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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夜未央

第一章:选妃

伫立在皇宫青砖铺就的广场上,慕容风汐仰面望著皇宫黑黝黝的宫墙。逃了三年前那场备选,今年终是躲不过了。

夜风拂过,鼻息间盈满了花开荼靡的香气,风汐忽又想起多年前的那个清晨,朝花绰约的庭院前,那少年朗声一笑,马蹄踏起遍地落红,便如命定般洞开了她的心门。

他——如今早该是妻妾满庭了吧。

正怔怔发愣,忽听周围少女低声道:“来了,来了!”

抬头看时,一名总领太监带著七八个小太监出得门来,高声唱到:“奉皇上旨意,择采天下贤良淑德之女子,充实后宫……”

“奉旨遴选——”待那总领太监唱完,周围肃立的红衣太监已齐声呼喝起来,声势浩大悠长,一遍一遍地从广德门前传播开来,直呼喝了十遍方才住声。

众少女何曾见过这般皇家威仪,一个个听得心驰神往,争荣夸耀之心越发强烈起来,纷纷摆出最美的姿态站好。

略等一会,便有数十个太监走下来,逐一核对名牌身份,采择容貌姣好的少女。选中的,便命小太监送入内门去,选不中的,便冷冷喝一声:“出宫!”

正忙乱间,忽听后排“嗡嘤”一声,竟是一个少女紧张得晕了过去。

“抬出去。”那太监看也不看,径直向慕容风汐走来。

只见风汐穿一条素蓝长裙,发鬓轻绾,虽然只是淡淡地打了腮唇,却是天生一段风流态度,眉若远黛,目含秋露,不由自主看得呆了。

慕容风汐自幼生於高门大族,尊贵无比,何曾被人如此猥亵地看过,不觉红了脸,轻轻咳了一声。

这一咳倒惊醒了那遴选太监,再次定睛看时,只见风汐白皙如雪的脸上透出淡淡粉红,美得如夏花初绽,不禁搓手叹道:“尤物!尤物!”

边说边将枯黄的手伸向风汐悬於腰间的名牌,狠狠吸了吸她身上清幽的香气,方才恋恋不舍地吩咐道:“送入广仪门。”

被那太监的手擦到腰际,风汐此时几欲作呕,眸中亦是闪过一抹寒光,细细记了这太监容貌,方缓步进了昭仪门。

入了广仪门,只见那小小广场上已有数十名红衣太监端然肃立。四周已选入的少女均是面有得意之色。

主持第二轮遴选的总领太监正高坐在大圈椅中,不疾不徐地喝著茶,眯著倦眼打量著陆续进门的少女们。两个小太监跪在地上替他捶著腿,十几个老太监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后。

又立了半个时辰,方见那总领太监将茶碗递给小太监,缓缓站起身来尖声道:“第二轮遴选开始!”

这一轮方式真正的精挑细选,入选者只有十之一二,大批少女被弃,饶是小太监不住向外引导驱赶,广场上仍是哭声一片。

慕容风汐本不愿入宫,此时更是默默低了头发怔。

“让开!”一个少女猛地挤得她一个踉跄,慕容风汐抬头看时,只见那少女容貌颇为艳丽,周身打扮更是富丽堂皇,金钗玉簪插满发鬓,脸上笑容更是魅惑无比。

风汐心下暗叹,又默默退出一步。

却见一个老太监快步过来,细细审视著方才抢上前的那名少女。

“出宫!”半晌之后,那老太监忽地高声唱到。随侍小太监立即上前,要带那少女出去。

“不!!你再看看我!再看看我!我是沈郁芳啊,我是并州城最美的女子沈郁芳!”那少女听得“出宫”二字,登时花容惨变,扑上去扯住老太监衣袖,颤声哀求道。

“莫要胡缠,出去!”老太监抽回衣袖道。

“你根本不会选人!!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皇上会宠我爱我……”沈郁芳神情古怪,执拗地立住脚,那随侍小太监竟然拉她不动。

“什麽事?”主持甄选的总领太监已缓步踱了过来,瞥视著沈郁芳。

“回张总领,她被弃选了不肯走。”那老太监忙躬身道。

“哼,”张总领围著沈郁芳绕了一圈,口气比方才更加阴冷:“庸脂俗粉!给杂家提夜壶也不配!”

“是是是。”那老太监忙弯腰附和,手指沈郁芳:“听见了,还不出去!”

“走开!走开!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沈郁芳此时双眼迷乱,居然生生将两个小太监甩开,一把拉住身后的慕容风汐:“你说,我是不是很美!我中了选,我们母女两人就再也不用受大娘的气了!”

两个小太监见她疯疯癫癫,忙又冲上前来,死死拉住喝道:“你中什麽选,你被弃了!快出去!”

听到“你被弃了”四个字,沈郁芳似乎清醒了一点,霍然松开慕容风汐,大叫道:“不要!不要弃我!大娘一定会说‘早说过你选不中,只能给沈家丢人现眼!求求你们,别弃我,不要弃我!”

沈郁芳挣扎之间,已又有两个小太监赶过来,四人横拖倒拽,便要将她拖走。

“等等!”张总领忽地发话,四个小太监立时停住,将沈郁芳按在地上。

“如此放肆,不教训教训岂不失了体统!”张总领阴测测道:“赏她30下嘴巴!”

“是!”那小太监哪有怜香惜玉之心,拖起沈郁芳便向她脸上狠狠抽去,响亮的“啪啪”声登时传遍内院。

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了动作,鸦雀无声地看著沈郁芳被一下下抽著耳光,那小太监已是轮圆了胳膊,没一下都抽得沈郁芳身子一歪,不一时便满嘴是血,不住发出模糊不清地“呜呜”声。

一时打完,沈郁芳早是发鬓散乱,鼻血横流,本来秀美的脸上横七竖八布满指痕,两颊高高肿了起来。

“拖出去!再有放肆不尊者,可就不只是30个嘴巴子了。”张总领目光冷冷扫过全场,在场秀女立时噤若寒蝉地低下头去。第二章验身

“啧啧啧!”处置了沈郁芳,那张总领一眼瞥见她身后的慕容风汐,不禁连打了几声响舌,迈着八字步踱过来。

慕容风汐一阵恶心,蹙眉将头垂得更低。

“杂家入宫这几十年,除了丽妃娘娘还从未见过这般美貌,瞧这身段,瞧这眉眼,啧啧啧……”张总领边直着眼看,边喝命身后的小太监:“还不送进去!”

未料到自己竟如此简单地便被选中,慕容风汐绝望地随着那小太监越过高高的修仪门,她知道,自己这一生,可能都要断送在这暗无天日的皇宫之中了……

此时已是人定之时,修仪门内挂满宫灯,一盏盏随风摇曳,更衬托得亭台精细,花柳生春。远远地,若隐若现地龙诞香味袭来,令人幻梦般感觉不真实。

这里方是真正的皇宫圌内闱,再入一门,便是嫔妃们的起居重地。经过两轮甄选,进得这修仪门得少女不过区区两百余人,引领她们的太监皆已退去,周围更无一人。

众女正等得辛苦,忽见十数个宫装华丽的教引嬷嬷顺次而来,步履优雅,神情高傲。她们极有秩序地将200余名少女分为10队,各自带着进早已准备好的房间。

慕容风汐早听闻宫圌内遴选要去衣裸龘体,此时见二十几人一同进房,不禁面色惨白。

进了房间,果见窗子俱用幔布遮着,明晃晃点起许多宫灯照明。只听那引领嬷嬷高声道:“都将衣衫除去,验身。”

众人皆是官宦小姐,家教极严,且又都是未出阁的少女,听了这话,一个个登时面红耳赤,迟疑不动。

“奉旨验身!”那嬷嬷神情肃穆,提高嗓音道。

少女们此时皆是悚惧,你看我,我看你,仍是无人肯脱衣。

“你,脱衣服!”那嬷嬷愈加不耐烦,指着最前端的一个少女喝道。

“我……我……”那少女越发慌乱,反而抓紧了领口,颤抖着向后退去

“不脱是吧?”老嬷嬷冷笑一声,忽然提高声音道:“来人,把她拖到院子里,给我扒光了!”

话音未落,已有两个身强力壮的粗使嬷嬷推门闯了进来,拽住那少女便往外拖。

“妈妈不要啊!!不!!不!!!我脱!!我脱便是!”转瞬间人已被拖出门去,那两个嬷嬷也并不关门,“嗤”地一声撕开圌罗裙一角,露出白圌皙的玉圌腿。

“现在知道听话了?晚了!给我扒了!”那嬷嬷断喝一声,两个促使嬷嬷立时加了劲,众人战兢兢看时,那少女已被剥得精光,白圌嫩的酥圌胸和粉莹的翘圌臀全被晾在月光之下,一双手颤抖着挡住私圌处,人早已哭得透不过气。

那两个嬷嬷冷笑一声,一左一右扯开她的玉圌臂,连私圌处也彻底露了出来,展示般转了两圈,这才将她狠狠推了进来,回身又将门闭了。

“还有谁不想脱啊?”那老嬷嬷桀骜地环视四周,众少女早吓得面无人色,手忙脚乱地解圌衣褪裙,脱得一圌丝圌不圌挂。

“排好队,手举过头顶!”老嬷嬷手里赫然多了条掸子。

众少女惧怕受辱,一个个紧圌咬粉唇,将手高高举起,露出春光无限。

“你,腿不直,出去!”

“你,身上有疤痕,出去!”

“你,皮肤粗糙,出去!”

……

老嬷嬷一掸掸指过,早又有六名少女被淘汰掉,接着又摸样古怪地挨个闻了腋下,再次撵出去一个,这方满意地道:“手放下吧!”

随即回头指着慕容风汐:“去榻上躺下,分开双圌腿!”

慕容风汐一惊,未料到自己竟第一个被点,微一迟疑,“啪”地一声,身上竟已挨了一掸子,只听那嬷嬷厉声道:“想在这里验,还是被拖到外面去验!”

风汐此时嘴唇几乎咬破,但一想到被赤圌裸圌着拖去外面,登时什么羞耻也顾不得了,几乎是浑身颤抖着挪到那美人榻上,闭着眼将双圌腿分开。

那老嬷嬷此时已是近前,一双粗糙的手一左一右握住她的双圌乳,细细地揉搓按圌压。

慕容风汐自幼养在深闺,连容貌都极少被外人见到,更莫说这般被人搓圌弄,登时觉得一股异样由胸圌部传至全身,说不清是难受还是什么,禁不住一声呻圌吟自紧圌咬的唇角溢了出来。

这一下众少女全都目光烁烁地看了过来,慕容风汐只觉得羞愧欲死,两行眼泪早是夺眶而出。

那嬷嬷却了然笑了一声,一双手直直向她下圌体探去!

“你……你干什么?!”慕容风汐猛地反应过来,急忙夹紧双圌腿颤声道。

“验身,看你有没有被破过瓜!膝盖弯着,腿分开!”那老嬷嬷这次虽没下掸子,说出的话却让慕容风汐更加羞愧无地。

“我,我……”见那老嬷嬷目光瞄向门外,慕容风汐再不敢违拗,迎着她的目光艰难地分开双圌腿。

那嬷嬷伸手向前,竟将两指生生探入她私圌处大大撑开,直疼得慕容风汐冷汗涔圌涔。接着又命一个粗使嬷嬷捧一碗宫灯近处照着,细细向内探看许久,方又下令道:“趴下。”

慕容风汐未料验身之后还有程序,却早已无心反抗,只盼早早结束这番羞辱。听到命令,便老老实实翻身趴在榻上。

那嬷嬷定睛看时,却见灯光之下,慕容风汐一双玉圌臀圆圌润晶莹,白圌皙得几近透明,不由得暗暗赞叹,将一双粗手重重覆了上去。

慕容风汐只觉一双手狠狠揉圌捏着臀圌部,不一时竟被分开屁圌股,一根指头向她身后的密龘穴探去。

“啊!”一根指头用力下按,突破肉轮,探入幽圌穴深处,慕容风汐又羞又痛,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后龘穴又被那手指来来回圌回进出了好几次,方听那老嬷嬷道:“穿了衣裳,带她仪敬殿外候着。”

第三章对手

仪敬殿外比之修仪门装饰得更加繁复,雅致中带着威仪高贵,空气中飘荡着的龙诞香味道也愈发馥郁,竟有些沁人心脾的感觉。

此时殿外已经聚齐了一百三十四名被选中的少女,果然是个个明眸皓齿、楚楚动人。

众少女皆知下一轮便是面君圣选,不禁又是雀跃又是紧张,皆是难掩兴奋之意,立不多时便相互攀谈起来。

慕容风汐此时心中烦乱,只是微微垂首立在一旁。

却见一个梳着当下最是风行的贵妃鬓的少女傲气十足地对身边另一少女问道:“你是谁家的女儿?”言谈之中,竟然是一派居高临下的气度。

那被问的少女也不介意,亦是矜持地一笑:“我是京畿戍卫指挥使的女儿,你呢?”言下之意,不免颇多得意。

那问话的少女听了,也不急做答,却慢吞吞抬起手腕理了插满钗环的发鬓,又摆弄了一下腕上的极品玉镯,这才咯咯笑道:“我是姬太尉的女儿,说起来,令尊还是家父的门生呢!”

话音未落,周围几名少女已是发出了惊叹声。那方才还满脸得意的少女更是又尴尬又嫉妒,忙低声下气道:“原来是姬大人的千金,家慈几次欲带我去拜见,不想今日竟在这里见到姐姐,姐姐果然是天姿国色、气质高贵,今日遴选过后必能得蒙圣宠。”

这番话极是谄媚,那姬太尉的女儿听在耳中,不免又添了得意:“令尊亦是从三品朝臣,你也算高门出身,若能被皇上选中,咱们姐妹以后还可有个照应。”言下之意,竟把自己选中入宫看做了理所当然之事。

周围少女被她的显赫出身震慑,都不由得矮了一截,温顺的低下头来。那姬太尉的女儿更加得意,扫视了一圈,忽见一旁慕容风汐怔怔而立,面上疏无恭敬之意,不觉怒从心起,大跨步走上前来。那京畿戍卫指挥使的女儿和几个爱攀权势的少女也忙呼啦啦跟上来。

姬太尉的女儿近前细看时,只见慕容风汐微微垂首,长长的睫毛半遮眼眸,怔怔而立却自然而然地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风流妩媚,竟是天姿国色,心中未免又添了妒意。又见她只穿一件普通至极的素蓝长裙,头上插一支官宦人家常见的金钗,耳上戴两个小巧的珍珠耳环,周身上下并无一件奢华饰物,更加断定她家道不兴,便故意高声讽刺道:“这位妹妹衣衫华贵、首饰精工,想必是位名门淑女喽?”她身边几个少女也看出慕容风汐钗裙均十分普通,都忙附和着姬太尉的女儿哄笑起来。

慕容风汐直至此时方回过神来,隐忍退后一步道:“小女出身寒微,不便在诸位姐姐面前提起。”

“哎哟,怎么会呢?看你刚刚的态度,我还以为你是首辅大人的女儿呢!”姬太尉的女儿见慕容风汐不说,更断定她出身低微,存心羞辱于她,好在众少女面前立威。

“小女并无不恭之意,请姐姐莫要误会。”慕容风汐又退一步,这一次言语之间却是不卑不亢。

姬太尉的女儿冷笑一声,冷不防一把扯下慕容风汐的腰牌,高声念道:“光武将军慕容文远之女慕容风汐!哈哈哈,光武将军,光武……”连说了三声,那姬太尉的女儿终于反应过来,笑声立顿。

四周少女亦是鸦雀无声。虽然同是正二品大员,但慕容氏是三朝重臣,门楣比之姬太尉又光耀了许多。

“让姐姐们见笑了。”慕容风汐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的表情,轻轻取回了名牌。

姬太尉之女此时早是涨得满脸通红,那京畿戍卫指挥使之女更是尴尬无地,从名分上说,她父亲是姬太尉的门生;但从官职上看,光武将军正是他父亲的顶头上司。两人呆立当地,进亦不是,走亦不是,窘迫到了极点。那几个攀权附势的少女早已仓惶溜到一边去了。

正尴尬间,忽听一个柔和清润的声音道:“诸位姐妹,我等身为女子,应以女德女仪为上,其余外事还应少提及为是。”几句话之间,便将那窘迫的场面化解开来。

那姬太尉之女和京畿戍卫指挥使之女齐齐向她看了一眼,均是面露感激之色。

真是个厉害角色!

慕容风汐心头一凛,抬头看时,只见那少女一双杏仁眼,五官极是标致,但组合在一起却又无特别美丽之处,只是气质端庄,行动之间隐隐有威仪之感。

“姐姐教训得是。”慕容风汐谦恭地低头,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她腰间名牌,上面隐隐露出三个墨字——端木岚!

竟然是她!

大权在握的枢密长史之女,当朝太后的亲侄女!

慕容风汐心内忌惮又多了几分,尚未及说话,忽见一名穿金戴银的嬷嬷出来传旨道:“皇上、皇太后召见!十人一队,入殿觐见!”

众少女未及动身,那姬太尉之女已抢上一步,率先进了殿去,慕容风汐和端木岚等人也随后垂首进殿。

只见大殿之上金碧辉煌,两排宫女一步一人立于宫灯之侧,殿后更有十数个老嬷嬷恭谨而立,却是一个太监也无。

“臣女姬氏绯媛参见皇上、太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姬氏一改殿外嚣张跋扈的模样,声音婉转,风姿绰约地行礼拜见。

“姬氏……是姬太尉的女儿吧?”皇上尚未说话,一个威仪的女声已传了过来,自然是太后。

“回娘娘,是。”见太后识得自己,姬氏目光中暗暗闪过一丝得意,再次深深行礼道。

“姬太尉素日劳苦,他的女儿自当留用。”太后仍是缓缓道。

“母后说的是,留用,递上牌子。”皇上声音清朗,心情似乎不错。

“是。”姬氏缓步上前,双手捧上牌子,动作之间,竟然美目盼兮,向皇上递了个柔情似水的眼神。

皇上未料她竟如此大胆,微微一愣,随即朗声大笑:“好,好一双剪水双瞳,传旨:封姬氏为媛美人!”

“谢皇上、太后娘娘!”姬氏心花怒放,忙跪下谢恩,随宫女出去时又投给慕容风汐一个炫耀的眼神。

第四章封为贵人

“停!”不知打了多少下,皇上忽地下令道。两个嬷嬷立即停下了板子,躬身站好。

原以为自己终于熬了过去,不想却听皇上问道:“多少了?”

“回皇上,二十七板。”一个老嬷嬷恭声答道。

“唔。”皇上不可置否地唔了一声,大殿上便再无动静,太后半靠在椅背上,乜斜着眼竟似睡了一般。

初时慕容风汐疼得厉害尚不觉什么,时候一久才猛然发现自己竟被光着屁龘股晾在殿上,一瞬间只觉得殿上数十双眼睛都在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赤圌裸的屁龘股,不禁羞愧得几欲自尽,拼命夹紧了双圌腿,眼泪更加汹涌地冒了出来。

“下一个。”不知苦捱了多久,忽听皇上声音远远传来。

“下一个?!”慕容风汐惊得几乎晕厥,莫非皇上打算将自己晾在这里继续点选?!

“臣女花氏清柔参见皇上、太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一个清脆的女声传了过来,慕容风汐登时如遭雷击,忍不住回头看时,只见那娇俏的人儿就跪在自己赤圌裸的屁龘股旁,微微低头浅笑着。

皇上是打算这样看她一人?还是打算看过殿上所有的人?又或者……他会让自己一直这样光着屁龘股趴在这里,直到外面那一百余人全都面君结束?

这念头一起,慕容风汐才知方才被扒裤子时的恐惧还远远没有到达极限,此时她周圌身上下包括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屁龘股全都在颤抖,连牙齿打颤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下一个。”朗声笑着收了花清柔的牌子,皇上仿佛没有看到慕容风汐一般开口。

又一个少女在慕容风汐赤圌裸的屁龘股旁跪了下来,慕容风汐此时耻辱得几近崩溃,想要开口哀求竟连完整的说辞也想不出来。

“臣女端木氏岚儿参见皇上、太后娘娘!皇上、太后娘娘万安!”

“岚儿真是越来越端庄了。”太后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目光慈爱而温和地落在端木岚身上。

“谢太后娘娘夸奖,岚儿不敢当。”端木岚恭顺地应道。

“端庄这二字,我的岚儿若当不起还有何人能当得起?”这却是皇上的声音。

“皇上愧杀岚儿了。”被当众称为“我的岚儿”,端木岚面上微红,但仍是极为标准地深深行礼。

“传旨:封端木氏为岚贵人!”皇上笑着下旨道。

“谢皇上、太后娘娘!”端木岚跪地谢恩,目光却微微瞥了一眼仍光着屁圌股趴在地上的慕容风汐,又欲言又止地悄看了一眼太后,终是没有说什么,默默退了下去。

接下来又接连看了几个少女,有留用的,也有撂牌子的,不一时,大殿里的备选少女竟只剩得慕容风汐一个。

不知皇上接下来欲要如何,慕容风汐此时已是悚惧到了极处:若是皇上真打算就这样看完所有备选少女,那自己的屁圌股就不仅仅是今日被数百人观瞻,明日这羞耻模样恐怕便要传遍整个京城了。

思及此处,慕容风汐再顾不得死活,嘶声哀求道:“皇上,求皇上开恩,给臣女留点体面吧!求皇上开恩啊!”

“呵呵,”皇上浅笑一声,转过头玩味地看着她:“知道为什么扒你裤子了?”

“臣女……臣女……”这般羞辱的问话让慕容风汐又是一滞,勉强应了几个字便再说不出话。

“说!”皇上冷声道。

“臣女……”终是心思过人,慕容风汐此时早已明白真正惹怒皇上的是自己那番矫揉造作的说辞,因此忙颤声道:“臣女不该编造谎言欺瞒皇上,臣女知错了……”

“还算聪明,”皇上声音中的几分满意:“下次若再想对朕撒谎,就先想想今日的板子!”

“是,谢皇上教训。”慕容风汐何等聪明,此时已听出皇上话中有原谅自己之意,忙恭声应了。

“很好!你们两个,继续给朕重重地打!”就在此时,皇上忽地态度大变,冷声下令道!

“皇上?!”慕容风汐万没想到竟然还要挨打,又惊又怕竭力嘶声道:“皇上,臣女知错了!!皇上饶命啊!”

她口中呼喊,那凌厉的板子却已是再次打了下来,“啪!啪!啪!啪!”密如雨点般打在慕容风汐被晾了半日的屁圌股上。

“啊!不要打了!皇上,啊啊啊——”

拼命挣扎扭动着,慕容风汐的屁圌股此时已肿得高出了衣襟,两个臀圌瓣紧紧挨挤着,向两侧胀圌大开去,每一下都疼得死去活来。渐渐地竟连求饶也说不出来,只是一声声惨叫哀嚎着。

“停,”正疼得捱不住时,皇上忽地叫停,对着她的臀审视了半日方道:“琪嬷嬷,这最后十板子交给你了,每一下都给朕打好了。”

“是,老婢遵命。”琪嬷嬷恭敬地应了一声,高高举起板子,对准那肿圌胀的臀峰“啪”地一声打了下去。

这一板竟比方才那四十板都狠厉得多,慕容风汐只觉板子落在屁圌股上的一瞬间直似被人泼了层滚油一般,疼得只是大张着嘴抽气,竟连声音都发不出。

一板打下,琪嬷嬷并不急着再次出板,直等慕容风汐僵直的身躯松软下去,才又对准那高肿的臀峰再是狠狠一板。

身体再次脱水的鱼一般挺起来,又无力地落下,慕容风汐趴在地上,周圌身上下只有挨打的屁圌股是通红肿圌胀的,其他部位均如雪花般白圌皙透明,比先时却又是一番无可比拟的风韵。不似受刑,倒似一幅美人图一般,妩媚得令人窒息。

“啪!”又是一板打下,那通红的屁圌股重重一颤,周围雪白的肌肤也跟着抽圌动了一下,接着又瘫软下去。

“啪!”

“啪!”

“啪!”

……

最后十板一下下地蹂躏这慕容风汐的屁圌股,终于“啪!”地一声,受了一记空前狠重的板子后,慕容风汐听得琪嬷嬷高声禀道:“皇上,执行完毕!”

“收了她的牌子。传旨:封慕容氏为汐贵人!”皇上再次说出了一道大出慕容风汐意料之外的旨意,紧接着道:“琪嬷嬷,你陪汐贵人回府,贴身照料她。”

“是,老婢遵命。”琪嬷嬷恭恭敬敬地跪应了,这方起身替慕容风汐整理衣装,知她屁圌股早肿得穿不进小衣,便索性撕开亵裤,将那素蓝长裙提了上来遮了她身子,传了一抬宫轿,将慕容风汐抬了出去。

第五章皇后之位

“我不治伤……娘,您给女儿一个痛快吧,女儿不想活了……”慕容风汐趴在闺床上,那眼泪直似断线之珠一般,纤弱的肩膀躲在薄被下不住颤抖着,脆弱得仿佛随时都会融化掉。

“汐儿,你千万别起这个心思……娘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这伤总是要治的……”慕容夫人早是哭得泪流满面,女儿从小到大都如千般宠着疼着,哪里受过这等之苦。

“他为什么不打死我……为什么不打死我……”慕容风汐喃喃自语着,眼底一片模糊,却似是又看到了当年那少年,纵马踏花、朗声一笑,晴日之下百花似乎都失却了颜色……

“汐儿!”见爱女如此,慕容夫人终于再也克制不住,抱住慕容风汐放声大哭起来,两旁侍婢亦都忍耐不住,个个掩面而泣。

正混乱间,忽见琪嬷嬷“扑”地一跪,高声道:“汐贵人自重!”

这一下顿时惊得所有人皆都住了声,连慕容风汐都怔怔地停止了哭泣——琪嬷嬷这是在提醒所有人,慕容风汐已不是个深闺少女,他现是皇上的姬妾!

只听琪嬷嬷叩首又道:“汐贵人休怪老婢子多言,出宫之前皇上已赐下灵药,贵人若忤逆圣意不肯疗伤,到入宫之时怕又是龙颜震怒,再赐重罚。”

此言一出,慕容风汐登时想起那狠厉的板子落在屁股上的滋味,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不再敢说话。

琪嬷嬷见她默许,便取了药粉用水化开,伸手来掀她被子。

“你、你们都出去,让我娘来……”慕容风汐又是一惊,慌忙死死抓住被角。

“贵人,”那琪嬷嬷跪在榻边,也不逼迫于她,只是不紧不慢地道:“您这板子是老婢子亲自伺候的,轻重老婢子自然知道,况且老婢子们日日练这推药手法,还是由老婢子来才能确保无虞。”

“你们都下去。”慕容风汐终是不敢违拗她,只得将屋内侍婢打发了,抓紧枕头趴在床上。

琪嬷嬷轻轻掀开她的被子,又极是小心地一点点褪下那条长裙,露出那双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嫩臀。

一天之中两次在陌生人面前裸露屁股,慕容风汐早又羞耻得脸色惨白,死死咬住唇不再说话。

慕容夫人此时方见女儿伤势,只见那臀上或青或紫,瘀伤满眼,虽是没有破皮见血,却已肿得极为骇人,不禁心疼得肝肠寸断,死命咬着手帕子,那眼泪便似滚瓜般滚了下来。

慕容风汐只觉药水随着琪嬷嬷的指尖在自己臀上细细涂抹开来,想着自己这般狼狈羞耻摸样,眼圈又不禁红了。

正局促间,忽惊觉那双粗糙的手已整个覆上了自己的臀!

“啊——”一瞬间又羞又痛,慕容风汐禁不住叫出声来。

“贵人忍耐些,半个时辰便好。”琪嬷嬷双手在他臀上推揉,时不时将滑到一旁的药粉小心地抹回。初始疼痛难忍,次后便觉药力清凉渐渐渗入皮肤,竟多了几分痒麻舒适。屁股被人这般抚弄,身下竟不知不觉有了异样的反应,慕容风汐又羞又怕,心内却不由自主地寻思:此刻若是他这般温柔待我……那便是捱了这顿打也值得了……这般想着,原本惨白的脸便忽地火烧起来。

正胡思间,只听琪嬷嬷边揉边轻声道:“贵人不必伤心,皇上打了您,那便是宠着您了。”

慕容风汐听了这话,不禁心头一动,睁开眼来。

琪嬷嬷见她睁眼细听,便笑道:“说句不恭的话,皇上他——”压低声音,琪嬷嬷继续道:“皇上他便是有打人屁股这等奇怪的癖好,这宫里得宠的娘娘,哪个屁股上没挨过板子呢。”

“皇上……皇上他……”慕容风汐此时万分想要细细追问下去,却又一时不知从何问起。

幸而琪嬷嬷不待她问便继续笑道:“依老婢子看,贵人这等美貌,再加上……”琪嬷嬷瞥了一眼手下揉按的臀,声音越发低了:“再加上这倾世无双的嫩臀,这一入宫,皇上必是恩宠无限的。只不过皇上派了既派了老婢子这擅长打人的来伺候您,以后贵人这屁股怕是时常要吃些苦头了。”

慕容风汐听到此处,脸上不由得“腾”地红了个透,心内又是害怕又有些巴望被那人宠着,声音低低地问道:“那……皇上会不会……每次都这么狠……”

琪嬷嬷知她心思,便又笑答道:“贵人休怪老婢子直言:这板子原是宫内专门伺候嫔妃们的女板,疼是疼了些,分量却是极轻的,这个韧性再加上老婢子们的手段,莫说五十板,便是五百板,也不过皮外之伤,将息几个月便好了。只因贵人自幼娇宠,是以这几下便承受不住。”

慕容风汐听得这么秘闻,忽如洞开了双眼一般,忙自枕下取出一支钗儿,恭恭敬敬笑道:“琪妈妈,汐儿年幼不知事,以后还要多承妈妈教导。这支钗儿虽劣,却是汐儿的一片真心,妈妈若不弃汐儿,定要收了才是。”

琪嬷嬷伸手接了,却见那钗上镶着一颗大珠,成色极是上品,显见是极为贵重,忙跪下磕头道:“老婢子谢贵人赏赐。”

回身将钗儿藏了,心内自思道:这女娃尚未入宫便有这等眼力心计,日后在宫中端的不可限量!这般想着,却又见慕容风汐趴在床上,脸上一抹粉红如初绽之桃花,眉目之间疲惫但掩不去天生一段妩媚风流;裸露的臀部虽是肿胀不堪,却仍可看出原本的柔嫩圆润,每一处都正合皇上心意,心中不免多了几分贴近。

双手仍回去她臀部推揉药物,口内笑道:“贵人入宫必得荣宠,也并非老婢子擅自揣测,莫说别的,只说这次遴选,皇上对后宫品级素来看重,上百个人也不过封了两个贵人,四个美人,其余都只是留用的采女而已。那端木小姐,您自然知道,那可是太后娘娘的内侄女儿,皇上嫡亲的姨表妹子,说句篡越的话:多半便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不也才封了个贵人,和汐贵人您平等。”

慕容风汐此时心中本是欢喜的,却忽听她说道“那多半便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心上不由猛地一抽!

那个后宫中人人眼热的位子,竟是有了人选的吗?思及此处,心中早似针扎一般,面上假意浮起一抹淡淡地微笑,心内却暗暗发誓:无论使出何种手段,付出多大代价,那皇后之位,只能,也必须是我慕容风汐的!

“哇!姐姐好棒!!”随著一阵欢呼声,只见一袭灵动的白衣自芙蓉树稍飘飞而过。树下之人惊鸿一瞥间,却见那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面上蒙著白纱,只露出一双深湖般清澈美丽的眸子。

少女浅笑著,白皙的指尖伸向挂在树尖上的风筝。

偏在此时,却是一阵风起,那风筝飘飘舞舞,眼见向远处飘去了。

那少女也不懊恼,却自半空中将腰身一扭,轻踩树枝,人便如飞鸟般追了去。堪堪追上,却忽见一锦衣青年纵身而起,举手间已摘了风筝,衣炔飘飘地落地。

那少女也随之落地,才要说话,地下一群顽童已追了过来,欢呼著道:“谢谢大哥哥,谢谢大姐姐!”

那青年笑著将风筝儿与了他们,方才抱拳朗声道:“姑娘好功夫,不敢请教……”

一语未完,已听见远远的有人喊道:“冰儿,你又在淘气了!”

“糟了,师父!”那少女轻轻嘟嘴,却又是一纵身,眨眼间人已上了马背,人却回头娇笑道:“公子也好功夫!不用请教了,我叫柳冰!”

话音清晰,人却已远远地去了,只剩得那锦衣青年立於树下,口内低声道:“柳冰……”

正发呆间,只见一匹马自身侧缓缓而过,马上骑著一位极是端庄的中年女子,身上所穿皆与方才那少女一摸一样,脸上亦是罩著白纱。

“跟上她。”那锦衣少年低低吩咐了一声。

“是,主子。”身旁树影中早闪出一人来,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

慕容府密室。

慕容风汐斜倚在榻上,一双含露的眸子静静地垂著,听著周围之人说话。

“您……您说什麽?要让冰儿与少主一同入宫?”背光而立的身影踉跄了一下,颤声道。

“我夫妻也是实在无法可想……梅掌门,我慕容文远发誓,此事之后,慕容氏永不再将凌霄花间作为仆役使唤。”说话的正是光武将军慕容文远。

“恩主!”梅掌门退了几步,跪在地上颤声道:“我凌霄花间自四十年前赖慕容家之力逃得灭门之祸,便发誓世代服从慕容氏调遣。四十年来,凌霄花间从不敢违恩主之命。但是今日,梅若惜还求恩主收回成命。”

“梅掌门,”慕容文远叹了一声,自怀中取出一个锦盒:“你可还记得此物?”

梅若惜一见那锦盒,周身早是一震,颤声道:“这是……这是……”

慕容文远不答,却将那锦盒缓缓打开,里面竟是一根苍白的断指!

梅若惜一见断指,眼泪早是滚滚而下,俯首道:“凌霄花间从不敢忘恩。”

慕容文远亦是凝视著那断指,语气凝重地道:“四十年前,家父为保凌霄花间,曾在先皇面前断指盟誓。今日文远代家父相求:为了保全慕容氏这最后一点骨血,请凌霄花间派弟子保护汐儿入宫。”

梅若惜此时面如死灰,便如同下了什麽重大决定一般,朝那断指“咚咚咚”磕了三个头,沈声道:“慕容氏的恩情,凌霄花间旦夕不敢忘,但恩主此命,我凌霄花间绝不能遵从!今日之事,凌霄花间掌门梅若惜愿以死谢罪!”

说毕,掌风一震,竟向自己天灵盖拍去!

“师父!”便在此时,一个身影已自门外闪了进来,正是那叫柳冰的少女!

那少女此时已除去面纱,露出雪做肌肤般白皙的面容。一双似深深湖水般美丽清透的双眼,配著小巧微翘的鼻梁和花瓣般娇美的双唇,竟又是一个倾世之人!

见她突然闯入,梅若惜一怔,随即厉声斥道:“放肆!谁准你私自偷听!出去!”

那少女却如没听到一般,端端正正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师父,冰儿愿意入宫,终身服侍少主。”

话音未落,只听“啪”地一声,那少女脸上早挨了一记耳光,梅若惜大怒道:“为师和恩主说话,什麽时候轮到你插嘴?!”

那少女却不闪不退,决然道:“师父,冰儿的命是您救的!师父与师门待冰儿恩重如山,我柳冰,愿以此身为报!我意已决!”

未及梅若惜回答,柳冰已闪身至慕容风汐面前跪下,剑锋一闪,指尖的鲜血已滴滴落下,沈声道:“我,凌霄花间门下柳冰,愿终身追随恩主穆容风汐,为仆为婢,不惜生命保护主人!”

竟是一个血誓!

梅若惜此时心如刀绞,怔怔看著柳冰将一生许了出去。

慕容风汐本是斜依在榻上,此时得父亲递了个眼神,早肃然起身道:“慕容风汐作为慕容家族的传人,接受凌霄花间的忠诚,接受你的忠诚。”

“奴婢柳冰,拜见主人。”柳冰深深叩首拜了三拜。

“柳冰,你以后便改名若冰,十日后随我入宫。”慕容风汐柔声道:“赶了这麽远的路入京,你也累了,先下去歇息吧。还有一名叫如雪的丫头也会随我入宫,你们不妨认识认识。”

“是,主人。”柳冰应了一声,转身扶著梅若惜退了出去。

见房门掩上,慕容风汐却若有所思地转向慕容文远:“父亲大人,这凌霄花间的人真能靠得住?”

慕容文远此时已坐了下来,微笑道:“汐儿有什麽话尽管说。”

“女儿只是觉得:似柳冰这般容貌,带入宫去,若不忠心,是引狼入室尔。”慕容风汐低声道。

“汐儿见得是,”慕容文远摸了摸下巴,眉目之间光芒一闪:“这忠心与否,倒也不难知道……”

第七章落入魔窟

灰蓝的天空上尚有几点星辰,风中却已传来的清晨特有的清新味道。

慕容府花园深处,白玉兰下却是一个倩影微微一动,继而当风而舞,一袭白绡轻罗宛若飞天,剑光疾行,却无一花一叶被其所伤,反而似是很享受地在她身旁微微颤动。

花丛之下,又一个绝美的身影半依在白花绿叶之间,浅色罗裙曳地,怀中斜抱了一把琵琶,却未弹动,只是慵懒地半眯着双眼,说不出的妩媚灵俏。

“真是一对儿人间绝色!”两人正惬意时,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穿花而来,笑道:“夫人说你们在这里,果然没错。”

“如雪你又胡说!”柳冰嫣然一笑,目光却看向如雪手中的捧盒:“带什么好东西了?”

“就是你这蹄子眼好使!”如雪嗔了一句,揭开盒盖道:“夫人早起亲手做的双糯玫瑰糕,还热着呢,亲自命我送来给你们吃的。”

“娘亲真好。”慕容风汐此时也放下琵琶坐了过来:“如雪你也一起吃吧。”

“我陪夫人做的时候便吃饱了。”如雪笑道。

“好你个丫头,又偷吃!”慕容风汐浅笑一声,捻了一块细细品着,却将整个盒子推给柳冰。

“是夫人带头偷吃的!”如雪娇笑着回嘴,又道:“我先走啦,夫人还命我快去打点入宫的东西呢。”

“嗯,好吃!”柳冰也不管她走不走,早塞了一整块进嘴里,弯起眼睛笑道。

“小心噎着!”远远地传来如雪银铃般的笑声。

“以后进了宫,怕是再也吃不到娘亲做的点心了……”慕容风汐却被那句“打点入宫的东西”说中了心思,眼圈不禁微微红了。

“主人……”柳冰看得心疼,方要说什么,忽觉空气中一阵奇异的香气!

不好!

心内暗道一声,急忙闭气时,却觉头脑一阵眩晕,身子一软人已晕了过去!

浑浑噩噩中不知过了多久,等再次找回意识时,柳冰竟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粗绳牢牢绑住,周围空间极是狭小,只有一盏将息未息的油灯,惨惨淡淡地发着昏黄的光,却是一个暗室。急忙四处搜索,却发现慕容风汐亦是被绑了手脚扔在不远处,人仍是昏迷着。

强自镇定下来,柳冰暗自提气时,却发现竟连一丝内力也提不起来,周身上下绵软得如出生婴儿一般。

这一惊不小,柳冰不住搜索着可以自救之物,心内却禁不住回想当时的情景:“自己察觉那异香时便已闭气,若说吸入也只零星一点,断然不该如此……”

正疑惑间,忽听铁门咔嚓一声开合,一名身材矮小瘦削、面容极是阴柔的男人松松垮垮走了进来,见柳冰睁眼,先是一愣,随即大笑道:“哈哈哈,好,你这小娘皮醒得倒早!”声音沙哑低沉,象是被人毁过嗓子。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将我们弄到这里?”柳冰心知此时退缩无用,抬头对上那男子沉声道。

“明知故问!哈哈哈!这么两个绝色小娘,是男人谁不想要!”那男子又是一阵刺耳的大笑,极是猥琐地靠上来打量着慕容风汐和柳冰:“真是一对尤物啊!一个风流妩媚,一个清透飘逸,大爷我先玩哪个好呢?!”

此时慕容风汐亦是醒了过来,听得这句几乎再次晕厥过去,颤声道:“你想做什么?你可知我慕容府对付仇家的手段?!”

“哎呦!不愧是慕容家的大小姐,啧啧,大爷就喜欢玩这辣的!”那人咂着嘴凑上前去:“听说新点了贵人?这身子皇帝老儿还没玩儿过罢!今天大爷可要先尝鲜儿了!”说着便取扯她衣裳。

“不,不,别碰我!!”慕容风汐此时比那日在皇宫之内还要悚惧数倍,身体抖若筛糠,竭尽全力向后蹭去。

“别碰我主人!”那男人正欲扑上,忽听身后柳冰厉声道:“要做什么就冲我来!”

“哎呦!真是主仆情深!”那男人停下手,回头打量了一下白无血色的柳冰,阴笑道:“有意思,老爷就来和你玩个乐呵的!”

慢悠悠地打了个响指,那男人眯着眼继续道:“大爷现在要扒一个小娘的裤子,就让你来做主,扒你们谁的?”

“你,你!”柳冰此时只觉心油煎,一双眼已挣得通红,嗓子竟如堵住了一般。

“不说话?那就扒她的好了!”那男人淫笑一声,伸手便向慕容风汐腰间扯去。

“不!不要碰她!扒我的,扒我的……”那双手越来越接近慕容风汐腰间,柳冰只觉已用尽了全身力气,终是喊了出来。

“不……不要……不要……”慕容风汐已是抖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心内却是明白,一行行眼泪如瓢泼之雨般落了下来。

“你什么?扒你的什么?大爷听不懂!”那男人乜斜着眼狞笑道。

“扒我的……扒我的裤子……”柳冰虽是早存了牺牲自己保护慕容风汐之意,然而这般耻辱的话却终是极难开口,咬了几遍牙才颤声说了出来。

“哈哈哈!”那男人又是一阵快意的大笑:“扒你的裤子?可以,求我啊!求我!”

“求你!我求你!求大爷扒我的裤子!”柳冰双眼早是血红,眼内却是一滴泪都没有,声音如同呐喊一般,似乎怕是微一犹豫便说不出来。

“哈哈哈!好!大爷成全你!”那男人大跨步走到柳冰身前,伸手便去扯她衣带。

“不……不要……求求你……”慕容风汐此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嘶声喊了起来:“你要什么,钱、权力……什么我慕容家都可以给你……求求你……放过我们……放了我们……”

“妈的!臭小娘!吵死了!”那男人厌恶地骂了几句,高声招呼道:“外面的兄弟都给我进来!”

一语未了,门外顿时又拥进七八个男人。

“你们几个,去那边把她的嘴给我堵了!然后给我看好了,”那男人捏住柳冰的下巴淫笑道:“这个小娘皮一句不听我的话,就扒那位慕容大小姐一件衣服!扒光了还不听话,就在这里给我轮了她!”

那男人吩咐完手下,却不急动手,狞笑着抓圌住柳冰的头发将她提起:“刚才你求大圌爷做什么?再说一遍!”

那室内本来狭小,此时柳冰只觉四面全是面目猥琐的男人,一双双淫龘荡至极的目光盯着自己。一时间气堵声噎,那羞耻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还不动手给我扒!”那男人见他不答,眸子登时一寒,只听“嗤”地一声,慕容风汐的外裙已被撕裂开来。

慕容风汐此时已被堵住了嘴,虽是惊惧已极,却只是瑟瑟抖着发出尖细的“呜呜”声。

“不,不!停手!”柳冰此时已知自己今日若是不从,慕容风汐必然受辱无疑,思绪翻飞,只是想起师父师门对自己种种恩义,终是挣扎着颤声道:“我求大圌爷……求大圌爷扒我的裤子……”

“哈哈哈!听到了没有?这小娘皮求我扒了她!”那男人放声淫圌笑,七八个手下也跟着哄堂大笑,其中一个尖声道:“这么下龘贱的小娘皮,难不成是窑子里做婊龘子的,离不得男人?”

众人笑得越发响了。

又一个声音道:“你懂什么!分明是咱们大哥风流倜傥,凭她什么样的小娘见了,还不是春圌心萌动,忍不住投怀送抱?”

那被称作大哥的男人此时更是得意,用力提起柳冰道:“继续说!不许停!”

柳冰被他揪扯着头发,却丝毫觉不出疼,只觉得周圌身上下都是冰冷麻木的,口内一遍遍机械地重复着:

“求大圌爷扒我的裤子!”

“求大圌爷扒我的裤子!”

“求大圌爷扒我的裤子!”

不知重复了几遍,方听那男人淫圌笑道:“扒你的裤子?倒是扒到什么样儿?嗯?”

“扒……扒……”柳冰此时觉得所有的自尊都被践踏得稀烂,转头看慕容风汐时,只见她被数个男人牢牢按在地上,身上的罗裙已被扒了下来,只剩一条底圌裤和遮羞的亵裤,自己若再不听话,怕是便要当众受辱,只得颤抖着道:“扒……扒光……”

“呵呵,看来刚才的教训还不够!爷还没教会你说话!”那男人脸色一沉,转向那七八个手下厉声道:“再给我……”

“不!我错了!!”柳冰见他转向慕容风汐时,便知自己又违了他心意,慌忙大声道:“我错了!大圌爷!我错了!求大圌爷扒光我的屁龘股……求大圌爷扒光我的屁龘股!”

“这还像话,给我记住规矩!”那男人淫龘荡地一笑,目光将柳冰上下打量一番:“跪好了!把屁龘股撅起来,大圌爷要扒你了!”

柳冰此时手脚被捆,周圌身上下都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一般,想到将要受到的侮辱,恨不能立即咬舌自尽求个解脱,却又实实不能就这样扔下慕容风汐不管,直咬得唇上见血,却最终还是强逼着自己支撑起来,双膝跪在地上,向着那个男人撅起屁龘股。

那男人目光猥亵地看着她跪好,一只手不住波动着手指伸到她腰上,似是颇通女衣关窍一般,眨眼间就挑开了腰带,嘴里吆喝道:“兄弟们一起瞧个鲜儿!”

那七八个男人早已等得不耐,此时个个屏住呼吸,齐刷刷盯着他的动作。

那男人狂笑一声,双手施力,干脆利索地将柳冰的罗裙亵裤扒了下来,当众露出雪白晶莹的屁龘股。

那七八个男人见了这双如雪嫩圌臀,登时开始咕咚咕咚咽起唾沫,其中一个不住搓手道:“这小娘皮看着瘦弱,怎地这屁龘股又挺又翘,真龘他圌妈圌的惹火!”

那为头的男人此时亦是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双雪圌臀,听有人如此说,便挑起柳冰下巴道:“听到没?三爷夸你呢!还不爬过去把屁龘股挨着个儿送给爷们儿观赏观赏!”

柳冰此时已被凌辱得万念俱灰,屁圌股被扒光时头脑直似一阵阵眩晕,眼前似是异常清晰地看到一双双充满淫圌欲的眼睛贪婪地盯着自己的身子。此时那男人虽是只命令了一声,却似霹雳般在柳冰脑海中一遍遍响着:“把屁圌股挨着个儿送给爷们儿观赏观赏!”

跪撅在地上,柳冰恍惚中早已不敢再去想“尊严”二字,只知道自己必须要服从那个人,不然……不然……

不敢去想那个后果,柳冰强迫自己使出残存的一点力气,努力向那群男人爬去。

此时她的手脚仍是被捆着的,只能双手向前扒地,用腰圌腹拖动无法动弹的膝盖和双脚向前挪动,每一步都要高高耸起赤圌裸的屁圌股,用力向外撅出再收回,姿势淫龘荡羞耻至极。灯光虽是昏暗,但一起一伏之间仍是隐隐可以看到她深藏的密龘穴。

终于爬到对面,柳冰在一片嘘声中费力地转过身,将赤圌裸的屁圌股送给那群男人。

“哑巴了?”见她不做声,那为头的男人冷哼一声,目光阴鸷地扫向慕容风汐。

“请……请大圌爷们观赏我的屁圌股。”柳冰趴在地上,一时间只觉自己连最低级的妓女也不如,竟然说出如此下龘贱的话来。

那七八个男人早在她转身时便已瞪圆了双眼,个个目不转睛地盯着送到眼前的那双嫩圌臀,只觉那屁圌股柔嫩得似乎轻轻一捏便能捏出圌水来,又白圌皙得似乎轻轻一碰便会化了一般,不觉都是淫圌心陡起。

其中一个禁不住急不可耐地叫道:“大哥,这么个尤物,就不让兄弟们开开荤?!”

“急什么?”那领头的男人又是一阵大笑:“这小娘皮眼见还是个处儿,不细细的玩个痛快岂不糟蹋了?”

说毕又向趴在地上的柳冰道:“爬过来,趴在这桌上,大圌爷要细细的玩你的屁圌股!”

不敢迟疑,柳冰死死咬着唇向那男人爬去,身后七八个男人此时方是看清了她爬行时的隐隐露出的密龘穴,都大声说起荤话来。

在一片淫辱声中爬到那男人脚下,那人知道柳冰自己站不起来,便伸手抓圌住她的头发,硬生生将她提到桌上按下,屁圌股高高地撅向光亮处。

第八章受尽凌辱

“知道现在爷要做什么?”那为头的男人一手按住柳冰后背,一手只在她惨白的脸上划来划去。

“要……要……”被这等姿势按在桌上,柳冰只觉如坠冰窟,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疯狂地颤抖,拼命咬牙仍是说不出话。

“还没学乖?!兄弟们!把那个小娘皮也给我扒了!好好瞧瞧到底哪个小娘皮的屁龘股更俊些!”那男人一连串命令惊得柳冰几乎昏厥过去,惊惧之下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嘶声喊道:“别!!不要!我错了!!大爷,我错了!!现在大爷要玩我的屁龘股!求大爷细细地玩我的屁龘股!”

话未喊完,人已被那男人狠狠拎了起来,“啪啪啪啪”连抽了四记耳光,口内不耐烦地骂道:“小贱龘人,你最好给我记住教训!大爷的耐性可是有限的!”

再次将柳冰按在桌上,那男人大声道:“贱龘人,继续给我说!屁龘股也给我扭起来!”

柳冰此时哪里还敢违拗半句,听得命令,只得咬紧牙关,一面不住重复着“求大爷细细地玩我的屁龘股”“求大爷细细地玩我的屁龘股”,一面强迫自己当众扭动着一丝不挂的屁龘股。

“扭得不错啊!真是天生的下龘贱!”那男人快意地大笑几声,随后将她的上衣向上一提,两只手同时淫邪无比地摸上了她的屁龘股。

“唔……”虽然死死克制,但仍是禁不住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柳冰只觉那双手一下下重重抚摸着自己的屁龘股,先是从自己最隐秘的部位开始,然后极缓慢地摩挲过后龘穴和臀缝,最后将整个臀瓣贪婪地囊括进去。一时间感觉似乎空前清晰,身上所有的毛孔都炸裂开来,胃里一阵恶心,禁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妈的!小贱龘人!居然敢恶心爷?”见她呕吐,那男人登时大怒,揪起柳冰的头发将她狠狠向地上一贯,又伸脚插龘进她腰下垫起她的屁龘股,大声道:“兄弟们,给我一齐上!玩烂了这贱龘人的屁龘股!”

那七八个男人早是按捺不住,听见这话,登时饿狼般围上来,十几只手争先恐后地向柳冰赤裸的屁股上摸去。

瞬时间无数只手狠狠地覆上自己的屁股,摸的、捏的、抓的、揉的,柳冰的两瓣屁股被玩弄得痛痒交集,又有那抢不到屁股的,就将手伸向她腿上、腰上,甚至还有人试图去抓她的胸部!

“啊——!!!”心口如同被生生戳了一刀般,柳冰终是忍不住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紧接着便是搜刮肚肠的一阵大吐,甚至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住手!”那为首的男人见柳冰吐血,便挥挥手阻止正上下其手的部下,阴声道:“别玩死了她!这小娘皮值钱着呢!”

见老大发话,那几个男人不敢违抗,只得恋恋不舍地收回在柳冰身上肆虐的手,悻悻地站在一旁。

那为首的男人走上去伸脚勾起柳冰的下巴,发狠道:“小贱龘人,别以为装三贞九烈就混得过去!这会子给我好好想想!晚上爷再来玩你!再这等扫兴,别怪爷对你们不客气!”狠狠啐了一口,又道:“裤子不许穿!给我冲着门口撅好了!”

说毕将靴子一甩,看着柳冰摆好姿势后,方带着众人出去了。

“呜呜……”室内忽静,这方听见声堵气噎的抽泣声,却是慕容风汐几乎哭得背过气去,一双血红的眼又是绝望又是心疼地看着柳冰。

仍是赤裸着屁股对着门跪着,一直低着头的柳冰却悄悄抬起眼来,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又跪了半晌,听得众人脚步去远,柳冰这方勉力用手拖动身体,一步步向慕容风汐爬去。

被折磨了半日,柳冰此时体力已近枯竭,直爬了半盏茶时候才凑到慕容风汐身旁,俯下身去咬她手手上的绳索。那麻绳甚是粗粝,柳冰一下下地啃咬着,早被自己咬破的唇一下下磨在绳索上,疼得钻心透骨,鲜血一滴滴落在慕容风汐衣上,周身上下汗如雨下。

慕容风汐自她爬过来时便知她用意,此时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既担心有人来,又担心磨开之后如何逃跑,不知不觉间也是一身冷汗。

不知煎熬了多久,慕容风汐只觉手上微微松动,低头看时,那麻绳已被磨开了个细细的口子,心中一喜,才要说话时,却听那铁门咔嚓一声!

两个人俱是一震,已见那为头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一惊之下,柳冰急忙伏下身子向门口方向撅起屁股,期望藉此分散对方的注意。慕容风汐则是一个看似难受的扭身,不动声色地将双手藏在了衣下。

“哎哟!怎么跑到一起去了!”那男人看到她们挤在一起倒是惊讶了一下,随即走上来朝柳冰赤裸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嘴里嘲弄道:“小贱龘人,光着屁股爬出瘾了?”

方说了这一句,忽见慕容风汐身上竟有几滴极是鲜艳的血迹!

