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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高中时代

纪奕坐在教室却没有那份闲情逸致,高三注定是压抑。教室没有昔日的吵闹,不知从何时刻起,同学之间似乎相约成章一样,不再多说话,整个教室沉闷异常。

纪奕虽然也是安静的坐着,可是心思却没有放在书本上。纪奕用手撑着脑袋,把目光投向了窗外,高一的新生脸上洋溢着笑容,欣喜的情绪一眼便明了。

纪奕不经想起了三年前的种种,刚上高中的第一天心中无比兴奋,对着学校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有着极大的兴趣,怀着满腔的热情,信誓旦旦的道“朝着一流的X大进军”激(百度防和谐)情过后的平淡,总是磨洗人的,人所承受不起的永远不是豪情而是平淡无奇。

两年过去,当初的那份悸动,早已到了九霄云外,所留下的仅仅只是一个空荡荡的梦想“X大”。重点高中既是成才的摇篮又是堕落的天堂,两年过去那个昔日的高才生早已沦落成为了一名差生,全班倒数第一,让纪奕自己都在怀疑,以前自己活过的这么多年,似乎都像黄粱一梦。

纪奕没有了当年的骄傲,或许都习惯了堕落。如同温水煮青蛙,在习惯中死亡,丧失。纪奕对新的学期没有过多的期待,高三意味着高考,高考意味着长大。按照惯例高三是需要换老师的,比起新学期纪奕还是更期待新老师。

上课铃响,新老师进来了,一身休闲的装扮,却也是十分得体。“大家好,我叫江唯叙”纪奕眯了眯眼,心中暗道原来是你,是说除了你怕也没有人能配得上“奇迹教师”的称号了。

纪奕认识江唯叙是结缘于初三时候的国际象棋比赛,那个纪奕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江唯叙,纪奕从未遇见如此强劲的对手,纵全力以赴也就委居第二。

“高三的目的就是全力为了高考,与高考无关的事情必须放在一边,高三苦不苦,我可以肯定的说必然痛苦,在强大的应试教育模式下,高考就是一道惨无人道的门槛,高考所唯一公平的就是给每个人一个跨门槛的机会”江唯叙缓缓开口说着。

全班同学都盯着江唯叙,江唯叙扬扬嘴角继续道:“我是一个老师,一个教育工作的从事者,教育和学习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用心”江唯叙将手放在了胸口“什么是用心?就是全心全意”纪奕不屑的笑笑,看着全班同学的心似乎被瞬间收买,纪奕也得同意,这家伙人格魅力大。

“我想作为一个高三的学生最关心的是成绩,怎么提高成绩?就是增紧密度,热衷于学习的时间的密度,正因为孤独,所以才更紧密,然后因为紧密,而变的更强。”江唯叙保持着微笑说道“我想大家所欠缺的是心。学习未尽心,所谓尽心与否只有自己能察觉。再加欠缺的是信心,只有信才有希望!连自己都不相信光明会到来,那么才是真正的暗无天日”

江唯叙话并没有说太多,再此而后就淡淡的讲了两句,随即就让大家先自习。江唯叙拿着大家高二期末考试的成绩单在教室里走着,走到了纪奕的旁边,不意外的停下来了,江唯叙俯身在纪奕旁边说道:“小子,莫非这表是倒叙排列?放学后办公室叙旧,不希望你让我久等。”语毕江唯叙继续和没事人一样,走在教室中。而那一翻话,却在纪奕心中弄起了波澜。

纪奕在课堂上又忍不住分心了,想起了当年那次国际象棋比赛。纪奕凭借超凡的技艺,被破例允许其参加成人组的比赛。

成人组的比赛得胜者获得的奖金很多,纪奕一是为了证明自己二是图奖金。那时候纪奕和纪辰生活很艰辛,纪辰大学刚毕业找不到工作,兄弟二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有了这笔钱兄弟二人至少能缓缓急。

当时的纪奕发现进入决赛中有个很强大的劲敌也就是江唯叙,那时的江唯叙不过20出头吧,但是浑身散发的成熟气质,让纪奕这个孩子有些莫名的敬畏,纪奕打败了其他的对手,剩下的就是与江唯叙争夺冠军,不过很遗憾的败了。纪奕虽然心有不甘,可是在技艺上还是很诚服。

纪奕眸子半掩,无心的用笔在纸上写划些什么,老师讲课对于纪奕早就如天边絮云,虚无一物,反正也听不懂。窗户开了一道小缝,不大的风从小缝中吹入。纪奕额前的碎发也随着风,左右摇动。

江唯叙无心的在走廊上走着,不经意的往教室一瞥,纪奕低头不知写着什么,还时不时的抬头看着窗外,江唯叙眉头皱了皱,一语不发的离开了。

放学后所谓的办公室叙旧,纪奕一听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犹豫了再三还是决定去,反正跑也跑不掉。纪奕推开办公室的门的时候,江唯叙正在看报纸。江唯叙的办公室不算很大,其布置也很简单。一张书桌,一个书柜,几张椅子随意摆放,一个沙发和茶几。

见纪奕来了,江唯叙便放下了报纸,抬头看着纪奕却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纪奕被江唯叙这么盯着看很不自在,仅仅两分钟纪奕就忍不住开口了。“你终于跳槽到我们学校了哦”江唯叙微微一笑道:“是啊”

“什么奇迹教师,其实就是跳槽奇迹!从教6、7年就跳槽N次的当然是奇迹”纪奕不屑的说着,江唯叙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看着他。“是啊,跳槽奇迹,没办法邀请函多。其实我还收到了大学的任教邀请函”

“有什么了不起!”纪奕嘟囔了一句。“我们姑且先不谈这个”江唯叙用手抖了抖那张成绩表“小子,三年前认识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我想要个解释”谈到成绩似乎就像一道伤痛一样划过纪奕的心迹,在纪奕心中堕落并非他所愿,可是却已成事实。

纪奕扬了扬头,虽然纪奕早已丢失了优等生的光环,但是骨子里的骄傲并未完全丧失。“你凭什么管”“凭我是你的老师”江唯叙站了起来,不紧不慢的走到了纪奕的面前。纪奕撇撇嘴,不过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彼此都沉默了两分钟,江唯叙才缓缓开口到:“三年前比赛结束后我记得我问过你为何一定要得冠军,你的回答是为了不让哥哥失望”江唯叙特意顿了顿,观察纪奕的变化,果然纪奕垂下了眸子。“那么小子,你不怕你今日的所作所为让你哥哥失望?”

纪奕的心似乎被撕扯了一下,狠狠的一疼。上了高中,哥哥纪辰的事业似乎有所增进,自己和别人合伙开了个不大的公司,事业刚起步,所以每天都很忙,经常加班加点,节假日都很少能休息。

少了哥哥的管教纪奕也稍微放纵了自己,可是不料这一失足便偏离了正轨,在堕落中习惯。“我很少和他谈我的成绩”“迟早会知道,你以为你能满他一辈子?”“我没这么想过”“高考是残酷的,残酷到吃人不吐骨头,你知道什么叫金榜提名?就是踏在无数人的尸骨上用血去祭奠成功!”

纪奕怔怔的看着江唯叙,他不是不知道现实的残酷而是终究不忍面对罢了。“我看你这状态完全不像高三的学生”纪奕低着头不说话。“今天看了上学期期末的成绩单,你可给我了份不小的惊喜。下面我是不是改还礼了?”

纪奕还没有弄懂江唯叙话的意思,就被江唯叙按在了书桌上。“喂,你想干什么?”“见面礼而已!”江唯叙一手按着纪奕的腰一手拿起了放在书桌上的塑料尺。“喂,你犯什么病啊,放开我!”

纪奕挣扎着,可是腰上的那手丝毫未动,死死的按着。江唯叙拿尺子的手拽下了纪奕的裤子,纪奕的臀部就这么暴露在了空气中,纪奕的脸部瞬间变红,嘴上不忘说道“放开我!江唯叙!你变态!”

“啪啪啪”江唯叙没有理会纪奕的话,而是狠狠的朝纪奕的臀部落下了三下。尺子接触过的地方变得红红的。纪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忍不住叫出了声,随即就被自己压抑回去了,毕竟都这么大了还被一个并不是很熟的人按着揍,换做谁都会不好意思。

在纪奕的印象里,自己挨揍的次数并不多,可能是因为哥哥比较忙吧。如果不是把纪辰彻底惹火一般也不会动手。江唯叙又扬起了手一连在纪奕的臀部抽了五下,纪奕疼得双腿不断扭动。“你放开我!”“挨揍还不老实?”江唯叙一边说着一边扬尺抽下。

“你凭什么打我”“我不仅代表我自己打,更是代表着所有对你抱有希望的人打,尤其是你哥哥,我想如果你哥哥知道了你的真实情况决定不会比我打得轻。”“这不要你管!”

江唯叙不接纪奕的话,但是手未停,每一下的力道都很大,纪奕的臀部的某些地方早已是深红色。纪奕被疼痛折腾的早就没有精力去喊骂了。

“活在世界上,并不是单纯为了你自己而活,你不能这么自私的放纵自己。”“要你管”江唯叙皱皱眉头“还没打疼?”纪奕噘着嘴不接话头。

“十下!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目的,挨完了我们再谈谈”“你……”不等纪奕说话,尺子又落了下来。最后十下,很急很狠,在纪奕的臀部留下了几道印子,现在来看纪奕的臀部,尽是深浅不一的红色。江唯叙刚刚松开手,纪奕就慌忙的把裤子提上。江唯叙不由的在心中笑笑。

“坐下来,我们谈谈”“坐……”纪奕看着江唯叙,江唯叙仿佛没有听见,自顾自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纪奕明白这家伙故意的!纪奕往旁边随意放着的椅子上坐了上去,臀部刚刚接触,就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纪奕本能的想要起来却听见江唯叙说“坐好了”纪奕嘟囔着“变态!没救!”“我知道你不满我刚才揍你,但是你自己凭心而问,不该打吗?大家也是明事理的人,如果你这也不理解,那么权当我看错人了。”

听完了江唯叙的话,纪奕安静的坐着,不再动弹,尽管臀部的伤痛仍在不断的折磨着他。“小子,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是真的完全丧失了学习的兴趣还是管不住自己?”纪奕低下了头,按照过往纪奕会很激动的辩解,可是面对江唯叙似乎能做的仅仅就是安静的低头。

“说说你的理想。对于高考没有一个理想或者说目标那么你就已经输了一半。”纪奕微微抬起头看着江唯叙,理想,这个早已埋没在纪奕心中的东西经江唯叙这么一提,显得有些陌生。“我…想…考X大”纪奕先开始有点不确定,后来说道X大,便目光亮了起来。

“你拿什么去考?”江唯叙反问道。纪奕不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子,想到和得到之间还有个做到!”江唯叙盯着纪奕说着“不管你所幻想得多么美好,我想告诉你,现实是惨淡的,你无处可逃。按照你现在的状况,我提醒你,基本没有希望。”

纪奕垂着头,江唯叙的一番话,把纪奕活生生的扯到了现实,将此般似乎难以接受的东西摆在他的面前,江唯叙脆生生的打破了纪奕的春秋大梦。“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自己?我不知道你这两年究竟干什么去了,但是肯定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江唯叙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记得你当年自诩是聪明人,但是从你这两年的情况来看,我并没有觉得你聪明到哪去。一个真正聪明的人是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一番话让纪奕听得很难受“不要你管”纪奕猛的站了起来。

“作为一个即将18岁的人,如此冲动不明事理,刚才的打,我想是白挨了”江唯叙很平静的说着,让纪奕满肚子的火又不知道从哪发泄。“我先去开个会,给你半个小时,去墙角自己想想”纪奕猛的把桌子一拍“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纪奕本来对自己被揍的事情不那么生气了,后来听了江唯叙的话,心中越想越生气。江唯叙仿佛没有听见那一声响动,低着头翻找开会材料。“如果你想让你哥哥来陪你站的话我也不介意。”纪奕没有想到江唯叙会来这么一招,原地呆站了三分钟后还是很不情愿的去了墙角。

“不要告诉我,高一时候的军训是走过场,军姿不会吗?”纪奕咬咬牙,把身子挺了挺,换作了标准的姿势,此刻还不忘在心中暗暗的骂江唯叙。“鉴于你刚才的行为,很高兴的告诉你,时间翻倍。”江唯叙说罢就离开了办公室,纪奕咬着牙道:“算你狠!”

江唯叙离开后,整个办公室安静的可怕。纪奕想着今天的种种越想就越委屈,放学先是被那家伙揍了一顿,后来又被他各种言语刺激,现在还要被罚站,若不是他拿自家哥哥威胁自己,怕是纪奕早就想掀了这个办公室了。

百聊无赖的纪奕不得不开始思考江唯叙的话。有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静静的看着自己,想想一直逃避的事情,也许会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自高中这两年来,变化究竟有多少,纪奕不敢去细细精算,怕结果会让自己过于震惊。

半个小时后江唯叙就回来了,看着纪奕老实的站着,嘴角划过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让你好好想想是有必要的,想想你究竟想得到什么,是碌碌无为还是努力去面对高考,抛得年少任蹉跎,你甘心吗?”

“我……”“先不要急着回答,好好想想,作为一个男人,不要轻易许诺,实现不了,只会让人看不起。”江唯叙拿起了先前的报纸看着。纪奕的腿早就麻木了,一阵阵的酸痛传入神经。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是一种煎熬。

江唯叙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放下了报纸“原地活动下腿”纪奕的腿在一瞬间放松了,整个腿部的肌肉都是酸胀不已。“想好没?”纪奕看着江唯叙许久才开口道“我还是想考X大,可是……”“停”江唯叙打断了纪奕的话“有前面的那句话就够了,记住信才会有希望,首先要相信自己能行!”

纪奕睁大了眼睛看着江唯叙,想了一会很严肃的说:“我要考X大”“纪奕,你记住今天说的,要是实现不了一个字100下。”江唯叙似笑非笑的说道。“喂,你不至于这么暴力吧”江唯叙笑笑不答“我只不过不想看见某个孩子的梦想夭折,有压力才有动力。”

“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要不你哥哥会担心的”

“他今晚应该不在家吧”

“那你每天一个人?”

“差不多”

“什么时候我和你哥哥商量下,以后没人在家就去我那,我们还可以切磋几盘”江唯叙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着“对了,还疼吗?”被这么一说纪奕的脸顿时红了。“哟,脸皮子真薄,劝你以后少犯错,不然有你受的”

“凭什么?”

“凭我是你的老师”

天色早已昏暗,街道上行人匆匆,不少的霓虹灯也亮了起来,江唯叙和纪奕走在街上步伐很慢,纪奕虽然嘴上什么都不说但是心中却想着:“这家伙不至于穷得连车都没有吧,还舍不得坐公交!”

江唯叙瞟了纪奕一眼,从他的表情便可以看得出来他在想什么。“车今天没有开,我喜欢下班走回去”江唯叙开口说道。“你会猜心术是吧”纪奕把头扭向一边看着对面的街景。

老实说第一次见到江唯叙的时候纪奕就觉得他身上有股特殊的气质,让人莫名的敬畏和服从,但是本质上的骄傲总让纪奕不断的提醒自己,他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两人一路上话也不多,各自看着风景。

纪奕走路的时候有点牵动身后,不时传来微微的疼痛,江唯叙对这一切自然明了,故意为了迁就他,步子也放的很慢。下班高峰期,车睹的厉害,时不时的可以听见刺耳的喇叭声。

两人又拐了几个弯,穿过了一条不宽的小马路。“我家就这个小区”纪奕朝着江唯叙说道。“哦,那你快进去吧。”“要不你也进去喝杯水,我哥反正也不在。”纪奕也有点纳闷为何自己会邀请他去,按照道理自己应该很生他气才对的。

“小子,那恭敬不如从命。”纪奕拿出钥匙开了门,令他意外的是,为什么哥哥会在家。“哥,你怎么在家?”纪奕疑惑的问道,纪辰听到弟弟的声音忙站起来回答道:“回家收拾点东西,准备住公司里,现在是产品研究的关键时期没办法,小奕要好好照顾自己”

纪辰不经意的一瞥发现了站在纪奕身后的江唯叙“你…”“哦,哥,这家伙是我新班主任”纪辰有点惊讶,随后便道:“有这么和老师说话的吗?”纪奕吐吐舌头,不理会。纪辰走到江唯叙面前拍拍肩膀“叙,很久不见啊!”

江唯叙微微一笑:“是啊,近来可好?”“公司方面的情况还不错,叙你既然成了小奕的老师就帮我照顾下他吧,这样也好盯着他学习,你看我这真的实在太忙了,他高三了我也没时间管.”“没问题。”纪辰道了句谢,随后就看看了表忙说:“我得走了,还得去开会。”

纪辰说完话就拿起东西匆匆和两人告别就走了。这一切看得纪奕是一愣一愣的,这两个从理论上应该是完全不认识的人为何一见面会这么熟。

“你和我哥什么关系?”

“哥们”纪奕听了脸上表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你们怎么认识的”

“秘密”

“喂,不至于这么小气吧”江唯叙笑而不语“你去清理下东西吧,然后去我家。”“为什么要跟你去”纪奕一下就坐在了沙发上,不料这一坐触到了痛处,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看到江唯叙,纪奕尴尬的低下了头。

“小子,刚才你哥可是要我帮忙照顾你的。”江唯叙扬了扬嘴角。“你……”纪奕不屑的瞥了江唯叙一下,径自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心想自家哥哥为何要遂了江唯叙的想法,刚刚才说可以去他家住,哥哥就把自己给推了出去。

江唯叙也不介意什么,有点反客为主的坐在了沙发上,顺手挑了几本杂志看。约摸二十分钟后,纪奕的房门开了,纪奕拿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肩膀背着笔记本电脑。“去我家带电脑干嘛?”

“我不是去坐牢的!”纪奕不高兴的说了一句。江唯叙笑笑“小子,收拾好了我们就走吧。”“可不可以先吃饭啊,都饿死了。”纪奕的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了。

“把东西先放我家去而后我带你去吃饭。”在纪奕看来江唯叙终于大方了一次,因为江唯叙叫了辆出租车。下班高峰期过了,马路上也没有那么拥挤了。出租车沿着大道开了十分钟就停在了一个小区前了。“小子,下车。”

简约的风格,家居布置十分精简。茶几上摆着国际象棋的棋盘,上面的棋子安静的立着。“你一个人下?”“没事就一个人玩玩。”江唯叙说完就把纪奕的东西提到了一个房间。

江唯叙放好东西后,现在房间门口对还在客厅看着棋盘的纪奕喊道:“小子,这是你的房间。”纪奕应了一句,随即向江唯叙那走去。房间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于是纪奕只是简单的扫几眼便没了兴趣。

“小子,不满意?”看着纪奕漫不经心的样子,江唯叙忍不住发问。“没有啊,话说我们去吃饭吧,虐待未成年也不带像你这样的。”纪奕说完就朝门口走去。“没良心的小子我哪虐待人了。”

月光如洗,一轮清辉洒地,透着超脱城市的高雅。不怎么亮堂的街灯在地上留下淡淡树影,恍惚的灯影,让纪奕有些眩晕,觉得今日发生的一切如同镜花水月,模糊而迷惘,似乎真切发生也恍若一梦。

纪奕回想一天的经历,有些莫名,也可以说是意外。没有一件是意料之中却也没有超乎常理之外。看着旁边的江唯叙,纪奕又想起了办公室里发生的种种,一种诡异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心,这情绪也难明其状。

身后的痛好了很多,走路起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疼痛,有的时候只是隐约有点而已。回想起被揍的片段纪奕的脸霎时红了,头晕忽忽的,也不去看旁边的江唯叙。“你准备当番茄啊?”江唯叙却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

又被江唯叙看穿的纪奕顿时恼羞成怒朝江唯叙嚷着:“关你什么事。”随即还加快了步子。江唯叙笑了两声,朝纪奕喊:“这么急着生气啊。”纪奕气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一个劲的走。

“喂,小心点车。”江唯叙在身后提醒到。纪奕越想越不爽,被他揍了也就算了,还莫名其妙的和哥哥这么熟,这也可以不计较,最关键的是却要和他住一起,这一切都还没让纪奕缓和过来,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身后的江唯叙追上了纪奕,开口问道:“小子你是出来竞走的还是吃饭的?”不等纪奕回答,江唯叙就把纪奕扯到了路边的一家店里“这家店的牛肉拉面味道挺好的。”纪奕对牛肉拉面是很感兴趣的,从小便喜欢吃,于是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一点。

热气腾腾的面端了上来,纪奕毫不客气的就开吃了。“别急啊,慢点。”没等江唯叙说完,纪奕就被烫到了。“说了让你慢点的嘛,火急火燎的做事,不仅达不到目的,反而会有百般漏洞,吃亏的是自己。”

“喂,你职业病啊,吃饭还说教。”

“这不是职业病,而是生活中能教育人的事情有很多,小问题,大道理。”江唯叙吃了一口面继续道“小子,你除了会叫我喂就没有别的称呼吗?”纪奕塞了一大块牛肉进嘴然后说道:“每天叫老师这么没有暖意的称呼,我可受不了。”

“那就叫我哥,反正我和你哥也差不多大,不亏。”“亏,亏大了!你和我哥差别太大了,我哥不像你一样,暴力狂。”

江唯叙夹了几块牛肉给纪奕“我没那么暴力。”纪奕也没有拒绝这行为“别想收买我。”三年前比赛的时候两人接触的机会和时间都不多,纪奕虽然有些敌对江唯叙,却在心中感觉两人有种莫名的默契。三年后再相见,敌对的感觉早已消失,反而有些哥们的感觉。

“想要我叫你哥哥也行”纪奕说道“不过你得答应我,我在学校的事情一件都不许告诉我哥。”

“这是个不平等条约。”

“谁说的,我叫你哥就够亏了,现在你答应我这才算扯平了”江唯叙笑笑不搭话。

“怎么样?”纪奕问道.

“看情况再决定告不告诉他”

“喂…答应下又不会怎么样。”

“那你叫句哥哥也不会怎么样,哈哈,我很期待。”

庄周晓梦,不知是蝶变自己,还是自己变蝶,恍惚不知其所然,此刻趴在床上玩着电脑的纪奕便有这般感觉。似乎是处在迷糊之间,哪里知道这是梦是醒是醉还是影。

纪奕住进了江唯叙的家,可是习惯并没有改变,纪奕这样熬夜玩电脑的日子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人最可怕的是习惯,一旦习惯,便成了理所当然,自己便不会明辨那习惯到底是好还是坏。

纪奕正在兴头时,却听见了敲门声,不等纪奕起来去开门,江唯叙就径自进来了。“喂,你怎么自己进来了!”纪奕的脸上明显透着几分怒气。

江唯叙笑笑走到床边坐下,把纪奕的笔记本抱了起来“等你都收拾好了我再进来干嘛?你当我是形式主义,走过场查房的?”江唯叙说完后手就在键盘上敲打起来了。

“喂,你干嘛!”纪奕忙去抢电脑,在手碰及电脑的那一瞬间,江唯叙却把电脑推到了纪奕的手中。纪奕拿着电脑看看江唯叙又看看电脑屏幕。江唯叙身子朝后倒去,躺在了床上。

“你每天都这样?”江唯叙问道。“差不多,可是这关你什么事?”江唯叙突然站了起来,两眸子死死的盯着纪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下次再被我发现了,你就知道关我什么事了。”

江唯叙又走到了书桌前,发现纪奕的说散乱的放着,很多书新的可怕,随意翻了几本练习册,全都是白白的。“纪奕!今天是不是没作业啊!”纪奕放下了手中的电脑,走到江唯叙旁边说道:“有作业但是不想写,总不是不会写。”

江唯叙挑眉看着纪奕问道:“这就是借口?如果因为不会写就不写那么你永远都不会写。还考什么X大,赶紧去睡觉吧,那样还有点可能,让你梦到。”纪奕明白自己与自己的梦想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可是他还是不能容忍别人亵渎他的梦想。

“你有什么权利这么说,你滚!”纪奕大声吼着。江唯叙冷冷一笑说道:“我所陈述的是事实,你是不认同我的说法还是不敢面对你自己清楚。今天下午你的承诺我希望你能记住。”江唯叙顿了顿又接着说:“你的承诺不是对我说的,是对你自己的心,做人做事都得凭心。今天的这事我不想追究,下次我就不会和你好好说了。”

纪奕不满的回江唯叙:“你除了会施展暴力还会什么!”“被你说对了,除了这我还真什么都不会了。”纪奕听了江唯叙的话更生气了:“谁怕谁有本事你打啊!我就不信你还敢打死我。”江唯叙突然朝纪奕一笑:“你现在去把作业写完,必须写!然后赶快去睡觉。我现在不想打你,一旦打了我敢保证,你明天挨不了凳子。”

不等纪奕回话江唯叙就大步的离开了,现在留纪奕一个人真是有火没处发了。纪奕愤怒的拽过枕头,狠狠的捶了几下。随即纪奕就重重躺在了床上,大声的说了句:“你让我写我偏不写!”纪奕怒火随着浓浓的睡意而渐渐覆灭,轻微的憨声回响在安静的房间中,书依旧散乱的放在书桌上。

夜已深,月亮也退隐在了絮云只后,只透出微弱的光亮。江唯叙悄悄的进了纪奕的房间,翻出了练习册,果然依旧空白。江唯叙嘴角划过一个弧度,他放下了东西,无声息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江唯叙的房间里有个玻璃茶几,上面摆放着国际象棋,黑白的格子交错着,玻璃尊的棋子伫立在上面,一排排兵卒横挡在前面,保护着国王,坚定的站立,为了一个信念而坚持。夜微凉,丝丝冷风吹进了房间,江唯叙倚靠着墙壁,似乎在想着什么。

早晨纪奕是被江唯叙叫醒的,纪奕不情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作业写了?”江唯叙明知故问道。“没有。”纪奕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回答着。“倒挺诚实的。”江唯叙似笑非笑。

纪奕瞟了江唯叙一眼,并没有接话。“早晨在桌上,我先走了,第一记得不要迟到,第二我不希望看见雷同作业,第三放学办公室等我。”江唯叙看了一眼纪奕,纪奕回避了他的目光。

“知道了,你快走吧。”江唯叙刚刚离开,纪奕就开始大声骂道:“你以为你谁啊!作业我不抄当我是傻子,放学还去你办公室,你让我去我就去啊,太没面子了吧。”发泄完了,纪奕就去刷牙。待纪奕收拾好了,时间也不多了,于是早餐也懒得吃直接去了学校

刚进教室就发现江唯叙早就坐在了讲台那。江唯叙见纪奕来了,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同学们现在马上把作业交上来。”纪奕看着江唯叙咬咬牙,在心中说道:“你这家伙故意的!”纪奕因为作业没有写得到了站在教室后面一整天的“福利”。

放学,江唯叙似乎猜到纪奕不会去他办公室于是提前在班级门口等着纪奕。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纪奕才走了出门,纪奕走的姿势有些怪异。“特殊福利的滋味怎么样?”江唯叙抢过了纪奕提在手中的书包。“你滚!书包给我。”

江唯叙也不气恼,继续说道:“看来还没长记性啊,要不明天继续?”纪奕听到“明天继续”几个字被吓到了,这站一天似乎都要了半条命了。此时纪奕也不和江唯叙顶了,说句:“不要!”然后就用那怪异的姿势向前走。

“跟我去办公室”

“凭什么”

“不凭什么,不去也得给我去。”

两人对视着,最终还是纪奕败下阵来了。“难道命中注定要一直输给你,江唯叙!”纪奕在心中想到,每次纪奕都会惧怕江唯叙的目光,在他的目光下,自己所坚持的想法也会变得很无力。

“小子,你知不知道作业的重要性?”江唯叙一边坐在沙发上给纪奕揉着小腿一边说道。现在这个情景让纪奕显得很尴尬,自己的腿放在江唯叙身上被他揉捏着,纪奕低着头一言不发。

江唯叙问完问题似乎也没指望纪奕回答,过了几秒江唯叙自己回答道:“作业是老师布置的,必然有他的意义,老师犯不着没事找事,闹得你们不满,自己辛苦。”“所以今天只是给你一个教训,惩罚不是目的,目的在于改正。”“你不说教会死啊。”纪奕嘟囔了一句。“小子,你还记得当年的自己吗?”江唯叙很平静的一句话却让纪奕愣住了。

岁月翩跹无声息的流逝,过往早已凄惨残败,落叶尘埃布满了往昔的足迹,曾经的自己早就陌路。江唯叙笑笑对纪奕说:“人可怕之处在于两点,第一安于现状,第二随波逐流。忘记了曾经的自己,忘记了曾经的梦想,你就从独一无二的自己变成了千千万万个大众的人,那么人生未免太过惨淡。”“今天有一个额外的任务,好好想想过去的你,路走多了,也该回头看看了,看下走歪没。”

纪奕迷茫的看看江唯叙,问出了个似乎很好笑的问题:“你为什么总是那么优秀?”“因为凭心去活着。”纪奕想继续问,却被江唯叙打断:“用心去感受那句话,高考后我相信你会懂的”

纪奕看着江唯叙嘴角不自觉的动了动,太多的道理永远只能交给时间去解释,每个人都知道很多道理以后会懂,可是每次懂的时候却发现太晚了,因为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历史,历史已定,我们无能为力.

为什么我们不能走到时间的前面?纪奕对着江唯叙说道.因为我们永远只是明白道理,却不按照我们所明白的去解决现实问题,我们太过依赖时间去解决一切,那么我们又怎能走到它的前面?

好了,我们来算帐吧.纪奕听了这话立马警惕起来了.我觉得你不能.为什么?你说过惩罚不是目的,目的在于改正,我现在有改正了.江唯叙不以为然的笑笑那你的作业写没?你不能以作业来衡量我是否改正,毕竟我想写你也没给过我时间写.

那好,现在写,一个小时完成,错一道题两下,低级错误的话翻倍.

喂!纪奕很后悔自己下了个套,没套住别人反而把自己给扯了进去

放学时人群总散得较快,学校不出半个小时几乎就没有人了,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办公室的灯光明亮的突兀在一篇黑暗中.一个小时完成作业,这是一个不可能是事情,可是对于纪奕并没有什么选择权.江唯叙也不计较时间过了多久,只是很安静的坐在一旁看报纸.

笔尖沙沙的声音与报纸翻动的响声交织,两人各干各的事情.纪奕时不时的看看时间,虽然一个小时早就过去了,但是纪奕还是希望能尽快做完,以免被加罚.小子,喝点什么不?江唯叙站到了纪奕旁边轻声的问道.专注于作业的纪奕立马被吓了一跳:你是鬼啊?能不能不要这样突然出声!江唯叙轻浅一笑,没有在意纪奕这抱怨的话.

江唯叙伸手翻弄起了纪奕的作业:还要多久?大概还要半个小时.很好,不过我先提醒你,我已看出来的低级错误就有8处,未来的半个小时多加小心.江唯叙说完放下一杯橙汁就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地方继续翻弄着报纸,仿佛刚才的一切丝毫没有发生一样.

纪奕盯着作业,江唯叙刚才的话似乎还在耳旁,纪奕咬咬牙,心想这已经32下了.剩下的半个小时,纪奕异常的谨慎小心,可是纪奕的基础并不好,有的错误便是想避免都避免不了.末了,江唯叙来检查作业的时候,不算刚才的8处低级错误,还有10处其他的错误.

江唯叙看着纪奕满是红叉的作业眉头紧皱.你上课干什么去了?江唯叙不由的问.纪奕自然清楚自己每天都干了什么,可是现在让他毫无保留的交代个一干二净,纪奕也是难以启齿,于是纪奕只好信奉古人,沉默是金.一共多少下?江唯叙见纪奕不答便再次发问.这个问题让纪奕的脸一下子发烫起来了.

江唯叙站起来慢慢逼近纪奕,纪奕似乎都可以感觉到江唯叙的呼吸声了.回答我的问题.我拒绝回答,再说你又不是不会算数.江唯叙不出声的笑了笑我的确会算数但是某人不会,于是有必要好好锻炼下,要不然怎么会把2乘3算成了9,这可是幼儿园的都会的.

我只是粗心了而已.纪奕低下了头.本来基础就不佳,还粗心大意,那你还参加什么高考,高不成低不就的,能考多少分?纪奕很讨厌被人这么说,于是再怎么忍也忍不住心中的那团火.我是基础不好,但是我的人生路是由我自己决定的!每个人总有自己的活法,你干嘛要强加干预我.

面对纪奕的怒火,江唯叙也不气恼,只是淡淡的说:墙角40分钟,反省你自己.我不要纪奕很大声的说.你没得选择,犯错了还理直气壮?江唯叙说完便不再管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地方,随手拿起了一本书看.过了五分钟纪奕还是一副气鼓鼓的表情,也没有丝毫要去墙角的意思.

什么时候去站着什么时候开始算时间.纪奕在与江唯叙僵持了十来分钟后还是自己走向了墙角,虽然是心不甘情不愿,但好歹还是站去了,在他站好的那一刻江唯叙看了看手表,然后办公室又陷入了沉默,外面的黑空似乎黑得更深邃了,此刻真的已经不早了.

纪奕站着几乎是一肚子的牢骚,让他反思那是不可能的,此刻的他只是一直在心中暗暗的骂江唯叙.江唯叙低头翻弄着书,时不时的抬头看看纪奕,江唯叙自然明白纪奕没有在反省,但是也不拆穿,依旧看着自己的书.

纪奕本来就站了一天现在让他再站,体力其实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几乎没过一下纪奕的腿就开始打弯,整个身体也开始歪斜.江唯叙这次并没有过于苛刻纪奕的站姿,他只是想让纪奕冷静下来罢了.

小子,是打完再回家还是回家再打?江唯叙走到纪奕旁边开口问道.纪奕把头扭了过去,把目光完全从江唯叙这边离开.江唯叙也不怎么恼,反而很轻松的说:你有体力我们可以接着耗.

我觉得你不可以这样对待我!这是不公平的.纪奕满是愤怒的开口说道.在你补作业之前我们这达成了协议,你错了便要承担你先前允诺的惩罚.江唯叙不紧不慢的对着纪奕说,与纪奕愤怒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算我把题做错了你要罚我,我认了,但是你不能对我说那种话,我能考多少分和你有什么关系?这轮不到你来管!纪奕的眼睛开始微微泛红,纪奕不敢直面江唯叙的话,只因为句句都是现实,但是现实却是支离破碎惨淡无常的.

我是你的老师,我就有义务来管你考多少分,这个理由充分吗?

纪奕一时无话可对,江唯叙见纪奕沉默便继续说道:无论你有多么的不满,但是这就是一个很现实且你必须面对的问题,逃避得了一时一刻,却终究得面对,你是不敢面对你惨淡的现状,还是你那空洞的梦想?

江唯叙也不等纪奕的回答,便把纪奕拉去了沙发那边问:告诉我你的选择.纪奕低着头不回答,无论那个都不是他想要的.分钟给我答案.我不接受这种方式.可是你目前没有选择的权利.江唯叙盯着纪奕说道.

这些条件都是你定的,在一开始你就没有给过我自主【百度老大说会和谐】权,这一开始就不公平.

因为一开始就是你错在先.

纪奕再次低下了头,过了一会才缓缓的开口:我选第一个.说罢脸便红了.江唯叙也不磨蹭什么,一下就把纪奕拉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后伸手准备去拽下纪奕的裤子,纪奕忙用手拉住了自己的裤子,不让江唯叙去拽.手拿开.我不要.江唯叙没有搭理纪奕而是很坚定的说拿开.两人僵持了一下,纪奕还是选择了退步,任江唯叙扯下了他的裤子.

纪奕的脸瞬间红了,可是没等纪奕多想什么就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江唯叙的手不留情的拍在了纪奕的臀上,手掌抬起就是一个红红的掌印,先微微泛白然后迅速变红.纪奕随着疼痛的蔓延不停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腿也不自禁的在踢.

江唯叙的手不断的拍击着,纪奕的臀部明显的红了许多,虽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但是江唯叙似乎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疼痛,落下的巴掌依旧很重.纪奕耐不住疼痛,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希望能减轻些疼痛,江唯叙的巴掌不停的落下,中间的停歇时间也很短.

疼纪奕还是忍不住从嘴巴里说出了这个字.江唯叙拍了拍纪奕的背,稍作了一下停顿,巴掌又开始不断的拍打.整个办公室充斥着巴掌与肉接触的声音,还有纪奕不大的哭声.

没有人去数打了多少下,在纪奕觉得自己快受不住的时候江唯叙停了下来.江唯叙也没有去计较是不是打够了最先规定的惩罚数,他拉起了纪奕,帮他轻轻的提了提裤子,纪奕顾不上后面的痛感,忙不迭的就把裤子拉了上去.

今天的惩罚依旧不是目的,我只想告诉你,任何错误都是有代价的,我可以原谅你的错误,但是也必须给你一定的代价.小子,不要再去逃避什么,逃到最后你终会发现,一切只是一个圈,最终又会回到原点.江唯叙抽了两张纸巾给纪奕.

江唯叙简单的收拾了下东西,便拉着纪奕往外走.此时整个黑色的夜空中,隐约闪现着点点星光.江唯叙抬头看看夜空,开口说道:以前人们总认为白天与黑夜的变更是神所为,以为宇宙之大,人之渺小,一切都高不可攀,可是如今却发现一切原来并不是遥不可及,太空也不再是一片空白的地方,因为人们总是相信,总是对天空、宇宙有追求,所以才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所以,信才会有希望?纪奕不确定的看着江唯叙问道.

没错,

夜深微寒,纪奕一人在床上辗转难眠,江唯叙的话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回想起高中种种似乎也没有太多深刻的事情停留在记忆中,太过的时光只是匆匆划过,然后埋没在无声岁月中,蓦然回首,才觉得物是人不复.

多少的光阴在平静中逝去,一天一天的错过,却依旧心安理得,纪奕以前不曾想过许多,总觉得凡事都会有个终点,自己也不必去过分的苛求什么.面对高考,纪奕也是持着逃避的态度,宁可醉死今朝,也不愿去过分的追逐.

至于过去的辉煌,不过一梦惘然,到头来也只能留下个想当年空空回荡.习惯性的选择逃避,可是现实摆在面前,何处可逃呢?此刻,纪奕也明白,自己不得不去面对一些事情,包括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

纪奕曾抱怨过老师的迂腐,抱怨过教育制度的缺陷,可是这也无济于事,一切都按着本来的轨道继续进行着.江唯叙的很多话的确很刺耳可是他说的却是现实,正是因为是现实所以才淋漓.

人有的时候累了倦了,总是希望很多事情一开始就没有发生,或许一开始就不踏上这条道路,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但是选择过的路终究无法退到最初的地方,所谓的选择便是只有一次机会.

纪奕躺在床上,眼睛盯着窗外的天空,夜晚很静谧,似乎一切的时间都停止了一般,纪奕把这几天的事情都好好的回想了一遍,每每想到挨揍的场景,脸都会不自觉的变红,心中也硬是将江唯叙狠狠的问候了好几遍.

今天一天纪奕的体力消耗得比较多,纵使没有很浓的睡意,身体也耐不住疲倦,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早晨纪奕依旧是被江唯叙叫醒的,纪奕很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了.首先昨天的早晨你没有吃,今天的我不希望剩下来,第二不要迟到.江唯叙说完就出了纪奕的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出门了.

纪奕嘀咕着:去那么早也没人给你发奖金.说完很不情愿的开始穿衣服了.早餐安静的摆在餐桌上,纪奕碍于刚才江唯叙的话,便胡乱的塞了两口.这种西式的早餐完全不合纪奕的胃口,什么面包牛奶,对于纪奕而言看着就没有胃口吃下去.

江唯叙走了,纪奕只好自己挤公交去学校,早晨上班的人很多,整个车厢都是闷闷的,纪奕只想着这车能开快点,早点到学校,早晨时间都宝贝着,上班族害怕迟到被扣奖金,学生族怕迟到被老师责骂,于是你争我抢,在些不宽的马路上便拥挤堵塞起来了.

纪奕看着堵车只能暗自的怨自己倒霉,不过心中盘算着这外因让人迟到,那家伙应该不会说什么的吧,人总得讲究点人情味.等到了学校,早过了上课的时间,但是纪奕还是很心安理得的,毕竟事出有因.纪奕不紧不慢的走在去教室的路上,哪知半路却碰上了江唯叙,纪奕也只能怨命运弄人.

很悠闲嘛,几点了?你得听我解释.纪奕忙争辩道.先回答我的问题.听了这话,纪奕只好认命的看了看手表,说出了时间.可是我是有原因的.说说看.

路上堵车,真的,它堵了很久.纪奕解释道,纪奕害怕江唯叙不相信还特意的加重了语气.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并没有准备,如果你能提前出来我相信你不会迟到,以后你选择和我一起起床,我可以负责把你带到学校而且保证你不会迟到.谁要起那么早,除非疯了.纪奕低着头小声的嘀咕.

这话有没有被江唯叙听到,这个恐怕只有江唯叙本人知道了,但是江唯叙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继续说道:凡事都可能会出现意外,我们避免不了意外的发生却可以做足够的准备去应对意外,所以我并不认为你迟到的理由很充分,操场上10圈,相信你以后会明白什么叫做迟到是没有理由的.

纪奕听了这话立马就气愤了,这分明是故意找茬.我不去,凭什么这理由不充分,谁也预料不到会堵车啊,我又不是算卦的哪能算得那么准.人生出乎预料的事情那么多,如果都没有准备那你迟早会吃亏,所以要从现在起学会什么叫做有备无患.

我不会去的!你这罚得根本就毫无道理可言,人总得讲究个通情达理,可是你这完全是不可理喻.纪奕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急躁了.

如果你想翻倍我也不介意,我多的是时间在这里给你耗着.江唯叙回应道.

纪奕狠狠的瞪着江唯叙,过了一下纪奕大声的说:跑就跑,谁怕谁啊.说罢便朝着操场上跑去,那速度绝对不亚于冲刺.江唯叙自知他在赌气,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在旁边看着他跑.

纪奕就这样冲了几圈,最后还是受不住慢了下来,江唯叙靠在操场的铁网上,看着纪奕减速,不自觉的笑了笑.这十圈几乎把纪奕跑的精疲力尽,最后停下来的时候只能俯着身体大口的喘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江唯叙走到纪奕的旁边开口说道:凡事量力而言,刚才这十圈完全没有起到警戒的目的.

跑..跑..都..跑了..你哪来..那么多废话.纪奕断断续续的说道.我说过惩罚永远不是目的,今天这事你好好想想,我想今晚回家后我们有必要好好的谈谈.现在回去上课.江唯叙说完就转身走了,留给纪奕一个背影,纪奕恨不得冲上去把他按着揍那么一顿.

纪奕被江唯叙这么一罚,存了一肚子的牢骚和委屈,这一天的课怎么也听不进去,甚至到了江唯叙的课,纪奕仍是趴在桌子上,仿佛江唯叙根本不存在一般,而江唯叙只是时不时的看纪奕两眼,其他的也不多说什么

放学的铃声宣判着短暂的自由时光,学生们陆陆续续的走出了教室,纪奕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收拾书包的意思.江唯叙打了几个电话给他,纪奕也不理会.你打算坐到什么时候?江唯叙还是忍不住到了教室坐到了纪奕的旁边.

走开纪奕看也不看江唯叙一眼就说道.脾气挺大的嘛,先跟我回去再说.纪奕沉默不答江唯叙的话,江唯叙见纪奕没有反应也很识趣的不再的重复,只是安静的坐在纪奕的旁边.

时间就在静默中遗失,江唯叙翻了翻纪奕随意摊在桌上的课本,翻了几页后江唯叙就再也忍不住直接把书摔在了桌子上.你告诉我你一天都在干什么?我以为你只是上我的课没有听,看来不止啊.纪奕瞟了江唯叙一眼,嘴上不屑的说句:要你管.

江唯叙一把抓住了纪奕的衣服,把纪奕拽了起来,回家再说.见纪奕不动,江唯叙又用力的扯了扯纪奕的衣服,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给我在这发脾气.说完还看了纪奕一眼,目光冷冷的,但明显里面有窝火.纪奕自己并不乐意走,但是江唯叙拽扯的力度很大,纪奕不能不踉跄一下,然后跟在江唯叙的后面。

江唯叙一直把纪奕扯到学校门口才放手,纪奕的脾气刚刚想发作,江唯叙就冷冷的说句:“你给我老实一点。”这句话让纪奕听了心中还是有些胆怯的但是又不甘心,于是行动上还是故作潇洒的头也不回的就朝旁边走去,江唯叙此刻也懒得说什么,结果上去一脚踹到了纪奕的膝盖。

纪奕本能的扶住了路边的树,这时江唯叙的声音传入纪奕的耳朵。“人不能没有脾气但是也绝对不能任性,我先前警告过你的。”纪奕吃痛的扶住树,连江唯叙的话都没有反驳一下。江唯叙上前抓住江唯叙扶住,“有什么都回去再说。”江唯叙说完便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司机见到纪奕一副行动不方便的样子还关切的问:“同学,怎么呢?”纪奕腿上还有阵阵余痛,一点回答的经历都没有,而江唯叙则很淡定的说:“打球的时候不小心摔伤了。”司机听罢一脸关切的样子,“要不要去医院啊?”江唯叙笑着对司机说:“谢谢您了师傅,不用,他是皮肉伤而已。”

下班的街道总是拥挤的,在城市的交通主干道红绿灯很是频繁,这一路上车都开得特别的蛮。天色渐渐变按,纪奕把头一直偏向外面,江唯叙见纪奕无心说话也不怎么和他说话,而是有一腔没一调的和司机闲扯起来。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黄昏的暮色已经退去,黑色悄然渲上了天空,在小区的灯光下,碎了一地的树影,时不时有些散步的老人牵着孙子在小区花园里走动。

纪奕下车后就坚决不让江唯叙扶,也不和江唯叙说话,而是放慢步子一个人走,江唯叙看了看他说了句:“行吗?”纪奕没有回答。江唯叙也不重复,而是早早的走到楼梯口等待着纪奕。待纪奕走到了也不顾纪奕的反对把纪奕抱了起来上了电梯,还不忘说道:“别逞强我知道那力度。”

回了家,纪奕就躺在沙发上一语不发,江唯叙看着他不禁的反思到,所谓的教育的确是目的在于改正,也许太过强制却也是最有效的,江唯叙低下了头,心中暗想,如果没有时间的磨洗,那么谁又能懂得谁的良苦用心呢?也许每个人都有一种执着而江唯叙的执着便是凭心,看到这种荒废的精玉,难免叹惋。

吃过晚饭,江唯叙把纪奕喊去了自己的房间,纪奕还是一脸不快的表情,对江唯叙也是爱理不理,对于纪奕而言,若不是想让自己的哥哥安心的工作恐怕早就和江唯叙闹翻了。“还在计较早晨的事情?现在,说说你的想法。“纪奕瞥了江唯叙一眼,过了几秒才开口说道:“我想说的我早晨已经说了,现在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觉得很委屈?”江唯叙询问道。

“没有。”

江唯叙听后轻轻的笑笑,也不想点破这口是心非的话,“小子,我早晨在罚你之前和你说过的话你听进去了多少?”纪奕低头不回答江唯叙的话。“我再问问你,你觉得我早晨所说的话一点道理都没有吗?”纪奕被这话问得头低得更厉害了,在纪奕心中自然也是明白江唯叙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但是不管怎么样纪奕就是不愿意去承认这个事实。

“为了今天早晨迟到的事情已经罚过我不想再提,现在你解释下你今天一天上课都在干什么?”江唯叙继续发问道。这种直逼核心的问题往往是最难回答的,若是要道明白作为当事人也是有一定的难度的,纪奕不怎么想说,也说不清楚。江唯叙看了看纪奕突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纪奕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他抬头看着江唯叙,眼睛里的目光似乎是在询问。

“不想回答,还是无从回答?”江唯叙笑问。纪奕最讨厌的就是江唯叙的直面本质,每一次都能被一针见血点破那一层浅浅的膜,纪奕面对那种让他不得不直面的问题,总是有几分畏惧,逃避习惯了,突然要直视一切就变得不知所措。江唯叙说完便保持沉默,把时间交给了纪奕。

整个房间除了呼吸声几乎再也察觉不到其他的声音,过了良久,纪奕实在按耐不住了只好开口说道:“不知道怎么说。”由于沉默的时间过于长久,纪奕的声音变得干干的,有些低闷。“别告诉我就因为我早晨罚了你,而介意了一天。”被江唯叙戳中心事,纪奕有些慌乱,嘴上忙辩解:”才不是。‘

江唯叙略微低头的一笑:“除了这个那你给我个更合适的解释吧。”纪奕一时无言以对,纪奕并不擅长去找些理由,因为以前与哥哥一起,哥哥过于忙碌,所以要去找解释的机会并不多。“回答我的话。”过了几分钟江唯叙忍不住加重了语气开口。“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只问你一句话,是不是因为早晨的事情?”

沉默了一下,纪奕开口说道:“是。”

“你好好的想想我的话,如果只是针对你单纯的迟到,哪怕是迟到更久我都可以原谅你,但是我今天只想告诉你一点,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今晚我在这和你谈,也只想告诉你一个道理,课堂很重要。”江唯叙稍作停顿继续说“我们所需面对的是现实的问题,在短时间达到最高的效率,你这么浪费可不行,道理有的时候你不知道不懂,而是你不愿意去承认道理的正确性。”

纪奕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我懂你的意思。”江唯叙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很多事情不是要懂而是要去承认他的正确并且去履行,想到与得到之间还有一个做到。”

若是想认可一个事理,必须得从心里完全的接受理解,人在很多的时候太重注重自己的面子,很多问题就算坦然的放在面前也不见得会察觉到什么。江唯叙说完话便开始保持沉默,把思考的时间留给了纪奕,纪奕听了江唯叙的话,也不得不在心中思考了一番,的确很多道理他是明白的,可是就是不愿意去承认。

坦然的面对自己的错误,没有脾气的面对别人的批评,这几乎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可以做到的。很多的人就算是心中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但是碍于一颗小小的虚荣心却强咬着牙说自己没有错。江唯叙此刻并不期待着纪奕能一下子就很痛快的说出我错了,他需要时间的雕琢才能明白很多时候虚荣心只是一张可有可无的纸,撕开世界或许会变得不一样。

江唯叙自知就算给纪奕一天的时间,纪奕也不会承认一句我错了,于是过了半个小时,江唯叙便继续开口:“小子,我不指望你现在能乖乖的说你错了,但是我想你心中应该明白得差不多了。对于高三,情绪永远不能成为你借口。”“这件事就算我有不对,可是你也不能。”纪奕话未说完便被江唯叙打断“可是我也不能这样的罚你对吗?”

纪奕点点头,不说话。江唯叙对着纪奕轻轻一笑,随后走到了衣柜旁边,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条皮带,然后关上柜子的门,回到了纪奕旁边。“你...你要干什么?”纪奕看着江唯叙的举动就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纪奕不由自主的就往后退,面对这种情景纪奕总会有一种本来的畏惧。

“你知道会是这个后果,逃有什么用?”江唯叙的话让纪奕站住了,但是纪奕还是有一种想逃离这个房间的冲动。“任何事情都是有后果的,不听我的课,我可以把它当做赌气原谅,但是别人的课你没有理由不听。”纪奕咬咬嘴唇,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去反驳这话。

“床上还是桌子上,你自己选个地方趴着。”江唯叙很轻描淡写的说,但是这对于纪奕而言无疑会在心里惊起一阵波涛。“10秒内作出你的决定,想拖也是有代价的。”纪奕无奈只好就近选择了趴在了床上,但是趴下的那一刻还是有很大的犹豫,可能是因为害羞也可能是因为那颗虚荣心在作祟。

“裤子脱了吧”

“我不要,这个坚决不要!”

纪奕对于这个要求是果断的不能接受,江唯叙突然把脸凑近说道:“这个是必须,不要让我来强制的脱。”话音落下,室内就陷入了新一轮的沉默,约摸沉默了5分钟,纪奕还是红着脸很别扭的褪下了自己的裤子,但是也没有褪多少只是刚刚露出一小半皮肤而已。

江唯叙看着这情景也不多说什么,他知道能让纪奕做到这一步也是很不容易的了。江唯叙伸手把纪奕的裤子又往下拽了拽,纪奕把头放在环绕的手臂之间,深深的埋在床上。

没有任何的预兆江唯叙就用力的抽了一下,皮带经过的皮肤白了一下就瞬间变成了红色,红色略带几分妖娆,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纪奕的身体吃痛的缩了缩,不等纪奕缓和过来,江唯叙又扬手抽了一下,这一下似乎比刚才的力度更大,让纪奕感觉到整个臀部都燃起了火辣的疼痛。

江唯叙每一下停顿的时间都恰到好处,让纪奕感觉到新痛伴着旧痛,直到后来连皮带的间隔都分辨不出来,整个臀部火烧火燎,没过十下纪奕就忍不住开始躲闪,先开始往旁边挪,江唯叙也装作没在意,可是随着皮带的下落纪奕挪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江唯叙停了下来开口说:“趴回来。”

纪奕抬着头看了一眼江唯叙,纪奕的脸上清晰可见几道泪痕,睫毛都是湿湿的“别,别打了。”皮带的威力不同于其他,纪奕此刻忍不住开始求饶了。“趴回来。”江唯叙直接无视了纪奕的话,很有力的把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纪奕不情愿的把身体挪了挪,纪奕刚刚摆好姿势,江唯叙的皮带又开始肆虐起来。

纪奕的臀上被皮带“刻画”一道道红色的痕迹,这些红色交错着,远远看去就是渲上了一大块的红色。纪奕的抽泣声越来越大,手也不由自主的去挡,江唯叙伸手把纪奕那碍事的手按在了腰上,没抽两下,纪奕的另外一只手又伸了过去,企图盖住自己的臀部让它少受点罪。

江唯叙停了下来看着纪奕的手丝毫没有拿开的意思,“纪奕,我告诉你,再挡,下一下就是抽在你的手上。”面对江唯叙的威胁纪奕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收回了手。新一轮的疼痛席卷纪奕全身,纪奕还是忍不住的躲闪,突然纪奕的腰被江唯叙按住了,从身后传来了江唯叙的声音“最后五下。”

新伤盖着旧伤,纪奕此刻除了疼痛就感觉不到其他的感觉了。“我抱你回房间给你上点药吧。”纪奕没有答话,而是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臀部,深浅不一的红色纵横,大部分都肿了起来,在臀峰处肿得更厉害,江唯叙把纪奕抱起来的时候纪奕已经无力挣扎了,脸上泪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

江唯叙觉得一般的情况下挨揍了是不必上药的,但是今天这情况江唯叙也感觉到不上药不行。药膏轻轻的涂抹在伤处,纪奕把头埋在手臂中,脸红红的。“今天之所以打你这么狠只有一个原因,寸金难买寸光阴,因为赌气而浪费时间,我觉得不打你都不行。”

“打了人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纪奕略带些脾气的说道。

“如果我不解释,那你明天又得挨打了。”

“凭什么?”

“这么容易被情绪影响,我不解释,你明天又难好好上课吧。”纪奕被江唯叙又一次的戳中心思,纪奕也不说什么扭过头去不看着江唯叙。

月光透过窗户溜了进来,照着安睡的人儿,柔和的光亮俏皮的逗弄着房间中的物品,纪奕趴在床上睡得很熟,江唯叙在纪奕的床边坐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回到房间打开灯,那玻璃茶几便第一个出现在江唯叙的视野,棋子为了一个信念而坚定的站立,那么人也能为了一个信念,无怨无悔。

清晨的风稍带凉意,纪奕不由自主的拉了拉身上的被子,身体侧动,不小心牵动了身后的伤,一阵疼痛感隐约被纪奕觉察,纪奕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看手表,还很早。纪奕没想到自己第一次醒这么早居然是被疼痛惊醒的,纪奕拽了拽自己的裤子,扭头看了看伤处,上过药明显要消肿了很多,但是皮带的红色印记还是清晰可见的。

纪奕也无心在睡,毕竟那种趴着的睡姿也不是很舒服,第一次醒的这么早纪奕便站在了窗前,打算看看风景。清晨的景致总是特别,纵使景物都是一样,却给人不一样的已经,清晨的小路上很少有人,偶尔也就是几个起得特别早的老人,想必是要去锻炼。

纪奕趴在窗台上,看着天空,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在东边微微泛着点光亮。纪奕此刻正在回想着昨日江唯叙所说的种种,现在静下来思考一下,江唯叙说的很多话都是很有道理的,只不过当时心里真的很排斥。有很多的事理的确是过后冷静了才发现原来真的是这样。

时光的流逝,太阳浮出了地平线,刹那光亮晒向大地,金色的霞光拂过每一寸土地,天空布满了嫣然的朝霞,渐渐呈现出了蔚蓝的颜色,纪奕从未赏过日出,今日看到也不由的惊叹,自然的美。每天太阳朝升夕落,看似自然不过,可是有谁细细观察过,也许美往往隐匿在低眉抬首间,因为平常所以容易被忽视。

纪奕的思绪飞舞在无穷的空间中,一个个不成串的画面翩跹而过,高三已经开始了,是一次挑战,但对于纪奕显然还是没有做好挑战的准备。纪奕满脑子的乱想,不知道何时江唯叙突然出现在了身后,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拍到了纪奕的屁股上。纪奕被突如其来的一下惊到了,忙回头看着江唯叙。

“大清早的你干嘛呢!”纪奕质问着江唯叙。

“这话是我问你才对,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啊,看来昨天的那顿打很管用嘛。”

纪奕被江唯叙这么一说,立马脸变得通红,江唯叙见到此景不由的哈哈的笑了起来。纪奕瞪了江唯叙一眼,故意的撞了江唯叙一下跑出了卧室。纪奕第一次跟着江唯叙一起去学校,以前都是自己起不来那么早,坐在江唯叙的车里,看着江唯叙那张扔带笑意的脸,心中就不由的来气。

江唯叙看了看纪奕,自然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还在介意那句话啊?”江唯叙说完还笑了两下才继续说道“其实没什么好害羞了,基本上谁都挨过揍。”纪奕瞥了瞥江唯叙两眼问道:“你呢?也被揍过?”江唯叙看了看纪奕很坦然的说道:“当然。”纪奕听到这便立马来了兴趣,忙询问详细经过。

江唯叙看着纪奕兴趣颇浓,不忍拂了纪奕的兴致,便决定讲讲那些过去的事情.纪奕见江唯叙准备说,忙侧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其实我上学的时候被揍的次数还挺多的.江唯叙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像你这样的人能干错什么事啊.纪奕不相信的看了看他.

“其实犯错的理由现在想起来也挺滑稽的,当年每个周末都要去学下象棋,孩子们总是爱玩的,那时候我也是挺爱玩的,经常周末就随便扯个理由就不去学什么象棋,而是跑去和同学打篮球、游泳之类的,其实一开始干得也是很万无一失的,逃了好几个星期都没有被发现。”说到这里江唯叙居然还笑了笑。

纪奕看着他一脸鄙夷的神情“你是不是想说,你还很高明的没被发现。”江唯叙微微侧过头看着纪奕说道:“还真是。”纪奕不屑的嘁了一声。“可是做坏事永远没那么圆满,有天打球不小心摔骨折了,逃课这事也就自然暴露了。小子我说你这算是幸运了吧,我爸可不像我,那天从医院回家,他二话不说就把我扔床上去了。”

“哪里算幸运了,只能说一个不幸,另一个更不幸!”

“那天我爸用行动告诉了我撒谎的后果,从那以后我倒还真不敢再撒谎了。”纪奕看着江唯叙,心中暗想有其父必有其子,看看江唯叙就明白他老爹到底是有多么厉害了。“我和你讲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惩罚之类的在我这里是一种最好的手段,因为我亲身经历过。”说完江唯叙朝着纪奕微笑了一下。

学校的生活总是枯燥乏味,每天重复着做一些自己并不乐意去做的事情。青春年少的年纪,总任思想沉溺在幻想的完美世界里,可是每当现实的气息冲入心扉,本来光明的东西,似乎瞬间变得灰色黯然。沉浸在似乎永无止境的书山题海中,理想抑或是对未来的小小期待,都变得空洞而无力。

教室里的人都在埋着头,无论结局如何,他们都在拼命的去追逐,就算苦海无涯,也做舟而行。从表面上看一个个都是很淡然的神情,实际上每个人心中都压着一块很重的石头,如果不小心让那石头的重心偏移,便会顷刻坍塌。即将迎来这学期的第一次月考,整个班上原本就不活跃的气氛便得更加的沉闷了。

到了最后的学期,再也没有人能把考试看得如此的轻淡,纪奕也像模像样的拿起书来看,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江唯叙成为了自己的班主任。课堂上,江唯叙也感知到了气氛的沉闷,时不时的会讲些与学习无关的话,可是收获都甚微。

所谓的教育其核心应该是知识,可是从现实上看大部分的时候其核心还是分数,纪奕从来都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分数却可以左右那么多人的命运,在纪奕的印象中只要是出成绩总是同学们害怕惶恐的,分数呈现在眼前的那一刻,无论是高分还是低分,都是一脸的抑郁,少见有异常欣喜的神色。

很多低分的人第二天来一般都是哭丧的脸,因为回家都被棍棒洗礼了一番,但对于纪奕而言是不必过于担心成绩的,因为以前纪奕是优秀的学生自家哥哥不必多问,后来高中了虽说有所堕落但是纪辰忙于工作也无暇去管。可是这次面对考试纪奕很是惆怅,不留神的就在课堂上分了心。

江唯叙也是乘着从讲台下来巡视的机会敲了敲纪奕的桌子,随后便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回了讲台。思绪被拉了回来,纪奕忙抬头看了看江唯叙,只见他并无任何的反应,似乎一切都不曾发生。下课铃响,江唯叙对着大家微微一笑说了句:“考试,平常心。”然后就走出了教室。

对于考试纪奕感觉到了很意外,江唯叙没有和他提任何的要求,而只是在一大清早对他说了句“不要紧张,平常心。”一场场考试对于纪奕而言和以前差不多的流程,会做的依然会,不会的依旧不会,整张试卷还是有不少的题是空白,和以前的水平也没有什么很大的出入。

但是纪奕这次考完后却没了以往的那般淡然,心里总有些焦虑,甚至纪奕想到了,江唯叙会不会因为成绩而揍自己。在堕落中习惯,不再去挣扎些什么,就这样任光阴虚度,在寂寞中空虚,在空虚中沦落.可是突然有一天被人从堕落中扯出,会显得很手足无措.

考完所有科目的当天晚上,只有纪奕一个人在家,江唯叙留在学校批改试卷,纪奕无聊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从未有过的不安在心中齐聚.就这样纪奕在复杂的情绪中在沙发上睡去了,江唯叙回来得很晚,见纪奕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略感惊奇,随后脸上划过一丝笑意.

江唯叙把纪奕抱回了房间,秋风携凉,江唯叙把窗户关小了许多.纪奕睡得很熟,一夜便这么过去,清晨纪奕对于躺在床上的自己感到很吃惊.今天同样也很是异样醒得比较早,江唯叙也只是刚刚把早餐做了一半而已.江唯叙看着早起的纪奕笑着打趣:你现在转性了?

纪奕没理会江唯叙的话,心中想着成绩应该出来了,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一顿早餐纪奕几乎都在琢磨这个问题,纪奕自知自己肯定不会考得很好,但是从江唯叙的表现来看,似乎不太生气.在想什么呢?吃个饭还这么心不在焉的.江唯叙问.纪奕抬头看看他欲言又止.

该不会在想成绩的事情吧?江唯叙坏坏一笑,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模样.纪奕纠结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我考得怎么样.依旧很给我惊喜,和上次变化不大.纪奕听了这个意料之中的结局还是有点丧气.江唯叙见纪奕一副沮丧的模样,站了起来拍了拍纪奕的肩膀.

努力的就是会有收获,但是你别指望你短短几天的努力能超过别人的几年懂吗?只要今天比昨天好这就是希望.江唯叙说完后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次考试能很好的告诉你,该努力了.

人总是存在侥幸的心理,纵使知道了结论再没有亲眼看见之前,总会选择怀疑,希望结果能比自己预想的要好.可是分数却能打击掉人的所有幻想,太过直白的把现实拿给人看.考试结束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江唯叙看着大家的情绪似乎都不太好,便停下了讲课.

其实你们的成绩是很好的反应了现状,输赢不重要,分数只不过是达到最后目标的一个过程而已.其实最关键的在于怎么过好这个过程,其实只要是能坦然的站在高考考场上的人都是赢家.江唯叙的目光扫视着全班同学,停顿了几秒拿起了粉笔在黑板上写上了一个心字.

我记得在我来的第一天就和大家说过很多话,其实说来说去本质还是这个字.江唯叙用手指了指黑板上的字.此刻现在,拿到了分数的你们,只需要问问自己尽心了吗?如果觉得尽心了,那么便问心无愧.学习都是需要计划的,从这次考试也反映出来了,你们大部分人学习都是没有计划可言的.

江唯叙说完话便盯着全班同学,毫无疑问很多人面对江唯叙的话的确开始了反思.每一个明天都是由今天开始的,所以,想要有怎样的未来,今天就要去做怎样的努力,所以我希望你能给自己定个好计划,不要在叹息中度过今天,每一个今天都是那么的来之不易.

也许你们不曾想过,每一天的意义,其实把人生划分一下,我们能把握就只有今天,细致到每一天才有可能回首感叹我的过去很充实,只有过好每一天才能感叹我的未来有足够好的底子.江唯叙的话在班上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讲台下的同学也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了.

江唯叙也不急于制止,而是等大家都慢慢的安静下来了才开始继续说:所以,每个人写一份计划,这是我个人的要求,并不是作为作业,有的人可能会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但是没有计划会让变化来得更手足无措.江唯叙随后就简单的说了几句便保持沉默在教室里转动着,不少同学都很听话的拿出了纸开始写计划,但是纪奕却是个意外.

纪奕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试卷,似乎在想着什么,江唯叙走过他的旁边,看了看纪奕两眼却没有说话.

刚得到成绩,体育课大都的人都没有什么心情上,纪奕也是,在操场上胡乱的逛了一圈后还是觉得很无聊,心中也很烦躁,纪奕漫无目的在校园里晃悠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江唯叙的办公室那儿.纪奕踟蹰了一下,随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大步的走向了江唯叙的办公室用手敲了敲门.

请进

得到许可后纪奕就推门而入,江唯叙看了看纪奕也没有感觉到太大的惊奇,只是瞟了瞟墙上贴着的课程表,开口说道:体育课?纪奕点点头回答:恩.你想说什么吗?江唯叙也不绕弯,而是直接把问题摊开了说.你有准备我来找你?纪奕问.

有准备,不过这个时候有点意外.纪奕得到回答后也不再多说什么其他的问题,而是开始慢慢的说自己的想法.其实对于这次的成绩我也无话可说,我有预感你会来找我谈话,所以我就不请自来了.听完纪奕的话,江唯叙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你是来干什么的?找揍?江唯叙打趣的问道.

纪奕把头扭到了一边不说话.其实我不在意你现在考多少分,我在意的只是最终的结果,我现在所在意的是你努力没有努力,如同我刚才所说的,有没有尽心罢了.现在是第一个月,我可以原谅你的成绩,在以后的日子,我只想看到你在努力,结果不重要.

纪奕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写计划.

就是你想做什么你该做什么,马上要放十一长假了,你先对这几天写个计划给我,我不要求你全部安排满,只用安排四天就成,但是我的原则是计划绝对不能成为废话,否则有你受的.友情提醒你量力而行,不可急切,欲速则不达,我还是需要质量的.

放学后跟着江唯叙一起回去,一路上纪奕的话不多,一到家纪奕就去了自己的房间开始制定计划.纪奕制定计划还是很认真的,写写划划,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拿去给江唯叙看,江唯叙看了看,心中还是很满意的.我希望能按照计划来.知道啦.纪奕面对江唯叙这略抱怀疑的话感觉到很不开心.

一个月就这么匆匆的走向了尾声,白驹过隙的光阴,总容不得人去感叹,看起来几十年很久远,可是过去后谁不会感慨,光阴似箭呢?撕掉一张日历永远是那么轻而易举,可是那些撕掉的泛黄的纸,却是我们曾经拥有过的时间,我们的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消失,如果这样,以后撕掉日历之前是否会踌躇良久?

金秋十月,树叶慢慢褪去了深绿,渐渐的变黄干枯,一袭秋风抚过,树叶沙沙作响,风儿无意,却也卷落几许枯叶.十一长假总是被孩子们所期盼的,纪奕按照要求制定了计划,假期的第一天完成得很好,可是第二天却有些躁动,丝毫没有去执行计划的欲望.

可是江唯叙就在旁边守着,纪奕很是无可奈何,抱着书本却什么都学不进去,眼见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却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干.纪奕知道今天的计划要完成恐怕是有些够呛,纪奕偷偷的打量了下江唯叙,不自禁的就想到了计划没完成的后果.纪奕此刻最想的就是能回自己家去,这样至少可以短暂的逃离江唯叙,计划还可以慢慢的补,可是哥哥居然十一也不休假.

江唯叙见纪奕拿着书本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忍了几次后是忍不住的开口说:看不进去?江唯叙的声音让神游的纪奕吓了一大跳,纪奕忙看着江唯叙还没有开口就被江唯叙打断.在想什么呢?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昨天看书还好好的今天就坚持不住了?

纪奕把视线移开不看见江唯叙,其实这种事情纪奕不回答,但是他的动作就已经把答案给说了出来.既然定了4天的计划就好好的完成,我告诉过你量力而行,不能因为一时的激动就把计划定的满满的,再好的计划执行的不恰当也是等于废话.今天晚上8点把你今天做的事情给我看.

江唯叙说话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江唯叙只好停住去接电话,接完电话后回来对纪奕说:我现在要出去一趟,8点钟的时候我希望能看见你的计划完成了.江唯叙走后,纪奕看了看自己制定的计划不由的叹了叹气,今天早上已经完全浪费掉了,下午除非非常的努力否则是不可能完成的.

纪奕静下心来念了半个小时的书又开始变得烦躁,到了最后干脆回自己的房间玩起了电脑,面对一项非常难完成的任务,其实完成60%和完成90%是没有很大的差别的,纪奕心中想着反正惩罚也躲不过了干脆乘着现在潇洒一番,来到江唯叙的家纪奕玩电脑的时间明显得比以前少了很多.

纪奕卡的时间很准刚好在江唯叙回来的前20分钟关上了电脑,回到了书房继续一副学习的模样.晚上的功课检查江唯叙只是随便的翻了翻就放下了.你完成了多少?江唯叙抬头看着纪奕问.也没多少,大概一小半.你老实告诉我你下午在家干了什么?

我在家看书啊,只不过是状态不是很好.

实话?

当然.纪奕说这个慌面不改色,纪奕知道江唯叙就算是怀疑也找不到丝毫的证据的.可是你这状态也太不好了吧,跟我走之前比没多看一点啊?我今天的确不在状态,对不起.纪奕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纪奕宁愿承认自己不在状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去玩电脑了,因为承认了说不定电脑就没有了.

江唯叙虽然有些狐疑但终究没有多说什么,纪奕见江唯叙似乎也没多大追究的意思,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江唯叙沉默了许久开口问道:“你是想今天就算帐呢还是我们出去玩了回来后再算帐?”“出去玩?去哪里?”“去爬山。”纪奕听后自己在心中盘算了下,明显选择后者比较划算,毕竟时间也是有用的,说不定到时候江唯叙也就不追究了。

江唯叙似乎看出了纪奕的小心思但是仍没有说什么安静的等待着纪奕的回答。“回来再说吧。”纪奕说出了自己的选择,其实江唯叙今天也无心揍他,毕竟江唯叙早就决定这个十一带着纪奕去放松一下。“我们去玩两天,然后你回来后给我继续的执行你的计划,我不希望再看见个‘状态不好’。”

秋高气爽正是游山的好时节,不同意踏春的那般盎然,却也有一番别致的韵味。江唯叙开车带着纪奕来到旅游的风景区,从山脚观望整座山,泛黄的秋叶与一些常青的绿叶交错,似一幅色彩流动的画卷,整座山仰视则不可轻描淡写便形容出那种浩然气势。

山脉延绵,竟有横看成岭,再侧目成峰的错觉,随着人群沿着盘山公路慢慢的走着,时不时有几声鸟鸣回绕在山谷之中,苍郁的青叶与半零的残叶相衬,完整之美与半缺之美交融,诠释着自然的巧夺天工。泉水声幽幽然,与喧闹的人声夹杂,时而明显易见,时而被人声掩埋。

江唯叙显然是锻炼过的,上山那么久了连纪奕都开始觉得有点累了,他居然还与没事人一样。先前走的快的人现在都放慢了脚步,只有江唯叙步伐依旧如同刚才,不算太快也不算太慢。秋风混着森林特有的气味吹着,淡淡的香味弥漫在周围。上了一定的高度了,再站在盘山公路的铁链旁边看着山下,居然有种不一样的满足感。

纪奕又走了一下实在走不动了只好靠在盘山公路的铁链旁休息着,江唯叙见他这样也只能停下来陪着。“小子,平时没锻炼吧?”江唯叙挑眉问道。纪奕白了江唯叙一眼指指后面的人群说:“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是猴子啊?”说完还重重的喘了两口气,喝了很多的水。

江唯叙抬头看了看远处的顶峰说道:“你这样可不行,山顶还远着呢。”纪奕听了后也抬起头看着远处,这下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高不可攀。纪奕看着那么高的山是一点爬山的决心都没有了,休息了约摸十分钟后江唯叙开始催促纪奕继续爬了。可是纪奕却是千百个不愿意。

“都一半了不能半途而废,快点,你看看,顶峰看得见嘛!看得见就代表着希望啊。”说罢江唯叙就拉着纪奕的手开始走。纪奕在心中嘀咕着,那跟镜花水月一样,太虚无了,纪奕开始后悔了这趟折磨人的旅行,可是这既来之也只能则安之了。

虽已入秋,可是正午十分在太阳下爬着山却也是热意很浓,纪奕抬头看看那山顶,一下子就泄气了,似乎近在眼前可是对于纪奕而言却是远在天边,江唯叙见纪奕如此模样,忍不住一直絮絮叨叨的说些道理,对于江唯叙这职业般的毛病,纪奕也不得不忍受下来。

在江唯叙的催促之下,纪奕只好抬脚不情愿的走着,好不容易才到了山顶,到了山顶的江唯叙颇有兴致,四处远眺,真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江唯叙看着下面盘山公路的人群小小的恍若蚂蚁一般.而纪奕是没有这般兴致欣赏个什么的,忙催着江唯叙一起去吃饭.

纪奕被这么折腾着,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放松,反而愈加的累,到了旅馆也无心欣赏个什么景色倒在床上就睡觉,江唯叙见纪奕此般模样忙摇头,自言自语的说了句:“真是缺乏锻炼。”山里的夜透着寒气,而且十分的安静,旅客们大部分都睡着,至少少数几个房间的灯是亮着的其间就包括江唯叙和纪奕的房间。

纪奕因为平常缺乏锻炼,今天猛的走了那么多的路,到了晚上腿就开始一阵一阵的抽筋,疼得根本就睡不着,纪奕一直握住自己的小腿,他可以很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腿部的肌肉在一下一下的跳动。江唯叙坐在床边调侃着纪奕:“走这么几步就成了这个样子啊。”

纪奕撇过头不看江唯叙,江唯叙笑了笑,一下子就在放在了纪奕的腿上,轻轻的揉捏起来,纪奕受不住那疼痛忙让江唯叙放手,可是江唯叙压根都不理,手依旧在揉着。“不揉,你明天还是会很疼的。”随着江唯叙的动作,纪奕的腿慢慢的没有刚才那么痛了,反而有些酸酸的舒服感。

“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纪奕看着江唯叙说道。“恩。”纪奕见江唯叙答应了,把困扰了自己很久的疑问说了出来。“你到底是怎么认识我哥的。”江唯叙听完后居然笑了起来说道:“你还在想这个事情呢?”纪奕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你就快点说嘛!”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啊,那年的国际象棋比赛,你不是没有拿到奖金吗?”纪奕打断了江唯叙小声的说:“那只是意外。”江唯叙不计较继续说:“然后比赛完后我就特意的去拜访了下你哥哥,我觉得你哥哥真的很努力,只不过没有什么资金于是我就把奖金给他了啊。”

纪奕听后有些小小的意外“可是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因为你当初的那份执着,也因为你哥哥的那份执着。所以小子最开始看见你的成绩,我真的很失望。”纪奕被江唯叙这么说低下了头,这么多年了那个曾经的自己不早被时间给淹没了吗?“对不起。”纪奕低声的说出了这三个字。江唯叙拍拍他的肩膀不语。

谁的人生不会走错那么几步呢,有的人错了便一直沿着错误的轨道继续走下去,有的人被强拉出来走入正确的轨道,后者无疑是幸运的,但是这种靠运气的事情,谁又能把握得住呢。顺着路望前走,只会看见路在蔓延并不会觉察方向,可是回头再看,会看见方向是不是偏了,但是这时候路都走了那么多了回头很难。

这一晚,两人都睡得不是很好,纪奕的腿感觉明显好了很多,但是纪奕似乎变得有些沉闷,很多事情被点透了便会思考很多,有的问题不想则好,一想很多以前不愿意面对的东西就这么摆在了自己的面前。第二天早晨纪奕没有很大的精神,吃着早餐都闷不吭声。

江唯叙心中也猜到了大半了,但是现在也不是点破的时间。“早晨山里的空气不错我们去转转。”“恩。”纪奕闷闷的答应着。清晨的山里,透着树木特有的清新感,太阳初升,阳光并不刺眼,一阵阵凉风吹过,这一路纪奕的话都不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在想什么?”江唯叙看着远处的树木问。“没...呃,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纪奕还是把实话说了出来。“其实要一个人谈目标,这是很不切实际的,有多少人对所谓目标,仅仅只有一个我想得到的认知,真相的目标是要有很大的决心的有很大的实践的,所以你该好好的思考你究竟要什么,你所谓的X大,你自己有多坚信?”

“老实说,我并没有谱。”“连你自己都不信,你要别人怎么信呢?如果此刻我告诉你我相信你,你信吗?”纪奕抬头看着江唯叙不确定的说:“也就是说,你并不相信我?”“如果你自己不相信自己那么我的确没办法相信你。”纪奕低着头思考了一阵子又说:“我也不相信自己。”

没想到这句话竟然让江唯叙笑了出来:“你凭什么不相信自己?难道你自己都不能确定吗?”不等纪奕回答江唯叙便朝前走。纪奕忙追了上去:“那我相信自己。”“那我也相信你。”说罢江唯叙轻轻一笑,朝霞漫天正在绚烂。

短暂的旅行也就是稍稍的放松了下,回到了家纪奕又将面对一堆不愿意看到的书本。到家的当天晚上纪奕就被江唯叙叫去了房间,纪奕没有想到那天的事情江唯叙居然还较真了,不得不说有的时候记性好也不是件好事。江唯叙也不和纪奕绕弯,直奔主题。

“既然说好了回来后解决就言而有信吧。”江唯叙玩弄中着拿在手中的塑料尺。虽然纪奕对这事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更多的是不情愿,纪奕看见江唯叙站在书桌旁边,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在江唯叙的目光下,纪奕还是挪了过去。“趴着”江唯叙说道。

纪奕弯了弯腰用手撑在了书桌上,江唯叙用尺子拍了拍纪奕的裤子。“可不可以不要。”“不可以。”简单的对话,就让纪奕明白了自己是没有退路可言的,挨过几次揍的纪奕也没了以前的那般别扭,但是脱自己的裤子还是很慢的动作。纪奕再次重新撑好等待着那难受的疼痛感。

“告诉我,那天你说的是不是实话?”纪奕没有想过江唯叙还会纠结这个问题,明显没有心里准备的迟疑了许久,这片刻的迟疑就让江唯叙明了了答案,江唯叙没有继续等待着纪奕的回答,而是重重的抽了臀部一下,没有做准备的纪奕几乎被这一下打得跳了起来。

“告诉我那天干了什么。”说话间江唯叙又落了好几下,几个被打的位置都变得红通通的。“呃,疼。”纪奕紧皱着眉头,江唯叙也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的打,连续的抽打让纪奕似乎得不到空档说话,刚刚想开口却被新落下来的尺子给强制的压回去了。

直到江唯叙几乎把整个臀部都抽了一遍才停手,这个空档江唯叙把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纪奕还沉浸在疼痛之中,嘴唇也被他咬出了几个浅浅的印子。“我...”纪奕欲言又止了,没等纪奕再次开口江唯叙就说:“玩电脑?”纪奕沉默了,只是把手轻轻的揉着身后不说话。

“恩?”江唯叙很低沉的声音再次询问,纪奕只好点点头。“为什么不说实话?”“说实话你不会饶过我的,我知道,你这么狠心的人根本就不会因为我说了实话就原谅我!”纪奕略带赌气的语气说道。“但是至少不会让你罪加一等。”江唯叙微微一笑。

江唯叙轻轻的按着纪奕的腰欠了欠身子对纪奕说道:“手拿开趴好,我们继续。”尺子再次挥起,抽在肉上,发出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感觉,江唯叙下手比较重,臀部慢慢变成深红,其间好几次纪奕都忍不住往旁边躲去,这样弄了几次江唯叙就忍无可忍的死死的按住了纪奕,让纪奕不得动弹。

臀部在尺子的作用下逐渐升温,接连不断的痛感让纪奕几乎说不出话,江唯叙并没有很为难纪奕的都打在同一个位置,但是有不少下打在了臀腿交界的嫩肉处,嫩肉本来就是敏感的,疼痛似乎也比其他地方放大了许多倍。“对不起,不要打了,疼。”这是纪奕被江唯叙揍的时候第一次求饶。

江唯叙听见这话倒还真的停手了,对于江唯叙而言从纪奕的嘴里说出这句话的确是有点小惊讶。纪奕乘着江唯叙停下的空档忙把手伸向身后,小心翼翼的揉了揉。纪奕明显的感觉到臀部现在的温度比自己手心的温度要高上很多。江唯叙看见纪奕的小动作也不作声而是略带笑意的看着。

这时纪奕突然回过头看着江唯叙,江唯叙微笑着,这表情反而让纪奕的脸变红了,纪奕有些不好意思的去提裤子,却被江唯叙抓住了手。“让你提了吗?”纪奕不回答,把手收了回来,很不自在的又撑上了书桌。江唯叙也不知为何,此刻没有一丝一毫再继续教训的感觉了,但仍用力了抽了几下。

“行了,起来吧。”听了这话纪奕很快动作的穿好了裤子,还不忘回头瞪瞪江唯叙。江唯叙很潇洒的把尺子悬空扔到了桌子上,然后半靠着书桌看着纪奕:“就这么怕说实话?”纪奕点点头。“怕被罚?”纪奕再次点了点头,江唯叙拉了拉纪奕让纪奕抬头看着他。

“不说实话只可能被罚的更重,既然做错事情为什么要选择逃避责任?有多少责任是你可以逃掉的?”说这番话的时候江唯叙的表情很严肃,“所以逃避不了就选择承担,有能力犯错就要有能力去承担,所以我希望无论何时给我说实话,这是必要且必须的。”

纪奕不得不承认江唯叙的这番话对他的影响极其的大,以至于后来无论纪奕干了什么,他都有勇气跟江唯叙说实话,而江唯叙就算是再生气再怎么教训也会选择原谅,原谅是一开始就注定的事情。

经过这场教训,纪奕在剩下的假期中都过的很安分,计划也完成了八九成,剩下没完成的,江唯叙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算他过关了。虽然十一被人称为长假,但是对于大部分的孩子而言总是短暂的,纪奕这次是唯一一次不是等到假期快结束之前才匆匆的去赶作业,其实这么匆匆的说是写作业,倒不如说是模仿来的实在.

十一长假的最后一天江唯叙没有让纪奕再呆在家中学习,而是带着他去公园里转悠了一圈,秋天的公园给人一种特殊的感觉,树叶落满地,一阵风袭过,倒是能真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做秋风扫落叶,纪奕自然不及江唯叙那般有诗情画意,他来公园可不是为了看景,而是纯粹的偷偷闲.

两人在迂回的长廊上慢慢的走着,江唯叙似乎还颇有兴致,边走边小声的吹着口哨,纪奕看着江唯叙的背影实在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真是没看出来啊,你这一副混混的模样挺不错的.纪奕小跑了两步到了江唯叙的旁边,很是调侃意味的说到.

江唯叙被这么一调侃表面上毫无动静,可是在纪奕笑得不成样子的时候突然把纪奕抓了过来,手就在纪奕的头上狠狠的揉了几下,本来就没有什么发型的头发显得更乱了.此刻的江唯叙一副胜利者的表情,吃亏了的纪奕也不示弱忙追逐着江唯叙.

纪奕虽然爬山或者运动总是力气不足的,但是这追人却力气很足,最终江唯叙还是被纪奕给追上了.纪奕刚刚抬手江唯叙就说道:别弄,别弄,要不然我揍你.话音刚落纪奕的手就不留情的袭击上了江唯叙的头发,江唯叙的头发被弄乱的,但也没邋遢的感觉,反而有几分别的味道.

本以为纪奕不弄了,没想到又来了第二波,只见纪奕一遍揉一遍说道:你还威胁我.等纪奕弄完后,江唯叙忙自己抓了抓头发整理起来了.看到江唯叙的样子,纪奕再次忍不住笑了起来.江唯叙瞪了瞪纪奕几眼,上前就用力的拽着纪奕,故意狠狠的说:吃饭去!这句话说完纪奕笑得更大声了.

就这么度过了最后一天的假期,明天就要开始上课了,晚上纪奕躺在床上盘算着似乎下次放假得等到元旦了.纪奕跟江唯叙相处了这么段时间对江唯叙的脾气了解的也差不多了,心中暗暗的想着估计未来的一段时间自己又得被万恶的书本压得透不过气来.

不过此刻的纪奕倒也不是特别反感去学习,也许人真的是需要一个恨明确的目标吧,这样才会有动力,其实在纪奕的心中倒也不是说对X大执着到不行,其实他更想做的是不让哥哥和江唯叙失望,没有考上理想的学校或许是失落的,但是让在乎的人失望却是痛心的.

纪奕在心中也不自禁的谋划着一份学习计划,很多时候努力不需要白纸黑字的保证,只需要一颗心.此刻的纪奕似乎隐隐约约有点理解了江唯叙的理念,凡事于心.第二天清晨,由于十一的生物钟被大乱了,所以纪奕并没有自己醒来,而是被江唯叙连带威胁的叫了好几次才不情愿的起来.

这天出门明显比往日要晚了许多,江唯叙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下次再不起来就自己去学校,迟到了看我怎么罚你.你这样像是等着我迟到一样.纪奕瞪了江唯叙一下.你这样迟到是迟早的.说完江唯叙还特意看了看纪奕.其实纪奕是没有和江唯叙交底,以前的他几乎没怎么按时到过.

放假的松懈果然让生物钟开始很不适应起来了,整个上午才上了一节课,纪奕就感觉想睡觉了,恰好又碰上了枯燥的英语课,纪奕几乎是要趴在桌子上了,这时有人推了推纪奕,纪奕条件反射的迅速清醒,忙顺着感觉朝旁边望去,原来是旁边的包子同学,这个人外号叫做包子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此人长的比较胖,又酷爱吃包子,于是乎自然就得到了这个外号,他本人也不算很反对这个外号,就这样这个外号就这么在班上传开的,几乎没什么人叫他大名了.干嘛.纪奕睡意被赶跑的明显有些不耐烦.大清早的睡什么觉,平头要玩斗地主,还差一个人你快来.包子晃了晃手中的扑克牌.

上课打牌这事以前纪奕很喜欢做,可是江唯叙来了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有点不敢上课打了.包子似乎看穿了纪奕的心思忙拍了下纪奕的胳膊班主任开会去了放心吧放心!纪奕看了看包子,又抬头看了看讲台上的英语老师,犹豫了几十秒还是决定参与进去.

今天纪奕运气非常的不好,打了几盘最大的牌才是A.你们是不是出老千啊!这么多盘最大的牌才是A,这是故意的吧.纪奕输了好几盘后实在忍不住的抱怨了起来.包子一听就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我们可都是清白的,你自己人品不好!看书看多了吧?难怪人品降了.

包子的动静似乎大了些,招来了英语老师的目光,英语老师对于坐在后面的学生都不怎么在意的,只要不影响别人什么都好办,其实纪奕他们干什么在英语老师心中也是有个数的,但是也没必要停下来说,这样一来就浪费了大伙的时间.

包子似乎也习惯了这样,只要老师不说该干嘛就继续干嘛,包子放小了声音又开始了新的一局,有的东西不开始还好,就如同打牌,不打还无所谓这一打就立马上瘾了.不知不觉中纪奕就打了好几节课,直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三个人才恋恋不舍的丢下牌.去食堂的路上包子把手搭在平头的肩上扭头对纪奕说:下午继续!

下午一上课三人又开始了,纪奕知道中午后江唯叙的会就应该开完了,但是纪奕仍抱着侥幸心理,一般来说班主任也不会没事去经常巡逻的.三人又打了两节课,直到最后一节是江唯叙的课才停止.纪奕上江唯叙的课明显有点不自在,都不怎么敢抬头看他.

江唯叙上课并没有太大的异常,这似乎也让纪奕稍稍的放下了心.放学后纪奕等了江唯叙许久都不见江唯叙从办公室出来,只好主动的去找他,纪奕进去后看着江唯叙正很悠闲的坐着看杂志,心中立马燃起了不满你还看什么,回家啦.

江唯叙放下了手中的杂志,抬头看着纪奕,脸上习惯性的挂着微笑,你不应该来找我解决下问题再回去吗?这话让纪奕立刻感觉到了不安,纪奕本能的就想到了今天打牌的事情,从理论上说江唯叙不会知道的啊,莫非是那个可恶的英语老师告状的,纪奕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了.

说吧,我听着.江唯叙的语气很悠闲,越是悠闲的语气越是让纪奕感觉到了不安,纪奕在心中闪过了无数个的说辞,可是都被自己给推翻了,纪奕绝对不会傻到认为江唯叙随便就能糊弄过去,斟酌了许久,纪奕很丧气的说出了实话.

上课该做这种事情吗?江唯叙的语气依旧很平静,完全让人感觉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不该纪奕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除了这话还真没别的话可以说了.江唯叙抬手看了看时间我们回家在讨论.说完便起身,随便收拾了下桌子就示意纪奕准备回去.

一路上纪奕都在悄悄的打量江唯叙,江唯叙先是不怎么理会,后来实在忍不住了笑了几声.想知道我有没有生气?纪奕愣了几秒点了点头.想知道我会不会罚你?纪奕依旧是愣了几秒点了点头.好吧,你得到的回答都是肯定的.

这话不说还好,这一说完全让纪奕没了盼头,纪奕的脸瞬间就变成了怏怏的表情.过了几分钟纪奕捶了捶座位,嘴巴上小声的抱怨:爱告状的死女人!江唯叙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这句话很不满.谁告状了?不是那个英语老师还有谁.很遗憾是我自己开会中途拿资料看到的,和那个死女人无关江唯叙还特意对死加重了读音.

纪奕这时也感觉到了自己刚才说错话了,江唯叙话说完后,纪奕感觉气氛比刚才冷了很多,于是很安分的坐着也不敢多说什么话.刚进家门,江唯叙就对纪奕说:客厅的任一角落,站军姿去,反省下什么叫死女人.说完就进厨房去了.

纪奕自知那句话说错了,也没抱怨什么,自觉的按照江唯叙的要求做了.待到江唯叙叫纪奕去吃饭差不多过了一个多小时了,饭桌上纪奕也不敢怎么说话,倒是江唯叙打破了沉静.说吧,反省得怎么样.我不该那么说她,还有以后不打牌了.

被教育了几次纪奕也学聪明了,能认错就早些认错,江唯叙没有对纪奕的话做太多的评价,而是换了个话题,今天浪费了几节课?节课.那晚上不回来吧.听了这话纪奕明显感觉到很惊讶,那晚上就不用睡觉了啊.

江唯叙看了看他,“那你说怎么办?”纪奕不喜欢面对这种问题,因为他找不到合适的回答。江唯叙见纪奕不说话也没为难他:“先做作业,写完了来我房间。”江唯叙顿了顿从口袋中摸出了一张小纸片“这是今天的作业。”纪奕接过纸片,心中暗想江唯叙真是想得“周到”啊。

放假的松懈果然让生物钟开始很不适应起来了,整个上午才上了一节课,纪奕就感觉想睡觉了,恰好又碰上了枯燥的英语课,纪奕几乎是要趴在桌子上了,这时有人推了推纪奕,纪奕条件反射的迅速清醒,忙顺着感觉朝旁边望去,原来是旁边的包子同学,这个人外号叫做包子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此人长的比较胖,又酷爱吃包子,于是乎自然就得到了这个外号,他本人也不算很反对这个外号,就这样这个外号就这么在班上传开的,几乎没什么人叫他大名了.干嘛.纪奕睡意被赶跑的明显有些不耐烦.大清早的睡什么觉,平头要玩斗地主,还差一个人你快来.包子晃了晃手中的扑克牌.

上课打牌这事以前纪奕很喜欢做,可是江唯叙来了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有点不敢上课打了.包子似乎看穿了纪奕的心思忙拍了下纪奕的胳膊班主任开会去了放心吧放心!纪奕看了看包子,又抬头看了看讲台上的英语老师,犹豫了几十秒还是决定参与进去.

今天纪奕运气非常的不好,打了几盘最大的牌才是A.你们是不是出老千啊!这么多盘最大的牌才是A,这是故意的吧.纪奕输了好几盘后实在忍不住的抱怨了起来.包子一听就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我们可都是清白的,你自己人品不好!看书看多了吧?难怪人品降了.

包子的动静似乎大了些,招来了英语老师的目光,英语老师对于坐在后面的学生都不怎么在意的,只要不影响别人什么都好办,其实纪奕他们干什么在英语老师心中也是有个数的,但是也没必要停下来说,这样一来就浪费了大伙的时间.

包子似乎也习惯了这样,只要老师不说该干嘛就继续干嘛,包子放小了声音又开始了新的一局,有的东西不开始还好,就如同打牌,不打还无所谓这一打就立马上瘾了.不知不觉中纪奕就打了好几节课,直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三个人才恋恋不舍的丢下牌.去食堂的路上包子把手搭在平头的肩上扭头对纪奕说:下午继续!

下午一上课三人又开始了,纪奕知道中午后江唯叙的会就应该开完了,但是纪奕仍抱着侥幸心理,一般来说班主任也不会没事去经常巡逻的.三人又打了两节课,直到最后一节是江唯叙的课才停止.纪奕上江唯叙的课明显有点不自在,都不怎么敢抬头看他.

江唯叙上课并没有太大的异常,这似乎也让纪奕稍稍的放下了心.放学后纪奕等了江唯叙许久都不见江唯叙从办公室出来,只好主动的去找他,纪奕进去后看着江唯叙正很悠闲的坐着看杂志,心中立马燃起了不满你还看什么,回家啦.

江唯叙放下了手中的杂志,抬头看着纪奕,脸上习惯性的挂着微笑,你不应该来找我解决下问题再回去吗?这话让纪奕立刻感觉到了不安,纪奕本能的就想到了今天打牌的事情,从理论上说江唯叙不会知道的啊,莫非是那个可恶的英语老师告状的,纪奕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了.

说吧,我听着.江唯叙的语气很悠闲,越是悠闲的语气越是让纪奕感觉到了不安,纪奕在心中闪过了无数个的说辞,可是都被自己给推翻了,纪奕绝对不会傻到认为江唯叙随便就能糊弄过去,斟酌了许久,纪奕很丧气的说出了实话.

上课该做这种事情吗?江唯叙的语气依旧很平静,完全让人感觉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不该纪奕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除了这话还真没别的话可以说了.江唯叙抬手看了看时间我们回家在讨论.说完便起身,随便收拾了下桌子就示意纪奕准备回去.

一路上纪奕都在悄悄的打量江唯叙,江唯叙先是不怎么理会,后来实在忍不住了笑了几声.想知道我有没有生气?纪奕愣了几秒点了点头.想知道我会不会罚你?纪奕依旧是愣了几秒点了点头.好吧,你得到的回答都是肯定的.

这话不说还好,这一说完全让纪奕没了盼头,纪奕的脸瞬间就变成了怏怏的表情.过了几分钟纪奕捶了捶座位,嘴巴上小声的抱怨:爱告状的死女人!江唯叙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这句话很不满.谁告状了?不是那个英语老师还有谁.很遗憾是我自己开会中途拿资料看到的,和那个死女人无关江唯叙还特意对死加重了读音.

纪奕这时也感觉到了自己刚才说错话了,江唯叙话说完后,纪奕感觉气氛比刚才冷了很多,于是很安分的坐着也不敢多说什么话.刚进家门,江唯叙就对纪奕说:客厅的任一角落,站军姿去,反省下什么叫死女人.说完就进厨房去了.

纪奕自知那句话说错了,也没抱怨什么,自觉的按照江唯叙的要求做了.待到江唯叙叫纪奕去吃饭差不多过了一个多小时了,饭桌上纪奕也不敢怎么说话,倒是江唯叙打破了沉静.说吧,反省得怎么样.我不该那么说她,还有以后不打牌了.

被教育了几次纪奕也学聪明了,能认错就早些认错,江唯叙没有对纪奕的话做太多的评价,而是换了个话题,今天浪费了几节课?节课.那晚上不回来吧.听了这话纪奕明显感觉到很惊讶,那晚上就不用睡觉了啊.

江唯叙看了看他,“那你说怎么办?”纪奕不喜欢面对这种问题,因为他找不到合适的回答。江唯叙见纪奕不说话也没为难他:“先做作业,写完了来我房间。”江唯叙顿了顿从口袋中摸出了一张小纸片“这是今天的作业。”纪奕接过纸片,心中暗想江唯叙真是想得“周到”啊。

放假的松懈果然让生物钟开始很不适应起来了,整个上午才上了一节课,纪奕就感觉想睡觉了,恰好又碰上了枯燥的英语课,纪奕几乎是要趴在桌子上了,这时有人推了推纪奕,纪奕条件反射的迅速清醒,忙顺着感觉朝旁边望去,原来是旁边的包子同学,这个人外号叫做包子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此人长的比较胖,又酷爱吃包子,于是乎自然就得到了这个外号,他本人也不算很反对这个外号,就这样这个外号就这么在班上传开的,几乎没什么人叫他大名了.干嘛.纪奕睡意被赶跑的明显有些不耐烦.大清早的睡什么觉,平头要玩斗地主,还差一个人你快来.包子晃了晃手中的扑克牌.

上课打牌这事以前纪奕很喜欢做,可是江唯叙来了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有点不敢上课打了.包子似乎看穿了纪奕的心思忙拍了下纪奕的胳膊班主任开会去了放心吧放心!纪奕看了看包子,又抬头看了看讲台上的英语老师,犹豫了几十秒还是决定参与进去.

今天纪奕运气非常的不好,打了几盘最大的牌才是A.你们是不是出老千啊!这么多盘最大的牌才是A,这是故意的吧.纪奕输了好几盘后实在忍不住的抱怨了起来.包子一听就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我们可都是清白的,你自己人品不好!看书看多了吧?难怪人品降了.

包子的动静似乎大了些,招来了英语老师的目光,英语老师对于坐在后面的学生都不怎么在意的,只要不影响别人什么都好办,其实纪奕他们干什么在英语老师心中也是有个数的,但是也没必要停下来说,这样一来就浪费了大伙的时间.

包子似乎也习惯了这样,只要老师不说该干嘛就继续干嘛,包子放小了声音又开始了新的一局,有的东西不开始还好,就如同打牌,不打还无所谓这一打就立马上瘾了.不知不觉中纪奕就打了好几节课,直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三个人才恋恋不舍的丢下牌.去食堂的路上包子把手搭在平头的肩上扭头对纪奕说:下午继续!

下午一上课三人又开始了,纪奕知道中午后江唯叙的会就应该开完了,但是纪奕仍抱着侥幸心理,一般来说班主任也不会没事去经常巡逻的.三人又打了两节课,直到最后一节是江唯叙的课才停止.纪奕上江唯叙的课明显有点不自在,都不怎么敢抬头看他.

江唯叙上课并没有太大的异常,这似乎也让纪奕稍稍的放下了心.放学后纪奕等了江唯叙许久都不见江唯叙从办公室出来,只好主动的去找他,纪奕进去后看着江唯叙正很悠闲的坐着看杂志,心中立马燃起了不满你还看什么,回家啦.

江唯叙放下了手中的杂志,抬头看着纪奕,脸上习惯性的挂着微笑,你不应该来找我解决下问题再回去吗?这话让纪奕立刻感觉到了不安,纪奕本能的就想到了今天打牌的事情,从理论上说江唯叙不会知道的啊,莫非是那个可恶的英语老师告状的,纪奕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了.

说吧,我听着.江唯叙的语气很悠闲,越是悠闲的语气越是让纪奕感觉到了不安,纪奕在心中闪过了无数个的说辞,可是都被自己给推翻了,纪奕绝对不会傻到认为江唯叙随便就能糊弄过去,斟酌了许久,纪奕很丧气的说出了实话.

上课该做这种事情吗?江唯叙的语气依旧很平静,完全让人感觉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不该纪奕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除了这话还真没别的话可以说了.江唯叙抬手看了看时间我们回家在讨论.说完便起身,随便收拾了下桌子就示意纪奕准备回去.

一路上纪奕都在悄悄的打量江唯叙,江唯叙先是不怎么理会,后来实在忍不住了笑了几声.想知道我有没有生气?纪奕愣了几秒点了点头.想知道我会不会罚你?纪奕依旧是愣了几秒点了点头.好吧,你得到的回答都是肯定的.

这话不说还好,这一说完全让纪奕没了盼头,纪奕的脸瞬间就变成了怏怏的表情.过了几分钟纪奕捶了捶座位,嘴巴上小声的抱怨:爱告状的死女人!江唯叙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这句话很不满.谁告状了?不是那个英语老师还有谁.很遗憾是我自己开会中途拿资料看到的,和那个死女人无关江唯叙还特意对死加重了读音.

纪奕这时也感觉到了自己刚才说错话了,江唯叙话说完后,纪奕感觉气氛比刚才冷了很多,于是很安分的坐着也不敢多说什么话.刚进家门,江唯叙就对纪奕说:客厅的任一角落,站军姿去,反省下什么叫死女人.说完就进厨房去了.

纪奕自知那句话说错了,也没抱怨什么,自觉的按照江唯叙的要求做了.待到江唯叙叫纪奕去吃饭差不多过了一个多小时了,饭桌上纪奕也不敢怎么说话,倒是江唯叙打破了沉静.说吧,反省得怎么样.我不该那么说她,还有以后不打牌了.

被教育了几次纪奕也学聪明了,能认错就早些认错,江唯叙没有对纪奕的话做太多的评价,而是换了个话题,今天浪费了几节课?节课.那晚上不回来吧.听了这话纪奕明显感觉到很惊讶,那晚上就不用睡觉了啊.

江唯叙看了看他,“那你说怎么办?”纪奕不喜欢面对这种问题,因为他找不到合适的回答。江唯叙见纪奕不说话也没为难他:“先做作业,写完了来我房间。”江唯叙顿了顿从口袋中摸出了一张小纸片“这是今天的作业。”纪奕接过纸片,心中暗想江唯叙真是想得“周到”啊。

吃过晚饭纪奕就拿着那张破纸片回了房间,坐在书桌前纪奕一边看着书本一边看着纸片上的作业,又时不时的想起等下要怎么去面对江唯叙,这样一来做作业的速度慢下了许多,窗外时不时有汽车倒车的声音,想必那是晚归的人吧。汽车的声音更是扰的纪奕心神不宁。

纪奕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转动着手中的笔,相比这些作业,他似乎更在意的是等下会发生什么,今天的作业比以前完成的慢了许多,再加上纪奕一边写一边在怀疑江唯叙给的“作业”纸条是不是包括了额外的部分。谁知道江唯叙会不会故意的写上几个“福利”性质的作业。

纪奕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磨蹭的,写完作业将近十一点半了,纪奕去江唯叙的房间,发现江唯叙还坐着看书在,纪奕探探身子,瞧见那似乎还是和学术有关的书,此景,纪奕就忍不住在心中说道,江唯叙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江唯叙听见了动静便放下了手中的书,还不忘看看时间。

“作业有这么大难度啊?”江唯叙半开玩笑的问。纪奕自然清楚江唯叙的潜台词,所以就干脆不回答,江唯叙示意纪奕在床边坐下,而自己则趴在椅子背上看着纪奕,这么轻松的场面完全没有让纪奕感觉到这像是即将要“算帐”的。“说说怎么一回事。”江唯叙问。

“就是上课无聊了所以就打牌了。”江唯叙听后忍俊不禁,忙开口:“你这是什么逻辑。”纪奕被这一种轻松的气氛弄得反而有些不习惯了。“还有我问问你啊,上课怎么会无聊呢?老师讲课你干嘛去了?”这两个问题直接戳到了纪奕的要害,让纪奕完全不知道怎么作答。

其实大都的学生最怕人问的莫过于你上课干嘛去了,如实的回答大都的人是不会的,但是捏造些假话却又不好找到具有说服性的理由。纪奕摇摇头,随后就低头沉默了。江唯叙随手从书桌上拿了一本书然后就敲了敲纪奕的头,纪奕不满的抬头看着他,江唯叙把书放回了桌子上“这么不敢面对啊。”

不等纪奕回答,江唯叙又开口说道:“这有什么不好回答的,如实作答就好了,我刚才的话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要告诉你,上课哪有时间觉得无聊,好好听课就自然不无聊了。”“哪有那么容易,有的老师上课就是让你想睡觉。”纪奕反驳了一句。江唯叙眨眨眼睛随后轻轻一笑:“深有体会,以前大学那教授讲课我就老睡着。”

“那你还在说什么破道理。”纪奕略带鄙视的眼神看着江唯叙,江唯叙一笑回答:“但是你和我不一样,我那是大学可是你呢,高中有说无聊的筹码吗?”纪奕无话可说,不得不说在高考面前,一切都是没有筹码的,这是一种制度的缺陷,算是一种民族的必须途径,也算是一种悲哀。

卧室里很安静,纪奕耷拉着脑袋,而江唯叙则是略带微笑的看着纪奕。两人都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纪奕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这次是我不对。”其实纪奕的后半句是“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是别这样沉默。”可是纪奕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江唯叙看穿了纪奕那点小心思,故意问道:“就这样没下文了?”

纪奕抬头正好看见了江唯叙半笑的表情就明白了这是明知故问,纪奕瞪着江唯叙不说话。“书桌还是床上你自己选吧。”江唯叙干净利落的说完便去旁边的衣柜里取了根皮带。纪奕撇撇嘴,果然还是要揍,但纪奕也找不到逃打的理由,依旧是习惯性的纠结了半响,最后干脆向后倒去成“大”字的躺在了床上,两眼睛还不忘瞟瞟江唯叙看他有什么反应。

江唯叙见纪奕这般孩子气心中暗自觉得好笑,可是面上居然佯装生气,拿着皮带不轻不重的朝纪奕的腿上抽了一下,“裤子褪了趴枕头上。”纪奕瞥了江唯叙一眼,用力的扯过枕头,还不忘乘机使劲的捏捏枕头,然后懒懒的翻了个身,趴在了枕头上面,在褪裤子的时候还是扭扭捏捏的,只露出了一大半的皮肤。

江唯叙抬手一下抽在了臀峰上面,用的力度还是比较大的,皮带抽过的皮肤一下子就红了,纪奕也感觉到了那一下子似乎像是火划过一般,有点灼热的疼痛。纪奕稍稍的扭过了头打量了下江唯叙,今天江唯叙的表情似乎也不算特别的凝重,可是为什么下手这么狠,还没等纪奕想完臀部又挨了一下,丝毫不逊色第一下。

江唯叙连着抽了3下,抽在了几乎同一块地方,力度都比较大,纪奕忍不住用手挡住了,嘴上还不忘嘀咕一句:“这是谋杀。”江唯叙轻轻的用皮带点了点纪奕的手:“拿回去,你要记住在我这惩罚不会是摆设。”纪奕扭头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看出来了!”话一说完纪奕把手收了回来虽然是极其不情愿的,纪奕的手刚刚拿走,江唯叙又是一下,打在了纪奕刚才捂住的地方。

纪奕不自禁的咬了咬嘴唇,身后的疼痛让纪奕感觉到简直快忍不下去了,皮带抽过的地方似乎像着火了一般。江唯叙说对了,他的惩罚果然不是摆设,接下来的几下似乎都不怎么留情,比起先前的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几乎这么几下就让纪奕的臀上几乎都渲上了一层红色,只不过深浅不一罢了。

纪奕此刻也没有什么耍嘴舌功夫的力气了,他所有的精力几乎都集中在了身后的疼痛处,江唯叙不知是有意让纪奕缓缓呢还是有意让纪奕多痛下,几乎每打几下都会稍作停顿。皮带打人远远比尺子更难熬,纪奕几次都忍不住扭动着身子往旁边躲,手还时不时的不安分的伸向臀部,然而不论纪奕怎么往旁边躲,江唯叙的皮带总是紧紧的跟着。

纪奕的手不断的去挡,江唯叙先开始只是稍作停留等纪奕自己拿开,到了后来江唯叙干脆直接抽在了纪奕的手上,纪奕不忘扭头看看江唯叙一副委屈的表情。纪奕不敢用手去挡了,但是身子还是不忘往旁边挪动着,可是这也没减轻什么疼痛,纪奕的臀部此刻有不少被皮带抽出的印子,有些地方微微隆起,有点肿。。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反正在纪奕的感觉里就是疼痛一直没停止过,身后热热的,火辣的疼痛一直席卷着全身。“行了别再躲了,再躲就掉地上了。”江唯叙说完后就把皮带放在了书桌上,此刻的纪奕已经不知不觉的挪到了床边,见江唯叙放下了皮带纪奕用不确定的眼神看了看他,慢慢的挪回了床中央,伸手准备去提裤子。

可是手却在半道上被江唯叙阻止回来了,纪奕心想“不会是把我骗回来继续吧。”江唯叙看着纪奕的反应就差不多懂了他在想什么。“想揍你,你躲到地上去了一样揍你。”说完还不忘笑两声,这让纪奕再次瞪向他“别急着穿裤子,这样不舒服,等等我用毛巾帮你敷下。”话音一落江唯叙就跑了出去,没过一下就拿着毛巾进来了。

一边在帮纪奕敷着毛巾一边开始了习惯性的教育:“今天揍你不是因为打牌,上课做些小动作谁没有过呢,我可以原谅你打牌的行为,但是不代表我纵容你这样,下不为例,再上课打牌,别怪我不客气回来打你。”纪奕听后忍不住小声的嘀咕:“就算不打牌你什么时候又客气过。”

江唯叙听见纪奕小声的嘀咕也就是一笑了之,没有计较,江唯叙停了几秒又继续说道:“这顿打只想告诉你两点,第一对人要有起码的尊重,你可以不喜欢一个人但是不能不尊重,第二时间不等人,相比自己的前途,其他的只能次之。”纪奕没有再嘀咕什么,而是安静的趴着,从这表现来看他显然是认可江唯叙的话。

等冷毛巾慢慢变热的时候,江唯叙拿走了他,再次回来的时候,轻轻的提了提纪奕的裤子,纪奕立马伸手去自己拽上了裤子,裤子擦过皮肤还是让纪奕忍不住的嘶了一声。纪奕抱过枕头,把身子往上面挪了挪,“我不想动了,我要睡这。”说完纪奕就闭上了眼睛,江唯叙愣了愣才意识到自己的床被剥削了。。

面对小孩子的报复行为,江唯叙也只能接受了,在自己的房间里站了十几分钟看着纪奕睡着了,就转身去了纪奕的房间。江唯叙不是经常来纪奕的房间,就算来了也不会这么细细的打量,刚好这晚江唯叙不是很困,便坐在床上开始打量起了纪奕的房间。纪奕的房间有些乱,书本摆放的乱乱的勉强的摞起来了,可是那模样一看就是重心不稳,说不定哪天就倒了。

书桌上唯一看的过去的就是放电脑的地方,那里比较整齐,在电脑的旁边还有一袋开封了的食物,吃了一半还有一半随意的放着,江唯叙看见此景忙站起来去拿了个夹着把开封口夹好,电脑旁边有许多游戏碟,也是随意摆放的,和大多数男生一样,买的都是魔兽CS之类的碟子,偶尔可以翻见几个RPG类的游戏。

江唯叙呆在纪奕的房间也不知不觉又回想起了当年的种种,当年那个孩子还很有斗志,那种执着劲在许多大人眼中就是一个小孩子的不自量力,当年成人组的比赛可谓是高手云集,连江唯叙在那些人眼中也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何况再来个纪奕。。

最后剩下江唯叙和纪奕争夺冠军,可谓是让所有成人组的选手都不能相信,若不是亲眼看见那棋局,恐怕不少人要怀疑那是不是有□。在江唯叙眼中当年的纪奕虽是年少轻狂,但也是斗志昂扬,三年后再见纪奕,不知为何居然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份胆怯,那是一种被打击成习惯的胆怯。

虽然没有细问过纪奕,但是江唯叙还是明白的,以前的老师一定是很不待见纪奕的。当年的江唯叙很欣赏纪奕,一种不卑不亢,勇于挑战的精神,而后来再见纪奕从他身上透出的不自信让江唯叙不得不感叹,到底是老师在教育人还是在塑造一个个听话的模型。。

纪奕的性格算是比较张扬,不愿意屈服也不愿意随波逐流,可是在当代的学校,所谓个性不就是另类,而另类不就是被打击的对象吗?慢慢的纪奕也学会了什么叫做沉默什么叫做不得不做一个大众的人。素质教育,在大多数地方终究是败给了应试。。

江唯叙也不想被束缚在教育的“牢笼”里,可是高考横在面前,与制度的抗争,一个人太过渺小,所以江唯叙只能在引领学生迈过高考的同时不断的提醒学生,任何时候勇敢的面对现实但也不要丧失自我。教育于心,生活也是,江唯叙轻轻的笑,从纪奕的房间也不难看出,面对生活纪奕在用心,至少按自己喜欢的去做了,虽然喜欢的东西不值得提倡。。

江唯叙帮忙整理了下纪奕的东西,但也没收的特别整齐,他知道纪奕也不一定喜欢整齐的房间。纪奕在江唯叙的床上睡得很舒服,直到第二天早晨被江唯叙叫了3次来起来,等纪奕磨磨蹭蹭的起来的时候江唯叙已经出门了,纪奕知道自己今天又得去挤公交了。。

纪奕是踩着早读的铃声进教室的,一进去就和江唯叙对视了一眼,那眼神分明是说:“就算我昨天抢了你的床,你也不能这样报复我吧,我就起晚了一点多等我一下会怎么样,害的我跑去挤公交差点迟到了,我迟到了你肯定又不会放过我,卑鄙的报复手段。”两人的眼神交流就让江唯叙明白了个差不多了,江唯叙微微一笑,那笑容分明是:“我可没报复你,是你自己不起来的。”

纪奕刚一落座身后就传来隐隐的疼痛,纪奕暗想这家伙下手真狠.还没等纪奕想完,旁边的同学就戳了戳纪奕的胳膊,随后便指了指放在纪奕桌上的纸.纪奕拿起来一看,就像是一瓢冷水淋过全身,那是一张十月份月考的通知单,纪奕看看日子就在一个星期以后了,又一次的月考要来到了,纪奕抬头张顾了下四周,发现有不少的同学都在拿着这张通知单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整个早自习读书声音都比以前小了很多,不少的人都拿着笔在纸上写写划划的,兴许是在拟定复习计划吧.纪奕整个早自习都在盯着那张通知单发呆,又是考试,现在的纪奕很惧怕考试,与其说是惧怕考试本身不如说是怕看见江唯叙对自己失望的表情,江唯叙能原谅自己一次没考好,可是能原谅第二次吗?

纪奕这段时间仅仅就是比上个月认真了一些,说是有极大的成效,那肯定是谈不上的,纪奕都差不多预料到了未来会是怎么样的个结果.江唯叙在早自习最后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他抽起一张通知单抖了抖,考试只是检验而已,平常心就好,大家不要都弄得这么紧张,高三的每一次考试都很重要,但是它也不重要,因为毕竟它不是高考,所以平常心对待.

江唯叙说完这番话就示意同学们可以下课了,下课期间吵闹的人似乎比以前少了些,纪奕打量了下身边的同学,一个一个都想抓紧时间好好复习,看到这番情景纪奕再次忍不住丧气起来了,别人那么努力,自己本来就不怎么样,这下估计会更惨了.纪奕叹了叹气,最后干脆趴在了桌子上,什么都不去想了。

临近考试教室里的气氛总会很诡异,纪奕天生就不喜欢太过压抑的气氛,终于在下午的自习课忍不住了,一个人出了教室。江唯叙来教室巡视的时候发现纪奕人不见了,询问了下同学,只知道纪奕出去了,至于去哪了没人知道。江唯叙又在班上转了5分钟便出去了,准备去找纪奕。

江唯叙在校园中转着,转了大半圈也没发现纪奕,江唯叙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中想着“莫非出了校门?”想到这火气就涌上了江唯叙的心头,但是江唯叙还是没放弃在学校中寻找,便去了最后一个地方体育场,江唯叙远远的便看见一个人抱膝坐在草地上,看到这江唯叙心中的火消了大半。

纪奕似乎也看见了江唯叙,连忙站了起来,江唯叙跑到了纪奕面前盯着纪奕,眼神中透着严厉。“怎么回事?”纪奕低了低头,双手不安的摩擦着,小声的说:“教室太压抑了,所以我就出来了。”“这是上课时间。”没等纪奕继续说下去,江唯叙就打断了他。纪奕理亏的低着头不说话。

“觉得压抑是因为你太容易受别人的情绪影响了,可是你要知道一点,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是按照不同的步调去生活的,没有必须刻意的去追赶别人的步调,按照你自己最合适的步调去生活去努力,就行了,别人以什么速度与你何干?”江唯叙拍了拍纪奕的肩膀,示意纪奕跟自己回去。

上课的时间校园很是安静,纪奕跟在江唯叙的后面,也不怎么说话,两人就这么一路沉默,果不出所料江唯叙把纪奕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踏进办公室,纪奕就开始想千万种结果,可是江唯叙的行为确是最出乎想像的那一种。江唯叙给纪奕倒了一杯水示意纪奕坐在自己的书桌前,随后自己半靠着书桌看着纪奕。

“觉得抑郁了非得一个人跑去操场呆着?我这办公室是摆设吗?”纪奕一听就明白了江唯叙的意思,可是让纪奕遇到这种情绪性的问题就跑来找江唯叙,那简直是不可能的。江唯叙见纪奕似乎有点走神,便顺手拿起一本书用力的敲了下纪奕的脑袋,“坐着走神就站着去啊。”

纪奕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挑挑眉头瞅瞅江唯叙,没说什么。“一声不响的就离开教室,招呼也不打一个。”“你以为我逃课啊?”“这和逃课没什么区别,只是还呆在学校而已。”纪奕抬头看看江唯叙,好奇的问道:“那要是去了学校外面会怎么样?”

江唯叙笑着,放下了刚才敲纪奕的书说:“不怎么样,顶多揍你一顿,也就几天让你下不来床,没什么的。”说完还故意带着笑意看着纪奕。纪奕一副被耍的表情,想骂人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我这里总该不压抑了吧,你就在这里看书。”话音刚落纪奕就抓住时机说道:“有你在更压抑了!”

江唯叙起身走了两步说:“刚好我去开会。”说完便走出了办公室。留在纪奕满脸的郁闷,见办公室的门被关上,纪奕就报复式的捶了捶江唯叙的桌子。这是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江唯叙走了进来,“我可没让你自罚啊,乖乖看书,我忘了拿文件了。”

待江唯叙再次走了出去的时候,纪奕已经无话可说了,只能在心中咒骂,这文件忘的可真是时候,果然这是戏剧化,但是它就是发生了。

临近考试的这几天,纪奕都在努力的花时间在看书,也许是出于自身也许是受外界影响,反正纪奕这段时间都表现得很认真,连江唯叙见纪奕这般模样都忍不住夸了他几句.纪奕旁边的同学包子,可不这样,依旧是上课玩自己的,放学立马就冲进网吧,直到考试的前一天包子才到处向人求助,希望考试的时候能相助一下.

包子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可是开始考试的那一刻他就立马傻了眼,怨恨自己运气不佳,这回的考试居然是江唯叙监考.包子丧气的趴在桌子上,拿着笔在草稿纸上随意的画着,时不时抬抬头看看旁边的同学又看看江唯叙,乘着江唯叙不注意包子就开始叫旁边的同学了,可是旁边的同学居然没有一个搭理包子.

眼见就快要交卷了,包子的试卷还是白的,无奈之余只好乘着江唯叙看向别处的时候,忙回头看了看身后同学的考卷.不要说包子运气不好,只能说他忘记拜佛了,才看了几次就被江唯叙抓到了,江唯叙示意包子站在考场外面去.等到考试结束了,江唯叙抱着收起来的考卷让包子跟着自己回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包子就开始讨好江唯叙了,老师,我真不是故意的,你放过我吧.江唯叙瞥瞥包子问道:第几次了?第一次,我保证.包子见状忙回应到,企图争取到宽大处理.江唯叙对着包子笑了笑:第一次就被我抓到了啊,那你可真是江唯叙稍作停顿,挑挑眉加重了语气继续说:太不幸了.

江唯叙这么一说包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于是就陪笑着说道:“老师,你就原谅我吧,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这一招是包子的惯用方法,一般情况下老师对于包子这种压根不学习的人是不愿意多管多计较的,只要包子说几句软话,基本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江唯叙却似乎并不怎么吃这一套,“你拿什么来保证?”

这么一反问,彻底让包子哑口,包子心中暗想这家伙怎么这么不识趣,放过自己一马,你好我好大家好嘛,何必多生这么多的麻烦事。“我可以允许我的学生考不好,但是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学生作弊。”江唯叙抬头看了看包子的反应继续说:“给你两种选择,一种是你自己来解决这件事,第二种是让你家长来这帮你解决。”

包子听了后毫不犹豫的开口就说:“我自己解决就好!”“行,现在操场上20圈。”包子看了看江唯叙,显然面对这种惩罚包子很不能接受,包子此刻也不再一副讨好的表情了,而是露出本来的面目,“江唯叙,你以为你是谁,我在这好好的和你说算是看得起你!”

江唯叙不以为然的挑挑眉毛问:“难道你想和我动手?”包子不甘示弱的看着江唯叙说道:“你当你的老师我当我的学生,咱们相安无事就好,我作弊你可以给我打0分,我无所谓,但是你想惩罚我门都没有!”江唯叙站了起来走了几步站在了包子的面前:“既然知道自己是学生那么最起码的服从我希望你能知道。现在操场上20圈,我希望你能马上去。”

包子扬扬头,想装出点气势,可是在心中还是有去操场上完成惩罚的冲动。江唯叙也没在多说,只是盯着包子,等待着他去。包子显然也在江唯叙的沉默中显得有些不安,但是心中仍在不停的告诉自己,去了面子往哪搁。十分钟过去了,江唯叙也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你为了面子而不去,那么我可以视同你选择第二种解决方案,我会找你家长来解决。”

包子跺跺脚瞪了江唯叙一眼,还是去了,江唯叙懒得去做监工,见包子走了就坐了下来准备批改试卷。包子也不是一个安分的人,见着江唯叙没来操场监督便放心大胆的坐在了操场上。纪奕考完试见包子被江唯叙带去了办公室就知道包子这次“凶多吉少”了,于是纪奕把自己的事情做完了就打算去找找包子。

纪奕来到江唯叙的办公室先在外面探探头,见只有江唯叙一个人在便推开门进去了,还没等纪奕开口江唯叙便说:“在操场上。”“你罚他了?”“20圈而已,而且我敢保证他不会跑超过2圈。”纪奕不可相信的看了看江唯叙,“你怎么知道。”“猜的。”“你怎么不去广场摆个摊算卦去。”纪奕调侃了一句。“我年纪太轻,难知天命啊,肯定没人来捧场。”

果然没出江唯叙的所料,才过了10分钟包子就回来了,“跑完了老师。”江唯叙抬头看了看他,包子一脸镇定,没有一点点汗哪像一个刚运动完的,但是江唯叙也懒得拆穿,只是应了声便示意他可以走了。等包子走了纪奕就开始不满的看着江唯叙“有你这么偏心的吗?”江唯叙笑着看着纪奕,“管教也是需要看对象的,小子如果觉得不满意你可以替他跑完去。”

“喂,这又与我何干?”“和你没关系那你抱怨那么多干嘛?”江唯叙坏坏的看着纪奕,纪奕知道自己又中了江唯叙下的套了。

十月底已经秋意甚浓,却也有几许初冬的影子,纪奕捧了一杯热茶喝着,时不时的看了看正在批改试卷的江唯叙。纪奕很想知道自己的成绩,虽然自己的水平不见得很高,但是仍心存幻想,说不定碰对了,分就高了。江唯叙明白纪奕在想什么,可是手上改卷子的速度不由的放慢了许多。

纪奕够着脑袋看看试卷还剩多少,可是江唯叙的速度实在让纪奕着急。“这么迫不及待想知道成绩啊?”江唯叙在试卷上划了两笔头也不抬的朝着纪奕说。纪奕一副心思被看穿的表情,把头偏向了别处。“你觉得你考得怎么样?”江唯叙问,纪奕撇了撇嘴一副无奈的表情“估计也就那样吧,反正也没可能考好。”后面一句话纪奕说的很小声。

“那你这次岂不是又要给我惊喜?”江唯叙翻过一张试卷划了两下又说“惊喜给多了,人就没新鲜感了。”纪奕知道江唯叙话中的意思,低了低头“我下次会努力的,真的。”江唯叙一笑,将改好的卷子放在一边又拿起一摞。“越是强调越是没有底气啊。”

江唯叙这话是对的,连纪奕都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努力,大都的时候说要努力也只是考试结束的那几天,慢慢的时间抚平了考试的记忆,那种对考试懊悔的情绪也随之淡化,这样一来人就恢复了本性,在继续的浑浑噩噩的中迎接下一次考试,周而复始,最终毕业了,可是努力二字依旧空空荡荡。

江唯叙的电脑响了一下,江唯叙点了两下鼠标,“小子,站过来。”纪奕听了这话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估计是其他老师已经改完了试卷,把成绩传给了江唯叙。纪奕站在江唯叙旁边略显得不安,江唯叙看了看电脑屏幕又看了看纪奕,一脸严肃。纪奕忍不住开口:“我没考好?”说完后就低下了脑袋。

“你也知道啊?”江唯叙严肃的看着纪奕,纪奕忍不住偷偷的打量江唯叙,心中在猜想着江唯叙下一步的行动,上次九月份的考试没考好江唯叙说过不在意自己考多少分只要自己努力就好,如果自己不努力他才会对自己不客气,虽然现在自己比以前强很多可是相比其他人差太远了。

此刻的纪奕也只能用自己努力了这个理由安慰自己,希望江唯叙能“宽大”一点。“自己过来看。”江唯叙把电脑挪了个方向对着纪奕。纪奕不情愿的弯了弯腰,在一大排名字中寻找自己的名字。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后,纪奕重重的呼吸了下,然后目光横着扫过去。

分数和那些高分的人不能比,但是相对于自己而言还不错,每科都比上次考得高,最高的提高了10分,最少的也提高了5分。没等纪奕开口,江唯叙就笑了起来,然后用手摸了摸纪奕的头发。“喂!你刚才那么严肃会吓死人的。”纪奕一抬头就对上了满脸笑意的江唯叙。

江唯叙没接纪奕的话,“怎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因为…”江唯叙拍了拍纪奕的肩膀,“不要忘了,信才会有希望,你自己都不愿意去相信,那么希望怎么可能存在,人们之所以创造了希望这个词,就是因为心存信念。”纪奕一副听话的模样点了点头,随后又瞟了瞟其他人的成绩,发现其他人这次的成绩普遍都高了。

“这次试卷是不是很简单?”纪奕问道,江唯叙看了看桌上的试卷说道:“是比较简单。”听了江唯叙这话,纪奕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江唯叙看着纪奕的表情立马变得愁苦了,就明白了个差不多了。“不管卷子简单或者不简单,分数有提高就证明了你在进步。”

“大家都考得很好。”纪奕小声的说了句,江唯叙站起来双手撑住了纪奕的肩膀,“在人生的路上,真正的劲敌只有你自己,比过去的自己强就是成功,人所活的世界永远只是自己的世界,无论别人的世界怎么精彩,你永远只可能是个旁观者。所以何必去关心别人,自己世界的阳光只要用心去感悟,一样美好。”

“可是我这次还是考得很差。”“分数对于你很重要吗?只要你努力了,就有收获,收获了知识这才是本质,而且我并不认为你考得很差,你看看还是很有进步的。不要嫌进步微不足道,小进步是大进步的奠基。不过努力这词,还是属于你的,希望你能做到。”

“尽量吧。”心情不是很好的纪奕小声的答道,听了这话江唯叙立马严肃起来了“什么叫尽量。”突然严厉的声音让纪奕有点不习惯。“没有尽量,只有必须。”说完江唯叙弹了一下纪奕的脑袋。

回家的路上江唯叙走在纪奕的旁边,“干嘛这么闷闷不乐,我又没揍你。”见纪奕没多大的反应,江唯叙有力的拍了拍纪奕的肩膀,“只要你肯努力,哪怕只有一点进步我也会替你开心的。行了别走这么慢了,天都快黑了。”说完江唯叙就加快了脚步,纪奕看了看江唯叙的背影,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舒展,也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秋风缱绻了流年,日历又匆匆的翻过了一页,枯叶飘卷身姿,承载着新一轮的时光又将来到,不抛弃时光便是获得希望,纪奕躺在床上看着日历,所谓的奋斗在白驹过隙中变得刻不容缓。

(十月尽)

叶落归根,铭刻希望化作来年的春土,风萧瑟而过,带走秋天跌入下一个轮回,干枯的枝桠上面零星残存几片黄叶,干冷的空气笼在身旁,呼出的气体隐约可见白色的水气,初冬的气息来的总是不知不觉的,待到发现的时候已是添衣时节,每每此刻总会不经意的自言自语一句,日子怎么这么快。

对于毕业班的同学而言,班上也挂起了倒计时的牌子,看着牌子上面鲜红的数字,总是忍不住拿起笔算算。然而孩子大都是矛盾的,一面看着倒计时上的数字暗下决心要努力,一面对着可供娱乐的产品情不自禁。每个人每天都在经历着内心的挣扎,或成功或失败,然而有一点是不会改变,就是倒计时牌子上面日益变小的数字。

一个教室之中,几乎每个人都在埋着头,有苦读的当然也有干其他事情的。对于成绩好的学生而言,看着那些放松的人总会在心中暗暗的笑笑,有些企盼他们继续这样下去,当然也会庆幸自己在努力,而对于没有丝毫奋斗欲望的学生而言,自求个自由快活,找点想干的事情一个人干着,面对别人不屑的眼光也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如此诡异的气氛对于毕业班大家早就习以为常。

教室的窗户开了个小口子,丝丝冷风潜入教室,坐在正对风口的包子忍不住拢了拢自己的外套还不忘嘴上骂几句,呵斥着坐在窗旁的同学把窗户关上。纪奕看了一眼包子没有说什么,随后就继续把头埋入了书堆中。包子见纪奕最近都是一副认真的模样,心中的那份不爽就慢慢的生出了。

“喂,我说你小子整天那么认真做什么,真不怕成呆子。”包子略带挖苦意味的朝纪奕说道,而纪奕却是一副没听到的模样,没搭理包子继续干自己的事情。人总是习惯了自己身边的人和自己做差不多的事情,譬如身边的人突然认真了起来就显得自己格格不入了,而自己又不愿跟上别人的脚步,于是也不带恶意的想去让别人回到自己的步伐。

包子想让纪奕陪自己玩会,也不是像那般有心计的想拉扯下纪奕当垫背,只是单纯的想让他和自己站在同一频率上。“别看书了,我们来打牌。”包子推了推纪奕,把自己手中的牌在纪奕眼前晃了晃。纪奕看见牌就想到了上次打牌的后果,以江唯叙的性子再犯指不定会怎么样,于是纪奕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这一下可惹恼了包子,包子把牌往桌子上面一摔,“你就当你的好学生去吧,不成呆子也成傻子。”这句话声音很大,弄得前排的同学都往他们这望。“你别这么激动。”纪奕小声的劝包子。包子没有搭理纪奕,把桌子从纪奕旁边移开了。纪奕知道这回包子真的生气了。对于纪奕而言包子可是玩了三年的哥们,这次他生气了纪奕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包子这次似乎彻底的不打算理纪奕了,偶尔看见纪奕也是那种很不屑的眼光。到了后来还是纪奕忍不住了,乘着中午午休把包子强拖去了操场。“好学生你要干嘛?”包子不屑的瞟瞟纪奕,纪奕语塞,纪奕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学生,“我不就是没打个牌吗,至于这么生气吗?”

包子听纪奕这么一说,反而收起了那副不屑的模样,经纪奕这么一说包子在心中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所生气的真的是他没有陪自己打牌吗?包子忍不住在心中反问自己。很多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线,包子所生气的或许只是纪奕不再与自己为伍了,虽然还是哥们却觉得没了以前的那般亲密,古人有句话是对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一个要学习,一个要堕落,注定了殊途。

“咱们出去喝杯吧。”纪奕搭着包子的肩膀说,“哟,好学生你也逃课?”纪奕忍不住用力的给了包子一拳,“再说你就是找揍。”两人逃课去了一所酒吧,坐在吧台前,包子一手端着杯子问:“我说你啊,干嘛这么认真了啊。”纪奕呷了一小口酒笑着说道:“我想考X大。”包子先是惊讶了下,随后转化成了满脸笑意:“不错啊,小子有志气,哥几个还没这么有出息的人呢。”

纪奕笑笑不答,两人沉默了几秒包子开口对纪奕说道:“那个,那天对不起啊。”“真稀奇,这话从你嘴中说出。”“我就说了这么一次,你能听到算你福气了哦。”后半句包子还特意加重了下语气。“反正我也不是个读书料,就指望你光宗耀祖了!”纪奕听后就知道被包子占了个便宜,不客气的说了一个字:“滚。”

人有时候就是此般矛盾,事情没发生却想着很多,越想就越糟糕,等很多事情解释清楚了,以前自己所想的那些情愫便可以一瞬间烟消云散,包子笑着看着纪奕,仿佛先前的那些不满都不在了。包子人不坏,并不想阻挡人的奋斗,只是想确定这份友情是不是还在,包子自然也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可是在没确定之前,还是会各种不爽交替。

对于纪奕而言包子的问题算是解决了,都说男人间的友情大大咧咧的,其实男人之间的友情也会有不安,两人乘着还没放学潜回了学校,两人一路走还一路盘算着,这点踩的太准了,正好自习课。可是当两人推开教室门的时候彻底傻眼了,江唯叙坐在讲台前。“干什么去了?”江唯叙开口问道。

“上厕所!”包子想都没想就这么回答了。江唯叙瞥了一眼纪奕,纪奕本能的回避了江唯叙的目光。“先进去吧,对了纪奕出来下,我找你有事。”包子冲纪奕眨了眨眼,纪奕自然明白包子的意思,就是让自己别说漏了嘴,可是纪奕看了看江唯叙,心中暗道:这样能不说漏嘴吗?

一波刚平,另一波就兴起了,纪奕永远不明白为什么江唯叙总是出现的那么恰到好处,纪奕看着在前面走的江唯叙,心中闪现出了无数个想法,当然本质还是在纠结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一进江唯叙的办公室,江唯叙就开口说道:“怎么样琢磨了一路,想好了说辞了吗?”纪奕含糊的应了声。

江唯叙走了几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纪奕则站在桌前耷拉着脑袋,心中依旧在纠结,到底该怎么解释。“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们两个去了厕所,一去就是几节课吧?”纪奕一副被拆穿的表情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早在纪奕约包子出去的时候就计划的很好,乘着自习课溜回来应该神不知鬼不觉。可是人算终抵不过天算,江唯叙就是这么“幸运”的发现了两人的行踪。

“我...我逃课出去了...是我要求的和包子无关。”纪奕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这番话,纪奕庆幸着包子不在旁边,不然包子看见了又得狠狠的鄙视嘲讽一段时间。“挺大义凛然的,一下子就把别人撇开了。”江唯叙略带赞许的语气,却让纪奕听着很有些紧张。“我不管你因为什么事情出去的既然选择了逃课我相信有你的理由,但是告诉我去哪了?”

“也...也没去哪...就是想出去转转了...然后...就和他一起去了。”纪奕这番话明眼人都听得出来有问题的,断断续续的。“你是看,上次你去操场我没罚你是吧?现在越来越变本加厉了?”江唯叙严肃的问道,纪奕慌忙的摇了摇头,“当然不是。”这话说的很小声。

江唯叙站了起来走到纪奕的面前,扯了扯纪奕的外套,“一身的烟味,一身的酒味,你就告诉我只是出去转了转?”纪奕自知刚才那话说的实在太荒唐了,换做谁也不可能相信啊,纪奕心中有点懊悔。“再问一次去哪了?”“酒吧。”很小声的吐出了这两个字。江唯叙也没有多少惊讶,只是淡淡的问了句:“为什么要去那?”

纪奕心想肯定不能把和包子发生的事情告诉(百度说这个地方会被和谐)江唯叙,说了肯定会被认为小家子气,见纪奕沉默了几分钟,江唯叙退步的说了句,“是因为贪玩好奇去的,还是真的有必要去?”“我觉得那里比较适合解决问题。”纪奕说完了这句话,江唯叙便没有再继续追究了这个问题,只是道了句:“第一安全问题我不想强调你自己把握,第二是给你的建议酒吧不适合你去,第三上课没有理由逃课,可以原谅一次但是没有第二次。”

纪奕点了点头,心中有几许庆幸江唯叙对自己的理解,“所以”江唯叙特意的停顿了,“趴桌子上。”纪奕听了这话才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可以宽容,但是不能纵容,我上次就警告过你,不许逃课去校外。”“可是...”纪奕想争辩几句,却发现自己根本拿不出话语出来。江唯叙在抽屉里翻了翻似乎就找到了一把塑料尺,江唯叙拿了出来,站在一边等着纪奕。

纪奕愣愣的站在旁边,半天没有行动,“在这?”纪奕不确定的看着江唯叙,江唯叙用尺子点了点桌子,“又不是第一次。”纪奕听后脸顿时红了,纪奕想到了第一次被江唯叙揍的情景,就是在这个鬼地方。江唯叙不提还好,这一提顿时激发了纪奕的逆反情绪。

江唯叙见纪奕一动不动的站着,一脸还是很不开心的表情,与先前的那副表情截然不同。江唯叙猜到了个八九分纪奕为什么情绪变化这么大,江唯叙走了两步绕到了纪奕的身后,“又闹情绪?”没等纪奕回答江唯叙就轻轻的拉了拉纪奕的衣服,然后又用眼神示意纪奕趴在桌子上去。

纪奕不情愿的挪动了两步,“做错事情要记但不要气,不要去抱怨或者不接受别人对你的惩罚,你所应该做的是因为好好的记住教训,生气闹情绪总是无济于事的,还不如好好想想该干些什么。”江唯叙说完这番话并没有立马就让纪奕去趴着,纪奕低着头沉默着,似乎在细细的品味刚才江唯叙的一番话。

过了几分钟,纪奕稍稍的抬了抬头,正好碰撞上了江唯叙的目光,纪奕撇撇嘴,走了几步,略微欠身趴在了桌子上,然后手不情愿的伸向了裤子,褪下了它。江唯叙掂了掂手中的尺子,不慌不忙的走到了江唯叙的旁边,没有任何开场的就落下了一下,这一下不算太重,但是纪奕显然没有完全准备好,被这一下打得条件反射似的,挪了挪身子。

连着两下,尺子打击着臀部发出清脆的声音,臀部的肉浮起了一层红晕,纪奕感觉到被打的地方明显热了许多,尺子离开了臀部,可是疼痛与麻麻的感觉依旧残存。江唯叙的手抬高了几分,随后不留余力的落在了纪奕的臀部,纪奕感觉这下明显的区别于开始,麻麻的疼痛瞬间化为火辣的痛感。

纪奕不是第一次挨尺子,自然明白挨尺子越到后来越难受,江唯叙每次下手的力度都不同,让纪奕在时大时小的疼痛中徘徊,纪奕感觉到没有痛麻木,几乎每一下都能真切的感受到它的力度。在尺子的拍击下,纪奕臀部的肉有些微肿,不少的地方都是一大块一大块的红色。接下来的几下抽得比较急促,中间间歇的时间很短,连续的痛感被集中在了一起,纪奕忍不住挪动了下身子,手几乎都伸到了身后。

江唯叙停了下来,用尺子在纪奕那只不安分的手上点了点,纪奕乘机给自己揉了下,随后不情愿的收了回去,把自己的手放在桌上,轻轻的用身体压着。江唯叙等了片刻,又继续挥动着尺子,比较用力的落下,发出略带闷音的响声,似乎力道比刚才更重了。一下下去,原本就有些红的皮肤立马泛白,随即就变成了深红。若是此刻将手放上去,一定能感觉到那火热的温度。

江唯叙此次似乎并不打算轻易的放过纪奕,尺子落了许多下,沿着臀部朝大腿游走,似乎一点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麻麻的疼痛叠加,久之便成了有些钝钝的疼痛。这般的连续疼痛,任谁也坚持不了多久,纪奕扭头看了看江唯叙,嘴巴微动想开口叫停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纪奕又死死的咬牙,企图分散注意力,遗忘掉身后的那疼痛,可是尺子每每落下,都让纪奕的全部神经都集中在了那个部位。纪奕的手用力的捏住桌子的边缘,两条腿不停的左右晃动,却又不敢光明正大的躲开。江唯叙特意的探了探身子瞅了瞅纪奕此刻的表情。

纪奕的牙齿轻轻的咬住了嘴唇,随着每一下的疼痛在吸气,眉头紧紧的,有些细微的汗珠耷拉在额前的碎发上。江唯叙停下了尺子,用手按住了纪奕的腰,道了句:“起来吧。”纪奕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后,一片红色,清晰可见尺子的痕迹。

江唯叙走到了旁边倒了一杯温热的水,小心翼翼的递向纪奕。纪奕也没接过那水,而是先费力的把自己的裤子提了上去,裤子与皮肤之间摩擦又惹了几许新的疼痛,穿好了裤子纪奕才接过那水,仰头喝了下去,似乎是消耗了不少的精力,纪奕全然无视掉了江唯叙的那句“慢点喝”。

“最后一次告诉你,这种事情没有下次了。”江唯叙凑近纪奕说道,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了句:“不然,就不是这样就算了。”纪奕把水杯塞回了江唯叙的手中,一句很不情愿的,“知道了,啰嗦。”说完还不忘小心的摸了摸身后,江唯叙朝他笑笑,把水杯放回了原处。

在事情发生之前,纪奕的确抱有很大的侥幸心理,可是现在的事实让他意识到了,老天总是不会成人之美。纪奕走回了教室,包子一脸关切的望着他,纪奕装作没事的朝他笑笑,然后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臀部刚刚接触到凳子,就传来了疼痛感,江唯叙随纪奕之后进了教室,看了看纪奕,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句,“站后面去。”

包子看着纪奕慢慢的走到了后面,略带歉意的看着纪奕。友情有的时候很脆弱,但是有的时候也很纯粹,放学后包子没有问纪奕怎么样,当然纪奕也没有告诉包子什么,包子用手拍了拍纪奕的肩膀,就当说了再见。纪奕跟着江唯叙回家,一路上纪奕总觉得怎么样都不适合开口。

“怎么呢,一路上都不说话。”江唯叙扭过头问了句,纪奕抬起头,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江唯叙。江唯叙笑着打趣了一句:“怎么,还怕我继续罚你啊?”

“谁知道你会不会。”纪奕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江唯叙朝纪奕的身边靠了靠,“如果要罚你也躲不掉啊。”。

纪奕瞥见了江唯叙的那满脸笑意,不自禁的把头扭到了一边,嘴上还不忘小声嘀咕江唯叙几句。江唯叙把手搭在纪奕的肩膀上,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严肃了,“小子,我必须的提醒你一个问题,现在十一月了。”见江唯叙话锋一转,直接戳到了学习,纪奕不得不低了低头,纪奕有努力,但是他也知道,那些是远远不够的。

“学习的强度是个缓慢增强的过程,我想在九月和十月你应该对高三有所适应了,所以我现在建议你必须得加强力度了,不然的话,一切只可能是一个梦罢了。”一句话就戳中了问题的核心,让纪奕直面到了梦想与现实的差距,做梦永远是浪漫的,而成就梦想却是充满艰辛的。

“人可以懒惰,可是得先有懒惰的资本,没有站在一个足够高的高度怎么去保全自己。”纪奕有想过拼尽一切力量去好好学习,达到一个为学习而疯狂的状态,可是在纪奕的心里总会有个声音在关键的时候出现,安慰纪奕现在还早,可以缓缓。“不要总去等待些什么,最后你只会发现你等待的那个时机早就过去了。”

江唯叙停了停脚步,对着纪奕说:“每一个今天都是一个好的时机,而明天永远不会是一个好的时机,每一个今天是确定的,而明天总是无穷的。没有时间给你等待些什么,既然想做而且有必要做,那么不要犹豫什么。犹豫与等待时机,只不过是你想偷懒的借口。”。

的确这些都被江唯叙说中了,可是从别人嘴中说出这些浅显的道理,或多或少让纪奕有点不舒服,自己又不是不懂,江唯叙看了两眼纪奕,说了句:“懂与做差别很大,想到与得到之间有个做到,你做到了吗?”纪奕把目光紧紧的盯着地上,没好气的说了句:“你不去算命都浪费了人才。”

江唯叙笑而不接话,人与人的心理大都是相似的,算命的之所以能存在还被一样人所信以为真,不过把握了共同的心理罢了。“每天一份任务,晚上回家检查,我希望你没有理由也没有借口更没有条件的去完成。”纪奕目瞪口呆的看着江唯叙,那眼神似乎在确认自己到底有没有听错。

江唯叙意味深长的一笑,“没有完成的后果,我就不说了,如果你想挑战下,随时欢迎,不过友情提醒,高考不喜欢游戏。”以前江唯叙从来没有额外要求过什么,这下突然来这么下,让纪奕感觉到很不适应,可是自己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不平等条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得不接受的条约。

“没有商量的余地,我这里没有借口。”江唯叙微微的俯下了身子对着纪奕说。纪奕很清楚的意识到了,奋斗的路是艰苦的,果然实现梦想并不像想像的那么容易,日子能配上豪言壮语的毕竟还真是少数,让人慢慢的去经历时间,那便是一种煎熬,那是一场与自身意志的斗争。

江唯叙的行动总是那么快,第二天一大早就去纪奕房间给了纪奕一张单子,上面写着纪奕今天需要完成的任务。纪奕一睁开眼就看见了那张纸,没细看的瞟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字,纪奕忍着撕了它的冲动把它揉成了一团扔进了书包。

去了餐厅便发现江唯叙已经把早餐吃了一半了,纪奕不大高兴的踢了踢椅子,自由贯了突然有了个束缚任谁都会不高兴,江唯叙抬头看了一眼纪奕,没理会纪奕的小情绪。纪奕闷闷的吃着早餐,将自己的不满都发泄在了食物上。

最后纪奕还是忍不住了,不由的开口对江唯叙说:“我不想要那些额外的任务。”“理由?”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纪奕沉默了,思考了半天似乎也没有找到很具有说服性的理由。“反正我觉得我不习惯。”“不习惯也要学着习惯,适应是作为生物的第一法则。”

江唯叙抬手看了下表,朝纪奕说道:“动作快点,不然要迟到了。”纪奕听后拿着一块面包就随着江唯叙出了门。自由总是相对的,在人类的世界永远会有那么些枷锁束缚着人,纪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枷锁很不习惯,拼命想摆脱。

在路上,纪奕也是沉默的,时不时看看江唯叙,满脑子的都是那张写了字的纸,那么多的额外任务将占据纪奕很多业余时间,他不愿意放弃自己对业余时间的分配权利。一张纸就似一个圈,圈定了很多自由的时光。

“每个人都喜欢自由,可是在这个世界上,不顺意总是十有八九的,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差距那么大,又不想努力,你当高考是什么?”江唯叙突然开口说道,江唯叙总是那么了解纪奕心中的那些小情绪,每次都说到了点子上,让纪奕无话可说。

等到上课的时候纪奕打开书包,那个被揉成一团的纸条滚了出来,纪奕拾起了它放在桌子上,用手抚平。纪奕拿起了纸片细细的看了看,发现那纸上并不是全是江唯叙布置的任务,真正的任务只有一行,英语单词100个,其他的是一段江唯叙写的话。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一定把它揉成了一团,不过现在既然捡起来了,那就好好的看完下面的话。第一要求是无条件必须完成的,第二不要去抱怨什么,试着去接受其实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第三虽然努力与成果不是正比,但是他们并不是毫无关联的,第四如何在短时间内取得成绩拼的是效率。无论结果怎么样,你都无法预料,你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努力,最后今晚8天检查。”

看完这段话,纪奕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不是像自己想像的那样,堆积如山的任务,不长的一段话却带着暖意,有强制性的要求,却也存在着很浓的鼓励情绪,无需言表,懂的人自然懂。纪奕很难得的下课都没有离开座位,抱着单词书,一个个认真的记着。

到了晚上8点,江唯叙来检查的时候,纪奕一个都没有错,“小子,不错。表示在我这任务是逐步增加的,我想明天任务就不会这么少了,希望你还能尽心的去完成。”纪奕此刻才意识到,事情果然没有那么轻松。第二天清晨,纪奕就收到了一张新的纸条,上面的学习任务比昨天整整多了3项。

其间就有3张试卷,加上15篇的英语阅读任务。今天的纪奕,看了这么多的任务,完全没了激情。显然这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想了想江唯叙所说的后果,纪奕还是不得不耐下心来去完成,不过注意力完全没有办法集中,写几个字就分心了。到了下午放学的时候任务才完成了三分之一。

放学的路上,纪奕愁眉苦脸的看着江唯叙,“我没有做完。”纪奕想了很久,干脆还是直截了当的说了算了。江唯叙没有答纪奕的话,那样子似乎在等着纪奕继续说下去。“我觉得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纪奕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不满,“你试着去完成过了?”

“我想是的。”

江唯叙瞟了一眼纪奕,继续说道:“等你真正尽心努力的去完成了,再来和我谈那是不是可能完成的任务。”纪奕不禁停了停脚步,随后又追了两步,来到了江唯叙旁边,想开口说什么,终究还是忍了下去。两人就这么沉默的走着,离家不远处,江唯叙突然停了下来,拍了拍纪奕的头,俯身问:“就这么不愿意?”

不说还好,一说纪奕就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委屈,说不清这委屈到底来自何方。纪奕摇摇头,随即就低下了头看着路面上的小石子。“如果真心的不愿意,我们可以谈谈,你可以说出你的想法,但是仅仅是因为懒散而导致,我想那就没有必要谈了。我不喜欢因懒散而由来的借口。”

纪奕想了想,这几个月江唯叙对他算是宽容了,很多问题能原谅的都原谅了,今天的任务,作为纪奕本人也不得不承认,之所以那么难完成还是因为存在很强的抵触情绪。“我给你一次机会,也是唯一一次,把今天的任务补完,我不计较了。想要有效率又不想付出,谁告诉你这是可能的呢?”

