子多,新来的先生和我们也不认识,一个小女娃在那儿,我们也不放心。不知贤侄可否考虑一下,只要你抽空,有时间的时候,在我们家教教这孩子就行,无论你如何管教,我们保证无怨言,绝不干涉护着她,如何?”

“这……这……这不太好吧?”禹辰犹豫了一下,“这单独教她一个人,我一个男先生单独教她一个小姑娘,说起来不太好听,有时教训惩戒起来也不太方便。”

“哎!贤侄此言差矣!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刚刚我不是说过了?况且,我们两家又是如此深交,你又是这孩子的叔执辈的,哪来的闲言,就算有,我们老人家都放得开,你一个年青人又何必如此多虑呢?如果贤侄嫌艾佟顽劣,不肯教的话,老夫也不勉强,毕竟是这孩子过于顽皮,不成器,你也不用为难,直说无妨!”这袁曦凡甚是精明,察言观色最是在行,禹辰眼神中流露出对艾佟的喜爱之色,当然也没逃得过他的眼睛。而此刻,他也想效仿当年师父的行为,给艾佟来个预定终身,不过,他却要有手腕也灵活得多。事情要安排的是那么的合情理,又要让它按照自己的意思发展下去才好。于是,他埋下了这第一步棋子——激禹辰应允单独教导艾佟。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袁叔如此一说,小侄若再推却,就显得过于矫情了。我同意了。”果然不出所料,禹辰乖乖就范了,哈哈!好,成功迈出了第一步。

“好了,既然你不当先生了,我们就纯是私人关系了,艾佟,你也甭先生先生的叫了,叫林叔叔吧!从今以后,你有任何不当之处,林叔叔教训都要听,林叔叔对于你的教育,我和你姥姥是一概不管也不问,你别想到我们这里来找安慰。至于你爹娘那里,他们也是听我和你姥姥的,所以,你也不用抱什么希望,听到没有?”曦凡先给小艾佟打上了预防针,等于是告诉她,今后,关于她的一切行为举止,读书习礼等除吃穿用外,全部归禹辰所管,让她认清形势。

这下,这小魔头就被套上了一条无形的绳索,而小霸王一样的生活也就到此宣告结束了。尽管艾佟心里有老大的不高兴,也还是无奈,人在屋檐下,怎么能不低头呀!如此一来,只有等到每两月一次的家庭聚会,与娘和惜惜共同商量对策了。可怜的小艾佟,还在暗自盘算着对策,不知道,阔别已久的,打屁股酷刑马上就降临到她的身上了。

曦凡和灵儿离开了客厅,起身离去了,而禹辰也随艾佟来到了她的房间。

“艾佟,抬头看着我,这次的事,我们是不是应该算一算?”禹辰沉下一张脸,说心里话,他真的打心里喜欢这个鬼东西,接受事物快,聪明伶俐,小嘴又甜,很会讨人欢心,如果自己有这样一个侄女或者是妹妹,他一定会捧在手心里的。

“我……我错了。”艾佟不知道禹辰会怎么样惩罚她,心里没底,“我……我……我想去厕所。”艾佟红着一张小脸。

噗哧一声,禹辰乐了出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害怕,就想小便,“去吧,快去快回,要是借机不回来,叔叔会罚你更重,听到没有?”

“唔。”艾佟小声的应着,然后出了门,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小鬼果然回来了,还行,没有临阵脱逃。

“今天在学堂看到我怎么罚那些学生了吗?你知道我会怎么样对你了吗?”禹辰开始了他的惩罚前训话。

“知道,叔叔轻点儿好不好?,我怕。”艾佟太久太久没有被打过了,而且,爹爹打自己都是用手的,可是,她看到禹辰打学生都是用戒尺,这眼泪还真不是装的。

看到艾佟眼泪下来了,禹辰知道她真的怕了,女孩子,不用打那么重,要不,他也不打算拿尺子打,更不打算让她自己趴在桌上,毕竟这是“自家”的孩子,再说了,小东西更不可能像那些半大小子一样的皮实,让她自己趴着挨打,太郑重,太吓人了点儿。“知道怕,下次就不要再犯这样的错。淘得无法无天,没边儿没沿儿。你呀,真是皮紧欠管教,说别的都是多余。过来,趴到我的腿上。”

“!”艾佟边抽泣,边挪向禹辰,极不情愿的趴在了禹辰的膝上,翘起小屁股。

禹辰举起大手照着艾佟的小屁股就是一巴掌,只听“扑”的一声。“嗯?这是什么声音,声音不对,怎么打上去,有一点儿硬?”禹辰心里犯了合计,又一巴掌下去,还是这种声音,这样的手感,不对,这小鬼一定是做手脚了。不顾艾佟的挣扎,左手按住她的背,右手一把拉下她的小裤子。果不其然,里面藏着好几层宣纸,难为这小丫头想得出来,算准了禹辰不会打她的光屁屁。“好你个小东西,这时候了,竟然还骗叔叔,看起来,你是根本就不知道错,也不承心认错是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叔叔,我错了,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叔叔轻点儿打好不好?”艾佟见事已败露,唯一的屏障也没有了,心里更是慌乱得不得了。

“你个小淘气,脑筋都用到这上面来了,哼!信任你,才不打你的光屁屁,既然你自己破坏了,以后就打光屁屁。叫你不听话,叫你再敢不乖,叫你再胡作非为。”说罢,禹辰不再理小艾佟,火力集中到她的小屁股上。

啪!啪!啪!啪!啪!啪!几巴掌下来,雪白柔嫩的小屁股马上罩上一层红色,痛得小艾佟哇哇大哭。

“知道什么叫痛了是吗?知道怕了是吗?还以为你什么也不怕呢!”边说巴掌边往下落,啪!啪!啪!啪!啪!一点儿也不迟疑,准确无误的烙在艾佟的小屁股上,啪!啪!啪!啪!啪!啪!打得她小腿直蹬,两只小手不停的张扬着。

“哇!!!疼呀,不敢了,不敢了。”小艾佟挣扎着,“叔叔我错了,真的不敢了,我听话,我真的听话。哎呀!!!!”

听着艾佟不停的认错,禹辰的怒气功也渐渐的降了下来,“说,错哪儿了?叔叔打你打的冤不冤?”

“不该捉弄新来的先生,没有礼貌,,哎呀!”巴掌每落下来,啪!啪!啪!啪!艾佟便叫一声,“我知道错了,叔叔打得对,哎呀!哇!!!!!叔叔别打了,好疼,求你了,叔叔。”

“下次再犯怎么办?什么都知道,就是诚心犯错,你个小鬼头。”啪!啪!啪!禹辰边打边问。

“真的不敢了,叔叔。哎呀!!!再犯叔叔还打。”

“你自己说的,自己记住,再有下次,叔叔把你的小屁股打烂,听到没有?”说着,啪!还来了重重的一下,以示恐吓。

“啊呜!”小艾佟痛得一激灵,“记住了,记住了。”忙点头。

“说,刚刚还犯什么错了?”啪!

“我把裤子里放宣纸了,骗叔叔。”

“这么做对不对?嗯?”啪!啪!啪!

“啊!!!不对不对。”好痛呀!叔叔为什么边打边问,还不结束呀!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骗我。”啪!啪!说着,又加重打了两巴掌。

“啊呀!!!!!!!!屁股好痛呀!我的屁股好痛,叔叔,真的不敢了,不要打了。,我真的不敢了,我以后都听话,叔叔,我知道错了。”艾佟的小嘴不断的在认错,小屁股已经被打得火烧火燎的了,又胀又麻又热又痛。

“哼,以后你不乖,有的你受,小鬼头,仗着大家宠你就胡作非为,我就不信扳不过你的小脾气,算不过你的小心眼儿。”啪!啪!啪!啪!啪!啪!临结束又重重的打了六下,才把艾佟的小裤子提上来,把她抱起来立在自己跟前。“能不能记住这次教训?看着我说。”

“能!”艾佟听话的抬头看着禹辰回答。

“行了,别哭了。小坏蛋,叫你不知轻重,不知深浅,有了这次教训,下次恶作剧前先想想小屁股会不会因此而付出代价,听到了吗?”禹辰有些心痛的,伸手擦了擦艾佟脸上的泪水。

“嗯!”艾佟还在不停的抽泣。

“行了,行了,别哭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教训也教训过了,这一页就这样翻过去了。从现在起,又是新的开始了。艾佟乖乖的,做个好孩子,叔叔就喜欢,就不会打你的小屁股了,知道吗?”禹辰开始了温言的哄劝。

“嗯!知道了。”艾佟只顾着小屁股上的伤痛低下头委屈的哭着。

禹辰搂过小艾佟抱在怀里,轻轻帮她理气,拍打后背,这是他当先生以来,与小艾佟认识以来,第一次以这么亲密的举动对待艾佟,这一招果然好使。很容易使小孩子感到安全感,体会到大人的关爱,渐渐的艾佟平静了下来,顺从的窝在禹辰的怀里。这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而禹辰也就从一个学堂里的先生变成了小艾佟的私人先生兼叔叔,成了小艾佟幼小生命中一个举足轻重的角色,从此二人的关系也就发生了质的变化。

两个月一次的家庭聚会上,童童母女三人的魔鬼三角组合终于又见面了,两个月的分别,使她们倍感无助。没有坚强的后盾,没有强大的智囊团,平时玩儿起来,也只是小打小闹,不敢太过张扬。哈哈!这一见面,三人可是乐开了花。惜佟过得最开心,因为,爷爷奶奶不肯放弃旅居的生活,所以,惜佟进的是洋学堂每一个地方,只呆一个学期,就又转到别的地方去了。在那些洋鬼子传教士开的学堂里,惜佟倒多学了一样本领,就是学会了说英语,这可是一个不错的收获。惜佟性格外向,长得又是俊美异常,到哪儿自然都是受欢迎的对象。朋友遍天下呀!童童呢,没有大事发生的时候,一直跟在逸天身边,也增长了不少的阅历,除了偶尔因为小聪明惹一点儿小麻烦外,大多数时候,还是会帮逸天处理不少的商号生意的,俨然有个大人的样子了。不过,闯祸被逸哥哥打屁股还是逃不掉的,也就那个时候,童童仍摆脱不掉孩子气。嘿嘿!没办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

这次的家庭聚会,是小艾佟被禹辰打过的一个月左右。小艾佟本来也真是喜欢禹辰的,可是,因为,禹辰动手打了她的小屁股,她心中总是疙疙瘩瘩的,所以,娘和惜佟一来,她便迫不及待的求助智囊团,要一起想办法整一下禹辰,替自己出一口恶气。

“娘,惜惜,事情就是这样的,怎么办呀?娘,要不你和姥姥、姥爷说一下,我不要叔叔教我了,好不好?”艾佟央求着童童。

“唉呀!小艾,你也真是的,干嘛闹这么过分呀!要是让你爹知道,非把你屁股打开花不可。再说了,你姥爷我也怕,别看他平时总是笑呵呵的,生起气来,可厉害了,娘也受过他的教训,就是我去和他说了,也白搭。”童童既心疼又无奈的说。“惜惜,你有什么好主意,帮小艾出口气?”

“嗯!这个嘛!先别急,让我想想。”说着,惜佟有模有样的背着小手,在屋中溜了两圈,“哎?有了!”惜佟一拍小手,恍然大悟道。“我在洋学堂里上课学习的时候,听道顿先生讲过,他们那里兴决斗这玩儿意儿。不如,我们骗哥哥与他比武,虽然不是决斗,也可以杀杀他的锐气,哥哥可是尽得爹的真传呢!练了这么多年总比他一个书生会的那三角猫功夫强得多吧?”

“好倒是好,可是,叔叔比哥哥大四岁呢!哥哥还没有叔叔高,他的力气也不一定比叔叔大呀!这样,在身体上,哥哥就站劣势了。”艾佟担心的说。

“哎!小艾,这就是你多虑了。惜惜说的对,练武一道,在乎的就是名师,法门与天赋,这三点风儿都齐备了,而且,如风可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你那叔叔平时还得教学,闲暇之时还不忘饱读诗书,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放在练武上,所以,别看他个头儿大,未必是风儿的对手。”童童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就是就是,小艾,你就听我和娘的没错。就算我们不能改变姥爷的决定,至少我们可以帮你出口气不是?”惜佟马上赞同道。

“好,就这么定了,下一步就是怎么让哥哥就范,可以为我去和叔叔比武了。”艾佟下定了决心。

“这个嘛,是有点儿难办!风儿对我们三人的话几乎是不太信的,怎么样才能让他相信我们呢?这得好好的琢磨一下。”童童颇为挠头,“对了,风儿现在正值年少气盛,我们就利用他这一点。小艾,你去找叔叔来我家作客,然后和他聊武功方面的事,单方面夸大你哥哥,并透露风儿对他的功夫有不满之意,骗诱他的不满之情,尽可能的使你叔叔说出一些不服气甚至有点儿蔑视风儿的话。然后,惜惜,你也如法炮制,不过,你要和你哥哥边走边说,带着他向小艾这边来,让他可以适时的听到林禹辰的话,这样就行了,他们两个一定会打起来的,哈哈!我们就可以坐山观虎斗了,看一场精彩的好戏了,哈哈!就这样,我们分头行动,地点就定在后花园的练武场。行动!”童童满心欢喜的说。

两个小鬼就这样,按照计划开始运作了。

事情真如她们计划的那样,一点儿也没有走样,林禹辰和廖如风听到艾佟和惜佟的挑唆本来就都对方产生了一丝的敌意和反感,这会儿在练武场偶遇自然是假意的寒暄几句,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再有母女三人在旁边煸风点火,果不其然,二人是暗较着一股劲儿打到了一处。

这一下,可就不像母女三人想象的那样了,二人的功夫在伯仲之间,而且,由于一个平时勤于诗词歌赋,另一个又少不更事,二人都无法准确的拿捏力道,大有会两败俱伤的可能。这下,童童也怕了起来,连忙着两个孩子去搬救兵,自己则在一旁督阵,不敢上前,怕拉不开二人,反倒伤了自己。

不大会儿工夫,逸天、曦凡全都来了,两人飘身入场,一人制住一个,轻易的将二人带出了酣战的状态。二人此时也是一头的汗,心里怦怦跳个不停,想罢手,又怕对方趁此时出击,不罢手,可又渐感不支,恐怕会伤人伤已,二人武功套路本出一门,都知道其中的厉害。真是骑虎难下呀,好在逸天和曦凡的及时出现,才解了他们的窘困,要不伤了彼此,真是的,怎么向两家交待呀,自已人为了一时之气大打出手还弄的遍体鳞伤,真是不值又汗颜。

一场祸事就这样消弥于无形,还好还好。不过这后续之事,可就没这么容易了,挑起事端之人是谁?不用问,肯定是这母女三人,魔鬼三角了。唉!逸天一脸挫败的看看师父曦凡,明摆着是问,怎么办呀?曦凡示意逸天出来,低声对他说:“天儿,我想效仿你师祖,将艾佟托付给禹辰,你看如何?”

“啊?师父!这……不太妥吧?那禹辰现在就已经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了,我们家小艾才八岁呀!他们年龄相差太多了。小艾长大说不定会另有意中人呢。”逸天有点儿不太同意。

“哎!此言差矣,你还比我们家忆萱大八岁呢!再说了,我看这两个孩子挺对眼的,艾佟长大以后,无非也是相亲的,我们也不可能放她出去游历自己寻觅意中人,充其量就是让她在众多提亲的人中选一个自己相中的,仅此而以,不是吗?那还不如这知根底的好一些呢!我看这禹辰和艾佟都挺喜欢对方的,不如就试试,成也好,不成也罢,至少不放过这一个机会呀!”曦凡依然抱着希望。

“师父,就算我们这样想,人家禹辰家里也未必肯同意呀!人家家中还等着这根独苗开枝散叶呢!怎么会等小艾长大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若是有缘,禹辰在艾佟长大前,就不会找到合适的对象,若是无缘,我们也无需强求,我们的想法,自然勿需向林家人透露和提及。怎么样?”

“那好吧?就依师父吧!那这跟我要惩戒她们三个小鬼头有什么关系呢?师父为何急于叫我出来呢?”逸天不解的问。

“哦,你呀!真是不开窍,都说这么明白了,你不就少费一次力气,少心痛一点嘛,把艾佟交给禹辰去教,你只管你的宝贝童童和惜佟不就好了?有省事儿的你不用,非得自己揽事儿。”曦凡赏了逸天一个爆栗。

“那……好吗?小艾她……”逸天还是犹豫。

“行了,你真是婆婆妈妈的。没问题了。你就听师父的没错,那是我外孙女,我还会害她呀!我是看好禹辰这孩子了,看着他长大,我放心。饱读诗书,禀性仁厚,是个可信赖的好孩子。没错的。”

“那好吧!就依师父!”逸天最终还是点头应允了。

再说这回到前厅,逸天将童童和惜佟带回房间,艾佟也被弄明白事情真相的禹辰带回到艾终的房间,两边开始同时上演打屁股的戏码。

回到房中,童童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声不敢吱,惜佟也知道,娘是自身难保,更别说为自己说情了,只能低着小脑袋,认错,乖乖的等着小屁股上即将到来的酷刑。

“惜惜,你给我抬头,自从让你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之后,你真是美坏了。好久不被打屁股了,是不是屁股很痒,嗯?小脑袋瓜里,没见有什么新的进步,仍然不忘使坏,恶作剧,今天爹要是不打你,都对不起你今天这‘英雄’义举,是不是?”逸天沉下一张脸训斥道。

“!爹,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想让哥哥教训一下他,给小艾出口气,谁知道,他们竟然自己控制不了自己,事情才会变得这么糟的。”惜佟还不失时机的为自己争取一点从轻发落的机会。“爹,不要打我,我知道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爹不知道,惜惜看不见您的时候,有多想您。!”说着,流着眼泪的惜佟抱上逸天的脖子。

真心痛,这可真不是说的。想想师父刚才的话,还真对,要是打完这三个宝贝,自己的心不都得碎了。三个,手心是肉,手背还是肉,咬咬那个都疼,可是不教训还不行,三个调皮鬼淘气淘得没有节制。唉!一狠心,拉下惜佟的小手,把她压在自己的膝上,扯下惜佟的小裤子,露出她圆滚滚的小屁股,一巴掌拍下去,啪!“知道不对还闹,你个小坏蛋,太久不打屁股,就是不行,不知道乖字怎么写是不是?今天爹就教你怎么写,好好尝尝屁股痛的滋味!”说罢,便不理惜佟的眼泪和哭求,一下下打在女儿那白暂的小屁股上。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啊呀!!!!!!!爹……疼呀!不敢了。”就这样,打屁股的声音和惜佟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

大家不要忘了,还有站在一边的童童,此时的她,是既心疼,又害怕,几次欲走上来,帮女儿说情,或是阻止一下逸哥哥落下来的巴掌,可是,每次都被逸哥哥凌厉的眼神给吓退了,这种心理更是难过。

啪!啪!啪!啪!啪!!啪!啪!5555!啪!啪!啪!啪!啊呀!啪!啪!啊呜!!!!!!!!啪!啪!啪!这声音交织在一起,不断的回响在房间内,屋内三人是心情各自不同。终于,逸天停下了手,看着惜佟红彤彤的小屁股,轻轻的将大手在上面揉了几下,拉起她的小裤子,把女儿扶了起来。

惩罚结束了,爹的脸色温柔了起来,小惜佟偎在爹的怀里的,小声的抽泣着。逸天更是心疼的拍抚心肝宝贝,童童脸上的泪花也总算止住了。不一会儿,惜佟终于平静了下来,抬起头看着逸天,“爹!惜惜真的好想你。”

泪眼婆娑的样子,使逸天的心不由得一颤,紧紧的搂着宝贝女儿,对着惜佟的头顶亲了又亲,“我也想你,宝贝儿,爹爱你和小艾,记住,知道吗?爹打你们屁股也是为了你们好,爹也不想打你们的,惜惜屁股痛,爹的心也痛,可是,惜惜要乖,做个好孩子,爹才不会打你的小屁股,知道吗?”

“嗯!惜惜知道了。爹,你不要打娘了好不好?她也不想的,你都打过惜惜了,就算惜惜代娘受过了,好不好?”惜惜懂事的,为童童争取宽大处理。

“傻孩子,这是我和你娘之间的事儿,你不用操心,去,回你的房间去,我和你娘还有话要说。听话。”逸天没有同意也没有否定,童童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直觉上是逃不掉这顿打的,可是,女儿的求情,使她倍感温暖。

无奈,惜佟只好听话离开了爹和娘的房间,留下童童自己面对逸天。

出门在外,要被逸哥哥打屁股,好丢脸呀!可是,童童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这次的事儿是不打不行的。差一点儿闹出乱子来,而自己这个大孩头,竟然是参与并配合的人。眼里汪着可怜兮兮的泪水,用余光偷偷地遛着逸哥哥。

看着童童可怜巴巴的样子,逸天这个气呀!总是在闯祸之后,才知道事态的严重。于是,他闷声说道:“你给我过来,别在那儿站着!”

听到逸哥哥的声音,童童一激灵。极不情愿的走到逸天的跟前,使劲儿的低着小脑袋,“逸哥哥……”

“逸哥哥什么?逸哥哥,逸哥哥该狠狠地打你的小屁股了,是不是?”逸天没好气的接道。

“!我错了,逸哥哥,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打了,好不好?哇!!!!”童童到底还是绷不住了,哭了出来。

“你说好不好?自己说,不打行不行?”逸天拿捏住了童童的心理,知道,挨打前的等待对童童的心理影响是最大的,恐惧心理对她还是必要的,这样更能增加教训的力度,会带来一个好的结果。

“5555!不行。逸哥哥,轻点儿打,童童知错了,逸哥哥,求你了,好不好?”童童开始撒娇,并试图减刑,拉着逸天的大手,轻轻的摇晃。

“行了,逸哥哥太累了,没心思和你说教。自己知道错了,就乖乖的露出小屁股,让逸哥哥好好的给你留个深刻的印象。再多说话,我就加倍。”逸天不再多说。

童童的哀兵政策宣告失败,只好认命的撩衣裙,将肉滚滚的小屁股晾在逸天的膝盖上,双手紧紧的抱住逸天的大腿,眼泪噼呖啪啦的往下掉。

啪!狠狠的一巴掌扇到了童童白嫩的小屁股上,倏地一下起了一个红印子。“啊!”童童大叫了一声。打童童可不像打惜佟的那个力道了。毕竟童童是成人,并练过功夫,逸天的手上下足了力道。一巴掌下去,马上就会见成果。童童的小手不自觉的抚上屁股上的红印子,逸天也没有阻止,顺势将童童的小手剪在背后,不再犹豫,大手抡开,运足了力气,啪!啪!啪!啪!啪!啪!啪!开始拍打起来。夹杂着童童的哭叫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叫你不乖,叫你不听话,叫你不知深浅,叫你为长不尊,叫你恶作剧,叫你淘气,叫你不好好教女儿,你的屁股就是欠修理了,隔三差五就得帮你修理,是不是?你个小坏蛋。”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逸天是边打边骂,嘴上和手上一点儿不耽误,配合得特别默契。可怜的童童,原本白嫩可爱的小屁股,很快就变成了淡淡的亮粉色,啪!啪!啪!啪!啪!啪!啪!啪!随着巴掌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渐渐变成浅红,亮红,深红,并慢慢肿了起来。!哎呀!!!!!!!!娘!!!!!!!!!童童是挣扎也费劲,一只胳膊用不上力,哭闹也费劲,头朝下,鼻涕眼泪都无法顺利的流下,堵得她是头晕脑胀。一个是又哭又叫,哀号疼痛;一个是狠心施刑,着力痛打,目标只在手下的红屁股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逸天还在不停的打,没有停手的意思,童童的小屁股此刻已经红肿不堪了。童童不再哀求了,只听她边叫边哭边道:“!哎呀!!!!不要逸哥哥了。啊……逸哥哥不疼童童了!好痛呀!!!!!!不要了!!!!!!不要打了!!!!!!!!逸哥哥不疼童童了。我不要逸哥哥了。不要了不要了!!!!!!!!!啊!!”童童开始生起气来,不再求逸天停手了。“太疼了,真的太疼了,为什么逸哥哥会这么狠心的打自己,一点儿也不心痛,为什么?逸哥哥不爱自己了,不要自己了。因为自己是个大麻烦。”童童伤心的想着。

逸天听到童童的话,终于停下了手,把童童拉起来,看着童童哭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小脸儿都花掉了,满头是汗。不由得一笑说:“疼就对了,不疼不是白打了。看你还胡闹不?”