那男人一惊,见慕容风汐堵着嘴,便抓起柳冰的头发令她看向自己,方欲问话时猛然见到她鲜血淋漓的双唇!

立时想到了什么,那男人反手抓起慕容风汐的手腕,细细看时,果见腕上的麻绳已是裂开一个小小口子,不由得怒极,将慕容风汐的手狠狠一甩骂道:“好贱龘人!居然想逃跑!!!”

第八章柳若冰巧计脱虎口

那男人口内大骂着,随手抓起一个三指粗的皮鞭:“想跑是吧?大爷就让你们尝尝不听话的滋味!”

“许你抓人来,倒不许人跑?”那男人话未说完,却见柳冰一反常态地转过头来,一双冷峭的眸子里尽是冷意。

“好**!还敢回嘴!”那男人大怒,手中皮鞭用力一挥,“噼啪”一声,从柳冰臀上横贯过去,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重重颤了一下,柳冰眉目之间却尽是冷笑,一双纯粹清透的眼睛冰棱般瞥视着那男人。

“好**,长脾气了!”那男人怒极反笑,忽地鞭稍一转,作势向慕容风汐打去。

柳冰万没想到他盛怒之下尚不忘用慕容风汐威胁自己,此时心下大惊,使出全身力气就地一滚,仍是挡在慕容风汐身前,那一鞭恰恰打在她脑后,自耳至背划出一道血痕,直疼得她几乎晕厥。

尚未及反应,后背已被牢牢踩住,那男人抡起胳膊,居高临下一鞭紧一鞭地抽在柳冰赤裸的屁股上。

一时间“噼啪”“噼啪”之声不绝于耳,每一鞭落下都能看到柳冰的身体重重地颤抖,只是转眼之间,那原本嫩白的屁股上已是鞭痕交错,不住渗出血来。

“呜——呜——”慕容风汐到此时方知自己在仪敬殿内挨的那顿板子有多少水份,见到柳冰雪白的臀转瞬间便皮开肉绽,心内拼命想要求饶,嘴却又被堵住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呜”地叫个不停。

此时柳冰被踩在地上,脸上早已白得煞人,一双眼仍是大大地睁着,却没有发出多少声音。

“**!再给大爷嘴硬!”那男人见她如此硬气,心中愈怒,手上鞭子更是加了力,雨点般抽了下去。

那柳冰臀上本已是鞭痕满布,此时每一鞭都覆盖在之前的伤口上,一**上竟是血流如注,直疼得剥皮透骨。

慕容风汐本是惊惧已极,此时见柳冰臀上血肉模糊,每一鞭下去鲜血几乎都是飞溅出来的,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奋力扑过去挡在她身上。

只听“噼啪”一声,这一鞭却是重重落在慕容风汐身上,登时“呜——”的一声,虽是被堵着嘴,却可以听出那撕心裂肺的惨叫。

只挨了一鞭,慕容风汐便觉挨打的地方直似被烙铁烙了一下一般,疼得几乎想不顾一切地逃开,但人却坚定地护在柳冰身前,虽是不住颤抖,却毫无退缩地等待着鞭子打下来。

那男人却似被她的举动惊得呆了,怔怔地看了她半晌才勉强道:“若是两个小娘皮都打烂了,爷晚上玩谁去!”说毕竟将鞭子一摔,转身出门去了。

慕容风汐此时方觉周身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一般,身上挨的那一鞭火辣辣地疼着,低头看柳冰时,只见她下半身鲜血淋漓,眼睛也已闭起,却似晕过去了一般,禁不住怔怔地落下泪来。

“主人……”正难过间,却见柳冰微微一动,强撑着身子跪了起来,被绑着的手颤抖着伸到她面前,勉力将她口中的粗布拽了出来。

“若冰……”骤然之间呼吸通畅,慕容风汐却只是轻轻唤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不会……再受辱了……相信我。”柳冰勉力抬头看着她,面上虽然惨白得骇人,依稀却可以看到微微弯起弧度的唇,没错,那是一个笑容!

慕容风汐骤然之间觉得那笑容竟是如此之美,似有无数力量蕴藉其中,一瞬间竟似受了蛊惑一般安心下来。

柳冰却不再说话,默默地在地上趴了一会,忽地双手一缩,竟从紧捆的绳索之间滑了出来!

“啊!”慕容风汐低呼一声,随即便被柳冰牢牢地捂住了嘴。

“缩骨术。”柳冰在她耳旁低语一声,确定她不再惊讶,这才松手解开她手腕和脚上绳索,却不丢弃,而是再松松缠回去,打了个一挣便开的活结。

“一会儿若是来人,我们如此如此。”柳冰在她耳旁悄说几句,慕容风汐默默点了点头,两人便装作无事一般蜷缩在地上。

苦等了许久,忽听那铁门“哐啷”一声,两个悄悄对视一眼,心头俱是一紧:“来了!”

却见一人提着食盒子走了进来,却不是那为首的男子,边走边淫笑道:“小娘皮,乖乖吃点儿,晚上才有体力伺候大爷们!”说着慢吞吞走上前,蹲下身去开那盒子。

方才摸着盒盖,忽觉一阵厉风,未及反应脑后已被重重一击,人登时晕了过去。

“走!”柳冰勉强撑着疼得发颤的臀站立起来,却见慕容风汐忽地抽出那送饭之人腰间匕首,对准那人心口一刀扎了下去!

昏暗中只听那人一声闷哼,眼见是活不得了!

“主人……”柳冰一惊,却见慕容风汐淡笑着走过来扶住她,低声道:“我们走!”

二人走至门口,慕容风汐将门一推,柳冰早是攒足力气闪身而出,一名守卫脖颈上被重重一击,当即晕了过去,另一人却待要叫,只觉喉上一凉,却是一支锋利的一丈青,只惊得冷汗直流,颤声道:“小……小姐饶命!”

慕容风汐和柳冰抬头看时,这却是一个荒郊老宅,周围并不见一个人影。

“你们大哥在哪里?”柳冰手中的一丈青微一用力,尖锐的头部早刺入那人肉里。

“进、进京城去了……”那人吓得几乎哭出声来,颤声道。

“这是哪里?”柳冰又道。

“京城近郊……从这里向西,沿着路走半个时辰,便是进京城的大道了。”那人抖抖索索道。

一掌将那人打晕,柳冰苦笑道:“看来此仇也只得以后再报了。”

慕容风汐此时却是怔怔地看着地下晕倒的人,半晌才问道:“若冰,你……为什么不早些出手?”

柳冰也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道:“本是中了药,内力一丝也提不起。后来被这些畜生凌辱,想是又出汗又呕吐,那药力便弱了,只觉内息微微可以催动。次后逃跑失败要挨打时,我故意激怒那人,却暗暗催动内息将药力逼到臀上,随着出血逼出了一部分,如今内力已是恢复了二三成。”

慕容风汐默默点头,目光却远远地望向那皇宫的方向——身受诸多凌辱却仍有这般心智,有此婢为伴,那宫廷之内,早晚是我慕容风汐的天下!

第九章入宫

大红朱漆的宫门就在眼前,柳冰深深呼吸,最后仰头望了一眼宫外展翅而飞的鸟儿,无声地随着慕容风汐跨过了那道高高的门槛。

抬眼望去,深深的宫闱之内,女墙高耸、殿銮叠立,说不尽的亭台精工,楼阁曲折。长长的宫墙边上,每隔几步便站着一对青衣宫女,手捧祥瑞八宝,翩然而立。

不远处,数日前选封的百余命少女已陆续进宫,在指定的位置站了,正三三两两地闲谈着。

“请主子稍候,奴才这就去请轿子。”接引慕容风汐的小太监极是恭谨,行礼时头几乎弯过了膝盖。

慕容风汐微笑点头:“累烦公公了。”

那小太监一怔,似乎是从未有主子如此待过他,受宠若惊地跪下磕头道:“贵人折杀奴才了……”又磕了几个头,才飞也般去了。

慕容风汐不愿张扬,带着柳冰和如雪到采女们中间站下,环顾四周,果见中选者个个姿容秀丽,气质不凡。

三人正看时,忽听周围采女们发出一片惊呼赞叹之声,又有人窃窃私语道:“是姬太尉的女儿!”“听说是皇上新册封的美人呢!”“难怪如此排场!”……

柳冰和如雪早在慕容风汐那里听说了这姬氏,回头看时,只见一个高挑身材的美女,带着8个陪嫁丫鬟前呼后拥地进了宫门。

那姬美人今日打扮得更是贵气,身着一领游凤飞金的大红衣裙,环佩叮当,长长的裙摆直拖到宫门之外,后面的采女们生怕踩中,只得停步等候。高高堆起的云鬓上更是玉钗金钿插满,娇俏的脸上满是骄傲得意之色。就连身后的8个陪嫁丫鬟也是个个花枝招展,衣饰奢华,比慕容风汐的穿着还要华丽几分。

姬美人脚下不停,目光却不住地打量着已进宫门的采女们,忽地眼波一闪,瞥见慕容风汐淡妆素裹站在采女之中,姬美人快意地扬了扬嘴角,浓妆艳抹的俏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加掩饰的嘲弄,缓步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光武将军的女儿慕容大小姐么?皇上封你何级啊?告诉你,我可是皇上钦点的美人!”姬氏趾高气扬地说完,一双眼便高傲地开始扫视着周围。

四周采女们见她目光扫过,忙知趣地蹲身行礼,请安问好声响成一片。

姬美人满意地一笑,目光回转时,却见慕容风汐依旧面色平静地婷婷而立。眼中透出一丝惊异,姬美人又向前逼进一步道:“怎么,还不行礼?慕容风汐!你要知道,进了这宫门,娘家的门楣地位都是其次,宫中品级才是最重要的!哼,如此没有规矩,看来皇上选中你,也不过是念在你祖上的功劳而已!”

姬美人身后的教引嬷嬷听她如此出言无状,早惊出了一身冷汗,忙上前低声道:“美人,这是后宫,身为嫔妃不可妄评圣上言行……

教引嬷嬷一语未完,姬美人已转头怒喝道:“闭嘴!这几天你就一直对我指手画脚,我早就受够你了!今日我既已入宫,便是主子,你一个老婢子居然还敢来胡说八道!”

那教引嬷嬷万没想到姬美人居然会当众训斥她,但碍于身份又只得忍气吞声,唯唯而退。

正吵闹间,只见那接引慕容风汐的小太监已引过一顶镶黄垂穗的精致小轿来。

姬美人今日出尽风头,又见平日高高在上的教引嬷嬷唯唯喏喏,怕了自己,心中大为畅快,也不细看接引太监,便回头指着慕容风汐高声道:“今日我心情好,就饶了你这不敬之罪。我身为美人,身份尊贵,不便在你们这些卑贱的采女中久站,先上轿了。

姬美人身后一个婢女满面通红,悄拉她的衣襟道:“小姐,这似乎不是接引咱们的公公。”

姬美人眼角一瞥,果见那小太监并非方才接引自己的人,微一怔便又道:“想必是宫中奴才众多,送轿的和接引的不尽相同而已。这轿子不是接我的,难道还是接慕容大小姐的不成?”说毕又嘲讽地看了慕容风汐一眼。

那跟随她的婢女们不敢再说,忙上前又扶着她手,又有两名婢女双膝跪下替她卷起裙摆,两名婢女便想上前打起轿帘。

“慢着!”那接引太监远远过来早瞧了八分,此时“啪”地一声格开那两名婢女的手,尖声道:“这是沁黄流朱碾香轿,只伺候贵人!”

说毕,正眼也不瞧姬美人,径到慕容风汐面前跪下,恭恭敬敬地大声道:“奴才请轿来迟,请贵人主子恕罪。”言语之间将“贵人”二字咬得极重。

柳冰此时立在一旁,不禁心中大乐,这小太监倒也聪明,他如此行事,分明是故意替慕容风汐争脸,给姬美人难堪。

再看那姬美人,满面通红地呆立在那里,眼中犹是一幅极不服气的神色。

正恶狠狠地瞪视着那小太监,忽见慕容风汐身侧一个陪嫁丫鬟上前一步笑道:“美人下次让人行礼前,可千万莫要忘记先问清了对方的品级。”

姬美人面上红一阵白一阵,未及开言,只听慕容风汐断喝道:“若冰,不得无礼!”那丫鬟吐了吐舌头,退到她身后站下。

可巧此时,那接引李美人的太监也到了。他哪知前事,兴冲冲引了一顶明显比沁黄流朱碾香轿小了一圈、也粗糙了许多的红边蓝底小轿,还故意高声叫道:“红蓝垂丝沐香轿,伺候姬美人!”那情形真如故意让姬美人出丑一般。

周围看热闹的采女婢女们见了这番景象,都忍不住轻笑起来。那姬美人直气得七窍生烟,一巴掌打得那小太监一个踉跄,怒气冲冲上轿去了。

第九章丽妃娘娘

柳冰和如雪亦双双上前打起轿帘,那跪于地下的小太监亦是郑重其事磕头道:“请贵人上轿。”

慕容风汐浅浅点头,方欲走时,忽听身后一个柔和清润的声音唤道:“风汐妹妹!”

听得这个声音,慕容风汐不由得心头一紧,回头看时,果见端木岚微笑着缓步而来,身着皇上御赐的淡紫罗裙,头戴太后赏下的极品玉搔头,更显得端庄高贵。

“岚姐姐,”慕容风汐温婉一笑,美目流盼道:“听闻姐姐得封贵人,风汐恭喜姐姐。”

“妹妹真是耳目甚灵,如此说来,也要恭喜妹妹了。”端木岚仍是微笑着,亲近地拉了慕容风汐的手,语气关切:“妹妹身上的伤可好些了?那日在殿上着实是受了些皮肉之苦,只盼莫要留下疤痕才好。”

端木岚提到“伤”时,慕容风汐心下早是“咯噔”一下,那日在殿上受刑之事,正是最下她脸面的!端木岚今日公然在众采女面前提起,分明是有意给她难堪!

果不其然,端木岚此话一出,采女中早有人开始低低私语:“听说是点选时惹恼了皇上,被狠狠打了五十板子!”“不止是打,还是被当众扒了裤子,光着屁股打呢!”“你不知道,据说当今皇上极厌慕容氏,征她入宫便是为了日日羞辱她……”

慕容风汐此时虽听不到这些言语,但只见其表情便知她们在议论什么,早已羞愧得无地自容,又无法驳回端木岚那“关切”的问话,只得忍辱低头道:“多谢岚姐姐关心,风汐已经大好了。”

众人正议论间,忽见那日住持遴选的张总领带八个太监、八个嬷嬷和八个宫女,呼喝而来。

“都听好了!”张总领撇着八字脚站在众采女面前:“你们这可就正式进了宫了,谁要是坏了这内闱规矩,太后娘娘宫法森严,可饶不了她!杂家这就带你们去觐见太后娘娘,都给我小心着点儿!”

此时身份尊贵的贵人、美人们都坐在轿子里,地下的采女们自然乖觉,整整齐齐答应道:“是,公公!”

“起轿——”张总领满意地点头,长长一声吆喝,一顶顶轿子立即被小心翼翼抬起,迤逦向深宫走去。

采女们也迈开步伐,紧紧跟在轿子后面。墙边宫女们早将祥瑞八宝高高举起,乱纷纷撒向路过的轿子和采女。

纷纷而下的祥瑞八宝不时落在衣裙之上,众采女都觉有趣,正行走间,忽听一声娇笑,却是一位身穿桃红衣裳的采女被一颗红枣打中脸颊,禁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众采女也方欲笑时,忽听一声尖厉的喝斥:“放肆!”

张总领也面色阴沉地做了个“停”的手势,止住了队伍。

“觐见太后途中竟敢如此不恭!递上名牌!”一个嬷嬷早快步跑到那少女面前,厉声喝道。

那被训斥的少女方才十三四岁年纪,还带着一脸孩提气,见她这般声势不禁害怕起来,低声道:“妈妈饶过这一次吧,我再不敢了!”

“哼!”那嬷嬷面色铁青,一把扯下她腰间的名牌,一言不发转身而去。

重又起轿,地上的采**婢们见了这般声势,都比先前规矩安静了许多。走了约半盏茶时候,前方景象忽然大为开阔,庄严肃穆之气扑面而来,高高的匾额上已依稀可见“孝慈宫”三个大字,却是皇上亲笔。

轿子停下,教引嬷嬷们忙赶上前打起轿帘,扶出贵人、美人们。张总领早指点众人整齐站好。

又站了片时,忽听一声呼喝:“丽妃娘娘驾到!”

慕容风汐心中一动,忽地想起那日遴选之时张总领所说“杂家入宫这几十年,除了丽妃娘娘还从未见过这般美貌……”,忙偷眼看时,只见一位体格风骚的女子自孝慈宫出来,身后无数宫女太监簇拥着,真个是生得美目勾魂,两腮如画,一双红唇更是妖冶无比,便是众少女见了,也不禁看呆了眼。

当朝皇帝继位已三年有余,却对立后一事极为谨慎,这后宫至今无主,除太后外,地位最高也最有权势之人便是这丽妃了。

“参见丽妃娘娘!”众采女深知底里,忙齐齐侧身行礼请安。

丽妃缓缓拾阶而下,由远及近,更觉美艳绝伦,只是静静立在那里,早将众采女比得黯然失色。

“太后娘娘凤体违和,特命本宫前来传几句话!”丽妃轻启朱唇,声音亦是妖媚入骨:“接太后娘娘慈训!”

“还不跪下!”那张总领见众少女犹自怔呵呵站着,忙呵斥道。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少女这方从丽妃的惊世丽容中缓过神来,慌忙跪下高声颂扬道。

“你们备选入宫,沐浴浩荡天恩,应日日谨记着自己的身份,不得妄议朝政,不得**失德,不得争风专宠!共同尽心竭力服侍皇上,为圣朝绵延子嗣!”丽妃扬声道。

“是,谨遵太后娘娘教诲。”众人又是深深叩首。

丽妃宣旨已毕,却不命众人起身,只将目光缓缓扫视全场,最终停在慕容风汐身上。才要开口时,却见一个老嬷嬷快步上前,在她耳畔轻声说了几句,双手递上名牌。

丽妃抬手接了,又是极艳媚地一笑,只是这笑容中不知怎地竟透出森森冷意:“谁是朱颜?”

“我……我……妾身朱颜,拜见丽妃娘娘。”方才那名穿桃红衣裳的少女听得呼唤,忙怯生生答应,明亮的眼睛中流露出一丝畏惧。

“朱颜,你身为钦点的采女,初入宫闱便失女仪,你可知错?”丽妃居高临下注视着她,肃声问道。量着朱颜。

“朱颜知错了,求娘娘饶过这一次!”刚刚入宫便被当众训斥,朱颜早吓得浑身发抖,忙磕头道。

“赵嬷嬷,赏她桃花,送她出去吧!”丽妃不屑地摆弄着大红的指甲,声音妖媚地发放道。

她语气轻松,下面跪着的慕容风汐和众采女却是齐齐一颤!

所谓“赏桃花”,那是皇家为了禁止被逐出宫的采女再嫁,出宫前要在采女**上各烙上一枚桃花,另人一见便知是皇宫弃女,以为羞辱。

可怜这朱颜,历经千挑万选才得入宫,短短一瞬又被逐出,还要烙上终身耻辱的记号。

朱颜万没想到惩罚竟如此之重,直惊得几乎晕倒,失声痛哭道:“娘娘饶了妾身吧!这样撵出去,妾身就没脸见人了!娘娘开恩啊!娘娘开恩啊!”

“如此不懂规矩,居然还被选上来。”丽妃笑得更加妖艳,回身叱道:“还不快叫掌刑嬷嬷来!”

第十四章桃花劫

只是片时,两个掌刑嬷嬷已一人扛着刑凳,一人托着火盆喘吁吁赶来。

朱颜此时早已哭喊得声音沙哑,额头上磕破了一大片,蜷缩在地上的瘦小身体如风中落叶般瑟瑟发抖。

“执刑!”张总领似是早对这种场面见得惯了,尖细的尾音长长一挑,两个嬷嬷立即利索地将朱颜拖上刑凳,牢牢绑住手脚,嘴里塞进一大块麻布。

绑好了人,那两个嬷嬷相互对视一眼,干脆利索地将朱颜的腰带一扯,四手齐出,早将下身衣裙尽数扒了下来,露出两瓣白皙光滑的嫩臀。

“呜呜——”刑凳上的朱颜瑟缩着身体拼命挣扎,雪白的屁股在那股热流接近之下不住地扭动颤抖着。

两个嬷嬷素有经验,一个伸手死死按住她嘴上麻布,一个肃然举起被烧的通红的桃花烙铁,对准左侧臀缝用力一按——

“呜——”皮焦肉烂的刺鼻气味混着浓烟散布进空气中,朱颜的身子死鱼一般挺直起来,眼眶瞬间被撑裂开来,随后僵直的身体“扑”地一声落回刑凳之上。

按在臀上的烙铁被生硬地拉开,粘连着一丝被烧焦的皮肉。那双白皙的臀上已是多了一朵桃花,黑色的桃花。

朱颜周身瘫软地趴在刑凳上,说不清泪水汗水血水还是鼻涕,湿乎乎地淌了满脸。

众采女木塑泥雕般直挺挺跪在地上,几个胆小的早“嘤”地一声晕了过去。

火盆仍然一吞一吐地燃烧着,那热度仿佛烫在所有采女的心上。

赏桃花都是一双,朱颜的另一半屁股终究是逃不过的。

烙铁很快便又通红起来,一个嬷嬷毫不犹疑地从火盆中抽出它,向着朱颜的另一侧臀峰又是狠狠一按!

“呜——”被堵住嘴的惨叫声音不大,却凄厉得令人心悸。朱颜长长地呜咽了一声,终于彻底晕了过去。

“娘娘,她晕过去了。”掌刑嬷嬷略带不忍地回道。

“晾刑。”丽妃依旧娇艳无比地笑着,用温柔如水的声音吐出两个字。

两个嬷嬷同时颤了一下,随即深深叩首,抬起绑着朱颜的刑凳,一个一个从采女们面前走过,每走过一人便问:“你可看清楚了?”

那刑凳送到慕容风汐面前时,风汐只觉那刺鼻的焦肉味连龙诞香都掩不住,再看那触目惊心的烙伤,禁不住身子一软,险些坐倒在地。

一只手及时而至,无声无息地托住了她的腰。侧目时,却见柳冰深深低着头,一只手稳稳伏在自己腰间。

“……看清楚了。”慕容风汐死死咬住“咯咯”作响的牙关,勉强发出不成调的回答。

一语未完,却见朱颜已醒了过来,目光空洞地瞪视着地面,似是对眼前的羞辱毫无感觉。

直到所有采女都看过,丽妃这才命掌刑嬷嬷将朱颜抬了下去,目光扫视一周,果见众采女个个手脚发颤,深深低着头不敢仰视。

“以后再有失仪者,以朱颜为例!”幽幽地吐出一句话,丽妃声音不高,却让跪在地上的所有人都是重重一颤,整整齐齐磕头道:“是,娘娘!”

丽妃笑得更加妩媚,密长的睫毛掩映在狭长的丹凤眼中,一双纤纤玉手轻掩着唇,真个是风情万种,但却无一人再敢抬头欣赏。

“都起身吧,两位贵人,四位美人随本宫进去拜见太后娘娘。”被众宫女、太监簇拥着,丽妃舞蹈般挥了挥手,转身向孝慈宫走去。

“是,娘娘。”六人同时行礼答应,端木岚和慕容风汐才要举步,姬美人已经兀自迈步,抢在两人前边。

慕容风汐和柳冰对视一眼,均是暗暗摇头——初入宫便如此招摇,以后难免会引火焚身。

转目看向端木岚时,只见她微微低着头,安安分分地走在姬美人身后,丝毫没有露初半分不悦之色,不由得暗自佩服她城府之深。

进到孝慈宫正殿,那服侍丽妃的众太监、宫女便大半留在了殿外,只有2个贴身宫女随行。反倒是姬美人穿着大红衣裳,前呼后拥带着8个陪嫁丫鬟,加之走在众人前面,裙摆又长,其她人只得远远相随,竟大有排场盖过丽妃之势。

见丽妃进殿,殿内品级较低的嫔妃们纷纷起身,目光却都不由自主落在姬美人身上。

丽妃察觉出嫔妃们眼神诡异,回头看时,眼神中顿时透出一丝森冷,冷笑道:“这位妹妹美貌无比,却不知是谁家的女儿?被封何级啊?”

姬美人见众嫔妃都瞩目于她,心中得意非凡,又听丽妃夸奖她容貌,也不深想便回道:“谢丽妃娘娘夸奖。妾身姬氏绯媛,是姬太尉的女儿,皇上钦点的美人。”

“钦点的……美人?妹妹好高的品级。”丽妃妖艳一笑,殿上嫔妃禁不住全都掩面笑了起来。

原来这孝慈宫,只有嫔以上品级的后妃才有觐见资格,其他人无特旨连进殿的资格都没有。这姬美人却拿“美人”品级来炫耀,当真是难堪至极。

姬美人被众人当众耻笑,脸登时红透,正不知如何是好,忽听丽妃已收了笑容问道:“姬美人,你可懂得身为美人,按照宫中祖制,应该有几人服侍啊?”

听了这句,姬美人才察觉到丽妃的不悦,偷眼看时,只见丽妃神情肃穆,眼神森冷,不由得想起刚刚朱颜的下场,立时打了个寒噤。

“怎么不回答本宫?”丽妃慢条斯理地坐到右手侧位上道。

“两……两人……”姬美人磕磕巴巴地道。

“明知是两人,你还带这么多丫鬟入宫,难道是对皇上封你的品级不满足?”说到最后一句,丽妃声调陡高,声色俱厉。

“妾身……妾身……”刚刚还得意非凡的姬美人,此时直吓得双膝一软,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噤若寒蝉地俯首下去。

第十四章未来的皇后

丽妃冷哼一声,才要说话,忽听后堂一声:“太后娘娘驾到——”

“太后万安!”满殿妃嫔立即齐齐起身行礼。

“起身吧。”太后扶着个宫女的手缓步而来,目光亦是先落在姬美人身上:“这是怎么了?”

“这……这……”姬美人本以为躲过一劫,才要站起,此时见太后亲自过问,膝盖一软,早又跪回地上:“这……这多出来的丫鬟,原是……原是……家父孝敬给太后娘娘的,特地着我带进宫来的。”

“哦?”太后淡淡一笑,慢慢走到正中主位上坐了,方道:“原来如此,也算姬太尉忠心耿耿,他这份礼哀家收了。前边这六个丫头,以后就跟着哀家吧。”

太后话音未落,姬美人左边的婢女不禁惊呼出声:“小姐,我……”

一语未完,早有一个老嬷嬷箭步而出,一记耳光狠狠打了下去:“放肆!皇太后殿上,谁准你一个奴婢说话!”

那婢女被打得一个踉跄,哪里还敢再说,双眼通红地看着姬美人。姬美人迟疑片刻,终究不敢驳回太后之意,只得勉强道:“红绫,以后要好好服侍太后娘娘。”

丽妃见她主仆二人情景,知道点中了姬美人最亲近的奴婢,便冷然一笑道:“姬美人,丫鬟也献过了,你是不是该回到自己应该站的位置上去了?”姬氏又是一抖,忙不迭失地退到慕容风汐和端木岚身后。

此时殿上众嫔妃方才得见姬氏身后的贵人美人们,目光却都是不由自主停在慕容风汐身上。

太后半靠着椅背,见了这般情景,眼里无声无息地闪过一丝不悦。

“妾身端木岚,拜见太后娘娘。”端木岚册封在慕容风汐之前,自是先上去拜见。

“岚儿啊,”太后微微坐起,丝毫不掩饰宠爱之意,指着自己左手边的位子含笑道:“来,近哀家这边坐着。”

太后此言一出,殿上嫔妃们个个面面相觑,坐在右边侧位上的丽妃更是不由自主脸色一变!

那左手侧位,是除了太后主位之外殿上最尊的位置,三年来连丽妃都不曾坐过,说直白一点,那是留给皇上的发妻——未来的皇后的!

今日太后竟公然如此行事,难道是在暗示什么……

众妃嫔各怀心事,目光已纷纷从慕容风汐转向端木岚,眼神俱是颇多忌惮。

“太后和诸位娘娘面前,岚儿不敢。”端木岚再次行礼,谦恭地推却道。

“什么敢不敢的,哀家叫你过来你就过来。”

“是,岚儿遵命。”端木岚终于款款走上前,终于在众嫔妃的瞩目之下,坐到了丽妃上手。

丽妃此时面如死灰,虽然还挂着一丝极勉强的笑意,长长的指尖却已经嵌入了掌心。

慕容风汐头虽低着,目光却也不由自主瞥向那无比尊荣的位置,心中万分不甘。

“岚儿,”太后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殿上异样的气氛,拉着端木岚的手笑道:“在这里不必拘礼,以后你就每日来哀家这儿,同哀家一起进膳吧。”

众嫔妃又是一惊:当今皇帝侍母至孝,每日三餐都会尽量到孝慈宫陪母亲用膳,太后如此安排,分明就是让端木岚以后能和皇上朝夕相处……

慕容风汐此时几乎站立不稳,看着在太后保护下微笑的端木岚,竟忽地感到一种刻骨铭心的恨意涌了上来。

“柳妃,”太后转向左手第二位坐着的一名妃子:“岚儿以后就住在你的章台宫吧。”

按照这宫内规矩:嫔以上的后妃经册封之后才可以有自己的寝宫,成为一宫主位。低等宫嫔都是住在高等妃嫔的宫内,由各宫主位统领。主位娘娘可以对本宫的低等宫嫔进行训诫教导,对违反宫中礼仪的还可以施罚,权势极大。

这被太后点名的柳妃亦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之一,她所住的章台宫就是取“章台柳”一词中的相思之意。

柳妃出身极低,父亲只是个六品府尹,而且从小生母去世,被寄养在叔父家中。直到三年前新皇登基,遣散大批旧日宫女,后宫急需充实,破格将送选秀女的官吏等级降到六品,年已十八岁的柳妃才被从叔父家接回,送入京城待选。

入宫不到三年时间,柳妃已由美人晋为贵人,由贵人晋升为嫔,去年又晋为妃,是后宫中晋级最快的嫔妃。皇上对她的恩宠可见一斑。

“是,太后。”柳妃见太后如此安排,哪里还敢小觑端木岚,当即站起身来,用清脆悦耳的声音道,“岚妹妹,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就是。”

“是,多谢柳妃娘娘。”端木岚亦知柳妃在后宫中的地位,忙起身端端正正地见了礼。

待太后安顿好了端木岚,慕容风汐亦早调整好情绪,款款向前行礼道:“妾身慕容风汐,拜见太后娘娘!”

“平身。”太后垂眸看着慕容风汐,目光温和,似乎并不见什么芥蒂:“汐贵人,那日受的刑伤可好些了?”

慕容风汐心头一颤,却不敢表露分毫,只是规规矩矩行礼道:“谢太后娘娘关心,风汐已经好多了。”

“是吗?”太后微微一笑:“哀家却是不放心,过来,让哀家看看。”

看看……

慕容风汐惊恐地抬头,却见太后端庄地微笑着,似乎并没有要起身之意。

难道要在这殿上解衣褪裙……

慕容风汐只觉一阵冷意瞬间流遍全身,颤抖地站在殿上,一时间竟茫然不知所措……

第十五章唯有牡丹真国色

正悚惧间,忽听身侧一个清朗的声音道:“回太后娘娘,奴婢日日料理贵人的伤,贵人确实已经大好了,请娘娘放心。”

——竟是柳冰。

那柳冰开口时,太后身侧的嬷嬷早一个箭步蹿了上来,狠狠一掌打过。

谁知柳冰却刚好俯首行礼,那嬷嬷力道使空,自己反倒踉跄了两下,再欲打时,柳冰却深深俯首在地并不起身,那嬷嬷只是无从下手。

直至回完了话,柳冰方端端正正抬起头来,才一抬头,面上已不出所料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耳光,只听那嬷嬷怒喝道:“今日的奴婢怎地都如此放肆!”

“请太后恕罪,奴婢失礼了。”柳冰眉眼弯弯地回话,似乎面上肿起的指痕都随笑颜都化为了绝美的笑纹。

太后却是噎住,深深地看了柳冰一眼方转向慕容风汐道:“既然好了哀家也就放心了。皇帝性子不好,汐贵人今后要小心服侍。”

“是,太后。”慕容风汐长出了一口气,此时方觉冷汗已流遍全身。

“汐贵人以后就住在丽妃的风华宫吧。”太后瞥了一眼丽妃,眼中闪过一丝幽芒。

丽妃却兀自发呆,直到太后点到自己的名字方怔怔地缓过神来,勉强笑道:“汐妹妹,即是住在姐姐这儿,有什么不满意就对姐姐说,姐姐一定帮忙。”

“多谢丽妃娘娘。”慕容风汐深深行礼。

下剩的美人就简单多了,太后将姬美人和婉美人安排在静嫔的青鸾宫,凝美人和绮美人安排在和妃的安和宫。然后幽幽道:“给贵人、美人们赐坐,陪嫁奴婢们下去吧。”

柳冰和如雪行礼随众退出,却被引到一侧偏殿等着。

如雪举目看时,却见侧殿内三三两两站着许多宫女,想必都是等候妃嫔们的。

侧殿后方正对着一个小花园,却有几棵樱花树,正是落花时节,纷纷扬扬飘然而下,飞满了整座院落。

柳冰站在窗前,纤瘦的背影迎着清风,微微仰着头,一侧的脸颊上指痕宛然,湖水般的眼睛却浮起浅浅地涟漪,一波一波地荡漾开来。

“……很疼吧?”如雪在她身侧站着,忽地心中升出一阵说不出心痛,分明都是十几岁的少女,柳冰肩上却似乎总是比她多承担了许多……

“没有啦!”柳冰转过来看着她,笑得没心没肺的。

“若冰……”如雪忽然不知道如何开口,声音低低地道:“你身上的伤……好些了么,听说……那次你受了不少苦……”

“只是被打了几下而已,练武的,哪个没挨过几下打。”柳冰又是一笑,伸手在她眉心一点:“总是皱眉会很快变老的!”

如雪无言。

自从那日从那魔窟逃出之后,慕容风汐和如雪看着浑身是伤的柳冰哭得几欲昏厥,柳冰却一直无所谓地笑着,只是上药的时候会说:“出去出去!不要偷看啦!”

其实如雪知道,柳冰所受的不只是身体上的伤……

这个女孩啊,到底默默承受了多少呢……

“如雪如雪!”忽然感觉一连串的叫,回神时却见柳冰大为不满地看着窗外:“刚才风起时花瓣好美,你却在发呆,真是浪费!”

如雪摇了摇头,幽怨和郁结似乎真的不适合眼前这个女孩呢……于是也微笑着转换了话题:“咱们的包袱还寄顿在广仪门那里,不如趁此时去取来,一会儿也好安排。”

“也是,”柳冰挠了挠头:“只是进来时低着头,都不记得路径。”

如雪见不远处站着两个穿青着绿的宫女,便过去福了一福道:“请问两位姐姐,我想取回寄顿在广仪门的行装,不知该怎么走?”

那穿青的宫女才要开口,身旁的绿衣宫女却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又上上下下将如雪打量了一番方道:“从这里一直向东走,然后向北一拐便到了。

如雪忙道谢:“多谢姐姐指点。”

柳冰本是懒洋洋地站在如雪身后,此时却忽见那穿青的宫女眼中透出一丝异样,不由心中一动,笑道:“如雪,还是我去吧。”

如雪却没察觉出异样,笑道:“好啊,回头直接回风华宫去便是。”

柳冰答应一声,转身便投东来。心内左思右想却想不出什么不对。

正思索间,却觉愈往东来,宫女太监们渐渐稀少,直到后来竟不见了一个。柳冰迟疑止步,四周看了看,虽然无人,但却打扫得极其干净,雕梁画柱也极致精工,竟不下于孝慈宫周围。

下意识地觉得不对,方欲退回时,忽见右边有一大片牡丹花丛,柳冰平生最爱牡丹,不由得心中欢喜,一时兴起,便直奔花丛而去。

此时正是牡丹盛放的季节,这一簇牡丹皆是民间少见的名贵品种,不知被谁刚刚浇灌过,花瓣上带着点点水滴,在阳光下娇艳伸展绽放。柳冰不禁开怀,低头轻轻亲吻那微微颤动的花瓣,只觉得一阵清香沁入心脾,令人怡然忘我。

柳冰自幼生长于凌霄花间,日日与花草为伴,藉此修身养性。此时被这清香所袭,终是难以抑制这份畅怀,轻轻

挽动衣袖,翩然起舞。虽无音乐,但这一招一式,皆出自凌霄花间绝世武学,只见得衣袂飘飞,流畅翩然,朵朵牡丹在她旋转的衣袖边萦绕,绿叶颤颤,花朵盈盈,仿佛与她呼应。

舞过了一套,柳冰轻轻拂去汗水,方欲离去,却忽闻一声朗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今日方信而有之!”

柳冰回身看时,却见一名眉目俊朗的男子不知何时在花丛一侧负手而立,不禁惊讶道:“是你!”

第十六章邂逅

柳冰回身看时,却见一名眉目俊朗的男子不知何时在花丛一侧负手而立,不禁惊讶道:“是你!”

竟是那日在芙蓉树下追风筝时所遇的少年,不,应该说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那周身上下已透出成年男子的风神气宇,剑眉星眸,英俊飒然。此时正含笑站在花丛前,微笑道:“柳冰。”

“你怎么在这里?”柳冰诧异地看着他,却见他一声习武装束,英气勃勃,不禁兴致大起道:“原来你是宫里的侍卫?传说中的大内高手!来,过两招吧!”

那男子被他一连串的话说得愣愣的,等到缓过神来柳冰已经娇叱一声“看招!”纤纤玉手早攻到了眼前。

“就这点程度?”被攻击的人微微挑眉,极是潇洒地躲开这一击。

“我是怕吓到了你!”柳冰轻笑一声,双掌齐出,穿花之蝶一般攻了过来。

那男子初时并不尽力,几招过后只觉柳冰功力醇厚,招式更是精妙绝伦,不由兴起,一招招还击开来。

柳冰初时亦是浅出几招以为玩笑,未料数招之后只觉眼前这青年招式沉稳,大开大合,竟颇有名家风范,不觉也渐渐拿出真才实学。

两人俱是武学高手,此时越打越惊,均觉对方是自己平生未遇之对手,不知不觉都用上全力,直震得周围牡丹轻摇,那清新的香气就更加馥郁地飘散出来。

初始尚见两条人影穿行于花丛之间,渐渐竟只见两道快如闪电的光影。直打了两盏茶时候,忽听“砰”地一声,却是两人在半空中对了一掌,两个身影乍合便分,都稳稳落在地上,默契地不再出手。

“痛快!”两人俱是觉得这场比试畅快淋漓,不禁齐齐脱口而出。然后又都惊讶地看了对方一眼,再次禁不住一齐大笑。

“大内高手果然不同凡响。”只觉全身都舒畅,柳冰深深吸了口气,钻进花丛中全身放松地躺了下来。

“承让了。”那男子远远看着她,只觉深深的天空全都倒映在她湖水般清澈透底的眼里,纯粹得让全世界黯然失色。

“喂,大内高手,你叫什么?”柳冰哪里知道自己已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怡然自得地问。

“朕……”那男子说了一个字,却又顿住。

“甄?”柳冰不满地瞥了他一眼:“你的名字不会只有一个字吧。”

“……我是说,你真想知道?”那男子在牡丹花丛旁坐下来,微扬起头看着天空,却是背对着柳冰。

“当然!”认真的语气。

“我叫风昊天。”看不到表情,但同样很认真地回答。

“风昊天……风昊天……”柳冰在他背后默念了两句。

忽然觉得被她念到名字的时候竟有些恍惚,风昊天正陶醉间,忽听身后大笑道:“就是冲天而起的风嘛,你干脆叫‘龙卷风’不就得了。”

风昊天差点跌倒。

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道:“……为什么你觉得我是宫中侍卫?象吗?”

“我猜错了?难道你是……”柳冰一下子跳起来,大惊失色地蹦到他面前,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个遍,语气凝重:“难道你是太监?”

风昊天忽然觉得自己至今还没晕过去真是淡定啊……

“开玩笑啦!”柳冰笑嘻嘻地看着他的脸黑下去:“你是什么东西都好啦!总之,你是我在这宫里的第一个朋友呢!”仔仔细细又看了看他的脸,鉴定般点了点头:“长的还算凑合,勉强够资格当我的朋友。”

“只是凑合?”风昊天哑然失笑,随即深邃的眼眸里又透出几点几乎摸不到的失落:“说起来,我在这里也没有朋友,你也是第一个。”

“不会吧?混这么久连个朋友都没有?”柳冰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真的。”风昊天又笑起来,俊朗的微笑融在弯弯的眼底:“可能是因为我长的太过凑合,所以象柳冰姑娘这种肯屈尊降贵的人搭理我的人比较少。”

“噗……”这次连柳冰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原来龙卷风也会开玩笑嘛。”

又是龙卷风……风昊天就郁闷了,我怎么就成了龙卷风了?

柳冰眯着眼笑了半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龙卷风,广仪门怎么走?”

“广仪门?”风昊天怔了怔,剑眉忽然皱了起来:“你来这里是想去广仪门?”

“是啊,是不是沿着这里向东走,然后向北一拐?”柳冰不知他为何忽然这么严肃,只觉此时的他眉宇间都透出凛凛的威严来,不禁看得有些失神。

“从这里,一直向东,再向北一拐。”风昊天静静地重复着,目光中却透出点点寒意:“那是通往外庭乾清宫的路,宫女太监无旨私入,即刻赶逐出宫。”

柳冰本是笑着,此时却听得直惊出了一声冷汗——那素不相识的绿衣宫女,既然如此狠毒地害她们!

“谁告诉你的!”风昊天忽地起身,怒气从他俊朗的双眸中透出,竟有几分雷霆之意。

“算了算了,我又不认识。”柳冰苦笑着摇头:“你说这宫里的人,为什么无缘无故地便要害人呢?”

风昊天被他问得一愣,直呆了半晌才道:“也不都是那样的人吧……”

“是啊!”柳冰弯起眼一笑:“至少龙卷风就是个好人!”

“……”龙卷风无奈。

柳冰却已重新躺了下去:“喂,龙卷风,你见过皇上吗?”

“……你对他很好奇?”

“是啊。皇上长得什么样呢?应该和普通人不一样吧?”

“皇上啊……长得比我还凑合。”

“哈哈,我要去告状……”

“哈哈哈……”

……

春日的微凉的风轻轻拂过那片花丛,牡丹淡淡地清香下,一对男女笑语低言着,仿佛世间最纯洁美丽的画卷。

也许是因为太美丽了吧……许多年之后风昊天回忆起那日的情景,常常想若是重新来过,自己还会不会说出那个善意的谎言……

那个……以自己一世痴情为代价的谎言……

第十七章已被嫔妃遥侧目

当朝皇宫几经修葺,除太后所住的孝慈宫独成体系外,其余各宫的布局极为整齐,历代皇后所居的坤宁宫坐北朝南,坤宁宫东西两侧依次排列着六个宫殿,都是为宫中最有地位的嫔妃准备的。其余的外围宫殿皆是随意建设,半圆型环绕在各宫周围,每一处都别具风格。宫殿之间又坐落着各色花园、树林、水池,纷杂不一。

丽妃的风华宫正是坤宁宫西侧第一宫。如果按照民间传统的正宫、东宫、西宫的说法,风华宫便是不折不扣的西宫。

据说丽妃当年嫁入太子府之时,还是太子的当今皇上掀开盖头,十六岁的丽妃美艳不可方物,皇上惊为天人,连续数晚在她身边流连不去,恩宠无边。继位登基之后,皇上又钦赐“丽”为封号。如今风华宫的匾额便是皇上亲笔所题,取的正是“风华绝代”之意。

柳冰一路迤逦回到风华宫时,却见行装早被当值太监恭恭敬敬送了来。

太后也按例又送来两名宫女服侍慕容风汐,一个叫翠儿,另一个竟是太后从姬美人身边点走的陪嫁丫鬟红绫。

慕容风汐虽知太后刻意为难,却只得恭恭敬敬领了,正欲盘问几句时,却见丽妃摇摇摆摆走来。

慕容风汐忙带着众丫鬟起身行礼。

丽妃极是随和地免了礼,柔声道:“妹妹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姐姐说便是,包管让妹妹满意。”言毕又指身后一个宫女道:“这丫头是这里的大侍女碧柔,妹妹如有不如意的地方,尽管教导她便是。”

柳冰此时虽低头立于慕容风汐身后,却不时偷眼打量,看到这碧柔时却是一愣,原来正是先前故意指错路绿衣宫女!

碧柔显然也认出了柳冰和如雪,见柳冰竟安然无恙地回来,眼中也不禁闪过一丝诧异。

半敷衍地给慕容风汐行了礼,碧柔立刻摆出一副大侍女的架子道:“你们四个,随我来住的地方!”

柳冰等人知是要安排住处,便都随她出来,却见碧柔带着她们七拐八弯来到一个背阴的大房间里。虽是盛夏,这屋子却阴冷幽暗,散发着丝丝发霉的气味。地下两边各是一条通排矮塌,上边铺着粗糙的劣草炕席,一个挨一个的摆了一排半旧的被褥。

“你们以后就住这里,”碧柔极是傲慢地道:“每天寅时三刻起床伺候,亥时二刻歇息,谁若误了,哼哼……”

知道她是故意整人,柳冰和如雪相对无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那新来的翠儿却越众而出,小小的脸儿涨得通红,大声道:“这分明是杂役宫女的住处,我们是汐贵人的贴身婢女,也是三等宫女,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

“哎哟!”碧柔似乎就在等人反驳,嘴角高高地扬了起来,不慌不忙地绕着翠儿前后转了一圈:“好个伶牙俐齿的奴婢!”

“奴婢”二字出口,碧柔手臂一展,竟是“啪”地一掌重重掴在翠儿脸上!

翠儿被打得一个踉跄,幸得柳冰扶住。

那碧柔却擎着手冷笑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是这风华宫的大侍女,这风华宫里的所有的奴才,都由我来统管。对我说话的时候,你们都要尊称姑姑,如果再对我不尊重,就别怪我责罚的尺度重!都听明白没有?”

知道这是宫中旧规,不敢违拗,柳冰等人齐齐行礼答应。翠儿被打了一记耳光,显然是惧怕至极,忙跟着深深行礼。

碧柔扫视一圈,见几个人都是服服帖帖,这方十分得意地转身去了。柳冰等人也回慕容风汐屋内伺候。

方才进屋,翠儿便“扑通”一声跪下,爬到慕容风汐脚边,一五一十地将方才之事讲出,声泪俱下地求慕容风汐做主。

风汐面色沉重地听完,也不禁落下泪来,摸着翠儿的头幽幽叹道:“这都是我无能,跟着我,让你们受委屈了。”

柳冰和如雪此时心里难过,方欲说话时,却见红绫已先跪下道:“主子言重了。奴婢既然跟了主子,便心里眼里只有主子,没了自己。委屈二字,折杀奴婢了!”

事出意外,几个人谁也没料到红绫竟会在此时说出此话,都是暗暗诧异,那翠儿见她如此说,不觉涨红了脸,怏怏站起身来。

慕容风汐最先缓过神来,站起身双手扶起红绫,回头命如雪道:“取两套钗环来,赏给红绫和翠儿。”

如雪忙去取出,分送至她们手中,又柔声道:“你们放心,在这宫里你们是最早伺候贵人的。只要你们尽忠侍主,以后主子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但是如果你们胆敢作出对不起主子的事来……”说到话尾,语气已渐渐严厉。

红绫和翠儿接过赏赐,见钗环分量沉重、打造精致,面上均有喜色,又听如雪如此说,忙跪下齐声道:“奴婢一定尽忠侍主,绝无二心!”

慕容风汐点了点头,又向红绫道:“从今日起,你改名白萱,以后就是我慕容风汐的人了。这其中之意,你可懂得?”

红绫目光闪动,人却重新跪了下来:“主子改名之意,奴婢深铭于心。”

主仆几人正说间,忽又有杂役宫女上来传报:“启禀贵人,章台宫大侍女惜兰求见。”

这一语却是满堂皆惊!

在这宫里无人不知柳妃和丽妃是死对头,这惜兰既是章台宫的大侍女,必是柳妃的心腹,看来柳妃是想有意拉拢慕容风汐。

慕容风汐直挣扎了半晌,终究不敢得罪柳妃,只得缓缓坐下道:“让她进来吧!”

半晌之后,却见一个颇为俏丽的少女躬身垂首而入,带着两个小宫女深深行礼:“奴婢惜兰,拜见容贵人!”

见她温柔和顺,执礼甚恭,慕容风汐暗生好感,方欲让她们起身,却听见丽妃的声音已经从门外传了进来:“哎哟,妹妹这里好生热闹!”

“臣妾拜见丽妃娘娘!”

“奴婢拜见丽妃娘娘!”屋子里的人全都敛容行礼。

只见丽妃穿一身蓝色贵妃服,妆容极为雅致,摇曳着身姿走了进来。一进门,便娇笑着挽起慕容风汐的手道:“好妹妹,不必多礼,快起来!”

柳冰立在后面却是心中雪亮,定是有人通风报信,丽妃是来抢人的。

果然,丽妃挥手示意她们起身,娇声道:“哟,这不是章台宫的大侍女惜兰嘛,什么事儿竟跑到我这风华宫来了?”

“回丽妃娘娘、汐贵人:奴婢是奉柳妃娘娘之命,将特别准备的礼物送给汐贵人。恭喜汐贵人晋位,祝贵人如意!”惜兰更不加掩饰,大大方方命小丫头捧上礼盒。

各宫主位们送给新晋贵人的礼物早已上呈太后审阅,太后已经分配下来。现在这份“特别准备”的礼物,笼络之意是再明显不过了。

慕容风汐秀美微蹙,方要开口,丽妃已抢过了话头:“看来柳妃还真是有心,不知送的什么好东西给汐妹妹,本宫倒真要开开眼界了!”

惜兰无奈,只得转身打开礼盒,笑道:“物件粗鄙,怕不入娘娘凤眼。”

礼盒之中,一套纹绣着各色祥瑞图案的大红宫衣,一套打磨精致的首饰,俱是宫中难得的上品。尤其是礼盒正中的一支玉簪,玉质纯净,雕琢细致,只是静静躺在那里,已是晶莹玉润,让人忍不住想举手触摸,显然是价值连城。

“啧啧啧,真是难得的上品玉搔头,柳妃还真是大方。”丽妃说着缓步走过去,用葱根般的手指轻轻捻起了那支玉簪,在眼前晃了几晃,忽地失手,竟直直从指缝间滑了下去!

“叮咚”一声,碎玉四溅,破碎的玉身在灯火下显出一种凄惨迷离的美。

“咝……”屋里的人倒吸一口冷气。

“哎哟,本宫竟然失手摔坏了这么个好东西呢。”丽妃“咯咯”一笑,却转向慕容风汐道:“不过巧得很,姐姐我也给汐妹妹准备了两件礼物,恰巧也是一套衣裳和一套首饰,内中也有这么一根玉搔头呢!”

慕容风汐明知她是故意失手,却不动声色地温婉行礼道:“汐儿多谢娘娘赏赐。”

惜兰亦是不动声色地等她们说完,方端端正正跪下,高捧礼盒道:“汐贵人,虽是少了一件礼物,但这礼物是我们娘娘的一片心意,还望贵人莫嫌菲薄。”

慕容风汐忙温婉道:“汐儿不敢。”

才要接时,却见丽妃身子一横,挡在了惜兰和慕容风汐之间:“汐妹妹还真是来者不拒呢,不过姐姐我今日倒真是很想知道:汐妹妹到底更中意哪一宫的礼物呢?”

慕容风汐微微一震,万没想到丽妃竟会如此公然地逼迫她做出选择,面上却仍佯装不懂,微笑道:“娘娘们的厚赐,汐儿感恩无地,不敢有所偏好。”

“哼!”丽妃听慕容风汐如此回答,脸色渐沉,厉声道:“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今日汐贵人若是愿收本宫之礼,便当立即将柳妃之礼退回!汐贵人如若不喜欢本宫之礼,这宫中新晋贵人美人无数,本宫也不愁无门可送!”

见她如此蛮横,慕容风汐只得赔笑道:“娘娘赏赐,汐儿求之不得,晚些时候自当前去拜领。”

丽妃面色稍缓,又哼了一声,方道:“那么汐妹妹是不是该请惜兰姑娘将柳妃的礼物带回去了?”

慕容风汐此时脸色苍白,如果退了柳妃的礼物,无异于当场同柳妃撕破脸。柳妃如今圣眷正隆,万不是一个贵人能得罪得起的。

再看那惜兰并两个小宫女,更是固执地跪在地上,高捧着礼盒,低了头一言不发。

慕容风汐暗暗吸气,终是横下心道:“汐儿入宫匆忙,物件所带甚少,正需要衣裳首饰。柳妃娘娘的赏赐,汐儿却之不恭,就厚颜收下了。”

一语未了,只听“砰”的一声,丽妃面色铁青,一掌重重砸在桌上,目光如刀锋般盯在慕容风汐脸上。

惜兰却笑着行礼道:“多谢汐贵人赏脸。我们娘娘早就说过,汐贵人是有眼光的人,定会中意我们章台宫的礼物!如此,奴婢告退了。”

好个厉害的丫头!

一句“有眼光的人”直气得丽妃浑身发抖,胸脯起伏不定。

慕容风汐此时虽是害怕,却只得赔笑上前,深深行礼道:“丽姐姐……”

“哼!汐贵人客气了,本宫可不敢当!”狠狠打断了慕容风汐的话,丽妃拂袖而去。

看着盛怒而去的丽妃,慕容风汐知道这次终究还是得罪了她,不仅身心俱疲地叹了口气。

地下几个奴婢更是心情沉重,各自想着得罪一宫主位之后的悲惨生活,不由得面面相觑,无一人敢多说话,屋内压抑无比。

“白萱、翠儿,你们先下去歇着吧。”空寂的屋子里忽然传来柳冰清脆的声音,众人抬头看时,却见她仍是微笑着,眉眼弯弯的。

白萱和翠儿闷闷地行礼退下,柳冰却笑嘻嘻道:“喂喂,主人,如雪!我今天在宫里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呢!”