江唯叙揉了揉纪奕的头发,扯了扯纪奕的衣服示意他继续走。就是这么一份包容,让纪奕的抵触心里消了大半,但是想起了那些任务,真正的那去落实,可不是一个容易活。十一月的风很有点寒,纪奕裹紧了外套,跟着江唯叙走着,谁不渴望自由又没有压力的日子,可是面对现实总是苍白。

黑色席卷城市,皎洁的月光划落,坐在台灯前的纪奕,认真的补完那些任务,时钟无声移动,等纪奕写完的时候,已经转点了,纪奕出了自己的房间,偶然瞟见江唯叙的房间居然也有灯光,纪奕上前敲了敲门,然后就推门进去了,江唯叙似乎在看报纸,看见纪奕也就问了句:“写完了?早点休息吧,厨房有一杯牛奶,应该还是温热的。”

第一缕晨曦遗落大地,岑寂的夜色慢慢褪去,清晨特有的清新笼罩周围,江唯叙没顾昨晚的晚睡,又起了个大早,一下床便推开自己房间的窗户,有些干冷的风吹了进来,很浓的凉意裹在周身,江唯叙拉了拉自己身上的睡衣。早起的江唯叙并不忙着收拾自己,而是半靠着窗户感受晨日的气息。

多少忙碌的日子,来不及看看这世界上的一草一木,清晨对于太多的人而言仅仅意味着上班、上学,曾几何时,繁忙的生活节奏彻底打败了本能的对自然的欣赏。江唯叙有个习惯,无论多忙都会抽空透过窗户看看外面,感受下自然对人类最本质的馈赠。很多人都抱怨,日子太过劳累单调,其实会生活的人,并不是得到的比别人多,而是善于发现隐藏的快乐。

总是计较太多,对外物要求太高,才会患得患失,对外物要求低一些,便会发觉,日子比自己所想像的精彩许多。因为同人比较,因为患得患失,才把生活弄得一团糟,很多东西都是重要一时,以后便不在重要,可是人生那么短暂,有多少时光可以让人浪费。

这早,由于昨晚的熬夜,纪奕醒得很晚,等纪奕睁开眼睛一看,已经八点一刻了,纪奕不由的心一紧,慌忙的跑下了床,一边穿衣服一边还在想,江唯叙叫过了自己吗,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了。等纪奕慌慌张张的穿完衣服出了房间,发现江唯叙居然坐在沙发上看书,纪奕不由的抬手看看表,时间的确没有看错。

“没迟到吗?”纪奕不确定的问,此刻的纪奕又有了个新的想法,莫非自己手表慢了,江唯叙已经去上过课了现在特意回来找自己算账?没等纪奕多想就听到了江唯叙的笑声,“我想你应该去看看日历,什么叫作周末。”纪奕一听,才恍然大悟,一瞬间纪奕紧绷的神经全部松懈了,纪奕似乎还有些后悔,怎么没多睡下。

纪奕懒懒的坐在了江唯叙旁边,靠在沙发上,心中暗自好笑,何时自己居然会忘记周末。“小子,今天有什么计划?”江唯叙合上报纸问了句。纪奕有些犹豫,心中暗想难道你今天不准备发任务单呢?在犹豫的片刻,江唯叙就递上了一张纸,纪奕没好气的接过,嘟囔了句:“都有安排了还问我。”江唯叙轻轻一笑不答,继续打开报纸阅读。

纪奕不情愿的摊开纸条,上面就一句话“选择一个地点,我们出去玩。”,这让纪奕颇感意外。“怎么样,快说说你的想法。”江唯叙再次开口。纪奕思考了半响,开口说道:“我似乎没有合适的意见。”江唯叙放下报纸,揉了揉纪奕还没来得及打理的头发,“在我这呆了几个月,连这点主见都丧失了?也许你这样让我不得不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了。”

江唯叙话音刚落,纪奕就忙摇起了头,“不是这样的。”纪奕有些激动的辩解着,“其实主要是不习惯。”“恩?为什么这么说?”江唯叙有些不解的问。纪奕看了看自己的手,“哥哥忙,我们根本没有什么机会出去玩,大都的时候都是我一个人呆在家里,所以你突然让我拿主意我真的不知道。”

“你哥哥是爱你的。”江唯叙突然说道,说话间两眸子还紧紧的盯着纪奕,纪奕逃避了江唯叙的目光回答道:“我知道。”江唯叙拍了拍纪奕的手臂说道:“现在去洗漱,既然你没主意,那么听我的。”纪奕点点头,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等纪奕洗漱好,早餐已经上桌了。

吃过早餐,纪奕套了件外套就跟着江唯叙出门了,坐在车上,纪奕还忍不住好奇江唯叙会把自己带去哪里。车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停了下来,等纪奕下车,看了看眼前的场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为什么要来植物园?”江唯叙笑着拍了拍纪奕的头,“你说过听我的。”

此刻的纪奕忍不住后悔了,他实在想不出这植物园到底有什么可以玩的。“参观植物,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享受,可惜我们这时间来的不怎么好,不过我想还是会有很多精彩的。”江唯叙拉着纪奕往植物园里走,纪奕环顾着四周在心中暗暗的想,肯定会很无趣。

一入园,纪奕就看见了不原处的山茶花,十一月正是山茶花开的好时节,亮绿色的叶片托着花朵,灿烂在阳光之下,花姿绰约,袅娜翩然,给人纯粹无暇的美。远观山茶,为之灿烂而感叹,近观山茶,为之无暇而流连。在自然的美丽面前,无关学历,无关阅历,人总会有相同的感叹。

朝园内走去,两旁有些常青植物挺拔,绿叶相互交错,时不时有些鸟鸣,抬头便可看见小小的身影忙碌的飞着。此时的植物园类,还弥漫浓郁的桂花香味,桂花素来是一枝便可飘香甚远,纪奕顺着香味寻找着那些小小的黄花,不远处几颗桂花树伫立着,枝条上堆满了黄色的一簇一簇的花儿,有些小花瓣随着风,碎落了一地。

来参观植物园纪奕算是第一次,在他以前的印象中,植物园无非就是枯燥乏味的,今天一来却发现并不如此。果然如同江唯叙所说的,能发现不少的精彩。绿色其实存在在我们身边某一个角落,可是谁会特意去欣赏,想必能好好的观赏植物,体会植物与自然的奇妙,也怕就是植物园是个好去处了。

纪奕看植物都很认真,旁边的名牌也看得特别的仔细,虽然对于纪奕而言,那些介绍的牌子,看了与没看差别也不是很大。江唯叙每走几步都不忘停下来等等纪奕,纪奕总是会兴奋的追上江唯叙,和他讲自己刚才所看见的有趣的东西。

花傲枝头,绿叶甘为陪衬,有些花的确美的惊人,让人忍不住想自私的囚住那美丽。纪奕俯着身,细细的打量花瓣,真想把那花摘下来,没等纪奕动手,屁股上就挨了一下,只见江唯叙的声音响起,“不许摘。”纪奕直起了身,手放在痛处,还不忘四周环顾一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

纪奕见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就忍不住冲着江唯叙喊道:“我又没要摘,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江唯叙一副大家心里都清楚的表情看着纪奕,纪奕扭扭头,一转身就朝着前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嘀咕一下,“不去算命,真可惜了你。”植物相衬,空气仿佛清新了许多,让人忍不住贪婪的呼吸着。

纪奕置身于植物丛里,还真有一种坠入绿色的天地的感觉,被这些绿色一洗礼,身心似乎轻松了不少。纪奕逛得很慢,时不时左右来回瞅瞅,甚至有些时候还弯腰下来看,江唯叙也没有打搅纪奕的兴致,一个人在纪奕前面走走停停,偶尔喊几句,示意纪奕跟上。

临近中午,纪奕才跟着江唯叙出了植物园,“以后我们还可以来吗?”路上纪奕问道,江唯叙从后视镜中看了纪奕一眼开口道:“只要时间允许,你乐意,随时都可以。”纪奕开心的冲着江唯叙笑了,“现在我们去哪里?”“有人请我们吃饭。”“我们?”纪奕不解的问。

江唯叙没有作过多的解释,走了约摸半个小时,江唯叙把车停在了一家不大的餐厅前面,随后催促纪奕下车,纪奕看了看江唯叙说句:“搞得神神秘秘的,吃个饭而已。”随着江唯叙进了餐厅,纪奕就看见了熟悉的面孔,自家哥哥正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等他们。

纪奕许久未见哥哥,看见纪辰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情绪,“哥,我很想你。”纪辰把纪奕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哥哥也想你了。”江唯叙很自然的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还没等江唯叙开口纪辰就说了句:“谢谢你了,这些时日。”“瞧,客气了。”江唯叙笑着打趣。

“哥哥,最近公司进行得很顺利,只是依旧忙碌着。”纪辰说话间不断的抚摸着纪奕的头发,“你高三了,要自己好好加油,哥哥所能为你做的只有提供一些物质帮助,其他的真的只能靠你自己。”纪奕懂事的点了点头,这些年哥哥的辛苦纪奕也是看在眼里,虽然还是会不满哥哥少了时间少了注意力在自己身上,但是面对哥哥的辛苦,这些纪奕觉得自己都没有资格再去抱怨。

“近来过的怎么样。”江唯叙问道,“就那样吧,过着难得忙里偷闲的日子。”“一个人多保重。”江唯叙话音刚落,菜就上来了,纪奕看了看,差不多全是自己所喜欢吃的。纪奕不客气的开动筷子,纪辰看了看纪奕,嘴角忍不住浮现微笑,无论弟弟多大,总有一方面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兄弟俩相聚的时间很短,饭吃到一半纪辰又被一个电话叫走了,纪奕看着纪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脸上也挂着几许失落的神情,纪辰看着弟弟这副模样忍不住站住了,看着纪奕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看到这里,江唯叙站了起来,推了推纪辰,“你去吧,这里教给我。”

纪辰看了看纪奕,小心的说了句:“哥哥先走了,下次有空就来看你。”纪奕想埋怨却又埋怨不起来,只能点点头。江唯叙目送纪辰远走,直到纪辰消失在了转角江唯叙才坐了下来,看了看闷闷不乐的纪奕,夹了两块菜放去了纪奕的碗里,“我不想吃!”纪奕突然很大声的说。

江唯叙的动作停了停,看了一眼纪奕,随后还是把筷子中的菜放在了纪奕的碗里。“给人惊喜,又让人失望,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嘛!”纪奕再也忍不住了,开始大声的爆发,不少旁边的食客都朝着纪奕这边看。“坐下来。”江唯叙很平静的说道,纪奕看了两眼江唯叙,最后还是坐了下来。

“你哥哥这么忙,你都不理解一下?”“我理解,可是,他也不能老这样吧。”纪奕有些委屈的低下了头,心中各色各样的情绪都涌了出来,亲人之间需要理解,可是说起来容易,做到很难,谁不会有些自私的情愫,理解真的能无条件吗?纪奕忍不住开始思考。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作为亲人在彼此无奈的时候,应该给予理解,而不是去埋怨,你觉得你哥哥这么匆匆的离去,是他所愿意的吗?”纪奕低着头不答,江唯叙说的的确句句都在理,可是此时此刻就算道理再明了,纪奕心头的那种不满还是无法消除。

“他无奈的离开,你还埋怨他,这不让他更难受吗?”“可是...”纪奕何尝不明白,可是人的情绪很多时候都是自我的,江唯叙轻轻的用筷子敲了敲盘子对纪奕说:“快点吃饭吧。”纪奕心里完完全全的被失望所填满,没有一丝一毫的心情去动食物。

如果说惊喜过后是这个结局,也许一开始就不要发生得比较好,但是凡事都有意外,人类在意外面前永远那么惨白无力。聚少离多的日子,对于纪奕而言,充斥心田的只有对哥哥深深的思念,可是他却不能抱怨丝毫,江唯叙所说的理解与支持,在现实面前那么的不切实地。

江唯叙见纪奕半天不动筷子实在忍不住了,掏出自己的手机丢给纪奕,“不开心,现在去给你哥打电话去。”纪奕愣愣的看着江唯叙,丝毫没有明白江唯叙到底想干什么,“去,现在去打电话,告诉他你怎么想的。”江唯叙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纪奕,表情很严肃。

纪奕低了低头,他知道这样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去烦纪辰,这样会让他更不好过。纪奕把手机拿了起来放在了餐桌上,轻声的说了句:“我知道了。”江唯叙叹了一口气,收起手机,起身坐到了纪奕的旁边,“很多事情还是要相互理解啊,你知道他的难处,他也知道你的不满,可是现实摆在面前,除了理解包容你们能做的还有什么?”

江唯叙又夹了几筷子菜放到了纪奕的碗里,纪奕拿起了筷子和最开始一样吃饭,江唯叙看了看纪奕良久没有说话,有些话说起来很容易,但是切身去体会真的很难,理解不是说出口那么简单,江唯叙又叹了一口气,顺手拍了拍纪奕的肩膀,很多事情只能靠自己去释怀。

纪奕与江唯叙两人一路沉默着,纪奕不开口说话,江唯叙也不知如何开头,两人便在这种氛围中回家去了。一进纪奕就往沙发上一躺紧闭着眼睛,江唯叙起先并没有理会,自顾自的在整理东西,过了二十多分钟,江唯叙才端了一杯果汁放在纪奕旁边,并坐在沙发扶手处。

“别躺着了,容易感冒。”

纪奕的眼睛睁开看了下江唯叙,随即又闭上了。“起来。”江唯叙皱皱眉,推了推纪奕。纪奕不情愿的坐了起来,还没等纪奕说话,纪奕的面前就横着一张纸,纪奕接过来看了看,上面写的是下午的学习任务,纪奕看着江唯叙,心中暗想:果然,这家伙不会让人周末这么轻松的。

“现在我不想和你多说什么,很多问题不是说说就能解决的,我希望你自己慢慢的去想明白。与其在这心情纠结,不如去学习转移下注意力吧。任务不多,晚饭后我检查。”

纪奕看了看纸条,的确任务不多,可是他真的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心情去完成这并不多的任务。纪奕拿着纸条和果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书桌前,摊开书本,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没看几句话,思绪便全部被其他的事情占据了。

纪奕想到了以前与纪辰的种种事情,纪奕以前上初中的时候空闲时间多,每每放假都希望能和自己的哥哥一起出去玩,可是那段时间纪辰几乎都在忙学业忙论文,最后纪辰被折腾的没办法了,终于妥协了,纪奕还记得那次玩得多么的开心。

纪奕想到这里不经眯了眯眼,这种回忆还真是屈指可数。纪奕用笔漫不经心的敲着桌子,又想起了以前闯祸被纪辰揍的情景,纪奕被纪辰揍的次数并不算多,也是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一是因为纪辰自身就忙,二是因为纪辰并没有江唯叙那般严格,有几许溺爱的感觉。

但是在纪奕的脑海中,被纪辰揍的那么几次,绝对够刻骨铭心,可能是因为当时年纪小,对疼痛特别敏感,那些疼痛在当年的纪奕眼中已经算“痛不欲生”了。纪奕记得最深的一次,就是小学三年级的打架。

打架的原因纪奕已经有些模糊了,反正就是同学之间有了摩擦,纪奕很冲动的拿着凳子砸向了同学,虽然有些偏但是还是把同学的头砸破了。因为这件事纪奕回家就被纪辰好一顿揍,纪奕现在回想起来,当年纪辰并没有打错,如果正好扔中了,说不定同学的命就没了。

从那件事中,纪辰用皮带教会了纪奕如何的去尊重生命。每一个生命存在都是有其自己的意义的,无论个人喜欢或者不喜欢,存在即合理,每一个人都不是上帝,没有任何的权利随意剥夺谁的生命。彼时年少,纪奕却也因那件事提前领悟到了生命的重要与生命的脆弱。后来那个同学转学了,直到现在纪奕也不曾见过。纪奕知道,自己欠他一句对不起。

时间似乎过的很快,在零零星星的回忆中,时钟不自觉的又走过了一圈,和哥哥相处的时光不多,所以记忆也显得弥足珍贵了。纪奕看了看时间,并没有对时间的飞快流逝感到吃惊,纪奕垂了垂眼眸,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下江唯叙所给我任务,心中暗想:再拖一下就趣做。

如此自我安慰完了后,纪奕又陷入了新一轮的回忆了那些短暂的记忆,深刻。纪奕以前抱怨过,也为之难过甚至克制不住一个人哭,当然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往后,纪奕遇到一些问题总会给自己一个理由,说服自己去相信,去理解。

世上总会有得有失,纪奕的家境的确因为纪辰的努力而变得越来越好了,可是在物质条件提高的同时,不知不觉中似乎也失去了不少,纪奕撑着自己的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时不时还会傻傻的笑笑,兴许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看钟表一圈一圈的转动,纪奕下过几次决心开始做任务,可是总是忍不住又分心。纠结了许久,一直在自我安慰中等待,就这样,到了晚饭时间。纪奕的书上也就潦草的几个字,此刻的纪奕才真正燃起了焦急的情绪。

晚饭过程中,纪奕想让江唯叙多给自己一点时间,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那个口,自己完全没有合适的理由去让江唯叙多给自己一点时间。纪奕随意的吃了几口饭,心中想的全是怎么去解释那作业。“把东西拿来。”没有意外的,果然江唯叙在吃完饭后说了这么句话。

纪奕坐着不动,不怎么敢看着江唯叙,用很小的声音说句:“我没有写完。”“没写完也拿来。”这句话都说了,纪奕就再没有理由了,只好硬着头皮去拿。把书交到江唯叙手中,立马恨不得马上逃离。江唯叙随便翻了两页,把书扔到了桌上,发出了一声闷闷的响。

“没做完我不意外,但是你这样就让我意外了,比我预想的还要打个折,而且是特价折扣。”

纪奕低了低头,江唯叙这么形象的一说,立马变得很不好意思,想解释却觉得压根没有理由。“来我房间,我们需要谈谈了。”江唯叙就留下了这句话,径自拿着书走去卧室。

房间寂静,似乎只有呼吸声充盈,江唯叙不急着开口,只是递给了纪奕一张纸,纸上写着“你的目标是?”纪奕低头看了看纸,这个问题实在太好回答不过了,X大这是他一心所追求的,江唯叙又不是不知道,因此江唯叙此举的目的倒是令纪奕疑惑不已。

纪奕接过江唯叙给他的笔,愣愣的看了看江唯叙,写也不是不写也不好,全然不知道江唯叙到底有何用意。“去写去。”见纪奕半天没有动,江唯叙催促了一句。纪奕迟疑的走到了书桌旁边,还不忘回头看看坐在床上的江唯叙,江唯叙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纪奕,纪奕撇撇嘴,小心的把“考上X大”写在了纸上。

随后反复的看了看自己所写下的东西,确定没有问题了,才交到了江唯叙的手上。江唯叙接过后,看也不看就随手放在了床上。“你写下这几个字感觉困难吗?”江唯叙抬头问纪奕,纪奕面对这个问题感到不解,但还是如实的摇了摇头。“那么实现上面的字呢?”江唯叙话一抛出,纪奕立马会意。

“计划再多,做不到等于废话。梦想再美,实现不了等于幻想。你可以每天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我要考上X大,你也可以每天沾沾自喜的告诉自己,我今天有念书。但是现实面前,你所谓的自欺欺人,只让你感到命运的不公,只会让你怨天尤人。在抱怨之前,想想自己有没有资格去抱怨。”

江唯叙的一番话直中要点,纪奕一直以来还是不希望这种心思被完全看穿的感觉。“今天你可以告诉自己时间还有,松懈一下,明天你依旧可以告诉自己,再松懈一下没关系,可是你松懈的时候全世界是不是因为你也停滞不前了?”江唯叙看了一眼纪奕,纪奕微微张口,想说话却没有说出来。

“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你去消耗,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在现实面前要么奋力反抗,要么选择妥协。你觉得你现在有能力去反抗吗?社会很现实,所谓的规则并非完全公平,处于现实之下,只能去适应,因为个体在群体面前微不足道。”江唯叙拿起了放在旁边的书,顺手抖了抖,书页之间发出纸张碰撞的声音。

“我很不满意。”江唯叙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把书递给了纪奕,纪奕偷偷的打量了江唯叙,迟疑了许久才敢去把那书接过来。“关于今天中午的事情,我想让你自己去想通,自己去明白。有些事情别人说再多,终究解不开那个结,不管你有多么充分的理由,我只说过任务必须无条件的完成,原谅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

“顺便友情提醒下,十一月的月考也快到了,希望你最近能有点学习的状态,我还是那句话,我只想看见你在努力,结果不重要,但是我希望能看见你的努力,而不是像这样。”江唯叙顺手指了指纪奕拿着的书。纪奕被江唯叙提醒了月考,心中开始有些忐忑。

论学习,这大半个月,几乎没有干什么,对于考试,纪奕也是七上八下,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考试能不能考好,这次很有可能拼的是运气了。纪奕在走神,全然没有注意到江唯叙的动作,等江唯叙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多了一条皮带,纪奕不由的退了退,神志思想也一瞬间集中了。

纪奕看了看那皮带,并不是一般的皮带,从那外观不难看出那是一条军用的武装带,还没等纪奕好奇江唯叙家为什么会有这么个东西,江唯叙就自己开口解释了。“我叔叔以前是部队的,这个是他送给我的。”“啊?”纪奕颇感觉意外,哪有人没事送这个东西。

“这个武装带在我身上用过一次,在我学国际象棋的时候。以前我的象棋主要是靠我叔叔教的。我曾经也与你一样,只是空空的想在象棋领域取得成功,可是付出的实践却很少,我叔叔对我一贯温和,但是还是对我动了一次手,唯一一次就让我记忆深刻,用的就是这条武装带。今天,我也同样想用这条武装带让你明白,想到与得到之间还有个做到。”

纪奕听完江唯叙的话,全身肌肉都紧张起来了,武装带纪奕是没有挨过的,但是一想到是军用物品,打在身上肯定比普通的皮带疼上许多。“它的强度我试过,我只告诉你,会很疼。现在选择一个地方趴着,桌子或者床。”纪奕眼睛盯着江唯叙手中的武装带,似乎此刻都能感觉到那疼痛感。

“快点。”江唯叙催促道。

纪奕不情愿的走了几步选择了桌子,他想如果趴床上,肯定会从床上滚落的。纪奕把手放在了裤子上,充满了犹豫,第一次他不是因为害羞而不去褪裤子,而是害怕那未知的疼痛。犹豫了许久,纪奕还是咬牙解开了裤子,一鼓作气的拉了下来。然后双手撑住桌子,微微的回头,偷偷看江唯叙的动静。

江唯叙见纪奕准备好了,便拿着武装带朝纪奕走去,江唯叙走近,纪奕的心也不由的紧了紧。“15下,体会下我刚才和你所说的那么多。”江唯叙话音刚落,就抬手抽了一下,武装带果然不同于一般的皮带,一下下去就是一道深红的印记,便抽过的地方几乎是迅速的肿了几许。

纪奕也体会到了,这强度果然如同江唯叙所言的很疼。纪奕几乎是本能的在抽完第一下就把手捂住了臀部,眼泪也情不自禁的模糊了视野。江唯叙等着纪奕,过了大约一分钟纪奕才把手恋恋不舍的从臀上移开,还不忘回头看江唯叙一眼,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那表情分明代表着“轻点”。

一心想给纪奕一个教训的江唯叙,下手自然不会轻,每次挥动手几乎都用了八层的力气。武装带划过,立马火辣疼痛咬上全身神经,尖锐的疼痛深入臀部的肉中,第二下给纪奕的臀部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红痕,与第一下相比,第二下似乎更重了,显然江唯叙是无视了纪奕方才那请求的眼神。纪奕的眼泪忍不住的滴在了桌子上,晶莹的泪珠落下,在桌面散开。第二下落下,江唯叙还是停了约摸半分钟,那尖锐难忍的疼痛,对于初次挨的人来说自然难以忍住。停下的间隙,余痛就开始再次无忌惮的蔓延,纪奕倒吸了好几口气。江唯叙的第三下,依旧没有留情,力度与第二下相仿,落下的位置也只与刚才偏离的不多,很大一部分重叠在了一起。

重叠的部分,几乎是在瞬间陷了陷立马就恢复变得红肿,比刚才似乎又要肿了几分。在武装带刚刚离开臀部的时候,纪奕就哭出声来了,这疼痛远远不是以前所承受的那种。“别...”纪奕不犹豫的捂住了刚才受罚的地方,手触摸上去,那火热的温度还能清晰感受到。再一次江唯叙给了纪奕喘息的机会。

“真的很疼。”纪奕小声说着。“我知道,而且我先前也告诉了你的。做错事就要担当,拿开你的手,继续。”江唯叙的声音不大,可是却能感受到他那坚定的态度。纪奕用一只手擦了擦眼泪,另一只手又揉了几下,才拿开的。纪奕手拿开了,江唯叙就抬手把武装带抽了过去,力度不逊先前,这一下贯穿了整个臀峰,纪奕两腿不停的晃动,想躲开却不敢。

江唯叙虽然没有明文告诫过纪奕,躲开会有什么后果,但是纪奕还是明白的,今天江唯叙很火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后来的那几下江唯叙一般是连着三下才给纪奕一个喘息的机会,三下连续,几乎是一瞬间就可以让一处原本是好肉的地方变得红肿不堪,宽宽的武装带的印子,似乎还可以辨出。

纪奕此刻也不顾及什么了,一直在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哭,腰部左右晃动,企图能减轻一些疼痛,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或强或弱的疼痛一直在侵蚀着纪奕的感觉,此刻纪奕只感觉,时间过的真慢。让纪奕休息了会,连续的三下又抽了上来,武装带的印子开始大面积的叠加,整个臀部只有深深的红色,有些地方肿的十分厉害。

眼泪完全模糊了双眼,在纪奕脸部的正下方的桌面上,有着不少的泪滴,纪奕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抹抹脸。在江唯叙又开始挥动武装带的时候,纪奕向前倾了倾,做了个无力的挣扎,武装带还是准准的落在了纪奕的臀上,三下又让臀部蒙上了一层更深的红色,有几处地方有些破皮的迹象。

看着那表皮卷起了一些,江唯叙犹豫了下,最后三下江唯叙没有下狠手,只用了5层力气,还尽量的避开了那些看似快破皮的地方。可是到了这个时候,纪奕压根感觉不到江唯叙下手轻了些,在纪奕的世界里除了疼也就只剩下疼了。江唯叙拍了拍纪奕的背,随手把武装带就放在了桌子上,刚放下武装带江唯叙就抓住了纪奕的胳膊,用不大的声音说道:“到床上趴着。”

纪奕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用手擦着眼泪,然后顺着江唯叙的力道,朝床上走去。刚趴下,纪奕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再次留了出来,纪奕顺手就抓住了江唯叙的枕头,把脸擦了擦。正准备去拿纸巾的江唯叙,看见纪奕这动作也只能无奈的笑笑,纪奕的臀部肿的厉害,此刻根本没有提起裤子的余地,纪奕趴着随手拿起旁边的被子,就搭在了某个部位。

出去翻药膏的江唯叙进来时,只看见被子高高的搭在某个部位,纪奕的脸还不停的在枕头上擦着。江唯叙走过去,把被子拉平盖住了纪奕的上半身。“说说你今晚的感受。”江唯叙一边把药膏涂在纪奕的臀上一边问。“疼。”纪奕有些委屈的说道。“疼是必然结果,我要的答案不是这个。”

“我不是故意放纵自己,只是我没控制住。”纪奕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有些沉闷。“这不能成为理由,不是每个人的青春年少都有承担者的,太多的时候,靠的只有自己,如果自己连自己的方向都无法左右,怎么去左右命运?每天沉醉在自我安慰中,难道非要结果把你打击到后悔吗?”

纪奕沉默了一下,随即扭过了头,很不安的朝江唯叙说道:“马上要月考了。”纪奕故意停了下,观察下江唯叙的反应,江唯叙扔在上药,并没有什么反应。“我觉得我肯定考不好。”说完纪奕有些丧气的看着江唯叙。江唯叙已经把药膏涂抹均匀了,开始用手在一些较肿的地方开始揉捏,这一捏立马就让纪奕感到了新的疼痛。

“别...揉...”

江唯叙停了停,看了看他,说了句:“如果你告诉我你肯定能考好,我才惊讶了。既然考不好,就想着怎么接受惩罚吧。”“你说过的,不会因为成绩罚人。”“可是你努力了吗?”这一句让纪奕哑口无言。“与其担心必然结果,不如考虑下怎么去反思,人生没有那么多下一次。”

江唯叙又帮纪奕整理了下被子,“我帮你揉揉,忍着点。”揉看起来是个很轻柔的动作,可是造成的痛感却也让人受不了。纪奕躲了几次,最终还是在江唯叙的那句“再动试试。”中安分下来了。等江唯叙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帮纪奕拉了拉裤子,纪奕想提却被江唯叙拦住了。“就这样睡吧,被子盖着没人看。”说完拉下被子帮纪奕盖好。

“如果我没考好,原谅我可以吗?”

“可以。”

“那不罚成吗?”

“不成。”听了这话纪奕有些无奈的撇撇嘴,沉默了几秒纪奕又开口说道:“我想我明白了,想到与得到的确不是一回事。”

江唯叙难得露出一丝微笑,“看来教育没失败,小子。”“那你还生气吗?”“生气,但是我原谅你了,原谅是一开始就存在的。”纪奕听了这话显然安心了许多,正想开口的时候被江唯叙的一句话堵住了“再说一个字,现在就去给我看书。行了,睡觉,不舒服的话,随时叫我。”随后房间就陷入黑暗。

时间最为无情,想抓住的时候它拼命的溜走,想不要来到的时候,它却来的飞快。考试的结果,早已注定,纪奕只是抱着几许侥幸的心理去看分数,可是现实并不眷顾纪奕,分数惨淡的跃在纸面,纪奕知道这次不仅没有进步,反而退了一大截,似乎又回到了以前。

纪奕看着分数,心中有说不出的失落。虽然知道一定不会考好,可是考到这地步纪奕是没有料到的。纪奕几乎是把每一张试卷都核对了一遍,他确定分数没有加错。纪奕随意的看看旁边,瞥见包子的分数,这一次纪奕终于沦为和包子一样的分数了。

包子无意间也看见了纪奕的分数,忍不住笑着拍拍纪奕的肩膀,“好兄弟,果然我们两个有缘分!”纪奕没心思理包子,经包子这么一说原本压抑的心,变成更加沉重,一种难言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让人心灰意冷。

到了江唯叙的课,纪奕不得不打起一点精神去听。江唯叙关于这次成绩并没有多说什么,依旧只是鼓励大家要有信心,这次考试大多数都是进步的,只有极少数退步了,期间就包括着纪奕。纪奕看着分数,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努力,可是能坚持多久依旧只是个未知数。放学时候,江唯叙因为要开考试分析会,纪奕只好一个人回家。纪奕自己模拟了很多遍该怎么开口去和江唯叙谈这次考试,可是当真正面对江唯叙的时候,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江唯叙回来的很晚,手中拎着外卖,看见了纪奕就招呼他过来吃东西。

纪奕见江唯叙似乎没有特殊的反应,反而更担心了,吃东西的时候也不敢多说什么,就一直保持着沉默。倒是江唯叙开了口,“这次成绩令你意外吗?”纪奕点点头以做回答。“可是我并不意外,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既然学习不努力,就别存在侥幸心理,坦然的去接受这个没有努力的后果。”

“但是任何时候都不要灰心,只要人还好好的活着,就不该放弃希望,我不希望你真的想把你当初说的‘我要考X大’换成一个字100下。”江唯叙说100下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纪奕心中暗想:这肯定会死人。

“从明天开始任务量加倍,没有理由没有借口的去完成。”纪奕听了这话,立马张着嘴巴,想抗议。“别忘了,这次考试你还欠我顿揍的。完不成就翻倍还回来吧。”纪奕知道,江唯叙是绝对做的出来的。

纪奕挪了挪身子,前几天的那顿揍显然余威还没有消退,纪奕条件反射的发出一不大的声音。江唯叙拿起筷子,很轻的敲敲纪奕的脑袋,“记住每一次教训,如果不是因为前几天揍过,你今天这顿打跑不掉的。”

兴许是受了些打击,纪奕开始认真学习了。这种劲头能持续多久,是未知,但好歹纪奕下定决心开个头了。江唯叙说到做到,果然任务量翻倍了,看着密密麻麻的字,纪奕就意识到了,这些任务如果不抓紧时间就必须得熬夜到很晚才能完成。江唯叙很先知的在最后写上一句“抓紧时间,不许熬夜超过12:30”,纪奕叹了叹气,论运筹帷幄江唯叙堪比神算。

由于任务量的增大,江唯叙的检查方式也发生了变化,他让纪奕每天早晨把头天的东西拿来给他,然后江唯叙在利用在学校的时间检查。前几天纪奕做的还不错,抓紧一切时间去完成任务,可是过了两天就开始有些烦躁了,并不是因为又犯懒了,而是每天江唯叙改完后,纪奕都可以看见自己的正确率很是惨淡。

信心缘于小成就感的积累,纪奕连做了三天,几乎每次的正确率都不到一半,压抑感挫折感集聚纪奕的心头。第五天放学后,纪奕到江唯叙办公室等他的时候,江唯叙刚好改完了昨晚他做的试卷,纪奕接过江唯叙递给他的试卷,随后看都懒得看就一股脑的塞进了书包里。

江唯叙看着纪奕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有些不解的问:“又闹脾气?”纪奕抱着书包,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放下书包坐下来。”可是纪奕依旧站着不动。江唯叙轻叹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到纪奕的面前,微微俯身问:“到底怎么呢?”纪奕低着头,一副抑郁的模样。

江唯叙从纪奕手中拿过书包,纪奕也没抱的很紧,江唯叙一抽就拿了过来。江唯叙翻了翻纪奕的书包,找出了刚刚那张被揉成了一团的试卷。江唯叙把纪奕的书包放在了沙发上,随后就用手抚平那张被揉成一团的试卷。“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要么选择说话,要么就去墙角站着。”

纪奕和江唯叙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心中自然也明白迟早都是要说话的。所以纪奕没有和江唯叙犟,思考了约摸一分钟,纪奕开口说道:“我有用心的看书,可是题目还是会做错,我不明白为什么别人能做对,我就不能做对,我真的有认真的看书。”最后纪奕还强调了一遍。

江唯叙听后就明白了纪奕这症结所在,“学习是个量的积累与熟悉度的问题,你看过书,而且是认真看的,但是你觉得仅仅的随便看几遍书就能把一切都弄透?你认真看了,但是别人也认真看了,而且看的次数比你多,所以别人能做对这是合乎情理的。做题的对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对与错的本质所在。”

纪奕很不甘心的看了看江唯叙,“反正有的人天生就不适合学习,我就不是那块料!做题就是会错,就算认真了也没有用。”纪奕说着说着就显得激动起来了,江唯叙听了纪奕这一番话,心中也立马来火了。江唯叙把试卷扔在了桌子上,就这么盯着纪奕,办公室立马陷入了岑寂,纪奕很不习惯江唯叙那凌厉的目光,拼命的想转移视线。

江唯叙看了纪奕片刻,很突然的用力从一堆书中抽出一张纸。“站过来。”江唯叙带着几许命令的口气,纪奕挪了挪步子站在了江唯叙的旁边,但仍刻意的保持了些距离。纪奕看清了江唯叙手中的东西,那是这次成绩的排名表。“排名在你前面的那些人,你自己去勾一下,看你觉得谁智商比你高很多。”说完江唯叙便递给了纪奕一支笔。纪奕拿着笔,看着那纸上的名字,要让纪奕承认谁智商比自己高很多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曾经优等生的光环让纪奕对自己的智商还是不曾怀疑的。

纪奕拿着纸呆站着,半天也没有下笔勾出一个人。江唯叙等了纪奕几分钟,随后便拿过纪奕手中的纸。“既然不觉得别人智商比你强,就不要在这找些借口。你努力了,是的,但是别人也在努力。而且你所谓的努力只是和你之前比较,可是别人呢?别人比现在的你依旧要努力不少,本来基础就不好,又不努力,你觉得你有资格抱怨吗?”江唯叙的口气让纪奕听的很不舒服,直言不讳总是让人难以接受,“别以为你稍微努力下就可以超过别人的日积月累,纪奕,今天你的那些话,我可以不计较,下次再说试试。”

纪奕理亏的低着头,纪奕见江唯叙还是一副生气的模样,差不多就感觉到了,刚才一番丧气话成功点燃了江唯叙的火。“有什么事情能够一步登天呢?就如同象棋的功夫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知道了。”这句话几乎是纪奕挤出来的,声音小到不能再小了,此刻纪奕仍在偷偷观察江唯叙,纪奕的情绪没有刚才的激动了,面对刚才的一番话纪奕开始有些后悔了,他现在只希望江唯叙不再追究。

江唯叙从沙发上拿书包,“跟我走。”纪奕小心的跟在后面,江唯叙带着纪奕走到了一条比较热闹的街道,马路中间拥挤不堪,都是些下班急着回家的人。旁边的人行道上,有不少夹着公文包的人,有不少提着大包小包的人,也有拿着画夹站着用画笔勾勒些什么的人。“为什么到这来?”纪奕不解的问道。“带你来看看人。”江唯叙低头对纪奕说。“看人?”这一次纪奕的疑问没有换来江唯叙的回答,江唯叙只是慢慢的走着。

街上的人行色不一,纪奕左顾右盼的半响也没辨别出个所以然来。江唯叙慢慢的走着,也不和纪奕说话。

纪奕没有多问什么,依旧是东张西望,果然有且仅有人可以看。小贩的叫卖声,大商场音乐的嘈杂声,马路上汽车鸣笛的声音萦绕整个街道,此刻的街道只能用人多以及噪音大来形容。至于江唯叙带其看人的目的,纪奕丝毫没有体会出来。江唯叙领着纪奕绕了一个大弯才回家,这一路上江唯叙几乎没有开口。

在离家不远处,江唯叙才回过头问纪奕,“有什么想法?”纪奕迷茫的看了江唯叙一眼,诚实的摇了摇头。江唯叙微微一笑,也不再说什么,继续往前走,纪奕忍不住追了上去说:“我真的没看明白。”“生活在于用心去发现与观察,把你刚才看到的种种重新再回想一遍,想好了再说话。”

刚才所看到的,无非就是很寻常的街道景象,嘈杂而拥挤的下班高峰期。纪奕想了片刻便摇摇脑袋开口说道:“想完了。”江唯叙看了看纪奕,“每一个人都在为了自己所谓的生活在奔波,脚步匆匆的走过,以至于到了最后除了生计的满足再无其他,学会放慢脚步,你会发现你得到的,远远会多于最基本的愿望。”

“无论是生活也好,还是学习也好,急于求成是人的天性,谁不想一步登天,但是欲速则不达。你有着很高的目标,可是你却只有着一天两天的耐心。街上的人,有多少是脸色轻松的?并不是因为他们有着很高的追求,而是因为他们耐心不够,希望一下子就功成名就。”

纪奕随意的把目光移向原处,在思考着江唯叙的一番话。“每个人曾经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梦想,就如同在嘈杂的街道上还能画画的人一般,他们有过自己的追逐,可是谁有几个能坚持追逐呢?在这个街上或许每天都有拿着画夹的人,可惜这人却不是同一个人。为什么很多人看那些成功家的故事觉得羡慕觉得瞬间激起了斗志,只是因为故事缩短了时间它只展现的是精彩的部分,当我们真正的去历经时间才知道什么叫做斗志湮灭。”

故事缩短了时间,所以显得美好,每一个人都可以是成功的代表人物,只是看谁能去切身体会故事中所描述的时间。十年一瞬,真正经历起来,才发现并没有说的那般风云轻淡。“今天看人我只想说三点,第一要有耐心,学会慢步调的走向成功。第二无论环境多么不尽人意,记住自己的梦想。第三坚持自己的梦想。”

江唯叙做了简明扼要的总结,纪奕有些愣愣的看着江唯叙,他没有想到普通的事物也能被江唯叙悟出这么些个道理出来。“生活在于发现。”江唯叙低声在纪奕耳边说道。纪奕点点头,突然回想起了自己下午的行为,不由的也感觉到很是冲动。对于纪奕而言,真的没有耐心去等待成功,可是一步登天的事情哪会那么好。

到家江唯叙直接让纪奕去沙发上坐着等他。江唯叙简单的收拾了下东西,又烧上热水才坐到了纪奕的旁边。“今天折腾了一下午,该说的话我也说了,我希望你能够真正的去想想。有梦想就要付出行动去追,但是记住凡事不是一天之功。”江唯叙说完这话,不客气的就把纪奕拉到了自己的腿上,纪奕此刻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裤子就被褪了一半了。

江唯叙似乎略带笑意,很轻松的说道:“不打多,20下。”“这...为什么阿?”纪奕完全没弄清楚为什么要被揍。“这一个月你过的怎么样?跟我折腾了多少次了?别看有些事情算了,就真的当作没发生过。”说话间江唯叙就落下了一巴掌。“对自己就这么没有信心?”纪奕瘪瘪嘴,不说话。

纪奕知道这20下,完全只是为了警戒作用,江唯叙下手不重,打过的地方也只有粉粉一层印子。20下打完,纪奕只是起来揉了揉,并没有造成很大的余痛。“好好努力,小子,别的话我不多说,再不努力,时间可不多了。成绩我依旧不做定性的要求,但是不努力,成绩出来后就等着挨揍。”说完江唯叙就走进了厨房,烧的热水开了。

日子的奥秘在于发现细微的地方,生活不是十全十美,但是也没那么糟糕。当处于逆境,在不断抱怨的时候,不妨问问自己,真的努力了吗?时间乘着列车又进入一个新的隧道,天气渐寒,不是口头上说说,而是真的该切身行动了。不再为光阴的流逝而后悔,那么便是把握住了年华。

(十一月尽)

十二月的序章是伴随着寒冷的北风,天气一冷,起床也越发的困难,学习的劲头虽然还存在,可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纪奕每天早晨都要让江唯叙叫上好几遍才会开始缩在被子里穿衣服。等衣服穿的差不多了,纪奕依旧不愿意离开被子,在床上缩成一团,贪恋每一丝的温暖。

离开被子的时候,纪奕大都是咬咬牙一鼓作气宣开被子,快速的跑去洗手间,倒上很多热水开始洗脸刷牙。几乎等到纪奕弄完了,江唯叙的早餐都已经吃完了。纪奕每次看见江唯叙不由的在心中佩服:这个人绝对是神,这么大冷的天居然能起来。纪奕因为最近都起得晚,自然都得靠自己挤公交去上学了。

每次到学校也是刚好踩点,稀奇的是江唯叙每次看见什么都没有说。纪奕心中明白,江唯叙是挖了个坑,等自己哪天不留神掉进去的时候,再来个算账。纪奕可不想等到那一天的到来,所以纪奕能做的,就是把时间掐算准,当然这一切的前提保证是不发生类似堵车的意外。

还记得上次自己迟到,被江唯叙抓了个正着,二话不说就是十圈,对于纪奕来说那十圈算是比较要命的,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想再有这种经历了。知道跑圈的痛苦,所以看见自己的哥们包子被罚跑圈回来,纪奕以五十步笑百步的心理,幸灾乐祸了很久。包子却蛮不在乎的对纪奕说:“你懂什么,这是锻炼身体,冬天得增强抵抗力。”

纪奕不接话,只是笑而不语,包子瞪纪奕一眼,就是一句:“你小子,迟早也会这样的。”这话刚说完,不知道江唯叙从哪里冒出来,突然来句,“我想也是。”纪奕的微笑在脸上凝固了,这下换成包子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了。“友情提醒,再犯,跑步的圈数是翻倍的。”说完江唯叙便离去了。

这回两人都笑不出来了,包子是迟到的惯犯,他心中自然明白这不可能是最后一次,而纪奕是迟到的潜在犯,迟早要被抓住。纪奕这天一回家,就是和江唯叙谈起了关于迟到的问题,纪奕觉得江唯叙的这项规定,对自己的利益实在损害太大了。“冬天冷,所以可以迟到。你觉得这有因果关系吗?”江唯叙一边泡茶一边问纪奕。

“可是我觉得,可以酌情体谅下嘛,早晨起床真的很难。不是每个人都像你。”纪奕说完后还小声的补充了句“那么变态。”江唯叙泡好茶,端起茶杯,“起床难,但是人生路上比这难的事情多的是,如果简单的都不能克服,那面对更困难的怎么办?”江唯叙端着茶走向茶几,把茶放下,随手拿起旁边的热水袋又准备去加热水。

纪奕一直跟在江唯叙后面,不停的向江唯叙讲述着起床是多么的痛苦多么的挣扎,可是江唯叙一直在做手里的事情,完全没有搭理纪奕的意思。纪奕最后干脆也懒得说了,站在一边等着江唯叙灌好热水。江唯叙灌好后,将盖子扭紧把热水袋塞进了纪奕的怀里。

“我问你,你每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出门有早餐卖吗?”江唯叙又走去茶几端起了那杯茶。“当然有。”纪奕不假思索的回答到。“那你觉得他们那些人都是怎么起来的?”这么一问,让纪奕哑口。“每个人都有着每个人的难处,当你在抱怨起不来的时候,也许别人比你起的更早。”

“可是...我真的起不来啊。”纪奕小声的说道。“我不想拿你和别人去比较,我只想告诉你,别人能做到的,你也可以,我相信你。”江唯叙拍了拍纪奕的肩膀。江唯叙的这番话看似没什么,可是似千斤压在纪奕的身上,纪奕不再狡辩什么,紧紧的抱住那热水袋,让它温暖自己的手。

“每天早晨和我一起去学校就不会迟到了。”“可是我做不到。”“以前可以,现在也可以,我相信你,要知道这只是万千困难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以前天又不冷。”纪奕小声的抱怨了句。江唯叙朝着纪奕微微笑,“去念书去,十二月了,一年的最后一个月,把握时间,时间永不会回来。”

纪奕点了点头,拖着自己的书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书桌前,纪奕开始想着未来种种。每一个人都想着如果,的确如果一切都像想得那么美好,该多好,可是天难遂人愿。这一次纪奕没有继续发呆,而是打开书本开始埋头苦干,毕竟想得再多,也不如做的实在。

梦想有多远,如同眺望那么是很长的距离,如果踏实的走下去,那么梦想就在脚下。纪奕毕竟散漫成了习惯,因而注意力并没有集中太久,但是纪奕还是在克制自己,让自己尽可能的去完成任务。梦想的征程,始于此刻,静下心来把握时间,便是离梦想又进了一步。

次日早晨,纪奕千百个不愿意,但是还是勉强爬了起来,这是天气变冷后,第一次纪奕和江唯叙一起去学校。“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十五天,我希望你能坚持。”在路上的江唯叙低头对纪奕说道。纪奕叹叹气,“也不见得,早晨起来真的很痛苦,我觉得我坚持不下去。”

江唯叙笑着朝纪奕的臀部拍了一巴掌,坏坏的说,“我不介意帮你坚持。”纪奕一扭头就瞪着江唯叙,大声说道:“可是我介意!”纪奕说话的瞬间,吸进一股冷风,突然就打了个喷嚏。江唯叙递了一张纸巾,顺便扯了扯纪奕的衣领,“小子,天冷多穿点,这问题还要我强调?”

纪奕拿着纸巾,又打了几个喷嚏,根本不理会江唯叙。江唯叙用力的揉了揉纪奕的脑袋,威胁了一句,“冻病了,等于找揍。”“喂...纪奕的话没有说话又被喷嚏堵了回去。

纪奕因为衣服穿得少,有些感冒的症状,可是这些他却无暇顾及,他手中拿着一张满满的任务清单,密密麻麻的字,圈定了纪奕今天所有的时间。纪奕撑着脑袋叹了叹,就算竭尽全力也不一定能完成吧。纪奕急着赶任务,课间也很少走动,旁边的包子先开始还讽刺几句,到了后来,也不说什么了,只是偶尔恨恨的骂一句,“少做点会死人啊。”

今天一天纪奕都没有功夫和包子侃大山,包子没趣干脆把头倒桌子上睡起觉来。包子睡觉鼾声很大,惹得不少同学频频回头,看向纪奕这边,最后讲台上的老师也忍无可忍的吼了一句:“把他给我叫起来!”纪奕忙推了推包子,哪知包子并不领情,把头换了一边继续睡。

那老师见此景哪还忍得住,一下就跑了下来,走在包子旁边就是把桌子用力一拍。包子被惊醒,眼神朦胧着,冲着老师就是一句:“有病啊。”老师听了这话,一是气愤二是觉得在同学面前失了面子,立马就打电话给江唯叙,说这课没法上了。

江唯叙不一会就到教室来,把包子带了出去,见包子被带走了,那老师才渐渐冷静,还不忘当着全班面把包子狠狠的说了几句。江唯叙把包子带到了办公室,一进门就问,“这么不爱学习?”包子愣了愣,心中腹议,这是卖的什么关子。但是最后还是诚实的把头点了点。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无论怎么选择,只要未来自己不后悔就可以。可是你觉得你现在的选择以后能不后悔吗?”江唯叙的一番话让一向话多的包子沉默了,包子从来不爱思考这种复杂的问题,他是典型的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既然还坐在高中校园里,学习便是你的责任与义务,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高考摆在面前。”

“高考又不能决定一切。”“诚然如此,但是我一开始就说过,高考只是通向成功较为快捷的一条路。”“我不稀罕成功,我这是淡薄名利。”包子贫了一句,脸上还带着微笑。江唯叙可没那么轻松,瞟瞟包子说:“这只是你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好好想想你纠结想要什么,我们不谈高考没考好对不对得起父母,只谈你付出的12年值得不值得。”

江唯叙停了停又说:“12年,你以为人生有几个12年。今天的事情我不问因果,只告诉你,人生的路需要你自己去决定,每走一步就该问问自己,我是为了什么。不要再找自欺欺人的借口,行了,回去上课吧。”包子有些意外,江唯叙就这么放过了自己。但是江唯叙的这些话却比什么都重,包子装作不在乎的出了办公室,可是一路上都在想着那些话。

包子并不是完全不在意那些话,所以走进教室的时候仍神情凝重着,看着他这副模样,那讲台上的老师不由的又增添了几分得意的神色。纪奕见包子这样,心中想这家伙不会被揍了吧。纪奕关切的问包子,“怎么样?”包子没好气的看了纪奕一样,“老子还活着!他又不敢把我怎么样。”说完这话包子就陷入沉默了。

纪奕打量了包子几分钟,见包子没理睬自己的意思,便知趣的该干嘛就干嘛去了。包子就那么发呆了片刻,随后居然从抽屉中摸出一本崭新的教科书,有模有样的翻了一起。纪奕看见这景象,差不多相当于看见太阳打西边出来,纪奕真想一探纠结这家伙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一放学,纪奕就跑到江唯叙的办公室,还没等江唯叙把纪奕的作业给他,纪奕就忙着问:“你把包子怎么了,打西边出来了,那家伙居然看书了!”江唯叙看看纪奕,只是淡淡一笑,讲纪奕的作业扔到纪奕的手中。“你觉得我把他怎么样呢?”“这个天知道,你变态手段那么多。”后面半句纪奕说的很小声。

“我只是提醒了一个孩子,什么叫做人生路。”说完江唯叙很神秘的笑着,然后拍了拍纪奕的头,示意纪奕回家。当然江唯叙的那话,纪奕还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追问了一句江唯叙也没有回答,于是纪奕只能无奈的跟着江唯叙小跑了几步。“小子,你这作业又开始有些松懈了是不是?”江唯叙指了指纪奕手中的作业。

纪奕认命的点头,其实纪奕很想说,自己就松懈了那么一点而已。毕竟对于懒散惯了的人,一下子紧绷起来,根本就是不现实的。“我提醒你,最好全力以赴,否则未来的任务你会完成不了的。我现在可以不要求正确率,但是我要求效率,完成不了,我们可是有约在先的。”

纪奕将眼睛看向别处,心中暗想,什么约定,又没有给自己选择的余地。“我们的日子能配得上豪言壮语的毕竟只是少数,怎么去克服懒散,这是持久战。”纪奕正愁不知道怎么接话,江唯叙就换了个其他的话题,让纪奕松了口气,不过纪奕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越来越不想静心念书,可是任务却日复一日。

明明知道只有付出努力才能有所进步,明明知道时间不多,可是却败给了自己的放松。纪奕也在为每一天的匆忙度过而遗憾,可是却终究控制不住。江唯叙的话是对的,想到与得到之间还有个做到。成功者与失败者,并不差在智力,而是差在做到,一个做到了一个没有做到,所以成败异变。

走在半路上,就看见了旁边马路上开始拥挤不堪,纪奕忍不住抱怨一句,“少按下喇叭会死人吗。”江唯叙只是听着不接话。纪奕转过头来对江唯叙说,“难怪你经常走回家,明智!”纪奕笑着。江唯叙也微笑着,然后说句,“其实走着回家才是享受风景的绝佳时刻。”江唯叙不管纪奕听懂没,自顾自的抬脚往前走,留着纪奕原地运量着。

夕阳漫漫,渲抹出一片红晕,若不是旁边都是汽车的鸣笛声,或许是个很享受的时刻。每一天因为晚起错过了朝霞,每一天因为匆忙忽视了夕阳,日子就这么流逝,错过与忽视之后剩下的只有枯燥与抱怨。江唯叙喜欢在不忙的时候散步回家,散步去学校,并不是因为其他,他只是想多一份留心,当然这个纪奕并不会懂,或许有一天纪奕就懂了。

人在尘世最难为的便是七情六欲,烦燥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情绪,日子在飞逝,留下的只有惶恐与遗憾。时间过的越快,纪奕似乎就越害怕高考的到来。班上透着难以言喻的压抑,很多人在习惯的自己制作一个倒计时,纪奕偶尔瞥到别人的倒计时,总会倒吸几口气,为何时间就这么快。

害怕面对考试,并不是因为心里素质不够强大,而是实在没有那个把握去面对考试,江唯叙曾经说过,所谓的信心其实是来源于平常的努力,若是没有努力,那种信心不过盲目自信罢了。到了12月份,一方面意味着离高考越来越近,一方面意味着离寒假也越来越近,不少的人就在学与玩之间纠结。

纪奕又开始松懈,先前几天只是暗地里稍稍松懈,经江唯叙提醒后,抓紧了几天,没想到如今又开始了。纪奕面对满满的任务,毫无心情去完成,只是默默的盯着那白纸黑字任凭时间流过,到了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倒爬上床睡觉,本来还有一丝担忧,可是被浓浓的睡意抹去了。

直到第二天早晨被闹钟闹醒,纪奕才想起了昨天的任务几乎没有完成。纪奕紧张的看看闹钟,这点江唯叙肯定起来了。纪奕看了看随便摊开的书本,心中一丝担忧一丝烦燥,兴许是有些冷,纪奕又往暖和的被子里缩了缩。磨磨蹭蹭了很久纪奕还是不愿意离开被子,江唯叙也许是看见纪奕许久没有起来,便来到了纪奕的房间。

“怎么还不起来?”“一会,一会儿就起来。”纪奕的喉咙有些干涩,声音有点嘶哑。江唯叙拍了拍纪奕的被子,示意纪奕的动作要快点。江唯叙正准备转身的时候瞥见纪奕的书桌一团糟,便上前的帮着整理下,这一整理江唯叙就发现了,那书本几乎没看什么,再随手翻翻习题也是空白的。

纪奕见江唯叙已经看见了便想开口解释说:“这个...”话还没说话就被江唯叙打断,“穿好衣服,吃了早餐准备出门了。”纪奕速度的宣开被子跳下了床,看了看被江唯叙收拾好的书,心想这到底是不追究了还是秋后算帐呢,没来得及思考,纪奕的给出了判断必然是后者。

江唯叙对这事只字不提,纪奕揣摩不透江唯叙的心思,但是心中堵着一件事怎么样都觉得压抑,最后实在受不了了,纪奕还是开口了。纪奕绕来绕去了半天,还不敢往正题上绕,倒是江唯叙瞧见纪奕这模样,在心中忍不住乐悠着。纪奕找不到好的理由忽悠江唯叙,只好讨好的说:“那个,我今天一定把它补完!”

江唯叙看了一眼纪奕,随后从口袋中又掏出了一张纸,开口说:“每天都有每天的事情要做,今日事情今日毕,不要老想着用明天去补救,我们预知不了明天,所以不要把事情留给明天。这是今天的任务,昨天未完成的留到周末,顺便30下,周末还。”

纪奕接过那张纸,随便看了看,心道这又将是忙碌的一天。纪奕想到了那30下,有那么一瞬间纪奕一点都不盼望周末了,果然没那么容易从江唯叙那里逃过。纪奕在心中抱怨事情总是越来越多的同时也在抱怨,江唯叙对学业抓得越来越紧了,不再对纪奕没有完成任务而原谅了。

想到这里纪奕心中产生了几分叛逆感,但是理智还是告诉了纪奕,江唯叙这么做是对的。每天重复在无休止的学业事情上,纪奕除了烦燥再无其他的感觉,难道我们的青春真的要葬身在这四方教室中吗?高考压力的灰色色调,其实并不该属于年少的青春,但是现实就是如此。

纪奕好不容易静心做了半个小时题,又忍不住开始分心,纪奕抬头看了看教室,大都的人都埋头苦干,纪奕感慨着,这不是学术的良好氛围,而是一种竞争制度下的悲哀。纪奕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打开手机看了看日期,时间在可怕的流失。不过纪奕仍不听使唤的发起了呆。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在计划着未来的种种假期该怎么度过,首先一定要和哥哥住几天,这是纪奕最大的计划。其次就是自己要在网上厮杀一个通宵,毕竟在江唯叙家压抑了许久。高中的那个时代,总会撑着脑袋构想着明天的种种,这般纯纯的时光,如今只剩下了高考赫然伫立。

纪奕在不断的分心中勉勉强强的完成了任务,正确率便是可想而知,看着那惨淡的试卷,江唯叙实在忍不住了,于是纪奕要偿还的数目由30变成了50。用江唯叙的原话来说就是“不要来敷衍我,那和没做没有任何的区别。”纪奕吃亏后,不得不逼迫自己完成任务且保证正常水平。

沉浸在似乎无休止的任务中,纪奕几近爆发状态,纪奕陷入了高三学生的通病,情绪不稳定。在这种状态下,纪奕不仅和同班某男生差点打起来,还和任课老师公然顶了几句,连和包子都吵了几句。用包子的话来形容就是,“这家伙疯了。”纪奕看着那一张张试卷,心中想着,“我已经疯了。”

细心的江唯叙也观察出了纪奕的情绪问题,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开口,于是江唯叙便只是悄悄观察,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直到后来纪奕忍不住都和江唯叙吵起来了,江唯叙才觉得这事必须得处理了。其实纪奕和江唯叙闹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江唯叙让纪奕吃点纪奕不爱吃的菜。

平常的纪奕就算不愿意也会象征性的吃几口,这一次刚等江唯叙话说完就和江唯叙杠着了。江唯叙先是没理纪奕,夹了一筷子放到了纪奕的碗里,纪奕二话不说就站了起来,把筷子扔到了桌子上。江唯叙瞟了纪奕一眼,“冷静不下来就去墙角站着冷静。”

纪奕话音一落见江唯叙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又十分不满的踢了一下椅子。江唯叙此刻放下了筷子,走到纪奕面前,此刻的纪奕露出怯意,但是仍一动不动的站着,只是把目光扭向了别处。“要么坐下来吃饭,要么回房间去休息,要么就去墙角站着,自己选。”

纪奕也不知怎么了,江唯叙给了这么大的一个台阶,纪奕就是不愿意下去,还很不耐烦的把椅子又踢了一下,说:“我哪个都不选!”江唯叙把椅子用力的拉开,“要适可而止。”江唯叙给了一句警告,可是很显然纪奕还是没有停止的意思。

江唯叙实在没了耐心,一把就抓过纪奕的衣服,几乎是用提的把纪奕弄到了墙角。“既然不想选我帮你选,站好了。”纪奕心中还是甚为烦躁,这个时候江唯叙的话只让他的心中叛逆情绪更加的突兀。纪奕懒散的半靠墙站着。那姿势,分明是对江唯叙话的挑衅。

江唯叙在旁边看了纪奕足足有3分多钟,纪奕还是那样子,江唯叙顺势把纪奕按在了墙上,不客气的狠狠拍了五巴掌,“站不好就跪着。”说完后也不再管纪奕的反应,径自回到了餐桌,虽然很没有心情,但是江唯叙还是拿起了筷子继续吃饭。

纪奕的身后还隐隐约约有些疼痛,纪奕把目光集中到了墙壁,白色充满了整个视野。屋子里很安静,只能听见江唯叙筷子与盘子碰撞的声音,此刻的纪奕有些委屈也有些后悔,他知道江唯叙应该是真的很生气。

纪奕直了直身,虽然没有站的端正,但还是比刚才好了许多。过了十多分钟江唯叙吃完了饭开始收拾碗筷。纪奕的肚子因为刚才的闹脾气还是空空的,纪奕不禁更后悔了。但又想到了刚才江唯叙的种种心中更添许多委屈与不满。那句“站不好就跪着”一直回荡在耳边,如果真让纪奕跪那恐怕他怎么也不会愿意的。所以,这话让纪奕听起来觉得特别不舒服。

过了一个小时,江唯叙依旧没有理纪奕,一直在干自己的事情。纪奕先开始的后悔全部都化成了不满,加上本来就烦躁,再乱七八糟的想想,心中的气似乎凝结成了一团。纪奕干脆不站了,从墙角走开,江唯叙在这时把目紧紧的锁在纪奕的身上,纪奕看了江唯叙一眼,生气的扭过头,还不忘踹一脚客厅的沙发。

干完这一系列动作纪奕就准备回房间。“你给我站住,谁让你动了。”江唯叙声音很大,明显听出怒火已经燃烧旺盛。“要你管。”纪奕说罢就走,快到房门的时候却被江唯叙抓住了衣服。不由分说的就把纪奕重新拽回了墙角,没等纪奕站稳就是一脚踹到了腿弯处,纪奕条件反射的扶住墙才勉强没有跪地上。

“你今天什么态度?闹也得适可而止!”

纪奕的腿整个都是剧痛,整个骨头似乎都是软的,不受控制的就那么跪在了地上,纪奕用手不断的捏痛处,可是一点都没有缓解,纪奕的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

“每个人都有带情绪的时候,但是要学会控制,不要没完没了的发泄,你今天最好不逼我动手,一旦动手你明天就别想起来。”江唯叙没有继续说下去了,而是静静的看着纪奕,纪奕的腿还是很疼,刚才那一下肯定不轻。

纪奕跪在地上,试图活动下腿,可是整个腿的肌肉都是无力的。江唯叙见纪奕那模样,还是心软的去扶他。纪奕现在完全力气再和江唯叙别扭了,只能顺着江唯叙的力道缓缓的站起来,整个腿仍沉浸在疼痛中,纪奕只能一手抓住江唯叙一手扶着墙才能勉强站稳。

江唯叙看纪奕站的那么勉强,二话不说就把纪奕打横抱了起来,直接把纪奕抱回了房间。纪奕躺在床上,脸上还挂着干了的泪痕,凉凉的。江唯叙帮着纪奕揉捏着腿,江唯叙的手法显然比纪奕好很多,经江唯叙的揉捏疼痛缓解的很快。

“今天又是为了哪般闹腾啊?”江唯叙问。

纪奕本来心中有很多话的,可是真的问起来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后悔也没有了,生气也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满满的委屈。可是这些委屈却是那般的难言,有些情愫哽咽在喉,无法用言语表达。江唯叙伸手轻轻的捏了捏纪奕的脸,江唯叙现在的情绪也稳定了不少。

“今天存心逼我揍你是吧?”江唯叙的语气比刚才轻松了不少,带着几许开玩笑的口气,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纪奕觉得更委屈了,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理江唯叙。闭上眼睛后,纪奕回想起今天晚上的种种他只感觉到,很多的情绪真的说不出缘由。不为了什么,它就是这么的产生了

生活在现实中,总会被些或大或小的事情烦恼。也许仅仅是个不经意的小事情也可以掀起不满情绪的集聚。纪奕对于今天的事情完全无法用言语去表达,就如同那奔腾的江水却难寻觅个源头。腿部的疼痛缓解了许多,江唯叙还拿了个热水袋放在纪奕的腿边。

纪奕抱住了热水袋,同时睁开了眼睛看着江唯叙,因为先前哭过的原因,纪奕的睫毛粘黏在了一起,眼睛也红红的。纪奕看了江唯叙许久,江唯叙也看着他,很显然是在等纪奕说些什么。纪奕似乎犹豫了很久才从嘴巴中小声的说出“对不起。”

声音小到几乎都听不见,江唯叙笑着掖了掖纪奕的被角说句:“我懂的,但是无论何时,人必须学会控制情绪。”江唯叙起身,似乎想离开了,可纪奕去拉住了江唯叙。“陪我说说话。”话毕还冲着江唯叙眨眨眼。江唯叙又重新坐了下来,“想说些什么?”

“我觉得我已经很克制自己的情绪了,可是还是会情不自禁。”。

江唯叙摇了摇头,“这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纪奕有些无辜的看着江唯叙,这真的是纪奕内心真实的想法。“人有七情六欲,谈克制住那是何等难事。我不要求你克制,只要求凡事适可而止。压力大我懂的,我也不要求你为今天的一切解释太多,但是希望你知道,每时每刻你在干什么,和你该干什么。”

纪奕翻了个身,背对着江唯叙,江唯叙虽然没有看见纪奕的表情,但还是听见了几小声嘀咕,“怎么我说的不对?”江唯叙明知故问道。“哪有,就是啰嗦。”纪奕还把头扭过去朝江唯叙做了个不满的表情。“嫌我啰嗦,那么我就啰嗦到底吧,别忘了周末该干什么,50下够疼的了。”

纪奕看见了江唯叙一脸坏笑,真恨不得拿起枕头就扔江唯叙脸上,可是纪奕还是把这个念头打消了,谁知道江唯叙会不会报复,不报复就够疼了。

江唯叙似乎看出了纪奕的想法,特意出声的笑了笑,纪奕瞪了江唯叙一眼,动了动嘴角,肯定是在说什么不好的话。“很快又是新的一年了,有什么打算没有?”江唯叙问。“高考,除了这还能有什么。”纪奕满脸无奈的表情。江唯叙听了后突然表情严肃起来了,不轻不重的拍了拍纪奕的头。“话不能这么说。”

“如果抱着这种心态去学习,那么你未来半年的日子将白过了。纵使高考的压力很大,但是除了高考,还有很多值得关注的东西,一味的埋头学习,等高考结束等待你的只有莫大的空虚。”

纪奕瞥了一眼江唯叙,心中暗暗想,一边给自己那么多任务,一边又说不能埋头学习,这叫站着说话不腰疼。“任务完成不了,该反思的是你的熟练度。别忘了一句话‘(翻译:只学习不玩耍,聪明的孩子也变傻。)’所以,要学会平衡。”

“知道了。”纪奕有些不耐烦的说,纪奕感叹这么一个会“算卦”的人,怎么没有人请他去当军师,简直浪费了。纪奕又连续翻了几个身,江唯叙站了起来把微开的窗户彻底关严,“小子,都四个月了,你觉得这四个月过的怎么样?”这又是一个令人难回答的问题,纪奕想了片刻,随即摇摇头。

“每走过一段路一定要回头看看,看看自己的足迹,知道自己来时路,才能不迷失最初的方向。每个人都怀着无数悸动上路,可是走着走着来时路早就不再清晰,偶尔停顿看看身边的人,不过感叹一句,曾经我也如你这般。”。

江唯叙的这段话,话意朦胧,似乎是对曾经的叹惋,也是对迷失与错过的无奈。纪奕没有江唯叙的那般阅历,对江唯叙的一番话也只是理解得模糊,只是隐约感觉到那惋惜与无奈。纪奕看着江唯叙,房间的灯不亮,把江唯叙的脸照的比较暗,“我觉得我这四个月比以前过的都要有意义,而且我过的很开心。”。

纪奕说完冲着江唯叙笑了笑继续说道:“而且我觉得生活变得没那么枯燥了,其实日子还是不错的,如果你能把要求降低点那样会更美好的!”江唯叙俯身双手撑着床,“最后那句话你应该留在睡觉的时候想,现在睡觉吧,再不睡明天起不来。”

江唯叙离开了,整个房间陷入黑暗,只有隐约月光透过窗户流泻,纪奕把被子裹紧,在脑袋中回想着今晚的一切,突然不自禁的笑笑,又突然不自禁的摇头。有些事情,说不清道不明,如果非得下个定义,只能用莫名来形容。。

周末前的两天,日子过的很单调,持续着简单的重复,纪奕也不过干些学生该干的事情,唯一不同的就是那紧张的心情了。明知道有些事情一定会发生,可是仍不那么甘心。纪奕一点都不想去还那些欠下的数目,毕竟最近一段时间自己真的是比以前尽心很多了,可是任务依旧无休止,这完全是一种压迫,任务是建立在能力之上的。

可是纪奕现在除了口头上抱怨之外,不敢再像那样无厘头的折腾了。纪奕心中也明白,江唯叙的脾气并没有好到能容忍一而再,再而三的程度。纪奕最近两天也有点有意无意的讨好江唯叙,江唯叙只是在心中暗笑,嘴上并不表明什么。显然纪奕现在知道硬的不行了得试试软的。

到了周末,纪奕的小小心思还是全部的幻化成了灰烬,一大早江唯叙就和纪奕约定了时间,晚上八点。至于周末白天的时间,江唯叙见纪奕近来如此烦燥,实在不适合呆在家中,便带着纪奕出门去了。纪奕坐在车上,慵懒的靠在座位上,纪奕这副模样让江唯叙实在忍不住说:“放松可不等于度假。”

“什么时间该干什么事情,这可是你说的。出来了嘛,再不放松等什么时候。”听纪奕这么一说,江唯叙只是笑笑,腾出一只开车的手,拍向纪奕的脑袋。“我们今天要去哪里?”纪奕有些期待的看着江唯叙,“只是一个小公园而已。”听了江唯叙的回答,纪奕有些失望。

“放心,不会太失望的,就散散心,你还指望去什么地方?”

纪奕扭过头看向窗户,心中想着,与其这样不如直接让自己呆在家中上网放松得快。当然,纪奕也就这么想想,这种要求提出来了恐怕将会换回一张任务清单。“有地方去总比没地方去好”纪奕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今天江唯叙带纪奕去的地方是个很安静的园林公园,园林位于市郊,距离市中心很有些距离。

据说这里古代是个富商的私人宅院,子孙流传几代,家产便被挥霍干净,这豪华的庭院也只能卖了换作银子。庭院转手了好几次,最后一次是个民国的官员买下了它,与其说是买下不如说是霸占,可是好景不长,随着全国范围内大大小小的战争纷起,这位官员也不得不东逃西窜求个保命,最后这庭院也成了无主的东西了。

新中国成立后,农民翻身作主,有很长一段时间这庭院都被一些没住房的农民居住的。直到改革开放后的第二十年一个古建筑研究学家无意来到了这地方,那些居住的农民才从这里帮了出去,听说那建筑学家花了不少的心思与金钱才说服那些农民离开。随后政府将那个庭院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修整,才有了如今这园林公园。

这园林论建造不及苏州一些著名园林那般精致,艺术手法稍逊,但是有些地方还是极其有亮点的。当年政府同意修整园林,主要也是为了开发一定的旅游业,可是效果并不佳,来这城市旅游的人大都冲着是那市中心的繁华,对这园林几乎无人问津,而且这园林偏离市区,本地市民来的也少。

先开始还有人收取门票,到了前几年岗位调整干脆就把这收门票的位置取消了,只是一个月派几个人来打扫一下,虽然免费开放了,但是来的人依旧不怎么多。纪奕随着江唯叙下了车,看见园林的大门,只浮现了一个词“破败”,大门口上悬着的木质雕灯因为风吹雨打木头都快腐了,只是从那残存的棱角中能看出,当年这也是个不错的东西。

跨过门槛,眼前出现的是一条蜿蜒的碎石路,纪奕环顾四周,一排矮矮的灌木在不远的前方,在碎石路的旁边是一棵古木,再旁边是个枯瘦的树。由于园林被打扫的并不勤,小路上堆满了叶子,有些叶子因为被雨水泡得时间太长了开始腐烂。“不是一个好地方。”这是纪奕的感叹。

“静心来体会,既来之,则安之。先别急着否认,你细细的看看它,它好歹也是从历史中走来的。”

纪奕不屑的踢了踢脚旁的碎石子,“它也是从历史中走来的!”江唯叙轻轻摇头,也不解释什么。东西,只存在在会品味的人的眼中,如同玉石一般,其实玉与石并不分家,慧眼认的是玉,无心的眼认的是石,江唯叙知道有些东西强加解释是没有用的。

中国古建筑约分为五大部分,宫殿、寺庙、园林、住宅和陵墓。其间陵墓、宫殿主要突出的是帝王抑或贵族气派,将就肃穆庄重,大方贵气而显示身份,而园林则大为不同,园林主要讲究的是艺术与舒适,体现自然山水与住宅的结合。纪奕一路也所谓走马观花,全然没有很大的感触。

园林格局变化随意,不同于对称式的严谨庄重,有着几分随心,不规则的布置,按需求穿插,道路大都是曲折小道,没有大道连接,使游人一路走来,步移景异,厅、廊、墙组成不同的空间,以这些空间的转合,明暗与大小的变化,加古木翠竹的点缀,使得整个园林妙趣横生。

纪奕与江唯叙所在的这个园林的确很破败了,长廊上柱子的红漆掉了不少,顶部的一些画也磨得不见颜色了,只能从一些依稀的轮廓来看看。园中有一小方池塘,池塘里种了不少的荷花,不过如今这时节早已枯萎,一些飘落的枯叶浮在水面,更增添几分萧条。

这池中的水是死水无疑,但为了使死水变活,便将池中一角变为细弯水流,折入亭榭的基座之下,仿佛水从这里流出,有源而无头。这园林不大,大约才走了十来分钟便走了一半了,这一路上也没有碰见什么游人,纪奕此刻居然有一种这是自家庭院的感觉了。

第三十七章

庭院的静谧远离了繁华与喧闹,让人不自禁的融入了眼前的景色。楼阁水榭,时不时再出现几个很小的石桥,石桥做工讲究,上面雕刻不少东西,可是因为年代久远,如今也辨不出去了,但是那凹凸不平的轮廓倒是让人浮想。园子似乎太小,约摸不到十分钟,江唯叙和纪奕就走到了后门。

“感觉怎么样?”江唯叙问。“挺静的,就是有些破,不过无伤大雅。”说完纪奕哈哈一笑。江唯叙抬头看着远处那些亭楼问纪奕,“你觉得当年那个建筑学家不断奔走只为了保留这个地方值得吗?”纪奕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值得与不值得,纪奕实在不好评判,最后只得坦诚的摇头。

按现在的萧条来看,显然这里已经没有多少艺术价值了,唯有那些建筑的轮廓还能让人遐想一翻,但是毕竟那是观者加以想象的结果,并不是它自身体现的,所以论其价值,实在是不好说。“每个人在心底都有着自己执着的东西,并不是因为这个东西有多么的完美,而是因为这个东西是让他自己发自内心喜欢的。”

纪奕有些明白江唯叙的意思了,纪奕抬抬头看了看江唯叙不确定的问:“就像阿基米德为了自己的圆与罗马士兵发生争执那样?”江唯叙玩笑式的拍了纪奕臀部一巴掌,说道:“不错,小子有进步。”纪奕被刚才那下弄得有点害羞,心想莫非这家伙已经施虐成性了?

江唯叙只是见纪奕一副害羞的模样,当然不知道纪奕心里正在骂他。“每个人的理想与价值观大有不同,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走近那个世界,进去了的成了知己,没进去的只会嘲笑讽刺你。人一辈子,那些为了自我追逐而活的人大都不被理解。”

江唯叙稍稍停顿,又带着纪奕往前走了几步,又说:“一个人有梦想很容易,但是有勇气抛弃一切去实现却很难,选择了地平线留给世界的只能是背影。畏难害怕别人的流言蜚语的人,就成了随波逐流的。坚持自己的,最后无论失败与否他是自己的成功,尽志而不能致可以无悔。”

“所以,小子,珍惜自己的梦,并要大胆的实现它,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自己,高考不过如此,只要还有时间一切都是可能的,懈怠烦燥的情绪谁都会有,此时不妨看看别人的足迹,那些人曾经在为自己的坚持而执着,他们在历史上璀璨过,如今我们也要努力在我们的世界里璀璨。”

纪奕刚来时的失望少了许多,反而觉得以前一些隐隐约约的东西变得明晰了不少,纪奕转身看着那些古老的痕迹,亭楼没了往日生机,却不难看出做工的用心,不知当年那富商怀着何种喜悦做了这宅院,亦不知当年那学者抱着何种决心保留了这里,它从历史中走来,等的是一场苏醒,百年前的心血,需要一个人去读去体会。

离开时,纪奕不由自主的多回头看了几眼,这个地方一直安静的伫立在城市边缘,而从未有人能品味他。纪奕突然傻傻的笑了,看着江唯叙的背影纪奕想,恐怕除了那学者也就只有江唯叙能体会到这东西存在的意义了吧。江唯叙回头正好对上纪奕的傻笑,江唯叙打开车门,半靠在车上调侃一句:“莫非现在就开始期待晚上了?”

纪奕被江唯叙提醒立马就想起了晚上要干什么了,纪奕收起了笑把头又看向别处,嘴中嘟囔:“只有你这变态的才期待。”虽说周末江唯叙带着纪奕出来散心了,但是一回到家江唯叙还是不客气的给了纪奕一张任务单。纪奕把纸攥在手上,一副不乐意的表情。

人一旦玩开了,再想要静心便很难,纪奕下午坐在椅子上怎么都静不下心,不停的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江唯叙似乎也预料到了纪奕难以静下心,便在半个小时之后走到了纪奕的房间示意他跟自己一起到书房去看书。到了书房看书,对面坐的就是江唯叙,纪奕的心才勉强静了一点。

任务完成的很勉强,姑且不论准确率,光是效率都比平常慢了很多,江唯叙知道这是人的天性,收心永远的那么难,纪奕今天一副乖巧的模样,一边把东西递给江唯叙一边保证明天不会这样了,江唯叙都忍不住的笑了笑,自己似乎谅解了很多次了,但是今天江唯叙无心为难,便点点头答应不追究。

晚上八点是一个逃不过的时间,离八点还差一点的时候纪奕就开始坐立不安,他们两个吃过晚饭了依旧呆在这个地方看书,纪奕想,江唯叙肯定准备在这里算账了。纪奕不停的偷瞄时间,一边埋怨时间的漫长让人心惊,一边又希望时间能慢点。这些小动作都被江唯叙看在眼中,只是江唯叙没有点破。

钟表不会因人的心情而改变节奏,该到的还是到了。到了八点,江唯叙站了起来,在江唯叙站起来的那一瞬间纪奕的心明显的紧了紧,一种紧张的感觉席卷。纪奕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撇撇嘴一副沮丧的表情,很明显纪奕很想逃避这些。等待的可怕在于无法琢磨透时间的长短,心悬太过拘谨,松懈会让一切发生的突然。

江唯叙点点桌子说:“趴这吧。”说完便扭头出了书房,应该是去拿东西了。纪奕看看桌子,既然没有选择的余地也不挣扎什么,等听到江唯叙回来的脚步声的时候,纪奕慢慢的靠近桌子。50下,有那么好扛么?纪奕想着都感觉到了疼痛。江唯叙在旁边等着纪奕的动作,手上还玩弄着刚拿来的皮带,皮带对于江唯叙而已很是偏爱,主要原因还是简单易得外加打人够疼。

第三十八章

皮带划过纪奕的臀部,凉飕飕的气息袭来,12月的天本来就冷,干冷的空气凝结,纪奕的皮肤也不自主的绷紧,江唯叙有意等着纪奕肌肉放松的那一刻落下皮带,带着足够力气的皮带抽向臀部,原本还是白皙的皮肤立马就多了一道宽宽的皮带印。冬天皮肤本来就敏感,皮带抽过,疼痛似乎被放大了不少。

接下来两下抽过,与之前的那一道印子交错,留下一个“”一样的印记,红红的。兴许是冬天感受疼痛会更加明显,纪奕才挨得不过3下便开始不安的扭动,企图躲避。江唯叙只是按了按纪奕的腰说道:“这是惩罚,别乱动。”话音刚落,江唯叙手中的皮带又再度挥起,皮带落下伴随着“啪”的一响。

纪奕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此后几下几乎让纪奕整个臀部布上了红色,纪奕的眼泪不自禁的模糊了双眼,江唯叙不打则已,一旦动手真的让人很难熬。十余下过后,纪奕的臀上很清晰的留着一道道的印子,从臀峰一直到大腿都有印子。

江唯叙一直保持着差不多的力道,每一下打下去都会出现一道红色的痕迹,江唯叙动手了自然不会让纪奕那么简单的疼疼而已,皮带大都抽在了纪奕的臀腿交界的嫩肉处,让疼痛变得更加突兀,纪奕本能的逃避着疼痛不停的往旁边挪。实在躲得太远了江唯叙才说道:“趴回来。”

纪奕不情愿的挪了回去,刚回到原处皮带就跟着落下了,“疼”纪奕喊道。江唯叙停下了皮带,“既然觉得疼就想想为什么,以及该怎么做。我想告诉你,有些事情能挨揍算是最轻的惩罚了。趴好,继续。”纪奕眼泪不争气的留了下来,纪奕一边应对着身后的疼痛,一边腾出一只手去擦眼泪。

江唯叙打的算重的,每次都能让纪奕想强忍住的眼泪不争气的留下,五十下很难扛,等打完了纪奕出了不少汗。江唯叙把皮带放去了一边,帮着纪奕提起了裤子,很严肃的对纪奕说:“每天的任务不是给你开玩笑的,必须无条件的好好完成。不然还会有下次的惩罚,而且有必要翻倍。“

纪奕点点头,然后把手放到身后自己揉了揉,眼角还是湿湿的。当为懒惰付出代价的时候,人就会不得不变得勤快,人总喜欢找理由找借口,是因为在很多情况下他们的理由他们的借口得到了纵容。第一次找借口会惶恐,久而久之只会成为习惯。人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习惯了自己的习惯。

纪奕趴在床上,江唯叙坐在旁边想给他喷点药,可是纪奕死活都不愿意。挨罚的时候光顾着疼,可是现在上药,让纪奕褪下裤子那是很难的。任江唯叙怎么说纪奕都不愿意,最后江唯叙只好用威胁的口气说话,哪知纪奕把眼一抬蛮不在乎的说:“大不了多疼几天。”

江唯叙听后忍不住一笑,随手把药放在了纪奕的床边,“自己喷点,必须喷,敢不喷我可以让你从今年痛到明年。”“要不要这么变态?”纪奕不平的埋怨,江唯叙只笑不答,转身出了纪奕的房间。纪奕见江唯叙已经离开了5分钟了,才把手伸向那个药瓶。

纪奕其实一点都不想喷,但是碍于江唯叙的那句话让纪奕不得不去喷,凭江唯叙的个性,那话也是实现得了的。眼看一年就要过完了,纪奕打心底的开始有些着急了。未来的一月,姑且不谈那期末考试,望望那高考的日子越愈发近了。之所以害怕高考,只是我们还没有做到心中有数。

12月的最后一天,学校放假了,这难得的休息机会自然不被人放过,大多数的人都结伴去玩乐一番。包子自然也邀请了纪奕一同去,但是纪奕却拒绝了,对于纪奕而言这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天纪奕没有回江唯叙那儿,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家。纪辰早早的就做好了饭等着自家弟弟。

“今天该不会又临时有事了吧?”纪奕有些生气的问,见自家弟弟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纪辰忙拉过纪奕说:“一年到头也该休息下了,我保证不会临时有事。”纪奕斜眼看向纪辰,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不过末了纪奕还是说:“好吧。”兄弟两人的晚餐吃得很愉快,以前不觉得,许久没吃后纪奕发现纪辰做的饭菜居然是那么的好吃。

有些东西,真的是错过后才知道难能可贵。纪奕看着纪辰吃饭的模样,再回想起以前的事情,鼻子忍不住泛酸,有些回忆那么美,如同江唯叙曾经说过的那样,纪奕还不懂得什么叫做时光。晚餐后纪辰带着纪奕上街,准备去市中心某处的钟楼,迎接新年的到来。

今年的最后一天,街道上很是拥挤,不少小商贩也乘着这机会想捞上一笔,各色的小摊子铺在街上,一些小饰品在灯光的作用下变得亮闪闪的。明知道这些小饰品不可能是什么好货,但是那低廉的价格还是吸引了不少的顾客。纪奕今晚显得很兴奋,自己最少有2年没有和纪辰一起跨年了。

纪辰打拼事业不容易,常常逢年过节仍在公司里度过,每年新年的钟声敲响,纪辰都会踟蹰一下不自禁的想起了独自在家的弟弟。而纪奕每年在钟声响起时也会很不安,把脑袋看向楼下,希望能看到哥哥回来的身影。可是总是空荡荡的景色,没有一个人影。

很多时候,事业与家庭冲突的时候最让人为难,于事业是放不开,于家人是放不下。迫于压力不得不去努力赚钱,有的时候会想值不值得,当钱都赚到了,身边的亲人要么老了,要么没了。谁的成功能够追上岁月的脚步才是真正的成功,人一辈子,与之赛跑的只有时间。

街上很多店面都在做促销,生怕错过了这良机,不知名的摇滚歌放着,促销的广告大声的播着,有些乱哄哄的感觉。纪辰一直紧紧的抓着纪奕,还不忘嘱咐纪奕“小心点别走散了。”若是平时纪奕肯定嫌纪辰啰嗦,可是今天却全然没有那般烦燥的感觉,纪奕还很乖的点点头。

有的时候被当作孩子,被人唠叨,也是一种淡淡的幸福。小时候总想着证明自己已经长成,自己足够坚强,长大后才发现很多细节都显得那么珍贵。在新年钟声即将敲响的时候,钟楼下面都是人,纪辰握着纪奕的手,两人一起抬头看着那秒针慢慢的靠近12。

钟声敲响的刹那,四周烟火燃起,绚烂的色彩绽放在天空,纪奕的手机屏幕亮了,是江唯叙的短信,纪奕打开了短信上面只写着“珍惜时光,因为不再重来。青春无悔,因为人仅一世。小子,新年快乐--江唯叙”纪奕看了短信笑了笑,回复一条“此时,此地,此身,这就是生活的意义。哥,新年快乐。--纪奕”

江唯叙站在窗户旁边看了看这短信,再看看那漫天烟花,略带赞许的点了点头。一年一过,不再重来,好的不好的,都是过去。此时,此地,此身,这是我们所能掌控的一切,珍惜每一个当下,不问过去不想未来。纪辰和纪奕一起笑着看那烟花,新的一年来了,收获一份新的喜悦。

39

辞旧迎新,新年的钟声敲响。一页新的纸张跳跃在眼前,即将书写一篇新的故事。短暂的假期,江唯叙也没有放过纪奕,依旧是给了一章任务单,纪奕虽然皱了皱眉,但还是没说什么,老实的在念书。纪奕就在不想念书却不得不念书的挣扎中度过了元旦的假期。

开始上学的第一天,很多学生都忙着赶作业,见这情景纪奕还有些窃喜,不必忙着赶作业的清晨真美好。纪奕无聊的翻了翻书,环顾着四周看见包子的位置还是空空的,不由的在心中说“这家伙找死啊,又迟到了。”眼看着早自习都快下了,包子这家伙还是没有出现,让纪奕不由的有些疑惑,这家伙肯定放假过得太潇洒了估计忘了要上课吧。

少了包子的确可以让纪奕更安心的学习,但少了包子似乎也少了不少的乐趣,下课的时候想找个调侃的人都没了。终于到了第二节英语课的时候包子冲了进来,完全忽视了英语老师,坐下的第一句话就是“靠,差点忘了要上课。”纪奕忍住了笑,抬头看了看英语老师,那张脸黑黑的。

包子突然抬头看了看讲台上那人,见那人都掏出了手机,估计是要和江唯叙联系了,包子连忙站了起来:“哎呀,老师啊对不起啊,我这不是太着急来听课所以忘了喊报告嘛,下次改下次改。”包子这一讨好立马让英语老师有了面子,英语老师放下手机,笑了笑,“下次注意就好。”

纪奕待包子坐下来的时候用力的拍了拍包子的肩膀,“你小子也有怕那家伙的时候。”包子瞟了瞟纪奕道:“你懂什么,还不是看新年图个吉利,谁怕他啊。”说完还不忘露出不屑的表情加句:“不就是个江唯叙嘛。”纪奕笑着摇摇头,“吹吧,您继续。”

“喂,哥哥我什么时候吹过,不信就算了,不就是个江唯叙嘛。”

纪奕在那想,如果江唯叙听见这话,不知该有何想法,说不定暴跳起来直接踹上两脚,不过很快纪奕就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江唯叙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就暴跳如雷吧。不过此刻,在办公室的江唯叙还真是在“暴跳如雷”。老师们在开年级会议,校长认为江唯叙的班级很有潜力,准备重点培养,可是江唯叙班的学生水平参差不齐,好的很好,差的也差得可以,于是校长想把江唯叙班里的学生踢一部分去别的班。

“我不同意。校长你这么做完全就是歧视差生,还没有到高考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弃!”江唯叙站了起来说话很激动。校长笑笑“江老师不要激动,我们这么决定也是为你们班的学生提供一个更好的学习氛围,有助于提高升学率啊。”“校长,升学率对于你们而言可能很重要,但是对于我那不是全部。”

见江唯叙说这话,旁边一位老师忙站起来打圆场,“江老师话不能这么说,升学率可是学校的命脉,而且升学率对于你而言也很重要的,如果不是你之前超高的升学率能收到那么多学校的邀请函吗?”“我说过升学率不是一切。”江唯叙一字一字说的很认真。

其余老师见江唯叙那么认真的模样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气氛一瞬间变得很尴尬,校长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大家沉默了三分钟后,还是江唯叙先开口:“校长,在高考之前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学生,他们既然待在我的班,哪怕一天,我都有责任和义务对他们负责,想拆班不可能。”说完江唯叙就扬长而去。

其他老师都纷纷的上前拦住江唯叙,校长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但是碍于江唯叙那奇迹教师的面子上还是没有发作,耐着性子打起了圆场“江老师,我们这只是在商议阶段。”“我的态度就是,拆班不可能。”说完,双眼盯着校长,那目光严肃的有些可怕。这次年级会议开的很不成功,匆匆的散会,不少老师都在散会后围在江唯叙的旁边东一言西一语的说着。

“江老师,升学率对你的名声也是很重要的。”

“就是就是,而且升学率上去了,学校的奖金也是非常丰厚的。”

“你看你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嘛。”

“那些差生,都是不学习的,你管也没有用,浪费精力。”

江唯叙听后摆摆手,看着那群老师说道:“我们是老师,老师的职责是教育,什么是教育?教人知识,育人成长!光教不育,对得起那些孩子的未来吗?放弃差生,放弃的是一个人的一生!一生!你们觉得不会给孩子留下阴影吗?教知识不好误人一时,育人不当耽误的才是一生。”

“没有一个孩子生来就自甘堕落,没到高考谈什么放弃。”江唯叙话毕,所有的老师都沉默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的接话。江唯叙叹了口气,径自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学生的消息散播的也是很快,纪奕的班上几乎都知道江唯叙在办公室和校长吵拆班的事情。班上的同学七嘴八舌的议论完了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整节自习课出奇的安静。

快下课的时候,江唯叙来班里巡视,江唯叙见几乎所有人都抬头看着他,不由的好奇:“怎么呢?莫非我今天有什么不一样的?”颇具调侃的语气,可是大家的表情都很严肃,一个女生沉不住气的问:“江老师我们班会被拆分?”“谁告诉你们的?”

“我们的消息很灵通的!”不少人都符合着这么说。

江唯叙笑了笑,“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还说什么呢?”

“不是吧!”“喂,老师你得说清楚。”

一时之间整个教室乱成一团大家都七嘴八舌的,江唯叙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停止,过了好几分钟,教室才安静下来。

40

安静之后,所有的眼睛都盯着江唯叙,江唯叙依旧一副轻松的表情,“这件事情学校还在商议之中,尚未定案,现在我们该做的是提升我们的战斗力,让校方知道,我们班上每一个人都有希望。”话音刚落,全班就响起了掌声,江唯叙的一番话似乎给了同学们不少的力量。

“当然了,激情只是暂时的,我希望你们能更好的适应激情后的平淡。”

学校提出了分班的事情,虽然江唯叙极力反对但是大部分老师都还是赞同的,校长为了权衡利弊,还是决定让班级开一次家长会,让江唯叙去听听家长们的想法。江唯叙的这个班,生源算是非常好的,无论是从学习成绩都是学生背景来看都不算差。许多孩子的父母都是当官的或者是成功的商人,家长会上一个个父母的架子都不小。

“我的孩子将来是要考大的,不能被那些差生拖累了,这班必须分!”一位家长刚说完这句话,就引来不少家长的附和。“凭什么分啊,当初我儿子也是考进来的,一样可以考上好学校。”这是一位差生的母亲说的。“考进来的了不起了,这里谁不是考进来的,分班是必须的,要怪回家去怪你儿子。”

江唯叙站在讲台上看着家长们一言一语的争执着,什么话也没说,倒是一旁的教导主任不停的打圆场。家长们约摸互相争执了十多分钟,直到校长进了教室才安静下来了。“家长们的心情,校方是完全理解的,关于分班这事,校方也是很愿意跟家长们商量的。”校长很客气的说完了这句话,江唯叙看了一眼校长,其实家长会不过一个幌子而已。

“各位家长把孩子送进学校,就是盼望着孩子能成才,可是在孩子成才之前更重要的是成人,过分追求升学而忽视孩子的思想教育这是本末倒置。还未高考一切尚未定论,无论优秀与否在高考面前都是未知数,每一个孩子都有希望,现在放弃为时过早,在场的每个人都是父母,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家的孩子被放弃,您作何感想。”江唯叙的一番话成功让所有的家长陷入了思考。

江唯叙见话语权已经到了自己的手上忙接着说:“现在分班放弃的是一个孩子的梦想,这也许会关系到一个孩子的一生。在这个世上比升学重要的事情多得多,比如人性的爱与宽容。如果分班看见同班的一些同学被踢出了班,这无疑是给留下的孩子形成了无形的压力。多年以后,同学再次相聚,回想这段时光,留下的能是什么?”

整个教室,只能听见江唯叙一个人的声音,校长环顾着四周看见家长的表情,心中暗想这次家长会莫非失策了。“请各位家长相信我,更重要的是相信你们的孩子。”这时一个家长站了起来,她是班里学习委员的妈妈,同时也是家长协会的代表之一,她儿子十分优秀,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的儿子能考上大,因而十分赞成分班。

“江老师,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虽然在理,但是高考是现实的,在现实面前家长都是自私的,除非你能给我们一个承诺,保证不分班我们的孩子也能考好。别的话我想也不必多说,我们家长就看的是成效。江老师准备什么时候来展现这个成效?”“最后一次。”江唯叙很有信心的回答。

“不行!我们不能赌最后一次。这样吧,三月初的模拟考如果你们班的平均分能位居第一,并且没有倒数两百名的学生,我们就同意不分班。否则班分定了,而且我们觉得江老师也不适合担任新班的班主任了。”

这位家长的话简直就是让江唯叙立下军令状,想不分班就得达到要求,否则不但班要分,江唯叙还得走人。江唯叙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旁边的教导主任惊讶的看着江唯叙,心中说道:“这小子还真敢立军令状啊。”

家长会结束了江唯叙反而是轻松了许多。坐在办公室等江唯叙开完会的纪奕,一看见江唯叙就凑了过去。“怎么样?”江唯叙笑笑,“能怎么样。”说完江唯叙就开始给纪奕讲家长会的种种,纪奕听到了江唯叙答应了家长的条件,很有些惊讶,没有倒数两百名的学生,这可是一个大难题。

江唯叙拍了拍纪奕的脑袋,“小子好好努力,我的饭碗可靠你们保了。”江唯叙语气轻松,可是纪奕却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自己也是在倒数两百名边缘徘徊的人。“我不行。”纪奕耷拉着脑袋说。“还没试就不行,又欠揍了?”说完还朝纪奕的臀部拍了一巴掌。

“任务好好完成,相信自己,再说就算失败了,大不了就是我离开,我找工作还是很容易的,高中、大学的邀请函都很多,小子不要有压力,但是也不许给我松懈,否则等着挨揍。”纪奕撇撇嘴,点了点头,如果江唯叙不能陪着自己到高考的那一刻,那会怎么样?纪奕感觉到了几分惶恐。

纪奕突然抱住了江唯叙说道:“我会加油的。”这一抱让纪奕和江唯叙同时愣住了,有些事情有些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依赖,江唯叙揉揉纪奕的头发,“我相信你,不过话可在前,现在必须紧张起来,任务无条件完成,否则皮带什么的会告诉你代价。”纪奕吐吐舌头,以示明白。

家长会的第二天,同学们对于江唯叙和家长的那个约定都了然于心,班上很安静,大家都静静的等待江唯叙来上课。江唯叙没来就知道大家肯定是知道了,于是一进教室就朝着大家一笑,双手撑着讲台,黑黑的眸子扫过教室,“有没有信心?”

“有!”声音很大,洪亮而有士气,没有迟疑,只有饱满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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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江唯叙对着家长做了个承诺,但是江唯叙一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也不过分要求学生怎么样。但大家经过家长会后不约而同的居然开始努力了,就连包子都有所表现。包子的成绩一直是学校倒数五十名以内的,因而包子成了同学之中“重点”对象了,不小的压力集聚在包子身上。

江唯叙给纪奕的任务,量比之前要加大了一些,并且对质量的要求提高了不少。纪奕每天拿着任务单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任务很多,几乎每科都有任务,因此纪奕几乎是利用上一切能利用的时间,别说上网了就连玩弄手机的次数都少了一大半。

平淡无奇的生活,蒙上了厚重的高三色彩,坚持了几天纪奕似乎又有些受不住了,呆在房间里看书时常会忍不住发呆。虽然任务每天都完成了,但是经常忙活到转点以后,全然无视了江唯叙的警告不许超过12点。由于熬夜,第二天常常精神不振,不少的课都是昏昏沉沉的,就连江唯叙的课都是无精打采的强撑着。

江唯叙上课的时候特意留心了下纪奕,看着纪奕没精神的模样差不多就明白了这几天的任务是怎么完成的。待到放学,江唯叙让纪奕在办公室墙角站着,纪奕愣愣的看着江唯叙问了一句,“为什么?”江唯叙抬头看了一眼,“一个小时,半分钟内没动静,时间翻倍。”

纪奕一阵委屈,全然不知为了什么会被罚,“凭什么,我又没干什么。”江唯叙没回答纪奕的话,只是看了看手表,“时间翻倍。”听了这话纪奕还是一动不动,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就差对着江唯叙骂一句神经病了。过了五分钟纪奕还是没动静,“有时间再耗着,我可以继续给你翻倍,想想今天你上课听到了什么。”

听了江唯叙的这话纪奕才有些明白江唯叙发火是为了什么,纪奕看着江唯叙,江唯叙只是埋头在干自己的事情,纪奕认命的走向了墙角,心中嘀咕着,为什么那家伙什么都知道。办公室里很安静,谁也不出声,偶尔江唯叙开门出去几趟,可是不久就会回来。

纪奕对着墙角在心中数着绵羊打发时间,连江唯叙站在身后都没有发觉。“这反思的可够认真啊。”听到江唯叙的声音纪奕吓了一跳,身子反射性的动了动。“嫌站着太舒服了还敢分心?”“没有。”纪奕很小声的回答着。江唯叙走回了自己的桌子,从抽屉里拿出尺子,放在桌子上,“再分心,30下。”说完就开始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听着那尺子与桌子接触的声音就让纪奕感觉到了丝丝不安,加上江唯叙后面的那句话,弄得纪奕哪敢再分心了,只得盯着墙面,把两腿绷直着。

冲动只是一时的血气上涌,此时若要纪奕重新选择就算纪奕不愿意一开始就站好,他的腿也会不由自主的选择开始就乖乖站好。两个小时保持着同一姿势,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有些难熬。“任务是熬夜完成的?”江唯叙突然开口说。纪奕微微回过头,看了一眼江唯叙,半响才回答道:“恩。”

“我之前应该有说过,不许熬夜对吧?”

“可是真的完成不了。”纪奕为自己辩解着。“究竟是完成不了,还是磨磨蹭蹭你自己心里有数,保证不了效率那么这样吧,每天晚上到书房去念书,我陪你。”话音一落,再次陷入沉默,纪奕此刻不知该喜该忧,当一切的借口都被无情的扼杀,便是不得不面对的时刻,怯弱抑或其他,被强制的抛弃,会让人措手不及。

成长的过程伴随着多种多样复杂的情愫,想过奋斗,也想过放弃,甚至有些时候都不知怎样的人生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就像小时候梦想总是五彩缤纷,随着年岁见长,那些曾经为之自豪的梦想在自己眼中变得肤浅可笑,其实梦想并不肤浅,觉得可笑只因为遥不可及。

如同X大,多少年少的梦想都是它,可是最后要么就是自暴自弃,要么就是自我安慰,要么就是被人打击。最终,X大似乎就像神话一样流传,深深的注入每一个孩子的心中,最后轮回过去的宿命,如此流转,X大就永远那么的高高在上。其实一个大学,只要是平凡的孩子努力的话都可以做到,关键你努力了没有。

这天纪奕站了那么久,时间到了的时候,纪奕的腿酸酸的,江唯叙先是扶着纪奕,可是纪奕走路还是有点不顺畅,到了后来江唯叙干脆把纪奕抱了起来。“喂,我可以走。”纪奕似乎有些害羞,一直挣扎着不让江唯叙抱。虽说这时刻校园早就空荡荡了哪还有人,可纪奕还是有些不乐意。

天色已晚,江唯叙也不愿再做饭干脆就带着纪奕找了家小店吃饭。纪奕消耗了些体力,一落座便不客气的吃了起来。“等下回去直接睡觉,一天都没精神像话吗?”纪奕吐吐舌,继续把饭菜往嘴巴里送。其实纪奕很盼望早些睡觉的,至少今天的任务不用做了。

江唯叙看了纪奕轻松的模样就知道纪奕的想法了,江唯叙夹了一块菜放进了纪奕的碗中,语重心长的一句,“别老想着偷懒,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明天把任务补起来。”“还要补?”“没加倍就算客气了。”“你这么一说我都没胃口吃饭了!”

江唯叙挑眉对纪奕笑,自己吃着自己的饭。“喂,我真没胃口吃了。”“那现在就补任务吧。”“我终于发现了!江唯叙你不是变态的人,但是你变态起来就不是人。”江唯叙也不恼,又夹一筷子菜给纪奕,“还闹,菜冷了。”

…….

第四十二章

元旦刚过,农历新年就快来到了。今年过年比较早,因而过年的味道并不太浓,除了一些商家因过年而做的促销之外,几乎感受不到年的气氛。过年于学生而言更多的意味着放假,可自从江唯叙对家长们立下军立状后,班上的学生对放假的欲望少了很多。偶尔几个人叹着还不放假的时候,就会有另几个人说:“难道你想分班吗?”

那话一说出果然抱怨的声音少了很多。这个班总体水平不差,若说考到年级第一这不是难题,难题就在于后面的学生,因此包子便成了重点“关照”对象,时不时会有人主动把自己的笔记给包子看。“哥们我压力很大!”包子看着满桌子的笔记本朝着纪奕抱怨。

纪奕看看包子的桌子又看看自己的任务单,只想到了“君尔妾亦然”来回复包子。期末考试日子将近,纪奕想着好好考然后玩个好寒假,纪奕是这么计划的可是班长的讲话却扰乱了一切。班长站在讲台上讲着寒假全班的恶补计划,这是唯一一次班长讲话大家安静的听。“哎”听着班长的话纪奕只是叹气,这个寒假也许不会痛快了。

班长的恶补计划得到了普遍的认可,大家决定每天晚上在群上反馈自己的学习情况。“这是一个自愿的计划,但是一旦参加就必须坚持到底。”声音来自一个女孩,那女孩是班上的数学课代表。“愿意参加的举手,我来统计。”女孩拿着纸笔跑上了讲台。

几乎是瞬间,从讲台上看下面都是举起的手,就连包子也举起了手。而纪奕却看着同学迟迟不举手,纪奕用手捅了包子一下,“喂,你也参加?”包子冲纪奕一笑说:“人生能有几回搏。”纪奕还在踟躇,纪奕的寒假有自己的计划,他更想利用寒假玩玩。

直到统计结束纪奕依旧没有举起手,“我可以按我自己的计划去学习。”纪奕这样安慰自己。多年以后,纪奕再回想起这次班上的恶补计划,只有遗憾。这一段特殊的回忆,对于纪奕而言是缺失,太多时候美好不在于成功而在于共同努力的过程,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纪奕询问了不少人几乎都参加了,少数几个没参加的还都是成绩相当好的,“寒假有点事,实在不能参加。”一个男生有些遗憾的说道。纪奕看了那男生几眼走开了,心中有点后悔,但是另一种声音一直在脑海中回响“我有自己的计划”。

今天的纪奕有些心不在焉,晚上和江唯叙一起吃饭的时候眼神焕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江唯叙也不想问,静静的等着纪奕自己开口。沉默了许久的纪奕最后还是忍不住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江唯叙。“你想参加吗?”江唯叙问。“不太想。”“那就不参加。”

纪奕用不确定的眼神看着江唯叙,等着江唯叙继续说,可是江唯叙却没有再开口了。“没了?”“我不认为你这点判断选择能力都没有,何必随波逐流,认真念书不一定要选择和别人一样的途径。”纪奕低下了头,在纪奕的内心深处是明白的,自己不参加的本质原因就是为了玩。

纪奕闷闷的吃饭,他不敢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告诉江唯叙。直至期末考的前几天纪奕还是非常的纠结,但是随意期末考的到来纪奕的纠结全部化作了对寒假的期待,纪奕不断的想着“我期末考试考好,然后放纵几天没关系的。”。

由于学校希望大家能过个好年,因此期末考试的试卷出得很简单。简单的试题对于纪奕而言还是很优势的,刚进考场纪奕有些紧张,但是看到了试题紧张的感觉便消失了一大半,试卷做的很顺利,考完试纪奕就感到这次考试结果肯定还行。

成绩出来,纪奕脱离了倒数两百名,名次足足前进了150名,这番成果让纪奕高兴了很久,可江唯叙却适时的提醒了纪奕一句“戒骄戒躁”。这些进步,让纪奕似乎有了足够的理由安慰自己玩个寒假。散学典礼的结束,意味寒假的开始。。

天空下起了小雪,白色絮状的雪纷纷,落入地面刹那消融,灰白天空雪盈旋,随风轻荡的雪承接天地,若雪继续些时日,必银装裹素,以纯粹的洁白迎接新的年头。知时小雪惹得大家一片欣喜,“大家寒假一起恶补,加油!”这是班长的口号,可在纪奕听来却有些异样的感觉。“反正我期末考试进步了”纪奕这么想着。

寒假纪奕没有呆在江唯叙那,自己回了家,临走的时候江唯叙只是交代了纪奕几句,并没有给纪奕布置什么额外的任务。“这将是一个舒适的寒假。”纪奕想。放假的第一天,不管三七二十一纪奕放纵自己玩了个通宵。纪辰公司到了年末更是忙,所以晚上就纪奕一个人。

江唯叙每天晚上都按点发给纪奕一条短信,提醒着纪奕照顾好自己同时也不要忘记了学习。可是玩乐的魅力实在太大,纪奕也只是敷衍着江唯叙的短信,继续该干嘛就干嘛。纪奕似乎因为期末考的一点进步全然的忘乎所以了,打开群看见那些同学真的在每天的认真学习,纪奕不由的感慨“开学再学也不迟。”

玩了几天的电脑,纪奕也感觉有些无聊,便打算约包子出去玩玩,纪奕给包子的短信,包子过了约摸半个小时才回复的,纪奕没想到包子居然拒绝了邀请,说自己要在家里念书。纪奕想发条讽刺的短信给包子,可是想想还是算了。此刻不知为何,纪奕感觉到很压抑,还有些莫名的失落感。

当身边的事物开始改变,留给人的是惶恐。纪奕烦躁不安的点着鼠标,整个房子空空的,纪辰估计得赶到过年之前才能放假。鼠标的点击声,键盘的敲打声不断的回响,这几天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雪落无声,铺上素装,同时带给人纯粹的岑寂,纪奕的心空空的,总觉得少了什么,何时浪费时间也觉得惶恐不安?

第四十三章

再次打开群,看见不少人都在线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肯定在学习。”纪奕这么想完,心情变得更糟了,也没有再玩什么的欲望了。纪奕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日期,离高考越来越近了,“难道我的命运将就这样定格?这不是我想要的。”纪奕陷入了深深的挣扎,这是一场与自我的战争。。

幻想总是美好而令人心动,可是将所想的化作行动,很难坚持而且很难克服懒惰。于纪奕玩的吸引力,睡觉的诱惑力远远大于学习的动力。纪奕发了十多分钟的呆,电脑的蓝光照在纪奕的脸上,突然纪奕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站了起来去拿了两本书。

坐在电脑前翻着书,纪奕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才过了十分钟纪奕就看不下去了。他情不自禁的又把手放在了鼠标上,习惯性的打开浏览器,随后又把它关上,烦躁的又翻开书看。没过多久,似乎又看不下去了,这时纪奕把书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为什么连自己都管不住!”纪奕大声的吼了出来。

吼过之后剩下的是烦躁与难过,纪奕感觉鼻子被一阵气流堵住,眼泪也模糊了眼睛,纪奕踢了一脚书,眼泪不自主的流下。想学习也想玩乐就这么无力的挣扎着,纪奕又踹了几脚那本书,纪奕任自己的情绪不受控制的释放,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会来干涉,也没有人会来安慰。

纪奕自己慢慢的平静下来,他看了看地上的书,迟疑了一下还是叹口气把它捡了起来。纪奕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把书就这么摊开,心思既不在书上,也不在电脑上。这个寒假似乎并没有之前想的那样美好。短信铃声让纪奕回过神来,短信是包子发的。

“我数学掉了,你借我下吧,等下我就去你家拿。”

纪奕没有回短信,安静的放下了手机。此刻的纪奕突然很想把自己这几天过的日子和内心的纠结全部告诉江唯叙,但是纪奕不敢去冒这个险,也许是害怕被揍,也许是害怕江唯叙失望,纪奕也说不出害怕的具体地方。。

包子来拿书的时候见到纪奕的模样吓了一跳,“哥们,你通宵了几天啊?”“通宵你妹!”纪奕把书塞到了包子手中。“寂寞了果然脾气会不好。”包子笑着说。可纪奕现在完全没心情和包子闹,“怎么转性了?”纪奕指了指包子手中的书。

包子嘿嘿一笑答道:“我想学习了呗,再说那家伙教的也算不错。”“真容易被他收买。”纪奕投上鄙夷的表情,包子不服气的说:“谁被收买了谁啊?你知不知道我这是看着快过年的才夸夸他,图个喜庆。你懂什么。”纪奕瞧见包子的老德行露了出来,心情好了许多。

纪奕搭住包子的肩膀,指着自己房间的电脑说:“杀几盘?”“不了不了,好不容易才远离的,你小子不要诱惑我!”包子又和纪奕调侃了两句便走了。纪奕这时突然有些理解上次和包子去酒吧时包子的心情了,习惯不了的是身边人的改变。

“在家吗?我可以过去吗?”纪奕犹豫了很久还是给江唯叙发了条短信,纪奕实在不想再呆家里了,奈何纪奕找不到合适的人出去玩,只好去找江唯叙了。才过了一分钟就接到了江唯叙的回复,“我在家,你路上注意安全。”纪奕露出一个笑脸,带着钥匙就出了门。

来到江唯叙的家,看见江唯叙纪奕就感觉心情好了很多。。

“你怎么呢?”江唯叙打量了下纪奕,重重的黑眼圈让眼睛显得十分无神。“没怎么啊。”纪奕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似乎没有任何问题。“熬夜了?”江唯叙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没…”纪奕略显慌乱的解释。

江唯叙看着纪奕,也不继续说话,纪奕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最后只好说:“熬了,不过不算晚。”

“熬夜学习?”江唯叙带着笑意问,纪奕看着江唯叙那表情就知道这是在明知顾问,“没…”“那你过来是找我讨打的?”“喂你要不要这样。”纪奕低下了头,感觉到血液“沸腾”了整个脸颊。

“我可记得你每天回的短信都是在好好学习,小子,敢骗我?”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纪奕小声的说。

纪奕开始后悔自己来这里了,自己怎么就被江唯叙给绕进去了,在纪奕心中最讨厌的就是江唯叙的洞察能力,老天不公平,把某些“不好”的品质全集中给了一个人。纪奕来之前想说的话一句都没说出来,想和江唯叙出去玩的想法估计也泡汤了。

“敢来我家,算你勇气可嘉,自己说多少下吧。”。

纪奕猛的抬头紧张的看着江唯叙,一句没经过大脑的话就这么蹦了出来,“真打啊?”“你说呢?”江唯叙看着纪奕的模样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先不急,有的是机会给你算账。说吧,今天来找我干嘛,不会真来讨打吧?”江唯叙调侃着纪奕,看着纪奕的脸变红,随即太抬头狠瞪江唯叙一眼。。

“本来我打算找你出来玩的,但是现在我不干了。”纪奕说完就准备往门外走,“那我们现在来算算账吧。”这一说果然让纪奕停住了脚步,还不等纪奕说什么,江唯叙就拿起了外套朝着纪奕走过去。“走吧。”“我不想和你一起去了。”江唯叙一笑拍了下纪奕的头,“走吧,走吧。”

江唯叙是只老狐狸,很可怕。纪奕在心中这么想着,就在刚才他以为自己逃不过一顿打,如今再看看似乎是幸免了。想到这纪奕忍不住笑了笑。江唯叙腾出一只开车的手,用力的敲了一下纪奕的头,“该来的还是会来的。”那笑容温暖的让人觉得发寒,“果然是只老狐狸。”纪奕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第四十四章

过年的气氛全然是被商家衬托出的,大商场横幅广告四处张贴,而小商贩则占用街道卖些便宜的小物件。可那些红喜的物件,似乎也渲染不出节日的感觉,大都的人依旧匆匆走过,只有些闲着的老人与主妇会上前挑挑捡捡,再讨价还价一番,不合心意说不定还互相吵上几句。

江唯叙与纪奕也是刻意避开这些,因为这拥挤的街道上小偷与职业乞丐之类的也非常多。城管执法到了这春节之前也就是走走过场,睁只眼闭只眼,相安无事好过大年。市民对这些街道上乱摆小摊贩也不反感,毕竟这些货物大多数是物美价廉。

纪奕没什么兴致去买东西,购物对于纪奕而言是件麻烦事,不是必须时刻能不逛商场就不逛商场,就算非逛商场也是速战速决。“诶喂,我们去玩电玩吧。”纪奕凑到江唯叙旁边说,江唯叙点头同意,两人便准备去某商场的顶楼。纪奕无心一层层的逛,直接上了手扶电梯直奔顶楼。

“就跟东西不要钱一样,那么多人。”纪奕朝着身后的江唯叙抱怨着。纪奕这话刚说完,前面的那中年大妈就回头朝着纪奕狠狠一瞪。“喂,你……”纪奕刚刚准备骂一句,就被江唯叙拉住了胳膊。“干嘛呢?”说完拍几了下纪奕的头。。

纪奕看了几眼江唯叙便打消了那念头,不过心中还是异常不爽,他在心中把那女人全家骂了个遍。到了电玩游戏厅,纪奕就把刚才的事情忘了,自从江唯叙当了班主任后纪奕的生活与之前全然不同了,以前他是这里的常客,如今也快有半年没来了。

纪奕走向柜台,刚好这店老板也在,看见纪奕就过来热情的打招呼。“好家伙,快半年没来了!还是老规矩,先来30块的?”面对老板的热情,纪奕点点头,随后朝江唯叙尴尬的笑笑。纪奕从老板手上接过一袋子牌子,道句笑就走了。“不错,常客啊?”江唯叙问。江唯叙声音被吵闹声掩过,但是纪奕还是知道江唯叙说了什么。“过去而已。”纪奕说完便忙着转移了话题。

纪奕与江唯叙的兴趣有些差异,便分开去玩,一人拿了一半的牌子朝自己喜欢的机器走去。整个游戏厅吵闹不堪各色音效声充斥的,纪奕来到自己以前常玩的机器前,却发现那里早就堆满了人,排出了一条若有若无的队,队不算长但是有些粗。纪奕无奈的四处看了看,挑了个相对他认为会快点的位置站着。。

这个游戏是纪奕每次来必玩的,游戏模拟的是野外的丛林,人坐在车上射击一些大蜘蛛还有一些野外的生物,游戏的真实感很强,连机器的外形都做成了越野车的模样,人坐在越野车中,然后投币开启游戏,通过控制方向盘来自动车子的方向,再通过一个可移动的手柄来进行射击。

游戏的音效与布景,很真实的还原了野外丛林的模样,不同方向的生物来袭,让人紧张而感觉到刺激。每每秒杀了那些生物总会有一种成就感。不过这个游戏不算划算,4个牌子才一条命,因而玩的人速度很快,不一会人就少了很多。其实纪奕早就想念这个游戏了,只是碍于在江唯叙家没办法成行。。

好不容易轮到了纪奕却半路出了个拦路虎,那人插到了纪奕前面,很速度的钻进了车子里。纪奕等了这么久自然心烦气躁,哪容得有人插队,纪奕二话不说就一把拽住那人的衣袖,把那人拉了出来,“我先来的!”那人挣开了纪奕的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轻蔑的看了纪奕一眼,“滚”又重新钻进了车子。。

纪奕面对这些彻底的愤怒了,踢了一脚车子外壳,立马钻进去把那人拽了出来。“我靠,我先来的。”纪奕的声音很大,对方也被纪奕拽扯火了,那人一副社会青年的模样,头发染成了乱七八糟的颜色,发型很是个性。这种人纪奕以前是见过的,插队抢牌子,就只会干这。

若在平时纪奕估计也就能忍就忍了,纪奕这知道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两下,可是今天这人正好撞上了纪奕心烦的时候。纪奕今天也不管什么别的,血液一上涌竟动手打了那人一下,还不忘重重的踢那人一脚。那人显然没料到纪奕敢先动手,一时吃痛倒在了地上。

一见到打架事故,立马就有不少人围了上来,一时之间吵闹的游戏厅居然安静了不少。老板也闻讯赶了过来。待老板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扭打成了一团了,老板叫了几个人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两人分开。纪奕用力不小,把那人的脸抓了几道血印子。江唯叙不是个爱看热闹的人,于是压根没过去。

只是听到了纪奕极大声愤怒的骂喊声,江唯叙才赶了过去,一看这情形江唯叙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二话不说抓过了纪奕,只是狠狠的瞪了纪奕一眼,就让纪奕安分的闭了嘴。随后江唯叙走到了那人面前,似乎是想打量下那人的受伤情况,不料刚靠近那人便将拳头冲向江唯叙。

江唯叙往旁边躲闪了一点,顺势用手抓住了那人的胳膊,那人在江唯叙手中挣扎了许久,无果。那人虽依旧万千不满,但是力不如人,也只能嘴上骂骂咧咧。这件事处理的很简单,老板和纪奕较熟,再加上老板也不愿意惹什么事,这事几乎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用不用去医院?”江唯叙朝着那人问道。“滚”。

听了这个回答江唯叙拉着纪奕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喂,他刚才吼你啊!”纪奕很大声的朝江唯叙说道。“我劝你闭嘴。”话语毕,便再无过多言语。“我靠,要是我早就骂回去了!”纪奕仍朝江唯叙说道。江唯叙停住了脚步,脸色很不好的看着纪奕,“再说一个字我不介意现在给你一巴掌。

第四十五章

纪奕还是怕了,不敢和江唯叙继续顶,若是江唯叙真的在这动手,没面子的是纪奕自己。纪奕的心情很复杂,一边在脑海中想像把刚才那人狠狠的虐一顿,然后让他狼狈的走掉,一边又在担心江唯叙那儿,从目前状况来看,江唯叙火很大。刚才那人已经在纪奕的脑海中用各色手段揍了很多遍了,渐渐纪奕也不再那么生气,气消了不少可更多的不安取而代之,将整个脑海充斥满。

纪奕承认方才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冲动而引起的,谁会在愤怒的时候想过后果呢?人是个比较自我的生物,有的时候只是为了宣泄自己一时的情绪而从未计较过后果,过后后悔可是有些后果恐怕永远无力承担。纪奕看着江唯叙的背影,想主动去认个错,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口。

“那个…”纪奕试探性的发出了一点声音可江唯叙却没有回头看一眼纪奕。纪奕的心里更犹豫了,他不知道是江唯叙没有听见呢还是听见了不愿意理他。没有得到回答纪奕就在自己心中下了结论,肯定是江唯叙太生气了不愿意理他,于是认错的想法便打消了。纪奕生怕自己主动认错会引得江唯叙就地爆发,要知道这可是大街上。

纪奕和江唯叙与来时一样在人流中穿动,只不过这一次两人是一前一后隔着有些距离,纪奕满脑子都在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任人群推桑自己。江唯叙见人实在太多便回头看看,可一回头都是陌生人的面孔哪有纪奕的模样。江唯叙忙往身后跑去,不顾有些女人的抱怨,拨开人群产生一条小道就顺着这路朝后面挤去。

江唯叙皱着眉头四处张望,好久才找到了纪奕的身影。“怎么不跟上?”纪奕依旧在一边走一边神游面对突然出现的江唯叙吓了一跳“啊?”“想什么呢,这么多人走散了怎么办?”纪奕刚想说就算走散了也丢不了但是一想到江唯叙还在气头上识趣的没说出来。江唯叙拉着纪奕的胳膊继续朝前走,直到人稍少的地方才放开了纪奕。

“那个,你是不是很生气?”纪奕还是忍不住试探的问。江唯叙瞥了纪奕一眼,“你这是明知顾问吗?”纪奕低了低头,目光看向了路边的花坛,两人又往前走了百米,此刻纪奕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运量了很久才鼓起了勇气开口,纪奕拉住江唯叙的衣服,江唯叙停下来看着纪奕,“恩?”江唯叙用一个简单的音节发出询问。纪奕沉默了几秒然后用不大的声音朝着江唯叙说:“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纪奕从小到大几乎不会主动认错,就算有的时候清楚的意识到自己错了也可能碍于面子不会轻易承认。纪奕一说完立马觉得浑身不自在,两手也不知道放哪比较合适。“我不是故意惹事的。”纪奕又补充了一句。江唯叙点点头,“我知道,这事我们等下详谈。”江唯叙的话似乎给了纪奕一颗定心丸,纪奕的心轻松了不少。

到家纪奕自觉的跟着江唯叙进了书房,“现在我问你来答”不待纪奕回答江唯叙就开始说了“事情起因?”“我排队排了很久了,结果他突然插队,本来就等了很久,所以我就很生气,这本来就是他的不对,而且我还和他说过我先来的,可是他根本不听,在那之后我们才打架的。”纪奕越说越激动,恨不得再把那人拉出来狠揍一顿,江唯叙看了一眼纪奕,心想“这哪里认识到错了。”

“谁先动手的?”纪奕犹豫了片刻,才用极小的声音说“是我。”江唯叙从书桌上找到一把作图的钢尺,走向纪奕“手伸出来。”纪奕犹犹豫豫的伸出了手,“伸直了。”纪奕摊平了手还没做好准备,江唯叙就挥着尺子抽了下来,用力的连着三下让整个手掌变得通红,明显的温度升高伴随着火辣的疼痛,纪奕忙收回了手,手吃痛的蜷在了一起,手指与手掌的触碰都能感觉到疼痛。

“伸出来”“别…”十指连心,手本来就灵活,神经异常灵敏,刚才那三下纪奕就觉得受不了了。“伸出来”江唯叙又重复了一遍,纪奕缓缓的将手伸出来,“伸直”。江唯叙不客气的用尺子从手指抽到了手掌,整个手掌肿了起来,纪奕忍不住的收回了手,眼泪也因疼痛出来了。“伸出来,再缩一次试试。”

“疼,真的很疼。”纪奕把手藏在身后不愿意伸出来。“伸出来,别让我去抓你的手。”“疼,换个地方吧。”纪奕怎么也不愿意再让自己的手受折磨了。“没商量手伸出来。”纪奕看看江唯叙,那严肃的表情不留余地,纪奕只好伸出了手,尺子再一次抽向了手掌,在纪奕快要缩回去的时候江唯叙伸手抓住了纪奕的手。

尺印在不大的手掌中重叠,让手掌变得愈发红,似血液一瞬间齐聚争先恐后的想涌出皮肤,整个手掌肿得厉害,跟另外一只手完全不能比。被江唯叙抓住了手,让纪奕无处可逃,每一下都实实的抽在了手心。终于,江唯叙松开了纪奕的手,纪奕立马缩了回去,“换只手”“别,真的别打了。”“伸出来”。

纪奕的另外一只手颤颤的伸了出来,才抬到一半便被江唯叙抓住。“动手之前该用脑袋好好想想,而不是冲动。”说完江唯叙就朝纪奕的另一只手抽去,刚才还是好好的手掌现在在尺子的作用下变得红肿,纪奕不断的想逃离可是手被江唯叙抓得死死的毫无动弹的余地。

纪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这只手变得和另一只一模一样。待江唯叙放下尺子的时候纪奕的两只手都是通红,随便触碰一下都会疼得要命。手掌的疼痛很长久,火辣辣的疼痛一直存在。纪奕两只手都是直直的伸着,不想让任何东西触碰到手,眼泪还是流着,纪奕只能用手背去擦擦眼泪。

第四十六章

“觉得是别人不对,所以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动手了?”纪奕点点头。“我们暂不说弘武之力能解决些什么,只谈谈你动手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对方的实力。打电玩的地方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对方若是实力比你强很多那么你现在就该去医院了,若是对方实力比你差很多你这么毫不知轻重的力度把别人打伤了责任你承担的起吗?不要轻狂的来一句大不了赔钱,人命是赔不了的,以命换命你觉得值得?”

纪奕吸吸鼻涕,用手背继续擦拭着眼泪,纪奕不会想到那么深,因为做事之前谁都不会去考虑结果的可能性。但是正是因为没有考虑过,当戏剧的结果发生了,才往往后悔莫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可没有人能预料到未来,人生微妙在于从来没有固定的剧本。“可是我忍不住。”“哪能事事都顺意?人活着不满不顺意的事情很多,若是每次都冲动不计后果,迟早会产生一个你无力承担的后果。武力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更重要的一点,你自己看你是在和什么样的人在打架。”纪奕不说话了,今天做的事情的确太过冲动,纪奕安静的想着刚才江唯叙的话,竟没有注意到江唯叙已经出去了一趟,等纪奕看见江唯叙手上的东西才意识到刚才江唯叙离开了。江唯叙的手上拿着那条武装带,那东西的滋味纪奕现在还记得。

“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别打了。”很少讨饶的纪奕面对这武装带也忍不住服软了。“知道还不够,更需要你记住。人生这本书只能书写那么一次,没有那么多的机会去给你尝试。”少年不知世态炎凉,而时间总会用最残酷的方式去打碎象牙塔的一切,没有人愿意长大,可是却没有人能逃避长大。纪奕没有很高尚的境界,做不到宠辱不惊泰然面对一切,也做不到一味的容忍,因为做不到不计较也做不到忍让这才造就了一个少年该有的冲动,可是在现实面前一切都显得渺小无奈,所谓成长也只能是被迫的。

“裤子褪了,手扶墙撑着。”

让纪奕的双手撑着墙,这无疑是一种折磨。“可不可以……”纪奕不想让自己的双手再受一次痛苦了可话没说完就被江唯叙打断“惩罚没有选择的余地。”半年来纪奕早就见识到了江唯叙的说一不二,纪奕只好挪到了墙的前面,伸手褪裤子的时候手与布的摩擦让手的疼痛重新染起,费力的褪了裤子,把手朝墙伸去,手指刚触到冰冷的墙面就条件反射的收了回来。纪奕又试探性的把手放了上去,倒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手与墙的接触面积小。

“十五下,手不准离开墙否则重新来。”江唯叙一般不会定什么特殊的要求,可这次发生的事情的确让江唯叙觉得有必要给纪奕一个很深刻的教训。这是一条苛刻的要求,以至于当武装带才抽了两下纪奕的手就离开了墙。武装带的威力深入皮肤,纪奕疼得忍不住伸手挡住可整个臀部。“重新开始,手拿开,回去撑好。”

武装带重新被挥舞着,打在臀上声音有些闷,留下的都是红红的宽印,手和墙接触也是阵阵火辣的疼痛,纪奕一边克制自己不去挡住身后一边克制自己的手不离开墙。十五下对于纪奕异常难熬,江唯叙下手不轻每一下都用□成的力气,武装带深陷皮肤随着快速抽离,一道道宽痕肿起。

因身后的疼痛,让纪奕下意识的躲闪,把身体的重力全积压在了手上,让手不自禁的紧紧挨墙面,手上的疼痛便也慢慢的散开,江唯叙打完最后一下的时候,纪奕立刻让手离开了墙,险些没站稳。江唯叙放下武装带,把纪奕抱起,“我跟你哥哥说一下,先住这几天吧。”

纪奕点点头,现在除了疼痛纪奕再无其他感觉。纪奕在床上趴着,休息了十多分钟便开始细细的打量自己的手,两个手差不多肿,随便碰上个什么都会疼,“今天不宜出门。”这是纪奕得出的结论,若早知道如此,纪奕估计宅家里宅定了。江唯叙把一些事情都处理完了便坐到了纪奕的床边。

武装带虽威力大但是犹豫数目不太多加上最后那几下江唯叙稍稍放水,纪奕觉得臀部的伤似乎比手轻多了,纪奕评判伤的轻重是按此刻的疼痛度,纪奕的手现在仍是很热,而且疼痛一点也没褪去。纪奕看着自己的手心中忍不住浮出委屈感。

江唯叙要看纪奕的手纪奕也不让看,最后是江唯叙威胁了几句才让纪奕摊开了手。手掌有些地方有点泛青,估计那是由于尺子的重叠作用引起的,其他的地方都是深深的红,肿得很厉害。“再在外面随便动手,我可以保证会揍得比今天还狠。”纪奕嘟囔了一声,又想起了那个罪魁祸首,在脑海中把那人揍了一顿又一顿,典型的阿安慰法。

“圣人能忍人所不能忍,平常人则拿捏有度,而小人就是唯我独尊什么都不忍耐。人处在社会大环境,如果什么都忍耐不了那么注定被淘汰,今天碰见个不厉害的,若是碰见个藏着刀的人也许你还不止这么一点疼,更有可能连疼的机会都不给你了。”

“又不是不知道。”

“做事之前多考虑下,别不经过大脑就去做。”江唯叙也不愿多讲什么道理,便点到为止了。事情结束令纪奕松了口气,可江唯叙似乎没打算就这么放过纪奕,把寒假的学习问题摆在了纪奕的面前。“果然不能太放纵你,不给你任务不代表你就可以不学习了。”

“从来就没放纵过我。”纪奕抱怨着。“还没有放纵过你?若不放纵实实的来,恐怕你挨揍的频率可以提高很多呢。”纪奕白了江唯叙一眼,“小子既然你没办法管好自己,那么寒假任务照常吧,完不成老规矩。”纪奕睁大眼睛看着江唯叙,自己的美好寒假此刻成了回忆。纪奕想拒绝可是没有一个理由能说服自己何况江唯叙。

“我的手不能写字!”纪奕理直气壮的朝江唯叙说。“这不是理由,计划从明天开始照常。”“一点都不通情达理,有本事你试试。”“我试过,所以告诉你这不是理由。”纪奕不相信的看着江唯叙,实在想不到江唯叙居然有过这样的经历。

“当初我爸打我的力道可比这重多了,手肿得厉害,还被罚抄书,不一样忍着疼去写吗?哪那么多理由。”“暴力与遗传有一定关系。”纪奕突然得出了这个结论。江唯叙笑了,“以前不理解我爸,但是如今我觉得这方法挺有效的。”纪奕脸红了,“有效个头!”纪奕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纪奕真的怕被揍,所以不断的在改正。

“寒假只是给你的身体一个调整的机会,身体经过半年的劳累需要调理下但是不代表给你全面放假了。放假不等于让你失忆一开学什么都不记得了。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你去捡过去,假期必须抓紧。想方设法的逃避,你觉得你逃避的掉吗?”

江唯叙的话又中核心,引得纪奕心中一丝不悦,讨厌的现实又摆在了面前,“如果连正视自己梦想的勇气都没有,谈什么实现。”“我怎么不敢正视了?”“那你还在这和我为任务讨价还价?梦想与现实的差距只能靠务实去缩小。”“谁和你讨价还价了!务实就务实。”“你说的?记好了,日后食言的话,我可得和你好好算算账了。”听江唯叙这么一说,纪奕开始后悔了,似乎不知不觉又把自己心甘情愿的送进了江唯叙挖好的坑里了。

第四十七章

呆在江唯叙家,纪奕的日子又回归以前的模样,也许是江唯叙知道纪奕放纵了那么些天,现在每天给纪奕的任务比以前多上许多,几天过了纪奕拿笔还是感觉到很疼,这余威可不小。尽管如此,纪奕也不敢对任务有多大的松懈,完不成按老规矩办的话,怕是够纪奕疼的了。马上又要过年了,纪奕也不想自己在江唯叙这挨揍的事被哥哥知道,所以纪奕近几天都尽量保证乖点。

每天依旧沉浸在书山题海中,纪奕有些后悔了,如果不主动来找江唯叙,兴许自己还在悠闲的过日子。可是那样一来怕也会感觉很惶恐,如今这种时候只有学习才能让人安心。寒假期间江唯叙对纪奕的任务质量要求也提高了不少,譬如试卷,如果正确率低于了90%便让纪奕拿回去重做,若是正确率低于60%则是差一个百分点5下。所以纪奕每天不得不自己去看更多的书以保证正确率。大量的补充知识,看似学到了不少其实不然,很多东西都停留在表面,并没有完全理解,纪奕最近看书不少,但知识都杂乱无章反而有些越学越乱的感觉。。

江唯叙见纪奕最近用功不少,便给了一张比较难的试卷给纪奕,纪奕先开始做起来还好,做了两题以后就发现有些知识看过但是却记得不大清楚,有些地方感觉对却又不大确定,做了两个小时,纪奕心烦意乱,还有不少的题目完全空白。纪奕把试卷交给江唯叙,江唯叙接过卷子从头到尾扫了一遍,“拿回去重做。”改都没有改就把试卷给了纪奕,“可是我不会做。”“先看书再做。”话都说到这地步,纪奕只好把卷子拿着再回去做。

纪奕拿起书一页页的翻得很快,一本书没一会就完全看完了,纪奕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新的收获,合上书感觉题目还是那样,不会的依旧不会。纪奕望着卷子发了半个小时的呆,又重新把卷子交给了江唯叙。“这怎么回事?”江唯叙抖了抖手中的试卷问道。

“我真的不会做。”

“看了书?”

“看了,但是觉得没什么好看的。”

江唯叙低头把试卷批改了下,正确率只有55%。纪奕拿着试卷,有些后悔,早知道连60%都没有,就应该再认真的做下了。“我可以拿回去重做下吗?”纪奕试探的问。“刚才给过你机会了。”江唯叙一边找尺子一边说。纪奕低着头,想了许久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直到江唯叙来后纪奕后面轻轻的用尺子拍了拍纪奕的臀部的时候,纪奕慌忙的说:“还没好,能不能不要。”

“按之前说的25下。”江唯叙的语气坚定不留什么商量余地。25下不算多,但是前几天那疼痛的感觉让纪奕记忆深刻,因而纪奕怎么也不愿意再去感受下疼痛的感觉了。“趴好。”江唯叙提醒着,纪奕仍不死心的开口争辩:“我看过书了,但是我真的不会做,这不能怪我。”江唯叙的模样似乎是一点都没听进纪奕的辩解,等了一会儿纪奕依旧没动静,于是江唯叙伸手去拉纪奕的裤子。纪奕挣扎了两下,慌忙的把手伸到了后面,“不服?”两个字的询问让纪奕停止了动作,“我真的不会做。”

“去把书拿来。”纪奕疑惑了看了两眼江唯叙,不知道江唯叙想干嘛,纪奕拿过书给了江唯叙。“觉得看书没东西的看的,要么是都会了,要么是不认真。你觉得你属于哪者?”江唯叙随着的翻了两面书,对纪奕说。纪奕沉默,显然他不够格前者,但是他也不愿意承认是后者。“书粗略的翻能知道大概内容,但是试题所要考的永远是细节。觉得没东西可看的时候就耐心下来一个字一句话的认真看,教材上废话永远占少数,因此值得你细看。”江唯叙随便翻开一页,便提问了几个细节的问题,纪奕没有一个能回答上。

“这个是书上写的吗?”纪奕不怎么敢相信。“自己看。”江唯叙把书丢给了纪奕,纪奕拿过书很认真的看着,”这绝对是江唯叙那家伙故意刁难人的。”纪奕这么想着。但是结果却出乎纪奕的意料,那些问题的答案的确在课本上,只是在比较容易让人忽视的地方。

纪奕看完了书便不作声了,安静的把书重新放回到了桌子上。“你以为考试考什么?如果只考些停留在表面的东西,岂不是人人都能轻松过关?”“我知道了。”纪奕组桑的低着头,一副等待着江唯叙发落的模样。“25下趴着,不是看你哥哥明天要来接你,今天特定翻倍。”

纪奕吐吐舌头,这下也算半个心甘情愿的趴着了,其实纪奕倒不是真的心服口服,只是听到哥哥明天要来接自己的消息后,纪奕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惹怒江唯叙,否则明天到了哥哥那里连站都站不了,岂不是让哥哥知道了自己被揍的事情。纪奕褪下裤子伏在桌的边缘,用手撑着桌子,可手刚刚触碰上去便是隐隐的疼痛。

江唯叙落下尺子的力度不大,也许是考虑到了纪奕才挨过一顿揍。尺子打过的地方只是留着不深的红色,纪奕皱皱眉头,这力度完全在忍受范围之类。江唯叙落尺子虽然力度不大,却也是间隔有度,让疼痛完全发挥了出来,饶是如此,纪奕到了最后还是咬了咬嘴唇。

“看书不认真是没有借口的,如今可能你只是因为不认真而挨几下,但是到了高考时候,不认真的代价就是名落孙山后。高考不会管你是不是似曾相识,它只管你是不是完全透彻的懂。”纪奕哪有功夫听江唯叙的话,见江唯叙停手便赶忙用手揉了揉身后,随即又感觉不对有些害羞的把手缩了回来。。

江唯叙放下尺子随手拿起书给纪奕,“再好好看,不然就来一次。”江唯叙指了指刚放下的尺子。

第四十八章

纪辰来到江唯叙家,和江唯叙聊天兴致很浓,纪奕在一旁听着,生怕江唯叙给纪辰讲些自己在学校的事情,好在两人并没有谈论多少纪奕学校的情况。关于纪奕的学习情况,江唯叙也很给面子的对纪辰说:“比较努力了。”从两人交谈的话语中纪奕知道了,江唯叙似乎不在本市过年,要回他父母那去。

纪辰和江唯叙聊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决定离开,离开的时候江唯叙还不忘把纪奕拉到一旁威胁两句,说是不能松懈学习,否则皮带伺候。纪奕脸红红的看向纪辰那里,幸好纪辰没有听见,纪奕嘟囔的几句,便匆匆的跑向纪辰那里。像纪辰这种从年头忙到年尾的人,与纪奕相处的时光便显得更加珍贵。。

除夕之夜,万家灯火,鞭炮声此起彼伏,喜悦的气氛笼罩着整个城市,深邃的天空时不时被烟花打破宁静,五彩的粒子绽放,闪着光芒的火焰跳跃在黑色的幕布上。晚饭是纪辰亲自下厨做的,菜的品种不多却很可口丰盛,纪奕吃了不少,一边吃一边还洋溢着笑容,这种时光因为难得所以才被珍惜。。

春节于一般家庭而言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就是大家在一起吃顿丰盛点的,换作条件好的家庭更是觉得吃或者不吃无所谓,过年也与平常没差别。但是外出的人就不一样了,无论春运多么拥挤都要赶回来,无非就是见见家人吃个团圆饭,一年就吃那么几顿饭而且碰上有老人的家庭这种相聚的时候便是见一次少一次。

对于留守儿童而言,很多父母为了多赚几个钱,春节也不回来,其落寞感很强。就算是回来,怕也是一年到头也就那么几面而言。春节一直是一个传统的节日,随着历史的发展春节更是被圈定为了亲人的节日。当下物质生活的大幅提高,春节对人的吸引力大大减小,但是不管物质怎么变化,牵系的感情依旧是春节的重点所在。

不曾感受到家人的分割几地,所以不懂相聚的难得,若是细心的算上一笔,随着人的成长会忙于自己的生活,能与家人相伴的时光有多少?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发现父母变老,身体不如从前,动作变得迟缓,这时难言的辛酸浮现,可是却被各种东西束缚着无法陪着父母。

“马上也要高考了,小奕要加油。”纪辰举着饮料朝着纪奕说道。。

纪奕与纪辰碰杯,用力的点了点头,最难面对的不过在乎的人的期盼。纪奕的不安悄然产生,现在的自己就这样去面对高考会是什么模样?如果失败,怎么去面对那个结果,不是不曾想过失败而是不敢想过失败。纪奕虽然表面笑容,可是内心却是非常的沉重。

晚饭过后,春晚还没有开始,纪奕便趴在窗前看着夜景,此刻似乎没了刚才的喧闹,鞭炮声小了很多。纪辰草草的收拾了下便来到了纪奕的旁边。“哥哥打算陪你到元宵节。”面对纪辰的话纪奕感觉到万分的惊喜,“真的吗?”纪辰宠溺的把手搭在了纪奕的肩上,“当然。”

“自你上高中以来似乎我都在忙公司的事情,小奕怪不怪哥哥?”。

纪奕抬头看了看纪辰,纪辰的面色很疲惫,肯定是乘着最近赶了很多工作才得以有时间回来陪自己。纪奕随即又低了低头把目光投向窗外,江唯叙说过作为亲人应该给予的是支持与理解,再说纪辰这模样让纪奕怎么去怪?“我不怪你,真的。”纪奕把话说完,鼻子呼吸就不通畅了,酸酸的。

“小奕,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这一切不是我能选择的,为了生存不得不这样。若说哥哥最大的遗憾便是不能督促你好好的进行高中学习,钱不算什么但是迫于生存不得不向钱低头。”

“可是我都没有好好学习。”纪奕的眼泪忍不住留了下来,高中这一切他完全不知怎么向纪辰交代。纪辰摸了摸纪奕的头发,“大过年的哭什么,过去的只是过去,现在一切还是来得及,小奕,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信任你,无条件的信任。”“万一我辜负了这信任怎么办?”纪奕哭的更厉害了,他一直在辜负而且辜负的很彻底。

“大不了揍你一顿咯。”纪辰说的很轻松,可是却止不住纪奕的眼泪,纪奕不爱哭,可是面对那些触及心灵最柔软的话语,却不自禁的眼泪潸潸。只是一顿打便可以换取继续的信任,这是怎样的特权与包容。纪辰拿着纸巾帮纪奕擦眼泪,“还没揍就哭啊?等你高考完了,哥哥的事业也可以稳定了,到时候一定好好陪你。”

这个承诺能不能成真已经不重要了,有了这句话便是最美好的事情。人总是在无奈中挣扎,如今的一切不是谁可以选择的,但是却不得不面对,人生就是如此的戏剧,否则哪来什么巧合。无论是什么人,无论位尊或卑,命运总不会完全合意。纪奕止住了眼泪,随即抱住了纪辰,无声的拥抱却包含了一切,这就是血缘的奥妙。

春节的头几天,过的很匆忙,有很多固定的礼数得弄周全,乘着春节纪辰还带着纪奕去了郊区的姑妈家,就这么在走亲访友中,不知不觉春节就过去了几天。因为春节是在1月底,纪奕就在走亲访友吧把这个月的最后几天过完了。大概串了几天的门,纪奕就再也不干了,非拉着纪辰陪自己。

1月是最幸福月,原因是节假日很多。难得的假期大量集中,倒也给了需要团圆的人们很多时间。人生一世,到头来功名利禄转瞬空,最终回归的还是一个叫“家”的地方。所谓的地位,所谓的金钱,所谓的荣誉,到底能束缚一个人多久?久到一辈子终了,却发现亲情变得虚无。亲情大都的有都拥有过,当然最大的愿望还是希望能一直拥有着。

第四十九章

春风似剪刀,抚过人面给人凛冽的感觉。纪辰与纪奕忙完了过年走亲访友的必备行程后,离正月十五只有三天了。纪奕看了看日历忍不住抱怨:“都没几天了!”纪辰笑而不语,任凭纪奕朝着自己抱怨。“一年到头也就那么一点时间。”纪奕小声的说着,话语间透着明显的失落。纪辰走向纪奕,“我们走亲访友的时间也就那么一点,一年到头难得几次。”

“你说好陪我的!”纪奕很大声的朝着纪辰说。“我哪里没陪你了?每天不都和你在一起吗?”纪奕懒得与纪辰争辩这个问题,自己走到沙发用力的让自己的身体坠落到沙发上,发出“砰”的声音,然后一语不发了。纪辰对于自己没时间陪纪奕一直存着愧疚,看见纪奕这般模样,只得讨好的哄着。。

“还和我生气?还有几天我们出去玩吧。”

换作以前纪奕肯定生气不理,但是如今纪奕似乎也长大了不少,知道这难得的时光用来生气不划算,既然纪辰给了台阶下,纪奕便顺着下来了。逛街对于大男人而言肯定是没有意思的,于是纪奕干脆提出去游乐场,那种地方纪奕也是很久没有去过了,想起上次和纪辰一起去的时候,纪奕还是初三呢。。

话语稍转,说说江唯叙的新年。江唯叙平常回家的次数谈不上多,而且每次都是慌张而来,慌忙而归。只有这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回家与父母聚上个稍长的时间。这次江唯叙回家过年,江母高兴得忙活个不停,一般女人比较容易喜形于色,江父知道儿子回家过年,不过含糊的应了几句,表面上看不出有多大的变化。

江唯叙来到纪奕的学校任教这半年来,一直都没怎么回家,学校大大小小的事情缠着江唯叙根本抽不开身,所以与家中父母也只能靠每天一个电话保持着联系。一口之家,难得吃个团圆饭,一桌子菜很是丰盛,江父似乎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厨房忙活一阵都是一桌“满汉全席”。“我说你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江父在吃饭间还是忍不住发问了,江唯叙从教6,7年便跳槽过数次,这让江父不满与不理解。江父一贯主张做事踏实,面对江唯叙这种行为能忍住不直接冒火就算客气了。最开始江唯叙跳槽是以所处的学校环境不适合施展教育为理由,再后来几次是由于教学突出不断的被各大学校抢着要,如此碍于种种只好又换了学校。

这些江父都还是勉强接受了,可这次江唯叙明明在去年年初收到了一大学的任教邀请函,而且也决定去了,却在中途变卦去了纪奕那学校,这让江父非常的恼火,一直想逮着江唯叙问个所以然,可是江唯叙却也有心回避着这个。直到今天江父才能当着江唯叙的面要个说法。

“爸,你怎么还惦记这事?”

“就是,让你不要管你非要管,孩子这么大了,做事没个主见么?”江母在一旁埋怨道。

“我只是不懂你到底为了什么,若按你的想法要施展你的教育理念,大学更适合不过了,大学的老师在教育界的份量也重些,好歹说个话表达个看法还有人关注,你这大好的机会说放弃就放弃?还是说你一直在那忽悠我,施展什么教育理念就是借口。找个借口去逃避?”

江唯叙笑笑,“爸,我哪敢忽悠您。”

“那你这是为了什么?“

“现在我也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爸您就放心吧,我哪能那么随便放弃机会。”江唯叙很轻松的回答着江父的话。

江唯叙说完后,父子俩很默契的都不在说话了。江母以为两人气氛闹僵便忙着打着圆场,“叫你少管你还管,咱们的儿子你还信不过?儿子不在就念叨,一回来就说这说那,没有矛盾找矛盾,我觉得儿子比你明事理,书读得多的就是不一样。”江母偏袒儿子得很明显,一直在数落着江父的不是,听到江母的话,父子俩不约而同的笑了。

这顿饭的气氛很微妙,父子间话语谈不上特别多,却喝了不少的酒。酒是一种男人间很特殊的交流方式,只是一杯杯火辣的液体入喉便传递着无数的信息,只是杯与杯之间的轻碰,声声脆响就代替了无数的话语。酒足饭饱之后,江父便让江唯叙跟着去了书房。

江唯叙每次回家都匆忙,似乎根本没有时间来看看这个书房,到底有多久没有来了,江唯叙也不大记得了,但是书房的陈设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书桌上摊着一本书,书的旁边放着一副老花镜,江唯叙低低头,若有所思的模样。江父见书桌杂乱,便随手收拾了起来,触碰到老花镜的那一刻自顾自的解释着:“那天和人一起去配的,反正也不贵,总是用得上。”

江唯叙不知该如何去接江父的话,此刻一切话语都显得无力。“其实爸爸啊,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提醒你做人要踏实一点,年轻人可以看远一点,但是不能光看远处而忽略了脚下。虽然我不知道你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指的什么,但是如同你妈妈所说的,你做事是有主见的。”

江唯叙微笑的朝着江父点头,这种父子之间的默契永远存在,无关年龄与成长。其实不用江母多说些什么,江父心中一直埋着一句话,自己养大的孩子还有什么不清楚。但是这话不能明说,江父认为有些东西点点比不闻不问更能表示信任。由于江父从小的熏陶,江唯叙自然也明白,动力就是信任来提供的。。

江母见父子两人在书房还把门关的死死的,心想江父肯定又在喋喋不休的教育江唯叙了,江母哼了一声自言自语了一句:“老头子,你就说吧!下次儿子打电话,就不让你接。”可是书房里的情景却和江母想的截然不同,没有所谓的教育,很平常的聊天,而且相谈甚欢。

第五十章

人老,亲朋好友要么天各一方,要么阴阳两隔,逢年过节也几乎没了去处,于是江唯叙一家干脆来了个新年自助旅游,当然这是由江唯叙策划的。地球如此大,人一生如此短,又有多少奇妙景色不曾看过,江唯叙总劝父母多出去旅游,江父倒是赞成,可江母总不愿意,于是能成行的计划少之又少。

恰逢新年,很多旅游景点人都谈不上很多,三人行,又少了旅游团的束缚,玩起来倒也舒坦。这个新年,江唯叙一家行走在旅游路上过了个不错的团圆年。话说回纪奕与纪辰两人,假日的尾期游乐场的人很多,不少父母都借着此机会和孩子一起来这玩玩,毕竟现在人这么忙一年到头能留给孩子这么一个记忆实在不容易。

纪奕来到游乐园门口朝着里面探了探头,看见不少小孩子在相互追逐着,纪奕又看看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进去了。纪辰看着纪奕别扭的样子并不说话,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心中肯定在暗想:“这可是你自己挑的地方。”纪奕只是先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往游乐场里面走着发现也有些成群结队的高中生便稍微的安了下心。

纪辰不是一个喜欢玩这些东西的人,但是难得陪一回纪奕便随了纪奕的性子,把纪奕想玩的几乎都玩了个遍。直到游乐园快关门的时候纪奕才尽兴了。“小奕,开心吗?”“开心,不过不是很满足。”纪奕一笑继续说道:“哪有那么容易满足,感觉没玩够。”

纪奕一副没玩够的模样,显然还沉浸在游乐园中。果然纪奕还是个孩子,纪辰看着纪奕忍不住有些伤感也有些自责,多久了这孩子没有这么开心了。纪辰隐隐的想起了以前陪着纪奕玩耍的事,那些记忆的片段居然少的如此可怜,似乎可以数得过来。很多时候,纪辰也想过自己这么拼事业到底值不值得,但是现实不给纪辰思考的机会,只是逼迫他不得不。

一个不得不,道尽人世无奈,人活着总会有那么些被迫做的事情。选择的权利,看似合乎情理,但是大都时候只是一种奢侈,有多少人能真正的去拥有?纵使富豪,纵使高官,身不由己的又有多少。无形的力量总牵引着人们,让人偏离方向却无法改变,这便是维系社会的无形力量。权贵凌驾得了弱者却挣扎不了自己的命运,恐怕这就是唯一能让人有些平衡的安慰。

纪辰带着纪奕去了家土菜馆,这家餐馆的小菜很有自己的特色,以前纪辰带着纪奕来过几次,后来工作越来越忙,来得次数就渐少了。这家餐馆的生意还是一如从前,几乎都是满座,纪奕和纪辰比较运气,刚到便碰上了一桌吃完,后到的几个人只能看着纪辰纪奕干羡慕着。

玩了那么久,纪奕饿的厉害,菜刚上来就迫不及待的开动。“慢点,急什么。”纪辰嗔怪了一句,随手帮纪奕夹了几筷菜。美好时间显得那么仓促,似乎没怎么过就到了元宵节的当天了。如今的元宵节怕也只是空得个名头,外加造出个贵汤圆,恐怕再无其他。

偶尔一些地方集中展花灯也是官方行为,营造些节日的气氛,但是实际上并无多大作用。纪辰带着纪奕去游览花灯也就图个热闹,兄弟二人相伴的最后一天,纪奕从早晨就开始怪怪的,一句话都不说,忙碌起来了再次拥有这般相聚的机会会是几时?

花灯初点,星火随风摇曳,各式具有特色的花灯悬挂在绳上,这次的花灯走复古风,几乎都是用蜡烛点着的,少有现代灯泡。不少小商贩拿着一些小孩的玩具和荧光棒贩卖着,平日清静的广场难得热闹了起来。纪奕走在人群中不自禁的握住了纪辰的手。

仿佛回到了童年的时光,那时候两人也经常手拉着手一起玩闹,闹到最后纪奕没了力气便开始耍赖不走路,非要纪辰威胁个两句才挪几步,与此同时还不忘瞪着纪辰一脸委屈的表情,末了,往往是纪辰败下阵来嘴上骂两句还是背起了纪奕。年少总是可以被纵容,当身边的人对待你的方式开始改变,不是不宠爱,只是他们觉得你长大了。

纪奕慢慢长大了后,再闹脾气纪辰便没了那般纵容,有时候过分了甚至会换来一顿巴掌。纪辰最开始忙的时候,纪奕很不理解总是埋怨,外加那时候纪奕皮得厉害,纪辰稍稍得空也是教育他,因此很长一段时间在纪奕的心中都觉得,哥哥变了。待到叛逆期稍微过了,纪奕才慢慢的理解了纪辰的不容易,可是错过的那几年,怎么回得去。

纪奕的心中还停留着那个问题,他曾经问过江唯叙的问题,为什么我们不能走到时间的前面。灯影交错,让纪奕的目光变得迷离,旁边人群的喧闹声似乎变得听不见了,纪奕的心空空的,明天又将回到江唯叙那里,纪奕握着纪辰的手也不自禁的紧了紧,惹得纪辰都回头看着他。

“怎么呢?”

灯光不亮,衬着纪奕的表情异常的不好,纪奕低了低头,此时此刻的他不再是小孩子了,不会央求着哥哥陪着自己,纪辰沉默了片刻朝着纪辰摇了摇头。纪奕不想纪辰觉得自己不懂事,纪辰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自己没有理由再任性了。成长有的时候就是那么的不经意。

纪辰也没有强迫纪奕说些什么,有些话纪奕不说纪辰也知道。可是知道又怎么样,终究无能为力,所以社会这个学校教会人们的更多是适应而不是任性。元夜灯火,伴着烟花声绚烂,以灯火的通彻来作别旧年,此刻年已尽,但日子却只意味着又一个开始。清辉碎,月华如洗,浅浅晕色渲开,与地上花灯相映,佳节如此匆匆走过,气氛终结一切又恢复从前,横在面前的依旧是高考。

第五十一章

十五一过,纪辰便离开了家,还不忘嘱咐纪奕早些到江唯叙的家里去。纪奕矛盾着,想早点去可又不愿早点去,去了便意味着无休止的任务,可是不去就这么放纵自己又十分良心不安。纪奕内心强烈的挣扎着,正在此时包子的电话帮纪奕做了选择。

包子约纪奕出来聚聚,这个寒假是两人唯一一个没有整天在一起厮混的寒假。纪奕赶到了约定的地点,见到包子已经在那等着,纪奕打量了下包子,似乎这个寒假没见,他瘦了。“高材生,今天有空了阿?”纪奕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想法说出的这句话,包子愣了愣随即朝着纪奕笑了两声。

“喂,怎么又开始损我了!高材生和我有十万八千里,我的字典里就没这个词。”

纪奕听了这话也是表面上敷衍的笑笑,其实心中一直在想着自己的寒假。望望包子,也许过了这个寒假他就超过了自己,纪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包子说的几句话也没大听进去,当初是自己认真学习,包子感觉不安,如今这不安的情绪终于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班上那群人简直学习起来要疯了,班长也是勤快,每天都给人发条短信叮嘱,真是个敬业的家伙。”

听完了包子的话,纪奕感觉到自己果真错过了什么,“假期过的怎么样?”听到包子这么问纪奕也不甘示弱“当然好了,舒服自在,哪像你陪着那些破书。”纪奕嘴巴上可是风云轻淡但是心中显然没有那么轻松。包子用力拍了纪奕一巴掌,“要不高考,小爷一样轻松自在。对了阿,你不是要努力学习么,怎么不学了。”

“玩好了才有力气学习!”纪奕瞪了一眼包子。。

纪奕很反感在自己的计划成了废话的时候还被人询问,越是询问越会引起良心的不安。“最后一天网吧杀几盘怎么样?告诉你啊,我昨天特意练了练手才来找你的。”“走着!”包子吧话题转移了,纪奕的心也平静了一点,刚才的不安也被游戏取而代之。

人遇事总会有着或多或少的挣扎,但是因为太容易放纵安慰自己,所以挣扎只是稍纵即逝。江唯叙早就接到了纪辰的电话,以为纪奕会早些来的,便在家里一直等着,到了下午三点江唯叙忍不住给纪奕打了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没有人接,因为此刻的纪奕正在与包子组队厮杀。

每隔十分钟江唯叙便会给纪奕打个电话,直到江唯叙打了第四个电话纪奕才接了。纪奕看着是江唯叙的电话心虚的看了看四周,决定走到厕所去接电话,虽然江唯叙从来没有规定纪奕不能去网吧,但是这种事情让江唯叙知道了总归不好。“怎么回事,半天没接电话。”

“我把手机调静音了,所以没看见。”

“在哪呢,今天不打算过来?”