童童并不作声,别过脑袋,不理逸天,屁股上火辣辣的痛,使她很生气,直觉上逸天并不心痛自己,只顾哭泣。

逸天扳过童童的小脑袋,柔声地说:“怎么了?生逸哥哥的气了?不理逸哥哥了?”

童童还是执意不出声,以沉默来对抗逸天的“暴行”。逸天看出自己的心肝宝贝儿确实是生气了,一把抱过执拗的童童,不顾她的挣扎,把她放在腿上,轻轻的摇摆,“别气了,逸哥哥打错你了吗?这么严重,如果我和师父不在的话,后果多么严重呀!难道你不知道吗?都已经三十出头了,三个孩子的娘了,还像个小孩子的心性一样,做事不计后果,鲁莽又冲动,如果逸哥哥不教训你,你能记住这次的教训吗?”

“那也不用打这么重呀?有多痛你知道吗?你有体会过我的感受吗?回到自己的娘家还要被相公打屁股,女儿都会猜到我会挨罚,多没面子呀?而且,逸哥哥的手那么重,那么狠,都已经很痛很痛了,我都痛得不停的求饶了,你都不停手。你的心里还有爱吗?我知道我是一个大麻烦,不停地给你添乱,我现在向你道歉。既然逸哥哥已经对我很头痛,又很烦了,那么,童童不再拖累逸哥哥了。我留在爹娘身边,不再跟你走了。希望你以后过得好,幸福又快乐,再见!”说着,童童努力的想从逸天的怀里钻出来。

一番话,听得逸天的剑眉紧皱,虎目圆睁。“看起来,还是没打够,屁股还是不够痛是不是?逸哥哥对童童的爱,就因为这次打屁股打得痛,就荡然无存了,是不是?你这个没心肝的小东西。逸哥哥就差没有把心掏出来,放到你的手心里,让你看了。逸哥哥把童童视若生命,就换回来童童这一番绝情绝意的话,是吧?那好,既然你是这样理解的,索性坏人我就做到底好了。逸哥哥要把对童童付出的爱,苦操的心,承受的痛,所挨的累,一并取回来,然后,我便离开你,永远不再见你了,如你所愿,如何?”说着,逸天再次欲将童童翻压在腿上,再一次施刑。

“不要!哇!!!!!!!!!!!!!!”童童放声大哭起来,双手搂住逸天的脖子,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不要,童童不要,逸哥哥不生气,不要扔下我。我知道错了,我胡说的,逸哥哥。!”童童委屈的大哭着。

逸天紧紧的抱着童童:“你个小坏蛋,你非要把逸哥哥的心揉碎才罢休,是不是?你说逸哥哥打你重,你不知道打在你的屁股上,疼在我的心里吗?你不知道,你的屁股再痛,也不及我的心痛吗?除了对你的教训外,逸哥哥的气也要有地方宣泄,不是吗?只想着自己怎么开心怎么来,不计后果,每次都得让我来收拾乱摊子,你有没有为逸哥哥想过?有没有心疼过逸哥哥呢?你还嫌逸哥哥的事儿少吗?”

听了逸天的话,童童也感觉到自己的过分与无知,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拼命将头里进逸天宽阔的胸膛里。逸天看到童童的小样儿,煞是若人怜爱,真是气不得也笑不得,唉!无奈呀!紧紧的拥住童童,嘴里喃喃地说:“我最最至爱的宝贝,你快要把我给逼疯了。每次为了哄你,逸哥哥说尽了天下最肉麻的话,只为了向你表明心迹,博得你的一笑。以后要是再听到你说要离开逸哥哥的话,我就把你绑起来打,把你的小屁股打得皮开肉绽,听到没有?”

“嗯?!不行,不行,就不行。逸哥哥不许吓我,烦人!”童童撒娇的说,“逸哥哥才不会呢!逸哥哥舍不得,逸哥哥最爱童童,最喜欢童童,最疼童童了。不打不打,好不好嘛!”嗲嗲的声音,柔柔的眼神,看到逸天的骨头都松了。

“好什么好?小东西,哼!都不要逸哥哥了,逸哥哥还疼你做什么?痛打一顿解解恨,更好。”逸天故意气童童。

“不是不是才不是呢!好逸哥哥,逸哥哥不生气了,童童最乖了。”

“你呀!哼!那,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提离开逸哥哥的话,绝不轻饶,听到没有?”说着,逸天轻轻的点了点童童的小鼻子。

“嗯!遵命!知道了!”童童破涕为笑,调皮的说。

“小淘气,死罪可免,活罪不饶,看逸哥哥晚上怎么惩罚你。”说罢,翻过童童的身体放在坑上,轻褪罗裙,轻抚童童红肿不堪的小屁股。

童童红着脸“嗯!?”了一声,便乖乖的任逸天为自己“疗伤”了。

就这样,我们的宝贝母女魔鬼三角组合热热闹闹的将好戏开场,又哭哭啼啼的将闹剧收场,每个人的屁股都为此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气归气,没有这三个捣蛋鬼,这日子过起来,还真未必那么有滋味儿呢!

时光就这样悄悄地流逝,这期间,不见大人有什么大的变化,可是,对于孩子来说,变化可就大多了。禹辰的事业小有成就,已经是云南境内小有名气的青年商人,由于忙于生意,直到近一二年,才开始张罗起婚事,急煞了家中的父母和姐姐,嘿嘿!可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这不,好不容易禹辰同意相亲了,可是,还要有江湖儿女情节,要先与姑娘相见,相处,培养感情。没办法,依着他吧!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全指他为家中开枝散叶呢!一来这禹辰确实也挑剔,二来这艾佟也从中捣乱。这不,一直到如今,还是没有一个着落。惜佟随着爷爷奶奶可真是长了见识,丰富了阅历,十六岁的小人儿,俨然是一个“老江湖”,见多识广,每次见小艾都绘声绘声绘色的大讲特讲一翻。这不,瞧她,又兴致勃勃的讲上了。

“小艾,你可不知道,那西湖,可真叫美呀!说实话,你真应该出去走走,下次,等你林叔叔出门的时候,你就求他带上你,也好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省得成天闷在家里,真成了大家闺秀了。”惜惜得意的说。

“唉!你以为我不想出去呀!姥姥,姥爷不带我走,要在家里看着小弟弟。林叔叔不训我就不错了,每次来都检查我的学业,稍有不慎,轻则听一顿训斥,重则屁股就得遭殃。唉!真是羡慕你呀!惜惜,你求爹,让我也和你们一起住呗。我都说了好多次了,爹就是不同意。我真的好可怜呀!”小艾皱着眉头说。

“嗟!你还不知道咱那死心眼儿的爹,求他,白搭。爹的心里只有娘,娘才是他的心肝宝贝。不过,就算爹疼娘,爹也不会听娘的话的。怕我们在一起,会惹出乱子来。要不这样吧!小艾,你和我偷偷地走,如何?我们三天后启程,你先乔装成仆人的样子,在城西‘逸风亭’等我,到时候,我使计支开爷爷和奶奶,你再乘机坐上我的车,神不知,鬼不觉的,如何?”

“不行不行不行,哪有那么轻松,要真是的那么容易的话,不早就想到和你出去了。不行,肯定行不通。嗯……”小艾沉吟了片刻,“要不这样吧!如果你敢为了我两肋叉刀的话,我们就今晚偷偷留书,一同出游,反正你对外面很熟,也不会走丢的,如何?”

“这……让我想想。”惜惜低下粉颈,考虑了一下,“那好吧!我同意了,要不,等哪一天你嫁了,就更没机会出去玩儿了。”

“少来了,我要是嫁了,你还能留着,嗟!爹娘才不会偏心,只让我一人嫁呢!跑不了你的。”小艾不甘心的说。

“哎!小艾,你真是的。我和你怎么一样,难道你不知道,姥爷一直都有意把你许给你林叔叔吗?嗟!要不然,为什么,你林叔叔可以打你呀!真是的,笨!我可不一样,我可没有从小被别人设计过也。来去自由无牵挂,美哉!哈哈哈哈哈!”惜惜摇头晃脑煞有介事的说。

“晕!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呢!哼!想让我嫁那老头子,门儿都没有。正如你所说,我们明年就十七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惜惜,就这么定了。我们分头准备,我才不会把自己送进那张虎口中呢!”

就这样,两人完全不顾大人的想法和感受,行色勿勿的于当天夜里,包袱款款的离家而去。大家看到她们的留书,已是第二天清晨了。两个丝毫不会武功的小丫头,就这样,乔装而去。

这一下可好,全家上下乱作一团,这奶奶、姥姥哭,爷爷、姥爷急,童童更是狠得牙痒痒,这两个坏东西,出走也不叫上自己,好歹自己还有一身的“绝世武功”可以保护她们的嘛。真是“儿大不由娘呀”!就这样走掉自己去潇洒,全然不顾她这个娘了。!破孩子,把你们塞回肚子里算了,白生你们了。哼!再也不要理你们了,等被逸哥哥抓到,揍扁你们,也别指望我为你们求情。叫你们不讲义气,哼!

且不说这童童气得七窍生烟,回过头来,单说艾佟和惜佟,二人一路上边走边看,边看边玩儿,沿途有说有笑,直奔西湖而来。

这一天,二人来到了灵隐飞来峰。原本两个就是长得粉雕玉砌的,即便是身着男装,秀发深藏,依然是免不了众人惊叹的目光。惜佟和艾佟见天色尚早,便兴致勃勃地决定马上攀登飞来峰,登高以观美景。殊不知,此处山高路险,天气变化也大,周围无上山之人,必有原因。两个小家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没有仔细考虑无人登山的原因,一鼓作气,攀到了半山腰。两个小家伙,也甚感疲惫,坐到一棵参天大树之下,、拭汗休息。转眼见天边的乌云压了上来,不一会儿便刮起了大风,二人都无法睁眼,不多时,雷电交加,大雨顷刻而至。这会儿,二人才反应过来,为何这西湖十景中的飞来峰,今日无人赏玩,可是,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两个小鬼被雨浇个通透,瑟瑟发抖,拥作一团。

忽见电闪之下,前面十步之遥有一个小东西,在闪闪发光,这吸引了二人的目光,惜佟便要前去看个究竟,艾佟连忙阻止:“不行,惜惜,不可以去,下着大雨,这又是山腰,路那么滑,滑下去怎么办,等雨停了再看也不迟嘛!”

“哎呀!不行,一会儿被泥土盖上了,就找不到了,你别怕,在这儿等我,马上就好,才几步远呀!”惜佟不听艾佟的劝告,只身前去看个究竟。“哈哈!小艾,是一块玉也!好漂亮的,翠绿翠绿的,你看。”说着,惜佟举起手中的碧玉,向艾佟挥手,就在那时,一道闪电划过,击在惜佟手中的玉上,只见刹那间,形成了一团刺眼的白光,刺得艾佟睁不开眼睛,连忙低下头,而惜惜则大叫一声,没了声息。

说来也怪,闪电过后,雨也渐渐地小了下来,艾余听到惜佟的大叫,连忙飞奔过来,可是,眼前却是什么也没有,惜佟站着的地方,只留下一对脚印,惜佟不见了。这下可把艾佟吓坏了,这么大的一座山上,只她一个人,、惜佟竟然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艾佟像疯了一样的大喊:“惜惜,你在哪儿,快出来,别吓我呀!我害怕。惜惜!!!!!!!!!!!惜惜!!!!快出来呀!求你了,再不出来我哭了!!惜惜,求你了,不要吓我,55555!你出来呀!不要闹了!”可是,尽管艾佟喊破了喉咙,也不见惜佟的回应,只听到周围沙沙的小雨滴的声音和自己的回音在山间缭绕。

我们再说这惜惜,闪电过后,她被包围在光团中,击得晕了过去。当她醒来的时候,依然呆在原地,只不过是周围根本没有下过雨的迹象,而且也不见了艾佟,只见有好多着奇装异服的人,围着自己,七嘴八舌地说着话:“这孩子怎么回事儿呀?是拍电影的吗?怎么穿着这样的衣服?这导演也太不负责了,怎么剧组走的时候不查查看,落下一个孩子呢!唉~!这些人的工作态度呀!瞧瞧,这拍戏累的,睡在这里了。哎!醒了醒了!孩子,快起来吧!怎么睡在这里呀!多危险呀!”岁数大点儿的人都在发着牢骚,关心着眼前的小孩儿。

惜惜被眼前的一切,完全给弄晕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刚刚上山的时候,不是没人来吗?就我和小艾呀!这会儿怎么这么多人,这地上,为什么是干的?小艾呢?想到这里,她不顾众人的同情与怜惜,腾地站起来,走向人群,边走边叫:“小艾!小艾!你在哪儿呀?别和我捉迷藏了。快出来,要不我生气了!小艾!小艾!”

围观的人看这孩子站起来找人,就都七嘴八舌地说:“别喊了,我们来的时候,只看到你一个人,你是不是拍戏的演员呀?他们可能都下山了,把你忘了。”

惜惜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叫了半天,也不见艾佟出来,生起气来,“廖艾佟,你给我出来,廖艾佟,你躲在哪里,你再不出来我走了,我真的生气了!廖艾佟!!!!!!!死丫头,你出来!气死我了,哼!你再不出来,我真的走了!扔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廖艾佟!!!”

就在这时,一个正准备往山上爬的年青人,驻足细听惜佟的叫声,听了一会儿,他转回身,折向惜佟,并没有再向上爬。“你在喊谁?你找谁呀?”年青人身着一身牛仔,脚下一双登山鞋,长得甚是英俊,说来也怪,这人长得和惜佟那么像,看上去,约摸三十左右岁的样子,一脸的英气。打量过后,惜佟藐了他一眼,“我找谁要你管,哼!”惜佟和爷爷奶奶可是走南闯北惯了的,她可不像艾佟那么容易轻信别人,毕竟还是有一定的阅历的。说着,她转身向山下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死小艾,廖艾佟,你个死东西,哼!跟我玩儿,玩儿死你自己呀!还敢和我躲猫猫,看我下山,你怎么办?气死我了。”听见她的话,这个年青人脸上掠过了一丝诧异,随后叫了一声:“廖惜佟!”

“啊?”惜佟无意识的,马上应声答应,随即反应过来,叫自己的声音是个男声,谁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呢?回头一看,原来是刚刚的那个男子。好家伙,小惜佟像只小老虎似的冲回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是不是爹派来找我们的?小艾呢?你们带回去了吗?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快带我去找小艾,坏了,这会儿小艾不得……”说着,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不是不得,而是已经屁股开花了。”这个年青人接嘴道。

“你,你,你,哼!你一个暗影门的门徒,竟敢这么说你家小姐,你胆子不小呀,是与不是也没你说的份儿,真是没规矩,欠管教。”嘴上虽然厉害着,其实,心里也已经怦怦直跳了,听这人的语气,小艾是已经乖乖被擒了,而自己也难逃厄运了。唉?!左右都是一个死,反正早知道会有今天的,就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听得这小妮子如此器张,年青人浓眉紧锁,面沉似水,略微沉思片刻,便说:“是的,我失言了,请小姐跟我走,我带你去见艾佟小姐。”

下山后,这个年青人带着惜佟走向一辆红色的出租车。这个时候,惜佟发觉不对劲了,因为,山下的人都穿着奇装异服,自已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尽管她的胆子再大,也开始害怕起来。于是,开始警惕起来。

“你是谁?你不是暗影门的人,说,你到底是谁?不说清楚我不会跟你走的。”惜佟紧张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现在才知道害怕?晚了!当你离家出走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有坏人随时将你们掳走的。不是吗?”年青人一副严肃的样子,紧盯着惜佟。

“哼!不要和我说废话,告诉你,我外公是前任暗影门的门主,我爹是现任门主,我祖父是享誉江北的巨商廖轾轩,如果你敢动我半根汗毛,他们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的。”惜佟色厉内荏地说。

“哈哈!是吗?你的家世挺显赫呀!我好怕好怕。哈哈哈哈!”这年青人突然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举世难得的笑话。

“笑什么,不要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不信你试试,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试,否则可没有地方买后悔药的。看你年纪轻轻的,何必自寻死路呢,是不?”惜佟还再不遗余力地哄劝此人。

看着惜佟害怕的样子,这年青人不打算再为难她了,“好了,不逗你了,看你也知道怕了。这么跟你说吧,我不是坏人。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呢?这样吧?我一时无法向你讲清楚我是谁,也不是几句话就说得清的,我向你说一下你家的情况,然后让你看一个东西,你就信我了,对吧?我们先回家,我再向你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这样好不好?满不满意?”

“你在说些什么呀!乱七八糟的,好吧!你说吧!我家在哪里,都有什么人,你又要让我看什么?”惜佟一头雾水,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你叫廖惜佟,你爹叫廖逸天,你娘叫袁忆萱,乳名童童,你有一个哥哥叫廖如风,一个姐妹廖艾佟,你们是双生的,因为你们谁也不愿叫对方姐姐,所以,互以小艾和惜惜相称,对吧?五岁上,你们两姐妹被分别送给外公和祖父抚养,小艾跟外公袁曦凡,你跟祖父廖轾轩。小艾受学于袁家世交---林禹辰,而你随着祖国父走南闯北,进的是洋学堂,会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对吧?我没说错吧?”这个年青人如数家珍,一一道来,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

“嗯!……就算你说的对吧!你怎么知道的?”惜佟半信半疑地问。

“什么叫就算,对就是对,不对就是不对。”

“对对对,行了吧?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这么多,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知道我是不好惹的,对我起坏主意,就意味着和你自己过不去,活得不耐烦了。”

“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威胁我,真是死性不改,哼!不知天高地厚,好了,不和你多说了,再不走,一会儿天该黑了,你看看这个,我们就快点儿回家吧!”说着,这人从衣服的里怀兜里,拿出一个小布袋,从里面拉出一块白纱布,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料子,四角还赫然绣着“萱”字,这是童童的心爱之物,是外公在认回女儿时,特地弄来的进贡的上等绢纱,绣上了爱女的名字,送与童童的。童童从来都是寸步不离,惜佟记得娘常说,“看见它,就会感觉到爹娘的爱,爹和娘就好像在自己身边一样。”对这条手绢,惜佟真是再熟悉不过了。一把从年青人的手中抢过来,“你怎么会有这个?”

“别问为什么,自己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惜佟低头看上去,手绢已非原来的模样,上面绣了几行小字:“爱女惜惜,见字如面,小艾已安然返家,勿挂于心,现托交你手绢之人前去接你,你可放心随之而去,他本姓袁,与你外公同姓同族,详情此人会告之,切记切记!娘亲,忆萱字”字是绣在手绢上的,看上去好像年代已久的样子,绣字的红线略有褪色的迹象。惜佟看罢,认得这却是娘亲童童的笔迹,抬起头,看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怪不得看着眼熟,原来这人也姓袁,哈哈!和自己长得还真有几分相似哩,只不过自己不姓袁而姓廖,哈哈!刚要开口,就被这人打断了,“有什么要问的,回家后,我们安顿下来,再问也不迟,现在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我姓袁,叫袁熠炜,是受托前来接你的人。就这些,其它的以后你会知道,再不走,天黑了,我们就坐不到车了,这里是旅游区,过了时间,很快就会没人了,更别说找车了。”说罢,拉起惜佟的手,钻进了红色的出租车。

一路无语,到了袁熠炜下塌的宾馆,二人在房间内用了晚餐,这才听熠炜从头诉起。惜佟对发生的一切和室内所有的设施都好奇不已,因为有了娘亲的留书,所以,现在是一点儿戒心也没有,东摸摸,西碰碰。

“你是打算听我讲故事呢?还是准备把所有的东西都研究明白了再说?”熠炜开口道。

“听你讲,听你讲,嘿嘿!我不动了,我坐下来,哈!这东西真怪,坐上去软软的。舒服。”惜佟坐在沙发上,偏过来,倒过去的,玩儿的不亦乐乎。

“乖乖坐好,听我讲,要是我没了兴趣,你再问我,我也不会讲半个字了。”熠炜上前扶住惜佟说。

“是,遵命!”这小鬼,可倒好,自来熟,马上就进入状态了。

“嗯哼!”熠炜清了清嗓子说:“在我讲的时候,你不许插嘴问,必须等我讲完了,你才可以发问,要不然,只要你一打断我,我就不讲了,睡觉去,听明白没?”

“哼!讲个故事,讲究这么多,真麻烦,好了,听你的便是,我是哑巴,我是哑巴,嗯嗯嗯!%#%—¥#”惜佟不遗余力地耍着怪态。

“你呀!真是的~鬼东西,好了,现在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记住,不许发问,发问就不讲喽?听完才许说话。”

“哎呀!知道了,真罗嗦,你是七老八十地老头子了。我记下了,别墨迹了。”惜佟很不耐烦。

“哼!脾气还不小呢,看我以后怎么修理你,坏东西。”惜佟听出话头有问题,没等她想明白呢,熠炜开始了他的故事。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原来,当时,艾佟找不到惜佟,在山上大喊大叫,偌大的山上只她一个人,吓得她大哭起来。就在这时家里派来的人找到了她,并把她带回了杭州分舵。艾佟经过这次的事,变得神情恍惚,直到家里人全部赶来,直到看见了童童,才放声大哭起来,恢复了些许清醒,不过却是吓的瑟瑟发抖,不许任何人靠近,嘴里总是喃喃的说:“惜惜不见了,惜惜没有了,惜惜不见了,惜惜没有了。”家里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苦无办法。后来,托人找到杭州西郊的“懒神医”丁申一,服下了他开的定神汤,才算稳定下情绪。将当日在山上发生的事,一一道来,虽然事情很糟,但这总比失去两个孩子的结果还要好一些。艾佟刚刚恢复正常,也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重话,只是不断的安慰艾佟,一边又命人四处打探惜佟的下落。这次来接艾佟,林禹辰也一同前来,对于自己的这个学生,林禹辰一直是以长者之心待之,也一直把艾佟当作亲侄女一样的看待,这次艾佟失踪,使他放下了所有的生意买卖,一心加入到寻人的行列中来。为此,他没有一日可以安稳入睡,脑子里总是回忆艾佟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明亮的眼睛总是那么清澈,她聪明的脑袋总是有冒不完的坏主意,她可爱的小脸儿总是阴晴不定,她调皮的个性总是让人头痛,她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心动,为什么,小鬼在的时候,自己就没有这些感觉呢?一想到艾佟可能已经发生不测,林禹辰的心就如撕裂般的痛,莫名的心烦意乱,很想毁掉触手可及的所有的东西,破坏的欲望是如此的强烈。至此,他才发现,小艾佟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已经超出了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她已经成为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艾佟对于自己就是一个习惯,一个永远也不无法丢掉的习惯。

三个月后,他们已经回到大理有一段日子了,可是惜佟还是沓无音。有一天,袁家来了一个衣着朴素的僧人,因当年廖氏夫妇曾爱僧人点化,所以,对他礼遇有加。此人法号“了然”,自称出家在五台山。

“几位施主对贫僧如此厚待,贫僧甚为感激。为此,破天机一次,以报德行。施主家走失一千金,想必各位一直是遍寻于她。此女非此时之人,错投时代,其为上天之仙女,财神之妻。因财神奉命下凡转世做袁氏后人,以回报祖上之德,故此女偷溜下界,莽撞之下,错投廖家。既然已经铸成大错,此事被玉帝得知后,就将错就错,让其在廖家成长,至一十六岁,遂送到其夫所在之时代,缘了他们夫妻梦,佳偶天成吧!所以,大家无需再费力寻觅,贵千金已经有了自己的归宿,去到她应去之处,勿需挂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善恶终有报,因果永循环!”