知道她是不想让慕容风汐思虑太过,如雪虽然心下抑郁,却只得干巴巴地问道:“什么人?”

柳冰便坐下来,一五一十将下午之事讲给她们听,却不提起碧柔蓄意相害一事。

到底是二八少女,如雪初时并无兴致,后来却听得乐不可支,禁不住插言问道:“那你有没有问他是哪一宫的侍卫?”

“咦?这个……还真忘了问了。不过没关系啦,反正有名字,一查不就知道了!”柳冰挠挠脑袋,忽然淌下一大堆汗:“糟了……那个家伙叫什么来的……风冲天?风漫天?完了完了,我给忘记了……只记得‘龙卷风’啊……”

“噗!”如雪忍俊不禁,连慕容风汐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还以为是若冰的心上人呢,没想到连名字都没记住。‘龙卷风’公子好可怜啊。”

“后来呢,后来呢?”如雪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后来我们就东拉西扯啊,他说他见过皇上,我就问他皇上长得怎么样……”柳冰慢慢地说着,想起那个人居然回答“长得比他还凑合”,不知不觉微笑起来。

如雪却被这句话转移了主意力,好奇地道:“小姐,你也见过皇上,皇上他……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啊?”

“皇上他……”慕容风汐只说了这半句,脸上却忽地红了,低下头羞怯怯地摆弄衣带。

如雪已知慕容风汐衷情于皇上,此时见她这般模样,坏心地凑上去低声道:“小姐你说,皇上今晚会不会召幸你呀?”

“如雪!”慕容风汐此时脸上早红若晚霞,当即被转了身子不再理她。

“琪妈妈不是说了么,新人入宫前三日,皇上一般是不召幸的。你这妮子,现在就开始关心起这个了,是不是也想……”柳冰也笑嘻嘻地凑上来。

“人家都是为小姐打算的,你你你……”如雪顿时也红了脸。

沉闷的氛围终于缓和下来,慕容风汐却对着墙壁,不由自主想着皇上那英俊的面容,还有至今悬空的皇后之位,心下暗暗立誓,蓦地转过身来道:“如雪、若冰,随我去见丽妃娘娘。”

第十九章指桑骂槐

柳冰暗暗点头,到底是慕容风汐心思缜密,方才既已说过“晚些时候过去领赏”,如若不去,反而更显得倒向了柳妃。无论如何,她们毕竟是住在风华宫,在人矮檐下,怎能不低头。

如雪却有些犹豫,低低的道:“小姐,我怕……”

回想起丽妃声色俱厉的模样,慕容风汐轻叹一声,拉了如雪的手道:“其实我也很怕……”

见如雪的手都在发抖,柳冰柔声道:“如雪,你去歇息一下吧,我陪主人去就好。”

“不不不,”如雪忙道:“我也要陪小姐一块去。”

慕容风汐知她不放心,便道:“还是一起过去好了。”

在丽妃寝宫门口站了足足有半个时辰,通报的小宫女才慢吞吞的出来道:“娘娘有请。”

虽是“娘娘有请”,但主厅里却空无一人。

几个人细细端详大量周围,只见墙壁上挂着八幅丽妃的画像,皆如真人一般大小,从都不同侧面描摹丽妃的容颜身姿,画得出神入化,美不胜收。画像中间的墙壁上垂着道道画满粉色芍药花的上等白丝绸,整个房间不见一砖一瓦一墙一壁,布置得真如仙境一般。屋内陈设的桌椅尽是罕见的白檀木制成,四边镂空,均雕饰着怒放的芍药花纹。两侧的花柱上各悬挂着重文亲题的四个字“国色天香”、“风华绝代”。

见了这般装饰,饶是慕容风汐出身高门,也不禁点头暗赞。如雪和柳冰更是禁不住意醉神迷。

房间两侧虽有椅子,但丽妃还未出来,几个人如何敢坐?又站了半个时辰,方见丽妃在碧柔和一群宫女的簇拥下缓缓从内室走了出来。

“妾身拜见丽妃娘娘!”

“奴婢拜见丽妃娘娘!”

三人立即蹲身行礼。

丽妃却只是淡淡扫了她们一眼,也不命她们起身,摇摇摆摆走到房间中央的贵妃塌上坐下,悠悠开口道:“碧月,倒杯养颜茶给本宫。”

柳冰偷眼看时,原来这碧月正是昨日穿着青衣与碧柔站在一起的宫女。

“碧柔,给本宫捶着背。往下一点儿,向上一点儿,哎呀,轻点儿!你这死丫头,怎么越大越笨了!”

“碧柔该死,没有伺候好娘娘,请娘娘责罚。”碧柔跪下了。

“算了,看在你跟随本宫多年,本宫也就不责罚你了。以后多学着点!这伺候主子也是一门学问,要学会揣摩主子心意,想我伺候皇上的时候……”丽妃滔滔不绝,竟说起她服侍皇上的趣事来。

慕容风汐和柳冰等人明知这是丽妃故意整治她们,哪敢擅自起身,只得继续保持着行礼的姿态,双膝弯曲,侧身扭腰,双手提在腰际,实是比跪着还累。不多时,慕容风汐已是汗水滚滚而下,双腿不住颤抖,如雪也同样是摇摇欲倒。

柳冰此时立在慕容风汐侧后,心知此时如若坚持不住失了仪态,丽妃必然会趁机发难。作为风华宫的主位娘娘,丽妃非但可以惩戒失仪的贵人,就是再极端一点,便是动了女刑也不过就是个教导过度。

思及此处,柳冰暗暗运气,悄悄送出内力托住慕容风汐和如雪的腰。

丽妃此时已说得口渴,旁若无人地接过碧月递上的养颜茶,樱唇微张,细细品了几口方斥道:“这养颜茶要冲三次才能冲出味道,温度要微微烫口才能最大程度地透出茶香,本宫教过你多少次了,怎么还是泡不好?”

“奴婢该死!”碧月浑身一颤,忙跪下了。

“哼,回房间去,把本宫写的茶经从头抄一遍,不懂事的奴才!”丽妃一面冷冷叱责,一面心内却暗自诧异慕容风汐她们居然能坚持这么久。

这些年丽妃用这招已不知整治了多少宫嫔,真个是屡试不爽,每个人都是坚持不住跌在地上,然后被狠狠责罚,

今天怎地拖延了这许多时候,三个人还是姿势标准、个个站得稳稳的?

又扫视了半晌,丽妃终于失去耐心,冷冷道:“起来吧!”

柳冰稳稳起身,慕容风汐和如雪虽有她相助,却还是站立不稳,虚弱地摇晃了一下。

“哎哟,汐贵人果然娇贵,怎么?给本宫行个礼就把你给累着了?”丽妃看在眼里,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多拖延一会,冷冷道。

慕容风汐忙勉强站稳,赔笑道:“娘娘误会了,妾身只是偶然感染了点风寒,身子有些不适。”

“哦?方才收柳妃的礼物时,本宫怎么觉得你精神得很啊!”丽妃慢条斯理地道:“怎么一到本宫这里就病了?”

慕容风汐被她咄咄相逼,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深深低了头道:“妾身自幼身子虚弱,实在惭愧。”

“哼,”慕容风汐这个回答避重就轻,倒让丽妃挑不出什么错处,便冷冷哼了一声道:“那倒是不知道汐贵人带病来本宫这里有何贵干?”

“方才娘娘提到有赏赐给妾身,妾身不敢劳娘娘宫里的姐姐们送过去,所以就厚颜自己上门拜领

了。”慕容风汐满面通红,无论如何,这上门要赏赐总有些难以启齿。

“哈哈,汐贵人还真是与众不同啊,居然上门要赏赐来了,果然不愧是大家闺秀!”碧柔肆无忌惮地大笑道。

“碧柔!”丽妃凤目一瞠,断喝道:“你在汐贵人面前说话可要小心些!汐贵人如今可是柳妃的好姐妹,说不定明日位份就在本宫之上了呢!还不去拿赏赐?汐贵人亲自上门乞讨,可别让人家空手而归!”

丽妃用了“乞讨”一词,比之碧柔出言讽刺犹为尖刻。慕容风汐立在地下,当真是窘迫已极,目光直直盯着地面不敢抬头。

“娘娘,奴婢罪该万死!”转眼间碧柔已经虚转一圈回到厅上,假意请罪道:“奴婢原将赏赐好端端的放在后房里,谁知奴才们养的野猫居然把它给糟蹋了,还在里面出了恭。连那根玉搔头也给那野种叼走了。”

“嗯?有这等事?”丽妃双目闪着寒光,说着野猫,目光却歹毒地盯着慕容风汐:“这该死的畜牲,不知死活的野种,它也能配得上本宫的赏赐?总有一日,本宫要将这不知高低的畜生乱棍打死!”

好恶毒的一出指桑骂槐!

慕容风汐何等聪明,岂有听不出之理,丽妃一口一个“畜生”“野种”,比市井泼妇骂人还要难听几分,早已让她承受不起,待听到“乱棍打死”一句,禁不住重重颤抖了一下。

丽妃见慕容风汐面色惨白,心中畅快已极,禁不住出声笑道:“看来今日汐贵人是讨不到赏赐了!”

“娘娘心意,妾身已领会了,就此告退。”慕容风汐此时已知和丽妃绝无转寰之地,微微抬起头对上丽妃的眼睛,竟是说了一句一语双关的话,然后行礼欲退。

“等等!”丽妃却忽地站起身,一步步向慕容风汐走去:“汐贵人第一次来本宫这儿,怎么能急着走呢!”

第二十章隐、忍、狠

一把抓住慕容风汐的手,丽妃长长的指甲冰凉地划过她的手背,目光阴鸷:“汐贵人可知道,你现在住的屋子,曾经的主人是谁吗?”

慕容风汐只觉一股冷意直冲心肺,眼前的丽妃实在是美艳绝伦,几乎妖媚得超脱了人间常态,美艳得厉鬼般令人悚惧。

“是一位姓邹的美人,”丽妃并没有等慕容风汐回答,媚笑着继续道:“那美人三年前入宫,容貌也算不错,还时常能得到皇上临幸。本来呢,她可以在这后宫里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只可惜她不长眼,竟敢得罪本宫!本宫一怒之下,便对皇上说她妄图谋害本宫。哈哈,皇上连查都没查就直接把她交给本宫处置。皇上再宠她,那也盖不过本宫去!”

慕容风汐等人虽知后宫争斗残酷,但却还是第一次这么直接地听人讲诉出来,都不觉听得呆了。

“汐贵人,你猜,本宫是如何处置她的?”丽妃仍然紧紧抓着慕容风汐的手,狞笑着道:“我让人将她剥了衣服绑在木桩上,手帕子勒住她的舌头,然后用带着倒刺的藤条抽,每抽一下,她的皮和肉就被刮下一大片!一面抽一面让太监往伤口上撒盐和止血药。那**的惨嚎声勒着手帕都掩不住,整个风华宫都能听到。从早上辰时抽到晚上酉时,整整六个时辰,她的脸上、手上、身上几乎没有皮了,鲜红的肉裸露在外边,不停地抖动着,就象一摊鲜红的肉饼一般……你知道吗?她就算想死都死不了,太监们在不停的给她上止血药……”丽妃此时的声幽怨而恐怖,表情更是令人毛骨悚然,边说边把脸一点点靠近慕容风汐,一股浓重的怨毒之气从丽妃眼中流出,她那双抹着鲜红颜色的唇还在不停地讲述当年惨状,一张脸由于靠得太近而显得扭曲变型……”

“仆咚!”如雪吓得双腿瘫软,一跤跌坐在地上。

“如雪!”柳冰忙扶住她,轻轻唤道。

丽妃见如雪这个样子,尖笑着又近一步:“怎么,本宫炮制对手的方法不好?”

没有人回答丽妃的话,慕容风汐浑身僵硬地站着,柳冰则蹲下身去照顾如雪,连唤了数声如雪才总算缓过神,“哇”地一声哭出来,连声哀求道:“别说了,别说了……”

慕容风汐想要抽回手,却被丽妃攥得紧紧地,只得惶惶道:“妾身身体不适,不能再陪伴娘娘了,请娘娘准妾身告退。”

丽妃却似并未听见一般,伸出令一只手细细抚摸着慕容风汐被拉住的手背:“汐贵人真是细皮嫩肉啊……”

被抚摸的手背上立即泛起彻骨的寒意,慕容风汐几乎站立不稳,颤声道:“娘娘,妾身告退……”

感觉到了慕容风汐的颤抖,丽妃此时满意至极:“既然如此,本宫就不勉强了。本宫相信:这细皮嫩肉的身子,会时刻提醒你今后该怎么做!”

总算是放开了慕容风汐的手,丽妃再次媚笑道:“差点忘了告诉你们:那个邹美人并没有死,本宫只不过给她照了照镜子,她就被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吓疯了,现在她人就在永巷里,每到晚上就象当年受刑一样发出‘啊!啊!啊!’地惨叫声,皇上再也没去看过她!不过皇上倒是夸本宫很仁慈,对于谋害我的人,都能留条性命……”

“妾身告退!”慕容风汐疯狂地颤抖着,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行了个礼,神情恍惚的逃出了丽妃的寝宫,仓惶的背影后是丽妃和碧柔狂浪的笑声……

这一夜所有人都睡得很不安稳,柳冰亦是如此。

朦朦胧胧之间听到碧柔尖锐的喝骂:“贱婢,还不起来!再不起娘娘都快起了!”

只觉腿上一阵刺痛,柳冰勉力张开眼,却见天色还是漆黑的,阴暗的大房间里杂役宫女们都迷迷糊糊地睡着。碧柔双手叉腰站在她身侧,一只脚犹自用力踩踏在她小腿上,眼睛死死盯着她。

柳冰抽身而起,背上却又重重挨了一脚,只听碧柔冷冷道:“刚进宫就这么没规矩!罚你将整个院子扫一遍!今日的早饭就不必吃了!”

风华宫的院子实在不是一般的大,柳冰默默地清扫,其她的奴婢都躲得远远地,没一人敢上来帮忙。待到扫完了院子,天色倒也蒙蒙亮了。

慕容风汐此时也已起了,她显然昨日也没睡好,眼角下边略有些乌黑,特地穿了一件淡绿色的衣裙,梳了个蓬松柔软的蝉翼鬓,斜插一支小小的玉簪,用清新明丽的装扮巧妙地化解了疲态。

新晋的贵人美人前三天早晨要到太后面前“晨醒”,慕容风汐带着柳冰和如雪早早出门,行近孝慈宫时,远远地却见一个身着大统领服色的太监带两个小太监,慢慢踱了过来。

“黄公公!”慕容风汐看清了来人,满面惊喜,忙上前深深地行了个礼。

“汐贵人折杀老奴了。”原来这黄公公正是慕容家的三代世交,见了慕容风汐,倦老的脸立即舒展开来,弯下腰便要磕头,慕容风汐连忙扶住。

“老奴要恭喜贵人,”黄公公低声道:“皇上昨儿便已命人赶制了贵人的牌子,今晚便递上去。贵人,今晚——皇上必然召幸。”

此言直如洞开了云雾,慕容风汐只觉满心悒郁顿时散开了去,欢喜得几乎淌下泪来,忙又深深地行了个礼:“多谢公公照应。”

黄公公这次却未阻止她行礼,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声音低得只能入他们二人之耳:“汐贵人,想在这宫里长久些,除了圣宠,还需记得三个字:隐、忍、狠。”

第二十一章词中有誓两心知

“太后娘娘万安——”

到底是后宫每日最重要的功课,众嫔妃无一不是精心打扮,见太后缓步而出,立即自觉地站成两排,齐齐开口请安,倒也是满堂燕语莺声。

“都坐吧。”太后凤目扫视了一周,最终却停留在慕容风汐身上。

这道目光审视中带着挑剔,看得慕容风汐心头一凛,忙温婉一笑,顺从地低下了头。

众嫔妃都已按品级落座,丽妃坐在右手第一位,目光闪动,十分隐蔽地向姬美人递了个眼色。

“太后娘娘,”姬美人一直在等丽妃的暗号,此时忙不迭失地立起身:“妾身有福分侍奉皇上和太后娘娘,实在感恩无地,昨夜特地准备了一席坐褥献给娘娘,以表孝心。”说着捧出一席坐垫,上绣着松鹤延年图案,极是精美。

太后微显惊讶,细细看过之后便命身边嬷嬷收了:“姬美人手艺当真不错,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哀家很受用。孙嬷嬷,将昨日新进贡的宫扇拿来赏她。”

“多谢太后!”姬美人讨得太后欢心,面上得意之色早又露出,袅袅婷婷地行了礼,归座时却向慕容风汐递出一个挑衅的眼神。

见姬美人戏已演完,丽妃早插进话来:“姬美人当真是孝心可嘉,但其她几位妹妹可就未必有这个孝心了……”说话间,一双眼不住瞥视着慕容风汐。

“丽妃娘娘说的是,”一向沉默寡言的端木岚竟款款起身:“身为皇上的姬妾,若是只有争宠夸耀之心,却连孝敬太后也不知道,那便真该好好教训了。”

慕容风汐微低着头,额上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这端木岚和丽妃一搭一场,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太后娘娘,这是岚儿在百花香蜜中采炼而得,岚儿略通捏骨之术,不如让岚儿服侍太后一回如何?”端木岚不紧不慢地道。

“哦?岚儿竟然还有这样本事?”太后摆弄着端木岚献上的软膏,意外地看着她。

“岚儿曾师从琼夫人习学过三年的捏骨之术,只是手法粗劣,还望太后见谅。”端木岚谦逊地回话,众嫔妃却是个个诧异,禁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琼夫人是京城名噪一时的捏骨大师,京城内外官宦夫人无不趋之若鹜,后来太后特旨想召她进宫服侍,那琼夫人不愿被束缚,竟悄然离京,从此不知所踪,太后常引为恨事,不想今日端木岚竟语出惊人!

“快!给哀家试试!”太后几乎是迫不及待了。

端木岚优雅一笑,用纤纤玉手将软膏涂抹在太后颈部,开始细细揉捏。不一时,竟听得被揉按的颈骨噼啪有声,太后面色微红,不时发出一两声受用的呻吟。

前后大约一盏茶时候,太后只觉酸疼的脖颈轻盈了许多,大为满意地拉了端木岚的手:““真是神乎其技!岚儿,以后有你在哀家身边,哀家真是享福了。”

端木岚微笑行礼:“太后若不弃,今晚就让岚儿伺候太后全身捏骨吧。”

“今晚就算了。”太后神秘地一笑,端木岚却是一怔,只见太后目光不知何时又飘回到慕容风汐的脸上,语气威严:“皇帝只知迷恋美色,却不知保养自身。孙嬷嬷,传哀家的旨意,今晚就把岚贵人给皇帝送过去!”

慕容风汐早知太后在注视自己,听到“迷恋美色”时心头已是一紧,此时听得“把岚贵人给皇帝送过去”几个字,真如晴天霹雳一般,几乎当场晕厥过去!

“岚儿,今晚就好好地服侍皇帝,你有这一手捏骨术,以后也替本宫照顾好他。”太后再一次语出惊人,这次却是满堂嫔妃面上皆变了颜色。

“是,岚儿遵命。”端木岚未料到太后竟直接安排她侍寝,心中又惊又喜,忙深深行礼谢恩。

慕容风汐却是心如油煎,自打入了宫,每一时都在盼着皇上召幸,直盼得这颗心都快抽搐了,谁想今日刚有了希望,却被太后三言两语就指给了端木岚。

“哼,汐贵人!”丽妃此时脸色也不太好看,又不敢对太后和端木岚发火,便将这祸都移在慕容风汐头上:“却不知你准备了什么东西孝敬太后?”

“汐妹妹,是否物件太大不方便带过来,打算晚一些再送来孝敬?”柳妃见她二人咄咄逼人,便出言替慕容风汐解围。

慕容风汐早知姬美人送东西孝敬全出自丽妃安排,目的不过是令自己失宠于太后,此时见她们发难,只得勉强收拾起哀怨的心情,起身道:“太后娘娘,汐儿并无出色技艺,昨夜通宵抄写了一卷祈福经文,惟愿皇上、太后安康。”说毕从袖中捧出一卷厚厚的手抄经文。

未料她竟真的有所准备,丽妃和姬美人先是一惊,然后全都悻悻地坐下不再说话。

太后也是微微惊讶,命人接过看时,却见那经文乃是一色的蝇头小楷抄写而成,字迹极是工整漂亮,也不禁点了点头道:“汐贵人有心了,孙嬷嬷,将宫扇也赏汐贵人一柄。”

不知太后的态度为何转变得如此之快,慕容风汐微微诧异地谢恩,未及站起,却听太后接着道:“如此工整娟秀的字迹,实属难得。哀家最近一直想手抄几遍阴鸷文,无奈年高体迈,不如就由汐贵人今夜在佛堂代哀家抄写几卷如何?”

慕容风汐又是一颤,太后礼佛的佛堂内有先帝画像,必然要跪抄……跪抄三遍……

丽妃此时已听出太后之意,不免幸灾乐祸地道:“汐贵人,难道你想违抗太后的懿旨?”

孝慈宫偏殿。

“若冰,你今早为什么非要小姐带着那些佛经啊?”如雪百无聊赖地道。

“没什么啊,我只是觉得第一次见夫君的母亲,总该带些东西孝敬的。”柳冰照例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飘洒的樱花出神。

“嘻,你这蹄子以后若是出了阁,会很得婆婆疼爱吧。”如雪笑道。

“还是如雪你先出阁吧,你看看你,再不嫁人快要成老姑娘啦。”柳冰笑嘻嘻地捏了捏如雪的脸。

“好个死丫头,竟敢笑话我!”如雪狠狠拧了她一把,眼珠子转了转:“说起来,反正现在也无事可做,你不去找你那个龙卷风?”

“如雪姑姑说的是!”柳冰奸猾地一笑:“那就请姑姑在此等候贵人,奴婢去找龙卷风啦!”

“喂,喂,柳冰……”这一连串姑姑气得如雪跳脚,却又忽然想起碧柔总是逼人称她姑姑,当真那张脸也老得跟个姑姑一样,不禁又笑出声来。

柳冰却是漫步出了孝慈宫,本来只是想逗逗如雪而已,并未当真想要去找那“龙卷风”,谁知出了宫门,脚下竟如不受控制一般,不知不觉便向那牡丹花丛走去。

方才走近,却见一个挺拔的背影正在一台方案前描绘着什么,远远看去,那背影兼有少年的风流潇洒和成年男子的坚强笃定——正是“龙卷风”。

见了这个人,柳冰不知怎地心里竟小小地雀跃起来,娇声笑道:“原来‘龙卷风’公子还有这般闲情雅趣!”

风昊天早听出了是谁,俊雅地微笑转头:“约好的时间不是晚上吗?柳冰姑娘这么早便来了,莫不是在思念……这簇牡丹?”

这一言极是婉转地表达了心意,风昊天向前几步,静静地看着柳冰走来。

柳冰却不说话,只是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嫣然一笑。

这一笑直似洞开了心房,整个世界都在那瞬间黯然失色,风昊天整个人都如傻掉了一般,痴痴地看着她清澈的眼眸,那如同深深湖水般的眼底,正双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清晰无比。突然之间,他竟有种疯狂的想法,希望时光止步,和她永远这样对视下去。

正沉醉时,却见柳冰微笑着垂下了眼帘,低头去看那案上之物——原来是一幅刚刚画了半朵的牡丹,娇艳欲滴的花瓣极是传神,细细看了半晌,柳冰略有些出神地道:“下面便该换笔了吧。”

风昊天见她如此说,便知她颇通绘画,便略带挑衅地道:“柳冰姑娘与其出言指点,不如我们一起将它补全如何?”

柳冰听出他挑衅之意,玩心大起,便一挑眉毛道:“不如这样,你画左半边,我画右半边,咱们比比如何?”

风昊天见她笑颜如花,只觉今生今世从未曾如此畅快过,不由得笑道:“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柳冰却奸猾得紧,早捻起画笔挥毫泼墨起来。她自幼与花草为伴,自是成竹在胸,挥洒之间,一朵朵牡丹风骨天生,半盏茶功夫便将笔一搁道:“不好意思,占先了!”

话未说完,却见风昊天也抬头道:“好快,不过我也不慢。”说着也放下画笔。

柳冰凝神看时,只见风昊天所画的牡丹雅致高贵,朵朵昂扬怒放,竟有力透纸背之感,不禁点头赞道:“这牡丹形神兼备,华贵中却带着金戈铁马的雄霸之气,公子抱负不小啊!”

风昊天微微一怔,随即也笑道:“姑娘这牡丹形虽不似,但神韵天成,雅致中又多了些许飘逸超脱之意,看来姑娘人虽在深宫,志却远在江湖之间。”

柳冰被他说中心思,不禁抬眼端详于他,恰恰风昊天亦在看着柳冰,四目相对,两人均觉对方竟能看穿自己心底抱负,不禁都是满腔惊喜。再看那画时,左右两边虽然风格迥异,却有你应我和,你缺我补之意,不觉都畅快淋漓地大笑起来。

此时正当清晨,朝阳将二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两个身影并肩立于花丛之间,只觉那片牡丹比往日更多了几分艳丽,便是这后宫之内,也似忽然间生出许多色彩,相对沉默了许久,却又忽地同时开口道:“你……”

一字同出两口,两人又都一愣,却相视一笑谁也没有再说下去。

知己于心,何必多言?

风昊天那时就是那样想的。但是许多年之后,他又常常想:那一日,她到底想对我说什么呢?

你……

你……喜欢我吗?

你……是我一直在等的人吗?

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熬过这冰冷的后宫岁月……

第二十二章始是新承恩泽时晨曦再一次染红了天际,第一缕霞光破晓的时候,昨晚侍寝的贵人自承恩宫缓步而出,登上了大红的宫车。虽然仍是端庄娴雅的仪态,但细心侍婢们还是从岚贵人的眼角发现几点尚未干涸的泪痕。

“听说皇上昨晚根本没有驾幸承恩宫……”“岚贵人独守空房整整一夜……”这些小道消息在宫女太监们中间不胫而走,甚至有人揣测:皇上根本无意于岚贵人,都是太后一厢情愿地袒护自己的内侄女……

不过很快皇上赏赐给岚贵人的珠宝宫衣便被太监们专程送到了章台宫,堵住了众人的嘴。

与此同时,天色将亮未亮之时,风华宫也悄悄地摸进了一个轻灵的身影。

“主人,如雪!”柳冰兴致勃勃地扑进慕容风汐的房间:“你们知道我昨天做什么了吗?我昨天和那个龙卷风偷偷溜出宫去了!那个龙卷风真的很厉害,他……”

“若冰!”如雪怔怔地听着,忽地红了眼扑上去揪住她拼命踢打起来:“你这滚蛋!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怎么走这么久……”

“如雪,你怎么了……”柳冰被她打得愣住:“没有告诉主人和你是我不对,我当时……”

“你就是个混蛋!”如雪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你知不知道小姐昨晚在佛堂跪了一夜,今天早上是被扶回来的!你却一个人跑出去开心快活……你……你……”

“你说……主人在佛堂跪了一夜……”柳冰的脸瞬间白了,转头看向慕容风汐时,果见她面色暗哑,双眼乌黑,连原本纤长的食指和中指都肿了起来。

“主人!”失了控制般直直跪下,柳冰颤抖着爬过去卷起慕容风汐的裤腿,那雪白的膝盖上两块触目惊心的乌青让她险些落下泪来,昨夜满心的畅快和欢喜瞬间都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心内被无边无际的自责堵得满满的。

“都是我的错……”柳冰小心翼翼地捧住那双膝盖:“我没有保护好主人……我……”

“若冰,”慕容风汐轻轻按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不要自责,就算你在也改变不了太后的懿旨。何况,昨日若不是你让我带着那卷佛经,恐怕只会更惨……绮美人和凝美人因为没有准备礼物,每人被罚了五十戒尺。我……虽然抄了佛经,但总算保存了些颜面。”

虽然慕容风汐这么说,但柳冰却仍是觉得那份自责狠狠地啃噬着心肺,恨不能立即重重打自己几个耳光,不过最终却只是咬着唇取出药膏,极小心地替慕容风汐上药按摩。

“若冰……”如雪此时也停止了哭泣,低头走过来轻声道:“刚才……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小姐被带去佛堂的时候,我一个人真的觉得好无助……”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柳冰低头继续按揉,声音却恢复了往日的清朗:“放心吧,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不会再离开主人和你身边。”

“若冰……”如雪低头看着她笃定的身影,忽然间有些内疚,眼前这个女孩其实也只有15岁,但自己,甚至慕容风汐却总会不知不觉地依赖着她,似乎是有她在,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解决……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忽听柳冰开口道:“主人,你这侧膝盖以前伤过?”

“嗯……很久以前伤过一次,不过已经好了。”慕容风汐轻声道。

柳冰面色冷凝地按压着那一处骨骼,面色微变:“不,这一处骨骼并未彻底痊愈,这次罚跪导致旧伤复发,以后,绝不能再长时间跪着,不然,这条腿会废的。”

慕容风汐默然无语。在这后宫,岂是自己想不跪就可以不跪的……

柳冰显然也在想同一个问题,蹙着眉许久方道:“我会一点一点替主人调养,总会好的。”说完扬起头对慕容风汐一笑。

凌霄花间的伤药的确是圣品,下午时慕容风汐已经能走动自如,太后也因为这次抄写特别送来了赏赐,表面上倒也风风光光。

渐渐地红日西沉,各色名贵的熏香味道自各宫飘散而出,馥郁的香气笼罩着深宫的黄昏,仿佛宣告着又到了皇上召幸嫔妃的时候。

慕容风汐静静地临窗坐着,身前擎着绣架,手中针线却久久未动,暖暖的风吹动她蓬松的发鬓,那双流光百转的眼眸里,似乎凝聚着所有含痴含怨的神态,幽幽地望向窗外。

这个时刻,这后宫中会有许许多多的嫔妃都在苦苦期盼吧?柳冰在心底轻叹了一声,如雪靠在她肩上,痴痴地看着慕容风汐的背影在窗前地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

风华宫宫门前忽地一阵骚动。

“娘娘,刘公公朝咱们这边来了!”把门的小太监远远地望见皇上的近侍,兴冲冲跑向丽妃的寝宫。

丽妃果然得宠……

慕容风汐的手重重颤动了一下,黯然地垂下了眼帘。虽然尚未侍寝,但仍是无法阻止君恩旁落时心里那份浓烈的酸楚。

“刘公公,远来辛苦啊!”丽妃早已迎了出去,娇媚的脸上似乎突然有了无比生动的韵致。

“奴才参见丽妃娘娘!”这刘公公只有20岁上下,虽然年轻却一副历练老成的样子,人未进院便已经远远跪下行礼。

“快起来!碧柔,还不快请刘公公里边坐,尝尝皇上新赏的毛尖儿。”丽妃颠倒众生的脸上已透出了浅浅的红,妩媚一笑之下更是风韵天成,美艳绝伦,连刘公公的目光也不禁痴痴顿了片刻。

“奴才谢娘娘赏脸!”好容易缓过神来,刘公公的声音里却带着一丝尴尬:“不过这口谕……”

“本宫已知道了!”丽妃媚笑着打断刘公公的话:“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传旨,皇上不就是传谕今晚驾幸这里吗?不必念了,快进来喝茶。”

“丽妃娘娘,这……皇上他,皇上……”刘公公满面通红,半晌才结结巴巴地挤出一句:“皇上口谕,今晚在承恩宫召幸汐贵人。”

“什么?”丽妃嫣红的面颊瞬间变得煞白,厉声道:“你说什么?你再给本宫说一遍!”

“皇……皇上口谕,今晚在承恩宫召幸……召幸汐贵人……”刘公公被吓得倒退了两步,又哆哆嗦嗦地说了一遍。

丽妃目瞪口呆,愣愣站在那里,眼睛犹自恶狠狠地盯着刘公公。碧柔等一干方才还意气风发的奴婢此时也全都屏息静气,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刘公公避猫鼠一般小心翼翼地绕过丽妃,走到慕容风汐门前提高声音道:“汐贵人接旨!”

慕容风汐早已眼波如醉,如花的双颊上红霞烂漫,仿佛再感觉不到膝上疼痛,痴痴地带着奴婢们盈盈拜倒:“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口谕,着汐贵人今晚承恩宫侍寝!”刘公公高声宣旨。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容风汐磕头起身,欢喜的眼泪早又禁不住淌下脸颊。

刘公公也已满面笑容地打着千儿道:“奴才恭喜汐贵人!”

“刘公公快请起!”慕容风汐眼神轻瞥,如雪早会意地走上前,将一锭银子轻轻塞到刘公公手中。

“多谢汐贵人!”刘公公接了银子,又弯腰含笑道:“皇上另有吩咐,命侍寝贵人带琪嬷嬷和两名贴身奴婢伺候。”

“谨遵圣喻。”慕容风汐再次深深行礼,远远地将刘公公送出宫门方回来,彼时屋子里早已忙乱起来。

上等质地的木桶已被搬了上来,新鲜的花瓣撒在新注入的热水上,云蒸霞蔚之中带着醉人的浓香。

如雪和白萱一左一右服侍帮慕容风汐沐浴,袅袅水烟衬托着慕容风汐凝脂般的肌肤和婉媚红润的脸庞,美得如仙境幻梦中才有。

美!太美了!柳冰站在一旁默默地瞧着,只觉得这种让女人都心醉的美,从此就该颠覆这后宫了吧……

第二十三章沧海月明珠有泪

慕容风汐柔若无骨地斜倚在贵妃榻上,白萱悉心地替她梳理发髻,灵巧白皙的手指穿行在如墨的黑发间,竟有一种诗画一般的感觉。

“如雪、若冰,你们两个也该打扮一下。”慕容风汐浅笑着道。

此时翠儿正站在一旁捧着钗环等物,听她如此说便笑着接口道:“奴婢入宫许久,却从未听说侍寝嫔妃还可以带贴身婢女伺候的,这次如雪姐和若冰姐可是托了主子的福,可以见到皇上了!”言语之间,颇多羡慕向往之意。

柳冰本性懒于此,见翠儿如此说,便笑道:“我又不会伺候,去了说不准会惹恼了皇上,不如让翠儿和如雪去吧。”

慕容风汐知她向来随性,且是真的不会服侍人,便点头道:“那就让如雪和翠儿陪我去吧。”

一语未完,翠儿已经大喜过望地道:“主子,你真的带我去?若冰姐,你真的让给我吗?”

柳冰微笑点头,翠儿早已兴奋得满面通红,欢天喜地跑去打扮了。

不一时,只见翠儿插带着慕容风汐上次赏赐的钗环,穿一套崭新的葱绿夹花宫衣兴冲冲进来。柳冰上下打量,见她这套宫衣虽是崭新,样子却有些老旧,衣上犹有折痕,显然是平日舍不得穿特地留下来的,不由得心生怜悯。翠儿却浑然不觉,开心地拉着她问好不好看。

白萱梳理头发的手段倒是独一无二,不多时,一款倾斜蓬松的发髻便打了出来,配上舞动的凤头钗,立时多了种婉约缠绵之意,慕容风汐又亲自挑选了一套月白色长裙,整个人真似月中嫦娥,翩翩然竟有随风而去之意。

琪嬷嬷早已带着八宝承恩车等在了门外,四盏鲜红的宫灯在前引路,四个宫女和四个太监左右围护,绵长的吆喝声不知刺痛了多少嫔妃的心。

慕容风汐缓步而出,见到琪嬷嬷时却是心中一抖,不由得想起那日殿上的板子,本来极是欢喜的心中又掺杂了几分忧虑。

柳冰心中也明白几分,却也知无法可想,只得小心翼翼地将慕容风汐扶上那人人眼热的宫车,愣愣地看着如雪和翠儿在宫女太监们的簇拥下渐渐远去。

一时万籁俱寂,柳冰一个人伫立在风华宫前,目光远远地注视着那片牡丹花丛的方向,夕阳淡淡的余晖映照在她脸上,那湖水般的眸子中竟幽然浮现出一种可以称之为寂寞的东西。

丝丝晚风吹拂,似乎掌心又感觉到那一晚来自那个人的热度,温暖而笃定,一直一直灼热到心底。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柳冰终究还是默默地转过身,走进了风华宫的大门。

对不起啊,我要失约了……风昊天。

在这后宫里,我也有属于自己的责任呢。

慕容风汐是第一次踏上承恩宫的台阶,每一步,仿佛都让心跳更快了一拍。

承恩宫的布置非常巧妙,巨大的宫殿内部地面全部挖空蓄起池水,整座宫殿蜿蜒盘旋于水上,九曲回廊,每一个曲折之处都有一个小小的亭阁,阁上用紫幔围遮。水波轻动,纱幔亦会随之微微荡漾。宫殿顶端八卦型的天窗充分地吸收了月光,又通过琉璃镜面折射到水面之上,整座宫殿波光粼粼,恍若仙境。

馥郁的熏香味道丝丝缕缕钻入鼻息,清甜中勾起心中细细微微的轻痒。

太监宫女们早已全体止步于宫外,只有琪嬷嬷陪侍着慕容风汐缓缓而入。

“皇上命贵人在怡水阁候驾。”早有一位明眸善睐的侍女上来跪禀,又恭恭敬敬递上一块润津丹与慕容风汐噙在口中,这方小心翼翼在前引领,直至第七处水阁前。

慕容风汐缓步入阁,只见那阁内小小巧巧,床帘幔帐俱是雪缎缝制而成,阁内器具形状亦是闻所未闻,精致之中带着说不出的灵巧,无比舒适却又简单流畅,真有鬼斧神工之意。

整个阁中只有一处半月型的小窗微微透着月光,淡淡地营造出朦胧之意。

“贵人好福气,”引她前来的宫女呆呆地看了这阁子半晌,方笑道:“奴婢在这承恩宫服侍三年,还是第一次得见这怡水阁的真容呢。”

“妹妹此话怎讲?”慕容风汐知道皇上不会这么早来,便笑问道。

“这九处水阁是当年天玑道人为庆贺皇上登基而建,皇上常说:这后宫女子虽多,能配得上这阁子的人却少之又少,因此登基时也只开了前三宫。登基三年,皇上只因召幸柳妃娘娘开了第五阁,其它各阁,都是从未开启过的。便是这承恩宫的宫女,除了专事打扫的,也都未亲眼见过这些阁子的真容呢。”那宫女一面沉醉着第七阁的景色,一面侃侃而谈:“今日皇上竟为汐贵人特地开启了第七阁,足见汐贵人深得圣宠。”

慕容风汐正听得入迷,却忽闻身后一声朗笑道:“珠儿,你这张小嘴就是闲不住,是不是又想被朕好好教训了?”

众人一惊回头时,却见皇上衣炔飘飘地立在门外廊上,水光映照之下微微勾起的唇线显出些许邪肆的魅力,笑容英俊得惊心动魄。

“妾身拜见皇上!”

“奴婢拜见皇上!”

慕容风汐等人慌忙下拜,珠泪却浅浅蹲了蹲身子,嘟起小嘴道:“皇上今晚哪还有时间教训珠泪。”

“又在撒娇?朕的小丫头还真是善于喝醋。”皇上伸手在珠泪头上按了一下,半开玩笑地道:“朕早晚饶不了你,东西可准备好了?”

“当然了。”珠泪娇笑倩兮地行了个礼,边向外退边道:“不过皇上可得悠着点,别吓着新贵人了。”

皇上微笑摇头,伸手挽起慕容风汐,柔声道:“朕听说你膝盖伤了,今晚都不用跪了,起来吧。”

慕容风汐微微抬头,正对上皇上深邃的眸子,月光之下那张面容完美的轮廓更加清晰,竟似被镀了一层银辉一般,让人移不开不光。

整颗心顿时发了疯了一般狂跳起来,脸上控制不住地火烧着,连呼吸都要加倍用力。

琪嬷嬷暗暗拉了拉看得痴了的如雪和翠儿,三个人悄无声息地退出门外。

“皇上,方才的珠泪……”慕容风汐倚在皇帝身上,语气不知不觉有些哀怨。

“那个丫头啊……”皇上目光中闪过一抹别样的温柔,但人却狡黠地一笑:“莫非汐贵人也在喝醋?”

“皇上……”慕容风汐登时脸红得几乎滴血,心里却柔软得羽毛铺就一般,痴痴地低着头不再说话。

皇上却又是一笑,伸手揽住她的腰,在她耳旁轻声道:“上次的伤好些了没有,过来,让朕看看。”

第二十四章TJ“皇上,别……”慕容风汐的整颗心都快跳出了腔子,含着露水般的眸子颤兮兮地望着皇上。

“真是楚楚怜人,”皇上的手在她腰间轻柔地摩挲着,笑容中带着几分邪恶的味道:“好好地表现,朕的小宠物。”

“主子……”慕容风汐连雪白的耳垂了红了起来,手不由自主地解着自己的裙带,火烫的脸深深埋在皇上胸前。

长裙落地的声音很轻,慕容风汐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已醉得站不住了。所有心底的期盼,漫长的等待和痴爱,都随着那极细微的“沙”地一声,蔓草一般疯长起来,不可遏制。

颤抖得难以控制,连呼吸都到了极限,慕容风汐紧紧地贴着皇上宽阔的胸膛,眼底一片湿润。

要我吧……要我吧!

皇上……我的男人……我的夫君!

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

爱得要发疯了……

慕容风汐迷乱地喘息着,手指轻轻移动到胸前的衣扣上,缓慢却充满期待地拆解着。

“朕没有让你脱上衣。”手忽然被按住,皇上脸上却已没了笑意,清冷的目光如一点寒星般,顷刻间便刺穿了慕容风汐柔软的心房。

“皇上,您……”一瞬间从肆虐欲望中惊醒过来,慕容风汐战栗着看向皇上——那张英俊的脸庞上带着张扬的邪肆和隐隐的玩味,却唯独没有最该有的欲望。

那一瞬间一个残酷的念头让慕容风汐感到彻骨地冰冷——皇上让她脱衣,并不是想与她共赴床第之欢!

这个意识让慕容风汐原本温暖柔软的手臂如同被绑住般再动弹不了分毫。

“要朕再说一次吗?裤子脱了。”松开了揽在她腰间的手,皇上退后几步歪在榻上,声音中隐隐地透出那种慕容风汐曾经体会过的冷峻。

“……不,皇上,不要……”一步步地后退着,慕容风汐觉得自己所有的期盼都被碾碎成灰,下意识地抓牢自己的下裤反抗着。

“琪嬷嬷!”皇上看了她一会,忽然提高了声音道。

这一声真如惊雷一般,慕容风汐惊慌地扑倒在皇上脚下,用力抱住他的腿哭道:“不!不要这么对我!皇上,妾身是真的喜欢您……好喜欢好喜欢……所以不要这样……求求您……”

“汐儿,你又犯了一个错误:朕说过,你今晚不用跪。”皇上伸出一根手指抬起慕容风汐的脸,优雅地替她擦去眼泪,声音却仍是冰冷的:“琪嬷嬷,教训她二十戒尺。”

“是。”早已应声而入的琪嬷嬷静静地看了慕容风汐一眼,向一旁的檀木小桌上一指:“贵人请吧。”

“皇上……不……不要!”慕容风汐凄惶地叫出声来,上一次的恐怖经历让她至今难忘,那板子打在臀上尖利的疼痛,那当众被扒光屁股的耻辱……

“要不要朕把你的贴身丫头也一起叫进来?”皇上目光一冷。

“不,不……”如果当着如雪和翠儿被脱了裤子挨打,以后哪里还有脸做她们的主子……慕容风汐惊慌失措地拼命摇着头。

“那就自己把裤子脱下来,趴好了。”皇上轻描淡写地下令。

慕容风汐只觉得自己的手颤抖得几乎快要把裤带扯碎了,如今她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柳冰那时候在那么多男人面前做这种事情究竟需要多么大的毅力和勇气。

空气如同凝结了一般,皇上和琪嬷嬷的目光全都冷漠地落在慕容风汐的手上。不知挣扎了多久,慕容风汐终于哆嗦着脱去裤子,露出雪白的**,在朦胧的月色下不住地颤动着。

“请贵人趴下。”琪嬷嬷见她动作又有停顿之意,忙出声提醒道。

慕容风汐紧咬双唇,用尽全身力气才趴倒在那张小桌上。

琪嬷嬷早已抓起了戒尺,见她**翘起,便将冰冷的戒尺在她臀侧轻擦了一下,随后“啪”地一声对准臀峰抽了下去。

“啊!”这一下抽打虽没有当日大殿之上板子打在臀上的狠厉,却仍是火烧火燎地疼,只一下便让慕容风汐叫出了声。

“皇上,汐儿错了……”控制不住的眼泪从脸上落下,低声哀求着,慕容风汐不住收紧自己的臀,免得更加羞人的位置裸露出来。

没有回答,又一下戒尺打了下来,竹板落在臀上响亮羞人的声音让慕容风汐无地自容地埋起了脸,却仍是没忍住那脱口而出的叫喊。

戒尺接连不断地打在她耸起的裸臀上,每一下更加难熬,慕容风汐不住挣扎着,柔软的身躯如同一只被蹂躏的受伤小兽。

“啊!!”终是忍耐不住,慕容风汐勉力扭过头,哀求地看向皇上。

皇上却正惬意地欣赏着她那双雪臀上留下的红痕,目光中带着近于残酷的温柔。

啪!啪!啪!啪……

琪嬷嬷不愧是一流的掌刑嬷嬷,戒尺每挥一下都落在慕容风汐臀上不同的位置,二十下,不多不少,慕容风汐雪白的**刚刚被鲜艳的红色包裹住。

“皇上,执行完毕。”二十下打完,琪嬷嬷恭恭敬敬地放下了戒尺跪禀道。

皇上挥了挥手令她退下,目光又回到慕容风汐臀上:“汐儿,过来。”

“是。”臀上虽然疼痛,但比起上次大殿之上却不知轻了多少,慕容风汐颤抖着起身着裤。

手指刚刚触碰到裤带,皇上已目光一寒,冷声道:“琪嬷嬷,再教训她二十下!”

“皇上!”慕容风汐慌乱地一抖,未及反应已被琪嬷嬷重新按倒在桌上。

这二十下比先前那二十下重了许多,慕容风汐忍不住扭动躲闪,赤裸的臀部不住耸动,口内一声紧一声地哭喊着。

“皇上,饶了妾身吧……”

“皇上,皇上……啊!……啊!”

像是回应她的哀求,“啪啪”的责打声比之前更加响亮,戒尺极有节奏地抽打在先前承受过的位置上,慕容风汐的整个臀部渐渐地肿了起来,月光照耀下象一只红润的水蜜桃。

啪!啪!啪!啪……

总算是又熬了过去,琪嬷嬷行礼退下,慕容风汐却已经连羞耻都顾不上了,趴在桌上只是茫然地哀求着。

“知道你错在哪里吗?”皇上微微仰头,审视地看着她。

“汐儿……请皇上教导……”慕容风汐颤声回应,生怕再次惹他生气。

“朕只是命你过来,并没有让你穿上裤子。下次,要学会听清主子的命令。”皇上再次轻轻勾了勾手指。

慕容风汐立即赤裸这**站起身,深深低着头,一步三挪地走到皇上面前,双手遮住下身站住。

“手拿开。”皇上的脸上再次掠过一丝不满:“不要明知朕不喜欢,还做这些多余的动作。”

“是。”慕容风汐颤抖着挪开手,露出本不该供人欣赏的位置。

“真不愧是朕的宠物,连这里都长得这么美。”皇上用邪肆的目光打量着,语气里竟然透出隐隐的狎昵。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慕容风汐忽然觉得呼吸再次急促起来,仿佛立即要被这并不算温柔的温柔溺毙一般。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只要可以留在他身边,无论什么样的羞辱都可以忍受……

“换上这套衣服。”皇上指尖轻动,身旁早弹开一个小小的暗格:“让朕好好看看。”

爱如尘梦(此文完结)

时至今日,我已经在圈子里跌宕了四余年。在这四年中我感受到了生活中无法感受的甜和苦,悲和欢,聚和离。于自己也经历了发文,实践,沉匿的过程。四年之后,我决定重新拾起文字,只希望祭奠一份我在圈子里追寻过,迷惘过,痛不欲生过,含泪而笑过的真情。这是我第一次写下的M/F主题的文章,希望给各位同好以感情的分享,实践的积淀,宿命的感悟以及真谛的共享。希望各位同好在圈子里寻找到真爱,实践快乐。

此文献给圈子里所有渴望真爱,追寻真爱,拥有真爱的朋友们。

愿我们以相同的姿态来读懂彼此。

成长过程中如果有一个好母亲,则能学会如何去爱别人;如果有个好父亲,他就会教会你如何去保护自己。而你的生命中一旦出现一个你至爱的人,那会他所能教会你的,就是如何珍重自己。

我深刻的知道,这世界上再美好的爱也一定存有瑕疵,我们所能追求的无非也只是在对方可以容忍的底线之上胡作非为。如果一定要把感情的所有角落都巨细无遗的暴露在阳光之下,那么必然无法感受幸福,因为不存在架空了宽容和信任的爱恋。

我从机场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我拉着行李愉悦的在滚梯上偷偷窥探着机场的每一寸的角落。看着来往的旅者或是行色匆匆,或是瞻前不顾后,我不想再习以为常司空见惯俗不可耐的说什么他们从哪里来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去哪里。我只想告诉自己,一个抗拒过去的人,不可能有未来。

“梦,终于回来了。”一个巨大的拥抱在我一到大厅就拢住了。“亲爱的,看到我多久了?”“一直看着呢,直到昨天,我都不敢相信,你真的回来了。”“哎,我也是,我意想了无数种见不到你的可能。”我挣开刘晨的胳膊,热烈而又旁若无人的和他亲吻着彼此。我想,此刻的我们,再熟悉不过了。

一别三年,家里一切都没有改变。而变了的,唯有刘晨脸上的伤感和沧桑。我深知湉湉已经成为了再也不能提及的话题,只要发生过的爱,无疑不会逆了这样的规律,时间会这样为命运画下一个轮廓分明的圆,圆外是新鲜刺激和头破血流,圆内却永远的循规蹈矩稳妥平安。你可以不计后果的跨出去,却也清楚自己总是有退路可以退回来。然而记忆的行李总是随着生命的里程数的增加而加重,它只会越来越重。人所丧失的其实并不是爱的勇气,只是因为越发的了解自己而久病成医,因此不再盲目的去爱。

“宝宝,东西呆会再收拾吧,一路辛苦,睡会吧,把时差好好调调,下周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做呢。”刘晨帮我把行李放在了客厅一角,“那个……床单换过么?”刘晨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快,“问什么问!和她有关的东西我早就都收好了,睡你的觉吧!”我自知又说错了话,“唉,我不是那个意思……”瞠目结舌的尴尬,于是我决定闭口不言。“那么好吧,晚安。”我实在是太累了,于是倒头便睡,甚至忘了提醒刘晨别抽烟,别烦躁,别忘了替我给家人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屋里安静得几乎只能听见钟表的声音,除了窗帘外的几抹夕阳透过窗帘神经兮兮的窥探着卧室内,我想,我大概是唯一存在的生灵。于是我抱紧了娃娃,这一夜,大概没有梦。

忘了自己睡了多久了,只知道再睁开眼睛后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我揉揉惺忪的睡眼走出了卧室,“宝宝,终于睡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么?”“啊?”“一天一夜。你还真能睡,快点洗个澡吧,家里什么都没有了,咱们出去走走吧,顺便吃个饭,想吃什么?。”“唉,你随便吧,我实在不想出去了,头晕的很。”“这孩子,那哥哥给你买回来,快点洗澡啊。”我没精打采的没有搭理他,去了浴室打开水龙头一个劲的发呆,三年前的一幕幕还在眼前,只记得那时候刘晨还不是现在的样子,喜欢打球,喜欢音乐,喜欢跳舞,完全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而现在的他,似乎真的已经对酒气财色丝毫不再沾染了。

擦干头发后发现他还没回来,于是我开始坐在客厅里无聊的一台又一台的拨着电视,大陆的节目依旧这样了无生趣,于是我进了书房,打开电脑。似乎真是在国外读书太久了,竟然完全不习惯了中文服务器,于是无所事事的翻看着页面,鬼使神差的打开了收藏夹。

“这里杜绝一切希望。”一个页面阴暗,晦涩的网页出现在了眼前,“我们病了,寄居在腐烂且安逸的城市之中”,我好奇的看着页面上的内容,插图,诗歌,散文,无一例外的不充斥着一种令人看过低迷的沉闷,阳光和鲜活在这里只是令人发指的天外来客。《闻见花香的猫》,作者张轶湉。天啊,这一定是哥哥看的网页,再我右手刚要打开页面的时候,家门开了。“洗完澡没有?快来吃饭吧,我跑了好远给你买的日料,刚回来就吃点清淡的吧。”我敏感的关了页面,刘晨看到我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奔向了书房,看着空空如也的电脑似乎也就知道了什么,然后他趴在书桌前,打开浏览器,熟练的打开了浏览历史。

“谁让你动我电脑的!”我被刘晨态度的转变吓了一跳,“我……我就是想查点东西……我的电脑在行李里还没拿出来,就想先用你的……”“以后不许动我的电脑!”在我和刘晨的每一次对峙中,他的气势和体能都占有绝对的优势,狮子压倒蚂蚁,这本来就是自然界亘古不变的规律。于是我再次在他面前软弱了,我一定是流泪了,不然我不会那么清晰的感到一丝寒意划过脸庞。刘晨的胸膛有一种强大的气息忽上忽下,引得他的整个胸腔都起伏不断。“我不会让悲剧重演的,我会倾尽全力的让你幸福……”刘晨消瘦的手掌抚摸过我的发际,他双手冰凉,带着关切和怜爱的。我从他的身后把他紧紧的抱住,双手抚摸着他的胸膛,我多么希望此时的自己能给他些许温暖,能软化他冰封的心,他曾经答应过我,不管多么的生气,只要我从他身后抱住他,他就原谅我。但是所有思绪也只是化成了一句轻描淡写的,“以后不提了,不提了……”,这大概就是我们彼此之间最深刻的默契。

可能是我的时差还没有完全适应大陆的模式,于是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头脑眩晕的状态。刘晨依旧是早出晚归,也许是因为我的回归,他近来的日子里加班少了很多。我忘了回国几天了,只记得这大概是第一个周末。

“起床了,懒虫!”一早就被刘晨拽了起来,“别吵别吵,还没睡醒呢!”“起来了,你看都几点了,今天不是说好了带你去新单位报到么!”“不去不去不去!还没睡醒呢,哪都不去!”其实我早就已经神志清醒了,只是不太愿意接受接下来的日程。早在美国的时候老爸老妈就一个接一个的国际长途长篇大论的游说着。一定要我去他们安排给我的工作单位去工作,我知道当下的天朝没有比吃官饭更好的工作了,天天朝九晚五,喝茶看报,坐地生财的日子或许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然而于我,这却是莫大的煎熬。因此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软硬兼施,总之坚决不妥协。老爸老妈没有办法,只好搬出救兵,让哥哥押解我去报到。

“梦梦,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听从我们的安排吧,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会害你的人。”我依旧假装睡着了。“十分钟后把衣服给我乖乖穿好,否则小心你的屁股。”我听到刘晨的恐吓蓦然寒颤了一下,但是我知道,这也仅是恐吓,于是依旧蒙头大睡,虽然我睡不着。想起小升初考试的时候爸妈一定让我放弃特长而考普校,想起几年前他们又执意让我出国,还有他们强迫我和风分手……为什么我的命运要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这次我一定要听自己的一次!想到这我更加毅然决然的坚定了自己先前的决定。

“怎么还不起来?”刘晨过来拽我的被子。“谁也别想让我去那鬼地方工作去!我宁愿回美国!”“听话……”“不听不听不听……”我果断的打断了刘晨,翻了个身,并且挑衅般的盖上了被子。“梦梦,爸妈都是为你好,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找个稳定的工作……”“对!去过他们想让我过的人生!”“这怎么是他们想过的,他们为了给你安排这个工作,拼了多少人脉……”“我看就是他们自己虚荣,将来可以和别人夸夸其谈的说自己的女儿在哪哪哪工作!”“你别跟我这犯浑!这个工作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那谁梦就给谁去吧,反正我不梦!我死都不会去的,你们在逼我,我就自杀,你们把我的骨灰运过去吧!”