“在家呢,刚才还在看书所以才没看见你的电话。恩,我明天再过来吧。”

纪奕刚刚准备挂电话,突然包子进来朝着纪奕大吼,“都怪你跑走了,没人加血,害的我挂了!赶快回去,咱灭了那小子。”纪奕看了看手机屏幕,还在通话中,顿时示意包子闭嘴。“慢慢玩,明天早点过来。”江唯叙的语气没有多大的变化,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这下纪奕彻底没了心情玩了。

不用说,后面几场纪奕都表现得不好,操作方面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包子看着纪奕那表现真是恨不得揍纪奕一顿。“便宜那小子了!”包子看着赢家下线忍不住大骂。纪奕为了补偿包子,大方的请包子去吃饭,包子也毫不客气,点了不少爱吃的,纪奕看看自己的钱包,心道:“压岁钱全压这家伙的肚子里了!”

逃也逃不掉,纪奕干脆早早的就去了江唯叙家。江唯叙对昨天的事情只字不提,只是拿出试卷让纪奕做,突然要做试卷纪奕完全静不下心来,像是得了失忆症一般,看着试卷好几分钟才填一个空出来。过了两个小时江唯叙让纪奕把试卷给他,纪奕怎么都不愿意。

照纪奕做的现状,有没有40%还是一个问题。“拿来。”“我错了,不用看了。”纪奕把试卷紧紧的拽在手上,不让江唯叙拿去。“再说一遍拿来。”“别...”纪奕话还没说完试卷就被江唯叙抽去了。“你觉得做的怎么样?”“不怎么样。”纪奕老实的回答。

“有看书吗?”

纪奕摇摇头,江唯叙什么都知道了,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再撒谎了。“就算没看书,你就那么害怕我知道吗?”江唯叙盯着纪奕问,目光的温度让纪奕非常的不自然,纪奕怕的只是江唯叙的失望,自己的这个假期的确很对不住自己也对不住江唯叙。见纪奕没有回答,江唯叙也不深究这个问题,自然的绕开了话题。

“这张卷子做的怎么样,你心里也有数,让你做卷子的目的就是让你赶快清醒,放纵了一个寒假成了什么样子。”

“既然选择了高考这条路就全力以赴,你这样还打算考高考?不努力,谈什么梦想不如谈幻想。”江唯叙口气很严肃,话语很直白,让纪奕心里非常的不好受,想争吵些什么可是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立足点。“前段时间的小进步让你满足了?你知不知道离最终目标还差多远?”

“我没满足。”纪奕小声的辩解。

“那就是开始管不住自己了?进步可喜但是不要忘记自己的最终目标,如果为了得到珍珠就不要为了自己捡到了漂亮的鹅卵石而沉溺,人满足了可以得到短暂的幸福但是也会错过所谓的梦想。选择了地平线便风雨兼程,不要选择了却退缩,那样梦想就是幻想。”江唯叙把纪奕的试卷又翻弄了下,不经意的抬头看了看纪奕继续说道。

“不要忘记了当初说好了一个字100下,如果你觉得挨个几百下也没什么我奉陪,不过你将失去的是你的梦想,而且是永远的失之交臂,高考不带者任何的感□彩,没有玩笑没有意外。目前我不想多说什么,你站在着好好想,军姿2个小时,如果想明白了些什么去我房间找我,不过你将得到100下皮带。如果你觉得我说的全然无道理,或者你没有一点感触,那么2个小时你回自己房间休息,准备明天的学习吧。”

纪奕有些不安的看着江唯叙,以前被罚江唯叙从来不给纪奕选择的权利,如今给了,反倒令人慌乱。“有些事情必须自己想清楚,否则我的话也只是停留在表面的东西,毫无作用。2个小时算是罚你撒谎的事情了,好生想着。”江唯叙说完便拿着纪奕的试卷往门口走。

江唯叙手放在把手上,不忘回头看了下纪奕,见纪奕没有动静,不由的说:“立刻站好,或者说你这两小时想跪着。”话音落,江唯叙走了出去,纪奕也不敢怠慢的站好了。

第五十二章

这个寒假于纪奕来说是非常的不安,看着别人或多或少都在努力,而自己却这么渡过,原计划只是玩玩便会学习,可终究管不住自己,江唯叙刚才所说的句句在理,可是为了那自以为是的“自尊心”谁又愿意轻易认可。站着的滋味不好受,约摸半个小时就可以感觉到有一种强烈的想坐下的欲望。

这个罚站是没有人监督的,可纪奕却也只敢小幅度的活动下腿,让他找个地方坐下歇歇纪奕还是不怎么敢的。纪奕也反复的思考了下江唯叙所留下的问题,二者选一在纪奕的心中答案是确定的,可是纪奕无法去主动找江唯叙承认错误并接受那100下皮带。

面子也好,疼痛也好,这两者都是纪奕不愿意去主动面对的,但是第二个选项于纪奕的内心怎么也不愿意去选。两个小时的站立让腿感觉到很累,却也谈不上酸痛,就是一种空空的感觉,传递给大脑的也就一个信息就是赶快坐下。空空的书房,纪奕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纪奕抬抬头看看时间,差不多快到了,可是纪奕还是无法做出决定。

江唯叙的意思以及用心,纪奕不是不明白,可让他去领罚,他自己无论也说服不了自己。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就算知道自己错了,兴许面对陌生人还可以认个错,而面对熟悉的人往往是难以开口。也说不清具体的缘由,就是一种很不愿,即时句句在理也忍不住反驳。

纪奕为自己捶了捶腿,让久站的腿终于得到了放松。纪奕打开书房的门,扶着门框半靠着墙,他的内心仍然在挣扎。不过两扇门,但是进错了会不会就是不同的未来,如果自己选择了逃避那么江唯叙会怎么想了?纪奕低着头,前所未有的纠结与矛盾此刻全部争涌上了心头。

两扇紧闭的门,纪奕都没有勇气去推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纪奕有点希望江唯叙推门出来,强制性的选择似乎比主动的选择要有面子些,纪奕至少是这么安慰自己的。纪奕也不知道磨蹭了多久,心理的防线一丝一丝的在瓦解,几乎想去推开江唯叙的房门,可还是鼓不起勇气。

此时江唯叙突然走了出来,只是看了两眼纪奕什么也没说,径自去拿了杯水,然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纪奕的目光一直跟着江唯叙的身影在动,希望江唯叙能说些什么,可是随着房门被关上的声响传来,希望成了泡影。纪奕还是在那犹豫,在心中有两种声音交织缭绕。

一种是鼓励自己去推来江唯叙的房门,一种是自暴自弃的煽动纪奕直接回房间。因为纠结而越来越烦燥,纪奕忍不住跺跺脚,这一跺立马便传来一阵酸麻的感觉,纪奕条件反射的蹲下了身。“没什么大不了的!”声音不大不小,纪奕这么说道,随后借着冲动的劲,去打开了江唯叙的房门,可是在看见江唯叙的那一刻,纪奕就有些后悔了。

“想清楚了?”

“呃...大概吧。”纪奕小声的说。

“什么叫大概,没想清楚出去继续想,想好了再说。”

“别...我想清楚了。”纪奕怎么也不愿意再退出去,让他再那样纠结一翻对于纪奕简直就是受刑。

“那我们先聊聊。”说话间,江唯叙就起身去旁边的衣柜,找了一会,抽出了一条皮带,纪奕看见皮带不由的想躲出去,但理智还是控制了他保持原来的样子不动。

拿出皮带后,江唯叙将皮带丢到了床上,顺手去拿了把椅子放在自己的面前,然后自己坐在了床上,让纪奕坐在了椅子上。久站的腿,终于得到了放松,刚才有些淡忘的疲惫酸累,在坐下之后又重新浮现。纪奕动动腿,眼睛盯着自己的腿,想伸手揉揉,可是碍于江唯叙迟迟没有动手。

江唯叙看见纪奕的样子猜到了□分,没等纪奕反应过来,便将手放在了纪奕的腿上,松弛有度的帮着纪奕捏了起来,江唯叙的手劲很大,在揉捏的过程中,传来阵阵新痛,可痛后似乎舒服了不少。“马上要开学了,我不需要你的保证,我需要的是你的行动。”

“一切不以实践为目的的话,在我眼中只是空话而已,怎么做往往比能做成什么更重要。”

纪奕故意把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腿上,不去看江唯叙的脸,“知道了。”纪奕小声的说。

“照你寒假这样子来看,不仅是犯错,还是一而再,再而三。读书这种事情就算你唬弄过了我,你也唬弄不了现实,既然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让纪奕主动去找江唯叙坦白自己寒假的境况,简直不可能,这种事情完全无法开口。“敢做不敢当,以我的脾气,你今天不仅要挨揍,而且是翻倍挨!不过马上要开学了,100下点到为止,再唬弄我,下场将会更严重。”江唯叙语气严肃,短短的几句话便让空气瞬间凝结。

纪奕听了这话,心不由自主的收缩了几下,一阵冷冷的感觉传遍全身,他知道江唯叙这不是开玩笑。“新的学期,任务模式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过加入选择题强化训练,强化训练的正确率必须95%,否则等着挨揍。”

“可是这是强人所难。”纪奕无论如何都没有把握把正确率稳定在95%,选择题是纪奕的丢分最大的地方,让纪奕稳定在这个正确率实在很难。

“是么?选择题一做就错,那你还谈什么分数。觉得达不到要求,就平时多练习。面对高考必须做好绝对的准备,把意外以及错误留到高考,代价将是无法估量的,那远远不是你挨顿揍就算了的代价。”。

“可是...”

“哪有那么多理由。”

纪奕的脸一下子苦了下去,心中再怎么不满也说不出口了,江唯叙所规定的事,不是那么轻易可以讨价还价的。“我们来算算那100下皮带,床上趴着。”

第五十三章

纪奕看看那皮带又看看那床,100下这是纪奕有史以来挨揍数目最多的一次,纪奕觉得自己根本受不住这么多的数目。江唯叙拾起躺在床上的皮带,对折了一番,还不忘朝两边同时拉拉皮带。“真打啊?”一时头脑发热,这句话完全没经过大脑就蹦了出来。江唯叙瞧见纪奕愣愣的模样,忍不住嘴角浮现一个弧度,就差笑出声了,“你觉得这样像是和你在开玩笑吗?”说罢江唯叙还小幅度抖了抖皮带。

“不像,可是…”纪奕摆出一张苦瓜脸,还轻轻了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眼睛看向床,充满了犹豫。

江唯叙扯过他床上的被子,放在离床边不到20厘米的地方,“趴上去。”简单的话,却透着不可抗拒的命令的感觉。纪奕看着被子半天没动,就这么沉默了几分钟,纪奕忍不住打量了下江唯叙的表情,江唯叙目光很随意的看着房间,手里无意识的玩着皮带,纪奕不动江唯叙也不恼火,就这样与纪奕僵持着。。

若是平时纪奕定受不住这拖拉的感觉,但是今天纪奕知道一旦自己趴下便面临的是那可怕的100下皮带。面对挨揍有着本能的恐惧,可是他也不敢转身就逃,进了这个房间花去了许多的勇气,如此便再无多余的力气去逃离。过了十多分钟,两人还是僵持着。

“准备耗多久?”江唯叙的声音响起。

纪奕咬着唇不回答,经过一翻的思想斗争,纪奕往前挪了小两步,犹犹豫豫的看着床。“现在开始计时,多拖1分钟50下。”江唯叙的话成功让纪奕放弃了挣扎,认命的扑在了被子上,被子受力发出了闷闷的声音。随后纪奕把手伸到身后去褪自己的裤子,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可是那凛然的模样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皮带刚刚落下,便让没有充分准备的纪奕痛了一下,身子往旁边躲了躲。“趴回去。”江唯叙用着不大的声音提醒着。江唯叙让纪奕趴在被子上,纪奕整个的腰部以及臀部便完全使不上力气挣扎了,只能小小的左右挪动。

江唯叙速度拿捏的很好,皮带起伏之间停顿的刚好,一下的痛楚似乎刚刚消散几分,另一下便又带来新的疼痛,几乎是在整个受罚期间,纪奕就是感觉到新痛叠加着旧痛,让纪奕充分的感受到了皮带的威力。以前江唯叙用皮带揍过纪奕不少次,但是跟这次比起来似乎都不算什么。

一条普通的皮带,在江唯叙的手下,带来的效果居然可以攀比上武装带。纪奕此刻才觉得以前似乎江唯叙都没有对他十分较真。皮带落下的力度与先前相比并没有加重很多,只是落点的位置变了,这次大部分都落在了臀峰及臀腿相交的位置,充分调动了敏感的神经。

纪奕在被子上扭来扭去,企图躲避些什么,但是被江唯叙拦腰按住便怎么也动弹不得了,费力的挣扎着也无济于事,只能双腿紧绷向上弯曲抬起,却也抵消不了多少疼痛。江唯叙皮带落点的位置,几乎前面30多下都在那一块,那一块与其他地方对比鲜明,红红的一片,皮带的宽棱交错,微微的嵌入臀肉之中。。

而其他未受罚的地方,仍是正常皮肤的模样,只是因为纪奕的挣扎,似乎有些泛红,可是那红完全不能与皮带留下的印迹相比较。纪奕的手放在床上,特意用力的撑着床,企图抬起自己的身体让自己能挪动下,可由于腰部无法着力,江唯叙又按住了纪奕的腰,让纪奕的挣扎成了徒劳。

江唯叙又有意的把皮带落下的地方往下移了移,似乎完全离开了臀部而打在了腿上的嫩肉处。本来就敏感的腿部皮肤,挨了几下皮带后,纪奕挣扎的更猛烈了,可这一次江唯叙拿开了按住纪奕的手,也停下了皮带。纪奕挪了挪身子,可是腰部无法提供些什么力量,纪奕还是那样趴着,手背擦了擦眼泪,身后火辣的一片,皮带留下的疼痛仍能清晰的感受到。

“休息一会,才37下。”

“你不会真打完吧”纪奕的声音很沙哑,一边说一边就把手蹭到了身后,摸了摸身后的皮肤,很烫。

江唯叙没回答纪奕的问题,看了几秒纪奕的小动作,随后拿起皮带,轻轻的搭在纪奕的手上,“放下去,继续。”

“可不可以留到明天?”纪奕实在受不了疼痛了,今天皮带全部都是打在敏感的肉上,让疼痛无形的放大了不少。“明天?如果你想翻倍还的话,我可以考虑。”“我真的受不了那么多了。”江唯叙对纪奕的话不表态,淡淡的说句,“放下去,继续。”

纪奕很快的揉了两下自己的臀腿处,然后把手放了下去。嘴上嘀咕了两句,“打这么重。”语气透着委屈与抱怨。说完纪奕用手擦了擦脸,脸上的有几条干了的泪痕。纪奕抱怨的话让江唯叙听的真切,这下江唯叙倒也没下手了,而是把皮带丢到了一边,坐在了床上,摸了摸纪奕的头发开口说道:“合着两个小时还是什么都没想明白?”

江唯叙轻柔的动作,似乎触碰到了纪奕内心深处的某种难以言状的东西,一时之间又忍不住鼻子一酸几滴眼泪掉了出来。纪奕心中明白江唯叙自然怀着好意,可是面对责罚与疼痛,却怎么也不能像平静的时候那么理解江唯叙。乖乖的挨揍,并不是理智上不能接受,而是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逃避。

“寒假过成这样不该罚?忽悠了我几次不该教育教育你?马上开学了不给你提个醒指不定成什么样,所以100下没少的可能。”

纵然纪奕在内心觉得自己这样的确欠教育,但是让纪奕怎么承认纪奕把头偏了偏,不接江唯叙的话。“惩罚终究不是目的,所以再给你点时间想想挨这顿打究竟为了什么,想好了我们再继续。”江唯叙去拿了本书然后坐在了纪奕的旁边,拍了拍纪奕的臀部,“想好了叫我。”

第五十四章

年少时光,总逃不过叛逆的纷扰,不是不够明晓事理而是到了一个尴尬的年龄,为了些自以为是的东西而倔强。这个时候江唯叙拿着书也是随意翻翻,大都看的是插图之类的,他半闲的侧躺在床上,一副悠闲模样,似乎有些忽略了还在趴着的纪奕。纪奕的裤子还半松垮着,整个身子趴在棉被上就凸显出了那红肿的臀部。

虽然房间只有纪奕自己和那个“变态的施刑者”,但是纪奕还是觉得很不自在,脸不知不觉的发烫。趴在那里,纪奕也没有怎么思考江唯叙留给的问题,只一心想结束现在的模样,红肿的臀部暴露在空气中,尴尬程度也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今天江唯叙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这点纪奕是知道的,所以纪奕也不指望余下的可以幸免,可是让纪奕主动去叫江唯叙继续进行纪奕从内心深处一点都不愿意,一是觉得有些丢人,当然这点与后者比起来根本不值得计较,二是实在太痛了,纪奕不想去体味那有些“生不如死”的疼痛一波接着一波的席卷,何况剩下的数目那么的“庞大”。

但这么耗着似乎更加折磨,拖延得到的时间比经历之中的时间相比较更加漫长。最后还是纪奕耗不下去了,纪奕伸手拉扯了下江唯叙的衣服,然后把头埋在双手之间,等待着新一轮的开始。“想好了?”江唯叙站了起来,朝着纪奕问道。“恩”纪奕从喉咙中挤出一个音节。“那你说说看,想明白了什么。”

“阿?”纪奕没有料到江唯叙会这么问,有些不知所措的稍稍抬头看着江唯叙。

江唯叙闻声,皱了皱眉头,“没想好继续想。”

“我真的想好了,你继续吧。”纪奕小声的说出了这句话,抱着是早完早了事的心态。

纪奕的小心思,逃不过江唯叙的眼。“我让你想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不希望你这顿打白挨,带有抵抗情绪接受惩罚,我不认为你能收获到什么,继续想!”江唯叙的语气很严肃,让纪奕感觉到几分寒意,显然江唯叙对自己这种态度,很不满意。

“我…”

“没想清楚之前惩罚不会继续。”

此刻纪奕被逼迫得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趴了这么久臀部的疼痛感没有之前那么强烈,这让纪奕的头脑也慢慢冷静下来了。回想整个寒假,纪奕差不多都在后悔与自责的情绪中度过的,也想过寻求江唯叙的帮助但是也开不了口,纪奕不愿承认他是个管不住自己的人尽管他内心非常清楚这个事实。

如今江唯叙的惩罚,正好能让纪奕正视自己整个寒假的所作所为,想到这,纪奕偷偷看了看江唯叙,没想到这对上江唯叙的目光,纪奕有些惊慌失措的把目光转移别处。“我想明白了,对不起,我不该逃避惩罚。”这一句话是纪奕用极小的声音挤出来的,发音有些含糊不清。

“趴好,任何懈怠总会付出代价,无论学习还是整个人生,懈怠导致放纵,放纵导致堕落。”

纪奕撇撇嘴巴,“我知道了。”话音刚落,皮带又重新抽向了纪奕的臀部,与刚才红肿的部位交叠,落点位置回归到了臀峰,臀肉在皮带作用下凹陷随后立马反弹起,然后血液充斥臀肉隆起皮带的宽痕印记。。

江唯叙挥舞皮带用的几乎都是手腕的力气,导致皮带落下很迅速,然后力度也比较狠,几乎每下都可以让臀肉肿起几分,然后深红渐渐泛开。“嘶…”纪奕内心接受了这次惩罚后手也不再乱动了,但身体还会忍不住小范围扭动,嘴里不断的发出嘶音,眼泪因为疼痛的缘故,一直不断模糊眼睛,然后稍稍眨眼便自径的流了下来。

大约20下以后,纪奕的臀峰肿得更高了,有几处地方都破皮了,“停停…”纪奕把手伸到了臀上,盖住臀部,带着哭声向江唯叙说,“停一会停一会…真的很疼。”“手拿开,再挡一次直接抽在手上。”纪奕扭过头看向江唯叙“真的很疼…”

“啪”随着声响,纪奕的手臂就浮现一道红红的棱印,纪奕立马吃痛得把手缩了回去,纪奕的手刚刚离开,皮带又抽到了臀上,不过江唯叙换了换位置,朝着之前没怎么打的地方落下皮带,“轻点轻点”纪奕一边叫着一边左右乱扭动,但是趴在被子上这样的扭动无非浪费力气而已。

江唯叙像没有听到纪奕的话一样,皮带依旧保持着力度落下,疼痛的不断传来,纪奕的另外一只手完全不受控制的企图去挡,江唯叙履行先前的承诺,毫不客气的朝着那企图挡的手抽了两下,两道红印交叉成十字。“疼……轻点。”纪奕的哭声大了起来。

“还有30下。”

“停一会吧…好疼”纪奕话音含糊,显然纪奕的意识大部分都被疼痛感占据了。

此刻纪奕整个臀部以及大腿的部分,都红肿不堪,臀峰有几处破皮的位置渗出些红色,臀腿交界处肿得厉害,深深的红色宽痕无序排布,几处落下皮带数目较多的位置,颜色深的更厉害。江唯叙明白自己今天下了重手,刻意让纪奕趴着多休息会。

余下的30下完全不好挨,整个臀部都是或深或浅的红色分布,也找不到好的下手的位置,江唯叙看了半天才决定往哪下手,前面70下带给纪奕的疼痛感已经足够了,于是剩下的数目江唯叙稍稍放轻了,但是这对纪奕而已也没多大的感觉,依旧是疼痛感一阵接着一阵。

最后30下江唯叙刻意打得比较快,但还是把那颜色稍浅的那一块打成了深深的红色。结束的时候纪奕仍沉浸在痛苦中,不断的抽泣着,江唯叙把皮带找了个地方放好,然后把纪奕从被子上抱了下来,让纪奕趴在床上,纪奕刚刚挪开江唯叙就看见床单已经湿了一大块,从这江唯叙就能想像到刚才到底有多疼。。

江唯叙把被子摊开搭在了纪奕的上半身上,臀部依旧暴露着,此刻的臀部完全一片深红,部分地方有些青紫,江唯叙找来药膏与毛巾,把毛巾盖在了纪奕的臀上。纪奕还被疼痛包围,眼泪还在不断的流着。江唯叙把手放在了纪奕的脑袋上,“这样就受不了了,那到时候真一个字100下你怎么办?”听了这话纪奕一副委屈模样,把头埋在江唯叙的枕头中左右蹭着。

“这次的教训记深刻一点,未来的时间再懈怠照今天这么办。”。

“变态!”

江唯叙听到这话笑了笑,“变态的话”江唯叙故意拖长了声音,还皱了下眉头露出坏坏的表情,然后话音一转说道“那翻倍好了。”

“你……”纪奕被江唯叙的话气到了,老狐狸的思维永远比自己跳跃得快。

第五十五章

纪奕以不能动的名义在江唯叙的床上赖了一晚上,结果到了第二天早晨发现真的动不了了。整个臀部都是硬硬的,随便扭动下身子都能牵扯到身后,皮带的印子突兀的更加明显了。破皮的地方红红的,整个臀部的颜色加深了许多,青紫的地方颜色深得更加严重了。纪奕只能保持趴着的姿势,稍稍侧身,就会感觉到钝钝的痛。

“这下手也太重了!”纪奕扭扭脖子看了看自己的身后,情不自禁的自语了一句,这次纪奕才算知道了什么叫做不留情。纪奕试探的用手摸摸了臀部的皮肤,稍稍用力一按就是一阵疼痛,让纪奕立马缩回了手,臀部的肉也没多大的弹性了,硬硬的肿者。江唯叙听见房间的动静,就知道纪奕醒了。纪奕由于疼痛,不满的用手用力的拍了下床,还抓起江唯叙的枕头,狠揍了两下。

这一切都被推开了一半门的江唯叙看见了。“一醒就不安分啊?”纪奕哪知道江唯叙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一时拽住枕头的手也不知放哪里好,只好尴尬的举着,纪随即装作一副轻松的模样翻翻身,不料却扯到伤处,来不及做什么掩饰纪奕就叫了出来。原本一脸轻松的江唯叙这时皱了皱眉,忙走到了纪奕的旁边。“怎么?”纪奕瞪了江唯叙一眼,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这显然是明知顾问。

江唯叙掀开纪奕的被子,用手按住纪奕的腰然后开始查看纪奕的伤处。“我去拿药,然后给你揉揉,不然很难好。”“不要!不要!”纪奕慌忙的拒绝道,纪奕现在实在不愿意再受次折磨了。“没商量。”看到江唯叙出去拿药纪奕想都不想就拽过被子把自己裹紧,等江唯叙回来的时候床上就剩个裹得严实的大粽子了。江唯叙看见纪奕这样又气又觉得好笑,“自己出来。”

“你都罚过了,就放过我吧!”

“不行,快开学了,你这样想拖多久?”

“我保证我不请假。”

江唯叙也不大想和纪奕废话,“你还想再挨顿揍?”

这话果然有效,纪奕不情愿的自己出来了。江唯叙揉捏的过程于纪奕来说就是二次挨揍,疼痛感再次涌来。“开学了认真念书,上学期考试成绩不做定性要求这学期每次必须有目标,未达到目标一次100皮带,记住这次的感觉,不努力你将会重温的。”“不是吧?”纪奕听完后就震惊了。“不信你可以试试。”江唯叙微笑着说道。

江唯叙惩罚的效果持续的时间还真不短,纪奕在开学的第一天看见凳子就害怕,真希望有个老师能他罚站,可惜开学头一天是不会有哪个老师这么做的。这个寒假纪奕班上的人大都过的很充实,寒假让分数倍增的计划也落实的不错,显然大都的同学都把分班那事放在了心上。江唯叙的课一到,大家都安静的坐好,江唯叙进班了后就朝着大家露出了个微笑。

“你们的寒假我都听说了,干得不错!”

听见了江唯叙的肯定,大家都开始欢呼。“三月很快就到了,大家有没有信心?”江唯叙一脸阳光般的笑容。

“有!”回答的声音很大,随后班长就站起来说句,“放心吧老师。”

江唯叙笑而不语,抬抬手示意大家安静,“高三下学期最为关键,成败不重要但不意味着可以不努力,多想想自己来学校是干什么的,12年的心血也该有个结果。”江唯叙虽表情轻松但语气的严肃大家都听得出来。“时间不会附赠通知书,不劳必然无获。不要想着还来不来得及,不要想着努力了是否就能行,不要想着会不会有奇迹。”

“我从教年数谈不上很长,但是我可以很负责的说,学习上从来不存在奇迹,奇迹不过是努力的必然结果,你认为那是奇迹是因为你不敢去想,不愿去做。很多同学会觉得我努力了怎么也就这样啊,这只是时间问题,知识有个融合期,也就是所谓的斥时效应,很多人也喜欢去看别人的成功经验,也就是所谓的励志书,看完后感觉激情澎湃,似乎真的很有励志感,但是为何这志过了几天就没了?因为你看书并不是激励了你,而是你在羡慕他,羡慕他的成功,希望自己也有一天能和他一样,然后过了会你就觉得别人的成功羡慕又怎么样终究与自己无关,所以毫无动力,励志的东西也就激动了一时。”

江唯叙的话让大家彻底陷入了安静,以前自我安慰的东西,此刻被无情打碎。“没有一种成功是能复制的,成功的背后永远是没经历过的人所无法感受的,看励志小说引起的只是羡慕,有多少人会为了羡慕去拼搏?大多数的人都会自我安慰,‘算了,成功只是少数人’然后继续过自己现在的日子,成功后的风云轻淡需要岁月去沉淀,成功不了的人大都是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成功。”

“很多人成功后会引来别人的不屑,认为没什么大不了自己也行,然后事实是他是成功的而你只是自我安慰的成功者。所以,未来的日子请坚定你们的目标,明确你们的目标。”

江唯叙话语结束,教室陷入了空前的安静。纪奕玩着笔在思考些什么,刚才同学的热闹,让纪奕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如果当初和大家一起努力寒假也不至于成这般模样,最后还以一顿狠揍而告终,现在坐着的纪奕还能感觉到很不适的疼痛感。下课时候,班长站到了讲台上,大家都安静的看着他,“让我们的成绩倍增计划继续吧!”“好!”几乎每个人都这么回应,包括纪奕在内。

“纪奕,这是一些资料,就差你们几个人没拿了,其他人寒假的时候都拿了。”班长伸手递给了纪奕一摞纸。

“谢谢。”纪奕低声说道,纪奕随手翻了翻那摞纸张,心里更加的后悔,学生时代难得的记忆就这么给错过,为了一时的玩乐真的值得吗?。

第五十六章

风不再那么凛咧,只是天气仍有些干冷,早晨起床天还是半黑,可是却少见有多少人迟到。连最爱迟到的包子都恪守时间了,这是让人意外的。班长很尽责的每天在早自习前说说鼓励大家的话,这些话虽然有些老套,但还能暂时的激励下人,主要是帮助大家驱除些睡意。如果说一个人决心努力,那么有可能很快就懈怠,但是一个班所有人决定奋斗那么懈怠的可能性就比较小,大家总会相互的提醒。

二月于些人而言有些重要,毕竟有那么个特殊的外来节日“情人节”。当然这情人节的意义仅仅存在于年轻人的意识里,年纪稍长的人对这个节日并不感冒。“情人节”在中国的意义除了给情人给互献辛勤的机会外,还给了那么单身的家伙一个调侃娱乐的理由。剩下的意义就是给些商家带来利润了。江唯叙课上,纪奕翻着日历,数数离高考的日子,还不忘看看些节假日。

“情人节?哎。”一句自言自语的话引起了包子的注意。。

“哟,想约会还是想表白?”

“约会个头,情人节那天是上课啊!干脆让学校通知下全体穿校服,全校一起过情人节。”

包子用鄙视的神情看了纪奕两眼,“瞧你这样也没个对象,莫非有暗恋的?给你说表白这事要乘早,早表白早拒绝早死心。”

纪奕瞪了瞪包子,不客气的丢下句“表白你妹!”包子听了这话后假装严肃的摇摇头,“不行不行,我妹太小了,而且我也不能让我妹跟你这种不靠谱的人在一起。”听了包子这话纪奕彻底无话可回应了,“你狠!等下课后再虐你!”说罢,纪奕特意抬头看了看讲台上的江唯叙。

两人打闹过后,包子突然安静了下来,似乎想起了些什么。纪奕看着神游的包子,忍不住用胳膊撞了撞包子,“喂,想什么呢?失恋了一样,你该不会已表白已拒绝已死心了吧?”纪奕找到了损包子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走走走你一边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懂不懂?”纪奕见包子这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动作的幅度也不自觉的大了起来。江唯叙看了纪奕两眼,惹得很多人都回头看着后面,纪奕意识到刚才动作太大了,理亏的低着头。。

江唯叙也没为难纪奕,下了课就走了,纪奕见下课了立马抓住包子狠狠的揉着包子的头发,“哈哈,那家伙看你几眼你就怕了?太没用了。”包子夸张的笑着。“我什么时候怕过他?”纪奕又狠狠地拍了包子几巴掌,然后任包子笑着不去理他。其实纪奕的那话,连他自己都不信,刚刚坐下的时候依旧能感觉到疼痛。

快到上课的时候,纪奕的手机突然震了震。拿出来看见是江唯叙的短信,瞬间心紧了一下。“上课认真听讲,否则等待你的将是皮带。”简短的信息却满含威胁的意味,纪奕只得老实的上课,而包子也想着其他的事,很入神的模样。谁的过去真的能平淡无奇,每个人的一生都可以是一个精彩的故事,而是否传奇决定于用怎样的语言去渲染。

往事如烟,就算过去也会留下朦胧的一瞥回眸,淡忘不过是再次回想心中波澜不惊罢了。包子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想着:又是一个情人节。包子过往的故事,开始于情人节,亦结束于情人节。那年,包子还是个初中生,初中的孩子大都逃离了温顺期,开始萌发强烈的自我意识,而且懵懂的爱情也慢慢的滋生。。

初二那年的情人节,大家也只是半开玩笑的宣扬着今天是情人节,有些平时爱表现的男生会调侃着那样有“绯闻”的男女,还有几个同样爱表现的女生会带着巧克力来,这时男生们会蜂拥的上去抢,至于那几个女生会假意的拦一拦,喊一喊随即就任由男生们抢了。若在现在包子肯定不会去抢,但是那个时候也没什么辨别能力,纯粹跟风的去抢。

包子手比较大,一抓就是好几个,然后再冲着几个男生显摆下速度的跑开。包子跑到教室中间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女生叹息了一声,用不大的声音说着:“巧克力这么好吃的东西为什么要给别人吃。”就这么一句话让包子多看了她两眼,那女生长的一般,不过看上去很舒服,但是若不是有意打量,她一定就是个很普通的路人。

包子看了看手中的巧克力又看了看她,终究没舍得分一个给她。但这事之后却让包子对她多了些关注,每天上课的时候包子会忍不住看看她。放学的时候会故意磨蹭下,然后装作和她一起出教室,然后在下楼梯的时候故意和她搭话。两人渐渐的熟了起来,可是包子仍不敢光明正大的等她一起回家,只会装作不经意的在路上看着她然后叫喊她。

包子从来没有想过这算不算爱上了她,只是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因为她而期盼着上课。有的时候包子说话惹她不高兴了,她会用书包撞向包子,而包子也不躲闪,仍是坏坏的笑着。最开始两人在路上都是包子找话题,到了后来女孩也会和包子说说自己的事情。

这大概就是暗恋,到了初三上学期的尾声,包子终于下了很大的感觉说出了那句我喜欢你,而女孩只是低低头说句:“初三了,老师说过要以学业为重。”这下包子急了,他从来不相信老师的鬼话,“老师没什么可怕的,而且这并不和学习矛盾。”女孩摇摇头:“被老师知道了会告诉家长的。”说完这话女孩就走了。

包子意识到,这就是传说中的“失恋”。再后来两人的交集也不是很多,到了初三的那个情人节,包子放了一大块巧克力在那女孩的桌子里,还有一张小卡片“这么好吃的东西给别人吃浪费了。”然后包子就开始躲着女孩,也不再和她说话。

“爱情很短,叹息很长。”这是那个女孩前段时间的心情,包子虽然一直关注着她的一切可不再主动接触了,“她恋爱了吗?”这是包子的疑问,当然没有人会给他回答,无论她现在何种境遇都与包子无关,爱只停留在过去。那个年代,都太过单纯,太过傻甚至因为老师的三言两语便分开,若非得怪个什么,只能怪当初太过单纯,太过胆小,注定没能力承担个什么。

包子向来很讨厌老师,因为他觉得那段感情是被老师拆散了,他不懂大人为何总担心孩子那么多,孩子真的不懂学习的重要吗?或许大人是对的,但是又有几个大人能体会到,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感觉,错过便是永远的错过,也许还会有新的人取代,但是那纯真的年代,谁能够偿还?

现在回想起那段时光,包子只感觉回忆美的让人不愿多想,那些过去的也开始被淡忘,渐忙的日子怎容下感伤。包子从来不向人诉说什么,他觉得大老爷们就不该太脆弱。年少的种种,向来没有缘由,女生们为吸引注意而分巧克力,男生们为抢风头而疯抢巧克力,或许是很傻的事,或许是很无聊的事,却每个人都能乐在其中,因为年少不会多想些什么,不会在做事前考虑好不好,会不会丢脸,别人会不会嘲笑自己,做了仅仅是因为开心。

而年少的“爱情”更单纯,不是因为有钱,不是因为漂亮,或许就是因为你穿了件我所喜欢的衣服,抑或是和你一起玩很开心。年纪渐长,越来越难开心,是因为顾忌多了,矜持多了,假想的观众多了,事实上没那么多人会围观谁的生活,亦没有多少人会分析你的一举一动是否丢脸。

太过在乎自己给人的感觉留下的只能是自己的心里负担。包子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如果当初不曾遇见,或者晚一点遇见,会不会有不同结局?包子半撑着脑袋想着。“喂,都下课了!”纪奕不客气的推了包子一下。“你妹。”包子活动了下手,“瞧瞧这样,思春了?”“滚蛋,爷不和你一般见识。”。

去过了的,无论舍得不舍得,愿意不愿意都不会回来。此生,注定踏上了不同的道路,邂逅不同的人,彼此不再交集。

第五十七章

纪奕有些介怀之前的事情,放学见到江唯叙都躲得远远的,尽量保持一定的距离。江唯叙心中明白纪奕的想法,“怎么怕我吃了你?”纪奕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我后来有好好听课的。”纪奕突然靠近了江唯叙似乎这样可以增加点信服力度。“上次打的好了?”纪奕没想到江唯叙会这么问,觉得有些尴尬,但还是摇摇头。

“没好还这么不安分。”江唯叙用手狠狠的揉了几下纪奕的头发,“说说你的新学期计划。”纪奕愣了愣,“啊,我没计划。”话音刚落纪奕就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毫不经思考的一句话若和别人说倒也无妨,可是此刻面对的却是个无比挑剔的家伙。

果然江唯叙皱了皱眉,“这怎么行。”纪奕吐了吐舌头,用讨好的语气说:“我今天就想想。“经过上一次的狠揍,纪奕无论如何也不希望再挨上几下。江唯叙听着那言不由衷的话忍不住稍微低头笑了笑,可他看向纪奕的时候依旧一副严肃模样,“明天希望看见你的纸质计划。”

“你当真啊?”纪奕不由后悔了,刚才的话纪奕不过为了敷衍下江唯叙而已,“你觉得呢?”江唯叙朝着纪奕笑笑,也不再多说什么,让人猜不透是真是假。可是无论真假,这计划纪奕是不得不做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纪奕心道,这是真的无事找事,但表面上也不敢表露出什么不满。

与纪奕相处这么久,自然也明白纪奕刚才不过是搪塞自己,但是江唯叙就那么顺水推舟了。开学之后,发现生活又回归了简单的平淡,每天重复着早就定形的事情。一学期已过,要说烦燥要说不安,此刻都已经烟消云散,看着走近的高考,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每每都安慰自己时间充裕,可是最后时间总会无情的提醒现实。

纪奕想到自己那个大的梦想,老实说越来不确定,有犹豫有不自信。选择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可能真正向着自己梦想坚定不移的走下去的人,少之又少。或退缩,或改变了方向。由此便引发了内心价值观的冲突,做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你说这么努力的就为了一张大的录取通知书,到底值不值得?”纪奕试探的问着,看着未来将会又苦又累,纪奕真的忍不住思考到底这一切为了什么。

若说为了未来,那太过空洞渺茫,未来莫测,虽然每人都有过幻想但也知道那只是幻想,所以为了未来无法成为自己的动力。“既然为大悸动过,证明它在你心中有份量,如此还问什么值得不值得,结果是向世界展示的,而过程是你自己享受的。”纪奕的目光飘向远处,那么痛苦的过程,如果不经历也不见得是什么损失,带着抱怨的情绪纪奕这么想着。

“如果你现在还在想着这些无聊的问题,那么在我眼中就是典型的欠揍,梦想是自己定的,因为怕苦怕累而找借口质问自己值不值得,你终究无法实现梦想。”江唯叙的目光坚定的看着纪奕,语调虽无嘲讽意味,可也让人不能接受,被江唯叙这么说,让纪奕的双眼都朝着江唯叙瞪着。

“看着我也没用,不管你听了这话是生气还是什么,你必须得面对的是自己。”

江唯叙还是那般一针见血,让纪奕想爆发却也不知从何处爆发,事实就如江唯叙所说的那样。“你说对不对?”江唯叙故意反问纪奕,纪奕瞪了一眼江唯叙,“你很烦。”纪奕不愿心思被拆穿,丢下这句话就往前大步的走,江唯叙知晓纪奕所在意的,倒也不太介意纪奕这话。纪奕虽走的很快,可是脑子却没跟上步伐,一直停留的都是江唯叙的那些话。

纪奕没有搭理江唯叙,一个人很快的走回了家,而江唯叙却是以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在后面。每个人的高三,或迷茫或逃避或纠结或不愿,但无论何种,它最终的归宿都是现实。纪奕有些说不出来的心烦意乱,到家就趴在床上,打开电脑开始瞎逛。“高考他妹。”纪奕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抱怨。“如果不用高考,我肯定比现在快乐。”纪奕在心中这么想着。

纪奕也不在意被江唯叙发现自己在玩电脑,此刻的他的确很心烦,江唯叙进纪奕房间的时候,纪奕一点遮挡的意思都没有。“吃饭了。”“我不想吃。”“减肥?”纪奕没有回应,自顾自的看着屏幕。江唯叙用手拍了拍纪奕的后背,纪奕没有什么反应,随即江唯叙把手放到了电脑旁边,“今天怎么呢?”。

“只是莫名的很烦。”纪奕说完便主动的关了电脑,然后合上电脑把它放置在一边,自己再在床上翻个身,仰面躺在床上。江唯叙坐了下来,用关切的目光看着纪奕。“我想到了你让我制定计划。”“不愿意?”“不…不是。”纪奕把头扭向江唯叙那边,“我觉得读这个高三一点都不开心,如果没有高考,我会比现在过的快乐。”

“你在害怕高考?”江唯叙看着纪奕问,纪奕沉默了一下,“不全是。”“如果没有高考,也不见得会好到哪去,人活着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烦心事,一波平另外一波自然就起了。”“可是…”纪奕的目光全部都集中一点,心里的烦躁四处游动,“我不想高考。”“高考考得是心态,能站在高考考场上就算一种成功,至于结果是你平常累积知识的水到渠成。”。

“如果没有高考,你觉得你每天面对它能开心?”江唯叙指着电脑,“我并不喜欢它。”纪奕早就过了非常着迷电脑的阶段了,曾经觉得电脑非常重要,如今不过可有可无,玩电脑只是因为无事可做,“没事做所以才上吧。”“网络是个好东西,可以营造一个特殊的国度,不管是网络交际还是游戏,都吸引了不少人。”

纪奕不太明白江唯叙的话想表达什么,一时无法应答,“学习,要耐得住寂寞。”这话颇有语重心长的感觉,“成功是沉淀出来的,如同一杯浊液,静心才能慢慢沉淀,如果一直搅拌颗粒只会四处游动。”纪奕点点头,随即抓过枕头,揉了几把,“我饿了。”纪奕想换个话题,有些问题别人说的再明白,也没办法帮助当事人。

纪奕以前有过很多次这种感觉,觉得不用高考日子会更精彩,他并不需要多少安慰,烦躁久了自然自己调整好了。“我还当你减肥呢。”江唯叙一边说着,一边把纪奕的拖鞋拿起来套在他脚上,“如果改变不了,不如换种心情去看待,高考的不止你一个。”

第五十八章

青春用来挥霍吟唱,过了却发现太过匆忙。即使不愿意,即便不开心,也不得不遵循学校作息时间开始新的一天,撇开学习压力不谈,在学校的日子也算有趣。高三的班级虽然乍一眼看上去都是千篇一律的死气沉沉,但是每个班级都有不同的自娱自乐的方式,或许只是一个细微的事情,也可以让压抑久了的学生笑上很久。

包子经过一个寒假的努力,成绩有了些起色,英语老师自己弄的一个测验,包子终于由20分提高到了60分,包子的进步被老师高声的赞扬着,包子虽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卷子拿到手,包子笑眯眯的端详着,“不错嘛,起来了,终于脱离了一个2迈入了三个2的行列了。”纪奕凑到包子旁边,扯过包子的试卷,“滚蛋,哥是要考名牌的人,卷子被你一摸运气全没了。”包子又把试卷抢了回来。“家里蹲大学适合你。”“你妹……”包子起身把纪奕按在了桌子上,用力的给了纪奕背部几拳。

打闹完两人还不忘互相损上几句,“我说,你们两个就算找到了一样二的人也不至于这么高兴吧。”两人的打闹声,似乎影响到了前面的女生,女生扭过头来对着两人说,纪奕和包子凌乱的站着,不知怎么接话,而旁边的几个男生早就笑成一团。“笑什么笑!”包子朝着那几个男的大声说。

“你是羡慕还是嫉妒?要不要我带着你一起犯二,瞧瞧你这模样,我保证立刻抛弃纪奕那傻缺。”包子对付女生很有办法,这句话让那女生睁着大眼瞪着包子,随后干脆直接扭过头去看书了。而成为可以立马被抛弃的纪奕,此刻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去打包子一顿。

“你这样的人能有女生喜欢你,那女生一定是脑残。”纪奕忍不住感叹,随后纪奕若有所思了一会又继续道:“不过和你倒也蛮配的。”“你一说话就让人无比的想揍你!”包子咬着牙狠狠的说道,“江唯叙那家伙和你住一起没揍你就是个奇迹,要是我早就揍你几百次了!说话太欠打了。”纪奕望着包子不说话,心里却想,那个奇迹还真没有发生。

自从班长带领全班奋斗,班长干劲很足,隔几天就给大家发资料,纪奕忍不住在心中想“又不是不要钱,人要节省啊。”不过除了纪奕其他人几乎没什么抱怨的情绪。连包子接到资料都小心翼翼的放好。“装什么,真准备发愤图强啊?”纪奕朝着包子问,包子瞥一眼纪奕,“哥是要考名牌的不和你计较!”。

别人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纪奕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刺激了包子,现在的包子学习真叫一个发愤。上课也不会轻易和纪奕打闹,纪奕一时很不适应,只能用些话来打击下包子,以此来安慰抑或说是发泄下自己。包子虽然对纪奕的话表面不在意,心中却是感觉很不好,于是更加的努力。

处于竞争阶段的朋友,关系最为微妙,既不希望对方落后自己太多又不希望对方超过自己太多,无论哪者都会让自己心中的小情绪滋生,包子是纪奕很好的朋友,可是也忍不住会对他给些言语的打击,也许只是为了发泄自己,这种行为倒不是说心有多坏,只是不够成熟。

包子又投入了学习中,纪奕感觉很无聊,想学又学不进去,便开始着手写昨天江唯叙要求的计划,一写计划就觉得想做的事情很多,但是纪奕不怎么敢写,以江唯叙那种言必行,行必果的要求,再看看纪奕那种理想很饱满,现实很骨感的落实能力,估计会被罚得特别惨。

纪奕算是很努力的写出了个计划,计划上的东西是纪奕勉勉强强能完成的。可是当纪奕把他写的计划给江唯叙看的时候,江唯叙的眉头就一直没舒展过,江唯叙把计划看了两边,然后把它丢在了桌子上,“重写。”“为什么?”江唯叙抬头盯着纪奕开口,“你认真写了吗?”“当然!”

“那你解释下什么叫做‘尽量做完’?”纪奕为了防止江唯叙日后因他没完成计划而责罚便自作聪明的在每一项上都加上了个尽量。纪奕低着头,这事他完全没办法解释。“重写去。”语气不容质疑,纪奕拿过他的那张计划,揉成一团,有些不情愿的再去找张纸重写。。

这次写纪奕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把所有的尽量全部抹掉,然后把一些有难度的计划删掉了。再次给江唯叙看的时候,江唯叙只是轻扫过,继续说句,“重写。”这次纪奕很是不满,“为什么?”江唯叙看了纪奕两眼没搭理他。“我不写了。”

“那就站着吧,站到你想写了为止。”纪奕有些不甘心,但也不敢和江唯叙犟着,以前的经验告诉他,犟的结果只是自己吃亏,纪奕咬咬牙继续去拿张纸写,“如果你写的计划一直如此,那就一直重写,你知道的我想要的计划是什么样。”

“如果做不到,会怎么样?”纪奕有些忐忑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这话让江唯叙明白了,为什么前面两次计划写成了那样。“做都没做,就想着做不到?你最终将面对的是高考,而不是未完成的惩罚。继续写去。”这两者都是纪奕不愿意面对的,纪奕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脚,“可是...”

“没有可是了,不要去害怕担心些什么,你所该做的是抓住此刻的时光,我相信你,现在去写吧。”纪奕看了看手中的纸,最终还是决定去写,自己该做什么纪奕比谁都清楚,只是他缺乏去做的勇气。

第五十九章

重写的计划交到了江唯叙的手上,与之前的相比,这份计划就要实在很多,空话少了很多。江唯叙看了看计划,没说什么就把它放置到了一边,让人也猜不出到底是不是很满意。“既然想好,那么就开始执行吧。”纪奕点点头,心情似乎有些沉重,写在纸上容易,可实践起来困难重重。

若不是要天天面对江唯叙的那张脸,估计纪奕的计划连半天都进行不下去。高中的气氛一点也不令人欢喜,即将到来的三月份的考试,把纪奕班上的几乎所有同学都弄得紧张兮兮,倒不是说每个人都有那么个觉悟要好好念书,只是班长热情难却,每天都不忘在同学面前长篇大论一番。

“有的时候都不知道读书要干嘛!”纪奕忍不住在课堂上发着牢骚,包子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笔,瞟了两眼纪奕,“别抱怨了,没几天了,想想过了就好了。”“你受得了?”包子扭头朝着纪奕眨眨眼,“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度高中了,太折腾人了。”。

二月是个懈怠期,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都存在着极大的疲倦,如同紧绷的肌肉,此刻差不多到了极限。走向高考的过程,更多的是心理战争。一种难言的疲倦常常涌上心头,弄得纪奕整天都不怎么想说话。默默的看着书,书上的正楷文字,怎么看怎么烦燥。。

随着三月的渐近,春风开始暖和起来,穿着冬日的衣服,太阳一照额头就开始渗汗。这天江唯叙的课是下午的第二节,正是人没有多少精神的时候,有少数同学已经趴在了桌上,还有些是半撑着脑袋,显然也是两眼皮在斗争。江唯叙看了这情景,觉得再讲下去也没必要了,于是扯起了不相干的话。

“俗话说,生前何必就睡,死后自后长眠,但是从这现实来看,显然很多人是希望生前多睡睡,睡饱了就睡不着了,死了还可以玩个诈尸?”半开玩笑的一句话,让一些人清醒了过来,“大家很累,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课堂往往是最重要的,老师有助于帮助大家把握方向和重点。”

“老师老师,马上三月了,要考试了要不划划重点啊。”班长不大声的说,江唯叙笑笑,“如今还有什么重点可言,书上的都是重点。”“可是...这次考试太重要了。”班长的话引来了一些人的附和,“平常心,太紧张发挥的不见得好,重要也好不重要也罢,都是有退路的,所以平常心。”

江唯叙抬头看看教室的后面,见纪奕坐得端正,心中感到满意,可是端正坐着的纪奕,心思却不在这课堂上。透过窗户,看着远处大树,枝桠上泛着点点新绿,树边是学校的篮球场,几群少年正在争抢篮球,是不是抛起篮球划过几个弧度,大都都是直接接触到篮球框然后被弹开飞向远处,然后就看着几个人跑过去捡球,而那个投篮的人有些丧气的摇了摇头。

但是丧气的表情不过片刻,当有人带着篮球重新回到篮板之下,那丧气的人又鼓起信心去争夺球。纪奕把这一切都收入了眼中,若不是高考,兴许此刻的他也可以在篮球场上一展身手。纪奕现在的心情时好时坏,常常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闷闷的让人难以绽放一个微笑。桌上的书本,黑板上的粉笔字,似乎都重重的压在了他的心头。。

江唯叙讲了一番闲话,逗得不少同学都笑出了声,可是这一点也没舒展纪奕的眉头,纪奕还是那个模样,看上去正在好好读书,可是在这大家都被江唯叙调侃得欢乐起来的氛围下,纪奕的身影显得格格不入。纪奕翻了翻倒计时,二月一过就只有100天不到了,纪奕的心像是被什么拉扯了一下,蓦的一下收紧。

“今天情绪不对啊。”放学的路上江唯叙用手勾过纪奕的肩膀,纪奕想冲江唯叙笑笑,可是僵硬的表情让这个笑比哭还难看,“小子,你在担心害怕?”江唯叙的眼神似乎洞悉清了纪奕的一切,纪奕低低头若有所思,过了片刻又抬头看向远方,“如果我们能知道结果多好。”纪奕忍不住感叹,无论结局好坏,知道了就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七上八下。。

“比未知更可怕的是预知。”。

江唯叙叹了一口气,心道纪奕这就是走入了一个新的心理纠结区了,“凡事都知道了一清二楚不见得是多好的事情,生活的意思其实还是在于它的莫测,因为不知道未来怎样,所以敢于尝试,什么都知道了,那人生岂不就是一个有固定剧本的一场戏?”纪奕轻轻点头,目光游走在街边的景色上。

江唯叙看出纪奕虽点头,却丝毫没有听进自己的话。为人的失败,是家庭的悲哀,教育的失败,是社会的悲哀。江唯叙见纪奕这样子,也知道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江唯叙想想最初的纪奕,有些顽皮有些不羁,如今这样江唯叙也感觉到自己的教育还是有着很大的漏洞。纪奕的模样集聚了多少少年的缩影,最美好的华年去挤独木桥,而独木桥那边不见得一片光明,兴许只是阳光下的肥皂泡影。

很多话江唯叙想告诉纪奕,但是此时此刻他不能,不管独木桥的那边如何,现实的逼迫使得人不得不面对。“相信明天,相信自己。”江唯叙对着纪奕说,纪奕有些疲倦的点点头,“小子,有时候不得不。”江唯叙拍了拍纪奕的后背,“我知道。”纪奕的答话让江唯叙摇了摇头,很显然纪奕陷入了心理战争中。

阳光抚开了花的笑颜,却抚平不少人的眉头,少年的身影在阳光下不再活力,而是深深的疲倦,可选择了远方没有回去的余地,一路只得风雨兼程。“如果...如果...”纪奕不断的在心中对自己这么说,可过了迎向的还是现实。。

第六十章

又是一张试卷被揉捏成了一团,过了一会纪奕又捡起把试卷摊平,用手捋了捋,企图把上面的褶皱压平。从走廊路过的江唯叙把这一切看在了眼中,回到办公室后江唯叙便拿出手机拨了纪辰的电话。江唯叙放下电话没一会儿,纪辰就赶到了江唯叙的办公室。

“这么快?”。

纪辰接过江唯叙递来的水,“我很担心。”江唯叙点点头,“我知道你的心情,其实孩子嘛,真的要好好的引导,否则就像那被揉过的纸,就算用力的去抚平也回不到最初的样子。”“我晚上带他出去吃饭,和他聊聊。”“这关键时候你这哥哥的作用可比我强。”

放学时候纪奕在江唯叙的办公室见到纪辰惊讶万分,心中的第一反应是,该不是自己干了什么坏事被江唯叙告状了吧。“今天晚上哥带你出去吃饭。”纪奕先是惊讶随后便露出了这些时日来难得一见的笑容,“真的?”纪辰踟蹰了一下,心中燃起了懊悔,为了事业自己究竟错过了多少时光,“当然。”

纪奕跟着纪辰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看江唯叙,用眼神在询问江唯叙有没有和自家哥哥说什么,江唯叙把头扭过去看窗外的风景根本不理会,惹得纪奕瞪了江唯叙好几眼,见自家哥哥稍稍走远,才忙得跟了上去。饭桌上纪奕表现得很开心,一点郁闷都看不出来。

“最近过的开心吗?”纪奕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了嘴巴,“总不那样,倒是你哥哥,生意好不好。”“还好,等你暑假了哥带你去旅游。”纪奕突然放下了筷子,两眼盯着纪辰,“哥我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假如,我没考好,你还会带我去吗?”。

“高考的结果哥哥并不在乎,哥在乎的是你努力的过程。就算没有考好又怎么样,亲情的包容甚过那个结果。我可以给你一切,却给不了你成功的喜悦,别人铺垫而成的人生终究不属于你!小奕,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信任你,无条件的信任。我希望你成功,自己去收获那份喜悦。”

“我会努力的。”纪奕冲纪辰笑着,可是心里却压抑得狠,在乎的人的期盼,最难消受。纪奕这顿饭吃的心不在焉,但表面上还是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和哥哥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可是就连这表面愉快的气氛,都会被破坏,纪辰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纪辰接完电话就看着纪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又有事?”“电脑系统出了问题。”“那哥哥你走吧,我自己回去就好。”“等等,我让江唯叙来接你。”在等江唯叙的过程中,纪奕还是很开心在和纪辰聊着天。寂寞在热闹中,莫过如此,觥筹交错的氛围,也掩不了内心的郁闷。

江唯叙来了后,纪辰便离开了,纪奕看着纪辰的背影没有像之前那次那样,而是继续静静的吃饭。“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的吗?”纪奕抬头看着江唯叙,“你指什么?”江唯叙坐在了纪辰先前的位置上,“你最近的情绪问题。”“其实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就是提不起劲来。”

“别人说无知者无畏,从你身上我算是看得真切,小子,你这样的状态还不如从前。高考考得更多的是心理素质,心理素质罢了,你才是真的输了。”“X大离我越来越遥远了。”纪奕低下了头,鼻子酸酸的。“胜负不能这么早就下定论,汉室未成的时候,大家也都以为这天下是项羽的,未到终点,这个结论下得还有些早。”。

“人都会经历一段迷茫期,会质疑自己,但是不管怎么都得咬着牙扛下来。”“要模拟考了,他们都准备的那么好,而我...”江唯叙听了这话一脸无奈的笑,“你怎么知道别人准备的好?”“看出来的。”纪奕噘着嘴一脸不开心,“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江唯叙轻轻的摇头继续说道,“选择自己的步伐才好,看见别人怎么样就慌了,最后吃亏的还是你。”

“有的人语文好有的人数学好有的人心态好,其实心态好的在气势上完全压住了前两者。复习按部就班别每天老看着别人怎么样怎么样,就算别人真的比你好,你看有什么用,增加自己的心理负担。还有最近你每天的任务完全的质量也太差了,你的计划说是执行了和没执行没有两样。”

纪奕心知最近的计划大部分都是应付应付,心里烦燥得也无暇静心完成。“我没说不代表我纵容你这样,明天你要是还是这样,别怪我不客气。”“知道。”“别老折腾试卷了,心情不好来找我。”纪奕惊讶的看着江唯叙,心想这事怎么被他知道了,若说江唯叙不是天桥上算命的,纪奕还真不信。。

“每个人都有烦燥期,我记得我读高三的那会,道理可没懂得那么多,整天也是烦燥得厉害,一会看看这本书一会看看那本书,这样效果自然不好。我爸看了我那样子,就把我从书桌前弄了出来,给个水壶让我去浇花,浇完花又给个剪刀让我剪枝条,先开始我也是不乐意干的,但是干着干着心情慢慢就平静下来了。”。

“我今天告诉你这是想说,有些事情越想越烦,不如换换环境,不见得你看书多就一定考得好,关键是你看进去了多少。”纪奕点了点头,心想江唯叙说的也在理,“预想千百种结果都不会和事实吻合,烦能解决些什么呢?当然这还是要靠你自己。”

“我吃饱了。”纪奕故意绕开了话题,“行,那咱们走。”江唯叙也顺着纪奕的话题说着,一路上江唯叙没有再过多的说,点到为止比唠唠叨叨更有效果。

第六十一章

模拟考的临近,纪奕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每次考试都希望自己能飞快进步,可是结果又有多少如愿以偿?以至于到了最后纪奕都不愿意参加考试了,他害怕那个结果,害怕面对自我。大家对于这次的考试都非常的看重,因为这关于自己这个班是否会被分了。

“纪奕,这复习资料不错,你快看看。”包子拿着复习资料往纪奕面前送。纪奕就瞟了一眼,随后就低头看自己书,“还可以。”“你不要啊?”“我不想要那东西。”纪奕叹了口气,模拟考如果自己不用参加该有多好。考前江唯叙没过多的强调,也就是一句“平常心”便完事了。

考试的日子来到,纪奕有些忐忑不安,同学之间也会半开玩笑的说,“不许拖后腿啊。”同学之间无意的调侃,也会让纪奕有些紧张,可能是太过看重考试的结果。试卷发下,并没有像之前所想的那样偏难怪异,可是做着做着纪奕就开始胡思乱想了,随后越来越紧张,手心开始冒汗。

这次考试纪奕发挥得很一般,比起自己想要的还存在些差距。而包子方面进步很大,这次成绩仅仅就比纪奕低10分。纪奕拿着成绩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没有发挥出自己的水平,但其他老师看见了纪奕的成绩还不断的夸奖他进步不小。不是自己想要的,别人说再好,终究还是开心不起来。

“同学们,都注意啦!我们这次考得不错。”班长做出了“1”的手势,让全班同学高兴不已,“虽然之比第二名多1分,但是我们好歹也是成功了。”相比那个结果,过程对于同学之间显得更为宝贵,江唯叙来上课时得知了这个结果,淡淡一笑,“再接再厉!”“保证完全任务。”班长很夸张的说道。

“高考越来越近了,准备工作还是按步就班不要因为考试打乱复习计划,戒骄戒躁。对于考得不好的同学,不要局限于分数之间,更需要做的是放眼看看自己的漏洞。每个的心中都必须有个自己的目标,高考无论结果如何,现在朝着你的目标努力奋进。”江唯叙在教室里绕行了一圈,“不要想着失败了会怎么样,就算真的失败了,还能怎么样呢?”。

纪奕认真的看着江唯叙,把江唯叙的话放在脑海中回想了一次又一次,就算自己真的失败了,还能怎么样呢?纪奕咬咬唇,看了看自己的分数条。把分数条揉成了一团,继续打开书认真的看着。害怕失败,但是左右不了结果,如果真的结果就是那般,还能怎么办呢?。

清风拂面,人面桃花相映红,这便是春天的气息。可对于每天生活在一条线上的高三学子,感受下自然气息显得奢侈。高三的同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高一高二的同学进行春游,最后相互唏嘘一番。“春游,去年春游我还记得呢,包子你一口气吃了5个大面包!”一个男生朝着包子喊道。

“不就是吃了你几个破面包嘛,至于记那么久?”“那一包面包也就5个!”

“包子你别忘了,你也吃了我的,吃了我3包薯片啊!”纪奕前面的女生扭头说道。“我那是怕你长胖。”包子狡辩着,换来女生的白眼。

纪奕没有参与这一切的讨论,在一旁默默的看书,他在心中对自己说,“学习学习。”教室里闹哄哄的都是因为高一高二春游的事情,连江唯叙来了都没有多少人看见,江唯叙用书敲了敲前门,“上课了,都回位置去。”纪奕没有意识到上课了还沉浸在自己的题海中,直到自己的脑袋被书敲了一下,看见了江唯叙,才意识到上课了。

纪奕在题海中埋头了一天,当包子拍了他几下,他才发现放学了,从书本中抬起头看见什么都是模糊的。如果自己这样努力,可结果还是不尽人意会怎么样?这个念头只在纪奕的脑袋中匆匆闪过。纪奕收拾好书包去江唯叙的办公室找他,这一天他的计划都是非常认真的完成的,一定能得到江唯叙的肯定。

江唯叙并没有像纪奕想像的那样夸奖上两句,而是随便看了看就把它们放在了一边。“我们回家吧。”纪奕有些失望的点点头。“我看到了你的努力,但是结果并不令我满意。”两人刚走出了校门,江唯叙就开始谈起了这次的考试。“当结果并不你预期的那样,只能说明你还得继续努力。”

纪奕点点头,心中压着块重重的石头,这一切也不是他所想要的。“别急,我们还有时间去努力。”“我是不是很笨,我努力了还是没有考得很好。”纪奕小声的说,话语中包涵着委屈、不甘和对自己的失望。“啊,疼...”没等纪奕反应完,臀上就传来了疼痛感,江唯叙紧紧的拉着纪奕,朝着纪奕的臀部挥着巴掌。。

周围没有一个人,但是纪奕还是羞红了脸,也不敢反抗,怕弄出大的动静。江唯叙只打了十下就停手了,看着纪奕就说了一句话,“谈聪明和笨只是一个人不愿意努力的自我安慰。”纪奕揉了两下身后,跟上了江唯叙的步子。“可是...”“没挨够?”。

到家江唯叙把纪奕拉去了书房,“分析你的这次考试。”江唯叙递给纪奕一枝笔和一个本子。“先提醒你,不要出现什么我比较笨,运气不好之类的,出现一个字10下。”纪奕接过本子,心中想到,考试本来就有运气因素。“站着写,算是对你成绩不满意的惩罚。”这一点纪奕没有去争辩,因为他自己也对自己的成绩非常不满意。

纪奕翻开本子,前面被用去了很多,都是江唯叙的一些总结,看那字体像是学生时代的东西。本子的扉页有几个苍劲有力的字,“反思是进步的动力”想必那应该是江唯叙父亲的字。纪奕看着前面被江唯叙写的满满的,脑海中不由的想到江唯叙以前被罚站着写反思的模样,忍不住偷偷的笑了。

第六十二章

纪奕构思不出什么好的文字,一直在站着看江唯叙以前写的,看着江唯叙的文字纪奕的心中只剩下惭愧,比起江唯叙对自己的要求,江唯叙的父亲很显然要严格许多了,每次江唯叙写完后,后面还有几行字,那应该是江唯叙父亲写的。“想要比别人优秀,你必须加倍努力。”

这是纪奕看到出现频率最多的一句话,这话有些严厉又有些慈爱的意味,纪奕看着不禁在脑海中勾勒江唯叙父亲的模样,每一次严厉的背后都隐含深深的关爱,又想想自己,其实也有很多关爱被自己忽略了。人的所谓醒悟,并不是一瞬间而是一个内心挣扎纠结的过程,当用自己所体会出的东西说服了自己之后,人就算醒悟了。

纪奕慢慢的翻着本子,江唯叙的字比现在的要难看许多,先前纪奕还在偷笑,可是越到后来越发现笑不出来。每一个光鲜的身影,背后总不会是一帆风顺,这是纪奕此刻最大的感受。“看够了?”话语间纪奕的臀部挨了一下,扭扭头才发现江唯叙的手中握着尺子。

纪奕扭扭身子,用手揉了揉刚才被打的位置,“快点写。”江唯叙把尺子放进了书桌的抽屉里。纪奕低着头,一手拿着本子一手拿着笔开始写,其实他还想看看前面,但是江唯叙在面前,怎么都不好去看了。纪奕这次写的非常认真,也许是受前面江唯叙写的影响,因而没有一丝马虎,也不怎么带情绪。

江唯叙在坐着看书,纪奕瞟了几眼是一本外国的文学书,纪奕看了看江唯叙专注的身影,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问题,“这么不努力的自己,会不会太对不住江唯叙了。”想到这个问题纪奕忍不住鼻头泛酸,再想想自己的哥哥,纪奕发现他似乎越来越讨厌这个不努力的自己。

这段时间是在江唯叙的高压政策下成绩才有所提高可是速度并不尽人意,想想自己还是半推半就才学习的,一点都不是主动型的。这个问题越想纪奕越难过,哥哥努力赚钱的身影,江唯叙关心自己的身影,都在脑海中来来回回,搅得纪奕心烦意乱。

写到一半的手也停了下来,纪奕低着头努力的眨着眼睛,他感觉到泪水不受控制的在往外涌,当心理的战争触及最柔软处,会让人模糊了眼眶,就算不愿面对,就算想要逃避,当迎上那真切的身影,还是会忍不住想起那些挣扎的东西,人活着一直都不是只为自己。

纪奕想忍住眼泪,可是还是有眼珠滚落,湿了脸颊,在空气中渐渐变干,有些不自在。越来越重的情绪让泪水不断上涌,鼻子也堵塞得感受不到什么。谁的心理都有那么一两个非常重要的人,想想他们对自己的好,常常忍不住落泪,因为感动,因为愧疚。

纪奕想掩饰住自己的哭,但是那忍不住的啜泣声立马让江唯叙站了起来。江唯叙走到纪奕旁边,轻轻的拍着纪奕的背,“怎么呢?”纪奕这时完全说不出话,只能摇摇头,然后用手去拭去眼泪。江唯叙拿过纪奕手中握着的纸笔,“委屈了?”纪奕又摇了摇头。。

江唯叙没有追问了,在一旁耐心的等纪奕的情绪平复,其间只是偶尔递过去几张纸巾,约摸十来分钟,纪奕的情绪才平复完全,眼睛红红的睫毛还有些湿润。“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江唯叙柔声的问,纪奕有意的回避江唯叙的目光,他不太爱自己哭后的样子立马被人看。俗话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其实后面那句是对的,只是未到伤心处,触及最柔软的部分,谁又能不为之动容一二呢?

“对不起。”纪奕脱口而出这句话,没有经过多少大脑的思考,有些问题想得越多反而越说不出口,既然开了个头,纪奕也不在乎丢不丢面子了,“是我不努力,我错了。”说完这纪奕就没有再说话了,让纪奕亲口正儿八经的说出我错了三个字实在难得,见江唯叙没有说话,纪奕又有些小后悔,脸忍不住开始发烫。

感觉头脑一片空白,江唯叙沉默了很久,这令纪奕更不自在。最终,江唯叙什么都没有说,拍了拍纪奕的肩膀,“我懂。”江唯叙沉默了那么久,其实一直在寻找语言,但是想了那么多终究没有找到合适的,江唯叙懂了纪奕的意思,但是实在没有更多的话语可说了。纪奕拿过江唯叙手上的本子继续开始写,江唯叙也没阻拦,看了纪奕两眼又回到了椅子上继续拿着书看。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是纪奕的心似乎一下轻松了很多,有些情绪终于释放出来了。纪奕暗暗的对自己说要开始努力,包子可以自己也一定可以,但是这一切他没有写在本子上,他觉得江唯叙不需要看见那些表决心的话,事实上江唯叙也真的不想看见。本子再回到江唯叙的手上的时候,纪奕已经写完了。

篇幅比较长,江唯叙看得很认真,最后江唯叙拿着笔在本子上写着些什么,纪奕够着脑袋想看,可没一会江唯叙就把本子给了纪奕,纪奕翻开一看只有一行字“我们都还相信你。”仅此而已没有过多的话了。江唯叙笑着看了看纪奕,“晚饭后来我房间,得聊聊了。”。

“呃...”纪奕听了这话忍不住开始琢磨,莫非又免不了“现在吃饭去。”纪奕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一直在想,这话弄得人忐忑不安哪能若无其事的去吃饭。一顿饭纪奕吃的不太好,但还是把肚子填了个半饱,纪奕想了想自己刚才的行动,又觉得有些不妥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自己那一时的情绪冲动会不会显得特别丢人。

进了江唯叙的房间纪奕先打量了下四周,目前还没发现类似尺子皮带之类的东西,纪奕的小动作被江唯叙看在眼中,让江唯叙忍不住虎着脸对纪奕说句,“自己选个地吧。”

“啊?”纪奕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江唯叙在心中乐着但脸上没表露什么,用手把椅子往前一推,“坐床上还是椅子上。”

“椅子!”纪奕毫不犹豫的回答,在纪奕的心中床上总是个危险的地方。

第六十三章

“三月了。”这是这场谈话的开头,但这三个字却让纪奕的心沉了一下,“你觉得离你的目标还有多大的差距?”“还差一百多分。”纪奕很小声说,心中在想着只有这么点时间了一百多分哪能这么容易提高。“距高考也不到一百天了,你觉得你能提高一百多分吗?”。

纪奕沉默了,这个答案在他的脑海里始终没有成形过,“或者说,你敢向我保证提高一百多分吗?”“呃...”纪奕哪里敢做出这个承诺,先不说能不能实现,在纪奕的心中总觉得承诺这个东西就像是绳索的束缚,感觉不太自在。“不敢保证是因为你害怕结果,更害怕努力的过程。”

纪奕的心思被江唯叙看穿,其实不止纪奕一人,大部分人都这种类似的想法,“如果你到这个时候,一点破釜沉舟的决心都没有,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结果注定惨淡。没有余地,失败注定。”纪奕没有反驳,大半的高三读下来,纪奕也看清了这点,不努力结果是注定的。

纪奕的脑海又浮现了刚才的画面,自己的哥哥、江唯叙两人的身影,以及与两人在一起的细节,最难受住的是别人饱含期待的目光,纪奕不想让他们失望,可是又管不住自己,“如果我承诺了,没完成会有惩罚吗?”“不会。”江唯叙回答得很干脆,“承诺是信用也是一个人品质的体现,一诺千金,你只算算你的承诺能值多少。”

“如果你是因为会不会有惩罚而不敢承诺,那么你也没必要承诺了,这样的承诺一文不值。”江唯叙站了起来,去旁边的桌子上拿起杯子喝了几口水,听到江唯叙这么说,纪奕变得慌忙起来,“我不是...只是...”“何必掩饰,难逃的是自己的心。”江唯叙重新坐了回去,“回房间去吧。”

纪奕有点手足无措,感觉到江唯叙似乎生气了,“回房间吧。”江唯叙又重复了一遍,纪奕站了起来,一直在组织语言,但真不知怎么说。“我现在很生气,你回房间去,不然我不敢保证我不会动手。”纪奕犹豫的看了江唯叙几眼,最终默默的出了房门。

房门合上的那刻,江唯叙叹了一口气:“何时你才不会逃避。”纪奕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重重的往床上一躺,突然间纪奕是那么的讨厌这个总让江唯叙生气的自己。纪奕始终放不下自己的玩性,归根到底,还是太过自私,还是没有决心去面对高考。凡事说说容易,落实到现实,发现最后还是对自己太好了。

纪奕拽过枕头,用手捶了两下,他现在甚至有点希望江唯叙抓住他狠狠的揍一顿,自己管住自己,这个真的很难。纪奕在床上翻来覆去,突然又想到自己的人生终究只能靠自己,江唯叙又能帮自己多久呢,想起那么管不住自己的自己,纪奕的眼睛又忍不住湿润了。“竞争从来不相信眼泪。”江唯叙推门进来了。

纪奕有些慌忙的抹去自己的眼泪。“我也平静了下自己的心情,刚才真的想揍你一顿,不过既然有了问题,我们得解决。我们继续谈谈。”江唯叙坐在了纪奕的床边上,“竞争从来不相信眼泪,哭能解决什么。”虽然江唯叙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伸手帮纪奕擦了擦眼泪。。

“其实我也很讨厌这个自己,但是我总是下不了决心,会忍不住放纵。”纪奕哽咽了,有些压抑在心底的话说出来,只会让人想流泪。“自律这个词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人必须得不间断的提醒自己,约束自己,如同‘忍’字,心头的一把刀,从这应该知道约束自己多难了吧。”

“其实我读书的时候虽然诱惑不如现在的多,但也还是有的,比如打篮球,偷偷的溜去看电影,偶尔几次的放纵我爸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但是频繁了他就直接动手了,他可不像我,有那么多时间废话。我说这是想告诉你,谁的成长都不那么容易,没有谁天生就是极其自律的,所以自律都是后天形成的。”。

纪奕被江唯叙的话调起了兴趣,他更想知道江唯叙是怎么被他老爸教育的,纪奕心想这一定很有趣,但纪奕又不好直接问,“走向成功的道路总是艰难的,这是一开始就注定的,有的事情也难一步登天,我只是想告诉你,时间真的很少很少了,未来的时间少娱乐,少放纵,忍不住想玩了来找我,我自然有办法让你打消念头。”。

“肯定就是揍人。”纪奕小声的说,但江唯叙还是听清了。“回答正确,不过没有加分。”“现在学习去,别躺着了,有这时间多想想怎么提高。”

纪奕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在了书桌前叹了叹气,翻开了书本。“别逃避了,逃来逃去能逃多久。”江唯叙一手撑着纪奕的书桌说,“我...我保证提高一百多分,我一定会考上X大的。”纪奕转头看着江唯叙,这一次纪奕的目光没有丝毫的逃避。

没等江唯叙开口纪奕又继续说,“我真的保证。”纪奕想放纵自己,但他更希望能看见自家哥哥和江唯叙的满意,江唯叙没说什么,拍拍纪奕的肩膀,无声的交流传递着无限的信息。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而去奋斗,既然开始了,那么就坚持吧。江唯叙无声的走出了纪奕的房间,心中无奈道,果然年代不同了,自己那会哪能这样。

奋斗的过程并不是想像中的轰轰烈烈,完全就是平淡如水,体验了几个小时便没了兴趣,如同饮水,量足了就无心多饮了。每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同学们的精神都很差,加上学校安排的课都是些类文科性质的,让人更容易睡觉。纪奕为了防止自己睡觉,特意喝了杯咖啡,这样一来到了中午的时候还分外精神。

埋头苦读,拼的绝对不是智力,而是耐力,努力了一上午下来,纪奕感觉到头特别的痛,但纪奕一直咬着牙鼓励自己。离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无论是校方还是老师都在不断的给同学们施压,江唯叙倒还好一句话都没有多说,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但纪奕班上的紧张气氛一点都不输给其他的班级。

第六十四章

班长隔三差五的就在班上发表个小型的“演讲”,班长的演讲才华不得不令人佩服,每次说完倒还真让很多同学斗志重新燃起。纪奕对于班长的演讲并不感冒,常常一个人在班长演讲的时候拿着单词书出去了,对于现在的纪奕最重要的就是把握住时间,让每分每秒都变得有意义。

与纪奕一样行为的还有一个人就是包子,包子看着纪奕出去了,自己也就跟了出去。“我说纪奕,你真的想考X大吗?”纪奕朝包子笑笑,又抬手扬了扬手中的单词书,“你觉得呢?”“很难考吧..”包子看了两眼自己的单词书,“如果我早点开始努力,说不定比现在好很多。”“果真应了那句话,每一个你不喜欢的现在都有一个不够努力的曾经。”纪奕说道。

“我现在希望我能考上个大学就行,我基础太差了。”包子看着远处的景色,树的枝条在风中左右摇晃,像似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左右寻找着自己的位置,一如包子眼中的迷茫。纪奕半转身的看着包子,手搭在包子的肩膀上,“为什么不把目标定远点?”“我肯定考不上那么好的学校的。”

“你平常不是很自信吗?”“自信源于把握,我对我的知识一点把握都没有,谈什么自信。”听了包子的话,纪奕的自信似乎一瞬间定格,慢慢的变小,纪奕对自己的知识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但是我们不能放弃希望,看高一点说不定能行。”纪奕说完这话就往教室里走,生怕多留一会,自己的那话也会变得毫无底气。

回到教室纪奕就看见班长在那发上次考默写的试卷,试卷到纪奕手上的时候纪奕一点也不意外,几乎都是错的,还有大片大片的空白,诗词纪奕是一句都没有背的。纪奕又看了看旁边包子的试卷,包子居然正确率高达90%。纪奕在心中想着,自己高考前再背背,诗词这块肯定没问题。

兴许是语文老师说了什么,反正纪奕的事情被江唯叙知道了,放学后江唯叙直接把纪奕拉到办公室,让他站定在了墙角。纪奕被罚得莫名其妙,一脸疑惑的看着江唯叙,“我告诉你因为什么,语文的默写。剩下的问题2个小时之后我们再谈。”纪奕今天努力的学了一天,到了这点早就没有多少精力站着了。

听到还要站两个小时,纪奕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点精力都没有了,整个人都是很懒散的站着。江唯叙见纪奕的模样,一脚踢到了纪奕的小腿上,没太用力但让毫无防备的纪奕还是向前倾倒,本能的双手撑住了墙。“站好,要不然站四个小时。”“就这点小事,至于么。”纪奕抱怨道。

“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我说,就这点小事至于么。”默写这种事情在纪奕心中就是小事一桩,高考充其量也就5到6分,大不了不要了,至于这么小题大做么。正因为纪奕这么想的,对于江唯叙的惩罚倍感委屈,这一时也不顾太多,江唯叙让他重复他也就真的重复了。江唯叙又是一脚踢到了纪奕的小腿处,这一次明显力道大了很多。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默写不重要好歹也有那么几分,你东不要几分西不要几分,你还要什么?高考就是分分必争,也许梦想成真与残酷现实就在一分之间。”“可是我又不是不背,我高考之前绝对会背。”“很多事情非一日之功,也许你高考之前背了,但是不熟一上考场就紧张得什么都忘了。你当高考是碰运气?必须要有十足的把握。”

纪奕虽然认可江唯叙的话,但是他还是一点都不想背那些麻烦的东西,背了那么多考来考去也就只考几句,这是很划不来的。“高考的分数是能把握就得把握,不要小看几分几分,高考全部是由这些几分几分组成起来的。诗词这东西要乘早背,熟练才能不吃亏。而且,据语文老师说,你的默写全班最差,就像没上过语文课一样,所以我还想问你,语文课你在干嘛?”

“语文那东西有什么好学的,还不如抓紧时间学数理化。”“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历年的数据,很多成绩还可以的人高考就栽在了语文和英语上,不要觉得语文没什么好学的,你见得语文能考多好。”“我语文及格肯定没问题!”纪奕冲着江唯叙说,“别人拖你20分也没问题。”

“站好了,先好好想想再谈。”“这根本就是小题大做。”“再废话一句试试,站好。”纪奕虽然千百个不满意,但是江唯叙凶凶的样子也不好惹,只能忍着站好,况且小腿还在痛在。纪奕不明白了,为什么高考要考语文,为什么要考诗词,如果没有这些兴许好多了。江唯叙说的那些纪奕还是很认可这一点的,别人用语文的确可以拖自己20分。

纪奕对于语文很无奈,诗词不想背,作文等等也不行,每次语文也就只能及格分徘徊,纪奕反驳江唯叙的那些,从本质上来讲都是因为纪奕很讨厌语文。。

第六十五章

于高考,大都的人都有那么一种侥幸心理,自己没认真复习的地方不一定会考,如同古诗词,不过几句罢了。纪奕觉得这种东西临考之前突击一下,运气好可以蒙个对。纪奕虽说是站着了,但是心里却不以为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不想再顶撞江唯叙,是怕江唯叙真的火了。

纪奕没有反省的意思,脑袋里都是想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站立的姿势也是有些松散,安静的氛围都让纪奕有些忘了自己在受罚。时间安静流走,无声息却是最残忍的。纪奕把自己能想的东西都想了个遍,从玩到学习。先是比较闲散的心,想到了学习不自主的收紧。

心肌的猛然收缩,一种紧张的感觉传遍全身,心情不由的低了好几个点。未完成的东西太多了,时间又太紧了,对于高考有些希望早些结束,又有些希望晚点到来。说不上故意逃避,只是对于未知的结果有着恐惧。一个人安静的呆着,就算不去刻意想,也会不经意想些东西。例如此刻的纪奕就想到了刚才江唯叙说的种种。

冷静下来细细的想,有些不愿意被自己接受的观点并不一定是错了,只是自己在执着自我的观念,本能的去排斥外来的观点。反省的好处,兴许就是能让人冷静,去分析分析那些被排斥的观点。江唯叙很多话,纪奕当时接受不了,可是回过头去看,总是发现有那么些道理,当然纪奕是不会承认这点的。

江唯叙看见了纪奕一脸认真的表情就知道纪奕应该是在认真的想问题在,这惩罚的时间也不做了定数,故意不主动开口。等纪奕意识到什么的时候,腿都站的酸痛。但看着江唯叙在干自己的事情,纪奕就不知道怎么去打破这个沉默的氛围了。只好继续站着。

纪奕又偷偷的打量了许久江唯叙,江唯叙没有一点理会自己的意思,连目光都不曾扫过。静悄悄的,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时不时江唯叙敲敲桌上的电脑的键盘,直到天色渐晚,窗外都是些彩色霓虹灯的影子,江唯叙才抬头看了一眼纪奕。“想了这么久啊?”江唯叙靠在椅子上问纪奕。

纪奕乘机活动活动了腿,走到江唯叙的旁边,用一只手撑在江唯叙的椅子背上。“还在执着些什么?”江唯叙见纪奕沉默了很久,忍不住扭头对纪奕说。纪奕低头不答,“回家吧,很晚了。”江唯叙微笑着,“可是问题还没解决完。”“我明天就开始背古诗词。”

“每天放学后一首,背完回家,没背好挨完揍再回家!”

纪奕没有正面和江唯叙说话,只是在一旁催促江唯叙该回家了。江唯叙收拾了下桌上的东西,起身拉住纪奕,把纪奕按在了书桌上,没等纪奕反应过来,江唯叙就伸手去拉纪奕的裤子。三月的裤子穿的还是有点厚,江唯叙拉扯裤子费了些力气,纪奕的腹部贴着桌子不断的挣扎,可腰身那儿被江唯叙死死按住。

“没那么轻松过关。”说话间江唯叙的巴掌就拍向了纪奕的臀部,不重却让纪奕感觉到有些不自在,这样用巴掌教育,总让纪奕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小孩一般对待。巴掌虽然威力不比皮带,但也没那么好挨,江唯叙挥动的力度逐渐加大,这样的动作让纪奕的脸和身后的某部位一样红。

江唯叙全然无视纪奕的不自在,巴掌落的速度有些急,江唯叙能明显感觉到纪奕的臀部在自己的巴掌下逐渐升温。纪奕的腹部贴着桌边缘,碰撞上去有些疼,身子被紧紧的压住,几乎没办法大幅度的挣扎。巴掌印落着巴掌印,被拍打过的地方与周围对比明显。

“别打了。”纪奕的手挡在了臀上,手指触碰到臀部的皮肤,热热的有些麻麻的疼痛。急促的巴掌也不那么好受,疼痛比不上皮带那般火辣,但是还是难以忍受的。纪奕用手捏了捏臀部的肉,还用手掌摩挲了两下,以图缓轻点疼痛,江唯叙也不阻拦,保持着一手按着纪奕腰的姿势看着纪奕。

纪奕见江唯叙这样,自知这打还得继续,有些恋恋不舍的把手收了回来。江唯叙见纪奕的手离开,就毫不留情的继续挥动巴掌,巴掌连着巴掌间歇很少,只是打了个七八下才做下停顿,一连串的疼痛累积,在那停顿的时间感受淋漓。纪奕的腰身动不了,腿却一只在动,有时候巴掌落急了还伸手去挡。

兴许是江唯叙今天心情不算差,纪奕挡了几次江唯叙也纵容了,并未多加苛刻。可落巴掌的力度一直都持平,让纪奕的臀部渲染上绯色。又急促的落了十来巴掌,江唯叙才松手放开纪奕,放开的那刻纪奕就用手捂住了臀部,来不及提上裤子纪奕就开始揉捏起来,最后那急促的巴掌让纪奕有些吃不消。

“今天没罚你和我顶嘴,下次再顶直接皮带抽。”江唯叙凑到纪奕的耳边说,纪奕完全被疼痛包围也无心去理会江唯叙,纪奕扭扭头,看见身后红红的,有些地方还有巴掌的五指印,有些地方应该落巴掌比较多,只是红红的一片,分辨不出什么。过了几分钟,轮到江唯叙催促纪奕回家了。

纪奕有些小脾气的不理会江唯叙,主要是在别扭又在办公室里挨打,还是挨的巴掌。江唯叙自知纪奕有些情绪,主动拿起了纪奕的书包。“回家了。”见纪奕没多大反应,江唯叙一只手放到了纪奕的身后,“还想再挨顿?”“不想!”纪奕大步出了办公室,留着江唯叙微微一笑,也紧跟着纪奕的步伐。

第六十六章

潜能是被激发的,纪奕从来不知自己的记忆能力那么的好,碍于每天都要实实在在的去和江唯叙背书,纪奕抢记的功力提高了不少。往往纪奕都是临放学前才开始拿起诗词背。先开始几天都过的很顺利,江唯叙也没多为难纪奕,背完就带着纪奕回家了。可是五天之后,晚上吃完饭江唯叙突然让纪奕把这五天来背的东西再背一遍。

临时的记忆保存大都不长久,几天一多剩下的都是些模糊的东西,纪奕没背几句就不知道后文了。江唯叙在心中也猜到了这个结果,但是真的发生了还是让江唯叙分外的恼火。“才五天呢,高考怎么办啊?”纪奕理亏,低着头任江唯叙说,纪奕怎么都不会想到江唯叙居然还会让他背之前的东西。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要做多少无用功?”江唯叙见纪奕不说话,有些恼,“说话!”“我...可是我背了。”纪奕还在强调自己背了,让江唯叙更加气恼,“你这样背了和没背一点差别都没有,来书房。”纪奕慢吞吞的跟着江唯叙走,心中想着狡辩的方法。一进书房就看见江唯叙拿着尺子朝自己走来。

“手伸出来。”

还未等纪奕犹豫,纪奕的右手就被江唯叙抓住了,连续的五尺子就落在了纪奕的掌心上,掌心立马充血,变得红红的,纪奕想往回缩,可是手却被江唯叙紧紧的抓住。片刻的停顿,又是五下。掌心那么大的块地,一下就都被抽遍,指关节也开始有些红肿。这次江唯叙未作停顿,又是五下,不间断的抽向纪奕的手心,只见尺子略微弯曲,随着清脆的声响,又恢复原来的样子。

纪奕受不住这连续火辣的疼痛,挣扎的过程中出了些眼泪。江唯叙还是死死的抓住纪奕的手,快速的打了十下,然后放开了纪奕的右手。纪奕感觉到整个手掌都是麻麻的,火辣辣的疼痛,什么都不能碰,左右两手若是对比,右手明显的要高出了些。“一篇五下,我以后都会不定期的抽查,再出现这种情况,那就一篇十下。我并不需要你当时背完就算了,我要你把记忆保留到高考。”

“现在把那五篇,一篇抄五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睡觉。”江唯叙指了指书桌,“就在书房抄,用右手写工整点,想想为什么被罚。”

纪奕用手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液体,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笔开始抄。手一摸到笔,就感觉一阵火辣的疼痛,纪奕对这惩罚谈不上不服气,可就是莫名的觉得委屈。本来两人还很开心的在吃晚饭,谁知吃完饭江唯叙就翻脸了。纪奕全凭惯性的在抄写,抄了什么也不大记得,心中一直都在抱怨江唯叙。

抄完之后纪奕数了又数,确认写完了之后,连忙跑去了江唯叙的房间。江唯叙躺在床上看手机,纪奕把抄写好的东西往江唯叙身边一丢,“抄完了,一遍都不少。”说完就准备往门口走。“等等。”江唯叙放下手机,拿起纪奕抄好的东西,认真的看了看。字谈不上很工整,可也不像故意胡乱写的,江唯叙勉勉强强的算纪奕过关了。

“过来过来。”江唯叙放下那些纸,朝纪奕招了招手。纪奕走近床边就被江唯叙拉住坐了下来,江唯叙没说话,拉起纪奕的右手看了看。“还在疼?”见纪奕不答,江唯叙又问,“委屈了?”这不说还好,一说纪奕的眼睛就湿润了。“还真委屈了?我罚错了?”江唯叙半开玩笑的问。

纪奕擦了擦眼角摇摇头,“你一副委屈的模样,还摇什么头。觉得苛刻了?”纪奕并未觉得江唯叙苛刻,可心中的那份委屈就不知不觉的生出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不清楚自己在别扭些什么,“我背了的...”“养军千日,用在一时,我知道你背过,可是高考并不知道你背过,所以你要的是背会。”

“我高考的时候应该会的。”

“可是我现在看到的事实并不是这样。”江唯叙起身去拿了条毛巾用冷水打湿,然后小心的缠绕在纪奕的手上,纪奕的手因为拿笔的缘故,似乎有些肿了。江唯叙缠好毛巾后并没有松开纪奕的手,而是小心的把毛巾接头处压好,时不时把毛巾转转换动下位置。“高考是把尺子,是来衡量的,他不会看你的知识是怎么积累起来的,他只看你的知识有多少。”

“我说过的话记住了?下次就是十下了,没跟你开玩笑。”江唯叙一副威胁的口吻,纪奕点点头,可目光一直都没离开过地板。“如果高考有捷径,谁不想让自家孩子省点力气,很多学生都抱怨家长变态,其实家长变态的是无可奈何。社会决定了趋势,因为适者生存。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如果高考失败了,你能干什么,而你又会干什么?”。

温室中成长起来的孩子,大部分人在高中除了学习几乎不会干什么很特别的,如果高中毕业就走向社会,远远比强迫孩子面对高考要来的残酷。“我知道我什么都干不了,我只会学习,可是我连学习都学不好。”纪奕的这句话算是发自内心,学习真的不是你随便学学就可以弄好的,不是一日之功。

江唯叙拍了拍纪奕的头,“抬起头看着我。”纪奕犹豫了两秒,慢慢的抬起了头,但目光还是逃避了江唯叙。“我在你的眼中只看见了不自信,你要想想最初的自己,你的自信到哪里去了?人最可怕的不是平凡而是平庸,失败导致不自信,不自信暗示了失败,如果过不了失败的坎,这辈子就在自欺欺人中过了。”

第六十七章

纪奕对江唯叙的话不可置否,回想自己最初的豪情,最初的壮志,再看看如今的自己。这么些年,错过了时间,是不是还丢掉了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无论是对自己的不自信,还是外界的不肯定,这都造成了纪奕的畏缩。江唯叙把冷毛巾拿开了,用手按了按纪奕的手心,“好点了吗?”

“恩。”纪奕点点头。思绪转眼又到了一个新的问题,连江唯叙进进出出几次都不曾察觉,纪奕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些什么,心中明知道时间越来越少了,可是却还在等些什么,想一步登天抑或是自欺欺人。“回房间去吧,看看书再睡觉。”江唯叙声音不大,拉回了纪奕的思绪。

躺到床上,纪奕辗转难眠,手中的书也看不进多少,脑海中一直浮现的是自己高考的各种结果。现在这个时候已经过了抱怨高考制度的时候,现在只能全力的去拼搏,所以纪奕现在想的不再是高考有多么不好,而是想着怎么提高成绩,谁不想一步登天,可是谁又实现过。。

纪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早晨是被梦惊醒的,梦境是那样的真实,纪奕梦见了自己的高考,那是一个悲剧的成绩。纪奕心有余悸,看了看自己手中拿住的书,书一半倒在了自己的胸口上,纪奕把书放到了一边,脑海中又浮想了一遍那个梦境。。

梦境那般的真实,自己的那份不安那份紧张体会的那样淋漓,让纪奕不由的觉得似乎是真的发生过一样。纪奕看了看手机,有些早。三月的清晨,还不大亮,外面可以看见一些楼房的灯光,街道不吵但偶尔也能听见几声声响。纪奕走出房间,看着江唯叙的房门紧关着,看样子是还没起来。

纪奕看着半黑的屋子,一个人坐在了沙发上,从未这么早起来过的纪奕第一次体会到了清晨的魅力。可能是因为听到了些动静,江唯叙打开了房门,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纪奕有些惊讶。“不舒服吗?”江唯叙坐到了纪奕的身边,早晨江唯叙的声音有些沙哑,可是听起来却有一种特殊的男人味。

纪奕抬抬头看着江唯叙,思绪还没有彻底的回来,愣愣的一句话也没说。这样的纪奕倒另江唯叙吓了一跳,“到底怎么呢?”江唯叙用手试探上了纪奕的额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没...我就是突然醒了,所以就起来了。”纪奕这么说,让江唯叙紧张的心松了松。“怎么醒这么早?”

“我从来不知道清晨的感觉那么好,我现在有些懂了为什么有些人宁愿那么早起来去看日出了。静静的感觉很好。”

“有心事?”纪奕的心事从未逃过江唯叙的眼睛,这一点纪奕自知,所以纪奕不打算隐瞒什么把昨夜的梦魇一一道来了。“梦而已。”江唯叙柔声安慰,“但是很有可能成真。”纪奕说的越来越小声了,生怕自己说大声会真的成真,那是一个可怕的结果。“如果你不努力的话,是的。”江唯叙不爱说些好听的话去唬弄别人。

在别人都心知肚明的时候,再强说些安慰的话,在别人的眼中除了虚伪就只剩下敷衍了。江唯叙不想看见纪奕畏惧,但更不想看见纪奕不知现实。“可是我真的有努力,每天在学校我也有学,虽然我古诗词是没有背,但是其他方面我真的很用功了,可是进步总是不如人愿。”“最近你的计划都完成了。”江唯叙对纪奕的话给予了肯定,“所以你相信我,再坚持下去,会有结果的。”

“如果努力了,还是这样...”纪奕怎么都不甘心自己的努力,付之东流。“努力了,不可能还是这样。如果还是这样,说明努力的还不够。”江唯叙揉了揉纪奕本来就很乱的头发,“适当对自己狠狠心,你自己没你想的那么脆弱,累累死不了的。”纪奕陷入了思考,一直以来谁又能放弃诱惑,真正的对自己狠心一次呢。。

“星期天,一起去看日出吧。只理解了别人的心情,没看过真的日出可不行,保证比你想的精彩。”纪奕欣然答应,不过他显然是没考虑过要非常早起床的现实。“你可以监督我早起吗?我想和你一个点起来,这样就不用你等我了。”虽然经历过几次教育纪奕现在已经没有以前那么赖床了,但是要达到和江唯叙一个点起来还是很痛苦的。

“不要头脑发热开玩笑,我会当真的。”江唯叙微笑的说。“我没开玩笑。”“起不来,可用皮带叫你了。”纪奕听江唯叙这么一说,觉得很尴尬,立即起身回了句,“才不会。”

也是因为这么一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让江唯叙彻底认真了起来。不过倒也因为这,让日后的纪奕一直都保持着早起的习惯,微妙的改变却带给了他很多意想不到的惊喜,当然这是后话了。江唯叙认真的后果也很可怕,纪奕再赖床的时候还真用上了皮带,不过这也是后话了,此刻的纪奕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冲动中,也不曾想过日后执行起来的痛苦。。

晨风掠耳,抚过新枝,三月的柳树抽发出了新的枝条。江唯叙在忙着早餐,纪奕已经洗漱好站在了窗户旁边,呼吸着清晨特有的空气,空气弥散一种浓郁的自然味道,说不清道不明白具体,但是让人总是忍不住深呼吸几下。“吃饭吧。”江唯叙端着煎好的鸡蛋,走到了纪奕的身边。

“顺便说句,今儿起这么早,上课不许睡着了,否则,我就不说否则了,反正睡了你会后悔的。”说完冲着纪奕一笑,这笑在纪奕眼中奸诈无比。。、

第六十八章

不知是碍于江唯叙的威胁,还是纪奕自身的亢奋,一日下来纪奕真的没有睡着。以至于一放学纪奕就跑去找江唯叙报喜,江唯叙听到后,只是无奈的笑而不语。看着纪奕一副胜利者的模样,一时半会说不出什么话。纪奕豪言壮语后的次日,江唯叙就认真践行起来了,不愿意起床的纪奕直接挨了江唯叙几巴掌。。

用江唯叙的话说就是自己讲过的话必须为之负责,用稍文学的话来讲就是言必行。纪奕的一时冲动,最后的后果还是要自己担着的。江唯叙说要带纪奕去看日出,半夜就把纪奕从床上喊了起来。突然起床,纪奕一点看日出的心情都没有,一上江唯叙的车就倒头开始睡。。

江唯叙偶尔从镜中看看纪奕,其他时间都在安静的开车。纪奕在车上睡得不太舒服,时不时的就会惊醒,然后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纪奕看看江唯叙的背影,心想这个家伙怎么精神这么好,还没自己给自己答案又睡着了。随着车子的颠簸,一下醒一下睡,完全不知道江唯叙要开到哪里去。

纪奕再次醒来是被推醒的,朦胧的睡眼看着周围一片模糊,揉了揉眼才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江唯叙开车把纪奕带到了一个山脚下,山不算特别高但是视野很开阔,因为在比较偏远的郊区,周围都是些没开发的地方。“我们要爬上去,这个地方不错,我有个朋友搞摄影的来这拍过日出的。”

“可是我一点都不想走路!我想睡觉。”。

“晚饭之后我就提醒你睡觉了的。”江唯叙帮纪奕整理了下睡得皱巴巴的衣服,“天不太亮,而且这山可没有盘山公路的,得小心点。”说完江唯叙就打开了手电往不宽的小路上照了照。“花这么大劲看日出。”纪奕打着哈欠抱怨着。江唯叙捏了一下纪奕的脸,“什么事情亲自干了会不一样的感觉的。”。

纪奕是被江唯叙半拉着上了山顶的,从山上看去,附近没有什么灯光,要么是黑压压的树林,要么就是看不大清的荒草,纪奕都开始怀疑江唯叙的朋友怎么找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了。天空暗暗的,但是不像黑夜那么深邃,山林见时不时几声鸟鸣。

纪奕拿出手机看了看还不到5点,三月天太阳出来的并不会很早,纪奕看着时间知道肯定要等上很大一会。纪奕随意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脑子还没从睡意中清醒。纪奕招招手喊了喊江唯叙,让江唯叙坐在自己的身边,打了个哈欠就靠在了江唯叙的肩膀上,“我还想再睡睡。”

没等江唯叙反应过来,纪奕就安心的睡着了,江唯叙看看纪奕无奈的摇头。见纪奕睡着,江唯叙又不敢乱动,目光盯着远处看着,眼睛搜索景物来打发这无聊的时光。纪奕被江唯叙推醒的时候,天空已经变得灰蒙蒙的,见纪奕醒来江唯叙赶忙站起来活动活动自己的身体。。

树木已经呈现出了墨绿色,周边的小路也可以看的清楚。东方泛着微光,雾气慢慢在大地上散开,鸟鸣声也愈渐频繁,纪奕无聊的四周看看,更为自己说过的话后悔了,当时理解别人看日出的心态完全是一时冲动,真要自己来看了,纪奕觉得又无聊又痛苦。。

“自然的变化,可以很慢譬如沧海桑田,也可以瞬息万变。无论日出还是日落都不是一个很长的过程,耐心的观察,这点耐心都没有?”江唯叙拉着心情烦躁的纪奕说,纪奕吐吐舌头,往东方看了看。“白天与黑夜的交替,总是被人忽视,所以今天不妨感受下,白天与黑夜转变的过程。”

随着时间的推移,东方变得更亮,云彩慢慢晕上了红光。树林间鸟鸣变得此起彼伏,预示着一天新的清晨。太阳先是浮现出一小块,云雾挡住了太阳大部分的真颜,旭日的光芒并不刺眼,直视完全不受影响。“太阳出来了。”纪奕很兴奋的喊叫着。。

不知是云在移动还是太阳的自主,大半个太阳已经露了出来,天空开始慢慢变亮一直延伸到无穷远。“日出这东西,不可以不看也不可以多看。怀着敬畏之心去看待,感受自己的渺小,同样也可以感受到生命的微妙。”江唯叙拍拍纪奕的肩膀,又道,“日出喻示着新的一天,每一个新的今天都是美好的,无论此时此刻境遇如何,都该把握这永不再回的今天。”。

两人聊着天,太阳不知不觉已经全部出来了,满天朝霞绚烂,天空变得更加澄澈,浅浅的蓝色完全取代了之前的颜色,太阳不那么红了颜色向金色转去,慢慢放出自己的光芒。“回去吧。”江唯叙对纪奕说,纪奕仰着头看着天空,好想融入那纯净的天空,不带丝毫杂念。。

“信真的会有希望。”纪奕朝江唯叙露出了一个笑脸,然后自顾自的朝着山下走下去,待到走到山下的时候,天已经全亮,阳光照在脸上有些暖暖的感觉。朝阳总是喻示新生,黑暗中挣扎再久总会有曙光进来的时候,自然是会调节的。所以无论何种情绪,没有什么能影响一辈子。

回去的路上,纪奕又是一路睡过去的,江唯叙心想,这次他应该懂了些什么朦胧的东西吧。未来不会轻松只会越来越艰难,希望他能领悟些什么,不要放弃希望,就像黑夜从来不曾放弃过等待黎明。

第六十九章

繁花占尽春风,四月杏花花影妖娆,随风盘旋,胜绝□。四月的春,不同于二月初春的娇羞,三月盛春的嫣然,渐进暮春也不显阑珊意味,郁郁杏树,枝桠点缀紧簇杏花,伴上清明时雨。人间四月天,留下大多的印象是纷洒的细雨,微淡的尘泥气味弥散。

四月对于高考学子,是很关键的一个月,也是奋斗的黄金月份,错过了翻盘的机会就越来越小了。前期二月三月是一个身体和心理的倦怠期,到了四月由于高考的临近,大部分有欲望取得好成绩的人斗志变得空前。到了五月的时候只会在不安紧张或者破罐子破摔的境遇中渡过,能够有效提高成绩并不多。

这一点对于江唯叙来说再清楚不过,早在三月末期的时候就给纪奕打足了预防针。临近高考的四月,注定与自然无缘,只有漫无边际的试题。纪奕现在早已心知高考的严重性,对于江唯叙继续加大强度的安排没有多少抱怨,只是身体上有些吃不消,碍于江唯叙说的不能学习到转点后的要求,纪奕只能在白天用尽一切能利用的时间。

起初同学之间还能拿着高考相互打趣,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几乎每个人都变得严肃。一场又一场的考试,一张又一张的试卷,让纪奕的计划变得糟糕,发现要完成所有,就算自己不眠不休估计也做不到。江唯叙那边的属于非完成不可的,纪奕只好把吃中饭的时间都配上,完全不离开课桌。

这样几天下来,每次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纪奕总像是饿虎下山,吃了一碗又一碗。这样的变化让江唯叙看在眼中,但是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了江唯叙也只是在心中猜测,直到一天中午偶然路过教室的时候才知道了具体的原因。江唯叙把手放在了纪奕的书上,这样才让纪奕抬起了头。

江唯叙抽走纪奕手中的笔,把散乱在桌上的笔一并放好,又合起纪奕的书,“跟我来。”纪奕偷偷的打量江唯叙,他的脸色完全看不出喜怒,纪奕在心中祈祷,可别因为这事被罚。一进办公室江唯叙就锁上了门,然后自己走到了书桌旁边,示意纪奕过来。。

“别...我不是故意的,我明天一定去吃饭。”

“是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听了这话纪奕才咬咬牙走了过去,刚刚到江唯叙面前就被江唯叙拉住了胳膊按在了书桌边缘。“这样多少天了?”“七八天...”纪奕照实的说。“真让人不省心。”江唯叙的这句话让纪奕低下了头,纪奕也不想因为这种小事让江唯叙生气。“对不起...”“该怎么罚?”江唯叙凑到纪奕的耳边说。

“随你罚。”纪奕小声的说,按纪奕的性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实属不容易。“我没赌气。”怕江唯叙误会,纪奕还补充了这么句,“那你就每天到我办公室来吃饭。”江唯叙放开了纪奕,把自己桌上的盒饭打开,拿起筷子递给纪奕。纪奕接过筷子,偷偷的看了几眼江唯叙。

心中想着,早知道这样刚才那话就咽肚子里了,想到这纪奕瞪了江唯叙一眼,“你故意的。”江唯叙朝着纪奕不可置否的一笑。江唯叙看见纪奕大口大口的吃着自己的午饭,自己则去泡了杯咖啡暂时填下自己的肚子,打算过会再去解决自己的午饭。。

江唯叙端着咖啡杯,站在纪奕旁边,“告诉我,什么事情让你连中饭都省了。”“时间不够嘛,你又不让人熬夜。”纪奕用抱怨的口气对江唯叙说,其实纪奕心中也知道不让熬夜是对的,但是想起自己省了这么些天的午饭都是被江唯叙害的,还是忍不住抱怨。。

“你可以熬夜。”江唯叙笑着说,“只不过熬夜有点小后果而已,我可以保证真的是小后果,也就一天坐着有些不舒服吧。”江唯叙故意轻描淡写的说着。“所以我才不熬夜。”纪奕小声的说,心中还想着江唯叙这狐狸简直是笑里藏刀。“下次再省午饭,一次三十下。没和你开玩笑。”

“知道知道...不是每天到你办公室来吃么,想省也没机会啊。”

“到了这个时候,正是信息涌来的时候,各式各样的模拟题,各式各样的押题卷,会让你完全失去了自己的方向。现在这个时候知道自己哪里不足才是最重要的。对于题目要选择性的做,如果什么都不看盲目的扎入题海只会事倍功半。我每天给你的任务,是针对你而设计的,而学校的是面向大家的,所以我的任务无条件的完成,学校的试卷每张必须做但是不必全做,挑最不擅长的知识点做。每个月的考试都是把衡量人的秤,别想着偷懒,我很看重四月底的月考,我希望你离大的距离能缩小很多很多,抓住点去复习,我要看结果。”。、

“我也不敢偷懒啊。”纪奕腹议道。到了最后,什么为了父母的期望,什么为了自己的梦想,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最后剩下的只有高考,以什么理由去面对高考不重要,最后要的只有结果。纪奕没之前那么急切,很听江唯叙的话,把自己不会的知识点列出来,然后一个个的去专项突破。

心不急了,反而有些事情变得还容易了些,很多时候明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去逃避,当不得不去面对的时候,发现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难。最大的敌人,是自己的想象力,自己的自以为。欲速则不达,功到自然成,当放慢脚步摆正心态后,发现这话的道理变的凸显。

关于江唯叙的话,纪奕不需要表任何决心,因为江唯叙要的只是结果。纪奕把自己的计划变得更细致,他希望能给一个满意的结果给江唯叙。。

第七十章

竞争的气氛让人际关系变得微妙,纪奕发现自己也不是那么乐意为包子解答题了,也能感觉到问别的同学,别的同学也没有那么热情的对自己了。“纪奕,帮我看看这个题。”包子拿着本子凑近纪奕说道。纪奕正在被一道数学题缠住,极其不耐烦的对包子说,“没看着我正忙么?”

包子看了一眼纪奕欲言又止,在旁边静静的等着纪奕做题。纪奕看见包子这样,心中又觉得有些不好,于是接过包子的本子看了看。纪奕无意的瞟了两眼包子上面做的题,不由的惊讶了一番包子进步真的很大,纪奕又看了看包子问的那个题,比以前问的问题更有深度了。

“这个啊,我也不会。”纪奕潦草的敷衍了包子,实际上纪奕对包子问的问题有着自己的见解,如果把自己的见解说出来,几乎可以通了这一类型的题。但是纪奕还在别扭些什么,就是不愿意告诉包子。包子见纪奕这么愁眉苦脸,反到安慰着,“没事,我去问问老师,会了告诉你。”

纪奕点点头,随后又继续看自己题了。可是做着做着,心中却隐隐不安,觉得了自己的行为不对,可是纪奕就是不想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包子,很害怕包子会超越自己。到了下午的时候,包子果真问完了回来告诉纪奕,纪奕不露声色的听着,“我懂了。”纪奕冲着包子一笑。

包子也朝着纪奕笑笑,虽然两人都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但是一道很明显的距离存在在两人之间,因为纪奕的自私而产生的。任何人都有有感觉的,包子也不例外,虽然平时神经大条,但是包子也能感觉到纪奕最近对自己态度的变化,也许是有意,也许是无意识,包子也不自主的开始疏远纪奕了。

关系微妙的变化,先开始纪奕还没有察觉些什么,到了后来纪奕也隐约感觉到了。但是纪奕似乎也没想着去解决,任它这么发展,此刻的纪奕怎么也不会想到,当高考结束,再看看自己的这种行为,会是多么的愚蠢,会让自己多么的后悔,但是现在的纪奕完全是感受不到的。大多数人的悔恨,也是在蓦然回首之际。

由于江唯叙的硬性要求,纪奕的中饭都是在江唯叙的监督下进行的。纪奕懂得了时间的宝贵,在江唯叙那里也不别扭什么,自觉的把书带去,吃完就看看。“最近上课表现不错,都没有和旁边的那位打闹了。”江唯叙趁着吃饭的时候,表扬了下纪奕,可是这表扬纪奕听了却高兴不起来。

纪奕想起包子近日的种种,也不再找自己问问题,也不再找自己说些什么搞笑的事情,两人每天的交流都不再超过五句。每次纪奕偷偷瞥见包子在为题目伤神,而自己恰恰又会那道题目,竟忍不住有些窃喜。“如果因为高考和朋友疏远,你觉得值得吗?”纪奕停下了筷子,抬头看看江唯叙。

“高考在即,与朋友联系的少这是自然,真正的朋友不会因为几个月的少联系而疏远的。”

“如果是那种因为竞争,害怕朋友强大而疏远朋友,那对不对?”。

江唯叙瞟了纪奕一眼,“发生了什么吗”“没...我就问问。”纪奕用筷子夹了口菜放进了嘴巴里。“当你完成了一切,你会发现结果并不是那么重要,如同我最开始告诉你的那样,高考不是一切,如果像你说的那样而去疏远谁,只能说太不值得了。当你成功之后会发现身边的人所剩寂寥,那才是比失败了更悲哀。”。

“我...我似乎和包子出了点问题。”纪奕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江唯叙面前就是瞒不住话,“他最近都不大搭理我了,不过事先是我不对,他找我问问题,我都没有怎么搭理他。其实我是会的,可是我就怕他超过了我,所以我就不想告诉他。我知道我小心眼了,你又要骂我了。”纪奕叹了口气,不过把事情朝江唯叙说出后,反倒舒坦了不少。

“你只是犯了个很多人都会犯的错误。听说过螃蟹文化没?”纪奕摇了摇头,“螃蟹文化就是,如果在一个篓子中放很多螃蟹,不盖盖子也不必担心他们爬出来。因为只要有一只往上爬,其他的螃蟹就是纷纷的攀附在它身上,把它拽下来。因而没有一只能爬的出去。不吝啬告诉别人知识,你自己也会得到你所想不到的收获。”。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下午去和他道歉,为了你的自私。”江唯叙的口吻半带命令,纪奕想拒绝也没底气拒绝。和好朋友为这种事情道歉,纪奕实在拉不下这脸面。江唯叙倒也没空在意纪奕心中的小别扭,立马转移了话题,“对了,最近看了看你的学习进度,有针对性的学习的确很好,但是要提醒你,不能顾此失彼,高考的出题虽然有规律但是绝对不是惯性,有的考的东西是被人忽略的。”

今天的这一中午,纪奕都在被江唯叙进行思想教育,带去的书根本没机会翻。回去教室看见包子,纪奕欲言又止,终究没说什么安静的坐了下来,纪奕怎么也开不了口。有些时候,我们所在意的东西,跟自己那自以为是的小脸面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他说不定没在意呢。就算在意了,肯定过段时间就好了。”纪奕这么自我安慰着,然后哑口了,开始干自己的事情。。

晚上回去的路上,江唯叙问纪奕道歉没,纪奕含糊而过。“小子,撒谎是要挨揍的。”江唯叙拉住了纪奕,半笑的对纪奕说,“道歉了...真的道勤了。”纪奕虽然没底气,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说。“你想在这里挨揍?”街道上车辆川流不息,下班的行人脚步匆匆,但是偶尔还是有几个人会朝着纪奕这边看来。

“我没有道歉。”纪奕认命的说了实话。。

第七十一章

纪奕的回答不让江唯叙感到意外,江唯叙看见纪奕的神态就猜到了□分。“明天去,就算你拉不下面子,也得和他好好谈谈。关于友情这事,总是碰运气的,错过了不见得还有。”江唯叙拍了拍纪奕的肩膀,像是为纪奕加油打气一般,“再说,你的竞争对手,绝对不是他。目光短浅,看似满足了自己的小心思,但终究会失去的更多。”

“还有,现在你的心思有些偏了,我要看的成绩,不要忘了。”江唯叙用半警告的口吻对着纪奕说道,纪奕沮丧的点点头。晚上入夜,夜晚的黑总是引人遐想,纪奕看了看散乱在桌子上的书,又看看窗外,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一时半会,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比较好。想到江唯叙的话,纪奕觉得自己有着读书的热血,可是浮现出包子的脸纪奕又没了这心思。

纪奕拿起手机,解开了屏幕锁,看了看时间,不算太晚。纪奕试探的给包子发条短信,可是却不知道打什么字比较好。于是删了又打,打了又删,最终就发了个,“在干嘛”了事。包子回的很快,就见屏幕上写着,“做题呢”,这样的回复让纪奕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放下手机,发了发呆,又想不过拿起手机,开了屏幕锁愣愣的看着手机。

江唯叙推门进来的时候,让纪奕慌了神,慌乱的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寻找着丢在一旁的笔。江唯叙拿起纪奕的手机,看了看,“在干嘛?”“我...对不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江唯叙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纪奕只好实话实说了。“我说过你的心思有些偏了,既然做不到全心全意的学习,不妨把书本放一边,先去解决问题吧。”

纪奕悄悄的观察江唯叙,见江唯叙的表情并无愠怒神色,才稍稍放心,“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解决。”“坦诚,才是面对一切感情问题的最佳解决方案。”江唯叙抬起纪奕的手,把手机放到了纪奕的手中,“现在解决。”说完,替纪奕合上了摊开的书。纪奕又解开了屏幕锁,打开短信的编辑页面。

踟蹰了很久,背景光慢慢的暗了下去,纪奕又用手指点了点。纪奕犹豫的看了看江唯叙,才低头开始写了起来。写了什么具体的纪奕也不太清楚,都是头脑发热想到什么写什么,也无什么逻辑可言,大约写了好几百字,纪奕无心检查或者重新浏览一遍看看就发送了。然后拿着手机等着包子的回复。

“如果他不原谅我怎么办?”纪奕对江唯叙说出了自己的不放心,“只要你坦诚了,别人怎么做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如果你们的感情足够真是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就结束。如果就这样结束,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说明他对你们两个的感情完全不放在心上,既然他不在乎那么可有可无,免得以后还是个后患。”。

纪奕觉得江唯叙的话太过理性了,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去赞成些什么。在纪奕的心中就是就算包子不在乎,可是自己还是很在乎的,就为了自己心中那么些需的在乎,纪奕也做不到像江唯叙所说的那么理性。等了很久也不见包子回短信,纪奕自我安慰,兴许是没看到吧。“我要睡觉了。”

纪奕对着江唯叙说,接着就躺在床上把被子胡乱往自己身上一盖。心中却是翻起了千层浪,完全的忐忑不安。江唯叙忍不住偷偷的笑了笑,然后替纪奕关上灯,带上房门走了。见江唯叙走了,纪奕把手机拿出来,解锁然后又看着屏幕黑下去。“又不是谈恋爱,我干嘛要这么在意。大不了当我没认识过。”最后纪奕把手机丢到了一边。。

闭上眼睛,想着,说不定明天一大早就能看见回复了。现在的纪奕只想赶快把自己催眠,侧过脸看着月光透过窗户,照亮了自己的桌子,上面的书本整齐的放着。“今天的书都没读够。”纪奕看看手机,时间还不算晚,又爬了起来,坐在了书桌前,把台灯点亮了。刚刚打开书,纪奕的手机就亮了起来。

是包子打来的电话,纪奕从来没有想过包子会直接电话过来,有些慌乱。接通了电话就听见包子恢复了那往日不羁的声音,“我说你在想什么呢?别跟着女人一样整天胡思乱想,大老爷们的。不过你那些话我倒是挺感动的,你要是个女人,小爷说不定都动心了。你小子给我好好考,考完了等着你请我喝酒!行了,爷还要学习呢,明天见。”。

全程包子没有给纪奕一句说话的机会,自顾自的说完然后就挂了电话。纪奕听见了包子的话,悬着的心也算落了下来。纪奕安心的把手机放到了一边,打开书认真的看了起来。真正的感情,不会因为小芥蒂而轻易结束,关于感情方面,最大的敌人不是时间,不是空间,而是两人都打算放任自流,或打算渐行渐远的那颗心。

因为晚上的兴奋,纪奕一下看书就看到了凌晨三点。要不是脖子的酸痛与浑身的无力,纪奕还没有从题海中醒悟,纪奕看了看时间一下子把自己吓到了。也顾不得江唯叙那不准过凌晨的规定了,只祈求自己明天早晨能顺利起来,白天能不睡着。和包子的问题算是解决了,纪奕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算落地了,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纪奕睡得很沉,第二天早上江唯叙来叫过几次,纪奕算是咬着牙才起来的。去学校的路上,江唯叙完全没提过包子的事情,纪奕也没力气和江唯叙说。纪奕在江唯叙面前强打着精神,可是一上早自习,纪奕睡眠严重不足就体现出来了。“你怎么跟鬼一样。”包子凑到纪奕的旁边问,纪奕咧嘴朝包子笑了笑,用力的拍了几下包子,“别提了,昨晚打鸡血学晚了。。

第七十二章

纪奕的精神差到了极点,第一节课还可以勉强撑住,一下课纪奕又趴在桌上睡着了。包子看着有些担忧,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因为人特别想睡的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包子顺手帮着纪奕做好笔记,然后到了上课的点又叫了下纪奕。纪奕勉强的睁开眼睛,头脑却是晕晕乎乎的,老师的声音无疑就是催眠曲。。

第二节课上了一半,纪奕就忍不住趴着睡着了,老师的声音完全被过滤掉了。包子见老师没有注意到纪奕,也懒得叫纪奕了,纪奕那样半睡半醒的听课,倒不如睡着。最后一节是江唯叙的课,纪奕撑着努力不睡,可是就过了十分钟,纪奕就开始忍不住了,手中的笔在纸上写着连纪奕都认不出的字。

想听,可是纪奕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一低头两个眼睛就不自觉的闭上了。现在的纪奕最想的就是能快点下课,然后好好的趴着睡会。随着时间的推移,纪奕的意识已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就算再不愿意,身体还是不自主的困倦,随后纪奕就拿着笔睡着了。江唯叙把纪奕的这一切看在眼里,除了多朝纪奕那边看了两眼,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包子见纪奕在江唯叙的课也能睡着,忍不住用胳膊撞了撞纪奕。纪奕被包子撞醒,立马警觉的看着讲台,发现了江唯叙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这边,慢慢的放松了警惕,困意又席卷上来了。又不受控制的闭上了眼睛,包子见纪奕这样,只能无奈的摇摇头,随纪奕去了。中午下课了,教室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包子才用力的把纪奕推醒了。

“你睡了一上午了,该吃饭了,猪!”。

纪奕揉了揉还是朦胧的眼,看了看黑板上熟悉的字体,才意识到自己在江唯叙的课上睡着了,立马拉着包子的手问:“老师看见没?”包子摇摇头,“反正他没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中午还要去他那吃饭,我可不想死。”纪奕的口气透露着一丝担忧。“睡都睡了,还在乎这些干嘛,也许他没有看见呢。”。

包子拍了拍纪奕的背,“我得去吃饭了,去晚了食堂里都没什么东西吃了。”纪奕目送包子离开,合上了被自己睡得皱巴巴的书,书上还有些液体,一看就知道是口水,纪奕无奈的用纸巾擦了擦,暗自的说:“今天晚上一定不熬夜。”想想自己一大早,什么都没学到,全在睡意中挣扎去了,纪奕有几许悔意了。

以前常有老师说,上课睡觉这东西,自己控制控制就好了,可是真的睡意很浓的时候,完全不在人的控制范围内,就算强撑着没睡,也是半梦半醒,思维不在控制之内,课也听不进去。迷迷糊糊的,就算没睡,也没什么很大的效率。纪奕有些懊恼,更加觉得那些老师不靠谱,睡觉哪是随便能控制住的。。

纪奕收拾好了桌子,才想到该去江唯叙那里了。在江唯叙办公室门前,纪奕试探性的从虚掩的门缝中看看里面,正在纪奕偷看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看什么在呢?”纪奕直了直身子,回头看了几眼,心中江唯叙出现的真不是时候,自己这么难看的样子居然被他撞见了,纪奕尴尬的低下了头。

“那我猜猜你在看什么。”江唯叙推开了门,把手中提着的午饭,放在了桌子上,“看我有没有生气,或者看我有没有拿着尺子之类的东西等你?”江唯叙挑眉,朝着纪奕微微一笑,一副我说的没错吧的表情。纪奕听了后,觉得更加尴尬了,一副心事被猜透的模样,低着头脸一下红了些。

“既然有准备,那么现在给我个解释。”

“啊?”虽然猜到江唯叙要问为什么,但是真的问了纪奕完全不知怎么回答,实话实说不好,编个谎话也不好。“我睡晚了。”“噢?我记得你昨晚很早就睡了啊。”“我后来又玩了下手机,不知不觉就晚了。”“几点睡的。”“十二点半。”纪奕小心翼翼的说,一边打量着江唯叙,生怕他不信。

“我看不像啊,十二点半睡,今天一上午就这样了?我今天上午第三节课走过教室窗户的时候,你就在睡了。前面的课我不知道,不过我猜也差不多。”。

“呃...”。

“实话!”江唯叙的声音突然增大了几分,“一点...”纪奕只好把时间又推迟了半个小时,“玩什么呢,能玩到这个点。”“就随便看了看,没想到这晚了。”纪奕手有些出汗,果然纪奕并不那么擅长说谎话。“我给过你机会了,可是你还是不说实话,说实话有这么难吗?”江唯叙的语气透着些失望,本来今天早晨去叫纪奕的时候,看见书桌上的书又散乱着心中还暗暗的高兴了一把。

“我...”纪奕面对江唯叙说个谎话真不容易,“我昨晚接到了包子的电话,心中的石头落了下来了,就跑去学习了,结果一下学晚了”“几点睡的?”“三点...”纪奕也很讨厌自己这样,江唯叙只要一发火什么都自觉的招了。原本以为自己说个贪玩就可以混过去,没想到还是被这狐狸绕出了实话。

“我说过没有睡眠必须保证?”“说过...”“那就是说明知故犯?白天的效率,是你晚上花十倍时间也换不到的,你今天又浪费了一个上午。”。

“我知道...我不会了。”。

“现在吃饭,然后趴着睡会,下午再敢睡一下试试。至于上午的事情,晚上再回去算账。”纪奕心道,话都这么说了,不是摆明了不想让人安心吃饭休息了吗。纪奕知道江唯叙知道了自己真正几点睡的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早知道就一开始实话实说了,倒不必给自己再加一罪名。但是人总是存在着侥幸的心理的。。

第七十三章

午后暖阳溢溢,流泻一地光影,透过窗户照在课桌上,把课桌照的亮亮的,纪奕撑着脑袋睡意终于不似早晨那么浓烈了,讲台上老师在讲着高考的重点,纪奕的目光扫了扫四周的同学,有几个已经有了睡意,可是还在强打着精神不让自己的眼睛合上。。

上眼皮与下眼皮之间的挣扎,就好像每个人在高考面前的挣扎,那般的无力。想痛快的睡着抑或痛快的无视高考,可现实总会有些羁绊,让人无法如愿以偿。纪奕随手圈画着老师说的高频考点,黑色的油墨圈出的字句,又有多少真的会出现在高考的试卷上?。

但是别无他选,只能这样尽量的面面俱到,包子一边画着一边抱怨,“这也要考那也要考,高考所谓的大纲等于是废话。”言罢,用笔有些不耐烦的敲着桌子。纪奕看到包子烦燥的模样,忍不住偷笑,拿出手边的高考大纲看了看,凡是学过的就是要考的。。

什么一级要求,二级要求,最后题目是怎么样的,哪里会完全死板的按照大纲来命。纪奕看着大纲,心道唯一靠谱点的就是大纲上写的古诗默写的范围,反正背会了分是一定丢不了的,不背那就只能靠运气了。纪奕回想江唯叙规定的古诗词的任务,倒有些胸有成竹的感觉,这分应该跑不了的。

老师讲的高频考点,其实也就是照着大纲说,毕竟老师也怕考到些冷门的知识,所以这圈定高频考点,这里说说那里也说说,重点之类的也是不太明了,还不如自己看下来的舒服。半节课下来纪奕就没了兴趣,干脆干起了自己的事情,听了那老师讲也是白搭。。

高三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想再看些什么高考的励志故事,也不想再听些什么感人的辛酸故事,此刻剩下的只有那凭惯性的学习。也不再多加思考些目标,结果。现在看来就是尽力的去高考,没有缘由。下午的课大都无聊,不是自习就是老师讲些所谓的考点解读。。

有些同学到了后来完全撑不住了,趴在桌上开始小憩起来。纪奕也许是补眠充足了,也许是碍于江唯叙的威胁,一下午都在那学习,惹得包子半开玩笑的说:“看来你将是本年度的黑马,学霸高考求轻虐。”纪奕白了包子一眼,又低头去看书。

关于江唯叙说的算账,第一次纪奕自觉的去“找揍”。晚饭后纪奕就不请自来的去了江唯叙的房间,一副认打认罚只求速战速决的模样。“认错态度不错,过来。”江唯叙拍拍自己的腿,示意纪奕趴上来。到了真的挨罚的时候,纪奕就开始了不好意思了。

本来想凭借态度良好,争取个宽大处理,可是最后还是要巴掌上身。从这纪奕知道了,江唯叙说要罚就是一样要罚的,不是认错态度好就能够逃脱的,但是认错态度不好只会更加严重而已。纪奕只有在这个时候,是那么的讨厌江唯叙那所谓的原则。

纪奕趴上去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头不安分的扭来扭去,一会看看自己的身后,一会抬头看看江唯叙。“看什么,好好反省。”江唯叙不轻不重的往纪奕的身后拍了一下,然后开始拉扯纪奕的裤子,把裤子褪了下来,先开始的几下,江唯叙拍的不轻不重,也没让纪奕感觉多疼。

不急不慢的频率,让纪奕的肌肉松懈了不少,这时江唯叙的巴掌就开始带着惩罚的意味了。几巴掌都落在了纪奕的右半边臀部,巴掌就在小范围的叠加,惩罚的意味愈发明显,纪奕噘嘴看了江唯叙一眼,也不顾江唯叙允许不就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身后,“换个地方不行啊。”

江唯叙瞧见纪奕还一副委屈模样,纵然心情不错也故意口气严肃的说:“轮不到你说话。”说完就腾出一只手将纪奕的手按在了纪奕的腰上。纪奕扭了扭身子,“你来真的啊。”纪奕那委屈的脸,立马替作愁眉苦脸,心想这家伙居然来真的了。“惩罚还有假吗?”江唯叙抬手拍了几巴掌。

江唯叙知道纪奕近期自主学习的劲头很足,这次了然只想小惩大戒一翻。但是也不可失了严肃,免得这惩罚变味了。江唯叙没想多罚什么,二十来巴掌就了事了,但是力度可不见小多少,还是拍红了几处。“惩罚的事情我从来不开玩笑,该罚的就得罚,记住你的目标,多想想这个月的月考。”

纪奕见江唯叙停手,立马爬了起来,把裤子穿好,那利索的动作让江唯叙忍不住笑了。“少犯错也不至于这样。”说完还玩笑似的朝着纪奕的身后补上一巴掌,“你,很讨厌!”纪奕孩子气的一句话想也没想就从嘴巴里蹦了出来。“学习不努力,我不介意我更讨厌一点。”江唯叙半笑的道。

“学习去。”纪奕把拖鞋穿好,就走了出去,关门的不忘做个鬼脸。江唯叙拍的不重,坐下来也没有特殊的感觉,但是纪奕学习的劲头倒是涨了不少,通过这些月对江唯叙的接触,纪奕不得不承认,被揍真的利于成绩的提高,尽管很丢脸但是这还真是个教育的好手段。。

这一次晚上纪奕小了心,算好时间老实上床睡觉。同样的事情,纪奕可不想被罚第二次,而且他也知道第二次估计就没有这么好过关了。安静的时光,黑暗中零星的灯光,这些灯光的背后,大都有着一个为梦想努力的人。这些灯光,迟早会蜕化成这些努力人身后的光环。。

第七十四章

月考的来临,喻示着一次检验。考前的夜晚,纪奕辗转难眠,颇像濒临高考一样。总感觉自己复习的不够,要不停的重复看,自己才要几分安全感。虽然纪奕也知道自己这是一种强迫症的行为,但是却无法制止自己。这是一种不自信的表现,可是这个世上真正的自信者又有多少呢。

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一点自卑,有的人表现的很明显,有的人表现的不明显,表现不明显的人便被大多数人称为自信。人生旅途,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造成差异万千的结果。也许会后悔过往的决策,但是其实并无不同,风景一样差别的只是情绪各异。

临上考场,江唯叙特意在教室门前等着纪奕,“平常心”江唯叙拍了拍纪奕的肩膀,平常的话语简短结束。纪奕看看江唯叙,没说话就走进了考场,纪奕无心管自己会做多少能做多少,纪奕只想让江唯叙满意。快临近高考,监考的老师似乎也没有那么严格了,因为他觉得大部分孩子都会自觉的不抄袭,毕竟都要高考了。

但是事实却不是如此,考场上还是会有左顾右盼的人,也会有纸团在偷偷的传递。纪奕坐在倒数第二个位置,前面的那人丢来一个纸团说是要传给最后一个人,纪奕接过纸条,心中犹豫着。“你可以先抄。”前面那人扭头对纪奕说。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纪奕动摇的更加厉害了,毕竟这次考试很重要。。

纪奕停下了笔,把纸团拽的紧紧的。也许江唯叙不会发现,那么就成功了。如果江唯叙发现了,那么自己肯定逃不掉。纪奕在挣扎,就像是孩子在面对诱人的糖果一样,在纠结到底是吃还是不吃。纪奕缓缓的摊开手,把纸团放在了桌子上。这个诱惑,此刻是致命的。。

大约两分钟后,纪奕快速的把纸团扔向了身后。生怕慢一秒纪奕都会后悔,纪奕松了一口气,终于把那烫手的山芋扔了出去。“你跟我出来。”只见监考老师拿着那纸团,点了点纪奕的桌子。“老师我没作弊。”纪奕是本能的说,“再狡辩!我都看见了。”然后不由分说就把纪奕和身后那同学带出了考场。

等待江唯叙到来的日子是漫长的,纪奕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期待已久的月考居然是这么个结局。一起被带出的同学,一直朝着老师在讲,而纪奕无心再多去辩解些什么,他现在只剩下懊悔,这种结局江唯叙会怎么想呢?纪奕呆呆的看着地上,认真的打量每块地板之间的缝隙。

无论老师在问些什么,纪奕都在保持沉默。与那位同学的“滔滔不绝”形成了对比,在江唯叙推门进来的那一刻,纪奕忍不住滴了两滴眼泪。纪奕也没听清江唯叙和那老师说了什么,纪奕只知道自己是稀里糊涂跟着江唯叙出去了。江唯叙拿出纸巾替纪奕擦了擦脸颊。。

“我没作弊。”纪奕说完这话,抽泣声更大了,仿佛压抑了许久的东西被释怀出来。“我相信你。”江唯叙用手不停的来回揉着纪奕的头发。

“好好继续下一门,别再担心了。”

“你真的相信我了吗?”。

“是的。”江唯叙看过那纸团早就认定了那不是纪奕的笔迹,就算不确认过,江唯叙也知道这个时候的纪奕是不会撒谎的。“平常心的对待下一门,这事情我去和老师沟通知道吗?我还要看你剩下几门的成绩。”江唯叙柔声在纪奕的耳边补充了句,“加油。”

第七十五章

小小的插曲或多或少有些影响纪奕的心,失了一门的纪奕怎么样也无法那么淡然。所以在考第二门的时候纪奕的心还是忐忑不安的。看着密密麻麻的试卷,纪奕有些不想做下去。纪奕也在后悔,当时不该犹豫片刻。就算抵了自己的诱惑,也不知命运下一刻的安排,比如就被老师发现作弊。

试卷总会有些出其不意,常常不被重视的知识点会出现在了试卷上,这总会让人惊惶无措。纪奕本来心情就不佳,又碰上了这么一个拦路虎,心里的慌乱自然知晓。纪奕纠结在那道题上许久,时间分秒无声流逝。等待纪奕察觉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

虽然不甘心,但是纪奕还是不得不暂时忘了那道题,继续做下去。这次月考整个考试都不在状态,弄的纪奕交上最后一门课的试卷后,便整个人没了精神。再次见到江唯叙的时候,是考完试后在江唯叙的办公室,纪奕眼神忽闪忽闪的不敢直视江唯叙。。

“来给我说说这次考试的感觉。”江唯叙的语气还带着几分轻松,是因为江唯叙不想再给这孩子施加些什么额外的了,想必今天的事情对纪奕的心情也是很扰乱的。。

“我失败了。”纪奕有气无力的说。

江唯叙皱皱眉头,“这结果不是由你说的算的。我让你说说这次考试的感觉。如果你仅仅只是觉得你失败了,那么你根本就没有理解我这句话问的目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倒霉,我真的没有抄。”纪奕半抱怨半委屈的,可这句话却没有引起江唯叙的丝毫同情,反倒有些恼的拉起了纪奕按在了桌子边缘上。纪奕无准备的被拉起,一时没站稳,靠手撑着桌子才勉强平衡。。

“这不是倒霉的问题,本来我不想和你再纠结这个问题了。作弊并不是你抄没有抄到,而是你有没有这个心。你能抵制诱惑不抄很好,但是帮着别人传答案就对了?”江唯叙说话间往纪奕的臀部拍了几巴掌。。

隔着裤子巴掌拍打发出了闷闷的响声,不算很痛却惹红了纪奕的脸,纪奕挣扎着腰身,可江唯叙却用了用力把纪奕按住了。“动什么动,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江唯叙认真的模样,才让纪奕意识到了江唯叙真的有点火了。

“不管什么情况都会有意外发生,如果是在高考的考场上发生了意外,你还把剩下所有的都弃考了不成?事情发生,是要反思结果,而不是在这想方设法的找借口。一切为逃避责任而说出的理由在我这都是借口。”。

江唯叙将手伸向了纪奕的皮带出,将皮带抽了出来放在了一边,然后褪下了纪奕的裤子。“我今天是不想揍你的,可是一点反思的态度都没有。”说罢,江唯叙抬头拍向了纪奕的身后,有些用力的巴掌拍打着。。

过了十多下江唯叙还是没有停手的意思,本来准备咬牙强忍的纪奕这时也忍不住还是扭动,企图逃一逃那巴掌。按紧的腰身根本就让纪奕逃不脱,巴掌还是无偏离的落在了纪奕的臀上。巴掌的疼痛虽不似皮带之类的工具那般一开始便难以忍受,只是在连续的作用下变得异常难熬。

江唯叙终于在第四十下的时候停手了,江唯叙作用的位置都在那一块,那一块浓艳的红色与周围对比鲜明。纪奕那一块地方的疼痛一点点的深入,惩罚的意味非常明显。“不准起来,就这样谈谈你对这次考试的想法。”。

尴尬的姿势是纪奕一点都不愿意多保持一刻的,可是江唯叙刚才的那句话让纪奕没了直起身体的勇气。纪奕用余光瞟了瞟江唯叙,纠结了几分钟后纪奕才缓缓开口。

纪奕的声音有些嘶哑,“后面的科目都不在状态,有些东西又没记牢,平时也没复习到,耽误了好多时间,我都没做完。”。

“这是一个教训。”江唯叙靠在桌子边看着纪奕,“首先高考考的不是运气,你没把握你复习的就是考的,这是要提醒你复习的时候多注意细节。第二什么情况都有突发事情发生,怎么面对是你该学会的,有的时候输了一步不见得全盘皆输,心态输了才是都输了。第三考试懂得取舍,要顾全大局。”。

纪奕就这么趴着点点头,江唯叙看着自己刚才打出了痕迹,叹了叹气,最终还是心软的把纪奕拉了起来,替他提了提裤子,“每一次事情发生,首先是想着补救,再想着教训,最后才是造成事情发生的原因。”。

“高考这么急,不得不逼迫你成长。”江唯叙把纪奕拉到了沙发上趴着,帮着纪奕揉了揉。“也许你现在只知道高考重要却不能感受他为何重要,但是到了以后你会发现,多考几分和少考几分差别还是存在的。”。

“我这次让你失望了。”这句话在纪奕的心中装了很久,却始终不敢说出来。江唯叙不重的拍了几下纪奕的臀部,“这次让我不开心了,却没有让我失望,我对你还是抱着希望的。”

“我把试卷复印一遍给你,不准翻书,自己再做遍拿给我改。我要看见你真正的实力。”

第七十六章

奔劳的日子,总需要些可以自我安慰的理由。为了谁或者是为了什么而去努力,或许都只是一个说服自己不要放弃的幌子。再次拿起试卷纪奕是将他们卷起来的,刚复印出来的纸张还有些微热。纪奕决定挑个好时间段,让自己安心的完成这些。

纪奕虽说考试的时候忐忑不安,不怎么在状态,但是自己通过考试表现出的问题倒是很清楚的。有些东西模糊的徘徊在脑海,似乎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完全的想出来了。这个时候翻翻书,无疑是个好选择,但是经历了这么些后,纪奕还是选择了听从江唯叙的话。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江唯叙那家伙至少绝大部分的决策是对的。。

成绩出来,缺了一门成绩的纪奕排名自然不算好,但是其他科目比纪奕自己想像的要好上不少,原以为是彻底的失败,在分数上却有些惊喜了,或许实力真的在不知觉中就那样提高了,当你认为的没考好,却比起最初的最好成绩好,说明实力与对自我的要求完全不在一个频率了。

月考值得一提的是包子,进步惊人,以至于班上有些同学都在怀疑包子的分数。包子先是满不在乎,但是议论的人多了,包子就有些坐不住了,好在被纪奕劝了下来。但是这些杂乱的语言,还是搅和了包子的好心情。

议论的人多了,便流传出了一种说法包子这次就是抄的,包子的不解释便被当作了默认。“让他们说去吧,高考就是见证。”中午的时候纪奕这样安慰着包子,包子并不急着应纪奕,而是朝着纪奕露出一个笑脸,这让纪奕一瞬间觉得包子是不是被刺激傻了。“原先我以为我能混上个大学就谢天谢地了,如今我觉得为什么我不再更努力一点,说不定会更好。”。

纪奕听了之后,先有些惊讶,后就放松的冲着包子笑了笑,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当大家都习惯了你的差劲,你开始努力想脱离现状,大家都会发出一些碎语,让你不要装不要假劲,如果你抵制了这些坚持自我获得了成功,他们只会仰望你一眼感叹你不过是个意外罢了,慢慢他们又会习惯你的优秀。人总是害怕现状的改变,那些喜欢议论的人只不过习惯了他们的习惯。

“你这次考的怎么样?”。

“有一门课成绩为0,还能怎么样。”纪奕的神色有些黯然。“你小子,活该!”包子朝着纪奕的背上拍了一巴掌,“我只是帮忙传了一下纸条而已。”“你被老师抓到了,江唯叙那家伙是不会放过你的,我说你没事惹这麻烦干嘛,就算传纸条也要抓准时机啊,像你就传个纸条都能被发现,这只能归结为人品问题。”。

纪奕也不想和包子争论些什么,这次被抓到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原因的。如果当时自己不动想其他的念头,倒也不会惹上这等麻烦事情了。总的来说,这世界还是没有后悔药,要不然一切也会不一样的。大的目标在纪奕的脑海中变得越来越清晰,纪奕现在谈不上很有信心,但是总比之前完全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要强上百倍。。

人生的转折就在觉醒的一瞬间,谁都不是自己的弱者,在这个世界上不能掌控的事情太多太多,而唯一可以控制的就是自己。如果对现状对周遭不满意,选择改变自己,就能得到一个全新的世界。谁也不是天生的弱者,只要自己有意识去书写自己的人生,那么会发现自己也可以很厉害的。

纪奕利用了几天晚上的时间,在周日之前把那些试卷全部重新做了一遍,冷静下来的纪奕发现有些拦路虎也是可以被解决的。纪奕有些满意自己的答案,异常自信的把那些试卷交到了江唯叙那。江唯叙接过试卷倒也不急着看,而是把那些试卷放到了一边,让纪奕坐在了自己的面前。

“跟我谈谈,你写完这些的感受,每做一件事我都希望你有收获。”

“感觉没我想像的那么难,或许我可以做的很好。”纪奕对自己的答案有着十足的信心,说起来话自然也硬气了。

“很好,孩子。”江唯叙满意的朝着纪奕点了点头,“如果高考是猛兽,你准备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是老虎还是狮子,其实不管你实力如果,面对高考最主要的是去战斗,战士是不会胆怯。我从来不觉得高考分数不佳就是失败,真正的失败是面对高考自己就乱了阵脚。”

“时间不多了。”纪奕呢喃自语,想着那么近的高考,自己也有些把持不住自己的步调了,什么都想弄可是时间不会这么允许的。“是很快的,即将的五月份也是非常关键的,很多孩子到了五月份要么自暴自弃,要么放手大玩,要么毫无头绪加班加点。我希望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明白自己需要什么。”

“有些东西我是会的,但是我总是不确定我会,有的时候一粗心或者一紧张又错了。”

“你干嘛总是给自己那么消极的暗示,最后的黄金一个月,我相信你。我还是那句话欲速则不达,不要看着身边的人在怎么弄,现在的关键是你需要怎么去提高。其实你离你的目标很近了,再努力一点。”

纪奕用力的点点头,随着自己的堕落X大越来越模糊,可是现在似乎又有些轮廓了。纪奕不知道自己具体的实力与X大究竟差多少,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接下来的日子纪奕一定会全力以赴,无关结果,只图个青春的无悔。人生总有那么些岁月,会为了自己的一点点执着,拼尽全力。

备战高考的过程亦是这样,最初是豪言壮语的目标,之后是枯燥无味的挣扎,到了最后的时候,什么目标什么壮语,都成了身后浮云,似乎都快忘了为了什么而战斗,但是却始终忘不了自己必须战斗的信念。高考所带来的结果从来不是目标实现,而是成长。

轻轻拍过发表于:19

版主高中时代什么时候更新啊,期待中!

已完结

【转载】画地为牢

受罚

窗外的雨从午后就一直都下个不停,舒云就一直站在大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水天一色,仿佛上天在宣泄什么。许久,她动动已经有些麻木的腿,下意识的抬头看看客厅里悬挂的大钟,已经快6点了吗?那么,他就快回来了。想到这里,平静而细致的脸庞终于显现出一丝踯躅和不安。今天接到被禁足的命令的时候,舒云就知道张扬的事情肯定瞒不住了,虽然跟自己并没有关系,完全是他来招惹自己的,但是少主的脾气自己很了解,如果一开始就向少主求助的话,结果肯定会完全的不同,可惜当时的自己完全没想那么多

六点过十分的时候,别墅前的停车坪上陆续传来汽车引擎熄灭和开关门的声响,该来的总会来的,舒云在心里叹了口气,大致用手拢了拢及腰的长发,然后朝玄关走去。与此同时,钥匙开门的声音和皮鞋踏进大理石地板的声音表示着她的主人回来了

卓越进到屋里,毫不例外的看到舒云,这个两岁起就由他抚养并且已经由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年轻女孩,乖顺的站在门边静静地迎视他,同时接过他的公文包放到茶几上,又折回来帮他将身上的名牌西服外套脱下来。舒云似乎并没有发现卓越今天的脸色有些阴沉,依旧柔柔的开口:“少主,您是先沐浴还是直接先进餐?”卓越看着那细致的五官,眼里的阴郁似乎更重了些。丫头果然长大了,学会掩饰自己的想法和不安了,可惜,这么多年都没有学乖,今天不想重罚她,但是必须要让她知道自己的错,接受该得的教训。“先洗澡。”说完,卓越直接走上二楼的卧室。

“张妈,少主先沐浴,三十分钟以后开饭。”舒云交代完,就跟着上了二楼,避开卓越深邃的目光,闪身进入宽大的浴室,将水温调到合适的温度,慢慢看着浴缸里的水渐渐加满。

“少主,可以沐浴了。”卓越走进来,身上的衣物早已脱的干净,只披了件白色浴袍,腰间的带子只是很随意的打了个很松的节,随着走动的步伐,有着深褐色皮肤的完美的男性曲线时隐时现,充分的体现了年轻身躯主人的健康与魅力。

舒云让开到一边,就象往常一样准备退出浴室。只是卓越的声音阻止了她的脚步,同时令她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你在卧室等我。”目光一沉,卓越命令到。

舒云僵了一下,脸色微变,紧咬了一下嘴唇,然后迅速转身走到卧室跪在房间中央等着卓越出来。十分钟后卓越从浴缸起身,冲洗干净后随手披上浴袍,深吸了口气,才走进卧室。看见舒云直直的跪在地上,便问道“你知道自己错了吗?”舒云不敢回答是也不敢说不是,一犹豫间,卓越的火气又重新聚集了。

“今天,张扬来公司了。”舒云脸色一变,卓越盯着她逐渐变白的小脸,“他说要把你接过去,你的意思呢?”

“舒云不会离开少主半步。啊”

卓越宽大的手掌已经用力捏住舒云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是吗?那么,就是那个小子自己不知道死活了?”下巴传来一阵剧痛,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面前是卓越凌厉的脸,似乎已经在尽力压抑愤怒了,舒云心里更加发慌。终于,舒云觉得快要疼昏的时候,他松了手。

“看来,这些年对你的管教是失败的,到现在你都弄不清楚自己的身份,都不能对如此简单的事情做出正确的判断,从而导致选择了错误的处理方式,给大家带来麻烦。你真的很让我失望。”说完,卓越不再看她一眼,准备换衣服下楼。舒云恐慌到极点,一把抱住卓越正在向门外迈步的左腿,“是我的错,少主,舒云知道错了。舒云愿意受惩罚,舒云真的知道错了。”说话间,声音已经哽咽起来,再严厉的惩罚也比不上被少主放弃来的可怕,在自己的生命中,少主就是天和地。卓越停顿了几秒钟,回身俯视伏在地上紧紧抱着自己腿的舒云,后者一脸的惊恐,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

“那么你必须为自己不成熟的表现受到处罚。你知道规矩,但我今天不会动家法,只会给你严厉的警告,你会好好反省吗?”

“是的,是的少主。”

“把你的皮带给我,老规矩。”的

舒云马上松手跪直身体,迅速的解下腰间的皮带递给卓越,然后松开牛仔裤的扣子把裤子连同内裤一起拉下到膝盖上方,同时两手紧紧抓住衬衫的下摆往上拉,将大半个后背连同臀部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卓越面前。卓越将皮带拿在手里对折后再拉开,皮带发出脆响,走到舒云的背后。舒云闭上眼睛,强忍着怯意。

“啪...”

“呜...”雪白的背上现出一道血痕,舒云强忍着痛苦,不敢发出哭喊,只是呜咽了一声,就紧紧咬住下唇,保持跪姿没有摔倒。

“啪...啪...啪……”

一连抽打了二十下,舒云的后背和臀部已经交错的肿起了二十道檩子,本来白皙的皮肤,现在布满伤痕和汗水,受刑者却一声也没出,只是极力忍住颤抖而没有丝毫的变动身型,就这么一直挺着。卓越知道,这是因为他在她小时候就立下的规矩,如果受罚的时候,移动了身型或者稍有逃避或者反抗的表现,那么接下来的就是更加严厉的惩罚了。舒云从小由他一手养大,受的惩罚不计其数,也曾经因为违反规定而大吃苦头,十几年过去了,这种记忆已经深深扎根于心,就算被打死,不到最后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刻,也不敢稍有差池。

卓越只用了五成手劲,这次只是为了警告而不是惩罚。扔下皮带,冷冷的训斥“你就在这里跪着,想清楚自己错在哪里。”转身走出卧室。楼下看着卓越长大的张妈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

安抚

卓越坐在饭厅自己固定的椅子上,面前的餐桌上看似简单的四菜一汤,却都是自己从小喜欢吃的,忍不住向正给自己布菜的张妈微笑:“还是张妈最疼我了。”张妈都是皱纹的脸庞带着慈祥和宠溺的笑容,“你总不在家吃,今天听舒云小姐说你回来吃晚饭,我是真高兴啊。我知道你忙,可是身体可不能对付。外面吃的再高级,也不比家里合口。你又从小就挑剔,今天多吃些。”“好。”卓越说着就接过张妈递来的饭碗,低头吃了起来。

张妈光顾着因为少爷回来吃而高兴,看着卓越吃下半碗饭菜,忽然想起什么,“舒云小姐呢?怎么不下来吃饭?”卓越的手停顿了一下,轻描淡写的说:“她犯了错,我罚她跪呢。”张妈知道素来少爷管教手下人严厉,但是舒云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总不忍心看着她吃苦。叹口气,还是忍不住劝道:“我不懂你们外面的事情,但是小姐总归也是大姑娘了,你要打要罚的,也要留点脸面给她才好。时下里年轻人的胆子都大的不得了,小姐已经很乖巧的了。”“恩,我有分寸,从小我就如同她的家长一般,孩子在家长面前还有什么脸面之说?真要脸面也得自己给挣来才算数。”张妈又叹了口气,继续给卓越布菜。

一顿饭吃了大半个时辰,卓越知道张妈的心思,所以故意吃的很慢,也吃了很多,等到表示实在吃不下了的时候,张妈已经很有成就感了,忙着让厨房的下人收拾,自己又开始张罗饭后的水果去了。卓越走到客厅,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打开电视收看财经节目,同时打开当日的财经晚报,毫不意外的看到自己旗下的两个上市公司的新闻又占了主要位置。卓越大致浏览了文章,现在的报纸总有些夸大的成分,不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对此,作为一个总被评论推向浪尖的人物,卓越总是不置可否。翻看一下,确定没有要关注的消息后,卓越决定上楼看看那个反省的

舒云一直保持跪姿,虽然腿已经疼的麻木了,但是心里的懊恼和恐惧已经让她注意不到这些了。明明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少主的,干吗还要伪装呢?不知道现在该怎么解释了。正胡思乱想着,听到卧室的门打开了,心里突突直跳。卓越关上门,越过跪在房间中央的人直接走到床边坐下。舒云抬起头,平常小鹿般清澈的如同汪着水的眼睛里,流露着乞求的目光,紧紧看着卓越,后者久久也没说话,棱厉的面容里没有一丝的表情。舒云忍不住低下头,眼圈发红眼泪快下来了。看着舒云的样子,卓越在心里叹了口气,“想清楚了吗?”终于听到审判的声音,舒云迅速抬起头,轻声说:“我知道错了。”

“怎么错了?”

“我不该隐瞒少主张扬的事情。”

“为什么要隐瞒?”

“怕少主生气。”

“你隐瞒我才更生气,难道你不明白吗?