听了这和尚的话,众人深信不疑,因此,才有了刚刚大家看到的那一幕。且说这边,大家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虽然也为失去惜惜而伤心难过,但至少知道,惜惜的平安幸福的,也就不再执着的苦思了。单说通过这事儿,大家可是把艾佟看得更紧了,生怕再来个和尚说,艾佟也是仙女下凡,因此,一心想快些把艾佟的终身大事定下来,早日成亲,绑在身边。这内定的人选,当然就是禹辰了,可是,禹辰却腼腆得很,生怕自己娶了小艾佟,惹人笑柄,老牛吃嫩草。而艾佟这边也是别扭着,想起惜惜和自己说的话,果不其然,要是嫁给了林叔叔,这以后哪还有好日子可以过呀!于是,她也是百般推却。这两下一个是假意推诿,一个是真心退缩,可难坏了两家的长辈。

却说这天,还是袁宇翔想到了好办法——逼婚。

“小小姐,小小姐,老爷,夫人,少爷,少夫人拿了一摞画卷来绣房了。”语音刚落,众人就已来到房前。

“小艾,你来看,这些画!”少夫人温柔的说,“这都是大理及云南境内的年青才俊的画像,全来提过亲,你姥爷查过了,家世都很清白,可靠,快瞧瞧有没有你中意的?若是有,就告诉我们,我们替你去张罗亲事。”

听到这样一番话,艾佟差点儿没晕倒。这不是明摆着逼亲吗?“姥姥,我还不想嫁嘛,好不好嘛!姥姥!”小艾佟拉着灵儿的手,撒娇。

“小艾,你就听大人的话吧,让你和你林叔叔嘛,你还不乐意,要是再失去你了,你让我们这么过呀!乖,你就挑一个吧!我是作不了主的了,而且,姥姥也希望你有个归宿,让我们大家安心!”

艾佟被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无言以对,心里是暗自气闷,“如果惜惜在的话,情形就有所不同了。这下可怎么办呀?哎,不然的话,就假意应承,选上一个,然后,就离家出走,断了他们的念头,等大家的心都静了下来,此事也就会暂时作罢了。我就不信,惜惜可以遍游天下,我廖艾佟就做不到,哼!”想到这里,艾佟假意认真的看了一会儿,选了一个看起来气质佳,形象好的一个。大家真的以为,艾佟认了下来,真想在这里挑一个作为自己的夫媚,也不选禹辰呢!都暗自婉惜。

全府中的人都知道了艾佟的选择,禹辰也听到了消息,心中的伤痛无法自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对艾佟的占有欲有如此之强,早如此,当初何必为了面子,而回避这桩亲事呢!府中的大人回复了画中的求亲人,双方家长开始准备婚事,忙得不亦乐乎。而就在此时,准新娘,廖艾佟失踪了。这一下,整个大理都开了锅,袁家在这里可是跺一脚,晃三晃的大户人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街头巷尾,无人不知,无人不传。传得越发离谱,什么袁家的外孙小姐得天花死了,什么被强盗掳走了,什么长得奇丑无比,夫家退婚了,等等等等,不胜枚举。

婚礼还未举行,新娘子却先丢了,夫家可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里肯善罢干休,于是,也找上门来,评理,讨说法,一时间,袁家可是热闹非凡。

再说这艾佟,她循着和惜佟走过的路,又向杭州而来,希望着能有惜佟一样的奇遇,姐妹重逢。单说艾佟这点儿心思,家里人都没有琢磨明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而禹辰,却猜到了艾佟的想法,他也没有支会大家,生怕自己的判断错误,使大家空欢喜一场。于是,快马加鞭,一人追赶下来。不愧是艾佟的先生,不枉二人相处这几年,就在艾佟离家的第三天头上,禹辰追到了女扮男妆的廖艾佟。

这天日落偏西,男妆的艾佟落脚在一个郊外的小店。这里的掌柜和小二,可是,阅人无数,一打眼,就知道这是一个黄毛小丫头。于是,二人起了歹意,琢磨着,入夜后,将艾佟迷倒,卖往妓院,以这丫头的小模样儿,足能大大的赚上一笔。要么怎么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两人的如意算盘刚打好,就落入了林禹辰的耳中。这不听还好,一听真是气得他火冒三丈,真恨不得马上出来,将这两个卑鄙龌蹉的小人大卸八块。可是,转念一想,一定给要这小丫头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叫她下次不敢再胡来,于是,忍了下来,静观其变,打算适时出手。

入夜二更时分,两个人蹑手蹑脚来到了艾佟的窗外,捅破窗纸,将迷香吹入屋内,静候片刻,便悄然进入,将艾佟扛出了客栈。因为,二人身上没有功夫,所以,一路上二人轮流扛着艾佟,来到了距客栈五里路的湖阳镇。不大会儿工夫,二人钻进了一个小巷,来到一扇朱漆大门之外,轻叩门环。只听不大会儿工夫,脚步声响,门被欠开一条小缝,一个约摸五十左右岁的胖妇女探出头来,看到二人,低声说:“等你们好久了,快进来。”于是,一行三人,进了前厅,厅内烛光还亮着,小二将艾佟放于一把藤椅之上。烛光下的艾佟,肌肤赛雪,白里透红,五官细致精巧,煞是好看。看得这妇女啧啧赞叹,乐得脸上的皱纹都开了。

不大会儿工夫,进来了两个身材魁梧的家匠打扮的男子,一脸的流气,下流相,打从看到艾佟,眼光就移不开了,回话眼睛都舍不得从艾佟身上离开,看得禹辰这个气呀,要不是为了给艾佟一个深刻的记忆和教训,早就冲进去,胖揍一顿了。看到他们看艾佟的眼神,都使人怒人中烧,都感觉是对艾佟的亵渎。

“这小丫头,可是个好货色,以后会为我们赚来金山银山的,你们两个,一会儿在她醒来的时候,把她带到牡丹苑去,让银颦去芳草厅。”这老鸨明显的见利忘义。

“是是是。”二人连声应着,转身离去。

这边老鸨用凉水,把昏睡中的艾佟喷醒。

“这是哪里呀?我这是在哪儿?大婶你是?”艾佟全神戒备的问。

“哟,小姑娘,我可不是大婶,以后你得叫我妈妈。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老鸨阴阳怪气地说。

“什么,你在说什么?这里怎么会是我的家?我要走了,再见。”说罢小艾佟起身欲走。

“站住,你个小丫头,你还真不客气,当我这里是客栈呀,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里可不是你随意来去的地方,从今以后,你就安下心来住在这里,你若乖乖从了,有的你荣华富贵,你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哼!别说老娘心狠手辣。”老鸨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你!哼!你是坏人!你敢扣留我?你知道我是谁吗?”艾佟感到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是的,从来我也没有说过我是好人。这点不用你来告诉我,你是谁,我倒是想听听。”

“哼,我是暗影门的大小姐,廖逸天是我爹。你若是对我不利,小心我爹派人来将你碎尸万段。”

“暗影门?没听过!不管是哪路衙门,哼!老娘没听过,不吃你那一套。小丫头,你给我乖乖的待下来,过上几天,让这里的花牌姐姐们教你一些迎客礼仪,多给老娘赚些银子,老娘不会亏待你的,如若不然,别怪老娘不客气,我可以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艾佟从小长在深宅大院,哪见过这事儿,听过这么刻薄又具威胁的话。真的被吓坏了,“我不要,我不要住在这里,我不要帮你赚钱,我要回家,你让我回家吧,回家后,我让我爹娘,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给你好多好多钱,好不好大婶,求求你了。”

“没门儿,你打消这念头,废话别再和我多说,否则别说我刚来就给你下马威。”说罢,老鸨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欺向艾佟。

艾佟吓坏了,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切全部看在躲在暗处的禹辰的眼里,他觉得这一经历已经给了艾佟足够的教训,足以给她留下终生难以磨灭的印象。于是,他就在老鸨马上要贴到艾佟的一刹那,出现在了她们两人之间。

小艾佟一看到禹辰,马上跳了起来,躲进他的怀里。老鸨受到惊吓,退后几步,定下身形,“你是哪方英雄,这是老妇的家务事,还请大爷莫要插手才是。”

“我是谁,你不配知道,至于,你买这孩子的钱,算是你倒霉,白搭了,我不打算找你麻烦,你也莫惹恼我,人我带走了,谢谢你对她的款待。”话音未落,禹辰纵身抱着怀里的艾佟,施展轻功,绝尘而去,只气得那老鸨老脸发绿。

夜色中,禹辰带着艾佟来到郊外——吟思亭。坐在亭内,禹辰放下艾佟,小丫头还惊魂未定,依在禹辰怀里,不肯离开。片刻之后,禹辰宽厚的大手,轻轻的将艾佟扶起,正起脸色,“小艾,看着林叔叔,告诉我,这次又出走是怎么回事儿?”

“我,我不想嫁人,可是,姥爷逼我成亲。所以,我想一个人出来走走,说不定会碰到惜惜。所以……我就出来了。”艾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因此,说话的底气也不足,支支吾吾的。

“胡闹,上次离家出走的帐都还没和你算,这次又来这把戏。真是越大越不像话了,看看刚才多危险,被坏人抓到了,大人们又不知道怎么办?嗯?是不是就准备这样,一辈子流落在外,再也不见亲人了?嗯?”禹辰越说火越大,越说越气,“太久不挨打了,小屁股又蠢蠢欲动了是不是?今天看我不打烂你的小屁股,叫你越大越不懂礼,越大越不听话,你给我乖乖的趴到林叔叔的腿上来。”

“林叔叔,!我不要,我错了,我听话,!不打了,林叔叔,好不好?以后我再也不敢了。”艾佟呜呜的哭了起来。

“早干什么了?早想什么了?哼!你个小东西,不打不知道错,屁股上不挨巴掌就不知道什么是怕,你给我过来,乖乖的趴好,要不,林叔叔打得更重。”禹辰不为所动,今天对小艾佟的惩罚是一定的了。

艾佟看着禹辰的表情,知道躲掉是不可能的了,只好认命的趴在禹辰的腿上。禹辰将小艾佟的双手反剪在背上,褪下她的中衣,露出她光光嫩嫩的小屁股。夜风席席,小艾佟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冷的,浑身上下打了个冷颤。禹辰不再犹豫,蒲扇一样的大手着力照着两瓣光滑柔嫩的小屁股打下。啪!

“哇!好痛呀!”艾佟终于大哭了起来。

“就是让你痛,不痛不知道什么是错,不会记得这次教训。”说罢,不再理会小艾佟的哭喊,一记又一记的铁沙掌,丝毫不见含乎,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哎呀!!!!哇!!!!!!!!!呜!!!!!!!!!不要呀,不要,好痛呀!哎呀!!!!!!!!!叔叔救命呀!我再也不敢了。哇!!!!!!!!!!”长这么大,艾佟也没挨过这么重的打,她哪里知道,那是亲人们的爱护,林禹辰的心疼,这次犯了这么大的错,才会惹恼了禹辰,他是下决心要给艾佟一个深刻的记忆。好痛好痛,小艾佟痛的满头是汗,小腿蹬个不停,有几次差点儿从禹辰的腿上滑下去。

“看你以后还听不听话,看你还敢不敢离家出走,看我不打你个小东西,看我不教训你个小坏蛋。”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白嫩的屁股随着禹辰的大巴掌起起落落,不大会儿工夫就姹紫嫣红了,眼见着手印子突显在上面,渐渐的红肿。

“呜呜!!!!!!!!!!!太疼了,好痛呀!!!!!!!!叔叔不打了,不打了。哇呀!!!!!!!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林叔叔,求你了,不要打了,真的太疼了。啊!!!!!!!!!我以后都听话,真的,听话。!”小艾佟的肩一耸一耸的,屁股上火辣辣的痛,使她真切的感受到了林禹辰的怒气,这次的经历更使她了解了这次事的性质恶劣,好后悔。可是,无论她怎么哭,怎么动,怎么求,禹辰就是不理会,一意的痛打。

啪!啪!啪!啪!啪!“叔叔,”啪!啪!啪!啪!啪!“哎呀!叔叔,啊呀!!!!!!!”啪!啪!啪!啪!啪!“哎呀!!!叔叔,小艾的屁股要掉了,求求你,!不要打了,好痛呀!”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禹辰从来都没有这么重的,这么狠心的打过艾佟,尤其是近几年,随着小艾佟一天天的长大,他尽量避免打她,顾及她的感觉,避免伤害她的自尊心。可是今天,他真是一点儿也没有手下留情,运气于掌,将手变成了一个硬邦邦的板子,每一巴掌都不遗余力。

啪!啪!啪!啪!啪!“呜!!!!!!!!!!哎呀!!!!!!!!不打了,不打了,听话。”小艾佟的声音越来越小了,身上的衣裳也都湿透了。

感觉到小艾的声音有问题,禹辰停下了手,借着月光仔细观察艾佟屁股上的伤,不看还好,这一看,惊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刚刚只顾痛打,泄愤,光线再暗一些,也没有注意小艾屁股上伤痕的变化,这下才发现,嫩滑的皮肤上已经是紫痕叠加,斑驳红肿。“怎么会这样?天呀!我是不是疯了?真该死。”禹辰心里这个悔呀!心痛得不得了,连忙把艾佟扶起来,搂在怀里亲了又亲,眼泪刷的一下,顺着眼角流淌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小艾,叔叔不是故意的,叔叔打痛你了,是不?小艾,别哭,别哭,是叔叔不好,是叔叔不对,不该这样打你的。好孩子,叔叔向你道歉。”言语间伴着两行清泪:“小艾,嫁给叔叔吧,好不好?我会好好的爱你,让你幸福,给你快乐,保护你一生一世不受伤害。”

艾佟迷茫的双眼已经哭得一塌胡涂,睁不开了,忽听禹辰的一句话,一切的不适暂时都飘到了九霄云外,就连屁股上的巨痛此刻似乎都感觉不那么真切了。“叔叔,你?”眯着红肿的双眼,带着浓重的哭腔,小艾迟疑的问。

“小艾,你相信叔叔,好不好?叔叔真的真的很爱小艾,生命里不能没有你的存在。这么多年来,小艾的一切都如溪水一般,融入了我的血脉,游走于身体内的每一个角落。小艾,认真地问问自己的心,是否喜欢叔叔,愿意和叔叔呆在一起,小艾的成长过程中,叔叔一直都参与其中,难道小艾就没有很留恋,很喜欢,很愿意长期拥有的情景和经历吗?小艾难道真的没有想过,和叔叔一起,永远不分离吗?有叔叔在身边的感觉,真的一点儿都没有使你感觉到快乐和幸福吗?没有叔叔在身边的日子,小艾你从未想过叔叔吗?小艾,叔叔不急,我们返回大理的路,足有五天七天的,你慢慢考虑,慢慢想,叔叔不会再打扰你的思路,左右你的想法,影响你的判断,叔叔只希望你静下心来,好好思考刚刚叔叔问你的几个问题,问自己,别骗自己,在回到家里之前,给叔叔一个答案,好吗?”有史以来,禹辰第一次向和一个成年女孩子那样的跟小艾谈话,这严肃的表情,郑重的话语,令小艾一时不知所措。

“叔叔,我……我……哇!!!!!!!!!”小艾终于在听完这些似懂非懂的话语后,崩不住紧张又杂乱的心情,忍不住屁股上传来的一阵阵刺痛,扑进禹辰的怀里,埋头大哭起来。

紧紧拥着怀里的小人儿,禹辰的心也如天上的繁星,密密麻麻,嘈杂不堪。时间就在无声的依偎中,悄然滑走,不知何时,小艾已经哭累,睡在了禹辰的怀中。凉亭内,一个外形俊朗飘逸略带疲惫的男子抱着一个娇小的人儿倚在长椅之上,男子的蛋青色开敞配上女子那淡粉色长裙,沐浴在晨光中,温馨而和谐,美丽而宁静。

怀里的小人儿不安的动了动,好像是睡姿很不舒服,惊动了假寐中的禹辰,费力的抬起垫在小艾头下那支麻木的手臂,调整了一下姿势,睁开惺忪的睡眼,极轻的撩起覆在小艾娇臀上的裙摆,里面的底裤并没有覆在小艾红肿斑驳的小屁股上。就在昨夜,禹辰细心的为睡梦中的小艾抹上了常备身边的上等金创药,此刻,伤势已比昨夜好了许多,看上去,肿明显地消退了不少,颜色虽然深,但是,掌痕似乎越发清晰了起来,看上去都是在转好的表现。禹辰总算松了口气。这没轻没重的,要是把小艾打出点儿事儿来,一辈子都无法安心。

小艾感觉到屁股上有一席凉意,也懒洋洋地睁开因为哭泣而肿得一条缝的小眼睛,发现禹辰在仔细诊视自己屁股上的伤,小红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叔叔不看,我要起来。”说着,便不在安份的窝在禹辰身上了。

看着小艾羞红的小脸儿,因为痛苦过后,看起来有些轻微的肿,好丑,禹辰开心的大笑起来:“好好好,不看不看。调皮丫头被打屁股了,但是小丫头长大了,不可以让叔叔看了,会羞羞脸的,哈哈哈哈!”

“叔叔好坏!哼!不理你了,笑话人家!”说罢从禹辰的身上挣脱了下来,行动中,牵动了小屁股上的伤,还是痛得小艾一呲牙,一瘸一拐绕到禹辰的身后,提起了底裤,回身朝着禹辰的背影又打又踢的比划了一阵。

看着地上小艾的影子,禹辰笑着说:“好了,小鬼,还嫌屁股不够痛是不?再比划,还打你的小屁屁。我们快点儿启程了,叔叔带你去吃好东西,去游好地方,叔叔要补回你的遗憾,要你和惜惜一样,见识新奇的事物,感受美丽的世界,享受快乐的生活,好不好?我们出发,宝贝!”说着,拉过小艾的手,亲亲她的头,搂搂她的肩,动作和话语都是那么的使人温暖,尽管他没有提和小艾结婚的事儿,可是,在小艾的心中,因为这几句话和禹辰对她的行为而在不知不觉中,联想到嫁给禹辰后的幸福与快乐。小女孩儿的心就是容易沦陷,小女孩儿的爱就是容易萌发,也许是现在,也许早在若干年前。

晨曦中,两个幸福的身影携手并肩的走在了一起,走向了可以预知的美好生活!

听熠炜的故事,讲得蛮是生动,听得惜惜瞪着双眼死死的盯着人家看,看得熠炜都不知所措了,窘得很。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的看着我,我很不舒服。”

“哦哦,嘿嘿!知道了,嘻嘻,你讲得太好了嘛,人家都听入神了。后来呢,小艾和她叔叔在一起了吗?”惜惜傻傻的说。

“是的,当然在一起了。后来,他们为了让你不丢失和他们在一起,并对他们的记忆不要消失,于是,他们在卧虎山的家中和大理的家中,各备了一份份的家书,把他们发生的有意思的,有意义的经历都写在上面,等待你去看。你现在只能安心的留在现在了。莫想着回到你生活的那个时代去,也不要想着你那背景显赫的家世,这一切都已成了历史,没有人知道,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帮助。你现在要从头开始,学着适应这里的生活,这里的人,这里的一切一切。而且,你要一直与我生活在一起,直到你自立,成家为止。”熠炜不急不徐地说。

“啊?和你住一起?天呀!你在开什么完笑呀!免谈,我才不要呢!我自己可以养活自己,才不要和你一起生活呢!”惜惜一脸的不屑,根本没把熠炜的话放在心上,“对了,你还没说,你和我差着多少辈份呀?你应该是我舅舅的第几代孙呀?哈哈!你是不是应该叫我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姑奶奶呀?哈哈!到底应该是多少个太呀?我数都数不清了。这样吧!我勉为其难的准你叫我祖姑奶奶吧!嘻嘻!乖呀!我的小小小小小小玄孙!祖姑奶奶出门勿忙,也没给你带什么见面礼,嗯,这样吧!把这个给你吧!”说着,惜惜从腰间取下一个小玉佩,是两只小老虎对面玩耍中间的一个绣球,不过,这是一半,另一半在小艾那儿,看起来好像是墨玉,价值不菲呀!别说,她还真大方呢!看起来,对熠炜的感觉甚是不错呢!

听了惜惜的话,气得熠炜直翻白眼,瞪着那双朗目,大声说:“廖惜佟,我警告你,以后要是再敢这么叫我,别说我对你不客气。不管你是不是生活在一百多年前,事实上你来到这个世界才十六年,也就是说,比我整整少了十二年,你得叫我哥哥,这事儿没的商量,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我可不是你什么至亲至近的,视你若掌上明珠的亲人,就那点儿血缘经过若干代的相传,估计,那点儿基因也早就不存在了。说白了,不算是什么亲戚,你别以为自己还很了不起呢!还有,和我在一起生活,说实话,我也有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你以为我愿意带着一个黄毛丫头过日子,我公司的事儿就忙得焦头烂额的,如今事业才起步,公司的境况刚有点儿起色,哪有时间照顾你。若不是为了老爸老妈,圆了他们听从祖训的一番心愿的话,打死我,也不会管你的。早就听说你的斑斑劣迹,想起来就头疼。你要是真能自立还好了呢!哼!问题是,你什么也不会,而且,在我们这个时代,是男女平等的,女孩子一样出去工作。以你现在的年纪,应该正在上高中,我不想和你费力的解释什么什么是怎么怎么回事儿,你慢慢的了解吧,我也很累很累了。以后的事儿留到明天天亮再说,总之,我警告你,别给我惹什么麻烦,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乖乖的听话,该上学上学,该工作工作,该嫁人嫁人,我就算完事大吉了。我要睡了,一身臭汗,先去洗个澡,你先等一下吧!”说完,根本不理会惜惜的反应,径自地走进了浴室。

一向受宠惯了的惜惜,一时懵住了,这个人竟然对自己如此的不屑一顾,明摆着就是告诉她,自己根本就是一个不得已而照顾的对象,仅此而以,不再有它。想到这儿,惜惜的倔脾气上来了,那种的执着劲,完全遗传自廖逸天。如果没有可以依靠的人,那么就要靠自己,何必在他人树下荫凉呢?于是,惜惜暗下决心,天一亮,便独自启程,不信自己就真的养不活自己。

一夜无语,天亮后,熠炜带着惜惜来到了市中心,将惜惜安排在商场内的咖啡厅小坐,自己去买飞机票,马上返回云南大理。这个美丽又繁华的世界,无处不吸引着惜惜的目光,看着熠炜给自己准备的这套衣服,和人家街上的女孩子穿的比起来,差远了。说不想家,不想家人是假的,尤其是到了这个时候,若是有家人在,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可这个时候呢?唉!两只大眼睛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人家美了。

就在这时,走上前一个小平头,戴着墨镜的男子,“小妹妹,在等人吗?我可以坐在这儿吗?”