我能清楚的感受到我说到自杀两个字的时候,刘晨的气场开始发生强烈的变化。我怯怯的看着他,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眼神中有一种可怕的错觉。我开始害怕了,于是我收敛了刚才的嚣张,“哥哥,我那意思是说……”我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跳的加速,四肢冰凉,空荡得只剩下一个躯壳,随即做梦般的被刘晨一下拽翻了个身,然后他迅速的扒下我的裤子,一言不发,熟练的从床头柜抽出那块红木板,上一次拿出来估计已经是七八年前了,那次也是他第一次用,高考当年,我沉迷玩乐,不问世事,逃学旷课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一直到现在,我的记忆里都存活着当时他一把把我从KTV里拉出来后的愤怒,那是他第一次打我,我还记得他说,我打在你身上的伤马上就会好,但是你抽打在那些爱你的人心里的伤呢?

伴随着屁股上无休止的疼痛,我强烈的感到自己的情感依然脆弱到了极致。泪腺崩溃,泪水决堤,我不清楚那份疼痛是否可以作为筹码交换我的前途往生,只知道自己在痛彻心扉的时候,想到的全是那些委屈和不堪。我死咬住枕巾,泪流满面也不肯哭出一声,刘晨也一言不发,直到他的板子打到让疼痛唤醒了我的所有脆弱,“哥哥别打了,我去,我去……”刘晨的板子依旧不停的打下来,“我打的不是这个!”“我……我再也不说混话了……”“混话是什么?”“自杀……”

刘晨停止了责打,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发际,不知道是疼痛还是寒冷疑惑是惶恐让我感到自己在轻微的颤抖着,我偷偷的回过头看了看他,他还是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只不过头发里能隐约的看见几根白发,这几年,他一定很累,累的是心而不是身。“梦梦……”刘晨试图擦过我脸上的泪水,我却将头一扭,“梦梦,别怪哥哥,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此去经年,我已经彻底的迷醉在了他的爱里,和三年前一样。

人生中最初的境遇总是会和最初的期盼大相径庭,与现实背离,与记忆冲突,虽然不情愿但是我还是接受了自己早已心知肚明必然要接受的生活。有时候,突然发现身边的人都不了解自己,面对着身边的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时候,感觉自己与世界格格不入,曾经一直坚持的东西一夜间面目全非。有时候,突然很想逃离现在的生活,想不顾一切收拾自己简单的行李去流浪。在别人突然对你说,我觉得你变了时,百感交集。

我终于这样放纵了自己的期盼和愿景,这样无奈的选择了家人给我安排的那条路。也许那条路可以很平坦,但是那条路不能通向我心中的远方。我和我的梦想不再有交集,我能够放纵的,也只有我不安分的肉体和不明朗的青春。

我知道我是部队干部,但是我坚决不束长发;我知道我在党政机关,但是我一定要信仰宗教;我知道自己身穿警服,但是我必须穿得格格不入。我不知道自己想证明什么,就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叛逆一样。没人知道孙悟空大闹天空的原因,因为他爱上了观音。就像捣蛋的孩子,想要母亲关注。如果金箍不是她给的,老和尚念咒时,早就被一棒打死。金箍寸寸收紧,痛的不是头,是心。那些妖怪他一只手指就能捏死,假装打不过才能和她亲近。

一边是老爸一通接一通打给刘晨的电话,一边是刘晨苦口婆心的劝说。“宝贝,在单位要听话,那些漂亮的衣服咱们回家再穿好不好?”“孩子,听哥的,上班别穿高跟鞋。”……我一天又一天的把刘晨的话当作耳边风,也一天又一天的让我的叛逆在生活和工作里任意的肆虐。

直到老爸再也受不了我单位领导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只好亲自出马。他给刘晨打电话的时候我清楚的听到了他发号施令般的“你给我把她那些毛病都扳过来!反正我收拾不了她我就收拾你!”然后就是电话的忙音,我看着电视上的《海底总动员》故意笑出了声音。

“丫头,还笑的出来?”“哥哥,你快看,尼莫多可爱,小心他晚上找你去!因为你今天晚饭吃鱼了,你吃了他最好的朋友。”我调皮的冲刘晨出了个鬼脸。“你还管它?你先想想你今天晚上怎么过吧。”我只感到空气稍微的凝结了一下,“走吧,跟我进屋。”“我靠,又来这套……”“行啊小妮子,真是欠收拾了,会说脏话了,进来吧。”

随着大脑的空白期,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趴在了床上,睡裤被扯下,屁股暴露在空气中。“啪!”“我靠,这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疼!”“疼还不老实!还说脏话!”我继续无言,只是死死的咬着枕巾。

前十下,切肤之痛。

再十下,声嘶力竭。

最后十下,用尽全力。

“倔劲又上来了是不是?爸妈给你安排的工作为谁啊?多少人羡慕你知道么?你怎么还这么不懂事?”我依旧选择沉默,于是,接下来的十来下已经开始渐渐的突破我的底线了,力度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

“还不说话?问你话呢,知道自己错了么?”我把头深埋在枕头里,因为我害怕刘晨看到我因为疼痛而流出的泪水,我害怕他看到的一刻也会心软动容,我害怕他手里的板子会顿时停下,那么连疼痛的麻痹都不存在了,我无法想象自己该怎样熬过这一个又一个漫漫的长夜。

又是十下,筋疲力尽。

“你怎么回事?今天是要挑战我的底线么?那么我告诉你,我的底线永远不会崩溃在你的倔强和你的幼稚之前的!”接着就是板子没有节制的打了下来,麻木掺杂着疼痛,嘴巴里的血腥味开始浓重了起来。那种粘稠的质感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爸妈带我们一起去公园的时候,每次到了桥边总要给我们买两个雪糕。我总是吃的比刘晨快,然后我就会问他,“哥哥你是不是不吃了?”刘晨就会自然的把手里剩下的雪糕给我。后来渐渐就是每次刘晨吃雪糕都吃的很慢,有时化到了手上,他才轻轻的舔一下手上的雪糕水。那时候总是嘲笑哥哥笨,长大后才知道,哥哥是为了多给我留一点雪糕吃。雪糕的记忆就像刘晨陪我走过的童年一样,甜甜的,黏黏的度过了数年。北京再也买不到童年的时候那么甜的雪糕了,但是刘晨给的呵护和疼爱,却没有被雪糕纸尘封在记忆的冰箱里。

“你给我抬起头来,趴好。”刘晨的眼神从迷离变得坚定,口吻从责问变成了命令。我如数照做。“给我数着。”

“啪!”“一。”

“啪!”“二。”

“啪!”“三。”……

切肤之痛几乎让我丧志理智,但是我却埋没了自己的脆弱和胆颤,让所有冷漠充斥着我的内心。刘晨,他一定无法感受到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他也一定不会知道是我的绝望洗礼着我的躯体,让我身心麻木。但是我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刘晨的力度渐渐收回,呼吸之间的停顿也充斥着绝望。数十下后,他终于停手了。

“起来吧,以后哥哥不会打你了。”声音冷漠异常,就像高考那年,我整日不务正业,刘晨苦口婆心的劝我学业为重的时候我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终于在一起谈话崩溃间我撕了所有的书。那次,刘晨也是这样的语气对我说,“以后哥哥不会让你学习了。”两周后,我接到了一张去美国的机票。我最怕的不是刘晨板子带来的疼痛,而是他那份毅然决然的失望。我多么害怕这次迎来的,是刘晨再次的心灰意冷。

“哥……”刘晨摸了摸我的头,“起来吧,想吃什么。”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哭的这么淋漓尽致过,泪水让我丧失理智,“怎么丫头,哥哥看看,是不是打疼了?”我从床边捡回板子,“哥哥你打我吧,你打吧……”“都说了不打了,疼不疼?”

我分不清楚刘晨的话语里有几分是心疼,有几分是心冷,只是惶恐的看着他,害怕他告诉我他的每一个决定,每一个关于放弃和失落的决定。

“梦梦,你要知道,人生重要的不是所站的位置,而是所朝的方向。对于一个麻木的灵魂,他如何能享受他的生活书写他的人生?他能做的其实只是行尸走肉般的继续着他的宿命!所以我不会打你了,因为你的心已经死了,你是个麻木的人了。一个麻木的人不会有激情,不会有希望,甚至不会感受到疼,那么,我打你还有什么用?”

我宁愿此时的刘晨是几个小时前的生气和愤怒,我害怕看到他失望的一面,害怕看到他无奈的一面。而如他所说,我,一个麻木的灵魂,又该怎样挽救他一颗尘封的心。

第二天一早醒来只觉得屁股上还带有些许的余痛,和过去三年的每次一样,我翻手想拽风,发现摸到的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枕头。原来到了现在,每个夜晚醒来后带着屁股上的些许疼痛时,我竟然还习惯性的想拽睡在我旁边的风,已然忘记,我们分手已经一年了。我拿起手机,拨通了风的电话,但是当手机屏幕刚刚显示“正在呼叫”的时候,刘晨就进来了,我迅速的把手机挂掉,放在枕头底下。

“起来了?”我赌气般的一翻身,不想搭理刘晨。“乖,不生气了,哥都说了,以后不打你了。让哥看看。”我任他摆布的翻了个身,他拉下裤子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屁股,他的手掌是温暖的,就像小时候他拉着我的手的时候,那手指上的温度,总是那样顺着我的掌心蔓延。

“哥,你真的以后不打我了么?”“不打了,反正打多少你也不知道疼了。”泪水再次充溢了。我想起在美国的两年中,风每次酗酒后的暴躁,以及他无休止的极端,冰冷的皮带,一下下的抽在我的屁股上,不许哭,不许叫,不许求饶。我的每一次对他自诩权威的挑战过后都是我暗无天日的疼痛,那时的自己,只是强迫着自己去隐忍那份疼痛。而我知道,面对刘晨的责打,哪怕我在面对责打的惩罚时,不用那份麻木和冷漠去挑战他心里最脆弱的极限时,他都决计不会打我。然而他给的疼痛远远不及风,所以,我没有妥协,换做他来妥协。

“心情不好就休息几天,我给你请了长假,在家休息休息吧。想干点什么?”“可以么?”“为什么不可以?”刘晨说话间又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那双手突然变凉了,失去了刚才的温暖。也许这就是我们之间永恒的赌注,刘晨的爱,我们的默契,是我赢得这场战争间最大的筹码。

秋日的上午总是带有些许清风,拂过发际带有落花般的清香。刘晨轻轻的吻过我的额头,“带你看马戏去吧。”“天呢!你好残忍!”“让你看看大狗熊大老虎都比你乖!”“讨厌!我又不是动物!”

台上各种动物行云流水,台下的欣赏观众鼓掌喝彩。刘晨的手一直紧紧的拉着我,我每每被动物滑稽的动作和精彩的表演逗笑时,刘晨都会回首冲我蓦然一笑。想起小时候学校组织观看大熊猫表演,我因为个子矮看不见,在人群里一个劲的哭,刘晨就把我抱起来骑在他的脖子上,兴奋之余我总是在刘晨的肩膀上又叫又笑的。刘晨小小的肩膀承载着我童年的欢声笑语,也承载着他作为哥哥的责任。那份来自责任的呵护一直延续至今,如今刘晨已经从一个锁骨可以积水的少年成长成为一个要承担起家庭责任的男人,而我,是不是依旧和童年时代一样,永远笑得那么没心没肺。

“傻丫头,想什么呢!”刘晨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头,带回了我的思绪。“哥哥!以后咱们再也不来看马戏表演了!”“怎么了丫头?不好看?”“你看啊,人家都是一对父母带着一对孩子来的,咱们这样像什么话!”刘晨扑哧一笑,“没事,咱们是单亲,你没有妈妈,我是爸爸。”“讨厌!哪有这么大孩子还看马戏的!”刘晨摸过我的发际,“那哪有这么大的孩子还挨揍的?”一声雀跃,让我来不及羞涩害羞,我抬头往戏台上看去,只见一个印度打扮的驯兽师吹着笛子,面前的箩筐里顿时爬出一条蛇。“啊……蛇……”我本能的转过头,刘晨一把把我搂进了怀里,过了二十年,我一如既往的害怕没有毛的动物。

如果说爱本身是一场智慧的较量,那么一定是相爱中的男女们让爱失去了理智,所以,别去计较爱情这场游戏中究竟谁输谁赢,毕竟人这一辈子,总会有那么一段让人丧志理智的刻骨铭心的爱,于是,你就先会失去你自己,然后再失去你的爱。其实,最令人害怕的不是失去爱本身,而是突然没有了寄托着的我们的爱,索性会让自己忘记自己是谁,就像一直忘记了自己在爱什么一样。

我继续着每天比上班工作还要无聊的日子,每天宅在家里,看着太阳从东边跑到西边,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拿着遥控器一圈又一圈的拨着电视,要不就是打开电脑,一遍又一遍的刷新着论坛。到了现在我才知道,最让人身心俱疲的其实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忙碌奔波,而是一天又一天煎熬着日子,煎熬着青春。麻木,其实是结束一场麓战的最终方式。而当人真的麻木了,恐怕选择的就是破罐破摔和自暴自弃了。

我最终拨通了风的电话,自从去年风被学校退学后,在留学中介的坚持建议下,风选择了回国。于是隔着太平洋的我们似乎真的老死不相往来一样的断绝了一切联系。分手后的情侣不能做敌人,因为他们彼此深爱过,可也一样做不了朋友,因为他们相互伤害过。

“哎呦我的梦大小姐,我还以为您忘了我这号人了呢?怎么,一人在家呆着无聊了?让你哥哥带你出去玩啊。”第一通的电话,熟悉依旧,他的笑声,浪荡,一切都没有改变。

我们约在了一个咖啡厅见面。不过才一年多没见,风无论从打扮上还是从说话的腔调上来看,都比先前夸张了不少。“你怎么还这么没溜啊,不找个媳妇赶紧当爹?”“上哪找去啊,我在美国的三年钱没少给我老爷子败,正事没干一件,我老爷子这天天追得我满头包的。”“追你干嘛?”“还不是让我上班去么,你说去他公司有啥意思?老子就想天天这么吃喝玩乐的。”

和风在一起的感觉依旧轻松并且愉快,甚至到了后来的日子里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在迷恋风的什么,现在才知道,其实是那么一种吃饭不怕牙齿上沾有菜渍,笑起来的时候不怕声音太大而不够淑女的舒服的感觉,除了他大醉酩酊后的那份阴暗暴躁还有歇斯底里,他给我的一切回忆都是阳光的,快乐的,欣然的。

最终我还是决定和风一起泡酒吧,并且在他再次牵起我的手的时候,我没有感到丝毫的别扭。

酒精迷醉。我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和风在一起的日子里,在成人酒吧里的喧闹,几男几女我放纵糜烂,还有酒精作用下的那份疯狂。酒吧里的快节奏音乐总是让我不由得心跳加速,让我放纵之外迷失着自我。一杯接一杯的酒精让我头脑眩晕,只恍惚看得到各色的灯光,还有就是让那份委屈和不堪越来越清晰的被想起。

此后的日子我几乎每天都和风日落而作日出而息,手机关机,邮箱不看,让自己彻底的堕落得不知冬青不知雪,不知落叶不知秋。我没法想象刘晨这几日生活在怎样的煎熬之中,也无法想象自己有一天回到了刘晨身边,该怎样面对他的愤怒还有失望。

直到一次深夜里,酒吧里晃动的吊灯,噼里磅啷的酒瓶破碎声,还有无休止的谩骂,争吵的声音被一辆飞驰而来的警车扼制了。所有在场参与打架斗殴的人都被一并带到了派出所做笔录。我一边用手帕帮风擦干鬓角的血渍一边打开手机给刘晨打电话,让他来派出所保我出来。

做完笔录后我就在派出所的走廊里看到了刘晨的身影,几日不见,他似乎消瘦了许多,还有熬红的双眼,让我顿时感到些许心疼。然而我知道我不能流露出心疼,于是倔强的撅着嘴巴。“走,跟我回家。”冷漠异常的五个字,让我头脑中残存的酒精顿时消散。“还有刘子风,把他也保了。”我指了指站在询问室的风,“走!跟我回家!”“你保了子风,我才跟你回家!”我们的对峙就像是两头狮子,彼此咆哮,此消彼长。“不用不用,我让我妈来吧还是……”风拾趣的解释道,刘晨抓住我的手腕,硬是把我拉走了。

车子飞驰,北京的夏天还是很凉爽的,加上车里的空调,吹得我不禁开始感到寒冷。刘晨眉头紧锁,气氛压抑得简直让人呼吸不息。“哥,能不能……把空调开小点……”我本来想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缓解一下这样的气氛,结果刘晨一个急刹车几乎把我甩了出去。“你知道你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了么!”

当家门被刘晨砰的一声关了之后我就知道,今夜也许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去洗澡,我讨厌你这幅脏兮兮的模样!”声音依旧是冰冷的。淋雨喷头的水温暖了我的全身,醉意已经全无,在彻底清醒的一刻我才深刻的感到了害怕和恐惧。刘晨今天会做什么,他会怎么收拾我……刘晨一向对我疼爱有加,这个夜晚不会太难熬过去的……

无论我怎样拖延时间,澡还是洗完了,我又用吹风机吹干了头发,披上睡衣出来的时候发现刘晨在客厅抽烟,烟缸里的烟头很多,随着烟丝上一闪一灭的火光,我还看到了刘晨紧缩的眉头。“哥,少抽烟……”刘晨突然间把手里的烟戳进了烟灰缸,然后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来到了卧室,用力的把我扔到了床上,睡衣也随着飘落。床头柜上的红木板子被他随手拿起,那东西居然就在床头柜上,最近的日子里,一定被刘晨抚摸过无数次。

刘晨一下接一下的打着,他从来没这么重的打过我,没有语言,没有慰藉,甚至没有呼吸。三五十下后,疼痛终于唤起了我麻木的灵魂,“哥哥,我知道错了……别打了哥哥……”刘晨似乎没有听到我的求饶声,继续打着,空气流苏得很快,让我的泪腺也再次决堤崩溃。“哥哥,我知道错了……太疼了,真的忍不了了……”板子突然停了,“你终于感到疼了?你的心终于化了么?其实我答应过自己不再打你了,可是,不打你,你的心一直封闭着,你怎么能感受得到来自我们这么多人对你的关心对你的牵挂呢!”刘晨用枯槁的手指抚摸了几下我的屁股,他的体温让我顿时感到了安分一些。“自己数着,最后五十下。”声音依旧冰冷。

“啪!”“一!”

“啪!”“二!”

“啪!”“三!”……

那五十下,几乎是我用毕生的精力坚持下来的,整个过程中的其中味由只有我才冷暖自知,刘晨板子的疼痛,眼里的失望,还有他心里的心疼让我脆弱无助,我只顾哭,已经忘记了一直趴在我身边为我上药疗伤的刘晨。

深夜醒来,那份疼痛依旧未曾消除,我只感到浑身冰冷到让我颤栗颤抖,似乎连睁开双眼都让我感到疲惫不堪。我口渴难耐,再一再的挣扎下扶着床沿起了床,然后晃晃悠悠的来到客厅。眼冒金星,手脚无力,终于在迈出下一步的时候摔倒在地,我用力的往前爬着,喃喃的叫着“哥……哥……”

客厅的灯突然被打开了,“梦梦,你怎么了……”刘晨飞快的跑到了我的身边,轻轻的扶起我,“怎么了梦梦,今天是不是打重了。”我非常希望此时的自己能够回应焦急的刘晨一句,但是我似乎连嘴巴都张不开了。刘晨轻轻的缕过我的发际,“怎么这么烫?”

随后刘晨把我抱到了床上,把体温表插在了我的腋下,之后拿出一看,“不行,得赶紧送你去医院。”之后刘晨不由分说的背起了我就出门,他的背还是那么的宽大,和小时候一样。想起小时候刘晨带我出去玩的时候我总是瞧瞧的爬到他的背上,然后耍赖得不肯下来,记得有一次刘晨背着我去游乐场的时候突然被一辆飞驰而来的摩托车撞到,之后他用尽全身的力量把我举了起来,让我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然后刘晨却因为骨折在家里躺了一个多月。记得那次在医院里,我哭着问哥哥疼不疼,哥哥说不疼,然后我说哥哥骗人。可二十年后,却变成了哥哥问我疼不疼,我回答他说不疼。

挂号,排队。刘晨一路忙来忙去的,凌晨两点的时候,终于到了我们的号。“怎么回事啊?张嘴我看看。”一位中年的女人,冷漠的白大褂,阴阳怪气的问询声,“打针去吧,没事,上火,又着凉了,打一针就好。扶着她,到后面来。”然后刘晨把我的胳膊架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梦梦,就打一针就好了。”听到针这个字,我再次颤抖起来,“哥哥……不打针……”,“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不打针病怎么好?快点,脱裤子!”医生依旧用不冷不热的话催着我打针,我不敢说话,刘晨也愣在了那里。等到医生准备好了注射器一回头,看到我们都没有行动,变加了几分急躁,“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啊,还看不看病了,把裤子给她脱了!”刘晨尴尬的拉下了我的裤子,另外一只手用力的托着我。

医生看到了我的屁股顿时惊呆了,“这怎么弄的!”刘晨开始紧张得有些结巴,“那个……摔的……”“摔的?我当了多少年医生了,你蒙得了我么!这伤怎么弄的我不知道?”“我……那个……”“你什么你!你是她什么人!”“我是她哥哥……”“是不是你干的!”“那个……我……”“这么大人了,干事怎么一点分寸没有!你知道你这叫什么么?你这叫家庭暴力!你犯法你知道么!”刘晨紧张的一言不发,我想为刘晨分辨,但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伤成这样了怎么打针!这病还治不治了!我告诉你!她这高烧一直不退的,你就等着她烧傻了吧!”“大夫,麻烦您想想办法好么……一定让她把烧退了……”“我告诉你,她这烧就是你打的!你打完她本来她火就大,急火攻心,再一着凉,就完蛋了你知道么!”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改着手里的病号单,“去,二诊室输液去!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回事,干事一点都不过脑子,想干嘛干嘛……”医生依旧嘟囔着,刘晨把我的手握的紧紧的。

终于在忙碌了一阵之后我坐在了二号诊室里,看着吊瓶里的液体一滴滴的渗透下来,我感到身子渐渐的暖和了起来,头脑也清晰了,而不变的,是刘晨依旧苍白的脸。“哥……别难过了,我不疼。”“梦梦,其实哥哥比你还疼,以后听哥哥的话,你那个样子,哥哥真的不管不行了。不是不让你玩,不让你疯,可是酒吧,迪厅,那些都是你该去的地方么?我见过多少白领淑女都是进了这样的地方弥足深陷,然后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最后染上吸毒嫖娼,然后毁了自己的。怕的不是别的,就是那样一种灯红酒绿的环境啊。”泪水再次流了出来,刘晨轻轻的帮我擦了下去。

大概是在微博上发布了我和刘晨看马戏的照片,在我烧还没完全退了的时候,就接到了娜娜的电话。“你个死东西,回国了竟然也不告诉我们两个姐姐一下!”“嗨,我这不是刚回来,一堆事呢么。”“还顶嘴?回来多久了,老实交代。”“哎呀行了,没事今天过来吧,反正是周末,刘晨给咱们做好吃的。”想起以前,我们三个姑娘一起在宿醉未归,一起大笑大叫,总觉得和她们在一起的日子,青春是用不干净的。最后一次分别是在机场,那个带着些寒意的秋夜,没有刘晨,只有她们。

“梦梦梦梦梦!可算把你给盼回来了!”一进门就听见菲菲叽哩哗啦的叫我,“刘晨!今天我们要吃糖醋鱼!”“好嘞,几位小姑奶奶还想吃点什么?今天我全听你们吩咐。”娜娜依旧没变,无论走到哪里,第一个想到的全是吃。

寒暄了几句,给她们倒完茶之后刘晨就下厨房了,我轻轻的拖着带有几分沉重的脚步坐在了沙发上,但是伴随着伤口还没有痊愈的疼痛,我轻轻的撇了一下嘴巴,然后娜娜就全明白了。“怎么?他还打你?”“天呢,你都这么大了……”“嘘,小点声……”我把食指轻轻的放在了嘴唇上。“唉,梦,你真的能接受么?你一定要好好想想,真的可以和他在一起么,他可是有家庭暴力倾向啊。”娜娜紧锁眉头。“其实你们都不了解他,刘晨吧,他是一个特别的平和,理智的人,并且,他还有一点莫名的,单纯。”我知道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刘晨,因为这是一个陪伴了我二十年的男人,他的一切极端都能被对我的牵挂所软化,他的棱角,也早就消磨在了岁月的流言之中。

“可是,你别忘了你嫂子……”“吃饭了,小祖宗们!”随着刘晨的一声招呼,菲菲咽下了原本要说出口的后半句话。

饭桌上刘晨依旧给我夹了好多菜,“你吃你吃,不许给我了,她们都说我回国没几天,胖了不少。”“给我闭嘴,不好好吃饭营养怎么跟的上,体重不是靠节食控制的,怕胖就去运动,把我怎么给你喂胖了的那点脂肪怎么给我跑出去。”刘晨依旧那么霸道,霸道到和几年前一样,每次一说“给我闭嘴”都会让我心头一颤。

饭吃完了,刘晨又从冰箱里拿出水果洗干净后放在了茶几上,“哥哥,今天你刷碗,我要和娜娜和菲菲一起睡觉,我们三个人好久没有挤在一张床上睡过了。”我躺在沙发上撒娇道。“你这小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人家辛辛苦苦做了半天饭,怎么还能让人家刷碗。刘晨我帮你刷。”娜娜刚要进厨房,就被刘晨拦了出来,“今天是女人节,女人们都歇着去,一切都交由我来。几位大小姐都好好休息,难得二位莅临寒舍,晚上我带你们去后海玩,梦梦回来这么久了,恰好也找个机会放松放松。”“哎呦,这么好的男人哪里去找啊,梦啊,你可真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啊。”菲菲依旧阴阳怪气的挑逗着我,没多久,我们三个人又像以前一样,在床上说笑着入睡了。

夜晚的后海依旧人声鼎沸,和几年前一样。环境没有变,气氛也没有变,变了的无非只是游走在这里的人的穿着打扮,还有我闲散过后的麻木的心。想起我曾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每天晚上穿着宽宽大大的校服,手指上夹着香烟厮混在这里,然后白天再蒙头大睡。岁月总是这样不经意的流走,但是却总把那些不堪的记忆,固执的留给留下的人。刘晨依旧紧紧的拉着我的手,不顾及来往人群的碰撞,似乎生怕时道把我拽回几年前的那个夏天,让他再次亲眼目睹那个透支着青春的不安分的肉体。

依旧是那个西夏酒吧,没想到再次走到这里我依旧想起被刘晨从这里拽出的那个夜晚,争吵,哭泣,还有冰冷的板子亲吻着我的屁股。“就这家吧,咱们进去坐坐。”我诡异的看着刘晨,但是却没法揭穿他的阴谋。

沙发,烛台都没有变,可DJ却变了,总觉得后来的歌手嗓音都太嫩,也或者是我再找不回几年前的感觉了。几杯淡酒却让我的两个好姐妹兴奋了起来,她们开始在舞池里扭动起了肢体。对于这样的活动,刘晨对我一向是禁止的。“我想去洗手间。”说着我就开始往外走,“洗手间在二层拐角处。”“不去那,吵死了,我要顺便出去透透气。”“那我陪你去。”刘晨依旧不肯让我离开他的视线。于是在和娜娜她们打过招呼后,我和刘晨在前海后海间漫步。估计真的是年纪大了,反而不喜欢喧嚣的场合,于是我们不自觉的走进了小巷里。

“哥,你还记得咱们最后一次来这里么。”“我怎么不记得,难得你还记得。”“那时候,我们还都挺年轻的呢。”“是啊,可是过了这么多年,有些小孩还是那么的调皮,总是找揍。”我曾经有过无数次像失明的马儿一样走到悬崖的边沿,都是被刘晨一次又一次的拽回了理智还有现实之中。于是我固有的相信了,无论我的处境多么危险,只要在刘晨身边,我都不会迷失得太久,太远。

“汪汪汪!”一直小狗从住户的院落中跑了出来,疯狂的冲着我们叫喊。我本是喜欢狗儿的,但它必须长毛,可是面对面前这只没有毛的狗,我立刻吓得尖叫了起来。于是刘晨立刻帮我轰走这只狂吠的狗儿,狗儿似乎感到受到了威胁,拼命的往刘晨身上扑,刘晨一边跺脚一边用手把我拽到了身后,直到狗的主人把狗叫了回去,才平息了这场战乱。“没事吧,丫头。”我摇摇头,刘晨会意的一笑让我想起了小时候部队大院的一个野孩子,那个比我们发育得都好,个子高高的总是欺负人的男孩子。一次在刘晨上学的时候他和一个同党抢走了我的发卡,我知道家里有很多发卡,可以供我每天不同变换花样戴着的发卡,但是我还是要拼命的抢夺回我的发卡,也许,童年时代,其实人就懂得了什么是尊严。但是我拼了命的跑,每次都是快追上的时候,他们就会把发卡扔给另外一个人,于是我再疯狂的追着。跑散了小辫,跑掉了鞋子,我坐在地上委屈的哭着,可是回应我的,只有战士们吃饭前的番号。

一个午睡的周末的中午,我偷出了营房里的手铐,把那个男孩拷好后带到了仓房。在我拿起一根巨大的棍子要打向他的时候,却被一双宽大的胳膊抱住了,“梦梦,安静,安静下来……”然后刘晨把我搂紧了怀里,“这件事,让哥哥来替你处理,好么……”然后刘晨把我送出了仓房,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以后那个男孩再也没有欺负过我们。

“哥,还记得小时候大院里的那个乐乐么?”“哪个乐乐?”“抢我发卡的那个。”“记得,那个胖胖的男孩。”“你后来把他怎么样了?”我突然提起二十年前的事,这让刘晨忽然一慌,似乎在记忆里搜索着什么,“哦,我把咱们在河边抓的蝌蚪都让他喝了。”“啊……”我诧异的看着刘晨,“从小,我就讨厌欺负人的人。”刘晨没有顾及我的反应,抓住了我的手,带我走回了酒吧。

后海的夜晚和过去的每一个夜晚一样,在记忆中这样的渐行渐远了。从后海回来后每几天刘晨就给我联系了一份新的工作,比起那段不忍卒读的经历,虽然在报社的记者比之前的工作辛苦了不少,但是我依旧欣然接受。毕竟,我受不了我二十三岁的青春就在喝茶看报间消磨着。

“去那乖一点,老社长和咱们家是世交,别给爸妈丢人知道么?”刘晨的叨唠一直没有间断,而我选择充耳不闻,任由他一边帮我收拾着办公用品一边喝着奶茶看着动画片。“听到没有!到那你去找潘主任,这也是我的一个大哥,你的一切行迹他都会告诉我,如果你在新单位还不乖,小心你的屁股。”虽然我装作若无其事,但是心里还是害怕的。想起几个月来连续的几次皮肉之苦,我再次明白了刘晨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新的工作环境还算让我喜欢,忙碌的人群,滴滴答答的敲击键盘的声音,生活,总算充实了一点。“刘梦?”“嗯……”“我姓潘,和刘晨是好兄弟,以后有事告诉哥。”“谢谢潘哥。”在生人面前,我总是装出一副淑女的样子。

潘哥带我看了看报社的环境,哪里排版,哪里处理照片,哪里出镜,他都一一为我介绍着。“没什么事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和部门里的同事都认识认识,以后就是奋斗在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我虽然不情愿,不过还是点点头。

一个下午度过的很快,推杯换盏间我也很快的融入了大家。潘哥以开车为由不肯喝酒,但是他却一直鼓动大家给我敬酒,好在三五岁就被父亲抱上了酒桌,这点酒对我而言不是问题,但是恍惚间也开始有点眩晕的感觉。

酒席散过,潘哥提出要送我回家,虽然我觉得应该拒绝,但是实在体力不支,于是也就答应了。“你父亲身体还好么?上次我看见他还是两年前了。”“好的很,多谢您挂念。”“明年该拼正师了吧。”“呵呵,已经正师一年多了。”“哎呀,了不起啊,早看出刘师座不简单了,他的儿女,自然也是龙凤呈祥的,以后咱们报社还得仰仗他关照呢。”“潘哥您哪的话,这都是应该的。”虽然很一直不喜欢陌生人提及我的家庭,但是潘哥给我一种不同的亲切,于是让我也没有那么反感,直到到家,潘哥说不送我上楼了,于是我告别后就径自走了。

“怎么玩到这么晚?”一进门就看到刘晨坐在沙发里抽着烟,我过去果断的掐灭了他手中的烟,“今天第一天上班,潘哥安排了个饭局,说让我和大家认识一下。”“感觉怎么样?”“好的很,至少比老爸安排的工作强。”“那就好好干,不许再找事,让我知道,小心你的屁股!”刘晨的话语间依旧带有一种不可名状的严厉,但是这次我并不害怕,因为我知道自己会尽全力做好这份工作,想起可爱的同事们,亲切的工作模式,还有潘哥开车时侧脸微笑着时脸上深深的酒窝。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来了,刘晨还在熟睡,但是我已经出门上班了。毕竟是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所以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跟着变了。

“潘哥早!”“梦梦早!”我诧异的看了一下潘哥,不过对于他对我的这个称呼,我还是很高兴的。“潘哥,我给你倒水去。”我拿起潘哥的杯子就往茶水间走,回来的时候潘哥正在收拾报纸。“梦梦啊,你哥哥还好么?”“他?还行吧……”“你嫂子的事对他现在影响不大吧?”我手上的杯子突然滑了下去,好在被桌子接住了。“还行吧,毕竟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也。”“对了,梦梦,当时对外一直都说你嫂子是病了,是什么病你知道么?”或许面对别人这样的刨根问底我早就会大发雷霆了,毕竟嫂子在家里几乎是一个禁区,任何人都不敢提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潘哥,我却尽可能的想多告诉他一些。“其实,里面的很多事我都不清楚,只知道嫂子是自杀的。但是她确实有病,有抑郁症。”“唉,年纪轻轻的,干嘛想不开啊。记得当时刘晨一直对她不错,无论去哪里都带着她,你父亲也把他们的婚事办得惊天动地的,没想到好景不长啊。”“唉,潘哥,这些事我只跟你说了,你可别告诉别人啊。”我还是警惕的提醒了潘哥,毕竟我不希望再因为嫂子的事给自己和刘晨带来什么麻烦,“当然,妹妹你信我的,以后你跟哥说什么,哥都不会给你说出去的。”我会意的冲着潘哥点了点头。

由于我刚来,工作还不算多,闲来无事的时候我就趴在电脑上上网。鬼使神差的我又想起了我刚回国的那天,我在打开一个黑色的页面后刘晨的暴躁,那篇文章叫什么来的?我在记忆里拼命的搜索着。随手我打开百度,敲击下“闻见花香的猫”几个字。

传说,猫其实是没有味觉的,它们其实是闻不见味道的。而有一只猫儿,它可以闻见花香,于是它愉快的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伙伴们……

印象中嫂子一直是个非常有才华的女孩,长发飘飘,说话的声音也是温婉得和水一样的,触及她的文字,可以温暖每一颗冰封的心。我只隐约记得几年前,刘晨曾有很长一段时间封闭着自己,不去上班,不和朋友聚会,每天都在家里陪着嫂子……

“刘梦,开会去了!”随着同事敲了一下我的桌子,我迅速的关了网页,拿着笔记本来到了会议室。

我的生活就像历经了一场经济危机,危机过后,稳定运行并平稳上升的,不止于危机过后的经济,还有钟摆往复赐予生活的节奏,还有世人轮回代代传承的感情。

在报社里,有着潘哥的照顾提点,我对一切的工作都上手很快,潘哥也是个热情的人,私下里我们很快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回国后一些列不愉快的记忆很快的在脑海里被擦除了。家对于我,除了每天睡觉的地方,似乎也没再大的意义了。我不顾及部门里的风言风语每天和潘哥泡在一起。

“潘哥,你还没结婚?”和每天下班一样,我和潘哥决定一起吃过晚饭再回家。“是啊。”“可你都这么大年龄了,为什么不结婚呢?”“没合适的也。”“潘哥你人这么好,工作也好,怎么可能没有合适的对象呢,我给你介绍。”我开始大包大揽上了。“小丫头呢?怎么不想想自己的个人问题?”“我……唉,我就跟刘晨这么过吧,反正也不是亲生的,无所谓。”“唉,你不能这么想,虽然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毕竟婚姻大事不能儿戏,会被别人说闲话的。”潘哥依旧摆出一副老大哥的样子劝慰着我,“那随便说去吧,我从小就被抱养到他家了,我们一个碗里吃饭,一张床上睡觉,我已经习惯这个男人的一切了,我实在没有心情再去适应一个新的男人了。”“对了,你生父是谁?他为什么不要你了?”虽然潘哥总是喜欢问及在我家里十分敏感的问题,但是我依旧不讨厌他的追问,“说实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只听妈妈说过,我生父好像和爸爸是一年的兵,一个班的,别的他们都不告诉我,也不让我问……”潘哥似乎觉得了自己提的问题有些尴尬,于是话锋一转,“对了,梦梦,我这个主任也干了好多年了,一直有想法动一动,回头有机会还想找你父亲好好商量一下呢。”“您说哪的话,需要他出力的地方您说话就是了!”潘哥轻轻朝我侧目,又露出了那种不可名状的微笑,那个深深的酒窝,似乎刻印在了我的心里。

在报社工作的日子里,我的生活很充实,心情也很愉快。难得的周末,更难得的是,我和刘晨都在家。

“宝宝,起床了!”刘晨一把掀开了我的被子,“干嘛你?大周末的,不睡觉干嘛?”“别睡了,你看你回国多久了,都还没好好逛过街,你再穿你那些老掉了牙的衣服,老妈要打我屁股了!”我被刘晨的央求逗笑了,“哈哈,那好啊,让你的屁股也尝尝挨揍的滋味!”

周末的北京依旧在堵车,我们来到购物中心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吃饭去吧,省的一会又哪哪都那么多人,等别人还没来,我们先吃,一会别人吃饭了,咱们再逛。”我依旧听从刘晨的一切安排,和刘晨在一起的日子,我从不用操心去哪里,吃什么的问题。

“刘晨,我觉得潘哥人可好了,不过他过的也真不容易,出身不好的人能靠自己干出一番事业很难了。”菜刚点好,我就开始和刘晨讲自己最近在报社的见闻。“你知道么?潘哥开会的时候可逗了,他说我们的座位是固定的,一百零八将要按照次序排座,不能乱座的。”“神经病,一个报社开会,整的神神叨叨的。”刘晨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我,“不许胡说,潘哥那是讲纪律性!”我为潘哥辩解着,“以前你在机关工作,没见你这么崇尚纪律啊,还不是问题干部一个?还有,你最近提潘胜是不是多了点?”刘晨的反问让我顿时不知所措。

“多吃青菜。”刘晨一边夹菜给我一边嘱咐着,“以后离那老男人远点,那人有病。”“他怎么了?”虽然听到刘晨说潘哥的坏话很不高兴,但是我还是想追问下去。“我问你,他今年多大了。”“三十五啊。”“我告诉你,三十岁以上还不结婚的人都有病!”刘晨平静却带有不忿的说道,“你这也太绝对了吧……”“他就是个有病的人,反正你给我离他远点。”随着刘晨的言辞严厉了起来,我不敢再多说什么,只顾低头吃饭。“赶紧吃,吃完了咱们去好好逛逛。”刘晨摸了摸我的头,其实就像每次刘晨生气的时候我从他身后抱住他一样,每次不管他的训斥和责打让我多么的害怕,只要他摸摸我的头,我都能平静万分。

爱和时间,其实都敌不过蓄谋已久的阴谋,而有些时候,尽管我们心知肚明这是一场阴谋,我们依旧会朝着阴谋的放下走下去,毫无节制。我和潘胜之间关系逐渐的亲密化引来了无数人的侧目,但是我们似乎都在标榜着彼此间深刻的眷恋。

“丫头,下班以后干嘛去?”“没事啊潘哥,还是陪你。”潘胜看了看周围正在工作的同事,冲我淡然一笑,然后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你……夜不归宿有事么?”长安街上依旧车水马龙,潘胜车开得很慢,“没……没事吧,但是得跟我哥说一声。”“那跟他说吧,我晚上想喝点酒,你开车把我送回去,然后在我家住一宿吧。”我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但是面对面前这个引得我无尽的好奇的男人,我没法拒绝他的每一次邀请。

“喂,刘晨,我晚上不回去了,住娜娜这。”电话里的刘晨只嘱咐了几句类似明天上班别迟到的话,并没有怀疑什么,然后就很快被我挂掉了电话。

牛排,红酒,还有咖啡飘来的清香。餐厅里的灯光十分灰暗,但是这样的灯光反而让我看到了面前这个男人脸上爬着的皱纹。“潘哥,你当主任之前做什么的?”“记者啊,其实我们这代人是很尴尬的,那时候报社效益并不好,我们工作虽然稳定,但是挣钱太少,哪个姑娘愿意跟你?”说着潘胜给我倒了一杯红酒,“不行,我不能喝酒,一会得开车呢。”“陪哥喝点吧。”潘胜有气无力的邀请着。“那一会被警察逮到怎么办?”“你老爷子这点事还能给你摆不平么?”我犹豫了一下,想到反正自己也不会多喝,应该没那么倒霉,于是和潘胜碰了一下,一饮而尽。“那潘哥你现在工作也起步了,也该找个女朋友了吧。”“现在没有关系干什么都不行,咱就说,单打独斗的,有几个能跟我比?可我没关系啊,这不是还是主任当了三四年没动过么?”看着潘胜失落的神情,我对面前这个男人从崇拜变成了心疼,除此以外,我还想着的就是,我希望帮他一把。

“那潘哥,你说你有什么打算,或者我能帮帮你。”我坦诚的提出了自己的设想,“丫头啊,哥如果混出样子了,一定不会委屈了你,以后你就跟着我,咱的好日子就来了。”除了感激,我还有感动。

我扶着微微酒醉的潘胜上车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我坐在驾驶座位上,系好了安全带,祈祷不要碰到警察后迅速的点火,拉手刹,往潘胜家里开去。这是我第一次来到他家,三室一厅,格局和装潢都很古朴,每个角落也都被打扫得十分干净。“妹妹,柜子里有拖鞋,帮哥拿一下。”打开柜子的时候我看到了只有两双拖鞋,一双男式的,一双女式的,我给潘胜换好了拖鞋以后问他,“你一个人住么?”“我一般去我爸妈那。”“他们家住哪?”“哪天有机会带你去,我就偶尔来这住一夜。”

洗过澡后我们一起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潘胜的胳膊比刘晨要粗得多,此刻的我多想和每次和刘晨在一起的时候一样依偎在潘胜的怀里撒娇,但是这个男人似乎还没有打算和我拉得距离太近,我们之间,始终隔着两个靠垫的距离。

“不早了,赶紧睡觉吧。书房里有床,去睡吧。”虽然这是我料到了结果,但是我还是带有些许失望。“我一个人睡害怕。”“别怕,哥就在旁边,有事叫我,明天七点叫我起床。”

可能是由于换了地方,第二天我很早就起来了,收拾好了床以后我就去厨房给潘胜做早饭了。等他吃完已经快到了该出门的时间了。“你把厨房收拾干净了,我下楼着车去了。”一路上我们依旧讨论着我们的计划,在距离单位还有一个路口的地方潘胜让我下车,说不能被同事看到。我愉快的走在道边,品味着属于我和潘胜之间的秘密。

连续一个月,我都是隔三差五的到潘胜的家里过夜。每次都是一人靠在沙发的一边看着电视,我睡书房,第二天早晨给他做早饭。刘晨只是问我为什么最近总是不回家,被我编了个出国太久,一直没和姐妹们好好聚聚的理由搪塞过去了。

周末的早晨在我连续打了潘胜无数个电话他一直关机后我决定去父母那。回国后一直没怎么过去,或者说自从高中我和刘晨从家里搬出来后我都很少回去,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回家对我而言自然还有莫大的任务。

“老爸,老妈,我来了。”一进门我就冲屋里喊,恰逢他们都在,老爸摘了眼镜,脸上立刻展现了笑容。“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过来了?”“那还不允许我过来啊?”和老爸老妈寒暄了几句,老妈就下厨房做饭了,“爸,我有个事求你!”“什么事?”老爸一边喝茶一边看着电视,我的话没有引发他很大的注意,大概他知道我求他的事无非就是要钱或者让他帮我买东西。

“爸,你认识潘胜么?”“认识啊,还是你们报社老社长给我介绍的。”“我觉得他人挺不错的,仗义,工作能力也很强。”“是还行,不过就是狂了点,群众基础一直不好。”老爸摘了眼镜看着我,“怎么?跟他有关系?”“是啊,您不是跟社长交情不错么,帮帮他,往上走走呗,他当主任都多少年了,我们报社的副社一职空了好久了都。”

“闺女啊,不是爸不帮他,以前副社的人选不是没有提过他,只是他群众基础实在不好,口碑也差,一直没提上去。”“什么群众基础啊,那社长就非得提他,底下人还敢上访去么?至于口碑啊,那都是人说出来的,他当了社长以后,人家巴结他还来不及呢,谁还敢说他的坏话啊。”老爸眉头皱了一下,“这本不是大事,但是我是怕别人戳我的脊梁骨,说我手伸的太长啊。”我见爸爸开始犹豫就立刻撒娇,“哎呀,爸爸,这件事当然不能张扬,你知我知社长知道就行了,你就帮帮他吧,好爸爸了……”“我是不怕什么的,我是怕对你不好啊,毕竟你在那里工作,别人对你有了成见,你以后步履维艰的。”“我不怕,潘哥起来了一定会关照我的,谁还欺负得了我啊。”老爸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后说,“这样吧,还有半年就换届选举,我这两天联系联系社长,毕竟副社级别干部得宣传部拿出意见,回头我约约相关的领导,大家一起坐坐。”“好爸爸!”我立刻抱着爸爸的脖子亲了一下,“我只管约出来啊,你爸不是神,不是什么事都办的了的……”“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急忙打断了爸爸的话,然后就赶快跑到阳台和潘胜报喜,想告诉他爸爸肯帮忙了的好消息,但是他的手机依旧关机。

一连周末两天,我都找不到潘胜,刘晨似乎并没有忽略我在家的魂不守舍。“过来坐会来,我看你这么转悠都闹心。”“我……我打电话……”“打几个了?”“一直没打通……”“那就别打了。”我的含糊其辞一定早已让刘晨察觉了我和潘胜之间越来越深刻的暧昧。“我有工作跟潘哥说!”“什么工作不能明天说,你也没法现在回单位加班啊。”刘晨随手把手中的苹果递给我,“吃个水果,瞧你最近忙活的,天天也不着家。”我不知道刘晨的说法是不是在有所指,不过我还是无味的咀嚼着苹果。

“宝宝,我说,以后能不能离潘胜远点。”“我怎么离他远点?他是我的领导啊!”“那每个员工都和你一样天天跟他黏在一起么?”我低头吃着苹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刘晨的话。“他的一些事我可是知道的,所以你和他保持点距离吧也。”虽然我知道刘晨已经在暗暗观察着我和潘胜的微妙关系,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多追问几句,“什么事?”“你真想听?”刘晨反问我,“当然了,快告诉我。”“那你告诉我,你怎么看待这个老男人?”刘晨的眼神凝重了起来,不过话语依旧平淡,“我一开始是觉得他人挺好的,挺热心,对我也不错,现在我就是觉得他挺不容易的。”“不容易在哪?”“你看他没有依靠任何关系就当上主任了,他工作能力很强,但是很难再往上发展了?”“然后呢?”“然后我要帮帮他啊!”“你怎么帮他?动用父亲的人脉关系?让爸爸一张老脸为了他去给人家赔笑脸说好话?你别给老爸找为难行不行!”“怎么就是找为难,帮人一把不好么?”“好,那也得看帮了什么人!”“帮潘哥怎么了?”“那人……人品忒次!”“你不许这么说潘哥!”我和刘晨开始了针锋相对,我从来没有为了任何一个人去和刘晨对峙,包括子风,可是我抵挡不住潘胜给我的神秘感和崇拜感,“我告诉你,他就是一个占便宜没够的势力小人!并且极端自私,不讲信用的伪君子!”“刘晨你混蛋!”我终于爆发了,这是我第一次骂刘晨,随之我的脸上袭来了一阵冷风,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我的左脸上,这是刘晨的巴掌第一次打在我的脸上,也是我人生中挨得第一个耳光,泪水夺眶而出,我看了刘晨一眼,拿起手机就往外跑。

北京的夜风很冷,冷风呼啸,刺痛的不止是我刚刚被刘晨打过的左脸,还有我的心。我该去哪?哪里能给我一点温暖?此刻的我只想跑到潘胜家里,在他开门的一瞬间抱在他的怀里痛哭一场。但是我依旧打不通潘胜的电话,于是我选择回办公室度过这凄凉的一夜。

随着照进办公室的第一缕晨光,我缓缓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揉着酸疼的胳膊,脸上已经不疼了,我抓起手机看到了七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刘晨的,我拨通了潘胜的电话。

“喂,丫头啊,怎么这么早给哥打电话?”我听到潘胜亲切的声音之后所有的委屈立刻一触即发,失声痛哭,“潘哥……我……我哥哥不要我了,我在办公室睡了一夜……”“怎么回事?丫头你别哭,哥这就到单位,等着哥别乱跑啊!”