“舒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

“过来吧。”卓越拍了拍床边,舒云赶紧站起来,腿部发软几乎又跌回地上。没等卓越再发话,舒云就着跪姿爬伏到卓越的腿边。卓越伸手拉着舒云的胳膊一用力,把她拉到床上,让她在床上趴好,然后起身走到五屉柜前,将药箱里的伤药拿出来。抹在身上的伤药凉凉的,抹药的手指温暖而轻柔感觉背后痒痒的,舒云忍不住轻轻扭动身躯,立刻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别乱动。”舒云吐了吐舌头,把脸埋在手心里。“你都多大了?还学不乖,下次再撒谎,不管是当着我的面,还是背着我隐瞒真相,我就家法重重处置,你听明白了?”“恩。”舒云闷闷的答应。心里却想起来上次挨家法是半年前,因为没有听从少主命令私自行动,受了重伤险些丧命。等伤口养好了,却被少主的家法打的又丢了半条命恍惚间,卓越已经上好了药,轻轻盖上被单。的

“呆着别动,我让张妈给你送饭上来,今天你就在床上吃吧。吃完早点睡觉,什么都别想了。”

“是,少主。”

吩咐完张妈,卓越走进书房,打开笔记本,调出下班前刚拿到的资料。这是他的助理也是他最好的三个兄弟之一,曾清为调查的关于张扬的资料。

张扬,家世清白,小门小户家的幼子,从小天资聪颖,曾有两次跳级经历,十六岁上大学,现在已经毕业留校担任辅导老师。他能认识舒云完全是巧合,那是两年前,当时十六岁的舒云因为弹奏一手好钢琴,而被选拔参加全国青少年钢琴大赛。当时,张扬也正好在读大三,其侄女也是这次比赛的参赛者。因为张扬的大哥大嫂实在没时间,于是说好由张扬陪着侄女参加前面的初赛和复赛,到最后阶段,大哥大嫂再到现场助威。

参加比赛的孩子都非常出色,但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舒云,除了娴熟的技艺,出众的外表,更让人侧目的是舒云身上散发出来的独有的气质。那是一种混合了高贵而冷淡、内敛而孤独、富有激情却又自我压抑的混合体,是和当前少年那种狂妄、骄傲、被家长纵容的无法无天的嚣张完全背道而驰的气质性格。所以从一开始到决赛,舒云就完全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这当中包括评委,选手,以及陪同选手的家长们,自然张扬也是其中一个。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张扬从一开始就明白自己已经被深深俘获了。他对舒云的身世和家庭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他不明白同样花季的少女,这个女孩和他的侄女怎么就会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极端。是什么样的家庭和教育方式能够打造这样的一个少女?于是,张扬开始了类似探险寻宝一样的历程。只是,他没料到的是,随后知道的真相和由此带给这个女孩子的灾难,是如此的悲惨。

卓越出生时,卓家已经赫赫有名并且稳稳的立足于黑道了。其父卓子骏完全是白手起家,早年只是码头的扛包工,后来靠着先于别人的精准判断,赢得了码头老大于老爷子的重用,然后凭着自己的双拳和几个同生共死的弟兄,从争夺码头地盘开始,一步步的走到黑道老大的位置。说起来,于老爷子确实看走了眼,如果早知道他桊养的是只会反过来噬咬自己的白眼狼,肯定不会给卓子骏提供那么优厚的支持,而是先一步斩草除根了。可惜的是,于老爷子先是看走了眼,然后又看低了眼,拒绝把自己的小女儿嫁给这个扛包工出身的手下,逼的卓子骏与自己为敌,到最后只能是以死不瞑目告终。

鉴于黑道生活总是充满血腥和危险,卓越从一出生,就注定要背负继承父业同时还要发展并且最终漂白的重担。这个重担被卓子骏当成生下卓越的理由,就决定了卓越从幼年开始就吃尽苦头的习武和彻夜苦读学习一切被看成对将来有用的功课。卓越也没有让卓子骏失望,这个衔着金勺出生的少爷,除了具有天生的聪颖禀赋之外,更难得的是少年老成,很能吃苦,在他身上表现出来的坚忍令他的几个师傅都颇为赞叹。三岁开始练习童子功开始,先后拜于多位武术高师门下,而这些大师对于弟子的严厉连卓子骏都感到惊骇。有几次卓越因为没达到师傅的要求而当着父亲面受惩罚,连卓子骏最后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为爱子求情,还是卓越开口拒绝,愣是忍受到最后,直接昏过去。对此,卓子骏知道爱子的能力和强势只会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就直接导致了后来很多事情上,一旦卓越自己下了决定,连卓子骏也不能改变。

这样的日子过去的很快,春去秋来,卓越已经长成了12岁的翩翩少年,继承了母亲清秀的面容在褪去青涩后越发的增添了无害感,如果没有亲眼看到他处理叛徒的狠辣,绝没有人能看出来他是黑道世子。也就在这个时候,他见到了舒云。

舒云第一次出现在卓越面前的时候,毫无任何形象可言,是个巴掌大的精致脸庞全被鼻涕眼泪占据的小可怜,而且哭声极其响亮,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皱眉。碍于老大卓子骏的黑脸,谁也不敢用手去捂自己的耳朵,只能干忍着。也不能全怪小舒云,任谁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满眼看出去都是面目狰狞的大男人,也笑不出来,更何况她只有两岁。就这么耗了一个下午,无论谁接手抱,换来的都是极力的踢蹬四肢,扭动瘦小的身体,并且由哭声当伴奏。卓子骏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看着小女娃的目光也由最初的疼惜变的有些不耐烦,手下的人平时个顶个都是杀头不眨眼的好汉,如今却个个狗熊一样的窝囊。卓子骏也知道,大家现在心里肯定都在腹诽,都认为他们老大肯定吃错了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么个小麻烦,连累的大家都没形象可言,传出去,演变成几十号大男人欺负两岁的女娃这样的谣言都算是轻的。最后连卓子骏都开始怀疑把舒云接到自己家里抚养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时候,卓越走了进来。

因为刚刚完成一大单生意,卓越年轻的脸上洋溢着少年特有的阳光般的笑容,进门之前就听到的尖细的哭声,令他很好奇,于是来不及问原委,就直接奔向哭声的源头。大家都带着怜悯的目光看着他,等着看他手足无措的表情,要知道,能在少主身上看到这样的景象无异与看到西边日出。而抱着舒云的那个头目,看见少主直奔而来,当时就大大松了口气,迫不及待的将烫手山芋丢了过去。然后所有的人都象被施了魔法一样呆若木鸡。本来哭得淅沥哗啦的小女娃一到了卓越的怀中,只是看了卓越一眼,就由歇斯底里的大哭改为小声的抽噎,同时也不踢蹬了,反而用小手紧紧抓着卓越的衣角,样子看起来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卓越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娃娃,软软的小身体似乎还带有隐隐约约的奶香,尤其小娃娃表现出的极其充满信任的依赖,让卓越一下子被胸中涌起的感动所添满。

“爸,不管这个丫头是谁,我要亲自养大她。”卓越对着父亲大喊一声,把众人的魂魄都叫了回来,卓子骏也被眼前的意外惊的目瞪口呆,脑子里瞬息间转了十几个念头,都没拿定主意,毕竟这个孩子的身世……

“爸,我、要、亲、自、养、大、她。”卓越等不到答案,一字一字的再说一遍,表示自己的决心。

“那个,越儿,你那么忙,你自己也还是个孩子。这样吧,她就先跟着你,你让张妈照顾她。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卓子骏一点一点的找回自己的声音,同时理清自己的头绪。卓越低头想了一下,又看到小丫头开始吃自己的手指,看来她饿了,得先给她找点吃的,反正这件事也不急于一时做决定,于是点点头,“那我先把她抱走了,她叫什么名字?”

“舒云。”

抱着舒云的卓越快步穿过长廊,走进庭院深处一座独立清静的宅邸,这是属于卓越自己的房子。自从接管了生意以后,卓越就从父母的大宅中搬了出来,独自打理生活了。一来方便自己随时进出而不影响别人,二来也是想充分拥有自己的空间,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和意愿管理手下人。平时卓越早出晚归,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诺大的房子也就由张妈全权做主,带着一群下人们打理。

此时正是准备晚饭的时间,张妈在厨房里忙而不乱的指挥着佣人们作菜端饭。正忙碌间,一抬头,竟然看见从不到厨房来的少爷就站在自己面前,怀里还抱着个小奶娃,顿时忘记了自己本来要说什么,转而把注意力全集中到这俩人身上。“这是?”“张妈,有没有牛奶?舒云饿了。”卓越也很干脆,直奔主题。事实上,张妈问也是白问,除了知道丫头的名字,卓越也不知道她是哪来的,怎么来的,为什么来。“有,有,有。小芸,快去把牛奶热一下。”张妈一叠声的答应,还不忘记赶紧吩咐下人办事。转过头回来,就用自己的围裙轻轻擦拭小人儿白嫩的脸蛋儿,除了眼睛已经哭的红肿以外,一旦眼泪和鼻涕清理干净,小丫头那清秀俊俏的小脸就显现出来了。舒云也没闲着,一边吃着手指头,一边也在打量张妈,然后又把眼睛转到卓越脸上,如此反复了两次,逗的张妈和卓越都笑出声来。“这丫头真可爱啊,以后你就多个妹妹了。”张妈开始喜欢这个孩子了,“你可得乖乖的听哥哥的话哦。”小丫头好象还真听明白似的,看着卓越口吃不清的喃喃:“哥哥…哥哥…”卓越笑的开心,把丫头又往怀里紧了紧,象是承诺似的“我会好好照顾你。”

在随后的日子里,卓越一直得意,平步风云、雄图大志均不在话下。唯一感到挫败的就是丫头真不让他省心啊。其实要说都是舒云的错,真的是冤枉她了,她真是个极其乖巧的女孩。在卓越身边,又听话又安静,乖的让人疼惜。可是麻烦就在于她不能离开卓越,如果一旦看不到卓越,那么哭声会一直一直持续,不吃饭也不睡觉,就连张妈也只能哄的好一阵歹一阵的。卓越在外面忙活一天,晚上回家每每看到嗓子哭哑,眼睛哭肿,还一天就吃一顿饭的舒云,卓越是又心疼又生气。好几次恨不得打她的小屁股,却又只能紧紧抱在怀里安慰,哄她多吃一些。这个时候,张妈就会安慰卓越,小孩子都是这样的,等她长到三岁以后就会好多了。卓越也只好盼望到那个时候,他能省心些。现在还是得任劳任怨的给丫头洗澡,哄丫头吃饭,陪丫头睡觉,把应该保姆做的所有事情都承担下来。卓子骏听说后,反复说了好几次,多找几个保姆照顾舒云,但是都被卓越拒绝了。抱怨归抱怨,真让别人照顾,卓越还不干呢。他早就把舒云看成自己的一部分了。

好容易熬到舒云三岁了,也真的不象小时候那么爱哭了,虽然还是只粘着卓越,但是只限于卓越在家的时候,一旦卓越出门,她就乖乖的和张妈呆在一起,有时还象模象样的帮张妈干点小活,逗的张妈乐呵呵的。转眼到三岁半了,这个时候要不要她开始受训学武成了问题,卓越一直拿不定主意。卓越不舍得让她吃自己小时候吃的那些苦,所以曾经不想让她拜师学艺,但是父亲的提醒也有道理,毕竟是他家的一分子,属于黑道出身,就算舒云自己没有仇人,光是顶着卓家的名号,就能引来无数杀身之祸。卓越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守护她身边,学习武术实在是有必要。思来想去,终于找了个折中的方法,卓越让自己的师妹柳业传授功夫给她。柳业的父亲曾经是卓越众多的师傅之一,当年,柳师傅完全把卓越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一般的教育,所以卓越一直对这位师傅如同父亲般的恭敬和照顾。柳业是他唯一的女儿,也算的上从小和卓越青梅竹马,功夫虽然不如卓越,但是卓越认为舒云只要有这样的功夫也足够了。再说,柳业的性情一向温和,不会象师傅对自己那样苛责的对待舒云。就这样,卓越决定把舒云交给柳业,白天跟着柳业练功,晚上再接回家。

学武

卓越带着舒云到柳师傅家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打打杀杀的喊声,卓越对这声音一点都不陌生,那是师傅手下的弟子们在场院里操练的动静。但是舒云却被着实吓着了,平时在家里,卓越的家规极其严厉,众人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下都很有分寸,说话的声调都是轻柔的,就连主子卓越本人,即使发怒的时候说话也只是低沉而严厉,绝对不会大声咆哮。突然听见这么嘈杂并且是凶狠的呐喊声,舒云下意识就打了个哆嗦,紧着把小身子往卓越身后藏,任凭卓越紧紧握着小手往前拉,就是不肯再挪动半步。卓越从小丫头一哆嗦就知道她害怕了。于是回身蹲下,好言哄慰她,“丫头不怕,有哥哥在。”舒云扁扁嘴巴,不说话,只是眼睛无辜的看着卓越,眼神里的意思表现的明明白白,就是不要进去,想回家。呵呵,卓越忍不住轻笑出声,抱起小舒云,在她耳边轻轻说:“我们进去就没有这些声音了,晚上我带糖葫芦给你吃,好不好?”舒云微微皱眉,有点犹豫了,显然是在考虑要不要接受这么好的诱惑,卓越再接再厉:“上次那个布娃娃店里又来了很多特别好看的新布娃娃,回头我带你去挑最喜欢的。”终于动心了,舒云轻轻点了点头,任由卓越抱她进了大门,只是一双小手泄露了秘密,紧紧抓着卓越的领子,以至于,等卓越离开时,领子已经严重变形了。

柳师傅看到卓越很高兴,让弟子们自己练习就和卓越进了内室,内室到场院有很长的距离,外面嘈杂的声音基本上已经听不见了,但是舒云还是不肯下地,就那么赖在卓越身上,好在柳师傅并不在意,反而还夸赞小女娃长的漂亮还真象是卓越的亲妹妹。卓越对师傅仍然很谦恭有礼,这次带来了很多贵重药材,说是孝敬师傅的。柳师傅更加高兴,让身边一个小童去叫柳业过来。

柳业只比卓越小一岁,也已经是十一岁的少女了,开始微微发育的身体已经有了隐约的曲线,知道心里朝思暮想的少年过来了,已经懂得羞涩了。刻意打扮了半天还是觉得不满意,但是又怕让心上人等着着急,只好匆匆赶过来相见。刚走到内室门口,隔着门边的玻璃窗看到的是心上人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风度翩翩的坐在那里和父亲说话,举手投足间都是魅力,虽然明知道那个小娃娃才三岁半,而且只是收养的一个孩子而已,却还是生出了些许醋意,心里直泛酸。正了正心思,定了定神,举步进屋,温柔的叫了声“师哥。”卓越微笑着站了起来,“师妹越来越漂亮了。”柳业的脸已经开始发烧,赶紧找个话题“这就是云儿吧?真可爱啊。”卓越宠溺的看着怀里的人,“是啊。以后要麻烦师妹了。其实也不用师妹太劳累,只要教她一些防身的实用功夫就好了。”柳业笑着答应。

大家又寒暄一阵,卓越就决定告辞了。柳业笑着从卓越手上接过舒云,舒云不让卓越走,就是不肯松手,柳业轻轻将舒云的小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掰开,然后在舒云扁扁嘴,要开始大哭之前,让卓越赶紧离开。卓越刚走出门口,身后就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声。很想转身回去看看,但是还是忍住了,反正晚上小丫头就回来了,她也必须要学习长大。

这边柳业好言好语的哄着舒云,可惜效果不明显。渐渐的,柳业开始不耐烦了,重重的将舒云放在地上。拉着站在旁边看着的父亲,就往外面走。柳师傅想说什么,看见柳业丢过来一个眼色,最终就什么也没说,和柳业一起走了出去。诺大的房间里就剩下舒云一个人了,哭了一会儿,恐惧占了上风,也不敢自己走出去,就自己缩成一团,低声抽噎。其实柳业并没有走远就悄悄返回来了,偷偷看着舒云的一举一动。等哭声小了,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走进去。舒云抬起头,怯怯的看着她,一脸的委屈。柳业蹲在舒云的跟前,看着舒云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师哥让我来管教你,你就得好好听我的话。如果不听话,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听话。你要跟着我学规矩,学功夫,必须要吃苦,不想挨打就好好练。懂了吗?”看着舒云听了她的话,又想哭,“不许哭,再敢哭我就把你扔到狼窝里。”舒云真的不敢哭了,使劲忍着眼泪不敢掉下来。“这样才乖,跟我来吧。”说着拉起舒云就往外走。

柳业把舒云带到自己的院落里,先打了盆水给舒云把脸和手好好洗了洗。然后招呼舒云跟她学习蹲马步。她小时候和卓越都是从蹲马步开始学习功夫的,这原本没什么错,可是柳业毕竟也是个孩子,根本不懂得怎么做师傅,怎么教导弟子。甚至完全忘记了在开始练习马步之前,师傅会很清楚的告诉他们练习马步的目的为的是把基本功练习扎实,而基本功扎实了,才能练得好功夫,有了好功夫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和家人。当弟子明白重要性之后,自然就会努力去练习了。可是她上来就让舒云练,舒云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要学习这个,自然没有任何兴趣,没有兴趣就觉得很辛苦,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在她来这里之前,甚至卓越也没有很清楚的把目的告诉她,原来卓越小时候也是到了师傅家,才从师傅那里听来学习功夫的重要性,才得以刻苦练习的。他以为柳业一定也会象师傅那样教育舒云,却完全忘记了他和柳业也都只是孩子,只知道照葫芦画瓢,当时学了哪些,就教哪些,根本不会做心理工作。这事卓越也疏忽了,无可避免的,舒云就要吃苦头了。

蹲了几分钟,舒云就不想再蹲下去了,自己站了起来,柳业拿着半米多长的小竹鞭,一下子就抽到舒云的小腿上,“谁让你站起来的?”舒云一个没防备,一下子就疼的坐到地上了,张嘴大哭。“不许哭,不许哭。”柳业大声斥责,又照着小胳膊抽了一下,“哭一声,我就抽一下。”舒云一下子声音就低了下去,只剩呜咽了。舒云在家里分明就是掌上明珠的生活,谁敢大声呵斥她一句?加上她本来就胆子小,性格又很温顺乖巧,从不惹事生非,卓越和张妈疼都疼不过来,别说挨打连骂都没挨过。如今被抽了两下,完全被柳业吓住了。哭也不敢哭了,只是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接着给我蹲好,我不叫你站起来,不许起来。”柳业伸手把舒云拽起来,又摁下去,让她接着蹲马步。舒云默默的蹲着,很快,腿就开始发抖,身体开始摇晃,就是不敢站起来。柳业看着她,也不说话。又过了几分钟,抖的更厉害了,终于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柳业过来把她拽起来,“休息一下,然后接着蹲。就这么蹲,不许偷懒,知道了吗?”舒云流着眼泪轻轻点头,什么也不敢说。就这么蹲一会儿,歇一会儿,再蹲一会儿,歇一会儿。每次都是舒云实在坚持不住了,摔在地上,柳业才让她休息一小会儿。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舒云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湿透了,腿好象不是自己的,眼泪也快流干了。柳业给她拿来吃的,她也一口也吃不下。柳业在心里骂了好几句笨蛋,却忘记当初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也有这么一个过程。

到了下午,舒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终于哭出声来。不论柳业怎么威胁都不肯再蹲了。于是,被柳业摁在地上,扒了小裤子,照着白白的小屁股抽了几下。虽然柳业没有用多大力气,但是从来没受过这些的舒云已经疼的大声哭喊起来了。

舒云的哭喊声把柳师傅引了过来,“你这是干什么?”柳师傅一把推开柳业,把趴在地上的舒云抱了起来,然后坐在院子当中的躺椅上,让舒云趴在自己腿上,查看了一下被柳业打的伤处。虽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但是还是能看出来白嫩的小屁股上纵横交错着几道浅浅的红痕。舒云快哭的背过气去了,柳师傅抱起她,让她的小脑袋靠在自己左肩上,左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右手则轻轻的帮她揉着小屁股。慢慢的,舒云安静下来,低声抽噎,小小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爸,我这是在教育她。我们小时候挨的打不比这个狠?你当时怎么教育我们的?”“你们是谁?你们是正式拜过师递过帖的入门弟子,不把你们教育成材对不起你们。所谓严师出高徒,对你们自然严厉些,否则你们今天也不会有这么好的身手。可是她是谁?她是卓越托付你照顾,想跟你学些简单身手的孩子。卓越的意思我明白,他就是不想让这个丫头吃你们小时候吃的苦,又怕她将来被人欺负,才让你教些简单的招数。可是你看看你,上来就打,我看你晚上怎么跟卓越交代。”柳业也觉得很委屈,“我又不知道师哥的意思,他既然托付给我,我自然要好好教育,好给师哥一个交代。那现在怎么办啊?”柳业说完撅着嘴,不再吭声,自己默默想心事。

柳师傅又给舒云揉了一会儿,再查看时,颜色更淡了些,几乎看不出来了。舒云这时也不哭了,就安安静静的趴在柳师傅怀里。柳师傅轻轻给舒云把裤子提起来穿好,然后让舒云站在自己面前,轻轻抚着她的头发,慈祥的笑笑:“小丫头,让你受委屈了呵,可是你柳业姐姐也是为你好。你长大了就明白了。”舒云显然没有听懂,只是看着柳师傅,又转头看看柳业,明显的看柳业的眼神里还有着恐惧。柳师傅叹了口气,“业儿,我先带丫头到前面去,今天就练到这吧。你自己去练功吧。等越儿来了,我跟他解释。”柳业有点不甘心,恨恨的瞪了舒云一眼,后者明显打了个哆嗦,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只好眼看着这个小东西跟着父亲走了。

因为惦记舒云,卓越一天都定不下心来,脑子里全是担忧:舒云是第一次离开家,接触陌生人,不知道能不能习惯?上午自己离开后,不知道哭了多久?小师妹能不能哄住她呢?说起来,他自己也不过才刚满十三岁,平日里难得的老成一遇到舒云的事情,就完全用不上了。把生意谈完,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卓越赶回帮里只处理了一些紧急的事件,把剩下的事情都交给自己的副手,就匆匆去看舒云。

赶到柳师傅家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卓越估计舒云还得再练习一会儿,就打算悄悄的去看她一眼,然后在师傅那里等着。卓越来到师妹的院落,却奇怪的没听到任何动静,心下非常诧异。走进院子,才发现根本没有人。难道师妹不是在这里教丫头功夫?卓越决定先去找师傅问清楚。

熟门熟路的走到内室门口,听到师傅的声音传出来“丫头,这是专门给你做的蟹黄小饼,来,吃一个。”原来小丫头在师傅这里,卓越不由的微笑,可是怎么没听到小丫头的声音?下意识的,卓越停下脚步,偷偷从窗户向里张望。舒云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眼睛有些红肿,看着师傅轻轻摇头。师傅坐在她的旁边,中间隔着方桌,桌子上摆了至少十几样各色小吃,看上去都没有动过。

卓越在心里偷笑,从小师傅就以严厉出名,何曾给过他们几个师兄弟好脸色?除了打就是罚。可是如今却这么纵容小丫头。“师傅,我来了。”卓越收起笑容,走进房门,恭敬的和师傅打招呼,还没等师傅开口,眼前小人影儿疯了似的扑过来,撞在他修长的腿上,两只小胳膊不知道从哪来的那么大劲儿,紧紧环住他的双腿,竟然让他感觉到双腿被勒到发痛。卓越笑着俯下身子,把舒云抱起来,听见师傅叹了口气。舒云看着卓越,眼泪无声的往下流。

“越儿,你过来坐。”师傅招呼他。

“是,师傅。”卓越抱着舒云坐在刚才舒云坐的椅子上,又看了看怀里流泪的舒云,然后笑着跟师傅请罪“丫头让您老操心了。她胆子小,怕生。您老别生气。”又低头对舒云说“伯伯给你这么多点心吃,你怎么不谢谢伯伯?”舒云还是不说话,眼泪也只是默默的流,和平时大声哭泣截然不同。“越儿,你师妹年轻不知道轻重,今天带丫头练功时,有些着急。所以……”师傅缓缓的说着,话没说完,卓越已经大致猜到舒云大概受责罚了。“师傅别在意,学武本来就是苦差事,不听话自然是要受罚的。我也是从小这么过来的,哪里会不知道师傅的苦心。等我回去,我会好好教训舒云的。”“不,不要再为难她了。她今天第一天,做不好是难免的,而且已经受过责罚了。我看的出来,她是个乖巧的孩子,跟你们不一样。今天挨了打,着实受了些惊吓,连中午饭也没吃一口,这不,我让厨子把本事都拿出来了,做了这么多,哄了她半天,可是她动也不动。我看这些点心就给你装好带回去给丫头吃吧。”说完,就吩咐童子去准备。

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但是亲耳听到师傅说舒云挨了打,还一直饿着肚子,实在是好心痛,恨不得现在就查看伤的怎么样。但是在师傅面前不敢造次,何况看目前的情形,师傅已经抚慰她半天了,肯定伤处也处理过了。再说,师傅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绝对不能对师傅不敬。“谢谢师傅。师傅放心,卓越知道师妹是一片好心,是为了舒云好。还请师傅代卓越谢谢师妹,她受累了。”柳师傅听完卓越的话,脸色轻松了许多,摆摆手,叹口气。童子已经照吩咐把各色点心都装了一些。卓越再次谢过师傅,就抱着舒云,提着食盒告辞出来了。

出了师傅家的大门,卓越小声和舒云商量:“我们先回家吃饭,然后带你去买布娃娃,好不好?”舒云摇了摇头,“那么,先去买娃娃?”舒云点了点头。卓越把食盒交给在门外等候的手下,吩咐他们先回家,告诉张妈准备舒云爱吃的蔬菜粥,然后抱着舒云去她最喜欢的布娃娃店。路上,卓越不停的逗舒云开心,舒云已经不再流泪了,却也一点也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劲儿,很安静的蔫蔫的呆在卓越怀里,卓越给她买了糖葫芦,也只吃了几口,就不肯再吃了。就连到了最喜欢的布娃娃店,卓越把舒云放在地上后,舒云也没象平时那样一进门就左顾右盼的跑来跑去,寻找最漂亮的娃娃,而是目光紧紧追随着卓越的一举一动。店里的营业员早就和这对兄妹混熟了,知道哥哥极其宠爱妹妹,每次一来,营业员都会牵着小姑娘的手去挑娃娃,而哥哥就在旁边等着,无论等多长时间都不会不耐烦,而且出手很大方。这次依然在得到哥哥的首肯后,营业员上来牵着舒云的手,带她去看新到的漂亮布娃娃,舒云两步一回头,两步一回头的跟着走,一点也不雀跃,反而心不在焉。一旦转过柜台看不到卓越的影子,马上就惊慌的掉头跑回来,直到看见卓越才停步。卓越心里完全没了平时因为舒云如此依赖自己的骄傲和喜悦,反而觉得心有些抽痛和自责。干脆上前抱起舒云,和她一起挑选。今天挑的很快,只买了一个娃娃,舒云就不再看了。卓越惦记着舒云肯定饿了,匆匆结帐然后回家。

宅邸里,张妈一次一次的张望,一天没看见舒云,又想念又担心。少爷小时候怎么学习的功夫,张妈是知道的,所以她是坚决不同意送舒云去的。可是她做不了主,加上少爷承诺绝对不会让舒云象自己小时候一样,才不再说什么了。可是今天一天不是忘记这事就是忘记那事,连下人们都看出来了,她是为小姐担惊受怕呢。好容易听到少爷传话回来,让准备小姐爱吃的饭,张妈才略放下心来,紧着张罗。

卓越抱着舒云终于回来了,张妈首先就发现了小姐有些肿的眼睛,和不对劲的安静。卓越来不及解释,只是匆匆吩咐马上开饭,就带舒云去洗手了。张妈看看挂钟,才五点半都不到,平时的晚饭从来没这么早过。想着肯定是小姐今天很辛苦,所以早点吃吧。晚饭的时候,卓越让舒云坐在他的腿上,亲自一口一口的喂她吃粥,喂的速度很慢。舒云很安静的吃完一碗后,卓越才开始喂她吃米饭和蔬菜。一直到舒云吃饱,卓越自己一口都没吃。张妈几次想开口,可是看了看卓越的表情和专注的神色,最后都忍住了。的6c保护版权!尊重作者!反对盗版!

吃过饭,张妈要帮舒云洗澡,也被卓越拒绝了。温暖的浴室里,卓越很小心的脱去舒云的衣服。然后就看见胳膊和腿上各有一道红痕,而白嫩嫩的小屁股上,交错的几道红痕颜色虽然很浅但还是看的出来。轻轻抚摸这些地方,卓越柔声问:“还疼吗?”舒云点点头又摇摇头。卓越明白舒云的意思是当时好疼,现在不疼了。卓越很温柔的给舒云洗了澡,然后哄她睡觉。这天晚上和接下来的夜里,舒云睡的很不安稳,总是翻来覆去。好几次卓越睁开眼睛的时候都对上舒云的目光。那目光里有忧伤和恐惧,卓越后悔的要死,也终于下定了决心。最后他抱起舒云,让她很舒服的窝在自己怀里,然后很轻很轻的说:“舒云乖,不害怕,都过去了。哥哥不送你去了。以后你每天都和张妈在家里。哥哥保护你……”舒云终于沉沉的睡着了。

遇险

无忧无虑的日子总是快乐的,而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去的很快而让人怀念。当快乐的时光过去的时候,危险来临了。

在短短七年多的时间里,卓越和其带领的卓家事业一起成长。如今的卓越已经是个二十岁,有着矫健身资,英俊勃发的青年了,多年来在黑道白道间的周旋和历练,使他早就拥有了远远超过这个岁数的成熟干练和人生阅历。在他的领导下,卓家的发展势头越来越猛烈了,多数产业已经顺利漂白,随着漂白的过程,也肯定会加剧和黑道中对手的矛盾。对此卓越根本不放在心上,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小小的挡路石怎么可能阻止飞速中的快车呢?这段时间,唯一没有任何改变的是他对舒云的宠溺,但同样的,对手也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

这天是舒云十周岁的生日,卓越答应亲自接舒云放学,然后去庆祝。舒云上的是贵族学校,受到了严格的淑女教育,日常功课不必说,单是钢琴,美术等附外课程都能把人压的透不过气来。可是令卓越骄傲的是,舒云虽然年龄小,却如鱼得水,对这些课程有着很高的悟性和灵性。不但成绩名列前茅,最重要的是她学习起来很快乐,很轻松。这让卓越很放心。

生日过的很开心,舒云很久没有象今天能这么长时间和哥哥呆在一起了。平时哥哥好忙,几乎回到家都是半夜了,舒云早就睡下了,早上舒云因为要上早课,离开家的时候,哥哥却还在睡觉。就算周末哥哥也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伴自己。但是今天,从下午开始,哥哥亲自到学校接了自己,先去商业街买了衣服,又去看了最喜欢的卡通电影,最后在最豪华的餐厅里吃了料理,哥哥一直在自己身边,任自己提要求,一味纵容着自己。卓越看见舒云老是偷偷傻笑,也忍俊不禁,温柔的捏捏小脸蛋儿,“吃饱了吧?我们要回家了。”舒云乖巧的点头。

走出餐厅,卓越和舒云坐一辆车,然后让跟着的弟兄们开另外两辆车跟在后面。三辆车一起向宅邸开去。宅邸离繁华的商业区很远,中间有段路因为刚刚开通还很清静,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子和行人。路的两旁是大片工地,正在建设新社区,大部分楼层还没有封顶。当车子行驶到这里时,忽然从前方逆行过来一辆大面包车,卓越乘坐的汽车猛的刹住,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阵弹雨已经袭来,同时面包车横在路上,将他们堵住。司机和副座上的弟兄同时拔枪还击,后座上的卓越一手从腰间拔出手枪,一手将已经惊呆的舒云按下去,急急地说:“别乱动。”随即也出手还击。后两辆车里的兄弟也都敏捷地从车里窜出来,各自以车身做掩护,用手枪向对方射击。

听着急骤的枪声,卓越很快判断出来对方虽然火力强劲,但是自己这边也是不弱,应该可以与对方抗衡,唯一要担忧的是舒云的安危。如果一直在车里呆着,对方一个手雷就能把车炸掉,谁也跑不了。思考片刻之后,卓越当机立断,对前面的两人说“我们全部下车,带兄弟们往工地靠拢。”说完,一枪撂倒一个企图冲过来的敌人,随即抱住舒云将她拉过来,然后打开车门,迅捷地腾身跃出,在地上几个翻滚,隐没在汽车的暗影里。剩余两人紧跟着跃了出来。对方看见他们出来,似乎是打算逃走,立刻向这边涌来。后面的兄弟加强了火力,全力拖延时间。一时,压的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卓越看准时机毫不犹豫地绕过汽车,用身体掩护着怀里的舒云,边急速向工地上的大楼跑去边开枪还击。对方的人看见他们就快逃出,不管不顾地开起枪来,同时有几个敌人也向他们的方向追过去。子弹漫天飞,避无可避,卓越突然肩头一震,随即一阵剧痛,却更加搂紧怀抱中的人。脚下不敢丝毫怠慢,继续狂奔,很快冲过工地,进入正在建设当中,四面漏风的大楼。身上的伤口在不断地往外冒血,渐渐呼吸急促,等到跑上顶楼,卓越才停下来,一边休息一边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舒云已经从惊呆反应过来了,看见卓越肩头的血,眼泪一下就涌出来。卓越先一步用手捂住舒云的嘴,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说“千万别出声。不用怕。哥哥保护你。”舒云使劲点点头。乖乖的坐在卓越身边。看见卓越粗略的撕下一块布条,就帮助他简单的为肩伤包扎了一下。卓越谨慎的关注外面的情况。很快,对方有五个人也冲进楼里,零乱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来,卓越快而坚决的低声嘱咐舒云:“乖乖的不许动,更不许乱跑。哥哥下去对付他们。你就在这里等着。如果你不听哥哥的话,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哥哥了。”舒云有些发抖,还是乖乖的点头。卓越看着她笑了笑,又轻轻抚了抚她的头,暗自咬牙,随即站起就往楼下走。

楼下的人正逐层搜索,上来的速度很慢,卓越则快速的下楼。终于,他和那五个人在三层相遇。卓越冷静地举起枪,连连击发。对方也迅速还击,一时枪声大作。这时,卓越的子弹也差不多打光了,他毫不犹豫地利用面面相通的墙壁做掩护,与对方周旋,目的就一个,在这里拖住并消灭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上楼。对方还在不停的射击,只可惜弹弹都打在墙壁上,一时竟也奈何不了卓越。对方等了一会儿,见这边再无枪声,才反应过来卓越肯定没有子弹了,立刻大胆地贴着墙边冲过来。一把枪伸进来,指向卓越,卓越蹲着身子,左手迅疾伸出,一把抓住枪,随即举手刀便向握枪的手砍去。只听得一声惨叫。卓越夺下了枪,抬手便向外射击。

对方都已涌了过来,双方隔着一堵墙对射,卓越击毙对方三人,自己身上也又中了两枪,分别在前胸和侧腰。终于双方都没有子弹了,一场激烈的肉搏又展开了。剩下的两人拿着大砍刀,刀声霍霍,向卓越没头没脑地砍过来,卓越身手敏捷,在方寸之间闪转腾挪,并伺机反击。卓越知道,自己身上的伤不可能拖延再多时间了,必须速战速决,才有生还希望,于是踢出去的每一脚都隐带风声,力量极大,让对方难以招架。即便如此,身上也还是添了不少刀伤,鲜血淋漓。

三个人都专心苦战,谁都没注意有人冲上来的声音。卓越在外面的弟兄终于把对方全部歼灭后,赶来支援。一时枪声再次大起,两个敌人瞬间被打成了筛子。这时的卓越已经完全变成了血人,完全是强弩之末了。只要再晚一步,只怕是必死无疑。看见前来的弟兄,卓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命令他们去顶楼找小姐,然后倒了下去。

反思

卓越的伤势很严重,由此引起的骚乱更严重。卓子骏在儿子的重症监护病房外面急的团团转,几位世交和卓越的几个师傅劝慰好友的同时也是满腹忧虑。要知道现在卓家漂白的生意里,他们也是占有相当股份的股东。现在卓越生死未卜,大家谁也吃不下饭。更别提帮中的兄弟们了,更是心急如焚,眼看生意刚上正轨,大家都对未来的日子充满希望,可是领头人却在这个时候倒了下去,撇开别的不说,就光这十几年来,少主和他们生死与共的交情,还有少主对他们恩重如山的知遇,也足以让这些血性汉子个个顿足扼腕,都恨不得自己代少主去死。

但是所有这些的人悲痛都抵不上舒云一个人的痛苦。在卓越抢救和昏迷的这三天里,舒云不吃也不喝,就呆呆的一个人跪在宅子里专门供奉祖先和神灵的祭祀房间里。跪到昏过去,等醒过来,再接着跪,心里就一个念头,求祖先和神灵救救哥哥,同时深深的忏悔自己为什么不学武,如果自己也有功夫的话,不但不用拖累哥哥,还能帮助哥哥杀敌。就这么自己煎熬自己,才三天的工夫,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儿。

张妈也是天天抹眼泪,两个都是她的心肝宝贝,哪个都让她心疼不已。劝了舒云多少次,她根本就听不进去。只能在她昏倒的时候,张妈才能硬往她嘴里灌碗鸡汤。即便如此,舒云还是被大家当作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如果那天不是她过生日,怎么会给对方可趁之机,如果她能保护自己,又怎么会拖累少主到如此地步?

从她进入卓家,大家就都被少主严厉的下了禁口令,谁也不许将她是收养的身份泄露出去。所以除了她本人被蒙在鼓里,大家都清楚她本来也不是这里名正言顺的主子。看在少主对她的宠爱和纵容,大家都会给个面子,可是现在,人人都从心底里蔑视她,认为她是个扫把星。对此,张妈也是无可奈何,只希望少爷赶紧恢复,在真相被揭穿之前,赶来保护小姐。

可惜,张妈的祷告没有灵验,揭露真相的甚至不是卓家的人,而是卓越的师妹柳业。自从听说了卓越受伤的原委,柳业就愤怒难当。天天跟着父亲去医院探望卓越,看见师兄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身上到处都插着管子,心如刀割。最生气的是,她一次都没有看到舒云来探望因为她才受伤的师兄,却不知道,是因为卓子骏不许舒云来探望。终于在第四天,当从医生口中传来卓越伤势突然有恶化的趋势的时候,柳业再也忍不住愤怒的情绪,直接从医院来到卓宅,要教训那个无情无意的人。

当舒云被下人告知柳业要见自己的时候,已经极度虚弱了,但是还是强撑着身体出来相见。却不料柳业一见到她,直接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舒云重重的摔在地上,眼前直冒金星。但是,柳业根本不想就这么放过她,抓住她的领子强迫她看着自己,反手又是一记更重的耳光。舒云毫不反抗的任由她毒打自己,柳业却再也下不去手了,于是疯了似的推搡舒云,一边痛哭,一边大骂,“都是你,是你害死了卓越,你这个没人要的贱人,要不是卓越收养你,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可你却这么害他。你不是人,你根本不配呆在卓家,你连当个下人都不配,你连下人都不如……”

被打的晕头转向的舒云,却被这凌厉的哭骂声激清醒了。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是哥哥的亲妹妹?我只是收养的?“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勉强集中注意力,舒云盯着柳业,“你告诉我,我是谁?”“你就是个贱人,你本应该给师哥当个手下,替师哥去死。是师哥瞎了眼,把你当妹妹一样的待,你却是狼心狗肺不知道知恩图报的白眼狼。仗着师哥疼爱,任性妄为,害怕吃苦,不肯学武为师哥卖命的白眼狼。我要是你,我就以死谢罪”

张妈闻讯赶来的时候,柳业已经离开了,只剩下舒云呆呆的跪在地上。脸庞红肿着,却好象不知道疼。见了张妈反复就一句话,“我是捡来的吗?”张妈低头哭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舒云明白了,心口的疼痛一下子充斥全身,柳业的话回荡在耳边“我要是你,我就以死谢罪”。想都没想就往墙上撞过去。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给哥哥偿命,我要给哥哥偿命!张妈惊叫一声,紧着去拉,却还是晚了一步。舒云的头重重磕在墙上,血从伤口里喷涌出来,人已经软软的倒下去了。

与此同时,医院里的卓越突然有了反应,本来毫无知觉的手掌,突然紧握成拳头,发现这个现象的护士立刻把医生都叫了过来。医生检查过后很惊讶的发现,病人完全靠强烈的求生力闯过了难关。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后,无不欢呼雀跃。

老宅这边,张妈为舒云请来了大夫,大夫给舒云处理了伤口,幸亏舒云饿了好几天,身体根本没有什么力气,所以只是磕破了头,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身体极度虚弱,要好好休养调理。到了晚上,舒云醒了过来,看到自己居然没死,很失望。拒绝吃下任何东西,一心求死。

张妈坐在舒云身边,拉着舒云的手,一边流泪一边说:“少爷已经没有危险了,你如果有什么意外,少爷回来我怎么和他交代?这些年,少爷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有什么要紧?难道少爷不是一直把你当亲妹妹来待?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连命都快搭上了,你就这么走了,难道对的起他吗?”

舒云的眼泪无声的流下来。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都一幕一幕在脑海闪现,幼时的记忆中,确实曾经有过习武的印象,但是为什么没有继续,自己却记不起来了。“你是仗着师哥疼爱,任性妄为,害怕吃苦,不肯学武为师哥卖命的白眼狼。”柳业的话忽然象鞭子一样抽了出来,舒云头痛欲裂。因为卓越一直把她保护的很好,因此关于卓家家族的事情,舒云也是最近一年才刚刚明白一些的。但是对于哥哥手下的弟兄,舒云却并不陌生,好几次都会看到他们受伤的样子。但是每当她追问哥哥的时候,总是被哥哥简单的打发了。这次亲身碰到这样的危险,本来模糊的想法突然清晰起来,今天柳业的话更象一把钥匙,把自己的疑问都解开了。

“张妈,我饿了。我想吃您做的蔬菜粥。”

“好,好,我去做。”张妈用围裙擦了擦眼泪,就要起身,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开始犹豫,“小姐,你…,我不能让你自己呆着。”

“放心吧,张妈,我不会做傻事了,我的命是少主的。”张妈愣了一下,这是舒云第一次没有叫少爷哥哥,张妈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先去准备饭了。

得利于从小练习的童子功,还有平时保持锻炼的好体魄,卓越从清醒过来后,身体在急速的恢复当中,每天都有很大的好转。所有人都为他高兴,可是他自己却有些不开心。刚醒过来就问过手下的弟兄了,小丫头安然无恙。可是过去十几天了,竟然没有见到她的影子。每次问起父亲,却总是被搪塞。这个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虽然如此,可是卓越一刻也放下小丫头的事情。这几天,每每想起当日的惊险,卓越都很后怕。差一点就会失去丫头了,想到这里,卓越总会被浓浓的自责所淹没,他不止一次的反思,当初没有坚持让丫头学习功夫到底是对是错呢?其实早就知道这样的危险会发生,只因为一时的心软却把应对危险的最好的方法放弃了,这完全就是一个决策人不应该犯的错误。这次是因为自己在丫头身边,那么下一次的危险呢?下下次的危险呢?如果自己不在她身边,谁来拯救丫头的生命?答案只有一个,就是丫头要有足够的保护自己的本事,才是最稳妥的方法。

决定

卓越终于在清醒后的第二十天,见到了日夜牵挂的舒云。小丫头瘦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受了惊吓的原因。卓越已经恢复的如同常人一样了,要不是父亲不放心非要继续住院观察几天,卓越早就回家休养了。看到丫头进来,卓越坐起身子,张开双臂,以为丫头一定会扑过来的,却没料到,舒云低着头直接走到病床前一米的地方跪了下来。卓越惊讶的放下手臂,看着舒云。

“少主,是舒云拖累少主受伤,请少主责罚。”

“谁教你这么说的?别人胡说了些什么?”卓越有些愠怒。他不知道,舒云这些天不停的向张妈打听家族的事情。张妈起先不肯说,舒云就拒绝吃东西。没办法,张妈只好大致说了些帮里的规矩,再深的也不敢多说了。

“没有,是舒云以前不懂事,才…才…连累少主。”最后四个字已经哽咽了。

卓越叹口气,“你先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请少主先答应舒云一件事,否则,舒云无脸再见少主。”

卓越惊异于短短几天,舒云竟然一下子长大了十岁似的,更奇怪她说的这些话。难道是因为这次意外吗?还是谁跟她说了什么?

“你说说看。”

“舒云请少主允许舒云学习武功,让舒云作为帮中弟子为少主卖命。”

“傻瓜,你不需要为我卖命。不过我本来也有意思让你习练武功,正想和你商量。但是,你还是我妹妹。”

“不,舒云的命从此以后是少主的,唯少主命而是从。”

“你…你是我妹妹,你不把我当哥哥了吗?”

“少主从此是舒云的天地。哥哥大恩,永世牢记……”舒云已经抽咽的说不出来了,开始拿头磕地。

“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卓越匆忙下床站在地上,弯腰抱起舒云,本来俊俏的小脸蛋已经泪流满面,泪眼朦胧的看着卓越,额头上有些淤青。心里不忍,卓越用手轻轻揉她的额角:“你这个傻丫头,你这是怎么了?”舒云趴在卓越的肩头哭泣,断断续续的喊着“哥哥…哥哥…。”

卓越出院后,迅速报复了先前滋事的对手,把养伤这段时间内荒废的事务全部解决,力求最快的速度纳入正轨。忙碌间,就把舒云的事情耽搁下来了。他回家后,向张妈询问,才知道舒云已经知道了自己不是亲生这件事,而且因为师妹的打击,才要执意学武,为的是将来进入帮中为自己卖命。卓越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丫头也太敏感了,也想的太简单了,难道加入黑道是过家家吗?又想也许过一些日子,她的念头就自然淡了。却不料,就在这个时候,舒云竟然做出了令所有人惊讶,而让卓越震怒的举动。

舒云把水果刀悄悄带到了学校,在放学后,自己一人来到了钢琴室,弹了十遍卓越最喜欢的曲子之后,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当天是星期五,下午的课程很少,是没有钢琴课的,凑巧钢琴老师去钢琴室拿谱子,才发现了已经昏迷的舒云。立刻就为她急救,同时拨打了急救电话。二十分钟后,舒云就被送到了医院进行抢救。所幸伤口并不深,切割的地方也不准确,没有碰到大动脉,只是单纯有些贫血。缝了几针处理了伤口,又打了一瓶点滴,人就没事了。

卓越从听到消息,就脸色铁青,直接丢下工作返身回到了大宅,找到张妈询问所有舒云不同寻常的表现。张妈不敢再隐瞒什么,才把上次舒云也曾经试图撞墙自杀的经历告诉了卓越。卓越强自压抑震惊和愤怒,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呆了半天。把所有的事情前前后后的想了几遍,似乎隐约明白了一些。舒云是因为负疚感太过强烈,完全超出了她这个年龄所能承受的极限。所以她想惩罚自己来赎罪,才不断的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对于目前的舒云来说,也许受到些惩罚远远比安抚劝慰更能减轻心理压力吧。一旦理出了头绪,那么解决这个问题对于卓越来说就不是难事了。

卓越从书房出来,吩咐张妈派两个下人去父亲的老宅子,把家法和长春凳抬过来,放进书房。张妈听的吃惊,隐约觉得是为小姐准备的,却又不敢相信。卓越没有给她任何询问的机会,说完就出了大门,直奔医院。

充满消毒药水的病房里,舒云已经清醒过来了,一直陪在身边的老师才放下心来,嘱咐舒云别乱动,先打完点滴再说。然后说要给学校打个电话,就起身出去了。舒云心里充满沮丧,却又分外想念哥哥。虽然从那日在哥哥的病床前发誓效忠以后,她再也没有叫过哥哥。但是,在心里永远都深深烙印着哥哥的一切。手腕的伤好痛啊,可是心里更痛。好想赶紧回家,好想哥哥…

卓越进入病房的时候,就看见舒云眼睛望着窗外发呆。舒云根本没想到卓越已经知道了消息,而且还在这个时候来到医院。听到脚步声回头的舒云,看到竟然是哥哥,就控制不住眼泪,挣着要坐起来。“还敢哭,你自己都做了什么?”卓越很严厉的话语,制止了舒云的动作。哥哥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训斥过自己。舒云没敢吭声,心虚的不敢看卓越的眼睛。“越大越不懂事了,做人的道理全都白学了。把你养了这么多年,花的心血全都喂了狗了,到头来只换来个给你收尸的结果。外面有的是人想要你的命,你可倒好,自己动手,还省了他们的事了。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字字句句都打在舒云的心坎上,眼泪流的越发的凶。

“从明天开始,我给你立规矩,你跟着我学功夫,把过去几年欠下的时间都补回来。以后你的身体你的命全都是属于我卓越的。如果你再敢有丝毫伤害自己的念头,我绝不轻饶。”说完,卓越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病房,留下舒云悔恨交加的痛哭失声。

终于吊瓶打完了,舒云在老师的陪伴下走到医院门口,看见卓越的司机和车正等在那里。舒云和老师告别后坐了进去,卓越并不在车上,舒云有些失望。舒云本来就是分外敏感内向的孩子,比其他同龄孩子要早熟一些。刚才被哥哥责骂后痛哭了一场,哭完心里却反而觉得轻松了一点。静下心想了很多事情,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哥哥,现在最迫切的就是想看到哥哥。

卓越先回到家,嘱咐张妈晚上只让舒云吃些清淡的容易消化的食物,并且一定要多喝鸡汤,同时强调给舒云洗澡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伤口不能沾水。然后不等张妈开口就出门了,直忙到半夜才回来。他先去卧室看了看睡熟的舒云,轻轻拉过受伤的手腕仔细看了看包扎好的伤口,确定没有新渗出的血液,才又轻轻的放回被子里面。然后来到书房,坐在新搬来的长春凳上,轻轻拿起放在上面的藤条,陷入了沉思。

严惩

第二天是周六,难得的卓越没有出门,和舒云一起吃早饭。舒云想起来昨天的事情和卓越说的话,心里好羞愧,一顿饭都不敢抬头看卓越一眼。卓越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也不看舒云,只吃着自己的饭。张妈看在眼里,知道少爷还在生小姐的气,忍不住出来圆场:“难得今天少爷在家,呆会就带小姐出去转转吧。”卓越听了,抬头看了舒云一眼,淡淡的说:“你吃了饭到书房来。”“是,少主。”舒云低声答应。张妈急的直跺脚,这个时候这么称呼,不是火上浇油吗。自从昨天把家法和长春凳请过来,张妈就提心吊胆的,如今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自己多什么嘴啊。

书房里,卓越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看着低头站在眼前的舒云:“你小的时候,我教你背的《孝经》,你还记得吗?如果记得,就给我背一段。”舒云知道卓越话里的意思,低声背诵:“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卓越冷哼一声:“原来你还记得!我以为你早就忘了怎么做人子女了。是我平时太信任你了,以为你越大会越懂事,所以独独没有给你立规矩,一直在纵容你。却没有想到,你是越长越回去了。你昨天的行为是不能原谅的,不论什么原因,都不能做出这等忤逆的事情。现在就给我趴到那张长凳上去。”

卓越看着舒云乖乖的趴在长春凳上,尚未开始发育的身体在刑凳上只有薄薄的一片,因为害怕而不停地颤抖,不觉想到,昨天她怎么竟能如此狠的下手伤害自己的性命。难道她竟因为这次的事情改变了心性?心里矛盾不已。思想良久,终于咬牙站了起来,拿着藤条走到舒云身后。

舒云趴了一会儿,也没见哥哥有什么动静,越趴越害怕,心里早就哆嗦开了,记忆里基本没有对于挨打的任何印象。正在胡思乱想着,哥哥走了过来,然后上衣就被哥哥撩了起来,接着裤子也被拉到了膝盖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一接触冰凉的长凳,激的舒云一个哆嗦。

刚想扭头看看哥哥,就听到哥哥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现在给你立规矩。你给我记好了。”话音刚落,卓越就抬手抡起藤条重重抽在舒云的屁股上,一道鲜红的痕迹慢慢肿起来。舒云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就感到屁股被撕碎了一般的痛楚,不及防下一声惨呼直冲出口,眼泪狂涌而出。

“第一条,不许违背我说过的话,不许质疑,不许顶嘴。”

说完,又挥出藤条,这次落在上一鞭的下方,舒云又是一声哭叫。

“第二条,不许撒谎。不许对我有任何事情的隐瞒。”

紧接着一藤条,落在两处伤痕的上方,舒云头和肩崩紧抬起,哭声惨烈,卓越一把摁了下去。

“第三条,不许自作聪明,自做主张。”

停了一会儿,等舒云的哭声小了一些,又一藤条。舒云哭叫声又高了一倍。

“第四条,不许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舒云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卓越轻轻将手覆在舒云开始肿胀的臀部,抚摩了一下,舒云刚要觉得也许惩罚结束了,又一藤条交错着前面的伤痕落了下来。舒云几乎从凳子上翻滚下来,幸好卓越狠狠的摁着她的背部,才没能成功,只是发出惨叫。

“最后一条,以后受罚,自己脱裤子,撩上衣。不许躲闪,不许哭叫,更不许反抗。否则,惩罚加倍。如果忍不住,就自己把嘴巴堵上。”

舒云听他说最后一条,终于放声大哭。熬的好辛苦啊,十年的生命里,头一次知道世间竟有如此的痛楚。卓越就看着她痛哭,没有做任何事情。等她哭的差不多了,抬起眼泪狼籍的小脸看着自己露出求饶的表情时,才沉声说道:“规矩立完了。下面开始惩罚你昨天犯下的错误。”舒云满脸惊恐,一把拉住卓越要抬起的拿着藤条的手,一边大声哭泣着求饶:“不要…不要了…不要…。”

卓越停了几秒钟,然后走到舒云面前,蹲了下来,左手捏住舒云瘦小的下巴,强迫她微微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用缓和的语气,一字一字清晰的说:“你愿意做回以前的你吗?愿意象以前那样听话懂事吗?能保证不再做让哥哥生气的事情吗?你答应哥,哥就饶了你。”舒云身体疼的直发抖,过了半饷,才哽咽的说:“舒云不要做小姐,舒云要为少主卖命。不然宁愿去死。”声音虽然稚嫩语气却坚定无比。

一瞬间,卓越的脸上全是苦涩和痛楚,那份痛楚一直延伸到心里。转而眼神凌厉无比:“那么,惩罚开始。”说完,站起身,藤条铺天盖地的抽下去,落在身上发出沉重的啪啪声。舒云撕心裂肺的哭叫,单薄的身体拼命挣扎扭动,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按在背后的大手。终于,在卓越又抽打了十几下后,舒云从刑凳上翻滚到地上。却连蜷缩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有沙哑的嗓子还在哭喊。卓越再次举起藤条,却听见舒云沙哑的声音传过来:“哥…哥…饶了我…哥…饶了我吧…”手中的藤条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卓越返身走出了书房。

一直在书房门外急的团团转的张妈,看见少爷终于走出来了,赶紧跑进去,看见趴在地上的舒云那惨不忍睹的样子老泪纵横,轻轻搀扶舒云,开口劝说:“小姐,你就服个软,服个软吧。”舒云趴在张妈怀里嘤嘤的哭:“是我对不起哥哥…哥哥打死我算了…”张妈的眼泪也跟着往下掉:“傻孩子,少爷他的心更疼…”

“呜……。”

疗伤

卓越把伤药放在卧室的床上,就离开了家。一直到坐进车里他都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随手掏出香烟,可是手抖的点了三次才点着。心不在焉的抽了两口,脑子里全是刚才舒云哭喊的模样和她身上的伤痕。这是第一次打她,打的还很重。可是看见她那倔强的模样,说出那么坚持的话,心里真是气啊。

从小看不得她吃一点的苦,看不得她受一点的委屈,只想一辈子这么周护她,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快乐的长大,甚至不惜失去自己的性命只为她的周全。可是,她竟然这么不知好歹,不知道轻重,竟然还敢自杀,而且下这么狠的手,楞生生拿刀割破自己的手腕。当时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居然生平第一次觉得害怕,手抖的连笔都拿不住了。

从黑道出来的人都知道一旦走上这条路,是很难回头的,这条路走不好,就是一条死路。自己这么多年受了多少重创,付出了多少艰辛才换来部分产业得以漂白,不就是因为看透了黑道的危险吗?可是她却不听劝说,一门心思的想往死路上钻。想阻止她的念头,她居然就以死相威胁,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么多年的良苦用心?自己又怎么能不生气呢?

张妈好不容易才搀扶舒云回到卧室,等到趴上床,舒云已经快疼昏过去了。张妈拿来热毛巾轻轻擦拭舒云的伤口,从腰到臀部再到大腿根,一片黑紫淤红,肿起了两指高,红红紫紫的檩子印交错重叠,有几处淤血绷的欲裂开。张妈拿着卓越留下的伤药,轻轻给舒云涂抹。即使手法再轻柔,只要一碰上,舒云就疼的哆嗦,嘴里不停的惨叫,害的张妈就不敢下手了。这样抹抹停停,折腾了俩小时,才算都抹完了。这时候,俩人都象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似的。

时间已经近中午了,张妈下楼熬了蔬菜粥给舒云端上来,只看见舒云实在疼的不行,不停的呻吟着扭动着身体,根本吃不下去。实在看不下去了,张妈偷偷拿来了自己平时吃的止疼药,就着粥,让舒云吃了下去。终于,伤口的疼痛似乎减弱了,舒云筋疲力尽的睡了过去。

晚饭卓越没有回来吃,舒云被张妈叫醒,迷迷糊糊的吃了几口,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卓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2点了,一进门就看见张妈一直都在等他。张妈倒了一杯牛奶给卓越,然后在卓越的旁边坐下来,看了看卓越的脸色。

卓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态度很温和:“张妈,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张妈这才小心翼翼的说:“少爷,我知道家规严厉,过去你管理手下,哪个不是皮开肉绽的,我都没话说。可是舒云小姐不比他们,她可是从来没吃过苦头的。你今天这么…这么下死手的打她,她的身体怎么受的了?”卓越冷冷的说:“难道她下死手要自己的命,她的身体就受的了吗?”张妈一时语塞。

“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要我们的命吗?她却还在钻牛角尖。如果我现在再不严厉约束她,把她的性子扳回来,怕她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甚至我们都不知道去哪里给她收尸。与其那样,不如我自己亲手打死她。”张妈无话可说,呆饷半天。卓越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许多:“别担心。我自有分寸。我怎么舍得真的打死她?只是要让她记得疼,得个教训罢了。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她。”

即使在睡梦中,舒云也能感觉到疼痛,皱着眉头,微弱的呻吟,眼泪一颗一颗流下来。卓越轻轻撩起被单,就看见光裸着的身体上,伤痕触目惊心。平时在帮中打罚犯了事的手下,从来没有手软过,打完后的惨状,他也都见过。也许是因为舒云的皮肤远远比弟兄们来的白皙娇嫩,如今这些伤痕看上去竟似乎比他们所受的更重,简直惨不忍睹。

虽然动作已经极其轻柔了,舒云还是疼的皱眉,在梦里呓语:“哥哥,我好疼…。”卓越轻轻覆上舒云的额头,感觉有些发烫,于是起身找出了消炎药,倒好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上床,靠在床头,轻轻的把舒云搂抱在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肩头,同时极其小心的不让自己的手或者胳膊碰触到她身后的伤。

再把药片喂进舒云的嘴里,拿起水杯,轻声哄舒云张口:“舒云乖,喝口水。”舒云迷迷糊糊的张嘴,就着水杯喝了两口。可能感觉到了苦涩的药味,鼻子眼睛都皱到了一起,跟平时吃药时的表情一模一样。换作是平常,卓越一见到她这副表情,总会忍不住大笑。可现在一点也笑不出来了。只是又哄着舒云喝了几口水。然后象每次舒云生病的时候那样,轻声呢喃着安慰舒云安睡。舒云在自小就很熟悉的温暖怀抱中,在耳边熟悉的低哄声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张妈把早饭拿到了卧室。舒云已经不发烧了,但是后面的伤却一点也没见好,似乎还肿的更高了,稍微一动就疼的冒冷汗。卓越仔细查看了一下,认为是因为昨天张妈怕舒云疼,所以只是把伤药轻轻涂抹在伤口上,却没有让药力渗透的缘故。于是让张妈摁着舒云的胳膊,他自己则用右腿压在舒云的两个膝盖弯上,以防舒云因为疼痛而挣扎。然后双手抹上厚厚的药膏,就开始微微用力的在舒云的伤口上按摩,从腰到屁股再到大腿。

舒云瞬间就象是跳上岸边的小鱼一样,挣扎扑腾。无奈胳膊和腿都被压的死死的,躲闪的范围实在有限。只有头能来回的大力摇摆,不时的狠狠落在床上。嘴里一边大哭,一边不停的求饶:“哥,饶了我。我不敢了。饶了我吧,哥。好疼啊哥…。”卓越手下的动作没停,柔声安慰:“舒云乖,忍忍就不疼了。不这样,以后更疼,还得疼很长时间。乖,听话。你是最乖的云儿,哥哥最疼你了。乖云儿。乖孩子…”

张妈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却被卓越一个眼神就制止了:“不这样,她还得疼上好几天都下不了床。摁住她。”

陈星

学习功夫的事情,因为舒云的伤而错后了一个礼拜。在舒云挨打后的那一周,第一天是在床上度过的。而且很惨的是,周日的折磨又重演了一遍。虽然疼痛的程度远好于头天,但是还是让舒云喊哑了嗓子才熬下来。第二天果然好多了。除了刚坐下的时候痛苦万分,剩下就没什么难捱的了。后三天基本就完全恢复了。但是要蹲马步,还是残忍了一点。卓越是这么想的,所以直到周五晚上,才在晚饭后,把舒云叫到了书房。

再一次看见刑凳,和刑凳上的藤条,舒云的小脸一下子就白了。卓越看在眼里,却没有安慰她。“明天开始,每天练习三个小时的功夫。早上一个小时,6点到7点,练习基本功。晚上两个小时,8点到10点,学习擒拿和搏击术。其余的时间作息习惯不变。记住了吗?”“是,哥哥。”自从挨过打,舒云心里的想法没变,不过却不敢再称呼“少主”来激怒哥哥了。

周六的早晨,卓越等舒云梳洗后,带她来到了后院。这里也是他自己每天早上锻炼身体的地方。然后从蹲马步开始教起。虽然还是一样的枯燥和辛苦,但是舒云已经不会象三岁的时候那样了。要知道,这次学习功夫,完全是舒云自愿的,甚至是迫不及待的。不用卓越多说什么,舒云就照葫芦画瓢,有模有样的蹲了个标准马步。几分钟过去了,身形没有任何改变。十几分钟过去了,腿开始打哆嗦,身体也摇晃起来。卓越看着没吭声,舒云咬紧牙关坚持着,光洁的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小的汗珠。二十多分钟过去了,终于扑倒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卓越一查看,才知道舒云的两腿都抽筋了。

卓越毫不犹豫,让舒云躺下来,然后大力的掰开她的双腿,用力向上抬起,直到和身体几乎呈了九十度,同时拉直了往下压脚心。舒云痛的唉呦唉呦的直叫唤。卓越一点不敢放松,足足压了五分钟,才缓和下来。一旦能站起来了,舒云不等卓越吩咐,再次蹲了起来。卓越怎么会不知道舒云心里的想法。也不再说什么,就看着她一直蹲到再次摔倒。这次倒没有其他意外,纯粹是太累了。

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卓越招呼舒云回去吃早饭。舒云拖拉着还想再练会儿,卓越就看着她淡淡的问:“规矩的第一条是什么?”舒云立码汗就下来了,看着卓越说不出话来。“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听不出来情绪的问话让舒云生生打了个哆嗦:“不许违背你说过的话,不许质疑,不许顶嘴。”舒云说话从来没这么快速和流利过。卓越不再说话,扭头就往宅子里走,舒云一点都不敢再耽搁,紧两步追了上去。

吃过早饭,卓越出门了。舒云自己悄悄来到后院,再次蹲下。又是坚持了十多分钟就趴下了,这时传来一阵很不给面子的笑声。舒云脸一下就红了,赶紧爬起来。就看见一个略比自己大的男孩子正笑的开心。舒云又羞又气,低着头不说话。那个男孩子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走过来问:“你是谁,干吗在这里蹲马步啊?”舒云头也不抬,男孩子也不生气:“别生气。你刚学吧。我开始的时候还没你坚持的时间长呢。可是现在,我能一口气蹲四个小时,你信不信?”四个小时?舒云心里充满了敬佩。的

“真的?”

“当然了。要不,我现在就蹲给你看。你掐时间。”说完,男孩真的就蹲了下去,漂亮娴熟的姿势很好看。

“我相信。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练成你这样啊?”

“你得多练习。我看你这样还早呢。”

“……”

“不过你也不用太难过。只要每天练习,而且长时间练习就没问题了。对了,你叫什么?我叫陈星。”

“我叫舒云。”

“你就是小姐啊。我听我爸说起过。我爸爸就是你家的厨子陈叔啊。”

哦,原来是陈叔的儿子,舒云小时候跟着张妈在厨房呆着的时候,陈叔总会拿点心逗自己开心。还一边说:“我要是能有个象小姐这么漂亮乖巧的女儿,我就天天供奉观音菩萨。我那个儿子只会惹我生气。早晚被他气死。”

一下子,两个孩子就熟络起来。

“那你怎么还练习这个啊?很辛苦的。我本来根本就不想练的,被我爸爸揍了好几次,不练不行啊。”

“我想让自己变的厉害。然后保护哥哥。”

“你?哈哈哈…,反了吧。我看是少主保护你还差不多。”

“你帮帮我吧。我真的想赶紧变的很厉害。”

“这样啊。要不,以后你没事的时候来找我。我把自己学过的都教给你。”

“好。那你今天就教我吧。”

“那我先陪你蹲马步吧。师傅说这个是基础。一定得打好。”

“恩。”

于是,阳光灿烂的院子里,有两个身影蹲蹲停停。

逃学

从卓越定了新的作息时间之后,舒云本来就不算轻松的课程似乎就更沉重了。但是,舒云对于习武的热情无减反增。虽然卓越定的是晚上8至10点。但是舒云自己做主,把所有空闲的时间都用来习练了。家里的佣人们都住在后院单独的两层小楼里。舒云除了第一次是陈星领着来的,后面只要有时间,舒云都是自己来找陈星。

陈星本身就是大大咧咧闲不住的个性,平时不爱学习,功课不怎么样,却从小就喜欢打打闹闹的活,因此功夫倒练的着实不错。本来在家里的时间也是多半闲的难受。如今舒云来找自己,说不出来的高兴,简直想把自己的平生所学全都一下子教给她。可惜,舒云的底子差,刚开始补基本功,很多复杂一点的动作,都做的极其勉强。但是尽管如此,架不住两个人一个虚心苦学,一个耐心教导加陪练,而且是天天如此,一下子两个月过去了,舒云的格斗和搏击身手也逐渐有了很大起色。当然这些都是瞒着卓越进行的。

卓越还是如常的忙碌,每天只有教授舒云功夫的时间是肯定在家的。很多时候,在舒云10点上床睡觉以后,他还会再回帮里处理事情,等到半夜才回来睡觉。随着时间的过去,舒云的身手开始显露出来了很大的进步,对此卓越是又开心又担忧,只是从来不会表现在脸上。

舒云却是开心之至,更加投入了自己的全部热情。与此相反,她对于过去所热衷的钢琴以及其他在校课程却失去了原有的兴趣。陈星本来也不爱上学,有时还会撺掇着在上学时间去练功夫。只是,舒云都是拒绝的,毕竟过去一直都是好学生,轻重还是知道的。但是渐渐的,舒云也越来越不重视学校里的课程了。终于在一次诱惑和撺掇下,她第一次逃学了。

起因是这样的,这天下午,舒云下学坐校车回到家,放下书包又跑去找陈星,张妈早就见怪不怪了,知道小姐是为了学功夫,又不是做坏事,也就没有阻拦。陈星见了舒云一脸神秘的表情,炫耀的说:“明天有比武大赛。你要不要去看?”舒云疑惑的看着他,陈星更得意了:“我在学校有一帮哥们,个个身手不凡。可是有些人不服气我们,向我们挑战。我们决定明天在“青萝园”比武。谁胜出,以后大家都得听他的。你想不想见识一下我的本事?”

舒云有点动心,可是还在犹豫:“可是,要是被人发现怎么办啊?”

“不会的,我们按上学的时间出门,等到下学的时间再回家。以前我都是这么做的,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的。”

“……”

“错过了可就没机会了,师傅说,要想提高的快,就得多看高手交手。我可是为了你。”陈星完全是少年气盛,特别想在舒云面前露一手,生怕她不去,就开始胡诌。

“那好吧。那你明天早上在我们学校的校车站等我。”终于还是禁不住诱惑。

第二天,舒云和平时一样按时出了家门,只不过没有坐校车去学校而是真的和陈星去了青萝园。青萝园恰如其名,占地并不很大却是完全由上百根桩木和横梁搭建起来的纯粹的人造小花园,历经多年,早已经密密实实的爬满青萝。即使是在极其炎热的夏天,呆在里面,也只会觉得凉爽无比。

那里平时都是年岁稍长的老人家们居多,闲来无事的唠叨家常。今天却又多了另一道风景,十来个少年,蜂拥而至,仔细看,会发现人群里还有个俊俏文静的小姑娘。一路上追追打打的,好不热闹。他们走进比较深僻的一处大平地上,才停下来。舒云很兴奋,紧紧跟在陈星的后面。对方见他们这边居然还有个陌生的小姑娘,也很诧异。陈星很张扬的告诉他们,舒云是她请来的裁判。大家恍然大悟。

一到了目的地,废话也不多说了,两边各自出人就比了起来。一时间你来我往,拳来脚去的,舒云看的眼花缭乱。其实多数都是没有章法的,但是因为大家都拳脚并用,却也很有帮派的气势。舒云看的挺激动,心想原来帮派争斗就是这样的,又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参加啊。陈星一直没动手,陪着舒云在旁边看,等打的差不多了,他对舒云说:“看我的。”然后就冲了上去。他用的是标准的格斗和搏击的方式,威力无比,他一上来,几乎对方就没有任何战斗力了,很快就齐刷刷的都趴在了地上。最后大家都公认他是英雄,并且愿意以后都听他的。

陈星好不得意,舒云也是佩服的紧紧点头。然后大家又象来的时候那样热热闹闹,推推搡搡的离开了青萝园,各自散了。陈星带着舒云在街上溜达,舒云是第一次逃学,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陈星安慰她不会有人知道的,她才略微放下心来。中午,陈星领着舒云到了他经常去的小吃店,点了东西吃。付帐的时候,舒云拿出钱包说:“我来付吧。我要谢谢你帮我。”陈星知道小姐的零用钱肯定比自己多的多,笑的很开心:“好吧。就当你交学费了。呆会我带你练功去。”

舒云和陈星一直耗到下学点,才回家。然后一切都很规律,吃饭,跟哥哥练功,洗澡,上床睡觉。哥哥什么也没发觉,舒云的心算是彻底放了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放逐

距离上次逃学又过去一个多月了,这当中舒云又断断续续的逃了七、八天的课,居然一直也没有被发现。虽然学校的老师曾经过问,但是因为平时舒云的口评一直都很好,所以当她说家里有些事情要请假的时候,老师们都没有怀疑过。现在学校已经进入了期末复习和考试阶段,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就要放暑假了。舒云终于开始有些害怕了,这段时间着实落下一些课程,除了逃课不说,因为练习耗费了大量体力,以至于好几次上课都不能专心听讲。事后也没有充分的看书理解消化内容。到现在只能完全靠老师给出的重点恶补了。

好在临阵的枪没有白磨,仗着平时的底子还有聪明灵活的头脑,勉强都考过了。只是各科平均只有70多分的成绩实在与往年相差太多。最让她发怵的是,连同成绩单一起让他们带回家的还有一张附加表。上面有着这个学期的出勤情况记录以及老师的评语。这本来也是惯例,可是舒云在这之前完全忘记了还有这回事。

卓越已经第三次抬头看舒云了,后者面前的食物基本没动,手里的金属勺子倒是一点没闲着,拨弄来拨弄去,时不时碰上瓷碗发出轻微声响。

“不舒服?”卓越问。

“啊?没有哥。我…”舒云吓了一跳。

卓越放下餐具,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等着她往下说。

“成绩…下来了,我…我这次…没考好…”舒云低头小声喏嚅着。

“哦,吸取教训。以后努力就是了。先吃饭。然后拿来我看看。”说完,卓越又拿起筷子。舒云还是一动不动。不对劲。

“拿来我看看。”卓越也不吃了。

舒云几乎是一步一步的捱了过去,把手里的两张纸递给卓越。卓越接过来看着,第一张,脸色有些难看了。第二张,“……学生聪明伶俐,乖巧努力。但本学期因家庭事务频繁受影响,出勤率和成绩有些不尽如人意,望家长和学生及时调整,……”

张妈端汤进来,看见两人的脸色吓了一跳,差点把汤盆掉在地上。

“你跟我来。”卓越站起来,手里的纸张攥成了一团。舒云默默的低头跟在后面,连张妈使过来的眼色都没看见。张妈匆忙把汤盆放在桌上,跟着上了楼。卓越和舒云已经进书房了,好在没有关门。张妈也不敢擅自进去,就躲门边听着。

“跪下,把事情说清楚。”卓越坐在书房宽大的沙发上。舒云慢慢跪下,低着头:“哥哥,我错了。我没有…用心学习。我…会把功课都补上的…”

“事假是怎么回事?”

“我…我…我想练习功夫,就…就…就没去。”

“你在哪里练习的?”

“……”

“在哪里?!”

“……”

“不说是不是?那就跪着,跪到想说为止。”卓越怒急反笑,起身走到门口,看见站在一边的张妈:“去帐房把算盘拿来。拿那个最大的。”

“少爷,这是怎么了?少爷,不能啊。…”

“照我说的做。你要是包庇她。我就让她脱光衣服跪到大门口去。”卓越打断张妈的话,径直下楼到客厅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卓越看完了所有感兴趣的财经新闻,准备检查一下当日送来的文件,张妈走过来:“少爷,你就饶了舒云小姐吧。都一个小时了。”卓越脸色一沉:“张妈,舒云学会了旷课和撒谎。你知道如果帮里的弟兄敢欺骗我的话,会受什么处置吗?我对她已经很有耐性了!”“不,不是的。小姐没有做坏事,她只是和陈星学习功夫而已。”一着急,张妈脱口而出。卓越危险的看着张妈:“你们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是的,少爷。我只知道下学后,舒云小姐会去找陈星一起练习。我觉得这没什么。我不知道小姐会旷课啊。”张妈急急的解释。

“让陈叔来书房。”

舒云早就坚持不了了,卓越走进书房的时候,舒云已经用手撑在地上了,膝盖下还跪着大算盘。听见卓越进来,赶紧直起身子,却又倒了下去,膝盖和腿部的剧痛让她汗流浃背。“你到墙角跪着去。”卓越冷冷的吩咐。舒云赶紧爬过去,还不忘把算盘也拿着。“不用跪算盘了。你给我跪好了。别再让我看见你的手落在地上。”卓越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

很快,楼梯传来陈叔的怒喝声:“快走!小兔崽子。反了你了!今天你要是再敢说一句谎话,我揭了你的皮!…”舒云身体开始发抖,知道事情藏不住了。很快,陈叔拉扯着陈星进了书房,看见卓越,陈叔使劲一推搡,一把把陈星推倒在卓越面前:“少主,是我管教不严,逆子闯出大祸。我这张老脸也没地方搁了。”“陈叔,你先别着急。我就是找陈星问些事情。等问清楚了,再处置不迟。”陈叔早已经是一头一脸的汗,听了少主的话,一脚踢在儿子身上:“快跪好,一五一十的向少主交待。”陈星从地上爬起来,抬起小脸,看着少主,一脸的惶恐。卓越看见他的脸上早就红肿起来了,肯定已经挨了不少耳光。

“我问你,你认识她吗?”卓越向舒云的方向一扬头。陈星扭头才看见先跪在墙角的舒云,“认识,是小姐。”“把你们做的事情都告诉我。”卓越冷冷的声音,已经在抑制愤怒了。“兔崽子!还不快说!!”陈叔又急又怕,这个混蛋小子,怎么去招惹了小姐?少主连小姐都罚了,还能饶得了他吗?

陈星开始一五一十的交待,从怎么认识了小姐,小姐怎么请他教功夫,到他和小姐怎么每天碰面练习。然后就是他带小姐旷课去看打架,和后来又逃学练习功夫…。说到后面的事情时,陈星的声音已经颤抖的有些变调了,但是看见舒云也跪在那里,想着小姐肯定也都说了,自己不承认的话肯定更惨,所以丝毫没敢再隐瞒什么。

卓越的脸色简直可以媲美煞神,眼睛里甚至出现了杀机。陈叔早就听的面色死灰,这会再偷看到卓越的脸色,想都没时间想,冲上去一脚踹到陈星的腰上,陈星惨叫一声就趴到地上。“你这个畜生!我今天打死你!”陈叔一脚踩上他的屁股,就开始撕扯他的上衣,两下就把上身扒光了。掉过头来,就摁着陈星的腰右手解裤带,然后抓住他的裤腰用力往下一拉,直接把他的裤子连同内裤都扒了下来。陈星除了脚上的鞋和袜子,全身一丝不挂,少年的身体完全赤裸在大家面前。因为羞耻,发抖蜷缩着。嘴里已经开始求饶:“爸,我错了。少主,我错了。…”陈叔置若罔闻,直接从自己腰上抽出皮带,没头没脑的开始抽打。皮带落在了肩上,落在了后背,陈星哭叫翻滚,皮带步步紧跟,又落在了前胸,落在了小腹上,陈星再次翻转,皮带又抽到后腰,落在屁股上,然后就是大腿,小腿…。凡是暴露出来的地方,很快就被醒目刺眼的伤痕埋没。一时间皮带抽在肉上的声音,陈叔的叫骂声以及震彻房顶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舒云虽然没有抬头看,但是从第一下皮带抽下去,陈星惨叫开始,也哭出声来,恐惧压倒了一切。

卓越靠坐着沙发看着陈叔拷打儿子,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就看着陈星少年富有弹性的身体,在皮带的打击下,弹跳,翻滚挣扎,然后红痕加剧,然后再抽打,再弹跳,再挣扎,然后就是血肉模糊…。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皮带声和哭喊声从未间断。渐渐的,连细瘦的胳膊和细瘦的小腿上都没逃出厄运,和全身一样的血肉模糊了。整个身体几乎蜷成了一个球状。陈叔停下来喘息了几秒钟,卓越仍然没有说话。陈叔一把把陈星蜷缩的身体拉开,让他再次以打开的状态躺在地上,然后用脚踩在一条腿上,再次把皮带挥下去,同样的没有章法,同样的铺天盖地。甚至有几下皮带落的位置偏低,扫过他的小腹后,皮带的尾端竟然就着风力抽到了他两腿间的脆弱上,陈星一阵剧烈抽搐,发出的声音已经如同杀猪了。……最后陈星实在没力气挣扎了,只在感受到皮带抽到身上的剧痛时,痛苦的抽搐一下。嘴里的哭喊也低了下来,渐渐变成了微弱的呻吟。

卓越看见陈星的身体已经如同破碎的娃娃,就连两腿间尚没有发育成熟的幼嫩的生殖器官上也是血乎乎一片。终于开口:“行了,陈叔。再打你就打死他了。”陈叔暗暗的舒了口气,竟然呼吸都觉得艰难万分:“少主请息怒。逆子死有余辜。等我回家就要了他的狗命。”“不必了。他应该已然记得教训了。你带他走吧。”“多谢少主饶他不死。我这做爹的,代他磕头。”说完,跪下拜了一下。卓越轻轻点了下头。陈叔俯身抱起儿子,又捡起衣服粗略遮掩了一下儿子的身体,然后快步离开了。

卓越看了一眼舒云,舒云还在低头哭泣。好象都不知道惨烈的拷打已经结束了。卓越起身离开书房,在门口和张妈交待:“你带小姐去睡觉吧。明天把她所有的衣物用品都收拾出来,打好行李。”张妈早已经说不出话来。卓越也没打算听到她的回答,撂下话就出门开车走了。

车里,卓越给师弟陆行远打电话:“出来喝一杯吧。我有事情找你,在老地方见。”二十分钟后,卓越到达城际酒吧,停好车走进去,看见陆行远已经到了,向他挥了挥手。

“什么着急的事情?这会儿找我?是不是打算给我介绍漂亮马子?”陆行远打趣道。

“嘁~~,瞧你那点出息。早晚报废在女人手里。”

“呵呵。那你不得郁闷死。说吧,又想怎么折腾我?”

“我打算给你的训练营送一个人过去。跟着你这期弟子一起受训。我想让你培养她成为杀手,当然了,是个能自保的杀手。你懂我的意思吗?”

“男的女的?多大岁数?什么底子?”

“女的,十岁。没有什么底子,只学习了一点搏击术的皮毛。”

陆行远定定的看着卓越:“她怎么你了?你知道我那里是什么地方。你能肯定她熬的下来?”

“我相信她熬的下来。你怎么训练是你的事情。我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OK。明白了。人什么时候到?我的人可都已经开始受训了。要来就快点。”

“明天晚上就给你送过去。还有一件事,她在精英学校读书。我希望暑假过后,你训练她的同时,继续让她在那里学习。并且把学校的课程也作为惩罚或者奖励的一部分。”

“难道是你妹妹?不会吧?”

卓越有时候真是痛恨陆行远的聪明:“你怎么想都行。不过,别让我发现,经陆大少爷的手调教出来的人,竟然是次品。”

“呵呵,你终于开窍了。所幸现在醒悟的还不晚。我早就说过,你拿她做妹妹太可惜。”

“……”早就知道陆行远满脑子的龌龊思想天下都难找,不过实在懒的解释了。

报到

隔天,独自吃过早饭的舒云乖乖的呆在房间里看课本,心里还是忐忑不已。原本以为哥哥肯定饶不了自己的,但是在跪了一晚上以后,居然就让自己睡觉了,到现在都好象做梦一样。

张妈忙完早饭的事情,就开始进进出出的收拾东西。舒云看在眼里,心里涌起不好的念头:“张妈,你…,这些都是我要用的,你怎么收起来了?”“小姐,是少爷昨天吩咐的。我…我也不知道。”

哥哥?收拾东西?难道是离开?舒云捧着书本,脑子却想的都是别的事情。念头一涌出来想收都收不住了。不会,哥哥不会赶我走的,我也没地方去。难道是回老宅子?难道是让我在那里受惩罚?想到这里,舒云打了个哆嗦。不,不会。爸爸早就不管我了。那么是为了什么呢?哥哥去哪里了?一直没看见他,不过见了也不敢问了。怎么办?……

卓越在午饭时间回来了,和舒云一起做在饭厅里吃午饭。卓越的脸色很温和,这让舒云坐在饭厅里不再如坐针毡,稍微松了口气。“舒云,多吃一些。你还想吃什么?告诉张妈让厨房马上做了端来。”卓越突然开口,吓的舒云悬点跳起来,可是接下来说的话,却是那么温柔和宠溺。“哥,你还生我的气吗?我错了。你别生气了。”舒云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下来。“乖,别哭了。来,吃个狮子头,你不是爱吃这个吗?”说着,卓越拿汤匙捞了一个放在舒云的碗里,“张妈,上次那个鲜笋尖还有没有?”“有,少爷。”“那就凉拌一个吧。舒云爱吃。”张妈应了一声去了厨房,心里已经明白了。

吃过午饭,卓越把舒云叫进书房,舒云的心又开始哆嗦起来。一进门,就自觉的往长春凳那走,并且乖乖的趴了上去。刚想自己把裤子脱下来,就听卓越在书桌后面叫她:“舒云,今天我不惩罚你,你起来吧。到这边来。”舒云乖乖的隔着书桌站好。

“我给你找了师父,晚点就送你过去。他会把你培养成一个真正的杀手。我知道这是你的心愿。以后你就住在那里,我让张妈把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呆会再带你去买几身运动装。你的裙子留着开学的时候再穿吧。”卓越看着舒云,舒云先是有些惊喜,然后就变的惶惶然。“哥,我不要住在那里。我要住家里。我每天去学习,然后还回来,好不好?”“从现在开始,我不是你的哥哥了。如果你能顺利出师的话,我自然会把你归于旗下。我想你对于称呼我“少主”,也并不陌生。”人真是莫名其妙的动物,本来一心渴望的东西,一旦可以得到,怎么心还会这么难过?舒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本身也确实无话可说了。所有这些都是她自己要求的,不是吗?

看着舒云沉默不语了,卓越站起来:“好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给你一个小时,你自己去整理一下课本,把要带的东西全部收拾好。暑假过后,你还要接着上学。”

卓越带着舒云到达训练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训练营的位置比较偏僻,接近市区的边缘,远远的看上去,倒好象是个小小的监狱一般。几排灰砖平房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四面还围着两人多高的铁丝网。对着公路的这面,开了个小门,门口有穿着迷彩服的人把守。

卓越把车停靠在路边,然后带着舒云走了过去。显然那个守卫认识卓越,看见他过来,马上打了招呼:“卓哥,我们老大一直等你呢。现在是惩罚时间,他应该在惩罚室。”卓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时扔给他一包烟。“谢谢卓哥。”

卓越和舒云一路走到惩罚室,刚走到门边,就听见里面传出来惨叫声和板子落在身上的噼啪声。卓越本来想让舒云在外面等着,但是又想了想,就让她和自己一起进去了,反正以后舒云也跑不了得进这里,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没坏处。

十几平米的屋子采光很好,即使是傍晚时分还没有点灯,里面也很亮堂,看的一清二楚。七、八张长凳每相隔半米整齐的排放着,每张凳子上都趴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年。他们的胳膊和腿都分别被两个人摁着,旁边还有一个人正狠狠的用板子击打他们的后背、臀部和大腿。每次下去,就是一道重重的伤痕,引来一声惨叫。看起来,毒打已经持续一会儿了,他们几个人的背后都是伤痕,相互交错着。靠窗户的地方有把椅子,一个俊朗的年轻人很随意很舒服的坐在上面,正专心看着行刑。这人就是头天和卓越一起喝酒的陆行远。一看见卓越他们,陆行远站起身迎了过来,同时引着他们往外面走。舒云早就吓呆了,被卓越拖着跟着走,半天还没反过神来。走到听不见声音的地方停了下来,陆行远一句废话都没有,看了看站在卓越身边的舒云,对卓越说:“行了,人交给我,你就回去吧。她的行李在你车上呢吧,你交给守卫就行了。有事我会找你的。”卓越点了点头,回头跟舒云说:“在这里乖乖的好好学习。不要给我丢脸。”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舒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卓越的身影了。眼泪当时就流下来了。“这里可不许掉眼泪。看见刚才那些人了吗?这么打都不许哭。今天就算了,明天开始,把你的眼泪收起来。杀手不需要那玩意儿。”陆行远冷冷的说。舒云赶紧把眼泪擦了,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陆行远带着舒云穿过两排房子,在第三排当中的一个房间门口停下来,“以后你就住这里。晚上6点半开饭,还有20分钟。你自己收拾一下。然后去餐厅吃饭。餐厅就在前面,你一看就知道。吃完晚饭,换好运动服,到搏击室来,就是刚才惩罚室旁边的房间,我在那里等你。都明白了吗?”舒云点点头。陆行远扔下她一个人,又向惩罚室走去。

晚饭很简单,一份蔬菜,一份肉菜,一份汤,但是分量不少。主食分给舒云两个馒头,而其他的少年则是五个。舒云食不知味,看着周围坐着的几十号人。他们年龄看上去,似乎都比自己大一点,而且青一色的都是男孩子。只有她一个小姑娘醒目的插在他们中间。但是他们都很有自制力,丝毫没有任何诧异或者感兴趣的表现。都在安安静静的吃着自己的东西。另外还有三个跟卓越岁数一样的人,在他们的座位间的过道上走来走去,似乎在观察他们的用餐情况,看来是象学校的老师一样的角色吧,舒云心想,肯定是管理我们的。

舒云剩下大半的食物,然后回到宿舍,自己的行李已经全在房间里了。其实所谓宿舍,也不过就有两张床,一张桌子,两个柜子而已。好在柜子的门都是镶嵌穿衣镜的那种,舒云对着镜子换好了运动服,然后凭着记忆,走回到惩罚室,再往前一走,就到了陆行远所说的搏击室。搏击室里灯火通明,除了坐在椅子上的陆行远,在他面前还站着两个少年。他们都穿着运动衫和运动短裤。

看见舒云过来,陆行远点了点头,然后才说:“我要看看你有什么基础,所以你把你所学过的本领全使出来。”然后向他面前的其中一个少年扬了下头,那个少年马上转过身子,对着舒云说声“得罪了”就开始出手袭击。这个架势,舒云是见过的,完全要得利于陈星当时的教导和陪练。所以开始并不怎么惊慌,也勉强接了几招。对方见如此,手上和脚下的功夫迅速变的更猛烈了一些。舒云就完全招架不住了,很快在接连挨了拳头和腿脚后倒在地上。

对手马上就收了手,退了回去。舒云觉得浑身都疼,勉强站了起来。陆行远摇了摇头:“你的底子真差,是我收过的弟子里面最差劲的。先给你打声招呼,以后的每一天,你都要付出比别人多两倍甚至三倍的努力来接受训练。我这里可不出窝囊废,要么就挺下去,要么就是被我打死或者打残废了,扔出去。”

基训

训练营的早晨是从五点半开始的,用于起床、洗漱包括吃早饭的时间一共只有半个小时。六点整,就要在饭厅门前集合,开始晨训。

首先就是全体人员都要跑上10000米。说是10000米,其实前面跑过的人都知道,实际远远不止这个数字。因为是围着几排房舍进行的,一圈下来的距离远不止500米那么短,可是他们要连续跑20圈。但是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再说这里也不允许提出任何异议。可是到舒云这,就彻底傻眼了。

在学校时,体育达标测验,女生只需要跑800米,男生也才不过1000米而已。所以舒云在勉强跟着跑完两圈半之后,就已经双腿沉重,胸口憋闷到疼痛,粗重的呼吸已经完全没有规律了。渐渐的,落后越来越多,眼看着队伍和自己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终于实在忍耐不了了,停了下来,弯着腰低头大口的喘气。

忽然听见前面传来脚步声,勉强抬头看一眼,居然是从一开始就跑在队伍最前面,带领大家跑步的陆行远,现在正掉头跑回来找她。舒云实在想迎着他跑上前去,可是腿脚就好象突然粘在地上一样的沉重,怎么拔也拔不起来。陆行远一跑近,就大声呵斥:“谁让你停下来的!跟我跑。”舒云咬牙使劲抬起腿,又跟着跑了几十米,再次停下来,脸已经憋的发紫了。陆行远也停下来,给了她两分钟喘息的时间。然后再次呵斥她跟着跑。舒云不敢不听,又勉力跑了十几步,一下子腿软摔在地上。陆行远掉回头跑到她身边,狠狠踢了她屁股几脚。暗蓝色的运动装上一下重叠了好几个脚印。舒云疼的翻了两回身。“给你五分钟休息,然后站起来接着跑。”舒云使劲的喘息片刻,等气稍顺了一些,就撑着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迈开步子,跟在陆行远的后面。

过了一会儿,大队伍从后面跑过来,并且赶超了他们,舒云又停了下来。这时,她总共也才转了将将三圈。陆行远也停下来,这次没有动手,改做了威胁:“你可以跑跑停停。但是到大队伍全部跑满20圈的时候,你欠下几圈,今晚就在惩罚室挨几板子。”说完,就不再理会舒云,向前面的大队伍追去。就这样,舒云跑跑停停,跑跑停停,中间再走一段。大队伍也在陆行远的带领下,一次又一次的和她擦身而过。等到20圈跑完的时候,舒云连跑算上走的也不过八圈。整整欠了十二圈。队伍里也有几个少年到最后几圈的时候,也跟不上了。但也不过是欠了三、五圈而已。

总结的时候,陆行远恶狠狠的点名:“舒云今天打破了我建立训练营以来,晨训10000米的最差记录!”

晨训第二项是蛙跳。在10000米长跑结束后,所有人休息调整半小时后进行。同样是全体都要参加的训练项目。规则是每个人负重2--10公斤不等的沙袋,以蹲姿做准备,然后以蛙姿起跳,再以蹲姿落地。这次是以时间为计量单位,要求连续蛙跳四十分钟。舒云没有被要求负重,是唯一一个没有在腿侧绑系沙袋的人。陆行远也同样负重了10公斤的沙袋带大家一起训练。不出意外的,舒云又是最早趴下的人。断断续续的,总共坚持了不到三十分钟,又被记下了十下板子。

终于被舒云视为洪水猛兽的晨训算是结束了。又可以休息半小时,来舒展和放松身体。接下来,各人参训的项目就各不相同了。包括舒云在内的二十名少年是最后进入训练营的一批,将从最基本的各项技能开始训练,其他人则已经升级为精英项目训练了。

陆行远带着这二十人,走进搏击室。除了舒云只学习过搏击术的皮毛,其他人都有搏击技能。大家都依次站好,每人身前都有一个金属圆底座的支架,支架上面垂吊着半人高的沉重的大沙包。大家听着陆行远的口令,出左拳重击沙包,沙包向后飞出,然后反折回来,大家根据沙包回来的方向,扭头或者侧身灵活避开。再听陆行远的口令,右拳挥出。下一口令则换做腿部练习。大家同时先踢出左腿,令沙包向斜上方飞出,如此再换右腿。同样的,在沙包荡回来的时候,练习闪躲和快速反应能力。若是谁不小心被返回的沙包击中,则会挨上陆行远一皮带或者一脚。如此反复。舒云也听着口令,学着大家的样子击打沙包,但是明显的力度不够。腿部训练时,除了力度不够,身体的柔韧性也远远不足。陆行远都看在了眼里。

一个小时过去了,这个项目训练结束,所有人都是大汗淋漓。舒云的胳膊已经举不起来了,拳头肿的比平时大了一圈,每个指关节都叫嚣着疼痛,甚至破了皮。腿更是直直的象两根棍子,膝盖好象不会打弯了。陆行远让大家休息半小时,所有人迅速解散,找地方坐下。就只有舒云还僵硬的站在原地,迈不开步子。

陆行远走到她身后,对着她的膝盖弯就是一脚。舒云惨叫着一下子跪到地上,磕的腿一阵剧痛,两手死死撑着地,不让身子倒下去。还没等爬起来,陆行远已经从后面开始给她按摩双腿了。用的手劲很大,几次舒云都叫出声来。但是很有效果,僵硬的肌肉开始逐渐的缓和下来,腿似乎又长回到舒云的身上。舒云第一次对陆行远生出一丝亲切感,小声的说:“谢谢师傅。”陆行远纠正:“以后叫我‘老大’,什么师傅师傅的,我又不是老头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舒云勉强用勺子吃了几口,就不想再吃了。这时,一直在旁边巡视的一个青年走过来:“这样不行,下午的运动量还很大呢。你要把饭都吃完。”舒云只好又泄气的坐回到椅子上,用颤抖的手拿起勺子,认命的慢慢吃起来。

下午分别在柔道馆和器械室进行训练。柔道馆里,大家跟随陆行远学习和练习了一个小时的基本手法和动作以后,就是俩人一组的实践,然后这一组人和下一组人轮换。舒云不论和谁一组,都是被摔的很惨的那个。过肩摔,侧身摔,前仰摔...,凡是可以把人摔倒的姿势,舒云一个没落下,都尝了个遍,丝毫没有反抗能力。虽然都是在垫子上进行的,还是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的,就差没活活摔死。到后来换过来的几个少年,看见舒云呲牙咧嘴,可怜兮兮的样子,都不忍心再使全力摔了,偷偷给她放水。结果无一例外的被陆行远发现,除了当时每人给了五皮带,事后还各记十下板子。

到器械室,也是今天最后一个训练科目了,每个人都被分配了自己要练习的项目。陆行远让舒云去举电子哑铃,并且有电子计数器负责计数。本来就肿痛不堪的胳膊和手掌,再次被器械折磨的恨不得就此死去。舒云深深地体会到了哥哥当初不同意自己训练的良苦用心,可惜太晚了。

每天的训练活动都在下午六点结束,到六点半晚饭之间的半个小时,是最令大家害怕的惩罚时间。所有当天被记过板子的人,都要去惩罚室接受拷打。

惩罚室里,其他受罚的少年早就熟门熟路的自觉脱光衣服,趴在长凳上,由两个人摁着,随着板子落在身上发出叫喊声了。只有舒云从进来就低头站在长凳旁边,不抬头,也不说话,就那么发愣。

负责惩戒舒云的这组少年,则一直等着。看舒云半天都不动,拿板子的少年走到她身边,温言说道:“别害怕。忍一忍就过去了。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赶快把衣服脱了,趴到凳子上去。老大马上就要来了。”舒云一听,下意识的两手紧紧攥着运动衫的拉链:“不要,我...我...我是女孩子啊。”“老大说过,这里没有什么男人女人,只有未来的顶级杀手。要做杀手首先就得屏弃一切私心杂念。象你现在这么多的顾虑是不行的。”看舒云还是没动,少年又指着距离他们最近的那张长凳上挨板子的少年说:“你看,老大定这个规矩也是为了我们好。这样挨打,后背和腿就能分担一半的板子。你想想,如果所有的板子都只打在屁股上,明天你还起的来吗?可是我们的训练,是一天也不能间断的。老大不会。”话没说完,忽然停嘴不说了,同时后退了一步,低头敛下了目光:陆行远进来了。

陆行远看见只有舒云这组还站着,喊了声“停”。屋子里立刻就安静了下来。陆行远看着拿板子的少年:“李海,怎么回事?”被叫到的那个少年不知道该怎么说,正犹豫着,舒云看着陆行远期期艾艾的说:“我...我...。”边说,胸前的双手握的更紧了。陆行远一下就明白了。走到舒云面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就往长凳那里拖。舒云见他走过来,本能的后退一步,脚下还没站稳,头皮一麻,紧跟着就是剧痛,眼泪掉了下来,被迫着跟着走,直到被摁趴到长凳上,才开始挣扎。

陆行远抓着舒云的头发,死死按着她的头,吩咐站在长凳两头的少年:“把她的衣服扒了。”两个少年反应过来同时应声“是”,然后一个上来脱掉舒云的运动衫,另一个则拉着舒云里外两条裤子的松紧带往下拽,裤子和短裤都穿过舒云的鞋掉在了地上。

舒云白皙、纤细的身体完全裸露出来,身上一片一片的淡青淤痕,都是今天训练留下的。她不敢再挣扎,怕越挣扎,身体暴露的地方越多,只能紧紧的贴在长凳上一动不动,羞耻不已。头皮又是一阵剧痛,陆行远揪着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你要是老想着自己是女人,就永远也成不了杀手。第一次,饶了你。下次再等我动手,就加倍惩罚。”说完,手重重一松,舒云的头撞在凳子上。“开始。”陆行远拍拍手,走到惯常的椅子上坐下,看着行刑。

板子落在身上的节拍和位置都很有规律,带来的痛楚却是延续和深长的。舒云咬紧牙关忍了十下之后,终于也开始叫出声来。肩头和两个脚踝被两个少年摁抓着,想挣扎也动不了,似乎只能靠叫声缓解一点疼痛了。熬到最后,舒云完全顾不得羞耻了,甚至根本没发觉其他人的惩罚都已经结束了,就剩下她还在惨叫和哭泣。舒云都不知道怎么结束的,只是恍惚间,听见其他人大声说道:“谢谢老大的教训。”才清醒一点,接着就听见起身穿衣服和离开的声音。她只能继续趴着,只想等大家都离开后,再起身穿衣服。实在不敢想象如果现在也起身穿衣服的话,大家都看着她的样子。

终于屋子又静下来了。舒云挣了两挣,努力想爬起来,突然听到走过来的脚步声,立刻又趴了回去。然后就看见早晨踢在自己屁股上的那双鞋停在了身旁。陆行远俯下身子,用手指轻轻的在舒云的后背上摩挲,从肩头沿着脊椎的方向滑到臀峰上,然后再抚摩至腿上,眼睛紧紧跟随手指没有放过任何一寸肌肤,就象是要仔细查看皮肤的纹路。手下的肌肤触感很好,虽然现在布满了伤痕,但是除了肿起的地方,仍然滑腻而富有弹性,因为自己的触摸和疼痛,已经崩紧了。良久,陆行远起身,舒云松了口气。“我会让人把适合你的伤药膏,送到你的房间去,记得每晚睡前一定要对着镜子涂抹好。它对于胳膊的肿痛也很有效。”说完这句话,终于把房间留给舒云一个人了。

舒云费力的爬起来,找到自己的衣服,咬着嘴唇穿好。走在去饭厅的路上,舒云终于相信,那个少年说的话是真的,虽然背后的伤口叫嚣着疼痛,但是丝毫不影响她行动自如。不由的想起上次被哥哥痛打以后,可是连着三天都下不了床呢。唉,哥哥。

柔术

日子在每天痛苦的训练和惩罚中过去,对于舒云来说,不论其他项目怎么样,只要一天不取消晨训,惩罚就不会结束。但是她自始至终记得哥哥那天说的话“如果你能顺利出师,自然纳于我的旗下”。这是一切行动的动力,所以也渐渐的学会了以苦为乐。

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今天舒云又因为晨训没有过关而受惩罚。但是只需要挨十五板子了。照例,她还是等大家都走了以后,才慢慢爬起来穿衣服。陆行远除了第一天等到了最后,后来都会在惩罚刚结束的时候就离开。但是,今天,当舒云爬起来,从地上捡衣服的时候,才突然看见,她的老大,还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正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顿时羞的满脸通红,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陆行远看出她的窘迫,从兜里拿出烟,低头抽出来一颗,淡淡的开口:“赶紧穿上。”然后就把目光移到窗外了。舒云这才手忙脚乱的把衣服和裤子都先套上,再慢慢整理。匆忙之间,引来了后背伤处的疼痛,不禁闷哼一声。

陆行远回过头来,让舒云走过来站在自己面前,然后才说:“明天你们学校就开学了,我叫人查了一下,从我们这里到可以搭乘校车的地方大约有八公里,明天早上我开车送你去校车站,你路上记好路线,下午你回来的时候,搭校车到站后,就跑步回到训练营。以后每天的上下学,你都要这么走,明白了吗?”

“明白了。”

“还有,你在学校学习的课程,不论大小测验,所有的成绩都要在第一时间向我报告,不得隐瞒。否则,我让人痛苦的办法多的是。明白吗?”

“明白了。可是…”

“还有什么问题?”

“我的训练怎么办?”

“利用晚上和周末的时间,补回来。”的

舒云明显的瘦了,但是精神还好,似乎成熟了一些。所以当她到学校报到的时候,班主任老师很关心的问她家里的事情解决了没有?舒云笑着说已经没事了,以后再也不会耽误学习了。心里却有些难过,如果当初不是自己撒谎……

第一天在学校上完课,舒云不敢耽搁,赶紧搭校车往回走。早上她很认真的记录下了每一个拐弯的路口,现在她正按照早上的路线往训练营地的方向跑步前进。虽然连续两个月的残酷晨训,让她在耐力和速度方面都有了很明显的进步。但是还是不可能轻易的跑下这大约8公里的路程。中间先后停顿了3次,才气喘吁吁的回到训练营,加上校车的时间,总共用时大约一小时十分钟。回来正赶上惩罚时间,舒云暗暗有些高兴,至少这样不用天天挨板子了。

陆行风从惩罚室出来,看见舒云正等在外面。对于她掌握了需要花费的时间,表示满意:“你要渐渐的缩短时间,我的意思是,缩减你能控制的时间,明白吗?”

“明白了。”

“先去吃饭。然后到柔道馆来。”

“是,老大。”

柔道馆里,陆行远要训练舒云的柔韧性。从每天的搏击训练里,看的出来,舒云的技术在慢慢提高,但是因为柔韧性不够的缘故,使得她在腿部攻击和闪躲的能力上大打折扣。吃过晚饭,舒云来到柔道馆,看见陆行远和其他两个少年在等她。陆行远先让舒云趴在地上,他半坐在舒云的背部靠中间的位置,然后让那两个少年一人抓着舒云一条腿,平行着地面,向两边直直掰开,当两腿间的角度超过九十度时,舒云开始微微挣扎,陆行远打了个暂停的手势,两个少年就保持这个度数,死死抓着舒云的脚踝。

陆行远让舒云适应了几分钟,感觉不再挣扎了,示意继续加大两腿打开的力度。两腿又分开了大约三十公分,遭遇到了舒云的抵抗,她的臀部向上抬起,同时上身也离开地面开始扭动挣扎,发出呜咽的声音。陆行远伸手用力往下压舒云的胯部,使她再次贴在地上,然后用一只手摸了摸舒云的大腿根部,那里的肌肉与韧带都已经绷得很紧了。陆行远安慰的拍了拍舒云的屁股,温和的说:“忍一下。把腰部放松。我要你保持这个姿势坚持二十分钟。”舒云的腿开始发麻发痛,但是丝毫也不敢动,咬着牙忍着,汗水一滴一滴的从脸上落在地上,二十分钟就象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陆行远示意两个少年放松舒云的腿,舒云松了口气,身体也放松下来,软软的趴在地上。

陆行远起身指挥着两个少年抬来一个可伸缩的金属支架,放在舒云的腿间。然后再次让他们把舒云的腿打开到刚才的程度停顿了几秒钟,舒云已经开始挣扎,看到舒云的挣扎,陆行远突然示意再次加大两腿间的距离。毫无防备的舒云疼得尖叫起来,眼泪汩汩流下,两手直接撑着地面就想起身。陆行远强行摁了下去,同时把舒云的两只胳膊反剪到背后,用皮带系牢。然后将支架按照两腿间打开的距离固定好,再把舒云的两条腿分别绑在支架的两侧。

这样,即使少年松开手,舒云也不能合拢大腿了。舒云徒劳的挣扎,频频抬起上身,来缓解大腿根部的压力。陆行远见了,又叫他们拿过来两个十公斤的沙袋,分别压在舒云的背上和胯部,迫使她的身体完全贴在地面上。“保持这个姿势一个小时。如果保持的好,今天就到这里,如果你弄掉了任何一个沙袋,就从新开始记时。听明白了吗?”舒云已经痛苦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点了点头。陆行远带着两个少年离开了柔道馆,剩下舒云自己熬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舒云已汗如雨下,面前地板上的水洼分不出哪些是汗水,哪些是泪水。胯部的疼痛已经不能容忍,她只能频繁小幅度的甩动唯一尚能活动的头,或者不停的用额头敲打地面来转移注意力。渐渐的,腰部以下变的麻木了,尤其是双腿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有一瞬间,舒云几乎怀疑自己会因此变成残废了。

终于一小时到了,陆行远过来,松开了舒云的胳膊,然后解开了绑在支架上的腿,撤走了支架。舒云的腿竟然还是保持了刚才的姿势,一点也移动不了。陆行远轻轻帮助舒云的腿慢慢合拢,顿时又是剧烈的麻痛。当两腿间的距离大约成九十度时,陆行远停下来,双手移到舒云的两个大腿根,从上往下的按摩揉捏那里的肌肉让她放松。舒云毫无任何抵抗能力的趴在地上,任凭陆行远摆弄。

升级

在陆行远极端残酷的训练下,舒云在短短的两年不到的时间里,完成了基础技能训练的全部项目,其过程可谓是惨烈,所受过的苦楚,除了舒云本人,和看在眼里的陆行远,如果要说给外人听,只怕个个都会为之色变。即使如陆行远挑剔的目光,也终于在考核结束后,同意舒云和另外那十九个少年同时进入下一个阶段的精英训练。

考核内容包括自由搏击类、极限体能达标测试类以及头脑应激分辨测试类这三大项。第一天进行的是自由搏击类项目的测试。测试的规则是应试者要以一对五,即分别用柔道、徒手格斗、拳击、纯腿部攻击和防卫术,分别与五个人交手。其中前四项,需要在限定的时间内,全力发出攻击。有效攻击的拳脚数量将被记数,达到总攻击量的95%以上者为合格。防卫术则是将应试者的胳膊捆于身后,同样在时间范围内,只能完全凭借准确的判断,单纯依靠侧身、低头、跳跃等方式躲避对方的攻击,不得借助障碍物,更不准还手。如果被对方击中身体要害部位达十次以上,则视为不合格。

舒云的成绩为:柔道,有效攻击365次,所占比率:;徒手格斗,有效攻击392次,所占比率:;拳击,有效攻击402次,所占比率:;腿部攻击,有效攻击859次,所占比率:;防卫术,被击中次数:6次。虽然成绩不是最好的,但是完全符合通过的标准。

极限体能达标测试的项目则分别为10000米长跑后,紧接着5000米的障碍跑,然后单臂俯卧撑300个,负重蛙跳500下,最后还有个1000米水下逃生。在参加此次测试前的24小时之内,只允许饮用一袋牛奶和一瓶矿泉水。所有应试的二十个人全部通过了考核,这点令陆行远很满意。

最后一项的头脑应激测试,则是在假想的环境中,遇到十种突发的情况和危险,要求应试者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正确判断,同时采取相应的措施化解危机。只要顺利解决七道以上难题,就可以算做合格。舒云正好压在及格线上。

为了庆祝这批少年全部成功进入精英训练阶段,陆行远给他们放了自从训练以来的第一天假,大家可以离开训练营自由上街或者回家,然后在晚上八点以前回到营地。舒云在征得老大的同意后,也离开训练营,先跑步到市区,然后搭乘公共汽车,以雀跃的心情赶往大宅。

今天是周六,不知道哥哥会不会在家?还有张妈,不知道突然见了我,会不会惊讶的再失手打碎个饭碗,舒云想着,忍不住自个儿乐了起来,恨不得一下子飞到老宅。

大宅子与自己离开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变化。当日夜思念的家门就在自己眼前时,舒云的眼睛湿润了,鼻子和心口同时都在发酸。怔怔的站在门前落下泪来。

“傻丫头,发什么呆,还不快进来。”还是那么宠溺的口气,还是那么如同天籁般动听的声音,日夜思念的人突然出现在门口,就象身在梦境一样,就怕一旦醒过来,人就消失不见了。

“哥…哥,”舒云跳起来,扑了上去。

卓越自从昨天接到师弟的电话,就把手头的事情逐一安排妥当。今天踏踏实实的在家等着舒云回来。再看见小丫头,除了人似乎消瘦了,但是精神和神采却远比两年前更加炫目动人。卓越微笑着,任舒云扑进自己的怀里。丫头个子也长高了,只有爱撒娇的性子还是一点没变。卓越摸了摸已经长长的黑发:“走吧,张妈还在里面忙活呢,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舒云象只蝴蝶一样,飞进厨房。所有的人都笑着打招呼:“小姐回来了。”只有张妈,偷偷的拿围裙擦眼泪。“张妈,张妈,张妈…”,舒云一连叠声的叫,然后跑到张妈跟前,用手环住张妈的脖子,亲昵的说:“想死我了,张妈。好想念你……的蔬菜粥啊。”大家听了都笑起来,张妈也被逗的破涕为笑:“你这丫头,就惦记吃。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书房里,舒云开始详细的汇报自己近两年来的学习和训练情况,卓越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平静温和的神态认真听着。等到舒云全部都讲完了,才起身拉着舒云走进卧室。卧室里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模一样,舒云跑到床边,四肢大张着扑到床上,然后很舒服的在上面翻滚两下,夸张的躺着,笑呵呵的说:“还是家里的床舒服啊,宿舍的床板好硬哦。”

卓越没有说话,走到床边,温柔的把舒云的身子翻转过去,平铺在床上,然后两手轻轻的撩起舒云的上衣。舒云迷惑的扭头看着他,卓越柔声说:“让哥哥看看你身上受过的伤。”舒云把头扭回去,把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全身放松下来。哥哥是不一样的,只有在哥哥面前,就算全身赤裸,也不会觉得丢脸。

舒云的背一如小时的白皙,嫩滑。纵横交错的伤痕颜色虽然淡,在雪白的肤色映衬下,还是显的有些醒目。但是显然都有很好的处理过,等颜色全部退下去,皮肤还会恢复到以往的光洁,不至于留下任何疤痕。卓越又轻轻的把舒云的裤子剥落到小腿,臀部的伤痕明显要比后背上重,连大腿上也都是。卓越温柔的抚摩她,低沉的问:“还疼吗?”舒云摇摇头,因为脸还陷在枕头里,口齿不清的说:“再疼也值得。……”

考验

休假回来的少年们,从第二天开始,就正式进入了精英训练。惯例的晨训结束后,他们跟随陆行远进入了精英特训区。这里分为五个区域,分别是刀剑房,射击室,刑讯屋,心理训练室和饥饿训练室。

陆行远首先带他们进入刀剑房。这里有很多象稻草人一样的布偶立在地上,各种身高体形的都有,各种姿势也很齐全,有的站立,有的似乎在行走,有的蹲坐,还有的俯身……。每个布偶的身体部位和表情都刻画的惟妙惟肖,如果黑夜光线不明的情况下,很可能会把它们当成了真人。

陆行远先给大家每人发了一把三寸长的小刀。刀子的质地是木头的,但是其比例与真正的刀子相差无几。然后,陆行远就开始给大家示范,只见他右手就象是变戏法一样,突然就多出一把呈亮的小刀,刀锋在阳光下闪耀着绚目的光华。在大家惊叹的声音中,出刀、旋刀、刺刀、收刀入袖,一气呵成。看的舒云他们都眼花缭乱的,羡慕不已。接着又是左手迅速抽刀、旋刀、收刀入袖。所有人都被陆行远那潇洒、如行云流水般的身手所折服了,心情无以言述的激动起来。

陆行远演示完全套动作以后,就开始放慢速度,分解着动作传授要领:“动作一定要自然、连贯、快速。象这样…,最重要的就是作到刀不露白。刀不露白的意思就是刀子在刺中对方身体前不能让人看见,还在自己的袖子里!……”所有的少年都怀着热切的心情,认真的学习并且模仿起老大的动作来。一时间,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就象约好了似的,所有少年手里的木头小刀全都先后掉在了地上。然后大家又都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了看陆行远的脸色。陆行远一副早就料到会这样的神色,淡然发话:“看我干什么?捡起来接着练。每人每天照着1000次练习。一个礼拜后,谁敢再掉,我饶不了他。”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舒云这组里的所有人,右手腕全都酸软的连筷子都拿不牢了,齐刷刷的全都改用左手拿餐具往嘴里拨拉饭吃。成了饭厅里一道别致的风景。邻桌的少年们则低头偷笑,目光里全是了然:他们肯定开始练刀了。

下午,他们跟随陆行远进入射击室,然后所有人第一次触摸到了真正的手枪。当然都是没有上弹匣的枪。陆行远要求他们将拿着枪的那只手臂端平,在每个手臂的前端吊上一个直径3公分的小酒盅,里面盛满水,“在我没有让你们休息之前,谁的酒杯掉下来,记两板子,里面的水洒出来,记一板子。”

所有人就这么开始‘站桩’。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大家的汗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陆行远始终也没喊停。大家的胳膊开始了轻微的颤抖,酒盅里的水也开始起涟漪。陆行远仍然没说话。终于听到了第一声碎裂的声音,“三板子!”陆行远冲那个少年喊。“是,老大。”陆陆续续的声音传来,直到最后一声结束,所有人都被记下了三板子。“休息十分钟,继续。”如此周而复始,直到每个人都记下了高达三十板子的欠债,这个项目的训练才告一段落。

下一个项目为接枪和夺枪训练,这个项目需要一对一的单独进行,没有轮上的少年则要在旁边观看,从中吸取经验或者教训。陆行远会扔出一只手枪,被训练者要飞扑过去用最快的速度把枪拣起;同时必须在陆行远用另一只枪瞄准他之前,用拣起的枪先瞄准陆行远,并试图将后者手中的枪也夺过来。这就要求连续地飞扑、夺枪。几十个回合下来,所有少年的双手和膝盖都磨得鲜血淋漓,陆行远才勉强放过他们。

如此这般的训练持续了一个礼拜。与此同时,舒云小学升初中的考试也在进行着。得利于平时陆行远的严格要求,舒云的功课一直都能在学校保持前几的名次。因为体能训练,除了钢琴还在继续学习深造以外,其他的课外活动和附加课程,舒云在征求陆行远的意见后全都放弃了。每天剩余的所有时间都用来训练。当然,这也远远不够,还要额外的搭上晚饭后的休息时间,由陆行远单独指导,基本上都要练习到半夜两点左右,才能休息。但是两年来,除了寒假暑假,开学的日子里一直都是这么过的,舒云早已习惯,也不再觉得苦了。小升初的考试很轻松的就应付下来。接着就有将近两个半月的暑假了。舒云终于可以和大家的作息时间一致了。

在所有人都对项目熟练掌握之后,第二周开始的第一天,陆行远集合了所有少年,通过训练室里的布偶,开始讲解人体的各个致命器官和要害。布偶的身上有墨水做过的标记。比如咽喉、心窝、肝部等要害部位,都用黑墨水笔刻画了出来;而动脉的走向位置和神经丛的位置,则分别由红墨水和蓝墨水来标识。

然后陆行远再次演示了,针对各个器官要害,而不同的也是最有效的出刀方式。最后让少年们按照所教授的手法,反复划、刺布偶的特定部位,开始了模拟真人训练。以达到培养他们形成条件反射,养成习惯的目的。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这些少年以后只要随时出手攻击,都会习惯地把刀划向或者刺入对手的要害、动脉甚至是神经部位。

同样的,在下午的射击练习当中,则用枪照着画有人体器官部位的靶子持续练习射击,一个靶子打烂了,再换一个新的。如此反复……。

在苦练了三个月后,所有少年都通过了第一关的评估,即在目标物静止状态下,刀无虚至,弹无虚发。

过关评估后的第三天,是个很普通的周末,舒云他们被陆行远带到了训练营里最偏僻的一个角落,这里在平时是严令禁止所有人进入的。从外观上看,肖似一个废弃的仓库,进入到里面,才会发现别有洞天,远不象外表那么破烂陈旧。屋里四面都是落地的大壁镜,有点类似小型的舞蹈房。屋子正中,从地面直达屋顶并排浇铸了三个半人粗的水泥柱子。陆行远让两个少年抬过来两只大箱子,打开一看,其中的一箱全是刀锋犀利、货真价实的三寸小刀。而另一个箱子里,则是二十把精致秀气的消音手枪。

陆行远扫视了一下站立整齐的少年们,沉声说道:“你们已经全部通过了过关评估,值得庆贺。但是,到目前为止,你们仅仅局限于纸上谈兵。今天,我要你们在这里开始第一次的实战训练。呆会儿,会有两个出卖过我们的人,被绑在水泥柱上。我要你们依次运用刀和枪,象对待布偶那样,不放过他们身上的任何一个致命要害。明白了吗?”

所有人都惊呆了一般,鸦雀无声。这些少年不过十三、四岁,舒云才只有十二岁而已,虽然平时嘴头上老是杀手杀手的说着,在布偶身上练习的时候也是无所顾忌。可是毕竟是布偶,是没有生命的玩具而已。可现在突然要他们血刃活生生的人,这些连小动物都没有杀过的孩子们,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杀人

没有听到令自己满意的回答,陆行远再次提高声音问了一遍:“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回答的声音并不如平常响亮,显现出犹豫。

“每人十板子!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终于让陆行远满意了。

“带进来。”陆行远大声冲门外喊了一声,话音刚落,就见四个青年,两人一组拖着两个半死不活的人走了进来。那两个人耷拉的头部上都套着黑布袋,看不到五官,大概嘴里还被堵上了东西,一路都在发着类似动物的“呜呜”声。赤裸的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纵横交错的伤痕除了鞭子和棍子留下的还有火烫后的印记外,至少还有十几种舒云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刑罚能够留下的那样的痕迹。所有的伤口都狰狞翻露着,白肉里灰白的骨头时隐时现,有些甚至还在往下滴着血,从他们身边过去的时候,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味。

舒云第一个就受不了了,发出干呕的声音,只能弯下腰,紧紧用手捂着嘴,胃里一阵抽搐。听到她的声音,又有几个少年也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干呕起来。陆行远恶狠狠的瞪了他们几个一眼:“都闭嘴!想挨皮带是不是?”一时间,又安静下来了。舒云没有把手拿下来,只是额外的,用牙齿死死的咬着嘴唇,把所有冲上来的恶心压抑在喉咙里。

四个青年很熟练的把两个人分别绑在两个水泥柱子上,然后退了出去。陆行远命令大家十人一组,每人领取一把锋利的小刀,然后按照以前攻击布偶的方式,依次上来实践。说第一遍开始的时候,居然没人动,公然违抗命令还是头一次。陆行远压抑着怒气,循循善诱,进而威胁:“别忘记你们的身份。如果你们现在跟我说放弃,那么就马上从这里滚蛋,但是你们要自己去和你们的老板交代。而且,过去所有吃过的苦,受过的罪全都算白费。你们愿意怎么做选择,随便。我给你们五分钟。决定继续的,就老老实实的按我说的做,晚上还得挨十板子作为不听话的惩罚。决定退出的,立码走人,别让我再看见。记时开始。”

静默的吓人,但是大家好象都听到了时间的滴答声,心里天人交战,个个面色不善。舒云不明白老大嘴里说的老板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她这么回去的话,实在没脸见哥哥。当初是自己拼了命惹怒哥哥才得到的这个机会。可是,没想到“卖命”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好难啊。这次回家,看见哥哥听到自己的成绩时,表露出的那份骄傲的表情,让自己觉得,为了哥哥吃什么苦都值得,做什么事情都愿意。可是现在,怎么腿这么软,心跳的这么厉害,我该怎么办?哥哥,我该怎么办?正胡思乱想着,陆行远的声音响起来:“时间到了。”

两个少年各自走到水泥柱前,利落的出刀、旋刀、刺刀、抽刀、旋刀、收刀,一时间鲜血狂喷,柱子上那两个人一阵抽搐后,再也不动了。而那两个少年则是一身一头的血,脸色惨白,呆立半饷,没有反应了。陆行远走向前,分别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了声:“很好。回去休息吧。”两个少年才如大梦初醒般,冲出了屋子,随后听到呕吐的声音传进来。

“继续。下一组。”陆行远丝毫没有再给剩下的人犹豫的时间,话音刚落,又一组少年走向前,同样的利索,同样的冲出去呕吐。又是两个,又是两个,……。没有一个人退出。

舒云和另一个少年是最后一组。舒云不知道自己怎么伸出去的手,怎么挥出的刀,只知道最后映入眼帘的是老大愠怒的脸色,然后就昏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舒云已经躺在宿舍里了。眼前浮现的都是血肉模糊的身躯,和刺鼻的血腥味。忍不住再次翻起身,头冲着地上干呕起来。恨不得连五脏六腑都呕出来。眼泪和冷汗迅速把脸庞包围起来。

门打开了,陆行远走了进来。看见舒云的样子,走到桌前给她倒了杯水,然后坐在床边,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终于,舒云好受一点,默默接过水杯,喝了两口。陆行远第一次用温柔的语气鼓励舒云:“你做的很好。我知道一个女孩子走到今天这步很不容易。卓越果然没有看错你。当初他把你交给我的时候,就说过,他相信你一定可以熬的下来。你很为他争气。相信我,只有这样,你将来才有可能和他并肩作战。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舒云终于平静下来,想起来另一件事:“我错过中午饭了吗?”

陆行远哑然失笑,想不到这个丫头神经大条到这个地步,要知道,其他的少年虽然没有晕倒,但是没有一个吃的下去东西的。这也很正常,以前经他训练出来的杀手都有这个过程,恢复比较慢的人,甚至会连续三天都吃不下东西。但是以为最受刺激的人,居然先关心有没有错过饭局,还真是头一次碰上。“已经过去了。不过,我今天可以特例,让厨师给你开小灶。给你来碗病号面吧?”舒云点了点头:“谢谢老大。”

事实上,陆行远完全误会了,舒云就怕他来这里是为了命令她去吃饭,所以才那么问。要知道每次她稍微吃的少一点,都会受到饭厅里那几个青年的威胁,而且被告知是老大的命令。为了保证训练不受影响,每个少年的饭量都会有一个标准。舒云觉得自己就是身受其害的一个受害者。先听说饭点过去了,舒云心里高兴了一下,紧跟着就听说要给她吃面,心里又着实恶心了一番。但是绝对不敢提出异议,更不敢拒绝。只好点头。

不一会儿,面真的送过来了。幸好不是陆行远亲自送的,舒云松了口气。等来人离开后,找了个黑袋子把面连同一次性餐盒都扔了进去。趁人不注意,扔到了门口的大垃圾桶里。

第二天,照旧开始训练,大家都没有再提起头天的事情。依然回到刀剑室拿布偶做练习。但是所有人心里都明白,他们谁也回不去了,回不到以前无忧无虑的单纯的日子里了。过去虽然熬得很辛苦,至少心理上没有阴影。但是,以后不可能了。他们的手上已经开始沾染鲜血了,已经永远的失去了纯洁和率真的资格。这条血路,注定他们今生都要走下去,很难再回头了。

出师

在第一次实战训练之后,陆续地又有几次真人演练,无一例外的都是些陆行远嘴里的“奸细”或者“叛徒”之类的。与第一次有所不同的是,后面这几次不再局限于那个仓库,而是以先放生的状态,然后命令少年们分批开始追杀,直至任务完成。多数都是顺利的,当然也会有小失误,如果一旦需要陆行远亲自出面善后的话,那么重重的责罚肯定是少不了的。但是,对于提高少年们的实际战斗能力非常有帮助。随着一次次任务的完成,所有少年都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的变冷。舒云也毫不例外,她学会了把心脏里柔软、热情的那部分收藏起来,昭示于人前的却是冷漠和坚硬。

没有实战训练的日子里,少年们则又回到了严酷的日常训练中。按照陆行远的训练计划,他们还有“刑讯”、“心理”以及“饥饿”训练要在接下来的一年半里按部就班的完成。

刑讯屋里阴森的气氛充满诡异,墙上挂的和地上放的都是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所有这些,都令舒云他们望而生畏。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负责这个科目的人不是他们的老大,而是被老大称呼为“调教师”的一个年轻女子。不同于老大的严厉和凶狠,这个女子,总是用温柔平和的声音,告诉他们需要做什么,怎么做。这在很大程度上镇定了他们的精神,让他们都不再把注意力放在恐惧和担心上,而是能够认真的倾听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所有人都能够感受的到,似乎自己的意志被她控制住了,这种奇特的体验令他们感到惊奇和佩服。

不同于间谍特工和特种部队的刑讯训练,对于这些年轻杀手们来说,他们被对方抓住和需要隐瞒秘密的机会并不多。因此,他们所要学习和记住的,只是每种拷问手段或者每种拷问工具会如何带来严重伤害,以及应对这种伤害的有效方法,达到以防万一的目的。而且,为了真实感受到那些伤害,而不得不在他们身上逐一试用过的刑具,也被这个神奇女子控制的很好,每次都是点到为止,恰到好处。当时会极度痛苦难当,有利于永久记住刑具的特点,但是又能很快就得到控制,从而避免了实质上的伤害。

同时穿插着训练的还有心理训练和饥饿训练,这两项都是为了能够更进一步的磨练少年们的意志。在一年半之后,当他们的训练全部都结束的时候,已经可以在铁针刺入手指后,单纯靠集中精力数数的方式就能减轻痛苦,或者在饥饿到眼前发黑时,闭上眼睛假想美味,就能吃下老鼠肉或者毛虫肉等。似乎只要他们愿意,那么就没有任何的困难可以难倒他们。

这样,陆行远制定的四年训练计划中,指导训练部分就全部结束了。还有半年的时间,其他少年需要完成陆行远安排的一个又一个的刺杀计划,如果成功率达到要求,就可以出师了。而舒云则被继续留在了训练营,因为她还需要独自接受一项训练,那就是调教。

舒云被通知接受调教的时候,并不明白这是一项什么样的训练。而调教师本人,也不认为对于一个还不到十四岁的孩子能进行多么深入的调教,毕竟她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身份了----杀手,而不是酒色场合里的幼齿。但是,陆行远的坚持,调教师是没有立场拒绝的。只是要求知道这个孩子的个人情况和将来要面对的生活状态,从而把握相应的调教尺度。对此,陆行远没有异议的合作了。

放学后的舒云,匆匆吃过晚饭,就按照要求来到了刑讯屋。调教师一个人在里面低头坐着思考,似乎都没有察觉到舒云。舒云是比较喜欢这个调教师的,喜欢她轻柔的说话声音,和温柔的待人态度。看见调教师一直没有抬头看自己,舒云轻声的怕打扰她一般的打了声招呼:“调教师,我来了。”

调教师抬起头,看见清秀的舒云,心里微微叹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想说的话,然后才招呼她坐下:“今天开始,我要给你进行单独的调教。调教之前,我要先跟你说一些事情。可能很多东西,你并不一定马上就理解,但是,你一定要记住。这些将来对你都是很有帮助的。明白吗?”看见舒云点点头,才又接着说:“你和其他的受训少年是不一样的。他们是由一些财团的老板或者继承人买下来充当杀人工具的。除了杀人,没有别的用途。所以,当他们被送往这里的时候,都曾经跟你们老大签下过生死状,就是说,他们的生死,在训练营里,由你们老大决定。但是,你是由你家少主送来的,也没有签过任何的东西,就表示,除了少主,别人不能左右你的生死。换句话说,你是少主的人。明白吗?”

“那么你是不是为了少主什么都愿意做呢?包括奉献身体?”

“我知道我的命是少主的。”舒云显然不明白这里说的身体和生命是两回事。

“我的意思是,如果不要你死,只是让你学会怎么让少主开心、舒服,你愿意照着做吗?”

“我愿意。我愿意为哥哥做任何事情。”舒云没有丝毫犹豫。

调教师看了舒云半饷,不再多说什么:“那么,跟我来吧。记得,我说什么,你都要照做,并且记牢。也许现在用不到,将来总会有一天你会需要它们。”说完,带着舒云来到了她自己在训练营的宿舍。与学员们的宿舍是不一样的,调教师的房间干净,宽敞而且舒适。地上柔软的地毯,铺满了整个屋子,简单的家具却都是高档实木的质地,看上去就很惬意和舒服。

进门后,调教师随手把门反锁上。然后拉着舒云走到床边,自己坐在床上,然后吩咐舒云:“把衣服全都脱了,然后跪下。”舒云呆了一下,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习惯了按照命令执行,何况面前的人也同样是个女性,并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所以迟疑了一下,就乖乖的把衣服脱光,跪了下来。

调教师仔细打量了一下舒云的身体,因为还不到十四岁的缘故,刚刚有些发育征兆的胸部,只是两个微微冒出的小尖,顶端的小颗粒发着粉嫩的光泽,与白皙、细嫩的皮肤相得益彰。阴部是形状美好的耻骨,还没来得及长出毛发,依然干干净净的显示着处子的光华。调教师伸手轻轻按在小颗粒上,舒云下意识的往后一躲。“以后,不管我碰触你身体的什么部位,都不可以躲避,明白吗?”“恩。”舒云点点头,脸上莫名的有些发烧。

“现在,你把头稍微抬起一点,然后看着我的眼睛。不对,再低下一点…,再抬高一点…,再高一点,对,就是这个姿势,保持别动。记得,感受一下你的脖子和身体之间的角度,以后,如果你要跪地仰望你的少主,就一定要找好这个角度,以这个姿态仰望他,这个时候的你,眼神是最美丽的。”舒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眼神美丽,才能看哥哥。但是也坚持着,体会着自己现在的姿态。就在脖子要僵硬的时候,终于调教师让她站起来了。

然后,调教师举起自己的右手,把食指伸到舒云的面前,“含住它。”舒云轻轻把嘴包裹在食指的头部,正好压在第一个指节上。“慢慢移动嘴唇,把它整个含住。”舒云稍微松开了一点,慢慢往上移动,手指上的触感很奇妙,温润而光滑,难怪男人们喜欢口交,调教师有点走神。“呃~~”手指顶到了咽喉处,引起舒云一阵恶心,下意识的就张嘴往后撤。“别松开,”调教师用左手紧紧扣住正往后退去的小脑袋,“继续象刚才那样移动,到顶端,不许吐出来,再回到指端,反复移动。如果你做的好,今天就早点结束。”

舒云实在觉得不舒服,也想早点结束。就只好忍着难受,再次象刚才那样来回移动……。终于,调教师说声“行了,就到这里吧。”说着自己把手指抽了出来。舒云已经滴了一下巴的哈喇子了,有些狼狈,接过餐巾纸把自己擦干净。调教师让舒云穿好衣服,吩咐明晚继续,就让她回去了。

在随后的日子里,每个晚上舒云都要接受在她看来好怪异的训练。而且,越往后越难堪。虽然调教师也是女子,但是所有私处都被打开查看还要连带着被碰触按揉的感觉实在只能用羞耻来形容。舒云所不知道的是,调教师其实已经完全违背了陆行远最初调教舒云的意思,她只是在教导舒云能够让自己作为女人快乐的秘诀,而不是单纯满足男人后留给自己的痛苦。调教师的一番好意和苦心,是在几年后,当舒云真正被卓越所强势占有后,才幡然领悟到的。

半年后,所有二十个人都顺利出师,完成了为期四年的艰苦而残酷的训练,各自开始了自己作为杀手的新的生活。

偷听

舒云回到大宅,强烈央求哥哥带她去帮里帮忙。因为是暑假,卓越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但是只把舒云安排进了他已经漂白了的“卓识企业大楼”,当当打工的小妹。舒云二话没说,就高高兴兴的去了。

卓越的助手曾清为和卓越是发小,只不过和卓越走的是完全两条路,从没有学习过武术,纯粹的白面书生一个。在卓越打打杀杀的日子里,他都是专专心心的坐在教室里上课。只有课余假期,才跑来和卓越混在一起。当卓越的企业漂白的时候,他正好也拿下了企管的硕士文凭,卓越本来有心让他当总经理,彻底分担自己的担子,但是被他一句“别,我可不想那么累。”就死活推辞掉了。事实上,就算他现在是助理的身份,工作量可也一点不比总经理卓越清闲。卓越还要打理很多别的分支的事务,不可能天天来坐办公室,那么这里说了算的人,还是曾清为。

卓识企业的主营业务是电子器件和无线通讯产品。目前引进了最先进的欧洲技术和生产线研发了“迅灵”无线通讯系统。主要面向的客户群体是酒店、银行、娱乐、餐饮等服务行业。刚刚进入试用阶段,就引起了强烈反响,得到客户高度赞誉。但是也引起了竞争对手“宝鼎科技”的注意,其老板方有为千方百计的想弄到有关技术资料,甚至不惜重金来挖技术员的墙角。卓越一向待才不薄,手下的员工基本上都是从企业开始建立就跟随进来的。所以卓越并没有太大担心。

舒云第一天到公司,因为什么都不熟悉,所以大半时间都是坐在前台旁边的小沙发上,看着别人进进出出的忙碌。曾清为和舒云很熟悉,在舒云很小的时候,就老抱着她哄她。如今看见小姑娘长大了,还知道来这里帮忙,除了觉得可爱还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实在没有适合她干的,又不可能总让她倒水沏茶的,只好给她找了这么个能坐的位置,让她和前台大眼瞪小眼。很快,一天就耗过去了。

下午下班前,卓越来到公司,就看见舒云连说带比划的和前台聊的开心,走进一听,才知道说的都是学校里的趣事。忍不住把脸一板,“谁让你们瞎聊天的?”前台的小姑娘吓了一跳,赶紧坐直身子:“总经理好。”“你要是闲的慌,就自己想办法学学东西。哪怕学习怎么坐前台也好。要是想聊天,就回家陪张妈聊去。”卓越转而呵斥舒云。舒云把小脑袋低下来,“我知道了。”卓越不再说什么,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舒云赶紧和前台商量:“明天我跟你学习工作吧。”“这样吧,你学习接听和转接电话吧。这样如果我忙不过来,或者去别处送东西,你正好可以帮我接转电话。”“好。”舒云兴奋的点点头。

第二天开始,舒云很认真的开始学习接转电话。并且很快就非常熟练的掌握了电话程控交换机。甚至…在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可以偷听电话的方法。虽然有点沾沾自喜,但是还没有傻到满世界嚷嚷,然后引来哥哥揍自己的屁股一顿。她决定最多只偷听一下哥哥的电话,而且自以为聪明的安慰自己,绝对不会把哥哥说的话传出去,也就等于没偷听了。

可惜,卓越在公司呆的时间确实有限。就算过来,一般也只是快到下班时间了,最多和曾清为在办公室谈话,很少接什么电话。所以舒云一直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沮丧。

终于在一个月后,机会来了。这天,卓越中午就过来了。正好前台和舒云倒替着去吃饭,舒云在前台坐着。在公司里,卓越一向对舒云都不假辞色,但是舒云还是看出来今天哥哥的脸色比平时更加凝重,直接就走到曾哥哥的办公室去了。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舒云已经很老练的拿起电话来,熟练的说:“你好。这是卓识企业。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我是侦信社的黄凯,我找卓越先生。”

“好的,请稍等。”

舒云熟练的把电话转进了曾清为的办公室,并且对接起电话的曾哥哥说了是找哥哥的电话。然后就悄悄地屏气开始偷听。“……,是的,卓先生,我可以确定,是两个人,都穿着白色休闲装,就在华文餐厅咖啡座里。……,是,磁盘应该就在他们手边的浅兰色手包里。……。我确定。好。那呆会见。再见。”

虽然通话中穿插着很多专业术语,舒云根本听不懂,但是,从哥哥严厉而愤怒的声音里,知道肯定那两个人惹到哥哥了。正想着,怎么能帮哥哥的忙,就看见哥哥和曾哥哥一前一后疾步走出来。路过前台的时候,哥哥只丢下一句话:“下班你自己回家。”就匆匆离开了。

俩人走了不一会儿,前台就回来了。舒云打定了主意,“我不舒服,可不可以先走?”“当然了,你又不是正式员工。赶紧回去吧。好好休息哦。”舒云马上拿起自己的书包就走了。走出大楼,舒云招手打了辆出租,说声:“去华文餐厅。”然后就开始打开书包做准备。

卓越和曾清为到达华文餐厅时,黄凯正在咖啡座一个比较暗的角落里等他们。因为刚过中午吃饭时间,餐厅里就餐的人很少,咖啡座里更是没几个人。他们一下子就看见了黄凯,后者冲他们摆了摆手,两人稳步走过去。对方那俩人正背冲他们的方向,坐在他们前三排的座位上。似乎两人已经谈妥了。其中一个人站起来和另一个握手,然后拿着手包就往外走。这时,另一个也站起来,把钱放在了桌子上,跟着迈步也往外走去,眼看就走到咖啡座的门口了。

卓越迅速跟曾清为和黄凯说:“我去收拾那俩人,强迫他们把包脱手,你们伺机拿到包赶紧离开。”然后脚下快速一跃,很快追到俩人身后,先抬脚踢中后面那人的腰,那人一下摔到地上。前面那人回身就从腰后拿出匕首向卓越挥过去。卓越侧头避开,同时抡拳击中他的太阳穴,那人横着飞了出去,手里的包也脱手飞了出去。紧跟过来的曾清为就去拾掉在三米外的手包。这时摔在地上的那个家伙,爬起来上出拳,下出腿的纠缠住卓越,他的功夫明显比另一个强不少,居然也使卓越一时抽不开身。

黄凯人比较胖,动作比所有人都慢一拍,看见被击中太阳穴的那人要爬起身,干脆直接扑过去压倒在他身上,又把他砸回到地上,再反扭他的右臂死死压在地上。前后不到3分钟,刚刚反应过来的吧台服务生这才想起偷偷打电话报警。眼看局势就能马上被卓越这边控制住了,冷不防突然从咖啡座的一侧窜出一个青年,劈手打倒已经拿到包的曾清为,夺过手包,扭头冲出咖啡座,顺着环形楼梯往一楼跑去。立功

华文餐厅是合资连锁餐厅,档次比较高,舒云跟着卓越去吃过好几次饭,二楼的咖啡座舒云也去过。舒云一走进餐厅的大门,就把视线和注意力移往二楼的咖啡座,正好从镂空的环形楼梯的间隙,模糊的看见一人把曾哥哥打倒在咖啡座的门边,然后抢夺曾哥哥手里的包,正下楼往自己的方向跑。没有犹豫,舒云疾步迎了上去,就在两人侧身而过的一瞬间,舒云陡然伸出左肘重重击在男子的小腹上。

那个青年一心往外面冲,看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迎面跑来,根本没有在意。腹部猛然传来的剧痛使他一下子跪趴在了地上。手里的包随着身体的蜷缩,也压在了身下。舒云低身蹲下,伸手想翻转青年的身体拿包,却不料对方左手忽然拿着匕首向她刺过来。舒云迅速坐在地上,上身快速往后倒,几乎要与地面平行,才堪堪躲过这一刀,青年立刻起身,再次拿匕首从上面劈了下来。

舒云眼光一寒,右手已经刀光隐现,急速翻腕,在对方快速落下的左手碗上深深的割了一刀。刹时响起一声惨叫,匕首掉落,一股血柱喷薄而出。那个青年再次跪到地上,右手紧紧捂着左手腕的伤口,但是血仍然不断流出来。他脸上布满冷汗充满了恐惧,早就顾不上手包了。这时一楼餐厅才引起骚动,为数不多的仍在就餐的人纷纷起座,和服务生一起跑来大堂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看见这场面全都惊呆了。舒云惘若未闻,俯身左手先捡起手包,右手则条件反射的再次旋腕,就要割断年青人的喉咙。忽然被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不要杀他。舒云。”

卓越很快就制服了那个纠缠他的笨蛋,追下楼来,正看见舒云用左肘展开攻击。这是卓越第一次看到舒云的身手,以往对于舒云的了解,仅仅来源于陆行远给出的评价。于是他停住了脚步,静静的观看。所有惊险的一幕幕如同电影般上演着,虽然只是短片,但是仍然可以震动人心。就在舒云决意痛下杀手的时候,卓越才及时阻止了她。所有看客似乎都还沉浸在惊呆中。舒云转头看见了哥哥,稍稍回神,点了点头,把手中的利刃收了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警笛声,从报警到现在也不过几分钟。随即几个警察大步跑进来。卓越迎上前去:“警官先生,我公司的商业机密被人盗取,还在这里公开交易。我要起诉。”卓越平时在财经版面有过颇多亮相,在这个小城市里很有知名度。显然这次行动的带头警察也知道他:“麻烦你还是得和我们去趟局里做个记录。但是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任何犯罪行为。”

其他的警察已经纷纷把上下两层都检查过一遍,给受伤的人做了简单处理,被舒云割开手腕动脉的青年,因为失血过多,伤势严重,先被送往公安医院急救去了。同时二楼上的所有人也都被带了下来。“这里如果有任何损失,找卓识企业。我会照价赔偿。”卓越临走前,对汗流满面赶过来的餐厅值日经理留下话。然后拉起舒云从容的和警察们离开。

警察局里,卓越的私人律师早接到曾清为的电话,等在那里。所有手续都办的很顺利,但是还是耽误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对于伤人事件,则要等针对双方的调查取证全部结束后,再行定论。因为警察局的技术科检验鉴定了磁盘里的内容,确定确实属于卓识企业的内部机密,从而证实了卓越在餐厅说过的话。所以丝毫没有为难卓越他们,就放他们离开了,同时把磁盘也归还给他们一并带走。

回家的路上,开车的曾清为通过后视镜,对着坐在后排的舒云竖起大拇指。舒云偷偷瞥了眼坐在身边的哥哥的脸色,瑟缩的低头往靠背缩去。曾清为也看到了卓越的怒容,忍不住解围:“今天多亏了丫头,我们才避免了巨大损失。她的身手还真不是闹着玩的。瞧那个青年惨兮兮的样子,能不能活下去,还难说呢。……”忽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住嘴。

卓越的脸色更加难看。舒云心里直哆嗦,曾哥哥,你到底是想帮我呀,还是害我呀?你的话分明就是火上浇油嘛。无语了……

进了家门,卓越沉声命令:“到书房来。”舒云求救的看向迎出来的张妈。“少爷,已经不早了,先吃饭吧。”张妈接到了求救信号。“还有脸吃?让她饿着!”卓越说着,先走进卧室换衣服。

舒云委屈的跪在书房里,觉得自己今天没给哥哥丢脸啊,还帮哥哥抢回来了手包。正想着,卓越走进来,直接坐到长春凳上,拿起藤条重重打在凳子上,发出很大的脆响声。舒云一惊几乎没跪住。“你说!今天的事情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我们在那里?敢隐瞒一个字,我就把你的屁股抽烂了!”

“我…给你转接…电话以后,就…就…就没挂上,偷听了…你们的通话…然后就…就…就…”实在说不下去了。

“规矩的第二条是什么?!”卓越厉声问。

“不许…撒谎,不许对你隐瞒…任何…事情。”舒云更加害怕了。

“第三条!!”几乎咆哮了。

“呜…,不许自作聪明,呜…,不许自作主张….”舒云哭出声来,想到藤条的厉害,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卓越站起来,用藤条的头端敲了敲长凳:“你知道规矩!快点!!”

初潮

舒云一边哭泣,一边站起来慢慢挪到长凳跟前,趴了上去。等等,卓越忽然看见舒云起身迈步的时候,浅色的牛仔裤的内侧都是血迹,心里一惊,受伤了??等舒云自己把裤子褪下来,果然看见屁股下面和大腿内侧都有血。卓越一步上前,把已经褪到膝盖的裤子整个扒了下来。舒云吓坏了,开始踢蹬细腿,大哭求饶。哥哥的家法远比老大的板子更让人记忆深刻。

“别动!”卓越压制住挣扎的舒云,然后轻轻分开她的双腿仔细看了一眼,血是从阴部浅浅的粉嫩的肉缝里流出来的。卓越一下子就明白了,是舒云长大了。“傻丫头,自己流这么多血怎么都不知道?”卓越把舒云翻过身来,抱在怀里,帮她脱去上衣和鞋袜,起身就往浴室走。舒云从下午行动开始,心情先是激动紧张,回来又是恐惧害怕,根本就没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常。现在已经被抱在怀里了,还是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一直求饶。等到了浴室,被卓越放在浴缸里站着,才止住哭声,迷惑的看着哥哥拿着喷头调节水温。

忽然觉得不对劲,大腿根一阵潮热,好象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低头一看,竟然是一股鲜红的血顺着腿落在瓷白的浴缸里,甚是骇人。舒云好象懵懂的知道点什么,但是实际上根本什么也不懂,看见这么多血着实吓了一跳。声音颤抖着一个劲的喊着“哥…哥…”,可怜兮兮的看着卓越,眼泪象断线的珠子噼啪噼啪往下掉。

卓越调好水温,一边轻轻用花洒给舒云把下身和腿冲洗干净,一边柔声安慰:“舒云不用怕。是你长大了。每个女孩子长大了都要流血的。这是第一次,以后每个月都会这样的…。”等冲洗好了,卓越吩咐舒云不要动,就下楼找到张妈。很快张妈就拿着干净的短裤和卫生巾上来,帮舒云穿好,嘴里还念叨着“恭喜小姐长大成人了”,然后又给舒云披上浴衣,才把她送回到卧室。

舒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用被子连头都蒙上。卓越端着晚饭和一碗红糖水煮鸡蛋进来,看见舒云的样子暗自发笑。小丫头不好意思呢,每次觉得丢脸的时候都会把自己当成鸵鸟藏在被子里。卓越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就坐上床去拉舒云的被子。舒云的脸微微发红,眼睛一点也不敢看卓越。卓越轻轻的把被子全部掀开,舒云顿时手足无措的承受卓越的目光。

小丫头的身体在自己的忽略中,已经开始发育了。小小的胸部,就象是刚刚露头的小荷尖,微微挺着,中间的粉色小珍珠,颜色那么温润,那么纯洁。少女细致的腰身已经隐隐看的出优美的,称的上是稚嫩的曲线。而腰身下晶莹的肌肤上,嵌着小小的圆扁的肚脐则象小小的花蕾一样错落有致。阴部虽然现在被白色的小短裤包裹着,但是丝毫也遮掩不住轮廓的美好。

卓越又把目光移回到舒云的胸部,然后轻轻探出两根手指,拈住其中的一颗小珍珠,引来舒云一阵瑟缩,“哥哥…疼…”。卓越了然,刚开始发育的胸部会有些刺痛的,即使是轻微的碰触,也会引起不适。可是手指尖的触感那么美好,实在不舍得就这么放开。幼嫩柔润的小尖在指间滑动,竟然微微立起来一点,尽管变化是如此微弱,可是带给身体的刺激,却是强烈的。卓越不自禁的身体一激。舒云频频轻微的挣扎扭动身体,想要摆脱卓越的手指,嘴里低声轻喃:“哥哥…难受…我疼…。”卓越定了定神,这才放过她,进而轻轻将手掌滑到舒云的小腹上,停在那里,“如果这里感觉疼痛,一定要告诉哥哥。”“恩。不痛。”舒云点点头。

卓越起身把舒云的睡衣拿过来,帮她穿好,让她靠坐在床上,然后把托盘放在她腿上,监督她先把红糖水连同鸡蛋全部吃完,再开始吃饭。

晚上,卓越破例的没有在书房工作到很晚,而是很早就上了床,舒云还没有睡着。卓越把舒云搂在怀里开始后续教育:“你说你今天该不该打?”舒云惭愧的点点头,然后把脸埋在卓越胸侧,让卓越看不到发红的脸色。“如果我需要你做什么,我会吩咐你去做。你怎么可以偷听我们讲话?光听听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自作聪明的插手。看来上次的家法还是打的太轻了。”舒云抖了一下。

“还有,如果没有我的命令,不可以随手置人于死地。只要把对方制住就可以了。你想想,如果今天我没有拦住你,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割断那人的喉咙,你还能躺在这里吗?可能就要在监狱里呆一辈子了,我都没有把握能不能救你出来。以往所有被我们杀死的人,包括你们在训练营里杀死的人,都是经过我们很下过一番功夫之后才能动手的。这样的人,即使死了,也不会有人追查。明白吗?”手里搂着的身体不但开始发抖,而且出了薄薄一身冷汗。

“幸好今天没有出什么大事情。那三个人都是三脚猫的功夫,所以,你才没有受伤,但是已经让哥哥很担心了。如果碰上的是高手,你可就没这么幸运了。要记住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绝对不能贸然出手,更不能轻敌。否则,免不了要吃大亏。这次就先饶了你吧。下次,小心你的屁股!”说完,卓越还故意把手移到舒云的屁股上,用力的狠狠拧了一记。舒云忽然吃痛,身子一挺,抬头惨叫一声。看到卓越的脸色,又心虚的闭上嘴软了回去,明天屁股肯定青一大片。

“不过,今天哥哥看到了舒云的身手,哥哥很开心。…舒云真的很棒!哥哥为你骄傲!……。”

烦恼

随后的半个月,卓越都没有再让舒云去卓识企业,只让她每天在家里预习功课,练习钢琴。半个月后,学校开学,舒云又回到了正常的学生生活。

而卓识企业里,有关上次的泄密事件,也做了有所保留的通报。而且重新制定了严格的保密条例。相关责任领导,受到了批评。事情的大致原委大家也就都清楚了。原来出卖公司机密的是一个新毕业的学生,叫左洪波,进入公司不过三个月,实在受不住宝鼎科技方面诸多好处的利诱,甚至包括事成后,他可以到宝鼎科技坐上技术主管的位子。所以他就利用自己所担任的技术部助理的职位之便,在一次次的加班的过程中,偷偷复制了其顶头上司陈然电脑里的技术文件。可惜他因为年轻和紧张,而忽略了电脑本身就具备的,关于使用文件后自动记录使用时间和状态的功能,也从没有想过要把这些记录删除掉。

技术部的经理陈然是个电脑高手,在一次无意中进行的电脑维护时,发现了自己的文件居然在自己不在的时间里被分批复制过。于是暗中展开调查。最后确定了两个嫌疑人,陈力和左洪波。这两个人都是公司的新人,而且自己很看重他们俩的才华,可以说一直在毫无保留的培养他们,希望他们可以在将来成为卓识企业的新的中流砥柱。只有他们两个需要经常加班,有时是彻夜工作,所以,自己电脑的层层密码,他也基本上都告诉过他们。陈然知道,自己有很大的责任,由于自己先违反了安全操作规范,才给了他们可趁之机。在没有确定最后的罪犯之前,或者也许是共谋之前,他并没有向任何高层汇报。而只是请了侦信社负责跟踪和调查这两个手下。

很快有了些许眉目:陈力一切都正常,而且固定于宿舍和单位两点一线,下班后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宿舍钻研业务;而那个左洪波,却频繁和一个小混混约会。为了慎重起见,侦信社又专门派人跟踪调查了那个小混混,才发现,原来他们还有一层表亲关系。凭借多年的侦信经验,黄凯大胆猜测这个小混混就是左洪波找来替他谈判和交易的人。毕竟,左洪波自己没有太多应付这种事情的经验,更重要的是,他绝对不敢轻易暴露自己,以免被卓识企业的人发现。事后证明,所有的猜测都是正确的,但是在当时却苦于没有直接证据。

就在这个时候,因为欧洲方面新的技术升级,卓越把陈然派往欧洲学习取经。他不得已,才很内疚的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了曾清为。曾清为安慰他,让他能够踏踏实实的先去欧洲把技术弄到手。就在他离开后的第二天,曾清为转告了卓越,并且认为自己作为上司,也有责任。他请求卓越同意由他自己负责和侦信社继续保持联系。卓越听说后,沉思片刻,想到有可能出现危险的情况,而曾清为一点拳脚功夫都没有,进而拒绝了他的请求,改为侦信社直接与他本人联系。又因为需要拿到直接证据,所以卓越很有耐心的一直等到他们交易那天才动手。

那天前来交易的另外两个人,都是宝鼎科技的打手。一个负责谈判拿东西,另一个则在暗处观察,以防失手。被舒云重伤的那个打手,因为先去停车,就没有和同伴一起出现,而是后来单独进来又单独找座位坐下暗中看着他们。而黄凯是跟着那个小混混来的,压根不知道对方来的是两个人,就只向卓越汇报了交易的那两个人。从而白白让曾清为挨了一下,但是那个打手也没得着便宜,被舒云重伤,还险些丧命。

原本卓越想过直接把这些人都全部做掉,但是冷静下来,顾虑到卓识企业已经漂白,实在不必要再沾染上黑道的血腥味,也不想让这么一个充满阳光朝气的企业再笼罩于黑道的阴影下。于是,完全按照正常的司法程序由律师全权代表,将对手打了个落花流水。左洪波也被起诉,并且判了重刑。但是出于保护舒云的私心,也不能将其赶尽杀绝,毕竟舒云曾当众用刀生生割开了对方的动脉。为此,卓越也曾暗自切齿,觉得那天真应该拿藤条好好招呼舒云的小屁股一顿。她的不知轻重,给了对手一个逃命的机会。

舒云不知道自己在帮忙的情况下,也给卓越惹了麻烦。后来的所有事情,在卓越刻意的隐瞒下,她都无从知道。开学后,每天按部就班的上课下课。比起以前白天上课,晚上训练的日子,不知道有多轻闲。但是渐渐的,她又有了新的烦恼。

卓越已经二十四岁了,不论样貌、家世、能力都是人中之龙,爱慕和追求者趋之若骛,但是他从来都没有表明过自己的态度。虽然经常会有一些他和名媛淑嫒的合照出现在财经版面上,但是都仅仅局限于一些慈善活动或者福利事业的报道。至于绯闻和娱乐周刊,是根本和他卓越扯不上关系的。但是卓家的老爷子还在,老爷子当年的把子兄弟们还在,于是少不了总有人想把自己的掌上明珠交到卓越的手心里捧着。卓越一天不表明态度,大家就都觉的自己有希望。

今晚已经是这周第三次有客人来家里吃晚饭了,舒云闷闷不乐的想。而且来的客人都是清一色的、自我感觉很好的大小姐们。她们刻意表现出来的高人一等的态度和刻板的教养,都让舒云恨不得抖搂一地的鸡皮疙瘩。可是还不能表现出来,相反的,还要很有礼貌的堆出甜美笑容叫她们姐姐,并且要从笑脸相迎坚持到最后的相送阶段。

这还不算什么,最让舒云郁闷的是,本来就已经很难得的能和哥哥共进晚餐的机会,全让她们给搅和了。哥哥甚至已经完全顾及不到自己了,连平时自己享有的特权,也被她们夺走了。比如现在,舒云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最爱吃的最后一个狮子头,被脸上带着微笑的哥哥,夹到了那个打扮的如同狐狸精一样的女人的餐盘里。而那个狐狸精笑的哈喇子都快滴下来砸在盘子上了。舒云一阵反胃,赌气似的把餐具一推,“我吃饱了。”不等卓越说什么,就起身上楼了。

原来以为哥哥会象以前一样,跟上来摸摸自己的头,问问自己是不是不舒服。可是没有,舒云偷偷守在卧室门口的等待,只换来了一句哥哥在楼下和张妈打招呼的话:“张妈,我送邝小姐回去,太晚我就不回来了。”说完就听到了开关大门的声音和汽车越来越远的声音。舒云重重的坐到椅子上,恨恨的拿出草稿纸,一般胡乱划拉着,一边赌气的念叨:“这次放过你,下次再敢来,就让你好看。……”

捉弄

正处在青春期的舒云是敏感和脆弱的,在很多时候,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该怎样来表达自己的意愿,只能按照自己的喜恶感情用事。

卓越越来越忙碌,本身事业正以一日千里的速度发展壮大着,另一方面却是来自于感情的困扰。按照他自己的意思,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闲心花前月下的玩浪漫。可是,父亲和其他老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尤其是这些老人们,都是和父亲一起打过天下的。不能不说,要没有当年父辈人的流血打拼所留下的家底,单靠卓越的力量是很难达到如今的盛况的。卓越所能做的,就是拖延战术,一方面不表态,另一方面一碗水端平,各个年龄相当的世家女,他都给予相处的机会。只有这样,这些老人们才都没有话说。毕竟卓越只有一个,无论最后选定哪一家的女儿,其他的人都无可厚非,要怨则只能怨自己生的女儿不够完美,才会落选。

卓越在外忙的焦头烂额,相对的,留在家里的时间就很有限,即使回家吃晚饭,又基本上都是为了堵那些老人们的口,每每都得带上一位娇人共进晚餐。不是没考虑过在外面餐厅随便应付一下,但是又顾虑狗仔队。舒云可完全不知道这些苦衷,她还在那里暗暗较劲。这次又赶上邝小姐来家里做客,舒云果然兑现了自己先前的承诺,着实让她“好看”了一番。

先是借递饮料的机会,将冰镇的橙汁“不小心”的全倒进邝小姐的低胸晚礼服里。然后又借口帮忙擦拭,“一不留神”的,就“失手”把晚礼服拉到了胸部以下,导致了众目睽睽下的严重走光和几乎震落天花板的惨叫。就在大家的忙乱中,肇事者却偷偷溜回楼上笑的岔了气。虽然事后,舒云被卓越摁在了床上,用皮带狠狠地抽了十几下光屁股,舒云仍然觉得很值得。因为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再没有在晚饭时间,见过那个狐狸精了。

令卓越头痛的是,邝小姐的事件仅仅是个开始,所有后来跟他回家吃过晚饭的女人们,没有一个逃出过舒云的‘魔爪’,都被恶整的很惨。甚至舒云把必杀技都使用上了。那天正赶上孙老爷子的掌上明珠孙巧慧来家作客。当时,孙小姐穿的是单吊带的粉色纱裙。饭后,当大家都移往客厅的沙发时,舒云礼貌的打过招呼后,在孙小姐落座的一刹那,轻轻挥手,藏在手心的利刃就轻松而精准的把孙大小姐左肩上的唯一吊带划断了,虽然,带子只是搭落胸前,并没有导致更严重的类似走光的后果。但是,卓越已经惊出了冷汗,如果舒云下手更狠辣、更失控的话,那么也许划断的不是带子而是脖子了。

最令卓越愤怒的是,当他教训舒云的时候,却遭到了舒云前所未有的抵抗,舒云死活都不认错。以至于,本来只想给她点教训,用皮带抽几下,也算给孙小姐一个交代的卓越,被完全气的失去了控制力。直接扔下客人在客厅里,就把舒云拖到了书房的长凳上,动手扒光了她的衣服,并且用上衣的两个袖子把她牢牢捆住,才狠狠抡起了藤条。刚开始,舒云甚至不出声,死咬着牙忍着,不开口哭叫,更不讨饶。卓越更是生气,下的手更重。舒云的后背、屁股和大腿无一幸免,伤痕交错,很快就全肿胀起来。舒云这才大声嚎叫哭喊起来,却又被卓越用手巾堵上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连为自己求饶都做不到了。渐渐的,过度重叠鞭痕的地方已经开始皮开肉绽了。在舒云初潮后,卓越就再也没有如此打过她。要不是后来孙小姐在张妈的带领下,亲自上楼来劝解,看卓越的架势,活活打死舒云的心都有。

孙小姐看着凳子上舒云那生不如死的样子,根本顾不上计较舒云的无礼了,反而被卓越的暴虐的样子惊吓住了。平时的卓越那么温文尔雅,体贴周到,孙巧慧觉得婚后他必定是个好丈夫,可是现在,竟然让她看到了这么恐怖的画面。她已经开始犹豫,面前这个强势的暴君真的适合自己吗?