“嗯,坐吧!”惜惜看看他,没往心里去,仍然专注的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人潮涌动。

“小妹妹好漂亮呀!哪里人呀?”男子似乎有意攀谈。

“山东。”

“哦,好地方,山东的女孩儿,很少有长得像你一样漂亮的呀!”

“是吗?不会呀!谢谢!”惜惜有一点儿不耐烦了。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她的好奇心完完全全的显现出来,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冲击。这会儿的惜惜哪有心思与人聊天呀!恨不得多长两又眼睛帮她看,有无数个问题要寻求答案呢!

“小妹妹好像有心事呀!在念书吗?这是我的名片,请过目。”小平头拿出一张名牌,很礼貌的递给了惜惜。

铭建传媒有限公司艺术总监林伟国

“咦?这是什么字?和我学的字有点儿像,可是,好像简单了许多。”惜惜眨眨大眼睛,一头雾水,不过,小鬼头,可不甘心让人家瞧不起,装作了解了的样子,然后,学着大人的口吻道:“有什么指教吗?”

这林伟国倒也不介意惜惜的漫不经心,笑笑说:“小妹妹有一副娇好似花的相貌,如果肯进入演艺圈的话,大红大紫,指日可待,如何,愿意加入到我们公司吗?”

尽管惜惜不了解传媒公司是做什么的,但是,她猜想得到,那是一种职业,于是,小脑袋瓜飞快的转了起来,“我为什么要和那个从从从从从孙子在一起呢?瞧他那狂妄的样子,还没怎么样呢,就以恩人自居,如果我可以自立,不与他在一起的话,不就不用每天看着他那张臭脸了吗?嗯,对!就这样,考虑一下这个人的建议。”想到这儿,她随意的指了一下外面路上正在行走的两个年轻女孩儿,二人时尚极了,一看就是走在流行最前端的新新人类,而与惜惜的品味正相契合,便问道:“外面那两个女孩儿一身的穿戴需要多少银子?”(因为现下时尚小青年都爱用反古的名词,尤其是在网络中,所以,小平头也没有觉得她的措辞有什么问题。)各位,别瞧不起嗅们的惜惜大小姐,以为她只是纯粹的浮华,其实小鬼心里的想法出乎意料的精明,初来乍到,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而,一个人要想生存下去,第一件事就是得要有钱,而钱的多与少,概念是什么,她可心里一点儿谱也没有。

“哦,两个人的加起来,约摸有3000元左右吧!”这个叫林伟国的人不明就理,却只好照实回答,他也摸不透,惜惜想要知道些什么!

“哦!那么,我们现在喝的东西,要多少元呢?如果我要吃一顿饭又要多少元?我要住一天店需要多少元呢?”这惜惜可真是冰雪聪明,听到对方说到元字,马上就用上了,而且,这几个问题,就如连珠炮一样,问得又快,这个叫林伟国的根本来不及反应,本能的就回答。

“在这里消费呢!是高一点的白领或以上阶层,喝这些东西要一百元左右,如果还是这个档次来吃东西的话,一餐要三百元左右,如果是工薪层呢,一餐也就十元左右。至于住酒店嘛,一天要150元左右,中下层的,住旅馆呢,一天要30元左右。小妹妹为什么问这些呢?”

“哦,这你就不用管了。那么我问你,如果我加入你们的公司,我又可以赚多少元呢?”惜惜接着发问。听了对方的回答,她很快就盘算出,如果自己想要独立生存下去,一月所需要的费用。

“原来是这样呀!小妹妹担心我们的薪水给的少是吗?小妹妹不必担心,以你的条件,要想红,是很容易的事,在你没有成绩之前,我们提供住宿的地方,你大可不必为住费心,至于钱吗?一个月暂时5000元,怎么样?至于你以后红了,钱可就是这些的十倍百倍呀!”林伟国直到现在,才些许的了解到,惜惜原来是在探薪水,怪丫头,怎么拐这么大个弯儿,他哪里知道惜惜的来历呀!

听到这里,惜惜心里飞快的盘算着,不错,还算不错,不管他说的红是什么,演艺圈是什么,至少,我可以舒服的过日子了。我凭自己的真本事,赚钱了。不由的喜气洋洋的,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管怎么样,城府也还是不够深,不免喜形于色。这一结都落入了小平头的眼里,嘴角轻微的咧动一下,目光出狡猾之色,阴险而可怕。

“那好吧!我答应你了,这样吧!我和你走,我可以今天就干活儿,带我去我该去的地方吧!我这个最不喜欢婆婆妈妈的了。”

“好好,小妹妹果然不一般,爽快,我们走!对了,你不再等你要等的人了吗?”那个叫林伟国的刚起身,突然想起来,问。

“哦,没关系,我和他要不也没什么好说的,走吧!不用管他,他也不会管我的。”说着,得意地站起身来,心里暗自己骄傲着对方给自己的赞美。殊不知,这个自以为很了不起的小呆瓜,就些走进了人贩子的圈套呢!

熠炜刚要下出租车,就看到惜惜同一个男子一同上了一辆红色捷达车,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妙,马上又退回车内,“司机,跟住前面那个红捷达,一定要跟住,我加双倍的钱。”吓得他一身的冷汗,这要是出了点儿什么事儿,怎么和老爸老妈还有那远的不能再远的老祖宗交待呀!

“放心吧!我的车追它没问题。”有双倍钱赚谁不高兴呀,出租车司机二话没说,开足马力,一路尾随惜惜坐的那辆车。只见那辆小车七拐八拐的,就拐进了一个较冷清的住宅小区,在一幢八层楼的楼下停了下来。熠炜二话没说,车还没停稳,就打开车门跳了出去,几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拉住了刚从车里走下来的惜惜。吓得惜惜“哇!”的一声大叫起来!

“闭嘴,你叫什么叫?谁让你自己随便离开的?找死呀?等会儿再找你算帐,臭丫头!”说罢,不由得惜惜的反抗,把她塞到自己坐的那辆的士的后排座上,让司机把门都锁好,然后报警。又返身回到那个小平头的面前。

一切好像作梦一样,那个林伟国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呢?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子,就站在自己眼前了。“先生,你,你这是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还想问你,你干什么呢?骗一个孩子来这里要干什么?”熠炜的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了。

“我没有骗她呀,是她自己愿意和我来的,不信你问她,怎么说我骗呀?你讲讲理好不好?再这么出言不逊,可别怪我不客气了。”这个林伟国也火了,眼看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他能不气吗?

“好呀!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来吧!”说罢,熠炜撸起袖子,一副开打的架式。看起来文秀俊朗,长得有如女人一样精致五官的他,闭着眼睛用脚指头,也能想出,他就是那个女孩子的哥哥。原本并对他文弱的外表并没放在心里,没想到,这一拉起袖子,胳膊上露出疙疙瘩瘩的腱子肉,才看得出,也是一个不好惹的练家子。

“行了行了,我们文明人,不与你们这种没有素质的人动手。我本是好心给那女孩子找一份工作,她也迫切的希望得到这份工作,而半路杀出你这么一个程咬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算了算了,不与你计较罢了。人你也已经带回去了,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就不必请你上去坐坐了吧?再见!”说罢,这个林伟国,转向欲离开。

熠炜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想走,没那么容易,今天犯到我的手里,就别想那么轻松的走!”说罢,怒火冲天的熠炜一炮打向小平头的脸,只听一声惨叫,这个林伟国一跤摔了一个狗啃屎。

“哎呀哎呀!大白天的行凶打人了,这还有没有法律观念呀!走走走,我们去派出所。我不和你这野蛮人打。”说着,踉踉跄跄的爬起来。

“对付你这种人渣打你算轻的,不用去派出所,我遂了你的心愿,警察马上到。”说话间,只听警车的鸣叫声,由远及近。

直到此时,小平头才意识到,大事不好,也不再像刚才那样,装腔作势,撒腿就跑。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一手,熠炜顺后操起地上的一个小石子,着力打在了这个林国伟的小腿肚子上,只听“哎哟“一声,林国伟就抱着小腿躺在了地上。

可恶的人贩子被逮捕了,惜惜不知道自己这回宾馆的路是怎么熬过来的。熠炜的脸一直都是那么的臭,就好像黑锅底一样,使惜惜的心里就像揣了小兔子,怦怦的跳个不停,大脑好像停止了运转,只感觉压气得紧,似乎呼吸都无法顺畅了。即使是天不怕地不怕,此时的她还是有点儿怕了,不知此时面沉似水的熠炜,到底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司机师傅,有烟吗?麻烦给我一棵。”熠炜在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给!嘿嘿!年青人,别太生气了,小孩子嘛,要好好教育,现在中学生的教育是个难题,我老婆就天天为家里的丫头唉声叹气。尤其是这女孩子家家的,一旦走错了一步呀,这一辈子就悔了。还好,这不是没出什么事儿吗?别气了。瞧你妹妹长得,那么俊,更是危险了,你可好好的看住呀!小孩子不懂事,回家慢慢教。”司机热心的连劝告外加告诫。

“谢谢谢谢,我会的。”熠炜一脸尴尬,猛地吸了一下手中的香,呛得他直咳。你别说还真有意思,这熠炜高高大大的,除了那张脸过于细致外,别的地方真的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标准男子汉,可就是这烟,愣是不会抽,愣是没练出来。

说着,本来一脸冰霜的他,投向惜惜两道足以烧死人的目光。看得惜惜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别过头去,不敢再看熠炜。“那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那么的震摄心灵?为什么会使我莫名的害怕起来?他又不是你的什么人,干嘛要怕他?惜惜,你别那么丢人,我们廖家才不会出现一个孬种呢!即使出现,也不应该是你,廖惜佟。不怕他,看他能把你怎么地?”惜惜暗自给自己打气鼓劲儿。

二人很快回到了下塌的宾馆,一向有洁辟的熠炜进屋就反锁了房门,然后撇下七晕八素的惜惜冲进了浴室。一人在外,一人在内,心中都是同样的不平静,同样的想着一会儿会发生的事,不同的是:一个是前一事件的使作俑者,后一事件袭来时的承受者,一个则是前一事件的挽救者,后一事件的实施者。

再不愿意,该来的还是要来。熠炜平静了再三,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湿湿的头发服贴的趴在头上,不时的还滴下水珠。眼睛瞪向坐在沙发上,一脸不安的惜惜,一眨不眨,一言不发。终于,惜惜再也受不了这种死沉沉的气氛,“告诉你,姓袁的,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经过刚刚的事件和司机的话,惜惜已经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一件极其危险的事,差点使自己受到无法想象的伤害。)我又没有求你救我,也没有求你养活我,我自己会养活自己,不用你来可怜我,同情我。我们廖家的人,没有人会怕任何人,任何事。对于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两天来,你所做的事,我会有所回报,但不是现在。所以,你也不用想着,我会是你的什么包袱,为此而恼火。就这样吧!我们现在就分手,等我有了能力的时候,会酬谢你这两天来的照顾的。顺便提一下,如果有可能的话,请你借我一些元钱,只要我有能力的时候,一定不会赖帐还给你的。”惜惜率先抢了话头,连珠炮似的蹦出口中,打破僵局,还蛮有侠女风范呢!只不过,她的豪爽之举不但没有解决问题,反而将熠炜经过了若干分钟的心理争扎所压至心底的怒火又给诱发了出来。

“你个不知轻重,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你你你,你差点儿将自己送进火坑,还大言不惭的侃侃而谈。觉得很了不起,是不是?我今天要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我就不姓袁!”说着,三步并做两步,来到惜惜的眼前,一把拉过她挟在腋下,抡起大手就要往惜惜的屁股上扇。“啊!混蛋,坏蛋,你敢打我,你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打我?男女授受不亲,你下流,无赖,我要和你拼了。”边说边捶打熠炜的大腿、臀部,两脚更是疯狂的乱踢起来。“放我下来,王八蛋!放我下来,否则我也会叫刚才那些叫‘警察’的人来收拾你!”说罢张开小嘴,照着熠炜坚实的臀部“吭哧”就是一口,痛的熠炜一下松开了手,虽然火已经攻上了脑门,难以自抑,但还是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听完惜惜那满口不太中听的脏话及抗议,手并没有真正的落下,只是没想到,这个浑身带刺的小家伙,会来这么一手,咬人!“哎呀!”疼得他一下松开手,跳到一边,边揉屁股,边瞪着惜惜想,“是呀,我是她的什么人呀?硬攀亲威的话,我不成了她第多少代内孙了?不攀亲威,我又凭什么养她,管教她呢?对,就这么办?”于是,他灵机一动,“你们古代人不是兴结义吗?好,我们结拜。我做你义兄总行了吧?”

“我呸!你干我还不干呢?谁稀罕,走开,我没那兴趣。”刚刚摔在地上的惜惜揉着摔痛的膝盖说。

“不由得你不干,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说着,一把强行拉过惜惜的手,将她按着跪向南方。管她如何挣扎,硬是强按着她的头,点了三点,并口中念道:“廖惜佟愿与袁熠炜结拜为异姓兄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尊敬兄长,听兄长的话,照兄长的安排做,一生无悔,如有违背,如有违背……将来嫁一个凶神恶煞做老公,一生一世不得翻身。”熠炜也不管惜惜的反应,自说自话,说到后来,差点儿没把自己给逗乐了。然后,放开惜惜的手,自己也跪在惜惜的旁边,郑重其事的说:“袁熠炜,愿与廖惜佟结为异姓兄妹,从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离不弃,以照顾教导爱护妹妹为已任,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罢,恭恭敬敬地磕下三个响头,跪在一旁的惜惜,看着他一个人导演着这场戏,气得不得了,可是听到后来,他的誓言如此之重,而为自己编排的誓言,简直像个笑话!不由得,感动了起来,怔在那里。

“看着人家感动着,就不能多让人家感动一会儿,感觉你的好,你的善良,你的责任感?该死的,为什么这么快,就把这一切美好破坏掉。人家才刚刚觉得你有一点血性,有一点关心我,就这个样子。”惜惜无不遗憾的暗自想着,嘴里并喊着:“袁熠炜,你干嘛?你自说自话,你掩耳盗铃,你就是找一个可以打我的身份,你自己骗自己,你个大坏蛋,我不认你作哥哥,我有哥哥,我不要你打我,你放开我!袁熠炜,我讨厌你!”

可是,任惜惜叫破喉咙,熠炜还是一把拦腰抱起惜惜两步走到沙发那儿坐下,横着把惜惜压在腿上。“没错,你说的对,事实就是这样,怎么着?你个小丫头,从见你第一眼起,我就想揍你了。我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哥,反正我是认了你这个妹妹,我不管你愿不愿意被我管教,反正,我就是要管教你,这顿打,你是挨定了。你尽管厉害吧,厉害的结果只能让你多受皮肉之苦。哼!你个不要命的小丫头,今天我倒要看看是我的巴掌厉害,还是你的嘴厉害,是我能管住你,还是你能压住我。小东西,现在就来看答案。”

不由分说,也不顾惜惜的挣扎,将她压在腿上,照着惜惜肉肉的小屁股就扇去。大夏天的,本来穿的就少,熠炜那双大手又是特别的有劲,打得惜惜哇哇大叫!“袁熠炜,大坏蛋,臭混蛋,啊呀!别打呀!好疼!混蛋,你住手。”

熠炜越听是越气,都巴掌上身了,小嘴里还不停的蹦出脏字儿,真是欠修理。“我叫你骂!”啪!啪!啪!“你再骂!”啪!啪!啪!啪!“小东西,叫你没礼貌!”啪!啪!啪!“哇!呀!!!!!鸣……鸣……”终于还是忍受不住酷刑,惜惜哇地哭了出来。“别打了,别打了,好痛呀!你的手是用什么做的呀?!”

“这小鬼,哈哈!真逗,这时候,还能想到人家的手掌为什么这么硬。”愤怒中的熠炜,眼中闪出一丝笑意,“看来,和这小东西有的玩儿,她还挺有意思的。”想归想,打归打,不打痛了,打怕了,止不定以后还得惹出多少麻烦和事非了,若非惜惜的胆大妄为,何至落到今日错入时空的地步。因此,熠炜并没有因为惜惜的哭叫,而停下手上的动作。

噼呖啪啦!一味的往惜惜的小屁股蛋儿上招呼。“痛就对了,不痛不白打了?”啪!啪!啪!啪!啪!“小小年纪,目无尊长,任性妄为,还反了你呢!”

啪!啪!啪!啪!啪!“告诉你,不让你乱跑,乖乖等我,不听话。”

啪!啪!啪!啪!啪!啪!啪!“我叫你不听话。”

啪!啪!啪!啪!啪!“我叫你乱跑。”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我叫你犟。”

啪!啪!啪!啪!啪!啪!“我叫骂人。”

啪!啪!啪!啪!啪!“打不烂你的小屁股。”

啪!啪!啪!啪!啪!啪!“死丫头!”

啪!啪!“臭丫头!”

啪!啪!“坏丫头!”啪!啪!

“不了,哎呀!!!不要了,!不打了!哇呀!!!!!!!!我听话呀!!我听话,我错了。哎呀!!!!!!!啊!!!!!!!!好痛呀~!我听话!!”惜惜的泪水像决了堤的小河,哗哗地流淌。细嫩的小手,死死的扳住熠炜的大腿,两只脚不停地踢打,不知什么时候,那双本不合脚的大鞋也被甩到一边去了。“我乖!啊呀!!!!我真的乖,我听话了。!别打了,求你了,炜哥哥!啊呀!!!!!我以后都听话。!真的,真的。哎呀!!!!”

熠炜的手有点儿发麻了,虽然打在惜惜的小屁股上,是肉肉的,软软的,可是,长时间的拍打,也使他的手有些痛,感觉自己的手掌落下的瞬间,又被弹起,似乎是在借力而施,自己的手和惜惜的小屁股好像同时在发烧,恍惚间好像感觉很美好,尽管耳边一直充斥着惜惜的哭喊。忽听到惜惜可怜兮兮的一声“炜哥哥”,一下子把他拉回到现在中来。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骂自己:“袁熠炜,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可以这样?还配管教人家,当人家的哥哥吗?简直就是混帐。”听到这一声叫,莫名的使他心里一颤,原来当哥哥的感觉这么妙。“好!这可都是你自己说的,要是以后你反悔,不听话怎么办?”熠炜暂停手上的动作板起脸问。

“炜哥哥打!!”惜惜呜噎着。

“这是你自己说的,告诉你,惜惜,以后要是现不听话,绝不轻饶。淘气出坏主意的时候,先想想你的屁股愿不愿意,听到没?”说着,啪!重重的打上了一巴掌。

“啊!听到了听到了。”惜惜忙不失迭的点头。

熠炜松开了左臂,使惜惜得以起来。惜惜两只小手马上抚上火辣辣的屁股,跪在那里专注地哭泣。看着惜惜惹人怜爱的小样儿,熠炜不由得一阵心痛,暗里对自己说:“袁熠炜,你还真入角色,刚认下人家,就知道心痛了。平时咋没看出来,你还是一个感情丰沛的家伙呢。”想着想着,他伸手拉过惜惜,捧起她的小脸儿说:“行了行了,别哭了,你哭的样子好丑。早听话,不就免受皮肉之苦,真是的,屁股不痛,就不知道什么是错,不会认错。好了,惜惜,再叫我一声,喜欢听你叫我。乖!”

“!哼!5555!就不叫,为啥你想听我就叫!”啪!“哎呀!哇!!!!!!”本来已经小声啜泣的惜惜屁股上又被挨了一巴掌,结果又大哭起来。

“刚说听话,转眼就变是不是?屁股上的痛还没好,就忘了自己的话是不?”熠炜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说,要彻底杀掉这小东西的锐气。

“炜哥哥,!”惜惜这边是身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呀!心中暗想,先从了他的愿,省得再受皮肉之苦。以后再从长计议,不怕斗不过他。

美,真是美,美死了,听得熠炜心里这个舒畅呀!早就不知道偷笑多少次了,哈哈!虽然从一开始接受这个任务,应下这个包袱起,就一肚子的不痛快,可是,看到小东西这么的可人,就已经把火气泄掉了大半,如今小鬼一叫自己,这烦恼呀,是一扫而光了。认了,就算她是一个再大的麻烦也认了,管它真假,反正是拜了把子的,天上掉下个小妹妹,就不要有违天意了。小丫头,我想我这一辈子也放不下你了,从你叫我一声炜哥哥的那一刻起。

二人总算是平安的回到了大理,可是,大理的家再也不是惜惜眼中的家了,那里高楼林立,而外公的大宅子早已不知去向。熠炜带着惜惜来到自己的住所,“惜惜,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的父母不住这儿,他们在上海和杭州两地都有房子,这是我一个人的住处。九月份呢,学校开学,估计以你的基础是上不了了,我帮你补半年,明年三月份,上高一,这半年,你得辛苦点儿了,知道吗?”

“哦,高中是什么,学校是什么,学堂吗?”惜惜不解地问。

“这个呀!一进也说不清风也不能天天当一个保姆,照顾你的生活起居,为你解疑答惑,你先来看看这个,以后就让它来教你现代的一切吧!”说着,拉起惜惜的手,来到电视机旁边,打开电视。“这个叫电视机,从里面可以看到我们现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很精彩的,对你对有很大的帮助,这一个星期内,你可以天天看电视,不限时,但是,别忘了,适当的休息。我请了一个家政服务员,她每天早上八点半来上班,打扫卫生,做午餐和晚餐,也会照顾你的起居饮食,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问她。我想以你的冰雪聪明,要适应这个时代的生活,并不难。”

“那是,当然不成问题了。嘻嘻!你放心好了!”小丫头,一夸,尾巴就翘起来了,歪着脑袋,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看得熠炜越发的喜欢。

“小东西,别给炜哥哥添乱知道吗?淘气也要看场合,分人,知道不?还有,不许做我不让你做的事情,不然,仔细你的小屁股,听到没有?”熠炜指着惜惜的鼻尖,压低声音警告惜惜。

“哼!知道了,罗嗦,像个老太太。嗟!”惜惜不以为然的拂掉熠炜的手指。

“丫头,不是炜哥哥小器,我不让你做的事,就一定是对你有害的,认你做妹妹以前我是为了爸妈的心愿,为了责任而照顾你,认了你之后,还多了一份亲情和关爱,你懂吗?就像你自己的哥哥一样,怎么可以看着妹妹受到伤害而坐视不理呢?对不对?”熠炜难得地对惜惜笑了笑,捏了一下她肉嘟嘟的小脸儿。

“嘿嘿!也是啊!嘻嘻!谢谢了,先谢谢您老人家的厚爱了,嘿嘿!”惜惜扬着小脸皮笑肉不笑的回应过去。

“你哟!反正我是丑话说在前面了,不要不当回事儿,要是你……”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真是罗嗦,不听话打屁股嘛!还要说几遍呀!你不是让我尽快适应这里的一切吗?那么现在,就开始吧!好不好?”