没多久潘胜就跑到了办公室,“怎么回事?和哥哥吵架了?”我点点头,“去我办公室说,这里人多,不好。”我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潘胜,我看着潘胜的眉头越皱越紧,“你哥哥他为什么不支持你帮我?”我摇摇头,“那你爸爸什么意思?”“他同意帮你。”“那如果你哥哥去你爸爸那劝阻说不要帮我,你爸爸会听他的么?”“我不知道。”“丫头啊,你可一定得帮哥哥,你得在刘晨前面说服你爸爸,不然你爸爸听了刘晨的话,我就全完了。”说着潘胜开始愁眉不展,“你放心吧,我爸答应我的事从来没反悔过。”“你这孩子听不懂我说话是么!这不是一般的事!你今天别上班了,给我赶快去你爸爸那去!你得保证咱们的大事万无一失!”潘胜突然变得急躁了起来,那种急躁把我吓了一跳,“还是别了吧……我从来没去我爸单位找过他,我晚上回家跟他说……”“你这脑子怎么长的?回家?你哥一个电话就把你爸先给说服了,那咱们的大事就全泡汤了,你想不想跟着哥过好日子了?赶紧给我去找你爸,别那么多废话!”我被潘胜连推带拉的拉出了办公室,出门他帮我打了个车,让我快去快回。

出租车司机自顾自的开着车,由于从昨天晚上就没吃过饭,我又开始犯胃酸了,伴随着一阵阵的胃痛,我再次流出了眼泪。

到了爸爸单位警卫员告诉我爸爸在开会,我就坐在办公室一直等爸爸,几个小时过后,爸爸出来后看到我惊了一下,“怎么回事,眼睛怎么肿的这么厉害?”爸爸一边拉着我想让我坐在沙发上,“手怎么这么凉!”他打开自己的茶杯,“先喝点水,这么冷的天怎么穿这么少?”这是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听到最温暖的话,于是我再次哭了起来,爸爸一边着急得递给我两张纸巾,一边拨通了电话,“告诉黄秘书,今天中午的工作餐我不参加了,让他好好陪几个领导。”

爸爸带我来到了单位外面不远处的必胜客,“不是爱吃必胜客么,多吃点就。”我由于饿了太久了,只顾得狼吞虎咽,几乎吃下了半张pizza后才想起来潘胜交代的事情。“爸爸,你答应过我的事一定会去做,是么?”“怎么了孩子?”“爸爸,你说你会帮潘胜当副社,从小到大,你都没骗过我,是么?”爸爸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孩子啊,你得知道,大人的世界很无奈的,有些事不是爸爸能左右的,爸爸和一般的小老百姓比,那自然是有点本事的,但是你得知道,还有很多人,比爸爸还要有本事,并且比爸爸有本事的人一定比没有爸爸有本事的人多。潘胜的事,爸爸会尽力,但是我不能答应你一定能帮他当上副社。”我生气得扔下了刀叉。“我就知道!一定是刘晨过来和你说过什么!你不肯帮我了!”爸爸的脸上掠过一丝疑惑,“刘晨?和他有什么关系?”“你别骗我了!你们大人就会骗人!”我拿起书包就跑,索性关了手机。爸爸在后面呼喊我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就往报社跑。

到了报社已经是下午了,三三两两的采风记者正拿着无数的器材从报社大门口走出。我疯狂的跑上楼,推门就进了潘胜的办公室,“潘哥你放心,我爸不管,我管!”潘胜惊诧了一下后立刻追问,“怎么回事?还是让刘晨跑到咱们前面了?”我点点头。“刘晨这小子是不给我面子啊!”潘胜说着把手中的笔用力的摔在了桌子上。我再次看到了潘胜暴躁的一面,那一刻的他,几乎像一只怒吼的狮子。

“丫头,你还愿意帮我么?”我用力的点点头,“那如果一定要你在我和刘晨之间选择一个人,你选谁?”我被潘胜的质问震惊了,“潘哥你听我说,我哥只是不理解咱们之间的感情,他觉得你对我有的企图,这只是误会,其实他不是诚心要毁了你的。”“你太小,根本不懂大人之间的事!他生怕我当了副社以后对他造成什么威胁,弱肉强食,就这么残酷!”潘胜锱铢必较,“不是的,哥哥他不是那样的人,你相信我。”“我没法相信你,因为输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潘胜朝着窗外看去,“丫头,刘晨熬了这么多年,不也就是个高级教师么,连个教学组长都没混上,可是我不同,我早晚有一天能权倾朝野!”说这话的时候,潘胜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让我看到了一种无坚不摧的锐气,我完全忘记了他对刘晨的贬低,只是觉得面前这个男人一定是我要追随一生的人。“你放心,我永远都拿你当领导看。”

和爸爸还有刘晨闹成了这样,家自然是回不去的,我只能在潘胜这里借宿。我和潘胜特意去超市买了蔬菜还有生活用品,就像真的准备过起了日子一样。可能是折腾的太累了,这一夜我入睡得很快。

其实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在心里是预测好了的。刘晨一定会来报社找我的,但是我故意在第二天早晨和潘胜一起上班,并且在报社门口故意把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

“刘梦!”果然,还没进电梯,就看见刘晨从大厅沙发上站了起来。面对刘晨的时候我依旧心存畏惧,但是好在有潘胜在,于是我也没那么怕他。我头一扭,没有应答。

“老弟啊,你这是干嘛,走,来我办公室说去,误会,咱们之间纯属是误会。”刘晨看了看潘胜,就和我们一起坐上电梯上楼了。

“喝点水,干嘛火气那么大?她就是个孩子,老弟你总不能和孩子计较吧。”刘晨没有接过水杯,潘胜尴尬的把水杯放在了桌子上。“老弟啊,我觉得你这是对我有意见啊。”“潘胜,你说的没错,她是孩子,可你也是孩子么?我想,你做事该有点分寸吧。”潘胜赔笑着道,“老弟说哪的话,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了老弟,老弟还是明说了吧。”刘晨的语气也平静了下来,“我对你没什么意见,不过我觉得毕竟你是我妹妹的领导,必要的距离你们还是保持一下吧,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潘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刘晨,“哎,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就是看小姑娘挺聪明,想重点培养她,将来我这个主任早晚得有人接手啊。”“不用,梦梦不需要当主任,我就希望她开心快乐点就好了。”刘晨的回答异常冷漠。“刘晨啊,你瞧你说的,她现在有你们家老爷子养活,可将来老爷子百日之后,谁来养活她?坐吃山空么?”“我养!”潘胜的笑里藏刀终于激怒了刘晨,“你养?笑话,你一个教书的,你怎么养?你们家老爷子百日之后,你能养活了你自己就不错了。”“梦梦她不需要锦衣玉食,所以她没必要卷入你们的战争中去!”潘胜的诋毁终于激怒了刘晨,“哎,老弟你别急啊,你瞧你这样,咱们还怎么交流啊,也不早了,要不这样,我先开个会,老弟等我会,中午我请你吃饭。”“不用。”潘胜没有顾及刘晨的反应,自顾拿本去了会议室,“哥,别这样。”“我不会让他的奸计得逞。你给我今天晚上回家!”我点点头,送走了刘晨。

我一天都在设想着晚上将有怎样的暴风骤雨袭来。下班前潘胜又嘱咐我许久,让我无论如何不能耽误了我们的大计划,说什么也要让爸爸把关于提升他副社的几个主要领导约出来吃饭。而对潘胜无尽的仰慕和崇拜让我也决定为了他而和刘晨破釜沉舟一次。

“进来,坐那!”一进门就见到刘晨坐在沙发上,茶几上的烟缸里堆满了烟灰,“哥,怎么又抽烟?”我怯怯的问道,“你知道潘胜是什么人么?你就帮他?”刘晨毫不避讳的开门见山,“他对我很好,他能力强,前途无量,而且他以后会一直关照着我,任何人都欺负不了我。”“你给我闭嘴!”刘晨的话语依旧严厉异常,“我认识他十年了,他什么人我比你了解,他就是一个过河拆桥人走茶凉的势力小人!给那种人的帮助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你胡说!潘胜不是那样的人!”“你认识他多久?你了解他么?他当年为了让他外甥来我们学校读书在我面前摆出一副百般讨好的嘴脸,等到孩子进来了以后就从来没联系过我!”“那是他工作忙!”“那怎么他现在又有时间了?他现在没有工作么?”“罗织关系网,联系领导也是工作的一部分!”“那年他爸爸生病,想去妈妈医院看病,妈妈给他联系好了以后他跟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穷博得妈妈的同情,然后妈妈给他爸爸送过去的营养品都让他自饱私囊,妈妈去病房看他爸爸的时候他爸爸在吃小米粥!病人还亲耳听到他在病房里跟他爸爸大喊大叫的!骂他爸爸的话难听极了!这样一个不忠不孝的人,你指望他将来能关照你么?”“病人本来就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的事都是别人编的,你没看见我也没看见,凭什么那几个病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你怎么知道不是那些病人自己病入膏肓了神经错乱了!”我和刘晨针锋相对着,然而所有的对峙终于凝固了,“刘梦,你鬼迷心窍!”“你打我啊!你不是就会打我么!照这打!”我扬起了脸向刘晨挑衅。“你说对了!我要打醒了你!让你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你想帮的人是一个狼心狗肺的畜生!不过,我再也不会打你的脸了。”

刘晨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走进卧室用力的把我扔在了床上,拿出板子拉下我的裤子扬手就打。冰冷的板子密集的打了下来,剧烈的疼痛让我的泪腺再次崩溃,然而我依旧死死的咬住毛巾。“不能向刘晨求饶,一定不能,一定要熬过去……”我暗暗的对自己说。一个十下接着又一个十下,每一下都几乎是我用毕生的精力坚持下来的。“疼么?”刘晨冷漠的问,“不疼!”我倔强的回答,板子继续打了下来,“疼么?”“不疼!”每一次的提问我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刘晨的声音越发的小了,而气场也越发的软弱了下来。我们之间如棋局,白进黑退,敌逼我闪,而正常对峙中我唯一的赌注就是刘晨的宠爱,他一定会比我先妥协,我坚信不疑。

终于板子开始轻了,直到停止。我的屁股就像烈火般的灼热,温度和疼痛都顺延着血管流入我的每一寸肌肤。泪水还是没有停滞,可是心中却终于含泪而笑了。他的暴力终究敌不过温情,于是他输了,输得如此惨不忍睹,一败涂地。

冰凉湿润的毛巾盖在了我的屁股上,隔着毛巾有一双温暖的手用力的揉着。如果刘晨直到,连挨打的时候,我都是在用一场巨大的阴谋和他的冷漠抗衡,是不是他还能带着这百般的爱怜停止下他的责打。“哥哥,我还是赢了,是么。”“从小你就没输过,哥哥答应你帮他,只是保护好自己,别受到伤害。”我如释重负的趴在了床上,嘴角间的微笑夹着一滴咸咸的泪水。

文外小记(一)

逝去了一切都能清清楚楚的记忆起来,关于过去的每一次风,每一次雨,每一次长夜的嗟叹,每一个在惊悸中颤抖的幻梦……

这两天的文字几乎是我硬着头皮写下来的,多少次写作过程中泪水打湿了键盘,多少次我痛哭流涕坚持着敲字,多少次我哭到头晕哭到吐……泪水总是能模糊了人的视线。忘不了的,放不下的,都如同往生一般历历在目。

那个年代我曾经那样的不珍重自己,那样的作践自己,那样的折磨自己……然而事过清醒,当初那份深不可测的仰慕崇拜,那份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那份赌气较劲的苦苦守候着寂寞,流走之后除了余恨没有给我留下任何企盼。

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那场争斗,没有那次我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埋藏多年的眷恋,没有把那份爱和等待说出口,没有承接住他百般的心疼还有宠爱,没有他拼命的把我从那份莫大的利用还有阴谋之中拉扯回来,现在的我,又将何去何从?也许今日敲击键盘的,不过是一个满目疮痍的遗梦,一个形容枯槁的遗梦,一个宿醉未醒的遗梦,一个执迷不悟的遗梦……

然而我依旧明白,不管我守候着何样的冥顽不灵,忍受着何种的诋毁践踏,承受着何处的凌辱不堪,我爱的,我等的,我要的,永远只有那一个人,一个微笑。

感谢所有出现在我的生命中陪我一起走过的,并且愿意始终相信我的善良的朋友们。祝福我们的默契天长地久。

之后的日子我一边是不顾及爸爸再三惆怅的说着“我有难处”而对爸爸软磨硬泡着,另外一边是天天和潘胜泡在一起研究我们所谓的大计划。也许是太过熟悉了,潘胜渐渐改变了原本对我照顾有加的态度,也开始对我吆五喝六的,但是我却沉浸在这样的感受之中,感受着潘胜那让我神往的崇拜感。

工作日的咖啡厅自然是清静了不少,下班后我和潘胜对视而作。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口味,他的习惯,并且他也习惯了我亲手为他调制好的每一杯咖啡,为他在餐盘上夹上每一份吃食,甚至习惯了用餐结束后我刷卡结账。因为在他再三的向我哭诉自己生活的不易后,我连钱都舍不得让他花了,哪怕只有几百元。

“其实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一件事,刘晨怎么突然同意你爸爸帮我了呢?”“唉,潘哥,这你就要感谢我了,这可是我用一顿揍换来的革命胜利果实。”潘胜立刻起了兴趣,“什么?刘晨打你了?”“他经常打我。”潘胜掩饰不住脸上的疑惑,“怎么回事,给哥讲讲。”“唉,也没什么,就是父母工作都忙,没时间管我,他毕竟年长我几岁,所以就像家长一样了。”“那……那他也不能打你啊!这是家庭暴力!”潘胜尽量压抑着自己的迟疑,用一种十分肯定的语气质问着我。“潘哥你别上纲上线的,你从小没被父母打过么?”“那是父母,不一样的。”“可刘晨对我而言和父母是一样的。”潘胜喝了一口咖啡,继续问道,“那他怎么打你?用什么打?”“嗯……打我屁股……用一个红木的板子,也用过皮带……”潘胜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丫头,以后没事就来哥这,哥不会再让那小子动你一下的!”“潘哥你别那么想,刘晨……他都是为了我好……”“丫头你太善良了,经历太少了,刘晨这行为……典型的……心理变态!你那嫂子当年为什么自杀?”我摇摇头,关于嫂子的一切,在我家里都是禁言的,所以我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敢问过刘晨,“我告诉你!保不齐就是忍受不住了刘晨的家庭暴力!然后自杀了的!”“啊……”我震惊了一下,刘晨和嫂子的一切经历都如电影般在脑中闪现,我用力的回忆着每一个细节,然后直觉告诉我一定不是这样的,“不可能!刘晨对嫂子非常好!”“好?那也是好给别人看的!当然,我不认识那个女孩,我管不着她,我就管你,你以后不许再让他碰一下,懂么?他再敢打你,我潘胜跟拼了老命也要为我妹妹讨回公道!”我微微一笑,虽然不满于潘胜对刘晨的诋毁,但是有这样一个不同于刘晨的哥哥如此的宠爱我,关心我,幸福感已经冲淡了一切感觉,我只对眼前这个让我崇拜至极的男人相见恨晚。

我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了,除了工作的时间,时候几乎一直都在和潘胜在一起。从原本连看电视都要隔着两个沙发垫的距离到了我开始习惯于每天给他洗衣服做饭的日子里,我们感情加剧的升温着。

时道流转,随着对面前这个男人了解的加深,我越来越毫不避讳的承认自己的仰慕和欣赏。我固执的认为这不是爱,他于我就好像蛋糕一样,体会甜蜜,好像偷窃,欲罢不能。不过是我知道了他最不堪的往事,了解他最大的野心,可以托付最不择手段的利益,可以陪伴最寂寞的无眠。我知道的,刚好是他想让我知道的那么多,我了解他的奋斗,刚好是我可以看到的那些部分,就象是和自己在相处,不需要审视,却清楚明了,永远可以掌控,总是不会失去。他承诺给过我那么多永恒和永远,让我知道这是不同于刘晨所给我的巨大的安全感和依赖感。

伴随着我们感情的升温,我的信用卡也在一笔笔的巨额支出着,也许这就是我和潘胜之间最大的默契。在我知道了他无尽不堪的往事和落魄的出身后,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再舍不得花他的一分钱。而在这样的境遇里也会立刻顺利的扭转他的姿态还有定位,就像一个弟弟一样在我面前嗔娇着,我也暗暗发誓一定要尽自己所能给他最好的一切。

与此同时,父亲终于把能决定潘胜提职的几个主要领导约在了一起。出席那天的聚会时,我心潮澎湃,在几个男人推杯换盏的电光火石之间,我仿佛看到了我仰慕的男人最勇敢和无畏的一面,我告诉自己,他一定能成功,一定可以兑现给我的一切承诺。我要的不是一份锦衣玉食的生活,而是一个来自长辈疼爱的不离不弃!

父亲最终在餐桌上开始了缠身多年的胃溃疡,在他忍痛的微笑间我突然也会流露出些许心疼,但看着父亲开始泛白的两鬓,我却满脑子想的都是爸爸到底还能帮潘胜几年。

酒席宴散,我没有顾及在一边给爸爸倒水吃药忙碌着的警卫员,只一味的问爸爸,到底有多少胜算。物尽人散,我开着车,潘胜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梦梦,告诉哥,这次哥能不能成?”“潘哥……等等看,我爸爸说他一定会想办法的……”“我讨厌听到这句话!我讨厌听到别人让我等!”潘胜突然变得暴躁了起来,“我就是等了太多年,才等到这个年纪都还没得到我该得的东西!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新来的小记者,小编辑,他们论能力论学识论经验那点能跟我比!就是因为他们比我有背景,我就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跳槽,升职!可我做主任都快六年了,一点机会都没有!”“潘哥你别激动,你工作能力强大家都看在眼里,一定能有让你发挥的地方……”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劝慰潘胜,也只能用最苍白的语言希望给与他平静还有慰藉。“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堂堂师长家千金,你怎么能理解我有多苦有多难!”“不是的,潘哥,我一定帮你,我再去求爸爸想想办法……”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潘胜的情绪越来越激动,透过旁边呼啸而过的汽车尾灯,我看到了潘胜开始流泪,“潘哥,你别这样……别这样啊……一切不是还都有转机么?领导们也没说不答应我们啊……”“我不管!你一定要答应我,帮我当上副社长!”虽然我知道这个承诺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但是面对如此激动的潘胜,我除了答应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式可以让他平静下来。“潘哥你放心吧,我一定帮你……”

车上酒精的味道弥漫着,我飞快的开着车驰骋在二环上,我害怕这种一个人无家可归的感觉,更何况,现在身边还有一个需要家来温暖和抚慰的潘胜。

之后的日子我几乎每天都在陪着潘胜,亲眼所见潘胜为了提职的事情头发越掉越多,每个夜晚,他一定和我一样,在忍受着失眠的折磨。我特意在午休的间隙跑到东四的那家老中医那里为潘胜买来了一盒安眠熏香,当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如果没法在他所最在意的事业上给与他最莫大的帮助,那么女人能做的,也就只有照顾好他的生活起居。

“梦梦,跟你商量个事。”“你说,潘哥。”一回到报社就在电梯口碰见了潘胜,“周末你先回家两天吧,好么?”“嗯?为什么?”“嗯……哥想一个人静静……”这是个让我多么失望透顶的理由和答案,潘胜最无助的时候竟然不需要我的陪伴,我充满了挫败感,但是我还是尽量的掩饰住自己的情绪,点头答应着,“那你一个人闷了记得叫我。”

周五报社的稿件总是不多,于是我看手头没什么事了,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拉开抽屉后发现了给潘胜买的熏香忘了交给他,但是他下午有个外出专访,于是我决定亲自给他送到家里。

“潘哥,一定要坚持每天睡前点上熏香,这样就不会失眠了,但愿下周再来时,不会看到你脱落了的一地头发。梦梦”我工整的给潘胜留下了字条,然后回家了。

毕竟亲情还是人最值得信赖的感情,虽然因为潘胜,我这段日子和刘晨隔阂不少,但是一回家,刘晨还是满满当当的做了一桌子的菜等着我吃。

“慢点吃,宝宝,哥哥有事想问你。”刘晨一边给我夹菜,一边郑重的说,“你和潘胜,到底发展成什么样了?”我抬头看看刘晨,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如果喜欢他,他也喜欢你,那就告诉哥哥,你年龄也大了,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

如果换做半年前,面对刘晨这样的话语,我一定会暴躁到崩溃的,但是因为潘胜的存在,我已经稀松平常的接受了我和刘晨当初那个关于守候对方一生的承诺的毁约。“哥,我……我肯定是喜欢他的……可是……”“可是什么?”“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我,还有,他的年龄,会不会有一点大……”“宝宝,年龄不是问题,重要的是这个人值不值得你爱,其实如果所有人都对一个人有相同的不好的评价,你是不是应该更加相信大家的眼光?”“别人是别人!我是我!你们为什么都愿意去相信别人而不愿意去相信你们自己的眼睛呢!”“梦梦,你别极端,哥哥不是这个意思……”“你就是这个意思!你看我和潘胜好,你又难过了,你受不了别人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你这是心理阴暗!”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触及到潘胜的问题,我都会十分的极端。“梦梦,我能害你么?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你幸福的人,只要你能幸福,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代价!”“那你就闭上你的嘴,以后不许再对我和潘胜的事情说三道四!”刘晨开始一言不发,我如同得到了胜利的革命果实一般释然和骄傲。

潘胜的手机号依旧是一连两天打不通,没有潘胜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周一一早我早早的就来到报社,除了想赶快看看我想念已久的潘胜,最重要的是想问问他熏香的疗效达到了没有。但是却一天都没见到潘胜的人影,手机依旧关机。

到了晚上,我惴惴不安的心情随着潘胜的一通电话而终于有了定数。“出来,报社门口见。”我一边换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一边意想着潘胜将给我营造一个多么浪漫的夜晚。我不顾及刘晨的百般劝阻,依旧执意出了门。

我打上车飞驰到了报社门口就看到了潘胜的车,我习惯性的拉开副驾驶的门正准备上车,却看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另外一个女孩。她高高瘦瘦,苍白的脸上一对哭红了的双眼冷眼的凝视着我。我震惊了,这是谁,她为什么坐在我的位置上……

“你坐后面去。”我木然的按照潘胜的吩咐,坐在了车后座上。“今天,都听我的。”从反光镜里我看到潘胜也在流泪,潘胜是我见过最爱哭的男人,也正因为这样,他是我最心疼的男人。

“莹莹,这是我妹妹,刘梦。就是她把熏香放在了我的床头柜上,你问问她,她和家里吵架,没有地方去,所以在我那里住了几天。刘梦,你告诉她,这几天我谁在哪里,你睡在那里,我们做了什么?”潘胜特意用“刘梦”这个称呼来拉远我们的距离,但是我知道潘胜有难处,所以我没有和他计较,“我一直住在书房里,潘哥在卧室,我们什么都没做。”“莹莹,你这下相信了吧?我之所以收留刘梦,就是因为她一直在帮我。我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你不是不知道,刘梦可以不帮我,她也可以去帮别人,但是她选择帮助我,你说她是不是一个对我很好的女孩。她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她才二十三岁,我足够当他的叔叔了,我们之间,没有过任何非分的举动!”我顿时全部明白了,莹莹一定是潘胜的女朋友,可是我强忍住泪水,“姐姐,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立刻停住话语,生怕我哽咽的声音出卖我的所有不堪还有震惊。“今天,咱们仨一起唱歌去吧,我也想放松放松。”“你带刘梦去吧,我不去了,我累了,想回家。”莹莹的回答冷漠异常,此时此景,如果有一个人是多余的,那一定就是我,“潘哥,我不能和你去,我哥哥在家等着我呢,回家晚了他会骂我的。姐姐,潘哥是个好男人,你应该相信她,我走了。”我拉开车门就下车,后来的日子,我一直在想,如果潘胜那天把我留住,哪怕是哄我说我在他心里和莹莹的位置是一样的,之后的一切,又该何去何从。

忘记自己多少年没有流过这么多的泪水了,天空开始下起了雨,每当这样的天气,北京都很难打到出租车。泪水一刻也没有停留过,这个男人本来也不属于我,他也从未承诺给过我什么,我在奢望什么,我在幻想着什么,那个男人那么优秀,那么睿智,那么勇敢,我刘梦,又怎么配得上!

所有的心酸和委屈一触即发,高跟鞋磨得脚底生疼,斑斑驳驳的血泡和我心里的伤口一样,不断的往外渗着血。我索性拎着鞋子,一路往家的方向走去。雨和泪掺杂着从我脸上流过,我把季节和心情唱成歌声,放飞在了这灰暗的天空中。

几乎失眠了一夜,我不顾及刘晨百般的追问而把所有的委屈独自吞下。但是心中的疑惑依旧让我决定一定去找潘胜问个明白,于是第二天我早早的就来到了报社。潘胜显然也是一宿没睡好,黑眼圈和他白皙的皮肤形成了格外大的反差。

“潘哥……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潘胜面前,我原本的疑惑还有质问就只化作了道歉。“丫头来了。”潘胜抬头缓缓的看着我,我给他倒了一杯水,“潘哥,莹莹她……是你的女朋友么……”“丫头,你听哥哥说……”我坐下来安静的看着潘胜,如果是刘晨,恐怕我早已经大吵大闹开了,但是面对潘胜,我只有臣服。“莹莹是我一个朋友两年前给我介绍的女朋友,可是我现在想和她分手。”“为什么?”“她怀疑我。”“怀疑什么?”“她看到你给我留的字条,说我们之间说话暧昧,我受不了我的女人怀疑我。”“潘哥,这件事本来也是我做的不对,我不该冒昧的在你家里留字条,你也别怪她,任何女人都受不了。只是,我想知道,你们发展成什么样了?”此刻的我,不知道这样的发问能换来什么样的答案,而又意义何在。“什么样也没有!梦梦,你怎么也怀疑哥哥呢?”“我不是怀疑,只是我觉得,如果她真的是你的女朋友,我想,我们之间也应该保持点距离了。”“你想干嘛!去找你哥哥告状?让你爸爸阻止我提职?让我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么!梦梦,我算看错你了!”潘胜突然开始暴躁了起来,“不,潘哥……我没这意思……只是我觉得,我不该去你家了以后……别的事,都没有任何变化……”我能清晰的感到潘胜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了下来,“丫头,你不知道哥哥这几年有多难,别人都看不起我,因为我没有背景,我单打独斗到现在,我不容易!我多么希望你能帮帮我啊!”潘胜突然哭了起来,我忘记这是我第几次见到这个男人哭了,只知道,每一次他哭的时候,我都有巨大的心疼。

“潘哥你别哭了,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会一直帮你的。”我撕下几张纸巾,递给了潘胜,“那不要误会哥哥,好么?”“我没有误会,只是,潘哥,我也不希望被别人误会我是第三者,我觉得,我不该再去你家里了,毕竟,你有女朋友……”“那不是我女朋友!”潘胜粗暴的打断了我的话,“她只是周末才会去我家里住的,平时她不和我住在一起的!”“这不一样,潘哥……”“我看你就是被刘晨那小子洗脑了!你昨天晚上回家和他说什么了!”潘胜的哭泣更加猛烈了,我再也没法再辩解什么,“潘哥……我什么都没说,真的,刘晨一直问我怎么了,但是我真的没说我去见你了……”潘胜的情绪再次稳定下来,“那,以后没事还去哥哥那住几天,好么……”我点点头,生怕自己的拒绝再让潘胜激动起来。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莹莹成了我和潘胜之间最多的话题。极端、任性、虚荣、不贤惠、爱花钱,这是潘胜对这个和他相处了两年的女孩全部的评价。潘胜给我讲述着他们之间的每一段过去,每一个故事,讲述着他一直以来打算分手的计划。

“如果你觉得她不适合你,你就赶快分手啊,不然不是耽误了自己,也耽误着她么。”“你以为我不想么?可怎么分?”“直接提啊,说不合适,不想继续交往了。”“你说的容易!”潘胜又开始了他的暴躁,“你这就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提过好几次,她不肯,跟我又哭又闹的。”“那你也不能因为她不肯就委屈自己啊……”“你这脑子怎么长的!我跟你说多少遍了,我分不了!你还逼我么!”“我……我逼你什么了……”潘胜的话让我摸不到头脑,“逼我分手!”“潘哥,你误会了,我没这意思……”但是看到潘胜愤怒的神情,我不敢再说什么,只顾低头吃饭。

“我的事怎么样了?你爸给你消息了没有?”潘胜也不愿意再提及莹莹的问题,“爸爸说,人家没有给与明确答复,让咱们再等等……”“又是等!你爸爸到底给我问了没有啊!”“问了,但是人家就是这么回答的啊……”“你给我盯死了这事!出了什么纰漏我就找你算账!”

我和潘胜之间越来越多的时间都是停留在关于提职和莹莹的话题上,偶尔一些时候,我们会谈谈刘晨,他所关心的大部分话题,也都是关于刘晨家庭暴力的一段。

“梦梦,下次你哥哥还打你,把照片给我照下来。”“啊?这怎么行?”“我让你怎么办你就怎么办!”“那你先告诉我你要照片干嘛?”“你现在开始反问我了是么?作为员工,你不知道你该做的事就是服从领导的一切安排么!一个月内,我见不到照片,你等着!”潘胜的急躁情绪已经越来越多的发泄于我,“那我也不能为了给你拍照片我一个月内再惹刘晨,让他打我一次啊。”“这是该我考虑的么?领导只负责决策,员工只负责执行,至于怎么执行,那是领导该考虑的么?”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跟潘胜之间原本的默契都变了,但是我不敢再反问什么,只顾坐在副驾驶上轻轻的扭过头看着窗外。

按照我和潘胜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到了周末我是该回家的。因此我从来不像上班族一样盼望着周末,因为潘胜的周末是属于莹莹的。

“哥,你干嘛呢?”没了潘胜的周末,我就只剩下刘晨了,我走到刘晨的书房,“备课呢。”我看着刘晨画夹上的一幅幅新的作品,一边思考着怎么完成潘胜交给的任务,一边调侃着刘晨,“哥哥,你多久没打我了?”“干嘛?又想挨打?”刘晨没有停住手下的画笔,“没事了看电视去,我给你又买了几套动画片的光盘,别在这给哥捣乱。”“就捣乱!”我捏了一下刘晨的鼻子,“别闹!”刘晨一边把我拽出了书房,一边找出了光盘帮我放进DVD机,“老老实实坐这看动画片,找揍说话!”“我就是想挨揍!”我把靠垫扔在了地上,刘晨捡了起来,“神经病。”然后就又回到书房看书了。

完不成潘胜交给的任务,我自然没有心情坐在客厅看电视,我继续走进了刘晨的书房,用力的把刘晨桌子上的茶水往画架上泼,顿时画面一片污浊。“你疯了”刘晨拿餐巾纸擦拭着画,“瞧瞧,这张画我画了两个多小时呢!现在,没法要了!”刘晨把画摘下,铺上白纸继续开始画画。显然这样的方式都激怒不了刘晨,“刘晨,你猜我最近都住在哪里?”“不是去娜娜那了么。”刘晨头也不抬的回答我,“骗你的,我去潘胜那了。”“什么?你在他家过夜?”“是啊。”“他让你去的?”“不是,我非要去。”“以后不许去,让人看见影响不好。”刘晨依旧没有打我的意思。

“刘晨,你今天就不能打我一顿么?”“你是不是疯了?哪有讨打的人。”“我就是想挨打,你就打我吧!”我央求着刘晨,“行!想挨打还不好办!”刘晨用力的把我一拽,我趴在了他的腿上,他用手隔着裤子连续打了我十来下,“行了,挨打了吧,出去老老实实看电视去吧。”我轻蔑的朝刘晨一笑,走进洗手间,迅速的拿手机把刚挨过打的屁股照了下来。

“这就是你拍下来的照片么!我要这样的照片有什么用!”没想到我以为完成了潘胜交给的任务可以让他高兴一番,“那你要什么样的,这就是刘晨打完我的啊……”“拿什么打的?怎么打的?”“就把我按腿上,隔着裤子打了几下啊,我好不容易才挨打的,求了他半天呢,还把他画的画给弄脏了……”我解释道,“你那脑子怎么长的!我要他真正打你的照片,不是开玩笑的,我要红肿青紫了甚至破了的!越重越好!”我被潘胜的举动吓了一跳,但是又不敢问他为什么需要这样的照片。“那……我得真犯了错误真的让他生气了他才会打我啊……”“那你就真的犯错误真的让他生气了!”潘胜点了一根烟,印象中潘胜从来不抽烟,“潘哥,你别抽烟,我这就去办……”“你怎么办?”“放我一天假可以么?我逃班去学校找他,说自己不想上班了。”“好丫头。”潘胜紧缩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

虽然我不知道潘胜要我挨打后的照片有什么用,但是我只知道,只要是潘胜要的东西,我都会满足他,就像我这个月一直接二连三的送给他的LV皮带,笔记本电脑,iphone手机……总之,只要是他开口要过的东西,我都会满足他。

“哥,我不干了。”刘晨一下课就闻说我在办公室等他,下了课就匆忙赶到了办公室,“怎么回事?”“就是不想上班了,我辞职了。”“你胡闹!”刘晨突然激动了起来,“我已经辞职了,一会跟你一起回家。”“你想都不要想。我还有一节课今天课就上完了,你给我在这等着,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清脆的上课铃声总是勾起我学生时代的回忆,我坐在刘晨的桌子旁边,肚子享受着这份安静还有孤独。刘晨的桌子上依旧摆着他和湉湉的合影,湉湉深深的酒窝里有着藏不住的甜蜜还有羞涩。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孩突然寻了短见,这在我的家里一直是个秘密。

回忆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刘晨下了课回来,不由分说的收拾了东西拉着我就走出校门,一路上他只顾开车,连话都不曾对我说过。

“怎么回事?又闹哪出?”刘晨的声音冷漠异常,“我不上班了。”“为什么?”“不喜欢。”“不上班你怎么养活自己?”“再说。”空气依旧是凝结的感觉,“你不喜欢机关工作,给你换了单位,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刘晨开始有些激动,“我不想负责!我不想干了就!行么!我这辈子不会再去报社了!有本事你把我杀了,然后把我的骨灰送过去!”我知道每当我妄言生死之言的时候,刘晨最敏感的神经一定会被触碰。刘晨一言不发,按照一直以来的习惯,把我拉进了卧室,用力的把我扔到床上,拿出板子,脱下我的裤子开始打,以前的责打我要么委屈,要么难过,要么悔恨,总是带有那么一摸可以让我泪腺全部崩溃的感受,然而今天,我却如同胜利的使者,只为了满足潘胜的要求。

屁股暴露在了空气里,板子噼里啪啦的打了下来,没有声音,没有慰藉,只有疼痛蔓延在静滞的空气中。我用力的拽着枕巾,脑子里想的不是怎么让刘晨停止气愤,而是自己屁股上的伤,什么时候能达到潘胜的要求。

数十下的疼痛,我忍耐。

上百下的折磨,我克制。

数百下的捍卫,我终于一触而发。“哥哥,我不乱说了,我知道错了,我去上班。”屁股撕裂般的疼痛,“你给我闭嘴!”依旧是从小到大我最害怕的话,“呜呜……哥哥,疼,别打了……”“我说闭嘴你听不明白么!你再给我哭一个我听听!”刘晨依旧冷漠异常,我咬紧毛巾,继续忍耐,直到我再也克制不住那份疼痛了,“刘晨,你饶了我吧,我实在受不了了。”“你也会受不了么?你终于知道了受不了的感觉了么?可你为什么不知道我听到你说那句话的时候我受不了的感觉?我就是要你知道忍无可忍的感觉!”刘晨的板子更重了,我开始后悔自己故意讨来的这顿打,但是想着潘胜的交代,疼痛的感受总是好了一些。

终于,刘晨停下了手中的板子,独自走出了卧室。

我用手机迅速的拍下照片后强忍住疼痛也去了客厅。“哥……”“梦梦,其实我一直很自责,如果湉湉还活着,她一定不会让你这么极端的……”刘晨依旧抽着烟,我的眼泪再次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但是究竟什么时候,我对刘晨的心疼能超过对潘胜的,我能不再为了潘胜而伤害刘晨,依旧未果。

文外小记(二)

记得我刚开始说要写小说的时候,你满心欢喜的读着我的每一段文字。然而小说写到了现在的程度,都已经是你我淬泪成血而不得不用毕生的精力去坚持读完写完的了。你说你依旧会忍住心中的愤怒还有眼中的泪水来读完我的文字,但是,此境此景已经太迟太迟了。相爱没有过期,但是受到过的伤害,蒙受过的耻辱,说用时间来冲淡,岂不是太过儿戏。我们彼此的拯救,又岂止在把对方从不该停留的地方拉扯回来。

你常说,如果那时候你知道我的境遇,你会拼命的赶到我的身边,不会让我受到那么大的伤害。可你岂止懊恼的人不止是你,我也在悔恨自己在你的世界里,出现得太早,又来得太晚了。如果我们的相遇哪怕只早上一年,现在的一切绝非如此。

让人所纠缠不清的无非是两样东西,得不到的,已失去的。那些怀有恶意或者一己私利而伤害过我们的人都必将葬送在我们彼此真爱的世界中,我们真心的包容也只是源自对彼此最深刻的眷恋。

我依旧会流着泪写下今后的所有文字,来祭奠我当初对你最无处安放的爱。

潘胜不顾及我一再的追问要挨打后受伤的照片有什么用而一再的沉浸在得到照片后的喜悦里,我看到潘胜高兴的样子也就不想再多问些什么会引得他不高兴的话题。

“这周末什么安排?”“没事啊。”“和莹莹一起吃个饭吧,上次见面之后莹莹总跟我打听你,我说你是我妹妹,这辈子我都不会让别人欺负你。”周末能见到潘胜自然是让我高兴万分的事,但是这样的邀请还是让我不禁忐忑不安的。“这……不好吧?”“有什么不好,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一直把你看作和莹莹一样的地位。”有时候爱上一个人不一定想要得到他,却依旧愿意为他的一颦一笑而付出一切,感情,总是这样的让人万劫不复。“你这几天去给你嫂子挑个礼物,好好化解一下你们之间的误会。”

我着了魔一般的走遍了北京的所有购物中心,最终还是冒着信用卡透支的危险刷了一个香奈儿墨镜准备周末给嫂子带去。

“小丫头,最近是不是又犯错误了。”回家的时候一进家门就被刘晨一把按在了床上,随之裤子也被扒了下来。“臭丫头,刚挨完揍,还不老实。”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屁股上已经挨了一巴掌,这次显然刘晨不是要惩罚我,因为他没有拿出红木板子,只是用自己的手力量并不大的打了一下,“哥哥,我最近都没有犯错误……”“还敢顶嘴!”啪!屁股上又是一下,“哥哥,我想不起来啊……”啪!“再好好想想!”刘晨的声音并不严厉,力度也不大,因此没有让我有畏惧的感觉,除了暴露在空气中的屁股,浑身上下依旧没有丝毫寒冷的感觉。

“信用卡都透支几次了?”“啊……”啪!屁股上开始有了温度,我知道刘晨一向不太管我花钱的问题,并且我一直花钱不多,信用卡更是从来没有透支过,以至于让我忘记了开卡时留的是刘晨的手机号,“我还纳闷,最近怎么花那么多钱,我这里几乎每周都接到信息,我给你转账了多少次你知道么?”啪!屁股一定开始红了,伴随着血液的集结,我终于有了痛的感受,“都花哪了,好好想想!”每一句的责问都带着刘晨不轻不重的巴掌,“哥哥……我……我想不起来了,大概是最近聚会比较多吧……”“那今天刷走了的几千块干花哪了?”“那个……”啪!我在脑海中迅速的搜索着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给潘胜的女朋友买了礼物,然而疼痛总是能激发人智慧的潜能,伴随着又一下巴掌,我突然有了说辞,“我借给娜娜了,她急用钱,死期账户还没到期。”

“起来吧。”刘晨轻轻的拍了我一下,“不是不让你花钱,但是也别月月都月光,这两个月你每个月都花上万。明天起,钱怎么花出去的都给我记账。”我揉着稍微泛种的屁股从床上爬了起来。

“拿着!”刘晨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里面有五千块,应该够你花了,信用卡给我拿来,以后现金花完了跟我要,我还能帮你控制点。”我不情愿的交出了信用卡,“哥哥,人家有很多要用钱的地方……”和刘晨相处的二十几年里我深刻的了解刘晨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你都干嘛用?没见你以前花这么多钱,这两个月是怎么了?”“反正人家就有用!”“信封里的钱够你用了,你还有工资呢,我可没强迫你上交工资卡。”“工资那点钱还不够塞牙缝的呢……”我央求着刘晨,刘晨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卡,“我的也给你,密码是我生日,这下够了吧!”虽然比起之前信用卡里那笔老爸打进去的巨额存款比这些钱还是很少,但是我知道再得寸进尺一定会激怒刘晨,于是我撒娇般的抱着刘晨的脖子亲吻着他。

“臭丫头,我是拿你彻底没辙!”刘晨捏着我的鼻子,我陶醉在和刘晨之间久违了的温馨和亲昵,才懒得想今后经济来源的问题。

再次见到莹莹的时候反而发现这是一个有些许姿色的女人,高挑的鼻梁,白皙的皮肤,除了缺少一些知性的美感之外,面前的女人几乎堪称完美。我热情的把自己给她准备好了的礼物交给了她,她依旧带有些许冷漠的朝我一笑,但是感觉却告诉我,我并不讨厌这个女人。

聊天的过程中,这个女人一直给我的感觉都是单纯的几乎不谙世事,我很难把她和心机以及虚荣这样的字眼相提并论。“梦梦,你们工作忙么?”“我不忙,潘哥忙……”我故意逃避着她的每一句提问,因为总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又告诉我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将和面前这个女人势均力敌的奋战厮杀,而输在我们之间的,一定是懦弱而重情的一个。

饭桌上只见莹莹一直拼命的给潘胜夹菜,并且不时的向我投来不怀好意的一笑。与这个女人相比,我总是感到自己在时间和空间上,就输给了她。

“梦梦,你父亲现在什么级别了?”“那个……正师。”“那不容易,前一阵我跟你潘哥吵架吵到没了理智,所以那天也没顾上照顾你,后来的事潘胜都跟我说了,以后你接着帮他,别因为我而有什么顾忌。”“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潘哥的事管到底的。”

饭桌上我们不冷不热的寒暄着彼此,我知道了这是一个来自单亲家庭的女人,知道了她曾经因为去找父亲要抚养费而挨了一顿毒打,知道了这个女人和潘胜的相识和相知,知道了潘胜和她之间最深刻的默契就是这个女人无休止的包容和默契,单单这点,我就足足输给了她一个世纪。

“今天第一次见面,妹妹打算请客,我不跟妹妹抢了就,我下楼取车,你们俩单独聊聊。”随着潘胜的结束语,把我从幻境中拉了回来,结完帐后我和莹莹一起下楼,“梦梦,我听说你有个哥哥是么?”“嗯。”“真好,我从小就羡慕别人有哥哥。”我不知道莹莹接下来会问关于刘晨的什么问题,于是我故意岔开话题,“嫂子快下吧,到了,别让潘哥等着咱们。”

回家后依旧是我放空了的头脑和思维,只是面对莹莹,我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同情。但是这样的情绪总是和爱情之中女人固有的好胜心态此涨彼涨着,我依旧觉得,我要赢了这场战胜,因为爱不是用来交换同情的砝码,同样,失去爱的时候,我也会连同我的同情一同失去。

“刘晨你知道么,我今天看见莹莹了!”“莹莹是谁?”刘晨一边做饭,一边应付着手舞足蹈的我,“潘胜的……朋友……”我突然觉得这是一个难于回答的问题,“哦,潘胜的朋友不多,这个我倒真没听说过。”“他们吧……是以相亲为名义见面的,然后呢,交往了一阵……”“那就是女朋友!”刘晨切下一段黄瓜塞进了我的嘴里,“不是的!潘胜打算和她分手的!”“打算分手了还让你见什么?”我被刘晨问住了,于是我决定停止对于这一问题的探讨。

“总之,刘晨你得支持我,你看我,论家庭论学识论见识我都超过那个女人了!”“然后呢?”刘晨不紧不慢的回答着我,“然后我要打败了她啊!”“再然后呢?”“再然后我就可以嫁给潘胜了。”我陶醉在自己的幻想里不知所云,“你想都不要想!”刘晨粗暴的打断了我的幻想,“为什么!”我以同样的态度对待他,“没有为什么!我告诉你!那个男人我,还有爸妈都不会接受的!”“你们就是对他有成见!”“你说对了!就是因为有成见,所以不允许你和他在一起,再和他藕断丝连的,小心我揍你!”我知道此时的刘晨已经容不得我再次的去激怒了,并且我深刻的知道,如果惹急了刘晨,那么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此后我和潘胜的见面将会被无休止的限制。

整个吃饭过程中我都对潘胜只字未提,因为我的精力没有放在这里,我在想怎样才能得到更多钱。于是吃完饭我就立刻回到书房打开电脑搜索招聘信息。钱是万万不能再跟家里要的了,于是唯一的出路就是自己赚钱。好在我从小就学古筝,总算还是有一技之长的,于是我搜索着各大酒店的弹琴师招聘信息。

“梦梦。”刘晨突然进了书房,我迅速的关了网页,“下个月是你嫂子的忌日,我会和每年一样,去寺里呆几天,你照顾好自己。”“哦……”突然想起刘晨开始信佛和嫂子的过世几乎是同一年,还想起了潘胜说的,嫂子是因为忍受不了刘晨的家庭暴力而自杀的。“那个,哥……嫂子她当年……”我不知道自己的提问会不会触碰刘晨敏感的神经,于是不敢再说下去,“怎么了丫头,说吧。”“那个……哥,你打过嫂子么?”刘晨被我的提问惊了一下,但是还是沉稳的回答我说,“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没什么,就是我对嫂子过世之前的事都知道的太少了……”“打过。”刘晨打断了我的解释,“因为什么?”“伤害自己。”刘晨的声音开始颤抖了,“但是最后她还是伤害了自己。”“她怎么了?”“她自杀了。”对于嫂子过世的原因,家里人都不曾提及过,更没人敢问刘晨,于是这一直是我们家里默契最深刻的秘密。“梦梦你知道么,你嫂子是个特别优秀的女孩,她才华横溢,知书达理,她死了以后我的心就一直是紧闭着的,我再也没法接受别的人和别的爱了,现在我只有你,所以无论如何,我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的,也不会让你自己伤害自己的,明白么?”刘晨的语言带有无尽的鉴定,人的记忆总是可以被掩盖的,然而回首时,心中的那份隐隐作痛却会在生活的路上持续很久,甚至一生,刘晨一而再再而三的极端和敏感总是让我不时的去怀疑,是不是我自己,终究也只是个影子。但是在面对刘晨用暴力和疼爱编制的巨大牢笼中,我的命运,终究是裙下之臣和阶下之囚。

刘晨不在家的日子我自然是又住到了潘胜家里,日渐的亲近和熟悉让潘胜用我的钱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了,我们的餐费从原来每餐的几百上升到了四位数字,但是每次看着潘胜在我这里像个孩子一般的得到宠溺,我依旧决定供着他如此的挥霍。演奏兼职看了几家,但是依旧迈不出自己的第一步。的确,我也是个被宠大的孩子,上学的时候连工都不曾打过,真的去饭点卖唱对我而言还是个难以逾越的门槛,于是我的日子依旧捉襟见肘着。

“梦梦,你问过你哥哥没有,到底你嫂子是怎么死的。”晚上我们各自洗完澡,潘胜开门见山的问我。“嗯,问了。”“怎么死的?”我低头不语,我不习惯和别人交谈嫂子的事情,毕竟那是存在在我家里最隐晦和不能提及的话题。“别老让我挤牙膏!说!她怎么死的!”“自杀……”伴随着我们的熟悉,潘胜暴躁的情绪已经在我面前越发的不加遮掩。“我还不知道自杀!我问你是不是没法忍受你哥哥的家庭暴力!”“也不是……”“什么不是?你哥哥没打过她?”“打过……”“那不结了!”“不是的!哥哥对嫂子很好的!”“你懂什么!我告诉你,你哥哥就是有家庭暴力!他是个变态!”“你不许这么说我哥哥!”“这是事实,你赶快离他远点吧!不然你早晚也像你嫂子一样,被他逼死!”在潘胜对刘晨的诋毁面前,我忍无可忍,于是终于不再忍耐,“你再说我哥哥坏话,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你给我滚!”潘胜终于跟我下了最后的通牒,我泪眼模糊的跑出了潘胜家。

老天总是喜欢和人开玩笑,刚刚还万里无云的天突然下起了瓢泼的大雨,我头脑眩晕,雨水和泪水夹杂着从脸上划落,我强制着自己冷静下来,坐上了车的驾驶座,然后发动车子,可是还是在车开出停车位的时候撞坏了旁边的车,车的前叶板几乎粉碎,我在车上哭得更加的无助,但是给潘胜打过电话后,他却毅然决然的挂了我的电话,发了信息告诉他我在楼下撞坏了别人的车子后依旧没有等来回音,于是我只好自己冒雨走到物业,联系撞坏的车主。

和车主见面后我们决定私了,我给对方五千块,对方自己修车。我从卡里取出钱后就发现,卡中的余额已经是三位数字了。刘晨不在家,即使在家我也没法告诉她,于是我打开手机的记事本,此时的我不得不去酒店面试,我必须挣钱,然后再给潘胜花。

几乎是夙夜未眠,艺海酒店的老板陈总还算善良,同意先支付给我一万元的薪水,但是条件是,我每周至少去酒店弹三次琴,并且如果客人提出陪酒的要求,我必须答应。但是撞坏了别人的车让我的日子雪上加霜,我只好把身份证押给了陈总,并签下合同。

我和潘胜的战争倒是没有持续太久,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潘胜就对我继续笑脸相迎,“小丫头昨天太任性了,哥哥必须教训一下。”“潘哥你别生气,昨天我太冲动了。”“知道就好,以后不许跟哥哥耍小性子,哥哥可不会容忍你这个。”我一边听着潘胜的嗔怪一边给潘胜倒了杯水,“不许生气了啊,咱们还有大事要做呢,你爸爸那边给你消息了没有?”“他说没问题,潘哥你放心吧。”我应付着潘胜,生怕自己犹豫不决的回答让潘胜再次的暴躁起来,然后逃难一样的逃离开了潘胜的办公室,满脑子都是晚上去弹琴的事,如果刘晨知道了,我一定下场很惨,现在他不在家,可以后他回来了,我又该怎么瞒着他呢。

《渔舟唱晚》的琴音袅袅,我似乎回到了童年的记忆中去。每个周末,爸爸都会带着我和刘晨去少年宫学习,刘晨学画画,我学琴,一路上三人有说有笑,那时候北京的天总是很蓝,我们也日复一日的盼望着长大,可真的长大了,却发现,再也找不回童年时代无忧无虑的感觉了。

面对台下游走着的客人,我只能不停的微笑着,客人们推杯换盏着送来的红酒和白酒掺杂着在胃液里翻滚着,然而我的记忆里,却似乎只剩下了代表着钞票的数字。

回到更衣室的时候,我已经筋疲力尽了,打开手机,看到了潘胜的五个未接来电,我立刻回了过去,“你怎么不接电话!”电话一通,就听见了潘胜劈头盖脸的叫嚷,“那个……潘哥……我……”我正在思忖着如何解释,告诉他我在干嘛,“你给我办个事去!”好在潘胜打断了我的话,“给我找刘晨以前打你嫂子的证据去!”“什么叫证据?”“你脑残啊!证据就是照片啊录音啊录像啊这类!”“那个……我哥打我嫂子,怎么会拍照片呢……”我被潘胜突如其来的要求问的不置可否,“我说你这脑子怎么长的!我就是举个例子!你看着办去!”然后潘胜挂断了电话,我不敢再问潘胜要这些资料做什么,只知道他对我无休止的精神上的禁锢已经越来越深刻了。

潘胜要的东西我不敢不找,于是我趁着刘晨不在家的时候翻遍了家里的每个角落,但是都找不到关于嫂子的任何蛛丝马迹,于是我硬着头皮来到单位上班,准备迎接潘胜的讨伐。

“给我找到什么了都?”果然,早晨在报社见到潘胜的第一面他就开门见山的问我,“对不起潘哥,我们家关于嫂子的一切在她过世后就都找不到了,什么也没有了。”“你笨蛋啊!你知道那些东西对我而言有多重要么?”潘胜继续按照我计划过无数次的套路发展着他已经在我面前毫不掩饰的情绪。“潘哥,你需要这些资料到底做什么用?”“我做什么用用得着跟你汇报么!你得记着!你就是个普通的编辑!我是马上上任的副社长!”对峙的空气间已经让我感到了绝望的寒冷,和每一次的对峙一样,发生在生命里的每一个角落,又冰封着我一次又一次热情的心。“可是我实在找不到了,要不……我问问刘晨……”“你这脑子是被狗咬了一口么!你脑残啊!问刘晨?你一个字都不许给我说出去!”潘胜的暴躁愈演愈烈,“潘哥你放心吧……我不说……我全都听你的……”如果说刘晨给我编制的一份带有温情和暴力的陷阱,那么潘胜给我的,就是暗无天日的折磨。

“算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潘胜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哪天带你去看看我新买的房子吧。”“好啊,潘哥又买房子了?真了不起。”“那是,我的一步步都是我自己奋斗出来的,所以咱们报社有几个能和我比的,都是一些跳梁小丑而已。”“潘哥能力的确强,所以得对提职有信心啊。”“我就等着你老爷子的信儿呢,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老爷子可别给我坏事了啊。”每一次在提及潘胜提职的问题时,我都有一种愈发沉重的压力,一种压抑得我几乎窒息的压力,我感到自己已经堕入万丈深渊了,至少在有生之年,我,连带着我身边的很多人,都渐渐成了潘胜的棋子。

“丫头啊,去哥哥的新家不会空手而去吧?”“潘哥你说,缺点什么,我最近给你去买。”“给哥整个鱼缸吧,哥想养点鱼,年年有余嘛。”我点点头,虽然我知道自己的经济底线已经全线崩溃了,但是面对潘胜无底洞的欲望和要求,我依旧无尽的纵容着。

我想赶在晚上去艺海弹琴前就把鱼缸给潘胜买回来并且送过去,因为我知道潘胜对于别人答应了他的东西一向着急,所以我万万不敢再激怒他。我一下班就迅速的开车到了艺术卖场,挑了个花开富贵的鱼缸,然后放进后备箱就迅速的开车赶去潘胜家的小区。北京的傍晚总是车水马龙,车从二环堵到三环又堵到了四环。我赶到潘胜家的小区的时候已经快到了上班点了,于是我没有顾及潘胜不算太满意的情绪就赶快又开车去艺海。一路上我不知道自己抢行了几次,只知道陈总不能容忍迟到,这是多少领班和服务员们跟我叮嘱过无数次的。

但是无论我怎么赶,最终还是迟到了。我到了酒店后只得到了陈总的一脸铁青,和一句冰冷的,“钱不用退了,你以后不用再来了。”不知道是焦急还是委屈冲刷了我的一切尊严,我泪如雨下,“对不起陈总,我今天有事……我保证没有下次,原谅我一次好么,我真的需要这份工作……”“我不允许员工出现迟到,我们之间的协定,你违规了,那么,游戏结束。”陈总的话音依旧冰冷,我几乎的央求着希望陈总原谅我,黄秘书看到我的狼狈,趴在陈总耳边说,“小姑娘也不容易,一直弹得挺好的,好多客人都因为她的琴成了回头客,您大人大量,原谅她一次吧。”陈总再看看面前的我,点了点头,“刘小姐,我们不是不通人情的地方,你应聘的时候说自己急用钱,我先支付了一部分给你,这在我们这里是从来没有过的先例,谁都有手头急的时候,我们解了你的燃眉之急,你是否也应该对企业做出你该做的回馈呢?”陈总的语气开始有了缓和,“我知道,可是今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保证没有下次,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愿意报答您和艺海。”“可如果你连本职工作都没有做好,你谈什么报答呢?”我低着头,从小到大,我都没缺过钱,当身边的孩子还在每天不吃早饭省下零花钱买玩具的时候,我的口袋里已经有三位数字的钞票了,如果不是今时今日,我一定不知道钱这么难赚,缺钱的滋味这么不好受,我再次低声下气的求着陈总,“陈总,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黄秘书一直在旁边替我说好话,陈总的心终于软了下来,“好吧,我们暂时不辞退你了,但是,刘小姐,你要答应我两件事,第一,今后不许再有迟到的事情发生,如果有,不要来求情了,立刻走人!第二,明天晚上我有个应酬,陪我一起去。”只要可以不被辞退,陈总的一切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于是我应下了陈总的要求。

灯红酒绿的喧嚣以及推杯换盏的造次让我立刻陷入了眩晕的状态,我的酒量在女孩里应该算还可以的,但是毕竟比不了商界的人,但是我又不敢不喝,于是硬着头皮喝下一杯又一杯酒,直到胃液开始在胃里翻滚,想吐,又吐不出来,只能任凭酒精在身体里折磨着每一滴的血液。

无法想象整个酒局我是怎样坚持下来的,手里似乎一直在口袋里震动着,但是我没有接听的心情,或者说,我不敢在陈总面前接听手机。

陈总的司机把我送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了,一下车走到小区门口,我就趴在草丛旁边吐了起来。胃里钻心的疼,酒精又是个催泪的药剂,想起自己自从和潘胜相识后受到的一切委屈,我不仅哭了起来。北京的秋夜实在太冷,太凉了。然而比夜晚更凉的,是我不能自拔的心。

熟悉的气味突然袭来,温暖的大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背部,顿时体内畅通,我从那双巨大的双手上接过餐巾纸,擦拭着嘴边。那就是刘晨,就是刘晨……所有委屈一涌而发,我卸下了自己的全部武装,趴在刘晨的身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刘晨一言不发的抚摸着我的发际,轻轻的吻了我的额头。“走吧,这里风大,咱们回家吧。”

温暖的家,久违的温馨,还有甜度适合的蜂蜜水,顿时化解了我体内浓郁的酒精,可什么时候,我的固执还有执迷不悟,也能被这样划开呢。

我没有意识的睡着了,朦胧中记得自己依偎在那种我熟悉的体味中,还是那双温暖的大手拍着我入睡,我忘了一切,除了幸福。

“丫头,醒醒,喝点热水。”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强烈的日光已经射进了房间,我接过水杯喝着水,思绪并没有放空,我在想,我该怎样和刘晨解释。

“说说吧,昨天和谁疯到那么晚,喝成了那个样子,打电话都不接。”果然,刘晨开门见山的发问了,“那个……昨天有个同事过生日,所以多喝了点……”我还在想着接下来该怎么蒙混过关,刘晨的声音突然严厉了起来,“你哪个同事开宝马730!他开那样的车还在你们报社工作么!你现在是不是学的张嘴就是瞎话了!”我被刘晨吓了一跳,“我昨天足足在楼下等了你快三个小时!告诉我,你去哪了!”我低着头不说话,“手机给我!”我摇摇头,“给我!”“哥哥……我去陪艺海的老总应酬了……我没办法……我得挣钱……”我突然哭了起来,到底是我的不忍和不舍,还有刘晨的疼爱和纵容,让我从小到大都没法在刘晨面前说一句谎话,我把自己和潘胜之间的一切都告诉了刘晨,他无数次的让我为他结账买单,跟我索要价格不菲的礼物给自己和莹莹,包括撞坏别人的车的经历……刘晨越听越激动,“好,爸妈真是养了个好女儿,从小教你琴棋书画就是让你去登台献艺给男人们找乐子的!好,好……”刘晨的话语间开始哆嗦,我从来没见过刘晨这么生气。

做梦般的,我被刘晨再次扒下了裤子,依旧是冰冷的板子打在我的屁股上,也许是软弱,也许是委屈,总感到刘晨这次的责打那么疼。“啪!”……“啪……!”一声又一声的责打间没有任何语言,除了我的哭声还有求饶的声音,屁股上炽热得几乎快被撕裂了,“为什么打你!”刘晨的声音依旧激动,“因为花钱太多了……”“为什么打你!”显然刘晨对我的回答不满意,“因为喝酒……回来的太晚了……”“啪!”“啪!”……板子依旧迅速而且炽热的落下来,“哥哥,我以后再也不去那种地方了,求求你饶了我吧……”刘晨显然没有被我的求饶所动容,板子依旧没有停滞,“再想!为什么打你!”“哥哥……我以后听你的话,不乱跑……不去那种地方了……饶了我这次吧……”“想!为什么打你!”刘晨没有丝毫要妥协的样子,“啪!”“啪!”板子稀里哗啦的打下来,我泣不成声,“哥哥……我不知道……求求你告诉我吧……父母从小就不管咱们,是咱俩相依为命长这么大的……梦梦不怕哥哥打,就怕哥哥失望啊……”刘晨的板子停了,我感到了他的声音也开始哽咽了,“梦梦,钱,哥供的起你花,可你花在哪了?你花在了一个白眼狼身上!你对他的一片赤诚,换来的是什么!是他无休止的利用!最让哥哥生气的,是你不惜出卖践踏自己的尊严,去挣钱给那个混蛋花!”