舒云如愿的赶走了孙小姐,但是付出的代价也很惨重,整整在床上趴了一个礼拜。即使如此,卓越还是没放过她,让她每天趴在床上抄写《孝经》五十遍。舒云全都沉默着照做。卓越每天回来,舒云都已经趴着睡着了,抄好的《孝经》就整整齐齐的放在卓越的枕头上。卓越看看舒云的伤,然后又看看字迹工整的《孝经》,心里五味乏陈,泛上苦涩。

舒云的伤很快好起来了,但是明显的,舒云不再如同以前的那般和卓越亲近。以前,卓越也打过她罚过她,不论是藤条、皮带还是木尺。每次打完后,舒云反而更依恋卓越,更喜欢腻在卓越怀里撒娇,生怕卓越不再喜欢自己。可是这次以后,舒云对卓越多了冷漠,少了温情。

每天见到卓越的次数本来也有限,除了恭敬的打招呼,就不再开口了。卓越不论说什么,她都冷淡的答应,甚至不抬头看卓越。头两次,卓越压抑怒气,钳制住舒云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说话。舒云总是一种受伤的表情看着他。卓越也就不忍心再逼她了,心想这次下手确实太狠了些,舒云总归还是个孩子,记恨几日也是正常的,由她去吧。于是舒云就沉默着上学下学,沉默着练习钢琴,沉默着将卓越喜欢的曲子弹了一遍又一遍。弹着弹着,眼泪就无声的掉下来,一滴接一滴的砸在琴键上,再碎掉。只有在琴房里,舒云才把感情表露的如此肆无忌惮,因为她知道,哥哥看不见。

卓越照旧还要应酬那些女人们,虽然还会带她们回家,但是,舒云不再公开捣乱了,而是采取冷战的方式。不论对方怎么示好,一律装聋作哑,既不问候,也不回答。自己吃自己的,吃完放下餐具就走。如果卓越喝令:“站住!”她就马上停步,回头看着卓越。如果卓越再说:“吃完就走,还有没有规矩了?”她就马上看着卓越回答:“我吃完了,可以上楼吗?”总之脸上和眼睛里全是挑衅和无畏的神色。而对于那些客人,她根本不屑于哪怕只是一个眼神,连看都不会看她们一眼。碰上偶尔不上路的女人,见舒云如此傲慢无礼,就会挑拨两句:“你瞧瞧她,还有没有把你这个哥哥放眼里?”卓越还没说话,舒云已经看着卓越,冷冷的问:“需要我去书房跪着吗?这次用皮带还是藤条?”卓越的手重重拍在餐桌上,那个女人打个哆嗦不敢言语,舒云则上楼跪到了书房的地上。

卓越送走客人,看见舒云还跪着,心里不想惩罚她,嘴上却呵斥:“怎么越大越不懂事,人家是客人,你看看你有主人的样子吗?上小学的孩子都比你懂礼貌。回房间去,自己好好想想!”舒云沉默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回卧室,把自己扔在床上,压抑着掉下眼泪。逆反

舒云的失落感日益加重,她觉得自己好象被遗弃了。哥哥再也不关心她了,再也不把她放在心上,捧在手里了。哥哥除了工作,剩下的时间都用在了她不喜欢的那些女人身上。除非那些女人来做客的日子,否则,哥哥根本不回家吃饭。遇到周末,哥哥除了工作,也还是陪着那些女人,要么去俱乐部,要么直接到人家家里去拜访,他好象完全忘记了,家里还有个一直想着他、念着他的舒云。

现在唯一能知道卓越动向的人,就只有张妈了。舒云几乎每天都问一遍:“哥哥今天回不回来吃饭?”张妈多数时间给出的都是否定答案,少数时间的回答是,某某小姐今天会来做客。舒云也就明白了。事实上,舒云现在的心情是矛盾的,她讨厌那些来做客的人,但是,又期盼她们来,只有这样,她才能看见哥哥,和哥哥一起吃晚饭。虽然,她表现的那么冷漠,但是她只是针对那些女人的。她在心里从来没有记恨过哥哥,反而更依恋,只是她不知道怎么表达罢了。

张妈看的出来,少爷和小姐之间一直别扭着,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她虽然觉得舒云做的确实过于调皮了些,但是她也看不惯那些所谓大户小姐们的做派,未免心里总是偏向舒云这边的。她也觉得少爷上次为了一个外人,对舒云下那么狠的手,太过分了,也难怪舒云会记恨他这么些日子。但是到了舒云这里,张妈则一次又一次的劝说:“别恨少爷。他也有难处。他罚你,也是为了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舒云根本不是因为这个才闹别扭的,可是少女情窦初开,自己都弄不明白那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对着如同生母的张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张妈作为旁人更是看不明白了。偏偏舒云又正处在青春期中最尴尬最容易叛逆的阶段,在没有人理解,又没有人正确引导的情况下,舒云就象一只小兽,被困在了感情的牢笼里,却怎么也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只能徒劳的做着困兽之斗。为了能引起哥哥的注意和重视,越发的任性和不顾后果。

最先发现舒云抽烟的是张妈。她在一次收拾舒云衣服的时候,发现衣服上有浓浓的烟味。紧接着,又在裤子口袋里发现了一包香烟和一只打火机。张妈赶紧把这些东西收起来,然后把衣服扔到洗衣桶里,吩咐下人去洗干净。随后,上楼找到舒云,把东西拿给她看,同时嘱咐:“以后可不能再抽烟了。让少爷知道了还了得?我替你把这些东西扔掉,你可别再提这事了。”

舒云表面上答应,心里却苦涩的想:哥哥早就不管我了。随后的日子里,依然我行我素。不但如此,还认识了一些高几届的学长学姐,开始和他们混在一起,学会了泡吧、学会了旷课打游戏。晚上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每当张妈问起,总是拿学校补课当幌子。

卓越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着。但是他也从来没有忽略过舒云的事情。就算不回家吃饭,也会每天抽时间向张妈询问舒云的情况。张妈会告诉他,舒云的学业加重了,每天补习的很用功。至于抽烟的事情,则只字未提。卓越知道这段日子,舒云这丫头一直跟自己别扭着。他也反复琢磨过原因,后来归结为,毕竟舒云长大了,也有自尊心和面子了。前段时间,因为舒云恶作剧,自己只能下重手教训她,好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尤其是上次过重的家法,可能确实伤了舒云的心。所以这段日子,卓越尽可能的给舒云更宽松的时间和环境,不再每天严厉的约束她的生活和行为。希望她自己能想明白,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重新和自己亲近起来。

这天,曾清为的表弟国志又来公司找他。国志和舒云在同一所贵族学校就读,只不过他比舒云大,已经上到高中部了,还有半年就要考大学了。因为他对商业管理很有兴趣,又把表哥曾清为当做自己的偶像,所以这半年来,时常在课余时间过来找他,一方面借些商业方面的书籍,另一方面,也想让表哥帮自己拿拿申报志愿的主意。兄弟俩聊的很开心,一起吃过午饭以后,曾清为才开车把表弟送回学校。

在校门口倒车准备离开的曾清为,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对面横穿马路过来,和她一起的还有另外四个学生,两男两女。曾清为正考虑要不要停车打招呼的时候,却一眼看见已经走过自己车前的那个熟悉的背影,姿势很老练的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点上,甚至还给了另外一个学生一根。

曾清为的下巴差点掉在了方向盘上。再凝神想仔细看一眼,那五个背影已经消失在了校门口里面。曾清为呆楞了半天,寻思自己八成看错人了。毕竟这里的学生年龄都差不多,身材体型也有相仿的。于是在狐疑中,开车回到了公司。下午下班前,卓越过来了,和曾清为例行讨论完公事,就准备各自下班。曾清为犹豫半天后,才试探的问:“你家丫头怎么样?还好吧?”卓越头都没抬:“恩,据说功课很重,忙着用功呢。”“那就好。那就好。”曾清为听完,放下心来。“什么意思?”卓越反而听出来不对劲了。“没什么,中午我看错人了。还吓我一跳呢。”卓越很有兴趣的放下手里的文件,等着往下听。曾清为觉得反正也不是舒云,既然卓越想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把中午看见的事情说了一遍。卓越听完,表情依旧,接着收拾自己的文件。曾清为也收拾好了,锁门回家。

卓越开车回到家,进门只看见张妈一个人,张妈没想到卓越今天回来吃饭,赶紧就往厨房跑。卓越问起舒云,张妈随口答道:“她还在学校补课呢。一般都得快十点才到家呢。我去加菜,你先吃吧。小姐的饭菜我都有留着。”话刚说完,卓越一阵风似的又离开了,只留下一句话“我去学校接她。我们回来再吃。”

卓越来到学校,直接就找到舒云所在的年级,很快就发现被骗了。别说舒云所在的班级了,就是整个年级也没有听说补课的,早已经是人去楼空了。不光学生,连老师都找不到半个。卓越的心在往下沉,这么大的学校,都不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舒云,也许她根本不在学校里了。可是不在学校,又会在哪里呢?

补救

看到卓越自己回来了,张妈很奇怪:“小姐呢?是不是还没下课?那我们等不等?”卓越的脸色不太好,勉强用平静的声音询问:“张妈,学校什么时候开始补课的?”“已经很多日子了。好象开学没多久就开始了。”“舒云平时什么时候回来?”“开始还不太晚,可是现在学校抓的越来越紧了,也就越来越晚。大概下课就得快九点多了。”……卓越越往下问,脸色越控制不住的阴沉,只有他知道,舒云说的谎话和他的问话一样多。不,也许远比这些还要多。卓越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舒云是不是学会抽烟了?”看着张妈震惊的脸色,卓越不再多说什么,起身上楼,“等舒云回来,让她到书房找我。”

舒云是差十分十点的时候进门的,一进门就看见张妈神色紧张的在绕圈子。“张妈,干什么呢?丢东西了吗?”舒云犹不知已经大祸临头了。张妈见到她,紧紧攥着她的手,声音里全是担忧:“少爷不知道怎么知道你抽烟的事情了。在书房等你。你赶紧去认错。千万别拧着。少爷要是打你,你就忍着,开口求饶,千万别顶嘴。听见没有?”舒云刚开始听着有些惊慌,很快就平静下来,甚至脸上露出满不在乎的神色,“张妈,没什么。我做都做了,有什么好怕的。哥哥打死我,也是活该。你去厨房吧,别吓着你。”看着张妈越发着急的样子,舒云又来了一句:“你可千万别替我求情。”然后就上楼了。

卓越坐在书桌后面低头看着文件,听见门响,才抬起头。舒云看着卓越,满不在乎的走到书桌前一米的位置跪了下来,心里苦笑:真难得的能见哥哥一眼,竟然是只有挨罚的时候。卓越看着舒云的表情也暗暗觉得心惊:才几天的工夫,怎么竟然疏远的象陌生人了。

不等卓越开口,舒云先抢着承认错误:“我撒了谎,欺骗张妈说学校补课。其实我和同学去打游戏了;我还学会了抽烟,学校里是不允许学生抽烟的,但是我们还是抽了;我还和同学去泡吧了,他们都喝了酒,但是我只喝了饮料。这星期我旷了三节课,都用来…。”“够了!”卓越一掌拍在散落在桌面的文件上。舒云站起身,走到长凳前跪上去,然后把裤子褪到膝盖上,再趴好,还不忘撩起上衣,顺便把衣角咬在嘴里。卓越看她这个样子,也不再多说废话,直接拿起藤条就抽下去。

第一下,舒云的身子抖了一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第二下,舒云用一只手放开衣角,改为死死抱住长凳。第三下,忍不住把头仰起来,额头沁出汗珠。第四下,另一只手也死死抱住长凳,同时身子软了下去。第五下,小腿已经忍不住抬起了,马上又放了下去。第六下,第七下,第八下…,舒云心里暗暗数数。第十五下的时候,舒云的牙关已经酸掉了,感觉再也咬不住衣角了,一旦嘴里的空间被释放,压抑在喉咙里的声音很轻松的就窜了出来。舒云开始发出惨叫了。卓越等着舒云求饶,一下接一下,直接打到三十下。听到的一直是哭喊声,没有一句求饶,舒云已经浸泡在自己的汗水和泪水中了。卓越败下阵来,停止了抽打。将藤条往地上一扔,直接坐到沙发上。

舒云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惜挣了几挣,都又摔回去。每次都更加严重的牵扯到伤口,引来益发的疼痛。所有压抑的委屈让舒云眼泪掉的更凶,低声哽咽:“哥哥…我好疼…呜…。”卓越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已经多久没有听到舒云示弱和撒娇的声音了。卓越走过去,轻轻抱起舒云,看见舒云的小脸上全是泪水,眼神脆弱的看着自己,露出求助的表情,心里也是狠狠一疼。

卓越把她放到卧室床上,帮她脱衣服:“哥哥也不想这么打你,可是你看看你做的事,哪一件不该重重的打?”舒云也不吭声,趴着掉眼泪。卓越拿过伤药轻轻按摩,舒云倒抽冷气,双手紧紧抓着枕头。“忍着点,想哭就哭出来吧,”卓越一边尽可能的把手里的动作放轻,一边出言安慰。舒云心里涌上了久违的甜蜜,觉得现在哥哥又是她一个人的了,她又在哥哥的心上了。

上好药,卓越轻轻给舒云盖上被单,就起身准备离开。衣角却被舒云死死抓住:“哥,别走。求你,别走…。”舒云又开始哽咽了。“傻丫头,我去给你端饭。马上就回来。”舒云就是不松手,一个劲的摇头。卓越觉得舒云确实有些反常,干脆坐到床上,把舒云抱在怀里:“告诉哥哥,到底怎么了?”舒云把脸埋在卓越的胸口上,不说话,只是掉眼泪。很快,卓越就觉得胸前一片冰凉。“是不是疼的厉害?让哥再看看。以后你不要再淘气了,哥就不这么打你了。”舒云还是摇头,搂着卓越不放。卓越只好就保持这个姿势,轻轻拍着舒云的背,安慰她。舒云在久违的温暖和安心中,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卓越坐在餐桌边,看着舒云慢慢扶着楼梯下来,“要不然今天就休息一天吧。”舒云摇摇头,对着卓越露出很多日子都不曾有过的甜甜的笑容:“我没事。我要去上学。”卓越舒了口气,小丫头终于不再记恨了,以前的舒云好象又回来了。

可惜,卓越只高兴了两天。周末,他正和一名淑嫒在俱乐部里打高尔夫,忽然接到警局的电话。舒云在网吧里参与斗殴,把一个比她高出两头,还大上好几岁的一个青年打骨折了。卓越匆匆打电话,让司机另外开一辆车送那个小姐回家。自己则赶到了警局。警察一看到卓越,先是愣了一下,刚从舒云嘴里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警察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呢,这会儿一见,竟然真的是那个风云人物。立刻态度就和蔼客气了很多:“卓先生,对方的伤情报告已经出来了,两根肋骨和右手臂骨折。对方要求起诉,你看……。”“我的律师正在赶来的路上。我希望能够私下和解,对方的医疗费用,我们全部承担。对方还有什么损失或者要求,我们也都可以补偿。”警察见多了有权势和财势的人,为了保护自己人而出手特别大方,基本都会选择私了,他们也理解。最后强调了少年犯罪的严重性,委婉的表示了希望卓越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好好管教舒云的意思。才让卓越签字,把人领走。

卓越把舒云领回家,舒云前两天的伤还没好利索。卓越实在不想这个时候再下狠手。本想着,只要舒云好好认错,就呵斥两句,放她一马。可没想到,舒云还跟他顶嘴:“你不是不管我了吗?我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不着!”卓越咬牙切齿的把舒云拽过来,摁在腿上,解下皮带就是一顿抽打:“不管你?你想的美。从今儿起,我好好管教你!”

接下来的日子,舒云丝毫也没有收敛,接二连三的闯祸,连老师都找了他两次。卓越只好频繁的回家找舒云算帐,不是一顿藤条,就是一顿皮带。那段日子里,舒云隔三岔五的就挨顿打,基本上屁股总是肿的。到后来,卓越自己都实在下不去手了,于是把家法改成了罚跪。从一个小时,到后来的大半夜。舒云还是没消停,仍然在折腾自己,终于病倒了。

长久以来压抑折腾的身体,病情一旦爆发,就会很严重。舒云连续三天高烧不退,总是处于迷迷糊糊的半昏迷状态。卓越在舒云高烧的三天里,哪里都没去。第一天他找来私人医生,看着他给舒云做检查,打吊瓶。然后详细的询问注意事项,医生走了,他就一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动也不动的看着昏睡中的舒云。快中午的时候,舒云开始低喃,翻来覆去叫的都是“哥哥”。卓越听的心里抽痛,于是坐上床,把舒云紧紧抱在怀里。舒云滚烫的身体,热度吓人。小脸呈现出不正常的潮红,嘴唇都已经烧的干裂起皮了。卓越越看越心痛,开始自责往日下手太重了,可还是想不透舒云为什么老做激怒自己的事情。

后面的两天,除了吃饭和上厕所,所有的时间,卓越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紧紧抱着舒云。到第三天的下午,烧终于褪下来了。舒云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躺在哥哥的怀里。一抬头,就和哥哥那焦虑的眼神对在了一起。舒云张嘴叫声“哥哥”,声音沙哑的吓了自己一跳。突然,卓越毫无征兆的就掉下泪来,舒云惊呆了,从她记事起,从来没有见过哥哥掉眼泪。她开始挣扎,想坐起身,又想举手帮哥哥擦眼泪,可是浑身酸痛的没有一点力气,胳膊根本举不起来。卓越在她挣动的时候,反而更紧的搂抱住她。让她一点也动不了。

卓越的声音也同样是沙哑的:“告诉哥哥,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做那些事?你一直都是那么乖的孩子,我一直都那么放心你。可是,你现在……。”卓越说不下去了,痛苦的闭上眼睛,脸上失望的表情深深刺痛了舒云。“哥~,哥~,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哥~哥~”舒云哽咽着。“告诉哥哥,到底为什么?”卓越张开眼睛,细细的凝视舒云。“我…以为…哥哥…不管…我了。哥哥…只陪…别人…。只有…我犯错…哥哥…才…想起…我…。只有…挨打…哥哥…才…陪我…抱我…。”舒云抽噎着断断续续的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卓越很费劲的听完,当时就愣住了,细细想了两遍,才把意思全弄清楚。天哪,这就是真相!这就是舒云频繁激怒自己的原因,竟然只是为了能多亲近自己,就宁愿忍受那么重的家法和皮带。

卓越深深的呼吸了好几次,才让自己能够平静一点。他托起舒云的小脸,轻轻吻上光洁的小额头,用平稳柔和的语调,让还在抽泣的舒云逐渐安静下来:“傻丫头,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你是我的人,永远都是。你现在太小了,很多事情,你都不懂。但是你记住,你永远是我的,我永远都不会让你离开。所有的那些人,在我心里,全都比不上你。我在等你慢慢长大……”。

张扬

令人尴尬的青春期总算过去了,大家都松了口气。卓越明白了小丫头的小心眼,尽可能的把所有与异性的约会都改在了外面,额外的,每礼拜至少有三天都会回家吃饭,再顺便检查一下舒云的功课。舒云模模糊糊的记住了哥哥说过的话,知道在哥哥心里永远都会有自己。至于其他的,则一点都没明白。不过就这一点,就足够了,舒云又是那个乖巧可人的小姑娘了。最高兴的是张妈,前一阵子,动辄就是板子鞭子的,她老人家的心脏差点报废掉。后来大致听卓越说了两句,才感慨现在的女孩子怎么这么复杂,她当年这个岁数的时候,除了好好伺候东家,可没想过别的。

舒云已经十六岁了,花一样的年龄,又有着花一样的容貌,高挑的身材已经看的出来错落有致的雏形了。在学校里经常不经意间就会引起别人注意,自从上到高中部,就不断有人开始递纸条。刚开始,舒云还会很好奇的打开看看,后来接的多了,就不再感兴趣了。但是舒云总是待人很温和的,也从来不会摆架子摆脸色给同学看,所以即使被她无声的拒绝了,那些男生也不死心。可是奇怪的是,他们每每想更进一步的时候,比如想请舒云去看电影或者喝咖啡,却会被一种莫名的无形的压力感所推开。制造这种压力的人,恰恰正是他们眼中,总是很温柔,很有教养,成绩很优秀,还弹奏一手好钢琴的舒云本人。这一点大家都深有同感,又都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一个柔情似水的女孩子,怎么还会发出利刃一样的气息呢?

首届全国青少年钢琴大赛的选拔赛正在各地区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舒云所在的学校派出了三名选手,其中就有舒云。他们先要参加所在区的选拔,结果全都顺利晋级到本市的选拔赛场。参加市级的选拔就会比区级艰难的多了,要经过初赛和复赛两个阶段。每个阶段都要分三场进行比赛。分别是自选曲目,指定曲目以及音乐常识的问答。然后累加得分,得分最高的前六十名进入复赛阶段。同样的,复赛中再次累加得分最高的前十名选手将进入全国的总决赛。

市级选拔赛的赛场选在了位于市中心的新建的市电视台四号演播大厅内。因为是周末,除了选手和陪同的家长们,还有很多来看热闹的广大市民,都聚集在演播大厅的门外广场上。舒云穿了一件白纺绸的类似小礼服的半长连衣裙,露出修长匀称的小腿,在嘈杂的人群中静静的站着,显得格外醒目。及腰的长发,松松的扎了个同色系和质地的蝴蝶结,更衬托她肤如白雪。站在夕阳下,淡金色的光晕映照在她身上,使的她仿若一个刚刚落入尘间的小仙子。今天她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卓越本来都已经准备好了,可是舒云却说,哥哥在场,她会很紧张。卓越苦笑,后悔平时要求舒云太苛刻了。在舒云的心目中,他就象神一样不允许舒云有任何失误。所以卓越只能留在家里和张妈一起收看直播了。

周围的家长们显然比小选手们更紧张,不时传来“要不要喝水”,“谱子都带好了吗”,“进去别紧张,就当做练习好了”这样的声音。舒云仿佛都没听见,脑子里全想着昨天临睡前最后翻看的那本音乐大师生平集。冷不防,一个冒失的小姑娘撞到她身上,手里的谱子散落了一地。那个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小女孩竟然只是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对不起都没说,就又接着跑开了。

舒云无所谓的蹲下捡拾谱子,脸上没有一点波动。另外一只修长的手也帮忙捡拾谱子,舒云略感意外的抬头看了一眼。一个很斯文的青年,微笑着看着她:“对不起,刚才是我的小侄女,她着急去买水,所以…”舒云淡淡的回了一个微笑,什么都没说,接着低下头整理捡拾起来的谱子。那个青年看到舒云的微笑,顿时呆住了。半饷,才想起来把手里的谱子递过去。这时,那个冒失的小女孩,又连蹦带跳的跑回来,递给青年一瓶水,然后自己拿着一瓶咕噜咕噜的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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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略带责备的看着她:“张月,你把人家的东西碰掉了,怎么不道歉?”那个小姑娘才好象刚刚想起来有这么回事。调皮的转过头,大大咧咧的对着舒云说:“对不起。”舒云仍然是淡淡的笑,然后轻轻摇了摇头。那个小姑娘上前挽住青年的胳膊:“小叔,我们快走吧,呆会儿就要进去了。”然后不等青年说什么,拽起他就走。舒云微微低头,继续回想昨天看过的那本书。

初赛正式开始了,按照各个年龄组,分批次的进行着角逐。现场的气氛很紧张也很热烈,先进行的自选曲目的比赛中,每个选手都尽情的发挥着自己的最高水平,虽然所选的曲目各自不同,或高亢,或低沉,或哀伤,或委婉,但是每个小选手都演绎的淋漓尽致,不时博得大家的喝彩。

舒云上场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一亮。她从容淡定的神态,完全不同于同龄的其他选手所表现出来的紧张、局促或者雄心勃勃。她轻盈的走到台上,举止优雅得体而且相当镇静的向各位评委及台下观众行礼后,就如同一个童话里的小公主一般,稳稳的坐在钢琴前。纤细修长的手指下,李斯特的《奏鸣曲》悠扬的响了起来。随着旋律的跌宕起伏,所有人都被深深打动。评委们惊异的发现,似乎这首曲子里所表现的一切:人生、爱情、死亡,都被这个看起来如此年轻的小姑娘诠释出来了。

台下的观众甚至忘记了鼓掌和喝彩,完全随着音律,任由各自的思绪飘的很远。虽然每个人对音乐的认识和感知能力各不相同,但是一旦产生了共鸣感,那么,所有的音符都是开启大脑记忆深处的一把钥匙。张扬痴痴的望着台上的舒云。他一眼就认出这个出色的选手,就是刚刚在外面被自己冒失的侄女撞到的那个少女。但是他万万没料到的是,这个少女内敛的表面下掩藏着的竟然是如此的富有激情的才华。跟她比起来,包括他本人在内的所有家人眼中已经很出色的小侄女,竟然显的那么幼稚苍白和上不了台面。他仔细的记下了“舒云”这个名字,脑海中竟然一并浮现出“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的句子。

毫无任何悬念的,舒云的成绩是她所在的年龄组的第一名。比赛结束后,所有的选手都会拿到指定曲目的谱子,然后有一个礼拜的时间练习和熟悉,在下一个周末,进行指定曲目的角逐。

张月象只兔子似的,蹦蹦跳跳着欢快的从后台休息室出口出来,找到等在外面的小叔。然后炫耀的把领到的谱子拿给张扬看:“小叔,我刚才弹奏的不错吧?这个是刚发的指定曲目的谱子,里面的老师还亲口鼓励我了呢。”张扬有点心不在焉,一边点头,一边还在往休息室的方向张望。“小叔,我们走吧。你干吗呢?找谁呢?”张月拉起张扬就要走,发现小叔还是一副等人的样子。“哦,没有。我们走吧。”张扬反应过来,有点不好意思。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堂堂一个大三的学生,怎么象个闹初恋的初中生似的,堵在人家门口死缠烂打不成?

初吻

舒云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从休息室最后一个出来的她,一眼就看见了等在外面的哥哥,立刻兴奋的扑过去。卓越抱起她,就象她小时候喜欢的那样,高高举起再转了两圈,才把她放下来。舒云开心的一直都在笑。“你表现的很好。非常出色。哥哥就知道你能行。”卓越丝毫也不掩饰此刻骄傲的心情,“回家,哥哥有礼物送给你。”

家里,张妈也一直都没有睡,看见他们回来,高兴的迎上去,翻来覆去的就会说一句:“小姐有出息啊,是第一名啊。”舒云搂着张妈的脖子:“张妈,只是初赛呢。也许下次就不是第一了。”“不会的,我看着你长大,你就是比他们强哎。”张妈兴奋不已,好久才被舒云劝着去睡觉。

卓越一直等在书房里,看见舒云进来,才示意她打开书桌上摆放着的一个精美的小礼盒。舒云好奇的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白金项链静静的躺着发出璀璨绚目的光华。项链的底部是个精致的,只有小指甲盖大小的长方形白金吊坠,表面的碎钻熠熠生辉。卓越帮舒云拿出项链,用手指在吊坠的边缘按了一下,那个吊坠竟然从中间分弹开来,左边那一面是极小但是极清晰的卓越的照片,右面的则是舒云的照片。能把照片缩小到如此地步实在不易,更难得的是竟然还如此清晰的制成了超薄的水晶板镶嵌在了吊坠的内侧。舒云看的两眼直放光,不敢置信的望向卓越。“本来想等你生日的时候再给你,看见你今天那么出色,就提前当礼物吧。”卓越说着就把项链戴在舒云细致美好的脖颈上。

戴好项链,卓越打量着舒云,心里很满意自己的眼光。舒云微微泛红了小脸,用小鹿一样清澈干净的眼神望着卓越。在和舒云对视了两分钟后,卓越感觉自己被深深蛊惑了。竟不自知的伸手轻抚舒云的眉眼。然后缓缓低下头,吻住了舒云柔软温润的双唇。一如心中料想的那样,舒云的双唇带着处子特有的干净甜润的气息,卓越在轻柔的缓缓的辗过之后,竟然是强烈的欲罢不能的无力感。忍不住将舌尖慢慢伸进去,轻轻逗弄着舒云的小舌,偶尔吮吸着、咬啮着。舒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能任由卓越所为,羞涩的闭上眼睛,感觉从脸上慢慢到身上都发起烧来,意识也渐渐飘忽起来。

良久,卓越才放过已经娇艳的如同要滴血的红唇。双手托起舒云的脸庞,看见舒云还闭着眼睛,忍不住轻笑,在轻轻颤动的长而卷曲的睫毛上又留下了一个浅吻。然后将舒云搂进怀里,轻轻耳语:“快点长大吧,我的舒云。哥哥等了好久了…。”

事后很久,舒云每每想起那个吻,都会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伴随着隐隐的幸福感,不停的回味。周围的人也发现舒云越发的动人了。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第二次角逐又拉开了序幕。每个年龄组都有各自的指定曲目。因为弹奏的曲子都是一样的,那么评定选手好坏的依据,就集中在了选手的个人技巧是否娴熟;对作品的理解是否能达到一定的深度,从而在演奏的过程中,把作品所要表达的感情抒发出来;在节奏节拍上,能否保持完整性;等等。

基本上参赛的选手们,在技巧方面都是出色和娴熟的。但是对作品的理解,却各有差异,参差不齐。因此,各个评委打出的分数也是各有千秋。也许得利于舒云的生活历练比其他的同龄孩子要复杂的多,所以评委们又一次从她的音律中听到了与众不同的东西。虽然给出的分数不是最高的,但也在所有选手中,排行三甲。

张扬再次作为侄女张月的家长,代替因为过于忙碌而走不开身的兄嫂来到现场助威。可是,他的心思早已经不能全放在侄女身上了。其实不止是他,在现场的很多家长,除了自己的孩子,都把第二关注目标放在了舒云的身上。他们都被这个优秀出众的少女所打动。

张扬在这一周里,总会时不时的想起那个纯洁如天使的身影,想起那内敛的微笑,想起那淡定的从容…。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迫不及待的盼望第二场比赛的到来。甚至他的兄嫂都看出来他对于比赛,似乎比张月还紧张和迫切。如今终于再次坐到了现场,再次目睹了那个少女的风采,张扬知道,自己完全陷了进去。他想了解关于这个女孩子的一切。她的家庭,她的生活,她的喜好…。但是,张扬也理智的认识到,就算他想追求她,也为时尚早。对方还只是个高中生,不论出于哪方面考虑,现在都不是谈朋友的最佳时期。

再次响起的热烈的掌声,打断了张扬的思考。舒云已经行完礼,回到后台休息室去了。在休息室里,舒云仔细的收拾着自己的谱子,准备比赛一结束就马上回家。这时,一个小姑娘走到她身边:“你弹的真好。”舒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和自己说话,于是微笑着道谢:“谢谢。”“你不认识我了?上次撞了你一下。”舒云想起来了,“哦。是你啊。”“呆会儿和我们去吃消夜吧?我都饿了。”“谢谢你。可是我哥哥会来接我。我得马上回家。”“哦。那好吧。下次再说吧。”

张月为没有完成小叔布置的任务微微感到沮丧。不知道小叔还给不给自己买那个最新款的纽曼MP3。张扬很失望,但是听说舒云被她哥接走了,也觉得是很正常的。如果这么晚了,她要自己一人回家,才更奇怪呢。

很快,第三周的音乐常识的成绩也下来了,舒云初赛的总成绩排名第一,顺利晋级复赛。又经过三周的角逐之后,舒云再次不负众望的轻松折桂,晋级全国的总决赛了。张月勉强挺进前十,排在第八位。张扬才算松了口气。他倒不是替侄女着急,而是怕自己没有理由去现场观看舒云的决赛。

全国总决赛将在首都举行。卓越并不放心舒云自己跑那么远的地方去比赛,但是他也知道,他在身边,舒云会很紧张,完全有可能发挥失常。权衡再三,决定让张妈陪同舒云去首都。自己则为她们做好一切食宿安排,并且亲自送她们上了飞机。

调查

舒云很顺利的在首都参加了总决赛。虽然没有拿到第一,而是屈居第二,但是,她所表现出来的精湛技艺和非凡的演奏家气质,得到了在场的所有专家评委们的认可和肯定。当晚,她在酒店的房间里,哭着给哥哥打电话。卓越在电话里听的是又心疼,又好笑。好不容易才哄的丫头破涕为笑,暗暗的松了口气。真不明白,电视里那个从容镇定,仿佛根本不在乎结果的选手,跑到哪里去了。

张扬在首都的最后一个夜晚也没有睡好觉。他深深的为舒云感到遗憾。在他的心目中,舒云完全应该拿得第一,他丝毫不认为那个冠军有哪里比舒云更出色。早被刷下来的张月还想让小叔陪她在首都多玩几天,可是张扬的心思一点都不在侄女身上了。现在只想尽快回去,他希望在他们共同的城市里,找个机会,好好安慰一下舒云。虽然,那个女孩看起来似乎并不重视这个结果而更在乎过程。

回到学校的舒云受到了广大师生的热烈欢迎。连校长都是满口的赞誉之词。要知道,能在全国性的比赛当中拿到这么好的名次,对于提升学校的知名度是很有帮助的。但是舒云丝毫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得意或者骄傲,还是一如既往的上学下学,礼貌的对待老师,温和的团结同学。于是,她的人缘更好了。

张扬一回到学校,就开始着手准备调查舒云。其实,说起调查,他自己都觉得很好笑。弄的跟间谍工作似的,不过是想了解一下舒云的家庭背景和个人喜好。为此,他还特意跑到上公安大学的哥们那里取经。

调查的过程是很艰难而复杂的,远远没有张扬原先想象的那么简单。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舒云的生长环境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张扬凭借这次比赛的推荐学校这一个线索,先找到了舒云就读的贵族学校。学校里凡是认识舒云的同学,都对舒云的评价很好,而且很热情的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张扬。张扬对于舒云优异的成绩和良好的口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但仍然抑制不住的激动了许久,对于能知道很多关于舒云的事情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当然,张扬也没有白白耽误他们的工夫,以一顿丰盛的晚餐做为答谢。

从学校意外得到舒云的家庭住址后,张扬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休息日,从学校出发辗转倒了好几路车,才见到了那座壮观豪华的大宅院。在路上,张扬的心情是激动兴奋的,觉得自己踏上的是一条寻宝之路,有一处宝藏幸运的被他发现了,等待着他的发掘和占为己有。但是一旦站在了屹立在那里充满威严和帝王家色彩的漆红圆坊门前的时候,他竟然刹时产生了怯懦、退缩的念头。早就知道能让子女从小到大一直上贵族学校的家庭必定是非显即贵,但是能有如此气派并且敢如此张显气派的,可就不是平常富裕之家能做到的了。

张扬慢慢的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心里已经隐约明白舒云贵族般的高雅气质和教养是怎么来的了,也明白了她小小年纪就能如此淡定自若的应对大场面,若非从小就见惯了大世面的人,如何能做的到呢。莫明的,张扬生出一丝的自卑感。在继续和放弃之间,开始思想斗争。不经意间,看到门坊边的门牌上苍劲的两个大字“卓宅”,再次引起了张扬的兴趣。卓宅?舒云?难道是自己把地址弄错了?张扬觉得又有了新的希望。正想着是否回贵族学校重新考证的时候,门里传来脚步声和模糊的对话声。张扬迅速闪到一边。

门打开,舒云挽着张妈有说有笑的走出来。张妈手里还提着菜篮子,俩人就象普通母女似的,去了菜市场。卓府有专门负责厨房采买的工人,根本不需要张妈亲自出门买菜。只因为最近小姐忽然迷上了烹饪,而且在一次偶尔尝试之后,竟得到了卓越的大加赞赏,于是更加的一发而不可收拾。每每到休息日,都要自己弄样小菜,甚至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非要张妈陪着自己去亲自挑选原料。

远远跟在后面的张扬,完全陷入在自己混乱的意识当中。本来以为自己定是弄错了地址,可是亲眼看见舒云从里面出来,就觉得是当头一棒。再看到她们走进菜市场挑选蔬菜,又看到张妈的打扮举止,不由猜测难道舒云是这个下人的孩子?再细想,也不对,下人的孩子不可能一直上贵族学校,不可能有这般出众的神采。更让张扬确定的是,依着他对舒云品性的了解,她绝对不是一个让母亲俭朴操劳,而自己锦衣玉食的女孩子。张扬觉得自己的脑袋快开锅了,还是没得出个所以然来。

很快,舒云和张妈挑选完毕,慢慢溜达着回到家。张扬也就又跟着回到了大宅门口,眼看着俩人进门,大门再次紧闭上,只能呆呆的站在不远处发愣。不知道过了多久,沉重闭合的大门再次打开。陆续的,有年轻人从里面出来,奔向不同的方向匆匆离去。张扬打起精神,心里又有了主意。

“对不起,我是大学生。我想问问,你家需要不需要家教?”张扬拦住一个刚从门里走出来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停下来打量了一下张扬。张扬煞有介事的掏出自己的学生证给他看,“我能帮初中生或者高中生补习功课。我对提高分数很有一套的。”那个年轻人也很开朗,看见对方确实是个在校学生,而且斯文有礼,也生出些许好感,也就毫无顾忌的开口:“这可不是我家。我们少爷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卓越,你听说过没有?卓识企业就是他一手创办的。你说,他用你帮他补习什么?呵呵。”说完,自己先笑起来。张扬有点尴尬,脸色微微涨红了些。那个年轻人赶紧又说:“我可不是嘲笑你的。我只是…只是…”只是半天也没说出来。张扬定了定神:“那他没有孩子或者弟弟妹妹的需要吗?”“我们少爷是独子,哪儿来的弟弟妹妹?连婚还没结呢,哪儿来的孩子?哦,对了,是有个妹妹。我们家小姐可是全优学生,前几天还拿了全国的大奖呢。她也不需要家教,都是我们少爷亲自管教呢。”说完,冲张扬摆摆手,就离开了。

张扬觉得更是一头雾水了。好吧,也算有点新发现。张扬迅速回到学校,在电脑上搜索“卓越”和“卓识企业”。搜索出来的一条条信息和相关新闻,都详细介绍了卓越和他一手建立发展起来的企业,张扬细细的阅读着,深深的折服于卓越的能力和胆识。作为男人,张扬完全被卓越的经历挑起了事业心,看到最后竟然觉得卓越就是自己以后学习的榜样。等他激动的心冷却下来以后,才立刻沮丧的发现,竟然根本没有任何关于舒云的报道和记录,甚至这个名字从来没有被提及过。在所有媒体掌握和披露的信息里,满目可见的都是“卓家独子”、“卓家唯一继承人”的字眼。

张扬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舒云不是卓家的孩子,也许是收养的关系,也许是远方的什么亲戚的孩子。他苦思冥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够知道的更多呢?直接去找舒云?不行,她和自己不熟悉,不会告诉自己。说不定反而会吓到她。再去她的学校?可是她的同学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甚至他们都不知道舒云竟然生活在“卓”家。终于,再次给公安大学的哥们打电话。对方传来毫不客气的笑声:“你这个笨蛋,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让你给弄复杂了。你到底关心的是那个女孩啊还是她的家庭啊?要是女孩,那她的家庭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是喜欢她,就直接去告诉她。人家一栋豪宅就把你吓成这样?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虽然张扬气的想直接把对方从电话线里揪出来揍两拳,但是不得不承认,对方把他给点醒了。真是关心则乱,难怪说恋爱中人的智商都为零。

相处

琴房里,舒云流畅的演奏着一个接一个的曲子,张扬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听的如痴如醉。在舒云的琴声里,张扬惊奇的发现,连他这个并不十分懂行的人都能被音律牵引着走过喜怒哀乐,心情会随着时而欢快,时而低婉,时而悠扬,又时而哀伤的旋律,跌宕起伏着。经常是舒云的琴声已经停下来好久了,他还没有从自己遐想的情绪里回过神来。每当这个时候,舒云也不打扰他,只是静静的收拾着自己的谱子,然后等张扬醒过神来,就盖上琴盖,和他一起走出来去校车站,各自回家。这段时间都是这么过的,自从上次张扬和舒云交谈之后,一周里,有三天的练琴时间,舒云都允许张扬在旁边聆听。

多数相处的时间都是一个弹,一个听。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谈。至今为止,张扬只从舒云口中,了解了很可怜的一点点关于舒云自己的情况:舒云是卓越一手养大的。对于自己的身世和父母亲是谁,舒云则一点都不记得了,甚至不知道现在是否还依然健在。现在虽然跟着卓越称呼卓老爷子为“爸爸”,但是也没有名正言顺的办理过收养手续。倒好象说成远方亲戚更妥帖些。张扬听了对舒云更加怜惜,也一度产生过帮舒云查找生身父母的念头,纵然两位老人不在世了,也总归能查到舒云所出何处,就算是最大的收获了。但是张扬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担心一旦不是好的结果,舒云可能会因此倍受打击。再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从哪里着手开始查询,但是肯定的是会需要很长时间,到时有了结果再说也不迟。

舒云说起这些的时候,倒没有怎么伤心。她也完全没有想过那么复杂的事情。她很习惯和喜欢现在的生活。哥哥每周有一半的晚饭和饭后时间和自己一起度过。除了检查督促自己的功课外,还和自己讨论了爱好和将来的志向,以及相应的大学专业的取舍问题。舒云很明确自己的想法,就是希望能在哥哥身边工作,随时为哥哥分忧解难。基于如此,卓越同意舒云朝着商业方面发展,并且现在就开始由浅入深的让舒云看一些商科类的教材和书籍。同时以卓识企业的建立发展为例,讲解公司的基本运作情况,还让舒云开始接触公司文件和合同,花费了大量精力教导和栽培舒云。

舒云对于哥哥吩咐、指导的事情投入了极大的学习热情,加之天性聪颖,一年下来颇有进益。在寒、暑两个长假里,一天不拉的在卓识企业里摸索、实践着。竟然让曾清为刮目相看。上次来帮忙的舒云还只能坐在前台玩闹似的接接电话,可如今的舒云已经能够游刃有余的胜任秘书工作了。

放假期间,最难熬的莫过于张扬了。他没有机会再见到舒云,也听不到她的琴声了。虽然多次在卓宅的大门旁躲躲闪闪的干等大半天,但是都不曾看见舒云一眼。好在上天还是被他的坚持感动了,给了他一点小的回报,就是他认识了卓家一个还算有点地位的手下,秦峰。说起来,他们也算有缘分。这个秦峰就是当初张扬以找家教为名套过话的那个年轻人。同是年轻人,个性又都外向,加上张扬是有目的的一心想结识秦峰。于是,他们俩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铁哥们儿,就差没结拜了。

在看不见舒云的日子里,张扬经常在秦峰空闲的时间里找他喝酒聊天。秦峰是豪爽的江湖中人,往往一高兴就喝多,一喝多就无话不说。张扬则是个书生样,又是意有所图,多半只是劝酒,自己喝的并不多。每次在秦峰半醉的时候,张扬都会套话,基本上也都有收获。几次下来,竟也收获颇多,对于舒云成长的故事和其父母隐约的家世背景都有了大致的了解。在一次意外听到了家规森严的卓家,到现在竟然还在用藤条家法来管教约束子弟的时候,张扬震惊的如听天雷,下意识的就问舒云会不会在此受罚之列。秦峰大着舌头说:“当然。我们少爷…到现在…都会用家法…管教小姐。别看小姐…已经这么大了,犯了错,照样会被…脱光了打,只不过…不当着…我们的面,可是…那…惨叫声…传的…可远了,整个宅子…都…听的见。每次小姐…挨打…我们…没有…不知道的…”。

张扬为此一晚上没睡着觉,在床上辗转反侧,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舒云那么乖巧的花一样的少女,怎么能承受的了这么重的苛责。再想到被兄嫂奉为掌上明珠的小侄女,从小到大可连个巴掌都没挨过,就算犯了天大的错,也不过是呵斥几句就罢了。难怪舒云小小年纪就那么内敛,那么懂事和自制。张扬想到这里,心里竟替舒云酸楚起来。到底是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到底是寄人篱下的孤女。被人这么毒打也没有人出来为她做主。又想到那个卓越看来也是个狠毒的人,能对这么善良温柔的女孩子下那么重的手,定然是个心硬如石,蛇蝎心肠的人。可恨自己现在还没有独立。不由下决心:等到自己一毕业找到工作,定要舒云跟自己走。再也不要舒云受一点委屈。

随后的日子里,虽然张扬打听到了舒云每天跟在卓越身边帮忙,也不敢再贸然去见舒云了,生怕自己连累了舒云,害她吃皮肉之苦。只能忍耐到开学。

舒云完全不知道张扬的思想活动。以至于,暑假过后,重新见到张扬,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浓浓的怜惜和同情的神色时,舒云一点都不理解。

这天下午,在弹琴的间歇,张扬小心翼翼的问舒云:“你过的快乐吗?有没有人欺负你?”正在翻看谱子的舒云奇怪的看了张扬一眼,淡淡的说:“快乐啊,怎么会有人欺负我呢?”心想,谁敢欺负我啊,除非是活的不耐烦了。张扬还是不放心,又拐弯抹角的问她:“你家人对你好吗?有没有虐待你?”舒云想起哥哥,心里一甜,露出开心的笑容:“很好啊。我最喜欢我哥了。还有张妈对我可好了。”张扬见舒云的笑容里没有一点阴霾,心里佩服她的坚强和忍耐,还是不放心的又说了一句:“要是有人对你不好,有人打你,你要是难过,就来找我。我不怕权势之人,就算和他们拼命,我也会保护你。”

舒云不明白张扬为什么这么说,本来想问问清楚,后来又放弃了。舒云本性如此,觉得不必要的问题,就不会多说什么。可是看在张扬眼里,则变成了欲言又止。他忘情的一把抓住舒云的手,看着舒云热切的说:“我知道你哥对你不好,还老打你。你受了委屈,我很心疼。虽然我现在不能给你什么,但相信我,我一毕业就把你接出来。我来照顾你,再也不让人欺负你。”舒云听的一头雾水,但是对于张扬说哥哥的话不太爱听,抽回自己的手:“我哥打我是因为我犯了错。我哥对我很好。我不离开我哥,也不用你照顾。”张扬完全理解为舒云被家法打怕了,根本不敢说卓越的坏话,更不敢逃出来。心里益发可怜她。

这天,舒云提早结束了练习,和张扬走到校车站,坐上早一班的校车回家了。从此后,不再给张扬独自听琴的机会,刻意不再理会张扬了。张扬失望之余,只能远远的看着舒云,反而担心是不是舒云因为自己又在家里受了折磨才这么做的。

初夜

忙忙碌碌间,时间过得飞快。舒云除了努力学习准备迎接高考以外,剩下的时间全都用在了学习打理生意和帮卓越做事上。不知不觉中,舒云已经是卓越不可缺少的一个好帮手了。舒云在课余和节假日里,相当漂亮的完成了几次卓越吩咐的任务。其中包括同行业的商业可行性调查;与旗下分公司的小客户的谈判、签约;以及新公司的筹备和外勤工作等。舒云相当漂亮完满的一一处理,当然其中也深得曾清为哥哥的言传身教和不遗余力的支持帮助。卓越赋予了舒云更多的在处理公事上的权力,并且已经明确决定,让舒云边念书,边正式参与到家族事业当中来。舒云又激动,又惴惴不安,压力明显增大了。她不想辜负了哥哥的期望,又更希望能为哥哥的事业锦上添花。

转眼间,就快到舒云十八岁的生日了。舒云虽然表面很平静,但在心里不停的猜测哥哥会给自己什么样的礼物。她的心情是雀跃和迫切的。早在半年前,自己每次完成一个漂亮的任务是,都会被哥哥搂在怀里。轻轻吻着自己的同时,在耳边低语:“舒云快十八岁了。到了十八岁就是大人了。哥哥要送一份大礼给舒云。”的

在舒云热切的期盼下,终于迎来了自己十八岁的生日。那天并不是周末或者节假日,但是卓越破例的没有出门处理事务,而且还在头天也为舒云请了假。一睁眼,舒云就看见从来不会比自己晚起的哥哥,正含笑侧身看着自己。舒云露出甜甜的笑容,卓越俯头过来,吻在舒云的额头上:“生日快乐!我的舒云。快去洗漱,吃过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明天我们才回来。”舒云雀跃起来,冲进洗手间,利索的把自己打理干净,就往楼下跑。

卓越已经坐在餐桌旁等她了。洁白的桌布正中摆放着一束娇艳的红玫瑰甚是醒目。张妈乐不拢嘴的把早餐摆在舒云面前,是一碗长寿面。舒云胡乱的吃了两口,就开始抹嘴擦手,看向卓越。卓越看着舒云着急的样子,忍不住好笑。但是还是满足了舒云迫切的要求,起身把手伸向舒云,等舒云拉上自己的手,就反手紧握住,拉着舒云出门坐上车,扬长而去。

距离这个城市以北一百多公里,是个美丽的海滨小城,这个城市因为旅游业的发达,而格外受到投资商的关注。最近更是因为迪斯尼乐园的落户,而声名远扬。卓越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舒云一进入这个奇幻天堂就兴奋的两眼放光,发出从来没有过的尖叫。卓越带着她,开始了美妙的旅程。这里有米老鼠、白雪公主和小熊维尼,可以搭小飞象飞上青天,或和灰姑娘一起玩旋转木马;可以在这里到太空去漫游,“飞跃太空山”再到“巴斯光年星际历险”和外星人开雷射枪决战,做一回拯救地球的英雄;还可搭船来一趟丛林冒险之旅,感受亚洲和非洲的原始丛林,这里有着奇珍异卉,还有泰山在树屋里迎接他们…。

舒云玩的不亦乐乎,直到傍晚时分,才尽兴而归。卓越早已预定好了酒店,一路上舒云还都处于过度兴奋激动的状态。回到酒店,浪漫的烛光晚餐,可口的佳肴又让舒云吃的忘乎所以。

良久,吃罢晚饭,卓越搂着舒云舒服的窝在面海的大落地窗前的大躺椅上。向外看着美丽的夜景。卓越低头吻着舒云的脸颊,柔声说:“哥哥一直在等这一天。等了十六年,你才长大。今天你就是个大人了。哥哥想要你,你把自己交给哥哥好不好?”舒云羞涩的红了脸,轻轻的点头。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她是懵懂的,并不很清楚怎么做才算是把自己交给哥哥。但是她全心全意的信任着哥哥,知道哥哥绝对不会伤害自己。

卓越温柔的把舒云放到床上,很有耐心的一件一件的脱掉舒云身上的衣服,就像是在拆解最美好的礼物。舒云害羞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做,在灼灼的目光下无处可逃。卓越的目光紧盯着她,柔软如丝的长发,粉嫩的肌肤,都让她美得不可思议。漂亮的小锁骨下,少女的身体已经发育的很好了,大小适中的乳房圆润而挺立,正好盈满他的手掌,小小的乳尖散发着淫靡的诱惑力。平坦紧致的小腹下,轮廓分明漂亮的阴部,无一不在挑战着他的自制力。在褪下最后一件衣物后,卓越也褪下了自己的衣衫。舒云羞涩的闭上眼睛,她并不如哥哥熟悉自己身体一般的熟悉哥哥的身体。在她的记忆里,没有卓越赤裸的任何印象。虽然从小至今,都和哥哥睡在一张床上,但是哥哥永远都是穿着睡衣睡裤的。

卓越伏下身来,手掌抚上她柔滑似缎的身躯。低头轻轻舔吻着她的唇瓣,接着慢条斯理的吻着她细致的脸庞,没有放过任何一寸肌肤。然后,来到了她的颈项间啃咬着,引的舒云微微的颤抖。卓越的啃咬从颈项间蜿蜒而下,来到她胸部,轻咬逗弄着粉红色的蓓蕾。同时修长的手指探人她隐密处的花瓣,轻轻揉捻着,探索着找寻她最敏感的女性核心。舒云开始轻微蜷曲起身子,轻闭双眼,咬住了嘴唇。陌生的情欲来的那么突然,细致的脸庞浮现嫣红。卓越的手指毫不放松的撩拨,在轻易找到阴部的小突起后,加重了指间的力度,频频摩挲着。舒云开始在卓越的怀中翻腾,挣扎着想弓身蜷曲合拢自己的身体,生疏的快感完全冲走了她仅存的意识,开始发出不自知的呻吟和喘息。卓越压制住她颤抖的身子,强迫她更大的打开身体,同时灼热的目光不放过她的任何反应与表情,手下的处女地已经充分的湿润了,她已经准备好接纳他了。

卓越毫无预警的挺身,男性的坚挺猛然刺入了她的柔软中,没有丝毫的犹豫。撕裂的剧痛瞬间把舒云的意识拉了回来。身体僵硬的绷紧,呻吟声变成了惨叫,舒云大睁的眼眸中满是恐惧和不敢置信,眼泪盈满了眼眶。卓越停下动作,重新亲吻舒云,柔声安慰她:“别怕,以后都不会痛了。第一次是这样的。你已经把自己交给我了。你是我的女人了,永远都是。”舒云听了卓越的话,慢慢放松下来。卓越强自克制着自己的欲望,给舒云时间熬过了最初的疼痛和不适,才开始缓慢律动。情欲方面完全空白生嫩的舒云,怎么可能敌的过卓越。很快,舒云体内的火苗再度被撩起,欢愉有如浪潮般,源源不绝的涌出。舒云的意识彻底碎成了千万片,激烈的发出呻吟。卓越连续有力的冲刺着,带随舒云一起攀上欲望的顶峰。

初尝舒云的美味之后,卓越真是不舍得就这样放过她。但是,看到从舒云体内撤出来的依然坚挺的分身上的淡淡的血迹时,卓越还是咬牙克制住了马上再来一次的念头,而是走到浴室自行解决了。把自己冲洗清爽之后,卓越又温柔的把舒云抱到浴室洗干净。已经过度疲劳的舒云昏昏欲睡,任由卓越摆布。

在坚持了大半夜之后,卓越终于还是在清晨时分,再次挺进舒云体内,再次感受了那种渗入骨子里的销魂滋味。

舒云彻底清醒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她累的够戗,头天在游乐园就玩的体力消耗过大,紧接着第一次的初夜又让她更加感觉疲倦,尤其是第二次的索取,卓越简直榨干了她的所有。睁开眼,卓越神清气爽的正坐在床边看着什么东西的包装盒。看见舒云醒了,先给了她一个轻柔却丝毫不含糊的吻,然后起身倒了杯水,递过一粒粉红色的药片,让舒云吃下去。舒云奇怪的看了眼药片,听话的吃了下去。卓越这才开口:“我们去吃海鲜。然后就回家了。路上你还可以睡一会儿。”

也许是中午的海鲜大餐吃的太多了,舒云从坐上车,又开始犯迷糊。卓越侧头看着歪在座椅上又睡着的舒云,轻笑着摇摇头。稳稳的把车子停靠在路边,卓越下车绕到车的另一侧,轻轻的把舒云抱到后排座上,让她尽可能的舒服的躺着,又把后备箱里的薄毯拿出来给她盖好。看到舒云熟睡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下有着淡青的阴影,卓越忍不住爱怜的摇摇头:“小东西看来是累坏了。平时的体力也不错呀。看来以后还是要加强锻炼。…”

意外

过完生日的舒云对哥哥的感情已经完全不同,她好象明白了自己今生的意义就是爱哥哥,为哥哥而活着。卓越已经完全主导了舒云的一切,但是与舒云不同,卓越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任何原则,对待犯了过错的舒云还是苛责并且严厉的管教着。他没有因为彻底的占有了舒云而日日予取予求。一来,工作的繁重不允许他拥有过多放纵的时间,更重要的是,他认为舒云当前的年龄,也不适合频繁尝试激情的滋味。偶尔索取舒云的甜美,更能让他感到空前的快感和满足。当然只要索取,他必然要的彻底,要的舒云完全失去所有力气。其他时候即使有需要,卓越也有可供发泄的其他渠道。所以在舒云面前,他的威严还是远远大于爱恋。

舒云顺利的考取了经贸大学,主修商业企业管理。因为大学的课程并不繁重,舒云除了上课,剩余的时间都用在了打理新公司上。卓越有意培养舒云成为集团公司下属新公司的总经理。并且将新公司的名称命名为“舒越”,相应的股份也从他的名下转到了舒云的名下。舒云曾对此有异议,但是却被卓越强势的压了下去。舒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更卖力的学习打理着。

随着舒云日益增加的工作强度,相应的,对卓氏家族的其他产业也都大致了解了一些。包括正在漂白和尚未漂白的一些交易,也有些许耳闻。对手的情况,舒云出于本能的格外留意。渐渐的摸出了一些眉目。这些正是目前大量牵扯卓越精力的部分。舒云知道卓越经常为了这些事务而殚精竭虑,不免生出为之解忧的心思。可是,每当舒云想跟卓越讨论的时候,仅仅是刚提个开头,就会被卓越呵斥,并且强势打压下去,严令舒云不得羁越一步。舒云心里不服,曾两次试图顶风而上,却无一例外的,换来两顿着实的严惩。在第二次执行家法中,直到藤条都打断了,卓越才放过舒云。舒云只好偃旗息鼓,就算暗地里偷偷搜集信息,也不敢再做声,实在不敢再掳老虎的尾巴。但她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哥哥对自己声辞严厉,却是为了保护自己。

张扬已经在学校留任,多次到经贸大学找过舒云,但是因为舒云并不住校,加上舒云在校内停留的时间并不多,总是一下课就去公司,所以一直都没碰上。终于见到舒云的一次,舒云也没有过多的时间留给他叙旧,就匆匆离开了。张扬未免失落,但是心里的渴望却是有增无减。每每熬的辛苦,就去找秦峰喝酒,哪怕只是听到一些舒云的事情,都觉得很安慰。

就在这个时候,曾清为出事了。公然发难的是在黑道地位仅次于卓家的“昌盛帮”。与卓家不同的是,昌盛帮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罪恶历史和累累血债。反而更为猖狂的贩毒、越货、逼良为娼。即便明知早就上了警局的黑名单,却仗着平时的贿赂和拉过多名政界要人下水,丝毫不把威胁放在眼里。警察也确实出动过几次突击围剿,却屡因内部消息走露而失败。如此下来,不但徒增了对方的锐气,连自己人都开始顾虑重重,顿足不前了。昌盛帮更加肆无忌惮了,在黑道上血雨腥风的兴风作浪,大有称王称霸的野心。

鉴于此,卓家早就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暗中不知道挑衅了多少次,可惜都被卓越轻易地就反击了回去,丝毫也没占到任何便宜。于是昌盛帮的老大,于文海、于文波两兄弟决定黑道上占不了便宜,就转而对付卓识企业。这样也可以一举两得,既打击了卓越,又让他漂白的企业重新笼上黑道阴影,让他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海。他们知道曾清为对于卓识企业的重要性,于是选择了一个卓越不在,而曾清为加班的夜晚。十几个打手,冲进了办公室,把曾清为和另外加班的三个男同事以及俩保安痛殴至昏迷后,还把办公室砸了个一片狼籍。所有文件和磁盘,都被烧的烧,毁的毁,就连电脑也被破坏的如同一堆废铁。然后扬长而去。

保安午夜来接班,才发现了惨剧,立刻就通知了卓越。接到电话,卓越指示他们先把受伤的人尽快送往医院,同时吩咐他们先不要报警,随后就驱车赶了过来。一看现场,卓越心里就明白了几分。在权衡了利弊之后,卓越把公司的几个高管都召集到公司开了紧急会议。先让他们核查文件、合同的损失情况,然后针对最紧迫的定单合同方面的问题,制订了相关的对策和方案。最后指示他们要严密的封锁消息。做完这一切,天已经蒙蒙亮了。办公室被保安们收拾清理完毕,卓越最后布置了他们当天紧要处理的事情后,匆匆赶到了医院。

其他人的伤势虽然严重但是不足以致命,都已经得到了控制。只有曾清为的伤势最严重,看的出来,对方是一心想夺取他的性命的。也许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确定曾清为没救了。事实也的确如此,曾清为的手术时间已经超过了六个小时,肋骨尽数折断,多处脏器受伤,严重的内出血。连头部也受了重创,一直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在手术进行了八个小时后,曾清为被推出来,直接进了重症监护室。

看着自己的好兄弟浑身插满管子,了无生气的躺在那里,卓越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刺进掌心里,脸上全是杀气。曾清为的父母也很快得到了消息,被卓越的司机接到了医院。看着儿子的惨状,老太太当时就晕了过去。卓越百般安慰两位老人,并且承诺会给清为提供最好的治疗。两位老人不再说什么,只是相对着抹泪。卓越更觉得心在受煎熬。

舒云是在下午从学校回来以后才听说这件事的。她自己匆匆跑到医院,看到平时耐心指导帮助自己的曾哥哥还没有脱离危险,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直接冲到卓识企业卓越的办公室,追问卓越是谁干的。卓越冷冷地说:“我会处理,你去忙你自己的吧。”舒云头一次对着哥哥发脾气:“为什么不报警?难道让那些混蛋逍遥法外?”“我说过了,我会处理。再说一次,不许你插手这件事。出去!”舒云委屈的看着哥哥,卓越视而不见。呆了半饷,看舒云还是一脸气愤的看着自己,卓越也沉了脸:“又忘了规矩了是不是?还要我用家法提醒你吗?”舒云又气又怕又不甘心,咬着嘴唇僵持着。卓越站起身,作势要解皮带。舒云害怕了,跺脚跑了出去。

晚饭时,卓越没有回来。舒云食不知味的胡乱拨拉了两口,暗自发誓,就算再挨家法,也不放过伤害曾哥哥的人。

警告

卓越表面上不动声色,暗中派出了十几个兄弟各方调查打探,搜罗信息。很快事情就有了眉目。排除了其他三个大帮派之后,终于确定是昌盛帮所为。卓越开始着手制订报复计划,并且在小范围内动用黑道力量,制造机会,以黑吃黑的方式灭掉昌盛帮。卓越知道此次昌盛帮的险恶用心,所以绝不公开展开报复行动。他不能让对方称心如意,毁掉他多年的心血。

舒云表面上不再关注这件事,只是频繁的去医院探望曾清为。曾清为在昏迷了两周之后,逐渐恢复了意识。各项生命体征指标也终于逐一的回到了正常范围区间。医院宣布脱离了生命危险,从重症监护转进了普通病房。在卓越的强调下,加了特护。

现在曾清为已经可以简单的说几句话了,还能伸手轻抚舒云的头发,但是还是下不了床。舒云开始几天还很难过,曾清为反过来还要安慰她。慢慢的,舒云也开朗起来,每次都讲学校和公司的趣事给曾清为解闷。每天傍晚的时候,卓越也会到病房来探视。舒云一看见他,就马上和曾清为告别回家。基本不和卓越说话。如此三天,曾清为也看出来了不对头,关切的询问卓越。卓越只是苦笑的说:“那天丫头不听话,骂了她两句。现在还赌气呢,不搭理我。”曾清为了然的笑:“肯定又是你乱发脾气。”卓越握住曾清为的手,语气笃定的说:“兄弟,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受苦。那帮王八蛋一个也跑不了。”曾清为豁达的看着他说:“好兄弟,我算不了什么。可别中了人家的诡计啊。我打理的卓识企业可是清清白白的,没有任何的瑕疵。就算为了我,也别让它沾上血腥啊。”卓越心里一阵感动:“放心。它永远都会象你一样的干净清白。”

先回到家里的舒云还是先到书房,细细查看桌上的文件,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虽然每次的收获都不大,但是舒云对哥哥处理事情思考问题的方法十分了解,经常可以凭借卓越手写便笺上的只言片语,就猜个大概。卓越也曾经夸奖舒云的聪慧,认为还和自己很有默契,如今这个特长却只能偷偷施展了。从一开始,舒云就不相信哥哥会无动于衷。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后,终于明白了哥哥的苦心。剩下的,就是尽自己的力量帮忙了。

最近看到最多的是几个名字,舒云都会暗暗记在心里。然后趁着哥哥不在的时候,找哥哥的手下往外套话。那些人深知舒云和少主的关系,况且舒云早已经光明正大的得到少主的允许,直接参与家族事业了,所以对舒云不会隐瞒什么。舒云多半在听完后,就会抱怨自己的记忆力太差,总忘记哥哥吩咐的事情。进而请求那些人不要把她来的事情告诉哥哥。那些人都是血性之人,多数都把她当做小妹妹,自然不愿意难为她,于是替她遮掩。如此一来二去的,舒云竟然对报复计划也知道了个大概。

卓越通过秘密渠道,打听到了昌盛帮不久会有毒品交易,而交易的另一方却是海外一个庞大的跨国际的犯罪组织。于是设计将消息泄露给自己在警察局的朋友,同时提醒他只挑选信的过的人参与行动。有卓越的出谋划策,果然在交易当天,警方大获全胜,将货全部起获。而交易的双方却损失惨重,人财两空。继而,卓越又找人在黑道上放出消息,指证泄露信息给警方的,正是昌盛帮的老大兄弟俩,其目的在于独吞货物。对方头次合作就碰上这件事,未免觉得蹊跷。于是派人在黑道上调查,结果意外得知昌盛帮在黑道上口碑极差。类似言而无信、见利忘义的事情以前也的确干过好几起。愤怒之下,对方扬言报仇,灭掉昌盛帮。卓越决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坐收渔翁之利。

两个月过去了,一切都按照卓越预计的那样进行着。那两个帮派发生的大小冲突不计其数,双方死伤都很严重。昌盛帮这边就剩下于家兄弟和十几个手下了,完全处于被动的东躲西藏,抱头鼠窜的阶段了。可是对方依仗身后还有海外黑帮的强大支持,仍是穷追不舍。卓越觉得时机到了,暗中布置人手,决心亲自为自己和曾清为雪耻。

行动的头天晚上,卓越回家吃晚饭。餐桌上,舒云还如这些日子一样,只是谨慎的报告自己的学习情况和公司的运营状况,然后就一句话都不说了。卓越知道她还在赌气,但是这么多日子过去了,看见她的态度还是这样,心里有些恼火。饭后,舒云回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卓越则在书房处理事情。

卓越回房休息的时候,舒云已经睡着了。卓越侧身躺着凝望舒云的睡颜,良久,伸手轻抚她的脸庞。手指轻轻描绘清秀的眉眼,小而精致的鼻子,唇型分明的红唇。舒云很早就被惊醒了,但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直到卓越的手延着脖颈一直滑落到胸前,探进睡裙里握住她的娇柔。舒云实在装不下去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崩紧了。

卓越的手掌炙热的吓人,呼吸似乎也粗重起来。一个翻身趴到了舒云的身上。稍嫌粗鲁的拉开横在两人间的被单。看见舒云惊讶的睁大眼睛,在她发出惊呼前,低头吻住了她的双唇,把叫声悉数堵在了彼此的口中。手下的动作也没停,急速的扯掉舒云身上的睡裙和内裤。两腿强行分开舒云的双腿,掏出已经涨痛的坚挺,一个挺身,没有任何前戏和润滑,直接捅进了舒云柔嫩的私处。舒云所感受的痛楚,并不亚于第一次奉献贞操的那一刻。下意识的开始全力抵抗,双手推拒压在身上的体重,双腿踢蹬着,想从对方的穿刺中退出来,嘴里呜咽着发出“呜…呜…”声。

卓越轻易的就钳制住了舒云的双手,强势的压在头顶。更加凶猛的在舒云体内冲刺起来。每次都重重的顶到尽头,强迫舒云把双腿分的更开。似乎是为了教训舒云的反抗,舒云越踢蹬,卓越就越顶入的更深更凶猛。丝毫不带任何的怜惜,与前几次欢好截然不同。十几个回合下来,舒云只能闭上眼睛,默默流泪承受。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了。卓越这才停下片刻,从舒云体内撤出来,松开钳制舒云的双手,回手脱去自己身上的睡衣睡裤。然后重新伏在舒云身上,再次用力顶进舒云的身体,一边凶狠的律动,一边沉声命令:“睁开眼睛看着我。”舒云慢慢睁开眼睛,紧咬嘴唇,泪眼婆娑的看着卓越。卓越用手指压在舒云的唇上,制止她的自虐行为,声音略微沙哑,语气却是不容质疑:“不要违背我说过的话,不要违抗我的命令。我不希望总重用家法来提醒你记住规矩。”舒云不自知的瑟缩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惊慌。

看见舒云轻轻点头,卓越放缓了冲击的速度和力度,然后从额头开始慢慢亲吻舒云。紧密的吻一个接着一个,似乎表达着主导者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的决心。同时,卓越的手指伸向舒云的两腿间,不间断的逗弄着舒云敏感的阴部。欢愉和潮热的感觉逐渐升起,包围了舒云的感官。痛楚感消失了,舒云的身体放松下来。卓越的动作重新激烈悍猛起来,很快,舒云就达到了高潮,尖叫出声。卓越让舒云喘息了几秒钟,从她体内出来,才又把她的身子翻转过去,从后面进入了她的身体。律动再次开始,直到舒云再次到达高潮,卓越也将灼热的精华喷发出来,尽数挥洒在面前白皙漂亮的后背上。

卓越先把自己清洗干净,才又把舒云抱进浴室,用伞花温柔的帮她冲洗。额外的,查看了一下舒云的阴部,那里已经因为粗暴而有些红肿了。舒云没来由的觉得悲伤,任由卓越把自己抱回床上,盖上薄被拥在怀里。

报复

吃过早饭,卓越象平时那样在大门口跟张妈交待:“今天不回来了。你照顾好小姐,让她早点睡。”张妈笑着答应,卓越又深深看了眼还在喝粥的舒云,才走出大门。

根据手下人报告,于氏兄弟躲在郊区两处废弃的简易房里。一般晚饭点,周围就没有什么闲人了。下午四点半,卓越把手头的事情全部处理完之后,换上了休闲服和运动鞋,准备赶到郊区设好的埋伏点与手下人会合。这时,电话响起,曾清为在电话里口气很焦急和难得的严厉,让卓越赶到卓识企业,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卓越很了解清为的为人,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不会如此失态。考虑到时间还来得及,就驱车先去卓识企业。匆匆进入曾清为的办公室,来不及环视四周,疾步就向坐在办公桌后面,脸色惨白的曾清为冲过去。在俯下身握住曾清为放在桌子上交握颤抖的双手后,开口询问:“怎么了,清为?出什么事…”话没说完,后脖颈遭到重重的一击,眼前一黑,软倒在办公桌上。

出手的人担忧的看向曾清为,后者苦笑着摇摇头:“放心吧。他永远不会知道是你做的。”看着对方还是一脸忧色,忽然明白过来:“别为我担心,我不是你们帮里的人,你们少主可不能用帮规来收拾我。他更舍不得和我绝交。今晚的事就拜托你们了,干的漂亮点。还得注意自身安全。”对面的人放松了一些,恭谨的说:“放心。弟兄们不是吃素的。”说完,走出办公室,随手把门也带上了。曾清为把卓越扶到沙发上,让他躺得舒服些,略带内疚的轻声说:“兄弟,原谅我的自私。”

卓越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看着眼前的环境和熟悉的人反应了一下,忽然眼神凌厉起来,一下坐起身来。曾清为一点都没有躲避卓越寒气逼人的目光:“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卓越冷着脸凝神思索了一会儿,眼中的暴怒逐渐消退,还是有些不甘心:“谁是帮凶?”曾清为难得的浮现一丝耍赖顽皮的神态:“就不说,打死也不说。我可不是你帮里的人,你可不能对我滥用私刑啊。”卓越无奈的点上一根烟:“你可真是。让我怎么说你呀。算了,我领你的好意。反正我不去,弟兄们也照样收拾得了他们。倒是你的身体彻底恢复了吗?”曾清为放下心来,边拉着卓越去吃饭,边回答:“已经没问题了。放心吧。”

两杯热酒下肚,卓越的脸色才恢复如常。大约吃了半个多小时,卓越接到了手下的电话:“少主,于文波跑了,剩下的人都被我们干掉了。我们死了一个堂主,两个弟兄。就是…就是…”就是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下文。卓越听到前面的汇报,勉强还算满意,听到后面有些不耐烦起来:“就是什么啊,你的舌头被鸟叼走了吗?”对方重重咽了口唾沫,仿佛豁出去了一般:“少主,小姐把于文海打死了,但自己也中了两枪。已经送到我们自己的医院里去了。”卓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音量明显提高一倍:“再说一遍!”“舒云小姐打死了于文海,但是也受了重伤。已经送去抢救了。”

曾清为看着卓越的脸色,由白转黑,甚是骇人。紧接着,卓越用能杀死人的目光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挤出了口:“和你共谋的人是舒云对不对?你竟然让她背着我去了?”曾清为也吓了一跳,脸色震惊的无以复加:“不,不是。我不知道舒云的事。她怎么了?”卓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掏出两张百元钞票放在桌上,起身就往外走,曾清为紧紧跟着。在去医院的路上,卓越往大宅打了个电话,张妈的声音很快就从电话里传出来:“小姐?她还没回来呢。下午她打了个电话来说要晚点回来的。好象是公司的事情没做完。”

曾清为再次看见卓越的脸上一片灰白,没有一丝血色。良久,听到卓越咬牙切齿的自语:“很好。很好。翅膀硬了。看我不打折你的腿。…”曾清为不知道舒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见卓越的样子,暗暗替舒云担心。

医院里,听完手下的汇报,卓越等在手术室门口。曾清为也为舒云竟敢暗自行动而震惊。他坐在好友身边,低声安慰劝解。卓越的表情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只不过比平常要冷上了十几分,丝毫也不开口,仿佛曾清为说的话一句都不曾听见。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两人都觉得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卓老爷子的把兄弟,年过半百的宋医生疲惫的从里面走出来。卓越迎上去,宋医生轻轻叹口气:“子弹都取出来了。一颗穿透了肺叶,另一颗几乎击中了心脏。病人身体很虚弱,失血过多,还没脱离危险。就怕感染引起并发症,还要观察72个小时才知道。”

卓越看到推出来脸色比纸还要白的舒云,心里除了疼痛就是愤怒。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抽她俩嘴巴。曾清为看到卓越面色不善,死活拉他先回去休息,自己安排特护守在舒云身边。

卓越再也没有来过医院。24小时过去的时候,曾清为打电话给卓越,卓越没有接听,只让张妈回话“少爷在休息。”48小时过去的时候,卓越在桑拿。72小时过去了,卓越在健身房里健身。曾清为忍无可忍,直接跑到卓越家,卓越淡淡的笑:“干什么?要是她死了,医院会来电话的。”曾清为半天没找到自己的声音。

舒云在四天后就醒了过来,生命力的顽强让医生惊叹不已。虽然还带着氧气罩,但是看到前来的曾哥哥,还是很开心。曾清为替卓越撒了个小谎,说卓越出差了,要过几天才回来。舒云露出一个困难但是甜甜的笑容,看的曾清为有些难过。从医院出来直接就找到卓越,告诉他舒云醒了。看见卓越无动于衷的表情,曾清为恨不得给他两拳头。卓越冷冷的说:“要是你不想看见我现在就去教训她,就别逼我。”曾清为无可奈何。

十天后,舒云身上的大部分管子仪器都撤了下来。摘掉氧气罩后,对前来探望的曾清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曾哥哥,我为你报仇了,也替哥哥出了口气。可惜,没有把俩人都打死。可是我已经尽力了。”曾清为忍不住俯身抱住舒云:“恩,我们都很高兴。曾哥哥谢谢你。你是我们最好的妹妹。可是以后别这么干了,你把我们都吓坏了。如果失去你,我和你哥就永远都不会快乐了。”舒云担忧的说:“哥哥肯定生我的气了,要不怎么也不来看看我?”曾清为起身,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安慰舒云:“不是。他很忙。你不知道,昌盛帮的地盘已经被瓜分了,有一部分归入了卓家。我想,忙过这一段,他一定会来的。”看见舒云失望的表情,曾清为只好转移话题,说些逗乐的事情哄她。

三周后,舒云可以慢慢下地扶着墙走路了。曾清为会及时把舒云的每一个进步通知卓越。第二天,卓越就来到了医院。舒云看见卓越立刻就雀跃起来,很快的坐起身子,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卓越的表情,已经被疾步过来的卓越一耳光打倒在床上。打得很重,舒云眼前直冒金星,腮帮子一下就肿痛麻木起来,甚至有什么东西顺着发麻的嘴角流下来。舒云勉强捂着半边脸,撑坐起来,胆怯的看着卓越:“哥…哥…。”卓越脸色阴沉,说出的话更象冰凌:“别叫我哥。我没有你这个妹妹。”舒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直的看着卓越,说不出话来。

卓越不理会她,自顾自的往下说:“你私自行动,已然违反了帮规;又自作主张,打乱了整体部署,导致行动失败,罪加一等。按照规矩,将被杖责一百。这顿打你是肯定躲不过去了。我劝你好好调养身体。否则熬不过去,也没人救得了你。”“哥…我…错了…”。“说了以后不许叫我哥,我怎么会有不听话还欺骗我的妹妹?以后叫我少主。”卓越声茬厉色,不给舒云再说话的机会,又丢下一句话:“给你休养的时间不多,好好珍惜。”然后就离开了。

争执

曾清为看到舒云的样子吓了一跳,舒云的半边脸青紫肿涨着,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哥哥不要我了。”“怎么会,他那是气话。你这次差点丢了性命,把你哥急坏了。你哥是气的。”“我只是…想替你和哥哥报仇。”“我知道,我知道,乖,别哭了。我去和你哥说。别哭了。”曾清为轻轻抚摩舒云的头发安慰她。

从医院出来,曾清为第一次去帮里找卓越。卓越正在和人谈生意,他的手下客气的把曾清为请到偏房里喝茶等待。正聊着天,忽然听到隐隐约约的传来惨叫的声音,起先还不很分明,后来声音似乎越来越大了。看见曾清为露出诧异的神色,那个手下解释说:“有个弟兄犯了大错,正在刑堂受罚。”看见曾清为不可思议的神色,忍不住笑了:“曾大哥难道从来没听说过,我们帮里的规矩是黑道上最严厉的?”曾清为点了点头:“我是知道卓越对手下很严厉,但是具体的并不清楚,更没有见过。”那个手下有些卖弄的说:“不如我带曾哥去看看热闹。这种机会可不是人人都能碰上的。”

刑堂里,乌鸦鸦的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个水泄不通的。巨大的惨叫声是从正中间发出来的,伴随的还有棍子落在身上的沉闷的噗噗声。站在人群外围的曾清为只看见中间从房梁上垂下来的铁链子上拴吊着的一双胳膊,条条类似鞭痕的血印非常明显,不停的挣动着,带动着链子发出响声。那个手下热心的走在前面开道,看见他的人纷纷让出一条缝隙,让他带着曾清为一直走到了最里面。

眼前的情景让曾清为一辈子都忘不了,一个看上去很年青的小伙子,浑身赤裸的吊在那里,脚尖勉强能够接触到地面。身前身后各站着一个年龄相仿的青年,正挥舞着成年人手腕粗的木棍,分别从两个方向夹击痛打着他。受刑的人浑身上下都在淌着血,没有一片完好的肌肤,甚至看不出来原来的肤色了。落在身上的棍子丝毫没有避讳的,任意停留在任何部位上,包括他的生殖器官。当打在两腿间的要害上,受刑者惨烈的嚎叫和抽搐时,反而更能引起围观者和执行者的兴奋和感官刺激。看的出来,很多次行刑者都是故意击打那里的。

曾清为看不下去了,拉了一下那个手下的胳膊,回身按原路退了出来。回到偏房,卓越还是没有过来。曾清为呆不下去了,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让他呼吸都困难。简单的留言给卓越,曾清为谢过接待他的手下,赶回卓识企业了。

快下班的时候,卓越来到卓识企业,按照惯例和曾清为讨论公事。曾清为尽快结束工作话题,转而说起舒云:“你也太狠了。丫头还重伤未愈呢,你打她干什么?还下手那么重,我过去的时候,半边脸都变形了,哭的跟泪人儿似的。”卓越冷笑:“这也算重?重的还在后面呢。帮规还等着她呢。”曾清为大吃一惊:“什么帮规?你难道想用帮规处置她?”“她既然参加帮里的行动,自然就已经是帮里的人了,犯了这么大的错,难道不该用帮规处置吗?”的

曾清为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就炸了,中午在刑堂看到的情景浮现脑海,再次令他有种要呕吐的冲动。看着卓越如此轻松的说出残忍的话,曾清为简直要抓狂了,没想到卓越如此的冷血:“你疯了吗?她是你妹妹,是你一手抚养长大的,你怎么忍心…忍心…”竟说不下去了。“就因为她是我妹妹,我已经很宽容了。我会在家里的书房亲自动手。”听了卓越不紧不慢的答话,曾清为更激动了,简直要咆哮起来:“你以为这样就是宽容吗?你以为不让她脱光衣服在众人面前被吊打,就不是羞辱了吗?她就应该对你的毒手感恩戴德吗?”

“我告诉你曾清为,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不是我,而是她自己。她非要入帮趟黑道的混水,根本就不怕我的家法。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帮里有帮里的规矩,如果都讲情面放水,你以为我能带着帮里的弟兄走到今天么?你不是帮里的人,你的那些柔骨侠肠不要用在她身上,你以为是帮她吗?是害她!我还告诉你,就因为你不是帮里的人,所以我放过你一次了。否则,就凭那天你合谋打昏我,你以为你能躲的开帮里的酷刑吗?”

曾清为噎了半天没想出反驳的话,但是要让他坐视不管,又办不到:“无论如何,我不能看着你那么打她。我要把她接走,你有本事就先杀了我。”卓越听了这话反而不急了,嗤笑一声,看着曾清为慢悠悠的说:“行。要不我们打个赌,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如果能说动丫头跟你走,我就饶她,绝对不再追究。如果你带不走人,我可就按帮规处置她了,你也别多话了。”看着卓越笃定的神情,曾清为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是有机会就比没有强,怎么也得试试,曾清为点头答应。

舒云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就算看见曾清为也笑的很勉强。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着想自己的心事,好象曾清为说的话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曾清为绕了好大的圈子才说到重点上,然后就等着舒云的回答。可是舒云迷惘的神情,让曾清为深受打击:看来又都白说了。曾清为狠下心抓着舒云的肩膀使劲晃了晃,强迫她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将要说的话上:“丫头,等你伤好了,你先到我那里去。等你哥彻底消气了,我再送你回去。”舒云反应了一下,眼睛开始湿润了,楚楚可怜的说:“哥哥还是不要我了,是吗?”“当然不是。他只是还很生气。你知道的,他的脾气一向都不好。你这么回去,会吃亏的。难道你不怕他打你吗?”舒云想了一下才慢慢的说:“我不怕挨打。只要哥哥原谅我,我愿意受惩罚。”“你怎么这么傻,这次是不同的,他要用帮规处置你。帮规!你懂吗?会很严厉的。”舒云看着曾清为,过了很久才说:“如果哥哥不要我了,我会活不下去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如果我躲避惩罚,哥哥会更生气的,就真的再也不要我了。所以,我要回家接受惩罚。”曾清为颓然的松手,简直被这对兄妹气疯了。

接下来的几天,曾清为仍然频繁的试图说服舒云,可惜,每次都是被舒云的坚持所打败。看着曾清为每次从医院回来都是沮丧的样子,卓越心知肚明。虽然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是一点都不得意,心里的滋味也是苦涩占了大半。天知道,从舒云出事后,他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好觉。一次又一次的噩梦总是提醒他差点永远的失去舒云。他的人,只有他能决定生死,可是这次的事情完全逃出了他的掌握。他不知道舒云是怎么做到的,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事情把他蒙在鼓里。卓越完全是为了失去控制权而恼怒,而愤恨。

舒云的日子过的更难过。每天都只有曾哥哥来看他,她心里盼望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过。她早在行动前,就知道哥哥肯定不会轻饶她,她完全做好了再被打断藤条的准备。可是她还是没想到会严重到这个地步。明显的,哥哥已经要放弃她了,她不知道没有哥哥的日子,怎么继续活下去。身体的伤正在慢慢愈合,可是心里的压力,让舒云的健康情况反而糟糕起来。曾清为如实的转告了卓越,卓越不说一句话,只是沉思了很久。

第二天的下午,舒云的病房里来了两个特殊的客人,陆行远和调教师。先走进门的陆行远还是一贯的冷竣和严厉,直到现在,舒云还是对他敬畏多过亲近。陆行远也确实没给舒云好脸色,看见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开口呵斥起来:“现在怎么打蔫了?当时充英雄的气概都跑哪儿去了?我看你就是欠打。当时在训练营是怎么教育你的?胆子真不小啊,敢自己拿主意了是不是?告诉你,你还别不服,你哥打完你,我这还有一顿等着你呢。我让你给我丢人!”舒云一句话也不敢说,干掉眼泪。陆行远顿了顿才又开口:“你成心叫板是不是?让你养好身体准备受罚,你倒好,不吃不喝。想干吗呀?反抗到底呀?说话!把你的花花肠子全说出来。”舒云深感委屈,边掉眼泪边说:“我没有。我知道自己错了。”“知道错了就应该好好认错,老老实实的领罚。你现在的样子除了赌气,怎么看不出有悔改的意思呀?”“我知道了,老大。我会尽快养好伤,然后接受惩罚。”“明白就好。调教师也来看你了。我让她进来。”说完,陆行远走了出去。

很快,那个美丽温柔的女子盈盈的走进来,看着舒云微笑。舒云没想到还能见到她,惊讶里透着高兴。调教师坐在床边,温柔的帮舒云擦眼泪,然后捧起她的脸,让她的眼睛和自己对视,低柔的声音有一种安定人心的作用:“告诉我,为什么这么难过?”舒云一点招架力都没有,就象被蛊惑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我爱哥哥。离开哥哥,我活不下去。可是哥哥生气不要我了。”调教师明了的点点头:“我明白了。可是他并没有不要你啊。只是你现在的情况让你哥哥更生气。”舒云一惊,脆弱的看着调教师。调教师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你现在的样子让你哥哥很担心。他担心你的身体不能很好的复原,更担心你不能捱过那一百板子。”看舒云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调教师肯定的说:“这次,就是你哥让我们来劝你的。还有,他找我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我帮助你熬过这顿打。他也很爱你。”舒云的眼睛亮了起来,热切的看着调教师。

“你还记得在训练营的时候,我给你们上过的刑讯课吗?”看舒云点点头,调教师接着说:“其中有一项是应对全身遭受棍棒攻击的自我保护方法,你还有印象吗?”舒云仔细的想了想,清晰的回忆起,当时讲解到这里的时候,他们曾经轮番被调教师用铁棍拷打过,虽然调教师拿捏的很到位,没有实质上的伤害,但是那番痛楚却留在了每个人的心里。看到舒云的神色,调教师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想起来了。就是这个。虽然不能避免伤害和疼痛,但是至少可以最大限度的增强抵御能力,多少能够保护内脏器官和要害。”“可是,”舒云犹豫的说:“我不敢用它对抗哥哥的惩罚。而且,哥哥会把我捆在长凳上的,我没有躲避的机会。”调教师笑了,笑的狡黠:“我打赌,这次你哥一定不会把你捆死。而且,相信我,如果你熬不下去了,他一定会给你机会。”

帮规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除了舒云自己,谁都不盼望她出院。但是时间是不在乎人们的想法的。在曾清为的痛心中,眼巴巴的看着舒云一步一趋的紧跟在卓越身后,坐上了回大宅的汽车。

路上,卓越一言不发,舒云更是不敢开口。一进大门,卓越就把舒云拖到卧室,直接丢在了地上,脸色充满阴郁。舒云老老实实的跪直身体,小心翼翼的抬头偷眼看了哥哥一眼。没想到哥哥会亲自接自己出院,而且还是把自己带回了大宅,舒云心里的喜悦远远超过即将面对责罚的恐惧。跪在熟悉万分的卧室里,舒云这么多日子以来忐忑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哥哥还是要自己的。

卓越看见舒云默默的跪好,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打量一遍,冷冷的质问:“身体都恢复了吗?”“恢复了,哥...少主。”舒云差点又说错话。卓越没有什么表情:“起来吧。把衣服脱光。”舒云咬了咬嘴唇,惩罚要开始了吗?抑制住发自心底的害怕,舒云一件件脱去身上的衣物。

卓越冷眼看着,直到舒云把最后脱下的短裤俯身放在地上,然后垂头站好。卓越上前一步,右手中间的三个指头并拢,狠狠摁在舒云左胸前已经愈合,但是留下浅疤的手术刀口上。不出意料的,舒云闷哼出声,身体往后倒退一步。“还疼吗?”“不...疼了。”卓越听到回答,又摁了一次,比刚才更用力。舒云晃了晃身体,紧紧咬住嘴唇。卓越压抑的怒火喷发出来,用力钳制住舒云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欺骗我就这么令你上瘾吗?不论大小事,你都拿定主意要对我说谎,是不是?”舒云开始着急起来,一脸的惊慌:“不是,哥...少主。我再也不敢撒谎了。我错了,少主。对不起。”卓越瞪了她半饷,直到舒云的眼泪把他的手打湿,才放开舒云的下巴,“去洗澡,然后换上新衣服。去去晦气。我在饭厅等你。”

餐桌上都是滋补的汤汤水水,张妈站在一边不停的往楼上张望。少爷不许她去医院探望,今天刚打开门,少爷又拖着小姐直接上了楼,张妈紧张的不得了。好在早上少爷出门前,给了她一张食谱,并且要她在以后一周的时间里都要严格按照上面的三餐来准备,她才心里有点底,知道少爷还是心疼小姐的。

卓越在旁边悠闲的翻看报纸,好象没有注意到张妈的行为。等到舒云走下楼,看见张妈就想扑上去的时候,卓越才抬头瞟了舒云一眼。舒云硬生生的止住步子,只是很有礼貌的对着张妈微笑打个招呼:“张妈。”张妈全看在了眼里,家里的气氛从来没有这么诡异过,借口去厨房,就离开了。舒云看见张妈转身的时候,用围裙擦了擦眼角,心里一酸,眼睛也同时湿润了。

卓越放下报纸,淡淡的开口:“所有盛在碗里的食物,你都给我吃干净。不够可以再盛,但是盛出来的不许剩。”舒云点点头,乖乖低头吃起来。吃了有一多半的时候,抬头看看卓越,露出乞求的神色。卓越不为所动,好整以暇的开口:“继续。你有充足的时间。你可以一直吃到晚饭时分。然后晚饭可以吃到明天早晨。”舒云不敢再抱幻想,慢慢的一口一口的把所有碗盘里的东西吃干净。

刚开始的两天,舒云很难受,几次都撑的好象动不了了。卓越丝毫不给缓和的余地,就象是填鸭一样的对付她。但是从第三天开始,舒云不再觉得那么难受了,都可以很顺利的完成份额。相应的,效果也呈现出来。到这个星期马上要过去的时候,舒云的脸色不仅恢复了红润光泽,就连卓越在睡觉前再次狠狠摁上她的伤口处,她也没觉得疼痛。舒云知道,离真正的惩罚不远了。

从医院回家的第十天,卓越没有出门。早饭后,把舒云叫到了书房里。与以前不同的是,在舒云进来后,第一次让舒云把房门落了锁。卓越没有更多的责备呵斥舒云,只问了两句话。“知道为什么惩罚你吗?”“知道。”“你服不服?”“我服。”然后就开始了。

舒云毫不犹豫的服从卓越的每一个命令。把自己脱光了然后趴到了长凳上。卓越分别的把舒云的两个手腕和两个脚腕用布带捆住。然后只在腰间用一条两指宽的布条把舒云的身体和长凳绑在一起,最后塞住了她的嘴。上次打断了一根藤条以后,卓越又找来一根新的。但是,新藤条就放在舒云眼皮底下。等到卓越走到舒云身边的时候,舒云才看见,哥哥手里拿的是另一条有成人手腕粗,大约一米长的木棍。棍子已经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但是极其光滑的表面泛着暗沉的光泽。

棍子落在身上的痛楚与藤条不同,当臀部挨了第一下时,舒云就体会出来了。木棍不象藤条那样具有柔韧性和弹性,而是生硬的带给皮肉琢实的沉重的痛感,好象能直接把肉打进骨头里的那种痛。舒云抑制不住身子一挺,使劲咬着手巾,把闷哼咽了回去。卓越使了八分力气,制造了一条颜色鲜亮的红痕。第二下带着风声再打下去,留下的痕迹比第一条还要醒目,并排装饰着白皙的臀尖。钻心的疼痛让舒云开始发抖,眼眶里盈满泪水。如果不是嘴里堵着东西,舒云相信自己一定会喊破喉咙。接下来就连着三下,不可避免的与前两下重叠,伤痕交叉的地方竟然就破皮了。舒云的眼泪就象开闸的水往下流,整个人开始发抖。好痛,抵的过藤条十下造成的痛。

没有给舒云喘息的时间,又是三下伴风而落。舒云拼命仰头抬上身,身子不能抑制的开始扭动,妄想把痛楚抖落下去。不但臀部,连大腿都开始崩紧来应对痛感。仿佛明白舒云的感受,接下来的十几下,都横七竖八的落在紧崩的大腿上。就算堵着东西,舒云也发出了闷憋的哭喊,冷汗瞬间浸满额头和全身。卓越把手覆上那些肿起来的伤痕,引的舒云一阵激烈的颤抖。大腿已经不能合拢了,难堪的分开来,连阴部都暴露无疑。卓越知道这就是帮规的威力,除了痛楚,还有更多的屈辱。如果在刑堂当众进行的话,丫头就算熬下酷刑,也必然羞愧自尽。

后面的十几下,卓越没有丝毫的犹豫,红肿的伤痕迅速遍布了后背到小腿。长凳下积聚的汗水和泪水不断向四处淹洇。舒云疯狂的挣扎扭动,喉咙里的呜咽分明带着“饶了我,饶了我”的音色。捆在腰间的布条,因为身体过分挣动已经深深磨破周围的皮肤,直接陷在肉里。手腕和脚腕上的布带也渐渐勒到肉里去了。就算这样,惩罚还远远不到一半。

在细瘦的胳膊和小腿上都布满棱型交错的伤痕后,舒云竟然挣脱了腰间固定的布条,翻滚到地上。尽管手脚还都绑着,还是侧身蜷曲成一个近似问号的形状。卓越眼神凌厉,转换手法,不再让棍子着实的击打身体,而是借着手腕的抬高,用巧力改为狠抽舒云的肩头和腰侧。舒云吃痛,必然翻转身子,于是,棍子又如蛇般的将信子吐在了舒云的前胸到小腹上。舒云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这种彻底的打法,在过去是从来没有过的。就算打断藤条,哥哥也只是对着自己后身发难。可是今天连前身也不能豁免了。

抽打在胸部和阴部耻骨上的棍伤,尤其的难熬。舒云疼的再也无法忍受了,激烈的翻滚着,完全放弃了脸面和自尊,不惜借助任何屈辱难堪的姿势来逃避。但是落在身上的棍子如同长了眼睛一样的,一下都没有落空,越躲越痛,时不时的,血花四溅。渐渐的,痛的神志开始模糊了,翻滚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直到再也无力动弹。喉咙发不出声音了,却有腥味的东西涌上来...

卓越停了下来,眼所能及的地方都没有好皮肉了,血乎乎的一片。完全屈服的小脸上,血色褪尽,没有任何生气。舒云竟然已经深深的昏了过去。手里的木棍上沾染着舒云的血,卓越颓然的坐在沙发上,郁积多日的愤怒消散了,可是却留下了更空落落的受挫感。

煎熬

再看到刚离开十天就又回来住院的舒云,宋医生掩饰不住满面的惊诧,等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单时,这个老大夫竟然也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

卓越面无表情的看着医生护士们来来往往的穿梭于他和舒云之间。舒云痛苦的躺在病床上,随着医生护士们清理她身上的伤口的动作而蠕动呻吟着。大夫已经打过一支安定了,但是显然的,剧烈的痛楚很快就再次把舒云的意识拉回到半昏半醒的状态。

卓越不知道什么时候手心里全是冷汗。他扭身走出病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拿出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两口。一阵忙乱的脚步声传过来。曾清为跑到跟前,劈头就问:“舒云呢?你把她怎么样了?”说完就要往病房里冲。卓越一把就拉住他:“别进去。医生护士正给她消毒呢,等处理完了你再看。”曾清为想了想,坐在卓越的身边,两人一时都没说话。良久,曾清为打破僵局:“这下,你心里是不是舒服多了?还生气吗?”卓越听出话里的讽刺,但是不想计较了。定了定神色,才慢慢说:“你以为我心里很好受吗?你和她总共呆了多少时间?我整整抚养了她十六年。她从小到大的每一点变化,每一个进步我都记得。你不知道思想整天不受控制的,被失去亲人的那种恐惧所折磨是什么滋味。如果可能,我宁愿我从来没有抚养过她,爱她。这样,我也就不会这么打她了。就算她那晚死去,又能影响我什么呢?”

曾清为听出了卓越话语中深深的无力感和难过,有些后悔自己说的话过于刻薄。他伸手握住卓越,用自己的温暖包住卓越冰冷的手:“别难过了。一切都过去了。舒云不是活下来了吗,你也惩罚过了。等她好了,你好好待她安慰她。”卓越没说话,半饷,站起身:“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她。”

舒云昏沉沉的睡着。薄而轻的大张消毒膜把她的身体分割成三大块掩盖着。只露在外面的右手也惨不忍睹,肿胀着淤血,好象要爆了。卓越知道,那是在她想用胳膊护住前身各部位的时候,被落下的棍子抽打造成的。除了脸,唯一还算能看的过去的地方,就是两只脚,在擦破皮的间隙的脚面上,现在正插着吊针。这是大夫和护士们反复搜索后好不容易找到的可以下针的地方。

曾清为轻轻的掀开最下面的那张消毒膜,看到腿部的伤势后,愤怒的瞪视卓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卓越避开他的目光,象是在解释什么:“我第一次没有将帮规执行到底,给她免去了四分之一的刑罚。”曾清为虽然愤愤不平,但是也无可奈何。最后叹口气:“我相信丫头知道你的苦心。也一定知道你已经放水了。”卓越苦笑的摇摇头,当时舒云早就昏过去了,就算醒着,也必然疼的不记数了。

夜晚,卓越守在病床前,整宿的不睡觉,时不时的擦拭舒云额头的冷汗,观察体温变化。舒云即使在半昏迷中,也一直疼的打颤,牙关总是死咬着,连口水也喂不进去。体温一直居高不下,注射的药物也在不断增加。昏沉之间,也有短暂的清醒,但是那都是因为每隔四小时换药的剧痛强行把舒云的意识拉回来的,迷茫无神的眼眸中根本还来不及清晰的显映出卓越的脸,就会再度陷入昏沉中。卓越想着以前每次惩罚她后,都会把她搂在怀里安慰。但是偏偏这最严重的一次惩戒之后,他只能在旁边看着,根本不能下手碰触,更别提抱着她了。

白天的卓越还是照旧去忙生意,极力掩饰疲惫和揪心。舒云受到严惩的消息,很快从医院传到帮里。从医生护士口中说出的本来就很严重的伤势,到了这里更是夸大了几倍的在帮中弟兄们中间传播着。大家看着卓越的眼神更加的敬畏和谨慎,做起事来更加的小心和严谨。

第二天夜里,舒云体温开始下降,完全清醒过来。可是这个时候清醒无异于另一场酷刑的开始。周身的疼痛,就如同她正在挨另一场鞭打一样,连咬紧牙关这个动作,都似乎能抻的浑身疼。卓越在她睁开眼睛的瞬间,就把头低俯下来,轻声呼唤:“舒云?舒云?”舒云涣散的眼神过了好半天才似乎有了焦距,看清楚眼前的人以后,眼泪迅速流下来。象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俩字:“哥哥...。”好象想到了什么,马上又颤抖着改口:“少主...。”卓越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几乎把他击倒。两天来强自压抑下去的内疚,一下子爆发,眼泪也流了出来。

舒云有些着急,想抬手,结果疼痛让她的脸强烈的扭曲了一下,呻吟冲出口。卓越轻而稳的压住她的肩膀,强迫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别动。乖。哥哥陪你。”舒云的眼泪流的更凶了,疼痛让她说出的话都是颤抖的:“对不起。”额头上又充满冷汗。卓越恨不得把舒云狠狠揉进怀里,紧紧拥抱安抚。可是只能轻而又轻的帮她擦去冷汗,低声说:“别哭,别说话了。乖,是哥哥不好。哥哥下手太重了。”舒云强撑着摇摇头,又是一头冷汗。卓越把嘴唇覆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哄她:“别动,别动。哥哥知道你疼的厉害。忍一忍。哥哥爱你,很爱很爱。”

护士又过来换药了。舒云痛的又想昏过去,感觉有人在扒她的皮,除了颤抖还是颤抖。卓越看不下去了:“能不能给她打支安定,再换药?”护士用很恭敬的口气予以拒绝:“恐怕不行。今天的药量够大了。这样下去,会上瘾的。”卓越再无办法,不停的抚摩舒云的脸庞:“坚持,马上就好了。坚持住。你能行。”看见舒云的嘴唇已经咬的伤口连连的,卓越趁着舒云疼的迷糊的时候,掰开她的牙关,把自己的手掌伸了进去。很快,有血珠一颗一颗的顺着嘴唇和手掌的接合处滴下来。护士抬头惊诧的看着卓越面无表情的脸,暗自佩服。好不容易前身的药上完了,护士开始翻转舒云的身子,在趴下的那一刻,舒云再次跌进黑暗里。

如此的又过了三天,舒云的伤势明显得到了控制。卓越在帮中惩罚手下无数,下手的力度和技巧也娴熟无比。此次惩戒,舒云着实吃了大苦头,但是全是皮肉伤。内脏器官都没受到丝毫损害。虽然还是疼痛,但是已经能够咬牙忍过去了。也不再总是那么昏沉了,除了睡觉的时间,都是清醒着的。卓越的精神反而很不好,曾清为看着他发青的脸色,和到处是伤口的手掌,不知道怎么开口劝说。他知道卓越这五天是怎么过来的,白天正常工作,夜里却睡不了什么觉,就算把迷糊的时间都加在一起,每夜也到不了三个小时,几乎都是以看护为主的。只有曾清为理解,卓越是在用这种方式减轻自己的负疚感。

曾清为从舒云清醒过来后,就每天去探望她。他发现舒云比以前沉默了许多,也许是伤痛消耗了她太多体力和精神,也许是她还没有从生生死死的交替中省过神来。总之,从她的眼睛到她的表情,除了沉静再沉静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曾清为也独自痛心了很久。他不理解黑道到底造就了怎样的卓越,卓越又到底造就了怎样的舒云。作为好友和兄长,他帮不了他们任何一个。

在医院住满一周后,舒云的伤口多已收口,除了每天需要上两次伤药之外,不需要其他的任何辅助治疗了。于是卓越把舒云接回到大宅休养。现在,卓越终于可以每晚抱着舒云睡个囫囵觉了。卓越每每抱着舒云,都有一种错觉,似乎舒云又回到了小时侯,只是比小时侯更加安静,更加乖巧。但是一旦他和舒云交谈,就会很难过的发现,舒云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只会粘着他亲近他的舒云了。她即使还是用很熟悉的姿势依偎在他的怀里,但是说出的话却不再熟悉了,只有陌生的恭敬和小心翼翼。“少主”是她现在对卓越唯一的称呼,服从也是对待卓越的唯一态度。卓越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这次绝对不是小舒云因为严惩而怀恨赌气,而是真正的收敛性子了。他觉得略微放心和宽慰的同时,在心里作出一个决定,不再过分苛责她了,适当把对她的管教放宽松些。

激愤

张扬这个时候去学校找舒云,才知道舒云因为要休养身体的理由,已经跟校方办了暂时的休学。这个学期剩下的两个多月都不会来了。当时他就急的不得了,不知道舒云得了什么病。偏偏的,这个时候秦峰去外地办事了,连个能打听的人也没有了。几天下来,他是食不香,睡不安,连给学生辅导也是频频出错。他大哥看出了问题,找了时间想好好跟他聊聊。可是张扬什么都没说,只表现出更加的心不在焉。

终于在张扬觉得自己要疯掉的时候,秦峰回来了。吃饭的时候从他那里听说的也不是完整的原版的故事,只知道舒云犯了大错,结果受了严惩。当然严惩的程度,完全是把传播的流言再次传播了一回。张扬当时脸就绿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丢下秦峰就跑到大宅门口踹门。

被惊醒的门卫,打开门,就看见一个陌生青年要往里闯,力气之大,他竟然拦不住。情急之下,立刻招呼另外俩人一起这才制服了张扬。张扬一边反抗,一边大骂:“卓越你这个混蛋。你出来!出来!”仨人一听,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左右开弓给了张扬几个大嘴巴子。然后又拳打脚踢了十几下,才把他扔到大街上。这时,正好秦峰回来。

刚才他一把没拉住,张扬就跑没影了。他纳闷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只好也匆匆吃了几口,就结帐出来了。等回到大宅正看见张扬被重重摔在大马路上,挣扎了几下才爬起来,刚站稳就又冲着已经紧闭的大门冲过去。秦峰大吃一惊,也冲过去,一把从背后揽住张扬,就往后拉。张扬就象疯了似的,一边挣扎,一边嚷嚷:“放开我!混蛋!放开我!”无奈,秦峰用擒拿手,直接把张扬压制在地上。然后不停的在他耳边说:“是我,是我。你冷静点。疯了吗?”张扬停下来,大口喘着气,才回头看了秦峰一眼:“你们都不是好人。你们连个小姑娘都不放过。”

秦峰一脸的诧异,不知这话从何而来:“你胡说什么?走吧,别在这里胡闹。有什么话你跟我说清楚。”说完,把张扬拉起来,丝毫不给他反抗的机会,强把他拉到了街头拐角的小吃店里。才十几分钟的工夫,张扬就变的狼狈不堪。衣服皱皱巴巴都是土,脸庞肿着,嘴角淤青,手掌上好几处擦伤。秦峰不理会四面投射过来的视线,只专注的用湿纸巾帮张扬处理。张扬还是一副梗脖子样,呲牙裂嘴的。秦峰毫不在意,慢悠悠的开口:“你到底发什么疯啊。我说错什么了,让你变的这么不识好歹。”张扬冷静下来想了想,确实跟秦峰没多大关系。再看见秦峰这么细心擦拭自己手掌的伤口,不免低头小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你的。”秦峰轻笑:“书呆子。到底怎么回事?”

张扬犹豫着,他担心如果他把事情全说出来,秦峰肯定是向着卓越那边的,不可能帮忙不说,以后连消息都不会透露给自己了。可是看着秦峰那么犀利的,似乎不得答案不罢休的目光,他又觉得瞒不下去。考虑再三,决定避重就轻绕弯子:“我听不下去那个卓越那么对待一个小姑娘。她应该和我的学生差不多大,本应该舒舒服服的在校园里享受大学生活。可是你却告诉我,她被打得住了院。换成你,你能下的去手吗?”

秦峰还是听了个没头没脑,反应了半天,才终于想起刚才在餐桌上,不知道怎么就说起来的关于小姐挨打的事情。低头想了一下,才开口:“张扬,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才能明白。你可能不是很清楚,我们以前是什么起家的。其实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我们以前混黑道,我们有自己的帮派。”张扬没说话,脸色也没有任何惊惧的表现。秦峰才接着说:“黑道帮派都有各自的帮规。不知道的人,很难想象的到它的威力和残酷。当然,没有这些也就不会有震慑力了。”张扬忍不住问了一句:“难道你家小姐也是黑帮吗?”秦峰也是无奈的说:“少爷根本不让她趟黑道混水。可是小姐这次强自出头,以后肯定是帮里的人了。这次以帮规重罚,恐怕也是这个原因。”

张扬这才惊惧起来,愣愣的看向秦峰。秦峰误会了他的意思,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你呀就是个白面书生。听这些挺可怕的,对吧?但是如果你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就根本不当回事了。就拿我们小姐说吧,她可是个出色的杀手呢。不过也怪她自己,太冲动。这不,这次可算吃大苦头了。”张扬觉得自己过去受过的所有打击都不如今晚来的多,似乎有无数的念头在脑子里翻腾,就是抓不住一个清晰的。秦峰看他呈半混沌状态,就不再谈下去,亲自找车把他送回学校,并且嘱咐他别多想了,好好睡觉。

张扬勉强躺在床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反复叫嚣:“救她,救她,救她...。”张扬一下子翻身坐起,下定决心,不再等待她毕业。现在就开始劝说她离开卓越。如果可以的话,尽力查找她真正的家人,如果这些人还在世的话。

与此同时,大宅的卧室里,卓越正如常的在睡前给舒云上药。舒云轻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放松的趴在大床上。卓越手法轻柔的从后背一路向下的将凉凉的散发着淡淡草香的药膏,均匀的涂抹在每一道仍然有些肿的伤痕上,然后轻轻用指肚按摩。涂完腰部,又来到臀部。当把臀部表面的伤痕都打理完毕,轻轻用双手揽住舒云的胯往上一提,让舒云的膝盖轻轻顶在床上。舒云的脸照旧红了起来,尽管已经很多天都是这样的,但是还是为接下来的上药感到羞涩。不需要卓越再开口提醒,舒云分开两条腿,已经翘起的屁股因为这个姿势,而将臀瓣更向两边微微分着,中间的粉红隐约显现,阴部和部分耻骨的底部则清楚的暴露出来,那里也有交错的伤痕。卓越的手轻轻抚上,虽然不带一点情色的气息,但是,舒云还是羞愧的要死。紧咬着嘴唇,把脸更深的压进枕头里。

卓越的手终于延伸到大腿根,然后是大腿。舒云马上把腿伸直合拢,重新让身体平趴在床上。卓越流利的一直把工作做到脚腕上。

这还远没有完,舒云把身体翻转过来,咬着嘴唇的牙齿没有移开,额外的,又把脸扭向了一边。卓越已经习惯了,每次给前身上药舒云都是这个样子,卓越知道她的难堪,所以由她去,只专注而细致的继续工作。前身的伤痕因为是抽出来的,远比着实的打出来的伤痕轻很多。只不过因为都是敏感部位,所以当时的疼痛丝毫不会亚于后身。虽然已经淡了很多,还是把胸部到小腹划分成了很多碎块。让本来光润美好的身体,变的凄惨。卓越的手指更加温柔,从胸到小腹,舒云忍不住轻颤。当手掌摸上耻骨的边缘,卓越停顿了一下,舒云明白他的意思,乖乖的把两腿再次分开,以方便卓越的手指探下去抹药。

舒云从来都没想到过在哥哥面前也会有这么难堪的感觉。这次惩罚与其说是棍子打怕了舒云,倒不如说是羞耻彻底的击溃了舒云。在承受那些从来没有经历过,又是极其难以忍受的痛楚的时候,舒云根本没时间考虑尊严,也根本不可能顾虑由此带来的耻辱。所以她本能的听从了大脑对身体做出的逃避指令,不管当时的姿势有多么没脸和羞耻也都照做了。但事后清晰的记起每一个场景时,对舒云的打击都是沉重和残忍的,她不能抑制的自我嫌恶、自我厌弃起来。她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去,希望所有认识她的人,都把她忘记。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把那么丢脸丢自尊的事情当作没有发生过一样。甚至第一次,她不再担心哥哥不要她,反而希望如果可以的话,哥哥也能够忘记她。因为办了暂时休学,后面的几个月,舒云都不需要去学校了,只要等待来年新学年的开始,重新复读就行了。她一点都没有担心,她知道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人给她安排好。身体的伤已经好了,但是她一次门也没有出过,只要卓越不在,多半时间就是自己呆在房间里或者看书或者整理自己的东西,除了吃饭的时候,会和张妈打个招呼,剩下的时间几乎都把自己封闭起来了。

只有一个例外,当卓越在家的时候,她不再表现的那么明显,而是尽量不让哥哥发觉她的异常。在饭桌上,卓越调整了舒云的座位,不再和她对面,而是让她坐在身边。卓越不说话的时候,她也安静着吃东西。卓越和她说话,她总是淡淡的笑着听着,笑着回答。语气比以前更低柔和恭顺。卓越早就察觉到了舒云的变化,但是不多说什么,只是更多的给她碗里夹菜,时不时的说起她小时候的样子,有时听着听着舒云就轻轻笑起来。

吃过饭,如果卓越进书房办公,舒云就仍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如果卓越不办公,那她就陪着在客厅看电视,直到上床休息。这段时间,卓越要了她两次,但是都没能做到最后。舒云并没有反抗,但是,卓越发现了她的害怕。她一直都在发抖。从来都认为完全属于自己的身体,居然从自己刚开始碰触就开始不可抑制的发抖,这点让卓越很不解。不论他怎么用尽办法的抚慰和逗弄,舒云没有一点过去的激情,就算让她睁开眼睛,也无法从清澈见底的眼眸里看出丝毫端倪。干涩的身体,让两个人都在本来应该快乐的事情里感受了疼痛。尤其是舒云,随着卓越的每一次律动都只能更重的咬紧下唇。

卓越无趣的抽身而出,在浴室里自己解决了。在第二次仍然是这个结果的时候,卓越没了第一次时候的耐心,有点恼怒的把舒云压制在怀里,让舒云坦白到底怎么回事。舒云根本说不清楚,只是怯怯的看着卓越,露出从医院回来后,第一个委屈的表情。卓越只好无奈的叹口气:“好了。好了。我不怪你,”继而用手轻拍她的后背:“你现在是不是很怕哥哥?是不是还记恨哥哥上次痛打你?”舒云摇摇头,脸上已经恢复了极其平静的神色。卓越只好拉过被子给她盖好,轻声说:“睡吧。”舒云虽然闭着眼睛好象要睡着了,但是脑子里却异常的纷乱。两个声音跳出来作战,一个说,还象以前那样吧,你离不开哥哥的;另一个声音则不断说,离开吧,离开这里,他们都已经知道你那没脸的样子了,你还怎么面对他们?

舒云的变化,张妈也看出来了。以前很喜欢缠着她的小姐,现在对她有说不出来的疏远。张妈也很难过,终于在一天吃午饭的时候,当着舒云的面掉下泪来。舒云吓了一跳,放下餐具看着张妈,轻轻伸手帮她擦眼泪,一边轻声问:“张妈?你怎么了?”张妈一边用围裙擦眼泪一边摇头。舒云迟疑了一会儿才慢慢搂上张妈的脖子,把脸贴在她的脸颊上,眼泪也掉下来。张妈眼泪掉的更凶了:“小姐,我看你这个样子难受。”舒云听见,摇了摇头,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我没事啊。你别难过。”说完还又勉强挤个笑脸给张妈看:“我只是觉得很丢脸,不好意思见你们。”张妈摇头:“你别想那么多,我们都知道,你是好孩子。是少爷下手太狠,委屈你了。”舒云慢慢给张妈擦干眼泪,自己也抹了把脸,接着坐回去吃饭,不再说话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卓越看舒云的情绪始终没什么起色,决定不再放任自流了。在吃晚饭的时候,边给舒云夹菜,边用平和的语气问:“你老在家里呆着,不觉得闷吗?学校是不用去了,公司的事情也不管了?最近都是你曾哥哥替你打理。”舒云想了想说:“我明天开始去公司。”卓越点点头:“好。不用太辛苦,只要按部就班的做事就好了。”

第二天,舒云跟着卓越一起出门。车子驶出大门,才开始加速向街的尽头开去,就在减速转弯的一瞬间,一直看着车窗外的舒云忽然看见路边一张熟悉的脸,张扬?很显然的,对方也没料到会看见她一样的,一脸愕然的表情。车子很快就加速开起来,张扬就象路边的街景一样迅速消失远去了。

车子先把舒云送到了舒越公司的大门口,卓越又嘱咐了舒云两句,才让她下车,然后就离开了。再看见气派裎亮的公司招牌,舒云竟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以前的雄心壮志都不知道躲藏到哪个角落去了,现在只有想逃开的念头。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有人轻轻拍她的肩头,回头一看竟然是张扬:“你...你怎么在这里?”张扬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我在你家附近等了很多次了,今天才终于看见你,就打车跟过来了。我有话跟你说,很重要。能给我一点时间吗?”舒云想了想,推开公司的大门:“进来吧。到我办公室说。”正在上班的员工,看见舒云进来都纷纷站起来打招呼,舒云没什么表情,只是点点头,就穿过众多的独立写字间,一直往里走去。张扬紧紧跟在她后面,直到看见门口挂着“总经理办公室”的一间屋子前。舒云拿出钥匙打开门,直接走到班台后面的老板椅上坐下来,同时指了指对面的客椅。张扬再一次看见了舒云的另一面,远远超过同龄大学生的成熟和商人气质,让他为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有些犹疑。但是当他坐到舒云对面后,看着舒云的脸,他打消了所有顾虑:“我想带你离开这里。你应该无忧无虑的在学校里念书,应该远离这些黑暗和残酷的事情,过正常的同龄女孩子应该过的生活。我知道你挨打了,还被打的很重。如果因为这样,你才不敢逃开现在的环境,不敢逃开掌控你的人,我可以帮助你,我还可以求我哥帮助你。我保证,只要你愿意,我一定可以帮你重新得到自由。你不需要过现在这样的日子,他不值得你...”

舒云不再无动于衷,突然双手捂住脸,死死咬住嘴唇,很快嘴里就弥漫开血腥味。当听说他也知道自己挨了很重的责打,舒云下意识就认为他也一定知道了自己当时羞耻的样子。张扬根本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就象一把尖刀扎在了舒云的心口上。突然看见舒云这个样子,后面的话全都噎在了喉咙里,再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急的差点跳起来,越过班台就站到舒云面前。很想伸手把舒云的脸抬起来,但是又有顾虑,不敢造次,只能僵在那里。半天,舒云终于抬起头来,脸色平静,若无其事的用右手抹去嘴唇上的血。然后看着张扬淡然的说:“别再说了,你走吧。”张扬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如此难得的一次机会,尤其是在看到舒云痛苦的表情和唇间的血印之后。可是分明的,舒云不再给他任何机会,直接起身走到大门口,并且把门打开。张扬不是死皮赖脸的人,当时脸就涨红了。慢慢走到门边,心里已经有了决定:“好吧,我先走了。明天我还会再来的。你多保重身体。”说完,果然大步离开。

舒云瘫软在椅子上,心乱如麻,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曾清为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舒云失神的坐在那里,当时就吓了一跳,轻轻摇晃舒云:“舒云?”舒云看清是曾清为,勉强打起精神:“曾哥哥,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以后我天天来上班。”曾清为放下心来,笑着说:“你哥通知我说你回来上班了,我赶紧抽空过来跟你交接一下。你再不来,我可真吃不消了。”舒云集中注意力,开始和曾清为交接。很快一个上午就过去了,交接也进行的很顺利。到了午饭点,曾清为要赶回卓识企业,所以嘱咐舒云自己吃午饭,别太累,就离开了。舒云一点胃口都没有,强迫自己把精力放在曾清为留下的文件上,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卓越按下班点过来接舒云一起走,舒云已经把所有文件整理清楚,分门别类的放好,就锁门回家。饭桌上,卓越还是如以前一样,边吃边和舒云讨论公司的事情。听到舒云思路清晰,条理分明的把公司现在的运做情况复述出来,卓越很满意。再看到她重新恢复神采的眼睛,卓越暗想,让她出门去工作果然是对的。

舒云很早就上床了,闭着眼睛躺在那里,脑子里反复出现张扬的样子和张扬说过的话,第一次,卓越以外的人让舒云这么费心思思索。第二天,舒云果然在公司再次看见张扬。甚至他到的比舒云还早。公司的员工因为头天看到张扬是总经理的客人,所以很客气的让张扬在前台坐等。舒云不想过多引起别人注意,所以冲张扬点点头,就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张扬马上跟了上去。

还是同样的位置,张扬拿出跟学生谈心的架势,很诚恳的开口:“家长可以对孩子提出生活的建议,但是不能替孩子决定未来。你完全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和生活环境,就算你是卓越养大的,他也不能要求你按照他的意思生活。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现在快乐吗?现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舒云真的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张扬继续说:“我想你太多的被局限于固定的由卓越掌控的小圈子里了,可能你已经习惯于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去生活,但是,我想说的是,他的要求也许并不对,也不合理。你如果不加以评判一味遵循,只会受伤害。你为什么不能尝试着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一次呢?”

舒云等他停下来,才开口:“我觉得自己一直很快乐,我觉得很多事情不是少主让我做的,而是我自愿做的。”张扬有点着急:“你还叫他少主?难道你真的打算以后的生活活在黑暗里?你知道黑帮有多么危险和肮脏吗?别的不说,光是暴力和血腥,你能受的了吗?你忘记他怎么以少主自居惩罚痛打你了吗?难道这样对你,你也觉得快乐吗?也是你自愿的吗?”舒云脸色一变,目光明显冷了许多,咬了咬嘴唇,勉强说道:“我从小就靠少主抚养,长大自然要为少主效力。这件事我的确是自愿的。别人怎么看待黑道,我不在乎。但是在逃避危险和维护少主之间,我没的选择。”张扬也知道舒云绝不可能一下子就脱离卓越,口气马上缓和下来:“很难相信,现在都已经这么开明的社会了,他们还沿用这么野蛮残酷的惩罚方式。我觉得至少,你没有必要一味忍耐下去,而是应该把你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告诉他们,你也是人,是个有感觉有思想的人。”舒云觉得没必要再听下去了,显然的,她现在的想法除了想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并没有其他的要求。她也不认为卓越象张扬说的那么不堪。所以,她露出真诚的笑容:“谢谢你,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很多事情,你也不明白。我会考虑自己的将来的。如果没有别的事,你不要再来了。”

张扬有些痛心,但是还是不想放弃:“我知道我说的你都听不进去,那么,最后还有一件事,你不想知道你的父母的情况吗?”舒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把话题转到这上面,只好说:“他们都不在了,所以我才被少主收养。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情况。”“不可能,就算他们不在了,你哥哥或者你哥哥的家人肯定知道他们的情况。否则,他们怎么会找到你?或者是你父母把你交给的他们?不论怎样,做为子女,就算没机会身前尽孝,总也该知道父母姓名和过世原因吧?”其实这个时候,张扬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这些,对于帮助舒云离开卓家能有什么用处,但是,他分明觉得其中就是有着某种必然联系。

舒云想了想,点点头:“我回去会问问哥哥。”张扬也点了点头,起身慢慢走向门口,忽然又想起什么:“如果你需要帮助请一定来找我,我的地址电话给过你的,你还有吗?或者,我可以替你去找卓越说清楚。”舒云先点了点头,然后用强调的口气说:“别去找他。千万别去。他不是你能招惹的。我会处理自己的事情。”张扬觉得这是舒云在关心自己,怕自己在卓越面前吃亏,很是感动:“好。你放心,不到最后,不会去找他。”舒云再次点点头,张扬开门走了出去。

舒云借着给自己倒水的工夫,让自己冷静下来。其实今天张扬说了那么多话,只有最后几句给她的触动很大。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一直都觉得在哥哥身边过的很好,很庆幸哥哥收养了自己。可是现在不知道是因为心里的委屈,还是年龄大了,知道感念父母了。她突然在张扬的提醒下,第一次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仔细思索了一下,才开始专心的工作。

吃晚饭时,舒云第一次主动开口:“少主,你还记得我刚来的时候什么样子吗?”卓越很奇怪舒云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但是又一想,舒云肯开口谈论公司以外的事情,是个好现象。虽然他一直没有表示出来什么,但是他对于舒云目前的状态是头疼的。不同于青春期时候的舒云,她现在过分的沉默、消极和压抑,是卓越完全束手无策的。卓越想了想,露出宠溺的笑容,看着舒云连说带比划:“你那个时候就这么一点点,抱着你比抱父亲院子里那条小狗还省力。哭的满脸都是鼻涕眼泪的,弄了我一身。”舒云不好意思的笑了:“那我当时为什么哭啊?是我爸妈不要我了吗?”卓越笑容淡了些:“我没有见过你的父母。我只知道,他们和父亲是世交,临病世前,把你托付给了我父亲。你想他们了?”舒云有些紧张,听了卓越的话,虽然早就没抱多大希望,但是还是有些伤心:“他们果然都不在了,那他们葬在什么地方,少主知道吗?”“不知道。”“难道什么都没留下吗?”卓越看着舒云难过的样子,心里很矛盾,犹豫了再三,才勉强说道:“等下,我给你看样东西。”说完就上楼进书房了。

很快,卓越拿了一个红绸布包下来,当着舒云的面把包慢慢打开,里面有对小金镯子,和一张泛黄的照片。舒云不等卓越再说什么,拿过照片仔细看着。上面是一对年轻夫妇抱着一个小婴儿。那个女子清秀端庄,温柔的眼神正投向自己臂弯里的婴儿。站在她身侧同样看着婴孩的男子,也是一表人才,脸上满是喜悦和宠溺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舒云这么多天来强自装出的坚强,一下子就瓦解了,压抑在心底的委屈,如同煮沸的开水,全部滚涌而出,眼泪泉涌而下。好象就在这一刻,她感受到了母亲的气息。那种气息那么温柔,那么具有包容力,正把她心灵所承受的重压、难堪和煎熬全部带走。第一次,她知道了自己妈妈和爸爸的样子,也感受到了他们对她的浓烈的爱意。卓越慢慢坐下来,看着舒云对着照片不停的流泪,手指一直摩挲着那对小小的只能套在婴儿手腕上的金镯子。

终于,舒云止住了眼泪,觉得身心都好轻松。抬头充满渴望的说:“少主,我想自己保存这张照片可以吗?”卓越点点头:“当然,这个也给你。这个是你父母唯一留给你的东西。”舒云双手无比小心的接过那对婴儿镯,眼泪再次流下来。“本来我想早点给你看的,就是怕你这么难过才一直没给你。既然你今天问起来,就只好拿给你了。别再哭了,难看死了。”卓越故意奚落舒云。舒云再次露出的笑容,让卓越觉得那场帮规引起的后遗症终于治好了。可是,面前的东西无疑也是不定时炸弹。如果只是到此为止,那还好办,否则,又是一场更大的风波。

当晚,舒云在梦里被妈妈抱着,妈妈的手很温暖也很柔软,不停的安抚般的时而轻拍她的后背,时而从肩头向下来回摩挲到她的后腰。舒服同时让人安心的触摸很熟悉,仿佛从小时开始,就一直陪伴着她,从来没有丢弃过。她看着妈妈直流泪,嘴里不停的叫:“妈妈,妈妈,妈妈…。”然后妈妈就用很温柔的手指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用嘴唇轻抵她的额头,喃喃的低语安慰她:“别哭,别哭。是我不好。我也很难过。对不起,对不起…。”话语里的心痛那么分明和清晰,有一瞬间,舒云几乎觉得不是在梦里。可是好累啊,累的一点都睁不开眼。妈妈的怀抱好熟悉,好温暖,好安全,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不重要了…

学校重新开学了,舒云又回到了半学生生活。卓越这段时间也下了一番工夫,尽量克制自己的脾气。对待舒云做的每一件事都予以肯定和鼓励。即使舒云偶尔犯了小过错,卓越也没有象以前那样厉声斥责,而是用平和的态度,等待舒云自己认错。一旦舒云认了错,他还会象以前那样,把舒云抱在怀里安慰一下。渐渐的,舒云明显重新开朗自信起来。

开学的第二天,张扬到学校来找她。舒云第一次真正的认可张扬是自己人,就象曾哥哥一样,对她有很大的帮助。她和张扬坐到校园里的草坪上,从钱包里很珍惜的拿出照片。张扬一看到泛黄的一角,就明白过来,先把手在衬衫的下摆上擦了几下,才小心的接过来。看到里面那对俊男美女,就明白了舒云为什么会这么清秀:“你哥哥都告诉你了?”“恩。我爸妈过世前,把我托给了卓家。当时,少主也不大,所以他也没见过他们。我…也不敢去问养父。现在只有这张照片了。但是,妈妈经常会在梦里回来看我。”张扬听的都替舒云难过,又小心的把照片递还给舒云:“别难过了。你还有我呢。以后我也会象哥哥一样的疼你。”舒云把照片放好,站起身:“走吧。我还得赶去公司呢。这几天好忙。回头再聊,好不好?”张扬答应着,和她一起往校门口走:“你还要这么辛苦的念书吗?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管那些事的。”舒云笑了笑:“没什么辛苦啊,正好学以致用啊。”张扬不认可的摇摇头:“你还是不想离开卓家吗?不想脱离黑道吗?那条路真的不适合你。”舒云不置可否,张扬只能在心里叹气。

不久,张扬从秦峰口中得知,卓家在黑道上的另一个对头,被一刀致命,悄无声息的死在酒店里,使得卓家的势力再次得到扩张。秦峰说帮里的人无不佩服小姐的身手,全都交口夸赞小姐做事干净利索,出神入化。别看是一个小女孩可抵的上三个堂主。张扬差点心脏停跳,但是再也不会象上次那么冲动,白送上门去让人折辱了。回家思前想后的,知道劝说舒云根本没结果,决定到公司去和卓越说清楚。

依仗卓识企业过分的知名度,张扬很容易就找上了门。张扬一进入公司大门,就知道他来对了。这里丝毫也看不出来黑道的影子,想必在这里卓越也不能当众让人毒打羞辱他。无形中,张扬的胆子大了许多。当张扬很不客气的开口直呼卓越大名的时候,前台小姐吓了一跳。当知道他并没有预约,又不肯说出目的,就直接使用礼貌的外交辞令拒绝了他想继续等候的要求。迫于无奈,张扬只好据实说,要来谈舒云的事情。前台当即用内线电话请示曾清为,曾清为听了也好奇不已,让前台把人先带到他的办公室来。

曾清为对张扬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斯文的长相,合体的穿着,有礼的谈吐。曾清为介绍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告诉张扬,卓越每天下午很晚才会来。他可以全权代表卓越处理一切事情。没料到,张扬用很怀疑的目光看着他,说出的话更是让他长了见识:“一切事情?包括主宰舒云的未来?要是我跟你说,让舒云脱离卓家,不要再让她混黑道为了卓越去杀人,我要带她走,你能做的了主吗?”曾清为万万没料到这些话会从一个陌生人口中说出来,他试探的问:“你怎么认识舒云的?你对她的生活了解多少?”张扬摆明不想和他说:“我知道你做不了主。我不打扰你。我就一直等卓越来,直接跟他说。”曾清为真是越来越佩服这个年轻人的勇气,但是出于好心给出了忠告:“我知道你是关心舒云。但是,你这么做可能会给舒云带来困扰。我也可以告诉你,依我对卓越和舒云的了解,他们都不会同意你说的话。或者你先找舒云谈谈?”张扬掩饰不了脸上的沮丧:“如果卓越不放手,舒云是不敢离开的,虽然她过的很痛苦。”

曾清为听到这里,心里一惊:“是舒云这么跟你说的吗?”张扬重新恢复戒备状态:“不是,是我看出来的。难道你不知道她挨打的事情吗?要是换成你,你还敢反抗吗?”曾清为确实也因为这事很生好友的气,但是,现在更担心这个青年好心办坏事:“那么你想过没有,你这么找上门来,舒云会不会受连累?”张扬听了这话,呆楞片刻,想了想才说:“我考虑过了,我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立场跟卓越说我的看法。一切跟舒云没有关系。”“不如这样。我把你的意思转达给卓越。先给他时间好好想想你说的话有没有道理。你这样突然发难,换成谁,都不可能马上做出正确决定的,还有可能会害了舒云吃苦头。你应该知道,卓越是舒云的少主吧。”张扬看曾清为脸上认真的表情,觉得他说的话也有道理,于是点头:“好。我会再来的。”曾清为说:“另外,可否让卓越知道是谁想带舒云走?”张扬毫不犹豫的说:“我叫张扬,在科技大学做助教。”

曾清为等张扬一离开办公室,就马上打电话到征信社找到黄凯,让他调查科技大学助教张扬。然后拨了个电话给舒云:“今天有个叫张扬的青年,来公司找你哥。幸好你哥还没到,我已经让他回去了,但是他说还会来。你老实告诉曾哥哥,他的意思也是你的意思吗?”舒云吃惊的程度不亚于曾清为:“啊?不是的。他对少主有些误会。我是不让他去找少主的。”曾清为放下心来:“好。那我知道怎么做了。我想,你最好也能跟张扬把话说清楚,不要惹麻烦。”舒云赶紧答应:“我知道,谢谢曾哥哥。”“呵呵,你这丫头。跟曾哥哥还客气啊。”

舒云从来都没有把张扬放在心上,所以根本就没有记住张扬是干什么的,电话是多少。一直以来,都是张扬或来学校或来公司找她的。慌乱中,也完全忽略了有没有可能曾清为会留下他的联系方式,只是暗自祈祷这两天张扬能来找她一次。

最近因为事务繁忙,又有新的地盘接手,卓越已经难得的回家吃顿晚饭了。好在舒云的情绪已经恢复过来,卓越也放心了些。今天例外的,卓越给张妈打了电话,说回家吃饭,张妈乐的赶紧去准备,舒云却有些忐忑不安。

饭桌上,卓越还是给舒云夹的菜远比自己吃的还要多。舒云尽量稳住心跳,汇报公司的进展。终于晚饭尾声的时候,卓越说:“对了,今天前台说有个青年找我,可是我问清为时,他说是前台弄错了,那人叫张扬是来找你的。好象是你的同学,想联系勤工俭学。清为让我告诉你,公司现在没有合适的位置,让他不要再来了,试试别的公司。”舒云觉得手心直冒汗,当着少主面撒谎的次数可不多,曾哥哥明显在给自己暗示,实在怕越说多越错多,只是答应:“好。我会告诉他。”卓越又问:“你自己的公司呢?怎么不让他去你那里?”舒云又出了身汗:“我那里更没多余位置了,再说,有层同学关系,不好管理。所以想还是让他去曾哥哥那里碰碰运气,也许多半他也是冲卓识企业大又知道我和卓识企业的关系才找我的吧。”卓越点点头:“不错。很有领导者的头脑了。”舒云偷偷松了口气,总算隐瞒过去了。

距离此事后的两个星期里,舒云天天盼着张扬来找自己,可是张扬就象人间蒸发一样,半个头都不露。渐渐的,舒云开始抱侥幸心理,心想可能张扬已经想明白了,不会再去找少主了。曾清为早在三天后就拿到了征信社提供的张扬的资料,仔细阅读后,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背景和危险性,就放下心来。又因为张扬再也没露面,曾清为以为舒云已经把事情摆平了,于是把磁盘锁在了抽屉的最下面,然后就把这件事完全丢在了脑后。事实上,张扬根本没放弃自己的想法,无奈学校搞教学评估,他被写论文和答辩的事情拖的死死的,他只能安慰自己就当是多给卓越点时间,让他好好思考和反省。

这天午后突然下起了中雨,卓越比平时早半个小时到达卓识企业,正和曾清为讨论的时候,前台把电话转了进来:“有位叫张扬的先生没有预约,但是非要见总经理,要他继续等吗?”曾清为当时就傻了,下意识的就说别等了。但是对上坐在对面的卓越审视的目光,竟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卓越发觉不对劲,让前台把人带进来。

张扬进来,先冲曾清为点了下头,就冲着卓越直奔主题:“卓先生,我想这么长时间你肯定已经考虑好了。我今天就是要知道你的答复的。但是即使你不同意,我也不会放弃的,我今天就是想跟你当面讨论一下一个人到底有没有权利对自己的人生做出决定。”卓越听的是一头雾水,曾清为脸色却已经大变。卓越看了看曾清为,然后把头转向张扬:“你能不能从头把事情说清楚,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张扬看卓越的样子不象耍赖,于是看着曾清为:“难道你没有把我的意思告诉他吗?”曾清为非常尴尬,真是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只好打掩饰:“那个,你们慢慢谈吧。我先出去。”卓越拦住他:“你就坐这和我一起听,也许还能帮忙分析分析。”

卓越打个手势,让张扬坐在客椅上。

张扬不再客气,开始滔滔不绝的发挥老师的专长,从论点说到论据,再用听来的“事实”论据论证论点,足足说了近二十分钟。然后做了总结:“你完全剥夺了舒云追求生活和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你完全不顾虑她的感受的情况下,强行掌控她的生活,把自己的喜、恶强加给她。还动辄使用暴力压制和威胁她,从而达到让她服从的目的。你完全忽视她的自尊,忽视她的感情,忽视她作为独立个体应该受到尊重和爱护。我认为她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和苛责,所以,我要带她走。”曾清为听的目瞪口呆,偷眼望向卓越,后者却是一副全身放松悠闲自在,如同看戏一样的神态。曾清为暂时放下心来,知道张扬性命无忧了。明显的,卓越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根本就不屑把他当对手。

卓越等张扬都说完了,才悠然开口:“张先生从哪里得到这些虽然不准确,但是完全属于我们卓家家庭内部和帮内的信息?我相信绝对不是舒云告诉你的,那么是谁呢?”张扬设想过不下十种卓越听完后的反应,惟独没料到他只是如此淡然的问了这么个问题,还是个棘手不能回答的问题。所有的“论据”都是从秦峰那里听来的,但是张扬很清楚,绝对不能把秦峰说出来。情势一下发生了变化,原来咄咄逼人的一方反而说不出话来了。卓越表现的并不着急,很有耐心的等待回答,甚至在张扬说不出话的间隙里,用桌上的电话,从容的打到了舒云的办公室。“舒云吗?现在马上回家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门一步。”曾清为和张扬都听到了卓越给舒云下达的禁足令,曾清为替舒云担心起来,张扬更是一把压在电话上,着急的说:“不关舒云的事,是我看不惯你的做派。”曾清为暗自摇头,以卓越的脾气,张扬的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

果然,卓越的脸色难看了几分,把电话挂断后,冷冷的说:“倒不知道张先生还有这种癖好,喜欢打听研究别人家的私事,然后强自出头?我倒是想了解一下你的居心了。”张扬涨红了脸:“胡说。我只是替舒云不平。其他的我才没兴趣打听。”“那么,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有什么不平的?”“你为什么虐待舒云?为什么毒打她?为什么限制她的自由,必须完全按照你的意志生活?”卓越竟然大笑起来,然后摇头啧啧几声后,才不紧不慢的反驳:“我虐待她?她从小到大,我用尽了所有的心血抚养她,栽培她,给她提供最好的成长环境,最优质的生活品质。我付出的远比平常做父母的都要多。我毒打她?那么你知不知道她挨打的原因都是什么。撒谎,逃学,打架,伤害自己,拿自己生命当儿戏。所有这些事情,做家长的不该严厉管教吗?限制自由?我把她捆在家里了吗?还是拿锁链锁着她了?她想做的事情,哪件因为我的限制而没做成?她所有的想法,不管我愿意不愿意,到最后都替她实现了,都迁就了她的任性,她哪里按照我的意志生活了?”

这回轮到张扬哑口无言了,如果卓越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说的每句话,都无法反驳。张扬万万没想到,自己几个晚上不睡觉深思熟虑的结果就这么轻易的被卓越简单的几句话就打败了。在卓越面前自己确实没有任何资本与之对抗。曾清为听了也是感触颇深,虽然有时候他也觉得责罚舒云的手段过于严厉和残酷,但是卓越对于舒云的苦心和付出,他也都看在了眼里,都是无可质疑和挑剔的。张扬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我知道舒云的确不快乐,甚至过的痛苦。”

卓越听了心里一动,表面却不动声色:“那么,人这一辈子怎么可能全是快乐呢?我倒是认为痛苦有利于成熟和长大。顺便问一句,你要带舒云走,舒云什么想法?”说完,卓越故意露出明显带有讥讽的笑容。张扬果然羞愧难当,几乎当时就落荒而逃。曾清为有些同情张扬了,卓越素来如此,总是能精准的打击对手的要害,一看就知道单纯热情的张扬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张扬实在没有理由再呆在这里让人看笑话,起身准备离开:“无论如何,我只希望舒云过的幸福快乐。如果你给不了,我还会带她走的。我不怕你。”卓越笑笑:“欢迎。如果她跟你走,我绝不阻拦。”

张扬几乎是咬碎了牙走出去的。曾清为知道接下来就轮到卓越收拾自己了。果然,卓越盯着曾清为咬牙切齿的说:“你就是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糟蹋我对你的信任的?”曾清为露出愧色,乖乖的把调查报告的磁盘拿出来:“我不是故意要骗你,我看了这小子的资料了,很清白,没有危险性。我只是觉得我们该给舒云一个机会,让她自己解决问题。毕竟她不是小孩子了。”卓越没说话,低头看了看磁盘,然后放进自己的包里。曾清为有点担心的说:“你不会把舒云怎么样吧?”“你认为呢?”口气绝对不善。曾清为有点着急了:“这事也不全怪她,怪我。你忘记上次打她那么狠之后,你有多痛心和后悔了?难道非要等到事情不能挽回的时候,你才知道补救?这次费了多大劲,丫头才恢复过来,竟然连外人都来抱不平了。难道你真的不怕再狠打一次后,丫头真跟别人走了?”

卓越冷笑:“她早就知道说谎是什么下场,可是这么多年来,我那么多次痛下狠手都没能让她改过来。所以你还用的着替她担心吗?”曾清为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但是脸色也难看起来。卓越和他对峙了半饷,才叹口气:“好了。我答应你,不用家法和帮规处置她,但是她必须得到教训。否则以后我还真管不了她了。”曾清为松口气,赔笑着:“英明。我坚决支持。不过下手轻点啊,让她记住教训就行了。”卓越反而板起脸来:“我看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这个月的薪水和奖金全扣!”曾清为彻底说不出话来。

舒云接到禁足令,思索片刻,就知道肯定是张扬的事情瞒不住了。除了这件事,她没有任何需要担心的把柄。虽然已经完全从上次严惩的阴影里走出来了,但是,她还是对于家法和帮规有着很深的恐惧。也许跟年龄有关系,现在她已经完全不能坦然的面对脱光衣服的责打了。看着张妈兴高采烈的给少主准备饭菜,舒云只能在恐惧中熬时间。

终于等到卓越回到家中,责令她罚跪的时候,她的恐惧到达了顶峰,连回话都说不利索了。可是接下来,卓越并没有象以前那样直接把她拖到书房责打,反而用很失望的语气表达了已经不对她抱希望,决定放弃管教她的意思。舒云这才发现,原来跟责罚比起来,少主对她的遗弃,才是更可怕的。虽然她曾经一度想过逃离,但是,当她真正试图尝试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她根本离不开少主。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且不说,单是她付出的感情就已经完全收不回来了。情急之下,她只能抱住少主即将离开的双腿,用行动表示自己的忏悔。

卓越本来也没想重责她,但是他还是想真正了解舒云的想法。于是做出了放弃的姿态。不出意料的,舒云焦急无比的认错,自己请罚,还是一如既往的依赖着自己。这点让卓越总算在郁闷中得到些许安慰。于是,他让舒云自己脱裤子撩上衣,用皮带抽了足足二十下,另外罚跪了俩小时。当然,最后还是卓越亲自给舒云上药,然后纵容她在床上吃晚饭。

等卓越在书房里用笔记本仔细看过张扬的资料后,虽然如曾清为说过的,根本够不上任何威胁,但是一想到那人竟敢说带舒云走,还是令他很恼怒。回到卧室,舒云还没睡,卓越第一次不顾及舒云刚挨完打,后背和臀部还有伤,就让她跪伏在床上,从后面进入她的身体狠狠的要她。直到她实在熬不住了,开口求饶。的第二天,舒云下身有些难受,只能慢慢走路,羞的不敢面对卓越,卓越倒是一派大方自然的神色,并且好心允许舒云搭他的便车去学校。到了学校门口,卓越再次用严厉的口吻警告舒云:“离张扬远点。最好不要再见他。”舒云乖乖点头。

张扬也选择在第二天去找舒云,他辗转一夜,深深为自己的鲁莽后悔,又担心舒云会因此挨打。当他看见舒云慢慢的从教室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确定舒云果然受罚了,心里的内疚让他恨不得一头碰死算了。倒是舒云,看见他丝毫没有生气的表现,还是微笑着跟他打招呼。张扬难过的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受伤重吗?”舒云还是微笑:“不重。基本等于没受伤。”张扬已经看出舒云走路费劲,知道舒云是在安慰自己,心里更内疚。舒云想起少主的命令,温和的说:“过去的事情别提了,以后你也别来找我了。我会记得你的。”张扬已经没有立场再说什么关心的话了,除了拖累舒云,他已经知道他什么也做不了。沉重的点点头,闷闷的说:“好的。你多保重。我希望你快乐。”“好。你也是。”

两个人慢慢的走到校门口,舒云说:“再见。”张扬点点头:“再见。”但是谁也没先转身,舒云笑:“你先走吧。”张扬说:“还是你先走吧。”舒云不再坚持,笑着点点头,转身慢慢向前走。走了五六步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紧急刹车的声音,下意识扭头,竟然是两个黑衣人敲昏了张扬然后塞到了停在旁边的中型面包车里,迅速离开,前后不过几秒钟。舒云迅速反应,身手拦截一辆出租车就追了上去。前面的车一直在加速,很快就出了闹市区拐上一条比较安静的小道。舒云不断催促司机跟紧,一边在心里害怕,难道是少主…

整整开了一个小时,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镇一样的地方,舒云已经完全肯定跟少主没关系了。前面的车终于停了下来,上面走下一个黑衣人,走到舒云的车边,敲了敲车窗。舒云把玻璃摇下来,听那个人说:“跟我们走吧。坐我们的车。”舒云问:“你是谁?为什么抓我朋友?”“如果你不想见他死,就听我的话。”出租司机听到这儿,竟然发起抖来,扭头跟舒云说:“小姐,行行好,跟他们走吧。我家里还有老婆和孩子呢。车钱我不要了。”舒云咬咬牙,拿出一张百圆钞票给司机,然后开门下车。那个司机马上打轮倒车急速开走了。

前面车上看见舒云下来,立刻又下来一个黑衣人。俩人同时出手想擒住舒云,舒云哪肯束手就范,立刻还手,一时那俩人竟也奈何她不得。这时,其中一人说:“算了,既然你不想和我们合作,我们不勉强。”说完收手,退出一步,招呼另一人往车那边走。舒云想了想:“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一人回头:“有人想见你。但是我们知道你有些身手,所以不能不防。”舒云说:“我不反抗就是。你先把我朋友放了。不是想见我吗?和他没关系。”“这个人得和你一起去。”舒云不清楚面包车里的情况,细想了一下:“好吧。你们随便吧。”俩人对视一眼,走过来,配合默契的把舒云五花大绑起来,用的劲很大,胳膊和手腕几乎勒的发麻,脚腕上还被上了脚铐。然后俩人同时用力架着舒云上了面包车。的

舒云坐进车里,才庆幸刚才自己没有冲动,车里连上司机一共有六个大汉。其中俩人手里还拿着枪。如果硬斗,不管自己怎样,张扬是必死无疑了。汽车重新发动起来,一个人拿条黑布带蒙住了舒云的双眼。

舒云大约估算汽车又行驶了半个多小时,似乎道路越来越不好走,颠簸的厉害。终于再停下来的时候,舒云被人拖下了车。黑布仍然没有摘掉,一路被人拖着又走了大约200米,又下了十几个台阶,似乎才进到一个房间里。舒云被推倒在地上,然后就听到锁门的声音。

舒云尽力挣动身上的绳索,可惜太紧了,丝毫都动不了。只好先冷静下来,勉强靠墙壁半坐半躺着,保留体力,同时担心张扬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听到了纷乱的脚步声,接着门就被打开了。当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被粗鲁的拽下时,眼前强烈的光感让舒云下意识的低头闭上了双眼。下巴却很快被人用力抬起,耳边传来恶狠狠的声音:“臭婊子,看看老子是谁?”舒云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扭曲狰狞的脸虽然模糊,但舒云还是认了出来,于文波。

于文波看舒云丝毫也没有预料中的害怕,愤怒起来,劈手就是一个耳光:“你已经忘记大爷我了是不是?大爷我可忘不了你。你杀了我哥哥,我今天叫你生不如死。”舒云忍痛把头转回来,看着于文波冷笑:“手下败将假逞威风,只能更丢人。”于文波恼羞成怒,反手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把舒云打倒在地上:“来人,把她拖起来,摁到桌子上去。

舒云这才有机会快速扫视了整个房间,这里没有任何窗户,显然是在一个地下室里,但是灯光很明亮。十个高瓦数大灯泡把足足三十多平米的刑房照的通明。屋子中央分立着四个铁柱,铁柱上都嵌有滑轮,穿过滑轮有手腕粗的铁链垂下,铁链的底端则是四只可调大小的铁铐。四面墙有三面都挂着各种刑具,另一面是空的,却靠放着一张大方桌。

于文波挥手示意两个黑衣打手将舒云摁到桌子上,上身紧紧贴在桌面上,两腿分开到脚镣所能张开的最大程度。舒云奋力挣扎,想抬起身,却被死死摁住,到最后连头都抬不起来了。于文波过来开始撕扯舒云身上的衣服。很快,衣服都成了碎片散落一地。舒云紧闭着眼睛,咬紧嘴唇,一动都不动。于文波首先看到了舒云后背到臀部的伤,咦了一声,低头仔细看了一下,然后用手拧起每道伤痕的地方,嘴里还发出“啧啧”声。舒云疼的直打颤,直接把嘴唇咬破了,就是不出一声。冷不防,于文波揪着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狞笑着说:“想不到,你跟你娘是一个德行,这边给人做性奴,那边还偷养小白脸。”舒云愤怒的睁开眼睛,直接把带血的唾沫啐到于文波的脸上:“无耻!下流!不许侮辱我妈!”