“唉!真拿你没办法。我天天都要去工作,有的时候,还会回来很晚。长这么大我也没代过孩子,我家就我一个,因此,我也不知道怎么教你,不过,我还是会尽心的。我会为你安排一下时间表,把你的身份之类的重要事情先去办了,反正说了你也不知道,所以,你也不用操心,只要乖乖的,按着炜哥哥的安排做就行了。”熠炜也不管惜惜爱不爱听,自说自话着,那小鬼,那眼睛和注意力早就转移到电视上去了,哪有工夫听他白话呀!熠炜看着惜惜那专注的表情,无奈地笑了笑,自嘲:“我啥时候成了高级保姆了,哈哈!真是晕!现在总算可以体会老爸老妈当初念我时候的心情了。”

愉快的生活开始了,惜惜的日子过得赛过神仙,每天除了吃,就是玩儿,当然,还少不了美美的睡眠,而熠炜的生活也回复了平静,稍有改变的是,的应酬不像以前那么多了,有些能推则推,一个星期不会超过一次在外面至深夜。真的如他自嘲的一样,成了一个典型的超级奶爸了。不过,熠炜并不讨厌这样的生活,因为,自从惜惜来了之后,他的心里就多了一份牵挂,这份牵挂的产生,使他倍感温馨,而自己的住所,也因为惜惜的加入,变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家”。

由于熠炜的家境相当富裕,准确的说,是那种百万富豪啦!(没办法,谁让在很久很久以前,人家家就是富甲一方的呢!当然会留给后人相当丰富的家底了。不过,要是摊上败家的,也白搭,好在多年来,袁家没出现过败家子,家风极正。)不要奇怪,既然如此,那袁家应该有家族产业了,为什么熠炜还要自己打拼呢?原因是这样的,袁家的家业继承是有一个雷打不动的祖训的。不分男女,在自立年龄到了为止,即停止抚养,并着其带着一定数目的底金创业,直至三十五岁之前,若事业有成,小有成就,那么就可以继承家中财产,按子女数目平分,若一无所成,则无继承权,只负责其一生的生活费用,家业由其子嗣按此规则继承。熠炜的爷爷就是不务商的一个例子,所以,他的一生只是一个平凡而幸福的工程师,偌大的家业都是由崔叔来管理,直到熠炜的父亲接管。

巧的是,这个祖训立的是很公平,可惜,袁家多少代来,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儿,代代都是独生子。即便如此,规矩还是照做,因此,袁家的家业非但没有败落,因为,每一代都有子嗣开新创业,所以,生意像滚雪球似的,越做越大。而熠炜现在就正处于创业阶段,他的成功与否关系到,他可不可以继承家业的大事。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个星期,似乎没觉得怎么样,就过去了。惜惜和家政服务员,孙阿姨相处得特别融洽,她喜欢孙阿姨的善良和温柔,孙阿姨喜欢惜惜的聪明淘气,更喜欢她娇小可爱的小模样儿,一直念叨着,自己要是有这样一个女儿就好了,一定天天捧在手心里。可是,一个星期结束的时候,家里白天又多了一个成员,那就是家庭教师,听说他是熠哥哥同学的妹妹,师范学院刚毕业,还没有找到工作呢!趁这个机会实习实习。褚老师的名字叫褚楚,听起来好像楚楚动人的样子,长得细高佻身材,长发齐腰,眉目清秀里透着浓浓的书香和淡淡的高雅。说话的时候,特别的轻柔,声音也不大,典型的一个淑女。二十三岁的她,比惜惜大七岁,其实也就是一个姐姐,比廖如风还小一岁呢,当然,如果可以跨时代比较的话。

这样,白天的时候,就是孙阿姨,褚楚和惜惜的世界,三个女人,哈哈!而到了晚上,就是熠炜和惜惜两个人独处。刚开始学习,遇到了很大的难关,因为,惜惜的数学简直是烂极了。也只相当于现在小学五年级的水平,想要在半年之内学完初中的课,简直是难于上青天。本来,凭惜惜的聪明劲儿,要想学完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得吃些苦,但还是有可能做到的,可是,惜惜本来从小到大就轻松自由惯了,这冷不丁的小夹板一上,难题一卡,把她的心情一下子打到了谷底。前几天畏于小屁股刚被炜哥哥痛扁过,勉强坚持了下来,这过了十来天,就再也受不了了,干脆不再配合,也不再学了,想尽各种办法和褚楚打持久战,东蒙西骗外加哄,给这个美丽宁静的小老师弄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本来,因为,惜惜的前阶段的表现尚佳,熠炜也就放心了,因此,后面干脆就不再过问惜惜的学习情况了。这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汉,当然,不会真的去带孩子,督促她学习,谁有那耐心呀!熠炜把对惜惜的教育看得过于轻松了,以为,给她好的生活环境,有吃有穿又有喝,家庭教师请到家,户口上上,就一切OK了,等着事情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发展,怎么可能呢?如果都是这样的话,天下的父母就不用成天的操碎了心,磨破了嘴了。

这一天,褚楚再也受不了惜惜的顽皮与任性,向熠炜告了状,把这几天的学习情况一并做了汇报。本来,褚楚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儿,她想着,让袁哥哥好好督促,劝导一下惜惜。这小鬼实在让自己头痛的厉害,说说不过她,斗更不是她的对手。哪成想,她这一汇报,可把熠炜气坏了。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半年的时间,学习三年的课程,她还不愁不上火,尽想着玩儿,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就这个样子下去,将来岂不成了蛮横娇纵的大小姐,绣花枕头一个,如何才能自立呢?真是气死我了。”熠炜越想越气,“看我今天回去怎么教训你,小东西。”

傍晚,熠炜板着一张脸,踏进了家门,惜惜专注地看着电视,头也不回的打个招呼:“炜哥哥回来了,孙阿姨把饭做好了,我吃过了,在餐厅的桌上,你自己去吃吧!”

“哦!”熠炜是一个做事很有计划,很理性,很少冲动的人。他走进自己的房间换上了家居服,然后走进餐厅,边洗手边随意的问:“惜惜,最近炜哥哥忙,一直没有问你的学习情况,怎么样?还顺利吗?和褚老师相处愉快吗?”

“还行,不错。哦,对了!”惜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来说:“褚老师有和你说什么吗?”

“嗯,说了一下你的学习情况。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没有。褚老师娇柔的样子好可爱,嘻嘻!炜哥哥讨回来做老婆吧!”

“老婆?小样儿,你学的倒还真快,没见你学习这么用功呢?老婆这个词都会用了。操心好你自己就行了,别管我的事儿了。”熠炜边吃饭边回答。

“嘿嘿!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吗?嘻嘻!褚老师人是不错滴,就是有点儿太过于认真,唉!真是的,感觉和她在一起,随时都有睡着的可能。”

“哦?褚楚讲课你听不明白吗?”

“能呀!嗟!想我廖惜佟是什么人物,怎么可以听不明白呢?”惜惜还不忘翘起小尾巴,不失时机的表白自己的聪明才智。

“哦,那就好,如果是这样,就说明褚楚没问题了,是不?”

“当然,她会有什么问题嘛!真是的!”惜惜不明就理,想当然的回答。

二人就这样,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转眼,近十点钟了。熠炜洗完澡来到客厅,“惜惜,去洗洗,该睡了。”

“哦,还早呢!炜哥哥先睡吧!我看完这集的。”惜惜紧盯着电视回答,不曾看熠炜一眼。

“不行,明天早上,褚老师还得来上课呢,你该没精神了。对了,褚老师告诉我,有留作业给你,你做了没有?”

“啊?”糟,早忘脖子后面去了,今天炜哥哥好怪,开课十天了,今天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功课来?“做了做了,早做完了。好了好了,我不看了,去洗澡了。”惜惜似乎感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还是先闪为妙。

十五分钟后,惜惜从浴室走出来,路过书房,听到:“惜惜,你进来一下。”断炜坐在老板桌对面的沙发上,左手边的几上放着惜惜的书、本、尺子等文具。

“晕!该来的还是来了,这老头儿八成是要发威,怎么办?”惜惜的小脑袋瓜飞快地转着。“哦,来了!”

“惜惜,最近学习有什么困难没有?”

“没有没有,一切都好。嘻嘻!”

“哦,那褚老师这人怎么样?”

“不错不错,很好很好,和炜哥哥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嘿嘿!”惜惜还嬉皮笑脸的妄图蒙混过关。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天天和褚老师斗嘴皮子,找各种理由推脱作业?嗯?”突然,熠炜的脸色冷了下来,沉声喝道。

吓得惜惜一激灵,“我,我哪有?”不服气的狡辩。

“你没有?那好,我把你们这几天学的东西方考考你。要是答不上来,就已经很好的说明了一切,是吗?”熠炜下决心,一定要好好修理一下这个小丫头。

“考就考呗!”惜惜小声嘟囔着。极不情愿地蹭到熠炜的跟前,拿起笔,去做熠炜事先出好的十道题。咦?这题好像都看过,唉!这两天光和褚老师斗法了,心也没在这上面呀!她哪里知道,熠炜可是有备而来,早就知道惜惜这几天没好好学的功课是什么了。既然要教训她,当然得是有备而来呀!

吭哧了半天,做出来了五道,那五道干脆放弃了。熠炜拿过来一看,火腾的一下攻上了脑门,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也没想到这小东西,竟然一道也没做对。平复平复,不气不气,熠炜边做深呼吸,边劝自己。

“你还想自立吗?惜惜,你还想自己养活自己吗?告诉炜哥哥!”熠炜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说。

“想。”

“狐狸小的时候,和妈妈学习本领,长大了,狐狸妈妈把他赶出去,就是为了让他自立。你现在学习,就是为了将来可以找到一份适合你的工作,赚钱,养活自己。用自己赚来的钱,买你想要的东西,做你想做的事情,是不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是。”惜惜低着小脑袋瓜,一头乌黑的长发挡在垂在胸前。

“那么好。你知道炜哥哥为什么让你学习了对吗?你觉得炜哥哥这样做是不是为了你好?”

“嗯!”

“抬起头来,看着炜哥哥说话,低头不理我,是很不礼貌的。”

“炜哥哥是为了惜惜好。”惜惜已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了,她是一个诚实并懂事的孩子,尽管很调皮,可是,明理,识大体。

“那么好,你既然都了解,我们今天就来定下一个规矩。我们都要为自己的事情而努力,重要的是我们认真了,我们努力了,我们付出了,不管结果是不是我们想要的,好不好?我们不要留下遗憾。”熠炜看着惜惜,惜惜点点头。“那好。炜哥哥为你定了一张小小的家规,炜哥哥平时很忙也很累,没有时间看着惜惜,我想惜惜也不用炜哥哥看着,自己应该会做好该做的事。这上面写了规定,你念给炜哥哥听。”

“这字,我不认识。”惜惜红着脸说。

“那好,我来念。

家规

一、惜惜在年满二十岁,考上大学之前,要认真学习,不旷课,认真完成家庭作业,学习态度一丝不苟,不骄不燥。如有违反:用尺子视情节轻重打屁股。

二、平时生活中,要有礼貌,懂人情,不乱发脾气,任性胡闹。如有违反:用炜哥哥的巴掌打屁股。

三、最重要的一条,不满二十岁,不许交男朋友,更不许结交不三不四的坏朋友,不许在外边过夜,不许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举动,包括离开出走。如有违反:禁止离开家门至少一个月,并且要用皮带狠狠的打屁股。

好了,就这些。听明白了吗?你有什么异议吗?”

“为什么那么多规矩呀!什么叫不三不四的朋友,什么是男朋友呀?怎么才算是犯规呀?”惜惜不满的问。

“这个很简单,到时候,我会指出来,告诉你的,如果你不听,我们就要按家规执行了。”

“不公平,为什么只是对我的?为什么没有对炜哥哥的?”惜惜翘起小嘴巴,眼泪都快出来了。

“炜哥哥长大了,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了,而你不能,所以,你就得接受惩罚。”

“我也可以为自己负责。我不要家规。”惜惜把头摇得像波浪鼓。

“你还没长大,这点由不得你,就算你觉得委屈,也得这么办。没有商量的余地,总之你要知道,炜哥哥都是为了你好,这样的话,我们两个人都会很轻松的,有家规可依了。遇到事就不用头痛了。”

“可是,这家规就是为我一个人而定的。”惜惜还想为自己争取权利。

“是的。但是,你何必耿耿于怀呢?你要是乖乖的,家规不就等于形同虚设了吗?”

“反正怎么想都不舒服就对了。”

“好了,现在我们就来按家规办事。这几天你表现得特不好,学习的时候,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今天的题,又是一道没答上来。按家规第一条,炜哥哥会用这把塑料尺子打你的屁股。念你是第一次,又是第一次执行家规,惩罚减半,一道题五下,自己把屁股露出来,趴到炜哥哥腿上来。”

“我不要,上次都没有露光屁股呢!”

“少来,上次是上次,不瞒你说,最近我看了一部关于教育的小文章,写的不错,所以,借鉴了来。万一要是把你打坏了,怎么办?还是安全起见的好,眼睛看着,心里有底。”

惜惜盯盯地看着熠炜的膝盖,极不情愿的往前蹭,马上就要挨到地方了,突然反身向外跑去。本来熠炜看到惜惜怕怕的样子,火也消下去了不少,可是,一看到她临阵脱逃。站起身一把拉住了逃跑的惜惜,挟到腋下,按在腿上,将惜惜的小睡裙掀起,扒下小内裤,大手啪啪的扇了上去。登时起了两个红手印,本来就很怕的惜惜哇的大哭起来。

“炜哥哥不打,好痛呀!!!!!!!!”

“不打,为什么要跑?”

“我害怕。55555!”

“不好好学习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害怕炜哥哥打屁股呢?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早做什么了?”

“我错了,炜哥哥,不打好不好?555!我听话,下次好好学习。好不好?”跑不掉,只好来哀兵政策。

“下次是下次,这次是这次,没有了这次的惩罚,你下次还会存侥幸心理。”

“不会不会,我会乖了,炜哥哥,你相信我,好不好?!”

“免谈,你好好专心的享受这次打吧!小屁股给我摆好了,手要是上来,打到我可不负责,听到了吗?”

“炜哥哥!!炜哥哥轻点儿打!好不好?炜哥哥……!”

熠炜的心都软了,被这小东西磨的,赶快打,打完好哄她睡觉,听她一声声的叫,怕怕的眼神,晾在空气中的小屁股,对自己的心都是一种折磨。

“自己数着,打多了,我可不管。”说罢,不再理惜惜,伸手拿起桌上的尺子,啪的一下打了上去。

“哎呀!炜哥哥轻点儿。!”惜惜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噼哩啪啦地往下掉。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十下后,熠炜停下了手,任惜惜哭上一会儿,看着尺下惜惜那肉滚滚的小屁股,染上了些许的粉色。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二十下,惜惜的哭声渐渐的变得大了起来,小身子开始摇摆起来,不安于趴在熠炜的腿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三十下过后,熠炜把尺子放在身旁,不忍心地帮惜惜揉了揉红红的屁股,但是没有出一声,只是静静地听惜惜专注地哭。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四十下了,惜惜似乎再也承受不了屁股上传来的热痛,两只小手抚上了自己的屁股,边哭边不停的揉,“炜哥哥不打了,!惜惜好痛好痛。,以后……都、都听话了。哇!!!!”

“不行,痛也得打,痛了才会记住,才会听话,才会乖,才显示出这是惩罚,把手拿下去,要不,打到手会更痛。”熠炜狠下心,拂下惜惜的小手,接着打了下去。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最后的九下在惜惜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喊中结束了,肉嘟嘟的小屁股已经成了深红色,似乎有一点儿肿,又不太像。熠炜毕竟还是不舍得下重手的,如果可以把人的力气比成十分的话,他顶多用了三分力。

“好了好了,别哭了,打完了。小东西,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调皮,耍褚老师。”明明的训人的语气,可是,却饱含了宠溺。说着,小心地抱起惜惜,坐在自己的腿上,分开双腿,故意让过惜惜刚刚受过刑的小屁股。

“!炜哥哥……哇!!!!!!!”惜惜委屈地哭着,两只小手紧紧的搂住熠炜的脖子,红肿的双眼里流着晶莹的泪花,挺翘的小鼻子里淌着混浊的鼻涕,一抽一抽地哽咽着,小脑袋尽力的低着,往熠炜的怀里钻。

任由惜惜在自己的怀里搞“破坏”,熠炜的心里暗暗地心疼,可就是不出言安慰惜惜。他认为,心不心痛是自己的事儿,不用向人家表白,日久见人心,大家的感情是否真挚与融洽,时间长了,心中自会有数,其实这些情感方面的事儿,往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说出来,反倒觉得多余又肉麻。熠炜心里想着,手上就加重了力道,使劲的抱住惜惜,用肢体语言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爱。

就这样,惜惜的啜泣声越来越小,二人在弥漫着爱的气息中沉默着,直到惜惜沉沉的睡去。熠炜轻轻的放松手臂,看向小家伙哭花的小脸儿,脏死了,熠炜皱皱眉头,对于有洁辟的他来说,真是够一说的了。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也已经面目全非了。“唉!小坏蛋,真是一个坏东西,泪水鼻涕的,抹了我一身”

抱起怀中的小东西,熠炜差点儿没站住,手臂和腿都有些麻木,稳了稳身形,抱着惜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屁股沾到了床上,使惜惜皱了一下眉头,呓语道:“爹爹不打,惜惜痛。”听到这句话,莫名地让熠炜的心一颤。“是呀!小鬼再怎么说也还是一个娃娃,已经成了孤儿,没有父母的疼爱,没有亲人的呵护,没有兄长的照顾,没有小艾的陪伴。这个世界的一切对于她来说,实在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和困难。自己真的应该多关心,多爱护她才对。”

轻轻的为惜惜翻过身体,然后取来温暖的湿毛巾,擦干净惜惜满是泪痕的小脸,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了一记吻,为她盖上毛巾被,蹑手蹑脚地走出她的房门。

半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惜惜是跌跟头打把式的,把不可能变成了可能,以低空飞行的姿势略过了面试分数线,进了一所私立名校。当然,这其中掺杂了不少委屈的眼泪和辛勤的汗水,可怜的小屁股也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也许,这六个月,是惜惜长这么大以来,挨打最多的日子了。不过,打归打,气归气,她和熠炜二人的感情却在这打打闹闹的日子里不断的加深、稳固。

惜惜上学了,这所学校可以走读,也可以寄宿。熠炜想让惜惜快些熟悉现代的生活,多交些朋友,因此,他为惜惜选择了寄宿。

学校备有四人室,二人室和单间,惜惜住的是四人一间的,熠炜的用意显而易见。同寝的几个女孩儿,对惜惜很是友好,大家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韩小铃——人如其名,一个的鬼灵精怪的小丫头,一般说来,坏主意准是她出的,不会错。

穆紫——长相一般,气质奇佳,温柔婉约,有如小家碧玉。

夏冰芷然——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期出生的孩子,很少有这么古怪的四字之名,可见其父母多么的新潮与前卫,堪称一个小才女,据说智商可达160以上,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美女,现在基本上已经绝种了。

四个女孩子,性格炯异,却是好的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可以进这所学校的学生,家境至少都是小康以上的,所以,大家在一起吃,喝,玩,乐自是不落人后。韩小铃和惜惜最是合拍,二人简直就是魔鬼拍挡,常常是二人一起气老师,整同学,而承担后果的,却是穆紫和夏冰芷然。谁让她们两个一个是校长眼里的红人,一个是老师眼中的好孩子呢?哈哈!上学的日子是那么的快乐,真是让惜惜颇感意外,甚至暗想,早知道学校是这么的好玩儿又刺激,自己当初就乖乖的学习,少挨不少炜哥哥的尺子了。

惜惜的俊美,不管怎样,还是使学校里刮起了一阵旋风的。活泼的性格,总是会使人愿意接近你,如果你是一个冰美人,即使貌似天仙,也会乏人问津的。因此,惜惜的护花使者便如中午校食堂的苍蝇一样,趋之若骛。而这些可怜的“莘莘呆子”们,就成了,惜惜的娱乐对象。每当看着这些呆瓜被自己耍得团团转,就会高兴得手舞足蹈。韩小铃这个帮凶,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快期中考了,大家收收心吧!小心疯过了头,没的好成绩,回家没法向老爸老妈交差。”穆紫适时提醒道。

“哈哈!我不怕的,反正那些东西,早就在我的脑袋里了。嘻嘻!倒是小铃和惜惜呢!你们可要小心应付了。收回心快快恶补吧!有我这现成的老师还不用,等到时候考砸了,看你们怎么办?”夏冰芷然不以为意地说。

“哦,我不怕的,我老爸老妈成天忙着他们的生意,哪有空管我呀!嘻嘻!没关系的,我只要能混上个大学就行,反正早晚都得回去帮他们料理买卖的。我是及时行乐,莫要虚度这快乐时光呀!哈哈哈哈!”韩小铃更是得意。

“不会吧?你们都这么轻松,就只我一个呀?”惜惜心里很是不平。

“惜惜,你有什么怕的。寄宿在一个远房亲戚家,父母又远在国外,山高皇帝远,有什么好怕的。真是杞人忧天。”小铃不屑地说。

“我……我,唉!一言难尽呀!算了,不提也罢,我还是收收心苦读吧!我的命好苦呀!”说着皱起一张小脸,无奈地回到书桌旁去翻上面的教科书。“哦,天哪!这都是些鬼画符,它们认得我,我却不认得它们。”

“平时不上心吧?临时抱佛脚,嘿嘿!乐极生悲呀!行了,别抱怨了,快点儿用功吧!”穆紫轻轻的笑了一下。

“我听歌去也!”小铃炫耀似的做了一个漂亮的转身,把自己扔到床上听她的随身听去也。

夏冰芷然无奈地笑了笑回去捧她的德语书了,她已经在自学德语了。

惜惜无助地看看大家,认命地去和书本作战了。唉!和书本打交道真没有和人打交道来的痛快和容易,也不知是谁非得发明这书,真是的。

尽管十分的不愿意,期中考的成绩还是很快就发下来了,经过考前的恶补,(说实话,真得感谢夏冰芷然,帮惜惜解决了不少难题。)总算是连滚带爬的过了及格线,但名次却排到了倒第六。

“什么破学校,教委不是明令禁止排榜的吗?还公布名次,真是过分。”惜惜手里握着成绩单,不知怎么和炜哥哥说,让他在上面签字,并去学校听老师训话。(老师要求班级后十名,要见家长的。)

周末回到家,惜惜左想右想,没有头绪,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

“喂?你找谁呀?找袁熠炜请打他手机,找保姆出去买菜了,找廖惜佟不在。”惜惜没精打采的打趣道。

“哦,惜惜呀!怎么这么没精神呀?我是褚楚呀!熠炜哥的手机关机,我以为他下班回家了,所以打过来的,你刚回来吗?”

“是的,哎呀!褚楚姐呀!好久不见,很想你也,怎么不来家里玩儿呀!这一上学都见不到你了,听说你分配到六中教书了是吗?”惜惜突然来了精神,小家伙灵机一动,计上心头。褚楚看起来很喜欢炜哥哥的,如果给她点儿希望,让她帮帮自己应该不成问题。总被炜哥哥打屁股,其实惜惜是超怕熠炜的。

“啊!是呀!呵呵,今天惜惜的嘴巴好甜呀!像抹了蜜糖,都叫褚楚姐了。是不是有事求我呀!”

“哪里哪里,其实褚楚姐你不知道,我心里一直想叫你姐姐的,可是,炜哥哥不让,说这不够严肃,等什么时候,你不给我当老师了,才可以叫的。悄悄告诉你,我心里一直都想叫你嫂子的,而且早就把你当成我的嫂子了,而且,我还发现炜哥哥常常会提起你哟!”老天爷,我为了保住我可怜的小屁屁,请允许我说一次谎吧,下不为例,心里边想,手上边作揖。

“胡说八道,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瞎说,小心我告诉熠炜哥打你个坏东西。”嘴上虽然如是说,心里却经吃了蜜还甜。这鬼丫头,竟然看透了自己的心事。

“哪有哪有,我对天发誓,是真的!如果褚楚姐不喜欢炜哥哥的话,我可以婉转的告诉他,别让他抱有希望了。我就说嘛,褚楚姐这么个大美女,怎么会看上那个不解风情的呆头鹅。”

“哎!你别胡说,大人的事,你少掺合,人家哪有说看不上了,你别曲解了人家的意思。”褚楚成上急着解释。

“哦,看来我是多事了,本来,我想为你们两个人当红娘的,有我穿针引线的,你们会顺利地佳偶天成,唉!真是遗憾呀!”说罢,惜惜装腔作势地慨叹着。

“惜惜,你……你说你帮忙我?”说到最后,褚楚的声音小若蚊子。

“当然了,嘿嘿!我最喜欢褚楚姐了,当然一定鼎力相助。”

“那我今天第一天领薪水,想请你和熠炜哥出来吃饭,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来?”