空气在凝结,与此同时凝结着的,还有我的思绪。这大半年我到底每天在做什么,把自己折磨的狼狈不堪,伤害着自己,伤害着爱我的人,可我付出的回报是什么呢,是潘胜一次又一次的得寸进尺。

“五十下,你给我忍着,敢出一声我就打到天黑!”“哥哥……不要……”屁股上的疼痛已经经不起任何一下的责打了,“我必须打醒你,你屁股上的伤很快就不会再疼了,可你抽打在我们心里的伤呢!我这辈子想起我刘晨的妹妹曾经承受过那样的耻辱,我的心都会剧烈的疼痛的!”

板子接二连三的打了下来,我死死的咬着枕巾,不敢发出一声的呻吟。直到五十下终于打完了,刘晨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臀峰,我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哥哥……梦梦这大半年过的痛苦极了,你在哪呢!你在哪呢!你怎么不来救救梦梦!”我听到了刘晨的哭声,多少年过去了,我第一次见到刘晨哭。

第二天刘晨就帮我把艺海结给我的工钱还了,并且嘱咐我以后不许在去艺海,不顾我一再央求说自己不想上班,刘晨坚持说报社的工作暂时不能丢,但是必须和潘胜保持距离。刘晨的逻辑是,理亏的是潘胜,该从报社离开的人也是他,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没有必要躲着他。

一进办公室,我看到潘胜的时候已经感觉大不如前,想起他一次次为了自己的事和我争吵,不顾及我的感受,还有为了他无数次透支了的信用卡,我后悔自己没有早早的回到刘晨的身边。

“梦梦啊,我副社的事有眉目了么?”潘胜见到我第一件追问的还是这件事,“对不起,主任,我觉得你没有把我当成自己的亲人看待,我也没有必要帮你了,不过我依旧祝福你今后顺利。”“你这话什么意思?”潘胜的笑容突然收了起来,而我也已经习惯了他的两面三刀。“没什么意思,你还是我的部门主任,以后我们的关系就是上下级了。”“既然知道我是你的上级,那上级交给你的任务就必须完成!你答应过我的副社必须兑现!”潘胜开始激动了起来,“对不起潘主任,我没有答应过你什么副社,我只是以前觉得我们交情不浅,我可以利用家里的人脉帮你一把,但是现在我觉得没必要了,所以我收回我的帮助。”“帮助?我这棵大叔撑起来了你也得凉快,这么大的好事你怎么说不管就不管了呢?”我不想再和潘胜争论什么,于是我继续低头整理桌面的文案。“是不是刘晨那小子跟你说了什么!我就知道,他就是个见不得我好的人!”“刘晨没有说你什么,只是我把我和你交往的过程全部告诉了他,他认为你没有尊重我,我也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把咱们之间的事告诉刘晨,以前我付出过的,算我倒霉,但是以后希望你自重。”我们的争论声越来越大,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潘胜叫大家散了,然后径自走到办公室,而我也做好了随时辞职的打算。

晚上我依旧回家了,还是吃着刘晨做的饭,和刘晨一起看电视,并且告诉了他我辞职的打算,他依旧告诉我,永远不早比潘胜更早的离开报社。

第二天一上班,我突然发现所有同事看我的眼光都不一样了,大家或是匆匆的和我打过招呼就走,或是看见我就掉头走掉,我只是认为因为昨天和潘胜的争吵让大家对我有了戒心,反正以前不曾融入报社的环境,今后也不打算融入,于是我没有多想,就坐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晴天霹雳。

桌子上和往常一样摆着报社当天出版的报纸,新闻头版的醒目标题让我顿时整个人都如抽空了一般:《师长公子家庭暴力直至妻子自杀变态兄长殴打妹妹导致伤痕累累》,整版文字触目惊心,指名道姓的添油加醋无中生有的撰写了刘晨残忍的家庭暴力行为,并且公布了我曾经交给潘胜的我受伤的照片,虽然大部分地方都被打上了马赛克,但是还是能够清晰的看到我的伤口。我发疯一样的冲进了潘胜的办公室,“你这混蛋!你在干嘛!”“你给我出去!不知道你是我的下级!你就是个编辑么!”“潘胜我告诉你,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公布了我的照片,你触犯了法律了!加上你对刘晨的人身攻击,我可以控诉你!”“奶娃娃还是回家吃奶去吧,照片是你给我的,那么就证明你默认我可以使用,我揭发的也是刘晨的真实行为,没有胡编乱造,家庭暴力是目前家庭生活的巨大毒瘤,任何媒体都有义务揭发这一罪行。就是这样,现在你给我出去!”

我知道和潘胜这样的小人没有道理可讲,于是我跑出办公室,打通了刘晨的电话。“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梦梦,你别着急,怎么回事?”不顾电话那头刘晨焦急的声音,我只顾着哭,“梦梦,你别让哥哥着急,到底怎么回事?”“哥哥……你……你买份报纸看看吧……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几乎半个小时,我整个人都是放空的状态,我不该把自己的照片给潘胜,我更不该招惹潘胜这样的小人……自责和难过充斥着我的整个心,二十多年来我从来没有这样懊悔过,或者,现在的心情,已经不是懊悔所能提及的了。

“梦梦你什么都别想,我现在就去报社接你,咱们去找爸爸,越是这样的时候,一家人越要一条心,你千万别干傻事……”刘晨镇定得,似乎报纸上写的不是他的事一样的淡定。

文外小记(三)

如果不是每个深夜我泪流满面的写下这样的文字,我一定忘记了自己当初坚持的有多么痛苦多么难。我一直怪你没有早点来到我的身边,让我弥足深陷过那么久那么远,让我做出过那么多我至今都没法原谅自己的事。爱,其实意味着拯救。

但是我依旧感激自己的经历,让我学会感恩,让我拥有了智慧,让我们更加的亲密无间。的确,走过的大风大浪,才能让彼此的心离的更近。

故事本身是假的,但是讲的故事是真的。所以,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的真真假假,经历过,痛苦过,失望过,才会知道什么是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

一路上刘晨并不急于安慰泪流满面的我,事实上刘晨自己的心情也混乱不堪。一直以来,别人给我的关于潘胜的警告我都是半信半疑那些事实又坚信不疑自己绝对不会被潘胜所伤害。而出乎我和刘晨预料的是,万万没有想到潘胜无所不用其极的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攻击刘晨。

“你还有脸回来啊!”一进门,就看见父亲坐在大厅里,桌子上放着今天的报纸。“爸……”“你给我闭嘴!”爸爸果断的打断了我的话,然后注视着刘晨,“你给我说实话,你打过打过梦梦和湉湉没有!”刘晨不语,爸爸转向开始怒视着我,“说!他打过你没有!”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是我的沉默似乎已经给了父亲答案。“你个混账!”父亲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反手就给了刘晨一个耳光,刘晨依旧不亢不卑的看着爸爸。“爸爸……这件事不怪哥哥……是我,被小人利用了,还弄走了照片……哥哥……一直都是为了我好。”此时的我已经泣不成声。

“你给我滚!我就当我没生你这个儿子!”父亲开始捂住胸口,“哎呦,别那么大火气,有话好好说,现在你就算打死刘晨,也于事无补啊,再气坏了身子,那咱们家就真乱了。”妈妈一边给爸爸拿药,一边抚摸着爸爸的胸口。眼前的一幕都让我不忍继续看下去,我侧脸看着刘晨,我看到刘晨的眼里,也有一丝晶莹。

“滚!我没这个儿子!”爸爸低着头,痛心的说,“晨晨啊,要不你先回去,你爸现在正在气头上什么都听不进去,等他冷静了,咱们再商量商量以后怎么办吧。”妈妈一样哽咽的声音,却在残喘着利用她母爱的光辉为这个混乱的家增添最后的一丝温暖。

刘晨转身离开,我刚要转身,却被父亲叫住了,“站住,你干嘛去?还跟那小子回去被他虐待么!”我看了看刘晨,又看了看妈妈,妈妈冲我眨了眨眼睛,“爸,祸是我闯出来的,我该负责任。这个时候哥哥是最脆弱的时候,我必须陪着他……爸爸,对不起……”我不顾爸爸,转身也跑出了家门。刘晨还没有走远,我从刘晨的身后紧紧的抱着他。

路上我依旧不敢直视刘晨,他也只顾开车,没有过多的交流。我们和刘晨之间,始终就像是一场精力充沛的角逐,他隐瞒一些,坦白一些,付出一些,又保留一些,让我去尽情的感受那些从未有过的快乐和放纵,却也给了我无尽的担忧,开始揣测在这场角逐之间,我究竟是不是他唯一的对手。

“哥哥,打我吧。”一到家我就从卧室取出了那块握在刘晨手里无数次的,又无数次的把我拉回理智边缘的红木板子。“不打你。”“哥哥……”“我说了,今天不打你,去洗个脸,咱们吃饭去。”我愣在了那里,害怕的,既是刘晨无尽的失望,也害怕这场刚刚拉开帷幕的闹剧改变了我早已适应了的模式,让我倍感荒凉。“愣着干嘛,洗脸去。”“哥哥……你不要这样,梦梦是你的孩子,愿意挨你的打。”刘晨的表情依旧平静,“这顿打,你是必须得挨的,拍下自己隐私部位的照片,还给了别人,这么不知道保护自己,实在该打。可是,在没有收拾那个人之前,我不会打你的。”我的心也顿时释然,原来刘晨对我无论是宽爱还是责打,始终未曾改变。“洗脸去吧,一会过了饭点,都找不到吃饭的地方了。”刘晨抚摸了一下我的头,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感到莫大的温暖。

连续几天,我都沉浸在不能自拔的放空之中。每天呆呆的躺在床上,除了吃饭洗澡上厕所之外根本不会从床上爬起来,我尽量多的让自己处于睡眠状态,因为每次睁开眼,就总是陷入那张报纸和那几张照片的阴霾之间。我们总是能安然地窥探他人生命里的轨迹,却从不敢毫无顾忌的走自己的人生,因为自己的看不到尽头。

“哥哥,你打我,好么?”我还是鼓足勇气,对刘晨提出了我的要求,“怎么又说这个,我说了,这顿打先记着,等收拾完那个老男人再跟你算账。”“不,现在就打。”我斩钉截铁的回答刘晨,“为什么?”“哥哥……梦梦已经习惯挨你的打了……每次你打完我,我就感觉我的过错已经过去了,我可以重新开始了……”我支支吾吾的回答着刘晨。“傻丫头,你现在也可以重新开始啊……”“不……不能的……我一闭上眼,这几个月我和潘胜相处的一切就跟放电影一样。”“慢慢遗忘吧,那件事对你确实打击不小。”刘晨摸了摸我的头发,“不是的,哥哥,我觉得我对不起你……”“你永远都不会对不起哥哥,只有哥哥对不起你……我这几天一直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对你不够好,不够温柔,如果我给你的爱足够多,你怎么会去潘胜那里寻求那丁点的些许的温暖呢……”刘晨的声音嘶哑,他一定也和我一样,这几天都没睡好,“不是的,哥哥,你对我很好,真的……我对潘胜也很好,可梦梦傻,被他利用了,我一定要他血债血还。”说到潘胜的时候,我突然开始激动了,浑身颤抖的身子一定提醒了刘晨,我究竟有多恨他,“丫头……安静,安静下来,这件事,让哥哥来替你办,好么……”刘晨依旧搂住我的肩膀,和小时候我被大院里的那个野孩子欺负的时候一模一样。

“哥哥,这次你一定答应我,让我手刃了仇人好么,我不想一辈子都活在这个阴影之下,你说的,我也该重新开始了……”刘晨看着我,眼神已经不如从前了。

“走,去卧室。”冰冷异常的四个字,让已经预测到了下面会发生些什么。

“告诉我,为什么打你。”刘晨的声音恢复了每次教训我的时候的那份冷漠,“因为不懂得保护自己,给了潘胜我的照片。”“啪!”“还有呢。”这个时候的板子不知道为什么,比以往的都疼的剧烈,“轻易相信了别人……”“啪!”“为什么那么不珍重自己!”刘晨的每一下责打都是入木三分,每一句训斥也都声嘶力竭,我难以想象自己曾经迷失的那么久的日子,刘晨是否也和我一样,每一天每一夜都那么寒冷漫长。

“啪!”“啪!”……板子接二连三的打了下来,我痛得无力坚强,“哥哥……疼……疼……”然后刘晨的板子依旧没有停下,“啪!”“啪!”刘晨只顾继续一下下的打下来,没有顾及我的求饶,“哥哥……”我顺着床沿的方向拽着刘晨的睡衣,不知道是不是情绪的脆弱击垮了我所有抗击疼痛的防线,今天刘晨的板子打在身上,那么剧烈的疼。“把手放开。”刘晨依旧冷漠异常,而我又不敢违抗,“啪!”“啪!”我死死的咬住枕巾,直到嘴里开始蔓延了血腥味,才些许的感到刘晨的板子轻了下来。“梦梦你要知道,哥哥不在意外面的人怎么评价我,自从湉湉去世以后,我的心就再也不会打开了,可是你的名声怎么办,那时候我答应过湉湉,无论如何,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的伤害……”每次提及湉湉,刘晨都像是刚刚从另外一个世界里回来的,“和每次一样,最后的五十下是让你记住这顿打,记住这次疼痛,记住你犯过的错误的,忍住了,还是不许出声。”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刘晨最后的责打都不允许我哭闹和求饶,只知道,这个时候刘晨的每一声命令,我都不敢违抗。“啪!”“啪!”……连续的五十下的责打击溃了我心理以及生理上的所有防线,我任凭泪水流着,却不敢哭出声音,但是此时的我,多么想告诉刘晨,这顿打我挨得多么的艰难。五十下如数完成,刘晨一把把我抱在了怀里,侧耳倾听到他剧烈的心跳,他依旧用那双巨大的手掌抚摸着我的头发。

这次挨打之后我依旧在家里养伤,每天依旧有刘晨一日三餐饮食起居的照顾,另外一方面,就是我对潘胜无休止的恨。我并不想让自己一直恨潘胜,因为每次一想起他,就好像有两个分裂的自己在打架,一边是曾经的些许感动,另外一边是他无休止的利用和践踏。

不出几日,伤就全部好了,我的计划也开始实施了。忘了多久没有拨通那个号码了,“喂,潘哥,你最近怎么样?”“我没什么事,我觉得你当时的心情我能理解,副社长是你最大的心愿,你把全部的心血都倾入了,所以承受挫折的时候你没有理智,所以我不怪你。”电话那头依旧是潘胜对我的宽容还有善解人意的赞许。“潘哥,我决定继续帮你当上副社,什么时候有空,咱们见面聊聊这件事吧。”

依旧是那家价格不菲的餐厅,“梦梦,我并不想伤害你……”“潘哥,别说那个事了,既然都过去了。”“对不起,梦梦……”“潘哥,咱们现在还是要把全部的心血都投入到你副社的事情上,既然刘晨已经身败名裂了,我只能投靠你。”“丫头你放心,只要有哥哥一天在,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那潘哥,我父亲需要一些报社历年的会议资料,还有一些实体报纸的资料,他准备交给上层,毕竟这才是充分显示你的能力水平的证据,你那么忙,要不我帮你整理出来吧。”“你真是我最贴心的妹妹……”潘胜喜出望外,此时的她对我毫无防备,立刻嘱咐秘书把办公室钥匙复制一副给我,并且告诉了我他的电脑密码。

得到钥匙后我就开始如饥似渴的找寻潘胜工作之中的漏洞,在还是和潘胜亲密无间的时候,我隐约的知道一些关于他几年来和涉外媒体交往的事情,于是我自然希望从这之中找寻漏洞。

于是我白天工作,一到了晚上,报社里静无一人的时候我就拼命的在潘胜的办公室筹集资料。这果然是一个老狐狸,任何事情都可以被他做的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几次困倦不堪的时候,我就躺在沙发上睡一会,然后复仇的力量又会再次支撑着我起来继续奋斗。

我用潘胜给我的电脑密码进入了他的办公邮箱,他电脑里所有文件夹我也翻阅一遍了,但是依旧找不到任何证据和线索,一周下来,一无所获。潘胜办公室里的一切,除了他的抽屉,地方都找不到扳倒这个老男人的任何有力证据。于是,我只能再一次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

“潘哥,晚上一去吃自助餐吧,顺便和你汇报一下我的工作进展。”“好啊,我也好久没和妹妹一起吃饭了。”潘胜依旧爽快的答应着,但是我却清楚,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是我最后一次和潘胜共进晚餐。

“潘哥,你的所有工作成果我都整理的差不多了,我这两天再最后抓紧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再凸显一下你能力的。”“我的好妹妹,哥哥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潘哥你别这么说,以前梦梦任性,经常惹你生气,所以我只想补偿给你一些什么。”潘胜依旧对我没有任何防备的说自己这么多年多么不容易,说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我能给他的帮助上了,“潘哥,那边有螃蟹,我害怕螃蟹,不敢盛,你盛两只尝尝吧。”潘胜一边念叨一句“胆小鬼”一边用手指勾着我的鼻子,随后拿起盘子向取餐区走去。我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迅速的把我从迪厅DJ手里高价买来的药洒进了潘胜装饮料的杯子里,并且迅速的晃了晃杯子,让药物溶解,这一切都在潘胜回到餐桌前迅速的完成了,并且眼睁睁的看着潘胜吃完螃蟹将饮料一饮而尽。

直到潘胜的神智渐渐不太清醒,我提出送他回家,一路上潘胜不时的想拽我,但是我只顾开车,没有顾忌他的更多举动。

到了家里,我给潘胜换好睡衣后趴在他耳边轻轻的问,“妹妹好么?”“好。”“那妹妹对哥哥好么?”“好……”“那哥哥以后疼妹妹么?”“疼……”潘胜的声音有气无力,然后药物的作用让他抱着我热烈的亲吻着,我并不躲闪,任凭他的蹂躏。“哥哥,你的钥匙呢?”潘胜依旧没有说话,我抚摸着潘胜,让他彻底的迷失在了唇齿之欢里。“钥匙给妹妹好不好,妹妹帮你看看抽屉锁好了没有。”潘胜轻轻的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串钥匙,我迅速的收到了手包里。

把潘胜哄着了,我就立刻下楼,开上车就往报社跑。到了潘胜的办公室后,迅速的把抽屉打开,把之前就准备好的移动硬盘插进电脑里,然后把潘胜抽屉里硬盘的资料全部考进了我的硬盘里,然后把抽屉里的笔记本挨页复印下来。做完这一切以后,我迅速的把电脑上的痕迹清除了,然后把钥匙放回到潘胜的床头柜里。最后看了一眼睡得像死猪一样的潘胜,然后迅速的回家了。

一周后,检察院从报社带走了潘胜,此后没有了任何关于潘胜的音讯以及莹莹的下落。在潘胜被双规后的一个月以后,法院对关于潘胜的涉外的国家舆论机密一案判处有期徒刑五年零六个月。刘晨出国进修,我也离开了原来的报社,到了一家网络媒体工作,重新开始了我的生活。潘胜对我长达一年的欺骗利用以及精神折磨告一段落,我和刘晨也重新开始了我们的生活。和刘晨依旧每天按时视频聊天,和她讲单位的事,家里的事,偶尔依旧会听到刘晨的嗔怪斥责,还有就是不停的催我赶快找个男朋友,成了家让父母放心。可我知道,我的心里,其实早就装不下别人,与其苟延残喘的爱恋,不如满怀希望的等待,如过去了的四年一般,形孤影单,却从来不会感到寂寞和落魄。

请不要再说真爱难求吧。其实,很多的真爱是被我们自己摧残。凋谢。死去。然后,再哀怨地望着别人的幸福,感叹着自己的空虚。任心孤寂。任自己麻木苟且地走过余生。人,永远不会输给别人。只有输给了自己!

记忆里的,脑海中的,依旧是刘晨爽朗的笑声,温暖的双手,还有那份干净,清澈,叛逆,又带有那么一点莫名的单纯的眼神。还有就是,后海遇到野狗时他拼命的保护着我,亲吻我的时候轻轻捏住我的嘴巴,一起听京韵大鼓《叹晴雯》时他在我身边默默的泪流满面着,当然,还有他用暴力还有爱恋为我编织的那个无比硕大的梦想还有无比安全的生活……

亲爱的,但愿,我这一辈子,都是在为你祝福而存在。

后记

在圈子里泡了四年了,各种各样的文字也写过不少,这是一篇我写的最艰辛的文字,是一篇几乎是我用毕生精力坚持写下来的文字。那么漫长而又痛苦的等待,那么无耻的欺骗还有利用,蔓延在时间还有岁月里好久好久,我庆幸最艰难的那一段我挺了过来,我也为我亲爱的他始终对我不离不弃而感到幸福。依旧记得每次半夜醒来,想起往事的泪流满面,也依旧记得好几次几乎要放弃这份痛苦的回忆和这份对不忍卒读的过去的书写,但是总是觉得文字落于纸张之上,那些无奈的,无法自拔的过去,才能真的成为历史吧。

我感谢文中的刘晨,谢谢你对我的疼爱呵护还有纵容,谢谢我生活中还有圈子里的朋友一直的鼓励还有支持,也谢谢我的父母,一直以来对我的理解还有宽容,我也要感激文中的潘胜,让我瞬间长大,瞬间成熟。

美好的期待,总归是会成为现实,最真挚的感情,也永远不会离开彼此深爱的人太远。但愿所有迷惘着、失落着、痛苦着的孩子们都能忍受住孤独还有寂寞的寒冷,去迎接生命中那最温暖最感喟的朝阳。

祝福所有同好找到彼此的挚爱,幸福美满。

心怡(1—14)

序章

9月中旬的某一天。

原味衣物店铺中,一个男人和二个女高中生在交谈着。

‘那个,今天只是稍微问一下.这个女的,应该能卖很高价吧?’

其中一个女高中生这么说着,拿出了一张照片。

店主看着照片。

‘哦,短发美少女!拜托这女的,超可爱的不是。.这女的,真的说要卖原味衣物吗?’

‘非常清纯又乖巧的脸孔啊,我受不了啦.不管出多少,务必要介绍给我啊!’

‘讨厌啦,兴奋什么啊。这么乖巧的女孩子不可能做这种事的吧。’

‘就是啊,而且这女的,可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长喔。’

两个女高中生冷淡的说道。男人被照片中的少女吸引住了眼球没有感觉不高兴。

‘学、学生会长?!什ー么嘛,耍人啊。但是,要说看起来,有点刚强的感觉.这样的女人堕落的话,会很有意思吧.’’

‘咦ー,青兰高中的学生会长头脑又好,这女的,绝对还是处女啊,下流的事什么也不知道的脸孔.好想让她沉溺在快感里啊.太可惜啦.’

男人很明显地死心道。

‘真是的,什么嘛。所以才说要商量的不是吗。什么嘛,真气人。’

‘可以回家了吧,小乐瑶’

“哎呀哎呀,两位大小姐也是很可爱的唷”,男人们极力安抚之后,二人才好不容易进入主题。

10分钟后。听到少女的提案,男人眼睛亮了起来。

‘哦哦,这个,太好玩了!那个心怡会变成怎样的表情,好想看一看呀’

‘反正就是要,在全校学生面前让她尽可能丢脸。那女人的,那张身为品行方正的学生会长非常正经的脸孔想到就让人想吐呢。’

本次将酌期把《女高中生林心怡》放送(含SM部分),有部分偏色情内容,故楼主将删节部分,请见谅

第一章:原味衣物的诡计

1

林心怡,是青兰高中2年1班的学生。可以说和偶像相当的可爱美貌和短发非常相配,理智的眼睛让人印象深刻的美少女。

而且,心怡的魅力不只是容貌而已,和80、58、83的身材互相配合,从男生那里获得了压倒性的人气。不过,心怡本人很讨厌被人用外貌评价,1年级的时候被周围的人劝邀去参加选美比赛,很顽固的坚决拒绝了。舞蹈也很棒,高一就入选了校舞蹈队队长。

此外,让心怡的人气进一步升高的是,虽然拥有美貌和头脑,却绝不骄傲自满,小时候曾被人贩子拐卖,被解救后送到了福利院,但这并没有给心怡留下什么阴影。她对任何人都是很亲切的对待的明朗性格。不过这也让,许多男孩子产生误会,因此拒绝交往要求的事光是高中就已经达到20人以上。心怡在青兰的升学班,班上流传着如果连中学时代也包含在内的话人数已有50人了。不过,心怡的认真个性也让许多女生深深地讨厌着。

几乎没有缺点的心怡,很不擅长拿捏与男孩子的距离,只是想一般的对待的男孩子会突然表现出好意,感觉下流的眼神好像在盯着自己的胸部屁股和大腿,十分的困扰,在福利院时更是如此。

清纯可爱的美貌和知性兼备,性格良好又不胆小的心怡,即使本人没有意愿在高中生涯里还是被选为班长。而且,到了2年级的7月,半强制的被提为学生会长的候选人,又以压倒性的得票当选。

“阿嚏!”学校地练舞室里,心怡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与此同时又滑倒在了地上。

“心怡,这是你今天第几次摔倒了?作为领舞你知道你给我们带来多大困扰吗?”舞蹈老师狠狠地斥责了心怡,“你们都给我继续!”

舞蹈音乐再次奏响,心怡旋转起自己的身姿,从没被训斥过的她,眼角还挂着些许泪珠。做到上次摔倒那个动作时,心怡也更加用心了些,不过不知是老天不如愿呢,还是心怡今天真的倒霉,只听啪的一声,心怡又重重摔在了地上。

“林心怡!”老师怒气冲冲地走到心怡身边,挥起大手就重重地扇到了心怡的翘臀上,同时抄起戒尺,一手压着林心怡,另一手则是用戒尺往心怡的屁股猛抽。心怡又痛又难受,低着头楚楚可怜地啜泣。老师足足打了二十余下才罢下。

“心怡,你给我到那个角落跪着反省,等会儿我再来收拾你,乐瑶,你来领舞。”老师怒气还没消,黄乐瑶听着心花怒放,林心怡啊林心怡,让你平时在台上得瑟,给你偷偷换一件改小的舞蹈服让你也常常出丑的滋味。心怡哪里知道这些,跪着角落心里非常委屈,想揉揉屁股但是老师的眼神又时常瞟到她哪儿,紧身的练功裤也上布满了汗珠,让心怡浑身难受。

舞练完后,老师留下心怡又是一顿训斥。等到心怡回到更衣室,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心怡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换上校服上衣和裙子,抬头一见,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的胸部和屁股都绷的圆圆的,腰肢纤细,双腿修长,裸体侧面还有屁股的一片红,羞的心怡浑身发热。

正当心怡孤芳自赏之时,更衣室的门被突然推开了,“啊!”吓得心怡一声尖叫。原来是李梦含,心怡的好友,梦含着急地对心怡说,“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快点,学生会出大事了。看到梦含这么着急,心怡慌忙穿好衣服,和梦含一起跑了出去。

心怡和2年2班的班长兼任副学生会长的李梦含,被学年主任担任体育老师的袁强找去。

老师说的事情的内容,是关于暑假时发生的2件不好的事。

一件是,有本校的女学生去原味衣物店铺卖内裤,是匿名的保护者密告的。由男性教师伪装成客人前往那家店‘菖蒲堂’调查,确实有穿着本校制服的女学生遮住眼睛的照片和三角裤一起展示着。

然后另一件是,有人架设了学校的地下网站。袁强在心怡和梦含二人面前连上了网站,那上面有穿着青兰高中的制服的女学生的内裤走光照片和泳装照片,并显示有下流话题的讨论区和投票区。心怡提心吊胆的看向照片,幸好,不是以自己为对象的照片。但是,在“想看她裸体的女孩是谁?”这个投票上,发现“林心怡”是遥遥领先的第一名,立刻脸颊通红混身颤抖。

‘这、这种事太过份了!这是在污蔑女性!绝对不能纵容。请快点,关闭这个网站!’

心怡看着网页用强烈的口吻说道。

‘呃,虽然你的心情我非常能理解。但是调查之后,这个网站是在某个非洲的独裁国家的服务器上架设的,和我国并无邦交。’

老师神经质地调整眼镜的位置。

‘一般的学生应该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仔细看看的话,这里.’

袁强指的地方是,写着

“想要露出脸孔的照片和更加刺激的图片?影片的话来这里”

的连结点,点击这个连结点后,就会连到刚才提到的‘菖蒲堂’的网站。

怎么一回事.斜看了一眼这么说的心怡,旁边还站着的学生会干事刘聪开口说道。

‘这个网站我也知道。是暑假时一个男生发现的,很快就流传开来。大概,全校的所有男生都知道了。’

‘怎、怎么会.太过份了’

心怡无语了。其实,心怡今天开始一直感觉到有比往常更多的男生的视线缠绕在身体上的感觉。

‘那么说来,在刚才的投票区,进行投票的是.’

‘嗯,是我们的学生吧,真是惭愧。这也说明知道个人姓名和特征的原因。’

袁强淡淡的说着,点击了刚才投票区第一名的“林心怡”。然后,显示出投票时的原因一览表。

“脸孔很可爱,胸部也很大。”

“想看头脑聪明但是还不了解男人的学生会长小姐在大家面前被剥光。”

“想看全裸的学狗爬,露出软绵绵的屁股。”

“想看2年间拒绝20人的高傲女被剥成全裸在学校里游街。”

“想看她在晨会上一边跳脱衣舞一边演讲”

‘拜、拜托别看了.请快点关掉吧.’

纯真的心怡,第一次看清男生们露骨的欲望,实在无法再看下去。而且虽然可能是错觉,但是总觉得身旁的几名男生正用奇怪的眼神观察自己的反应。

‘啊,不行,你是学生会长,有必要把握现况,虽然有点难受还是请勇敢的看下去。’

顶着心怡责备的视线,老师很快的把话说完。

‘但是这个,还只是刚刚架设而已呢。即使如此,这个投票区,也已经有100票以上的投票了,是我们的学生400人的4分之1,也就是说男生的200人中有一半以上已经投票了呢。’

刘聪冷静的说道。不过,其中有一半60人以上是想看心怡的裸体,这种事当然没有说出口。

‘怎么办呢,学生会长?虽然老师方面也会有所应对,但是直接和学生们沟通是最好的不是吗?’

校内模考经常拿第一的刘聪,假装完全没发现心怡的动摇似的说道。

‘说、说得是呢.’

心怡有些犹豫,却也觉得刘聪说的没错。但是,在众人都想像着自己的裸体时,站在众人面前.

‘我知道了,尽快召开学生干部会议,提出在周末召开紧急的全体学生集会吧。’

(没错,首先必须考虑全体学生的权益,绝对要解决不可)

正义感强烈的心怡,甩开羞耻下定了决心。

然后,第二天召开的各班级的正副班长都要参加的学生干部会议上,心怡说明了问题的发生和处理问题的决心,获得全体与会者的赞同。各班班长也立刻宣布了即将召开紧急学生集会的事,就在这星期的星期五放学后,在操场上集合全校的学生。

但是,那一天的学生集会,和平时的气氛不同。心怡上了观礼台后,‘哦,甩了20人的大小姐!’、‘遥遥领先的第一名为了答谢支持要紧急进行脱衣舞表演吗?’等等,有一部分学生大喊着嘲弄的话语,笑声的波浪向各处传去。还有学生用手机镜头对准了观礼台上的心怡的裙底。

(绝对不会输的)心怡抬起头了望全校的学生,强大的瞳力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嗯ー,今天,突然要各位集合起来,是因为有重要的事必须要和各位讨论。’

心怡用凛然的声音开口说话后,众人的意识明显集中起来。

‘那是,在暑假时发生的,2件关于“性的商品化”的问题。我身为学生会长,绝对不能视为不见.’

之后的10分钟里,明知自己被视为淫猥爱好的对象,依然用平静的语调,以藏着强大意志的双眼看着众人进行演说的凛凛美少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着迷。心怡的演说中,女生不能轻易将自己的性做为商品出售,男生应该将女性视为对等的人来尊重,不能用金钱交易来污辱女性,等进行诉求,最后导向击溃地下网站和扑灭原味衣物的收购,呼吁学生和老师,男性和女性应该要团结在一起。一点一点被带动的学生们,最后以热烈的掌声回应。

‘有点,太小题大作了吧?“团结”什么的太老调了吧?大家,能够理解吗?’

全体学生集会结束后的放学社团活动时,心怡对着中学开始就一直在同一班级的挚友李梦含用担心的口吻说道。

梦含立刻,用力地摇摇头。

‘唔唔,完全不会太小题大作喔。我周围的人全都,很赞同心怡你说的事情喔。而且,散兵游勇是不行的,团结才能产生巨大的力量这样的话,很有说服力喔。没问题的,一定会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我们一起努力吧。’

然而讽刺的是,可爱的美少女高尚的演说,直接导致了她自己身为性对象的商品价值大幅提高的结果。

2

一下午平安无事地过去了,虽然感觉男生们的眼神时有瞟向心怡,但是心怡还是感觉出了一口恶气,心里好受了不少。

晚上的舞蹈练习,心怡依旧没发现舞蹈服被做了手脚,紧身的练功裤让心怡再次吃了苦头,而且因为这几天忙于做演讲的事,练舞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被舞蹈老师的屁板“叫停”了好几回,打得心怡在舞蹈队同学面前羞愧万分,乐瑶更是看得心花怒放,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心怡啊心怡,你就等着在全校同学面前丢尽脸面吧。

啪啪啪啪!老师的屁板再次狠狠击打在心怡的红臀上,心怡眼里含着泪水,继续认真地练习着姿势,不过穿着不合身的练功服,心怡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被老师当众责罚羞辱,而且透过被汗水浸湿的练功服,可隐约见到红通通的屁股,羞得心怡无地自容。心怡平时由于舞技出众,虽然待人温和善良,难免遭到其她队员的嫉妒,如今被老师打屁股,不少队员都和乐瑶一样,期待老师责罚再狠一点。

不过今天的练习很快就结束了,也许是老师对心怡非常失望,也没有留下她加以训斥,心怡倒是长舒了一口气,舞蹈课的每一秒钟对心怡来说都是煎熬,她一直还惦记着“菖蒲堂”网站的事。

下晚自习后回到宿舍,心怡忍不住她焦躁的心情,打开了那个网站。

刚打开主页心怡不由得尖叫起来。

那上面,张贴了3张心怡的照片。标题上,写着“快报!那位青兰高中的美少女学生会长的冲击照片!”,第1张是今天学生集会时心怡的脸部特写,第2张是观礼台上的心怡的全身像,然后第3张是,同样对准了演说中的心怡,但是从身后,拍摄裙底的照片。这张照片,恰好迎着光,心怡的水滴三角裤拍得很清楚。画面有一半是拍到裙子外面,但是巧妙地将心怡可爱的短发背影纳入画面中。

然后,底下还附加了注解。

“本店首屈一指的美少女,青兰高中2年级的林心怡(16),正在进行反对性商品化的演说。小心怡,虽然正说着很帅气的话,实际上还穿着水滴图案的三角裤,好可爱呀(笑)。想要实物大照片的人请登录会员后,在网站上订购,或者,请直接到店里来选购。心怡充满弹性的屁股,实物大的魄力可完全不同喔!”

然后空了一行,用红色的粗体字写着。

“10年一遇的美少女,林心怡本店今后也将持续追踪。敬请期待!!”

然后第二天。心怡不得不全身都承受着学生们奇怪的视线到学校。而且那些,和昨天演说结束后憧憬的视线不同,是讨人厌的下流视线。还悄悄地说着,

‘今天也是水滴的吗’

‘已经是高中生了,也稍微对三角裤讲究一下才好喔’

‘穿那种小孩子的内裤,绝对还是处女呀,那女的’

‘没错没错,一定连接吻也没做过吧?’

‘被火速商品化了呢,学生会长大人,好可怜喔’

‘我,已经订购了呢,以后也会继续支持的,原味衣物界的新星!’

这些,乱七八糟背地里伤人的话一直传来,心怡只能默默的往前走。

平时交情不错的同班同学们,今天也都显得有些尴尬。不敢提到地下网站的事,就连平常的对话,都觉得有些不自然。

此外,第5小时的时候,男学生们之间流传着一张纸。每个人,看了之后都暗自窃笑,再传给下一个男生。

‘等一等,你们男生,在搞什么啊!’

这么说着在班上和心怡交情最好的李梦含抢过那张纸,翻过来一看。

‘呀啊,这、这是!?’

那是,心怡穿着水滴三角裤的屁股的实物大照片。

‘喂喂,那是我们一起出钱买的,快还来。’

‘这是为了知道敌人的动向,不要误会。’

‘对对对,我们是心怡的盟友啊。’

男生们一边这么说,一边欣赏着高岭之花的美少女羞耻得满脸通红低着头的样子。

这一天放学后,心怡和刘聪和梦含3人,悄悄地在学生会办公室集合。彼此交换情报,2年级生的全体班级之间,很明显流传着心怡实物大的内裤走光照片。

‘大概,1年级和3年级,所有的班级也都有流传。而且,大家都用自己的手机把照片拍摄下来了.’

平常冷静的刘聪一反常态的用沉重的口气说道。

‘我说,虽然只是猜想,但是这照片绝对是杜传锋等人干的事吧。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不被怀疑的拍照,只有摄影部能做到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就算现在到摄影社去,没有证据也莫可奈何啊,太可恨了.’

梦含叹息着说道。

‘真过份,卖这种照片来赚钱.’

看见2人情绪低落,心怡故意用明亮的声音说道。

‘拜托啊你们两个,拿出精神来。我,对这种程度的照片一点也不在意。不过是稍微拍到一点内裤而已.当然水滴图案是逊了点。’

看见两人因为滑稽的话稍微露出了笑容,心怡暗暗告诉自己。

(没错呀,这种程度的照片,没什么大不了.做出这种事的人,绝对,不能原谅)

然后这一天3人,决定了总之先把今天能做的事做完。首先,去了摄影社,对同班同学的摄影社社长的杜传锋,要求停止偷拍行为并道歉。当然杜社长是一脸毫不知情的模样,但是因为3人的气势看起来有些动摇。

接着,连上原味衣物店铺的首页,以学生会长的立场,发送了邮件要求停止向青兰高中的女生收购内裤的行为,并且删除偷拍的照片。

周三下午没有舞蹈课,心怡偷偷溜出学校去梦含家里玩,平时除了周末学校会有一定的出校时间外,身为孤儿的心怡只能天天住校,不过就是学生会长也有耐不住性子的时候,正好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梦含也想陪心怡舒缓下心情。两人来到了繁华的中心广场街头,梦含带着心怡逛了好几家店铺,心怡除了福利机构和学校发的吃住补贴,平时没有什么零用钱,只能羡慕地看着梦含试穿衣服裙子,提提搭配的建议。

黄昏时分,心怡还要赶回学校,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别。心怡熟练地翻过了学校后山低矮的围墙,没怎么注意四周,径直回到了教室。不过,在后山树林的阴影中,这一幕被心怡的舍友,也是那天出现在原味衣物的另一个女生-李文婷看在眼里。

这一天晚上。心怡好几次连上地下网站,但是网页并没有删除,不过讨厌的照片也没有增加。心怡咬牙切齿的躺进棉被里。

但是,第二天的上课中,不断出现在桌底下看手机的男生。而且,还不停在画面和心怡之间来回观望。(难道说.)忧心忡忡的心怡,忍不住自己连上了地下网站。

‘呀、呀啊啊’

心怡不由得发出尖叫,成为教室里注目的焦点。

‘非、非常抱歉’

心怡慌张地向老师道歉。

网站上面,又贴了3张心怡的照片。第1张是,带着笑容拉开裙子,把三角裤完全露出的照片。第2张是,自己拉开衬衫露出纯白蕾丝胸罩的照片。第3张是,可爱的制服上2个,胯下1个的剪开了圆孔,让两边的乳房和耻毛裸露出来的照片。上面还写着,“为响应好评,提供心怡的合成服务!想要其他图片的人,请发邮件写上希望的画面!”这样的标题。

之后一直到放学,心怡不得不承受一身奇怪的视线渡过。对心怡来说真正难过的,不是男生充满欲望的视线,而是女生们私下里说的话。

‘呐呐看了吗,那张照片?’

‘看了看了。听说是合成的吧,那个。但是,做得真好呢,好像真的。’

‘就算是合成的,那里的毛被男生看见这种事,如果是我的话会羞耻得不敢到学校来吧。’

‘但是,说不定,很高兴呢,那女的。被男孩子注视着很开心不是?’

‘可能喔。学生会长之类的,如果没有强烈的自我表现欲望是做不来的呢。’

‘而且,男生们说了喔。加入特别会员的话,可以看到更多更刺激的照片喔。确定,全裸的超精细等身大的合成照片是有的喔!而且还有,更ー色情的东西喔’

‘好过份ー,那么,果然,含着那个之类的也有吧?’

‘男生们说是3P喔。用狗爬姿势,从前面和后面,那样。’

‘讨厌啦,那样林心怡,太可怜了!就算是合成的,也太羞耻了’

女生们坏心眼地,故意用心怡刚好能听见的声音说着,欣赏心怡因为屈辱而颤抖的表情。

‘我、我受够了.为什么,我要被说到这种地步呢。’

放学后的学生会办公室里,果然连心怡也说出软弱的话。

‘我,为了大家着想,才决定向原味衣物店铺宣战的.可是男生们高兴的看着我的下流照片,女生们坏心眼的故意大声说着让人不舒服的话.’

‘抱歉啊,。真的很难受吧,但是,支持小心怡的学生不管男生女生都有很多喔。.呐,不能再稍微,努力一下吗?’梦含鼓励道。

‘说、说得没错.我,不该这样想。’

好友发自内心的鼓励让心怡恢复了一点精神。

‘但是,该怎么办.连网站的营运者也还搞不清楚.’

‘那个啊,我有一个想法.’

刘聪犹豫不决的说道。

‘虽然有点危险,但是顺利的话,我想能一口气击溃原味衣物店铺.’

刘聪的建议是这样的。心怡亲自到原味衣物店铺去,提出想买自己的三角裤,对方同意收款的话那一刻起就算违反条例,立刻通报警察。心怡说明身为学校的学生会长进行伪装调查的话,应该不会被追究。而且,进入店内调查的话,也可能发现地下网站的营运证据,也能将之击溃.

对于刘聪提出的貌似合理的作战,心怡一时陷入沉默。

(原味衣物店铺的话,会有很多下流的男人吧.而且是一个人独自潜入.)

体会到心怡的心情,梦含向刘聪质问道。

‘确实,是有条例规定不得向未满18岁的女孩子购买内裤.为了取得违反条例的证据,心怡必须,到那家菖蒲堂去,出售内裤对吧?’

‘嗯。而且,为了羞辱心怡,可能会要求在现场脱下呢。’

‘所以,穿着2件内裤去如何呢?心怡抬头望了一眼刘聪

“嗯...”大家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刘聪思索已久,对心怡说:“看上去也只能这样了,我会陪你一同前往,而且店的附近有派出所,梦含就在那附近等着。有万一的时候立刻去叫警察。’

‘.原来如此,不愧是学年第一的秀才呢,’梦含仰慕刘聪已久,转过头对心怡说“心怡,你看怎样?”

“嗯,虽说不想去和那群人渣交涉,但看上去不得不正面同他们交锋了。”像是在缓解气氛似的,心怡微笑着说,“不过需不需要告诉老师我们的行动呢?”

刘聪慌忙说,“不必了,老师肯定会反对的,什么学生会长亲自搜寻菖蒲堂的证据,这种事再怎么说也不会支持的。”心怡和梦含哪里知道,这件事的背后,刘聪也在酝酿着一份惊天阴谋。

‘.而且,我想心怡本人去的话,绝对还是会买的。’

“嗯,那就周末再见。”完全蒙在鼓里的心怡,和梦含刘聪打完招呼,急忙去上舞蹈课了。

一下午都在想着菖蒲堂的事,心怡哪有精力集中在练舞上,想到明天就要在店里现场脱下内裤,心怡还是有些后怕。今天的舞蹈练习,心怡本想和老师请假,但是想到自己前几天表现不佳,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周五是一周最后一次舞蹈训练,大家都心不在焉似的,连老师也昏昏沉沉,心怡领舞许多次失误也没有指点出来,好几次心里都七上八下的,生怕老师的巴掌会狠狠地责打过来。不过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以前轻松能搞定的舞蹈,现在居然是漏洞百出,心怡自己也是疑惑不解,难道是因为菖蒲堂的事让我状态不好?算了,明天就能解决所有的烦心事了,这么想着,心怡又犯了好几个小错误。

下课后,老师沉默地站起来,对舞蹈队的同学说,“大家都回去吧,以后心怡你就别领舞了,和乐瑶换个位置!然后来我办公室一趟,解散吧。”

原来老师早就发现了,心怡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老师今天肯定是气得都不愿说什么了,怎么办怎么办”

办公室里,老师瞪了心怡一眼,说:林心怡,你最近是怎么搞的,不但舞跳不好,还跟同学说我的不是,身为学生会会长,想造反是吧!”

“嗯?什么,我哪有说过?”心怡一脸委屈,这反而更加加重了老师的怨气。

“你看看。”老师拿起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那个SB舞蹈老师,除了打人智商几乎为零,还教什么舞蹈。署名林心怡。这当然是乐瑶的杰作。

心怡有口说不出,平日里待人随和的心怡,怎么会想到自己被人诬陷。

老师气愤地说:“心怡老师真是看错你了,以后你也别想领舞了。”

心怡哪里受的了这种委屈,眼珠泛红地对老师啜泣:“老师,真的不是我干的,求您别这样对我,求求您...”

老师越看越来气,一只手拎着心怡,另一只手把把她压在桌子上,心怡怎会想到,自己的厄运才刚刚开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老师的巴掌一连打了十下,每一次都用足了力气,每一下,都让林心怡一身闷哼,屁股已经淡红了,但这才刚开始。

“啪”落在了屁股与大腿的交界处,心怡直咬牙。

“老师,真的不是我干的。”心怡哭着向老师求饶。

“哼,舞跳的那么差是吧,还敢说我的坏话,别以为你是学生会长我就不敢治你。”

就这样,到了第五十下的时候,屁股大红,心怡已经提不成声,没打一下就是一声惊叫。

“啪,啪。啪,啪。。。。”“不,好疼,饶了我吧。”心怡的屁股不安地乱扭起来。

接下来的每一下都打得很快,一下又一下,没有间歇。

“老师,嗷嗷,老师,啊啊,我错了,我下次一定认真跳舞,不再说您了。我不再犯了,啊啊啊啊”心怡威慑于老师的巴掌,只得承认莫须有的错误。

“不让你疼,你就是记不住,今天,你说什么都要让你知道错误。”啪啪。

“啊,不,天呀,我的屁股,啊啊啊,好疼。”一连串惨叫。屁股已经肿了起来,碰一下都疼的不得了,何况是这样打。惨叫一声高过一声,这一刻,心怡只求老师快点结束。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林心怡涕不成声,只有哭喊,一声比一声凄厉。但是那两扇肉还在苦痛之中。

“叫你屁股痒,林心怡啊林心怡,我真后悔让你当了舞蹈队队长,如果我下次再听到你说这些话,你就别再来上舞蹈课了吧。”

隔着雪白的练功裤,可以清晰地看到心怡的屁股已经肿起一片通红,屁股沟隐约可见。

啪啪,老师打完最后一巴掌,心怡还在呜呜地啜泣着,从来没有受过这样委屈的学生会会长,第一次屁股被揍的通红。心怡哭着对老师说:老师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继续让我留在舞蹈队。”

老师气还完全消,对心怡挥了挥手,说,“得看你表现怎样,给我滚。”

“是,老师!”生怕老师反悔又继续扇屁股,心怡忍着痛楚回道。跟着慢慢站起来,和老师道了再见,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回到了更衣室。褪下舞蹈裤,轻轻的把底裤穿回,当底裤穿回时,由于心怡的屁股已比刚才肿大了一倍,只痛得她几乎要哭喊出来。忍着屁股火辣辣的疼痛,心怡又穿好了校服裙子,只见略微改短了的裙子的下摆也隐约可见被扇红的屁股下的大腿,心怡一直受梦含的审美影响,校服裙子稍微改短显现身材的纤细美丽,如今这却让心怡更是羞辱万分。

回到已经空无一人的宿舍,心怡想到明天还要到菖蒲堂去,慌忙整理好内务早早睡去,屁股的疼痛,屈辱的回忆让她辗转反侧,许久才进入梦乡

早晨,心怡早早就完成了洗漱,揉了揉依旧通红的屁股,选好了一条没改短的校服裙子,因为手头一直紧张,心怡很少有过买新衣服的打算,平时出门都是穿着校服,充满了青春朝气,但是今天是和原味衣物店决战的日子,绝不能被那群人渣羞辱,心怡心中默默的这样想。

周六校园里除了少数长期住校生外,可以说是空无一人。心怡打开了学生会办公室的大门,在椅子上垫了软垫,百无聊赖般等着刘聪和梦含的到来。

许久,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哇,心怡,到的这么早。”

梦含跑过来拉着心怡的手,说,“菖蒲堂敢和我们青兰的学生会长斗,哼哼,今天一定让他们常常心怡的厉害。”

“嗯,心怡你一定可以的。”

刘聪这么说完,向门口叫道。

‘喂,可以进来了。马上要出发了。’

说这句话的同时门打开了,1年2班的副班长秦子阳和1年3班的班长吴俊伟走了进来。

‘心怡,我们绝对是站在你这边的。’

‘昨天也去过了已经很熟悉了。绝对没问题的。今天以内就要让那个可笑的网站倒闭。’

二人带着笑容对心怡说道。

‘谢、谢谢你们.’