于文波没想到扒她的衣服,她都没反应,一提她妈却这么激动。当下更是肆无忌惮的刺激她:“哈哈哈,谁不知道当年你妈少女无德,还没出嫁就失了贞操和卓子骏鬼混。可惜卓子骏那个窝囊废满足不了你妈,于是你妈就背着他养了一个小白脸,你就是那个小白脸的孽种。知道你全家怎么死的吗?都是卓子骏杀死的。哈哈哈,你却又给他儿子当性奴,为他儿子卖命,哈哈哈,你不怕你外公和你妈从坟墓里跳出来杀了你这个不孝女吗?啊,对,你也算继承母业,也养个小白脸,要不是我派人死盯了你这好几个月,还不知道原来你可以为了他涉险,正好给我一个诱捕你的机会。哈哈哈,你还真是跟你妈一样的贱啊。”

其实,当时到底怎么回事于文波根本就不知道,就因为当日舒云打死他哥的时候,被他打伤,慌乱中,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项链断在地上,被于文波拾到。这大半年来,于文波先投奔了一个过去有点交情的地头大哥,然后倚仗人家的势力,借了人家的几个打手,调查照片上的女孩的来历,算他运气好,也居然翻出来些旧传言,正好添油加醋的用在这里打击舒云。

舒云强烈的挣扎起来,用的力气之大,就连那两个打手一时也没制住她。舒云挣脱出来,就势在桌上一翻滚,上半身躺在桌子上,抬起双腿重重踹在站在桌边的于文波的胸口上。于文波完全没料到会遭受这么强的攻击,向后倒退好几步,一屁股摔到地上,接着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另外三个打手见势不对,一拥而上,想抓住舒云,却也被舒云躲避过去,反用腿踢中几下,一时竟僵持了起来。于文波喘了好几大口粗气,才勉强倒过气来,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笨蛋,窝囊废,连个捆住的女人都对付不了。去把那个小白脸拖过来。我就不信她不服。”

张扬很快被拖了进来,双手反绑着跪在地上,早已经是一丝不挂。嘴里塞着一团破布,只能发出“呜...呜...”声,满脸惊恐的泪水。舒云因为刚才利用桌子躲避攻击,所以,还半蹲靠在桌子的一侧防备着。张扬慌张中只看见了舒云的脸,根本没顾及其他,就开始挣扎起来。舒云也是又惊又气,说不出话来。于文波又恢复了神气的样子,自己拖过一把本来放置在屋角的椅子坐上去,恬不知耻的开口:“好吧,既然你不识趣,那我只好问他了。”说完,打个手势,两个打手把张扬拖到于文波的跟前。

“你是不是她养的小白脸?”

张扬剧烈的摇头,于文波狞笑着,向墙上的刑具一指,立刻有打手过去摘下一条细鞭子递给他。“不说实话?那我就活动活动。想说的时候,告诉我。”说完,一鞭子就挥了过去。张扬一下子倒在地上,嘴里发出模糊的惨叫。从左肩到右腰横穿了一长条鞭痕,用力之狠,当时就肿了一指高。接下来的鞭子就如同雨点一样,密密实实的笼罩了他全身。张扬哪里受过这个,翻滚个不停,身体已经完全蜷缩成了一团,嘴里更是不停的呜呜着。

舒云大叫:“住手!”于文波停下来“心疼了?那你就老实点啊。”舒云啐了一口:“你以为都象你那么下作?!”于文波嬉皮笑脸的说:“不下作?那他总和你那么近乎干吗?不过我还真要谢谢他的下作,不然我也不能用他当饵,见到你啊。”舒云咬牙:“你到底想怎么样?要是想杀我报仇,就痛快点。跟他没关系。”

于文波又挥起鞭子狠抽了几下张扬:“要我放过他?可以。就看你怎么做了。给你十秒钟,要么束手就擒,要么我就活活打死他。”舒云略一思索,实在没有逃出去的把握,咬了咬嘴唇,放弃了反抗。于文波马上一挥手,两个打手立刻上前把舒云摁倒在地。于文波上前狠狠踢在舒云身上:“我让你踹我,我让你踹,我让你踹。”舒云让钝痛折磨的喘不过气来。徒劳的扭动身体。于文波踢痛快了才吩咐这两个人把舒云吊起来。

立刻,这两个打手把舒云拖到一个铁柱旁边,她的两臂因为还被绑在背后,所以打手们只需要再用两股尼龙绳将大拇指绑在一起,同时将她的两脚的大拇指也捆在一起,然后用一个铁柱上吊下的铁铐穿过手脚之间的尼龙绳吊了起来,这样,舒云的全身重量都要依靠她的大拇指,瞬间,指头就开始肿胀充血。很快,舒云就疼的全身冒汗。

于文波看见舒云只能任他宰割了,才狞笑着说:“跟我斗?你还是太嫩了。来人,那个小白脸赏给你们了,来段激情的给这个贱人看看。”立刻,四个打手同时围上了张扬,先强迫他把身体打开,然后一人固定他的肩膀死死压着地,另外一人把他嘴里的布团取出来,再解开自己的裤子,把生殖器塞到张扬的嘴里。张扬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被腥臭的东西顶到了喉咙,忍不住干呕。脸庞立刻被几个狠辣的耳光打肿了:“给老子舔。不然杀了你。”张扬完全吓住了,下意识的舌头开始蠕动。可是马上就感觉到两条腿也被大大分开,举高了起来,就在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大脑的一刹那,肛门传来了撕裂的剧痛,他只能张开大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可惜,这一切都只是噩梦的刚刚开始。

舒云完全没料到于文波会这么没有信用,愤怒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涌上无尽的悔恨。其实就在刚出城的时候,舒云想过给少主打个电话求救,可是想到昨天和今早少主的恼怒和命令,又犹豫起来。思来想去,实在怕再因为和张扬有关联而惹怒少主受责罚。又觉得也许自己可以应付,于是竟然错过了唯一的求助机会。可如今看来,事情会演变到何种严重的地步,已经完全不由她所控制了,甚至于她想都不敢想了。

于文波前后左右上下的打量了舒云好几遍,开始兴奋起来,少女漂亮健康赤裸的身体完全展露着,最引人注目的就是舒云本来就很漂亮的胸部,更加的挺立。本来就很挺翘的屁股现在也绷的更加饱满结实。于文波用手逐个的把舒云的乳房,屁股和大腿都摸了个遍,触感之好,恨不的立刻享用。但是他并不着急,而是恶劣的推搡舒云的身体,让她无可避免的在半空中悠荡起来。舒云觉得四肢就要全部折断了,绳索已经完全勒进肉里,剧疼难忍,汗水不停的从全身滴落到地上。嘴唇已经全咬破了,她还是极力忍着,不吭一声,把羞耻深深藏在骨头里,绝对不在于文波面前显出丝毫的软弱。

于文波开始挑选刑具,最终选择了一条拇指宽,两尺长的竹片开始抽打舒云。从上而下,从胸到腿,就连舒云手脚的骨头也不放过。一边抽打,一边恶狠狠的说:“我抽死你。给我哥报仇。”舒云浑身都溢满剧痛,强迫自己用仅剩不多的意志第一次运用在训练营受过的冥想训练对抗拷打。渐渐的,似乎不再那么难熬了。

于文波抽打了一番,竟然没有听到舒云发出一声呻吟,抓住她已经散乱下来的长发,拉起她低垂的头一看,竟然还能看见她脸上隐约的平静,于文波又惊又怒。再看舒云浑身上下纵横交错的红肿破皮的伤痕与白皙的肤色相映衬,竟然出奇的具有诱惑力,又一个恶毒的主意冒了出来。

“来人,把盐水和猪鬃刷子拿过来。”打手应是,很快提来一桶浓盐水,和几个猪鬃刷子。于文波拿起最大号的那个,浸透了浓盐水之后,在舒云的身上用力刷洗起来。舒云就象突然被电击了一样,浑身剧烈挣动起来,意识再也不受控制,惨叫声终于冲出口。于文波却发出大笑:“原来你喜欢这个。好,我给你好好洗刷洗刷。”酷刑继续,舒云觉得浑身就想被泼了开水一样的热辣辣的越来越痛,可是意识却一直存在,舒云第一次希望自己快点昏过去。终于,当于文波更换了另一个直径约四公分的呈圆柱型的刷子,直接蘸着浓盐水凶狠的捅进舒云的私处,并且不断搅动时,舒云如愿的昏死过去。

于文波看着已经全身血肉模糊的,甚至下身也开始流血的舒云,觉得很尽兴。又联想到舒云背后的伤痕,竟然忿忿不平的嫉妒卓越竟然早就享受了虐打带来的刺激。既然已经尽兴,于文波决定进行下一步计划,吩咐打手把人看紧,就出去了。

卓识企业里,卓越如常的跟曾清为讨论公事,但是总有些心慌,觉得好象什么事情不对劲。曾清为也发觉了卓越的反常,询问卓越是不是不舒服。卓越摇摇头,但是就是不能完全集中注意力。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电话被转进来,曾清为接起来刚说了声“喂?”就听到了舒云的惨叫声。声音之大,连卓越都听得清清楚楚。两人同时脸色剧变,卓越更是一把抢过电话。惨叫声还在持续,一声接着一声,间隔很短,卓越不停的问:“舒云?舒云?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但是电话里只有不停的惨叫,没有其他的声音。卓越强迫自己冷静,瞬间一个念头跳出来,卓越马上挂断了电话。

曾清为脸色都变白了,看见卓越摔了电话,诧异的看着他。卓越迅速吩咐曾清为:“马上拿着你的证件去电信局查询电话从哪里打过来的。第一时间通知我。”口气难得的严厉。曾清为明白过来,立即拿起包冲出去。卓越继续等着下一个电话。他知道,对方肯定会再打过来的。

电话那头,于文波悻悻的关掉录音机,这个家伙这么没耐心,多么动听的声音啊,也不多听几声。大约过了几分钟,将手指放在了电话的“重拨”键上。

卓越毫不意外的等来了第二通电话,很快并不非常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刚才的音乐美妙吗?怎么不多听一会?”卓越压抑所有情绪,冷淡的说:“再美妙也经不住听腻了。”“原来你真的经常虐打取乐。你倒真会享受啊。”卓越已经知道是谁了:“怎么,于兄是回来处理后事的吗?”于文波果然愤怒了:“卓越,你别欺人太甚。我告诉你,你的人在我手上。”卓越冷笑:“于兄大概弄错了,你抓的人最多算是个玩物。如果你喜欢尽管自己留着。再见。”

于文波万万没料到卓越真的把电话先挂了,难道自己弄错了,信息不准确?这个丫头不是卓越的死穴?如果这样,再怎么折磨她也打击不了卓越,更别说要挟了。于文波有些丧气,费了大半年的时间,本来以为处心积虑制订的计划天衣无缝,没想到,最关键的筹码居然弄错了。卓越这个大混蛋,永远都能掩藏自己的弱点。

同一时间,曾清为查清了电话是从距离本市一百多公里以外的西乡镇打过来的。卓越听说后,马上给师弟打了个电话。半个小时后,陆行远的车子到达卓识企业,一起跟来的还有四个在训杀手。

西乡镇全部常住人口也不过一百来人,陌生的面孔绝对不会逃过人们的眼睛。与几个月前来租住当地人用来囤积粮食的地下室的那几个人不同的是,这次来的六个人斯文、有礼、尤其很大方。除了表明自己寻人的目的以外,还开出了一张五十万元的支票,用于资助当地的农业生产。镇长看着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的巨款,激动的无以复加。完全按照卓越的要求和安排,把他们悄无声息的领到了那个出租的场院所在的位置,然后就回家去守护那张比命还重要的支票了。

这个时间,对于每日早起务农的当地人来说,都已经吃过晚饭,闭门或者看电视,或者早早上床休息了。卓越和陆行远仔细的审视了一下眼前带有地上三间大瓦房和一个大地下粮仓的场院。三个屋子都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声响。只有通往地下室的入口隐约的有微弱的光亮在闪烁,但是也没有清晰的声音传出来。俩人对视一眼后,陆行远对着少年们打了手势,其中三个都迅速而轻盈的翻越篱笆,分别走到三个屋子的门口潜伏下来。仔细探听后,迅速用尖挫撬开锁,打开门的同时,就地翻滚进到屋子里。很快,又都退了出来,示意房间里没有人。卓越他们也都翻过篱笆,直接向入口处走去。少年们紧随其后。

舒云是被第二桶盐水泼醒的,虽然还是被铁铐锁着,但是已经放到了地上。浑身传来的痛楚,让她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于文波上前用皮鞋碾在她已经肿胀的不成样子的手指上,怒骂道:“他妈的,费了老子这么大力气,原来你不过是卓越的一个玩物。也好,留着你也没用了,不如今天就玩死你。不过,先让你看场好戏,看看你那个小白脸是怎么陪我们玩的。”说完,让两个打手再次把舒云吊到半人

舒云这才看见大分双腿就倒吊在对面那个铁柱上的张扬。张扬完全是半昏迷状态,浑身上下全是乌青淤紫的伤痕,一看就是被暴打过,最不堪的就是从两腿间还在不断流下的发白又发红的污浊的液体。舒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也第一次觉得哥哥以往教训的还不够。自己的自作聪明马上就会断送掉两个人命,其中一个还是个最无辜的人。

一桶盐水同样的把张扬也泼醒了,为了防止他大声惨叫,嘴里早就被塞上了破布。于文波点上根烟,在猛吸了一口之后弯腰将烟头按在了张扬的乳头上。张扬含糊的惨叫着,喉头一直在蠕动,痛苦的摇头,脸上全是恐惧和屈服。于文波好象在制作什么工艺品一样的,挑选着下手的地方。很快,张扬的前胸到小腹全是烫痕。似乎烟头灭了好几次,于文波变的不耐烦起来。于是一个打手将烧红的一根通条拿过来,按照于文波指点的地方,将发着灼热暗红的通条尖摁在了张扬的生殖器上。瞬间一股黄色的液体激射出来,淋在通条上发出“滋滋”声。张扬吊着不住扭动的身体停止了挣扎,再次昏了过去。

舒云虚弱的说:“住手。放过他,你折磨我吧。”于文波大笑:“大餐要放到最后,现在不过是开胃菜。你好好享受一下吧。”张扬再次被泼醒,眼神都变的有些呆滞了。看着另一根烧红的通条,于文波慢慢的说:“这次有点技巧性,不要那么粗鲁。要象绣花一样,明白吗?”那个打手点头称是,开始在张扬敏感的部位点烫起来。不断有烧焦皮肉的味道弥漫开来,张扬的身体一抖一抖的,却再也没有发出声音,即使嘴里塞满东西,还是不断有鲜血流出来,甚至鼻孔里也开始流血。前身烫满了,打手又走到了张扬的背后,然后继续。如此反复了十几遍,张扬已经看不出来人的皮肤了,全是焦黑冒着淡淡青烟的伤口。对着张扬的脸又泼了三桶水,张扬都没有再清醒过来。一个打手俯身探了一下鼻息,很弱,几乎没有了。于文波轻蔑的说:“真扫兴。这么不经玩。给他个痛快吧。”打手听见,换了一根烧的通红的通条,走到张扬的身后,掰开他的双臀,将通条狠狠的插入肛门,并且一插到底。张扬最后挣扎抽搐了几下,再无声息了。

舒云眼泪流下来,闭上眼,嘴唇被用力的咬破了。以往张扬的样子全都浮现在脑海里。当时并没有什么感觉,可是现在却能吞噬她的心。

于文波阴阳怪气的说:“呦~~,心疼了?可惜等你死的时候,可没人心疼了。来人,把她也倒吊上去。”舒云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

打手过来松动铁链,把舒云放在了地上,然后就开始开铁铐。这时,地下室的木门被一脚踹开,接着冲进来几个人。屋里的所有人都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离门最近的四个打手已经被制服在地上了。另两个则扔下舒云,护在了于文波的身前,僵持着。于文波做梦也没想到,刚刚还在电话里无所谓的卓越,竟然在三个小时之后就找到了自己。脑子一转,马上跳到舒云旁边,一把拖起舒云挡在身前:“卓越,原来你根本就是骗我的。这个臭婊子在我手里,你老实点。”

舒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能贪婪的盯着卓越看,即使少主的脸色已经凶恶到了极点,舒云却丝毫没觉得害怕,反而是从来没有这么塌实过。陆行远看了看屋里的形势,又看到舒云惨不忍睹的狼狈样子,马上吩咐四个少年,先把那四个打手拖上去,同时注意场院的警戒。一下子,屋里就剩下了六个人。

卓越恶狠狠的说:“你要杀她,就请便。我来不是为了她,而是要斩草除根。上次让你跑了,我还正发愁找不到你,你却自己冒出来送死。师弟,那两个交给你了。”话音刚落,俩人同时扑了出去。陆行远三拳两脚就把那两个打手打的爬不起来了,卓越则直奔于文波冲了上去。于文波听完卓越的话就后悔了,摔下舒云,回手就抡起个通条,冲着过来的卓越挥过去。舒云大叫:“小心。”卓越低头侧身避开,抬腿踢到于文波的腰侧,于文波向旁边踉跄了几步,站稳回身用通条刺过来。卓越再次避开,右拳挥出,于文波也低头躲开,却不想陆行远已经来到身后,冲他后心重重挥出一拳头。于文波趴到地上,震的五脏六腑都痛。

卓越上前,仔细审视了一下舒云的伤势后,用尖刀挑断绳索,脱下自己的长风衣盖在舒云身上,然后小心的把舒云抱在怀里。舒云浑身疼的打颤,却不敢发出声音,很快就一身冷汗。卓越几不可闻的发出声叹息。舒云张嘴刚想说对不起,被卓越制止:“呆会再说。”

陆行远把于文波密密实实的捆起来,扔到一边,先一手一个,拖着那两个半晕的打手上到地上。这时一个少年迎过来:“老大,我们已经问过了,就他们几个,没有别的人手了。”陆行远点点头,把这俩也交给他带到其中的一间大屋去。然后下到地下室把于文波也拖上来,顺便告诉了卓越。卓越没想到于文波就靠这么几个人也敢挑衅。

卓越抱着舒云跟着要上来,舒云忽然伸手扯卓越的衣角,然后颤抖的说:“少主,求你先把张扬放下来。他...他...已经死了。”说完,眼泪再次流下来。卓越低头看了看舒云,然后把舒云小心的放到地上,再折回去把张扬的尸体放了下来。舒云不敢要求卓越把张扬也带上去,只是又看了两眼张扬已经发青黄的脸,被卓越抱了上去。

大屋里一片通明,六个打手被反绑着跪成一排。于文波瘫在地上,嘴里还不服软:“王八蛋,老子不怕你。有本事你给老子一个痛快的。”话没说完,一个少年上前重重踹了他几脚,他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血水。陆行远和卓越坐成一排,冷冷发话:“你们谁老实交待,我就饶他不死。”话刚落,一个打手就说:“我们不是他的手下,只是被他雇来的。饶命啊,饶命啊。”剩下的五人也开始求饶。陆行远又说:“你们怎么抓到他们的?快说!”打手们开始交待:“是于老大让我们盯了这个小姐好几个月,后来发现只和那个青年有来往。于老大就让我们先抓那个青年,果然,这个小姐就打车追了过来,还跟我们来了。”卓越低头狠狠瞪了舒云一眼,舒云把脑袋低下来,蹭到卓越怀里把脸藏起来。

于文波突然大笑:“卓越,想不到你也被人带绿帽子。这个小婊子跟他妈当年一样的贱,也背了你养个小白脸。现在那个小白脸被我弄死了,也算我给你出口气。”

舒云听到这里,不顾身体的疼痛,挣扎着就要扑过去,被卓越死死压制在怀里。于文波好象明白点什么:“难道这个臭丫头不知道她自己的身世?哈哈哈,卓越,当年是不是你家老不死的嫉恨她妈跟了小白脸,所以杀了她全家?是不是你家老不死的忘恩负义,把她外公也给杀了?你敢否认这些吗?”

“住口!”卓越怒喝,但是回避了抬头紧盯着自己的舒云的目光。舒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身子软了下来。

于文波更加来劲:“哈哈哈,原来你真的把她蒙在鼓里,还让她为你效命。我就说嘛,天底下哪儿有这么贱的人。”

陆行远挥了挥手,一个少年上前,就要出刀。卓越恨恨的说:“留活的,带回帮里活剐。”那个少年听完,用膝盖顶住于文波的胸口,一只手强迫他张嘴,另一只手迅速出刀,准确的把他的整条舌头割了下来。于文波满地打起滚儿来,嘴里只能发出古怪的声音了。那几个打手全都吓瘫在地上。

卓越和陆行远商量了一下,卓越先带舒云回去疗伤,同时把于文波也带回去处置。陆行远则打电话给警局里的朋友,留下来善后。

当宋医生看到舒云再次住院,并且伤势更加不堪时,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第一次怒了,拍着桌子教训卓越:“你小子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难道我治好她就是为了让你再更加狠毒的折磨她吗?如果这样,那我不会再为她治疗了。我看她不如死了的好。”卓越低头听着,一句辩解的话也没说。老医生无奈:“好了,最后一次。下次你再把她打伤,就别送来了。我也不管了。”

舒云的外伤还好说,关键是下身的伤势让她着实吃苦头了。为了查看和治疗,医生不得不动用扩张器,里面早已经是血肉模糊的粘成一片,扩张器每插进一点点,都似乎能要了舒云的命。开始的时候,一个护士摁着她,到最后已经是三个护士都摁不住了。卓越在外面听到里面传出的动静,忍不住进去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三个护士摁着舒云的上身,把她死死压在妇科检查椅上,另两个护士正满头大汗的向两边使劲拉开舒云的大腿。站在两腿间的医生,正把扩张器困难的缓慢的往里插。随着医生的动作,血流下来,舒云叫出来的都不是人的声音了。

卓越当时就急了:“你们是治疗呢,还是杀人呢?”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医生是个中年妇女,回头看了他一眼,略带不满的说:“病人伤的这么严重,治疗起来难度很大。病人痛苦,我们也痛苦。现在知道心疼了?早干什么去了?”卓越一时语塞,恨恨的摔手而出,掏出电话打到帮里:“好好招呼那个王八蛋!只要留口气就行,随你们折腾。”

等到完全处理完伤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舒云筋疲力尽,沉沉的睡着了。陆行远也打来电话,说事情全部办妥了,张扬的家属也已经把尸体认领了。那些人将会以抢劫绑架罪、强奸罪、虐待致死罪等被起诉。至于舒云的事情则到此为止,秘不外宣。卓越放下心来,回大宅洗了个澡,就去帮里处决于文波。

当众活剐人即使在帮里也还是头一次,所有帮众几乎都到了。刑堂的堂主把折腾了一夜,几乎就剩下一口气的于文波呈大字型吊挂在刑堂正中。然后得到卓越的许可后,亲自动手。先割掉了于文波的生殖器,于文波就象遭电击一样抽搐。然后,用鱼网罩住他的全身,从肩部开始,将他的皮肉一片片割下来。这时的于文波已经没有力气发出惨叫了,只是极度痛苦的抽搐抖动身体。随着每块皮肉离开身体,于文波渐渐变成了一个血人。这时,堂主让人端几桶冰水来,一边行刑,一边泼冰水。到于文波的上身割完时,他已经面无人色,呼吸短浅,与死人相差无几了。卓越见状,让堂主休息片刻,等于文波又恢复了一些意识的时候,才继续。

割到于文波的小腿时,他整个人都己虚脱。一片片割完后,他浑身的血似已流尽,面如白纸,双眼紧闭,脸上布满痛苦绝望的神色。卓越再次下令休息一下。好容易才将于文波的一身皮肉割完,浑身上下除了头和颈部外,都布满密密的鱼鳞状的血红色伤痕,却是大小均匀如一。其间夹上了苍白的残余肌肤,恰如全身罩上了一个白色的鱼网。看得众人胆战心惊,却又不得不感叹。

最后的时刻到了。堂主打起精神,一刀从他胸骨下刺入,使劲向下一划,直达会阴部。将他开了膛。来不及去处理他腹部流出来的一大堆肠子和内脏,先进行剜心活祭的最后一刀。堂主叫手下将于文波后身顶住,取来大斧,咬牙狠命一劈,随手将斧一丢,双手扳住两侧断端,用尽平生之力,拼命一扳。一声闷响,竟将他的胸膛板开,来了个大开膛。随即伸手抓住那颗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割断大血管,把心脏取出放进托盘里,呈现给卓越。众人已经完全惊呆住了。卓越冷冷的点头,同时吩咐:“拿去喂狗。”然后不再看他们一眼,起身离开。

舒云听说这件事已经是一周以后了。在治疗的前两天,她都是昏昏沉沉的,清醒的时间很短。接下来的日子却总被噩梦所纠缠,梦里有张扬的死,和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母亲的死。于文波的话和卓越的表情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开始胡思乱想,开始猜疑,可就是不敢开口询问。

卓越在舒云治疗期间,表现出了极度的温柔和宠溺。这让曾清为彻底放下心来。听说了事情的原委始末后,看着卓越铁青的脸色,曾清为一度认为舒云肯定没好日子过了。但是相反,卓越为舒云做的一切,都让曾清为除了感动,就是安心。

两周后,卓越把舒云接回家。与上次接舒云出院回家的情形截然不同,这次除了在车上的时间,从舒云离开病床开始,她就一直被卓越紧紧抱在怀里。一步都不允许自己走,尽管在这之前宋医生已经宣布舒云的身体恢复的很好了。

即使到了大宅,卓越也没有把舒云放下来,直接抱到了卧室,放到了床上。然后自己也上床拉过被子,把自己和舒云都裹在了里面。舒云紧紧贴在卓越的胸前,听着有力的心跳声,出神了很久。直到卓越伸手把弄她的头发,低声询问:“想什么呢?我的舒云?”舒云微微抬头,对上卓越温柔的眼神:“我想...我在想少主这次有多生气,却为什么没有惩罚我。”

卓越搂着舒云的胳膊更紧了些,然后抬手把舒云的头压回到自己的胸口上,低沉的开口:“我确实很生气。当时是很想再痛打你一顿。”舒云轻微抖了一下。卓越安抚的拍了拍她,继续说:“但是后来我想到一些事情。觉得自己也有责任,不全是你的错。”舒云抬头看着卓越,卓越再次把她的头压回到胸前:“我问你,哥哥过去痛打你,你怨恨过哥哥吗?”舒云摇摇头。“为什么?有一段时间,你不是很害怕我吗?甚至不许我碰触你。”舒云的脸忍不住红了,闷闷的开口:“我知道少主是为我好。我知道是自己错了。这次...这次...也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张扬。”舒云的声音哽咽起来,尤其说那个名字的时候,竟然开始发抖。

卓越用两只胳膊把舒云发抖的身体紧紧圈住,低头用嘴唇找到含泪闭紧的眼睛,轻轻吻了吻才慢慢开口:“忘了他吧。不是你的错。他出现在错误的场合,又选择了错误的做法,才会误伤了性命。你已经尽力去救他了,还为此几乎丢了自己的命,他一定不会怪你的。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受的打击也很大,所以我这次原谅你。我只想你快点好起来,快乐起来。”

舒云心里还有另一个疙瘩,犹豫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少主,我...我父母是怎么死的?”卓越身体一僵,然后缓和下来,没有说话。舒云有点着急,抬头怀疑的看着卓越:“他说的是真的,是不是?我妈背叛了你...父亲,所以他杀了他们,对不对?我真的是小白脸的孽种,是不是?”“胡说!”卓越脸色沉下来:“哪有这么说自己父母和自己的?你再乱说话,我就打你了。”舒云咬唇把头低下来,不再说一句话。

卓越反复想了又想,知道如果这个疙瘩不解,他和舒云之间就会永远这么别扭着。既然事情迟早要说开,与其让她听信谣言,还不如告诉她真相。卓越定了定神,拍拍舒云的后背:“你真的想知道,我就全告诉你。”舒云猛的抬头,眼里有期待又有担忧。卓越安抚的吻吻她的额头:“你妈妈和我父亲是真心相爱的,不是别人传的那么不堪。你外公姓于,当时稳坐黑道上的第一把交椅,人们都称呼他为于老爷子,我父亲是他的一个手下。在一次意外中救了你妈妈,她是你外公最小的女儿,比我父亲小十岁。然后俩人就相爱了。”舒云眼睛亮晶晶的,卓越又吻了吻她:“可是,当你外公知道了这件事后,很生气。坚决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甚至要用帮规将我父亲活活打死。无奈,我父亲只好逃出来另立门户。”舒云的眼睛马上黯然。

卓越犹豫了一下:“你还要听下去吗?”舒云没说话,过了片刻才轻轻点点头。卓越在心里叹口气,也没有把握舒云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反应。“后来,我父亲就日益强大起来,他本来以为这样,你外公就会同意把女儿嫁给他,毕竟那个时候门户观念很重。但是,你外公却认为我父亲背叛了他,一直针锋相对,就是...反目成仇了。”

卓越又停下来看了看舒云,舒云勉强笑了笑。卓越继续说:“我父亲就死心了,娶了我母亲,第二年就有了我。然后...然后就和你外公争夺地盘了。只是很短的几年时间,你外公的势力就削弱下去,已经完全不是我父亲的对手了。其实如果那个时候,你外公肯罢手,我父亲本意是想放他一马的。可是,你外公利用联姻,把你母亲嫁给了舒家的独子,妄想利用舒家的力量与自己联手干掉我父亲。”舒云不可抑制的恐惧起来。

“你父亲本来并不知道联姻的真正目的,完全是你爷爷做的主。我相信他是真心喜欢你母亲的。而你母亲也日久生情,后来也爱上了你父亲,你的出生不是什么人的孽种,是他们很高兴的事情。但是也就是这个时候,你外公和我父亲的战争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不管你父母愿意不愿意,也必须和于家同生共死了。”舒云不可抑制的发起抖来,卓越尽量简单的把残忍的结尾说完:“最后一役,你外公和你父亲都死了,我父亲本来念在旧情,想接你母亲和你过来,照顾你们。可是你母亲已经放不下你父亲了,求我父亲养大你,然后...然后...就自尽了。”舒云终于哭出声来。

卓越已经是把当年极度残酷的事实,降低到最大可接受程度来描绘了,但还是让舒云伤心欲绝。舒云一直都在哭,卓越除了抱紧她,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了。毕竟胜利的一方属于他的父亲,而他的父亲的确杀死了舒云的家人。

舒云脑子里一直是乱糟糟的,从父母的惨死,到自己现在的尴尬身份,所有的念头都在同一时间冒了出来。加上本来因为张扬的意外死亡,她还有相当多的悲伤情绪一直强行压抑着,如今如同开锅的沸水,全面爆发了出来,实在不能自已。一直哭到筋疲力尽,浑身一分力气都没有了,才昏昏然的睡着了。

卓越也很不塌实,从他在父亲那里得知了舒云的身世和当年发生的一切后,他曾经下定决心,在他有生之年绝对不告诉舒云一个字。甚至要求所有帮里参与过当年争斗的老人们发誓,保持缄默,直至终老。可是如今因为一场意外,所有的事情都掩盖不了了。卓越把睡着的舒云轻轻放下,给她盖好被单,看见犹是满面泪痕,忍不住轻手轻脚的起身,从浴室拧了把热毛巾出来,稍稍擦拭。可是刚擦过,又会有新的泪水流出来。卓越也不确定舒云到底睡熟了没有,还是不想面对自己在装睡。他只能一直侧身躺着,注视着舒云,然后不停的为她擦眼泪。

卓越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已经是上午了。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手里的毛巾也不见了。他迅速起身,在洗手间粗略洗漱了一下,就赶紧下楼了。

如往常一样,只有张妈坐在客厅里,见卓越下楼了,马上要去厨房张罗着把早饭端上桌。但是今天卓越一点吃饭的心思也没有,拦住张妈劈头就问:“舒云呢?舒云哪儿去了?”“小姐吃过早饭就说去学校。我本来也劝她再多休养几天,可是小姐说落下两周功课了,身体已经好了,非要去。”卓越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问:“舒云的情绪呢?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张妈也仔细想了想:“没有啊。我觉着和平时一样。”卓越点点头:“我不吃早饭了。晚上再炖点鸡汤。”

舒云从教室出来,没有着急去公司,而是慢慢走到曾经唯一一次,和张扬一起呆过的草坪上坐了下来。现在想想,那次竟然就是俩人最后一次聊天,当时,舒云还很高兴的把父母的照片拿给他看。想到这里,舒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低头望着身旁的草坪,心里喃喃的说:“我该怎么办?现在你也不在了。我想离开这里,可是又没有地方可以去。我不恨哥哥,可是他父亲杀死了我的父母,我不想在害死父母的人家里住,不想和他们一起生活了。如果你在,你一定会帮助我的。可是...。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舒云越想越伤心,觉得自己二十年来的生命就象一场梦。自己依赖的家,竟然是仇人的家,依赖的人竟然是仇人的儿子。再想到自己竟然还一心想为仇家人卖命,在训练营吃那么多苦,后来又挨了那么多打,连命都差点丢掉。所有这一切多么滑稽,情何以堪?

舒云完全被矛盾和绝望控制住了,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里,躲的远远的,再也不见他们任何人。却又不知道能去哪里,该怎么从新开始生活。从昨夜开始,有过无数的念头,可是细想之后,似乎没有一个可行。头疼的快要炸开了,可还是没有拿定主意。舒云干脆抱着脑袋哭起来。

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舒云的悲伤。一个过路的男生大概是看不下去了,不停的摇着自行车的车铃。舒云抬头看了一眼,不认识。“需要帮助吗?同学?”斯文和气的询问。一瞬间,舒云竟然以为张扬回来了,仔细的看了看对方的脸。然后很失望,不是他,只是和他有着一样柔和有礼的声音而已。舒云摇了摇头,擦擦脸上的泪,站起身来,准备离开。那个男生倒是没想到哭的那么惨的女生,抬起头来,竟然那么漂亮,更显的楚楚可怜和动人。

“是不是失恋了?你可以和我说说,说出来就痛快了。其实象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还怕找不到男朋友啊?”那个男生一边猜测,一边说。舒云摇摇头,不再理会,直接向校门走去。那个男生有些失望,看着舒云走远,自己也摇摇头,骑车走了。

公司还是照样的运转着,舒云一点都没心思看文件。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还在胡思乱想着。突然桌子上的电话大声响起来,吓了她一跳。大约响了七、八声,舒云才动手接起来,立刻卓越有些急躁的声音传过来:“舒云?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舒云莫名的心虚起来,磕磕巴巴的说:“我...我刚...刚进来。”

卓越一直心神不定,不相信舒云能马上恢复如平常。加上舒云的手机丢了,还没来的及配新的,一直都不知道她在哪里,更加着急。勉强坚持了半天,想到舒云以前一般中午都会到公司,就忍耐到午饭时间打公司电话试试看,听到舒云果然在那里,当时就放下心来。又听见舒云说话有点哆嗦,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点着急,可能又吓着她了,马上柔声说:“没事。我想让你在家多休息几天的。公司里的事情不着急。你不用这么辛苦。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我会早点去接你回家,你晚上想吃什么,就打电话跟张妈说,让她准备。”

舒云忘记卓越根本看不见她,点点头说:“好。我没事,也不累。”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卓越等了会儿,舒云还是没说话,才说:“那好。你忙吧。别勉强。”就把电话挂了。舒云也放下电话,觉得头脑好象清醒一点了。她突然抓住了事情的关键,少主不会放她走的。而且,她相信自己是惧怕少主的。仔细想想,这种惧怕一直都存在,不光因为少主把自己从小养大,威严如家长,更是因为太爱少主了,完全失去自我般的为少主而活着,就怕少主离开自己。就算少主下狠手教训的时候,舒云也相信,那是一种爱的方式,担心自己的方式。

可如今不同了,舒云真的想离开少主,确切的说是逃跑。舒云觉得头脑开始清晰、有条理起来。她迅速拿出笔和纸,把好不容易有点头绪的念头一条一条记录下来。当大致写满整整一张的时候。舒云开始认真的整理和分析,渐渐的,一个初步的有点雏形的计划浮现出来。

卓越由最初的极度担心,慢慢变成了放心。一周以来,虽然舒云还是会偷偷躲在被子里面哭,但是生活的很有规律,和以前一模一样,完全没有象卓越所担心的那样,做出任何出格或者极端的事情,也没有伤害自己。卓越庆幸自己当时把事情非常简单的说出来,隐藏了残忍的部分,更庆幸这么多年来,对舒云的用心抚养,从而让爱化解了舒云心头的痛和恨。有恨吗?卓越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按道理应该有的,可是目前丝毫也看不出来。舒云如同以前一样的顺从和依赖,一样的认真打理卓家的事。对此,反而是卓越暗暗有些愧疚,越发的心疼舒云,更想宠溺她。

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进行着,但是舒云心里很不好受。她放不下对少主的感情,可也放不下对父母的愧疚。身为子女,不能报仇也就罢了,怎么还能为仇家卖命呢?她一边暗暗准备,一边尽自己的最大力量再帮少主做最后几天事情,希望借此来偿还少主的养育之恩,表达自己最后的爱意。

终于到了可以离开的那天,舒云在卓越出门后,把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家细细的看了又看,留下一封信。然后下楼紧紧抱住张妈的脖子,在她耳边说:“张妈,我好爱你。晚上给我做蔬菜粥吧。”张妈笑着点头,舒云却掉下眼泪。

当晚的餐桌上,香气四溢的蔬菜粥没有人喝。卓越暴怒的把房间摔砸的一片狼籍,生平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如此的失态。

宜港是个美丽的海滨小城,最初只是个只有百十来户的渔家靠打鱼为生的小村镇。随着旅游业的巨大发展,周遍地区的投资商纷纷看好这里的纯自然的山水风光,抢着过来投资。于是仅仅短短的十来年,这里就全然变成了如今的旅游胜地。就连美国的迪斯尼乐园都在这里安了家。难能可贵的是,虽然经历了巨大的商业经济的冲击,但是当地人家还多数都保留了传统的淳朴民风,真正让到来的外地人留恋忘返。

中午的长途汽车站里,开进和发出的汽车接连不断,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是嘈杂热闹非凡。又一辆驶进的大客车稳当的停靠在了站台上,随着车门的打开,里面的乘客各自提着简单的旅行袋依次走下车门。最后下来的是一个秀气的小姑娘,本来双肩背的背包只是随意的挎在右肩上。与其他的游客不同,这个小姑娘并没有兴高采烈的左顾右盼,而是略带拘谨的径直走向站台外排队等待拉客的出租车。

一个司机主动上前:“姑娘,你去哪里?”小姑娘略带羞涩的说:“我记得离迪斯尼乐园不远有一个海滩,你能把我送去那个海滩吗?”司机想了想:“你是不是说的有连锁酒店的那个海滩?”“对,就是连锁酒店的那个海滩。”“行嘞,上车。”

海滩和两年前没什么不同,只是周围的海鲜饭馆和礼品店更多了。小姑娘一边沿着店面门口简易的石头路慢慢往前走,一边留意小店门窗上贴出的招人广告。如此反复比较了一趟,终于停在一家相比之下店面更宽敞,更干净同时客流也很大的一家海鲜餐馆门前。犹豫了片刻,小姑娘走了进去。“欢迎光临,里面走,里面还有座。”靠近门口的款台后面坐着的一个中年妇女,看见有人进来,习惯的招呼。

小姑娘停了一下,然后走到她面前:“我是来应聘的。我看见门口写着需要服务员。”中年妇女明显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半天。面前的女孩子漂亮干净,白皙娇嫩的皮肤一看就不是当地人,而且肯定从来没有经历过风吹日晒。声音轻柔,很有教养,再加上身上虽然看似普通的衬衫和牛仔裤,中年妇女知道,那是商场里卖的名牌。她自己的儿子虽然初中还没毕业,就已经嚷嚷过要穿这个了,就因为他的同学有一身。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个小姑娘是会干活的人。但是,又给人留的印象很好,不忍心开口拒绝。

中年妇女说:“你叫什么?是从哪里来的?多大了?以前干过吗?”“我叫吴念。20岁。我家在城里。本来在上大学,可是家里发生点变故,我只能出来自己养活自己了。我可以学,我会努力做。”说完,脸就红了。中年妇女想了想:“你看见了,我们这里客人很多,会很辛苦。不如你找找其他工作。毕竟是大学生嘛。这里太委屈你。”小姑娘脸更红了,微微低头,轻声的说:“我...没地方可以去,我不怕辛苦。大学没有毕业就不算是大学生了。让我...试试吧。如果我做不好,我会自己走的。”中年妇女心软了:“好吧。那你就试试吧。我这里包吃包住,一个月600块钱。如果干的好,以后可以加钱。对了,你的身份证有吗?我登个记。回头有人查的。”

小姑娘为难了,期期艾艾的开口:“我走的急,身份证没有带在身上。我家里...家里...没人了,只剩下我了...。”话没说完,就哽咽起来,眼圈也红了,快掉下泪来。中年妇女吓了一跳,相信小姑娘家里可能真是出了什么大事了。本想细细的问问,可是看见她那么难过的样子,实在于心不忍,心想,看着就是个老实孩子,反正店里实在缺人,就当做件善事好了,先留下她,以后慢慢再打听。有了主意:“这样吧,那回头有人来检查,你就说是我的亲戚。明天我先带你去检查个身体。这个是必须的,对大家都有个交待。”小姑娘感激的看着她:“谢谢你了,我听你的。”

曾清为在办公室里看着刚打开的快件直发愣,然后又看了看快件寄发的时间是今天早上。再看看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估计卓越应该马上就到公司了,曾清为决定一切等卓越来了再说。

卓越踏进公司的时候,前台小姐居然吓的第一次没敢打招呼。曾清为一看见他,再一次肯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舒云闯祸了。只有在舒云的事情上,卓越才会如此反常和失态。卓越脸色发青,眼睛里都是血丝,就象一夜没睡,再配上阴沉暴怒的表情,完全是个杀人犯的样子。

曾清为轻轻的把快件推到卓越面前。卓越面无表情的翻看,全是舒越公司的股东文件:股份转让书,法人代表变更登记文件,公司章程修改议定书,股份存单和银行卡等。砰~~,卓越把文件狠狠拍在桌子上。曾清为不知道怎么开口能降低卓越的怒气,但是又不能不问,只好小心翼翼的说:“你跟舒云怎么了?她干吗赌气把舒越公司全都还给你?她不再帮你打理了?”卓越深吸了口气,才咬牙说:“她离家出走了。”曾清为吃惊的张大嘴:“出走?为什么出走?去哪里了?你...你...不会是又痛打她了吧?她被你打跑的吗?”

卓越更加愤怒了,大声说:“我现在就是后悔没有痛打她,我应该打断她的腿!”曾清为赶紧安抚他:“别说气话了。当务之急是把她找回来。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说走就走了?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卓越几乎再也找不到冷静的感觉了,勉强能克制的只是不再咆哮,但是压抑的声音让曾清为听的更加心寒:“我现在才知道,我这么多年用在她身上的心血简直就是白费。还远远不如她父母的一张照片来的重要。她根本就不信任我,从来没有把我真正的放到她的心里去,没有把我当做她真正的依靠,不论我为此做了多少努力。甚至...甚至于她学会了在我面前阴奉阳违,耍心机,把我蒙在鼓里,骗的团团转。”

曾清为不知道卓越为什么说这么重的话,不能想象舒云那样的孩子怎么可能耍卓越呢?想了想说:“你先冷静一下,在气头上是不可能解决问题的,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是旁观者,也许可以清楚的帮你分析一下。”卓越知道曾清为说的都对,他现在确实无法冷静下来考虑问题。

曾清为掏出香烟点着,然后递给卓越。卓越狠狠的吸了几口,让自己尽量客观的讲述经过:“我给她讲了她父母和我父亲之间的恩怨,我不否认对她的打击很大,但是,我希望她可以把痛苦和怨愤都说出来,都告诉我,哪怕以此提出任何要求,我保证都依了她。我以为她会这么做,也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可是,你知道她怎么利用这些时间的吗?她表面什么都不说,还对我顺从,让我轻信了她还信任依赖我,以为她不再纠缠过去的恩怨。说实话,我很感动。我甚至暗暗发誓,一辈子都要好好照顾她,对她好。可是,她竟然只是为了换取时间来准备出走。”

“我了解她,她从小就胆小乖顺,所有的事情需要我给她先安排好了框架,然后给她明确的指示,她才能很好的发挥和完成。她也知道自己的性格,所以这次竟然用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做准备,而且都是偷偷的进行的。这些文件你也看到了,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吗?我相信,她也一样先找到了落脚地才最后实施出走的。”

曾清为点点头:“舒云的确是个胆小却又心细的孩子。那你有没有什么线索?怎么才能找到她?”“一个礼拜的时间,如果是你,还会留下线索吗?但是依我的了解,她不会去完全陌生的地方,她没有那个胆量和心理准备。所以我相信她还在本市,躲在了某个地方。我已经再帮里下了命令,让所有人出去找了。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她挖出来。”

午后的阳光斜斜的照射在床头,让卓越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明晃晃的亮色。舒云悄悄推开卧室的门,小心翼翼的看看还在沉睡的哥哥,然后用嘴把布娃娃叼住,蹲下身子,四肢着地的慢慢往床的方向爬。终于爬到了床的另一侧,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一把捞起,轻轻的扔到床上。然后,细小的腰被摁住,小裤子被大手拉了下去,裸露出来的小屁股紧跟着就挨了几巴掌,很轻,一点都不痛。舒云开始撒娇,柔软的童音甜腻腻的叫着:“哥哥哥哥,我错了,以后不了。”卓越佯装发怒的样子:“说了多少次,还是不听话。说,错哪儿了?”

“不睡午觉,偷跑出去玩。”

“还有呢?”

“娃娃脏,不能吃在嘴里。”

“还有?”

“地上也脏,不能爬。”

“那你还做,该不该打?”说完,又挠痒痒似的拍了小屁股几下。

“哥哥抱哥哥抱”舒云耍赖的笑...。

卓越一下子惊醒过来,大口喘气,后背湿漉漉的。打开床头灯,刚刚凌晨3点,睡下还不到俩小时。几天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可是每个夜晚,都能在梦里看见舒云小时侯的影子。卓越坐起身,点上根烟,再也睡不着了。旁边的枕头上,放着一个大像册,里面都是舒云成长时候的点点滴滴。卓越再次拿过来放到腿上,一张一张的翻看。

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空落落的,虽然确信自己一定能够把这个该死的丫头抓回来,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把握竟然越来越小,最初的愤怒完全由现在的想念和心痛代替了。从小娇生惯养,如今在外面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日子。尤其是,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一点钱都没带走。所有的银行卡都整整齐齐的放在抽屉里,平时给的零用钱也都存在折子里,留了下来。卓越本来还想着也许用不了三天就可以把她揪回来,可是如今半个月过去了,本市几乎全翻过来找遍了,可还是没有。不好的想法时不时跳出来刺激卓越的神经,让他患得患失,一会儿想,把舒云找回来先好好揍一顿;一会儿又想,只要舒云能够平安回来,一定好好安慰她,也不打她了,所有的过错都原谅。

煎熬还在继续,并且无处不在。饭桌上,少了那个因为挑食而受呵斥时候撒娇耍赖的笑脸;书房里,少了那个尽心尽力帮助自己整理文件的身影;卧室里,更少了相依相偎的暖暖的小身子。自从舒云离开,卓越忽然发现以前围绕身边的莺莺燕燕们如此乏味,如此浅薄,难以置信自己以前是怎么看上她们的?再想到,偶尔心情不好,还在床上粗暴的对待舒云撒气,心里更不是滋味。可是反观舒云,从来也不抱怨,总是低眉顺眼的认错求饶,默默承受,包容自己的坏脾气。到底舒云对自己有什么意义,连卓越自己都迷惑了。很多往事都是越想越心痛,痛到窒息。

天色开始发白了,吴念轻轻起身,这些日子都是这样,睡不了几个钟头,就会惊醒,梦到很多以前的事情,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索性早点起来,把饭馆里里外外的都打扫一下。然后坐在饭馆的角落里,等着大家陆续起床。

那天收留吴念的原来就是老板娘,大家都叫她“李姐”。李姐待人厚道,饭馆的口碑也好,来的人多,效益也很好,大家干的也开心,乐乐呵呵的就象一家人。虽然吴念是刚来的,还不是很熟,但是大家都很快就发现了她的诸多优点:漂亮,温柔,勤快,善良,学东西学的很快。最重要的是,不论是不是她分内的活,只要她看到了,就一定帮着做了。时间一长,所有人都很高兴的愿意把她也当作自己的姐妹,当作这个大家庭的一分子。只是,吴念好象天生不太爱说话,除了给客人介绍饭菜的时候,多数休息时间里,在大家互相打趣逗乐的时候,她只是默默的坐在一边。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个小姑娘有很重的心事,而且这个心事,是她不愿意说哪怕半个字的。

老板娘李姐,从心眼里喜欢心疼这个孩子。别的不说,就是那份勤快劲,和善解人意就让李姐非常庆幸当初留下了这个小姑娘。但是李姐也很为她担心,她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居然眉头有着浓重的,挥不去的哀伤。她忘不了,有一次她因为小解而半夜起来路过女孩子们的宿舍,意外的看见吴念独自蜷缩着蹲在门口外的走廊上低声抽泣掉眼泪的情景。然后,她就发现,这个女孩子睡眠很少,肯定是因为心事在煎熬。但是,不论她怎么劝解,怎么拐弯抹角,都打探不出来有关这个女孩子的一个字。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李姐相信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也真心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能早点看到真正开心的笑意出现在这个孩子的脸上。

随着大家起床洗漱声音的响起,吴念知道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吴念觉得心情好多了。虽然还是会心痛,但是在这里忙忙碌碌的过程中,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碰触心底的伤口了。虽然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因为再没有那个让自己觉得温暖、安全、而且塌实的怀抱做依靠,而频频失眠,削弱了她的意志,曾经不止一次的想念他的一切,但是,她也总能咬破嘴唇,强迫自己坚强下去。

原来脱离已经习惯了的生活,也不是很难的事情。当然,前期的准备工作还是很耗费精力的。就因为从小被保护的很好,长大了也从来没有脱离过已经事先设定好的轨道,以至于,很长时间都以为天下就只有眼前那么大,离开眼前的环境,就再无容身之所。好在,有一天突然听到公司里一个女职员无意中说起她当年与男朋友出去旅游的地方,是她直到今天都向往的地方。吴念才突然想起,对于她来说,也还有一个值得记忆和怀念的最重要的地方,那就是这个海滨小城市。这里曾经承载了她少女时期最美丽的梦想,也失去了她少女时期最宝贵的东西。

确定了目的地还远远不够,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首先怎么到达那里?她用了一整个上午研究电子地图,终于确定了需要搭乘汽车的路线。以后的生活来源靠什么?她浏览了网上所有关于这个旅游业发达的小城的信息,尤其是介绍当地人赖以生存的最容易的方式,从而确定了自己在最短时间内所能找到的工作模式。身份问题?她相信那个强势的男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掘地三尺的寻找她,这也是她绝对不敢留在原来城市的原因。她知道在那里,那个男人的势力有多么大。即使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城,她也不敢直接用真名招摇过市。那么就叫“吴(无)念”吧,她现在真的没有任何念头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名下的公司怎么还给它本来的主人。为此,她专门咨询了公司直接所隶属的上级行政管理机关,按照他们给出的清单,把股份转让,股东变更登记,公司法人变更登记以及新的公司章程议定书等等所需要的诸多文件和手续,在秘密进行的情况下,整整花费了三天的时间才完成。最后决定离开的当天以快递的方式寄给曾哥哥。相信,曾哥哥一定会安慰帮助那个男人的。这样,她自己也才能放心些。

最后要做的事情,就是给生命中那个最重要的男人,写最后一封信了。这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千言万语,竟然下笔写不出一个字。十八年的点点滴滴就算是石头也定然被击穿了,何况是个感性的女孩子。最后很没出息的发现,滴落的眼泪远远比写下的字要多的多的多,字迹还没占到纸张的三分之一,泪水却已经把整张纸浸泡透了。

今天是发薪水的日子,吴念才忽然惊觉原来一个月的时间这么快就过去了。李姐当面数了八百块钱递给吴念,吴念有些惊讶,赶紧开口提醒:“李姐,你记错了,当初我们说的是六百。”李姐赞许的笑:“我知道。但是你做的很好,多干了很多活。这个月我们的生意也很好。大家都有奖金。”吴念这才点点头,接过钱,顺便在帐本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刚要离开,李姐又说:“吴念,一个月了,你好象都没有休息过,今天你不用在店里盯着了,出去逛逛。不是有钱了吗?也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吧。”吴念本来想说不用,旁边的人也都附和:“就是,就是。吴念你去玩玩吧。我们都休息过了,你总替我们,我们也过意不去。”吴念不再说什么,点点头,还是温柔的微笑。

赤脚走在海滩上,细软的沙子穿过脚指缝,暖暖的滑过脚面。吴念躲开拥闹的人群,走到比较偏远一点的地方,才面朝大海坐了下来,天空蔚蓝蔚蓝的,几朵小白云散落着,大海卷着小浪花一层一层的扑过来又退回去,让面对它的人豁然开朗起来。吴念深深的吸了几口略带大海气息的清新空气,然后又长长的吐了口气,觉得心情真的轻松起来。一直压在心口上的石头,似乎也不再堵的那么难受了。吴念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连自己都觉得好笑,竟然真的沦落到端盘子刷碗的地步。而且一干就是一个月,还越来越喜欢这个工作,这个地方了。换做是两个月前,恐怕认识她的人都会觉得是天方夜潭。

吴念很珍惜现在平静的生活。身边的人都很善良,对她都很好,让她没有任何的压力,也不用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过日子。虽然辛苦些,也只是身体上的辛苦,而她现在恰恰需要的就是这种劳累。如果可能,她希望就这么生活下去,象所有普通人那样,简单的只为几百块钱生活费而劳作,然后靠回忆养老送终。

小店里又是忙忙碌碌的景象,但是间歇里,大家不约而同的都说着同一个话题,就是难得今天休息不在的吴念。对于大家来说,吴念是一个独立、与众不同的发光体,只能远远被光芒吸引,却走近不了一步。大家是关心她的,但是连老板娘都对她还是一无所知,别人就更加爱莫能助了。其实好几个伙计都对吴念有意思,可是谁都明白,就目前的状态,他们都没戏。

傍晚的时候,吴念回来了,手里提着三大包零食,李姐笑呵呵的看着她,这才是20岁女孩子应该有的样子。但是很快,所有人都发现,基本每个人都得到一包自己平时比较爱吃的零食。尤其是那些女孩子们,哇哇叫着道谢。连李姐的儿子都有份,李姐开心的同时忍不住心里叹气。她一直都有种感觉,这个吴念过去家境一定很好,是不缺钱的那种人,目前只是暂时不如意,而且,不可能在这里呆太久。的

卓越被陆行远和曾清为俩人强拖到城际酒吧,卓越无奈的叹气:“我还有一堆事呢,你们俩喝不就得了。清为,小心你这个月的薪水。”曾清为笑:“随你。下个月我天天去你家吃饭,抢你的衣服穿。”陆行远也忍不住笑起来,可是一对上卓越明显消瘦甚至有些憔悴的脸,笑容一下就淡了。

曾清为也沉默下来,反而卓越开始张罗要酒:“干吗,你们非把我拖过来,不就是为了让我掏酒钱啊。行,咱们使劲喝。我买单。”说完,卓越先拿过酒瓶猛灌了好几口。陆行远和曾清为同时伸手压住他拿酒的那只手,然后对视一眼,陆行远示意曾清为先说。

“卓越,你这个样子我们很担心。舒云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是,让她出去历练一下也不一定就是坏事。她被你保护的太好了,所以不知道人间疾苦。也许这回在外面吃点苦,反而有好处,就知道珍惜你给她的一切了。”

卓越没有什么表情,冷淡的说:“不要提她了。就当我没有养过她。她的生死我不在乎了。”说完又灌了两口酒。陆行远叹口气:“卓越,你看看你的样子,连我都不信你说的话,你自己信吗?你再看看这一个月你公司和你帮里的人,都被你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这样下去,你就毁了,不但你毁了,你的公司和卓家的事业也要散了。”“胡说!我从来没有象现在这么努力过,我的事业只会发展的更快更强。”卓越大声说。

曾清为无奈:“卓越,我也是公司一分子,我都看着呢。你这是拔苗助长,完全在拿事业撒气。我今天就是想和行远好好给你分析分析,你这么做下去的坏处。包括对待舒云,你也应该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不要意气用事。否则,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卓越冷着脸,眼睛转向一边,盯着调酒师的动作发愣。曾清为看了陆行远一眼,得到后者的鼓励,继续说:“先不说公司了,我们从根源上说吧,就说舒云这次出走。我和行远都认为确实舒云做的过火了。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清楚的?但是,仔细想想,我却发现舒云这么做只能更加说明你对她的重要性。”

听到这里,卓越似乎震动了一下。曾清为继续说:“旁观者清,你和舒云都各自站在了自己的立场上,虽然都为对方着想,但这是远远不够的。应该反过来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想想,才能把事情真正看清楚。我给你分析一下,从你的角度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舒云好,希望她永远躲在你的保护伞下,你认为你的考虑都是正确周到的,所以让她必须无条件的服从,否则,你就会惩罚她。我不是指责你对舒云的苛刻,但是,你是不是也想想,她也会有自己的想法,可是她敢把想法和你说吗?难道她不怕你的家法吗?”

陆行远也点头,卓越开始把视线转回来,专注的听曾清为说:“就拿这次的事情说吧,她想离开,但是知道你不会同意,也许还会愤怒之下把她的腿打断,她还敢直接跟你说吗?所以只好偷偷出走了。你肯定没有意识到,她很怕你,很恐惧家法,但是她从来不试图反抗,这说明什么问题?”陆行远插嘴:“说明她很爱你。把你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主宰者。”曾清为接着说:“没错。再回过头来说她为什么想离开,我记得你说过,舒云父母的死跟你家有关系,对吧?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办?报仇?下不去手。不报仇?对不起父母。”陆行远再次插嘴:“只好逃避了。”

卓越显然是被这些话深深触动了,低下头,用手支着前额沉思起来。曾清为和陆行远对视,曾清为说:“快,给我瓶酒,说了这么半天,渴死我了。”陆行远无声的大笑,一边递过一瓶青啤,一边竖起大拇指。

良久,没有人再说话。卓越一直在沉思,另外俩人则看着他,默默的小口喝着酒。终于卓越抬头,脸上的神情明显不再那么消极阴沉了,轻轻拿起酒瓶喝了一口:“我还是要把她抓回来,不管她愿不愿意,至少我要她亲口对我说出她的想法,所有想法。”

陆行远说:“如果在本市,早就该有消息了。你再好好想想,你确定她真的没有第二个地方可以去?”卓越也很疑惑:“没错。从小到大,因为我很忙,还一直没有机会带舒云出去玩过。她是绝对不会自己跑到全然陌生的地方去的,更何况,我确定她当时最多最多也就带了几百块钱而已。她还能跑多远呢?”仨人又陷入一阵沉默。

突然灵光闪现,卓越重重一拍自己的脑门:“该死!真是气糊涂了!我怎么把这个地方忘记了!”

热闹拥挤的海滩商家哪天不是客来客往的接待几百人甚或上千人?但是这两天似乎不太寻常,所有店铺都遇到了前来打听寻找一个小姑娘的客人。消息还传的特别快。别人倒还罢了,吴念已经预感到大事不好了。思考再三,吴念决定不论是不是冲自己来的,都先避开,免得连累李姐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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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姐是个精细的人,吴念一来请辞,就大概猜到了几分,不免替她担心起来。吴念说:“李姐,谢谢你对我的照顾,可是我得走了。”李姐想了想说:“吴念,姐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但一直都知道你有麻烦。如今你要是觉得我们这么多人还都帮不了你,那你想走就赶紧走吧。只是这1000块钱你拿上,听姐一句话,没有过不去的坎儿,等事情过去了,你愿意回来,我们随时欢迎。”说完硬把钱塞到吴念手里。吴念执意不要,无奈李姐的坚持,只好说:“谢谢李姐,就算我借的,以后一定还给你。”

快中午的时候,吴念离开海滩,打车来到这个小城市的市里,走进一家餐厅点了份快餐,边吃边将买来的几份当地的报纸铺开,细细寻找自己想要的信息。这里出租房子的人家很多,多数都是本地渔民自家盖的小平房,简单经济,很方便游客短期租住。吴念很快就确定一家,然后用餐厅的电话和对方谈妥了价格,400元钱租住一个月,然后就打车过去了。等到送走了房东,吴念彻底松口气,全身放松的躺到简陋的木板床上,闭上眼细细计划着,少主没有耐性,如果搜索了一个月还没结果的话,就一定认为自己不在这里了。那么只要自己在这里蛰伏一个月,就应该安全了。到时候还可以回去餐馆打工,或者找别的出路。

曾清为看着卓越的脸色随着电话里的汇报而逐渐阴沉,猜测寻找舒云的计划可能进行的不顺利。果然,卓越放下电话,略带怒气的说:“死丫头果然不想回来,一听到动静就逃跑了。真可惜,我给她这么一个好的回头的机会,可是她自己放弃了。”看着曾清为询问的眼神,卓越悠闲的说:“丫头还是嫩了点,虽然跑到了外地,可是果然象我预料的那样,她只在我曾经带她去过的那片海滩附近转悠,在其中一家小饭馆里打工。我的人很容易就打探到了她,本来我想给她个面子,让她自己回来,所以我就故意让我的人在那里散布寻人的消息。我以为她能够想明白,知道自己逃不掉的,乖乖回来认个错。可是你猜怎么着?”卓越故意不说了,看着曾清为。

曾清为叹气:“你不是说了吗,她又逃跑了。看来,她还是没放下心结,还是怕你啊。”卓越又好气又好笑:“你说这个丫头到底是聪明还是笨啊?竟然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她更有利的。真不知道平时我教导她的时候,她是怎么听的。”“那你打算怎么办?”“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卓越一瞪眼,“当然是亲自过去把她抓回来。”

吴念住在这里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来,除了要去屋后的简易厕所外,一步都没有迈出大门。可是来的时候所带的所有方便食品全都已经吃完了。中午已经饿了一顿了,白天实在不敢出去,谁知道少主的人会不会就在附近找人呢?可是反复想了一下午,又安慰自己不至于,少主的人怎么会知道她已经跑到这里来了呢?但是出于谨慎的考虑,决定还是等到晚上天黑的时候,再去超市吧。记得当时问过房东,向东大约500米,就有一个小超市,来回用不了多长时间。终于天黑下来,吴念小心的关好门,壮着胆子跑到超市里,一次性又采购了大量的,估计能吃上十天的方便食品,才兴冲冲的往回走。

卓越在暗处看着日夜思念的小身影偷偷摸摸而又谨慎的锁好门,往东跑去,差点忍不住冲过去拦住她。终于还是咬牙让两个手下跟着她,自己则撬开并不严实的窗户跳进屋里,守株待兔。

找到电灯的开关打开,大致扫视了一下屋里的情况,卓越心里开始泛酸。大约不超过十平米的小屋子实在太简陋太寒酸。一半做睡房,另一半居然还接了地下水,放置了一个相当旧的煤气灶,灶下有一小个的煤气罐,当作厨房来使用。睡房的那一半儿,除了一张破旧的方桌和木板床,再没有其他家具。舒云的衣服都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桌子上。怕光亮吓得舒云不敢回来,卓越把灯关了,坐在床沿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卓越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然后就是开锁的声音。卓越迅速起身,站到了门后。吴念提着两大包东西,气喘吁吁的进门,一进来,先把东西扔到了地上,发出很大的哗啦的声音,然后才想扭身把门关上。但是变故突然就在一瞬间发生了,有人先她一步把门推上,然后就抓她的肩膀。吴念心里一惊,侧身想躲,同时右手出手袭击对方面门,左手就往门边的电灯开关方向按去,可是,右手很快就被对方接住,并且顺势一扭反剪到了她的背后,她一急,收回左手往后劈,不承想对方正等着她这一招呢,居然也被扭到了背后。吴念抬右腿向后踢,几乎同时,两肩同时传来剧痛,左膝盖弯也重重挨了一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吴念痛哼出声。

对方并没有放过她,顺势把她摁在地上,然后压了上来。就在两具身体挨上的瞬间,吴念震惊于如此熟悉的碰触感!心潮翻滚,却不敢确定,嘴上犹疑的问:“哥?少主?”耳边传来熟悉的冷哼:“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哥!是少主!”

舒云咬住嘴唇,不再说话。卓越翻下身子半坐在舒云的左侧,然后松开舒云的左手,用自己的左手继续反剪舒云的右胳膊,右手则去解舒云的皮带,舒云开始挣扎,嘴里发出惊叫:“少主!”卓越把舒云的右胳膊往上一抻,舒云发出惨叫,再不敢有丝毫反抗。卓越解开舒云的牛仔裤,连同内裤一把拉下,然后挥掌用力打在光裸的屁股上。劈啪声在安静的屋子里分外响亮,屁股很快就又痛又麻,舒云稍微扭动一下,卓越就更狠的打下去。舒云再不敢动,咬紧牙关忍着。足足打了四十多下,卓越的手掌也是又痛又麻,卓越才停了下来。

舒云颤抖的声音里夹着哭音:“少主...小心手疼,用我的皮带打...打吧...。”卓越恨恨的说:“皮带?便宜你了。看我回去不用藤条棍子收拾你。”说完,松开手站起身,走到门边把灯打开。

舒云趴在地上低声抽噎,恐惧多于疼痛,一个多月来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在重新看见少主的一刻消失怠尽,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在大宅的时候。屁股上一片通红,边缘还可以隐约的看出来重叠的手指印。卓越走到床边坐下来,将隐隐作痛的右手掌攥成拳头。冷冷的说:“还要我扶你起来吗?”舒云赶紧用手撑地,跪了起来,犹豫着想把裤子提上,却又不确定少主打完了没有。

看着舒云胆怯的样子,卓越在心里叹口气:“提上裤子吧。我这就带你回去。一切到家再说。”舒云一听这话,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我...我不回去!”卓越没料到舒云到这个时候还敢叫板,压抑的怒气一下就冒了上来:“反了你了!你回也得回,不回也得回,由不得你!给你两条路,要么乖乖和我走,这样我还给你留点脸面。否则,我就让外面的人把你捆起来,拖你走。你自己选。”

舒云眼泪掉的更凶了,咬着嘴唇不说话。卓越又把语气缓和了一些:“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有什么想法回家跟我说,但是不许你在外面胡闹,听见没有?”舒云深感委屈,咬着牙说:“我不要回去,我恨你父亲。我不要见到他。”卓越一下子站起来,走到舒云面前,抬起手就想给她一耳光。舒云胆怯的闭上眼,颤抖着等着挨这一下,但是始终手没有落下来。

卓越一把揪起舒云就扔到了床上,然后冲着门口大声说:“你们进来。”两个手下撞开门进来,卓越吩咐:“把她捆起来,我在车上等你们。”舒云这才着急了:“少主,不要。”卓越回头:“你愿意跟我回去吗?”舒云委屈的看着他,就是不吭声。卓越扭头往外走:“给我捆紧了。”屋里传出舒云的哭声和扭打声。

坐在车里等待的时候,卓越有点后悔了。出来之前,曾清为再三提醒他一定要有耐心,不要让舒云更惧怕,可是好象事情又不受他控制了。卓越也很郁闷,为什么一到舒云的事情上,他就失控呢?

不一会儿,俩人架着舒云出来,卓越打开另一侧的车门,俩人把捆住手脚的舒云放到座位上,然后关上门。舒云咬着嘴唇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看也不看卓越一眼。卓越等那俩人坐进驾驶室,开始启动车子的时候,才伸手把舒云揽了过来,让她的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舒云颤抖着僵硬着不说一句话,长长的睫毛下一颗颗泪珠慢慢往下流。卓越看见捆住手腕的绳子勒的很紧,双手有些肿胀起来,伸手轻轻摸了一下,舒云就象触电一样的,把手躲开。卓越心里叹气,低头吻住舒云的额头,舒云开始有点挣扎,但是被卓越紧紧压制在怀里,渐渐就不动了。卓越这才抬头,双手从舒云腋下穿过,环到舒云的胸前,轻轻拿起她的手腕,小心的把绳子解开,然后慢慢按揉有着深红勒痕的地方。

舒云眼泪掉的更凶了,但是态度明显软化下来。卓越一边揉一边轻轻说:“你怎么不理解哥哥的苦心?看着你受伤,哥哥心疼的要死。可是你那么不听话,哥哥又不得不下狠手。”见舒云不说话,卓越又说:“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跟哥哥这么生分了?是不是从此再也不见哥哥了,你才高兴?”舒云到底还是心软,马上就摇了摇头,抽噎起来。卓越心里感到很安慰,也轻松了许多。“回到家好好睡一觉,明天哥哥要好好和你谈一谈。我希望你把所有的想法都老实的告诉哥哥。不用担心受惩罚,你说实话,哥哥就不打你。好不好?”舒云几不可闻的“恩”了一声,卓越已经很高兴了,让舒云在自己怀里靠的更舒服些:“累了吧,先睡一下吧。到了家,我抱你上楼。”

舒云也真的累了,这三天一直高度紧张提心吊胆的,现在心一塌实,竟然还真的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突然卓越听到肚子发出的咕咕的声音,确认了一下,才知道是舒云身体里传出来的,联想到丢在房间里的那一大堆方便食品,卓越哑然失笑。轻轻拿出电话,让张妈熬蔬菜粥。张妈一听到这里,马上就激动起来:“是不是小姐找到了?是不是她要喝?”卓越微笑:“是。一会儿就到家了。”不等他再说,对方马上挂上了电话。卓越一想到张妈着急熬粥的样子,笑意更深了。

到家的时候,舒云还睡的迷迷瞪瞪的,卓越果然把她抱到了卧室,放在床上的时候,才发现舒云脚腕上还紧紧勒着绳子,赶紧找剪刀弄断。舒云清醒过来,想下地,可是脚又酸又痛,血液半天流通不畅,一旦血液倒流,立刻麻的发疼。张妈把粥和饭菜端上来,舒云一看到张妈又想哭,卓越连忙接过托盘,给张妈使个眼色,张妈立刻离开了。

卓越和舒云商量:“哥哥喂你好不好?”舒云害羞起来,轻轻摇头:“我自己吃。”卓越故意打趣说:“行啊,长本事了。能自己吃饭,不要哥哥喂了。”口气完全是舒云小时侯用过的。舒云又想哭又想笑,只好假装低头喝粥,让卓越看不到自己的脸。卓越坐在床沿上,温柔的按揉舒云的脚腕,舒云心里很不是滋味。

吃过饭,卓越抱舒云洗澡,好象一切又都回到了从前。卓越很安慰,舒云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从动作上,卓越能感觉的到比刚见到她的时候,亲近许多了。一夜无话,俩人都睡了个无梦的好觉。

早饭后,卓越把舒云叫到书房里,隔着书桌面对面的开始聊天。舒云明显还是有些惧怕的,卓越不断提醒自己要耐心,要耐心。

“跟我说说,为什么要逃跑?”

“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为什么不跟我直说呢?哪怕哭闹也行啊。”

“我…我…我不敢。”

卓越听了这句,心里颇不是滋味。从小就恨不得捧在手里纵容的丫头,如今竟然怕自己到这个地步:“你是不是觉得很矛盾,你想报仇吗?”

“”

“没关系,说实话。哥哥不怪你。”

“我...我...从来没想过。可是...也不能...在这里住了。”

“我明白了。你当然可以在这里住,这里不是我父亲的家,是我的家。或者,你觉得我也对不起你父母?”

“不是。你把我养大,没有对不起他们。你对我好。我知道。”

“舒云,你听我说,我父亲当初接你过来的时候,是你母亲亲手把你交到我父亲手里的。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

“那就表示,你母亲是相信我父亲的,相信我父亲会好好照顾你。如果你母亲怨恨我父亲的话,她怎么可能把她最心爱的女儿交给仇人呢?那不是死路一条吗?”

“”

“你再想想,如果我父亲真的是你的仇人,他怎么会让我用心抚养你呢?他只会早早就杀了你斩草除根了。”

“”

“你慢慢想想,不用着急,我只是想告诉你,父辈当年的恩怨,那是迫不得已的,很难说谁对谁错。但是能够肯定的是,你母亲和我父亲都没有把对方当过仇人来看。你明白吗?”

“我...我...我还是...很难过。”舒云哽咽起来。

“我明白,我都明白。你需要时间。相信我,时间会淡化一切的。”

“恩...”舒云闷闷的。

“现在说说另一个问题,你怕我吗?”

“??”

“好好想想,然后说实话,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可怕的时候?”

“没...没有。”

“那你为什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对我撒谎?你现在就没说实话!”卓越火气又上来了。

“我...我...我...”

“是我不好,别害怕。我只是很难过,我把你当作最亲近的人,可是你却跟我很生分了。心里有什么事也不跟我说。”卓越叹口气。

“”

“其实我知道,你怕我生气打你,对不对?怕家法和帮规,对不对?”

“”听到这,舒云开始觉得委屈起来,小声抽噎。

“你小的时候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我说什么,你都听。特别让我省心。就算调皮闯了祸,你都能很诚实的跟我说清楚。我真是舍不得动你一个手指头。就从你自杀那年开始,你不听话了,我也开始头痛,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改回来。”卓越很无奈的看着舒云,“你看着我,告诉我,这次逃跑,有没有记恨我痛打你的成分在里面?”

舒云勉强抬头,一时没回答,仿佛认真想了想才说:“没有。我...很怕。但是从来没有恨过你。”

卓越不知道是喜还是悲,也觉得眼眶酸胀起来。再想到自己的打算,心里也是一阵犹豫。最终咬咬牙:“过来,到我怀里来。”舒云起身,绕过书桌,卓越一把把她圈到怀里,把她的头压到自己胸口上。良久才叹息:“知道按照帮规怎么处置逃跑的人吗?”舒云猛然抬头,卓越把她压回去,慢慢的说:“逃跑视同于背叛,除了严刑拷打之外,还要挑断脚筋和手筋。”

舒云失声惊叫:“哥!”不敢置信的慌张抬头看着卓越,真的吓坏了,连哭都忘了。卓越慢慢把一直看着前面的目光,移到舒云惊惧到无以复加的小脸上,充满怜惜和不忍的看着她:“帮规对于每一个帮里的人都是平等的。从来没有人能犯了错而躲过去。”舒云抖的喘不过气来,她当然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就象上次一样,哥哥用帮规惩罚她的时候,丝毫也没有手软,完全没有念及十几年养育她的情分。

舒云几乎用滚爬的,从卓越怀里,掉到了地上。跪到了卓越的脚边,抱着卓越的双腿哭求:“不要,不要,哥哥,饶了我,哥哥,不要,哥哥,我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不要啊,哥哥,求你,哥哥...”小脸拼命的摇晃,眼泪泉涌而下,声嘶力竭的哀求。自从入帮以来,第一次这么一连叠声的,不经过大脑就发出的发自肺腑的本能的呼救声,声声都是“哥哥”,而不是“少主”。

卓越听着舒云一声接一声的叫着哥哥,并且泪流满面的抱着他的双腿哀求,觉得时间似乎一下子倒退了十几年,仿佛回到了舒云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小舒云一遇到恐惧不安或者伤心难过的事情,就会象现在这样,抱他的腿哭闹,求助。那时的舒云把自己当成了她唯一的也是最信任的依靠,丝毫也不会怀疑自己保护她、爱护她的心情和能力。久违的感动让卓越听不够此刻发自舒云口中的声声呼唤,他就那么一直坐着,一直听着,一直感受着舒云抱紧他的腿所传递过来的依赖和脆弱。

舒云还在一直哭,一直求饶。她不能想象那么痛苦残忍的刑罚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情形,更不敢想象刑罚之后自己的下场。她完全被恐惧所控制,不能思考,不能冷静,唯一的念头就只剩下哀求哥哥,好象只有哥哥能够救自己,保护自己了。这一刻,她已经完全忘记了哥哥还有另一个身份,少主,甚至忘记了哥哥就是要执行残忍刑罚的那个人。舒云哭的晕头转向,筋疲力尽。直到卓越俯身再次抱起她,搂到怀里,才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舒云发现自己躺在卧室里,少主不在,张妈也不在。舒云觉得万念俱灰,只默默躲在被子里伤心,想起小时侯的快乐时光,想起照片上的父母,又想起这次惹出大祸的出走。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做,勉强打起精神爬起来,给曾哥哥打了个电话。她把海滨小城那家小饭馆的名称,地址和老板娘的名字详详细细的都告诉了曾清为,请求曾哥哥一定趁周末休息的时候代她过去,还上那1000块钱。怕少主迁怒于人家,又嘱咐曾哥哥别告诉哥哥。曾清为连连答应,并且试图安慰舒云,可是舒云已经在电话里泣不成声了,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放下电话,曾清为狠狠瞪了一眼桌子对面没事人一样的卓越:“你明明不会那么做,还吓唬她干什么?瞧把丫头给吓的。”卓越沉声说:“我没吓唬她。不能坏了帮里的规矩。明天我就带她去帮里领刑。”曾清为皱眉:“你又搞什么鬼?就算给舒云点教训,也不用来真的吧?难不成你真的气疯了?”卓越面不改色:“犯了错就要受惩罚,否则还立规矩干什么?”曾清为大叫:“疯子!”卓越马上说:“当面辱骂上司,扣钱!明天下班前,你给我起草一份《员工守则附加条款》。”说完马上起身甩手走了。留下曾清为先是呆若木鸡,然后狠狠拍桌子上的文件。

餐桌上,卓越给舒云夹菜,舒云低着头什么也吃不下。终于放下餐具轻轻说:“少主,我吃好了。我想先上楼去了。”卓越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压住心里的不快,点点头:“行,早点休息吧。明天去帮里领罚。”舒云哆嗦了一下,马上咬住嘴唇,愣把眼泪憋回去,起身跑上楼。

一整夜卓越都搂着舒云,他知道舒云一直都没睡,背冲着他默默掉泪。卓越硬起心肠也不说话,闭目养神。

第二天,俩人都起的很早,舒云脸色苍白,红肿着眼睛强打精神跟着卓越下楼。张妈还不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但是看着俩人的神色,也跟着紧张起来,一不留神就打翻了卓越面前的牛奶。卓越顺势起身,简单说了句:“走吧。”就率先出去了。舒云磨磨蹭蹭的一步一捱的往门口走,张妈跟在旁边追问,舒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流了一脸的泪水。卓越的声音传进来:“快点,怎么还不出来?”舒云抹了一把脸,咬牙走了出去。

舒云是第一次进入刑堂,果然也如训练营里的刑讯室一样的阴森诡异,但是似乎各色刑具并不如训练营里的多。舒云打量了一下,就默不做声的低头站着,强自压抑心里的恐惧,等着少主吩咐。

刑堂堂主并没有接到任何今天行刑的通知,看见少主一大早的就把舒云小姐带进来很诧异,但是他知道规矩,什么也没问,带着刑堂的人也站在一边。卓越问他:“逃跑者受什么刑罚?”堂主回答:“严刑杖责二百,然后挑断手足筋脉,赶出本帮。”说完担心的看了舒云一眼。前天他也听说了少主亲自去外地抓舒云小姐回来的事情,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少主竟然真的打算用帮规处置。本来他想照着规矩说“严刑拷打”,但是脑子急转了一下,改成了杖责。要知道这两种刑罚是截然不同的。后者比前者要轻了不知多少倍。

卓越点点头,然后说:“这丫头是我一手养大的,今天我亲自动手。你带着人全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即使曾清为来了也给我拦住。”

堂主和舒云听了都是心头一寒,堂主应是,一挥手,所有手下都跟随他走了出去,然后沉重的大门紧紧关闭。

卓越看着舒云,慢慢的说:“黑帮就是这样的,没有人情,没有例外,只有血腥和残酷。走上这条路,无论功过,都有可能是死路。如果上次于文波的枪法再准些,你早就没命了,那你就算为本帮立功而死,如今你想远离,则可能会因为过错受重刑而死。我当初执意不许你参与帮派,就是不想看见你今天的结果,可你就是不听。”舒云开始掉下泪来,似乎生平第一次这么后悔当初不听哥哥的话。

卓越叹口气:“我也帮不了你,如果疼的受不了,你尽管大声叫出来吧,这里本来就是刑堂,不会有人笑话你的。”说完,卓越上前把舒云拉到墙边一个两头有着挡板的大约一米宽的长木凳上。两头的挡板是可以调节中间距离的,每块挡板上还各有两个圆洞,也是可调节的。舒云哆嗦着一趴上去,就明白这样的结构是干什么用的了。她的四肢分别穿过两头的圆洞被固定,身体则卡在了长凳上,正好挨完棍打,再直接挑断四肢筋脉,连行刑地点都不用换了。

卓越把舒云的上衣往上卷起,露出了大部分雪白的后背,又解开舒云的裤子拉到了膝盖上。舒云忽然想起来第一次卓越给她立规矩的时候,也是这么开始的。“少主。”舒云从昨天晚饭后,这是第一次开口。卓越俯身看着她,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等惩罚结束,如果我没死,求你...求你杀了我。”舒云哆嗦着说完,把头转向卓越看不到的一侧,浑身打颤,她也没看见卓越眼中的痛楚神色。

卓越拿起刑棍,狠狠的抽在舒云的臀部正中,一道四指宽的红痕当时就肿起来了。就算有着充足的思想准备,舒云还是极度凄厉的惨叫起来。刑堂外面的众人全被吓了一跳,纷纷看向堂主,堂主也是一惊然后缓缓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是对你不听话的惩罚。”卓越呵斥一声。舒云开始哭,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捱不过去了,满脑子里只剩下了对死亡的恐惧。

又是一棍子抡下,舒云又是大声哭叫,觉得屁股已经碎掉了,在以前的所有挨打中,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刚两下,就受不了的情景。

“这是对你不信任我的惩罚!”卓越怒喝。舒云已经完全没法细想少主话里的意思了,只能大声哭闹。她毕竟只有二十岁,如今竟要被迫面对如此残酷的刑罚,甚至也可以说就是在面对生死。如何让她保持冷静?平时的成熟和矜持已经完全抛到了九天云外,只剩下孩子般的哭闹和脆弱。

卓越一连挥了数下,但都只是打在木凳上,并未挨到舒云,但是发出的巨大脆响声,仍然震慑了已经吓的失了神的舒云,她仍然以为棍棍都是落在自己身上的,益发的哭闹不休,嘴里完全不受大脑控制般的胡乱喊叫:“哥哥,哥哥,哥哥救我,哥哥快来救我。哥哥,哥哥...”

卓越愤怒的又狠狠抽了舒云一下,大声说:“这会想起哥哥来了?你以后还敢不敢不听哥哥的话?”舒云大哭:“不敢了,不敢了。哥哥救我...。”

卓越又抽了一下:“你还敢不敢逃跑,离开哥哥?”“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卓越抽了最后一下:“哥哥不许你再参与黑帮,你听不听?”舒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听,我听,我听。呜。”

卓越放下刑棍,从墙上挂着的一排刀具里面,选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然后回身走到舒云跟前。舒云犹自痛哭,心里除了恐惧就是后悔。卓越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见自己手里的匕首,然后不顾她眼里的惊恐,残忍的说:“从来想退出本帮的人,都要留下自己的血在帮里。下面挑筋脉。你好好记住今天的教训。希望以后哥哥再说你的任何话,你都能牢牢记在心里。”舒云好象不会呼吸了,张大嘴发不出声音,直直的盯着那把匕首。眼看着匕首刺进自己的左手腕,剧痛传来的同时,舒云大声惨叫,再也坚持不住了,晕了过去。

曾清为被众人拦在了刑堂外,只能气急败坏的蹦高:“卓越,你这个疯子!你就等着后悔死吧!你放了她!听到没有?你放了她!”

堂主也跟他很熟,使劲拉着他,然后不忍的说:“已经晚了,刚才的惨叫你也听见了,可是现在已经听不到动静了,肯定是昏死过去了。别说一个女孩子,就是你我也忍不了挑筋的那份痛的。”曾清为彻底傻了。

门打开了,卓越抱着舒云走出来,大家默默分开一条路。卓越好象谁也没看见,直直的往前走。曾清为跑上前,仔细看了一眼卓越怀里的舒云。舒云双目紧闭,脸色煞白,额头布满冷汗,已经昏死过去了。因为身上从肩头到脚都密实的裹着白布单,看不到伤势如何。只是布单上到处浸透出来的血迹,格外醒目,让人心里发寒。要不是卓越现在抱着舒云,曾清为早就直接给他两拳头了。

曾清为抢先打开自己的车门,卓越面无表情的抱着舒云坐进去,曾清为迅速启动直接就往宋医生那里开。车子离帮门口越来越远,卓越逐渐放松下来,舒了口气,轻轻说:“不用去医院了,送我们回家。”曾清为不愿意理他,冷冷的说:“等把舒云送到医院,我再找你算帐。”卓越低笑:“就你?你打的过我吗?”曾清为牙齿咬的咯咯响:“就算打不过你,今天我也打定你了。”卓越无奈:“好了,清为。你以为我真的疯了吗?舒云没事,我只是吓唬她,让她真正受点教训的。”

曾清为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开车。卓越拉开舒云身上的布单,曾清为转头看了一眼,舒云身上还好好的穿着衬衫和裤子,看不出什么,除了左袖口处有一大片血迹。“那她现在?”曾清为略感放心,马上追问。“是吓的。另外,我确实用刑棍狠狠打了她。”看见曾清为又怒目而视,卓越马上补充:“总共只打了五下而已。为了她的不听话和自以为是,还有居然这么不信任我,以为我真的会伤害她。难道不该打吗?说起来,我现在都生气。还偷偷给你打电话,让你瞒着我,这是她对我应该有的态度吗?我还觉得今天打她打轻了。”

曾清为知道卓越对于舒云一向霸道,连舒云对自己亲近些,他也会冒点酸意。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怎么摊上这么个死党:“行了你,别不知足了。我和行远都嫉妒你有这么个死心塌地的妹妹呢。”又想起一事:“那布单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卓越苦笑:“的确有舒云的血,照规矩,她退出我帮,是一定要留下血在帮里的。”看清为一脸迷惑不解的样子,只好解释:“本来帮规的意思是,如果谁想离开,视为背叛,把血留下的意思其实就是要把命留下,所以刑罚定的特别重。我本来也不愿意舒云淌这道混水,只是她不听话。这次我是决意要趁这个机会让她退出来,离开黑道。可是也要给帮里一个交待,否则以后不就谁都可以来去自如了。所以只能让她受点小苦,迷惑众人。当然,这也是给她的教训。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我自己的血,也算惩罚我自己吧。没有教导好舒云也是我自己的错,我这些日子也想了很多,我的确不是称职的哥哥和家长,虽然我把她养大,把她看的比我自己的命都重要。”

曾清为听到这大有感触,刚想出口安慰,卓越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赶紧打岔说:“不用安慰我了,赶紧送我们回家吧。我也支撑不了了。昨天一夜陪着丫头没合眼,今天又刺了自己几刀,虽然都不深,可是换成你,你还能挺多久?”说完,脸色似乎真的苍白了很多。

曾清为马上打方向盘,同时关切的问:“你不要紧吗?你的伤口…”。“没事,我会自己处理。”曾清为一直加速,一口气开到大宅。卓越把舒云抱下车,就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今天我们要休息,不欢迎你。你赶紧回去上班去。对了,《员工守则附加条款》你弄完没有?明天我要看。”曾清为本来想继续帮忙,听了这话一时气结。

舒云因为后身的痛楚清醒过来,回想起刑堂的一切,失声痛哭,闭着眼睛既不敢移动四肢一下,也不敢睁眼看自己的双手,只模糊觉得四肢全没有知觉了。卓越正在处理她臀部的伤口,听见她哭,俯身抚摸她的脸:“很痛吗?忍一忍。给你上了药就不痛了。”舒云还是哭。

卓越想了想,明白过来,突然厉声说:“你给我爬起来!”舒云吓了一跳,哭声立刻就小了,十几年来根深蒂固的对卓越的服从和敬畏,让她立刻撑着床跪了起来,牵扯了屁股上的伤和手腕上的伤,忍不住痛哼。然后就发现除了左手腕裹着纱布,还有些刺痛外,自己的手脚都没事,一时傻了。卓越冷哼:“警告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以后再不听话,直接剁了你的手和脚。”

舒云完全在惊喜当中,丝毫也没被威胁吓到。眼泪倒是流的更多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卓越,语无伦次的说:“少主,我...怎么...你...刺了...。”“你已经不是帮里的人了,受过刑罚后,被赶出来了。你应该叫我什么?”舒云又愣了一下,思索了一下他的话,眼睛亮晶晶的:“哥?是你饶了我吗?哥哥。”舒云又哭又笑的,扑进卓越怀里,一时又牵扯到后面的伤口,疼的呲牙裂嘴的,也顾不上了。卓越也微笑:“少主本来不饶你,可是哥哥硬是从他手上救了你。臭丫头,以后你要是再不听哥的话,再不信任哥,哥就真的不管你了。”舒云搂着卓越的脖子不松手,直到现在都在后怕,一想到早上的事情就忍不住哆嗦。

卓越揉揉她的头发,温和的说:“趴好,伤口还没处理完呢。不疼了?”舒云闷闷的带着哭腔说:“我以为哥哥不要我了,真的要挑舒云的筋。”卓越叹气:“你就这么不信任哥哥对你的感情?对哥哥这么没信心?我真失望啊。”舒云不自知的在他怀里蹭动着,竟然和小时侯闯祸以后撒娇求饶的样子一模一样,连语气都一样:“哥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了。”卓越眼眶一热,小舒云回来了,那个全心全意信任他依赖他的小舒云又回来了。

卓越把舒云打理好,又陪着她吃了很多东西后,俩人终于可以躺下来补觉了。舒云窝在卓越怀里,一下就睡着了,卓越却又想了很多。今天这是一步险招,如果不顺利,反而适得其反,会更深的在舒云心中留下阴影,两人的关系也再无转机了。但是感谢上天可怜他对舒云的一番苦心,让舒云在经历了巨大恐惧和绝望带来的心理冲击之后,终于清楚认识到哥哥对于她的那份真心和感情,打开心结放弃前嫌,回到了他身边,重新依赖信任他。对此,卓越也是满心的感动和感激。

也许是俩人都睡的很塌实很充分,一前一后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刚刚发白。卓越把舒云搂紧,把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轻声说:“舒云,你现在还怕我吗?”

舒云的小脑袋在卓越的胸口上蹭了蹭,舒服的伸个懒腰之后,又重新找回舒服的姿势,赖在卓越怀里。

“你以后愿意把什么心事都告诉我吗?”

“恩。”

“想法呢?”

“恩。”

“还会说谎吗?”

“不了。”

“好乖。哥哥好爱你。”卓越圈紧了胳膊,心里溢满喜悦。

“那...那你还会打我吗?”舒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三个字含糊不清。

卓越几乎顺口就要说“不会”,但是理智占了上风:“这个要根据情况来定。如果你还是不听话,必要的惩罚还是有的。”

“哥,我以后都听你的话。真的。”舒云抬头,亮晶晶的眼睛在黑暗里也掩饰不了光芒。

卓越静静的对视那处光芒,然后深深的吻了上去...

全文完

【转载】如水似火

火上浇油

尹君翔憋了满肚子火,怕在家里待着会忍不住拿那个臭小子出气。只好开车到‘蓝魅’去散散心。

尹君翔刚刚踏进“蓝魅”的总经理办公室就见一个人影迎面扑了过来,强大的冲力使得他向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可怀里的那个人完全不把尹君翔的狼狈看在眼里反而理所当然的紧紧抱着尹君翔,脑袋还在他壮实的胸膛上蹭来蹭去“翔,人家想死你了。你个没良心的。这么久对人家不闻不问的。”

尹君翔当场黑了脸,冷峻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道裂痕。他一把将怀里的人推开冷冷的道:“萧然,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现在就让小昊来欣赏一下。这么精彩的表演哪能少了他?”

听了尹君翔的话萧然当场变了脸。他顶着一张惨兮兮的脸可怜巴巴地说:“翔,你舍得这样对人家吗?”

尹君翔二话没说拿起手机就准备拨号。萧然一看他来真的立即冲上去,一把抢走了手机还抱怨道:“翔,你也太不厚道了。你居然来真的。真不够朋友。你不知道怜香惜玉是什么意思啊。”

尹君翔站着没动只是冷冷地说道:“萧然,把你那副轻佻的样子收起来。不然我不介意给小昊提个醒。”趁萧然大叫之前又迅速的补了一句“怜香惜玉这辈子你是没希望了。”

萧然一听这话哇哇的叫了起来:“算你狠,我可警告你啊!要是君昊对我产生误会我跟你没完!”话音刚落又嬉皮笑脸的缠了上去,双手拍着尹君翔的肩膀豪气万状地说:“哥们,有事尽管跟哥说,哥哥我立即替你摆平。”

尹君翔看着好友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好友也就这样了让他改掉那轻佻的毛病简直比登天还难。恐怕只有在小昊面前才会有所收敛吧!可令人头疼的是那时候会演变成轻佻不在痞子横行。

萧然看尹君翔只是摇头不说话,立即大叫到:“翔,你不会是。。。是得了不治之症了吧!哎呀!我可怜的翔啊。”

听了萧然的干嚎,尹君翔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刚刚被他一通乱扯给闹没的火气一下子又升了起来。对于这个脱线的好友是无奈加头疼。“萧然,你给我闭嘴!再嚎我现在就把你敲晕。”

萧然嘿嘿一笑道:“好,好,好,我闭嘴。话说,你不会真的遇见难事了吧!说给哥哥听听。”

尹君翔面色一正,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疲倦。虽只是一闪即逝,但是还是萧然被给捕捉到了。萧然一改先前的玩笑样子关切地问道:“翔,是不是君昊又惹事了?”

尹君翔勉强一笑“不愧是知己啊!”

萧然听了呵呵一笑,得意地说:“那当然了,谁让人家是你的情人呢!”瞥见尹君翔的脸沉了下来连忙改口道:“我还不知道你,也只有在面对君昊的事情时你才会显得像个正常人。才会有明显的情绪变化。”

尹君翔见自己的武装已被好友揭穿也不再强作镇定,苦恼迷茫浮现在了脸上。“然,你说我该把他怎么办啊?”

萧然看见好友一脸的苦恼,正色道:“翔,君昊还是个孩子,偶尔惹个祸也是正常的。男孩子吗,在这个年龄哪有不惹祸的。我们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你别逼他太紧。”

尹君翔苦苦一笑:“他那哪是偶尔闯祸啊,他那是将闯祸当家常便饭。”

萧然走过去拍了拍尹君翔的肩膀问道:“他又惹什么祸了?让你苦恼成这样。”

尹君翔恨恨地道:“他今天把杨锦的儿子给打了,现在还在医院呢!”

萧然一听哈哈大笑“好小子!干的好!不愧是爷喜欢的人和爷是心有灵犀啊。爷早看着那小子不顺眼了。那就一色狼外加流氓。”

尹君翔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准备离开。本来希望到这儿顺顺气谁知道反而又憋了一肚子火。

萧然一看见尹君翔准备走连忙拦住他“翔,说好了啊。君昊这次没做错不准你揍他。”

“然,你错了。小昊他一开始就错了。我罚他不是因为他揍了杨锦的儿子只是因为他太过冲动。都已经17岁了马上要成年了,做事还是那么没头没脑,不考虑后果。这迟早是要吃亏的。你也知道杨锦是个什么货色,不怕他光明正大的对付只怕他做些下三滥的事,防不胜防啊!”

萧然听了这话不屑地一笑随后不以为然地说:“爷还怕他,他小人,爷可以比他更小人。”

尹君翔听了这话只觉得火气一下子弥漫了全身,他害怕再待下去火气会无法控制连忙在自己还理智健全的时候离开。萧然一看尹君翔离开又没有给他想要的答案连忙追了上去。

尹君翔一句“你要不想他死的很惨就别再说话,也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成功的使萧然止了步。萧然被气得只能在原地不停的跺脚而无计可施。看着尹君翔气哄哄离开的样子心里一阵后怕,这时候脑子一下子冷却了下来,后悔的恨不能去撞墙。每次都是这样脑袋一热,话就像没了限制的水四处横溢。君昊这次是又被他害惨了。

尹君翔驱车到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再也不愿意动一下。想起书房里的弟弟只觉得无奈。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小孩子心性,做事和萧然一个样子。脑袋一热什么都敢干。想起萧然也是一肚子火本来还想到他那里解解气谁知道适得其反。那个人爱小昊疼小昊可每次都会不自觉中害了他。自己又如何放心把小昊交给他。

尹君翔一个人待在客厅里苦恼生气。思来想去还是越想越乱索性什么也不想了。也许是太累了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他醒来之后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不过这一觉睡过之后火气也小了很多。尹君翔不禁在心里想:这都两三个小时了,小昊也反省的差不多了,该去看看他了。边想着边抬脚向二楼的书房赶去。

君昊被罚

尹君翔推门进去后注意到面壁而跪的弟弟身体明显颤了颤。看见这样的弟弟刚压下的火又有了回升的迹象:明明每次挨罚都怕的要死可一打完扭头又不停地去惹祸。尹君翔来之前的想法又被再次搁浅了。他现在还不想搭理跪着的弟弟,想再放放他。因此进去之后直接到书桌那去处理文件。

尹君昊听见哥哥进来确实是吓了一跳,整颗心碰碰地跳个不停。可是等了一会儿发现哥哥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迟早要面对哥哥的怒火但还是鸵鸟的认为能拖一分钟是一分钟。可跪了没多久又开始后悔,由于已经跪了三个小时,现在整个膝盖像断了一样,稍微动一下都会钻心的疼就像被几千根针扎一样。就在尹君昊和疼痛撕扯纠缠之时一声低沉的“过来”传入耳中。

听到哥哥的声音尹君昊吓得心跳再次飙升,自从因为违逆哥哥而被狠狠教训过后就再也不敢对哥哥的话置之不理。他只好扶着墙挣扎着站起来,现在整个膝盖都是麻木的根本动不了。可是他又没胆量让哥哥等只好一点点地向书桌旁挪去。

看着弟弟慢吞吞的挪过来,尹君翔火气一下子又升了起来提高声音呵斥道“磨蹭什么呢!快点!”

尹君昊听了这话吓了一跳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哥哥小声道:“哥,膝盖疼的厉害,走不了那么快。”

尹君翔瞪了弟弟一样语气严厉的说:“那点疼都忍不了?一会儿有你疼的。”

尹君昊也了解哥哥在自己犯错后的无情不敢再求,只好加快脚步向书桌移去。尹君昊来到书桌前乖乖站好,希望此时的乖巧能够为自己减刑。

可事实恰好相反,尹君翔看见弟弟那乖巧的样子不但没消火反而火气更大了。弟弟每次都是这样,在自己面前乖得像一只温顺的猫可一离开自己的视线立马变身成老虎。尹君翔想好好扳扳弟弟那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毛病,因此只是不带感情地问道:“上次打架时我是怎么说的?”

尹君昊一听这话吓得浑身发抖想起哥哥上次的话就心底发寒,但是也没胆量无视哥哥的问话连忙小声答道:“哥说,下次再打架就让我在床上趴一个星期。”

“还记得啊,我佩服你的胆量。”尹君翔冷冷一笑。

“哥,我承认我不该打架,但是我没错。那个混蛋欠揍,谁让他调戏女生啊。”

尹君翔听了这话气的狠狠一拍桌子大声吼道:“你还有理了,我说没说过只要是打架不管什么原因都要挨揍,”

尹君昊一看哥哥真的生了气不敢再犟小声答道:“说过。”

“既然说过那就没就什么好说的了,去把家法板子请来。”

尹君昊一步一挪地来到旁边的柜子那里,从里面取出暗红色的家法板子,这块板子给他留下太多深刻的记忆每次看到它都觉得浑身发冷。尹君昊不敢耽搁快步走到书桌边站好,两手平举将家法稳稳地托了起来。

尹君翔并不去接家法只是冷冷的盯着面前的弟弟。尹君昊被盯得浑身直冒冷汗,猛然间想起要请罚,因此弱弱地开口道:“哥,小昊知错了,请哥哥责罚。”刚一说完,整张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宛如红透的西红柿,似乎马上要滴出水来。

尹君翔也不再为难弟弟,站起身子走到弟弟面前接过他手里的家法板子道:“废话我也不多说,裤子脱了,趴到书桌上两臂向前伸直,两手伸展,脚尖踮起。受罚时两臂碰到桌子加罚2下,手蜷起来加罚2下,脚挨着地加罚5下。现在摆好你的姿势。”

尹君昊听了哥哥的话要死的心都有了,他知道这回是别想走着出书房了,他平时最怕这个受罚姿势,这个受罚姿势不但累而且会因犯规而不断加罚。最痛苦的是在打的时候没有任何依靠只会更痛。

即使心里再不情愿还是不敢公然抗刑,尹君昊慢慢吞吞地移到书桌旁,别别扭扭地将裤子和内裤一起退到臀腿处,然后小心翼翼地趴到书桌上,身体一碰到书桌条件反射的颤抖起来。尹君昊慢慢的将屁股高高的撅起来,又极不情愿的按哥哥的要求摆好受罚的姿势。

尹君翔一把将弟弟的裤子扯到了脚裸处冷冷地说道:“下次再让我帮你惩罚加倍。”

本来正在害羞的尹君昊一听加倍身子一抖条件反射的回道:“小昊记住了。”

“上次我已经警告过你。这次我会让你留下深刻印象。60板子,好好体会一下做错事的代价。”

说完一板子就带着风挥了下来。尹君翔知道哥不会手下留情可还是被那狠狠地一下打得叫了出来,由于没有胳膊的依撑头重重的撞到了桌子上。就在手将要碰到桌子时醒过神来连忙将胳膊抬高伸直。尹君翔仿佛没看见一样依旧大力的挥着板子,十板子重重的打在同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很快就高高的肿了起来。尹君昊被这十板子打得倒抽凉气,由于不能靠握紧拳头来消化身后的疼痛,整个人显得十分无助,痛感也加倍蔓延。

尹君翔没有给弟弟丝毫喘气的时间就又狠狠地挥下十板子,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次板子没有打在刚才的地方,可即使是这样尹君昊还是疼的想在地上打滚。当第三个十板子打下来时一个没注意尹君昊的胳膊就与书桌来了个亲密接触。

“2下”尹君昊冷冷的说完这两个字后就接着挥下第四个十下。四十板子相同的力道打的尹君昊哭嚎了起来“哥,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打架了。哥,我实在受不了了。您就饶了我吧。”

尹君翔一心想给弟弟一个教训哪会凭他的几声哀号就饶了他,只是一声不发的继续挥着板子。

“啪”狠狠地一板子将尹君昊打倒在地,尹君昊从地上勉强爬起来死死抓住哥哥的腿哭求道:“哥,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尹君翔只是瞥了一眼弟弟被打的青紫的屁股就声音低沉的命令道:“滚起来,去趴好。”

一听这话尹君昊又爆发似的大声嚎哭,他的屁股现在就像刀割一样痛,哪还经得起哥哥那死命的板子。他死赖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尹君翔看弟弟不动来了气一把揪起弟弟扔在了书桌上。然后举起板子狠命的抽了起来。就在尹君昊疼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板子终于停了下来。

可还没来得及喘气哥哥的声音就又传了过来“胳膊碰到桌子4次,手蜷起来3次,脚碰到地2次。一共24下。”

话音刚落板子就抽向了刚才没被打到的臀腿交接处。这里的肉嫩打起来疼不欲生。尹君昊被打得恨不能立即昏过去可遗憾的是,此时他异常清醒。屁股一阵阵的抽疼逼得他只想撞墙。尹君昊疼的没办法只好边哭边大声求道“哥,你快打死小昊了,小昊真的受不了了,你饶了小昊吧。”

尹君翔知道前面的板子已经给了弟弟足够的教训因此也不再难为他,极其迅速的将加罚的24下抽完。然后紧紧的抱住因为体力不支而向下滑的弟弟。

又起波澜

尹君翔小心翼翼的将弟弟抱回房间,轻手轻脚的放在床上。那份儿仔细就像在对待一件珍贵的易碎品。掩饰不住的心疼溢满眼底。

尹君昊这时疼的昏昏沉沉的隐隐约约觉得哥哥就在身边只是小声的求道:“哥,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打架了,哥饶我。”

尹君翔看疼的晕晕乎乎的弟弟嘴里不停地讨饶心痛的无以复加。

他转身到浴室拿了条冷毛巾过来小心翼翼的替弟弟敷上。当冷毛巾接触到屁股时尹君昊被激的一下子清醒了很多,他回头看见哥哥沉着脸正给他冷敷伤口什么也不敢说只是将头深深地埋到枕头里。

如果是平时挨完打他还会冲着哥哥撒个娇,可是今天看见哥哥依然生气吓得什么也不敢说。就怕哪句话不对再遭来哥哥的一顿捶楚。

尹浩翔只是静静的看着依旧胆怯的弟弟,他想给弟弟一个深刻的教训,因此虽然手上动作温柔可说出的话还是冷冰冰的“今天的教训给我好好记着,下次再打架别怪我让你在床上趴一个月,听见了吗?”

尹君昊没有抬头只是闷闷的嗯了一声。尹君翔对着尹君昊的屁股就是一下“嗯什么?好好的回话。”

尹君昊被打的身子一颤,痛呼不禁从嘴里溢出,丝毫不敢迟疑马上回到:“哥,我知道了。以后不敢了。”

尹君翔听到弟弟的保证脸色才稍微有些缓和,“现在先给你冷敷一下,两个小时后才允许上药。”

尹君翔听了这话着实被吓了一跳,上药时虽然会痛但也仅仅疼一会儿,可这要是不上药那就不是一会儿就可以解决的啦。这不是变着法的折磨他吗!“哥,我真的很痛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就被尹君翔冷冷的打断了“是不是嫌时间太短?要不要再加两个小时?”尹君昊吓得立即闭了嘴。

尹君翔看弟弟不再说话这才站起来说道:“你先歇会,好好反省反省。两个小时后我来给你上药。”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尹君翔刚到一楼客厅就见萧然急冲冲的闯了进来。萧然一看见尹君翔就急急地问道:“君昊没事吧?”

尹君翔轻轻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他会有什么事?他大少爷是一身铜墙铁骨,一般的责打对他根本没杀伤力。”

萧然听了这话心里直乐:看翔还有心情开玩笑说明他不是很生气,那君昊应该伤的不重,可是此时的萧大少爷完全没想到打人也是可以消气的。而且打得越重越解气。尹君翔痛打过君昊后气早就消得差不多了。

萧然给尹君翔打过招呼后就匆匆忙忙的往君昊的房间赶去。萧然推门进去看到床上的人刻意挺直了身子,乖乖的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萧然快步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君昊,伤得重吗?”

尹君昊一听不是哥哥来了,身子一下子放松下来。呻吟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尹君昊抬起头瞪了萧然一眼没好气地说:“死不了,你来干什么?”

萧然一听尹君昊语气不善,连忙赔笑道:“我不是担心你吗。所以来看看。”

尹君昊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大声吼道:“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是不是提前知道?”

萧然尴尬的一笑摸了摸鼻子小心地说“怎么会呢?我看见翔脸色不好一问才知道你被打了。”

尹君昊显然是不信狠狠盯着萧然说道:“但愿如此,如果不是这样我跟你没完。”死萧然,知道我要挨打也不知道劝着点儿。尹君昊如果知道他哥在萧然那里又憋了一肚子气不知道会不会掐死萧然。

萧然嘿嘿一笑,摸了摸头陪笑道:“我怎么敢骗你呢?我要事先知道还会让你哥揍你吗!”

尹君昊也不想再纠缠转过头专心的和疼痛作斗争,完全把身边的人当空气。萧然这段时间经常缠着他,缠的他心烦意乱。

萧然一向是个没眼色的人或者说是脸皮太厚,他完全不在意尹君昊的冷淡反而继续狗腿地问道:“君昊,还疼得厉害吗?”

尹君昊身后火烧火燎的哪有精力应付他。萧然看尹君昊不回答以为他没听清就又小声的将问题重复了一遍。尹君昊正疼的心烦对着萧然大声吼道:“你烦不烦啊,滚出去!”

很不幸的是这大逆不道的话正好被开门进来的尹君翔听了个正着,当时就黑了脸厉声呵斥道:“刚没打疼你是吧,胆子大了,你萧然哥都敢骂。道歉!”

尹君昊被哥哥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但是还是觉得委屈正准备反驳就被萧然截住了:“翔,没事的。你不必当真。刚刚是我惹了君昊,他说气话呢。”

尹君翔只是一言不发,等了一会儿见弟弟没任何反应提高声音道:“刚我说话没听见吗!道歉!”

尹君昊看着哥哥面沉似水的脸不敢再倔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就生气的将头转了过去。

“跟谁道歉呢?大声点!”

尹君昊缓缓地将头转了过来眼里含着泪水抬起头对着萧然大声说道:“萧然哥,对不起。”

萧然看见君昊的泪水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对着尹君翔大声吼道:“你怎么回事?在这儿耍什么威风!”

尹君翔没理会萧然的话只是对君昊说道:“下次再让我听见那些混账话我饶不了你。”说完转身离开了。

尹君昊眼里含着泪水委屈的望着哥哥的背影发呆。萧然看着委屈落泪的君昊心疼不已正准备劝时尹君昊发话了:“萧然哥,我现在很累,请您先出去。”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萧然看尹君昊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劝,转身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屋子。

萧然从君昊的屋子出来就直奔书房。

一到书房对着埋头工作的尹君翔就一通大吼“你无缘无故的耍什么威风!君昊对我吼只要我不在意就行,碍着你什么事了!君昊不管怎么样对我我都乐意。不用你管。”

尹君翔缓缓的抬起头瞪着萧然淡淡的说:“管教弟弟是我的职责,我在意的不是他对你的态度而是对长辈的态度。我知道你对小昊的心思。但是在你们关系没发生改变之前你就是他的长辈,他就应该把你当长辈对待。对长辈应该是什么态度我很早以前就教过他了。如果他忘了我不介意帮他想想。”

萧然听了尹君翔的话不屑的说道:“你那套规矩早过时了,你没必要整天抱着他耍威风。”

尹君翔淡淡一笑“过不过时我说了算,只要他还是我弟弟,那他就得受着。”

萧然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生闷气。坐了一会儿又豁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说了句“要提防杨锦,有事打电话”就冲了出去。

兄弟情深

尹君翔看着好友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想起他离去时的那句话,心里还是暖暖的。即使再生气还是不忘替朋友担心,这才是挚友。有友如此,此生何憾。

尹君翔并没有让自己在感动中沉浸过久,他毕竟不是一个过于感性的人。有些情绪波动也只是一时感慨罢了。想起受伤的弟弟心里有些担心,急急忙忙地赶向弟弟的房间。

来到弟弟的房间发现弟弟正侧着头闭着眼默默的流泪,看着弟弟满脸的泪水心就像针扎一样痛。

尹君昊以为又是萧然眼都没睁,只是皱着眉不满地说:“你有完没完,不是让你出去了吗!”

“真是记吃不记打,刚刚真应该好好的补一顿。”尹君翔听见弟弟赌气的话颇感好笑,忍不住出声调侃道。

尹君昊一听是哥哥的声音吓得立即睁开了眼,可怜兮兮的叫了声‘哥’,然后皱着一张小脸眼巴巴地望着尹君翔。

尹君翔看着弟弟那张皱成一团的脸,心里暗笑但是面上仍是一脸严肃之色,声音威严的说道:“怎么,委屈你了?”

尹君昊不知道哥哥是否还在生气哪敢说话但是那张脸上却清清楚楚的写着:你就是委屈我了。

看着弟弟那委屈又不敢说的别扭样子,尹君翔哈哈笑了起来。一看哥哥笑,尹君昊知道暴风雨已经过去,撒娇的嚷道:“哥,你还笑!我都疼死了。”

尹君翔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药膏,一边替弟弟上药一边数落道:“还觉得委屈了,你看看你做的那些事。哪件不该打。就说对你萧然哥的态度,我强调多少次了,你改了吗?非要板子上身才会有所收敛吗?”

尹君昊一听这话不满地蹬了蹬腿,这一蹬腿扯到了身后的伤口疼的哇哇大叫。

尹君翔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责怪道:“动什么动,不知道自己有伤啊!”看弟弟安静下来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萧然哥没把你当作弟弟看待,也明白你萧然哥对你的感情。但是在你承认他的感情之前你必须把他当长辈来看。不论你萧然哥是什么样他都是你的哥哥。以后注意一下你的态度。再让我发现你放肆我可真的揍你啊!”

尹君昊头埋在枕头里一声不吭。尹君翔知道他听进去了也不强求他回答。只是小心翼翼地继续替他上药。

可能是药蛰的难受,尹君昊的身子开始微微的颤抖。

尹君翔看着在自己手下不断颤抖的身体心里隐隐作疼,收起先前的严厉柔声安慰道:“小昊乖!再忍忍,很快就过去了。小昊,哥也舍不得打你但是你看看你做的事,哥说过多少次了不许打架,可你听进去多少。哥知道你做事有分寸,打架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不管什么原因打架就会使自己受伤,你的身手是不错但是山外有山,万一哪天遇见比你强的人怎么办?你受伤了哥会心疼。打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记住了。以后遇见事情的时候记得动动脑子,别总是头脑发热做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听了哥哥语重心长的话君昊心里不是滋味,原来一直觉得是哥哥在苛求自己现在才知道即使大哥再强大还是会害怕还是会脆弱,这时才清醒的意识到自己一直是大哥心尖的牵挂。

尹君翔的话使君昊的委屈少了很多不过心里还是会有些不平。不想让哥哥担心只好将它深深的埋在心底。

尹君翔知道自己的话对弟弟还是起了些作用,但是也是一时的感动罢了。估计明天天一亮他又会恢复老样子。对于这个弟弟的了解怕是已经到了一定境界了。

尹君昊替弟弟上完药后又小心翼翼的替他盖好被子才道:“也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吧!明天伤也就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去正常上课!”

尹君昊轻轻的点了点头心里暗想:哥都快成神了,我的话还没出口呢就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白天和杨洪宝打了一架,晚上又被打又被骂的消耗了尹君昊不少精力。不久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尹君翔坐在床边仔细打量着熟睡的弟弟,看着这个由自己拉扯大的弟弟心里柔的就如一潭春水。虽然弟弟惹事时会气的心肝疼。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弟弟打过之后剩下的就只是心疼了。

尹君翔看着弟弟那张俊气的小脸,柔柔地笑了。弟弟的五官长得很精致,恰到好处的五官配上棱角分明的脸更衬托出他的英气。他的脸集中了父母的所有优点,所有的精华造就了一张令无数人羡慕的俊脸。这个宝贝弟弟就是他的命根子。

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尹君昊轻轻地嘟了嘟嘴。尹君翔看着弟弟那孩子般的小动作嘴角不禁向上扬了扬。

尹君翔怕弟弟夜里发烧就在床边守了一夜,准备随时应付突发状况。直到天快亮时,看弟弟一切正常放下心来,看着熟睡中的乖巧弟弟心里有的只是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看着乖巧的弟弟心理满足,可是翔如果知道接下来弟弟的所作所为怕有的只是头疼吧!

激化矛盾

尹君昊醒过来之后小心翼翼的挪了下身子发现身后的伤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还是很疼可是已经没有大碍,走路已经不成问题。心里不由地嘀咕:哥打人的技术是越来越高明了!哎!能够练到这种出神入化的地步小爷功不可没。

等尹君昊洗漱完毕赶到餐厅时发现哥哥已经到了。尹君昊快走两步来到哥哥面前规规矩矩的说了声“哥早上好!”

尹君翔微微点了下头,用眼神示意他坐下吃饭。尹君昊看了看那硬邦邦的凳子心里一颤。但是见哥哥没有什么反应也不敢要求加上软垫。只得咬着牙小心翼翼的在旁边的凳子上坐好。

尹君昊坐下之后见哥哥脸上没有怒色就小心地问道:“哥,您今天怎么这么早?”

尹君昊抬头瞪了他一眼责怪道:“早!看都几点了!下次不许再起这么晚。”

尹君昊连忙点头答应。心里想:哪敢再起这么晚啊!再起这么晚还不被您定的那些规矩给吃了。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满,一脸的谦逊与恳切。

尹家规矩大,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兄弟两个都只是一声不吭的吃自己的。尹君昊一看哥哥放下了筷子刚准备放筷子就被尹君翔给阻止了“你继续吃吧!不用站起来了。今天到学校碰见杨洪宝忍让着点,不许再惹麻烦。”

尹君昊连忙答道:“哥,您放心吧。我不会去惹他。”心里却想:他要来惹我,小爷可不会客气。小爷憋屈的一肚子火还想让他来解呢。

尹君翔仿佛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留下句“他先找茬也给我忍着”就离开了。

听了尹君翔的话,尹君昊吓了一跳,他确实是被自家哥哥这种相当于读心术的本领给吓着了。在心中不断的提醒自己:以后在哥哥面前可得小心点。

尹君昊赶到学校的时候并没看见杨洪宝直到下午上过2节课后,才见杨洪宝步入教室。杨洪宝一进教室看见尹君昊恨不得将他撕碎。

尹君昊完全不把杨洪宝的眼神放在眼里。当他注意到杨洪宝头上缠满纱布时努力憋着没笑出来。可是那种想笑又不笑的样子同样惹人生气。

杨洪宝本来就一肚子火看见尹君昊那样子火是轰轰的往上升。他快步走到尹君昊身边一拳就挥了过去。

尹君昊见杨洪宝气冲冲的走来早已做好防备哪还会乖乖等他打。身子一闪就轻轻松松地避开了。正当杨洪宝准备再挥拳时上课铃声响了起来。杨洪宝狠狠瞪了尹君昊一眼恶狠狠地说:“放学后,爷会让你好看!”

尹君昊漫不经心的斜睨着杨洪宝吊儿郎当地说:“小爷奉陪到底!”

萧然因为昨天不小心惹了尹君昊心里一直七上八下,趁着下午没事就赶到学校去找他。想要给尹君昊道歉。可是到学校并没看到尹君昊。

正准备给他打电话时听见身边的一人说道“杨洪宝那混蛋还真是自不量力,昨天刚被尹君昊揍了今天还敢挑衅。”

旁边的人哈哈一笑道:“是啊,那人就是不挨揍不舒服。”

一听这话萧然急了连忙拉起身边的一个人焦急地问道:“尹君昊和杨洪宝现在在哪里?”

那人被萧然吓了一跳愣愣地说:“在学校的小树林里。”

那人的话音还没落萧然已经冲了出去,心里着急万分:这臭小子胆儿也太大了,昨天刚被教训过今天还敢打架。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那两个人还没打起来。

等萧然赶到小树林的时候发现尹君昊和杨洪宝正对站着,看那架势还没开始打呢。他立即冲了过去插到两人之间。

两个正仇视着对方的人都被弄的一愣,尹君昊反应快马上回过神来。他一看是萧然冷冷地说:“一边去,不管你的事。我的事你少管。”

萧然完全不介意他的语气,拉起尹君昊就走。杨洪宝被萧然的一系列动作弄的满肚子疑惑,只是呆愣愣的看着他。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出老远。杨洪宝几步冲了上去抓住萧然喊道:“你是谁啊?爷的事儿也敢管。”

萧然一听这话火气一下子窜了上来,正准备动手猛然间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连忙收起脾气尽量客气地解释道“我是他哥,现在带他回家。如果他得罪你了,我在这儿替他道歉了。打架的事我回去会和他算清楚的。”心里却恨恨的想:要不是顾及到君昊,爷现在就揍得你满地找牙。

杨洪宝哪知道萧然心中的恨,听了他的话嘿嘿一乐“好啊,有你替爷报仇,爷今天就放过他。不过尹君昊你听好了,爷和你的帐还没完。”

尹君昊本来被萧然拉着就一肚子的火,现在听了这话更是火气十足,正准备大骂时被萧然捂住了嘴巴。萧然在他耳边低低地说道:“你不要命了,被你哥知道你就死定了。你要想揍他,我回头替你揍。”

尹君昊就像尹君翔想的那样早就把那些语重心长的话抛到了脑后,对着萧然大吼“用不着拿我哥压我,也用不着你插手。我今天揍定他了。”说着就准备冲过去。萧然死死的压着他不让他动弹然后对着愣着的杨洪宝大吼:“你还不走,等什么呢?他要真生了气你打得过吗?”

杨洪宝也不是傻子他一看尹君昊那样子就知道今天自己占不了便宜留下句“爷会找你算总账的”就飞速离开了。

看着杨洪宝离开之后,萧然才敢放开尹君昊,尹君昊一被放开看都不看萧然扭头就走。萧然知道尹君昊生气了心里一阵懊恼本来是要解释误会的现在是越弄越僵。不过还是不后悔的如果放任他,回去他还不死惨了。

萧然快走两步追上尹君昊劝道:“君昊,你就别气了。我这不是为了帮你吗。你也不想再被你哥揍吧!”

这些话听在满腔怒火的尹君昊耳朵里无异于火上浇油,他对着萧然大吼:“滚,别让我看到你。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萧然完全不把尹君昊的脾气放在心上,还是温声劝道:“君昊,别生气了。我知道你这顿揍挨得憋屈,但是有你哥那些规矩在你只能忍了。就算想出气也不能自己动手啊。你这不是挑战你哥吗?后果是什么我想你比我清楚。”

尹君昊听了火气更大了对着萧然大喊:“你说什么屁话,不自己动手还能解气吗?再说了,小爷凭什么要受那杨胖子的气。”喊过之后也不管萧然还是疾步向前走。

萧然知道他这会儿在气头上什么也听不进去,自己再说下去只会闹得更僵也不再劝,只是在后面默默地跟着。

萧然把尹君昊送回家本来还想再劝可还没开口就听尹君昊生气地说:“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如果不想我一辈子都不理你最近就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萧然一听这话知道闹大发了,也不好再留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令萧然和尹君昊没想到的是就因为尹君昊的一时的气话竟害得他陷入了困境中。

(待续)

君昊失踪

萧然昨天被尹君昊恶狠狠的警告要远离他之后就不敢再去他眼前惹眼。他今天一天都待在‘蓝魅’。虽然心里担心尹君昊的安危还是不敢去挑战他的怒火。

萧然低头看了下手表发现已经晚上11点了,便关了电视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准备去睡觉。

才刚躺下不久手机就响了起来。萧然抓过手机一看是尹君翔,呵呵一笑“亲爱的,你想我了?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头的尹君翔给打断了,“然,小昊在你那儿吗?”

一听尹君翔的声音不对。萧然连忙收起先前的散漫,正色地道:“不在,我一天没见他了。因为他正跟我生气呢我也没敢去接他。他现在还没回家吗?”

“是,正常情况下他是不敢这么晚回家的。就算晚回家也会给我打声招呼的。你说小昊的失踪会不会和杨锦有关?”尹浩翔虽然内心慌乱异常,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分析眼前的状况。

一听说尹君昊不见了,萧然心中也是一阵慌乱,他抓着电话的手青筋暴起。“君昊的朋友问过了吗?”

“还没来得及问呢,这样,你现在到家里来,我现在去找一下他们的联系方式。”说完便挂了电话。

萧然挂了电话抓起衣服就向停车处奔去,一路飞车来到尹家发现尹君翔正在客厅里打电话。萧然快速走到尹君翔身边刚站稳尹君翔就挂了电话快速说道:“我问过了,他们放学之后就再也没看见过小昊。”

“杨锦那边有没有探探口风?”

“没必要,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他做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很小。以杨锦那视财如命的性格他要是绑走了小昊,只会是为了从我这里获得利益。但是现在还没动静说明不是他。他不是这么能沉得住气的人。”尹君翔冷静地说。

“那会不会是杨洪宝干的?”萧然想起杨洪宝昨天恶狠狠地话不由地问道。

“这道有可能,如果是杨洪宝干的的话,那小昊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受伤是在所难免的。而且如果是杨洪宝干的的话那我们搜查的范围就缩小了。杨洪宝掳走小昊无非是要报前天被打的仇,以他一个学生的财政能力他只能买通学校附近的小混混。小昊现在肯定还在学校附近。”

听了尹君翔的这些话,萧然的心才稍微放宽些。“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要报警吗?”一牵扯到尹君昊的事情萧然的智商就自动清零。他现在除了在客厅来回走都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不能报警,要出动大批警察不是件容易的事。只凭少数人找速度太慢,等到他们找到小昊最早也得到明天早上。我们现在只能自己来。”

“我们手里又没人怎么找?”萧然焦急地问道。

尹君翔并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拿起电话迅速拨了一个号,“靳哥,我是君翔,小昊失踪了。我想请您多派些人去找一找。我们猜测他可能在任华高中附近。那好,我等您的消息。谢谢靳哥。”

“哈哈,我还真是笨啊!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萧然拍着自己的脑袋笑着说。

“你?碰见小昊的事情你的脑子就是摆设。哪还会想起哥的嘱咐!”尹君翔调侃道。

萧然完全不把尹君昊的调侃放在眼里只是兴奋地说道:“有了靳哥的帮忙,君昊马上就会有消息了。翔,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我现在心就像猫抓一样实在是不放心啊。”

“算了吧,我们到那里只会影响他们,在家等是最好的方法。哥的人你还不放心?”

“我哪敢对哥的人怀疑,只是太过担心罢了。”萧然想起口中提到的哥还是心有余悸的。也许当年是被教训惨了。每当想起哥某个部位就隐隐作痛。

尹君翔对于他们的哥哥还是很放心的,心也放宽了很多。他看见萧然一脸的慌乱出声安慰“放心,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实际上他现在心里和萧然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想起哥,他也是有些胆怯。

大约等了有2个小时,就在尹君翔和萧然等的心急火燎时电话响了起来。萧然立即冲了过去拿起电话正准备说话,电话里传来了靳宇不带任何感□彩的声音“君昊找到了。马上到家。”还没来得及问君昊的情况那头已经挂了电话。萧然心里不由得嘀咕:多说两句会死人啊,还真是有其主必有其手下。跟哥一个样。

“是小昊找到了吗?受伤了吗?”尹君翔急切地问道。

萧然一翻白眼,两手一摊无奈地说:“不知道,你也了解靳大哥。”

一听这话尹君翔也不好再问。他迅速拿起电话说道:“夕,麻烦你现在到家里来一趟。”夕的全名是林夕,他是尹家的家庭医生,虽然年轻医术却极好。

大约10分钟之后,外面一片嘈杂,萧然第一个冲了出去。当看见靳宇手中浑身是血的尹君昊时吓得直抖。靳宇抱着尹君昊直接绕过萧然向客厅走去。

尹君翔倒是比萧然镇定很多,他立即领着靳宇向尹君昊的房间赶去。靳宇小心翼翼地将尹君昊放下便准备离开。尹君翔连忙下去送。

等尹君翔再上来的时候发现尹君昊的脏衣服已经被脱下来了。林夕正在帮他处理伤口。尹君翔连忙开口问道:“夕,小昊的伤要紧吗?”

林夕头都没抬冷静地说:“放心,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

尹君翔听了这话才放下心来。近身看着弟弟发现他脸上有些淤肿,嘴角有血溢出。身上大多地方都是青紫一片,有些地方比较严重,都是些小口子,还渗着血。看见弟弟这个样子尹君翔面上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是眼里闪过一丝狠绝。

令尹君翔感到奇怪的是萧然此刻也一样的安静,他原来还怕萧然会闹腾一番,但是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萧然安静的有些不正常。他只得一边看着尹君昊一边注意着萧然。

其实萧然此刻心里是波涛汹涌,因为太过担心才努力的将心中的怒气压下。萧然虽然有些冲动但绝对是个聪明的人。轻重缓急他还是分的轻的。

很快林夕就替尹君昊上好了药,又将尹君昊仔细得检查了一遍确定他没有其它病症了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才离开。

尹君翔和萧然两个人都在房里守着尹君昊,只不过一个在床边一个在旁边的沙发上。但是此刻两个人心里都不由自主的猜测这5个多小时尹君昊遭遇了些什么?

失踪真相

凌晨3点的时候,尹君昊才缓缓转醒。一看见尹君昊醒了萧然就准备往前冲可突然之间想起尹君昊的最后通牒边又放慢了脚步。

尹君翔不知道萧然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来纳闷的看了他一眼就转头看着尹君昊柔声问道:“小昊,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尹君昊看着哥哥一脸的憔悴心有不忍勉强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有点疼。不过比起哥的板子好多了。”

尹君翔看他还有心情开玩笑放下心来又嘱咐道:“有不舒服就说,千万别忍着。”

尹君昊微微一笑说道:“哥,你不用紧张。我没事,这些小伤不碍事的。”

尹君昊早看见萧然了但是因为还是有些生气所以也不搭理他。萧然看尹君昊看都不看他一眼知道他还在生气也不敢往前凑,只是远远地看着,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心疼和怜惜。

尹君翔虽然奇怪两个人的态度但是因为尹君昊刚醒也不好说什么。因此只是对尹君昊说:“小昊,你接着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尹君昊冲着哥哥一笑便听话地闭上了眼。也许是太累了,尹君昊很快就睡着了。

看着尹君昊睡着了,萧然才敢走过去。看着萧然小心翼翼的样子尹君翔闪过一丝心疼。“然,你先去休息吧。我在这儿守着就行。”

萧然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尹君翔看他不答应劝道:“你就别倔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你在这儿待着以小昊那脾气会让你照顾他?还是好好休息去吧。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萧然想了想觉得尹君翔说的在理,他现在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君昊不想见到他,他还是回避吧。随后跟尹君翔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尹君翔在弟弟身边守了一夜。虽然林夕一直强调弟弟没什么大碍自己还是放不下心来。早上8点的时候,尹君昊才再次睁开眼。睡了这么长时间尹君昊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尹君翔看弟弟醒过来了连忙问道:“小昊,现在感觉怎么样?”

尹君昊一见哥哥那个样子就知道他一夜没睡劝道:“哥,我没事了。这些小伤根本伤不了我。我现在就可以下地了。您也一夜没睡了吧,您快去休息吧。”

尹君翔看弟弟精神很好放下心来。这才关切地问道:“小昊,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的一切一直是尹君翔心里的一个结。

尹君昊知道哥哥对于自己的事情一向执着,就算自己不说他也会想办法去弄明白。因此也不再隐瞒缓缓地向哥哥讲诉自己昨天的遭遇。

“昨天放学后杨洪宝约我到学校东边的胡同见面,我本想着他奈何不了我就去赴约了。”尹君昊讲到这里看见哥哥的脸沉了下来,心里一阵害怕。

“继续。”尹君翔面无表情地说。

“我到达胡同之后,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心里安心不少,就嘲笑了他两句。可是奇怪的是杨洪宝居然一改先前火爆的脾气只是眯着眼睛笑。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可是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就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次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手脚被紧紧地绑着,置身在一间废弃的屋子里。杨洪宝一看见我醒了幸灾乐祸地说‘尹君昊,没想到你会有今天吧。敢管爷的事情,你活得不耐烦了。爷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少管闲事。’

我当时因为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而且又被绑得紧紧的。不敢再说话惹恼他。只是闭着眼睛一声不吭。杨洪宝看见我没反应估计也觉得没趣。就不再说话拿起旁边的一根棍子就一顿没头没脑地暴揍。等他停止的时候我身上已经到处都是伤了。杨洪宝一看我浑身是血以为我伤的很重,吓得扔了棍子就跑了。我当时也因为体力不知昏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待在家了。”

尹君翔听了弟弟的话一声不发只是盯着他看,尹君翔被哥哥盯得难受小心翼翼地问道:“哥,您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尹君翔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你脸上的伤不会也是棍子打的吧!还在这跟我耍心眼。脸上的伤怕是耍嘴皮子惹来的吧!”

听了哥哥严厉的话尹君昊吓得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尹君翔一看弟弟的这个样子知道自己说对了,语气严厉地道:“先养伤,等伤好了再和你算账。”

尹君昊一听这话吓了一跳,急急地求道:“哥,你饶了我吧。这次真不是我的错。”

尹君翔一挑眉,狠狠瞪了弟弟一眼道:“还好意思说自己没错,单独赴约,身陷危险还耍嘴皮子逞强哪个不该罚。单凭让自己陷入危险这一项我就轻饶不了你。我说过多少次要注意安全。不要使自己有机会置身危险中。”

尹君昊看哥哥生气不敢再求只是在心里嘀咕:又不是我自己非要往危险里跳。我又不是有病专挑危险挑战。

尹君翔一看弟弟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心里不服,冷冷地开口:“你不用在心里不满,觉得自己委屈。有没有往危险中跳你自己清楚的很。还有,昨天为什么不等你萧然哥?”

尹君昊小声咕哝:“我看见他就生气。”

尹君翔听了之后微微皱了皱眉“我不管你们两个闹什么别扭,以后不准再单独行动。不准再刻意甩开你萧然哥。”

尹君昊一听这话不满地说道:“我和他又不是很亲密,干吗让他整天跟着我?”

尹君翔决定要整治杨锦,可是又怕杨锦会对弟弟不利因此希望他能和萧然待在一起。但是又不想让冲动的弟弟知道这些,因此只是怒喝道:“让你和你萧然哥在一起自然有在一起的道理,哪来那么多不满?”

尹君昊见哥哥真生气了,也不敢再发牢骚只是极不情愿地说:“我知道了。”

尹君翔也知道弟弟现在极度不满,但是没有办法。他不能让弟弟的安全没有保障。以弟弟那硬的像石头的性格,如果不是强硬镇压根本不会起作用。

尹君翔又替弟弟上过药,叫来饭菜看弟弟吃过之后才道:“小昊,乖乖在家养伤,哥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完事了再来看你。”

尹君昊乖乖点了点头,尹君翔揉了揉弟弟的头发才转身离开。现在有些事情亟待处理。

主动出击

尹君翔从弟弟的房间出来就往萧然所在的客房赶去。推门进去就见萧然正准备往外出,“怎么,要出去?”

“不,只是想去看看君昊。有些不放心。”

“不用去了,我刚从那儿过来,小昊挺好的。我来是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尹君翔严肃地说。

萧然一点头,问道:“是和昨天的事情有关吧!”

尹君翔淡淡一笑,“不错,有进步。”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笑意。随后把昨天的事情简单和萧然讲了一遍。

萧然听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恨恨地说:“杨洪宝这个混蛋,我饶不了他。”

“既然敢动我尹君翔的弟弟,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我尹君翔的弟弟哪容得他们来动手。这次我不会动杨金宝但是杨锦的盛世可就难逃厄运了。”尹君翔冷酷地说道。

“只动盛世也太便宜杨洪宝那混蛋了吧!”萧然还是有些气愤。

尹君翔残酷地一笑,道:“杨家父子两个都是视财如命,对于他们来说,动盛世比身体上的伤害更致命。报复当然要击死穴。”

“好,我同意,如果有需要一定要说出来。”

“以翔宇今时今日的地位和能力对付个中等水平的盛世还是不成问题的。你只要保护好小昊就行。我怕杨锦会对他不利。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尹君翔冷静地说。

“好,这个没问题。你自己也小心点,狗急了还跳墙呢!不要被疯狗咬伤。”萧然还是替好友的安危挂心。

尹君翔哈哈一笑,“不用担心,当年跟哥学的那些功夫保护自己还是没问题的。”

萧然知道尹君翔的身手要比自己强上很多,又听他信心满怀的放心不少。

“你在家里照顾小昊,我现在到公司去一趟。”尹君翔说完便匆匆地离开了。

“杨秘书,麻烦你将信德公司王总的联系方式发过来。”尹君翔决定先从盛世的最大合作伙伴下手。

“呵呵,王总,您好!我是翔宇集团的尹君翔!”

“原来是尹总啊!不知尹总您有何贵干?”电话那头的王德一听是尹君翔,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是这样,我想和王总您谈笔生意,不知王总何时有空?”

王德一听尹君翔要和他谈生意连连说道:“我随时都有空,不知尹总要在哪里谈?”

“这样吧!下午2点我们‘时光’咖啡屋见!”

“好,好,好。。”王德高兴地直发蒙。一想到翔宇那样的知名企业要和自己这家小公司合作就高兴地合不拢嘴。

‘时光’咖啡屋

尹君翔一见王德走了进来立即迎了上去,将他引到座位上。尹君翔伸手和王德握了握,嘴里客套道:“王总,久仰大名!”

王德一听这话脸笑得像朵花,连声说:“尹总客气。”

王德的脸本来就胖的五官都似乎长在了一起,这一笑,眼睛只看的见一条线。整张脸就像被捏扁的馒头。尹君翔看了只觉好笑。但是面上仍是一脸的庄重。

“王总,我也不哆嗦了。我听说您和盛世正准备签一份合同,似乎是关于新生产的一批电子产品。实不相瞒,我们翔宇在前一段时间就已经生产出来大批的产品,现在正准备找销售商。我知道您一直以来都是和盛世合作。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们的产品质量和价格都比盛世要有优势。我希望您能结束和盛世的合作而改由和翔宇合作。我绝不会亏待您的。”

王德一听要和翔宇合作眼里直冒金光,可是一听说要结束和盛世的合作还是有些为难:“尹总,能够和翔宇合作是我的福气,但是我和盛世也有这么多年交情了。这说断就断有些不太合适吧。”

“王总,我们都是生意人,相信您清楚怎样才会取得最大利益,相信您也明白怎样选择会对贵公司的发展最有利。”

“这,这,这样不是很好吧!”王德搓着手说道

尹君翔一看王德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心动,又进一步劝道:“您如果答应,以后其它方面的生意翔宇也会鼎力相助。”

这一句话一下子将王德的犹豫打得烟消云散。王德哈哈一笑道:“好,我答应您。这合同?”

“合同的事情我今天回去就准备,后天就可以签约。”

王德一听这话嘴笑得都合不拢了,“尹总,我们以后合作愉快!”

尹君翔浅浅一笑,“合作愉快!不过王总我希望您能尽快和盛世撇清所有关系。”

“好说,好说。我回去之后就去办。”王德一脸谄媚地盯着尹君翔笑。

尹君翔看着王德那副钱是亲爹的嘴脸深感厌恶,因此推脱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尹君翔赶到公司就立即将起草合同的事情安排了下去。随后拿起电话安排接下来的工作“杨秘书,现在通知下去。凡是和盛世相同的产品全部降价销售。”

“尹总,这样会引起其它公司的不满吧?”杨秘书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用担心,我已经和相关公司的老总打过招呼了。你只要把通知发下去就行。”尹君翔一挂电话,立即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今天早上出来之后又是打电话又是谈生意直到现在才真正的将一切安排妥当。现在还真的有些累了。

可是想起家里受伤的弟弟,又立即站了起来。交代了几句就向家里赶去。

萧然此刻也没有闲着,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尹君昊。因为怕尹君昊看见他生气所以虽然很担心还是不敢去看他。在屋子里挣扎了一天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尹君昊,准备和他好好解释解释。萧然推门进去发现尹君昊正躺在床上发呆,看尹君昊没有注意到自己就小心翼翼地向他身边靠去。

尹君昊在萧然推门进来时就看见他了,只不过不想理他只是默默地注意着他。

萧然来到尹君昊身边轻轻咳了一声,小心地叫道:“君昊”

尹君昊并不搭理他,不过还是转头看着他,萧然一看尹君昊看他心里一乐,接着小心地赔不是:“君昊,你就别气了。我知道我那天不该拦着你。。。”

萧然只是全神贯注地说话根本没注意到尹君翔已经走了进来,尹君昊一看见哥哥进来就准备阻止萧然,可是被尹君翔一个噤声的手势将话又憋了回去。心里恨不得把萧然给敲晕过去。

萧然并没有注意到尹君昊的异样还是自顾自地说着:“我知道你那天想揍杨洪宝只是为了发泄被你哥揍的委屈。揍杨洪宝虽然能解气但是揍过他之后再被打一顿也不值啊!你自己不在乎可是我会心疼。”

矛盾化解

萧然说了半天见尹君昊没反应只是盯着他身后看,感到奇怪扭头一看吓了一跳,对着尹君翔大吼:“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尹君翔别有深意地看了尹君昊一眼然后说道:“基本上该听的都听见了。”然后扭头对着尹君昊调侃地说:“原来还有这回事啊!”

尹君昊自知理亏不敢接哥哥的话。萧然一看尹君昊那个样子恨不得去跳楼。他现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尹君昊的灾星,每次尹君昊都被他害的很惨。

尹君翔看见他们两个一个吓得要死,一个后悔得要死心里都乐开花了,刚听见弟弟又惹事的怒气一下子消了不少。但还是假装生气地说:“你胆子大得很啊,头天挨了揍第二天就敢惹事。是不是板子打得太轻了?”

尹君昊低着头小声咕哝:“不是。”

“不是你还敢惹事,看来你伤好之后我们的账有的算了。”

尹君昊一听这话吓了一跳,连忙哀哀地求道:“哥,我不是没打架吗!您就别生气了!饶了我这次。”

尹君翔听了之后没说话只是盯着弟弟看,尹君昊小声嘀咕:“哥,您别这样看我,我害怕。”

一听这话尹君翔给气笑了,“害怕,害怕你还那么大胆子!”

萧然一看好友不是很生气知道还有转缓的余地,嬉皮笑脸地说:“翔,你就别计较了。不管怎么样,君昊是没有打架。这杀人和未遂还是有区别的。你就别一棍子打死了。”

尹君翔听了他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话,不禁大笑出声。一看尹君翔笑,另外两个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尹君翔笑过之后脸色一正对着弟弟严肃地说:“这次看在你萧然哥的面子上我饶了你。下次再有即使没打成也不轻饶。记住了吗?”

尹君昊一听哥哥不计较了脸上露出了笑容连忙答道:“哥,我记住了。”

尹君翔轻轻点了点头恩了一声,然后接着问道:“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哥放心吧,今天林医生又来看了看说已经没事了,身上的伤口等着结疤就行。那些青紫过两天就会消失了。”

尹君翔想让萧然和弟弟趁机解除矛盾因此留下句“这我就放心了,和你萧然哥好好谈谈。”就快速离开了。

尹君翔一走,萧然满脸尴尬地瞧着尹君昊,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尹君昊虽然没被哥哥罚可还是觉得萧然是个祸害也不打算搭理他。

萧然知道自己不说话尹君昊就不可能理他,犹豫挣扎了半天还是开口道:“君昊,我是真的没想到翔会进来!”

尹君昊哼了一声,打断萧然的话,没好气地说:“你那个脑子能想到什么?你脑子不管用,眼神也不好使吗?我当时眼都快抽筋了你还是一个劲儿地说。”

萧然一脸无辜地看着尹君昊可怜兮兮地说道:“我低着头哪看得见啊!”

尹君昊并没听萧然的解释只是自顾自地说着:“我遇见你还真是倒霉啊,你说我哪次挨打你不是帮倒忙?”

萧然本来还有些不平,可仔细一想又觉得有些道理。以前总是和尹君昊一起闯祸,自从喜欢上他之后因为担心他被惩罚,因此总是想办法阻止他惹祸。可每次都因为阻止的手段不佳而害得他被发现。就算求个请还总是无意间惹得翔火气上涨。

尹君昊一见他不说话“落井下石”道:“怎么不说话了,你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了?”

萧然此刻正在自责中根本就没听见尹君昊的调侃。尹君昊本来还想再说他两句可见他一脸的愧疚也不好意思再刺激他。

萧然那样潇洒或者说极度乐天派的人,哪会一直让自己愧疚。虽然心里知道自己对不起尹君昊,可也不会让自己一直沉溺在自责中。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人。很快他就从自责愧疚中走了出来蹭到尹君昊身边嬉皮笑脸地说道:“君昊,对不起。以后我一定一定会注意。你就原谅我这个缺心少肺的烂人吧。”边说还边嘿嘿地傻笑。

尹君昊一看他那个样子哪还有气,一个没留神就笑出了声。其实对于他早没那么大气了。当时在气头上才会说那些绝情的话。自己回来也觉得他没什么大错。直到今天还有些气也是因为气他的不理解。刚刚听了他的那些话气就已经消了。要不是哥哥的介入早就原谅他了。

萧然一看尹君昊笑了就知道自己有戏,他趁热打铁地说:“君昊,你也知道我一向神经大条,可能有很多事情注意不到。你就别再为我的无意之过生气了。生气是很伤身的。为了我这个烂人伤身多不值得啊!”

尹君昊一笑,“你还真有自知之明!”

萧然绝对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海水就泛滥的典型,一听尹君昊那话。萧然把头一样得意地说:“那是,我是谁啊?大名鼎鼎的萧然是也。”

尹君昊看着他在那里耍宝,哈哈笑了起来。随后面色一正,严肃地说:“萧然,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但是现在我无法回应你。因为我现在都不清楚自己对你的感情。不过我对你绝对不是兄弟情,这点你可以放心。我希望你不要逼我太紧。等到我真正弄清楚对你的感情我会有所表示的。”

萧然一听这话也收起了先前的玩笑面孔,一本正经地说:“我不管你回不回应我,我都会不遗余力的爱你。你可以不回应我,但是你不要剥夺我爱你的权利。”

尹君昊听了这话什么也没说,停了好长时间才调皮的一笑“我不剥夺你爱的权利,但是你要是把我给惹烦了,后果自负啊!”

萧然一看尹君昊调皮知道他心情很好,又开始耍宝。他捧着自己的心夸张地叫道:“我好惨啊,爱的人居然威胁我。我爱的好辛苦啊!”

“爱的辛苦啊,那你可以现在就放弃。”尹君昊看着那个夸张的人调侃道。

“那哪行啊,萧大爷我的爱是至死不渝的。哪能轻易放弃啊。”

尹君昊看着那个耍宝的人,心里暖暖的。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心里的温暖也是爱意的一些体现。只可怜了我们的萧大帅哥还要在爱的路上苦苦爬行。

厨房失火

当尹君翔起床后来到餐厅时发现弟弟和萧然已经就座。和萧然点了个头就准备就座。

尹君昊一看见哥哥进来连忙站起来规规矩矩地问了声好。尹君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就慢慢地在主位上坐了下来。萧然一看尹君翔这架势就来气,以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古董”

尹君翔也不在意权当是耳边吹过一阵风,干脆直接将萧然忽略掉了。趁着还没开饭尹君翔扭过头看着弟弟关切地问道:“小昊,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只要不剧烈运动正常的活动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尹君昊知道哥哥挂心连忙将身体状况告诉哥哥。

尹君翔听了这话放下心来,略微点了点头嘱咐道:“今天就不用去上课了,好好待在家里养伤。记住,只准待在家不允许出去。”

尹君昊听了前半句是一阵兴奋可一听后半句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苦着一张脸巴巴地求道:“哥,我的伤已经没事了,在家待着很无聊的。我就出去转一转,很快就回来还不行吗?”

“不行!”干干脆脆的两个字打散了尹君昊的希望。

尹君昊不肯罢休还想再努力争取一下,于是对着尹君翔百转千回地叫了声“哥”。那声哥叫得似乎将人的骨头都给叫酥了。

可是尹君翔根本不买他的帐,“既然能出去了,那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们把这段时间的帐算一算?”

尹君昊一听这话吓得立即闭紧了嘴巴。生怕再多说一个字板子就立即上身。

萧然则是一脸迷茫地看着这兄弟俩,疑惑地问道:“帐?什么帐啊?君昊又惹事了吗?”

尹君翔脸沉了沉本打算数落弟弟几句,抬头看见杨嫂已经将饭菜端了上来只是对着萧然道:“吃过饭后让小昊给你解释,现在闭嘴开始吃饭。”说完便不再言语。

尹君昊看着哥哥脸突然沉下来吓了一跳,后来看哥哥没什么反应才小心地松了口气。狠狠地瞪了萧然一眼便埋头吃饭。

尹家兄弟两个还像往常一样自顾自得吃着自己的,谁也不说话。可是萧大少爷哪受得了这种冷清的气氛。让他不说话不如直接给他一刀来得痛快。

萧然夹了一筷子菜就准备往尹君昊碗里送,可还没到尹君昊碗边就被他狠狠的一眼给吓得缩回了手。萧大少爷摸摸头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说:“哎,看我这记性居然忘了你不吃别人夹的菜。真该打!”

尹君昊并不理他只是一声不吭地继续吃饭。萧然才不在意唱独角戏,他努力装出一副心碎的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地说:“我好伤心啊!君昊你什么时候才会吃我夹的菜啊?”

尹君昊白了他一眼,随意说道:“等我爱上你的时候再说吧,我只吃最亲近人给夹的菜。”

萧然一听这话也不再耍宝,他深情脉脉地看着尹君昊信心勃勃地说:“我会让你尽快爱上我的。”想象着将来尹君昊吃着他给夹的菜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

尹君翔是干脆将他当透明人,迅速吃过饭后就赶去公司了。

萧然一见尹君翔走了,一下子凑到尹君昊身边准备问刚才的问题,可还没开口就被尹君昊冷冷的一句“你没必要知道”给打了回去。

萧然哪会轻易罢休正准备继续问,尹君昊直接抬脚离开了。看着尹君昊离开的背影萧然倍感无奈。刚才那些耍宝的话虽然是以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可实际上也是自己心中所想。想想尹君昊现在都不肯吃他给夹的菜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

不过萧大少爷很快就又打起了精神来。君昊有轻微的洁癖虽然不肯吃别人给夹的菜但是别人煮的菜却从来不拒绝。哈哈,自己可以为他煮菜。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

萧然是绝对的行动派,主意一定立即向自己的房间赶去,他要去网上搜一些菜谱。萧然一个人在房间里折腾忙活。菜是选一个否定一个,都已经上午10点了要做的菜还没定下来。菜太简单无法显示他萧大少的能力,菜太难自己又做不来。苦恼、抓狂了半天还是决定做尹君昊最爱吃的辣子鸡丁。

萧然迅速冲到厨房,叫来杨嫂让杨嫂帮他准备好材料就把杨嫂给赶了出去。杨嫂是一个劲儿的在外面担忧。萧然在里面却忙的不亦乐乎。

萧然显然是个厨房白痴,做菜是一点天赋都没有。单只是切鸡丁就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切鸡肉时刀子是不断往自己手上招呼。千辛万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完整的鸡肉变成鸡丁。可是此时左手上的几根手指头已经全部光荣负伤。

萧然可不会被这点小伤吓倒,他锲而不舍的精神此时完全被激发了出来。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辣椒切得还是相当顺利。手上倒是没有增加新伤。又忙活了一阵子总算是将前期工作完成了。

对于萧然来说下面炒菜是件更艰巨的任务。萧然将油放进去之后因为不知道要热多长时间只觉得越热越好,因此只是在一旁安静地等待,正在萧大少爷洋洋得意的时候油锅一下子窜起了数尺高的火焰。萧然一看见着火了急急忙忙拿起一碗水就泼了进去。水一进去立即使得油火到处飞溅,火花不但溅到了萧然的胳膊上还点燃了附近的物品使得火势不断向外蔓延。

萧然一看这架势慌了神连忙脱了外套去扑火,一边扑火还一边着急地大声喊:“不好了,着火了,杨嫂快进来救火!”在外面本就提心吊胆的杨嫂一见着火了连忙拿起客厅的灭火器冲了进去。尹君翔听见楼下的动静也飞速跑下楼帮着灭火。经过三个人的努力终于将火熄灭但是厨房已经被烧了一半。萧然看见一片狼藉的厨房一脸尴尬。尹君昊一脸无奈的看着他,鄙视地说:“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祸害!”

已经闹成这样大家也不好再在厨房待着,只好先离开,那个烂摊子只好让修理工帮忙维修了。本来萧然还准备亲自上阵,尹君昊是死活不答应硬是强行将他拉了出来。

可是当他们走出厨房来到客厅时,萧然的身子一下子像被冻住了一样,呆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萧然被责(1)

尹君昊看见萧然走了一半就停了下来感觉十分奇怪推了他一把不耐烦地说:“你怎么回事?正走着就停下来。”然后从他身边绕过准备继续走,可抬头看见前方的人时也是一愣,不过他明显比萧然反应迅速,“秦大哥,您回来了?”

秦浩淡淡一笑,恩了一声,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萧然。萧然这时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往前挪了两步,胆怯地问道:“哥,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秦浩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是向二楼的方向扬了扬头,萧然一看这个动作脸一下子吓得惨白,但是不敢有丝毫迟疑快速向二楼的书房赶去。

尹君昊在一旁也被吓得不敢出声,虽然秦浩长得是眉清目秀、面容温和,整个人也是温文如玉但是他就是害怕。他总觉的那种飘渺的温柔随时会将人吞噬。他自从认识了秦浩才知道原来温柔也是很可怕的。在哥哥尹君翔面前他还敢小小的放肆一下,可是在秦浩面前却总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尹君昊心里暗暗地想:这也许是秦大哥所散发的气势太过强势吧。

秦浩见尹君昊只是乖乖地站在他面前并不言语知道他有些拘谨,因此温和地说:“小昊,不用紧张。随意就行。”

说完让杨嫂帮他准备了些治烫伤的药膏便向二楼走去。当秦浩推门进去的时候不出所料地看见萧然正以标准军姿的姿势站在墙角反省。

萧然听到推门的声音只觉得冷气一下子弥漫全身,被冻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秦浩直接走到萧然身后起脚就狠狠地给了他一脚,萧然被踢得身子一晃,头重重地撞到了墙上。却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立即又站直了身子。

“别让我再看见你乱动!”冷冷的一句话将受罚的原因清楚地道出。

萧然哪儿还敢随便动,只是使自己的身子尽量在看不出变化的情况下拔直。

“转过来!”秦浩望着萧然挺直的背命令道。

命令一下萧然立即将身子转了过来,身子仍是拔得挺直不敢放松丝毫。

“上衣脱了”秦浩继续冷冷地下命令。

虽然害怕还是不敢有丝毫迟疑,萧然极其迅速地将上衣脱了下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胳膊抬起来,手伸直,掌心向上。”

萧然不知道哥哥要怎样惩罚自己,心里虽然疑惑手上的动作却不显丝毫缓慢。乖乖的按秦浩的命令摆好姿势。

秦浩拿起手里的药膏,挤出一些小心翼翼地替萧然身上的烫伤上药。看见哥哥的举动萧然嘴角笑意泄了出来。刚刚还在抱怨哥不疼自己来了就罚自己。现在心里是美滋滋的。但是随后被秦浩淡淡的一瞥吓得将笑意迅速抹了去,连忙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秦浩替他上完药,拿起纸巾慢慢地将手擦干净。然后盯着萧然的眼睛命令道:“去,把翔的家法板子拿来。”

萧然快速跑到放家法的柜子处,从中取出了家法板子。然后又迅速往回赶,心里不由得暗自责怪尹君翔没事干嘛收着那个烂板子。可脸上不敢有丝毫不满,一脸的恭敬、忏悔。

萧然来到秦浩身边,乖乖站直身子,双手平平地将家法板子托了起来。秦浩并不接他的板子只是默默地打了一个手势。

萧然一见那个手势连忙身子慢慢弯曲和地面成90度角。双手在正前方自然伸直,两手掌心向上稳稳地托起家法板子。

秦浩看他摆好了姿势,转身走到旁边的沙发旁坐了下来,闲闲地翻阅着手里的杂志。

萧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刚开始时还觉得没什么,可是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不仅托着板子的手觉得不舒服,弯着的腰更是难受,腰就像断了一样,生疼!整个头昏昏沉沉的,恨不得栽倒在地上。而且书房里那滴滴答答的钟声每一下似乎都敲在了他的心窝,敲的他心跳不断向上飙升。

尹君翔从公司回来并没见到萧然奇怪地问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弟弟:“怎么没看见你萧然哥,他回去了吗?”