“哦?那没问题,放心吧,包我身上。唉呀!不对,我今天不巧约了同学的,要不,你和炜哥哥去好不好?”惜惜不失时机的大献殷勤,博得褚楚的信任。

“那真是可惜了,好吧,那我下次请你,好吧?惜惜?”褚楚心里自是高兴不已。

“好的,没问题,我一定会去的。”唉!”说罢,惜惜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惜惜,你好像不高兴哟!”

“是呀!你是有人帮了,我可就惨了,这次期中考被我弄砸了,尽管我已经很努力,很用功了,可是,还是不尽人意。本来就已经很伤心了,炜哥哥可能还会因为这个痛扁我一顿的,上次我的手臂,大腿,后背上的瘀痕半个月才下去,痛得我睡都睡不好,吃也吃不下,这次不得更凶呀?”

“啊?熠炜哥那么凶。天呀!那我……”想到熠炜这样暴力,心中不免有些凉意,感觉自己似乎看走了眼。

“唉呀!你担心什么呀,打的又不是你。”听出褚楚的语气不对,心中暗想,差点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炜哥哥说,小孩子不打不成器的,不过,我看电视《不和陌生人讲话》的时候,听他说过,打老婆的男人简直就是人渣,猪狗不如,所以,你放心,他一定会是一个爱老婆的好男人了。”

“哦,这样呀!那他也不能这样打你呀!慢慢来嘛,真是的,下次我一定得劝劝熠炜哥。”

“9494!你最好快劝劝他,要不我就要没命了。”

“别怕,要不我今天晚上就和他说,好不好?你别急。”

“打住,千万不要呀!那他万一要是不听你的,我不死翘翘了。我们还是慢慢来好了,让他知道,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思想是错的。好不好?真想找个人,代炜哥哥去见老师,帮我签字呀!”说到后来,越发的难过,音量也越来越低。

“那,那我帮你去吧,可是,你要知道,这是不对的,不能再这样的,好吗?这次我帮你守密。”

“哈哈!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终于还是上钩了,嘿嘿!惜惜,你真是天才,万岁!”惜惜的心里乐翻了天。

就这样,熠炜如她们所愿去赴了褚楚的约,而褚楚也守诺去见了惜惜的老师,帮惜惜应付了过去。尽管被老师问及为什么惜惜的监护人为何不到,褚楚还是嗑嗑巴巴的对付了过去,殊不知,一向乖乖女的她,如何才能自如洒脱地应对,老师早已经有了怀疑。

于是,就在他们学校校庆五周年的那天,老师抓住了身为助学商家的袁熠炜,结结实实的摆了惜惜一道:“袁先生,上次你女朋友来替你与我见面,可见你平时的工作有多忙。今天难得见你一次呀!”

“啊?女朋友,什么女朋友?什么时候来见你?”熠炜被说的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啊?那个褚楚小姐不是您的女朋友吗?她说您工作太忙,走不开,让她替你来见我的呀!上个月,我们期中考,我要求见后十名的学生家长,共议学生的学习教育问题。是她替你来的呀!”可恶的老师,明知故问,这下我们的惜惜可要倒大霉了。

(唉!这躲过了初一,没躲过十五,这下二罪归一了,撒谎,不好好学习,两条大错呀!小惜惜,你的小屁股还能要吗?——我的话,多余,嘻嘻!)

熠炜听完老师那“忧心似焚”的讲述,活动结束后,就找到了褚楚。褚楚一看事情败露,只好老老实实的交待了事情的原委。这下把熠炜气得,火苗一下窜到了脑门儿!

你,你,褚楚,你是个懂事的女孩儿,我和你哥哥要好这么多年,看着你长大的,在我的眼里,你明明是个乖乖女,怎么也和惜惜胡闹起来?真是让我失望。看起来,你也应该和惜惜一样被打屁股了。她小孩子不懂事,不知道学业的重要性,你还不知道吗?真是被那个小东西给教坏了。”熠炜又气又恨的摇摇头。

“啊?打屁股?可是,惜惜告诉我,上次你把她打得遍体鳞伤,我想着,这也太可怕了,才帮她撒这个谎的呀!熠炜哥,你真的生我的气了?我,我……真的很对不起!”褚楚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好了好了,算了算了,是我的语气重了,你别介意。我又不是日本鬼子,干嘛那么狠地对惜惜呀!你和熠炜哥认识这么久了,你相信我会是那样的人吗?就算再生气,真的打她,也不可能没头没屁股的瞎打呀!万一打出了毛病,不是毁了惜惜的一生吗?你呀!学习的时候,看你还挺聪明的,就是呀!照惜惜少了一个鬼心眼。别想了,记得下次可别再帮那个鬼东西了,知道吗?遇事先经过大脑想一想。”熠炜不好意思责备褚楚,温言安慰她。

“恩,我知道了,谢谢熠炜哥。”褚楚扬起微皱的小脸儿,可怜兮兮的说。

“好了好了,别想了,别让我的到来影响你的情绪,一会儿不是还有你的课呢吗?快点儿调整心态,去工作吧!我走了。”熠炜爱怜的摸了摸褚楚的头。

惜惜并不知道,已经大祸临头,晚饭后,和四个死党高高兴兴地走出校门,去逛夜市。一路上四个小丫头有说有笑,旁若无人的样子,嚣张的很,根本不介意路人的眼光。

“惜惜!过来!”熠炜的车子就停在校门口二十米左右远的地方,叫着得意忘形的惜惜。

“啊?炜哥哥?你怎么来了?”心头突然闪过一丝不祥的预。

“今天公司的事儿少,早点回来,想接你回家,好久没和你好好的呆一起了,想你了。”熠炜不急不徐地说。

“哦,我周末不就回去了吗?今天不要了吧?”惜惜开始使用拖延战术,要想对策呀!“这个鬼老头儿,才不会那么好心地想我呢!哼!八成我有什么事儿犯到他手里了。最近我做的坏事儿也太多了,倒底是哪条呢?倒死。能拖就拖,可以和姐妹们,共同商议对策呀!”

“同末的时候,我应酬多,和你交流的时间也少,行了,别默迹了,上车吧!真是的,炜哥哥接你回家,你还那么多话。”

“可是……”

“没有可是,快上车,和你的小伙伴说‘再见’。”熠炜根本不给她机会。

“哦!”极不情愿地,惜惜走回去,哭丧着脸,和姐妹几个报备一下,准备“英雄就义”!

书房,为什么是书房,这个书对于惜惜来说,就是刑室,!每次,自己可怜的小屁股,都是在这里受到那个大魔头的残酷刑罚的。“完了完了,这次真的毁了,到底是什么事儿呀?惜惜,你有什么事儿,犯到这个大坏蛋的手里了。”惜惜的心七上八下的。

“最近有没有背着我做什么坏事儿呀?”审讯开始。

“没有呀!炜哥哥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哪个缺少公德心的混蛋胡说了吧?”说完马上捂上嘴巴,“糟,我说脏字了。真倒霉。今天只能是自求多福了。”心里咚咚地蹦个不停。

“你还不承认?是不是想我打得更多更重?小样儿的,还敢口吐脏字,忘了因为这个,被打屁股的事儿了,是不是?说!”熠炜的音量骤然提高,脸色也沉了下来。

“我,!”惜惜终于崩不住,啜泣了起来,“炜哥哥干嘛这么凶,……我又没做错什么事,你可以提醒我一下吗?”“唉!真是应了那句俗话,坏事做得太多,不会有好下场的。也不知道是哪一件,我要是自报家门的话,是祸不是福呀!万一炜哥哥不知道的,我再自己招了,估计我今天就活不下去了。”惜惜在心里盘算着。

“好,我给你提头,你自己交待清楚,稍有一点儿遗露,今天我打得你皮开肉绽不可!”熠炜恶意威胁着,“你找褚楚做什么了?期中考的成绩是多少?”“小东西,我看你怎么圆?”

“自杀,原来是这事儿败露了,我怎么这么背呀?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事儿呢?想着也不会太重,这下惨了,彻底死翘翘了。!苍天呀,大地呀,求你睁开眼,看我多可怜!本山大叔救我呀!”惜惜这边是胡思乱想,自求多福呢!唉!

“既然炜哥哥都知道了,我再说也没用了,我认罚。”说着,抹干了,刚刚挂在脸上,涌在眼里的几滴泪,大义凛然地撩起维尼小熊睡裙,褪下米奇小内裤,认命地趴在了熠炜的腿上。

望着晾在自己腿上惜惜那粉嫩粉嫩,肉滚滚的小屁股,熠炜的脸上现出了无奈。这个原来可爱至极的小屁股,从认识自己以来,受了太多的“优待”,红彤彤的时候最多,经常是手印,尺印交替出现在上面。这一切都怪它不争气的小主人,唉!“你倒是识实务,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挨打?”嘴上说着,手轻轻的抚上了惜惜的小PP。

“我期中考试考得不好,就骗褚楚姐帮我去见老师。”惜惜不情愿地答道。“打就打嘛,还非得让人家自己说,真是的,毛病可真多,人家的心现在好难受,等待真的好恐怖。”

“知道不对,为什么还这么做?”熠炜的火气逐渐上来了。

“怕炜哥哥打。”惜惜动了动身体,趴着答话很不舒服,尤其自己还光屁屁呢。

“那现在就不怕挨打了吗?没想过事情什么败露吗?错了就错了,就要勇敢承认错误,想办法解决错误,为自己的错误补救,悔改,负责,怎么尽想着逃避,还能说动褚楚帮你撒谎,你简直是坏透了。说,她怎么会答应你的?你有什么筹码?”声音越发严厉起来。

“我知道她喜欢炜哥哥,就说帮她和你牵线,帮她当我的嫂子,作你的老婆。”不行了,趴不住了,扭扭摆在熠炜腿上的小屁股,两只手臂换班抬了抬。

“啪!不许动。脑筋都动这上边来了,可恨,我今天要不好好教训你,你以后还不得成精了。你给我好好享受吧!气死我了。”

说罢,也不再追问下去,伸手拿起右手边茶几上的塑料尺,“先算不好好学习的打,要求得分是80分以上,每科不到80,一分一下,我算过了,一共是97下。我帮你数着,小东西,我叫你不好好学习!”

啪!啪!啪!“哇!!!!!!!好痛,炜哥哥,55555轻点儿!”

“痛?这才刚开始,痛的还在后面呢,这就是不好好学习的代价。”熠炜不理会惜惜的哭喊,着力痛打!啪!啪!啪!啪!啪!啪!啪!……

很快的,房间里就奏起了“交响曲”。

曲一:“我错了,!啊呀~!我好好学习啦!!!!!!!炜哥哥,轻点儿轻点儿!!!!!!!!!屁股要掉了!!炜哥哥救命呀!!!!!!!!!啊!!!!!!!!!”

曲二:“痛,就你痛,痛死你你个坏东西,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学习,叫你不懂事,打烂你的小屁股,我就不信你的屁股不会让你记住教训,我就信打不出你的上进心,我就不信你学不好,小坏蛋,臭惜惜,坏东西。看你还敢不学习不?看你还敢光玩儿不?不打不成器的家伙。”

曲三:噼啪!噼噼啪!噼噼啪啪噼噼啪!噼啪啪!噼啪!啪!啪!啪!啪!啪!噼啪!噼啪!噼啪!噼啪!噼噼啪!噼噼啪啪噼噼啪!噼噼啪!噼噼啪啪噼噼啪!噼噼啪!噼噼啪啪噼噼啪!

不过三两分钟,急速的击打过后,97下就这么快的结束了,噼啪声不见了,惜惜的哭喊声变成了呜咽,熠炜的教训变成了喘粗气,可爱又光滑的小屁股变成了大大的红番茄。

沉默,寂静,时间的在空气中踩着明快的节奏踏过,嘀哒嘀哒!有那么几十秒,室内的一切就定格了。

惜惜的小手抚上了饱受尺刑的屁股,挣扎着想从熠炜的腿上起来,“趴下,谁让你动的?想得美,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忘了家规是怎么说的了是吗?”

“啊?!炜哥哥……我……我……听话了!!我错了!不打了……”惜惜哽噎着认错。

“不行,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要是不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你下次还记不住。品质不好,恶作剧,骗老师,诱导褚楚,哄瞒炜哥哥,每条二十下手板。你给我乖乖的接着,哼!今天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记忆的。”

还有八十下手板?天呀!惜惜虽然身经百战,可是,熠炜可从来都没有这么重,这么多的打过自己,顶多是——打时火辣辣,打后酥麻麻,隔日再起床,完好如初啦!而这会儿,已经远远超过了极限,屁股超痛,刺痛,热痒,火烧,无一不碰确着惜惜的感觉神经,可是,熠炜还要继续,惜惜一下子吓呆了。不由分说,不再听话,霍的一股激劲儿,站起身来,双手捂着红肿的小屁股,拼命地哭,说什么也不肯再趴在“刑台”受罚。

这一切,看在熠炜的眼里,莫名地,心就像被针扎了一下,但是,不能就这样让小鬼头躲过去,如果不把她震摄住,如果不说话算数,就会有无数个下下次在等着他们。心疼也得打,大不了,周末带她出去玩儿,算是补偿。想到这里,熠炜不再犹豫,一把按下惜惜,“谁让你起来的?想躲?不可能~!家规不是定着玩儿的,炜哥哥的话也不是说着玩儿的。要想不再被打屁股,你就给我牢记教训,不要再犯错!”说着,拨开惜惜的小手,强压在后背上,不顾惜惜的踢踹扭动,大巴掌毫不留情地扇上了本已红肿的两团肉球!

室内再次响起来令人紧张又心痛的交响曲。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不敢了,我错了!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我听话,,不淘气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不打了,哎呀!!!不撒谎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再也不敢了,……我错了!”

这次,熠炜放慢了速度,打打停停,80下,足足用了近十分钟之多。惜惜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除了会说“我错了”,嘴巴唯一的功能就是留口水了。而那个红红的大番茄这会也越发的肿大,颜色越发的艳丽了起来。熠炜的额上明显渗出了汗珠,眼中流露出极度的温柔和少许的湿润。

抱起已经浑身无力的惜惜,迈着有点儿沉重的步子,熠炜小心地把惜惜放在她的卡通车型床上。望着惜惜一头的汗,一眼的泪,一脸的鼻涕,一嘴的口水,满身的疲惫,伤痕累累.

经过这一次重创,惜惜收敛了许多。第三天,屁股就没什么感觉了,因为洗澡不方便,所以,她没有住校,在家里住了一个星期。挨打后的几天里,熠炜的耐性特别的好,偶尔,惜惜气他,捉弄他,也任由她来,宠爱有加。周末,熠炜带她痛快的玩儿了一场,使惜惜高兴的仿佛觉得上了天堂。

褚楚和熠炜,经过上次的乌龙事件,也自然地走到了一起,成了惜惜家的常客。由于褚楚的性格文静,也常和熠炜站同一立场,说教惜惜,因此,她们之间不是特别的融洽。熠炜对褚楚特别的放心,褚楚似一泓潭水,柔美动人,善解人意。因此,他们二人的相处,平淡而真实,随性又顺利,谈婚论嫁,是再正常再自然不过的了。一年后,二人打算结婚,于是,熠炜的父母,也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回来,与褚楚的家长见面,谈儿女的婚嫁之事。

其实从收养惜惜以来,他们其间也飞回来过几回,毕竟惜惜可不是一个一般的人物,他们怎么可以置之不理呢?而且,惜惜的生活费用,学费,都是他们在出钱,熠炜只不过是一个法律上的监护人,与惜惜同住,负责照顾她,仅此而以。而且,在惜惜的身世上,还有一大密秘,是夫妻二人刻意隐瞒的,那就是:惜惜来到这个世界,缘于熠炜,如果,他们不能结为夫妻,惜惜就会消失于这个空间。当然,有关于惜惜的一切,也会自然的在大家的记忆中消失。夫妻二人,只希望熠炜专心于事业,可以将袁氏发扬光大,本对惜惜的到来,持一个怀疑的态度,二人都受过高等教育,对于惜惜将从一百多年前来到这个时空的事将信将疑。出乎意料的是,没想到,竟然应了验,既是如此,自然会尽心安排,而且,他们把惜惜留给熠炜,原也是打算培养二人的感情,毕竟,谁见到惜惜都会喜欢的。他们当然也不例外。只是,不想强求这段姻缘,如果熠炜和惜惜不能产生爱情,他们也不想强迫儿子接受惜惜,年龄差太大,再说了,如果熠炜没有一个贤内助的话,会操劳一生的。褚楚这孩子,从前就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听说这女孩儿端庄秀丽,大方得体,总会在事业上和生活上,给熠炜提供不少的帮助,至少不会拖后腿,而且,年纪也很合适,婚后可以早抱孙子,这样,熠炜的事业上了轨道,二人也可以享享含饴弄孙之乐。至于惜惜嘛!可以找个得道的高僧想办法帮着破解一下,就当多了一个女儿,将来,为其找一个好的归宿,以自己这显赫的家世,也不会屈了她的。毕竟儿子的终身幸福,要比祖训来得更加重要些。他们熠炜无缘,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但是,他们打算把这事儿,永远的瞒下去,一旦惜惜真如预言中那样消失的话,也是无奈,一切反倒更加的正常了起来,也许他们本无姻缘的缘,当惜惜完全从大家的记忆中消失后,她就不会再成为扰人的问题了。也许商人的心肠,原本就硬的,他们会为了自己的家族事业,放弃感情——人生最重要的东西。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他们想要拥有世上所有的爱,但是,爱在事业的面前,便显得不是那么的重要了。因此,尽管他们也很喜欢惜惜,但是,惜惜的存在,就好像《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只是他们的开心果,一剂强有力的兴奋剂而以。

进入了高二下学期,课业逐步紧了上来。惜惜也在半推半就之下,渐渐地跟了上来,以目前的成绩看,考上一本的问题不大了。似乎生活也蛮遂人愿的,只是,这会,惜惜的心里有了少许的不高兴。这不,袁妈妈和袁爸爸来云南了,和褚楚的父母定熠炜他们的婚礼日期。席后,二人回到熠炜和惜惜的住所,和熠炜商议婚礼事宜。

“小炜,这结婚用的房子,你打算在哪儿置办?”袁爸爸问。

惜惜端了四杯冰柠檬茶进来,坐在袁妈妈身边,轻靠在袁妈妈身边,任她牵着自己的小手,抚摸着,眨着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俏皮地看着熠炜,嘴角浸着顽皮的笑意。

“哦,这个我倒还没想过,结婚嘛!住所不是那么重要,以后飞来飞去的,住哪儿都有一样。”熠炜随意地应到。

“啊?难为你想得到,人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瞧你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小心褚楚姐不嫁你了,哼!真替褚楚姐不平,嫁给你这么个工作狂!”惜惜不满地插嘴道。

“大人的事,小孩子插什么嘴,你懂什么,瞎说,打你!”熠炜假意吓惜惜。

“袁妈妈,炜哥哥凶我。”说着,搂住袁母往人家身上蹭。

“好了好了,别闹了,小鬼头!有你袁爸爸在,炜哥哥不敢的。”袁母刮了下惜惜的小鼻子,笑着说。

“小炜,惜惜说的也对,结婚嘛,人生大事,怎么能不慎重些?这样吧!在上海买吧!婚后度完蜜月,你们住到上海,我和你妈妈也想歇歇了,该换你来接班了。哈哈!我们这老胳膊老腿的,也该放松一下了。最好是劝褚楚放弃工作,进修一下MBA,以后可以帮帮你的忙。这样,夫妻二人,琴瑟合鸣,事业家庭就都兼顾了,岂不是件好事?”袁父建议到。

“哦?这个我倒没想过,还是爸的脑筋灵活。就依爸的吧,回头我和褚楚说一声,她很明事理的,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熠炜欣然接受袁父的建议。

“好也!解放喽!”惜惜突然间从沙发上跳起来,吓了大家一跳。

“哎哟!”“天呀!”“惜惜!”一家三口不约而同地叫出口。

“嘿嘿!我一时太高兴了,嘻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惜惜红着脸,将手放在头侧边敬礼边哈腰,嘻皮笑脸地。

“对了,小东西,才发现,光计划我的事儿了,把你还给忘了。”熠炜恍然大悟。

袁氏夫妇相对一视,若有所思,眼中同时掠过一道歉意。原因是,他们并没有找到那个所谓能够解救惜惜命运的得道高僧。所以,他们的心里也都没数,感觉,惜惜消失的可能性应该很大,正如她的出现一样,应该是早就注定了的。其实,熠炜是知道那个传说的,只是,不知道,如果他另娶,惜惜会因此而消失。而且,从捡回惜惜那一刻起,这个故事,就已经渐渐地远离了他们,因此,早就不曾将惜惜考虑进来。

哦,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婚后,我们搬回来,和惜惜住,我们照顾她,你专心你的家庭和你的事业好了。这一年多来,让你一个大男人的照顾她,也难为你了。”袁母不急不徐地说。

听了这话,熠炜却莫名的情绪低落了下来。想想,和惜惜在一起的五百多个日子,她的淘气,她的可爱,她的恶作剧,她的笑容,她的哭泣,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委委屈屈的样子,憨态可掬的吃相,甜美纯净的睡相,她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深深地植入到自己的脑海,打动了自己的心灵。照顾她,成了自己不可推卸的责任;教育她,成了自己无法放下的义务;宠爱她,成了自己不知不觉中的习惯;拥有她,成了自己愿意恋家的理由。而这一刻起,一切都将有所改变。为什么在与褚楚相处的过程中,自己不曾考过,会因此而离开惜惜,离开她的生活,离开她的可爱,离开她的世界,从此,二人不会再有只属于他们的亲昵时光。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想到,自己要去习惯另一个有妻室,而没有惜惜的生活,那个生活将是全新的,他期盼已久的,继承家业的时间即将到来,可是,为什么,没有了想象中的欣喜若狂,没有了往日那满满的成就感。从惜惜高呼出“解放啦!”那一刻起,他的眼睛就再也无法挪离她因为兴奋而抹上一层红晕的脸颊。他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不行,惜惜不可以离开我的。”

“啊?”“为什么?”“不要!”又是意外的异口同声,只不过,声单的主人换了而以,成了室内的另三个人。

“惜惜和我习惯了,而且,也只有我,才能掌握她的脾气,了解她的习惯,管教她的淘气,如果我一旦离开了她,那她就成了脱缰的小野马,还有一年就高考了,这怎么行?”