轻轻鞠躬的心怡,隐藏起内心的疑虑。刘聪也好秦子阳也好吴俊伟也好,全都向自己告白过,却被拒绝了。这3个人假装是客人进入现场这种事.虽然说会穿2件内裤,但是想到要让同学年的3个男生观看自己脱下三角裤的场面,心怡就觉得有些忧虑。

然后,一行共计5人,首先顺便去了车站附近的商店。是为了购买心怡穿的内裤。在这里刘聪也下了一些小指示,买来穿在外面的三角裤要大一点厚一点的纯白布料。然后,穿在里面的三角裤要尽可能小一点薄一点的纯白布料,现在穿着的三角裤则不使用,等等事项。这是为了,万一,脱三角裤时拉起裙子,也不会暴露穿了2件三角裤而做的指示。

心怡和梦含选购三角裤,换穿的期间,3个男生也换上了便服。然后,到达了离原味衣物店铺最近的车站后,3个男生把大大的背包寄放在收费保管箱里。慢慢走到店门口,再次确认计划之后,行动开始了。3个男生会算准时间分批进入店内,隔一段时间会打通心怡的手机响一声。梦含和心怡互相点点头,梦含走向派出所的方向,心怡,开始走下在地下一楼的商店前的楼梯。

走下楼梯后,眼前是写着‘菖蒲堂’的冰冷大门。

(好了,进去吧。)用力深呼吸之后,压抑住内心的不安,心怡推开了大门。

3

里面是小小的办公室各种商品凌乱的摆放着。装在塑胶袋里的三角裤和分别附上的照片,以制服、全裸女子被捆绑的照片,嘴唇吸着肉棒的照片,轮奸场面的照片,等等淫猥封面的DVD.和现场格调不合的清纯美少女的登场,店里的男人们一齐将视线投射过去。除了先进入的青兰的3个男生外,还有2名店员,3名客人,共计8人的视线传来,心怡不由得退缩了一下。拼命忍住想逃回去的想法,心怡走向收银台。

‘哎呀,欢迎光临菖蒲堂。会长大人本人到访有何贵干呢?抗议标语的话已经贴在那里了喔。’

店员如此说着指向墙壁。

心怡看过去,墙壁上贴着心怡等人送来的抗议标语。但是紧贴在旁的是,心怡水滴三角裤实物大的照片,和露出内裤和屁股的合成照片,还有全裸的等身大合成照片也贴在一旁。

‘啊,顺便就把那一带当成你的专用专栏了。胸部和那里,这种感觉对吗?啊,这样正好就这样别动喔。’

这么说着,迅速拿出数位相机按下快门。

‘喔喔,顺利拍到了,心怡本人来店纪念照片!如何,和等身大的裸体照片并排拍照的心情是?’

‘给、给我等一下,请适可而止呀.’

心怡说到这里,店里一个客人放下书,咳嗽起来。

心怡立刻明白那是,刘聪的(忍耐,别生气)的信号。为了卖三角裤而来的,如果因为一点嘲弄就生气不是太不自然了吗.

‘那、那个,今天是想来卖东西的.’

‘咦,没说错吧?这是吹的什么风啊。’

店员用毫不松懈的眼神看着心怡。

‘那么,要卖什么呢?’

感觉到店里的客人的好奇的视线集中到自己身上,心怡的脚开始发抖。

(没问题的。有什么事的话,大家都会来保护我的)

‘那、那个,来卖,内、内裤。’

男人们的视线感觉似乎更加灼热了。

‘咦,那个,青兰高中的美少女学生会长,来卖新鲜内裤吗?’

男店员故意用煽起心怡羞耻的说法。

‘.是、是的.’

心怡咬着嘴唇点点头。(到他们肯买为止都要忍耐啊。)

‘那样的话,有名的林心怡的三角裤的话,确实无论如何都想要呢.那么,要卖多少呢?’

店员依旧带着狐疑的眼神问道。

‘咦,卖多少.’

心怡心里有些小挫败。因为这些事,压根就没想到过。但是,不知道行情就来卖东西是很不自然的。这是在测试,我是不是真心想卖吗.但是说太高被拒绝反倒麻烦了.

‘五、五十元.’

虽然开出刚才的买价的十倍,但是旁观的外校男生们还是失笑起来。

‘咦,五十元就好吗?’

男店员讥讽似的说道。但是,沉默片刻之后,又像确认似的问道。

‘真的,是你现在穿的,新鲜的三角裤要拿来卖吗?’

心怡点点头,“哦哦”,心底轻轻欢呼着。

‘那么,要卖新鲜三角裤的话,就要把现在穿的三角裤在现场脱下来这件事,当然也清楚吧?’

店员说道。

‘.是、是的.’

果然是这样,心怡觉悟地说道。(没办法,只好再忍耐一下了。)

‘那么,脱下之前,要让我们拍摄三角裤穿在身上的模样这种常识,也没问题吧?’

店员狡猾地说道。其实没有这种常识。

‘.咦?’

想着糟了,心怡不由得反问道。

‘就是说,把裙子翻起来,让我们拍摄确实是女生穿着的证据。要脱的时候就可以放下裙子了。’

‘呃、咦.’

在卑劣的男人们面前翻起裙子露出三角裤ーーー这对才16岁,几乎没有和男生交往经验的女孩子来说是无法想像的行为。

‘无、无论如何,不翻开就不行,是吗.’

‘很抱歉,做不到这点的话是不会买的喔。’

店员很直接地说道。

‘虽然可惜,但是还是可以拿你的偷拍照片和合成照片来卖钱。你的3P合成照片,正是人气热卖中呢。连肛门都清晰可见的照片,你想看看吗?’

‘.我、我知道了。我、我做.’

心怡羞耻得满脸通红的挤出声音道。难得有击倒这里的机会出现在眼前,不能就这么逃了。

‘那么,到这里来。’

心怡,被带到收银台后面连着的一个小房间里。

(不、不要啊,怎么变成这样.)

被监禁的恐怖感,让心怡害怕的看向刘聪。虽然要避免同伙关系暴露,不能随意转动视线,但是刘聪也不是毫无办法。

‘那、那个,我也想看看,拍摄的情况可以吗?’

刘聪若无其事地向店员说道。

‘我是心怡的粉丝。要收费的话我也愿意付钱。’

‘啊,是吗?果然,是会想看看呢。’

店员用热情的声音说道。

‘可以啊。做为有名的林心怡造访的纪念,就特别免费服务一次吧。其他的客人也请进吧。’

小房间的中央,并排着2台专业用的大型摄影机。然后,摄影机对准了站在舞台上的心怡,其他的8人也在最近距离注视着心怡。

‘那么,可爱的学生会长大人,因为也要拍摄录像,一边用笑容自我介绍,一边翻开裙子吧。学校名和学年班级,还有你的全名,麻烦你了。’

一边看着摄影机的取景框,店员中的一人业务式的说道。虽然录影是后来才说的,但是口气却不容反对。

和这句话同时,另1位店员控制墙上的开关,从四面八方有聚光灯照向心怡。让人视线模糊的光和热袭向心怡。

心怡的眼睛习惯后,看见站在摄影机旁的刘聪。察觉到心怡的视线,刘聪隐密地点点头。谁知这动作全被站在一旁的店员看在眼里。

(我、我知道的.非做,不可了呢.)心怡面向摄影机,开口道。

‘我是青兰,青兰高中,2年1班的,林,心怡.’

心怡表情僵硬的这么说完后,害怕的将手往下伸,捏住裙摆。抬眼一看,发现8个男人的视线和2台摄影机都对准了自己羞耻的地方。(不、不要啊.)

心怡闭上眼睛,慢慢提起裙摆。然后,提起到能看到三角裤的三角地带的地方,就停下手开始喘息。

‘这、这样,可以了吗.?’

更羞耻的事情真的是不可能做到的了。而且,被发现穿了2件的话不知道会被做什么也很让人害怕。

不管怎么看都和这种地方格格不入的清纯可爱美少女忍受耻辱露出内裤的模样,冲击的画面让应该看惯的男人的心被猛地抓住。心怡美丽的脸孔染成通红紧紧闭着眼睛,感觉男人们的视线集中在胯下,双腿不禁喀哒喀哒的发抖.学生会的男生们也忘了使命,好像要把眼前的景象烙印在脑海中一样全力凝视着。

然后,让心怡满尝羞耻的滋味后,操作摄影机的店员说道。

‘胡说什么啊,完全不行嘛,你在开玩笑吗!.首先,介绍的时候要带着微笑的笑容!然后年龄也是当然要说的吧。还有,拉起裙子时要开朗的笑着一口气拉起来。另外,裙子要完全拉起来,露出三角裤的全貌。这时候,要说“我是林心怡,现在要在一群男人的面前脱下三角裤。请买下来吧。”。做到之前不会让你回去的啊!’

严厉的气势,让其他客人吓呆了。一般,原味衣物的写真摄影时,负责摄影的一方都要尽力讨好。何况是偶像级的美少女虽然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却还是露出了内裤,这样应该OK了吧.那是店长,打算彻底玩弄送上门来的青兰的美少女学生会长。5个外校的学生感谢神让自己偶然来到这里。

然后,学生会的3人,也对意外的发展感到困惑。不好对心怡说,虽然也觉得写真摄影很突然,但是心里其实也有些期待的心情,这可是素人制作的另类色情录影带啊。虽然认为阻止比较好,但是告诉自己现在让交易成立是最优先的,于是3人决定先欣赏憧憬的美少女的脱衣舞。

然后心怡,在那之后被要求重复了3次,好不容易得到OK的时候,已经变成用自己的手全力拉起裙子,三角裤的前面完全露出的模样。店长肩上扛着摄影机,恣意地将镜头贴近心怡的胯下进行特写。“呜、呜嗯”的耻辱得不禁发出呻吟的心怡的表情也没有遗漏的录影下来。

(哈哈,有名的美少女学生会长的惨样啊。明明没那个意思却还走进这样的店来,把大人看得太简单了啊,傻姑娘。内裤被看到就这样羞耻了吗.在同班同学面前会更全力让你羞耻的,嘛,尽力让我们开心吧)

‘好,前面这样就可以了。那么接下来,向后转身,露出只有三角裤的屁股。然后一边充满弹力的摇晃,一边说“林心怡的屁股,请仔细看看”。’

不管怎么想都是不合理的命令,但是8个男人谁也没有反对的情况下,心怡也无法抗拒。

昨天被舞蹈老师揍红的屁股,虽然内裤遮挡住泰半,红肿的大腿狠狠地抓住了男生们的视线。

(拜托,你们三个,说些什么呀。)若无其事的递去视线,却是谁也没有回应。不只如此,还把视线向钉在上面似的看着心怡的三角裤,心怡无力的垂下头。

(就算,只转开眼睛也好啊.)

放弃努力,背向观众,抓住裙子后方的裙摆,一瞬间迟疑后,一口气往上拉。

‘林、林,林心怡的屁股,请仔细看看.’

这么说着,同时左右摇晃屁股。

反对性的商品化的女高中生学生会长,在男人们面前好像引诱似的摇晃只穿三角裤的红屁股.红通通的屁股翘的老高,虽然看不到内裤下的风光,边角的一抹红也让包含同班同学在内,全体观众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美丽”光景。

‘.好,辛苦了。那么,差不多该要脱下来了。要领清楚吧。视线要看着摄影机,用想要引诱男人的感觉脱下来。台词也别忘了喔。’

店长这么说着调整着摄影机。

‘是、是的.’

完全被命令的口气压制的心怡,轻声的回答后,尽全力做出笑容注视摄影机的镜头。

‘林、林心怡,被男人看着,要脱下,三角裤了.’

然后将手伸入裙子里,抓住三角裤的腰带。慎重的确认过只抓住外面的三角裤后,慢慢的往下拉。

(呜、呜哇啊,好、好羞耻.)

虽然说穿了2件,但是这对于16岁的普通女高中生来说还是太难受了。如果只有不认识的男人还好,但是平时在学校里会碰面的同班同学也在看着。

(拜、拜托,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啊.)一边忍受众人戳刺般的视线,心怡将三角裤脱了下来。

然后,终于脱下后,店长又给出指示。

‘林心怡,现在没穿内裤唷.裙子底下,阴户整个露出来了.’

一边这么说的同时,心怡双脚张开比肩幅宽。然后,以这种姿势,进行体操的前屈和后屈。男人们的视线,很明显随着摇晃的裙摆毫不客气的盯着。

(结、结束了.后面就剩下贩卖,了呢.)心怡因为聚光灯的热度稍微出了些汗,这么说给自己听。

‘这、这样就可以了吧.’

心怡逞强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说道。

但是,店长的话再次出人意外。

‘嗯,三角裤这样就可以了。那么接下来,胸罩,也该脱了吧。.咦,惊讶什么?现在胸罩和三角裤不成套是不会买的,这是当然的吧。对吧?’

最后的话,是对一般客人问的。当然5位客人立刻点头表示同意。

‘怎、怎么会.’

心怡不由得无语了。已经拼命努力忍耐拍摄羞耻的影像了,现在竟然还要脱掉胸罩.但是,事到如今明白了也无济于事。

(但是.胸罩只有.)当然,不可能穿2件,变成真的要脱下自己的新鲜内衣.那样的话,就是在男人们的注视下,变成没穿胸罩的状态.

‘怎么了?可以脱三角裤,不能脱胸罩吗?太奇怪了吧,你。’

店长完全可以任意摆布心怡了。

‘不愿意也可以喔。但是,三角裤是不会还你的喔。而且,现在拍摄的照片和影像,也随我们高兴怎么用,可以吗?’

于是,事实上被逼入没有选择状态的心怡,只能含着泪服从店长的命令。

‘我是林心怡,现在要脱胸罩了。胸围是82的C罩杯.’

不得不向摄影机说出胸围尺寸,心怡羞耻的咬紧嘴唇。而本该担任护卫工作的3名同学,也完全以好色的视线看过来才是最难受的。

‘那么,心怡的胸罩,请好好地看看.’

下定决心的心怡,舞动着修长雪白的美丽手指,解开夏季校服的短袖衬衫上的钮扣。全部解开后,看着摄影机,慢慢拉开衬衫。淡粉红色的胸罩包覆的乳房隆起的模样缓缓出现在男人们眼前。

这可是,偶像级的美少女令人垂涎的脱衣舞表演。而且,虽然只露出胸罩,这已经,比真的脱衣舞女把阴户完全露出的冲击更大了。

‘不错哟,心怡。感觉已经完全掌握要领了不是吗。’

店长故意调戏心怡来挑起她的屈辱。

‘那么,就这样脱下胸罩。一边遮掩一边脱下也可以,别拖太久喔。’

这完全是,原味衣物录影带的拍摄导演的口吻了。

‘当然,要性感的请求。把摄影机当作恋人那样的投以视线。’

‘是、是的.’

高傲的美少女现在完全变得顺从了,脱下会妨碍的西式背心后,回到扣回去的衬衫钮扣上,将手滑入其中。

‘接下来,心怡脱下胸罩的场面,请仔细地欣赏.’

很清楚一心想要一次就结束的心怡,强迫自己的演技,但是平时清纯知性凛然的美少女展现不同的风貌,同学们都兴奋得不能自己。偶尔,求救般转来湿润的眼眸也让人受不了。于是,无视心怡的期待,同学们完全沉醉在心怡的痴态里。

在狭小的房间中男生们的注视下,心怡勉强在穿着衬衫的状态下脱下胸罩。

‘我是林心怡,脱掉了胸罩,现在,没穿胸罩唷。’

一边这么说,心怡一边将手在头后交扣。

此时,“啊!”的全体男人在内心里呐喊。衬衫紧贴在心怡因为聚光灯的热度而冒汗的身体上,双手在头后交扣之后,胸部更加向前挺出。心怡美丽的乳房形状清楚的浮现,而且,连乳头也浮现出来。粉红色的乳晕也隐约地透视出来。

‘很好呦,心怡。很清楚男人喜欢的姿势呢。’

店长的摄影机立刻特写心怡无比羞耻的模样。

‘那么,还有一句话,要说什么,知道吧?’

‘是、是的.请尽情地观赏,心怡的奶子吧.’

心怡这么说着,扭动上半身,摇晃起自己的乳房。

(这、这样就可以了吧。到这里,就结束了吧.快点让他们无法可说,要他们把影像删除.)

这么想着看向刘聪,却见他呆呆的盯着心怡的上半身看。心怡顺势往下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痴态。

‘不、不要啊,别、别看呀!’

心怡双手抱住胸部蹲了下去。

但是,俯视着羞耻发抖的心怡,沉默着的男生忍不住笑道。

‘喂喂喂,说要我们尽情看奶子的人是你吧?尽ー情的,让我们看看吧’

‘嗯嗯,适当的大小,漂亮的吊钟型,小巧的粉红色乳晕,尖尖突起的可爱乳头.真的是,让人很想看看的,最棒的奶子呢,小心怡。’

‘但是一般,会为了卖胸罩连奶子都露出来给人看吗?真是,看到好东西了呢。’

‘呜、呜呜’

心怡因为太羞耻而说不出话来。(太、太过份了,刘聪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胸部变透明的事.)

但是,俯视着因为冲击而发抖的心怡的店长,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并紧接着说道。

‘辛苦了,心怡,可爱的奶子,已经清楚的摄影下来罗。水滴三角裤的学生会长,原来连乳头也是可爱的粉红色呢’

‘不、不要啊,那种事情,别说了.’

就算知道马上就能删除,而且,还隔着衬衫,但是16岁的女高中生被摄影乳头不可以还保持平静。

‘知道了,不会再说了。’

此时店长转过话头。

‘.但是,你的内衣裤我们不会买喔,抱歉了。’

‘.呃,为、为什么啊!’

心怡不由得抬起头,瞪着店长。

‘整套的话就要买,不是这么说的吗!’

不过店长,面对心怡的怒气还是一脸平静。

‘但是你这个,胸罩和三角裤的花色不一样吧。这样不能算一套了吧?’

‘这、这个.也有穿不同花色内衣裤的时候啊。’

心怡的声音稍微降低了一些。

‘那么,这个,真的是你的新鲜内裤吗?从今天早上就开始穿,却没有一点污渍呢。’

店长这么说着,轻率的摇甩着心怡脱下来的三角裤。

‘不好意思,我们可是行家呢。应该是,刚才在附近买的吧?试探的事做得太过份我们也很为难啊。’

‘不是,那个真的是.’

心怡虽然想说些什么来辩解,但是不明白为何店长能如此确信,因此一时语塞。

‘虽然抱歉,但是现在只是做为回报小小处罚一下,不要生气喔。被几位朋友透视到奶子,会害羞吗?’

店长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去看学生会的3人。

‘你们很走运呢。喜欢着,她的吧?但是你们也很残忍呢,明明知道小心怡很羞耻,却什么也不说的细细欣赏着粉红色的乳头.心怡也真可怜呢’

全部在一开始就败露了.心怡的脱衣秀只是余兴节目.看着泄气的男生们,店长满足的笑了。

‘嘛,今天就这样放过你们吧。拍摄了很多心怡漂亮的照片和影像呢。.可以的话,把现在穿的三角裤也脱了吧?但是,这次要先脱掉裙子才脱三角裤喔。愿意让我们拍摄脱下的画面的话付3千元也可以喔’

之后将会日更一段时间,本文是心怡受罚记及女高中生林心怡的原文发表,望大家支持

第二章:心怡的校园露出秀

4

这一天回家的路上,4个人几乎没有交谈。刘聪一直想道歉,但是理由怎样都好,心怡没有心情听什么也不说看着乳头从衬衫透视出来的男生的话。完全不明所以的梦含,只能委委曲曲的跟着移动。

然后这天晚上。如同心怡担心的那样,地下网站更新了今天发生的事。但其中,有一部分和心怡料想的不同。

胸罩和三角裤露出的照片被张贴是预想到的了,但是在底下,有附注“这个三角裤是穿了二层的”,而且还画了箭头。然后,顺着箭头的连结,“还穿着一条!”这样的注解下面,有心怡的裙子底下的特写图片前后共2张,被张贴出来。那是,小巧的白色三角裤紧紧贴在胯下的画面。

‘不、不要呀,为什么会!.啊!’

心怡看着图片尖叫起来,然后立刻就醒悟了。说起来,因为聚光灯的热度,全身都感觉到热.连大腿也是.那个舞台,一定弄成可以从下面偷拍的设计了.

(最开始就看穿的店长,才会说脱内裤的时候在裙子底下脱就可以的话.而且,要求前屈和后屈的动作,也是为了让小件的内裤勒进屁股.)

但是,事到如今发现也已经来不及了。第二层穿在底下的三角裤,因为按照刘聪的指示选择了尽可能小件的,从后面拍的照片,红臀有近半露出来。然后,前面,胯下的三角地带只剩下勉强能遮掩的三角地带。而且,因为布料也是尽可能的薄,勒进胯下的三角裤,让屁股沟和胯下的肉缝也显露出来.

不、不要啊,这种照片!.现在一定,大家都在看吧,看我的羞耻照片.被打红的屁股,好耻辱。

一时间呆呆看着图片的心怡,又再发现底下,有写着“附赠”的连结。虽然感觉不妙,还是不得不点开连结。

‘.这!怎、怎么会.’

心怡再次发出尖叫。那是,淡粉红色的三角裤特写照片。然后同时,心怡的学生证被放在旁边,清楚的一起拍摄下来。学生证中心怡清纯的脸孔也清清楚楚。

‘骗、骗人!’

心怡连忙在背包里翻找。学生证还在,但是和平常放的位置不同了。而且,为了穿下2层内裤而脱下的,原本穿着的三角裤不见了。一定是趁我在进行内衣裤摄影时,悄悄地打开了背包.

“这是真正的心怡的新鲜内裤!和胸罩一样是淡粉红色的很可爱!和胸罩一套2000元!”这样的附注,感觉上就好像是店长的胜利宣言似的。结果,心怡没有得到代价就被拿走了新鲜内裤。也就没有什么买卖契约,更没有违反条例了.心怡被迫体认到对手也是有些手段的事实。

还有,底下,张贴了剪成椭圆形的心怡的脸部照片,像从照片的嘴里说出来那样附上台词。

那是,照片上的心怡,说着“我是林心怡。为了答谢好评,我造访了菖蒲堂。为了表示对各位粉丝感谢的心意,特别致赠了新鲜三角裤和胸罩。今后对于心怡,还请继续支持唷!”。

然后第二天。心怡如坐针毡的到了学校。恐怕,几乎全部的学生和老师都看了那个地下网站了吧。知道被小条的三角裤勒进胯下而且巴掌扇红的屁股几乎完全露出的照片被人看见,16岁的少女不可能保持平静。

之所以还到学校来是因为,收到了原味衣物店的邮件来信。

“心怡,晚上好。我是菖蒲堂的店长。这个邮件地址,是拷贝你的手机资料得到的。虽然有点急,但是有三个命令要你遵守。

明天,一整天都要穿膝上24公分的裙子。

明天的三角裤要穿红色的来。要有些透明的哦”

明天要搭配白色的连裤丝袜,就是你舞蹈照片里的那种也可以。

心怡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梦含,想借有红色的三角裤。

早上心怡早早起床,边量尺寸边快速选好了一条改短的校服裙子,裙子不算太短,但是动作稍大便可以看到下体春光,心怡不由地感到一阵心慌。和梦含会合后,先到厕所换上三角裤,再一起到舞蹈更衣室找白色丝袜。

回到教室承受着男生灼热的目光,心怡坐到了座位上,心中七上八跳的,大家似乎都在盯着她绷紧的大腿以及短的离谱的裙摆看,这更是让她一阵心慌。

然后,这天上午,心怡从校裙下露出的白丝美腿和胸部聚集的好奇的视线,听着流传的悄悄细语和嗤嗤轻笑,拼命装做平静。(拜托了,不要做更残忍的事了.)原味衣物店铺的行动也许只是心怡多虑了,总之上午平安无事的过去了,心怡也稍微安心了点。

但是,进入午休的时候,心怡的忧虑变成了事实。手机上有原味衣物店铺的邮件来信。

“总算是好像平安地渡过上午了呢。现在开始,要服从指示喔。

到1楼的身体障害者专用厕所去,拿回超小型摄影机。

在午休期间,把摄影机黏在你的桌子下的隔板上,确保能从正面拍摄你的膝盖一带。连上这个网址,看着实况影像来进行调整。

实况影像,在今天第5小时和第6节课期间要一直保持传送。

第5节课开始的同时,会向全校学生的邮件地址发送实况影像的网址,但是心怡请假装没有发现。

第5节课开始30分到40分之间,请假装睡着似的张开双腿。将膝盖贴着桌子两侧。”

这种事,等于在说,亲自在上课中将裙底的偷拍影像传送给全校学生。

(怎、怎么可以.太过份了.特意,想让大家认为只是合成照片的.做不到的,这种事.)

不过,好像为了催促心怡似的,又一封邮件来信了。还是原味衣物店铺寄的。

“如果不服从指示的话,就把这段影像发送到全校的邮件地址喔。”

心怡进入女子厕所播放那段影像后,因为冲击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是,脱下第2件三角裤后开始的裙子底下的画面,应该是白色的穿在里面的轻薄三角裤完全变成透明。因为有强光的照射吧,衬托在通红的屁股下,黑色绒毛生长的形状和正中央的蜜缝,连阴影中的肛门也能看见。而且那段影像,感觉有做过一些补色修正,几乎都是自然的色调。

(用红外线摄影机偷拍的影像!)

然后变成了从底下看着双脚张开的心怡前屈和后屈这样下流的影像,屁股沟和胯下的肉沟阴暗的显示出来。然后,“林心怡,现在没穿内裤唷.裙子底下,阴户整个露出来了.”心怡这么说道的声音传了出来。

绝对不能让人看见的影像摆在眼前,心怡立刻明白没有反抗的余地。

然后到了1点,第5节课开始了。辛苦设置的现场转播摄影机,从正面拍摄着心怡的膝盖。

(真、真的会发邮件到邮件地址群组去吗?)

心怡紧张的看着桌底下偷偷拿着的手机。

然后手机,在1点3分时通知邮件来信。青兰高中,很重视学生的自主性,没有禁止携带手机。几乎所有人都查看了手机的邮件。

“青兰高中的各位。这是菖蒲堂。现在开始举行学生会长的三角裤颜色问答测验。请选择以下其中一个选择。答案正确的人,将获赠学生会长的激烈合成照片。这是,现场转播的连结。另外,报名受理到1点20分。”

“哇啊,这是什么,超屌的,啊,开始播了开始播了”,这里的悄悄细语和轻笑声四处响起。

坐在最后一排的心怡也悄悄地看了邮件。(太、太残忍了,做什么问答测验.)感觉好像全校学生都盯着自己的胯下似的,心怡牢牢的紧闭双腿。

明知道众人不停将视线看向自己,心怡却不得不装做没发现。众人的手机上,应该显示着从折起的迷你裙下露出的丝袜美腿特写。众人,很明显想确认,这个真的是心怡的大腿吗。

(但是,这种迷你裙,心怡应该不会穿吧)

(不过丝袜都是白色的耶)

(啊啊,这美丽的双腿,和穿2件三角裤露出时的照片上的双腿一样细啊。虽然细,但是大腿却很丰满呢。)

(不过刚好夹着双腿,而且穿着丝袜,遮着很牢啊。说不定已经发现了吧?)

(不会,发现的话早把隐藏摄影机拆下来了吧(笑))

(就是啊,学生会长,平时上课中都会把手机关机的。)

(那这样就不能知道问答测验的正解了啊。好想看啊,会长更多的激烈合成照片呐(笑))

然后时间慢慢过去,坐在最后一排的心怡,可以看见众人不停看着心怡桌底下的实况影像,参加问答测验。(不、不要啊,大家在想像,我的内裤.)但是不久之后,就不得不亲自公布答案的事实,让心怡脸颊通红。

然后时钟指向25分的时候,做好悲壮觉悟的心怡,头往前倾,假装一下一下的点着头。

(哦,会长好像在打瞌睡!)

(好机会!大家安静。)

(在全校学生偷看裙底的时候打瞌睡,不愧是学生会长呢(笑))

不时,为了确认时间抬起头来,这时转头回顾的众人就会唰的转回向前。

(还、还有1分钟.别、别看啊.)

心怡感觉走上了处刑台。

然后时钟到了30分。

(呜,不、不要啊.)

假装打瞌睡的心怡,稍稍褪下白丝袜的一角,同时稍微放松了双腿的力道,两膝微微分开。来、来了.这样的低语,和咕噜吞了一大口口水的感觉漫延开来。

(还、还不行啊,不张开点的话,是不行的.)

然后心怡,用了一分钟左右慢慢打开双腿,直到丝袜拉到最开才停止。从正面对准了张开到45度左右的双腿的摄影机持续发送着实况影像。这台摄影机也有发光功能,心怡白丝袜底下的三角裤鲜明的拍摄出来。

(喔ー,好猛啊ー,会长大人,在上课中三角裤完全露出啦!)

(全校学生的注视中,一脸天真的打瞌睡呀.呵呵)

(但是这个,是红色,对吧?好羞耻!)

(那里看起来好软啊.毛的形状也很清楚呢.不觉得很稀疏吗,学生会长的耻毛?(笑))

(但是,红色底裤也太色情了吧。不过配上白丝袜,装什么清纯呐。因为水滴图案被嘲笑,就逞强起来了吗?)

以为心怡已经完全睡着的班上同学们,用心怡能清楚听见的声音评论心怡胯下的影像。全校的学生都用相同的眼光看我吧.过激的羞耻,让心怡感觉秘部深处滋的一下。

(咦,骗、骗人!不、不行呀.)

自己的身体出现意外的反应让心怡慌乱起来。我,被大家看见内裤,会有感觉.瞄一眼桌下的时钟,还只是33分。还有7分钟.这对心怡来说感觉像是永远。

(总、总之,不去想的话,感觉什么的,就不会有了.)

于是一时间,教室被奇妙的静默包围。因为只是相同的影像持续着,慢慢地学生们的私语就减少了。但是,因为视线死盯着心怡三角裤的影像,连一般的私语也没了,只剩下老师的声音平淡的响着。

不过,心怡身体里得细微变化却还持续着。刻意不去想反而会更强烈的意识到,爱液已经像溶化般涌出。感觉一定已经,把内裤内侧完全打湿了。

(啊,不行、不行啊,别流出来,啊啊.)“咕啾、咕啾”的,身体深处的反应无法停止,心怡的内心发出了惨叫。(为、为什么会这样.快、快点结束吧.)这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女孩子自然的身体反应,但是心怡却感觉自己变淫乱了。

然后,剩下一分钟的时候,心怡的耳中传入了害怕听到的话。

(喂,会长的三角裤,变湿了不是?)

(咦,哪里哪里?.啊啊,正中间的下方,完全染湿了,对吧,看起来?喔喔,连丝袜上沾的都是)

这个声音像波浪一样传遍全班,所有人很明显把视线集中在心怡的那个部位。

(呜,哇啊啊,不要、不要啊,不停不停的,流出来了!)

低着头装睡的心怡,想到快被众人发现,没有心情压抑身体的兴奋了。

(还、还有,20秒.)

然后好不容易,10分钟的公开羞耻表演结束了。心怡连忙合拢双腿,用一只手拉起白丝袜,假装刚刚醒来。这段短短时间里就感觉身体深处阵阵的麻痹。

虽然勉强,但是三角裤打湿仅到怀疑的层面便结束了。周围的学生们纷纷发出叹息或嗤笑。

令人非常羞耻的第5节课结束后,有5分钟的休息时间。心怡打算到厕所去。擦拭湿透的三角裤。

但是,想从座位站起来的心怡,被几个女生围住了。

‘呐呐,小心怡,今天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呢?’

‘今天也是可爱的水滴图案吗?还是说,是成人风味的大红色呢。’

‘咦,为什么要问这种事呢?’

(太、太过份了!打算戏弄我取乐吗?)

感到教室里的视线集中过来,心怡觉得很羞耻,但是因为自己应该不知道偷拍的事,只好尽可能假装平静。

结果,因为包围心怡的女生们不愿散去,心怡没能去成厕所。想偷偷拆下偷拍摄影机,但是心怡也无可奈何。

然后第6节课开始了。

心怡一边注意桌下的隐藏摄影机,一边牢牢紧闭双腿。三角裤里面已经彻底湿透了,幸亏穿了白丝袜,否则汹涌澎湃的下面就彻底暴露了。心怡简直害羞得想要死掉。(讨厌,我,被看着竟然会变成这样.)

然后上课开始过了20分钟的时候,心怡的手机有邮件来信。

“现在马上到去教职员室门口比较好喔,心怡。”

邮件附加的照片上,照着教职员室前的公告板上,贴有之前的红外线偷拍照片。当然,心怡的三角裤是完全变成透明的了。

(怎、怎么这样.)

心怡的脸色变得苍白。虽说是上课中,但是这个时间没有课的老师应该会在教员职室里,偶尔也会有一些到保健室去的学生.

‘老、老师,对不起,请让我去洗手间一下。’

突然开口,心怡也没等老师的允许就立刻跑出教室。学生会长突如其来的行为让班上的众人都呆住了。

不过现在的心怡,没有担心那种事的时间了。撕下那怕晚了一瞬间那张照片被谁看见的话就完了.心怡的脚步慢慢的加快,最后速度上升到用跑的了。然后,不到1分钟就跑到了教职员室前的公告板前,心怡的耻辱照片还贴在上面。偷偷地的环视周围,没看到有其他人在。

勉强赶上了.心怡放心的拍拍胸口撕下那张照片,在照片底下,同样位置出现一张同样大小的纸条。

“给心怡。

到操场跑道脱下白丝袜和三角裤。不用卷起裙子也可以,但是脱下的时候要让对面体育馆的摄影机能拍摄到。要像上次那样取悦男人般性感的脱喔。然后,现在起3分钟以内回到教室。这个影像只有我们能看见不用担心。”

一阵狂奔后,心怡跑到了操场跑道,看向体育馆的墙壁,恰好在心怡腰部的高度的位置上,黏贴着和刚才黏贴在桌底下的相同的摄影机。

(在上课中的学校操场上脱下三角裤!?而且,是在低年级正在上课的体育馆前面.这种事,不可能的.)但是,违抗的话和手上相同的照片一定会被散播出去。要让全校学生看见身为女孩无比羞耻的照片,或是在操场脱下湿透的三角裤和丝袜.对16岁的少女来说极度残酷的二选一。

(怎、怎么办,没时间了啊.)不过心怡,内心里其实很清楚。结果,只能选择现场脱下三角裤.(没关系,体育馆内的学生应该不会刻意看向窗外的,勇敢乐观的如此告诉自己,心怡将身体转向摄影机的方向。面对摄影机露出笑容,一边扭着腰一边褪下裙子里的白丝袜。

---此时。1年2班打排球的二个女生,一边看着体育馆的窗外一边悄悄交谈着。

'那不是学生会长嘛!'

‘啊,学生会长在操场上跳脱衣舞?’

‘呐呐,那条三角裤,完全湿透了不是?哎哟,她居然笑得那么开心,真淫荡。’

‘就是啊。这太不要脸了吧,学生会长大人!而且,还穿着装清纯的白丝袜.哇哈,不知是怎样的心情呢’

‘那么,现在开始没穿内裤的下半身转播秀,要加油唷,小心怡。这次在摄影机前张开双腿的话,学生会长的那话儿就要向全校学生公开了呢’

悄悄地一起笑完后,二人赶去把这件事告诉同学。

---另一方面,花了不少时间下定决心脱下三角裤的心怡,快速冲到厕所,即便时代再进步,有些东西始终保持着相对原始的状态,心怡上厕所的同时,心中也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为什么家家都已经在用坐式马桶的现在,学校还在用蹲式马桶呢?上完厕所,已经忍耐不住的心怡用她的手指抠着下体未曾被入侵的细缝,乌黑的细毛被从私密处分泌出来的液体沾湿,以小米小虫队型卧倒在雪白的丝袜上。随着动作加快,心怡口中吐出了诱人的呻吟声从没有过的羞耻感涌上心头,心怡哪里知道厕所的侧壁上,一台高清摄像仪依旧在快速转动着,不过这并不在店主的意料内,装摄像头的主人如今也在欣赏着这玉女销魂的一幕。

5

忙完'大事',心怡把内裤和丝袜在厕所藏好,稍微清洗了下暴露的阴户,用上全速赶回教室。

“对不起”,小声的这样说着,心怡拉开教室的门。承受着同班同学们别有意味的视线,心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然后,坐下的同时迷你校裙的后摆自然拉起,对没穿内裤的心怡来说感觉远比刚才更加窘迫。大腿几乎齐根直接接触椅子的感觉,让心怡羞耻得发抖。(我、我,真的,没穿内裤,在教室里上课吗.)

而且,桌子底下隐藏摄影机正从心怡下半身的正面拍摄着。如果稍微不注意双腿松开的话.绝体绝命的紧张感,让心怡的双腿止不住喀哒喀哒的发抖。

不过这样,对周围的学生们来说,居然看见心怡的膝盖和膝盖一带的腿部特写,是和刚才还有丝袜遮挡的完全不同的画面。于是2年1班,再次嗡嗡地吵闹起来。

但是,这片喧闹,隔了一会儿便慢慢的崩解了。

“快看,视频里站在操场上的是谁?”

“喔喔,那不是心怡嘛,原来刚才是去操场去了。”

“哇,她居然在操场跳脱衣舞,好淫荡。”

“清纯可爱的学生会长,没想到私底下居然这么不知羞耻,好丢人!”

听着大家的三言两语,心怡暗暗骂起了不守信用的店主。不是说不公开的嘛,怎么办,怎么办,大家都看到了。

不过,已经没办法再假装出去上厕所,去和店主电话交涉了。现在心怡能做的事,只有装作不知情,继续夹紧双腿上课。同学们不停地回头张望,心怡痛苦的沐浴在好奇的视线里。

(不、不要啊!怎、怎么办才好?总之,快点上完课吧。)

不过几分钟后。心怡的手机传来了毫不留情的下一个指示的邮件。

“再假装睡着了,做下交叠双腿的服务吧。30秒以内喔。”

(混账,这、这种事,不可能的.!)

明知桌底下有隐藏摄影机从正面拍摄着,要在没穿内裤的状态下交叠双腿.脚的动作稍微有点不顺的话.但是,不做的话很明显会发生更羞耻的事情。

(不、不要啊,这样的.)

心怡闭上眼睛,慢慢地垂下头。周围的学生们明显吸了一口气的凝视着。

(小、小心的.)

稍微抬起左腿的膝盖,往右腿跨上去,交叠双腿。正面的摄影机,因为交叠的膝盖阻挡,应该拍不到胯下。不过,抬起左腿的时候,大腿的内侧直到根部似乎都被拍到的感觉。

(喔喔ー,好猛啊.)

(心怡雪白丰满的大腿呀.太性感啦,这个)

(好像稍微看到了啊。如果真是没穿内裤的话,很变态呀.)

(可不可以别再打瞌睡啦.)

众人的低语声传入耳中,心怡连耳朵也变得通红。

被迫暴露大腿内侧的心怡,再次收到指示邮件。

“把双腿反覆互换交叠。小心别发生转播意外喔”

然后数分钟后。进一步重覆2次交叠互换的结果,心怡的裙子慢慢向腰部滑落,大腿几乎齐根裸露出来。坐在两旁的男生明显不断直盯着心怡的大腿,心怡感觉身体比刚才解放后更为火热。

好不容易课程结束后,立刻被周围的女生包围的心怡,被询问到白丝袜的去向。

‘呐,学生会长大人,刚才好好的丝袜,去哪儿了呢?’

‘是啊是啊,不会是在哪里跳完脱衣舞丢掉了吧’

迷你裙里没穿内裤的心怡,被众人围着连续发问,心怡拼命用手和背包压住裙摆。想到就算稍微吹起一点风赤裸的阴户就会被看见,心怡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往常凛然的学生会长满脸通红,一脸羞怯的呆站着的模样,男学生们坏心眼的微笑的看着。平时讨厌心怡的女生也追着心怡不放

‘既然会长不知道,那就让我们帮她找找吧’

'是啊事啊,学生会长丝袜大作战,现在开始。'

‘说不定谜底的内裤也和丝袜放在一起呢’

‘喂,给我们看看吧,是红色三角裤?还是说,果然是没穿内裤呢,会长?’

一个男生从斜下方用手机拍照后,众人都用手机的镜头对准心怡的裙摆。“啪嚓、啪嚓”,快门的声音不断响起。对心怡的反应感到有趣,嘴里不停奚落着,镜头也一直对准裙摆底下。

‘不要,住手啊,不要拍!’

没穿内裤的校裙从斜下方被看上来还有拍照,心怡尖叫起来。

(我、我不行了!.)

不知不觉数天前身为学生会长凛冽的气质完全不见了。

就在心怡忙于应付淫笑着的男生们时,远处的教学楼顶上,一个黑影默默地收起了长筒摄相机,顺便把体育馆楼梯一角的店主和他手里的摄像机也映入了镜头内,是他--摄影社社长杜传锋,不过他看店主仇恨的眼神可以看出,这件事绝非偶然。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又要把心怡演讲的照片提供给店主呢,暂时没人知道这个答案。

心怡好不容易从男生堆里逃脱,双手压着裙子下摆,慌忙跑到自己藏内裤和丝袜的厕所里。不能再光着下面了,心怡脸上一片绯红,生怕男生拍到自己的下体春光。

不过这次她再一次失策了,藏内裤的冲水盖后面已经空无一物。

“怎么回事儿,”心怡慌忙查看了马桶的位置,就是这里没错啊,“难道说...”心怡不敢往下想,光溜溜的裙下让心怡不敢再停留,但远处男生还在叫嚷着,心怡想了想,还是回到了女厕,毕竟这里还算安全些。

不过呢,刚才拍摄心怡手淫的摄像机还在那里,正记录着心怡的一举一动。心怡回到刚才的蹲式马桶上,径直蹲在上面,企盼着男生们早点离去。裙摆下裸露的屁股也不经意间被拍了个正着。心怡打开手机,上面已经积累了许多信息,除了梦含和其她几个好友关心的询问信息,更多的是男生羞辱式的提问,让心怡不忍再读下去。不过,菖蒲堂也发来了信息,心怡看到后,更是气得咬牙切齿,正欲将之删除,但是好奇心又让她忍不住打开了它。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店主把心怡脱丝袜的高清图片发了过来,附上:小心怡,在全校同学面前被羞辱的滋味不错吧,今天就到这里吧,获得了你的不少视频和图片,以后还请多多帮助唷,你一定不希望这些照片公开吧。

心怡愣了许久,自己怎么这么傻,居然就这样掉入了圈套。想着的同时,一道水柱从心怡的下体射出,清亮的水声在无人的厕所中显得十分大声。从刚才被包围到现在憋了好久了,心怡小便的姿态也被摄像机默默地记录着。

“诶呀,下午还有舞蹈课要上”心怡慌忙整理好裙子,可是内裤怎么办?心怡担心地想着,算了,反正练功裤能遮的住。心怡查看完手机的时间,急忙向舞蹈教室跑去。

心怡离开后,一个身影悄悄溜进了刚才心怡蹲过的女厕,回收好摄像机,把它塞进了书包里,之间里面还装着湿透了的内裤和白丝袜

心怡还是迟到了,被罚站在门口,双腿紧闭,两手向下拉着裙摆,担心被别的女生看见自己的窘迫。老师招手让心怡进去,说,“今天我们彩排下正式舞蹈,林心怡你去把舞裙和丝袜换好,我就不追究你迟到的责任了,上次你对我说的话给我记好,下次再犯,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心怡忙不住地点头,害羞地跑进了更衣室。

打开柜子,心怡一看,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哎呀,白丝袜被自己拿走了,我都忘了这事了。”而且刚才厕所里也没找到,心怡一阵心慌,完了,完了,怎么去和老师解释。

没办法,心怡只好硬着头皮回到办公室,低头向老师认错。老师还没等她说完,狠狠一巴掌就扇了过来,“好你个心怡,屁股还痒是吧,你给我在这里一直劈叉,等我们训练完我再好好收拾你,哼哼,要是敢跑掉,你就别来舞蹈队了!”

老师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教室,乐瑶看见心怡没跟着出来,心想:看来心怡这次是要被赶出舞蹈队了,哈哈,这里就是我的天下了,看她怎么办。

心怡揉着脸,正准备劈叉,又想到还光光着的下体,接触冰凉的地板,好让她难受。而且等下同学出来,自己这幅样子被看到肯定是羞耻极了。心怡左思右想,也拿不出个主意,只好先在旁边坐一会儿,等快结束时在劈叉等待老师检查。

但是谁知没过多久老师正好回来拿话筒,心怡慌忙坐到地上,但还是被老师抓了个正着。

心怡没带丝袜,老师早就气不打一处来了,现在又被看到惩罚时偷懒,登时气冲云霄。老师走到心怡身边,像老鹰抓小鸡似的,一只手拎起心怡,正准备揍她的屁股。想到没穿内裤,心怡大气都不敢出,期盼老师别发现裙下的秘密。不过老师似乎想起了自己还有课要上,抬手把心怡按到地上劈叉,冷冷地抛下一句,“等着我好好收拾你,今天不揍烂你的屁股我就不是你的老师,哼!”

老师出了办公室的门,心怡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完蛋了,又惹老师生气,上次的火气没消,这次错上加错,屁股还不开花。

不过,心怡最担心的还是自己没穿内裤等下被发现怎么办,想着想着,心怡又忘了惩罚的事。

不一会儿,同学都陆陆续续出来了,老师还在和乐瑶交流些什么,同学们出来时见到站在门口的心怡,纷纷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迟到了的学生会长,让心怡一阵脸红。

“诶呀,忘了劈叉的事了。”心怡忙在木地板上叉开双腿,冰凉的地板贴着阴户,心怡不禁打了个寒战。

还好这次没被老师发现,心怡这样想着。

老师忙完,回到办公室,见到劈叉的心怡,说:“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心怡,你以后就别当舞蹈队长了吧,真是丢我的人。”说完,老师推上了门,顺手抄起了挂在墙上的戒尺。

心怡咬牙坚持着劈叉,眼里已经泛出了泪花。“滚过来趴在桌子上!”心怡乖乖爬起来,整理了下裙子,双手抓住桌脚,等着接下来无情的惩罚。

老师伸手掀起了心怡的校服裙子,看到光溜溜的大屁股,更是怒不可遏。

“心怡,身为学生会长,你穿那么短的裙子我也就不说了,没想到你居然骚到这种地步,连内裤都不穿,成何体统!”

“我看你就是屁股痒了,今天正好满足你的愿望。”

心怡哪里敢辩解,菖蒲堂的事要让老师知道,自己的那些照片肯定就会传遍整个校园了。

老师举起戒尺,板着脸说:“屁股翘高点,下次再犯错,我就在全班面前抽你的屁股。”

心怡合拢双腿,夹紧了自己的桃源花蕊,把屁股微微翘起,带着哭腔说:“老师,我真的没有弄丢丝袜,是今天有事借走了,但有不知道被什么人拿走了,求您打轻点...”

老师越听越来气,用戒尺拂过心怡的屁股沟,心怡心里一阵激灵,忍不住放了一个屁,办公室里顿时弥漫着一股臭味,心怡难堪的要死。

老师实在是压不住火气,极其愤怒的说:“你还敢找理由,屁股就是痒是吧。”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戒尺狠狠地砸到了心怡的屁股上,每一下,都让林心怡疼的哭泣,屁股已经淡红了,但这才刚开始。

“上学不穿内裤是吧,穿的那么骚,是和谁幽会呢?堂堂学生会长居然这么贱,我明天就把这事告诉袁老师。”

心怡大惊,忙翘高屁股,向老师不住的求饶。

“啪,啪。啪,啪。。。。”“现在知道错了,哼哼,我当初就不该让你进舞蹈队,你明天就给我滚吧。”

“老师求求你,我发誓以后不会再犯,我马上回去就把丝袜找出来,啊,我的屁股!”

重重的一板子打在屁股沟上,老师两只手搓着臀峰,说,“没见过你这么犯贱的学生,两腿给我分开,快!”

心怡恐惧地分开双腿,暴露出里面的一片桃园幽谷,老师拿起书架上的藤条,狠狠一鞭抽到心怡的屁股沟上,说:“教舞蹈这么久来,我从没用鞭子抽过学生,你是第一个,心怡。呵呵,看看你最近做的事吧,今天要不打烂你的屁股,真不知道你以后还会做些什么?先是骂我,然后上课迟到,不带丝袜,不穿内裤,你这样的学生我可是第一次见啊!”

啪!

第一下藤条和心怡屁股的亲密接触让持续紧张着的她“啊”地叫出了声,再加上听到老师的责骂,羞辱和疼痛在他脑海里翻滚交织,屁股因为用力抵抗那无情的抽打,所以绷的紧紧的,跟着第2下又落在了紧绷的屁股上,两道紫色的印子刻在红臀上,格外耀眼。第3下还没到,心怡已经哭着用手捂住了屁股,裙子也从腰际翻了下来。

“还敢用手挡,心怡你屁股不想要了是吧。”老师用一只手反扣住心怡的双手,另一只手直接解开心怡的短裙拉到地上。

心怡用力挣脱了老师,哭着跪倒了地上,说:“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惹您生气的,求求您饶了我的屁股吧。”

看着下身裸体跪在地上哭着求饶的心怡,老师怒气未消,正欲再拖她起来抽打。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老师忙丢下心怡出去接电话,心怡不敢从地上爬起来,揉着红肿的屁股,心怡心里更是委屈的不得了,等下屁股肯定要彻底开花了,这样想着。

许久,老师接完了电话,回来也没有管心怡,很快收拾好了手提包。看到心怡还跪在地上,老师冷冷地说,“算你走运心怡,今天我有急事就不揍你了,等下你给我关好门,记住啊,不准动我的东西,下次小心你的屁股。”心怡一听,满心欢喜,终于不用再受罪了,忙向老师道谢并发誓自己不再犯错。老师径直收拾完东西,也没有再管心怡,小跑着就走了。

见老师走了,心怡赶快推上了办公室的门,现在自己这副羞羞的模样,被其他同学看到了可不好。心怡捡起地上的裙子,由于屁股几乎肿起一倍,裙子穿上后下体春光几乎全部都露在外面,让心怡好生难堪。这该怎么办才好,心里这样想着,心怡已经全然忘记了老师的吩咐,偷偷地打开了老师的衣柜。舞蹈老师办公室只有一个老师,所以狭小的面积里除了办公桌外只有一个大衣柜,里面主要都是老师的舞蹈服,休闲装极少,而且老师比心怡微胖,很多衣服都心怡都穿不上。心怡翻了许久,只找到了一件勉强合身的比基尼泳裤,心怡想到这样穿着走在同学中,哎呀,还是算了吧,但又想到更加羞耻的春光外泄场景,心怡还是咬牙穿起了泳裤。

没想到屁股居然肿起了接近一倍,心怡费了好大劲才勉强把泳裤提到了胯下。收拾好柜子,心怡锁好了办公室的门,偷偷摸摸地溜向宿舍,还好今天路上没什么学生,后天就是黄金周假期了,不少学生都提前请假和父母出去旅游了。心怡回到宿舍,几个舍友应当都回家了,这反倒对心怡来说是件好事。都是可恶的菖蒲堂害的,心怡忍不住伤心的泪水,泪如雨下。揉了好久屁股,心怡草草地吃完晚饭,打开手机一看,“啊~”心怡一声惊呼,菖蒲堂店主发来了心怡今天脱衣秀的视频,附上了新的指示:

“心怡,晚上好。今天的脱衣秀真是赞。黄金周就快到了,菖蒲堂隆重邀请美女学生会长前来打工,请5天后一定要光临哦。还有不用我说你一定知道该穿多短的裙子吧。内裤也是哦,就穿今天这件唷~

心怡狠狠地摔上了手机,继续揉着屁屁。等等,心怡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再次打开信息查看。难道内裤和丝袜不是被他们的人偷走的?那又是谁呢?心怡躺在床上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对心怡的打击实在太大,平常普通的生活就这样被彻底打破了,美女高中生学生会长心怡怎么会想到,身边徘徊着的黑影才刚刚开始行动……

今天就先更到这里,明天继续

第三章:刘聪的堕落陷阱

6

黄金周前的最后一天就这样过去了,班上洋溢着喜悦的气氛,但是心怡却高兴不起来,不仅仅是因为昨天晚上收到了菖蒲堂的信息,而且因为昨天被迫拍摄脱衣秀的事,心怡俨然成了班上男女生津津乐道的话题,从讨论心怡内裤的颜色,到神秘失踪的白丝袜和内裤,更有黄乐瑶和几个闺蜜私底下聊到心怡在舞蹈教室迟到被打屁股的轶闻。与此同时所发生的是,班上的男生们对心怡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时不时就有胆大的跑来调戏心怡,心怡也偶尔听到大家的切切私语。

“哎,你说林心怡怎么是那样的人啊,我还以为她是个正直清高的学生会长呢,没想到私底下也是一个小色女。”

“哼哼,还说什么反对“性的商品化”呢,瞧她昨天穿的衣服,简直就是在勾引人嘛。”

“就是就是,听说昨天她去舞蹈课的时候也没穿内裤,好像还迟到了,被老师狠狠地揍了屁屁,估计现在坐在她椅子上的就是一个红通通的大屁股呢。”

……

听着男生们羞辱的调侃,心怡眼眶湿湿的,没想到连同学都这样想自己。就这样,一整天上课心怡都心不在焉的,被老师批评了好几次。

终于熬到了放学,心怡回到宿舍收拾好东西,打算回福利院住几天。还没等她收拾完,梦含就来了。

“心怡,总算找到你了,昨天的事…还好吗?”

听到好友的安慰,心怡还是感觉眼睛酸酸的。

‘没事的,心怡,男生们真是,不可原谅’

温柔的抱住低着头的心怡的肩膀,梦含生气道。

‘但是最不可原谅的是,菖蒲堂那些家伙。绝对要打垮他们。’

‘.嗯,但是,怎么做才好呢.’

心怡明白,绝对不能被人看见的照片和影片被掌握着,现在自己已经完全被动了。

“嗯,不过袁老师有事叫你去一趟学生会,或许他能有什么办法。”

“不…不行,这种事绝不能让老师知道,梦含你和他讲了?”心怡一直担心自己擅自去菖蒲堂的事被老师发觉。

“我哪有,听说是学生会轮换的事,赶快去吧心怡,我帮你收拾东西。”

听到好友这样讲,心怡便安心了些,急忙去了学生会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的门,只见袁强和刘聪已经在那里了。心怡忙为迟到道了歉。

袁强说,“心怡,听说学校里最近有好多有关你的传言,而且舞蹈老师上周还和我投诉了你,我想你最近可能事因为准备演讲特别忙,以后可一定要注意啊。”

咻,幸亏老师还不知道昨天的事,心里这样想着,心怡忙点头称是。

“这次我叫你俩来啊,就是因为学生会两个月后换届的事。心怡这学期结束你也要高三了,对下届学长会长候选人有什么打算吗?”