尹君昊一看见哥哥连忙站起来问好,随后有些后怕地说道:“没有,现在在二楼书房呢!”

尹君翔一听这话笑了,“在书房?你没搞错?”

尹君昊颇显无奈地看了哥哥一眼坚定地说:“没有,我很确定。而且,他现在可能正被罚呢。”

“被罚?被谁罚?为什么?”尹君翔一脸的疑惑和不解。

“因为他今天差点把厨房给点了。。。”

尹君昊还没说完就被尹君翔打断了“点了厨房?他为什么会在厨房?”在尹君翔记忆中萧然是绝对奉行君子远庖厨的古训的。

“似乎是在做饭,然后菜锅着了火,使得整个厨房被点着了。正好被回来的秦大哥看见。因此被叫去了书房。”尹君昊详细解释道。

“秦大哥?哪个秦大哥?”尹君翔基本上已经猜出是谁还是不放心的再次确认。

“当然是秦浩秦大哥!”尹君昊觉得今天的哥哥实在奇怪。

“你秦大哥回来了!他不是在美国吗?”

“是,我秦大哥回来了,至于为什么回来我也不清楚。”尹君昊现在是颇感无奈,他哪知道秦浩为什么回来。而且哥哥也好奇怪平时根本没这么多话,今天这一个个都是中了什么邪了!

尹君翔一听秦浩回来了心里异常兴奋,可是想起现在的萧然又一阵担忧。想去书房劝劝可又没那么大勇气。正挣扎听见杨嫂小心地问道:“大少爷,因为厨房坏了,所以今天的饭菜是从酒店定的。饭菜马上就要送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开饭?”

尹君翔一听这话心里一乐,连忙说道:“现在就开饭。”话音刚落就向楼上的书房赶去。

尹君翔来到书房门口,整理了一下衣装然后轻轻地敲了敲门。等听到里面传出温和的一声“进来“之后才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进去之后没敢过多注意被罚的萧然只是迅速走到秦浩面前恭恭敬敬地问了声好。

秦浩缓缓地合起报纸贪婪地打量着面前的人,这一年的离别才发现自己对于这个人的爱已经到了自己都想不到的地步。当年因为自己不够强大不敢轻易承诺。现如今自己已经有能力保护心爱的人,那么这次回来就不会再放手。尹君翔因为一直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秦浩眼中的深情。更不会知道秦浩此时心中的百转千回。

尹君翔等了半天没等到秦浩说话,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当发现秦浩正盯着自己时心里一抖赶紧低下了头。以前只有在自己犯错时哥才会长时间注视自己。

看见尹君翔害怕秦浩心里一阵苦笑,当年积威太深,都形成条件反射了。看来自己的道路很艰巨啊。

尹君翔想起还在受罚的萧然胆怯地开口求道:“哥,萧然他”

还没说完就被秦浩打断了,“求情的话就不用说了”

尹君翔吓得立即闭了嘴,随后又小心地说:“哥,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您下去用餐吧!”

秦浩盯着尹君翔看了一会,似笑非笑地说,“学聪明了!连求情的方式都上了一个档次。”

尹君翔知道自己的那些小心思被哥发现了。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萧然被责(2)

尹君翔知道自己的那些小心思被哥发现了。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尹君翔清楚哥即使再生气也不会罚他们饿肚子,所以希望可以用吃饭的时间来消减哥的怒火。使萧然所受的惩罚会轻些,也希望利用吃饭的时间使萧然放松放松。他以前也被罚过那样的姿势,十分清楚其中的艰辛和痛苦。

秦浩看着尹君翔脸红的样子心里暗想:还学会在我面前耍小聪明了。可惜啊,还是不够精明。

“不用下去了,你让佣人把饭菜送上来。我和小然在这里吃。”

尹君翔听了这话一愣,正准备开口再劝时被秦浩给打断了,“怎么?没听清我的话?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

尹君昊吓得连连摇头,“不用,不用,听清楚了。我现在就交代下去。哥,您要没事我就先下去了。”

“恩,下去吧。你和小昊在下面吃,不用上来了。如果你想陪着小然受罚可以上来。”

尹君翔一听这话立即打消了要上来继续求情的念头。向秦浩打过招呼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萧然看见尹君翔进来心里有些庆幸,本来以为利用吃饭时间可以休息一下,哪想到哥会那么狠。居然三两句话就把翔的请求给驳的一丝不剩。姜还是老的辣啊!

饭菜很快就送了上来,秦浩端起一碗米饭,将各种菜都夹了些,然后递给萧然,“不用起来了,就用那个姿势吃吧!”声音不带任何起伏。

“哥,手在前面伸着够不到嘴,没法吃啊。”萧然一听秦浩的话心中是一片黯淡。

“做事情都不用脑子吗,手缩回来,身子不许动。”

萧然在心里暗自嘀咕:没您的命令我哪敢随便动啊,您的脚可不是吃素的。

萧然吃了他有史以来最痛苦的一顿饭,为了减少被罚站的时间他狼吞虎咽地快速吃着。秦浩一见他那吃饭的劲儿不禁皱了皱眉头,低声呵斥:“吃慢点,小心噎着。”

萧然不敢反驳只是腹议道:吃快了怕我噎着,以这种别扭的姿势就不怕我消化不良啊。真不知道您怎么想的。

因为是低着头秦浩并不容易看出他的内外不一,要是知道了萧然心中所想,萧然今天怕就要栽在书房里了。

秦浩看萧然吃完了,立即接过他手里的碗,随后又拿起家法板子轻轻点了点萧然的手臂。萧然连忙将手臂按要求伸直。“刚吃过饭,不适合剧烈运动。再待30分钟吧。”

萧然一听这话恨不得现在就晕过去。这都待了快两个小时了。自己的整个身子像散了架似的,哪儿都疼的要死。这还能在坚持住吗?可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萧然还是坚持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萧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慢踱步到萧然身旁,拿起他手里的家法。用板子轻轻的将萧然的双手抬高后平静地说:“托好了,不多打你。20板子。”秦浩一向主张哪里犯错哪里受罚。

说完带着风的一板子便呼啸而下,一板子刚下去,萧然的手就迅速肿起一条和板子一样大小的檩子。萧然被打得丝丝地抽凉气。但是手却不敢移动半分。今天这手要是动了那他的手就不用要了。

秦浩一言不发只是狠狠地抽着,每一板子都使萧然痛不欲生。本来挨完一板子觉得不可能再疼了可下一板子一下来马上使他打消前一刻的念头。秦浩在教训他们的时候从来不说话,当然更不喜欢他们在受罚的时候发出声音。萧然即使疼的死去活来还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当十板子抽完的时候萧然的手已经肿得像发酵的馒头。秦浩根本不把他手上的伤看在眼里还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力道不减反增。萧然曾一度认为哥要把他的骨头给敲碎。他感觉那样的力道似乎都快要到达他的极限了。不过唯一庆幸的是只有20板子。可实际上这20板子是绝对不能只看数量的。秦浩揍人一向重质量不重数量。

秦浩在揍人的时候一向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20板子尽管力道难以忍受但是因为速度快,所以疼痛蔓延的比较慢,萧然对疼痛似乎有些轻微的麻痹。可不幸的是刚一感觉麻痹板子就停了一下。

“为什么打你?”板子一落秦浩的声音就传入了萧然的耳朵。

“因为我不小心把将厨房点了。”萧然小心翼翼地回答。

“裤子褪了,手撑到墙上,摆好你的姿势。”秦浩直接下命令,就像刚刚的板子一样干净利落。

自从板子停下来之后麻痹一时的疼痛立即排山倒海地向萧然袭来。看着自己红中带青的手萧然心里一阵冰凉。再想想自己本就没穿上衣退掉裤子之后和□差不多了。就觉得脸像着火了一样。如今已经24了,如果还是被哥打个没脸那面子往哪搁啊。他抬起头可怜巴巴的叫了声“哥”

秦浩并没答话只是带着问调的一声‘恩’就吓得萧然不敢再求乖乖退下裤子在墙上撑好。前面手心的火热和后面臀部的冰凉使得萧然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水深火热。本来就被打得碰不得的手一按上墙那双手就死命的疼,疼的萧然冷汗不停地往下滴。心都跟着一抽一抽的。

“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就说,说对了之后真正的惩罚开始。”秦浩温和地说。

此刻秦浩温和的声音对于萧然来说就如腊月里的寒风一样,冰凉刺骨。不敢无视哥的话急忙大声答知道。

随着萧然的话音斜着的一板子就落了下来。秦浩迅速抽回板子对着萧然的臀峰快速抽下了第二板子。萧然一年多没有挨过板子了。上来就挨这么重的板子一时还无法适应。无意间一声轻哼就溜了出来。

当萧然意识到自己发出声音来时被吓了一跳,身子不住地颤抖。急急忙忙扭头察看秦浩的表情。可是回答他的是狠狠地四板子和一声低呵:“谁准你乱动了?”

萧然被吓得立即转回头专心致志的想他的错误,萧然是努力在想,后面的板子也是努力的和他亲密接触。

疼痛使得他脑子一下子灵活了许多,灵光一闪错误的原因进入了脑中。萧然一乐连忙大声喊道:“哥,我知道了。哥罚我是因为我伤到了自己。

秦浩听了他的回答手上的板子停了下来说道:“40板子,这中间只要乱动、出声就重头再来。听清楚了吗?”

萧然连连点头嘴里还大声叫道:“知道了。”

既然萧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秦浩也不再多说。只是专心地挥着板子。每一板子都是结结实实地与萧然的屁股接触。萧然是不停地在痛苦中挣扎。身后的痛和手上的痛折磨地他精神变得恍恍惚惚。

当40板子打完之后萧然一下子滑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秦浩看了他的伤口一眼觉得虽然重了些,但是没什么大碍,于是留下句“以后再以身犯险就没这么简单”就离开了。

果然不出所料一出门就看见了尹君翔在门口徘徊。尹君翔一见秦浩出来连忙规规矩矩站好恭敬地说:“哥,您的房间我已经安排好了,您先去休息一下吧。”

秦浩仔细看了他一眼丢下句“现在可以进去帮他上药了”就向客房走去。

萧然被责(3)

秦浩一离开,尹君翔急忙推门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萧然衣衫不整的在地上蜷着。他连忙转过身子小心问道:“然,是让我帮你呢,还是你自己来?”

萧然哪里愿意让尹君翔看见他的狼狈样子连忙说道:“你先那样待会,我马上就收拾好了。”说完提起一口气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提上裤子,裤子碰到伤口时疼得他不停地倒抽凉气。随后又捡起旁边的上衣穿好才虚弱地说:“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尹君翔急急忙忙赶过去扶住来回晃荡的萧然。看着萧然疲惫痛苦的样子尹君翔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好端端的做什么饭,还被哥逮了个正着。”

萧然虚弱一笑,道:“我哪想到会着火,更不会想到哥会回来。我要知道哥今天回来借我个胆子也不敢去做啊。”说完又看了尹君翔一眼责备道:“你那么有能力,怎么就没查到哥今天会回来。”

尹君翔有些后怕地答道:“我不要命了敢去调查哥。以前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啊,还敢来。”

萧然听了之后,了然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看我这脑子被哥打的都快成痴呆了。”

尹君翔扑哧一笑,笑骂道:“还贫呢,你和小昊就一个样。打完就原形毕露。”说完就小心仔细地搀着萧然往他的房间走。

萧然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哼唧,听的尹君翔是一阵火大,“疼就喊出来,哼哼唧唧的我听了都难受。”

萧然白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爷现在疼得紧,你就别刺激爷了。爷真的受不了。”

尹君昊一听这话顿感无力,“还不收起你那痞子样,小心被哥看见了现在就拉你去吃回锅肉。”

萧然盯着尹君翔一阵坏笑,眼珠骨碌碌一转,贼兮兮地说:“你说让君昊听见你这些玩笑话,会是什么样子?”嘴上虽是这样说脑子里却是秦浩开玩笑耍贫嘴的样子。自己一个人越想越觉有趣,便旁若无人地哈哈大笑起来。由于动作太大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大笑马上变成了痛苦的呻吟。

尹君翔帮着萧然小心的在床上躺好,一边去找药一边笑着说:“让你满脑子坏念头,得到报应了吧。”

萧然头一仰,得意地说:“只要爷高兴,疼死也乐意。不是说千金难买一乐意吗?我这疼一下就买一乐意。怎么说也是我赚了。”

尹君翔听着他那些胡话是忍俊不禁,“你就贫吧,伤口不疼了吗?”

萧然一听这句话洋洋得意的脸立马换成苦瓜脸,不住嘴地抱怨:“哪能不疼啊!你又不是没被打过。哥下手有多重还不清楚啊。不是我说,哥的那一板子抵得上你的十板子。”

尹君翔找好药后来到萧然身边说道:“把裤子脱了,我替你上药。”

萧然脸一下子红了,别别扭扭的不动。尹君翔嗔怒到:“你还会害羞,再说了又不是没给你上过药。别扭什么呢?快点,要不然受罪的可是你。”

萧然本就脸皮厚,害羞是有,但不会过分矫情。听了尹君翔的话也觉在理便小心褪下裤子,乖乖趴好。

尹君翔看着他紫色发青的臀部不由地倒抽了口气,轻声问道:“怎么打成这样,疼吗?”

萧然嘿嘿一笑,调侃道:“怎么吓着了,哥下手有轻的时候吗?”

尹君翔听了他的话也不觉有些生气边轻手轻脚地替他上药边轻声责备道:“知道哥下手重还敢惹事,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怨得了谁。”

“丝丝,你轻点,疼。”萧然本准备回嘴,结果伤口一阵刺痛使得他痛呼出来。

“这才像正常人吗!痛就大声叫出来。别人受了伤是一句话都不愿多说,你受了伤那话是一点不少。”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这就是本大爷比其他人聪明的地方。你说本来就疼的要命还叫出来不断提醒自己那不是更疼吗!像本大爷这样不停说话可以转移注意力,减少疼痛。”萧然得意地说。

“你那里的歪理还真多!”

萧然突然收起玩笑的样子郑重地说:“翔,谢谢!”

尹君翔被他的郑重其事吓了一跳,过了一会才回过神,“谢我帮你上药,不用客气。”

“你就别装了,你自己明白我为什么谢你。”萧然有些急。

尹君翔呵呵一笑并没说话,只是继续全神贯注地替他上药。

萧然看他不愿说破也不好再坚持,轻轻一笑,说了句:“其实你经常这样轻松快乐,挺好的。”就不再说话。

那边尹君昊自从萧然被叫到书房后心里七上八下的,一听杨嫂说萧然出来了连忙往他的房间赶去。

尹君昊连门都没敲就急急地冲了进去,一看见坐着的哥哥吓得缩了缩脖子乖乖问了声好。尹君翔看见他莽莽撞撞的样子有些生气,眉毛皱了皱责怪道:“莽莽撞撞像什么话,一点规矩都没有。进你萧然哥的屋子都不敲门吗!”

尹君昊低着头小声说:“哥,我以后会注意的。”

萧然一见尹君昊来看他,心里是一阵欢喜,连忙替他解围,“翔,你就把你那张做哥的脸收起来吧。有一个看还不够啊,你还再加一个。”

“说的什么话,这些话你最好祈祷别传到哥的耳朵里。”尹君翔有些责怪地说。

尹君昊看哥哥的脸缓和了很多,也胆子大了起来。他走到萧然身边弓起身子打量萧然,看见他趴在床上,身旁的手肿的像馒头一下子大笑出来,一边笑还一边调侃:“你也有今天,哈哈哈,比我惨多了。”

尹君翔照着他撅着的屁股就是一下,“还幸灾乐祸,等过两天和你算总账时,你不会比他强。”

尹君昊屁股上挨了重重的一下,一下子跳了起来。双手捂着屁股可怜兮兮地叫哥。

萧然听了尹君翔的话难免替尹君昊担心,也是惨兮兮地盯着尹君翔。尹君翔看着像两只可怜的小老鼠的那两人倍感无奈。只觉得在那惨兮兮的两双大眼睛注视下自己就像个大恶人。连忙在自己顶抗力还在的情况下直接对尹君昊下命令:“现在回房间去。”

尹君昊看着哥哥一脸的坚决知道无望,看了萧然一眼便缓缓地离开了。

尹君翔见君昊离开了转过头看着萧然,对他说:“你什么也不要想,乖乖躺着养伤。记住不要来回动,只要不扯到伤口。后天估计就能下地了。”

萧然一听这话立即大嚎起来“啊,我好惨啊。让爷在床上躺两天不如现在把我打晕,让我昏迷两天算了。”

“说了让你注意点你还不放在心上,让哥听见你的话,你就不是在床上躺两天了。”

“哎!哥回来我的好日子到头了。哥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狠!这回来还没来得及来个兄弟相拥的感人团聚就先给了我结结实实地一顿揍。”萧然对着尹君翔抱怨。

“说我什么呢?”温柔的一句话吓得床边的两人同时变了脸,唯一不同的是颜色有深有浅。

兄弟相聚

尹君翔连忙站起来打招呼,萧然也挣扎着要起来。秦浩快走两步来到萧然床边一把将他按住,“身上有伤还乱动。”

“哥”萧然急忙回过头来看着秦浩,秦浩嘴角一扬,轻声说道:“我进来的时候好像听见有人提到我?”

萧然连忙摇头,嘴里一点不慢地抢答道:“没有,哥,您听错了。”

“是吗,撒谎的后果你可是很清楚的。”秦浩仍是温柔得笑着。

萧然看逃不过,只得别别扭扭地说:“我说哥,我说,哥还是那么狠。”

秦浩无奈地一笑,伸手弹了他的额头一下,调侃道:“该打!”

萧然见哥没生气傻傻一笑,好奇地问道:“哥,您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秦浩指了一下床边的椅子示意尹君翔坐下,随后自己也在床边坐好。“怎么,不希望我回来!怕我回来坏你的事。”

萧然嘿嘿一笑,道:“哪敢啊?我又不是命太长。”

秦浩指着他的头道:“又活过来了,还贫呢!”

在旁边看着他们对话的尹君翔这时候才有机会插话,他关切地问道:“哥,伯父的病怎么样了?”

秦浩转过头来看着他,一向平淡似水的眼神柔了几分,“爸的病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当时我刚到的时候是挺凶险的,不过后来经过抢救已经脱离危险!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身子是大不如前了。人老了就依恋儿子,所以一直待在美国陪着他老人家。直到最近帮里出了些事情,才决定回来。毕竟事业都在这边,不能一直撒手不管。靳宇一个人又是管公司又是管帮里的事情。太过辛苦。”

“哥,帮里出什么事了?”萧然嘴快地问道。

秦浩照着他的屁股就重重地打了一下,疼的萧然哇哇大叫。“不长记性,说过多少次不准过问帮里的事情,还问?”秦浩向来不允许他们过问帮中的事务,他不想让两个弟弟和黑帮有过多联系。

尹君翔看见萧然被打不禁在心里暗自庆幸,要不是萧然嘴快,挨打的就是他了。他虽然知道哥哥的好心但是还是担心他,毕竟在刀尖上行走,太过惊险。

秦浩转过头看见尹君翔满眼都是担忧,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的。他轻轻拍了拍尹君翔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担心只是一些小事。”

萧然一听这话哇哇大叫“哥,您好偏心啊。对翔那么温柔对我这么狠。知道我受了伤还打那里。

秦浩哈哈一笑,道:“打的就是你,让你不长记性。”

萧然一听这话夸张地大喊:“让我去死吧,我萧大少爷长得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为什么就没有人喜欢呢!”

看着他耍宝,秦浩和尹君翔两个都忍俊不禁。

“哥,您就别回去了,就在这里住下吧。反正回去也只有您一个人。”尹君翔笑过之后对着秦浩道。

秦浩听了点了点头,道:“恩,小然,你也在这里住下吧。别一天到晚混在‘蓝魅’。”

“哥,我在酒吧里挺好的。您不用替我担心。”开玩笑,住您眼皮子地下,那不是找死吗。

秦浩哪能不知道他想什么,直接利落地下命令:“明天回去收拾东西。”

萧然一看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点头答应,心里却是不停抱怨尹君翔没事找事。哎!屁股啊,我对不起你,以后可能要多多辛苦您老人家了。一想到要恢复以前那种有人约束的日子,萧然就觉得浑身都难受。

萧然忽然抬起头,贼贼地看着秦浩,小心说道:“哥,和您商量个事儿。”

秦浩一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又在动歪脑子了,干净利落的一声“没得商量。”将萧然打的直犯蒙。

看着萧然那可怜的样子,尹君翔心有不舍大着胆子劝道:“哥,您就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说说吧。”

萧然一听尹君翔替他求情心里大乐,连忙转过头一脸期待地看着秦浩。秦浩这才点了点头,淡淡地恩了一声。

萧然开心一笑,咽了一口口水,给自己壮了壮胆小心地说:“哥,您看您这么多年。一直带着我和翔,确实辛苦。我们两个跟着您也将近十年了,您这么多年来一直为我们操心,我看着都心疼。现在我和翔都这么大了,也可以独当一面了。您可以享享清福了。就不用那么替我两牵肠挂肚了。”

尹君翔一听这话乐了,实在是佩服萧然。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秦浩听了也觉得好笑,装作不明白他的意思顺水推舟地说:“既然,你也知道我辛苦,以后就少惹些祸。还有,翔现在是可以独当一面了,你,还差的远。”

萧然一看秦浩不买他的帐,直接挑明地说:“哥,我和翔都24、5了也不小了。您能不能以后别再用管教孩子的方法管教我们。”

秦浩微微一笑说道:“这你就错了。首先,这种方法不是管教孩子的法子,家法本就是制约家中成员的,是没有年龄之分的。其次,对于你来说这种法子是最见效的。有好法子可用,我何必再找麻烦。”

萧然一听这话脸马上拉了下来,刚刚的贼机灵消失殆尽。一脸的失望和无奈。

秦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养伤,以后注意点自己的身体别总是去伤害它,对于有危险的事情要敏感些。”

萧然脸色这才有所好转,轻轻点了点头,“哥,我记下了。”

秦浩正准备再说些什么,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秦浩低头一看是靳宇说了句“好好休息”就匆匆走了出去。

“喂,小宇,有事?”

“盟主,帮里又出事了,请您马上到帮里来一趟。”靳宇一向冷硬的语气中竟带了些焦急。

“好,我现在就过去。”秦浩挂了电话就准备出去。

“哥,您现在要出去?”尹君翔看见秦浩急急忙忙地出去接电话心里有些当心,于是就跟了出来。

秦浩一见是尹君翔,轻轻一笑“恩,有点事情。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尹君翔看着秦浩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一看见秦浩忙事情心里总会担心不止。牵肠挂肚,似乎是这种感觉。

迷雾重重

秦浩从尹宅出来之后就驱车向风云盟赶去。风云盟是由秦浩的父亲秦风云创建而成,秦浩24岁时接任风云盟的盟主之位。

当时的秦浩虽然年轻但是已经在风云盟待了有5、6年。因为从小就被父亲严厉地调教,所以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具备了相当的能力。又经过5、6年的历练打拼,在秦浩接任盟主之位时已经具备了一位王者应有的素质。

秦浩接任盟主之位后凭着自己的智慧胆识以及手下兄弟的流血力挺,很快将风云盟由当时的一个中等帮派发展成今天在黑暗王国中数一数二的大帮派。

秦浩这次急着从美国赶回来是因为帮中最近半个月以来一直有兄弟无故失踪。而靳宇虽然一直在调查可是始终没什么线索。秦浩只得回来亲自处理。今天又因为萧然的事情使得秦浩耽搁了不少时间,从回来至今还没来得及到帮中去。

当秦浩赶到风云盟的总部时,看见靳宇和各堂堂主已经都在等候。他们一见秦浩进来连忙起立,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齐声喊道:“盟主好。”

秦浩从踏入风云盟的时候起脸上就多了些不易察觉的凌厉,虽然面部还是一片温和但是周围的人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周身的压迫感。秦浩淡淡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大家就坐。

“将具体情况简单说一下。”秦浩坐下后直接对靳宇下命令。

“刚刚有手下来报,今天帮中又有20多个兄弟无故失踪,目前为止失踪的人数在不断增加。”靳宇面无表情的一句话就将情况交代清楚。

秦浩面色未变,淡淡地开口道:“目前为止共有多少兄弟失踪?”

“从半月前到现在一共有近百名兄弟失踪。今天的数目是目前为止最多的。”

“各位堂主,每个堂口都有兄弟无故失踪吗?”

“是,盟主。到现在为止我们每个堂口都至少有20名兄弟不见踪影。”

秦浩微微停顿了一下,道:“失踪的兄弟之间有无联系。”

“没有,不过失踪的兄弟失踪地点都十分相近。很多兄弟都是在洪街附近失踪。”对与秦浩的疑问靳宇马上给了答案。

“洪街,那不是祁盟的地盘吗?祁盟最近有没有大的动作?”秦浩平静地问道,脸上若有所思。

“没有,祁盟一切如常,并没什么反常的举动。”

“哦,各位堂主,最近各堂口私下和祁盟有没有过冲突?”

“没有。”各堂主答案是出奇的一致。

靳宇立即又补充道:“我们和祁盟近来一直相安无事。从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我早已经派出兄弟去调查过祁盟了,可是一无所获。”

秦浩点了点头,道:“马上通知下去,最近帮中兄弟除了执行任务的其他一律不许外出。靳宇,你马上派出人到距离洪街比较近的各个帮派探听情况。”

“是,属下告退。”靳宇马上离开去安排相关事宜。

“各位堂主,现在立即将各堂失踪的兄弟名单调查清楚。尽快安抚一下家属,以免家属闹事。”

“是,属下领命。”各堂堂主领命之后都相继离开了。

秦浩在脑子里将事情又过了一遍,还是没有一点头绪。看情况应该不是其他帮派在故意挑起事端。也不像是挑衅。如果是挑衅不会只是默默地掳走帮中兄弟,以风云盟今时今日的地位其他帮派也不会轻易挑衅。帮中兄弟莫名失踪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目的呢?

正在秦浩想得出神之际,靳宇快步走了进来。“禀告盟主,刚刚收到情报,失踪的兄弟有下落了。”

秦浩身子一正,道:“详细点。”

“刚刚一个派出打探消息的兄弟回来禀告,曾经有人看见我们的兄弟被带去了祁盟的总部。”

秦浩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哦,祁盟掳走我们的兄弟却又不动声色,这不像他们的作风。那人是何时看见我们的兄弟被带去了祁盟?”

“今天”靳宇干脆地说道。

“哦,这就更奇怪了。从半月前我们的兄弟就开始失踪,直到今天才有消息。这透着些反常啊。”

“盟主,您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透漏消息?”靳宇试探着问

“恩,你再多派些人手注意祁盟的一举一动,只要这件事情和他们有关系就会露出蛛丝马迹。”秦浩淡淡地下命令。

“是,属下现在就去办。”靳宇说完就准备离开。

秦浩浅浅一笑,道:“以后没外人的时候还是喊哥吧,盟主太过生疏。”

靳宇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小小的红印,“是,盟,大哥。”

秦浩浅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去忙了。

看来需要和祁盟的苏扬有个接触了,秦浩心里暗想。

想起苏扬,秦浩心里就有些不舒服。那个长得比女人还妩媚的男人,身上总是散发着一丝暧昧的气息。如果不是情况太过古怪,他是不会想看见那个妖媚的男人的。每次见到那个男人都感觉像是被蛇盯上似的。

正当秦浩准备和苏扬打电话时,靳宇又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大哥,这里有封信,是祁盟的一个小弟送来的。”

秦浩接过信打开一看,呵呵一笑,“人还真的在祁盟!”

“大哥,信上说了些什么?”

“苏扬约我明天中午12点到祁盟的总部去做客。”秦浩云淡风轻地说。

“大哥,您要三思啊,苏扬那个人一向变幻莫测,您到祁盟的总部去实在是太危险了。”靳宇有些着急地说。

“无妨,祁盟和风云盟实力相差无几,他不会轻易动手的。到那时两败俱伤怕不是他苏扬想看到的。我去祁盟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我到要看看他苏扬要唱哪出戏。”

“大哥,您要必须去的话,就多带些人手。”

“没必要,祁盟的总部他苏扬的地盘,他如果真要动手,我就算带再多的人去也无济于事。而且信上明确说要我单独赴约。”秦浩一脸的宁静,仿佛刚刚所说的事情和自己无关似的。

“大哥,”靳宇还准备再劝,就被秦浩给打断了,“不必再劝了,我不能置那些兄弟于不顾。”

靳宇也知道秦浩的脾气,即使再劝也不会起作用因此只是关切地说:“大哥,那您一定要小心啊。”

秦浩淡淡点了点头,拍了拍靳宇的肩膀说道:“放心!”

仅仅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轻而易举地安抚了靳宇那颗狂乱的心。

单刀赴会

祁盟总部坐落在洪街附近的一座大的四合院内。当秦浩只身来到祁盟总部的大门口时,被一个看门的小弟拦了下来,那小弟一脸的张狂与不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种地方是你能随便进的吗?”语气里满是嘲讽。

秦浩并未言语只是抬起眼皮瞥了那小弟一眼,那个小弟先前嚣张的气势顿时消失殆尽。虽然秦浩的眼神很温和但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会觉得飘渺,仿佛一下子被吸进了旋涡中,一个深不可见底的洞中。留下的只是无明的恐惧。

秦浩直接将通道上的一群人当作透明,沉稳地迈着步子向正厅走去。那些人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拦阻。虽然秦浩看起来很温和可是那周身散发的气势使得旁边的人不敢轻易靠近,甚至自动让出了一条通道。

等秦浩一进到祁盟的正厅便看到苏扬正悠闲地躺在一张硕大的古木雕花椅子上,满身的慵懒气息。苏扬那张脸本身就是妖媚十足,再加上一头的披肩长发和一身深黑色的西装更显示出妖邪来。此刻他正用那双细长却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迷离地注视着秦浩。

很多见过苏扬的人都说:苏扬的眼睛仿佛带着魔力,看一眼就会沉迷其中。秦浩到不那么认为,他每次看见苏扬的眼睛都觉得那双眼睛似乎要将人吃了般的灼热。

苏扬和秦浩只是默默地对视谁也不曾开口。最终还是苏扬坚持不下他妩媚地一笑,带着些邪气地说:“秦盟主好气势,单只是往这儿一站就将我的人都镇住了。”

秦浩轻轻挑了下嘴角,不紧不慢地道:“苏盟主客气,还望苏盟主遵守承诺将我的人放了。”

苏扬呵呵一笑,妩媚地道:“您都亲自来了,我能不放人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秦浩竟觉得苏扬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现在我就要看见我的人,不知苏盟主是否答应?”

苏扬一挥手,立即有手下去带人。大约等了有3、4分钟,人就被带了过来。那些人一看见秦浩是一阵激动。秦浩冲着他们淡淡一笑,转头对苏扬说:“还望苏盟主遵守诺言现在就将他们给放了。”

苏扬细眉一挑,带了七分媚气“呵呵,本来是要放的,可是刚刚一见秦盟主的笑容又不想放了。”

秦浩虽有些气愤但是面上却依旧温和似水,“苏盟主一向是守信之人,怎可为了几个无名小卒坏了您的名声。”

“呵呵,多谢秦盟主夸奖,不过名声值几个钱,我苏扬不在乎。可要是秦盟主开口求我的话我倒是可以答应。”说完还冲着秦浩轻轻一笑,那笑容里带了十足的妩媚。

秦浩是完全将其忽略,开口道:“这世界只有我想求之求,没有被迫之求。”

苏扬一听这话哈哈大笑,大声说道:“不愧是我苏扬看上的人,果然好气势。单凭这句话我现在就将人放了。”说完一挥手,手下就将风云盟的人向门外引去。

秦浩倒是被苏扬弄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究竟是何目的。“苏盟主,不知您无辜囚禁我风云盟的人是何目的。”

“秦盟主,您认为呢?”苏扬没有正面回答又将问题抛给了秦浩。

秦浩微微摇了摇头,坦白道:“看不出来。”

苏扬眼里闪过一丝难过,不过马上又恢复慵懒地笑:“请秦盟主回来一趟是实在不易啊,我请来这么多人才唤回了秦盟主。”

秦浩略感吃惊,奇怪地问道:“苏盟主,花这么大精力请秦某回国不知有何目的?”

苏扬这次倒是直白,不过答案是吓了秦浩一跳,面上居然奇迹般地闪过一丝疑惑。“因为我想你了。”

秦浩顿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疑惑地问:“苏盟主这是什么意思?”

苏扬看着秦浩脸上的疑惑笑得更是开怀,“能够看见秦盟主的面部出现其它表情,这次行动值了。”

秦浩隐隐约约猜出些什么但是并不敢相信。苏扬一看秦浩的表情就知道他明白了些。“不用急着否定就是秦盟主想的那样。”

秦浩这次是真的被吓住了,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苏扬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你也觉得吃惊吧,当我刚意识到的时候也是吃惊不小。当初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将是我苏扬最大的威胁,你的骨子里透着霸气和称雄的决心。也正是从那时起开始关注你的一举一动。了解的越多越觉得你我有着太多的相似。后来看到你血洗汦盟的时候有的不只是震撼更是一种惺惺相惜的迷恋。那一刻我就想只有那样的人才配得上我苏扬。其实,当时也只是情动,后来在你出国这一年里才意识到对你的感情在一天天加深。最后忍无可忍只好出此下策。”

秦浩听了苏扬这些表白的话之后,面色未变只是淡淡地说:“我不认为我们是一类人,更不会有更多的联系。”

苏扬轻佻地一笑道:“在这黑暗王国里只有我苏扬可以给你爱情。”

秦浩哈哈一笑,“我要的不是黑暗王国里的爱情,我要的爱情你无法给予。”

“这个世界没有我苏扬给不了的东西。”苏扬一脸的张狂。

“当然有,我喜欢的是男人。”

苏扬一听这话气了个半死,“要是我苏扬不算男人,那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男人了。”说完忽然爆发出一阵不止息的大笑。

秦浩被他的笑声搞得一头雾水,只当他是在发疯。

“哈哈哈,没想到你秦浩也会开玩笑。我今天真正觉得我的做法太值了。”苏扬笑得似乎都喘不过起来了。

秦浩不理他的调侃,只是道:“和我秦浩携手一生的人不会是你,你不必再抱有幻想。而且请以后注意一些,不要利用你的帮会做些私人的事。如果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会客气。”

“幻想吗,我不觉得我苏扬迟早会让你知道幻想只是现实的前奏。我苏扬就是要做些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事情。江山到手,满足的是一时快感。可如果得到一个可以相伴一生的人那是一生的满足。”

秦浩不愿和他多说只是道:“我不是那个可以和你相伴一生的人,你找错人了。”

苏扬骄傲地一笑,“我苏扬认定的事就没有不对的时候。那些不对都已经被我埋葬。”

“你不必太过自信,我还有事情就不多陪了,告辞!”说完扭头就走。

苏扬看着他离开也不拦阻只是大声喊道:“我会让你看到,黑暗帝国中的我才是黑暗王国中的你可以相伴一生的人。”

秦浩权当没有听见,不管他的话是真是假,对于他的感情是无法回应的。他已经有了想守护一辈子的人。

‘盛世’遇难

“杨总,信德公司的王总想要见您。”

“快请,快请。”杨锦原本一脸的苦恼一扫而光,脸上笑容满布。

“呵呵,杨总。好久不见,近来可好!”王德人还未到,大嗓门就已经传了进来。

杨锦一听声音立即迎了上去,满脸带笑地说:“王总,欢迎欢迎。我这儿正想您呢,您就来了。我们两个还真是有默契啊!”

王德听了这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道:“呵呵,是啊是啊。”

杨锦并没注意到王德的异样还是自顾自地说着:“哎!这两天不知是为什么,公司的产品销售量一直上不去。有时一天只能卖出几件商品。如果长期这样下去公司非倒闭不可。现在只希望和您公司的合作如期举行这样公司资金就能够正常周转。”

王德尴尬地一笑,道:“杨总不必担心,公司销售量上不去也许只是暂时现象,好好调查一下原因。调整一下策略会有所改善。我这次来就是为合作的事情来的。”王德说道这里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怎样开口,略微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您合作的事情要取消了。”

杨锦一听这话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王总,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杨总你别急。我们信德也只是一个小公司,不和我们合作您还可以找其他公司。”王德是满脸的心虚。

“王总您这样就太不道德了吧!合作的事情早已经谈好您现在告诉我要取消,这说得过去吗!”杨锦语气中满是生气。

“杨总,您也知道做生意吗,当然是为了获得最大利益。现在有更合适的合作者我们当然要选择它了。”

“王德,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就这样坑我。”杨锦生气地大喊,脸上闪过一丝狠绝。

“杨锦,你不用生气我今天本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之所以过来专门和你说就是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上。既然话已经说完那我告辞了。”王德说完抬腿就离开了。

“妈的,姓王的混蛋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杨锦气地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扑到了地上。

秘书一听见声响立即冲了进来,“杨总,您没事吧!”

“没事,马上去查一下和王德合作的到底是谁?”杨锦恶狠狠地对秘书说。

大约半个小时后就在杨锦快要爆发时秘书急冲冲地冲了进来,“杨总,和信德合作的似乎是翔宇。”

“翔宇,尹君翔。知道了,下去吧!”杨锦心里如火烧般,尹君翔,你好样的。你弟弟打伤我儿子的帐我还没和你算你竟然先动起手来了。

“尹总,盛世公司的杨总的电话,是否要接过去?”

“接过来吧!”尹君翔一听是杨锦微微笑了一下:坚持不住了。

“尹君翔你什么意思?”尹君翔刚拿起电话立即传来一句怒气冲冲的责问。

“我什么意思,你可以问你儿子。问过之后你就知道你现在遇到的这些事情只是一点小小的教训。更严重的还在后面呢。”

“尹君翔你不要太得意,这世道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杨锦阴测测地威胁道。

“我尹君翔就喜欢挑战,你记住了!我尹君翔的弟弟动了之后就别想全身而退。我现在只是动你的公司如果再有下次你有没有命在就不好说了。你该庆幸我没有动你宝贝儿子一丝一毫。”想起弟弟当时受伤的样子尹君翔心里就来气。即使已经过去几天了还是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曾经说萧然一遇见弟弟的事情就失去了理智,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尹君翔你等着!”

“放心吧,我会等着的。我还等着看你如何为公司焦头烂额呢。你还是先顾你自己的公司吧。”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尹君翔这几天来一直为弟弟在自己的保护下受伤而耿耿于怀,心里一口郁气无论如何也难以消除。没能很好的保护弟弟使得他愧疚了好几天。

“小昊,你萧然哥这几天无法跟着你,你放了学之后不准在外面耽搁早点回家。”杨锦的话尹君翔不会在意但是弟弟的安全他还是有些担忧。他不能让弟弟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恩,哥,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家。”虽然很奇怪哥哥的态度不过刚被教训没多久的尹君昊还是选择乖乖听话。况且现在萧然一个人在家养伤,他还是有些挂心的。萧然那个性子一个人待着会憋出病来的。

尹君昊挂了电话后就急急地向家赶去来到家里没耽搁就冲到了萧然的房间。

“怎么样,你不会还没法下地吧!”

“放心吧,我萧然是谁啊,明天准能活蹦乱跳。”萧然看见尹君昊来看他心里兴奋至极。

“切,你就说大话吧!都在床上趴了2天了还敢大放厥词。”尹君昊是一脸的不屑。

“怎么,我趴2天你担心了。”萧然贼贼地一笑。

“你,我担心?你就算现在挂了,我也不会担心一丝一毫。”

萧然早就明白他的口是心非也不揭穿他转移话题地问道:“你今天怎么回来怎么早?你今天去上学居然没找杨胖子的事我还是很好奇的。”

“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小爷我大人打量不和那个死胖子计较。”尹君昊一脸的得意。

“真的,这可不像你尹君昊的为人啊。”萧然一脸的不信。

“那个死胖子居然转学了,哼,敢躲小爷。”尹君昊是满脸的愤懑。

“哈哈哈哈,我说对了吧,你就承认了吧,这个世界上我是最了解你的那一个。”萧然那叫一个兴奋。

尹君昊看着萧然兴奋就来气,“你再笑一声试试。”

萧然一听这话立即将笑声憋了回去,惹恼了尹君昊受罪的还是他。他可不敢虎须上拔毛。

“君昊这两天我不能跟着你,你一定要小心。还有我哥回来了,你也收敛点别惹祸。”萧然一本正经地说。

尹君昊听了哈哈大笑,“你自己管好自己吧。秦大哥回来有你受的了。还管我,秦大哥向来不动我的。”

萧然一看尹君昊的样子本想开口反驳可是想起对尹君翔的承诺又将话憋了回去。他明白尹君翔的用心,之所以不告诉他只是不想让他觉得愧疚。可是对于尹君翔的做法他还是有些不赞同。以尹家两兄弟的感情,如果君昊知道他每次在秦浩那里犯错都是尹君翔替他受责的话怕会有所收敛吧。可是既然翔不让说那么他也不能漏了丝毫。有些付出只适合埋藏在心底。要不然只会成为一种负担。

尹君昊见他张了张嘴又闭上,调侃道:“怎么,不知道说什么了?”

萧然只是淡淡一笑,道:“是,我无话可说,不过你还是注意些。”

尹君昊看出萧然的伤感,虽不知道为了什么还是点了点头。只不过脑袋一热,好奇心一上来能不能管住自己就不好说了。

秦浩告白

从烈火盟出来,秦浩并没有疑团破解的喜悦。反而心里乱哄哄的,对于苏扬对他的感情并没有太大的震惊与感动。他秦浩一向是个冷血的人,只在乎想在乎的。如果不是他在乎的人,他不会浪费丝毫的感情。

可以说苏扬爱上他是一种悲哀,苏扬在爱上的那一刻就已经陷入了万劫不复。这是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情悲剧。这也不能说是秦浩无情,毕竟苏扬的出现只是一个插曲。苏扬注定了只能成为秦浩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在秦浩心中已经没有可以供他存在的位子。有些情是永远无法给予的,有些爱是永远无法回应的。

不过对于苏扬的果断决绝,确定了爱就义无反顾还是有些佩服的,相对于苏扬他倒显得懦弱了。

苏扬的突然插入使得秦浩更加坚定了向尹君翔表白的决心。决心已下那剩下的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第二天的晚上,尹君翔如以往一样到秦浩的房间问候。一进房间就感觉气氛有些莫名的怪异。秦浩虽然如往常一样平和但是他就是觉得那平和中多了些醉人的温柔。

“哥,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如果没有吩咐我就回房睡了。”尹君翔虽然心里有些诧异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谦逊。

秦浩指了指床示意尹君翔坐下来,随后一言不发只是温柔地注视着他。尹君翔被他盯得浑身直冒冷汗,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哥,我最近有做错事吗?”

秦浩一时倍感挫败,轻声问道:“你很怕我?”

尹君翔略有些惊讶但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是有一些,不过我想对于您更多的是尊敬吧。”

秦浩有时候是真的佩服眼前人的坦率,这个人似乎从来不会说谎。说出的话向来直白、真实。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学会戴上面具生活。不过秦浩倒是忘了在他的面前尹君翔又怎么会应付、敷衍。在秦浩面前尹君翔的一切就如透明似的。这一方面是性格所致另一方面就是秦浩的棍棒所致了。不过尹君翔的坦诚对于秦浩来说倒是一个优势。感情的事情向来要不得一丝一毫的遮掩和回避。有了坦诚爱情路就通畅多了。

秦浩盯着尹君翔,尽量温和地说:“翔,你不用多虑,当然更不用害怕。只是回答我的问题就行。”

尹君翔一听这话,原来紧绷的神经有些放松了下来。了然地点了点头。

“我想知道你对于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虽然语气如常可心里却满是期待。

尹君翔疑惑地看了秦浩一眼,他总觉得今天的秦浩与平时相差太大。一时之间无法适应愣了一会才连忙开口道:“跟了您9年早已经将您当作亲人来看了。”

秦浩听了这话有些失落,但还是打起精神继续问道:“那你对我和对小昊和小然的感情是一样的吗?你确定都是兄弟之情。”

尹君翔倒真是被问到了,这一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在他心里尹君昊、萧然、秦浩都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有不一样吗,似乎没有又似乎有。“哥,我也分辨不清,有些模糊。对于您和他们两个似乎有些不同。但是我弄不清楚是什么。只是有时候会模模糊糊的有些触动。”

秦浩一听这句话一下子仿佛看到了希望。其实和尹君翔在一起待了这么多年自己似乎也能感觉到尹君翔对自己的与众不同。但是因为尹君翔的感情一向埋得很深所以一直不敢轻易下结论。今天听了这些话就更坚定了心中所想。

“翔,你不用说话只是听我说就行。

其实当初尹伯伯将你介绍给我的时候,我就被你眼里的倔强和那种似乎来自灵魂深处的孤独所震撼。当时我不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但是我从你的眼神里知道你需要温暖、需要感情的充实。当然这种感情包括亲情和爱情。那一刻我就决定要好好守护着你。希望可以将你眼中那份决绝的孤寂给抹平。

当看着你眼中的孤寂一天天减少时我心里是兴奋的。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对你的感情似乎有些不一样,虽然你和小然都是弟弟但是对于你又多了些疼惜,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想要守护。

再后来和你接触的时间越长就越清晰地感觉到那不是兄弟情而是想要永远拥有的守护之情。想要一生相伴的爱情。

当时我刚刚接任风云盟盟主之位不久。风云盟的内忧外患使得我不敢将那份感情说出口。那时候我还没有能力保护你。我不想将你拉进来。那种刀锋上的舞蹈一个人跳就够了。那种胆战心惊的日子我不能让你来陪。

后来风云盟逐渐摆脱困境一步步步入正轨,甚至在不断壮大。那时候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我要变的强大,只有足够强大才敢给你那份黑暗中的爱情。

其实一年前就已经准备要和你坦白但是父亲的突然生病使得我匆匆离去。这份感情再次被搁浅。今天告诉你这些并不是希望你可以立即给予回应。只是让你知道就已经足够了。爱只有在说出来之后才会减少麻烦和不必要的误解。

今天听了你那些话我更加确定这份感情不是我一个人的自作多情。我只是希望一切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将爱说出口不是希望颠覆以前的相处模式,只是给爱一条通路。给彼此一个可以选择的机会。”

尹君翔从来没见秦浩说过这么多话,没想到第一次说这么多话竟然是这么震惊的消息。今天才第一次知道秦浩的内心是一个这么感性的人。尹君翔此时心中有的只是震惊,震得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呆呆地叫了一声哥。其实在听到秦浩的那些话的时候除了震惊还有些期待已久的喜悦。

秦浩看见尹君翔呆呆愣愣的表情就知道他太过震惊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因此只是温柔地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用着急,感情的事情勉强不得。我知道刚才的话对于你来说太难以接受。你可以回房间去好好想想。不用急着表态。急着说出的话反而值得推敲和质疑。你可以好好地把你自己的感情理一理。记住我要的是你真正的感情,真正的想法。不要敷衍我。”

尹君翔点了点头,说了句“哥,晚安”便急急地走了出去。他现在需要静一静。需要好好消化一下秦浩所说的那些话。对于秦浩的感情实在是太过复杂,他自己也曾经试图理清楚但是没有一点效果。今天听了秦浩的那一席话虽然震惊但是心中的茅草似乎一下子柔顺了很多。许多迷茫和困惑似乎找到了突破口。不过还是需要一些时间来沉淀。

悄然改变

尹君翔懵懵懂懂地回到房间,衣服都没换就直接躺在了床上。他现在脑子里一直回荡着秦浩所说的话。对于秦浩的感情其实从很早的时候就一直困扰着他。虽然对他有着难以消除的畏惧但是在他那里总是能够寻得温暖。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刻意寻找他的身影,每次看到他才会觉得心里踏实。虽然很久以前就一直为他担心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份担心演变成了牵肠挂肚。只要他出去一颗心就一直悬挂,只有看到他才会觉得真实。

尹君翔此刻脑子中记得的全是他曾经给予的温暖。15岁那年,母亲去世,父亲突然变得冷酷无情。原来的幸福一下子烟消云散,那时候跟着一起消散的还有本就少得可怜的快乐。很长一段时间一直觉得就犹如生活在地狱中。整颗心似乎都已经麻木。

直到见到他才开始再一次体会到温暖。夜里无法安然入睡他就整夜整夜的陪着。

胃因为被父亲整坏而一直无法正常饮食,他就请来大批医术精湛的医生来帮忙治疗,甚至那段时间他还经常亲自下厨做些有营养的食物帮助养胃。

那段时间怕自己觉得寂寞他就将萧然那个活宝接过来一起住,笑声也是在那个时候多了起来。

他刚刚接手风云盟和风云企业的时候即使再忙也会抽出时间来陪着。自从跟着他就再也没有了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独自咀嚼孤单的悲凉。

虽然犯错的时候会被狠狠地罚,可是罚过之后每次都是他给上药,也是他整夜的守护。

萧然为此曾经不只一次地抱怨他是差别对待。他也不解释只是淡淡地笑。那时候听到萧然的抱怨心里还是有些甜蜜的。为那份与众不同而兴奋。

曾经一度认为对于他的依赖是兄弟情,可是心底却好似有个声音在告诉他那些感情的不同。也曾注意到他眼神里流露的温暖与柔情但是因为那些温暖在被罚的时候也曾出现所以一直将他眼底的柔情曲解。今天听了那一席话起初是极度震惊,而今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那真的是不同于兄弟的感情。

细细想来意识到爱在一开始时就已注定。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他只是固执的称自己翔却不像称呼萧然那样加个小字。其实一开始他心底也是不想将两个人的感情定义在兄弟情上的吧。想到这里尹君翔心底满满的全是甜蜜。

尹君翔虽然不善言谈但是感情却异常细腻,对于感情他一向敏感。可是没想到对自己的感情却是一无所知。也许对于秦浩的敬畏使得他不敢往深层次的地方想才一次次的与爱情擦肩而过。

尹君翔一夜都未曾合眼只是在那份感情中徘徊,经过一夜的思索沉淀脑中的感情也是越来越清晰。迷乱的感情有时只需一句话就可以被点醒。秦浩的那一席话使得尹君翔茅塞顿开。

现如今他已经可以肯定他对秦浩的感情是爱情,但是真要与秦浩像其它情侣那样相处一时之间还是无法适应。毕竟一下子将弟弟的角色转化成情人的跨度太大。而且对于秦浩的畏惧也不是短时间就可以消除的。

第二天早晨当尹君翔到达餐厅的时候秦浩已经就座了。萧然和尹君昊还没有到。尹君翔看着温柔注视着他的秦浩心里一阵紧张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一会才快步走到秦浩面前像以往一样恭恭敬敬地问了声好。

秦浩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太在意那些规矩。尹君翔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秦浩一时之间竟有些失神。

“看了这么多年还是没看够吗?”秦浩的一句调侃将尹君翔的思绪一下子拉了回来。想起刚刚的失神尹君翔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哥,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也弄清楚了自己的感情,对于您的感情我想应该是,应该是。。。”说到这里尹君翔窘迫地停了下来,让他若无其事的将爱字说出口还是有些羞涩。秦浩也不逼他只是温和地笑。

尹君翔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别别扭扭地开口道:“应该是。。。应该是爱。”

那一刻秦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一向只是淡笑的脸上出现了兴奋、幸福等其它表情。秦浩一看尹君翔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有话说,因此只是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耐心地等待着。

“哥,虽然我确定那是爱,但是一时之间我还是无法适应情人的相处模式,我只能慢慢适应。对于您的感情可能会有些反应迟缓希望您不要在意。”

秦浩此时觉得尹君翔别扭的样子从未有过的可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不急,顺其自然就好。你只要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就好。不用刻意去改变。”

尹君翔被秦浩的笑声弄得窘迫不已,恼羞地叫了声“哥”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里竟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哥,秦大哥早上好!”尹君昊的声音将刚刚的暧昧气息冲淡了很多。

“恩,坐吧。”尹君翔急忙转移注意力,也趁机收拾起自己的窘迫。

萧然随后也跟着进来了。虽然他极力遮掩还是可以看出走路有些不便。萧然来到秦浩身边问过好后就直接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尹君昊的身旁。

有秦浩在萧然明显有所收敛,只是乖乖地吃着饭。不像平时那样口若悬河、捣鼓搞怪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尹君昊突然转过头来凑到萧然身边小声地问:“你有没有觉得我哥和秦大哥有些不正常?”

萧然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才疑惑地说:“没有啊!挺正常的啊。”

尹君昊看着萧然呆呆的样子就来气也懒得和他再说,说了声笨蛋就不再搭理他。尹君昊总觉得哥哥和秦大哥今天都特别温柔。秦大哥一向温和但是今天的温和比平日多了些温度。而哥哥那张冷峻的脸上竟破天荒的出现了红潮,甚至还有一丝幸福的味道。

秦浩早就注意到了那两个小家伙的小动作。一看萧然的表情秦浩就猜到尹君昊已经看出了端倪。心里不由暗自赞叹:尹家的人还真是敏感!

秦浩根本不把两个小家伙的探测放在眼里仍是柔情关注着尹君翔。既然已经确定就没必要在遮遮掩掩。

尹君昊快速吃完饭跟哥哥们打了声招呼就先行离开了,离开之前还给萧然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跟上。萧然一看那个眼神也急急忙忙地随着尹君昊离开了。

识破花招

两个人一起来到尹君昊的屋子里。尹君昊小心地将门锁好,拉住萧然小声说:“我哥和秦大哥之间绝对有问题。我总觉得他们两个之间很暧昧。而且今天早上他们两个都是一脸的幸福。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萧然一脸吃惊地看着尹君昊问道:“你没看错吧!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吧!翔和哥这,这也相差太远了。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尹君昊一听这话气得大骂萧然是笨蛋。“你要不信这些天你可以仔细观察一下。虽然我也觉得挺吃惊的但是我绝对相信我的眼睛和直觉。”

萧然还是一个劲儿地摇头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太大了,倒不是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奇怪只是觉得冷酷沉稳的翔和云淡风轻的哥在一起简直比中头彩的机率还小。萧然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在屋子里来回的走,他现在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尹君翔看萧然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于是一把拉过萧然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一阵说道。萧然的眉头是越皱越深,听到最后是直摇头,“不行,这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我们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你不准再惹祸找事了。”

尹君翔打了他一下,一脸蔑视地说:“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小了?这点事都不敢干。”

萧然知道他在用激将法也不上当只是一脸认真地说:“这不是胆子大不大的问题,我是不想看到你受到伤害!也不想看到其他人跟着倒霉。而且想要搞清楚我们可以直接去问。”

“切!你还真敢说。去问谁?我哥还是秦大哥?他们会说吗?”尹君昊是一脸的无奈。整张脸上似乎写着:你没救了四个大黑字。

萧然仔细想了想也觉得尹君昊的话似乎在理但还是摇头道:“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吧!如果是真的我们迟早会知道。我可不想看你三天两头受伤。”

“我发现你年龄越大胆子反到越小了,你要是不敢我自己去。”说完便抬脚准备离开。

萧然急了一把抓住他,“我去还不行吗!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那好,你现在就去找一个人,记住要那种有素质的,讲话有水平的。我哥现在估计还在客厅他应该很快就会到书房去办公。书房也有电话为了以防万一我现在就去将书房的电话线掐了。”萧然拗不过尹君昊只好按他说的去办。

尹君昊等萧然一离开急忙悄悄来到楼梯口向客厅张望,看见他哥和秦浩正在聊天心里一阵兴奋。一秒都没敢耽搁地向书房跑去。他偷偷摸摸地来到书房迅速地将电话一拔就慢慢地向门口移动。他来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左右瞅了瞅,发现没人立即从书房里窜出来,急急忙忙地向自己房间赶去。

尹君昊回到房间没多久萧然就从外边赶了回来,萧然一看见尹君翔立即走到他身边悄声说道:“人我已经找好了,一会儿就开始。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只看见哥一个人在客厅看报纸。翔现在去书房了吗?”

尹君昊点了点头,“恩,我哥刚刚进去书房。你找的人可靠吗?别三两句就漏了底儿!”

“可靠,我以前的一个朋友,演戏那是一流。放心吧!不会露馅儿的。”萧然一脸的自信与坚定。

“还是小心点儿好,秦大哥,那可不是好骗的。”尹君昊还是有些不放心。

正在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一听电话响,尹君昊和萧然立即冲了出去。待在角落里默默地观察秦浩。

“亲爱的翔,你怎么那么久都不来看人家啊!人家想死你了?对了肚子里的宝宝也想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看看他啊。小家伙现在是越来越调皮了。经常踢人家的肚子踢得人家好疼啊!”

一听这话秦浩脑子里轰的一下像炸了似的,整颗心被搅得七零八落,强打起精神打断了那个娇滴滴的声音“对不起,我不是尹君翔。他现在在书房可能没听到电话响,你可以打他的手机。”说完也不等那头回话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秦浩虽然面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刚刚抓住的甜蜜还在心头未散,一剂苦药将原来的甜蜜全部埋葬。那个孩子的信息炸得他的心支离破碎。

“看清楚秦大哥的表情了吗?”尹君昊拍着他旁边的萧然悄声问道。

“没有,你也没看见吗?哥怎么没有反应啊!是不是你弄错了!”萧然一脸的疑惑。

“不可能,再等等!”

“你们两个偷偷摸摸的在这儿干什么呢?”一声低沉的男音将两个嘀嘀咕咕的人吓得一下子呆住了。

还是尹君昊反应快,连忙站直身子道:“哥,您怎么在这儿啊?”

尹君翔奇怪地看了他俩一眼,“我问你呢,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呢?”

尹君翔的声音引起了秦浩的注意,秦浩疲惫地抬起头看见尹君翔、尹君昊、萧然正站在角落里对话。本来还是心如刀绞,看见尹君翔反倒是镇静了下来。又看见神色不正常的另外两个人秦浩心里感觉怪怪的。稍微一思索,直接大声喝道:“小昊,小然你们两个过来!”

角落里的三个人同时被那严厉的声音吓了一跳,尹君翔是一脸的迷惑。尹君昊和萧然是脸色发白。

尹君昊和萧然磨磨蹭蹭地来到秦浩面前乖乖站好。秦浩抬头瞥了两个人一眼温柔一笑。这一笑吓得那本就做贼心虚的两个人心里直抽抽。

“你们两个真能干,是要我说出来呢。还是自己说?”秦浩的声音温柔的似乎能滴出水来。

两个人再次被这异常的温柔弄的心颤,在秦浩的逼视下两个人是不断的往外冒冷汗。尹君翔这时也多多少少看出些问题转头严厉地瞪着尹君昊。尹君昊在这双重压力下没坚持多久就缴械投降了。

他尴尬地呵呵一笑,吞吞吐吐地说:“那,那个女人是,是,是我们找来的。”

秦浩听了这话,一副就知道是你们两个捣的鬼的样子。而尹君翔则是一脸迷茫。

尹君翔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清楚眼前的两个人又闯祸了。于是盯着尹君昊冷冷地道:“回你房间去。”

秦浩抬头瞥了萧然一眼,“你,一样。”

秋后算账

萧然跟在尹君昊后面小声说道:“君昊,这次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不要自己揽。”

“切,小爷我敢做敢当,不用你替我背黑锅。你还是小心些吧,秦大哥可比我哥黑多了。”尹君昊面上虽是一脸的漫不经心,眼底的担忧还是无以遮掩。

“哥,我还是受得了的,你不用逞强。一个人挨揍总比两个人都挨强吧!”萧然抓住尹君昊的胳膊等着他给个满意的答案。

尹君昊没说话直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萧然看着尹君昊的背影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等两个人一离开尹君翔连忙站直身子道歉道:“哥,是我没管好小昊,您。。。”

秦浩挥了挥手直接打断他接下来认罚的话,“这次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你不用责怪小昊。”

“哥,那然?”

“小然的事情你不用管。去吧!”说完站起来向萧然的房间走去。

尹君昊一进房间就在墙角跪了下来,他心里也清楚这次哥肯定要给他算总账了。上次杨胖子的事情还没结束呢。他只希望这些天过去了哥的火气能够消除。

尹君昊跪好没多长时间尹君翔就推门走了进来。他一看见跪着的弟弟嘴角向上一挑道:“今天怎么这么自觉!”

“哥,我知道自己错了,做错了事情就该受罚。”尹君昊不知道哥哥有多生气小心地赔不是,讨巧。

“这会儿倒是乖巧了,犯错的时候就不是你了。起来吧!”尹君翔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吩咐道。

尹君昊一听这话知道哥哥这次并没有生很大气,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站起来,来到哥哥身前乖乖站好。

“哥,我知道错了,您罚我吧!”尹君昊偷偷瞄了一眼哥哥小声认错道。

“今天还真是反常,学会主动认错了,但愿是真心的。上次的事情我只罚你以身犯险这一项,今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尹君翔往后一靠一副静待详情的样子。

“我怀疑,怀疑”当着哥哥的面让尹君昊说出怀疑哥哥和秦大哥之间暧昧还是有些不自然,犹犹豫豫开不了口。

“怀疑什么?什么时候说话吞吞吐吐的!”

尹君翔的呵斥使得尹君昊身子一颤,“我怀疑您和秦大哥之间有问题”的话不由的脱口而出。

尹君翔一听这话也是一阵尴尬,抿了抿嘴唇道:“接着说”

“我虽然怀疑但是不敢确定所以就想,就想用个人来,来刺激刺激秦大哥,看一下他的反应。”尹君昊一边看哥哥的反应一边小声解释。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你秦大哥你都敢设计。”听了弟弟的话尹君翔是倍感无奈。本就无法无天的萧然再加上弟弟这个惹祸精两个人是恨不得把家都给拆了。

“哪是设计啊,只不过是小小的试探了一下。”尹君昊小声嘀咕。

“说什么呢?大点声!”

“没,没什么?”尹君昊一听哥哥话音不对连忙慌慌张张地否认。

想起今天这一场闹剧尹君翔就觉得哭笑不得,“你们这也折腾了大半天了,结果如何啊?”

“要不是哥你突然出现我们就可以看出端倪了。”尹君昊一听哥哥提起这事还是有些不忿,忙活了半天居然一无所获,还被逮了个正着。这也太不划算了。

看着弟弟嘟着脸一脸的不甘心,尹君翔淡淡一笑,“以后不准再做这些没脑子的事情。想从你秦大哥那里得到信息,亏你们想得出来。”尹君翔此刻倒是觉得萧然是真该被教训一顿。小昊对哥不了解,他跟了这么多年还不清楚,真是找揍!

“上次以身犯险30下,今天的事情我不多罚10下。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情自己看着办!”尹君翔今天倒是比平日温和许多。

“是,小昊记住了!”尹君昊点了点头,然后乖乖地到书房去取家法。

尹君翔也没再难为他直接从他手里接过家法,用板子指了指床。

虽然这次尹君翔是法外开恩了,但是想起那40板子尹君昊还是觉得身后隐隐开始作痛。他慢慢挪到床边,别别扭扭地不肯脱裤子。只是揪着一张脸惨兮兮地望着尹君翔。

“怎么,嫌少?那就再加10下。”尹君翔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将他的想法给扼杀在了腹中。

尹君昊知道他再不乖乖趴好那就不是十板子、十板子的往上加了,不敢再磨蹭。急忙在哥哥说出下一个数前将裤子脱了下来,按规矩在床上趴好。

“下次做事情前好好想想后果,再以身犯险我轻饶不了你。至于那些小花招趁早给我收起来。”

尹君昊头埋在床上微微点了点,心里忐忑不安地等着落下来的板子。

尹君翔挥手一板子抽在了尹君翔的腰部下方,紧接着又在下方补上一板子。两板子有一半重合在了一起。尹君昊将头深深地埋在胳膊里,咬着牙死命撑着。两板子相接的地方钝痛在一点点加深。疼痛逐渐变得异常清晰。

“学会保护自己,别总让自己受伤。你的身子不只是你的。别总让关心你的人提心吊胆!”尹君翔一边数落一边不停地挥着板子。板子是一点点向下移,从腰部一直到达臀腿之间,凡是被打过的地方都是红彤彤的,板子相接的地方早已经微微地肿了起来。

板子打过一遍之后又开始沿着原来的痕迹向上蔓延。本就疼痛不已的地方再经过板子的肆虐疼痛加倍般的占据了尹君昊的整个思维。尹君昊从没被这样打过一时之间竟无法忍受虽只打了15板子就已痛呼出声“哥,您轻点,实在是疼的厉害。您让我缓缓。”

“闭嘴”尹君翔冷冷地呵斥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是一点没停。落下的板子反倒比先前更重了。

尹君昊感觉到板子的力道加大知道哥哥对他的求饶很不满,因此不敢再说话只是咬着嘴唇硬挺着。可是身后的板子像一条毒蛇似的不断撕扯着他的神经。原本板子相接的地方就疼痛难忍,如今再一次经过板子洗礼,更是疼痛不堪。整个臀部就像火烧一样的难受。过分的疼痛使得尹君昊的脸上渗出了丝丝冷汗。

“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轻点。”尹君昊苦着脸哀哀地求着,只希望哥哥能发发善心饶了他。身后此时是火烧火燎的,现在的每一板子都打得他心尖直颤。

弟弟的苦苦哀求及那可怜兮兮的声音也不断折磨着尹君翔的神经。此刻觉得手中的板子异常沉重。觉得每一板子都重重地敲在了自己的心头。看见弟弟可怜兮兮的样子有的只是心疼。可一想起弟弟那日浑身是血的样子,心就又硬了起来。他没有勇气去面对血淋淋的弟弟。那种心惊他不想再经历。他必须将弟弟那不顾安危的毛病给扭过来。

想到这里手中的板子越发的重了起来,说出的话也是异常的严厉。“再让我听见你发出声音,一切重头算起。”

尹君昊看见哥哥真生气了以为是自己的求饶惹恼了哥哥,急忙闭上了嘴。哥哥的板子是越来越重他可不敢再去挑战。

当板子抽完的时候尹君昊已经浑身是汗,整个人瘫在桌子上不停地喘气。他觉得身后就像被刀割一样的难受,忍不住伸手去摸身后的伤。

尹君翔一看见他伸手急忙拦住,“别乱摸,有些地方出血了。小心感染。”看着弟弟红肿发紫甚至有的地方血丝外渗的臀部尹君翔是后悔不已。本来今天没想重罚他。可是一想起那日将他抱回的样子就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

尹君翔一边柔声安抚受伤的弟弟一边扭头去找药膏。

同病相怜

萧然看着尹君昊进了房间才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虽然刚刚和尹君昊说话时是一脸的坦然和自信。可现在剩下的全是忐忑,想起哥在客厅里温柔似水的笑容就一阵阵的胆寒。

萧然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乖乖在墙角站好,标准的军姿要求。秦浩虽然不轻易罚他们跪但是对军姿的要求一向严格。罚站时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必须严格到位,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会给他带来难以想象的重责。

就在萧然一会儿是担心自己一会儿是替尹君昊担忧的时候,秦浩走了进来。萧然在秦浩开门的时候脑子里就只剩下恐惧了,听着渐近的脚步声心里不停地发抖,就如同工作时的马达一样碰碰地跳个不停。

秦浩在萧然背后站定,一言不发,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

就在萧然神经绷得越来越紧似乎快要断裂的时候秦浩开口说话了,“你多大了?”

萧然虽然对这个问题感到莫名其妙还是快速给出了答案,“24”

“记得就好,你记住,你已经过了幼稚的年龄。”秦浩说到这里顿了顿紧接着又命令道:“身子转过来!”

此刻的每一个命令都使得萧然那颗心饱受摧残。他即使害怕极了也没敢迟疑迅速地将身子转了过来,动作干净利落。他的那些小聪明在受罚的时候真是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秦浩紧紧盯着萧然的眼睛,萧然被看得心虚不已,他胆怯地开口道:“哥,我知道错了。”

“单只是个错字有何意义?”

“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算计家里人,不该做事情不考虑后果,不该由着性子乱来!”

“记住了,那些小聪明不是用在自己人身上的。学会信任身边的人。”秦浩看着萧然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随后右手一伸,“拿来!”

这句命令萧然是清楚的不得了,虽然害怕还是不敢有丝毫迟疑急忙将皮带解下恭恭敬敬地递到秦浩手里。随后自觉地将裤子退到膝盖处在床边趴好。虽然觉得羞涩但是萧然也了解秦浩的性格,磨磨蹭蹭只会给自己带来更重的责罚。

秦浩见萧然摆好姿势不再多言,将手里的皮带对折后直接对着萧然的臀部抽了过去。秦浩只抽了20皮带便停了下来。他将皮带往床上一扔命令道:“裤子穿好,马步!”

本来还在为秦浩的行为感到疑惑的萧然一听这话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急急忙忙地喊道:“哥!”

秦浩瞅了他一眼轻声道:“怎么,没听懂!”

秦浩的声音轻得就如同柳絮,淡淡的、柔柔的但是听在萧然的耳朵里却如同炸雷,震得他脑袋嗡嗡响。

萧然实在是没胆子再迟疑,乖乖地按马步的要求摆好姿势。因为马步已经练了很久秦浩对他们的要求也是不断提高。除了要求姿势标准外,秦浩早已要求他们在扎马步时大腿和小腿夹角由标准的120度发展成了90度。这项要求使得马步的难度一下子提升了很多。

萧然刚摆好姿势就疼的身子不停颤抖,冷汗也渗了出来。秦浩虽然只打了20皮带但是这20皮带涉及范围广,整个臀部和大腿都被波及。现在马步姿势一摆,被皮带抽过的地方一经拉扯疼痛变得异常尖锐难忍。

仅仅2分钟萧然就觉得自己身上的伤痛快要将自己淹没。萧然抬起头怯怯地望着秦浩低低地求道:“哥,您饶了我吧!您可以接着打,打多少都行,千万别这样罚啊!”

秦浩淡淡瞅了他一眼道:“一个小时,好好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说完便在萧然对面坐了下来。

萧然一个人在疼痛中挣扎,煎熬。随着时间流逝身后的痛不但没有麻痹的倾向反而越加剧烈。那种撕裂般的痛使得萧然整颗心就像在火上烤一样。身上的痛和腿的疲倦逼得萧然整个脑子变得昏昏沉沉。

当秦浩告诉萧然可以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折磨的脑子发昏。下半身的疼痛和疲劳使得他没了一丝力气。只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动不得丝毫。秦浩也了解他现在的状况什么也没说直接走过去两手一伸将他抱了起来。被抱在怀里的萧然此时也清醒了些,看着抱着自己的人弱弱地叫了声哥。

秦浩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瞥了怀里的人一眼。虽只是一瞥但眼底的疼惜还是清晰可见。秦浩小心翼翼地将萧然放在床上,安排妥当后也在床边坐下仔细地替他揉着僵硬的双腿。萧然享受着自家哥的温柔对待小声说道:“哥,您别气了。我以后会学着成熟。”

秦浩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过了很久才温和地说:“我不想逼迫你成长但是那些小孩子的恶作剧不应该再出现在你这个年龄上。”

萧然听了之后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秦浩站起身到旁边的柜子里拿来药正准备帮萧然涂上,谁知萧然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秦浩一看他站起来连忙一把将他按住,“伤还没上药呢。乱动什么?”

“哥,我没事。我先去看看小昊。还不知道翔把他怎么样了。”萧然不敢挣脱秦浩的手只好哀哀地求道。

正在这时候秦浩的手机响了起来,萧然抬起头满脸期待地看着秦浩。秦浩被他看的心软轻轻地点了点头。

萧然看见秦浩忙着接电话就自己一个人慢吞吞地往尹君昊房间挪。

尹君昊本来正躺在床上和疼痛作斗争,一看见萧然进来调侃道:“看来秦大哥发善心了,你居然能下地。”

萧然早在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收起了一脸的痛苦,他对着尹君昊嘿嘿一笑,开玩笑道:“那是,要不我们俩换换?”

“你们俩行了啊,两个人都受了伤还一个比一个贫。然,你去趴到小昊身边。小昊往里挪一下给你萧然哥腾个地儿。”尹君翔一边去搀扶萧然一边对着那两个斗嘴的人吩咐。

尹君翔刚把他们两个伤员安排妥当,就见萧然坏坏地一笑,问道:“翔,我们两个也挨了顿揍你总得让我们有点收获吧!你和哥是怎么回事?”

尹君昊一听萧然的问题也是满脸期待地看着哥哥,尹君翔倒是被他俩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就看见秦浩走了进来。秦浩微微一笑,道:“我和翔之间就是你们所想的那样。”

萧然听了秦浩的话一下子栽倒在床上,过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道:“这,这,这也太,太出人意料了吧!”

秦浩只是温和地笑,没有丝毫再解释的意思。尹君翔倒是显得有些尴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秦浩走到尹君翔身边拉起他的手,柔声说:“我们走吧!让他们两个单独待会儿吧!”

尹君翔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跟着秦浩向外走,尹君昊这时反应过来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快要走出去的秦浩大声喊道:“秦大哥,您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是我们找的。”

秦浩停下来望着他们两个道:“因为我相信你哥的为人。”说到这里眼里破天荒地闪过一丝调皮,加了句“那个女人画蛇添足了!”就拉着尹君翔继续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尹君昊的怒吼“萧然你个笨蛋!”

尹君翔一听这话扭过头正准备责备尹君昊就被秦浩捂住了嘴,“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随后就听屋内响起了萧然的哀嚎“哥,你害惨了我了。君昊,你别急,你听我解释。。。”

尹君翔和秦浩相视一笑,轻轻帮他们关上门离开了。

黑色玫瑰

虽然初听到尹君翔和秦浩彼此动情的消息时萧然是震惊不已。可几天下来也慢慢适应了这种新的关系。毕竟是那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动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和君昊不也是日久生情吗!而且想起以后犯错被哥责罚有尹君翔替他求情就乐得睡着都能被笑醒。

尹君昊接受能力倒是很强,虽然消息被秦浩证实的时候是有些吃惊可是随后就安然接受了。倒也不是他的心理素质强主要是对于自己的哥哥有着绝对的信任。

既然是哥哥的选择就不会有错。而且虽然不是刻意表现但是正因为那无意间流露的幸福打动了他。从小到大哥哥的快乐似乎一直很有限,既然和秦大哥在一起哥哥会快乐那他就没有质疑的必要。

想起以后有秦大哥和哥哥联手尹君昊就完全没有了萧然那样的兴奋。本来一个哥就够他胆战心惊的啦,再加一个秦大哥以后还有他的活路吗!尹君昊是不断为自己以后的悲惨岁月暗自神伤啊。

这可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这日刚刚吃过午饭四个人坐在客厅里聊天。说是聊天也就是秦浩和尹君翔笑看萧然和尹君昊斗嘴。只要有那两个人在快乐就从来不会少。

门铃的乍响打断了屋内的欢声笑语。杨嫂快步去开门,没多久就又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秦少爷,有人送花给您。”

秦浩听了只是一脸的淡然,“让他进来吧!”

杨嫂本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就又闭上了急急地去招呼门外的人。

很快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魁梧男子捧着一大束娇媚的黑色玫瑰走了进来。那束玫瑰黑的如同没有丝毫光亮的黑夜,又如同一双双黑色的眸子;散发着神秘、高傲、邪魅的气息。黑色的男子加上黑色的玫瑰给人的不仅仅是眼睛的震撼还带着强烈的心灵撞击。

男子一语不发只是将花放下就离开了。四个人还没从这突然的状况中回过神来,紧接着又走进来一位相同打扮的男人,手中依然是一束独特的黑色玫瑰。这个男人同第一个男人一样放下花就离开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接下来就如同先前一样不断地有捧着黑玫瑰的男人进进出出。

萧然和尹君昊是一脸兴奋地望着秦浩,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尹君翔虽然面色未变但是眼中的疑惑却难以遮掩。此时最镇静的要数秦浩了,他只是一脸平静地看着,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不存在。

秦浩紧紧地握着尹君翔的双手传达着坚定。秦浩的双手给了尹君翔安心的力量,眼中的疑惑渐渐变淡。

最后进来的居然是同样身着黑色西装的苏扬,他的手里也捧着一束黑色玫瑰。苏扬进来看见秦浩妩媚地一笑,将手中的花往前一送,温柔地说:“浩,送你的。怎么样,感动吗?我本打算这一万朵玫瑰要1000个人来送的,怕给你惹麻烦只好改成100个了。人虽然少了但是对你的心丝毫没变。”

尹君昊和萧然同时在心里鄙视:怕麻烦,还好意思说,这一百个身着黑色西装,手捧黑玫瑰的男人怕早就引起震动了吧!

秦浩淡淡一笑,并没伸手去接仍是紧紧地握着尹君翔的手,“苏盟主客气,没有结果的事情何必再坚持。”

苏扬嘴角高傲地一扬,眉毛向上一挑道:“结果只在我眼中,看得见的结果需要付出,看不见的结果同样需要持久追寻。”

“你的追寻只要不影响我的生活再持久我都无所谓。可是一旦干涉到我的生活,那么我不会静观其变。”

“哈哈哈,有意思。不过我苏扬认定的事情还没有半途而废的时候。你我的纠缠怕是要持久了。”苏扬完全不把秦浩的冷淡看在眼里,仍是执着的坚持着心中的执念。

“只怕最后的坚持只会成为心碎。”有些爱既然无以回应那秦浩就绝不会为了没有结果的事情去在意。

苏扬在一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秦浩和尹君翔紧握的双手,他转过头对着尹君翔张狂地一笑,眼里的自信和高傲无以遮拦。

尹君翔虽然对眼前陌生的男子感到疑惑但是他也绝不是弱者,同样都是强者哪会将苏扬的挑衅放在眼里。看向苏扬的眸中满满的全是自信和坚定。当然那无以掩藏的幸福成了最尖锐的武器。

两个人默默地较量,默默地对视良久之后。苏扬回转头继续注视着秦浩,“明天上午九点苏某在祁盟总部宴请各个帮派帮主还望秦盟主也能出席。”

对于正事秦浩没有偏执的必要,“好,秦某奉陪。”

苏扬听到秦浩的回答,骄傲的一笑,“明天苏某给你个惊喜!”

“是否惊喜只随我意。”秦浩的骄傲不会比苏扬差上丝毫。

苏扬将花放下留下句“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做得了主的”便带着妩媚的笑缓缓离去了。

尹君昊和萧然是完全被刚刚发生的一切所震撼,萧然对着苏扬的背影感叹道:“好气势,我喜欢。我。。。”

还准备大加评判的萧然被秦浩的一记眼刀吓得闭上了嘴。心里不由得嘀咕:这么强悍的哥居然还会有那么多人喜欢。看来这个世界强者太多啦。

尹君昊看萧然当了炮灰立即将本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今天的事情对他的震撼也是短时间内难以消除。

秦浩用他强悍的眼神直接将那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看热闹的人逼走之后才又重新来到尹君翔身边轻轻拥住他,在他耳边柔声说道:“不用在意,只是段小插曲。

尹君翔轻轻挣脱开秦浩的怀抱,抬起头第一次正视秦浩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是男人,不用当作女人来哄。”

秦浩轻轻摇了摇头抓住尹君翔的肩膀道:“不是哄只是我的决心。这无关男女,我只想给你绝对的安全感。”

尹君翔眼睛紧紧地盯着秦浩认真地道:“对于您,我从未缺少过安全。”

秦浩听了这句话,一下子紧紧地抱住尹君翔,激动地说:“希望你能永远记住这句话。”此刻秦浩觉得整个世界都成了自己的。幸福使得一向淡然的他都有些眩晕。

出乎意料

秦浩对于苏扬召集各帮派帮主的事情多多少少还是感到有些疑惑。他对苏扬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还是有所忌惮。

对于习惯将一切事情都掌握在手中的秦浩来说,苏扬绝对是个异类。秦浩能够轻而易举的看透所遇到的人,但是苏扬却如在云里雾中,总是隔着一层纱,看不透彻。

当秦浩只身驱车到达祁盟总部时,总部已经停了大量的车辆。祁盟总部的外围人手明显比平时多了很多。秦浩单只是瞥了一眼就注意到在祁盟总部周围还隐藏着大量人员。对于黑帮来说这种大规模的聚会安全是最重要的保障。这来不得一丝一毫的疏忽。黑帮聚会对于主办方来说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大的挑战。

秦浩在进门的短短一段路程中就不断地有人前来打招呼,对于这些秦浩一向看的很淡。在黑道这些老大之间有的也只是利益之争,面上的和善友好单只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面上的微笑有时只是掩藏身后见不得光的黑暗和狡诈。对于这些人来说一笑之交都谈不上只是点头之客罢了。

秦浩进到祁盟总部内部的时候就见厅内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各方老大。本还在周旋应酬的苏扬一看见秦浩疾步赶了过来。“你来了,知道你不喜应酬,我已经为你准备了一个特殊的位子。走吧!”

对于这样利己的邀请完全没有拒绝的必要。秦浩抬脚跟上了苏扬,中间也碰见很多“熟人”也只是一个简单的招呼便一带而过。

苏扬将秦浩带到大厅的一个偏远角落,那里与四周已经被简单的装置隔离。置身其中完全能够将周围的喧泄抛之脑后。对于苏扬的用心秦浩报以简单一笑。一笑表谢足以对于酬谢来说再也多不得丝毫。

苏扬完全不在意秦浩的冷淡,一笑对于他来说已经足以。奢求可以无止境但也要慢慢来。苏扬今天因为是主办方一直比较忙碌,和秦浩简单聊了两句便匆匆离开了。

秦浩只是冷眼看着外边的谈笑风生,那些笑容只让他倍感厌恶。笑如果只是为了某些目的不要也罢!

没多长时间在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便到的差不多了,秦浩注意到苏扬这次邀请的人涉及面积十分广泛,只要是有一点地位的便都到了。对于苏扬邀请这么多人秦浩还是有些惊讶。最近道上一切太平突然邀请各方老大不知他苏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人来的差不多的时候苏扬往台上一站示意大家安静之后开口道:“今天将各位都请来是因为苏某有两件事情要宣布,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种态度罢了。各位肯赏这个脸苏某再次谢过了。”

听着苏扬一本正经的话秦浩只觉好笑,他那样一个随性的人说出这些话来还真是好笑。正儿八经的话从苏扬嘴里说出来还真是不容易。

下方的各派老大听了苏扬的话也是一阵的吃惊,对于苏扬还是有所耳闻,他的张扬、狂傲一向显著。也不知道为了何事会使得他便得如此谦逊。

苏扬没顾下面人的惊讶紧接着道:“第一件事,我苏扬喜欢的是男人。”话音一落下面一片哗然,刚刚还认为苏扬谦逊的人立即将此想法抛得远远的。混黑道的老大们也是见多识广对于苏扬是同性恋这件事虽然会有些小小的惊讶但是还是不难接受。

“第二件事,我苏扬已经遇见了喜欢的人。他就是风云盟的秦盟主。”苏扬的这句话比第一句话的冲击大上百倍。很多人一时之间呆愣在那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起在人群中搜寻秦浩的影子。

对于苏扬的话秦浩也有一时间的愣神,他没想到苏扬召集大家来只是为了宣布这些事情。对于苏扬的随性秦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秦浩的告白竟然会选择这样的场面也是他始料不及的。

苏扬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话在人群中引起了怎样的震动仍是接着道:“这算得上是表白了吧!结果是什么我很清楚。这次请大家来只是做个见证。爱了就要大张旗鼓的说出来,噎着藏着不是我苏扬的个性。接下来大家随意。”

对于苏扬的性格很多人还是了解的,这样的事情怕也只有他苏扬做的出来。有些人对于苏扬将自己请来只是为了一己之私还是有怨言的但是碍于祁盟的实力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将这次聚会当作彼此熟悉联系的一次机会。

秦浩对于苏扬的行为只觉无奈,他都不知道以苏扬这种任意而为的个性如何在黑道混了这么多年。正当秦浩在思索疑惑时苏扬走了进来,轻佻一笑,“如何,现在给了我一个光明正大的爱你的机会。”

秦浩抬头瞥了苏扬一眼,一脸云淡风轻地道:“没想到苏盟主是这样肆意妄为的人。但是无论怎样这都注定是一条死路。”

苏扬听了秦浩的话哈哈大笑,“肆意妄为,也许。这个世界上为别人活得人太多,我苏扬只想做一个为自己而活的人。”

“我和你不一样,我注定是一个为了别人而活的人。单只是这一点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对于你的只为自己,我虽然羡慕但并不赞扬。这个世界不允许,我的世界同样拒绝。”

“不必急着拒绝,我明白你骨子里和我是一样的,将它们长期压抑未必是一种幸福。”苏扬这一刻收敛了全部的张扬,显得有些深沉。

“现在的我是最适合的我,同样我没想过要有丝毫改变。也许会改变但你不是那个让我甘愿舍弃自我的人。”秦浩有着他自己的骄傲和守护。

苏扬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笑容也是说不出的妩媚。“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我坚信我的执念。”

秦浩正准备说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刚一接通立即传来了萧然急切的声音:“哥,不好了。翔出事了!”

秦浩一听这句话脸上闪过一丝紧张,抬头瞥了苏扬一眼。“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便快速向外走去。

又生变故

苏扬也注意到了秦浩脸上闪过的慌张因此并没有拦阻只是挥手招来一个手下,然后向秦浩离去的方向扬了扬头低声吩咐道:“马上去查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完就去招呼那些帮派老大。他苏扬再肆意妄为也不会离谱到将那么多帮派老大丢下去查秦浩的事情。肆意妄为还是要有一定的限度,他毕竟要对整个帮派负责。

秦浩飞车到家的时候萧然已经在客厅等待多时了,他一见秦浩走了进来连忙赶上前去“哥,翔因为涉嫌贩毒被逮捕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此时的秦浩已经冷静了下来,先时的一丝慌乱早已被埋藏到了深处。

“还没多长时间,最多2个小时。”萧然此时也是异常冷静,只要不牵扯到尹君昊的事情他的头脑还是会发挥作用的。

秦浩没再说话只是快速掏出手机拨通靳宇的电话:“小宇,现在马上想办法把翔宇涉嫌贩毒的事情压下来,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不能宣扬出去。”

靳宇虽然对翔宇涉嫌贩毒一事有些疑问但是他一向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只是干脆利落地答应了下来。随后迅速去办理。

秦浩这时才在沙发上坐下来,随手一指旁边的沙发示意萧然坐下来然后问道:“具体情况?”

“我已经向杨秘书问清楚了,今天早上翔宇突然来了几个警察说是收到情报翔宇涉嫌贩毒需要对翔宇进行搜查。翔心里坦然当时就答应了。可是最后警察竟然在翔宇的储物间发现了100克海洛因。这一切也太过巧合了。肯定是有人事先谋划好的。”

秦浩没说话过了很久才站起来道:“你待在家里不许出去!这件事情不许插手。”

“哥,我可以帮上忙的。在家里干等我等不来。”萧然多少有些不甘心。

“我的话没听清?让我知道你插手我饶不了你。还有看好小昊不许他去掺和”说完便大步向外走去。

当秦浩到达风云盟的时候靳宇刚刚从外面回来。“哥,事情已经压了下来。翔宇不会受到影响。”

秦浩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赏道:“做得好!马上去调查一下道上最近有没有100克左右的毒品交易。帮里也要加强防备,还有去调查一下翔宇最近有没有和人结怨。”对于这次的事情秦浩还不敢轻易下结论,如果是黑帮的事情那尹君翔的事情只是一个引子。真正的行动还在后面。如果是尹君翔结的怨那么就简单了。这就只是单纯的报复行为。

靳宇得到命令立即去办了。秦浩也没闲着立即打电话给警察局的王局长。那位王局长曾经收过他的不少好处,也算得上是自己人。“呵呵,王局长,近来可好。”

那头的王局长一听是秦浩的声音立即来了精神,讨好地道:“原来是秦总,不知秦总有何事情需要王某效力?”风云集团是秦浩的父亲在风云盟成立不久后又建立的一个白道上的合法公司。秦浩现在同时担任风云集团的总裁。

“翔宇集团的尹总不久前被逮捕,我想一定是误会。不知王局能否给个方便?”秦浩也不再客气直接道出主要目的。

王局长也多多少少听过传言知道秦浩和尹君翔关系不浅,对于秦浩的要求还是有所理解。那头的王局长挠了挠本就没多少的头发,谄媚一笑“这,不是我不想帮忙。这件事情实在是不好办。当时告发信就是贴在了警局的公告栏。这件事情整个警局都清楚。如今人赃俱获也是很多人看见的。我如果没有任何凭证就放人怕是说不过去。”

秦浩听了这话轻轻一笑道:“王局长不用为难,秦某理解。现在尹总的案子可有何收获?”

王局长一看秦浩这么好说话心情大好,“没有任何证据可以为尹总脱洗罪名。尹总也一直强调公司并未走私但是拿不出任何证据。”

“哦,公司都安有监视器,从里面看不出什么异常吗?”

“说来也奇怪,翔宇单只是在大门处安有监视器,其他地方没有任何监视设备。从大门处的监视器上看不出任何问题。”王局长对于翔宇的这些做法也颇感惊奇。

秦浩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气恼,强压住自己的怒火道:“尹总的事情还望王局多多照应。讨扰了!”

“呵呵,那是,那是。一定的。”王局长那头是一连声的应允。

秦浩挂了电话后,坐在那里生闷气。对于尹君翔的阴奉阳违是颇感气愤。翔宇曾经就因为没有任何监视设备出过盗窃的事情。那时他就警告尹君翔装上监视设备,尹君翔当时也是满口答应,今天才知道他竟敢糊弄自己。

正在秦浩愤懑之时手机响了起来,秦浩拿起电话一接,电话中立即传来苏扬轻佻的声音“尹君翔的事情我倒是有了一些线索不知你是否感兴趣?用不用我帮一把?”

秦浩淡淡一笑,“不劳苏盟主费心,秦某自会料理。”语气是说不出的疏远。既然对于苏扬的爱无法回应,秦浩就不想欠他丝毫。

苏扬柔声道:“你就舍得让他在牢里待着。”

“苏盟主放心,秦某自己的爱人自己自会照顾。”

“哈哈,现在看到了吧,他只会成为你的累赘。在这个强者称霸的世界。只有我苏扬可以和你并肩而站。”苏扬的张狂一览无遗。

“你记住了,他永远不会成为我秦浩的累赘。他有足够与我并肩的资本。”对于尹君翔秦浩有的是自信。尹君翔从来不是弱者,无论他遇到什么都不会影响他强者的本质。

听见秦浩对尹君翔的赞扬和维护说不难过那是假的。但是他苏扬不是个会让难过左右的人。苏扬张狂一笑,“希望他对得起你的维护。我苏扬还是那句话我会证明黑暗帝国中的我才是黑暗王国中的你可以相伴一生的人。”

秦浩完全不把苏扬的豪言放在心上,他始终认为苏扬只会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现在他要担心要维护的人只有尹君翔。他会让尹君翔尽快洗脱罪名。他秦浩不缺少守护爱情的能力。他的爱情更不需要旁人的守护。

水落石出

对于苏扬,秦浩还是很放心的。苏扬人虽狂傲但是绝对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他一向不屑于做些背后插刀的阴险之事。落井下石的事情也不是他苏扬会做的事情。只要苏扬不插手这件事情要想弄明白就不会有太大困难。

风云盟的信息渠道还是十分强大的。没过多久靳宇便从外面赶了回来。“大哥,弄清楚了。翔宇最近和盛世在生意上有些过节。盛世被翔宇逼得几近破产。而且杨锦最近不断从一些小混混手里收购少量的毒品。虽然每次收购的量很少但是由于范围比较广数量也很可观。”

“哦,这个杨锦倒是可疑。翔和他因何起冲突。”

“这个应该是因为君昊,杨锦的儿子杨洪宝曾经报复过君昊。君翔应该是为君昊出头,才会处处刁难盛世。我想杨锦应该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才会出此下策。”靳宇条理清晰地陈述着。

“现在马上去调查最近与杨锦接触的人。这种陷害的事情杨锦不会亲自干。而且根据翔宇门口监视器所拍摄到的情况看。做这件事情的只能是翔宇内部人员。重点调查与杨锦接触的翔宇的人。”秦浩此时整颗心才真正的落了地。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是”靳宇向秦浩鞠躬后便快步走了出去。他先将带回来的和杨锦做毒品交易的小混混安排妥当后才去安排人手调查杨锦。

对于靳宇的办事能力秦浩一向放心。靳宇果然没让秦浩失望,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翔宇最近还真有一个员工频频和杨锦接触。最可疑的是那个员工昨天莫名其妙的失踪了。靳宇立即安排人去搜查那名员工的下落。这个员工现在成为了整个事情的关键。

本来异常顺利的事情到这里反而出现了波折。虽然派出大量的兄弟去搜查但是直到半夜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大哥,您还是先去休息吧,一有消息我会立即通知您。”靳宇小心劝着。

秦浩抬起头看了靳宇一眼,“还是你去吧。忙了一天了。去歇歇吧!”

“不用,我陪您吧。”靳宇了解秦浩也不再劝

“去吧,有我守着就行。”秦浩坚持道。尹君翔的事情不解决他哪有心情去休息。

靳宇本还想再劝一看秦浩沉了脸,乖乖地鞠躬离开了。

直到天明还是没有一点消息。秦浩此时倒是有些急迫了。虽然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会弄清楚,可是想起尹君翔待在那个地方心里还是极度不舒服。

又等了一天还是没有一点消息,秦浩一面继续派出大量人手去搜查,一面向几个大的帮派打招呼希望可以借助各方的力量尽快解决。苏扬听说秦浩借助其他帮派的力量时马上给秦浩打来电话,“你还真是无情,宁可求助其他人也不接受我送上们的帮助。”

“这不一样,其他人在乎的无非是利益,我秦浩给得起。而你要的是感情,我是一丝一毫都给不得。”面对苏扬的感情秦浩是倍感无奈。

“你把我苏扬当作什么,感情的事情不是用来交易的。”苏扬听到秦浩的话是真的生气了。爱秦浩是他的选择,付出追寻也是他的权利。秦浩可以断绝他自己被爱的权利但是无法剥夺他苏扬爱的权利。

“不是我将感情当作交易,你的付出可以无私但是那会给我带来负担。我不想欠你丝毫。这不是无情只是我做人的原则。”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不会妥协,这也是我的原则。你要找的人”正在苏扬将要脱口而出的时候靳宇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大哥,人找到了。”靳宇的声音隔断了苏扬的话。

秦浩在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苏盟主,多谢你的好心。人找到了。”

“呵呵,我应该再早些。”苏扬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人现在在哪里?”秦浩声音中带着些急切。

“人是在偏远的一个小村子内找到的。人已经带来了,在厅外呢。他已经承认。”靳宇知道秦浩心中的急切简单的把情况说了一下。

“带上相关的所有人现在就到警察局去。杨锦也带上。”秦浩交代完便带头向外走去。

接下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人证物证俱在杨锦也无法否认。尹君翔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看见尹君翔的那一刻秦浩悬着的心才有了着落。秦浩和尹君翔都不是多话的人,当然不会有劫后余生的众多感慨。尹君翔其实要比秦浩平和。这次的事情他倒是没放在心上,很多时候担心害怕的往往都是关心的人。有些危险置身其中者反是坦然,也许只是身在山中不知其险。

秦浩走到尹君翔身边握住他的手,此刻传递的不是安慰只是自己的一种释然。这一刻,反倒是秦浩需要从尹君翔那里汲取力量,感受真实的存在。

尹君翔反握住秦浩的手希望给他温暖,他太清楚人在牵肠挂肚之后希望面对真实存在的心情。无论是多么强大的人在面对自己在乎的人的危险时都会脆弱。秦浩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在他握住自己的手的时候,尹君翔还是清晰地感觉的了那些微的脆弱。

秦浩的一丝丝的脆弱在尹君翔反握的时候立即消散的无影无踪。像他们这样的人只要一点的安慰就会驱散危险的阴霾。“回家吧,有些事情还是要解决的。”当危险过去之后,那些被强制压抑的情感就会瞬间爆发。

尹君翔一看秦浩的脸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次的事情确实是大意了。“哥,您先回去。这次的事情对公司会有影响,我现在必须得到公司去一趟。”尹君翔满脸期待的望着秦浩。公司的事情现在是他最大的牵挂。

“去吧,我在家等你。”秦浩说完便先行离开了。他了解尹君翔对公司事情的执着。没必要现在逼他回家。

因为有靳宇先前的帮忙所以公司的善后事情处理起来并不困难。尹君翔很快就将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了。当他驱车到家的时候,只在客厅里看见了萧然。萧然一见他进来立即扑了上去。“翔,你没事吧。”一边问还一边在尹君翔的身上摸索,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没事,他们不会难为我的。”尹君翔被萧然抱得紧紧的感觉不舒服,小心翼翼地挣扎着。

“咳”一声清咳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秦浩直直地看着紧紧抱着尹君翔的萧然。萧然感觉到了秦浩的不悦可是并没有想明白是为什么。还是尹君翔够敏感,他连忙用力挣脱开萧然的手,向秦浩的方向走去。

秦浩一见尹君翔过来了,什么也没说扭头向尹君翔的房间走去。尹君翔不敢耽搁快步追了过去。只留下一脸茫然的萧然。

君翔被罚(上)

秦浩到房间后径直到床边坐了下来。抬起头若有似无地盯着尹君翔。看着端坐在床边盯着自己的秦浩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此刻尹君翔只觉得心跳从进门那一刻起就开始上升。被捕时都没有的紧张在此时全部展露了出来。

尹君翔快走两步来到秦浩身边恭恭敬敬地站好,静静地等着秦浩的斥责。秦浩倒是沉得住气,只是盯着尹君翔看就是一个字都不肯吐露。静默的空气带给人的是无尽的压迫感。恐惧的气氛也在静默中不断升级。

尹君翔被那流动的静默折磨地心中忐忑不安,等了一会儿看秦浩没有开口的意思就小心翼翼地认错道:“哥,这次的事情是我大意了。请您责罚。”这次倒真是自己疏忽了,他没想到会栽在杨锦身上。他一直觉得杨锦人虽奸诈但是和他斗自己还是有胜算的把握。看来还是自己太低估杨锦的卑劣了,他没想到杨锦会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法。过分的轻敌导致自己深陷牢狱倒是真的该罚了。

秦浩听了尹君翔的话轻轻笑了下,道:“这个错先记下。你还瞒着我什么事情?”

尹君翔听了这话心里倍感疑惑,自己哪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在秦浩面前遮掩隐瞒。

秦浩看他一脸的疑惑,知道对于有些事情他是早已抛在了脑后或者说是根本没放在心上。这种情况就算逼也逼不出个结果来。秦浩也不再难为他轻声提示道:“监视器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听了这句话尹君翔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是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哥,我讨厌那些东西。”

秦浩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不用敷衍我,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尹君翔知道秦浩已经生气再拖延下去就不是自己能承受的啦。“哥,我知道我不该骗您。可是我真的不能接受那些冷冰冰的东西。我需要的是绝对的信任。”

“单凭这句话就该狠狠地罚。教了你那么多年。你自己在商场也待了那么久居然还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秦浩的话语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哥,我的错任您罚但是那些东西我不会用。想到那些东西我就觉得如刺在脊。”尹君翔向来是个倔强的人。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从来不会轻易妥协。他不像萧然那样活络,萧然是只要对自己有利再软的话也说的出来。他反倒是只要自己认为没有做错是无论如何不会退让。就因为这样的性格,使得他比萧然多吃不少苦头。

秦浩微微一笑,缓缓站起来,两手迅速的从尹君翔裤子上解下了皮带。“找个地儿趴着吧。我们的帐慢慢算。道理也可以慢慢讲。”

尹君翔两手在拉链处停着,手上的动作显得无比迟缓。乖乖脱了裤子挨打,因为好久没被这样打过了现在做起来变得异常困难。尹君翔从来不是个洒脱的人。他会在意太多,当然现在的去衣被责就让他倍感羞耻。

秦浩可没有等待的耐心直接一皮带照着尹君翔的手背就抽了过去。“要我帮忙?”

秦浩冷冰冰的语气昭示着他的不耐与愤怒。以前被教训的记忆全部回归逼得尹君翔不得不将羞涩收拾起来。

尹君翔快速地将裤子和内裤退到膝盖处后乖乖地在床边趴好。被教训了那么久虽然倔强依旧,但是秦浩的脾气还是了解的,偷奸耍滑只会给自己招来重责。虽然室内开着空调但是刚刚褪下裤子的尹君翔还是感觉冷。特别是臀部总觉得冷风呼呼的。寒冷的空气加深了尹君翔的羞涩。他将头埋在双臂间不敢抬起来。无论被这样打多少次还是会觉得难为情。

秦浩等尹君翔趴好之后直接对着他□的臀部连着抽了十下。这十皮带纵横交错的印子覆盖了整个臀部。秦浩打完十皮带之后随手将皮带放在了尹君翔的臀峰上。“顶好了,掉下来自己看着办。”

本来就害羞的尹君翔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将自己埋进去。羞涩将他的脸染得通红。耳根处都是一片绯红。再害羞也不敢放松警惕,虽然皮带很稳可是稍不留意还会落下来。他可不想去尝试那样的后果。

秦浩到沙发旁边搬了个椅子放到尹君翔身后坐了下来。萧然犯错不必考虑其它先打再说。道理只有在打过之后才能被他接受。而尹君翔不一样,如果道理不讲清楚就是罚得再狠都不会有丝毫作用。

“我知道你不喜欢监视器那些东西。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不喜欢就可以不去做。在这个世界上有着太多的无奈和迫不得已。信任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给的。你的信任给了有些人收获的只能是伤害。”

“但是,他们都是自己人。”尹君翔有他的坚持。

“幼稚,你在商场那么多年还不知道什么是利益吗?自己人,如果没有利益可得怕早就成了敌人。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我知道当年伯父的过度猜疑使得他和很多好友关系破裂对你影响很大。但是那不能成为你逃避的理由。猜疑要不得但是多个小心却是必须的。信任需要但是不能无限制的播散。”

尹君翔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听着秦浩说的每句话。为了忘记此时此刻身后的尴尬和羞耻尹君翔只得拼命的转移注意力。秦浩的话倒成了他转移注意力的最好突破口。此刻秦浩所说的话都被他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他不知道怎样反驳秦浩只好沉默。

秦浩也不在意尹君翔在想什么,以这种方式讲道理对于尹君翔来说倒是最容易出成果的。“把你的信任无限制的给予任何人不仅对你是一种伤害对于那些值得信任的人更是一种伤害。他们的信任难道就应该和那些小人奸诈之徒一样廉价。那些监视设备虽然冷冰冰但是它们却给了该被保护的人安全。为了一己之私将整个公司放到浪尖上就是你该做的。你平时的顾全大局、沉着睿智哪去了?”说到这里秦浩的语气变得异常严厉。

这些话触动了尹君翔,他想了很久才弱弱地开口,“哥,我答应您回去之后就安装。”虽然还是不喜欢但是他不能拿公司开玩笑。秦浩那句给该被保护的人安全是对的。他不得不收起那些不合时宜的任性和倔强。

秦浩知道他想通了也不再劝解。他站起身子将椅子向后移了移从尹君翔臀上拿起皮带沉声道:“既然想明白了,告诉我该怎么罚?”道理讲清楚还需要疼痛的巩固。疼过了下次想起来才会有所忌惮。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这没什么好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不要砸我,很遗憾的说一句:还是没有打到。想看翔被打的后妈们明天请早!

哎!刚刚居然没有也不知道是偶抽还是JJ抽

君翔被罚(下)

听清楚秦浩的话后尹君翔更觉难堪,脸上刚刚变淡的红色又被渲染成了深红。自己报惩罚的数目对于他来说又是一种羞人的折磨。尹君翔脑中的千转百回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秦浩不留情的5下抽打。

感觉着落下来的力道尹君翔也知道秦浩耐心将要告罄,不敢再挑战他的权威。急忙报出了被罚数目:“轻敌导致自己身陷囹圄40下,撒谎敷衍40下。”

尹君翔话音刚落就被接下来的5皮带抽得倒吸凉气。知道自己的回答令秦浩不满意,尹君翔转动脑子迅速收集自己犯错信息。身后火辣辣的痛逼得尹君翔脑子运转不敢有丝毫减缓。“为了不合时宜的任性倔强40下”

狠狠的一皮带昭示着秦浩的不满,尹君翔急忙改口:“为了不合时宜的任性倔强50下。”接下来狠狠的3皮带给了困顿中的尹君翔暗示。尹君翔不敢再10下10下的往上加。在皮带再次落下之前迅速地喊道:“为了不合时宜的任性和倔强80下。”刚说完尹君翔都被自己报出来的数字吓了一跳。

可悲的是秦浩认同了这次的数字,那该死的皮带没有再落下来。尹君翔想起那160下就浑身抽搐。以秦浩打人的力道160下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会被打个半死不活。

秦浩倒是没想往死里揍他,“今天我只罚你60下。一星期之内每天来我这里领20下。”

听了秦浩的话尹君翔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落了地。只要不一下子罚完无论怎样他都能接受。死缓就意味着还有余地。

秦浩将皮带放到身后的椅子上,从床头拿起被子折叠成约25厘米高的长方体后又动作轻柔地帮尹君翔摆好姿势。趴在折叠的高高耸起的被子上,□的臀部更是突出。裸臀突起的姿势使得尹君翔整个身子似乎都被染成了红色。

秦浩替尹君翔摆好姿势后又将皮带拾了起来。他将皮带上的铜环部分握在手里,抖了抖皮带冷冷地道:“任性倔强本不是错,但是场合错了就不可原谅。”对于尹君翔秦浩还是有些无奈的。萧然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尹君翔却是恰恰相反,小错不犯,只要犯错就是大错。还一次将错犯了个彻底。

尹君翔趁着皮带落下之前大大吸了口气,可气还没吸完就被落下来的皮带抽得噎了一下。无论什么样的工具到秦浩手里都会威力大增。

“嗖啪”

尹君翔还没喘过气来就被带着风的一皮带抽的迅速换气。秦浩的原则就是既然要打就一定要起作用。所以落下来的每一皮带都分外的重。秦浩向来不浪费任何一个数字。

“嗖啪”

上一皮带的印子刚刚突起就被接下来的皮带又重新抽了回去。印子再次突起的时候就显得有些狰狞。

“嗖啪、嗖啪、嗖啪。。。。。”整整七皮带全部落在了一起,第七下刚落下,那一条饱经摧残的檩子就迅速地高高耸了起来。尹君翔被这十皮带打得呻吟在喉咙里不停辗转就是不敢将它们释放出来。

秦浩是一声不吭的继续挥着手中的皮带,尹君翔是极力压抑着梗在喉咙里的呻吟。房间里一时之间除了皮带破风的声音和接触皮肤时发出的啪啪声再也没有了其它任何声响。这两种交错的声音对于受罚中的尹君翔而言绝对是一种折磨。

十皮带一条伤痕的打法使得尹君翔的承受力不断在崩溃之间徘徊。那种撕裂皮肤的锐痛逼得尹君翔冷汗丝丝点点的向外渗透。皮带的锐痛和板子的钝痛还是有很大差别的。皮带的痛似乎比板子蔓延的更快。皮带接触皮肤后就能立即感受到那撕裂般的刺痛。

尹君翔不知道该怎样排解身后的如火蛇撕咬的疼痛只好紧紧地咬着嘴唇。只希望能够分担身后哪怕一丝一毫的痛。身后越落越急的皮带使得尹君翔只能靠狠命地咬嘴唇来排解。秦浩感觉到了尹君翔的异常,伸出左手抬起他的头看见他被咬的到处是血口子的嘴唇心疼的无以附加。他随手抄起床头的枕头就扔了过去。“咬着,再让我发现你咬嘴唇我饶不了你。”

说完似乎是要印证这一句话,接下来的皮带变得异常的凶狠。本就在疼痛中挣扎的尹君翔只觉得此刻像跌进了地狱。“哥,您轻点。我再也不敢咬嘴唇了。您就饶了我吧”此刻的尹君翔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只是苦苦的哀求希望秦浩可以心软放过自己。

听到尹君翔的求饶秦浩这才放缓了手上的力道。仍是以原来的力道挥着皮带。对于秦浩降下力道尹君翔还是感激的,不由得轻轻松了口气。

五十皮带打完只在尹君翔的臀部留下了五条红肿发紫的痕迹。这五条肿痕逼得尹君翔是痛苦不堪。秦浩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最后的十皮带每一皮带都是贯穿五条肿痕。此刻尹君翔的痛更是加倍蔓延。身下的床单已经被他抓的皱得不成样子了。秦浩每落下一皮带,他的身子就会不受控制的抽搐一下。此刻哪还顾得上秦浩挨打不许动的规矩。人疼到一定程度身体都不会再受自己控制。

秦浩也知道他此时的痛苦对于他的乱动并没有过多苛责。只是继续用皮带贯穿整个伤痕。尹君翔被身后的疼痛折磨地不断小声喊着哥。听到尹君翔喊哥秦浩本已铸就的坚强一下子溃了堤。最后几下落得就像挠痒一样。虽然秦浩已经很轻了,可对于此刻的尹君翔来说还是难以忍受的紧。

当秦浩打完所有的数目时尹君翔瘫在床上再也动不得丝毫。秦浩将手中的皮带一扔来到尹君翔身边轻轻将他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此刻的秦浩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狠绝,眸子中满满的全是疼惜。此时此刻剩下的只是柔情宠溺的情人。那个严厉苛责的哥哥已经被他丢在了角落。

别样情人

秦浩将尹君翔安排妥当后立即打电话让杨嫂将冰袋送了上来。秦浩一边轻手轻脚地替尹君翔冷敷臀上的伤一边柔声安慰:“翔,再忍忍。冷敷过后再上药伤会好得快些。”

尹君翔此刻疼的晕晕乎乎的,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光了现在一个字都懒得说。

秦浩丝毫不在意尹君翔的冷淡他也明白被打之后由于疼痛整个人都会变得慵懒。看着在疼痛中挣扎的情人秦浩的整颗心也跟着抽搐起来。手上的动作越发的轻柔。

秦浩这下可有得忙了既要注意隔十几分钟换一次冰袋还要在冷敷的时候尽量小心不给本已疼痛不已的尹君翔带来额外的痛更要找话逗趣转移尹君翔对疼的注意力。

一向淡定稳重的秦浩此刻忙的是焦头烂额。可惜床上的人还是不领情。“轻点,疼,疼”的呻吟声是不断折磨着本来心都揪成一团的秦浩。其实冷敷了一段时间身后的伤早已经有所缓解了。可是尹君翔一想起刚刚被打时的痛苦哪还会轻易放过身后的罪魁祸首。

秦浩哪会看不出尹君翔的那些小心思。也不揭穿只是随着他的性子让他尽情地闹腾。听到尹君翔撒娇似的呻吟秦浩心里有种阳光普照的温暖。以前虽然被重罚之后他也会闹但却总是带着小心。也许并不是刻意为之,但是看着他小心的压抑心里很不是滋味。对于那时候他的隐忍和压抑有的只是心疼却别无他法。如今这样的他倒是一种进步。如今成为了情人,秦浩真希望尹君翔能够将长期的压抑释放出来。被压迫成长的他早已在那沉重的成长中失去了自我。

尹君翔倒是没有秦浩的心思百转,他只是单纯的想对那个人任性发脾气。虽然对于这样陌生的自己有些畏惧但是心底却有着不可磨灭的渴望。

秦浩到卫生间将毛巾用冰水洗过之后替尹君翔敷上才到桌子附近倒了一杯热水。小心仔细地吹了很久,试过温度之后才来到尹君翔床前。动作轻柔地抱住尹君翔的头温柔地道:“来,张嘴。”

疼痛中的尹君翔也懒得伸手去接杯子,只是听话地由着秦浩喂。看着杯中的水见了底,秦浩忙从床头柜上拿来纸巾小心替他擦拭嘴角的水滴。看水迹擦干净后才柔声问道:“还要吗?”

尹君翔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秦浩将杯子放好后抬起尹君翔的下巴疼惜地道:“下次不准再咬嘴唇了。乖乖再趴会儿。我去拿些药来。”

尹君翔直接拦住欲走的秦浩,“不用了,又不是大伤。哪有那么娇贵?刚刚挨打的时候也没见你心疼。”

听着尹君翔那种专属于情人的抱怨秦浩温柔地一笑。“还疼得紧吗?”

尹君翔直接将头转了过去懒得再理身边这个狠心的情人。看着尹君翔小孩子似的动作秦浩的笑容更大了。轻轻搂住他,柔声道:“别再呕了,我会心疼。”

虽然尹君翔还是将后脑勺给秦浩,可是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向他怀里移了移。对于从小就缺少温暖的他来说温暖就像毒品一样一旦沾了就再也不易戒掉。有个人依靠有个人疼惜的感觉似乎真的很好。这也正是贫瘠的自己思了念了千百回的。

以前只是单纯的兄弟的时候虽然也会觉得温暖可是那时候却不敢去依赖身边的这个人。如今关系不同了似乎依赖也成了理所当然。

秦浩一只手紧紧抱住主动靠近自己的尹君翔,另一只手轻轻覆上他那双大而深邃的眼睛。“折腾了那么久,累了吧。闭上眼睛睡会吧。我在这儿守着。”

尹君翔乖乖地闭上了眼,可过了才一分钟又睁开了。“睡不着,不睡了。”

秦浩宠溺地笑了笑,道:“睡不着就不睡。趴着也能养养神。”

上过药不久,身后的痛有了很大的缓解。虽然还是疼但是已经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秦浩拥着尹君翔看他没有一丝睡意轻声道:“翔,什么时候将称呼换一下,好吗?”

尹君翔抬起头瞪了秦浩一眼不满地道:“我乐意,再说了,哥都叫了这么多年了。改不过来了。”想起身边人哥哥的身份尹君翔还是一肚子火。

秦浩一看尹君翔的眼睛就知道他还在怄气,小心赔笑道:“还是改了吧。听你叫哥我总觉得别扭。你总不能喊一辈子哥吧。”

尹君翔这次是更干脆直接扔给秦浩一个你很罗嗦的白眼。其实在心里还是承认他的话的。虽然哥可以叫一辈子可还是希望以情人的特有称呼喊他一辈子。

此刻的秦浩也是异常的执着,“换了吧!还是叫浩吧。”秦浩也看出了情人的妥协,在旁边一个劲儿地推波助澜。

尹君翔又瞪了秦浩一眼才不冷不热地喊了声“浩”。

虽然是没有感情的一声称呼还是让秦浩乐开了花。这才像情人吗!先前喊哥那多难受。随后秦浩又得寸进尺地道:“翔,以后不要再和小然搂搂抱抱的。”

尹君翔的回答是直接将已经转过来的头又扭了过去。声音闷闷地道:“我和然那是好友的亲近。”

秦浩轻轻将他转过来,柔声道:“亲近在心里就行,不用身体帮着亲近。”想了想又加了句:“以后叫小然。”

尹君翔这次不再用眼神表达不满了,直接没好气地说:“你很霸道啊。你管的也太多了吧!”

秦浩只是宠溺的一笑,“毕竟已经有情人了,哪还能整天和然搂抱在一起。我会吃醋。”

尹君翔听到秦浩说会吃醋还是有些错愕的。但是说出的话依然任性。“我愿意。习惯了。”

秦浩也不再和他争辩心里却暗想:管不了你我还管不了小然。我倒要看看他还敢不敢明目张胆的抱你。

尹君翔也是个通透的人,一看秦浩脸部浅浅的变化就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不准你威胁然。”

秦浩一看心里想法被情人看穿了脸上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尴尬。“不会,你多心了。”

尹君翔一脸不信地盯着秦浩,“但愿如此。”

秦浩这时候轻轻站了起来,替尹君翔拉了拉臀上的薄毯,柔声道:“歇歇吧。一脸的疲倦还强撑。”

尹君翔经过刚刚的闹腾也觉得有些累了。握着秦浩伸过来的手就缓缓地闭上了眼。

秦浩紧紧握着尹君翔的手,满眼深情地注视着熟睡中的情人。此刻,整颗心都被满足和幸福填满了。想起情人在自己面前一点点的展露被他压抑已久的另一面就开心的不得了。想到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看见这样任性别扭的他就感觉眩晕。那种幸福满足不是用语言可以表达出来的。

秦浩在床边坐了很久直到太阳西落才小心翼翼地将尹君翔紧握着自己的手轻轻掰开。又拿起他头边换过没多久的新被子小心地替他盖好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不可理喻

秦浩在床边坐了很久直到太阳西落才小心翼翼地将尹君翔紧握着自己的手轻轻掰开。又拿起他头边换过没多久的新被子小心地替他盖好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秦浩一开门就看见萧然贼头贼脑地正往尹君翔的房间里瞟。看见秦浩出来萧然连忙将伸出老远的头缩了回来。对着秦浩尴尬地一笑,规规矩矩地叫了声哥。

秦浩伸手就照着他脑门狠狠弹了一下轻声呵斥道:“鬼鬼祟祟的像什么样子!”

萧然伸手摸了摸被秦浩敲红的脑门陪笑道:“嘻嘻,没事,没事。您和翔进去那么长时间没出来。我担心所以来看看。”

秦浩瞥了他一眼,也不揭穿。扭头向客厅走去。萧然不甘心地扭头又看了看尹君翔房间的门才快步跟了上去。

当秦浩到客厅的时候尹君昊也正好放学回来。尹君昊和秦浩打过招呼,看了看客厅没有自家哥哥关切地问道:“我哥还没回来吗?都出去快两天了。”因为怕尹君昊担心所以秦浩和萧然并没有将尹君翔被捕的事情告诉他。

“你哥身子有些不舒服。现在在房里休息呢。”秦浩淡淡地道。

萧然听了这句话疑惑地望了秦浩一眼,虽然没开口但是脸上的猜疑不信一览无遗。秦浩瞪了他一眼,严肃地说:“翔刚刚睡着。你们两个没事不准去吵他。”

萧然见哥哥是一脸的严肃赶紧把心中的那些小想法收了起来。尹君昊还是担心自家哥哥的。“我哥没事吧。我去看看。”

“不用了,我刚从翔那里出来。他现在很好你别去吵他了让他再睡会。”秦浩直接拦住了欲向尹君翔房间去的尹君昊。以尹君翔那脸皮薄的似纸的性格要是让其他人知道自己挨了揍还不知道要怎么别扭呢。

既然秦浩已经说了自家哥哥没什么大碍那估计真的没事。尹君昊对于秦浩的话还是深信不疑的。因为他太了解秦浩对自己哥哥的疼爱有多深。

尹君昊和秦浩打完招呼后就到房间去做作业了。萧然本还想跟过去却被秦浩叫住了。

萧然停下脚步满脸疑惑地看着秦浩。秦浩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示意萧然坐下来才缓缓地道:“翔的事情你不用再管,一会儿你和小昊在下面吃吧。我和翔在上面吃。”

秦浩的话使得萧然的好奇心更胜,秦浩一看他那一脸想要探测真相的表情警告道:“再动那些小心思,自己看着办。”想了一会儿又加了句“收敛一下你那随意的性子,以后不准再对别人搂搂抱抱!”

萧然听了这话是一脸的不解,小爷我虽然热情可还没到见人就抱的地步。哥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秦浩也不多解释,紧接着又道:“以后改口叫翔,哥。翔比你大一岁哪能整天喊名字。一点规矩都没有。”

萧然这下是更奇怪了,心里不由得嘀咕:这些事早都不管了怎么现在又想起来了。想了想还是为自己争辩道:“哥,您不是不管我怎样称呼翔吗?再说了都叫了这么长时间了哪是说改就能改的。”

秦浩才不管他能不能改,情人那里他做不了主只好做弟弟的主了。“长幼有序的理儿你不清楚?改不了我帮你。再让我听到你喊翔就自己掌嘴。”

萧然疑惑地看了看秦浩他觉得秦浩今天特别不讲理,简直是不可理喻。可是再不满还是知道他的性格的。说了掌嘴就绝不会改。萧然低着头闷闷地应了一声。

萧然虽然神经大条可是智商绝对不低。前前后后想了想秦浩的话心里明白了几分。不由在心里嘀咕:小心眼。

秦浩一看萧然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留下句“再在心里骂我,我一样掌你的嘴”就离开去看尹君翔了。

萧然心中愤愤不平,对着秦浩的背影挤眉弄眼地吐舌头。秦浩头都没转,“再吐舌头我给你割了。

萧然这下是彻底被吓傻了,瞬间石化。秦浩都离开好久还是呆呆地愣在那里。

杨嫂他们听从秦浩的吩咐直接将做好的饭菜送到了尹君翔的房间。虽然杨嫂他们已经很小心了还是把一向睡觉很轻的尹君翔吵醒了。

秦浩看见情人被吵醒轻轻拥着他的肩,对着他歉然一笑“对不起把你吵醒了。我该让他们一会儿再送来的。”

尹君翔向旁边无措的杨嫂淡淡笑了笑了示意不用在意。等杨嫂他们离开之后尹君翔狠狠打了一下秦浩抱着自己的手嗔怒道:“那么多人在也不注意点。”

秦浩看着那个脸上晕了一层红晕的别扭情人轻轻一笑,“本就不是秘密何必在意呢。要不要再睡会?”

“不睡了,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尹君翔轻轻摇了摇头。

秦浩这才放开尹君翔拿起床边小桌子上的筷子轻声道:“不睡了就吃点东西吧。这两天肯定没能好好吃饭。”

尹君翔听了秦浩的话挣扎着要起来。秦浩急忙按住他。“别乱动,扯到身上的伤又该疼了。乖乖躺着我来喂你。”

秦浩怕他吃着难受又在他胳膊处垫了个枕头。随后又找来餐巾铺在床上才夹了一筷子香菇送到他嘴边。尹君翔对于菌类的食物一向情有独钟。秦浩净夹些尹君翔喜爱的菜往他嘴边送。尹君翔抬起头看了秦浩一眼问道:“不是最讨厌我挑食吗?今天怎么尽挑些我喜欢的。那以后。。。”

秦浩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吃饭呢,不许说话。有问题吃过饭后再问。”

尹君翔一听他这哥哥腔就来气,直接对着他的手又给了狠狠的一下。正夹着菜的秦浩吓得赶紧转移方向。“又闹,菜掉你身上又该折腾了。乖乖的,吃过饭后再闹,好吗?”

看着低声下气的秦浩尹君翔也没了脾气乖乖吃饭也不再折腾。秦浩等尹君翔吃好后动作麻利地将东西收拾好后又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不吃饭?”

“随后再吃,你还有什么想做的吗?”秦浩一边说话一边轻轻地将尹君翔摆成最舒服的姿势。

“没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尹君翔对刚刚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

“今天情况特殊,把那小心思收起来。自己的胃不好,不准挑食。以后挑食还不轻饶。”关于尹君翔的健康问题秦浩不会妥协。

尹君翔不满地努了努嘴。以前因为不好好吃饭、挑食没少被秦浩罚。他也知道秦浩在这方面的坚持因此也不再说话。

对于有些事情是没办法纵容的。偶尔的一次破例还可以,长久的改变那绝无可能。

温情还债

在床前守了一夜的秦浩甩了甩自己酸痛的胳膊正准备离开时,尹君翔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似睁非睁地双眼迷迷茫茫地在房间内搜寻。看着这么可爱的情人秦浩再也忍不住对着情人的唇就吻了下去。秦浩的吻温柔地似乎能将尹君翔融化。两个人都沉醉在那无尽的温柔中久久难以自拔。

看着尹君翔被羞涩染红的脸秦浩又低下了头。尹君翔害羞地将他推开嗔怒道:“还要下去见人呢。”

“见人又怎样?”秦浩一脸正经地道

尹君翔恼怒地盯着那个满不在乎的人。心里一阵懊悔: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无赖。

尹君翔也不理秦浩从床上下来就向洗漱间的方向移步。看着走路略显不自然的情人。秦浩快步走上去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乖乖躺着别动,再动小心摔地上。”

秦浩的威胁还真起了作用,本来还在挣扎的尹君翔安静了下来。不知道干什么只好盯着秦浩的侧脸出神。说实话秦浩的侧脸比正面更显英气,棱角更加分明。硬朗的男人味道更是彰显无遗。

洗漱完毕后秦浩再次将尹君翔抱了起来。抱着他就往楼下走。尹君翔这次是彻底不干了。弟弟和萧然都在下面让他们看见自己的脸往哪搁。

“别动,到楼梯转弯的地方就停下,不会让小然他们看到的。”听了这话本还死命反抗的人停止了挣扎。被抱着又不会扯到身后的伤何乐不为呢。

当秦浩和尹君翔来到餐厅时,虽然极力掩饰但是尹君翔脸上的一抹红晕还是引起了另外两个人的注意。尹君翔刚小心翼翼地在椅子上坐好萧然就凑了上来。“你和哥没怎么样吧!”

尹君翔还没说话秦浩就照着萧然的后脑勺给了他一下。“哪那么多话?”

“哥,你很不讲理啊!”萧然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头不满地抱怨。

尹君翔也抬起头瞪着秦浩,虽然没说话但是脸上因为不满清清楚楚地写着:你怎么随便打人。

可惜的是尹君翔的不满还没发泄完,弟弟尹君昊就一脸关切地问:“哥,你没事吧。我看你走路有些不舒服。”

听了尹君昊的话尹君翔的脸闪电般闪过几缕尴尬,抬起手又给了君昊一下。“你也是,哪来那么多话。”

尹君昊是一脸委屈地望着他,萧然是一脸原来是半斤八两的表情对着他。秦浩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尹君翔被那三个看的一脸尴尬,恼羞成怒地喊道:“都看着我干嘛!吃饭!”

萧然开始时是满脸佩服地望着尹君翔,随后又转过头一脸坏笑地对着秦浩,伸手指了指尹君翔唯恐天下不乱地挑拨道:“哥,他敢吼你。”

秦浩更干脆直接又给了他一下。“就你多事!”

“偏心!霸道!”刚刚嘀咕完立即向后跳,飞速逃离秦浩伸过来的魔掌。

大哥就是大哥,秦浩动都没动淡淡的“过来”两个字就让那个逃离一丈远的人乖乖走了回来立在那儿等着挨揍。

看着又被打了一下的萧然,尹君昊一脸鄙视地道:“活该!”话还没说完就挨了自家哥哥一下。“怎么说话呢!”

看着还准备闹腾的人秦浩轻轻咳了一声,吩咐道:“好了,都不许闹了。乖乖吃饭!”

这话果然管用,本来还在折腾的人都乖乖坐好安安静静地吃自己的饭。

吃过饭后,萧然还是如往常一样送尹君昊去上学。那两人一离开尹君翔立即站了起来,来到秦浩身边别别扭扭地在那儿挣扎。秦浩一把将别扭的情人揽在怀里温柔地道:“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

尹君翔的脸红了红挣扎了半天才开口道:“那,那,那每天的、”

看着他这样子秦浩都替他难受不过多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想问那每天20下的欠账?”

尹君翔害羞的脸又向秦浩怀里缩了缩,轻轻点了点头。停了好久才犹犹豫豫地开口:“今天的我想现在就、就还了。”

秦浩轻轻抬起他的头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道:“为什么这么急?还是晚上再说吧。”

“不行,这事情不解决我这一天都没法安心工作。”尹君翔是决定将别扭进行到底了。

“还是晚上吧!伤上加伤坐一天哪儿受得了。”虽然这帐是必须要还的,秦浩还是替情人着想希望能拖一拖。

倔强的尹君翔哪会轻易妥协,最后还是秦浩让了步。秦浩随手在尹君翔身后拍了一下,无可奈何地道:“刚刚因倔强罚了你,还是丝毫未变。走吧,到房里去。”

被抱进房间的尹君翔刚被放下就准备去解身上的皮带。秦浩轻轻握住他的手道:“不用了。”说完往床上一坐拍了拍自己的腿“裤子脱了,趴上来。”

听了这话尹君翔的脸瞬间变成了那红于二月花的枫叶。这么大了还像小孩子似的趴在腿上挨揍。他的脸往哪搁啊!

看着那个别扭挣扎的情人秦浩知道不强迫的话这一天就都耗进去了。因此淡淡瞥了尹君昊一眼冷冷地道:“快点!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尹君翔条件反射地一抖,小心翼翼地求道:“哥,我自己撑着就行。”

秦浩也不给他废话直接将那个犹豫的人一把抓了过来动作麻利地按在了腿上,三两下就将他的裤子退到了膝盖处。狠狠地一巴掌就招呼到了他的裸臀上。“还有没有规矩了。下次再磨磨蹭蹭的加倍!”

说完也不等尹君翔答话,一连串的巴掌就急急地落了下来。看着尹君翔那仍是伤痕累累的臀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可惩罚就是惩罚绝不会因为心疼就减了半分。用巴掌已经算是最大的让步了。

虽然秦浩已经尽量避开严重的伤痕可是疼还是折磨着尹君翔。刚想咬牙突然想起秦浩的警告只好将手往嘴边送。

秦浩立即停了手上的动作,迅速将快要到尹君翔嘴边的手拨开。不无心疼地道:“疼就咬着我,不要咬伤了自己。”

尹君翔本来还在拒绝可是那强势的巴掌一下来疼痛逼走了他所有的忍耐一口咬上了秦浩的小腿。秦浩倒是镇定脸色丝毫未变地继续挥着巴掌。这次的巴掌慢了些,每一巴掌都小心的避开先前的印子。虽然秦浩刻意避开伤痕可一圈打下来尹君翔还是疼的心尖直颤。嘴上的力道也不由自主地加重了起来。

当二十巴掌打完的时候尹君翔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疼痛不是刻意小心就能避免的。伤上加伤本就是一种折磨更何况秦浩有没有刻意放下力道。

秦浩小心翼翼地将尹君翔扶起来,慢慢地放在床上。本还打算先给他冷敷一下。尹君翔急忙拦住他虚弱地道:“不用麻烦,直接上药吧!我还要去上班。再晚就迟到了。”

知道他对工作的执着秦浩也不在劝。拿来药替他喷上。一上完药尹君翔就去拉裤子。秦浩急忙按住他的手动作轻柔地替他穿好裤子。

秦浩才一放手尹君翔就急急地向外赶,动作一快扯到了臀上的伤差点摔倒。秦浩急忙接住他,轻柔地抱了起来。心疼地责备道:“身上有伤不知道啊,还跑那么快。”随后又柔声道:“你别急还是我去送你吧。”

秦浩将尹君翔在后座安置妥当后才打开车门走了进去。为了照顾他的伤秦浩将车开到了最慢速。尹君翔在后座趴了一会儿也缓了过来轻声问道:“你腿上的伤没事吧?”

秦浩温柔地道:“没事,不用担心。”其实腿上已经在缓缓地往外渗着血。为了不让尹君翔担心只得装作若无其事。

番外

遭遇无赖

闲得无事的萧然若有似无地瞅着‘蓝魅’里的监视器。突然眼睛一闪瞬间睁大。拔腿就向外冲去。

没几步就冲到了‘蓝魅’的前厅,他一把拉住那个正在吧台处点酒的人着急地道:“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被你哥知道了你就惨了。”边说边暗暗地向旁边的调酒师使眼色。

萧然的那点儿小动作哪儿逃得过尹君昊的眼睛,他不满的拍了萧然一下道:“闲得无聊过来转转,你干嘛不让他给我酒。”

“你!你!”萧然你了半天没你出下句来。对于这个胆大妄为的人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尹君昊拍了拍萧然的肩膀,邪邪一笑,“我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这样欢迎我。我好伤心啊!”

听到这类似撒娇的声音萧然更是头疼。对于尹君昊的撒娇他一向没有任何抵抗力。

尹君昊不等他开口接着道:“现在学校里一天到晚忙着搞题海战术我都快崩溃了。来你这儿放松放松。”说完还冲着萧然痞痞地挑了挑嘴角。

萧然本就仅剩无几的理智瞬间崩溃。到嘴边的反驳又溜回了肚中。

尹君昊趁着萧然还在发呆快步向旁边的座位走去。萧然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拉住了他。“在这儿待着也行。但是不许在前厅。要不去我办公室要不到包间去。”

尹君昊又是一笑,这次的笑容是说不出的醉人。本就俊气精致的脸配上那迷人的浅笑更是迷惑人心。“那多没意思啊。你要不放心就在这儿陪着。”

晕头转向地萧然居然愣愣地点了点头。尹君昊开心一笑就在吧台附近坐了下来。等萧然醒过神来的时候那叫一个后悔。没有办法只好陪着坐了下来。

因为现在才下午4点多酒吧刚刚开门所以人并不是很多。尹君翔看着较冷清的酒吧不满地道:“好没意思!你这里一直这么无聊吗?”

“是啊是啊,这儿没什么意思。你还是回学校去吧!让你哥知道你逃课来酒吧,你就惨了。”萧然是一个劲儿地劝那个胆大妄为的人回去。

“你不说我哥怎么会知道。真的没意思吗?你别骗我。”对于‘蓝魅’尹君昊虽然没来过,但是对它还是早有耳闻。

谎话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萧然也不再继续。他的话在尹君昊那里一向是被大打折扣。尹君翔的话还经常被尹君昊阴奉阳违,他的话不起作用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啦。只是挥了挥手替他要了一杯西柚汁。

看着送上来的西柚汁,尹君昊脸上的不满一览无遗。“来酒吧你让我喝果汁。亏你想得出来。”

“酒还是不喝的好。你要实在无聊我让他们给你来点歌舞。刚刚来了个新人舞跳的不错”萧然边说边对旁边的领班打了个手势。

尹君昊百无聊赖地看着那个狂舞的人,不屑地道:“这就是你说的不错,和你一个档次。你这儿就没什么刺激的游戏?”

本来正准备回话的萧然猛然瞥见领班正着急地给他挥手。急忙站起来道:“我有些事,很快回来。你在这里坐着别乱动。”

尹君昊看都没看他,“不用把我当小孩子。走吧、走吧!”

萧然忙完事情后刚扭过头就看见尹君昊正抬脚向旁边一个魁梧的男子身上招呼。萧然被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可是还没到跟前就见那名男子已经抓住尹君昊抬起的脚,男子手上一使力就将尹君昊拉入了怀中。

男子对着尹君昊下流地一笑,双手在他身上不怀好意地来回摸着。“美人,这么凶干什么。爷刚刚的话绝对算数只要你跟了爷,爷会好好宠你的。”

尹君昊被男子搂得紧紧的无论如何使不上力,那张俊秀的小脸憋得满脸通红。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厌恶地骂道:“放开小爷,小爷看见你就恶心。”

男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萧然踢得向后退了几步。尹君昊趁机从男子怀中挣脱出来。男子抬起头瞥了萧然一眼,凶狠地说:“小子,你活的不耐烦了,爷的事儿也敢管。”

萧然看着他厌恶地一笑,“这事儿爷我不但管,今天你别想站着出这个店。什么东西,爷的人也敢动。”

尹君昊听了萧然这句话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那名男子的脸当时就阴沉了下来,手一挥后面跟着的两个人就冲了上去。萧然跟着秦浩那么多年功夫还是了得,那两个人哪里是他的对手。三两脚就被他给摆平了。

男子也看出萧然是个行家,他们三个联起手来都不见得打得过。手一挥就准备带着人溜走。萧然哪会放过他们,对着赶过来的保安喊道:“拦住他们,给我揍!出了事儿爷负责。”

说完之后也不看他们连忙走到尹君昊身边关切地问道:“君昊,你没事吧?”

被调戏的尹君昊本就一肚子火,一把推开萧然就准备冲上前去找男子报仇。萧然急忙拦住他“有他们就够了,你别上去。小心伤到你。”

尹君昊哪里肯听硬是挣脱开萧然的手冲了上去,不过还好那三个人已经被保安打得毫无还击之力,对尹君昊不会构成威胁。尹君昊对着地上蜷缩着的男子就是狠狠地几脚。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将那男子踢死,刚刚的事情对于一向清高的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萧然看地上的男子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不停抽搐,怕再打下去会出事。连忙抱住还在发疯打人的尹君昊。萧然一边顺着他的背一边柔声劝道:“君昊,你冷静一下,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不用在意刚才的事情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尹君昊也确实是累了,靠在萧然的胸口不说话。萧然对着地上的三个人狠狠地道:“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男子留下句“等着”就带着人连滚带爬地溜了。

尹君昊毕竟不是一个自怜自艾的人,虽然心里还是不舒服可是也不会长久沉浸在刚才的羞辱中。他在萧然身上靠了一会儿就站了起来。“在这儿也没什意思了。我先走了。”

萧然哪里放心连忙追了过去,“我和你一起回去。我在这儿也没什么事。”萧然了解尹君昊的性格知道此时劝说倒不如不提刚刚的事情。劝解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伤害。倒不如当作没发生。

尹君昊抬头看了萧然一眼,看见他眼中的乞求,没好意思拒绝只好跟着他一起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还是想看正文的多,偶就先更正文。想看番外的亲等偶将正文完结了之后给你们补足了。

给你幸福

当尹君昊和萧然回到家的时候发现秦浩和尹君翔居然都在家。一看这架势两个刚刚惹过事儿的人吓了一跳以为事情曝光了呢。规规矩矩地问了好站在一边候着。

秦浩和尹君翔也注意到了两个人的不寻常。可是因为尹君昊一进来就绷着一张脸,让那两个哥哥以为两个人闹别扭了。秦浩一向话不多倒是没说话。尹君翔只好开口劝道:“小昊,有事情好好商量。别总是任性。”两个人吵架只能是自家弟弟的问题,以萧然那种恨不得将他宠上天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和他吵架的。

尹君昊一听这话就来气,可是怕自己逃课去酒吧的事情暴露也不敢强辩只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萧然听了这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替尹君昊争辩道:“翔,你误会了。这次倒真不是小昊在任性。”

说过之后萧然才意识到犯了秦浩的忌,偷着瞄了秦浩一眼。发现秦浩正瞪着他吓得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尹君翔也注意到了萧然的小动作,疑惑地看了秦浩一眼问道:“怎么了?”

秦浩马上收回瞪萧然的眼神,对着他温柔一笑,“没事。我看小昊累了让他先去休息吧!”

尹君翔想了想觉得秦浩说的在理,而且两个人的事情本就是第三人插不进去的。自己再劝倒显得哆嗦了。对着尹君翔点了点头嘱咐道:“好好休息休息。”

尹君昊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蒙混过去了,刚刚的不快也一扫而光。连连点头,打完招呼就快步离开了。萧然也不落后马上随着离开。

那两个一走尹君翔马上扭过去问秦浩“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两个今天很奇怪?”

秦浩倒是淡定,但说出的话绝对一针见血“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尹君翔这才恍然大悟,“我说怎么那么奇怪呢,原来是这样。要不要去问问?”

“不用了,纸里保不住火,迟早会知道的。现在问怕是问不出什么来。”秦浩对那两个倒是了解。

看着尹君翔还是一脸担心的样子秦浩轻轻拢着他道:“别担心了,小宇早派人暗中保护着他们呢,不会出什么事的。最多就是些孩子的恶作剧。”

尹君一听秦浩居然派人暗中跟着他们一下子来了气,他一把打掉在自己腰间的手生气地道:“你居然派人监视他们,那是不是也有人跟着我啊?”想到自己的所有活动身边的人都了如指掌尹君翔就说不出的难受。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无论如何挥之不去。

秦浩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去搂尹君翔的腰可是手还没碰到他,就被狠狠地打了下来。秦浩倒不是个会轻易妥协的人这次直接紧紧地抱住了他。尹君翔挣脱不开只是由着他抱但是头却扭到了一边。

秦浩将头搭到尹君翔肩膀上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们和我的关系已经不是秘密,怕你们会遇到危险所以让小宇找了些身手好的兄弟暗中跟着。但是那些人只是起保护的作用。除了危险我不会从他们那里了解其他的任何信息。我希望可以在允许的范围内给你们最大限度的自由。”

听了这些话尹君翔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脸上全是尴尬。知道自己误会他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脸憋得通红。挣扎了半天才小声地道:“对不起。我多想了。”

秦浩一使劲儿就将尹君翔拉倒在自己身上对着他的臀就狠狠地给了一下。假装生气地道:“跟了我那么多年还说那些气人的话,该打!”

尹君翔好不容易变淡的脸又回到了刚刚满脸通红的状态。被秦浩在客厅里打他的脸是真没地方放了。

秦浩对着他的臀来又打了两下才将他拉起来。看着那个恨不得将头缩回肚子里的情人秦浩呵呵一笑,柔声道:“别缩了,没什么好害羞的,刚刚我看过了,周围没人。”说完又轻轻拉了拉尹君翔的耳朵道:“不信任我,该打!”

尹君翔狠狠踢了秦浩一脚,表达自己的不满。秦浩倒是干脆直接将腿往尹君翔那儿一伸“不解气的话就再补两脚。”

脸皮薄的尹君翔哪儿还好意思再踢,扭过头一个人去沉淀全部的尴尬。秦浩将尹君翔的头轻轻转过来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道:“记住,任何会惹你生气的事情我都不会去做。我希望你能够信任我。原来信任和敬畏连体的时候你不用刻意去想都会去做。可是当关系改变敬畏不在了并不意味着信任也将随之消失。情人之间更需要信任。”

听了这些话尹君翔更觉得无地自容。此时除了对不起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在旁边的桌子上撑好小声道:“哥,我错了。您罚我吧!”

看着情人乖乖准备挨打的样子秦浩就觉得好笑。他手一伸就将情人抱了起来。将尹君翔抱在腿上温柔地道:“刚刚不是罚过了吗。不用自责。对你好是应该的。不用觉得内疚。你只要放开心去感受就行。”

尹君翔还是不习惯坐在别人腿上的感觉,或者说是不适应。从小到大自记事起就没有被人这样抱过。这迟来的姿势太过幸福他会觉得害怕。秦浩似乎感到了尹君翔的不安。轻轻顺着他的背安抚道:“那些失去的日子我没法补偿但是今后的日子我会补给你所有原本应该有的幸福。虽然感情不同但是我希望你会觉得幸福。”

尹君翔也不再挣扎尽量去适应那些曾经渴望过、幻想过无数次的幸福。当年看见弟弟在父亲腿上撒娇他羡慕过很多次没想到这种幸福会是情人给的,不过他依旧很幸福。

楼下两个无限甜蜜楼上两个也是遮不住的快乐。两个人都在为逃过一劫而兴奋。可是那份兴奋还没持续多长时间就被萧然的一通电话打断了。“老板,不好了。有人来‘蓝魅’闹事了。带了很多人过来。”

萧然一听挂了电话就向外冲,尹君昊一看这状况也跟着往外走。萧然连忙摁住他:“你乖乖在家待着。我一个人去就行。”

尹君昊本还想跟去可是却被萧然吼了。从没见过他那么生气,尹君昊也不敢再倔,乖乖止住了步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开始上课了,以后的更新时间会改在下午5点之后。如果过了晚上10点还是没见到更新的话就说明那天不更了。开学之后更新可能后受到影响,不过每星期会保持最少4更。不忙的话还是日更。

萧然遇难

当萧然赶到‘蓝魅’时那里已经乱作了一团。客人们正惊慌失措地往外跑。店里的招牌已经被砸烂了。门和窗户也被砸得不成样子。

萧然一看这种情况急忙向店里冲。当萧然冲进‘蓝魅’看见里面的状况时眼都气红了。里面也是一片狼藉,桌椅都被打翻在地。能被砸烂的东西都被砸得粉碎,砸不烂的也被弄的面目全非。看着自己辛苦经营的酒吧成了这副样子萧然就恨不得杀了那群混蛋。

萧然理都不理那个被一群男人围着的混蛋直接走到被打得躺在地上已经不能动弹的服务生、领班、保安身边一个个将他们扶起来。“大家坚持一下,互相搀扶着到医院去看看,我解决了这边的事情就过去。”

众人簇拥中的男子看着自动将他忽略的萧然脸都气歪了,“你把老子当死人啊!没老子的话一个都别想出去。”手一挥立即有两个魁梧的男子拦在了门口。那群‘蓝魅’的员工也被十几个人粗暴地推搡了进来。

“不就是为了报今天下午的仇吗?爷人已经在这里了。这不管他们的事情,把他们放了。”萧然抬起头不屑又仇恨地瞪着那个被打得像猪头的男人。敢砸他的店真的是活得腻歪了。这个店并不是一个挣钱的工具那是他梦想的着落。当年为了开这个店没少吃苦头。

男人看见萧然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脸变得更加扭曲,“你这是什么态度,想让老子放人就这种态度。拿出点诚意来,老子倒是会考虑考虑。”

男人这次带了有四五十个人,要想获胜希望很是渺茫。为了救那些人只能被迫低头。萧然垂下眼睑,尽量诚恳地道:“只要将人放了。我任你处置。”

男人无比丑陋地一笑,往沙发上慵懒地一靠,闲闲地夹着烟的手往前一伸就有小弟狗腿地为他点上了烟。男人吸了口烟,闭着眼睛缓缓地吐着烟圈。停了很久才邪邪地道:“老子没那么蠢。等老子出了气自然会放人。”说完向旁边的小弟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弟几步就来到萧然身后狠狠的一棍子就招呼到了他的背上。萧然被打得晃了一下。随即迅速稳住身子冲着男人挑衅地一笑。“我萧然一向说话算话。说了任你处置就不会还手。如果还是个男人就拿出点男子的气概来。胁人质算什么英雄。”

男人对于萧然的身手还是心有余悸的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因此直接将萧然挑衅的话忽略。对着萧然身后的两个男子点了下头。脸上是说不出的凶狠。

两个男子痞痞地一笑,讨好地道:“敢惹我们老大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现在就让你尝尝这后果的滋味儿。”话音刚落两个人就一起向萧然挥棍。每一棍都向萧然身上的薄弱处招呼。萧然倒真是个汉子连声呻吟都没有溢出。只是蔑视地冲着男人笑。鲜血渲染着的微笑令那个男人都不敢直视缓缓地将头转向另一边。

当两个男子又要继续落棍时门口传来的惨叫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门口一个黑衣男子身手利落地将守门的两个小弟打倒在地。其他人一看这架势立即冲了上去。黑衣男子飞快杀出一条路来,直接来到萧然身边低沉地道:“跟先走。”

萧然淡淡地摇了摇头指了指旁边勉强支撑的‘蓝魅’的员工们。满含感激地道:“你先保护他们离开,这里我还应付得了。”

黑衣男子并没有听萧然的,一把拉起他就向外突围。萧然一把将他推开,急急地道:“快点将他们带走。他们在这里太危险,再说了只有少了后顾之忧才能放开手脚。”

黑衣男子也明白现在的形势来不得犹犹豫豫几步闪到那些员工身边,以一人之力将那些人护在身后慢慢地外移。萧然为了给他减少压力,直接向那个‘猪头’那里打去。那些人一见老大被袭大部分的人立即回撤,一起向萧然袭来。虽然身手了得可是这么多人应付起来还是显得吃力。不断有棍棒招呼到萧然身上。先前的伤本就在一些比较致命的地方再加上这些新伤使得萧然的体力在不断飞速下跌。

就在萧然快要支撑不住之时外面一下子涌进来一群人。那群人很快就打出一条路来。秦浩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他直接将周围的人当作透明体,几步来到萧然面前抱起摇摇欲坠的弟弟就往外走。临走时淡淡的一瞥吓得那个‘猪头’身子都软了。其实在秦浩走进来的那一刻他已经是勉强支撑。他没想到居然会惹到风云盟,还是盟主亲自出手。整个人被吓得瘫痪在地。

“哥,先送他们到医院。”萧然指着店里的员工坚持。

秦浩向旁边的手下点了点头就带着萧然离开了。第二天道上就传出风云盟吞并一个三流帮派这一让人匪夷所思的消息。帮主李武的尸体被人在一个垃圾站发现。这是后话。

看着面沉似水的秦浩萧然被吓得不敢言语,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半天撒娇道:“哥,我头好疼啊。胳膊也疼。腿也疼。”

秦浩将萧然小心翼翼地放进车里,仔仔细细检查过弟弟身上的伤后才放下心来虽然有些伤很重,但是却没有生命危险。“乖乖躺会儿,马上就到家。”

萧然看着重新变得温柔的哥哥乖乖点了点头。秦浩快速地打开车门坐进车里一路狂飙到家。抱着萧然就向屋内赶。迎面碰上尹君翔,在他开口前急急地道:“马上请林夕过来。”

尹君翔知道情况紧急也没再问连忙去给林夕打电话。秦浩直接将萧然抱回了房间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萧然看着在旁边忙碌的哥哥勉强一笑。“哥,我没事就是一些皮外伤。”

只是一个眼神就吓得那个伤员闭上了嘴。秦浩不敢随便动他只是小心地替他将一些皮外伤上了药。

作者有话要说:秦老大亲自来了,这次的事情是瞒不过去了。上一章的题目好别扭但是偶死活想不出合适的。嘻嘻……如果哪位有好的题目可以告诉偶。

承担后果(上)

尹君翔打完电话后也急冲冲地赶了过来。“浩,然他没事吧!”边说还边对着萧然上下打量。萧然一听尹君翔的称呼眼里满是坏笑。尹君翔看见他那个样子是满头雾水。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的意思脸不由自主地红了红。

秦浩抽出手对着那个受了伤还不老实的人的头就拍了一下“身上的伤不疼是吧。”萧然撇了撇嘴对着秦浩吐了吐舌头,撒娇地大叫:“哥,疼。好疼啊。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

尹君翔对萧然的伤不了解一听这话以为他伤得很严重,急切地道:“伤得很重吗?林夕怎么还不来。我再催催。”秦浩看着那个急冲冲准备打电话的情人伸手按住了他的手,“别理他。没那么严重。我看他是皮又痒了。等伤好了之后帐有的算了。”

秦浩的话刚说完尹君昊就冲了进来。连招呼都没打就冲到萧然身边害怕地道:“你没事吧。伤得重吗?”萧然收起先前调皮的样子,向前移了移身子。“没事,就是些皮外伤不要紧的。不用担心。”

秦浩了解他的心情因此也不揭穿。他走过去扶起尹君昊“小昊,天也晚了。明天还要上课去休息吧。这边有我和你哥在不用担心。”尹君昊哪里放得下心来,还想坚持立即被尹君翔给打断了“回你的房间反省去。好好想想这次的事情应该怎么办。”尹君翔毕竟不是个愚钝之人。联系到今天他们两个的反常也多多少少猜出些来。

萧然怕尹君昊再待下去会吃亏连忙往后推他。“君昊。我真的没事。快回去吧。”看这种情况尹君昊也不好再坚持一步三回头地慢吞吞地离开了。

尹君昊刚一离开林夕就到了,动作麻利地替萧然来了个全面检查。“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只是些皮外伤,上过药休息些时候就会愈合。但是右腿似乎是骨折了,这里设备不齐全还是到我那里去吧。”一听这些话秦浩一向无表情的脸上挂满了担忧。“来回移动怕会对他的伤不利。我这就派些人将那些设备运来。”

林夕作为尹家的家庭医生也有几年了,对于秦浩还是有些了解的。“好吧。我先替他将腿固定住。”聪明的人对于板上钉钉的事情是不会不识时务地坚持的。萧然倒是显得平静的多,除了紧皱的眉头看不出与平时有何不同。“哥,不用担心。明天我就能下地了。”

秦浩狠狠地瞪了那个让人不省心的弟弟一眼,“闭嘴!好好休息休息。”脸上的担忧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就减少丝毫。风云盟的人办事效率一向很高。设备很快就被运了过来。尹家的每个房间空间都很充裕。那些仪器设备放进去丝毫不显得拥挤。

仪器检查过后确定是轻微骨折,林夕立即对萧然的伤腿就行了处理。“骨折虽不是很严重但是需要卧床休息一个月。10天之内右腿不能下地走动。”一听要在床上待一个月萧然立即大叫了起来:“不行。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浩狠狠地打断了“再叫我让你在床上躺两个月。”想起他身上的伤秦浩就是一肚子的火。萧然也知道秦浩在强忍着火也不敢再刺激他。将全部的不满全部收了起来。

林夕一离开,秦浩和尹君翔立即围了上来。萧然也不想让他们担心。小心地将痛苦收起来。“我真的没事。你们都回去吧!”秦浩没理他转过头对尹君翔温柔一笑“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就行。”

听了秦浩的话萧然还是很开心的,自从秦浩一年前离开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他独处了。可是怕他太累还是坚持。“哥,您也回去吧,我真的没事。”秦浩将还准备坚持的尹君翔送到门口才又转了回去。

尹君翔一出萧然的房间就向尹君昊的房间赶去。进去之后看见弟弟正跪在墙角反省。他收起先前的担忧换上一脸的严肃之后才开口道:“过来!”