“没有必要为这个耽心!”袁父袁母马上说道。

“是的是的,我会乖啦!炜哥哥,你不用操心啦!人家都长大了,你也不能跟我一辈子不是,嘿嘿!难不成,有一天我要嫁人你也跟呀!没事了,你放心好了。考大学我保证没问题,虽然不能考个名牌,但总之不会名落孙山就是啦!哈哈!你放心做你的新郎官好啦!乖啊!”此刻的惜惜一听马上就要摆脱熠炜的魔掌,早就乐得忘乎所以了。凑到熠炜的身边,拍着熠炜的肩膀说。

袁母和袁父可是过来人,他们已经注意到儿子看惜惜的眼神里,包含了一种异样的情感信息。发现事情好像有了变数,但是,到底能不能变,怎么样变,还是不能在二人的心中有个定数的。

“少来,你闭嘴。廖惜佟,我告诉你,没有我的同意,你谁也不能跟,只能跟着我,好了好了,先不谈了,爸妈,我累了,想去休息一下,明天再说吧,买房的事儿还有婚事的具体事宜我们明天再定。”说着,有些不耐烦的拨掉搭在自己肩上的,惜惜的小手,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熠炜将自己关进浴室里,加大水门,使劲地让有力的水花笼罩着自己,使劲地甩着头发,尽力地抛开心口的痛意和不适。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听到惜惜说到嫁人的时候,一股无名之火就涌上了脑门?“惜惜没有说错什么。惜惜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也不是自己的女儿,就算是,也不可能守她一辈子。天呀!什么样的关系才能将小东西,锁在自己的身边呢?关系,关系,我得想到一种关系,可以明正言顺地将惜惜留在自己的身边,关系,关系,什么关系。”好乱,熠炜一时间,感觉头好像要爆了。“袁熠炜呀袁熠炜?难道你是傻子吗?你不知道,你结婚后,就要离开惜惜吗?你不是一个成年人吗?你不懂得这其中的道理吗?为什么会在不知不觉中走到要结婚的这一步呢?褚楚,那个美丽的女孩儿即将成为自己相依相伴一生的妻子了。你有没有感觉到幸福呢?你为什么会那么的不经意呢?惜惜说的对,对于褚楚来说太不公平了。自己这样一个,视爱情有若无物的男人怎么可以配得上那个感情纤细的褚楚呢?还有,既然要和褚楚结婚,为什么还不舍放掉惜惜呢?在我的心中,惜惜不一直都是一个惹人怜爱,逗人喜爱,招人疼爱的孩子吗?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呢?我不是一个女孩子,我不会喜欢一个洋娃娃到成痴的地步;而惜惜也不是一个洋娃娃,那到底是什么,让我这么地不舍惜惜呢?爱情吗?不,不,不!袁熠炜,你卑鄙,你想老牛吃嫩草吗?你借着照顾人家为名,而爱上人家吗?对了对了,她来现代不就是为了我吗?不是传说中,我是财神,她是我的妻子吗?那我为什么不能爱她呢?不对不对,自己经自己找理由,明明是想要霸着人家,不得不找个理由给自己。以前还真没发现,袁熠炜,你真是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严重看不起你。”

熠炜突然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一时脑子子里面天马行空,乱七八糟的,他将自己狠狠地甩到了床里,强迫自己睡上一觉。

不知不觉,熠炜起身来到了惜惜的房间里,睡梦中的惜惜,甜美动人,静态中的惜惜宛如一个绝尘仙子般,清丽脱俗,只有睡梦中偶尔变换出或愁,或笑,或忧伤,或调皮的表情,才会使人意识到她是现实生活中一个活生生的小姑娘。熠炜就这样,蹑手蹑脚的走到惜惜的床前,殊不知,自己注视惜惜的目光中充满了多少的柔情,宠爱与不舍。熠炜伸出手,想去轻轻的抚摸一下,惜惜粉嘟嘟的小脸儿。可是,无论熠炜怎么样使劲儿往前够,就是够不到惜惜的脸,惜惜好像总是和他有着一段距离,他向前,惜惜就会往后。似乎笑容中,还闪动着些许的捉黠的意味!这使熠炜莫名的心急起来,索性急走两步,眼看着,惜惜可爱的小脸皮,触手可及,可是,当熠炜的手再次抚上去的时候,惜惜突然消失不见了。这使熠炜胸中的怒火一下子爆发出来,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在与自己争夺惜惜。熠炜狂喊道:“惜惜,你出来,惜惜,你在哪儿,快出来!不管你是谁?别想把惜惜从我身边带走,就算你们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追到你们的!惜惜!快出来,回到炜哥哥身边来。听话,惜惜!不要走!惜惜!”

“袁熠炜!你即将娶妻,届时你与廖惜佟的缘份就会终结,你成婚之日,即是廖惜佟离开之时,你善自珍酌吧!”

“你是谁?你在哪儿?为什么我看不到你?不管你是谁,我都不许你带走惜惜!”熠炜双目赤红,快要发癫了。

“我是谁?哈哈!是你前世的老友,当然,也是你家夫人的,不对,应该说今生的廖惜佟的义兄。我可是给你选择的机会,是娶你的美娇娘,让你过足桃花运,还是乖乖的等我义妹长大,忠于原配,仔细想想哟!待你结婚之时,我会来接走义妹的!不过你要小心,他日回到天庭,你的老婆跑去凡间再找一个郎君来报负你哟!哈哈哈哈!你是知道你老婆的,我想她一定干得出来的,哈哈哈哈!”那个声音仍然清晰的回荡在熠炜的耳边,可是,人影仍然不见半个。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也不信什么前世今生,总而言之一句话,你休想从我身边带走惜惜!”说着熠炜大喊起来:“惜惜,你给我出来,惜惜,快出来,听到没有?惜惜,惜惜!”笑声渐渐的走远了。黑暗中仍不见惜惜,熠炜暴喝一声:“廖惜佟,你再不出来,我叫你屁股开花。”话一出口,熠炜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惊的一身冷汗,原来是场梦。只见门口站着那三口人,一脸的惊奇看着他。

“炜哥哥,我一直都在的,没有惹到你吧?”惜惜调皮的笑着,知道熠炜在作梦,“我和袁爸爸袁妈妈在看电视呢?嘻嘻!别作梦都想打我哟!”

熠炜甩甩头,让脑子恢复了些许的清醒,“几点了?”

“快七点了,要不要起来吃点儿东西?”袁母说。

“哦,惜惜,你去看电视吧!我和袁爸爸袁妈妈有话说,爸妈,你们进来坐。”熠炜说着从床上下来,坐在床边,示意让爸妈坐下。

“哼!有什么秘密,还不让我听,真是的!神密兮兮的,人家还不稀罕呢!”说着,转身气鼓鼓的回到客厅。

“你梦到了什么?和惜惜有关是吗?”夫妻二人明知故问。

“是的,爸,妈,是不是还有什么关于惜惜的,你们没有告诉我。”熠炜紧盯着爸爸的眼睛。

“哦,这……”袁父看看袁母,袁母轻轻地点点头,袁父清了清嗓子:“唉!既然你问了,我们就告诉你吧!其实我们也并非有意瞒你的。只是不想干扰你的决定,扰乱你的生活而已。事情是这样子的……”袁父在和妻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将真相讲给了儿子。

“哦!不!天哪!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呢?如果惜惜消失了,你们就不心痛,不难过,不后悔吗?她是那么一个可怜的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我真不敢相信,你们会有这样的想法。”熠炜不无气愤地说。

“嗯哼!胡说,我们这样,不还是为了你的幸福。哪个说我们不喜欢,不心疼惜惜这孩子,可是,我们总不能强迫着你去娶她呀!再说了,那个小东西,和你差这么多,你们之间也有代沟呀!以后,你又要兼顾公司,还要照顾这个小鬼头,我们不也是心疼你吗?怎么这么和我们说话?简直太伤我们的心了。”袁父皱起双眉怒斥儿子。

“对不起,爸妈,我是太激动了,对不起。”熠炜发觉自己失态,马上道歉。

“算了算了,现在你既然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儿子,你是不是爱上惜惜了?说实话,那孩子真是招人疼,惹人怜,逗人爱的,可是她不适合做你的终身伴侣。你需要的是一个贤内助,可以帮你主内,助你事业,打理你的生活起居,帮我们延续袁家香火的温顺娴良的女孩子。其实,你喜欢褚楚,选择褚楚是我们很乐见的,也很看好的一对。一旦,你们完婚,惜惜就会在我们的世界里消失,她的出现,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如果她离开了,在我们的记忆里消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们都可以各归其位,我们的生活也会更加的幸福顺遂。”

“不要,我不要听,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还会有这样的想法,真是的。我不可能放开惜惜的,不可能。她会一辈子跟着我的。”熠炜不顾一切的否定。

“那你和褚楚怎么办?她哥哥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人家的父母也是高级知识分子,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你以什么理由,告诉人家,你不要褚楚了?你有想过吗?”

“这个,我……我不知道,让我仔细的想想,先不要逼我,我会尽力解决这件事儿的。”

“儿子,那你的意思是,你要娶惜惜喽?可曾想好,你是真心爱她的还是同情?怜悯不能当爱情,恐怕你会有后悔的那一天的。我们都是过来人,你自己好好想想。”袁母耐心地提醒儿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仔细考虑的。爸妈,你们别操心了,我出去走走,你们累了就回酒店休息吧!不用等我,累了,我自然会回来睡的。”

第二天一大早,还在睡梦中的袁氏夫妇就被儿子的电话吵醒:“爸妈,你们有没有看到惜惜?你们昨天走的时候,惜惜在干嘛?惜惜不见了。”电话中,传来熠炜焦急的声音。

“啊?不会吧?儿子,你别急,她会不会是跑步或是晨练去了?别紧张,她那么大了,不会乱跑的。我们走的时候,她都已经睡了,我们看她睡熟了才离开的。”惜惜不见了,这使夫妇二人大吃一惊。

“不可能,这丫头懒得厉害,每逢休息,不日上三竿,是不会起床的。怎么可能出去晨练呢?”

“行了行了,你别急,我们马上去过去,我们一起想办法。”

放下电话,二人急冲冲地赶回到熠炜的房子,看见熠炜正慌乱的不知所措,二人坐下来,一边安抚儿子,一边想着所有的可能。“惜惜有没有什么朋友?她会不会去找她的小朋友呢?她一定是听到我们的谈话了。”

“对,朋友,小鬼头有三个死党,我去找她们的电话。”灵光一现,熠炜忙去惜惜的房间,翻她的书桌,慌乱中,只觉得手都不听使唤,就是不知道小鬼把电话记在哪个本子上面了。突然,啪的一声,一本的日记本掉在了地上,熠炜弯腰捡了起来,翻开来,只见扉页上写着:最最亲爱的家人,我想你们,惜惜永远爱你们!

熠炜的心里一紧,感觉痛觉神经异常的活跃,满满的爱怜涌上心头,翻开日记,上面如是写道:

2004年4月3日晴

现代人记时间的方式真怪,怎么都不舒服。今天是我廖惜佟的第一篇日记(是褚老师教我的),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送回到爹,娘,哥哥,小艾,外公,外婆,爷爷,奶奶还有好多好多爱我的人的手上,让大家知道,惜惜一个人在这个时代里的生活。

不知不觉来到这个时代有十天了,刚来,就被那个自大又自负的男人打了一顿屁股,心里很不服气,可是,确实是我做错了,也没办法。

那个男人为我请来了一个教书的先生,是个女孩子,长得挺漂亮的,就是闷的很,特爱脸红。

2004年5月2日多云

星期到底是什么,我还是弄不明白,褚老师说日记要记星期的,算了,不记星期了。

今天晚上,因为不听褚老师的话,没有好好学习,被炜哥哥打了。好痛,他还给我定了家法,让我遵守,呜,好命苦,小艾,是不是我以前笑你笑的呀!

我可怜的小屁股,被炜哥哥看光了,我感觉到我的脸和屁股一样的发烧。毕竟男女有别呀!炜哥哥这样对我,我以后怎么找婆家呀?

从我被打光屁股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除了炜哥哥,我的生命中不可能再出现别的男人了。

2004年6月1日晴

今天,街上有好多的小孩子,他们都非常高兴,炜哥哥说,今天是儿童节,就是专门给小孩子过的节。

我央求炜哥哥带我出去玩儿,他竟然同意了,真出乎我意料之外,看来,炜哥哥也不坏嘛!

…………

2004年7月4日大雨

外面的雨下的好大,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天天被逼着学习学习再学习,尽管和炜哥哥相处得越来越自然,可是,这样的生活,就像在坐牢。

晚上做题的时候,又惹炜哥哥生气了,我的屁股又结实地挨了一顿巴掌。真不知道,炜哥哥的巴掌是用什么做的,好硬好痛。

每当被炜哥哥拉下我的小裤裤,我都羞得不得了,可是,还没等人家害臊完呢,屁屁就火辣辣地疼起来。不过,还是喜欢趴在炜哥哥怀里的感觉,好安全,好温暖。尽管炜哥哥不哄我,可是,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感觉到他的在意,他的心痛和他的爱,真愿意就这样,将时间留住。

…………

2004年10月22日晴

期中成绩不好,老师让找家长,我都愁死了,褚老师刚好打电话来,我知道她一直都喜欢炜哥哥,使计,让她帮我。哈哈!这人可真好哄,竟然相信我,答应我了,嘻嘻!真是一个笨蛋。

不过,我的心里还是有点儿不好受的,为此,我可是让他们单独约会了的。要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如果炜哥哥真的和褚楚有了感情,那我怎么办呀?

…………

2004年11月8日阴

今天一天,太阳公公都不曾露面,真是的,闷死我了,预感不是很好,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儿要发生,果不其然,我骗炜哥哥考试成绩的事,败露了。

这个晚上,是那么的难以忘记,我被炜哥哥狠狠地打了一顿,只觉得痛好像随时都会把我淹没,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再有一次我会如何?我发誓,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了。

当我的屁股痛得像要爆开的时候,好想好想爹,娘,家里所有的亲人,我好想你们,你们知道,我在受苦吗?你们知道我在被人欺负吗?你们还记得曾经有过我这个宝贝吗?呜!!!我好想你们呀,我想回家!

2004年11月10日多云转晴

屁股不痛了,这两天没有住校,和炜哥哥住在家里。好奇怪的,炜哥哥对我那么好,百依百顺,我想他一定是因为打我的事儿而感觉内疚,所以才会这样的。

哼!本来就是嘛!人家那么可爱,谁让他这么忍心打我了,好在今天屁股不痛了,算了,就原谅他吧!

今天我们去玩儿了好多地方开心极了,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敏感,我总觉得,炜哥哥很喜欢我,很在意我,会不会爱上我呢?嘻嘻!惜惜,羞羞脸!

…………

2004年12月24日多云有小雨

今天,炜哥哥告诉我,他和褚楚正式交朋友了,原来,一直以来是我自作多情,炜哥哥根本就是把我当小孩子看的,也是,他怎么可能喜欢我这个小魔头呢?

可是,我都已经被炜哥哥看过了,以后我怎么才能嫁人呢?唉!算了吧!惜惜,本来你就是多余的。

…………

2005年1月7日晴

学校终于放假了,可是,我不愿意回家,回那个不属于我的家。看着炜哥哥关爱我的眼神,让我受不了,因为我知道,那里面没有爱情。

虽然炜哥哥和褚楚并不常约会,可是,我还是无法忍受他们二人在一起的情景,索性还是和朋友们出去度假吧,留给他们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心好痛!

…………

…………

…………

2006年2月15日晴

转眼我就要考大学了,好快好快,我都已经十九岁了,这里的人都喜欢说虚岁,也就是说,我都二十岁了。在我们那个时代,我可能都已经是孩子的娘了。是呀!我得上大学,找工作,融入这个时代里,我得自立。

看样子,炜哥哥和褚楚相处的很顺利,今天路过书房,听到炜哥哥给袁爸爸,袁妈妈打电话,约他们过来定婚期了。

我感觉自己好像被抽空了一样,是的,该来的,还是会来。廖惜佟,你的未来又是什么样儿的呢?或许,应该在学校抓几个白痴男生,做男朋友也不错。

…………

2006年3月22日

今天和炜哥哥一家去吃饭了,这不是一顿普通的饭,是决定炜哥哥终身大事的饭,是决定自己今后何去何从的饭。

看着袁爸爸和袁妈妈高兴的样子,我也很开心,其实,只要大家都过得好,也就行了,褚楚一定会是炜哥哥最得力的助手,最贤慧的妻子,以后也会是最优秀的母亲。

我不应该太贪心的,和炜哥哥在一起这么久,已经够了。离开他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不用看着他们甜蜜地呆在一起,不用那么伤心难过了。本来,我已经决心过自己的生活,走自己的路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命运并非我想象的那样呢?

听到他们的谈话,才知道,其实自己真的一点也不重要,即使消失在这个世界,也无所谓,我的出现,真的是一个多余。感觉自己的心在碎裂,一片一片,撕扯着。

算了,走吧走吧!廖惜佟,不管你马上要回哪里,这里再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了。去疯狂吧,去放纵吧,你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实在是不多了。放开自己的心,尽情的发泄吧!去网吧?去迪吧?去酒吧?对,找她们去,小冰,小然,小紫,让我们再开心一次吧!多希望可以在你们的脑袋里刻下廖惜佟的名字。

手捧着惜惜的日记,熠炜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心里也一直在滴血。猪,简直就是猪,怎么会不知道,惜惜爱上了自己呢?怎么就不敢越过那道沟,去爱惜惜呢?为什么,为什么让宝贝兀自伤心难过这么久?袁熠炜,你还是个男人吗?如果惜惜出了什么事,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永远!

凌晨0:25分

魔鬼地带——一个最受年青人欢迎的迪吧里

领舞台上,十分钟前蹦上去的一个小姑娘,狂野地扭动着身体,一头长发,此刻已经随着她那小小的脑袋甩的完全的散乱了,不时有小撮的头发,贴在浸出汗珠的脸上。雷射灯光下,不时可以照射出她姣好的面庞,运动后的小脸粉红粉红的,红嘟嘟的小嘴,不时顷出呐喊,双臂随着疯狂节奏而有力的摆动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透出的是空旷目光,没有焦点,让人无法看出这个小美人在想些什么,一件吊带的黑色小背心无法遮住可爱的小肚脐,一条黄色印有黑色史努比的小短裤,短得似乎每当其主人扭动一下,都可以隐约可以露出一点点的粉臀,整体看来,不瘦,因为处处看来都是那么的圆润可爱,好像婴儿肥,可是,却是那么的苗条可人,令人羡慕ing.

台下,一阵阵的长啸和口哨声,此起彼伏,大家都沉醉感觉刺激中,享受其中的放纵无羁,兴奋刺激。可是,这一情景着实吓坏了台下的三个小姑娘,“小冰,小紫,怎么办呀?今天惜惜好像不太对劲呀!不能是和他炜哥哥闹脾气这么简单吧?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瞧那些色狼的眼睛都快掉下来了,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小然不安的说。

“我也感觉到好像出了什么问题,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还是打电话给她炜哥哥吧!”小紫费力地搂住两人喊到。

“嗯!就这么办吧!你们两个在这儿看着惜惜,我去打电话。”小然转身走出迪吧,来到门口拨通了熠炜的电话。

接到电话时,熠炜正和他的几个哥们儿分头寻找市内的每一家网吧,迪吧和酒吧。此刻的熠炜,已经像一头随时都可能爆发的火山,腥红的双眼,下巴满是刚刚露头的青胡碴,一身的臭汗,白色的汗衫已经贴在了前心和后背上面。站在台下时的他就是这个样子,盯着台上那个使他几近疯狂的宝贝,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太阳穴青筋一努一努。

惜惜仍然沉醉在自己的放纵中,空洞的眼神并没有落在脚下的熠炜身上,恨不得将心脏都跳出体外,体会不到心痛才好。突然一声断喝:“廖惜佟,你给我滚下来!”在这样的嘈杂的环境下,说是断喝,也不过刚好可以听到而以,惜惜仿佛被震动了一下,寻声望去,呵呵,原来炜哥哥在下面,她也不顾众人的痴迷的眼神,一下跳到熠炜的身上,紧紧地搂住熠炜的脖子,“嘿嘿,炜哥哥,你来啦!是不是来和我道别呀!哈哈!来,炜哥哥,我们一起跳舞,一起玩儿,嘻嘻!炜哥哥,以后你就不会记得我了,哈哈!趁我还没有消失之前,我们一起放纵吧!呵呵!”惜惜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半梦半醒地说。

“该死的,你喝酒了,跟我回家。”熠炜一把抱起心肝宝贝,欲往外走。

“不,不要,我不回家,我不要回家,这里没有我的家,我不要回那个家,呵呵,没人爱我,我的存在是多余的,等我消失了,一切就公恢复正常了,哈哈!你们会过得更加的幸福和快乐的。炜哥哥,你就要当新郎倌了,呵呵,新郎倌。我——廖惜佟,即将消失,嘿嘿!没人会再记得我,哈哈!”说着,惜惜在熠炜的怀里扭动着,欲挣扎出熠炜的怀抱。

“别乱动,再乱动,我打你的小屁股,没有人会消失,没有人,炜哥哥不会结婚的,炜哥哥只爱惜惜一个人,相信炜哥哥,炜哥哥等惜惜长大,我们一起过一辈子,听话,宝贝,我们回家。”一行热泪从眼眶内奔涌而出。

“炜哥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到,我什么也听不到,炜哥哥,你在说什么?”刹那间,惜惜的头脑似乎有片刻的清醒,好像听到炜哥哥的表白。刚刚雾气朦朦的双眼,此时瞪得滴溜圆。

熠炜放下怀里的惜惜,拉着她,跑到DJ那里说明理由借来麦克,突然音乐停止,只听到熠炜略带沙哑却充满吸引力的男音在整个迪吧中回荡:“各位朋友,我叫袁熠炜,在这里,我请大家为我做个见证,袁熠炜爱廖惜佟,今生今世,生生世世,生死轮回,永远不离不弃,若有半字虚言,天打雷劈,万劫不覆。我爱惜惜,我爱惜惜,我爱惜惜……”十几句爱惜惜后,他紧紧的抱过站在身旁感动的一塌胡涂的惜惜,野蛮地吻了上去!

“哦!哦!哦,我爱惜惜,哦!哦!哦!我爱惜惜!哥们儿,我们支持你!”台下一片哗然,人潮涌动,高举双手,一起动情地喊着,此时的DJ不失时机地,将刚刚录下的熠炜话的放了出来,配合着的音乐节奏,誓言轻柔地流淌,“我爱惜惜”却充满了激情,一声高过一声,伴着DJ一声“哦,哦,哦”台下便响起一片“我爱惜惜”的附和。

一段深情的长吻过后,在众人的祝福声和口哨声中,熠炜抱走了还在梦境中的惜惜。

结果是这么的出人意料,小紫,小然,小冰终于知道了,惜惜的反常举动来于哪里。

打车送走了那三个女孩儿,回到车里,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片刻后,熠炜深情地看着惜惜,张开了双臂,惜惜一头扎进熠炜的怀里大哭起来。爱原来是这个样子,爱真的好甜蜜,爱也真的好难过,两个人都不发一言,用心跳和体温感觉着彼此的存在,今晚熠炜第二次流下眼泪,虽然无声,却震憾着彼此的心灵,惜惜哭的声泪俱下,好痛快,好难过,又好畅快。淋漓尽致的发泄后,惜惜现也逃不出疲惫追击,坠入梦乡。

回到家里,熠炜给各个哥们打电话,还有自己的父母抱平安,然后,就去放洗澡水,为半梦半醒的惜惜舒服地洗一个热水澡。第一次看宝贝的身体,熠炜就好像捧着一个水晶玻璃一样,轻柔的不能再轻柔,很怕碰坏或者消失。“我的小新娘,我的宝贝,炜哥哥要这样拥有你,直到永远,我爱你,宝贝,我爱你,爱你,宝贝!”一记记饱含爱恋的吻轻轻的落在惜惜的香额,粉腮,美颈,姣乳,总之凡是可以烙下印记的地方,都没有逃过熠炜的双唇。

忙完惜惜,熠炜洗漱完,毕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上床已经是凌晨3点钟了,这样充满离奇又震撼的48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

当惜惜睁开双眼,已是第二天下午两点,床头留着一张熠炜的字条:

“宝贝,惜惜,我至爱的宝贝,炜哥哥觉得自己很笨,很傻,不能了解惜惜的心意,而把自己的感情压抑起来。若不是看了宝贝的日记,还不知道要铸成多大的错,而且是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恨,炜哥哥在这里,诚挚地向惜惜道歉。相信炜哥哥,相信我们的爱,相信我们会永远相爱相伴,好吗?宝贝,炜哥哥有些事要处理,乖乖等炜哥哥回来,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敞开彼此的心扉。爱你,吻你,恋你,念你!