“嗯…”以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下子让心怡犯了难。

“我这里给你选了一个不错的候选人哦,”老师推了推眼镜,继续说,“刘聪现在才高一就已经承担起学生会副会长这样的主要职务,而且还一直保持在年级第一,我觉得他是未来会长的不二人选,希望心怡以后多教教他处理学生事务。况且吗,咳咳,刘聪的父亲可是我们学校的重要股东。”

这是上次在菖蒲堂惨遭羞辱后心怡第一次见到刘聪,刘聪一直低着头,好像还在为上次自己的失策惭愧不已。

“嗯,我也觉得他不错,老师我听你的。”心怡开朗地笑着说。

“好,那就好。”

接下来三人又聊了好久其他学生会事务,心怡和刘聪和袁老师道了别,就匆匆回去了。

回到宿舍,梦含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又闲聊了许久,两个好友也依依不舍地道了别。

心怡搭上了回福利院的公共汽车,一路颠簸,总算到“家”了。

下了车,街道边上几个熟悉的小摊映入眼帘,“心怡,你回来了啊,要不要来我们家坐坐?”一边,苹果摊的老妇人对她招了招手。紧接着,其它人也向心怡打招呼,就好像亲人一样。

“这一次,你要回来住多久?”

“嗯,也就几天吧,学校那边挺忙的,谢谢大娘了,我还得先回去休息了,有空再见。”心怡微笑着向大娘挥了挥手。

“看,我就说是心怡吧吧,你真的回来了啊~~”刚踏入福利院的大门,心怡就被几个男孩包围了,男孩们看起来很高兴,他们哄闹起来,然后围到心怡身边,一跳一拉。”好想你啊,林姐姐,这次回来多久啊,我们带你去见院长?”

“不用了,院长肯定这几天工作挺忙的,你们最好别告诉他我回来了。”想到院长那个有点淫邪的老男人,心怡感到怪恶心的,当初幸亏自己选择了住校,要不还不知道会被那个人怎么样。

回到了熟悉的房间,心怡早早就洗漱完毕躺到了床上。

打开手机,不知何时又收到了一条新短信,可能又是电信或者其他无聊的广告吧,这样想着,心怡点开了短信。

等下…这不是我那天穿的红底裤和白丝袜的图片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向下拉,心怡更是看到了自己那天上厕所手淫的截图,图片下附有一行短短的文字:想拿回你的内衣和视频吗?请今晚来到中央国际酒店2436,鄙人诚邀美女学生会长大驾光临。如果报警,后果请自负。短短的一句话,就让心怡再度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这下麻烦了,到底该不该去呢?这难道也是菖蒲堂的陷阱。心里这样想着,心怡还是换好了上衣,拉上了短裙。有着上次的经验,这次心怡选了一条不长不短的裙子,本来还想加上安全裤的,但是手头一直拮据的心怡哪有闲情购置新衣,学校原配的运动短裤也是初中买的,小了不知道多少个码数。换好了衣服,心怡蹑手蹑脚地溜出了福利院,想到自己回来本来就没几个人知道,心里倒是也安心了不少。

心怡搭上了末班的地铁,列车飞快地驶向本市最繁华的“不夜城”—北新区,那里坐落着大大小小财团的总部大楼以及繁华的中心商业区,其发展速度已经大大地超越了传统重工业支撑的旧城区,近来也吸引的不少国内外游客前来购物,中央国际大酒店和其他应运而生的豪华大酒店一样,都是这购物潮的副产品。

身穿着和酒店大堂环境格格不入的校服的心怡,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菖蒲堂一个小小的原味衣物店铺肯定做不出这么大的排场,这又是什么人干的呢。一边想着,心怡把房间号告诉了电梯的服务人员。服务生用鄙夷的眼神打量着穿着校服的心怡,还以为她是客人叫来的援交妹,让心怡好不自在。

叮咚,24层到了,顶着电梯里其他客人灼热的目光,心怡像逃跑一般冲出了电梯。“呼,这个酒店好大。”心怡顺着24楼的走廊转了好一会儿,总算找到了36号房间。

到底该不该进去呢,对方可是拍摄下自己羞耻照片的神秘人物,这次自己一个人过来,万一遇到危险这么办?心怡心里害怕的要命,不由得拉了拉裙角,手几次都从门铃那里又伸了回来。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心怡轻轻地按响了门铃。叮~门内许久没有动静,难道里面的人已经睡着了,这样想着,心怡准备往电梯那边挪步。

咔—不留意间,门突然开了一个小缝。

害怕地握住了把手,心怡推开了2436房间的大门。里面等着她的究竟是什么呢?

套间里,心怡紧紧地扶着墙,慢慢地走到了走进了客厅,俏脸顿时刹白。

只见在客厅的电视上,正播放着自己前天在厕所自慰的画面,清晰的画面就就连耻毛也都一清二楚。

“拍得还不错吧?”

心怡一惊,猛然回身,却见到一个英俊却阴郁旳男生,“是你,刘聪!”心怡大惊道。

也不多想,心怡顺势抬脚一踢。

虽然只是一个女高中生,心怡毕竟练过舞蹈,对自己的腿劲还是十分自信。

刘聪往前一跨步,左手揽抱心怡的大腿,化消她的扫踢,右手则是拂上她的脸庞。

“真是可爱啊,我的学生会长,没想到居然是我吧,不过如果其它人看到你自慰的模样会怎么想呢?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才拍下的哦。”

心怡脸上一红便要挣扎,却听到刘聪说:“难道你希望全校的人都看到你的影片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说呢,拒绝30多个追求者的校花美女。”刘聪左手顺着心怡的大腿来到了耻部,中指便在那迷人的缝上一抹。

“嗯……”

受到挑逗的心怡按捺不住,发出粗重的吐息。

“表面上就算是冰清玉洁的少女,私底下也是个小色女,嘿嘿嘿……”

心怡虽然满脸通红,却不知如何反驳。

刘聪一副舍不得的模样,放开了心怡的大腿,同时反手将心怡的双手扣在背后,用一副手铐铐在一起。

接着刘聪取出了一条麻绳,快速熟稔地在心怡身上绑成一个龟甲缚。

心怡C罩杯的胸部在麻绳的束缚下更显突出,再加上那身校服,一整个充满了淫靡堕落的感觉。

“啧啧……想不到还蛮有料的,我看很多AV女优身材都没有你好,不如你来拍几片如何?素人投稿系列应该不错,还是蛇缚呢?”

“你为什么要这样?”心怡又羞又怒。

刘聪冷笑的说:“要怪就怪你的高冷和矜持吧。”

说完,刘聪便一把将心怡扛在户上,任凭她双腿乱踢,将她带到了套间的卧室。

到了卧室,刘聪把心怡扔在床上,自顾自地做起自己的事来,而倒在床上的林心怡,表面上似乎相当镇定,内心却恐惧地看着这一切。

刘聪在卧室的天花板和墙壁几处黏上了6M无痕挂勾。

他用麻绳穿过挂勾,把心怡正对着卧室中的全身镜吊到半空中。接着,刘聪另外取出麻绳,分别绑在她的双脚踝处,并将大小脚捆在一起,向左右拉开,形成了M字开脚的模样。

接着刘聪解开了心怡的手铐,却不是要将她放开,而是将双手各自固定在左右脚踝处。

“今天就学弟我,来请教一下我们的学生会长健康教育吧。”

刘聪在充满恶意的笑声中,伸手将心怡的内裤撕破。

“你……”

紧咬下唇的心怡,脸变得更红了,并不是内裤被撕破、私处暴露出来,而是因为这样做的是学校里的熟人,自己曾经的追求者。

轻轻抚摸湿润的肉丘,刘聪绕到心怡的背后,双手伸到心怡的胸前,一口气把轻薄的校服连同胸罩扯开。

充满弹性的两团淫肉在失去束缚时,蹦地弹了几下,刘聪禄爪直袭,一把握住揉了几下,说:“哇、触感真不错,和原味衣物那里看到的一样哦。多大呢?”

乳房被揉捏,心怡忍不住发出数声喘息,却是不愿开口。

刘聪见心怡没有反应,一声冷笑,双手食中指相准胸部上粉红的花蕾用力一夹。

“啊-”突如其来痛楚让林心怡不由惊叫一声。

“我再问一次,你的胸部有多大?”

“你……下流。”

刘聪冷笑着放开了心怡,拿出一根藤条,咻一声便抽在心怡的屁股上。

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的心怡,突然感觉到屁股上火辣辣的一阵刺痛。

“啊”

“尽情叫吧,这个酒店套房可是有隔音哦。”刘聪一边说,手上持续挥动藤条。

啪啪啪,在心怡屁股上留下一条条的红痕,和舞蹈老师的掌掴不同,刘聪鞭鞭都瞄准了心怡最敏感的桃源幽谷,被高高吊起的心怡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流了出来,同时,一道金黄色的液体从心怡的下体喷出,在半空中划出美丽的抛物线,溅落地板。

“想不到可爱的学生会长林心怡,居然有随地小便给别人看的习惯。”

心怡羞得整个人脸都红了。

昨天刚刚经受过舞蹈老师鞭打的屁屁,如今又多添了几道红痕

刘聪再度握住两颗肉球,重新问说:“你的胸部有多大还记得吗?”

“82……C。”这次心怡用只有蚊子可以听到的声音。

“好小声哪。可以再大声点吗?”

“82C!”

右手轻搓乳头,左手则是滑下两腿之间,用手指在细缝上轻拂过,离开时带

起一滴晶莹的液体。

“没想到这么容易兴奋,私底下一定手淫过很多次吧”

“没、没有……”心怡自己也很心虚,毕竟自己也是经常会解放几次。

“嗯?我没听到。”刘聪右手用力一握。

心怡轻哼一声,连忙大声说:“没有。”

“没有?那么说你还是处女啰。”

“是、是的。”心怡满脸通红地低下头来。

“昨天你的脱衣舞我也看见了,那么淫贱的你,居然还是处女?”

“是真的……”心怡小声的辩解。

刘聪轻笑着放开了成田冬雪。

“真是的,这么可爱的屁股留下伤口怎么办?对吧,小心怡”

刘聪蹲下,细细抚摸红肿的痕迹,趁着心怡一个不注意,沾着淫汁的手指瞬间突入不设防的屁眼。

“嗯哼!”

红肿的地方被触碰,心怡感到又麻又热,突然,屁股有异物侵入,让她吓了一跳,不由地下身用力,将刘聪的手指死死咬住。

刘聪也不急着再深入,手指轻轻搅动,后才依依不拾地抽了出来,抻到鼻下嗅了几下,接着便将手指伸到了心怡面前。

“啧啧、你也来闻看看……”

出乎刘聪意料之外的,心怡竟然一张口便往他的手指咬去,所幸刘聪反应甚快,瞬间缩手,免去手指被咬的噩运,不过也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哈哈……好、好,果然还是那个刚强的学生会长”险些断指的刘聪气极反笑:“既然你这么讨厌屁股的味道,那我就帮你清洗一下吧。”

刘聪刻意提了个袋子,走到心怡面前,将袋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跳蛋、假阳具、绳子、手铐,还有很多很多她完全没有见过的东西,心怡登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都是些什么”学生会长恐惧的问道。

“哈哈,果然还是清纯的少女啊,不过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小心怡。”

刘聪拿了一个装有液体的小球到心怡面前。

“你不是想知道这是什么嘛?”刘聪停顿了一下,做足了姿态才继续说:“这叫浣

肠剂,它的功用嘛……马上你就可以知道了。”

拿着浣肠剂,刘聪走到心怡背后蹲下来,慢慢地将甘油灌入心怡的体内。

察觉刘聪的意图,心怡却只能徒劳的挣扎。

一股冰凉自下体贯入,仿佛冲至大脑,从下腹逐渐袭来的便意,阵阵的绞痛宛如沙滩上的浪潮一波接一波,让心怡额上,冒出一颗颗冷汗。

“……”

“怎么了,你说什么啊?”

“……厕所。”

“厕所?厕所在那边啊。”

“我……我想上厕所。”禁不住刘聪刻意的装傻,心怡不得不忍着羞辱说出要求。

“对别人要求要怎么说呢?会长该不会不懂什么是礼貌吧。”

“请、请……让我去、上……厕所。”

轻轻拍了一下心怡的屁股,刘聪大笑说:“好啊。”

不过刘聪并没有把心怡放下来,而是拿了一个透明的大袋子,摆在她的下方。

“来,这就是你的厕所。”

“不……”心怡虚弱无力的拒绝。

在熟悉的男生的面前排泄,已经超乎她心理所能承受。

心怡紧咬下唇,拼命忍耐;突然啪一声,屁股被刘聪甩了一巴掌,吃痛之下,紧缩的菊关噗一声,秽物挟着臭味突破,直泄而下,心怡正巧从镜子中清楚看见这一幕。

生理与心理的冲击,难以承受的耻羞,让心怡失去了意识。

最后她只隐隐约约听到刘聪的嘲弄声。

“想不到这么臭啊……”

解下绳缚,刘聪拦腰抱起心怡把她装进了自己的大提琴琴盒里。

退了酒店的房间,刘聪走到酒店地下车库,发动了自己的汽车。

身为本市第二富豪的继承人,刘聪不仅有着自己的专车,他的土豪父亲还替他买了学校附近的一个高级住宅区的公寓。现在正好成了带着心怡的去处。

张开双眼,心怡发觉自己正趴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的短桌上,想要起身,才注意到自己全身赤裸,破衣和麻绳都已被除去,整个人被固定成大字状,四肢绑在桌脚上,屁眼还隐隐作痛。

“醒了吗?”

声音的主人正是心怡恶梦的源头-刘聪,他将脸凑近心怡面前,轻拍她的脸说:“我看你宿便好像不少,决定做做好事,在我家帮你进行一下水疗。”

刘聪轻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手指沾上润滑剂,挤入了心怡的菊门,用指尖轻轻转动按摩。

“嗯……”

比之前更加强烈的感觉冲击着心怡的心灵,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不知是痛苦、羞耻还是愉悦的闷哼。

按摩片刻后,刘聪抽回手指,拿出一个大大的玻璃针筒,从水桶中汲取了大量的清水,接着将注射的橡胶喷头抵住心怡的屁眼,插进去后,将大量的清水挤进心怡的体内。

100cc,200cc……

刘聪灌了500cc的清水到了心怡的肚子中。

没有浣肠时那种腹绞的难耐,但肿胀的感觉同样不好受,若不是刘聪不怀好意地站在一旁,心怡说不定已经放开紧缩的菊门,让肚子里的水自由奔放。

完成了灌肠的动作,刘聪又拿了个小塞子,涂上润滑油后,用力压入了心怡的屁眼。

“这样就OK了,就稍稍忍耐个20-30分钟吧。”说完,刘聪便离开了房间。

被独自留在卧房中的心怡,忍耐着下腹逐渐明显的肿胀感。

经过了20分钟,刘聪才回到了心怡的面前。

对心怡而言,这20分钟却有如20年般漫长,排泄的耻辱和无法解放的痛苦,交织成淋漓的汗水,。

“唉啊、受不了了吗?再忍耐一下吧,水疗对身体可是很不错的。”

刘聪说着,手上同时拍拍心怡的屁股。

这让她更加难受了。

啵!

刘聪毫无征兆地把心怡的肛门塞拔来起来,失去阻力的菊门有如救火的消防水管,水柱不要命的狂喷。

骤失压力的心怡轻嘤数声,全身无力地挂在桌上,未没反应过来,刘聪又再度把大量清水往她的屁眼里灌,但早已乏力的心怡的菊门有如不设防的城门,任由清水注出溢出。

刘聪反复为心怡灌了几次肠,直到他认为已经够干净了。

咕噜-

心怡的肚子发出了抗议声。

从桌上的闹钟,可以知道时间已经到了凌晨2点,心怡从昏迷到现在已经4个小时了。

此时,一道香味飘进了林心怡的鼻子中。

糖醋牛排

心怡的肚子不断发出了阵阵的欢呼。

“想吃吗?”奸笑着的的刘聪,手上捧着一盘热腾腾的牛排凑到心怡的面前,明知故问地说。

已经饿翻天的心怡虽然有心拒绝,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饥饿的感觉太痛苦、太难受了。

夏夫特把心怡放下来,让她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吃她的晚餐。

身心俱疲的林心怡只是象征性的反抗一下。即便心中感到无限羞辱,但现实中,心怡又饿又渴,全身无力。

顾不上吃象,心怡囫囵地将整盘牛排吃光,还是意犹未尽。

“还要吗?”

心怡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刘聪又露出了阴笑,突然脱下裤子。在裤子拉下的刹那间,心怡眼前弹出了一物,打在她的脸上,不由得让她惊叫一声。

定神一看,却是一根青筋毕露、红中带紫的粗大阳具。

林心怡整个人呆住了,整个人直楞楞地看着眼前的阴茎。这根阳具几乎贴到她的脸上,就连上头的血管纹路,也都可以看一清二楚。

虽然说在孤儿院院长的办公室的AV上见过,但她可没亲眼见过实物,更不要说在这种近距离的观察了。

好厉害,应该有23、24公分长,5公分粗吧……心怡这样想

霍然,刘聪扣住心怡的下巴,强行打开她的嘴巴,将他的阳具一股脑全塞进了心怡的嘴里。

毫无心理准备的林心怡,被刘聪的阴茎捅进了喉咙,差点喘不过气来,等到她发觉发生了什么事时,又是一阵恶心,正想推开时,屁股一阵抽痛,却被刘聪用一根藤条抽了一下。

“这可是我为你准备的饭后甜点,要好好享用。“刘聪又抽了一下,说:“用舌头舔,不要想用咬的,否则……”

现在的林心怡已经没了反抗的心思,只好顺从地为刘聪口交,可惜未曾有过经验的她,技术显得十分地笨拙,刘聪经过数次教导,她才逐渐掌握口交的技巧。

分身在美丽的学生会长口中,被柔软的腔肉包覆,灵活的舌头不断上下,又舔又

吸,美妙的感觉中,刘聪一个激灵,双手扣住心怡的头部,大量乳白的液体往心怡的口中猛喷。

急遽喷出的精液让心怡被呛到,无奈被刘聪抓着头部,丝毫不能动弹,只能就这样猛咳,腥臭的汁液从嘴角和鼻子溢了出来,直到刘聪把阳具抽离她的口中,她还是又咳又喘的状态,把口中残余的精液不断吐出来。

啪!

心怡呆呆的捂着红肿的脸,望着刘聪。

“这可是我的精华,谁准你吐出来的!给我舔干净!”

晶莹的眼泪从心怡的眼角流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过份……刘聪,我那里得罪过你了”

“哼哼,当初拒绝我时还以为你是一个清纯的女孩,看了前几天菖蒲堂的视频,才发现你不过也是个贱货,反对性商品化说的那么好听,其实自己私底下早就堕落了。我还愚蠢的想帮你打败菖蒲堂,看来也是多余了啊,是不是啊,淫荡的学生会长?”

“不…不是这样的…”没法辩解的心怡,在刘聪逼迫下,心怡只能含泪将地上的精液舔干净。

此时,闹钟的数字清清楚楚地显示出3时整。

“今天就到这里吧。”说着刘聪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套女生校服塞给心怡,裙子被改得非常短,心怡这样双腿细长的女生穿上后都有近膝上30cm,下体春光稍不注意就一览无遗。

心怡跪在地上,眼泪汪汪看着刘聪,恳求能换一条裙子。

“小贱人,能给你回家的衣服穿就不错了。”刘聪给已经累得无力趴起的心怡套上衣服裙子,说:“对了,上次你藏在洗手间的底裤和白丝袜就还给你吧,大名鼎鼎的学生会长穿的那么骚连我都看不下去了,就给你遮遮羞吧。”说完把丝袜和红底裤塞到心怡手上,一把抱起她送到门口。

“小贱人,以后我有什么要求要随叫随到哦,你一定不希望这些照片在学校流出去吧,呵呵。”

心怡看到,刘聪手上有一个小型的高级摄影机。看样子,已经拍录了一段时间,内容是什么自是不言而喻。

心怡俏脸顿时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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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怡受罚图片节选,欢迎大家评论顶起!

7

门嘭得关上,心怡这才发现自己近乎赤身露体趴在楼道中,短裙完全遮挡不住已经春潮湿润的下体,急得她忙穿上内裤和丝袜,幸好已经是凌晨3点,20多层的公寓楼道上早就空无一人了。

这身装扮,怎么出去啊。心里想着,心怡乘坐电梯下楼,还好所有人都睡了,否则肯定会当成援交妹的。

走出公寓大门,心怡偶然发现公寓一楼有一个房间窗户大开,似乎灯也是关的。心想:反正自己这副样子也不敢走出门口的保安亭了,不如乘机溜进去,要是没人就可以换件衣服。

提了提连裤袜,心怡估摸了墙的高度,平时舞蹈的功底一下子派上了用场,心怡不费吹灰之力就成功翻上了窗沿。

房间里漆黑一片,心怡眼睛适应了许久才能看清屋里的情形。这似乎和刘聪的房子一样,两室一厅,估计也是一个人住。屋里倒也是一片寂静,心怡安心了不少,不过还是要确定屋主是否在房间里。

心怡蹑手蹑脚地走过客厅,轻轻推开一扇房间的门,床上空无一人。

“咻,赶快找衣服。”心怡连忙打开衣柜,第一层挂着的是初中生的校服,心怡翻了翻下层的休闲装,选好了短裤短袖正欲离开。忽然客厅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大事不好,心怡赶快放回衣服,准备跳窗逃跑,结果却发现卧室的窗户是锁着的,要打开现在也来不及了。

心怡想都不敢想,就立马钻到了床底下。

一个男生走进了卧室,丢下书包,伸了个懒腰,说,TMD打了一晚上游戏真是累死了,假期真爽。今天不行再打个通宵,说着又打开了房间的电脑。

趴在床下的心怡苦不堪言,这下逃跑都成问题了。而且男生的床下乱七八糟,什么杂物都有,还积累了大量灰尘,差点就让心怡打了一个喷嚏。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心怡就更难受了,初中男生一直坐在电脑前奋战,虽然戴着耳机,心怡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阿嚏!”心怡果然还是没有忍住。

男生一脸狐疑地摘下耳机,想知道声音究竟来自何方,“也许是我想多了吧。”一边自言自语,他又继续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了游戏中。

“好险。”心怡压着裙摆,紧紧缩在床下,生怕自己再打喷嚏。

男生起身去厕所,借这个机会,心怡立马钻出床底,打开卧室的窗户。但谁知男生并没有走,心怡翻上窗沿,突然屁股上受到重重一击,心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手狠狠拉回了房间。

“我就知道床底下有人,说吧,你偷了什么东西?”男生吃惊地地打量着衣着暴露的心怡,问道。

“我没有…心怡嗫嚅道。

“还敢说没有,我看你一定是来这里援交的吧,和别人做完后没拿到钱,就想到我这里偷一笔是吧。我现在就叫保安过来。”

林心怡明白,如果保安过来,自己一定会被带到警察局,到时候会被学校勒令退学也说不定。

心怡也不再顾着面子,跪在地上恳求男生,解释了自己不得不找衣服的困境,撅着屁股向男生求饶。

男生冷笑着说:“出来援也这么要面子,敢偷我衣服是吧,行,今天大爷我就饶你这个贱货一次,不过我要好好教训一下你。

心怡还没反应过来,男孩一把拎起了心怡的短裙,说是短裙,对于心怡这种身材高挑的女孩也只是一块遮羞布而已。男孩把心怡摔在了床上,啪啪两巴掌狠狠甩到了心怡的两瓣翘臀上,用命令的语气说到:“贱货把屁股撅起来!”

又要打屁股,心怡羞的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想到男孩饶了自己偷东西,还是乖乖撅起屁股。

男孩巴掌又应声而下,啪!“贱人,你是高中生是吧?”

“嗯”心怡小声地应答着。

“小小年纪都不学好,才高中就出来援,今天就让我这个初中生学弟好好调教一下这位小偷援交妹学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犯罪。”

男生当然不知道心怡并非是援交妹,但是他的话还是狠狠地刺中了心怡的春心:我真的有那么淫荡吗?这次挨打,男生的不但力气远远大过舞蹈老师,来自初中生话语的羞辱才是心怡真正的噩梦。

啪啪啪啪啪。“贱人屁股再翘高点,像你这样的学姐难道在学校里就没人教训你吗,居然还得我这个初中生来调教,可见你也得有多么淫荡。”

噗~忍不住屁的心怡,在初中生学弟面前真可谓是颜面尽失,虽然隔着白丝袜,两瓣屁股不出几巴掌早已通红,疼得心怡眼泪直流。

“小贱人还敢放屁,看我不揍死你。”

比舞蹈老师的大巴掌力度更足的男生的巴掌揍下来,心怡的眼泪如泻了堤的洪水一般,哗哗得流了出来。

掌掴了许久,心怡的屁股已经红得就像一颗红透了的小苹果

初中生打开柜子,拿出了一根皮带,对住心怡的屁股上左右开弓地打就是一顿猛抽、皮带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会儿上、一会下,一会儿在刚受疼的地方,一会儿又打到屁股的另一处,一会轻,一会重。令心怡直觉得自已的屁股火辣辣的痛,眼泪汪汪直流。

“住手吧,绕了我吧,我不敢再偷了,”心怡大声的求饶着。

初中生停住手,把皮带放到柜子里,心怡以为结束了,谁知男生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根藤条,命令心怡:躺在床上,双腿抬高。

到了这个时候,心怡也没办法了,自己所受的那么多屈辱让她彻底麻木了,就按照着男生说的的这个姿势躺在床上把双腿抬高,嚓--一声几乎撕裂了她通红通红的肿屁股,一条血印立时在屁股上显现,嚓嚓嚓!嚓!嚓嚓--低沉有力的藤条一下下在她的屁股上打上大叉……此时她的屁股仍然那么无奈地保持着初时姿势,而藤条抽到她屁股时,象要嵌入那松软的屁股肉里去,使屁股扭曲变形。

终于初中生停下了手,心怡艰难的从茶几上下来,“我可以走了吗”心怡嗫嚅地问道?

“走?,”哈哈,“贱人你以为这样就能走。”

“我一直还是处男呢,今天见到你这么骚的援交妹学姐,忍不住想来几发好好奖励一下偷我东西的你呢。”

心怡一听,霎时间吓得面色惨白,自己居然将要在如此的情景下被破处,两行清泪止都止不住。

男生不管心怡的哭喊,丢下藤条,双手径直顺着短裙直接探入心怡的桃花源,把丝袜和内裤一起拉下。

心怡用力闭紧双腿,但还是抵不住男生的手劲,下体春光顿时尽收入初中男生眼底。

绝不能再这里被强奸,心里这样想着,心怡拼力推开男生的手,但这反而惹火了初中生,一个巴掌打到心怡红肿的屁股上,心怡疼得哇哇直叫。

男生脱下校裤,紧扣住心怡的双手,令她无法抵抗,然后龟头对准了心怡的阴道就俯冲了下来。

没有任何性爱的前奏,男生无法直接探入心怡处女的花蕊,让他不得已缩回手,好撑开心怡的紧逼。终于龟头伸入了心怡的桃花源。

心怡说不清那种感觉。阴道肉腔被粗大的龟头磨擦时,那种强烈的快感仿佛吸了毒品一般,让她几乎无法忍受,只想放声尖叫。但粗大的鸡巴却也撑得她难受。

内心的理性让心怡想尽办法逃脱肉棒的侵入,不过让她吃惊的是,她居然成功了。男生退回了已经探入的龟头,说:“我都忘了,干你这种贱人,不戴套可是有可能得病的,你给我在这里趴好,我马上就回来操你。”

男生穿回裤子,迫不及待的开始翻箱倒柜。

这是逃跑的唯一机会了,心怡心里这样想着。趁着男生背对自己的时候,心怡快速拉起丝袜,飞快地奔向窗户。

男生回过神来,但为时已晚,心怡成功翻过了窗户。她也不顾窗外扎人的树丛,心里只想着逃离男生的肉棒。男生见心怡逃了,连忙大喊“抓贼了,抓贼了!”

但没等门口的保安从梦中惊醒,心怡就跃过了停车场的拦路杆,夜已深,心怡顺着大路跑了很远,看看四周确认逃过追捕后,她才停下来歇息了一会儿。

自己该怎么办呢?心怡拉着完全遮不住底部的裙摆,现在的心怡,已经和街头的援交学生妹没什么两样,想着随时可能被路人强奸,心怡内心无比的无助。

就这样茫然地走着,心怡穿行在夜晚的商业街上,无视着行人奇怪的眼神,心怡经过一家店铺时停住了脚步。

——菖蒲堂

心怡狠了狠心,推开门走了进去。

第四章:耻辱的打工

8

“哟,这不是我们可爱的学生会会长大人嘛,居然凌晨就过来了,是不是下面已经按耐不住了?”

“你们说的是什么工作?”心怡根本不想和菖蒲堂的人打交道,心里只想着能赶快弄条长点的裙子穿。

“既然已经这么淫荡了,那我就直接送你过去吧,果然上次的调教对你起作用了。”

“裙子…”心怡小声地说到:“能不能给我换一条的?”

“啊?你还想要更短的,我觉得你穿的已经绝对够骚了。”

“不是,能不能求你给我找条长点的…”

店员用调侃的目光注视着心怡,说:“明明都已经堕落到如此地步了,还装什么清纯,是不是啊,小心怡。”

心怡见到店员一副色色的样子,心想既然弄不到衣服,准备马上离开。

谁知店员突然一把手捂住了心怡,然后她只感觉到头晕目眩,逐渐昏睡过去。

“就知道你会反悔,小妮子,不过菖蒲堂哪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道理呢,哈哈。”

……

过了许久,心怡隐约感觉自己被陌生人抱到了车上,车载着她一路颠簸。驾驶座上的店员见到心怡醒了,给她丢了瓶矿泉水,给她讲了本次的任务。

店员说的是,请心怡等下到原味衣物的酒吧去一趟,以服务员的身份加入喝酒的客人中,坐在他们旁边倒酒,和聊聊天而已,和诸如此类的事。今天原本预计要前往的原味衣物女高中生身体状况不好,正在找替代人选。

‘但是…会不会被要求做一些什么奇怪的事情?’

心怡心里打鼓似的回想这次意外的谈话,同时感觉不安,毕竟自己可是被迷晕后带到车上来的。

“不会的,而且我们会付可爱的学生会长大人500元日薪哦,如果放弃的话我们可是还有更好的奖励呐,不是吗?”说着店员向心怡晃了晃手机里心怡拉起裙子的画面,惊得心怡小脸通红。

一路颠簸,店员把车停到了北新区一家名为菖蒲夜总会的酒吧门口,把心怡交给了等候已久的店员。

“咦?你就是今天的脱衣舞娘吗”看到身材高挑,美丽清纯却穿着淫荡的超短学生装的学生会长,店员吃惊的问道。

“你说啥?”心怡没听清楚店员的小声嘀咕。

“不,不,不,我先带你进去吧。”店员满脸堆笑,领着心怡走进了酒吧。

酒吧里灯光闪烁,心怡望见每个包间的环状吧台中央都竖了一根铁棒,好多打扮成高中生的女子在吧台上跳着钢管舞,心里顿时一阵慌张,身为好学生的她,可从未来过这淫猥的场所,哪里知道等下她也会成为这台上的一员呢?

店员带心怡来到了更衣室,化妆师打量了心怡一眼,说:“老板吩咐过这妹子不用更衣化妆了,你直接把她带到403吧。”

心怡拉紧了裙摆,酒吧的气氛让她感到迷醉,刚刚被抽过的屁屁隐约又开始疼起来,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拉开了403的大门,店员用力推了心怡一把,微笑着说,“好好服务哦,小心怡~”然后带上了门。

灯光无比的刺眼,一双大手托起心怡的小屁屁,把她强行拉到了吧台中央的钢管下,心怡适应了许久,只见面前坐着几个中年男人,目不转晴地盯着自己,好不自在。

“心怡,我们看了你的精彩露出秀哦,装出了不起的表情进行演讲的也很好,这次总算有机会能邀请你来这里跳脱衣舞?”

“什么?”林心怡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还愣着干什么,你的下面早就按耐不住了吧。”

“但是…这不是服务员的打工吗?”心怡害怕地询问到。

“他妈的,你个骚逼,叫你跳舞你就跳,难道你不知道服务员的工作吗?”男人抡起手上的皮鞭,重重地抽在了心怡短裙难以遮住的翘臀上。

“疼…疼啊”刚刚被初中生责罚过屁屁的心怡忍不住抽泣起来。

“可是我不会跳脱衣舞啊。”心怡急得简直要哭出声来。

“哈,我们菖蒲影视的资料库里可是有你的资料哦,第十届全国初中生舞蹈大赛全国第三名,你的芭蕾舞可是在青兰是出了名的哟,还敢说自己不会跳舞!”说着男子的皮鞭又抽了过去。

“啊!我,但是脱衣舞我真的不会啊。”心怡强忍住眼中的泪水。

“他妈的,这还用老子教吗。”说着男子打开了身后的液晶大屏电视机,指着屏幕对心怡说:“等下给你放脱衣舞女的视频,你给我照着跳,把你身上最淫荡的那一面展现出来就好,懂不?贱货。”

心怡小声得允诺着,心里还是七上八下跳个不停。没想到自己又落入了菖蒲堂的圈套,早知如此就不该进来了啊…

电视屏幕上性感淫荡的脱衣舞女抱着钢管扭动着翘臀,心怡瞟见男子摇动着手上的皮鞭,心知不妙,连忙站到了吧台上。

酒吧的吧台上,只见一个身材高挑,满面羞红的少女,伴随着对面电视激情色浪的脱衣舞画面,开始了林心怡第一次的脱衣舞娘打工。

“好了贱货,别磨叽了,对面的舞女已经脱了吊带裙了,你连动都不动一下,难道这就是美女高中生的品味吗?”

心怡紧张男子手上的鞭子,连忙一只手拉住钢管,扭动起包裹着白色舞蹈连裤袜的屁股。

但是心怡僵硬的动作还是引发了台下其他男子的不满,旁边一个一直沉默着的大叔一把抢过鞭子,飕飕两鞭子就抽了过去:“你他妈个骚逼,跳成这样是想骗老子钱啊。妈的,抽死你。”

“哇…!”心怡躲开迎面而来的鞭子,但是双脚一滑,裙摆犹如天女散花般飘起,透过丝袜下体一览无遗。心怡忙抱住钢管才勉强稳住。

男人们的目光被裙摆紧紧抓住了,大叔放下鞭子,说,“这才有点舞女的味道,贱货好好跳,等下大爷会好好奖励你的。”

心怡想起从前舞蹈老师说过的话:一般而言,舞蹈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展示身姿的优美舞蹈,通过旋转等种种方式,展现咱们小女子的美丽,这种舞蹈需要的是规范和矜持,这是我将要交给你们的。另外一种舞蹈,既是展示给男人们看的,也是完全解放自己的。放荡是它的精华,不需要任何的藻饰,也无需顾忌自身,只要将女人身上最特别的那一面展现给他们看就好,当然我不会交给你们这些,更不希望你们去学,好了

唉,难道这就是展现给男人看的舞蹈吗?

心怡感觉自己心里的一道门仿佛打开了,她抬起右腿,将丝袜大腿完全暴露出来,向面前的男人婉然一笑,一下子就让男子迷住了。

也不顾对面电视的画面,伴随着音乐,心怡开始用力扭动起屁屁来,时不时用食指挑起裙摆,妖娆的动作让她自己都无法自拔。

这是心怡曾经数次梦见的场景,自己在舞池中忘情地扭动,挑逗身边的男人,不,现在这不再是梦境,心怡彻底明白舞蹈老师对舞蹈的阐明了,就在这些男人面前完全的展现自己吧。心里这么想着,心怡完全叉开双腿,透过连裤袜让红色内裤完全暴露,然后夹住钢管摩擦。

一时间,心怡感到欲火焚身,自己身上最淫荡的一面完全展现出来,让她既羞耻,又满足,快感遍布全身,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男人们满面红光地叫喊着:“脱,快脱啊…!!!”

心怡双手勾住校服衬衣,麻利地解开右侧的拉链,顺势脱了下来,丢到了伸手去抢的男人中间,两个奶子剧烈着晃动着,仿佛呼之欲出。

心怡再次抬起双腿将短裙撩起,露出了丝袜遮不住的三角地带,屁股沟在短裙的摇摆中若隐若现,心怡的脸上开始泛起了潮红。

拉下丝袜,心怡的红屁屁更是吸引了男人们的眼球。

没学过脱衣舞的她,仿佛生来就会一般,翘起红臀,在钢管上摩擦着屁眼。谁能想到几天前还在台上宣称反对性的商品化的学生会长,如今居然和下贱的妓女一样,忘情地扭动着下贱的屁股。

……

一件件衣服的剥离,让心怡的意识也开始迷离,她感到自己再次被人抱了起来,逐渐失去了意识……

等到再次醒来,心怡发现自己被蒙上了眼睛,双手也被交叉绑到了身后。但是全身的欲火并没有消退,刚才的情景仿佛历历在目,让她顿时满脸通红。

“这是哪儿?”心怡不安地呓语道。

房间中一片寂静,心怡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双脚也被带上了脚铐。

“我…我到底怎么了?”

回忆起刚才到夜总会的情景,心怡仿佛明白了一切:难道是那瓶水被下了药…也就是说,这一切都在菖蒲堂的控制之下,我真是太天真了。

“我必须要逃出去,绝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

找回了信心的心怡,挣扎着爬了起来,扭动着身体希望能挣开手上的绳子。

就差一点了,心里这样想着,心怡翻转身子抽出了手臂。

但是,想要从菖蒲堂的手里逃脱又哪有这么容易呢?心怡一点也没有发觉,自己正在被墙上的摄像头监控着。

砰!房间的大门被狠狠推开。

“呦,小妞你还敢逃跑。”一个洪亮的声音震慑地心怡不由得一下子趴在了地上,“我们老板的预计果然没错。”

被蒙着眼睛的心怡感觉自己被一只大手拎了起来,短裙被直接拉到腰际,另一只大手用起劲扇起了她的屁股。

后庭的疼痛让心怡哭了出来,两半红臀几天内就挨了好几顿揍,再怎么坚强的少女也承受不了如此的羞辱。

挨了10多下掌臀,心怡的屁屁又恢复了原来的深红色。男人扛起她曼妙的身姿,把她抬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好了,等下老板要到这里来见你,小贱人,如果你对老板有什么不敬的地方,我会让你的红屁股吃苦头的。”一边说着,男人拍手指示心怡蒙着眼睛的脸朝下,撅起屁股对着天花板。

心怡啜泣着,感受到男人就站在自己的身旁,心想:“这是什么大人物,非得我蒙着眼睛撅着屁股才敢接见。而且又要打屁股,好疼……”

十多分钟后,撅屁股难受到腿酸的心怡已经无法忍受这漫长的等待了,虽说是青兰的舞蹈队长,撅屁股这样痛苦而又羞辱的姿势心怡实在不愿再继续了。她打起了心里的小九九,转过身哭着求男人让她去上个厕所。

男人一眼就识破了心怡的诡计,他沉默着走到房间外,不一会儿就端着一个尿盆回来了,说,:“贱货,你就在这里上厕所,给老子快点,如果我等下没看到你的'成果'的话,呵呵,你应该知道你的屁股会变成什么样子,起来过来!”

“什么?”心怡大吃一惊,暗中想到:就在这里拉大便,我还以为这个男人只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傻瓜,没想到居然有这么一手,这下我可完了……”

心怡不情愿地蹲坐在尿盆上,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一想到自己大解的姿势被一个男人监督着,心怡羞的无地自容。

由于不到一天前刚被刘聪浣肠过,心怡一点便意也没有,但一想起男人等下的严厉责罚,心怡咬紧了牙关,把全身的劲儿都使在了屁眼上,但可惜还是失败了。

等了约有个5、6分钟,男人不顾心怡蹲在尿盆上,当即掀起裙子检查心怡的“成果”。

“果然,你是想借机逃跑是吧!”男人冲心怡吼道,吓得她一下子双腿发软。

男人飞起一脚踹飞了尿盆,把心怡按到地上,走到墙边取下了一条马鞭。

听到飕飕的鞭声,心怡的屁股不由得绷的紧紧的,她哭着抱住了男人的双腿,死命地哀求男人放过自己,也恰在这时,门外传来

了响声。

9

‘杨哥,久等了。我把老板带来了。’

一个衣着光鲜的男子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去。

‘啊啦,我赶快收拾,请您让老板在门口稍待片刻。’

名为杨哥的男人重新令心怡回到了撅屁股的姿势,说'算你走运,小贱人,记住老子刚才说过的话。'

嗫嚅着的心怡按男人的吩咐翘高了屁股,不过她还是偷偷地把眼罩下拉了一点。

‘杨老弟,好久不见了呀。还是那么认真的努力工作着呢。.只是,什么也没跟我们说就搞什么露出play,这不合规矩呀。’

被老板一瞥,笔直站立的男人温顺地低下头。

‘大姐,不,老板,这次引起的骚动,真的很抱歉。.其实,稍微出了点状况,.本人也带过来了,请您来看一下吧。'

‘啊,不、不要啊’被男人双手揉搓臀峰的心怡哭着喊道。

‘哎呀,这孩子就是你上传的视屏上的那个吗?感觉,是个很正经的女孩呢。.不过,身材确实不错。’

老板对于突然出现的翘臀美少女并没有太过动摇,立刻来回检视着心怡全身。

‘你,叫什么?几岁了?’

‘林、林、林心怡。十、16岁。’

心怡很紧张僵硬的回答道。

‘欸,16?.嘛,也罢。那么,至今的经验是几个人?口交和肛交OK吗?颜射OK吗?还是说企划中只打算露出呢?’

老板露出稍微吃惊的表情后,连珠炮的问道。

‘等、请等一下!我、我并没有要演出那些奇怪的东西!’

忍受不了的心怡,涨红了脸叫道。

此时老板才终于停止提问,男人便将事情说明了一遍。最初沉着的听着的老板,从中途开始就用阴沉的表情看着心怡。

‘.喔ー,原来如此呀,因为名门学校的学生会长奇怪的正义感发作想要击垮菖蒲堂,所以就稍微教训一下呀.’

老板这么嘟嚷着,男人则是不停的点头。

‘然后,反省后的小心怡,发誓今后要担任菖蒲堂的原味衣物偶像是吗?’

'什、什么。'震惊着的心怡,刚想反驳,屁股上就挨了重重的两巴掌,只好乖乖地闭上了嘴。

然后老板,微笑着摇摇头道。

‘这样可不行呀,对心怡来说太可惜了啊。.如何,别做原味衣物那种小家子气的事了,在我们这里正式以AV出道吧?做为菖蒲影视首推的大型新人经营的话,一下子就能成为全国有名的女优了。以你的经历和长相和身材的话,马上就能走红赚上一大票喔。如何,不坏的建议吧?’

‘但是老板,这孩子才16岁而已,还不能拍AV的。’

男人从旁插嘴道。

‘而且,这孩子是我们发现的,请留给我们菖蒲原味衣物吧。’

‘胡说什么。你今天不就是让我来批准你们的新人计划的吗?”

老板突然严厉地斥责道。

‘干嘛一脸不满啊。反正,设下了完美的陷阱没问题的,完全是这么想的吧,但是你觉得这孩子就这么简单吗?我看你是想等着她告发我们,让我经营多年的集团毁于一旦吧?”

‘虽然是这样,但是被告发的话最坏也只是我们被逮捕而已,不用这么生气吧.’

看着心怡美丽的裸体,男人打算再提出其他反驳。

不过老板,好像同时对男人和众人说话似的,大声说道。

‘所以你才只能搞搞原味衣物店了。真是的,我还有很多业务要去弄。”

‘那、那个,对不起.我,绝对不会要警方调查的,拜托,请放过我.’

受不了老板等人意义不明的对话,心怡害怕地插嘴道。

‘而且我,只是针对菖蒲堂对我们学校制服的贩售,只要停止就行了,求你放过我。”

“怎么教你和老板说话的?”男人狠狠一脚踹在心怡屁股上。”

‘对不起了,心怡同学。虽然你可能没那种打算,但是结果,你还是成了我们菖蒲影视的敌人。’

老板用多少有些同情的表情说道。

‘但是,16岁的孩子演出AV的话,是违反法律的呢。’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现在这个女孩由我们总部负责了。”老板轻蔑的笑道。

‘啊,不过,确实如你所说。所以说,暂时先用色情装扮出道如何?而且,知名的青兰高中的女生脱下清纯的制服,换上超小的比基尼只勉强遮住乳头和小穴的话,不觉得很不错嘛。’

欣赏着心怡变得苍白的脸,老板淡淡的说道。

‘但是,那样她就算死也会反抗的吧。’

男人又插嘴道。

‘那样的话,还不如当原味衣物偶像,只要做羞死人的羞耻装扮.’

‘你还真固执啊,杨全。.我看,是要私底下做些更羞耻的事吧。对了,利用菖蒲影视首先,特别会员限定,极秘的口交表演如何呀,心怡?’

看着露出胆怯表情的心怡,老板露出妖艳的笑容。

‘你,还是处女吧?那可爱的小嘴还没有含过小鸡鸡吧?那样的话,现在开始要练习看看吗?’

‘不、不要啊!拜、拜托了,请放过我.什么事都做,这种事,请不要做.绝对,不要.’

被侵犯!.想起昨天刘聪的口交羞辱,心怡已经没有闲情注意自己的话是否自相矛盾了。

‘唔ー,除了口交和正式来以外无论什么都做,虽然这么说.还是很为难呢。’

越看越标致的美少女,怯懦的表情又能勾动男人的心意,真是难得的佳品,而且从视屏上来看,无论是羞耻感还是身材都足以击溃当今所有的AV女优。

老板示意身边的男人拿来了一份条约,对众人说:“我想先签下这个女孩,你带她到旁边的房间完成,快!”

心怡再次被一只大手拎起,拖到了另一扇门后,由于戴着眼罩,心怡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是依稀透过自己刚才拉松的一角感觉被带到了一个放置巨大液晶显示器的房间。

眼罩被扯下,心怡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光景,只见面前的屏幕上正在播映着脱衣舞娘跳脱衣舞的片段,眼前扭动屁股的女子正是自己。

“好了,条约在这里,请你赶快签字吧。”

羞的满脸通红的心怡低头看到一叠文件,标题是:菖蒲影视新人签约,而翻到最后一页,心怡赫然发现自己耻部和屁眼的放大照印在上面,后面写着,心怡的裸照及淫乱视频共计68GB,版权偿还时限,12年。

身后那个衣着光鲜的老板跟班解释到:“就是说为菖蒲影视工作偿还的期限,在这期间内若有逃跑或其它解约行为我们将直接发布你的淫乱视频在网络上。而且我们也查到了,你只是一个孤儿,而我们集团有着复杂的关系网,想要和我们斗,你是不可能的,懂吗?”

心怡无助地看着面前的条约,心里痛苦万分,签了字自己的自由就彻底掌握在这些恶人手里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羞辱。如果不签,自己能不能逃出去又是个未知数。

心怡哭着恳求:“求你们给我几天考虑的时间好吗?我只是一个女高中生而已,为什么一定要做到这样…”

男子并没有向刚才揍心怡的男人那样对待她,而是走了出去向老板汇报,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对心怡说道:“算小妮子你走运,老板对你开恩了,你可以后天给我答复,不过明天你回到学校会受到我们人的监控,如果敢做什么出格的事的话,你应该明白后果是什么的。”

“今天也够晚的了,不过老板吩咐我今晚要对你进行一下惩戒式的调教,她还有别的事情忙,所以我会等下好好让小姑娘你好好享受的。哈哈!”说完男子回到刚才的房间和老板告别。

心怡等了不到一会儿,几个男人就抬着一个巨大的刑具过来了。刚才的男子也走了过来,对心怡说,“不知道你听说过三角木马没有,老板吩咐你就今晚在这上面休息吧,这对你绝对会是难忘的一晚哦。”男子带着轻佻的语气笑着说道。

恐惧之下,一听到这里心怡开始了低声啜泣,因为三角木马的刑罚她在学习日本历史听说过,这是日本江户时代针对女子的刑具,对于女孩,不禁是痛到极点,更是无尽的羞辱,因为受刑的部位是受罚者的生殖器,全身的重力压在生殖器上,而且还可能在脚上挂上物体增加质量……在心怡想的这会,三角木马已经安装完毕。不久,男子指示众人架起了心怡,扒下了她的内裤,将她摆置成截石位,下体和屁眼都最大限度地暴露了出来,她不知道要干什么,只是感到十分羞愧。接着,一个人带着手套,手里拿着一团红红的东西走了过来,另一个男人在她下体和屁眼按了按,然后便拿出手里的东西开始摆弄她的下体,这时她才看清这是红色胶带,原来之前所谓的保护措施便是在她的下体捆上胶带……看来几个人都很熟练,在心怡肚子下方绕了几圈后,便将胶带向下拉,绕过阴道和屁眼回到腰间,又在大腿根部绕了绕,胶带的宽度大概有10厘米,这样捆了几圈后,整个下体便都捆上了红胶带,像是穿上了一个红色小内裤,大概用了四圈胶带,心怡的下体被捆得密不透风,男子在下体按了按,确定厚度已经达到要求,便指示其他人把她被抬高的双腿放了下来,林心怡感觉下体被勒得很紧,连动一下都有点困难,不过这样在三角木马上也许就不会那么疼了,她这样想着。虽然难以动弹,但在这里似乎心怡也不用动,很快她就被双腿分开,高高抬了起来,虽然下体已经被胶带捆住,但这样的姿势仍然让她觉得难堪。被抬到三角木马旁边,心怡就被两人放了下来,分开的双腿跨过三角木马被猛按了一下,坐在三角木马上,两腿间的部位准确地压在三角木马的棱上,裙摆在木马上散开,随即双手被上方的绳索捆住并向上拉起。由于是刑具,三角木马的棱角被磨得很尖,即使下体捆了胶带,坐上去后阴户上仍旧硌得十分痛,随着绳索向下放着,下体越来越痛,直到最后,心怡全身重力都压在三角木马上面,虽然心怡身体小巧,但整个身体压在这幼嫩的部位上,仍旧让她觉得身体似乎要被撕裂,痛不欲生,然而,这只是这个晚上的开始,她的调教会持续到明天,从此刻开始她便要在这三角木马上接受羞辱,而且中途可能还有其他的惩罚。……(删节)

调教结束后,男子掀起垂下的裙摆,然后转过身拿了一瓶绿色的药水,涂抹在心怡的阴唇和阴核上。然后再给心怡带上眼罩。被抹春药的阴唇和阴核发出剧烈的瘙痒感,逼迫着心怡在三角木马上摩擦,摩擦带来的剧痛和快感使她欲罢不能。

随着男子将大门关上的声音,心怡便陷入了无尽的木马地狱中了……昏暗的房间,四周空空旷旷的,显得格外的安静和黑暗。中间,一架木制的三角木马立在那,上面坐着被春药肆虐着的心怡。木马的侧面和下面已经流下了淫水和尿液,这一晚上,心怡高潮并失禁的次数非常的多,在春药的影响下,心怡不断的摩擦着木马来解脱瘙痒,然而摩擦木马的尖角会对阴户和阴核造成巨大的刺激,强烈的快感促使服了春药的心怡更加激烈的摩擦木马,这样的快感循环使心怡陷入了一次次的高潮中……

早上,男子打开了房门,准备接心怡去学校,一束强光照入了昏暗的房间。地面心怡的淫水闪闪发光,像珍珠,又像宝石。男子走到心怡的身边,掀开了她的眼罩,口水从嘴角的缝隙中流出,形成一种清纯却又淫霏的光景。

男子对着心怡失神的脸大力的甩了两巴掌,将她从昏迷中唤醒过来。

“呃……”从失神中醒来的心怡,忍着浑身的剧痛,在男子的指示下爬下了三角木马,阴户上的胶带粘的很紧,男子毫不怜香惜玉地直接从心怡下体扯下,带走了不少耻毛,心怡疼得再次哭了起来。

“贱货,别哭了。”男子又甩来了几巴掌,拎起已经无法站立的心怡,把她带到了更衣室。

”老板说了,为了防止你逃跑,她特地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瞧,就是这个。”只见男子手上拿着一个大号的肛门塞,这款菖蒲堂特制的肛门塞不仅能塞住少女的屁眼并且可以调节到震动模式,而且还有另外一个特殊功能,上面装着一个小巧的8位密码锁,一旦锁上,被塞的女生如果不知道密码将无法自行取下。

无法反抗的心怡被调整到了屁股高高撅起的模式,男子用润滑油轻轻涂她的屁眼,然后顺势将肛门塞缓缓塞入心怡的后庭中。

感到异物侵入屁眼,心怡想起了刘聪的灌肠折磨,不禁心里一凉,屁股也情不自禁地扭动起来,这又给她换来了屁股上的两巴掌,只见心怡红肿的大屁股上有多了两个掌印,犹如熟了的桃子一般,令男人忍不住还想好好调教她一番。

不过时间也不早了,男人快速上好了她屁眼口塞子末端的锁,拉下心怡的短裙,简单地擦拭了下心怡的下体,就把她带到了昨天送心怡到夜总会的车上。心怡红着脸恳求男子:“能不能让我换上内裤,裙子太短了,会走光的……”

男子没理会心怡的苦苦哀求,把她丢到后座上,说:“我们的人会在学校里里外外监视你,如果你敢逃跑,你会知道后果的,给你考虑的最后期限就是今晚放学的时候,到时候这辆车会在校门口接你到菖蒲堂。”

一路上心怡揉着红肿的屁股,感受着肛门塞在屁眼的'充实',让她被折磨一晚的下体再次湿润起来。摩擦到红肿的桃源花蕊,蜜汁潺潺流出,打湿了裙摆。身体变得无法控制了,心怡这么想着,使劲憋住阴道,但同时带动屁眼的收缩让肛门塞变的更紧起来,加剧了她的淫欲……

本想借机思考逃跑办法的心怡,在肛门塞的折磨下放弃了抵抗,难道自己真的如同菖蒲堂和刘聪所言,是个淫娃?痛苦而又迷茫着的心怡随着汽车颠簸驶向了学校,她没想到,等着她的更是无尽的羞辱……

在我遇到的所有人里,我最喜欢你
梦里有时身化鹤,人间无数草为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