尹君昊没敢迟疑扶着墙就准备站起来,却被尹君翔呵斥了。“谁准你起来了!”尹君昊一听这话吓了一跳。那样的姿势很是尴尬想想都害羞别提还要做出来了。“哥?”一声哥里满满的全是委屈。

尹君翔没有迁就他,丝毫不让步地盯着他。眼神的杀伤力比语言要强大的多。尹君昊在哥哥那冷冽的眼神下没坚持多久就缴械投降了。他小心翼翼地膝行到尹君翔身边乖乖地跪好。尹君翔在身后的沙发上坐下来,轻轻向后靠了靠。“今天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哥,萧然哥他没事吧?”尹君昊对于萧然的伤还是挂心的紧。“右腿骨折。”

尹君昊听了这话一下子愣住了,半天回不过神来。尹君翔没有给他过多发呆的时间,冷冷地道:“我刚刚的问话没听见?”“我今天没事就到萧然哥的酒吧去玩。中间和一个男人发生了冲突。萧然哥为了保护我将那个男人和他带来的两个人给揍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应该是那个男子来寻仇。”尹君昊知道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想瞒已经不可能,还是乖乖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只不过将被调戏的那一段给省略了。那样的尴尬哪好意思说出来。可是正是这样的尴尬害惨了他。

尹君翔听了这话火气是直线上升,他抬起脚就给了尹君昊狠狠的一下。尹君昊被踢得晃了几下才稳住身子。知道自己这次惹了大祸也不敢讨巧,只是规矩地跪好。尹君翔也懒得再说只是冷冷地道:“去将家法取来。”

没有哥哥让起来的命令尹君昊也不敢私自起身只得膝行前进。出了房间没敢耽搁就向书房跑去。

尹君昊托着家法膝行到尹君翔身前,轻车熟路地将家法举过头顶。“哥,我知道错了。请您责罚。”声音里少了以往的讨巧多了些真心。

尹君翔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并不接他手里的家法。他怕在气头上会打坏弟弟,只是晾着他。给彼此一个缓冲的时间。兄弟两个就那样一个坐着一个跪着。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这对于尹君昊来说绝对是煎熬。腿上也疼,胳膊也酸最受不了的是房间里那静默的气氛。那种气氛使得他的神经被绷得紧紧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一颗心就像挂在半空中极其不安定。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上了整整一天的课晚上忙到将近12点实在没时间更文。实在是抱歉!以后估计周二、周三都没时间更文。其他时间照常更。

哎!还是没打,各位久等了。小昊这次会很惨还是让他休息休息吧!至于那一位等伤好了之后秦老大会和他算帐的。

承担后果(下)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尹君昊举着板子的双手开始因为体力不支来回摇晃。被尹君翔冷眼一瞟颤巍巍的双手极力想要稳住可是想法毕竟不等于行动。即使害怕还是控制不住身体或者说是无法支配胳膊。手还是不受控制的晃荡。

尹君翔只是冷冷地瞪了尹君昊一眼随手操起他手里的板子。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用板子尖端轻轻地指了指床。尹君昊看见脸沉得如雨前的乌云的哥哥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没敢耽搁快步来到床前,自己老老实实地拉过来被子折叠好。缓缓地将裤子退下来规规矩矩地在上面趴好。因为内疚也没好意思像平时那样撒娇耍滑。

尹君翔仍旧不说话几步来到床前对着尹君翔的臀部就抽了起来。板子不像平时那样有规律。那急急的板子像雨点似的猛地砸了下来。尹君昊从来没有被哥哥这样死命的打过一时之间也委屈的不行。自己都乖乖的了,可是哥哥一个字都懒得和自己说,脸上还全是疏离。尹君昊想起这些倔脾气也上来了。不管尹君翔打多狠就是一言不发地硬挺着。

尹君翔想起萧然的伤心里的火更是难以消除。落下来的板子越发的重。一顿毫无章法的板子抽下来尹君昊的臀上板印纵横。因为没有刻意避开先前的伤痕有些地方肿得高高的。似乎再轻微一碰就会破裂。

尹君翔没有给弟弟缓和的时间下一轮的板子就又狂风暴雨地落了下来。尹君昊被打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手将床单抓得已经不成样子。可是还是倔强的不肯开口。只是狠狠地咬着牙希望可以挺下来。

这种没有数目的打法对于尹君昊来说绝对是一种折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解脱。这种不确定给他带来的不仅仅是不安全感还有那极度压抑地沉重和疼痛感。要是在平时他早就开始求饶哭喊。可是今天反常的哥哥使得他将那些软弱抛的远远的。此时倔强的不是犯了错被罚而是哥哥的疏远和冷落。从小就被宠大的孩子哪里受得了一点点的冷落。

兄弟两个都在生着气谁也不曾开口。因此,惩罚变得更加难熬。尹君翔看着趴在床上的尹君昊死撑着不开口也是无比烦躁。他以为弟弟是因为挨打被罚心里不服气因此落下的板子更是凶狠。一板子下去就是一道狰狞的肿痕。

此时此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不说话只是不想说因为他感觉好累。对于这个弟弟道理他讲过无数遍,板子也打了很多可是却不起任何作用。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他还是希望他能够主动认错的。虽然不知道此刻自己想要的是不是他的认错服软但是绝对不会是他不识时务的倔强。

两种不同的心里,一种误解导致这次的惩罚时间和力度都超过平时很多。尹君昊本还想在受不了的时候将自己遭受到的羞辱向哥哥抱怨一下。可是现在却没有任何想要诉说的想法。任何想要逃避的想法都被他给抛的远远的。他倒要看看哥哥会狠心到什么地步。

无论如何,受罚时的赌气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地痛苦。几轮板子下来那些重叠处的地方已经是鲜血淋淋。尹君翔看着那些被自己打的已经狼狈不堪的伤口心里就想被人割了一刀又被撒上一把盐一样的难受。

尹君昊的整个臀部已经没有一点好的地方,整个臀部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就连臀腿处也是青紫红肿一片。尹君翔最终还是没忍心再接着打下去。狠心逼出认错的话他做不来。他没想到尹君昊会那样倔被打成那样还是一言不发。认错的话更是没有半句。他将手里的板子狠狠砸到地上就出了房间。

可是毕竟不放心那个被打得伤痕累累的弟弟。急忙给林夕打了个电话。林夕接到尹君翔的电话以为出了大事。要不是情况紧急尹君翔也不会凌晨两点还给他打电话。可是当他到了之后按尹君翔的要求来到尹君昊房间看见他的伤恨不得掐死那个半夜三更给他打电话的人。尹君昊的伤虽然严重但是以尹君翔的水平是完全可以应付过来的。虽然看着恐怖可是只要好好处理两三天就能好个八八九九。

直到林夕帮尹君昊上完药离开都没有再看见尹君翔。当时他还有些纳闷不明白那个平时宠弟弟的尹君翔怎么放心将尹君昊一个人留在房间。

尹君翔看见林夕走进尹君昊的房间后就离开了。来到自己的房间一片漆黑。看来秦浩还在陪着萧然。他疲惫得躺在床上心里翻江倒海地闹腾。想要睡觉可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想起弟弟就脑袋疼得不得了。

躺了一会儿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来到萧然的房间发现萧然居然还没睡还在拉着秦浩的手聊天。秦浩一看见他进来责备地道:“都几点了还不睡觉。你。。。。”话还没说完看见他一脸的沮丧和颓唐轻轻挣开萧然的手走过去揽住他关切地道:“发生什么事了?脸色好差。”

尹君翔勉强一笑。“没事,只是有些无力。”

“是不是和小昊吵架了?”秦浩对于尹君翔还是了解的怕只有那个弟弟会让他这样。

“没有,就是刚刚把他给打了。”尹君翔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疲惫。

秦浩还没来得及说话萧然立即大叫道:“你打君昊了。他伤的严重吗?”

尹君翔无奈一笑。“怎么,惹了这么大的事还不该打吗?要不是他惹事打架也不会出现晚上的事情。”

萧然一听这话就知道尹君昊好面子没有将被羞辱的事情说出来。这样避重就轻不被误解才怪呢。“这件事根本不能怨君昊。要不是那个混蛋调戏他才不屑动手。”

矛盾消解

在快要到尹君昊门口时尹君翔放慢了脚步,他轻轻地将门推开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摸索着来到开关处将灯打开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

弟弟尹君昊已经在床上趴着睡着了。一条薄毯轻轻搭在臀部,虽然搭着薄毯大腿处的伤痕还是暴露无疑。暗紫色的伤痕在白嫩的腿上更是刺目。尹君翔小心地将薄毯拿开仔细查看弟弟身后的伤。臀上虽然上过药了可是那些伤口依旧狰狞。血已经止了,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凝固。那些红肿青紫反而显得更加突出。甚至有的地方已经开始有些黑紫。

看着那些自己打出来的伤尹君翔整颗心都揪成了一团,像是被人狠狠地揉捏着。他从旁边搬来一把椅子放到床边坐下来仔细打量着那个他疼到骨子里的弟弟。盯着看了半天之后小心地伸出手轻柔地帮他顺着背。希望能够使睡梦中的弟弟那紧皱的眉伸展开来。

尹君翔贪婪地注视着弟弟,兄弟两个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待过了。虽然弟弟还是像以前一样但是已经很少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撒娇了。对于这个弟弟自己的耐心似乎越来越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弟弟就再也不在他面前说些体己话了。一开始还以为是他长大了,原来是他学会畏惧了。

自己的严苛使得弟弟在他面前越加的小心翼翼。哪还敢像以前一样任性地搂着他又踢又咬发泄自己的不满。以前受了委屈不管自己在干什么一定要在自己怀里发泄完才肯罢休。除了挨打之后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抱过这个弟弟了。总希望他可以永远像个孩子可是却用板子使得他在一天天的长大。如今受了委屈都不敢告诉自己,自己这个哥哥在他心中不知是个什么角色。

尹君翔站起来替弟弟拉薄毯时猛然瞥见弟弟眼角挂着泪水。他伸出手去用自己粗糙的手背小心翼翼地替弟弟将眼角的泪抹去。可是那些泪不但没有抹掉反而越积越多。“小昊,你醒了吗?身子疼得紧吗?”

听着哥哥焦急的声音尹君昊的泪就如绝了堤,一下子汹涌而出。泪水将枕头打湿了一片可是尹君昊还是紧紧地闭着眼睛。尹君翔拿来纸巾轻柔地替弟弟擦拭眼泪。“小昊,对不起哥不知道你在外面受了委屈。”

尹君昊还是不停地抽噎就是不肯睁开眼睛。“小昊,哥希望你受了委屈可以说出来。憋在心里只会委屈了自己。”

尹君昊缓缓地挣开眼,转过头来眼泪汪汪地盯着他。“你居然不理我?”

听了弟弟的指责尹君翔又是心疼又是内疚一时之间心中五味俱全。“哥哪舍得不理你。只是太生气有些累不想说话而已。”

尹君昊听了这句话哭的更凶了,一边哽咽一边抽抽噎噎地说:“哥,您、您、您要是生气、就、就打我、但是您、您不能、不能、不理我。我、我、我害怕。”

一时之间尹君翔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从来不知道弟弟会这么脆弱。他一直以为弟弟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抽抽噎噎拉着自己哭鼻子的小孩子了。他自以为是的认为弟弟已经足够坚强没想到他的内心还是那样的缺乏安全感。父母的早逝原来已经在他的内心留下了伤痕。要不是今天的事情自己居然都未曾发觉。想想都觉得愧疚。

弟弟原来比他想象的还要成熟。父母的去世一直是他心中不敢触及的伤痛。没想到自己的逃避竟使得自己将弟弟那一段感情忽略了那么久。尹君翔紧紧地抱住弟弟哽咽地道:“小昊,你放心哥永远不会不要你。爸妈的事只是意外。”

尹君昊将所有的委屈都化成眼泪发泄在哥哥的衣服上。“哥,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的不对。以后我再也不去酒吧了。”

尹君翔勉强一笑,开玩笑地道:“要是早说这句话哪会被打那么惨!我等你这句话可是等得花都谢了。”

“我哪知道哥想听这句。要不是哥不理我,我早就求饶了。”尹君翔撅着嘴抱怨。

尹君翔抬手弹了尹君昊的额头一下,笑骂道:“臭小子!挨打还敢使性子。害得我还以为你觉得自己没错在犯倔呢!”尹君翔嘴上虽然说得轻松心里却内疚到了极点。弟弟害怕委屈之时他给的居然是越来越重的板子。这个哥哥当得还真是失败。

“啊!我也太冤了吧!板子都上身了我哪还敢死倔。再说了我一开始就知道自己错了。哥,您居然冤枉我。”尹君昊伸手就打了尹君翔一下,可是还是不舍得用力只是轻轻碰了一下。

“是我的错,是我冤枉你了。对不起了。”要不是还抱着尹君昊尹君翔估计还要来个鞠躬。

尹君昊也被自家哥哥那郑重其事的样子吓了一跳。他都不知道哥哥居然也会向他认错。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尹君翔轻轻晃了一下那个吓傻了的人,柔声道:“闹腾这么久了。这都大半夜了快睡吧!”

尹君昊一把抓住尹君翔。“哥,您不能走。您得陪着我。我睡不着,哥陪我说说话。”

尹君翔轻轻拍了拍弟弟的手,“好好好,哥不走。哥在这里陪着你。你乖乖躺好。这样抱着你会不舒服。”

好不容易被哥哥抱在怀里尹君昊哪会轻易放手。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哥,我不难受。您就这样抱着我好吗?您都好久没抱过我了。”

听了弟弟的话尹君翔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小心地将弟弟摆成更舒服的姿势。缓缓地开口:“小昊,你现在是不是很怕哥?哥是不是特别凶。”尹君翔一边说话一边揉着弟弟的脑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弟弟那硬硬的头发居然变得如此柔顺。

尹君昊坏坏一笑,眯着眼睛调皮地开口:“哥只要不生气还是很温柔的。哥,您以后少生些气吧!”

尹君翔哪能不知道弟弟在想什么,“那你别惹我生气。”

“哥,哥”那一声声的哥叫得尹君翔身子都软了。可是心还是守住了没有随着软得放出承诺。

“小昊,哥以后尽量少发脾气。哥希望你还能像以前一样。哥也很喜欢那个撒娇耍滑、拿哥哥当知心人的小昊。”

“恩,哥,那您以后不能动不动就摆脸子;也不能动不动就吼我;还不能动不动就骂我;更不能动不动就打我。”尹君昊抬起头看着哥哥的侧脸一字一顿地说着。

刚开始尹君翔还在认真地听,越听越不对劲儿最后气得大叫:“臭小子!我什么时候动不动就骂你,动不动就打你。你要不出错我都懒得骂,懒得动手。”

尹君昊嘻嘻笑着搂住哥哥的脖子,将头埋在哥哥胸前笑的喘不过起来。“哈哈,看您一脸的认真。我还以为您没听出来呢。”

尹君翔看着那个缩在自己怀里笑成一团的弟弟心里软软的、暖暖的。

事端再起

这些天尹君昊和萧然变得异常老实。一个刚被教训过没多久,哪还敢再惹祸。另一个腿还不能下地整天在床上待着想惹事都没条件。要不是秦浩硬压着萧然那个一刻都不舍得安生的人早就下地来回转悠了。这次的卧床养伤可把他憋坏了。萧然躺在床上一个劲儿地想:以后可不能在受伤了。再来一次卧床就要疯掉了。

因为自己害的萧然受了伤尹君昊还是有些愧疚的。每天放学后早早回家来陪着萧然。那两个人的关系倒是有了很大改善。尹君昊对萧然也不再冷嘲热讽,说出的话也客气了很多。不过毕竟性格不同。要那两个像秦浩和尹君翔那样甜蜜、相敬如宾那是不可能的。斗嘴对于他们来说那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萧然身体底子还真是了得,仅仅一星期伤就好的差不多了。但是秦浩怕留下后遗症无论如何不让他下地。萧然还有错在秦浩手里拽着更是不敢说什么。即使再不情愿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床上。他可不想刚能下地再被打得卧床不起。

秦浩开始的时候还是大段时间、大段时间的陪着。可是从大前天开始陪着他的时间是越来越少。有时候只是来站一站就离开。

这天秦浩又是凌晨3点左右才回来。秦浩轻手轻脚地进入房间。知道尹君翔已经睡下了灯都没敢开摸索着到浴室冲洗过后就到床上躺下来。可是刚一侧躺到床上就感觉尹君翔转过了身子。“怎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帮里出事了?”

秦浩伸出手一把抱住尹君翔又将他往怀里带了带才柔声道:“怎么还没睡?不用替我担心,没什么事情!”

尹君翔抬起头盯着秦浩看,黑暗中那双眼睛异常的明亮。张了张嘴,就又紧紧地闭上了。秦浩知道他有些话难以开口耐心地等着。

过了很久尹君翔才开口“不管发生什么,我希望我是第一个知道的。”

秦浩温柔地一笑,“多心了,那么大个帮派哪会没些小事情呢。”

知道他不想多说尹君翔也不好再问。扭过身子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秦浩一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生气了。尹君翔的心思他哪会不了解。他希望可以两个人一起面对风雨而不是总是做那个被保护的那一个。他不想永远只做那个弱者。可是作为情人总是自私的、总是希望他能够安全、幸福。哪怕一点点的危险都不想让他经历。

明明知道这样会使他受伤可是还是无法放开自己的心结。在黑道混久了太了解生命的脆弱。他宁愿被他误解也不想他有一点点的危险。这样的自私他不能摆脱更不想摆脱。

秦浩紧紧地抱住尹君翔,头靠在他的背上,缓缓地道:“我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无法做到。再坚强的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在我脆弱的时候我会依靠你。但是我希望在我足够强大的时候能够保护你。被人保护不是一种软弱,你不必在意。毕竟我们所处的坏境不一样。我给你生命的守护你给我生命的快乐。这本身就是一种等价交换。你是个男人这是毋庸置疑的,我永远不会拿你当作女人来爱。你不必钻牛角尖。”

尹君翔仍是背对着他不说话,他的心思重,不是秦浩的几句话就能够化解的。

风云盟最近确实出了些事情,几桩保密性、安全性极高的生意居然都被警察破获。很多兄弟被捕。一方面要救被捕的兄弟另一方面要搜查内奸他确实忙的是焦头烂额。秦浩一直认为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背后肯定还有阴谋。他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处理完这次的事情。因此,这两天才会这么忙。

有了想要守护一生的人,人的胆子就会变得小很多。如果是以前他断不会如此急切。以他的性格,他会慢慢地等,慢慢地耗。那其实也是一种刺激,他喜欢那样的感觉。可是现在不行了,他等不起,他害怕。有了牵挂人就变得脆弱。这不知是好是坏。不过这样的急切在敌人面前已经输了一招。

查了三天还是没有一点进展,每次到关键处都被人阻隔。线索也是一断再断。秦浩躺在床上静静地沉思。这次的事情是自己太过心急,怕是会漏掉一些重要细节。这种极重要的生意当时只有几个堂主、他、靳宇在。靳宇肯定不会出卖他。那么问题就出在几个堂主身上。

他也派人暗中对几个堂主进行了调查可是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暴露。这次的事情绝对不单单是帮内的人在捣鬼。帮外似乎有人在暗中相助。

秦浩越想越精神,原来的一点点睡意被抛得远远的。突然电话毫无预警地开始震动。秦浩急忙拿过电话将他挂断。然后小心翼翼地松开尹君翔走了出去。

秦浩一离开尹君翔就睁开了眼睛。他望着房门默默地发呆。心里的担忧无论如何消散不掉。

“小宇,发生什么事了?”秦浩来到房门口压低声音道。

“秦大哥,刚刚有兄弟来报看见朱堂主一个人在天水街的一个小的咖啡馆出现。整个人神神秘秘的很是奇怪。”

“那名兄弟没有跟进去看看?”

“怕被发现只在门口转了转,什么也没看见。倒是朱堂主在里面待了有一个时辰。出来的时候一脸的得意。”

“恩,我知道了。派些身手好的兄弟跟着他。另外派人关注青龙堂的一举一动。”

“是,我现在就去办。”

秦浩挂掉电话又轻手轻脚地返回了房间。本来不想回去的怕再吵醒尹君翔,可是又怕他起来见不找自己担心。自秦浩离开尹君翔就没有再睡着。看见秦浩小心翼翼地进来才迅速地闭上了眼睛。

秦浩小心地替尹君翔拉好被子才慢慢地在他旁边躺了下来。两个人各自闭着眼双方都以为对方睡着了。可是两个人都是清醒到天明。

清算旧账

自那日有了一点线索之后一切又恢复了风平浪静。朱啸那里更是一切如常。就连帮里的生意也恢复了正常没再出现任何变故。这一切都显得太过平静反而给人一种诡异感。为了快速解决掉那些潜在的威胁。秦浩准备主动出击。事情拖得越久反而越是麻烦。既然对方不想出手那么他就给他一个出手的理由。

“小宇,通知下去明天早上九点各堂堂主在风云盟总部开会。”

“是,我现在就去办!”

秦浩刚一挂电话就对着门口大声喊道:“进来!”

就只见萧然慢慢地移了进来,虽然已经能够下床走路了可是还是有些蹒跚。萧然走到秦浩身边尴尬地一笑还没开口说话就被秦浩给骂了。“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像什么样子?谁教你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萧然也不反驳满脸笑容地不停点头。等秦浩骂完了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哥,您看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那、那”

“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那些帐什么时候算?”被秦浩一呵斥,那些话就飞快地溜了出来。

秦浩抬起头看了萧然一眼,淡淡一笑。“这种事还是头一次见你积极。”

萧然嘿嘿傻笑了两声,用手摸了摸头实话实说,“早点完事我好早点放下心来。”心里却小声嘀咕:正好腿上屁股上的伤一起养,省的再麻烦一次。

秦浩听了他的话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然后漫不经心地问:“自己说说吧!该怎么罚?”

萧然将本就站得直直的身子又往上挺了挺,才规规矩矩地道:“不顾安危以身犯险50下。”

说道这里停了停才又不情愿地接着说:“和人打架40下。”说完之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秦浩希望他给出回应。

秦浩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随手一指。萧然就飞速离开了。

当萧然再次返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尹家的家法。萧然来到秦浩身边将板子稳稳地举到秦浩面前。

秦浩直接接过板子,随意地打了个手势。萧然一看没敢迟疑乖乖地将裤子退到膝盖处,双脚并拢,腰深深地弯下去,双手紧紧地抓住脚裸。

秦浩走过去看了看那个已经摆好姿势的人,停顿了一下才开口道:“这次因为是事出有因打架的事情我不再和你算但是以身犯险的帐一下都不会少。”

本来就对打架的事情心里有着委屈听了秦浩的这句话萧然连忙点头称是。这挨打的事本就是越少越好。

秦浩心里还是很郁闷的,自己的保护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样的一钱不值。情人不要,弟弟也不要。难道真的是自己这里的问题。这种保护真的没有必要吗?

带着疑惑落下的板子劲道似乎小了很多,一板子下去只是有一点点红。萧然也被那样的力道吓了一跳。心里不由的暗想:哥哥的板子也会掺水了。这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秦浩打过一板子后也回过了神,第二板子又恢复了原来的力度。害的萧然被这突然加力的板子打得轻轻晃了一下。很不幸,秦浩的规矩只要乱动就从头开始。

当秦浩以原来的力道一下一下挥板子时,萧然那叫一个郁闷。好不容易等到一次放水这水刚看见一滴就变成了洪水。

秦浩哪管他在想什么只是继续地挥板子。这后来的板子倒是力道十足。每一板子都结结实实。每一板子都似乎嵌在了肉里。也许是用力太稳板子并没有发出清脆的击打声。声音反倒是有些沉闷。

以这样的姿势撑着,秦浩又以那样的力道挥板子。想要稳住都是一种牵强。那种深入骨髓的痛逼得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轻轻的颤抖换来的是十下连着的猛抽,整整十板子只是留下了一道肿的似乎要撑破的伤口。

喘气声变得更加浑浊,呻吟随后也从嘴里溢出。一声‘哥’都到了嘴边硬是被生生的吞了回去。以他现在的状态他再也无法承受那连着的十下。

臀部被打了个遍,除了那连着的十下。其他地方倒不是很严重只是有些红肿。但是这板子才打了一半。剩下的二十五板子落下来。那个臀部就有的看了。

秦浩打人向来是打过之后才心疼,当然除了偶尔对尹君翔的疼惜。接下来的板子绝对不会刻意避开先前的伤痕。刚刚变凉的臀部马上就被随后落下的板子又点燃了。温度再次向上升。

随着压着伤痕的板子越来越多萧然额头的冷汗也是越来越密集。头下方已经可以看见点点滴滴的汗迹。受过伤的腿因为那样的姿势也开始叫嚣。身后的火热,腿上撕裂的痛折磨的萧然是死去活来。

看着地上越来越多的汗珠及萧然青筋暴露的双手秦浩隐隐感觉不对劲。手中的板子随着停了下来。“小然,是不是腿伤又犯了?”

萧然撑着摇了摇头,狠狠地喘了口气。“没、没、没有。只、只是哥的板子让我有些吃不消。哥、您不用、不用担心。还有5下。哥,您、您还是快打完吧!”萧然了解秦浩的执着不希望他为难。

秦浩直接将他抱了起来。萧然在他怀里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小声坚持“哥,还没打完呢。”秦浩也没说话直接将他抱到旁边的长沙发上。动作轻柔的将他挂在膝盖处的裤子拽了下来,仔细地替他查看右腿的旧伤。看右腿的伤没有事秦浩才放了心。

萧然被秦浩将裤子全部脱下之时那张脸已经红得不能看了。可秦浩接下来的举动使得那张脸更是红上加红。秦浩看萧然的腿没事之后将他的身子一侧对着臀部就给了5巴掌。被打了巴掌的萧然脸哪能不红。

秦浩让萧然向左侧躺着自己就去拿冷毛巾和药膏。将萧然的伤处理好了之后拿起毯子将他包住就抱着往他的房间走。边走边说:“我把前几天给翔说的话送给你。被人保护不是一种软弱,不必在意。”

萧然虽然是听到了可是却强迫自己不要记在心里。毕竟不能依靠一辈子。自己总有独自面对坎坷的一天。

引蛇出洞

风云盟议事厅内,已经到了的堂主们有的坐着、有的站着、还有的斜靠在桌子上正讨论的热火朝天。帮里最近的状况大家也很了解,对于内奸的事情也都是有所耳闻。

“老子要是知道是谁告密老子做了他。”白虎堂堂主李豪性格火爆,说话也是直来直去。

“还是先找到告密的人再说吧。你那脑子也就适合做屠夫。”朱雀堂堂主孙成和李豪就是一对儿活冤家。两个人只要聚到一起就会不断斗嘴。

“做屠夫怎么了,总比你个软脚虾强。不就是长了个脑子吗?老子也有。”李豪冲着孙成龇牙咧嘴地乱吼。

孙成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正准备反驳猛然间瞥见秦浩走了进来连忙站了起来。李豪是背对着门并没有看见秦浩,他一看孙成不说话嘿嘿一乐,“怎么样,没话说了吧!老子。。。”突然觉得安静的有些过分扭过头就看见秦浩正站在会议桌的另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他,说到一半的话被吞回了肚子里。

李豪傻傻地干笑了两声。用手摸了摸头尴尬地道:“嘿嘿,盟主您来了。”

秦浩冲着他淡淡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示意大家都坐下。对于李豪秦浩还是很欣赏的,李豪也算是陪着他打天下的老人了。李豪的性格是最让他欣赏的,在黑道这个大染缸里还能保持那种直爽实属不易。

李豪看秦浩不计较也放下了心。他趁着坐下的同时狠狠地瞪了孙成一眼。怨他不给自己提个醒。孙成是直接将他那怨恨的眼神忽略。

对于李豪和孙成的事情秦浩还是很了解的,也不计较。他抬起头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青龙堂的堂主朱啸微微地皱了皱眉头。秦浩看了靳宇一眼,示意他给个解释。

靳宇也是一脸疑惑,朱啸并没有提前告诉他原因。秦浩不满地瞥了靳宇一眼便开始说事情。说到一半的时候朱啸匆匆忙忙地赶了进来。

“盟主,堂里出了点事所以来迟了。”虽然是道歉可是态度并没有多少谦恭。

“这里的各个堂主哪一个不是事务繁忙。可也没见哪一个迟到。朱堂主这倒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帮里自然有帮里的规矩会后到刑堂领20杖。”朱啸在帮里算得上是个老人了。他还是秦浩的父亲秦向天时候的人。当初秦浩在帮里磨练的时候曾经还在他手下干过一段时间呢。

朱啸听了秦浩的话当时就黑了脸。可是毕竟是在帮里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不情愿地点了个头。肚子里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他没想到秦浩会如此不给他面子。

秦浩冲着他扬了扬头示意他就坐。朱啸这才不情愿地走回了座位。

“最近帮里出了很多事情我想大家也有所耳闻。帮里出了内奸这已经是不可反驳的事情。对于这件事情我会尽快给大家一个交代。我今天主要想说的是X市的事情。今天刚收到的情报X市的分部出现内部动乱急需调一个有能力的人去处理。各位觉得调谁去比较合适。”秦浩环顾四周仔细打量着每一个人的表情。

一听说有人叛乱李豪恨不得跳起来,这边的内奸本就让他窝了一肚子火。一听这话哪还坐得住张嘴就准备自动请缨。孙成在桌下狠狠地踢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孙成在风云盟算得上是半个军师了。对于很多问题看得很是透彻。

对于X市的事情他还是有些疑惑的。先前一点消息都没听说这突然叛乱实在是蹊跷而且X市分部的主事者能力在风云盟绝对不比在坐的各个堂主差。孙成觉得秦浩此次肯定还有其他目的因此阻止了李豪的请缨。

李豪被孙成踢了一脚憋了一肚子的火。扭过头准备和孙成争论。就在李豪转过头准备理论的时候靳宇旁边玄武堂堂主武煜开口了。“盟主,我看朱堂主去就比较合适。朱堂主在风云盟待了这么久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而且他对于X市的情况也是最了解的。”

秦浩听了武煜的话面色未变抬起头看了其他人一眼问道:“各位还有什么想说的?”

孙成早就注意到了靳宇在武煜发言前轻轻拍他的小动作。此时也多少明白了秦浩的想法。“我赞成你,朱堂主去是最合适的。”

李豪本就对孙成阻止他发言有意见听了孙成支持朱啸更是气愤,大声道:“我觉得我去比较合适。盟主,您还是让我去吧。”

朱啸在其他人点到他时心里窝了一肚子火。这种明升暗降的事情怕只有那个没脑子的李豪会乐意去。一旦被调离总部那他所有的希望都将破灭。如今听到李豪的话连忙应和“是啊,我也觉得李豪去比较合适。”

可是除了朱啸其他人是一致反对,李豪只适合待在总部,一旦让他主管一方那肯定会出事。在黑道混特别是作为一方主事者只有勇气那是远远不够的。谋略才是上位者最需要的一种能力。经李豪这一掺和对比其他人的观点倒是出奇的一致了。大家这时候一致同意由朱啸去担当如此重任。

既然大家一致推举朱啸,秦浩也顺水推舟的将这个担子给了朱啸。“既然各位一致推举朱堂主,那么朱堂主这个重任就只好由您来担了。”

朱啸本还想推辞可是大家认可的事情也不是他可以推翻的。虽然极不情愿还得应了下来。

“由于现在赵翼还能支撑大局所以我给朱堂主您4天准备时间。好好的将青龙堂的事情交代一下。”诱饵已经扔出就只等着鱼儿上钩了。

听了秦浩的话朱啸暗沉沉的脸有了缓和。4天时间足够他来安排事情了。朱啸的变化自然没有逃过秦浩的眼睛。

散会后,等其它人都离开,秦浩一脸严肃地对靳宇道:“朱啸很快就会有行动密切注意他的一举一动。青龙堂给我严格控制起来。总部秘密调批人过来。”

“是,我马上去办!”靳宇对于秦浩的目的还是很清楚的因此一句没问只是执行命令。

内部叛乱

朱啸趴在青龙堂休息室的床上火是蹭蹭地往上冒。居然被秦浩那个小子给打了。这口气无论如何是咽不下去。他拿起电话迅速拨了个号。“喂,计划还是提前吧。秦浩那小子我一刻也忍不了了。”

“呵呵,这种事情急不得,再等等!”电话那头的人倒是镇静说话不紧不慢。

朱啸听了这话胸口的那口火更是旺盛,但是毕竟还需要对方相助也不好撕破脸。“不是我不肯等,秦浩那边已经开始下手了。再等下去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虽然语气还是客客气气可脸上是说不出的凶狠。

电话那头的人想了几分钟才慢悠悠地道:“好,可以提前动手。但是答应我的条件一定要记住。要不然到时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好的,一定,一定。”朱啸等那头挂了电话之后狠狠地摁下接听键。一把将手机摔了出去。“等老子事成之后一个个将你们处理掉。这种卑躬屈膝、到处装孙子的日子老子受够了。”

朱啸想要给手下打电话才想起来电话被自己给扔了出去。看着远处的手机一阵懊恼。这身后的伤不停地撕扯着他的神经。这时候下地还不如让他去死。“来人,”对着门口大喊了一声可是并没有人响应。

急躁地朱啸直接拿起旁边桌上的茶壶扔了过去。咣当一声巨响到真是招来了人。一个小弟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堂主,您有什么吩咐?”

“死哪去了?老子喊了半天都没人应。”朱啸直接对着跑过来的小弟开始喷火。

那个小弟被朱啸的怒吼给吓得一愣一愣的。朱啸看见他那个呆呆的样子更是火大。“去,给老子把手机捡起来。”朱啸怒吼的声音吓得那小弟腿都软了。他迅速将朱啸的手机捡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一看手机还能用立即对小弟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看小弟离开之后朱啸才开始通话。“帮里最近是多事之秋秦浩晚上一定在总部。总部人员最近大批外调现在人手严重缺乏。今天晚上就开始动手。将总部一举拿下。找机会将秦浩给我做掉。”

门外头刚刚出去的小弟这才从门边移开,迅速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晚上九点朱啸带大批的人员到达风云盟总部时,并没有遇到很大阻碍。刚开始朱啸还在为自己的胜利兴奋可是越往前走越觉得不对劲。风云盟总部人手严重缺乏但是也没有少到连守门的人都大幅度减少的地步。

看着守门的那几个陌生面孔朱啸感觉到事情可能有变立即下令后退。可是人刚刚向后退了不到百米就被大批人马团团围住了。领头之人居然是李豪。李豪一看见朱啸脸都气白了。“好你个朱啸。真没想到内奸居然会是你。今天下午盟主告诉老子的时候老子还替你说情。老子真是瞎了眼了。今天老子一定要做了你。”

朱啸向四周看了看狂妄地一笑,“哈哈,就凭你!下辈子吧!”看着自己的人远远多于李豪的人朱啸放下心来。对于李豪的身手虽然有所顾忌可是李豪一向有勇无谋倒是不足为虑。

“呵呵,那不知再加上我够不够呢!”孙成从李豪身后闪了出来,对着朱啸邪邪地一笑。

看见孙成朱啸还是略有些吃惊,他没想到今天晚上他们居然都在。平时只有秦浩和靳宇会在。而且孙成和李豪联手那实力可是不可小视的。

虽然吃惊可是仗着自己人多朱啸还是没把孙成放在眼里。李豪看见孙成不屑地道:“盟主也真是的。明明已经告诉他只需要我一个人就能解决还非得派你个软脚虾过来。”孙成一向是靠脑子混,伸手和李豪比起来还是相差很远。可是和其他人比起来也还算得上是好手。

孙成倒是没和李豪计较,他抬起头瞪了朱啸一眼。对着李豪道:“不将他活捉了还等着干什么?招警察吗?”

秦浩下令一定要将朱啸的命留下因此只能活捉。李豪也知道这种争斗要速战速决也不再多话,手持单刀就向朱啸扑了过去。朱啸知道自己不是李豪的对手往后一退立即有手下迎了上去。

看着朱啸那胆小的样子李豪是严重鄙视之。双方领头之人刀剑相接手下随后也是大打出手。双方迅速混战在了一起。没多久朱啸的自傲就开始下降,他没想到李豪带的人虽不多可是各个身手都是十分了得。心里不仅暗暗奇怪,风云盟的兄弟身手都差不多不应该相差那么远。

孙成看出了朱啸的疑惑,一边应付周身的对手一边对着朱啸大喊:“没想到吧,人多不是绝对胜算。这些人看着陌生吧!呵呵,你还是太嫩了点。”

被一个小辈说嫩是一个人都受不了,朱啸抬脚就准备冲过去被身后的一个人拉住了衣角。“还是速战速决吧,那些激将法忽略掉。”

朱啸不甘心地看了孙成一样又走了回去。孙成仔细打量着那个拦阻朱啸的人只觉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不过他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帮中之人。

虽然李豪这边各个身手了得可是毕竟人少一时之间也很难取胜。双方僵持在了那里。朱啸也看出了李豪那边的弱点。立即组织人手向风云盟总部攻去。因为大量人员被安排在了外围总部的人手显得严重不足。朱啸的人很快突破防线冲了过去。

李豪看朱啸离开迅速解决掉周身的人向朱啸的方向攻去。想起总部有秦浩和靳宇坐镇一时之间也不是很急迫只是沉稳地将对手一个个击倒在地。

看着朱啸带着一小部分人已经冲了进去孙成暗暗挑了挑嘴角,自投罗网、不自量力。风云盟的总部今天将成为你朱啸的葬身之地。

正在这时那个阻止朱啸的人扭过头来对着孙成阴险一笑。孙成本还是自动将那个笑容忽略可是脑海中闪电般闪过一张似曾相似的脸大叫一声不好立即向总部的方向赶去。

“李豪,不要管那些人了,快去保护盟主!”

生命垂危

正在这时那个阻止朱啸的人扭过头来对着孙成阴险一笑。孙成本还是自动将那个笑容忽略可是脑海中闪电般闪过一张似曾相似的脸大叫一声不好立即向总部的方向赶去。

“李豪,不要管那些人了,快去保护盟主!”

李豪看孙成是一脸焦急也知道事情有变迅速向总部的方向靠拢。李豪杀到孙成身边一边对敌一边急切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冲进总部的那些人是祁盟的人。里面有祁盟的明堂堂主周昆。”孙成此时心中焦急不已。这件事情一旦祁盟参与那么就变得不简单了。虽然祁盟盟主和盟主秦浩的那些事儿道上的人都清楚但是难以担保祁盟不会对风云盟下手。

当他们冲进总部时里面已经是一边混乱。因为奖赏丰厚大量人争先恐后地向秦浩的方向冲去。靳宇虽然是极力保护可还是显得有些吃力。孙成、李豪的加入使得混乱瘫软的局面有所改变但是由于他们离开外面的人压力变小又有大批人陆陆续续地冲了进来。

秦浩身手虽然很好但是面对大批的人还是有些吃力。就在两方苦苦血战之时另外的一批人杀了进来领头之人居然是一身黑衣的苏扬。看见苏扬周昆的脸变得极其苍白。苏扬带来的人协助风云盟的人很快就将风云盟总部的人清理干净了。

苏扬抬起头冲着周昆邪邪地挑了一下嘴角,柔声道:“周帮主,好大的手笔啊!什么时候将祁盟也一起吞掉呢?”

周昆的脸变得更加难看。苏扬也不再看他扭过头看着秦浩道:“呵呵,看见了吧!只有我苏扬可以给你想要的援助。只有我更适合你。在你深陷危险之时他帮不了你一丝一毫。黑道的爱情要来的更现实。”

秦浩淡淡瞥了苏扬一眼,“他决不会为了证明所谓的爱情使我的安危受到威胁。这就足够了。”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这次的事情是我主使的?”苏扬细眉一挑不满地瞪着秦浩。

秦浩只是挑了下嘴角轻声道:“我没那么蠢。你最多是个冷眼旁观的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所察觉,我只想问你,这么大的牺牲只为证明那些根本就不可能得到的东西你不觉得幼稚吗?这样的想法就是一种儿戏。”对于苏扬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男人太过自我,太过偏执。

“值不值得只要我说了算。只要我认为值得即使付出再大的牺牲我都无所谓。”偏执的人总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

变故就在此时发生了,秦浩和苏扬在对话的时候被忽略的朱啸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枪。枪直指秦浩,迅速地摁下了扳机。离秦浩最近的苏扬大喊一声扑了上去可是却被秦浩一把推开了。子弹直直地射入了秦浩的胸膛。

当时所有的人都被吓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苏扬最先回过神来从地上爬起来抱起秦浩就向外冲。看着秦浩胸口的鲜血苏扬比自己受伤还痛苦。

秦浩虚弱地看着苏扬,断断续续地道:“你、你、你还是、还是、放、放弃吧,这、这样、我、我真的、真的好、好、痛苦!”

苏扬虽然心痛如绞可是还是不肯轻易放弃。秦浩看见他不答应就准备开口继续劝说。看着他痛苦地挣扎苏扬实在不忍黯然地点了下头。

秦浩到医院之后立即被送往了急救室。尹君翔得到消息很快就赶了过来。看到守在手术室前的苏扬,尹君翔吃了一惊可是很快镇静了下来。虽然心里支离破碎可是面上还是一脸镇定。看着手术室外闪烁的红灯只觉得整颗心一下子空落落的。

李豪因为要善后所以来得比较晚,当他来到手术室外看见苏扬时眼都红了。他冲上去就给了苏扬狠狠的一拳。“滚、你还好意思到这来。要不是你的指使盟主也不会受伤。”

苏扬从秦浩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是呆呆愣愣的。李豪的拳头和话语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看着尹君翔自言自语地道:“我真的错了吗?”

尹君翔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是联系到这一系列的事情还是模模糊糊的有些概念。“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爱他就不会让他的安危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

听了尹君翔的话苏扬扭过了头愣愣地望着手术室的方向一言不发。这时候他脑子里一团乱,往日的自我在这一刻受到了严重的质疑。他此刻才开始疑惑以前的自己是不是真的正确。心中的挣扎逼得他脑子一片混沌。

尹君翔也顾不上理他,虽然仍是站着可是双腿似乎已经不能支撑身体的重量当他听到秦浩中枪被送到手术室的时候脑袋是一片空白。一股刺骨的凉气从脚底迅速充斥全身。一颗心仿佛掉进了万年寒冰之中。

26年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恐惧逼得他脑子轰轰直响。那种恐惧使得他似乎掉进了一个密闭的黑色空间之中,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惧。

手术室的灯灭了,守着的人立即冲了过去。尹君翔反倒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不敢去问他怕听到噩耗。他实在是难以承受。

苏扬冲的最快他一把抓住医生大声问道:“医生、医生、他、他怎么样了?”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但是因为子弹离心脏太近人还没有脱离危险。能不能活下来要看病人的造化了。如果挨过今夜,人能够清醒过来,就有希望活下去!我们现在,要把他送进特护病房,免得细菌感染。”

听了这些话苏扬愣愣地将医生的手放开,呆呆傻傻的站在那里。尹君翔听到那些话也被吓傻了。他的恐惧已经将他吞并。

苏扬本还想留下来等秦浩苏醒可是风云盟的人是极力反对。尹君翔也是仇视地瞪着他。最终苏扬还是落魄地离开了。

虚惊一场

苏扬离开没多久就有一个年轻的小护士来到尹君翔身边以只能让尹君翔听到的声音小声道:“你好,请问您是尹先生吗?秦先生请您到病房去一趟。”

尹君翔听了这句话后楞在那里半天缓不过神来。小护士见他不说话轻轻碰了他一下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尹君翔这才一脸震惊地望着那名小护士呆呆地问:“你说的是哪个秦先生?”

小护士满脸疑惑地看了尹君翔一眼道:“当然是特护病房里的秦先生了。”

“他、他不是昏迷不醒吗?”这么离奇的事情使得尹君翔脑子一时之间转不过弯来。

“恩,这个问题您还是去问秦先生吧!”小护士一脸为难地看着尹君翔。说实话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也只是个负责传话的人。

当尹君翔踏进秦浩的房间时就见那个本该躺在床上的重病号正斜靠在床头对着他笑。尹君翔颤颤巍巍地扑过去紧紧地抱住秦浩,抱着秦浩的双手青筋都露了出来。那一刻恨不得将他融入体内。过了很久才语无伦次地道:“好了,你。你没事了?”

秦浩满脸宠溺地看着尹君翔轻轻拍了拍他柔声安慰道:“我没事,那些话只是说给苏扬听的。当时穿了防弹衣没有伤到我。”

听了秦浩的解释尹君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找到了着落地。整个人一下子彻底放松了下来。这时候才觉得累,特别累。整个人就像散了架似的。

秦浩看尹君翔一脸疲惫稍微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床。“来,上来躺会儿!看你的脸色不太好。”

不提还好一提尹君翔满肚子的火一股脑的全倾泻了出来。“这样让人担心很好玩啊!你知不知道当听到你中枪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只是为了一个这么可笑的理由。你就将那么多人耍得团团转。你知不知道那些担心你的人是什么样的心情?”说完之后扭头就准备离开,他怕再待下去会说出更难听的话,做出失去理智的事儿。

秦浩也知道这次确实是自己的不对,虽然是为了以后的平静,为了以后的生活。可是害他这样担心就是一种过错。秦浩开始时只是静静地听他骂。一看他要走连忙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抓住了想要离开的尹君翔。

尹君翔使劲挣开秦浩的手快速向门外走。秦浩三两步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他。“翔,你听我解释。苏扬是一个太过自我、太过执着的人。如果不让他害怕,不让他去思考他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自私和偏执。今天他会牺牲那么多人只为证明自己的想法那么以后难保他不会仍然这样做。为了使他彻底死心不得已才会采取这种方法。”

尹君翔仍是不说话只是背对着他站着。过了很久才虚弱地道:“你知道吗?你总是要我学会保护自己可是你却采取如此极端的方法来达到目的。虽然穿了防弹衣可是难保枪不会打偏。万一、万一打偏又该怎样?”

“不会的,当时我已经注意到了朱啸的小动作。射击方向我也是经过判断的。当时绝对不会打偏。”秦浩从背后紧紧地握住尹君翔冰凉的双手希望可以给他温暖。

“你知道吗,有时候你的过度自信是最让人生气的。”尹君翔双手被牢牢地抓着没办法动抬脚狠狠地踩在秦浩的右脚上。恨不得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那只脚上。

秦浩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但是很快就被淡然所取代。“一件看似危险的事情如果有了十足的把握那就不能称之为危险。它也就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尹君翔听了秦浩的话更是恼怒,“什么事情一到你那里什么歪理都会出来。”说完这句就再也不开口了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话都懒得再说。秦浩那里的道理一堆一堆的。更可恶的是说出的话还让人难以反驳。错在他那里似乎也成了对。

尹君翔拼命挣脱开秦浩快速跑了出去。尹君翔如果是真的生气他不会像其他人那样靠怒吼来发泄自己的怒火。他会变得异常安静,可是心也会紧紧闭上。

秦浩对尹君翔的了解早已深入骨髓。尹君翔挣脱他跑出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次的问题大了。这一次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秦浩本想追出去可是一旦离开那么先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他不能一直将苏扬那个危险放在身边。“小宇,多派些人跟着翔不要让他出事。记住,不要打扰他让他自己静静。”

尹君翔并没有离开医院只是一个人跑到医院的小花园的角落里默默地坐着。那些怒火、那些愤懑只能靠宁静来沉淀。

秦浩听到靳宇的报告放下心来。心里在想着这次的事情该如何解决。这一次似乎真的伤到他了。认错在这种时候倒显得单薄了。

时间在两个人的沉淀中流逝。就在秦浩为这次的事情苦恼之时。靳宇莽莽撞撞地冲了进来。看着那个莽撞的人秦浩轻轻地皱了皱眉。最近他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靳宇看见秦浩皱眉也知道他很不满可是也来不及去管了。“盟、盟主、老盟主回来了。”

秦浩对于靳宇的不满随着他的吞吞吐吐达到了极致。本还想责怪几句到嘴边的话被靳宇的后半句话吓了回去。“你说谁回来了?”

“老盟主啊,他老人家已经到机场了。现在准备到医院来呢。”

秦浩这时候可真是焦头烂额了。尹君翔那边的事情还没解决这又来一个。父亲一定是听到他受伤的消息才急急地赶了回来。可是这次的事情要怎么说,这种受伤的理由一旦被父亲知道那还不引起轩然大波。

这时候秦浩最苦恼的还是他装病的事,如果告诉父亲他没事那整个事件就都将暴漏。继续装病一旦被发现那岂不更糟。平时云淡风轻,泰山压顶面不改的秦浩这时候除了焦急就是苦恼。

秦父发怒

就在秦浩被这一系列的变故苦恼不已时。那个让他困恼之人就破门而入了。秦浩一见秦啸天进来连忙站起来迎了上去。“爸,您回来了!”

秦啸天虽然已经年近60可是人一点不显老,看起来也就40左右。那张英气的脸经过岁月的削减变的更加棱角分明,充满着阳刚之气。高挺的鼻子,薄削的嘴唇经过岁月的沉淀增加了沧桑美。他给人的感觉不像秦浩那样淡然反而是一种凌厉,就像一把锋利的宝剑。其锋芒异常夺目。

秦啸天看着走过来的儿子疑惑地皱了皱眉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个愉悦的声音打断了“哈哈,小浩,想我了没?”

秦浩这才看见秦啸天身后的萧逸脸上是遮不住的喜悦。“萧叔,您也来了!”

萧逸和萧然就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要不是萧逸多了几分成熟和沧桑还真的不容易分辨。萧逸呵呵一笑,走到秦浩身边使劲地拍着他的肩膀道:“听说你小子受了伤这不是好好的吗?害得我跟你爸提心吊胆了老长时间。”

秦浩瞥见秦啸天阴沉的脸没敢回萧逸的话只是歉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秦啸天身边轻声道:“爸,您先坐会儿。我慢慢地告诉您原由。”

秦啸天瞥了秦浩一眼就径直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见儿子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有的只是安心,可是安心过后就是一阵阵的恼火。这种关系到生死的事情哪里来得半点虚假。

秦浩等萧逸也坐下来替他们准备好茶水才在旁边垂手而立。秦啸天抬头瞥了一眼秦浩,“说吧!怎么回事?”虽然极力忍耐可是怒气还是泄露了出来。

秦浩见父亲生了气到嘴边的话又被吓了回去。这次的事情真的是难以开口。那么奇特的理由又如何解释。秦浩求救的眼神抛向了一边的萧逸。希望他能帮帮忙。这些事情就算要说也得等父亲的火下去。现在说出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秦啸天哪能注意不到他的小动作,直接将那求救的眼神拦截了下来。他转过头对一旁的萧逸道:“你先出去!”

萧逸笑嘻嘻地望着秦晓天,打哈哈道:“哥,这辛苦了一路您还是先回去休息休息吧!有什么事回头再说!要谈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啊!”

秦啸天抬起头瞪了他一眼道:“我刚刚的话没听清。出去!”萧逸自从被秦啸天救了之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秦啸天一直将他当作弟弟来对待。说话自然也是没有任何顾忌。

萧逸给了秦浩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就站起来准备走,走之前还对着秦啸天嬉皮笑脸地道:“哥,您身体可是大不如前了。您可千万不要生气啊!”

秦啸天这次话都懒得再说,只是锐利地瞪着他。萧逸嘿嘿一笑,“哥,您别急。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临出门的时候还投给秦浩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秦浩看着萧逸离开知道再没有转缓的余地,这种事情父亲迟早会知道等别人告诉他还不如自己坦白。也许这样还有转缓的余地。

秦浩悄悄地咽了口口水缓缓地开始讲诉。随着秦浩的讲诉秦啸天的脸色变的是越来越差。当秦浩将前因后果都讲清楚时秦啸天的脸已经黑得无法看了。秦啸天握着杯子的手指关节处白骨都露了出来。

“呵呵,刚刚最后一句话我没听清,再说一遍。”秦啸天是怒极反笑。对于秦浩入黑道的事情秦啸天一直很愧疚,所以总希望可以补偿他。这些年来对于他的所作所为是能忍则忍没想到秦浩最后会告诉他:他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我和翔彼此相爱,希望您成全。”伴随着秦浩话音而落的还有那清脆的杯子落地的破碎声。

“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怒极的秦啸天反而变得异常平静。

“爸,我希望您能好好考虑考虑!”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示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秦浩抬起头坚定地看着秦啸天。

秦浩的话音刚落秦啸天狠狠地一脚就甩了过去。虽然上了年纪但是秦啸天的力气绝对不减当年。带着怒火的一脚直接将秦浩踢翻在地。秦浩的身体直接砸在了地上的碎瓷片上。那些碎瓷片深深地扎到了秦浩的身体内,鲜血立即流了出来。

秦啸天被秦浩的那些话刺激的似乎失去了理智,仿佛没有看见秦浩流出的鲜血。对着地上还没站起来的秦浩就又是一脚。秦浩被踢得滚了老远。那些碎瓷片扎得更深了,这一滚使得原来没有扎到的地方也是一片狼藉。秦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倔强地道:“爸,我知道您很难接受。我可以任您处置但是打过之后我希望您能同意。”

秦啸天听了这些话更是恼怒,上前一步对着秦浩的小腹就踢了过去。秦浩被踢出老远直到撞到对面的墙才停了下来。就当秦啸天准备再踢时被闯进来的萧逸紧紧地抱住了。“哥,有话好好说。”秦啸天一把甩开抱着他的萧逸吼道:“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还没等萧逸开口秦浩淡淡一笑,“萧叔,您先出去。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对。我爸他出了气就好了。”

萧逸本还想再拦可是看着秦啸天那吃人的眼神,也不敢再坚持。再坚持下去估计他都得跟着遭殃。而且他们父子的冲突向来没有人能够拦阻。

萧逸一离开秦啸天就抬脚又向秦浩身上招呼,秦浩抓住秦啸天踢过来的脚。抬起头看着秦啸天坚决地道:“爸,我现在任您打。但是我不会放弃。”

秦啸天看着还在坚持的儿子怒火更盛,他狠狠地甩开秦浩的手。带着内力的一脚就重重地甩了出去。一口鲜血立即从秦浩的嘴里喷了出来。秦浩用手摸了摸嘴角的血迹。咳嗽了两声才倔强地道:“求您成全。”

秦啸天话都懒得说,只是用脚发泄着不满。就当秦啸天要再踢的时候。一个人影飞速扑在了秦浩身上。当看清来人时秦啸天踢出的腿生生的收了回来。“君翔,你让开。”

“秦伯伯,您要是生气就打我。浩他不能再打了。”尹君翔摇着头死死地抱着秦浩不肯放手。

秦啸天无奈地看了一眼异常执着的尹君翔,狠狠地叹了口气就摔门走了出去。对于尹君翔他亏欠太多。面对尹君翔他是无论如何下不去手。

被迫养伤

秦啸天一离开尹君翔连忙从秦浩身上移开。看着秦浩满身的血迹尹君翔吓得不敢去碰他。“浩,你再坚持一下。我现在就去叫医生。”此时此刻哪还顾得上生气,剩下的全是担忧和心疼。

“不用了,咳咳,你扶我起来。我得去看看爸。他身体不好我怕他出事儿。”秦浩一把拉住准备去叫医生的尹君翔坚持要去追秦啸天。秦浩虽然不后悔将真相告诉了父亲但是想到父亲的身体还是担心不已。

尹君翔听到他的话更是急得不得了。“你还是先顾你自己吧。伯父有萧叔照顾不会出事的。”想想也对,自己现在去只会惹得父亲更火大。秦浩点了点头,示意尹君翔将他扶起来。“不用去叫医生。你去拿些药来。”

“你怎么回事?你的身子是铁打的!”尹君翔懒得再理他,看见秦浩一身的伤他早就心乱如麻。谁可曾想秦浩是一点儿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尹君翔没有听秦浩的还是将医生叫了过来,他怕秦浩身上还有其他伤。找来医生也是给自己一颗定心丸吧。

当尹君翔看到秦浩那满身都是带着血的碎瓷片时整颗心就像被狠狠地揉捏过似的,一波一波地痛不断向他袭来。秦浩倒是坚强医生往外拔那些碎瓷片时除了偶尔倒吸气的声音一声呻吟都没有发出。

秦浩忍着痛握住尹君翔的手轻轻一笑,温柔地道:“不用担心,只是看着恐怖。”秦浩看着尹君翔心疼、痛苦的眼神心里更是不忍。他松开尹君翔的手轻轻遮住他的眼睛。“闭上眼,马上就好了。”

尹君翔怕弄疼他,没敢使劲只是轻柔地将他的手拨开。瞥了一眼旁边的医生见他并没有一脸大惊小怪才轻声道:“我没那么脆弱,你知道心疼我那为什么不照顾好自己?陪着你痛我才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旁观者。你的安危难道就那么不值得在乎?我受伤你会心疼,那么你有危险我又怎么能无动于衷。你真的是很自私!”尹君翔越说越气愤先前的火气又被挑了起来。

“啊,疼”秦浩的一声惊呼使得尹君翔满脸紧张地去查看他的伤口。不满和气愤被抛在了一边。“怎么了?”“医生麻烦您轻点!”

一旁的医生也是一脸的疑惑明明是相同的力道怎么会有那么大差别呢。看着秦浩淡淡地点了点头才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一脸同情地看着还在紧张焦虑的尹君翔。

医生帮秦浩处理完身上的伤口嘱咐他要卧床休息后就离开了。本没有受伤的秦浩经过这番闹腾到变成了真正的伤员。

尹君翔是严格遵守医生的嘱咐,小心的在旁边照顾秦浩,不让他离开床一步。秦浩本还想说自己身子没那么差虽然无法进行剧烈运动但是下床还是不成问题的。可是怕再挑起尹君翔被暂时忘记的火也不敢坚持。只得乖乖躺在床上做他的伤员。

晚上的时候萧逸竟然过来了。秦浩一看见萧逸进来就挣扎着要起来。尹君翔一把将他按住责备道:“你就安心躺着吧!一身的伤还逞什么强!”秦浩自知理亏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极不情愿的又躺了回去。对于一身伤的他来说躺着都是一种折磨。可是没有办法也只有这个姿势还相对舒服点。

“萧叔,实在不好意思!只能这样和您说话了。”秦浩一脸歉意地看着萧逸。

萧逸一摆手,大大咧咧地道:“哪来那么多规矩,怎么舒服就怎么来。那些规矩我看了都头疼。”

秦浩和尹君翔对视了一下无奈地笑了下才道:“萧叔,您这么晚还过来是有要紧事吗?”

“没事,过来看看你。伤得重吗?”萧逸直接跳起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他随意惯了,讨厌任何束缚。

秦浩和尹君翔早就习惯了这个实际年龄比他们大很多心里年龄和他们差不多的萧叔,要不是有秦啸天约束着。他们这个萧叔还不知道会无法无天到什么地步。

“谢萧叔关心,我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我爸他还好吧!”秦浩规规矩矩地答道。

“和我说话少来那些虚词,烦!你小子没事我就放心了。哥除了生气外没有其他事。你小子今天和哥说了些什么把他气成那样。我可是很久没有看见他发那么大火了。”萧逸一脸好奇地望着秦浩就像一个跟家长要糖吃的小孩子。

“没什么!”秦浩不知道要怎么跟萧逸解释干脆什么都不说。

“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想要我帮你还不告诉我实情。”萧逸揪着脸不满地抱怨。

秦浩看他那样子也不好再瞒,紧紧握住一旁尹君翔的手道:“我将我和君翔的事情告诉我爸了。”

萧逸那张脸煞那间变得是无比奇怪,吃惊、好奇、兴奋、佩服等多种感情交织在了一起。“你小子强!在哥那种老古董面前也敢说这些。”说到这里一脸好奇地望着尹君翔兴奋地问:“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么大的事居然不告诉我。”萧逸脸上全是不满就跟自己吃了多大亏似的。

秦浩看着萧逸那张兴奋、唯恐天下不乱的脸忽然产生了是在面对萧然的错觉。他也知道萧逸想法奇特,思想开放可没想到他会先进到这种地步。

萧逸也没等秦浩和尹君翔回话,大方地摆了摆手道:“算了,不和你们计较了。看在你们敢于冒天下大不韪的面子上我准备帮你们。”说完快速地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几步走到秦浩和尹君翔身前用力拍了拍他们两个的肩膀豪迈地道:“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说完没等他们两个回话就一股风似的跑走了。

尹君翔呆呆地望着门,过了好久才回过头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秦浩道:“萧叔,萧叔真的能帮我们?”

秦浩揉了揉眉心,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不用抱太大希望。萧叔的话在爸那里一向被忽略。爸从来没把他当作大人来看。”过了很久又道:“哎!这件事情还得我们自己解决。爸那里很难摆平啊。”

作者有话要说:O(∩_∩)O哈哈~看到萧逸就知道萧然为什么是那种小孩子性格了。真的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秦老爷子的事情只能等回家解决了。医院不是个处理问题的地方。

小小刁难

秦浩养伤期间尹君翔是没日没夜的陪着。秦浩心疼的不得了可是无论怎么劝尹君翔就是不肯撇下他去休息说是不看他不放心。秦浩看劝说不管用脸一沉威胁他再不休息就揍他。尹君翔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继续在一旁忙碌。

秦浩看来硬的不管用只好继续来软的。苦口婆心地劝:“翔,你先去休息休息吧!我真的没事!你去看看你的脸色有多差。等我病养好了你再倒下那也不划算啊!翔,就当是心疼我了。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无论秦浩说什么,尹君翔都不为所动。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这次他是铁了心的要治治秦浩那大男子主义的臭脾气。让他也尝尝那种替情人担心却无能为力的感受。看着尹君翔一脸疲惫却还是强撑着忙前忙后秦浩着急的不得了。可是也只能干瞪眼一点办法都没有。

秦浩也看出来尹君翔还在赌气,趁着尹君翔替他盖被子的时候一把抓住尹君翔的手,双手一使劲儿就将尹君翔拉倒在了床上。“别乱动扯到伤口就不好办了。”

这句话倒是管用本还准备挣扎的尹君翔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秦浩往床里面挪了挪,又将尹君翔身体往里移了移才躺好。“翔,为了和我怄气就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这种事情不要再有下次。你要是生气打我骂我都比折腾你自己强。有气就发出来别总是憋在心里。”

尹君翔转过头瞪了秦浩一样,带着气道:“打你、骂你有用才怪。再说了我还怕你报复呢!”

秦浩被尹君翔的话弄得哭笑不得。“我有那么不讲理吗!”

“怎么没有,你不讲理的时候多了。你揍人的时候从来都不讲理。做事情的时候就更是不讲理。”秦浩不提尹君翔还没觉得有什么,他一提尹君翔满腹的牢骚都喷涌而出。

秦浩知道这两天来他一直气不顺,要不是自己受了伤估计都不会理自己。秦浩陪着笑低声下气地道:“翔,我错了。你就别再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你这些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尹君翔太了解秦浩,一旦遇见危险他绝对是那个冲在最前面的人。他要对得起帮里的那些兄弟。可是却将抱歉留给了家人。现在多少有些理解秦浩当年硬逼着他远离黑道的苦心了。那种刀尖上行走的日子太过惊险。会让爱的人失去平静的自我。可是现在秦浩却将这种提心吊胆给了他。

“我不能保证我一定会平安,我也不能保证以后自己不经历任何惊险但是我可以将那些危险降到最低。知道你在担心就会更加珍惜自己。”秦浩也理解尹君翔心中的彷徨和不安,对于尹君翔他有着太多的亏欠可是身在江湖哪儿还允许自己做主。他现在能给他的只能是发自内心的承诺。

尹君翔只是认真地听着可是却不肯给秦浩任何回应。秦浩看尹君翔没有反应轻轻摇了摇他柔声道:“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呢。要不我现在就给你写份儿保证书。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我认你罚好不好?”

尹君翔倒真的是被秦浩那疑似撒娇的语气给吓住了。他都没想到这辈子还会看见秦浩那么可爱的一面。其实看见他因为他们的事情受伤早就将那些怒火抛到了脑后。现在这样也是因为有些不甘。如今看见他服软那些不甘和愤懑也随着嘴角流露的笑意一起消散了。“行啊,保证书写好了贴在卧室的墙上。让你每天都看着,省的你忘掉。”自己提心吊胆了那么久哪能轻易饶了那个害他担心的人。

“写好你收着就行了,至于贴墙上就免了吧!”秦浩可怜兮兮地看着尹君翔。将那保证书贴墙上就如同小孩子犯了错被家长罚写检查并被喝令贴出来一样尴尬。

尹君翔还真的是很难看到秦浩露出那种为难无措的表情。现在看见觉得特别有意思。好不容易有机会治治他哪会轻易放弃啊。“不行,不仅要贴出来还要写的大大的。这样你才会记得住。”

秦浩看见尹君翔那小人得志的样子一阵阵的后悔,望着尹君翔恨恨地说:“以后你落我手里小心这点。”

尹君翔哈哈一笑,“你敢,公报私仇那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秦浩无奈地笑了笑,伸过手去紧紧地抱住尹君翔,用自己的额头轻轻地抵着尹君翔的额头温柔地道:“不生气了?这次的事情用对不起都显得单薄。那种心惊,那种绝望我也体会过所以绝不会再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爱上你不仅会对你负责我也会对自己负责。我的生命在爱上你的那一刻就不再只是自己的了。轻易放弃那是对你的伤害。我一向不喜欢那种为了对方甘愿牺牲的做法。那其实才是最大的自私,那样带走的是两个人的灵魂,两个人的幸福。所以,你记住我永远不会让你单独前行。”

尹君翔当然知道秦浩有多爱他,秦浩对于他的爱很令他感动可是有些做法他还是难以接受。秦浩的爱太霸道、太专制。有时他会觉得难以呼吸。“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我会为你去改变可是我也希望你能够改变一下你的强势和霸道。”

秦浩想了很久才淡淡地点了点头,“我会去试试。”两个人坦诚相对其实会减少很多麻烦。问题也更容易解决。

尹君翔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就那样相互拥着互相抵着额头安静地躺着。那一刻似乎能够听见彼此的心跳声。那一刻两颗心似乎已经想通。对于相爱的人来说只是看着对方都是一种幸福。这样相拥而眠就更是浪漫、幸福。爱情路也许还要走很久但是对于两个真心相爱的人来说走多久都是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对不住大家了,今天更得好晚啊。哎!今天晚上开了个很无聊的会回来的比较晚。嘻嘻……还是温情!

门前长跪

住院期间苏扬曾经来过一次,虽然还是像原来那样狂傲可是明眼人很容易看出他的颓废。眼底的悲伤将整个人都渲染地变了色。如果原来的苏扬是像火一样的红,那么现在的他就如同雨前的天空,整个人都是灰暗的。

苏扬来了之后只是静静地盯着秦浩看了很久,“当时答应你的我会做到。我可以强迫自己不去爱你可是却不能强迫自己将你从心底移除。我苏扬没有败给任何人只是败给了自己。”留下这几句话就离开了。他不需要安慰更不需要同情。

对于苏扬秦浩只能说抱歉,那样的男人同情只是对他的侮辱。其实如果不做恋人苏扬还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苏扬不会放弃那段感情他更不可能当一切都没发生。尹君翔虽然和苏扬接触不多但是他很欣赏那个男人,说实话在他面前他曾经自卑过。可是他不会沉迷自卑之中。秦浩选择他就证明了在某些方面他还是有优势的。对于苏扬他觉得除了欣赏任何其他感情都是对那个男人的羞辱。

苏扬不会从他们生活中彻底消失但是却会淡化他的存在。既然已经知道一切都没有可能了那么他不会再去纠缠。可是他心底最深处的位置却永远的留给了那个人。

医院不是一个逃避的地方,有些事情还是要去面对。秦浩在他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坚持出了院。他和尹君翔的事情他不想再等。他想给尹君翔一份儿他给得起的心的安宁。

秦浩没敢再回尹家直接奔自己去了。秦啸天如今正在为秦浩和尹君翔的事情生气肯定是不会去尹家住。秦浩本打算让尹君翔回去这件事情自己一个人解决可是尹君翔无论如何不答应。被秦浩逼急了就拿出秦浩写的保证书来威胁他。秦浩不好再坚持也随他。

虽然是回了家可是秦啸天却不肯见他们。萧逸看见他们两个更是尴尬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帮不到,你们。哎!哥,他现在是一句话,都,都听不进去。”

秦浩了然的点了点头,“萧叔,还是要谢谢您。我和翔的事情还是我们来解决吧!您不用麻烦了。”

秦啸天自从那天从医院回来就一直待在书房里。除了萧逸偶尔进出其他人一律不许进去。秦浩当时听了这些话心里愧疚极了。作为儿子将父亲逼到那种程度终究是不孝的吧!他也明白这些年父亲的妥协和退让,更是了解父亲这些年对他的迁就和忍让。其实当年选这条路有不得已的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心有所往吧!父亲没必要补偿他什么。现在这样选择虽然无悔可是还是觉得对不起父亲。老人对于儿孙的期待终究是难以满足。

秦浩走到书房门口敲了下门,轻声道:“爸,我能进去吗?”可是里面却没有一点声音。过了很久才传出来一个疲惫的声音:“走!我不想看到你!”

秦浩什么话都没说咚的一声直直地跪在了门前的地上。萧逸本还想拦阻却被尹君翔给拦住了。“萧叔,您不用拦他,这是应该的。”说完自己也在旁边跪了下来。

秦浩一看尹君翔跪下来连忙去搀扶“翔,你不用这样。”

“应该的,两个人的事情怎能让你一个人担着。秦伯伯那里我无以偿还。这样心里才会舒服点。”尹君翔的父母亲去世以来,秦啸天没少照顾他们兄弟两人现在这样选择实在是对不起他老人家。

秦浩和尹君翔就那样直直地在门外跪着。不是逼迫只是一种赎罪。这无关对错只是对老人的一种愧疚。这件事情谁都没有错可是却造成了一个人伤害。

这种时候膝盖上的痛才能减少心里的愧疚。整整一个下午秦浩和尹君翔就一直那样直直地跪着。一直保持着相同的姿势。一点点的改变都未曾有过。

他们两个人在门外跪着,门内的秦啸天也并不好过。这些天他也想了很多。可是还是难以释怀。这种事情虽然见过很多可是见和亲身经历差别太大了。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可能不在意。看见其他人可以一笑而过可是当这种事情也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时笑绝对是一种奢望。唯一的儿子却给了他致命的一击这让他如何接受又如何原谅。

门里门外都是挣扎,到半夜的时候尹君翔已经有些吃不消,膝盖上针扎般的痛折磨的他不由得轻轻地移了下腿。秦浩扭过头,心疼地看着他道:“你还是去休息吧!父亲也是气我你不必在这儿陪着了。”语气里弥漫着无尽地疼惜。

尹君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尽量开心地笑着。“没事!这算什么,不才十几个小时吗?以前又不是没被罚过。”

听了尹君翔的话秦浩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将头转过来专心地跪着。这种时候真的不适合聊天。心疼也得往后放放了。

秦浩和尹君翔在门外已经跪了两天了,两天中两个人谁都不肯吃饭就只是那样安静地跪着。虽然两个人看着很是虚弱可是却都倔强的不肯妥协。秦浩毕竟是病刚刚好这样长时间的跪着还是很吃力。身体不可控制地颤抖他用手狠狠地掐着大腿希望疼痛能够让他清醒。大腿处已经能够看见点点的血迹可是他还是不肯松手。他怕一松开没有了疼痛的提醒就会昏过去。

看着那两个在不断折磨自己的人萧逸也是心疼不已。可是他却帮不上一点忙。此时无论劝说哪一方都没有一点进展。秦浩和尹君翔他也劝了很久可是两个人把他的话当耳旁风。萧逸实在是无法再忍了,他快步走过去一手一个就将那两个倔强执着的人拉了起来。秦浩和尹君翔因为跪了两天体力不支。很难挣脱掉萧逸抓着他们的手。

秦浩恳求地望着萧逸,“萧叔,求您放我下来。我真的不能起来。”

萧逸才不管这些拖着他两个就往卧室的方向走,萧逸费了很大劲儿才把那两个人搞定。萧逸一步不离地看着他们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放他们离开。秦浩实在无法趁着萧逸去洗漱间的时候迅速拨通了萧然的电话。“小然,现在到我家来。”

秦浩养伤期间尹君翔是没日没夜的陪着。秦浩心疼的不得了可是无论怎么劝尹君翔就是不肯撇下他去休息说是不看着他不放心。秦浩看劝说不管用脸一沉威胁他再不休息就揍他。尹君翔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继续在一旁忙碌。

秦浩看来硬的不管用只好继续来软的。苦口婆心地劝:“翔,你先去休息休息吧!我真的没事!你去看看你的脸色有多差。等我病养好了你再倒下那也不划算啊!翔,就当是心疼我了。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无论秦浩说什么,尹君翔都不为所动。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这次他是铁了心的要治治秦浩那大男子主义的臭脾气。让他也尝尝那种替情人担心却无能为力的感受。看着尹君翔一脸疲惫却还是强撑着忙前忙后秦浩着急的不得了。可是也只能干瞪眼一点办法都没有。

秦浩也看出来尹君翔还在赌气,趁着尹君翔替他盖被子的时候一把抓住尹君翔的手,双手一使劲儿就将尹君翔拉倒在了床上。“别乱动扯到伤口就不好办了。”

这句话倒是管用本还准备挣扎的尹君翔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秦浩往床里面挪了挪,又将尹君翔身体往里移了移才躺好。“翔,为了和我怄气就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这种事情不要再有下次。你要是生气打我骂我都比折腾你自己强。有气就发出来别总是憋在心里。”

尹君翔转过头瞪了秦浩一样,带着气道:“打你、骂你有用才怪。再说了我还怕你报复呢!”

秦浩被尹君翔的话弄得哭笑不得。“我有那么不讲理吗!”

“怎么没有,你不讲理的时候多了。你揍人的时候从来都不讲理。做事情的时候就更是不讲理。”秦浩不提尹君翔还没觉得有什么,他一提尹君翔满腹的牢骚都喷涌而出。

秦浩知道这两天来他一直气不顺,要不是自己受了伤估计都不会理自己。秦浩陪着笑低声下气地道:“翔,我错了。你就别再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我以后一定会小心的,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你这些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尹君翔太了解秦浩,一旦遇见危险他绝对是那个冲在最前面的人。他要对得起帮里的那些兄弟。可是却将抱歉留给了家人。现在多少有些理解秦浩当年硬逼着他远离黑道的苦心了。那种刀尖上行走的日子太过惊险。会让爱的人失去平静的自我。可是现在秦浩却将这种提心吊胆给了他。

“我不能保证我一定会平安,我也不能保证以后自己不经历任何惊险但是我可以将那些危险降到最低。知道你在担心就会更加珍惜自己。”秦浩也理解尹君翔心中的彷徨和不安,对于尹君翔他有着太多的亏欠可是身在江湖哪儿还允许自己做主。他现在能给他的只能是发自内心的承诺。

尹君翔只是认真地听着可是却不肯给秦浩任何回应。秦浩看尹君翔没有反应轻轻摇了摇他柔声道:“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呢。要不我现在就给你写份儿保证书。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我认你罚好不好?”

尹君翔倒真的是被秦浩那疑似撒娇的语气给吓住了。他都没想到这辈子还会看见秦浩那么可爱的一面。其实看见他因为他们的事情受伤早就将那些怒火抛到了脑后。现在这样也是因为有些不甘。如今看见他服软那些不甘和愤懑也随着嘴角流露的笑意一起消散了。“行啊,保证书写好了贴在卧室的墙上。让你每天都看着,省的你忘掉。”自己提心吊胆了那么久哪能轻易饶了那个害他担心的人。

“写好你收着就行了,至于贴墙上就免了吧!”秦浩可怜兮兮地看着尹君翔。将那保证书贴墙上就如同小孩子犯了错被家长罚写检查并被喝令贴出来一样尴尬。

尹君翔还真的是很难看到秦浩露出那种为难无措的表情。现在看见觉得特别有意思。好不容易有机会治治他哪会轻易放弃啊。“不行,不仅要贴出来还要写的大大的。这样你才会记得住。”

秦浩看见尹君翔那小人得志的样子一阵阵的后悔,望着尹君翔恨恨地说:“以后你落我手里小心这点。”

尹君翔哈哈一笑,“你敢,公报私仇那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秦浩无奈地笑了笑,伸过手去紧紧地抱住尹君翔,用自己的额头轻轻地抵着尹君翔的额头温柔地道:“不生气了?这次的事情用对不起都显得单薄。那种心惊,那种绝望我也体会过所以绝不会再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爱上你不仅会对你负责我也会对自己负责。我的生命在爱上你的那一刻就不再只是自己的了。轻易放弃那是对你的伤害。我一向不喜欢那种为了对方甘愿牺牲的做法。那其实才是最大的自私,那样带走的是两个人的灵魂,两个人的幸福。所以,你记住我永远不会让你单独前行。”

尹君翔当然知道秦浩有多爱他,秦浩对于他的爱很令他感动可是有些做法他还是难以接受。秦浩的爱太霸道、太专制。有时他会觉得难以呼吸。“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我会为你去改变可是我也希望你能够改变一下你的强势和霸道。”

秦浩想了很久才淡淡地点了点头,“我会去试试。”两个人坦诚相对其实会减少很多麻烦。问题也更容易解决。

尹君翔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就那样相互拥着互相抵着额头安静地躺着。那一刻似乎能够听见彼此的心跳声。那一刻两颗心似乎已经想通。对于相爱的人来说只是看着对方都是一种幸福。这样相拥而眠就更是浪漫、幸福。爱情路也许还要走很久但是对于两个真心相爱的人来说走多久都是幸福。

门前长跪

住院期间苏扬曾经来过一次,虽然还是像原来那样狂傲可是明眼人很容易看出他的颓废。眼底的悲伤将整个人都渲染地变了色。如果原来的苏扬是像火一样的红,那么现在的他就如同雨前的天空,整个人都是灰暗的。

苏扬来了之后只是静静地盯着秦浩看了很久,“当时答应你的我会做到。我可以强迫自己不去爱你可是却不能强迫自己将你从心底移除。我苏扬没有败给任何人只是败给了自己。”留下这几句话就离开了。他不需要安慰更不需要同情。

对于苏扬秦浩只能说抱歉,那样的男人同情只是对他的侮辱。其实如果不做恋人苏扬还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苏扬不会放弃那段感情他更不可能当一切都没发生。尹君翔虽然和苏扬接触不多但是他很欣赏那个男人,说实话在他面前他曾经自卑过。可是他不会沉迷自卑之中。秦浩选择他就证明了在某些方面他还是有优势的。对于苏扬他觉得除了欣赏任何其他感情都是对那个男人的羞辱。

苏扬不会从他们生活中彻底消失但是却会淡化他的存在。既然已经知道一切都没有可能了那么他不会再去纠缠。可是他心底最深处的位置却永远的留给了那个人。

医院不是一个逃避的地方,有些事情还是要去面对。秦浩在他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坚持出了院。他和尹君翔的事情他不想再等。他想给尹君翔一份儿他给得起的心的安宁。

秦浩没敢再回尹家直接奔自己去了。秦啸天如今正在为秦浩和尹君翔的事情生气肯定是不会去尹家住。秦浩本打算让尹君翔回去这件事情自己一个人解决可是尹君翔无论如何不答应。被秦浩逼急了就拿出秦浩写的保证书来威胁他。秦浩不好再坚持也随他。

虽然是回了家可是秦啸天却不肯见他们。萧逸看见他们两个更是尴尬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帮不到,你们。哎!哥,他现在是一句话,都,都听不进去。”

秦浩了然的点了点头,“萧叔,还是要谢谢您。我和翔的事情还是我们来解决吧!您不用麻烦了。”

秦啸天自从那天从医院回来就一直待在书房里。除了萧逸偶尔进出其他人一律不许进去。秦浩当时听了这些话心里愧疚极了。作为儿子将父亲逼到那种程度终究是不孝的吧!他也明白这些年父亲的妥协和退让,更是了解父亲这些年对他的迁就和忍让。其实当年选这条路有不得已的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心有所往吧!父亲没必要补偿他什么。现在这样选择虽然无悔可是还是觉得对不起父亲。老人对于儿孙的期待终究是难以满足。

秦浩走到书房门口敲了下门,轻声道:“爸,我能进去吗?”可是里面却没有一点声音。过了很久才传出来一个疲惫的声音:“走!我不想看到你!”

秦浩什么话都没说咚的一声直直地跪在了门前的地上。萧逸本还想拦阻却被尹君翔给拦住了。“萧叔,您不用拦他,这是应该的。”说完自己也在旁边跪了下来。

秦浩一看尹君翔跪下来连忙去搀扶“翔,你不用这样。”

“应该的,两个人的事情怎能让你一个人担着。秦伯伯那里我无以偿还。这样心里才会舒服点。”尹君翔的父母亲去世以来,秦啸天没少照顾他们兄弟两人现在这样选择实在是对不起他老人家。

秦浩和尹君翔就那样直直地在门外跪着。不是逼迫只是一种赎罪。这无关对错只是对老人的一种愧疚。这件事情谁都没有错可是却造成了一个人伤害。

这种时候膝盖上的痛才能减少心里的愧疚。整整一个下午秦浩和尹君翔就一直那样直直地跪着。一直保持着相同的姿势。一点点的改变都未曾有过。

他们两个人在门外跪着,门内的秦啸天也并不好过。这些天他也想了很多。可是还是难以释怀。这种事情虽然见过很多可是见和亲身经历差别太大了。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可能不在意。看见其他人可以一笑而过可是当这种事情也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时笑绝对是一种奢望。唯一的儿子却给了他致命的一击这让他如何接受又如何原谅。

门里门外都是挣扎,到半夜的时候尹君翔已经有些吃不消,膝盖上针扎般的痛折磨的他不由得轻轻地移了下腿。秦浩扭过头,心疼地看着他道:“你还是去休息吧!父亲也是气我你不必在这儿陪着了。”语气里弥漫着无尽地疼惜。

尹君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尽量开心地笑着。“没事!这算什么,不才十几个小时吗?以前又不是没被罚过。”

听了尹君翔的话秦浩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将头转过来专心地跪着。这种时候真的不适合聊天。心疼也得往后放放了。

秦浩和尹君翔在门外已经跪了两天了,两天中两个人谁都不肯吃饭就只是那样安静地跪着。虽然两个人看着很是虚弱可是却都倔强的不肯妥协。秦浩毕竟是病刚刚好这样长时间的跪着还是很吃力。身体不可控制地颤抖他用手狠狠地掐着大腿希望疼痛能够让他清醒。大腿处已经能够看见点点的血迹可是他还是不肯松手。他怕一松开没有了疼痛的提醒就会昏过去。

看着那两个在不断折磨自己的人萧逸也是心疼不已。可是他却帮不上一点忙。此时无论劝说哪一方都没有一点进展。秦浩和尹君翔他也劝了很久可是两个人把他的话当耳旁风。萧逸实在是无法再忍了,他快步走过去一手一个就将那两个倔强执着的人拉了起来。秦浩和尹君翔因为跪了两天体力不支。很难挣脱掉萧逸抓着他们的手。

秦浩恳求地望着萧逸,“萧叔,求您放我下来。我真的不能起来。”

萧逸才不管这些拖着他两个就往卧室的方向走,萧逸费了很大劲儿才把那两个人搞定。萧逸一步不离地看着他们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放他们离开。秦浩实在无法趁着萧逸去洗漱间的时候迅速拨通了萧然的电话。“小然,现在到我家来。”

异类父子

当萧然来到秦家的时候秦浩和尹君翔正被萧逸硬逼着躺在床上休息。秦浩一见萧然进来连忙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到床边来。

萧然也听说秦浩病了本还想到医院去看看可是萧逸这几天一直缠着他,让他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现在看见秦浩在床上躺着以为秦浩的病还没好迅速地走过去关切地问道:“哥,您的病还没好吗?伤得重吗?”

看着萧然着急关切的样子秦浩的心被填的满满的。这个弟弟没白疼他。秦浩冲着萧然安心地一笑,“没事!很早就好了。”秦浩趁着萧逸转头的瞬间趴到萧然耳边轻声道:“萧叔就交给你了。你给我把萧叔拦住,不要让他出这个房间。”

萧然疑惑地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秦浩什么意思可是还是毫不犹豫地去执行秦浩给他安排的任务。趁着萧然和萧逸说话的空当,秦浩急急忙忙地起身离开了。虽然步子有些蹒跚可是一点不影响他走路的速度。

尹君翔又岂肯落后,他一看秦浩离开立即跟了过去。萧逸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离开而自己被萧然缠着走不开急的直跺脚。“臭小子!快让开!”

萧然嘻嘻一笑,抱着萧逸不肯松手。“爸,你就别叫了。没用!你还是在这儿待着吧!”

“你这个臭小子我有急事,你哥他又去折腾了。他身子受不了的。”萧逸看着身边这个死皮赖脸的臭小子恨得牙痒痒。

“那可不行!我要放了你。我哥他饶不了我。”萧然根本不把萧逸放在眼里。他和萧逸虽然是父子可是两个人就像兄弟一样。这些年萧逸在国外还好点以前的时候两个人只要凑一起就出事。气的秦浩严令禁止萧然跟着萧逸一起出去。

“你怕你哥揍你就不怕我揍你。我可是你爸!”萧逸被萧然起得哇哇大叫。

“切,你就省省吧!本来就是只猫装什么老虎。就算变成老虎也是只纸老虎。”萧然一脸不屑地看着萧逸。那个样子真是欠扁。

“臭小子有这样跟你爸说话的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你哥揍你。”儿子养成这样也太失败了。

萧然一脸得意地望着萧逸,语调轻松地道:“这你可以放心。只要拦住你我哥他绝对不会揍我。”

“知道你哥去干什么了吗?竟在这里添乱。你哥他现在去你秦伯伯门口跪着去了。你哥身上的伤刚好他可受不住!”萧逸恨不得将那张得意洋洋的脸打肿。没眼色的臭小子。这是我的儿子吗?怎么会这么笨。萧逸在心底不断呐喊。

萧然一听这话拉着萧逸就往外跑,“你怎么不早说!尽说些废话。”

萧逸那叫一个郁闷,哎!当爸当到这种程度真是大丢人了。臭小子你等着!这次的事情完了我要不让你哥揍你我就不是你爸!萧逸只顾发牢骚完全忘了自己在秦浩揍人时的心疼。

当萧然和萧逸到书房门口时就看见秦浩和尹君翔在门外规规矩矩地跪着。看着疲惫不堪的两个人。萧逸狠狠地瞪了旁边的萧然一眼。萧逸快走两步来到那两个人身边扭过头给身后的萧然使了个眼色示意一人拉一个。萧然走到萧逸身边低声道:“我负责翔,你负责我哥!还有,我哥发飙你可得拦着啊!”萧然可不敢去拉秦浩那不是找死吗!虽然被秦浩威胁不能叫翔可是只要不是当着秦浩他还是将翔这个称呼坚持到底。

来的路上萧逸已经将情况简单的给萧然说过了。萧然当时听完两眼放光的看着萧逸,萧逸一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肯定没好事。还没来得及阻止萧然就开口了。“爸,如果我和哥一样,你会生气吗?”

萧逸当时就愣住了,过了好久才飚出一句“这也太刺激了!”

“爸,你可是答应过我不干涉我的任何事情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萧然话虽然说的理直气壮可是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盯着萧然的眼睛里全是小心翼翼的期待。

萧逸最受不了儿子露出那样的眼神,“顺其自然吧!不过你小子记住了。这件事现在不能说出来。要是你秦伯伯知道了,帐肯定算到你哥头上。”萧逸一向想得开,对很多事情都不在意。有没有孙子对于他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说句实话有了儿子他都不适应,他本身就像个孩子他都不敢想想自己有了孙子会是什么样子。想想还是很恐怖的。

萧逸的脑子一向不能用常人的标准去理解,他抬起头上下打量了萧然很长时间才冒出一句:“看你小子这样不会是受吧!”

萧然当时就恨不得昏过去,他见过他爸抽风可还没见过这么没边的样子。萧然直接将那句没脑子的话忽略。拉着萧逸继续向前走。说实话要不是怕秦浩知道了揍他他当时就给他那个神经质的老爸一拳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他爸跟了他秦伯伯那么久怎么还是那样奇特。不过还是有些庆幸的最起码他不必像哥那样为难。

萧逸去拉秦浩反而被秦浩摁住了双手。“萧叔,您就别管了。这件事情不解决只会更痛苦。早点解决大家都可以早点儿解脱。”

“那也不用用这种方法,你爸你还不了解。道理讲透了,给他充足考虑的时间他会想明白的。道理我已经给他讲过了。”

秦浩本还认真的听着可是一听最后一句话更是不肯起来了。让萧叔给父亲讲道理还不知道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萧叔,您说的在理,可是那也得等我爸他让我进去啊!要不道理还是没法讲。”

本来还在扶尹君翔的萧然手一松也在旁边跪了下来。“我帮哥一起求。这样秦伯伯答应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凑什么热闹,回去!”

秦浩的呵斥并没有使萧然退缩,他抬起头瞪着秦浩。“哥,您就答应了吧!能够为您分忧我很开心。”

“这都跪着干什么呢?”那边还没争执完尹君昊疑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尘埃落定

“这都跪着干什么呢?”那边还没争执完尹君昊疑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尹君昊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个人全都扭过头去看他。“你怎么来了?”还是尹君翔将疑问问出了口。

“回家你们都没在听说都在这里就过来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一下子跪了这么多人尹君昊是颇感好奇。

“然,你和小昊一起回去。”尹君翔拉了他旁边的萧然一下。示意他带着尹君昊离开。

萧然没有理尹君翔反而将事情简单的向尹君昊说了一下。萧然了解尹君昊的倔强不跟他说清楚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尹君昊听完萧然的话二话没说就去敲秦啸天的门。“秦伯伯,我是君昊。我有事情和您说。”

“小昊,这没你的事快回去。”尹君翔正准备上去阻止却听到了秦啸天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尹君昊没敢看身后那几个人的表情,推门就走了进去。一进书房立即被那浓浓的烟味呛得不住地咳嗽。书房里烟雾缭绕。秦啸天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抽烟。他看起来比外面跪着的人还要憔悴。

尹君昊移到说桌前规规矩矩地站好。“秦伯伯好!”

秦啸天抬起头冲着他虚弱地一笑,自嘲道:“怎么?来求情的!”

看着秦啸天那憔悴落寞的样子尹君昊实在不忍心将劝说的话说出来。他低着头想了很久才抬起头坚定地望着秦啸天道:“秦伯伯,我希望您能答应我哥和秦大哥的事情。我知道这样要求很自私可是我别无选择。

从我记事起我哥他就很少笑。您也知道,自从我妈去世后留给他的就只是痛苦和折磨。我爸也许爱他可是却没有给过他一点点的温暖。我爸的死更让他内疚自责了很久。

自从跟了秦大哥他才变得不那么孤寂、苍凉。我相信是秦大哥教会了他笑的含义。秦大哥给了他快乐的希望。我哥他能变得开朗、快乐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秦大哥。

如果您反对他们在一起我不知道从今以后还能不能看见他的笑容。那种哭着笑的样子真的很揪心。我知道这些事情也会让您很为难可是我还是自私的希望您能同意。”

秦啸天抬起头看了尹君昊很久才淡淡地道:“小昊真的长大了!其实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我已经反反复复的想了很久。对于你们两个我亏欠的太多了。要不是因为风云盟你们的父母也不会死。可是这样的补偿还是有些不甘的。这样真的对得起你们吗?你们的父母会同意吗?”

尹君昊冲着秦啸天笑了一下,笑容就像阳光一样的夺目。“秦伯伯,您多心了。我爸他们不会反对的。对于我哥我爸需要补偿的太多。如果我爸还活着他不会反对的。他亏欠我哥的幸福又岂是那么容易还得清的。秦伯伯我想您也不希望秦大哥痛苦一辈子吧!如果实在想要孩子可以领养一个啊。有必要以牺牲两个人的幸福为代价吗?对于这件事您真的就那么难以接受吗?”

被一个小孩子这样问秦啸天突然有些语塞,是啊,他反对的究竟是什么呢?一切都有意义吗!“小昊,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让他们都起来吧!”

“秦伯伯,您答应了?”尹君翔看着秦啸天兴奋地大叫就差跳起来了。孩子终究还是孩子啊!无论他表现的有多成熟还是有着孩子的率性。

秦啸天没有回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尹君昊先离开。尹君昊也知道秦啸天需要时间来沉淀沉痛因此乖乖地离开了。

“哥,秦大哥,秦伯伯让你们都起来。”尹君昊兴奋的声音传遍了走廊。

萧逸一把抓住尹君昊一脸佩服地看着他。“你跟哥说了什么。为什么我说了那么多他反而将我轰了出来。”

尹君昊调皮地一笑,“萧叔,这是秘密。想知道问秦伯伯去。”

萧逸不满地看了尹君昊一眼嘟囔道:“问哥?那还不如不知道呢。”

秦浩满脸感激,眼中的快乐和幸福使得整个人变得鲜活了起来。“小昊,谢谢你!”

“不用谢!我可是为了我哥。哥,我可是帮了你个大忙,以后揍我的时候可要手下留情了。”

尹君翔敲了他的头一下嗔怒道:“想得美!”话虽这样说眼里的感激和幸福还是一览无遗。

傍晚的时候秦啸天将秦浩和尹君翔叫到了书房。秦浩刚一见到秦啸天憔悴的样子还是吓了一跳。“爸,对不起!”深深的自责撕扯着秦浩的心。

秦啸天浅浅地一笑,疲惫地道:“既然选择了就不要为了其他人后悔。这次的事情看在君翔的面子上我不再阻拦。我不反对不意味着我会乐意接受。”

“爸,谢谢您。”现在除了谢谢秦浩都不知道要说什么,父亲的退让反而使得他更加内疚。他知道父亲迟早都会同意。可是到了父亲真正同意的时候他的快乐反而被压抑了。这种沉重一时之间怕是难以消解了。

“还是那句话既然选择了就不要为了其他人后悔。”

原来幸福的时候也会又沉重。原来得到幸福也会彷徨不安。可是无论如何彷徨他还是会紧紧地将那份幸福抓住。一辈子不松手。

秦家那天晚上不断地传来欢笑声,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几家的人却造就了属于一家人的和谐和温馨。

尹君翔安静地坐在落地窗前的摇椅上,秦浩办拥着他坐在扶手上。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就只是安静地坐着可是幸福和温馨的气息却笼罩着两人。原来幸福真的那样简单。握着你的手我就拥有了全世界。

尹君昊和萧然还是像以往那样不断地斗嘴。两个人你来我往谁都不肯示弱可是幸福却也在你来我往中流淌。

两种相处模式,两种不同心境却归结为了一种持久的幸福。幸福的方式有很多种幸福的内涵有很多种可是幸福的感觉却都是甜蜜。

(正文完结)

番外1

尹君翔放下手里的文件活动了活动脖子,用手揉了揉腰,站起来将书桌收拾了一下就准备离开。今天白天忙了一天现在可以早点回去了。才刚到车库将车开出来手机铃声就急切地响了起来。“请问是尹大哥吗?”尹君翔刚拿起手机里面就传出一个清脆的男孩子的声音。

“对,你是,你是小杰?”听声音像是‘蓝魅’那个活泼机灵的小领班。

“恩,是我。尹大哥,我们老板他今天和人赌酒喝的烂醉可是稍微清醒些就开车回家了。谁都拦不住。我怕他出事您还是去看看吧!他现在应该还在蓝魅去家的路上。”小杰的声音里透着急切和关心。

“谢谢你了!我现在就去找他。”尹君翔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萧然也太不长记性了。前些天秦浩刚因为喝酒的事情揍过他,他还敢这样胡闹。即使再生气动作却一点不显迟缓。他必须在秦浩到家之前将萧然给安排妥当。

尹君翔将车速开到最大,一路飞驰到家。来开门的是升伯,升伯是秦家的老管家了在秦家待了估计有四五十年了。“升伯,然他回来了吗?”

“是翔少爷啊,然少爷他刚刚回来现在去车库停车了。”

“谢谢升伯。”尹君翔谢过升伯之后开车就向车库的方向驶去。刚来到车库就见萧然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尹君翔迅速将车停好快步跑到萧然身边忍不住臭骂道:“你怎么回事,喝成这样还敢开车。不要命了!”

萧然呵呵一笑,紧紧抓住尹君翔的手呢哝道:“你、你输了。我、我、赢了。”

看着那个醉的神志不清的人尹君翔知道说什么都没用。还是先让他醒醒酒吧。但愿哥今天有事回不来。“升伯,麻烦您让厨房准备些醒酒汤。还有我哥他说过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升伯记得秦浩今天走之前什么话都没留。

“那没事了,谢谢升伯。”尹君翔没再耽搁搀着萧然就向他的房间赶去。

尹君翔替萧然将衣服脱掉后费了好大劲才把那个乱动的人摁到床上,萧然躺在床上还不老实一个劲地要起来去拿酒。尹君翔看着那个闹腾的人恨不得将他敲晕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将那个喝醉的人安排妥当了。

尹君翔这才站起来准备去催催厨房让他们将醒酒汤尽快送过来。可是一转身就愣在了那里。秦浩正站在门口看着他,当秦浩看到床上的萧然时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尹君翔当时就觉得一股冷风迎面拂来。身子不由地轻轻颤了颤。“哥,您回来了。”

“恩,怎么回事?”秦浩走到床边不满地看了萧然一眼转过头盯着尹君翔想要他给出个答案。

“哦,是这样。今天酒吧的一个领班过生日。然他一高兴就多喝了点儿。”话虽然说的是沉稳流畅可是尹君翔手心早已是汗水遍布。

秦浩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他怎么回来的?醉成这样难道自己开车回来的。”

“不,不是。是我将他送回来的。领班小杰怕他出事让我去接的他。”尹君翔小心翼翼地盯着秦浩,极力想要从秦浩的脸上看出他究竟信了几分。可是还是失败了从秦浩的脸上他看不出一点东西来。

“哦?那车库里的两辆车是怎么回事?”秦浩紧紧地盯着尹君翔,眼睛里的平稳无波使得尹君翔心跳不断加速,都赶得上今天回来的车速了。

“然的车是小杰开回来的。”尹君翔一脸尴尬地看着秦浩他都觉得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不好意思再往下说。

秦浩淡淡一笑,笑容异常温柔可是尹君翔却觉得世界末日到了。“我看是你们两个这些天过得太舒服了。”

秦浩话音刚落萧然就一把抓住尹君翔的胳膊大喊道:“不行,再、再喝。一定、一定要比出胜负来。”

尹君翔听到萧然的话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吓傻了。秦浩一把将萧然的被子拉开拖着他就向浴室走。因为走得太急萧然被拉倒在地,秦浩只当没看见仍是拖着萧然往前走。尹君翔也被秦浩粗鲁的动作吓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几步追上去拦在他们面前一脸哀求地望着秦浩。“哥,您别生气。”

秦浩抬起眼帘淡淡地瞥了尹君翔一眼从嘴里冒出两个字“让开”。

秦浩那一瞥使得尹君翔觉得自己就像置身在万年冰山之中,从头冷到了脚。就连心里也是一片冰冷。身子在没意识的情况下已经自动地移了开来。

秦浩拽着萧然继续向前走,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扭过头看着尹君翔的眼睛道:“墙角反省去!”说完也不等尹君翔回话就拉着萧然进去了。“砰”的一声,门被狠狠地带上了。

尹君翔乖乖地走到墙角按军姿的要求站好。此刻不但自己自身难保萧然那里估计也是惨不可言。

秦浩将晃晃悠悠的萧然扔到浴缸里,扭开冷水的开关,将蓬头开到最大对着萧然就开始猛冲。晕晕乎乎的萧然被冷水激的打了个寒战下意识的将身子往一旁挪。虽然穿着衣服可是在这大冬天用凉水冲还是有着寒冰刺骨的严寒。

秦浩看见他躲更是生气冷水直接对着他的脸猛冲。萧然被冷水冲的似乎清醒了些。迷迷蒙蒙地睁开双眼看着秦浩,模模糊糊地喊着:“哥,冷。”

秦浩铁了心地要治他对他的话是置若罔闻。萧然下意识地抬起手去阻挡那强大的水流。可是手还没有到达脸部就被秦浩给吼了。“谁允许你挡的!”萧然被吓得打了个寒战乖乖地将手放了下来。

萧然被冷水冻得瑟瑟发抖,衣服从里到外全都湿透了紧紧地贴着身子。萧然微微地弓起身子希望可以减少冷水的接触面积。“站好了!军姿要求要是忘了我不介意提醒你!”

冷冷地瞥了对面的萧然一眼,“既然衣服已经都湿了就脱了吧!”

萧然被这句话吓得一下子清醒了很多,胆怯地叫道:“哥!我、我已经、长大了。”

“大了,我看是胆子大了。全脱了。”

即使是还有些晕乎但是还是不敢无视秦浩的命令。萧然慢吞吞地将衣服脱光。冻得苍白的脸因为羞涩还泛着淡淡的红光。

秦浩也知道他的尴尬扭过头不看他,可是水流却没有减弱丝毫。强烈的水流冲了很久萧然浑身上下被冻得苍白。嘴唇都发紫了。又冲了五六分钟秦浩将开关关掉,冷冷地道:“清醒了?”

被一通冷冲萧然也清醒了个七七八八。听到秦浩的问话诺诺地道:“清醒了。”

秦浩指了指被折腾地一团乱的浴室道:“收拾好了出来!”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番外2

秦浩从浴室出来瞥了眼墙角将身子挺得笔直的尹君翔就将视线移开了。他径直走到屋子中间的床上坐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异常平静似乎什么事情都未发生。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正在盛怒之中。他越生气就越是平静。

萧然将浴室收拾干净就快速地走了出来虽然因为醉酒走路还是有些蹒跚可是速度却是不显丝毫缓慢。看见床上坐着的秦浩心里直打鼓。萧然快走几步来到秦浩身边将身子挺得笔直规规矩矩地叫了声哥。

秦浩仍是盯着前方一言不发。秦浩不说话萧然也不敢开口就那样直直地站着。虽然现在比较清醒可是毕竟喝了不少的酒,站的时间长了就开始晕晕忽忽地晃悠。秦浩抬起眼睑瞄了那个极力想站好的人一眼淡淡地道:“站不直吗,那就跪着吧。”

虽然语气是平淡如水却是不可违背的强制命令。平时都不敢逆了秦浩犯了错就更是不敢了。萧然一边偷偷地打量秦浩一边缓缓地跪了下去。

秦浩也不再理屋子里的那两个人,就只是静静地坐着似乎是在想事情,眉头有些紧。坐了大概有半小时从床上站起来就离开了。只剩下呆愣的两人。没有秦浩的命令那两个人打死都不该随便乱动。

萧然和尹君翔都是一脸迷惑这一句话都没留就那样走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两个人以为秦浩去处理事情或是拿东西怕他随时回来就那样乖乖地待着,既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可是等了两个小时还是不见秦浩回来。萧然不好意思地开口道:“翔,对不起,害你和我一起受罚。”

“没事,下次犯错前想着点就行了。别总是头脑发热。我可真的受不了。”尹君翔还是有些无奈。几乎每次萧然犯错他都跟着倒霉。明知道自己不会撒谎还是为了帮萧然勉强为之。就因为这些秦浩没少罚他。可是让他看着萧然挨罚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只能祈祷萧然少犯错了。

两个人就那样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一直持续了一夜。尹君翔混身上下的关节没有一处不痛。萧然只觉得自己的膝盖像是要断掉一样。因为冲了凉水再加上穿着睡衣跪了一夜萧然是不停地打喷嚏。整个身子冰凉冰凉的。

就在两个人以为还要持续很久时升伯走了进来。“翔少爷,然少爷。少爷让你们到一楼书房去。”

跪了一夜酒也醒的差不多了,看见升伯萧然还是有些尴尬。听了升伯的话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尴尬地望着升伯道:“谢谢升伯。”

“然少爷客气了。然少爷是感冒了吗?我去替您拿些药来。”升伯见萧然不停地打喷嚏关切地问道。

“没事,只是有些着凉。谢谢升伯了。”秦浩让他们去一楼书房他哪里敢在这里磨磨蹭蹭。

升伯了然地点了点头,冲着尹君翔笑了一下就离开了。

当萧然和尹君翔到达一楼书房时发现秦浩已经到了,正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看着他们。一楼书房说是书房实际上是一间惩戒室。那里只有一张床、一个长柜、一张书桌、几把硬木椅子。床自然是惩戒床了,柜子里尽是些惩罚工具。

秦浩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来来回回打量了很久才轻声道:“想了一夜了,说说吧!”

“我。。。”异口同声的两个人尴尬地看了对方一眼又都闭上了嘴。

“翔,你先说。”不经意地语气中却有着不容反驳的坚决。

“我,我,我不该撒谎,不该,不该替然隐瞒。”当着萧然的面认错尹君翔还是有些尴尬,像这样一起被罚还是很少有的。

秦浩淡淡地点了点头转过头看着萧然道:“你呢!”

萧然这会儿被吓得魂不守舍哪还来得及尴尬,一听秦浩问他连忙道:“和人赌酒;酒后驾车。”现在就是再借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隐瞒更何况尹君翔已经将秦浩知道真相的事情告诉了他。

秦浩未知可否地笑了一下,“怎么?还要我提醒吗?”

站着的两个人都被秦浩那飘忽的语气吓了一跳,没敢耽搁,快速走到柜子边拿出各自的惩罚工具。两个人的惩罚工具一样都是一根失了水分已经变得枯黄的藤条。这两根腾条没少和他们亲密接触。看着它都会心惊胆战。

两个人将手臂伸得笔直稳稳地拖着藤条,因为尴尬“请哥责罚”的话别别扭扭地从嘴里冒了出来。秦浩瞪了那两个人一眼,冷冷地道:“话都不会说了吗?一百遍。”

即使再尴尬两个人也不敢别扭了,要是秦浩再不满意他们两个就有的受了。“请哥责罚”的话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脸虽然红红的说出的话却是恭敬而诚恳。秦浩斜靠在椅子上眯着眼听着,眉毛细微的变化都会使那两个人胆战心惊。

虽然早就够了一百遍可是没有秦浩的命令谁都不敢停下来,继续说着请罚的话。就在两个人说的是口干舌燥之时秦浩终于允许他们停了下来。“翔,摆好你的姿势。”

想着有萧然在一旁看着尹君翔恳求地望着秦浩,“哥,能不能不脱,您可以加倍。”话语里有着说不出的委屈和哀切。

秦浩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抓起尹君翔手中托着的藤条,随意地摆了个手势。尹君翔没敢迟疑迅速转过身子弯下腰将臀部高高地翘了起来。秦浩没有丝毫怜惜连着十下重重地落在了尹君翔的右臀上。“还是不肯脱吗?”

“哥”没有更多的话只是一声哥字就将心中的不愿呈现了出来。

哥字刚落狠狠地十下就又伴着风声落到了刚刚的伤痕上。尹君翔觉得自己的屁股都快烂掉了,疼痛不断向他袭来。还没来得及消化那些疼痛就听到秦浩冷冷的声音“还是要坚持吗?”

尹君翔疼的发不出声音只是虚弱地点了点头,当着萧然的面光臀被罚他真的难以承受。秦浩被尹君翔的倔强激怒了,接下来的十下用了十成的力气,十下狠狠地劈了下来似乎要将臀部割裂。尹君翔被打得身子一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听着骨头接触地面的声音秦浩心里狠狠地疼了一下。可是话依旧冰冷。“还是不肯脱吗?”

“哥,求您饶了翔吧。要”萧然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浩狠狠地踹了一脚。“不想让他更惨就闭嘴。”

萧然用尽全力稳住身子,嘴也是紧紧地闭上。他不能再连累尹君翔了。

“哥,求、求、您”尹君翔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道。

秦浩这次没有再打他蹲下去在尹君翔的耳边轻轻地道:“你就是这样给然做榜样的。”秦浩语气里的失望深深地刺痛了尹君翔他想了很久,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缓缓地将裤子退到膝盖处,迅速地趴在了床上。

刚刚被打过三十下的那道伤痕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整个伤痕黑紫一片,有些地方已经可以看见血滴了。秦浩心疼地瞥了一眼那个伤痕气恼地道:“撒谎,50。以后再让我发现你撒谎翻倍。”

尹君翔轻轻地点了点头,安静地等着接下来的惩罚。秦浩虽然心疼可打的时候却没有避开原来的伤痕,藤条偶尔还是会抽到旧伤上。一下一下地藤条不断向右臀上招呼。尹君翔觉得自己的右臀都快冒火了,疼痛是一波重过一波。那一刻真的希望秦浩可以换个地方能够饶了他饱受摧残的右臀。整整25下全落在了右臀上。尹君翔被打得呻吟都变得异常轻微,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吝啬。

当藤条落在左臀时尹君翔还是有些庆幸的可是没过多久就开始后悔,此时的左臀也是火烧火燎的疼。似乎一点都不逊色于右臀。每一下似乎都要将他击碎。身上的汗水已经将衣服都染湿了,汗水流到右臀上的伤口上更是痛彻心扉。“哥,求、求您、慢、慢点,让我缓、缓、缓缓。”断断续续地求饶声昭示着尹君翔已将快要到极限了。对于疼痛人的忍耐力有时候特别低。

秦浩就像没听见一样还是以先前的速度挥着藤条。当50下打完的时候尹君翔已经虚弱的像昏过去一样。瘫软地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别再有下次。去,墙角站着去。”秦浩用藤条点了点尹君翔的背命令道。

尹君翔在床上趴着休息了一会儿等到力气恢复了些忙挣扎着站起来,刚伸手准备提上裤子就被秦浩给抽了一下。“裤子不许提。”

尹君翔本还想求秦浩可是看着秦浩阴沉的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明白此时此刻就算求了也不会有结果。拖着受伤的身子慢慢地挪到墙角,强撑着站直身子。身子刚一挺直就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番外3

尹君翔本还想求秦浩可是看着秦浩阴沉的脸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明白此时此刻就算求了也不会有结果。拖着受伤的身子慢慢地挪到墙角,强撑着站直身子。身子刚一挺直就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可是即使再痛尹君翔也没有胆量去完成走形的军姿,偷懒的想法一旦被发现今天他都不用去睡觉了。疼痛和羞耻不断折磨着尹君翔。

萧然看着尹君翔臀上青青紫紫的伤痕恨不得抽死自己。后悔愧疚已经将他淹没。可是那些情绪很快就被无尽的恐惧取代了。尹君翔只不过是替他遮掩就被打成那样那他这个主犯肯定会更惨。秦浩看着萧然玩味地一笑,“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胡思乱想,去,趴着吧!”

看见秦浩的笑萧然被吓得心惊肉跳。一种世界末日到了的恐惧感笼罩着他。他恭恭敬敬地将藤条递给秦浩后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没敢迟疑迅速地将裤子退了下来,乖乖地在床上趴好。这种时候再矜持那纯粹是找死。秦浩的底线他还是不敢挑战的。

秦浩站在萧然身后用藤条点了点他的臀,低声道:“腰下沉,臀抬高,双腿分开。”听了秦浩的话萧然害怕地转过头哀哀地叫着哥。腿分开是为了防止受伤,秦浩只有在要重责他们时才会有此要求。

秦浩一藤条就抽在了萧然背部靠近脖子的地方,刚打过立即肿起了一条高高的檩子。“谁允许你乱动了?”

萧然赶紧将头转了过去将头埋在两臂之间闷声道:“哥,我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吧。”萧然是真的怕了,声音充满胆怯和慌乱。

秦浩的回答是没有间隔雨点似的十下,十下过后萧然的臀峰处迅速肿起一指高的檩子。大有要破裂之式。“谁允许你开口说话了!”伴随着话音又落下了十藤。值得庆幸的是这十下没有落在先前的伤痕上可是却一点不比伤上加伤逊色。

秦浩打过十藤之后,用藤条点着刚刚留下的伤痕轻声道:“说吧,怎么罚?”

萧然的身子一阵痉挛,倒吸了口凉气断断续续地道:“请哥定夺。”这次的错实在是不知如何定刑。与其让秦浩用藤条来帮他想倒不如直接让秦浩给出最后结果。

秦浩听了萧然的话灿烂一笑,萧然如果能够看见的话肯定会后悔死。“我还没想好呢,那就边打边想吧。什么时候想好什么时候停。”

萧然一听这话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哥,我说,我说。”

秦浩没有回话只是有规律的挥着藤条,既然已经给过你机会你不把握就别怪我心狠。因为是惩罚秦浩用了六七成的力道。每一下都是结结实实。萧然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狠狠地咬着牙希望可以忍下那无尽的痛。大约打了50下,秦浩才停了下来。萧然的臀上已经没有一处完好,整个臀部是伤痕纵横交错。

“跟人赌酒100,酒后驾车100”听了这话萧然吓得心魂俱颤。“哥”不敢求饶只是叫着哥,希望秦浩可以疼惜疼惜他。这200下打下来,他得去半条命。

秦浩听着那悲悲切切的哥知道萧然是被吓坏了。可是想起他不顾性命和人赌酒,喝的烂醉还敢驾车就火气上涌。他萧然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既然自己不知道珍惜我不介意用藤条让你记住。我宁可将你打怕也不想哪一天突兀地看见你的尸体。

带着风的藤条呼啸着落在了萧然已经饱受摧残的臀上,萧然被打得身子不住地颤抖。可是却无法逃脱那随时落下的藤条。

“嗖啪”“嗖啪”“嗖啪”

一下一下有规律的藤条不断地向萧然臀上袭来。萧然的身子随着藤条的起落而动。30下过后萧然已经是全身湿透。手边的床单已经被抓得不像样子。他的腿就像筛子似的抖个不停。“哥、哥、哥、您、您、绕了、饶了、我吧。”

秦浩看萧然的臀部已经是狼狈不堪再也没有落鞭的地方,就挥手向大腿处抽去。秦浩转移抽打的部位使萧然轻轻松了口气。他的臀再也经不起了。再打下去他都不知道要如何承受。可是大腿毕竟是比较柔嫩的地方,十几藤打下来也是疼痛难忍。秦浩的藤条时而还会抽到大腿内侧这就更是令萧然痛苦不堪。大腿内侧嫩肉哪经得起秦浩那凶狠地藤条。

当30十下打完萧然已经被打得趴在那里动弹不得,除了偶尔的抽搐就跟死人一样。疼痛逼得他只想去撞墙。“哥,我、我、真的、真的、受不住了。”

萧然哽咽的声音使尹君翔心疼不已,“哥、您就饶了然吧。他真的知道错了。再。。。。。。”秦浩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使得尹君翔将后面的话咽回了肚里。

狠狠地一藤条直接将尹君翔抽倒在了墙上,秦浩一把摁住他,又狠狠地抽了九下才停了下来。“刚刚没打疼你是吧,再让我听到你说话。重来。”

说完不等尹君翔回话就又走了回去。这次的30下全部落在了小腿上。萧然从臀部到脚裸以上都是青紫的肿痕。萧然顾得身上的疼从床上滚下来,紧紧地抱住秦浩的腿哭求道:“哥、我真的受不住了。哥,你真的舍得打死小然吗?哥。”

萧然悲切的哭声使得秦浩的心微微地颤个不停。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异常冷酷“起来趴好,别逼我用绳子将你绑起来。”拿性命开玩笑,拿性命不当回事,又如何能饶。现在心疼了我怕以后会心死。

萧然看见秦浩生气的脸不敢再求,知道求也无望又何必再浪费口舌。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在床上趴好。秦浩又打了十下就停了下来。“剩下的一百明天补上。”

说完扔下藤条将萧然轻轻地抱了起来,在床上安置好。转身走了出去。忙活了很久才将萧然的伤处理完。秦浩看着趴着的萧然又狠狠地打了一掌道:“以后再做这些不顾性命的事就别怪我心狠。”

萧然被打得颤了一下急忙道:“哥、我真的不敢了。您就饶了我吧。”萧然这回是真的被打怕了,这次的教训估计会让他记很久。

秦浩将萧然安置好,走到尹君翔身边轻轻地替他提起裤子道:“以后别总是护着他,你这是害他。万一出事我们谁都承受不起。”

尹君翔点了点头,扭过身子看着秦浩道:“哥,您以后能不能不罚那么重。听着然的惨叫我、我”

秦浩轻轻一笑,“罚小昊的时候也没见你心疼。做哥的即使再心疼也得逼着自己去做。这些你难道不清楚?”

尹君翔想了想缓缓地点了点头,秦浩的苦心他还是理解的,毕竟也是做哥哥的人。如果小昊发生这些事他不见得会被秦浩罚的轻。

番外4

尹君翔从房间下来就见秦浩和萧然已经坐好了在等他。他急忙快走两步来到秦浩面前打过招呼后歉意地道:“哥,对不起。让您久等了。”

秦浩挥手让他坐下,淡淡地道:“不必在意。”

尹君翔这才放下心来可是看见桌上的菜心里一阵发堵。桌上一多半都是他不喜欢吃的菜。特别是芹菜他一看见就想起芹菜那令人作呕的味道。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尹君翔只是夹那些自己喜欢吃的菜。对于不喜欢的筷子离得远远的。

秦浩也早注意到了尹君翔的举动,他从自己面前的盘子里夹了很多芹菜放到尹君翔碗里命令道:“都吃了!”

尹君翔不敢违逆秦浩,极不情愿的用筷子去夹碗里的芹菜。刚将芹菜放到嘴里就一阵反胃。硬压着想呕吐的感觉将那根芹菜咽了下去。萧然看着尹君翔吃的那么痛苦伸筷子在他碗里夹了些芹菜道:“我喜欢吃,哥你好偏心只替翔夹菜。”

秦浩用筷子狠狠地敲了萧然的手背一下,责怪道:“就你多事。”说完又替尹君翔夹了一筷子,然后对萧然严厉地道:“不准再多事!”

萧然不满地吐了吐舌头对着尹君翔歉意地一笑就埋头吃自己的。

尹君翔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继续痛苦地吃着。趁着秦浩没注意偷偷地将碗里的大部分芹菜埋到米饭下面。然后慢吞吞地吃着剩下的几根。期待着秦浩快点吃完离开。

终于等到秦浩离开了。尹君翔一见秦浩离开,开心地一笑立即放下了碗。就像碗里有毒药一样。萧然早就注意到了尹君翔的小动作对着他坏坏地一笑。“你胆子好大,敢阴奉阳违了。”

尹君翔不满地瞪了萧然一眼道:“不准告诉哥。”

“切,小爷才不屑做这些呢。”萧然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不满地对着尹君翔努嘴。

“你就骂吧,小心哥听见了再拉你去洗嘴。”

萧然心有余悸地扭了扭身子,“不带这样的,我好心帮你,你还损我。”

尹君翔呵呵一笑,“没有,只是善意的提醒。”说完也离开了。

尹君翔靠着藏菜的小手段倒真是轻松地过了几天可是很不幸的是第三天的中午被秦浩给发现了。当时秦浩就发了脾气,一把抓过尹君翔对着他的臀就给了狠狠的十下。打过之后命令萧然离开将周围的仆人都支开,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餐厅一步。

吩咐完之后秦浩将尹君翔摁到餐桌上,一把将他的家居裤扯下来。对着他的裸臀就是一顿结结实实的巴掌。虽然是用手打可是一点不比用工具效果差。仅仅二十下尹君翔的臀上就是一片红肿。

尹君翔那张脸红得似乎能滴出血来。就这样被退了裤子在餐厅打他的脸是真没地方放了。

“啪”“啪”的巴掌声充斥着整个餐厅,那清脆的声音使得尹君翔的耳根处都像是冲了血。秦浩打了大约有50下停了下来。“多久了?”

“三、三天了。”尹君翔一边喘气一边回答秦浩的问话。此时此刻任何小心思都不敢再有。

“胆子大了,学会跟我动脑子了。”

秦浩低沉的声音吓得尹君翔身子不由自主地狠狠抖了一下。“不敢,哥,我再也不敢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尹君翔也不会死撑着不认错。

“晚了,不多打你,一天20。”话音刚落巴掌就噼噼啪啪落了下来。

夹着怒火的巴掌是异常难忍。尹君翔小心地移动希望可以躲避落下来的巴掌。这些小动作激怒了秦浩。秦浩直接将巴掌改成了竖劈。这一下子要比巴掌厉害多了。仅仅一下就使得尹君翔身子狠狠地颤抖了起来。

连着劈了十下秦浩才又重新改成了巴掌。这十下留下了一条紫的有些发黑的伤痕。尹君翔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原来巴掌也可以使人疼得死去活来。

剩下最后20十下的时候,秦浩命令尹君翔报数。一巴掌狠狠地甩上了尹君翔的裸臀。

“啪”

“一”尹君翔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重来,大声点!”

“啪”

“一”声音比刚刚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空荡的餐厅里响起了巴掌声和尹君翔大声报数的声音。这两种声音就像两条毒蛇一样死咬着尹君翔的神经。

秦浩的巴掌终于停了下来。尹君翔的臀肿的高高的,上面布满了凌乱的巴掌印子。印子叠着印子显得有些狰狞。

等尹君翔将裤子穿好秦浩才吩咐厨房重新做一桌子菜上来。这次所有的菜里都有芹菜就连汤里都是芹菜。

“这一桌子菜全吃了。什么时候吃完什么时候离开。”秦浩冷冷地声音传入了尹君翔的耳朵。

尹君翔被吓了一跳,吃完这些芹菜他还要不要活了。“哥,我真的饱了。吃不下了。”尹君翔只能苦苦地哀求。

“放心,饱了也填的进去。还有,坐着吃吧!如果你能坚持那就尽情的往后拖延。”秦浩看着尹君翔的眼睛玩味地道。

当尹君翔将红肿青紫的臀和硬木的椅子接触时恨不得跳起来。一接触到椅子那刺骨的痛就被唤醒了。一波一波的痛不断向尹君翔袭来恨不得将他淹没。尹君翔不敢再耽搁拿起筷子迅速地吃了起来,臀上的痛逼得他不敢再磨蹭。

难忍的芹菜味折磨着他的味觉,难忍的疼痛折磨着他的感觉尹君翔是痛苦不堪。心里暗暗想以后再也不能惹秦浩。惹了他只会使自己痛苦。

秦浩看着尹君翔狼吞虎咽地吃着,忍不住出声劝道:“慢点,小心噎着。”

尹君翔急忙放慢速度,违逆了秦浩还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痛苦的折磨呢。尹君翔即使已经很努力的吃了可是也只吃了一小部分就再也吃不下了。他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秦浩希望他能饶了自己。

“吃不下了?”秦浩斜靠着椅背轻声问道。

“恩”尹君翔急忙点头,似乎怕慢一点就没有了被赦免的机会。

“那就去厕所吐,吐完了回来接着吃。”秦浩的话打破了尹君翔所有的期望。

就这样吃了吐,吐了吃持续了一个下午尹君翔才将满桌子的菜吃完。吃完最后一口菜尹君翔一下子倒在桌子上不想再动。臀上的伤经过他来来回回的折腾变得似乎更重了。疼痛也变得更加难忍。

“再动小聪明的时候先想想你能不能承受的起。一个月只准吃芹菜。”秦浩并没有放过那个快累瘫了的人。

尹君翔的脸立即变得凄苦无比,这一个月要怎么过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是翔跟了秦浩大概一年时候的番外。翔当时十六岁。

番外偶是想到哪儿写到哪儿时间可能有些混乱不过偶会交代清楚滴。

番外5

萧逸一进秦家门就立即向萧然的房间冲去。看见在书桌旁看书的萧然不由地哈哈大笑,他走上前去一把拍在萧然肩上,大声调侃道:“你小子装什么?周末还看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萧然不满地瞪了那个不找边的父亲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你倒是省事了直接将我扔给哥,可是我就惨了。我哥说了下次再在及格处徘徊就别想躺着睡了。还有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别来找我。我被我哥禁足了。”

萧逸不厚道地笑起来,“哈哈,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老实。别看了,走,老爸带你去游乐园玩玩去。”

萧然鄙视地瞄了他爸一眼,不屑地道:“老爸,我说您老人家能不能成熟点儿。每次都是游乐园,您别忘了您都奔40的人了。您儿子我都不屑去那地方。”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你老子我这叫年轻时尚。”也许是小的时候游乐园只是一个梦现在有条件了恨不得全补回来。萧逸对于游乐园那些地方一向是情有独钟。

“懒得理你,我要学习您老请便。”萧然直接对萧逸下了逐客令他怕再让萧逸待下去自己会妥协。

“你就别装了,我还不了解你。你能看进去才怪。”自己的儿子哪有不了解的道理,虽然他这个父亲当得很失败可对萧然他还是很了解的。

“看不进去也得看,跟着你出去哪次回来不挨揍。我身上的伤可还没好呢,你别害我。”萧然在心里呐喊:我怎么就碰上个这样的父亲。还没我成熟,真是失败!

“说的什么话,走了。你老爸我好不容易休息你就忍心看着我在家里发霉?”萧逸可怜兮兮地望着萧然,眼睛里似乎能滴出水来。

萧然最受不了他老爸装可怜,知道将要缴械投降可还是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不行,我今天要是出了家门,我哥回来我就死定了。”

“你哥那里我替你摆平,如何?”臭小子,老子如果连你都搞不定就不用混了。

本就被憋得快要疯掉的萧然一听这话立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把拉住萧逸就像外冲。“记住你说的话。”

萧然是死活不同意去游乐园,游乐园里那些游戏他早玩腻了。只有他老爸才会那样执着地玩下去。不去游乐园的两个人一下子失去了方向。萧逸喜欢的那些地方太过成人化萧然是不敢去的。垂头丧气的萧逸突然拍了萧然一下,一脸兴奋地看着前方。萧然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是一个杂技演员正拿着平衡木走钢丝。萧然不屑地瞪了他老爸一眼,“又不是没见过,值得你那样兴奋吗?”

萧逸丝毫不在意,看着萧然轻佻地一笑“敢不敢和我比试一下。肯定刺激。”

“你那里会有刺激的游戏,只要你想得出小爷就奉陪!”

萧逸对着萧然的额头给了狠狠地一下。“臭小子,找死啊!敢在老子面前称小爷。”

萧然用手揉了揉自己被打得通红的头顶,嬉皮笑脸地道:“习惯了,您老别在意。”开玩笑让秦浩知道抽不死他。

“什么游戏,说来听听。”面对尴尬最好的方法就是转移话题。

“看见前面的钢丝了吧,我们两个都不许用平衡木,也不许张开双臂。在没任何平衡依靠的情况下看谁能走到最后。用时最短的算是赢者。当然花样表演者可以加分。如何?要比吗?”萧逸虽是看着萧然可是眼睛不停地向钢丝的方向飘去。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虽然没意思可是比起其他的来说还是有点进步。好,同意了!”萧然虽然脸上全是不屑可是仔细看还是能发现隐藏眼底的兴奋的光芒。

鉴于萧逸那急性子萧然没敢让他去说,自己费了好大劲儿才让走钢丝的负责人同意。萧逸没等萧然将最后结果告诉他就已经迫不及地走了上去。练了很多年的平衡性这时候倒是起了作用,没有任何平衡依靠,萧逸走得却是异常平稳。走到一半的时候还来了个金鸡独立,当时下面的看客都看呆了,一个个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都张成了O型。呆呆愣愣地看着那个潇洒飘逸的人。

走完之后萧逸对着下面呆呆愣愣的人轻轻一笑,立即引来一阵兴奋的尖叫。萧逸走到萧然身边,拍着萧然的肩膀笑道:“怎么样,你老爸很帅吧!”

萧然懒得理他直接走到了架子上,“等一下,老子还没调好表呢!”萧逸的喊叫阻止了萧然前进的脚步。

“萧叔”仅仅一声使得萧逸整个身子都僵了。萧逸慢慢地转过身子,僵硬地笑了一下此时再没有了刚刚的潇洒。“呵呵,你、你怎么来了。”

秦浩没来得及回答萧逸的话,抬起头对着那个准备上钢丝的人喊道:“下来!”

萧然这才看见秦浩,当时腿都软了。看着秦浩哆哆嗦嗦地叫了声哥。站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来。秦浩看见他没反应,又道:“怎么,等着我去请你呢。”

听了秦浩不耐烦的语气,萧然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从上边走了下来。来到秦浩身边看着秦浩的脸吓得都不知道该怎样反应。

秦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将视线转到了萧逸身上。萧然被那一眼看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身上的肉似乎都开始疼起来。

“萧叔,我们回去吧!”秦浩看着萧逸恭敬地道。

萧逸尴尬地一笑,“小浩,这次的事情,不怨他。你就别、别和他计较了。”

秦浩严厉地瞪了萧然一眼,眼光冰冷似箭。萧然早被吓得不知道东南西北。就连一旁的萧逸都被吓得身子颤了颤。很难见到的盟主气势逼得他不敢再多说一句。虽然是长辈可是有些时候看见秦浩还是会发怵。他总能从秦浩身上看到秦啸天的影子,令他心颤。

“萧叔,您请!”秦浩将萧逸向车内引。转头对萧然道:“自己想法回去吧!方式你可以尽情选。”

萧然连忙答是,虽然秦浩说的是方式自定可是有脑子的都不会选择轻松的。

番外6萧逸死活不肯答应和秦浩一起坐车回去。让他面对秦浩面无表情的脸还不如和萧然一起走回去呢。实在没办法秦浩只好自己先行离开了。秦浩一离开萧然立即跳到萧逸面前不满地大叫:“不带你这样的,看我哥生气都不知道劝劝。”

想想回去的遭遇萧然就心疼、肺疼、肝儿疼。总之没有一个地方舒服,尤其是那个将要被罚的部位更是觉得异常疼痛。

萧逸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诺诺地道:“刚刚小浩的脸那么难看,我是怕你会更惨才不开口的。”

萧然对他老爸是彻底无语了,现在也没心情去计较那些事情。有这份精力还不如好好想想一会儿要怎么面对秦浩。想起秦浩阴沉的脸萧然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萧逸也看出了萧然的紧张也不好意思再调侃他,只是找话题试图转移萧然的注意力希望萧然可以放松下来。“一回去我就去找小浩。你不用担心。”

萧然不屑地哼了一声,再相信他老爸才是没脑子呢。对于萧逸的某些话还是自动忽略比较明智。

夸张的铃声引起了萧氏父子的注意。萧逸一看来电显示吓得手都开始哆嗦。“哥,您怎么想起我来了?”萧逸一边跟萧然使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一边讨好秦啸天。声音是异常的温柔。

“今天又带着小然去惹事了?”秦啸天倒是干脆,说话干净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

“哪能。。”

“恩?”略微抬高的音调吓得萧逸连忙改口,“是,其实那也不算,那。。。。。。”

“已经是做父亲的人了,还像个孩子。带着小然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就不怕他出事?”对于这个弟弟秦啸天更是无奈。虽然年龄是一年一年的在长但是心里年龄似乎一直停滞不前。

“小然的身手我了解不会出事的。哥,我想您了。等帮里安定下来,我就过去陪您。”现在不说讨巧的话都对不起经常代自己受过的屁股。

“好啊,现在就可以过来了。帮里的事情小浩一个人能应付过来。”秦啸天又怎么能不了解萧逸的那点小心思。

萧逸这下傻眼了,“哥,我这儿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办完就立即去陪您。”开玩笑现在飞过去那不是找死吗!

秦啸天也只有在萧逸那里才会感觉轻松。他也不阻止萧逸就看他在那里演戏。等萧逸不说了才开口道:“40藤条,自罚。完事后站3个小时军姿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哥,我、”

“恩?有问题?”秦啸天刻意拉长的音调突然变得异常清晰,萧逸被吓得颤了颤急忙将要求情的话吞了回去。

“是,哥。我记住了!哥,再见!”萧逸一挂电话对着旁边笑得快直不起腰来的萧然就给了一脚。“臭小子,你就幸灾乐祸吧!你信不信,今天你会更惨。”

萧然连忙将笑声憋了回去,拉着萧逸求道:“老爸,您可不能害我啊。要不然今天我哥会揍死我的。”

接了通这样的电话萧逸哪还有心情再开玩笑,这会儿他可是比萧然还郁闷。自罚,自从秦啸天离开这个规矩就一直跟着他。每次想起来都是牙根痒痒。自己打自己可比别人打惨多了。被人打只是身体受罪,自罚那可是身体和心灵双重折磨。

萧然看他爸低垂着脑袋也不再开他玩笑。他们两个现在都是待罪之人还有什么资格去取笑对方呢。原本开心张扬的两个人都垂着脑袋就像打了败仗一样。

“小子,一会儿我先进去帮你求情。”萧逸还是很厚道的。他到现在还没忘了要替萧然求情的事儿。

“不用了,和你开玩笑的。我哥你还不了解。求情只会罚得更惨。”萧然不在意地道。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要是他今天真的是听话的在家待着肯定会被逼疯。

进了家门竟然没有看见秦浩一问才知道有事出去了。“然少爷,少爷让您来了就到一楼书房去等着。”

本还在庆幸的萧然心立即沉了下来,极不情愿地向一楼书房走去。刚走了两步就被萧逸叫住了。“到你房间去!”

“可是,我。。。”萧然哪里想到那个刑室去,可是秦浩的话他是不敢违逆的。

“不用担心,你哥会理解的。”萧逸那叫一个郁闷居然跟儿子抢刑室,还真是讽刺。

萧然也猜到了他老爸的目的,不再坚持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

萧逸推开一楼书房的门玩味地笑了下,好久没来了。可是对于这个房间的恐惧是一点没变。早打完早完事,萧逸到柜子那儿拿出专属于自己的藤条,然后将裤子退到膝盖处。脱了鞋在床上侧着身子跪趴了下来。左手垫在头下面撑起整个身子,右手拿着藤条对着自己的裸臀。

第一藤下去就留下一道肿起的红印。萧逸被打得身子狠狠地晃了一下。被秦啸天训诫了那么多年在惩罚时候投机取巧的心思早被打没了。即使秦啸天没看着也不敢偷懒。落下的藤条一点不比秦啸天打得轻。

这样的惩罚还是很尴尬的,萧逸的脸早就红到了耳根。可是手中的藤条却不敢停下来。一下接着一下的落在自己的臀上。

由于侧躺着看不清身后的部位落下的藤条偶尔还会落到大腿内侧,萧逸恨不得能跳起来。这样的打法太折磨人。

打了大概10下,萧逸已经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汗水早就将身上的衣服浸湿了。力气似乎不剩下几分。这时候萧逸主动停了下来。秦啸天的规矩十藤中间要停顿20分钟。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保持接下来落下来的藤条的力度。

这种打法最是要命,中间的间歇使得已经有些麻木的皮肤变得更加敏感再次落藤条时会更加难忍。所以萧逸对自罚最是排斥。

休息够了之后,感觉力气恢复了。萧逸就接着打,当然藤条依旧凌厉。藤条造成的伤依旧狰狞。

等40藤打完的时候萧逸觉得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那种钻心的疼使得他的心尖直颤。身上也像是脱力似的没有一点力气。臀上的伤使得他稍微移一下都会喘不过起来。可是想到还有三个小时的罚站停了大概有十分钟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忍着臀上的剧痛勉强向墙角移去。

番外7

很晚的时候秦浩才从外边回来。当他回来的时候萧然双腿早就站得麻木,动一下都像万根针扎一样。萧然在萧逸站够3小时的时候就从自己的房间移到了书房。本以为秦浩很快会回来可没想到会等那么久。整个人早就开始晕晕忽忽地来回晃悠。

当秦浩推门进来的时候正看见萧然身子在晃个不停,当时火气就蹭了上来。他三两步走过去就给了那个晃动的人一脚。本就站不稳的萧然立即被踢翻在地。抬起头一看是秦浩连忙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萧然声音里透着慌张。他知道秦浩一向讨厌受罚时的偷懒吓得心惊肉跳。

“我看是站得太舒服了。怎么做你清楚。”秦浩脸色阴沉地瞪着萧然。

萧然心里那叫一个苦啊,可是也没敢迟疑连忙拖着自己麻木不堪的腿向对面屋角的饮水机处移去。到达之后将四个纸杯接满之后一手夹两个以最快的速度走了回去。

秦浩从他手里接过两个水杯命令他站好。等将他的姿势调成标准的军姿的时候将手中的两杯水放在了萧然还算是宽阔的肩膀上。然后接过他手里的另两杯水,命令萧然用指尖夹住被子边缘。萧然本以为已经完事了。没想到秦浩又接了一杯水过来放在了他的头上。等一切都安排好后秦浩才开口道:“一个小时,水撒出来一次加十藤;水杯倒一次加20藤。如果不想要你的屁股你尽可以晃。”

萧然听了秦浩的话恨不得现在就昏过去。此时此刻肠子都快悔青了。要是自己再坚持一会儿也不会遭受这种折磨似的惩罚。

秦浩等一切都做好后就到萧然身后的床上坐了下来。萧然知道秦浩在身后更是不敢放松丝毫,身上的每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秦浩那里多的是治他的法子,他可不想再尝试其他的了。

可是即使心里再不愿晃动可是身体条件却不允许。毕竟已经站了将近6个小时。身子早就开始抗议。此时哪里还受得了这般对待。大约过了一刻钟萧然的身子就开始不受控制地轻轻摇晃。萧然当时心都快跳出来了。庆幸的是杯子里的水打了个圈就又停止了并没有漫过杯沿。

萧然心里是一万个庆幸。心跳过了好一会儿才稳定下来。可是心跳刚一稳定下来就被再次扯了起来。这次身子晃动的幅度明显比刚刚的大很多,杯子里的水也没有先时那样乖巧,还是调皮的蹦了出来。更惨的是头上的水杯由于动作太大直接砸在了地上。听着水杯落地的声音萧然觉得心似乎也随着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秦浩站起来,又接了一杯水过来,并将肩上的水杯又重新蓄满了水。“40,不想待会儿难过就稳住了。”秦浩即使心里再气还是有些心疼,不得不开口警告。只是不希望那些数字再往上窜。萧然本想回应可是怕一出声杯子里的水就会溢出来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应了一声。时间在那一刻变得异常难熬。似乎每一秒都变得比平时多了两倍。萧然的整颗心就像被掉在了半空中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牵扯他紧绷的神经。那颗心更是不安地摇晃个不停。

现实是异常残酷的,即使萧然使尽了浑身解数还是没能坚持到底。指尖夹着的两个杯子也难以支撑先后落了地。肩上的水更是不断向外溢。等时间到的时候数字早就变成了恐惧的200。一想到那个数字萧然的整颗心比在辣椒水里泡着还难受。

等时间到后秦浩走过去将萧然身上的杯子取下来。一把将他抱起来,将他放到身后的床上仔细地替他揉着早已麻木不堪的身子。秦浩的按摩水平一向很好只是短短的20分钟萧然原本疲惫肿肿胀不已的双腿和双臂就得到了很好的缓解。

萧然一声不吭地享受着秦浩的温柔对待。心里的不满和委屈也随着秦浩不断忙碌的双手一分分地离去。心里的愧疚也在一点点的集聚。“哥,对不起。又害您担心了。”

秦浩也听出了萧然话里的愧疚。嘴角轻轻上扬。“现在知道后悔了,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怎么就一点脑子都不长。”

“哥、我真的知道错了。”萧然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埋到床下。

看着那个愧疚不已的弟弟秦浩满意地笑了。用手点了点萧然的背道:“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趴好吧!”

萧然这次倒是异常的自觉,动作很迅速地将裤子退到了膝盖处。以前虽然也是很迅速可是那些时候更多的是畏惧作怪今天的迅速倒是多了几分自愿。

秦浩看他摆好了姿势,就从柜子里拿出藤条。秦浩用藤条轻轻地点着萧然的背道:“既然知道错了。那么刚刚的200下就免了。不过以身犯险的100下一下都不能少。”

萧然听到秦浩说那200下免了兴奋地差点没蹦起来。可是秦浩的话很快又传了过来“那200下虽然免了但是偷懒的错也不能就这样算了。打过之后再跪3个小时。”

萧然一听这话先时的兴奋立即下降了一个档次。“哥?”

还没等萧然往下说秦浩立即打断了他“怎么,不满意?那还是打200下吧。”

萧然一听连忙收起那些小心思,“哥,我没意见,没意见。”

秦浩轻轻一笑,道:“再和我讨价还价惩罚就加倍啊!”说完不等萧然回话藤条就落了下来。这一次秦浩的藤条明显比以前缓和。萧然也感觉到了知道秦浩疼惜也不再撒娇专心的迎接那落下来的藤条。

“嗖啪”

“嗖啪”

的藤条声不断地在屋子里回荡。随着藤条一下一下的落下。萧然原本白皙的臀上被染成了红色。红色更是在不断地加深。

打到一半的时候萧然就有些受不住了,知道今天秦浩心情好就放开胆子大叫:“哥、哥、疼、疼、您轻点、轻点。”

萧然的吼叫换来了更重的一下,“闭嘴!还好意思叫。”

藤条的力度明显比先时大了很多,萧然知道秦浩讨厌也不敢再叫只是小声呻吟。

100藤条没多久就打完了。萧然等藤条一打完,连忙抓住秦浩的胳膊求道:“哥,我现在疼得紧,罚跪的事能不能先缓缓。”

秦浩甩开他的手,对着萧然的裸臀就给了狠狠地一下。“谁给你惯得毛病,现在就去跪着去。”

萧然本还准备在磨磨秦浩可是看见秦浩高高扬起了手连忙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滚下来。落地时屁股不小心碰着了地疼得哇哇大叫。

秦浩走过去抱起他,嗔怒道:“身上有伤还那么大意。”

萧然没心没肺地冲着秦浩笑,“那不是怕哥的巴掌吗!”

秦浩微微一笑,没再说话将萧然抱到墙角处。萧然一被放下来连忙在墙角去跪好。没有秦浩的命令裤子没敢提上来。当冷风从过时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番外8

“你这次一定要帮我瞒着,让我哥知道了我又得掉层皮。”尹君昊紧紧地盯着萧然小心地嘱咐道。哎!真是倒霉闲的无聊和朋友飙次车居然都会被萧然这个扫把星碰到。萧然那张嘴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告诉翔的。”萧然拍着胸脯大声说道。

“不告诉我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尹君昊听到这个声音轻轻抖了一下又立即恢复了正常。转过身笑嘻嘻地说:“哥,您回来了?没什么,我们随便聊聊。”

“真的?”尹君翔紧紧盯着尹君昊问道。

尹君昊看见哥哥那深邃的仿佛能将他看透的眼睛胆怯地低下了头。尹君翔什么也没说转身向书房走去。快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过头来对着尹君昊道:“小昊,到我书房来一下。”

尹君昊听了这句话吓的身子一颤。尹家的人都知道书房即刑场。每次去书房都会被修理的很惨。书房就是他尹君昊的噩梦。

尹君昊趁尹君翔转头的瞬间狠狠地瞪了萧然一眼,就快步向书房走了过去。他可不敢让尹君昊等他。萧然你个死人没事说那么大声干什么,小爷这次又被你害了。

萧然真是无辜,他哪会想到尹君翔会突然回来。本来准备去求情可是才走两步就被尹君昊给拦住了。“你还是在这儿待着吧,你去求情我岂不是更惨。”

尹君昊来到书房看见尹君翔已经坐在了那个大大的黑色书桌后面,心里又是一抖。那黑色的书桌给尹君昊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尹君昊低着头等着尹君翔说话。可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任何声音。他实在憋不住了,抬起头偷偷的瞄了一眼尹君翔,发现尹君翔正盯着他看就迅速地把头又低了下去。

尹君昊紧张的不得了尹君翔的沉默就像一把利剑一样狠狠地刺着他那颗已经不堪重负的心脏。就在尹君昊快被这沉静的气氛逼得崩溃时尹君翔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说说吧,今天都干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干。”尹君昊小声地说。主动承认还是做不到。

“想清楚了再说。”尹君翔淡淡地瞥了弟弟一眼冷冷地道。

“哥,您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尹君昊虽然害怕却认为尹君翔不可能知道今天的事。所以硬着头皮撒谎。可是他忘了,以他家哥对他的了解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准没干好事。

“既然你想不起来那我帮帮你,裤子脱了,趴到书桌上去。”

“哥,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尹君昊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这裤子一脱那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难道要我说第二遍?”尹君翔扬了扬眉,声音又低了几分。

尹君昊被那骤然降低的声音吓了一跳。他知道哥哥已经不耐烦了不敢再迟疑。乖乖的把裤子脱了,趴到了书桌上。腰抵着书桌,屁股高高的撅了起来。感觉到屁股上凉凉的,尹君昊吓得立即收紧了屁股。

尹君翔到书桌旁边的柜子中取出家法板子后就立即向尹君昊身后走去,尹君昊听着那沉沉的脚步声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此刻害怕的不得了想承认可又不甘心。心里是纠结不已。

尹君翔来到弟弟身后看到弟弟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腿,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一想到弟弟的顽劣又是一肚子的火便不再犹豫举起板子狠狠地抽了下来。

“啊”尹君昊被这突来的狠狠的一下打得叫出了声。他哥的板子一向重,似乎每次的第一下都能将他打得叫出来。

尹君翔像没听见一样又连着抽了狠狠的9下才停了下来。“想起来要和我说什么了嘛?”板子顺着臀腿不停地游弋。所到之处都是鸡皮疙瘩暴起。

“额。。。额。。”尹君昊支支吾吾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现在他身上的每根弦都绷得紧紧的。

“啪、啪、啪。。。。。。”

连着10下重重的板子又伴着风声落了下来。“想起来了吗?还要我提醒吗?”

“不。。。不用了。我想起来了。我今天不该去和别人飙车,也不该撒谎骗哥。”尹君昊怯怯地说。即使脑子里还想着抵抗可是屁股却已经承受不住了。

“没了?”尹君翔又落下一板子才不紧不慢地道。

“没了,真没了。”尹君昊不敢有任何迟疑。板子就在身后还时不时地上身他哪还敢犟下去。

“看来还得好好想想。”说着一板子又砸了下来。

“哥。。。哥、别打、别打,您让我好好想想。”尹君昊不敢随便移动只是低着头急迫地大喊。

“好,给你十分钟,再想不起来,我告诉你,不过后果你知道。”说完尹君翔就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尹君昊此刻也顾不上身上的疼了,拼命的想自己还有什么事犯在了哥的手上。他可不想让尹君翔告诉他那可是要翻倍的。

正在尹君昊苦思冥想之际尹君翔的声音传了过来“时间到了,想好了吗?”

“哥。。。你再给我几分钟,两分钟,就两分钟。我马上就想起来了。”尹君昊可怜兮兮地说。那声音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张扬,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尹君翔不为所动冷冷地道:“时间我已经给你了,既然想不起来那么我来说。妄想瞒着我的事怎么算?”

“哥,对不起,我错了。”想着自己有那么多错犯在自己哥的手里尹君昊就觉得自己的屁股已经像火灼一样的疼。

“哼,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看来咱俩是该好好算算帐了。规矩都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尹君昊飞快地点着头。都到这时候了哪还敢说不记得,那不是找死就是脑子抽风。

“那好,你自己说该怎么罚。”尹君翔用板子抵着尹君昊的背冷声道。

“和人飙车30,撒谎20,试图隐瞒哥,逃避处罚20。”尹君昊小声说道。

“啪”狠狠的一下抽了下来。“你确定说完了?”尹君翔沉声道。

“额,没,没。后面的错经哥提醒翻倍。”一板子还是将那遗忘的翻倍给打了出来。

“好,一共多少下?”

“恩。。。恩90,哥、哥、您就饶了我吧。90下会打死我的。”想起那90板子尹君昊只想哭。

“放心吧,打不死你。只会让你疼。”“挨打的规矩你知道,我就不多说了。”话音刚落责罚的板子就开始落了下来。

“啪”力道是一点儿未减。

“啪”停了2秒第二下又抽了下来。尹君翔并不急着打,每次等第一下的疼充分消化了才落下第二板子。开始的几下尹君翔用了八分的力疼的尹君昊直想跳起来。可他还是没胆量动一下。无数次的惨痛经历使得他很清楚哥哥最讨厌他在受罚时乱动。十板子抽在了同一个地方,立即肿起了一道红色的檩子。

“为什么又去飙车?”尹君翔边问边落下几板子。

“实在是显得无聊。”此时此刻只有真话才能使自己少受些罪。

“说得真简单啊,言简意赅啊。”再次落下的板子力道明显增加了很多。

“额,哥疼。”尹君昊受不了得大叫出声。

“疼就对了,犯错时就没想起来会疼吗?上次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尹君翔边打边问

“我答应哥以后不再和人飙车。”

“那这次又算什么?”

“恩。。。。。。恩。。。。。。”尹君昊恩了半天什么也说不话来。

“理亏了,不好意思说了,那就好好受着。”说完板子就密密急急地继续砸下来。

打到70下的时候尹君昊再也受不住了大声求道:“哥。哥,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打架了,再也不敢撒谎了。哥,疼、求您别打了。”

听着弟弟求饶声,看着弟弟被打得红肿不堪的臀部,尹君翔心疼的不得了。可为了让弟弟记住教训不得不狠下心来接着教训。尹君翔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尽量让他听起来正常些。“知道错了,就闭嘴。还剩20下好好忍着。

说完连着抽了10板子。尹君昊被打的大声哭了起来。“呜。。。哥,求你饶了我吧。我真改。”

尹君翔尽量不去理会弟弟。快速地将剩下的10下打完。尹君昊的哭声音更大了。边哭还边喊:“哥,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尹君翔将板子放回去,伸手抱起趴着的弟弟嗔怒道:“每次犯错时就不是你了。知道害怕还敢做。”

尹君昊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用痛呼来回答哥哥的问话。

完结

当秦晓天阴沉着脸瞥了一眼秦浩胳膊上的伤口就扭头离开之后秦浩只觉得自己双腿快不是自己的了。虽然在极力控制可是效果明显不佳。秦浩从秦晓天的反应中知道这次他惨了。说实话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走神。像这样在火拼中走神还是第一次吧!

秦浩回到家升伯立即迎了上来,“少爷,老爷让您到书房去等他。”

“恩,我知道了。谢谢升伯!”秦浩谢过升伯之后就到一楼书房去了。

升伯看着秦浩的背影叹了口气,哎!这父子两个!

秦浩推门进到书房之后,小心地将门关上就到书桌对面的角落里站着去了。鼻尖顶着墙看着近在咫尺的白色墙壁一种压迫感重重地压了下来。每次这样站着秦浩都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眼前白白的墙壁他就是莫名的恐惧似乎墙随时都能砸下来。

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无法面对那白色的墙壁。秦浩缓缓地闭上双眼这算不算是一种逃避呢?闭上眼的一刹那秦浩玩味地想。

刚一闭上眼白天的那一幕就又出现在了眼前,当时正准备出手袭击对方的他猛然间瞥见一张像极了纹姨的脸。就是因为那一瞥才使得他走了神被对方伤了胳膊。怎么会有那么像的人呢!

想起纹姨秦浩心头暖暖的。以前纹姨在的时候虽然自己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父亲责罚可是每次都会被纹姨给救下。想起父亲被纹姨骂的狗血淋头的样子秦浩就觉得好开心。从小到大很少见父亲失态可是似乎每次和纹姨在一起父亲都是狼狈不堪。纹姨那张嘴可真是厉害。

“反省都笑得出来,是不是站着太舒服了!”秦啸天威严的声音将陷入往昔的秦浩拉回了现实。

“爸,对不起!请您责罚。”听到秦啸天的声音秦浩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走神居然又被发现了。

秦啸天略微地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发怒只是冷静地道:“你这一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连着两次走神?”秦啸天对于秦浩还是很了解的,如果不是什么特殊的原因不会使他如此。

“因为今天看见一个和纹姨长得很像的人。所以不小心失神了。”父子之间的坦诚一直都是秦啸天引以为傲的。

“哦”秦啸天只是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秦浩对于林纹的感情他是理解的。虽不是母子却胜似母子。这也就不奇怪他为什么在那种时刻还会失神了。可是理解归理解,秦浩的行为还是不可原谅的。作为一个未来的一帮之主怎么能如此情绪化。

秦浩见秦啸天没说话,主动开口道:“爸,我知道我大意了。我错了,您罚我吧。”也在风云盟待了那么久秦浩哪里会不清楚今天的失神是一种怎样的不负责。在黑帮中哪怕一点点的失误都会使自己粉身碎骨更何况是那么久的失神。

秦啸天听了秦浩的话还是很欣慰的,这个儿子终于长大了。可是欣慰归欣慰说出的话却是异常严厉。“既然知道错了,还愣在干什么!”

秦浩绕过秦啸天到柜子处拿出藤条。恭恭敬敬地呈给秦啸天后转过身子背对着秦啸天将裤子解开退到了膝盖处。像那种我长大了,能不能不脱的话虽然秦浩也想说可是他知道说出来和不说会是一样的效果。既然知道没用秦浩就不会去做那无用功。

秦浩将裤子退下后两手撑在墙上,双腿略微分开。上半身尽量低下去。腰下沉使得臀部更加突出。秦浩是个聪明人当然不会做些傻事。与其让父亲用藤条替他调整姿势倒不如自己一开始就做好。对于无法反抗的事情或者说是没必要反抗的事情何必再去矜持。

秦啸天对于秦浩的表现也很是满意因此也没再难为他。“记住,这次打你只因你的疏忽。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学会丢弃那些致命的毛病。没有数目限制直到你自己认为可以为止。”说完也没有给秦浩适应的时间,藤条挟着风就呼啸而至。

秦浩最怕父亲的这种打法,打到自己满意为止就意味着要等自己虚脱一切才算结束。“恩,1”秦浩闷哼了一声高声报出了被打得数字。

“嗖啪”

“2”声音有些压抑。

“嗖啪、嗖啪、嗖啪。。。。。。”藤条一下接着一下往下落。房间里除了藤条的声音就是秦浩压抑着的报数的声音。两种声音似乎在比赛一个高过一个。

随着藤条呼啸的声音和落到肉上的声音越来越高,秦浩报数的声音也是一声高过一声一旦自己报数的声音没被身后的秦啸天听见那就意味着惩罚要从头开始。因此即使已经很累秦浩的声音还是不敢低下去。

“嗖啪”一藤条贯穿了所有的伤口。

秦浩被这贯穿所有伤口的藤条打得差点没有跳起来。撑在墙上的手青筋都冒了出来。撑着墙被打总是给人一种不安全感。没有东西可以握在手里疼痛似乎变得更加尖锐。

秦啸天的藤条自是厉害,打到30下的时候秦浩身后已经是一片狰狞。秦浩没有喊停秦啸天就接着挥动手中的藤条。一下接着一下还是那样的凌厉。

秦浩被打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子已经开始颤抖不已。双腿似乎要没了力气开始不安地抖动了起来。

等秦浩喊停的时候身后已经变得狼狈不堪,有几处还渗出了血。等秦啸天停止落藤条后秦浩身子已经不受控制地滑到了地上。

秦啸天扶起秦浩将他安置到身后的床上,看着秦浩身后恐惧的伤口秦啸天心里一阵心疼。“受不住还不知道喊停。连什么样的错该受何种惩罚都把握不好。活该被打这么惨。”虽是责备可是语气中的心疼还是难以遮掩。

秦浩虚弱地一笑,“还不是怕爸不满意吗。”

“既然说了让你自己决定就说话算数。还在我这儿耍小聪明,活该你受罪。”对于这个儿子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但。。转念一想,天底下的父子,其实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嘛。将爱,痛,亲近,疏远这些如火似水般的感情滋味一一尝过之后还能温馨一笑的父子,就叫幸福吧。

(全文完)

在我遇到的所有人里,我最喜欢你
梦里有时身化鹤,人间无数草为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