炜哥哥

2006年3月24日晨”

熠炜回来的时候,左眼已经变成了黑紫色,嘴唇也翻翘了起来,“炜哥哥,你的脸怎么了?”(由于惜惜知道袁爸爸和袁妈妈的决定,为免尴尬,白天他们没有单独过来和惜惜相处,所以,家里还是阿姨来照顾的惜惜。)惜惜一把抓住熠炜的左臂。

“哎呀!丝!”熠炜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被褚俊打了一顿,可是,惜惜,换回了我的自由,宝贝,我和褚楚结束了。”说着撸起左臂,只见上面也有一大片淤痕。

“!炜哥哥,怎么一切好像在作梦,是不是真的?要不你掐我一下,让我感觉一下好不好?炜哥哥,你痛不痛?”惜惜的眼泪夺眶而出,用小脸轻轻地贴在熠炜受伤的手臂来回的磨擦。

“哼!小鬼头,不用你美,不用掐你,一会儿还得打你的小屁股呢,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躲过了?一会儿屁股痛的时候,就知道是不是作梦了!”说着,爱抚地摸摸惜惜的小脑袋。

“啊!不要吧!!人家知道错了,不要了,炜哥哥不要破坏了这片刻的美好好不好嘛?”说着不依地在熠炜的怀里扭动。

“胡说!”啵地一下,赏了惜惜一个暴栗,“谁说是片刻的?小坏蛋,再胡说,重打不饶,记住,是永恒,听到没?”

“好嘛好嘛,是永恒,那炜哥哥不要打了嘛!人家好爱炜哥哥的呢!行不行呀,炜哥哥。”惜惜一手抚着被弹痛的脑袋一边不失时机的讨饶。

“你说行不行?”熠炜用右手抬起惜惜的下巴,一脸严肃的盯着惜惜的双眼。

“不行。”惜惜望进了熠炜那双坚定的眸子,知道说啥都白搭,一脸挫败的小声嘀咕着。

“那,现在是5:35分,我约好了你袁爸爸和袁妈妈7:00谈我们的终身大事,在你最喜欢的傣家过桥米线店吃饭,你说是现在接受惩罚呢,还是吃过饭回来之后?”熠炜看到一脸失望的惜惜眼里掠过一丝心痛。

“哼!躲又躲不掉,不要等待,长痛不如短痛,大不了,就当屁股不是我的好了。”说罢狠狠的瞪了熠炜一眼,一甩她那头马尾辫,倔倔地走进了书房。

熠炜看着她恢复了那往日的顽皮样子,嘴角落出了满意的微笑,虽然扯动了伤口,可是心中满满地充盈着幸福。

一条没有金属孔的皮带放在了写字台上,“惜惜,今天我不能按着你,因为,炜哥哥左手伤了,你也看到了,靠你自觉,炜哥哥相信你知道自己错误的严重性,所以,你公乖乖的受罚,炜哥哥相信自己的宝贝是一个勇于承担后果的好孩子,希望你别让炜哥哥失望,好吗?准备好了,就按家规来。”

“哼!什么嘛,给人家戴高帽,人家也不是戴高乐。”惜惜极大的不情愿,“炜哥哥不要用皮带好不好?人家好怕,再也不敢了,行不行?”

“免谈,再磨蹭,一会儿加倍,晚上的饭局也取消,你自己看着办吧!自已把屁股露出来,爬在炜哥哥腿上。”熠炜铁了心不吃她那套。

!一阵恐惧袭来,惜惜从来都没有被皮带打过,终于抵不住害怕的心理,哭了出来,慢吞吞地露出肉乎乎的小屁股,认命地趴在炜哥哥腿上,使劲地搂着熠炜大腿。

“惜惜,你可以尽情地哭,但是,不会影响我的惩罚,没有固定的数量,直到我们认为够了为止,如果你私自起来,则重打,听到没?”熠炜看着摆在眼前的两个小肉球,前一晚所看到的一切就都一一闪过脑海,怒气不断的攀升。

“嗯!炜哥哥轻点打,!惜惜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惜惜哭着说。

熠炜不理惜惜,拿起桌上的皮带,对折后,用力地挥在惜惜的小肉球上,“啊!”巨痛!惜惜惨痛的叫了一声儿,两手马上抚上自己的小屁股,不停地揉。

“嗯!?”熠炜威严的一声,“忘了刚才怎么说的?”

“不要不要!!炜哥哥,我不敢了,炜哥哥轻轻打,惜惜再也不敢了。”惜惜大哭起来。

呼啪!又一声,惜惜痛的全身直抖,放声嚎哭起来。看着原本白嫩可爱的小屁股马上起了两道红凛子,熠炜知道,这种痛楚程度和震慑力度足够了,悄悄地将皮带放回桌上,举起大手,用力的朝惜惜的小屁股上打去。

啪!啪!啪!啪!啪!啪!叫你离家出走!

啪!啪!啪!叫你喝酒!

啪!啪!啪!啪!叫你去迪吧!

啪!啪!啪!啪!叫你不听话!

啪!啪!啪!啪!越来胆子越大了!

啪!啪!啪!啪!敢说没人爱你,敢不相信炜哥哥!

啪!啪!啪!啪!啪!敢怀疑袁爸爸和袁妈妈的爱!

啪!啪!啪!啪!没有不得已人家能这样做吗?

啪!啪!啪!啪!啪!叫你学不会理解。

啪!啪!啪!啪!啪!啪!叫你不分轻重。

啪!啪!啪!啪!啪!啪!叫你不知道珍惜自己。

啪!啪!啪!啪!啪!啪!啪!我不烂你的屁股的!啪!啪!啪!啪!啪!

“不要不要啊!啊,哎呀!

我错了!!我真的不敢了!

啊呀·!求求你了,炜哥哥,屁股好痛呀!

!哎呀!!!!!!!!!别打了!惜惜知道错了。”惜惜又哭又喊地在熠炜的腿上左右摇摆,试图躲开或缓解一下力道,这傻丫头只顾着痛了,还以为熠炜是用皮带打的呢!两只小手拼命地搂着熠炜的大腿,尽情地哭,却不敢跑开。

熠炜看着后下逐渐爬满手印的小屁股,随着自己的手掌一弹一跳,而惜惜也随着每一巴掌又哭又喊的,心里便一下一下的揪着。可是,他知道,不能不重责小鬼头一次,要不,她就不知道这次的事是多么的严重,自己的手,渐渐地由痛转麻,惜惜的臀肉也由粉变红,变肿,惜惜的声音也哭得由响量变的沙哑,看着小鬼满头大汗的,想着够了,够这小丫头受的了。熠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沉声说道:“起来,不许提裤子,去墙角站好,想想炜哥哥为什么打你,打错你没有,一会儿我回来问,如果想不明白,我们再接着打。”

第一次,熠炜没有搂着惜惜揉她的小屁股,第一次,熠炜罚惜惜站墙角,而且还是光屁屁,惜惜真是又羞又痛又委屈,可是无奈,这会炜哥哥这么凶,想反抗也有心没胆,呜呜噎噎,蹭到墙角去罚站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熠炜重新梳理洗换了一翻,回到书房,本来站得松松垮垮的惜惜一下子立正站好,全身紧张了起来。熠炜坐在椅子中,“过来,和炜哥哥讲讲,你都想明白了什么?”

本来已经停止哭泣的惜惜一听熠炜的声音,又委屈地哭了起来,“炜哥哥!!”

“行了,说完再哭,别以为没事儿了,说不好,我们继续,真是不识好歹,不听话的坏孩子。”熠炜还是板着脸。

“55!炜哥哥不生气,惜惜错了。!不该不相信袁爸爸和袁妈妈,不听炜哥哥的解释就跑出去,还去那些有坏人的地方玩儿,还喝酒。我下次不敢了。炜哥哥抱抱,不气了。”惜惜可怜兮兮地看着熠炜。

“你是大孩子了,马上考上大学就是大学生了,要做一个大人,做一个有用的人,做一个大家都拍手称赞的好人,知道吗?无论出现何种情况,都一定要相信,这世上爱你的人很多,炜哥哥永远都在你的身边,你的生命里,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炜哥哥抱!!”

“不抱!站好,听我讲。”熠炜拨开惜惜的小手,“你看炜哥哥受伤你心痛,可是,这是炜哥哥应得的,因为炜哥哥做错了事,你心痛,这顿揍我也得挨。炜哥哥看你屁股痛,炜哥哥也心痛,可是,因为你做错了事,就应该得到惩罚,所以,怕痛也得打,明白吗?”

“!明白!”惜惜不情愿地看着熠炜的双眼又不敢挪开目光。

“那,今天炜哥哥狠狠地打了你的小屁股,并且让你罚站,就是要你了解,离开出走的严重性,这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下次惜惜再犯类似的错误,就没这么简单了。我会在你袁爸爸袁妈妈面前打你的小屁股,并且还让你光着小屁股站在墙角让他们看。你怕不怕?”

“哇!!!!!!!!!!!”惜惜吓得大哭起来,“炜哥哥不要,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那,我说到做到,你记住今天炜哥哥的话,听到没?”熠炜看她吓得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小丫头也知道害羞的嘛,哈哈!不信治不了她,以绝后患。这招是够狠也够损。

“听到了。”惜惜忙不失迭地点头。

“那好,你重复一遍,炜哥哥看看你听没听进去!”

“惜惜再也不敢出走了,再有下次,炜哥哥就当着袁爸爸袁妈妈的打惜惜的屁股,!还让惜惜光屁屁罚站给他们看。,哇!!!!!!!!!!”惜惜的委屈劲儿就别提了。

熠炜伸出双手,看着惜惜,惜惜像一只久不见母燕的小燕一样,一头扎进熠炜的怀里,大声地哭了出来。熠炜轻拍着惜惜的后背,待她哭累了,拉她爬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的揉着那两朵淘气的小肉蛋。嘴里喃喃地说:“我的宝贝,爱你,炜哥哥永远不会放弃你这个甜蜜的小负担,永远!”

是的!是的!熠炜和惜惜,禹辰和艾佟,逸天和童童,他们的爱,永远永远!

廖逸天篇

认识小东西,是在我十岁的时候。无法形容见到她那一刻的感觉,只是觉得,这个肉乎乎的小东西,似乎生来就属于我,只不过,是在不经意中遗失了罢了。童童是父亲为她取的名字,虽然没有浓厚的书香气,但是,却正中了我的心思,希望这个小东西,一辈子都不要长大,永远呆在我的怀抱里。

那时还是个孩子的我,喜欢上了还是婴儿的她,我知道,那只是喜欢,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在支配着我的决定。学艺归来的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决定意味着什么。那是一种漫长又无奈的等待,那是一种不知名的情感,分不清是对女儿,对妹妹,还是对妻子。任谁也无法想象,面对一个七八岁的稚童,如何爱得起来。但是,我知道,至少我的占有欲还是那么的强烈,尤其是在看到童童的那一刻,只有增无减。于是,我不再犹豫,不管对她的感觉是什么,至少,她是我的责任,是我的所有,我要为了她付出我所能给予的。我有的是时间来求证自己的感觉,我要参与小东西成长的每一刻,我要她在我的目光里生活,长大。

等待和追寻是一种带有苦涩的甜蜜,等待小东西长大,追寻自己心中的答案,痛苦与幸福交织着。无论多大的压力背在肩上,在看到小东西的那一刻,就都变成了动力。

怀里的宝贝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因为不乖,而经常被我打小屁股的童童,顽皮依然,聪明如故,身体却在片刻不停的生长着。可爱中露出浓浓地少女气息,如父如兄的我,胸中满满的成就感,却被那种原始的欲望煎熬着。当被小东西发现我那不忠之举的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突然意识到小东西长大了,我会在一不经意间,就失去呵护多年的宝贝。原本打她光屁屁就是为了看住自己的手,却仍然在严重地刺伤了她的心后,又无情地伤了她的身体。我知道,是自己在害怕,那种恐惧,让我一生都无法忘记,我知道,我爱童童,一个还是个孩子的童童,一个渐渐长大的童童,一个纯净无暇的童童,自己失控的举止,在惩罚小东西的同时,更是对自己深深的自责,因为,我知道,心痛要比任何痛都来得猛烈而无法自抑。我做了那件伤她很痛却伤已差点窒息的事,经过那短短几日的守候与自虐,却将耗尽我所有的心力。我知道失去童童,我不过只是一个躯壳而以,我没有了承担一切勇气,支撑所有的魄力。

喜欢你的一切,童童,包括淘气时的狡猾,顽皮时的恶劣,安静时的纯净,挨打时的哭泣,所有的所有,都是逸哥哥永远放不下的最爱。

直到如今完全拥有了童童,我仍然不满足地告诉自己,不管我们前生是否相识,无论来生相距多远,我要她生生世世与我相随。小东西,无论你是一个粉嫩的小婴儿,顽皮的小孩子,可爱的小姑娘,淘气的小娘子,还是不懂事的娘,童心未泯的老婆婆,无论你的角色如何转换,你始终都是我廖逸天的至宝,永远永远!

番外2林禹辰篇

不知道爱情是不是可以由别的情感来转变,有时候觉得自己似乎犯了一个不伦的错误,爱上一个小自己这么多的小孩子。

从认识艾佟的时候起,就从没有想过,这么一个调皮可爱的小姑娘,长大后会成为自己的新娘,不过,倒真的梦想这,自己会拥有一个像这么可爱的女儿。也许对她的关爱,长辈之情更胜过男女之情。可是,要想就这样,守着小艾,一辈子呵护在自己的臂膀之下,除了娶回家里,作老婆,可能也别无它途了。从不知道,自己的占有欲是这么的强烈,长这么大以来,才知道,除了一展抱负的愿望之外,还这么渴求另一样——那就是小艾。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有一番作为,儿女私情,似乎与我无缘,可是,即将而立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所谓的不顾及儿女私情是因为,自己一生想要守护的人,始终就在身边。如此这般,才会无后顾之忧的去打拼,自己并非圣人,成家立业,成家于前,立业于后,古人之话,必有可信之处。若非心里早已无牵挂,无顾虑,何以立业?哪个男人又可能不贪情爱呢?自欺欺人之谈罢了。

每次离家远行,每次归返家中,小艾都已在无形中,成了我的思念及力量。看到她,全身心的疲惫都会荡然无存,俏皮可爱的她,不知不觉成了我的最爱。喜欢看她默书默不出来的窘状,眨着皎洁的目光骗我的表情,被我拆穿后不服气的样子,被打后流着泪花低着脑袋使劲儿的揉着自己的小屁股。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了我的心。没有了小艾,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会不会是一潭死水,抑或是平淡无趣。

爱情是什么,不知道,也解释不清,但是,我可以断定的是,当一个男人遇到了想要爱护一生的女人,可以随之欢笑与悲伤动容而心情迭荡的,那就是爱情!

番外3袁熠炜篇

现代的科技如此昌明,呵呵!即使如此,做梦也不会料到,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呵呵!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一部机器,一部高速运转的机器,为了学业,为了事业,为了理想,为了……却不知,原来是缘份没到。

何其幸,惜惜从天而至;何其幸,我们共结连理;何其幸,事业爱情两得意;何其幸,命运如此厚待于我。

有了惜惜,无神论的我,似乎也变得虔诚信起命运来。拥有后,才知道,原来这样的生活是如此的甜蜜,原来,生活还可以过得这样惬意,原来,承担起一份责任还有如此的心甘情愿,乐此不疲,原来,这世上真有甜蜜的负担。

惜惜,都说我们特有夫妻缘,呵呵!真的,看着她就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女性版。缘可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爱情真是个神秘的东西,感觉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而我的惜惜真是一个可爱的小东西。

对于一个人短暂的一生来说,其实想想,几十年的光阴,也许会在忙碌中过去,也许会在失意中过去,也许会在茫然中过去……有N种度过的方法,但,现在的我可以肯定的说,最完美的一种过法,就是拥着心爱的人,一起走过各种境遇,然后相携至白发苍苍,再飘然离去。

对于一个顽皮又心思细腻的惜惜来说,我就是她的全部,而我,拥有了她,也就是拥有了全部。奥运会有大满贯,而我的大满贯是爱情,亲情,友情,事业样样都如意。不知道没有经历爱情的人,是否会了解,一个有意义的人生,必须要经过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但是,这样的机率很低很低。所以,如果一个人有幸遭遇爱情,又幸之可以与相爱之人携手共度人生,那么一定要珍惜,即使有其它的欠缺,也应笑而处之。只羡鸳鸯莫羡仙!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番外之结局

又到了除夕夜。

“炜哥哥,快点儿快点儿,我给新嫂子准备的礼物备好了没有?还有,小艾宝宝的相册装包里,还有还有,哎呀!炜哥哥,人家都急忘了,马上就要接神了也!”

惜惜急得在屋里面团团转。

“行了行了,我的小祖宗,炜哥哥早帮你打点好了,亏了你还盼着这一天,这一刻,自己的事儿,还不事先备足,事事都得我来操心。你呀!”说着,熠炜捏了捏惜惜的鼻子,无奈的笑了笑。

“哼!你是人家的炜哥哥嘛,当然要你来管啦,嘻嘻!就知道,炜哥哥最好最好了。要不丹丹怎么说,‘你太有才了’呢?呵呵!”

“少给我戴高帽,小鬼头,那,快点儿去打扮漂亮点儿,我们准备出发。”

“哦,好喽!我们终于回家喽!”惜惜高兴得在屋子里面上窜下跳!

啪!熠炜一把抱过惜惜,在她的屁股赏了一记,“还跳,忘了上次崴脚的事儿了?不想红着屁股去见家人,就给我乖点儿,小坏蛋。“说着,亲了亲惜惜下去取车了。

我是可爱的分隔线

看客:这是哪儿跟哪儿呀?小五同志,你又要来穿越呀?太邪了吧?

小5:哈哈!答对了,这是老早就成形的东西,不是我现在想的涅,嘿嘿~!只不过手懒,没写而以,还欠的帐,你不会不高兴吧?

看客:行行行,怕了你了,谁让是你写,你老大总成了吧?

小5:就是就是,呵呵!人家早就说了,喜欢完美,如果你们看不到完美的东东,就来这里看好了,说过了,要让你们甜掉牙的,呵呵!

我是可爱的分隔线

驱车半个小时,两人回到了老宅,走进了那个古老的祠堂。离开市中心,乡下毕竟还是很黑的,可是,惜惜却一丝的怯意都没有,因为,她知道,走进祠堂,取出那个家人留给她的盒子,她就可以回到家人的身边了。所以,这个燃着烛火的祠堂,对于惜惜来说,一点儿也不可怕。

两人如盒内留书所述,躺在香案前的地上,手牵着手进入了梦乡。

我是可爱的分隔线

“娘呀!都子时了,惜惜她们还没来,又迟到了,哼!”小艾焦急地抱怨。

“就是就是,要不是她不乖,也不用一年才能见一次,一次才能见一个时辰这么麻烦了。”童童也埋怨着。

“你们俩呀,别不知足了,每逢新春佳节,即全家团圆,还这么多牢骚,小心,神仙听了,也生气,以后再也别想见了。”逸天打断二人的话。

“爹,娘,我回来了,哈哈!小艾,哥哥,我回来啦!”只见远处,惜惜飞奔而来,熠炜却不得不扛着一个大大的皮包前行。

全家人抱作一团,高兴得难以言表,终于又是一个365天过去了。

禹辰抱着新出生的宝宝,旁边站着廖如风的美丽新娘,看着,也是欣喜万分。终于盼到了这一天,千等万等,幸福的时刻还是来临了。

“好了好了,大家别又哭又笑的了,看看惜惜给大家带来的什么好东西了。”还是熠炜打破了这感人的场面。

“就是就是,熠炜,好久不见了,怎么样?我这小姨子没把你气晕吧?生意可还好,二老可还好?”禹辰一手拍了拍熠炜的肩膀。

“嗬!来,先让我看看我们的小公主,小美人儿,让姨父抱抱,真是呢!这么小,就这么美丽不可方物了呢,长大要有多少男孩子追呀!一会儿看你姨妈带给你的礼物哟!”说着,接过禹辰手中的孩子,“还好,还好,我那老婆,你还不了解?比上你的小艾好不到哪儿去,你别五十步笑百步了。哈哈!生意嘛,我这么勤奋,不好,也对不起我不是?我父母都还健康,就是着急抱孙子,等惜惜毕业了,我们再考虑一下。”

“也是也是,惜惜也不小了,你看,小艾的儿子都三岁了,女儿也百日了,她还念什么大学?真是的!”逸天接道。

“呵呵!爹,我们那个时代可是男女都平等的哟!我不是养不起惜惜,可是,总觉得,她应该有自己的朋友圈子和工作,这样,才不会觉得一生过的没意义嘛。快乐最重要不是吗?爹,你不希望你女儿幸福呀?”

“唉!说不过你,反正总觉得,女孩子家家的,少抛头露面的好。”逸天摇摇头,“好了好了,来吧,见见你们的嫂子。”好家伙,这一刚见面,真是乱死了。介绍来介绍去,嘘寒问暖的,好不热闹。

不过,也就半个时辰,嘿嘿!你瞧,明显分成了两派,男士一派,谈古论今,女生一派,整蛊奇谈。

这不,吃饭了,如风过来请这些小祖宗们,无意听到她们搞怪来对付老公们的怪招,插上了一句,“诸位千金,用餐了,还有,奉劝你们一句,孙悟空的本事再大,也逃不过如来佛主的手掌心,你们呀!还是不要再搞怪的好,仔细受皮肉之苦。”

“娘,你看呀!哥哥欺负我们,把您都带上了。”小艾,惜惜,还有如风的新娘沁玉一起撒娇告状。

“哼!我告诉你,廖如风,再怎么,你也是我的儿子,我管不了别人,还管不了你不成?别惹我,我还要你仔细你的皮呢?哼!”童童板起脸孔,煞有介事的说。

哈哈哈哈!引得小妮子得意地大笑起来。

“得得,娘,我错了还不行,怕了您了,快去吃饭吧!”如风甘拜下风下风。

“童童,又欺负风儿,你呀!没个作娘的样子。”逸天恰时赶到。

“逸哥哥,是风儿目尊长在先的嘛。”童童不依。

“告诉你,这里可都是小辈,是不是想让逸哥哥现在就训你?乖,去吃饭了。”逸天爱怜的揽过爱妻。

一个真真正正的团圆饭,在笑声中度过。经过这么久的磨合,女孩子们总结出的经验即是,自己是老公的开心果,是老公的至爱宝贝,天下最大。男士们总结出来的经验即是,约束老婆,管教宝贝最佳方法就是打屁股,百试不爽。

又是一年春节过,大家在依依不舍中,期待下一个团圆日——明年的春节!

(完)

在我遇到的所有人里,我最喜欢你
梦里有时身化鹤,人间无数草为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