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漏沙

原作者：

韩祈慧

=加称呼=

正文

第一节

“告诉我，为什么跟小朋友打架？为什么不道歉？”言沙坐在沙发上，正视着站在面前的弟弟言阳。阳阳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低着头，而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言沙，眼睛里的愤怒告诉了她，他是冤枉的，但是她不允许他犯错，起码在她还没有能力保护弟弟，为弟弟撑起一片羽翼的时候。

“说话，别逼我动手，到时候就算哭破天都没用”

“打吧，打死我最好”

“啪”言沙一巴掌打在弟弟的脸上“说得什么话，打死你？你的命是你自己的，是好是坏都给我抗着，如果你敢自怜自哀，我就当没你这个弟弟”

“没有就没有，我也不想当言家的孩子，当杀人犯的儿子”言炎撕破喉咙的喊，眼泪夺眶而出。

“闭嘴”言沙一把拉过弟弟的胳膊，按在自己的腿，褪下早已洗的发白得校服裤子跟内裤。“啪啪啪啪啪~~”连续5下拍在弟弟的屁股上，“这都是谁教你的，爸爸妈妈在世的时候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说不想当他的儿子，你还有没有孝心”

“啪啪啪啪啪”言沙不停地拍着巴掌，弟弟爬在她的腿上一声不吭，就是哭也只是偷偷掉眼泪。

“我不是说过，爸爸妈妈是冤枉的。”

“啪啪啪啪”“你不是杀人犯的儿子，我也不是杀人犯的女儿，我们都不是，记住没有”“啪啪啪”

“言阳，给我说话”

“他们把我丢到水池里，把妈妈给我买的书包丢到垃圾桶里，姐姐为什么不打他们，他们是坏孩子，我不是，为什么要打我，我没有错”

“啪啪啪啪啪~~欺负你可以去告诉老师，为什么打人，打人就是不对”一滴泪落在阳阳发红的屁股上，巴掌还在不停止的落下。

“因··因为，根本就没有人相信我”言沙的巴掌应声而至，对，没有人相信他们，自从父母的工厂爆炸，伤亡惨重，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父母，说他们为了省钱，安全指标不达标，才会引发工厂爆炸，更有人说他们蓄意谋杀。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把罪过放到自己父母上面，可是那些人都忘记了，他们认为的杀人犯，也在这次爆炸中身亡了。

言沙像丢了魂一样，松开了阳阳，替他穿好衣服，起身去了厨房。

“姐”

“你没错，都是我的错，我去做饭”

言沙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她回到屋里去衣物。

“阳阳，我去买菜，你去爬会儿，知道了么”回答她的只有电视机里的声音。

“言阳，你今天是准备给我装哑巴是吧”

言沙穿戴好，推开屋门，走到客厅的时候，言阳已经消失了，风从敞开的大门外呼啸而来，所有的血液全都拥进大脑，她觉得头涨得生疼，电视机里人就像一个可怕的旁观者，肆无忌惮的议论着别人的人生“上个月的工厂爆炸案，伤亡惨重，警方调查的结果为安全检查不达标····”

第二节

言沙几乎跑遍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都不找到言阳，她停不下来脚步，发抖的身体只有行走才能够掌握平衡，他才7岁，一个7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承受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就像世界末日一样，不管往哪里走，都是徒劳，只能等着别人的嘲笑，歧视。只能等着别人将我们遗忘掉。

言沙掏出手机，左手紧紧握住右手，强制它停下颤抖，让她拨一个号码。

“喂”一个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

“郑先生，是我，我··我求求你，求求你，我弟弟不见了，我找不到他，哪里都找不到，帮我，我要我弟弟，求你”越说越语无伦次，言沙忍不住哭了起来，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哭泣，只能怪自己不争气。

“你先别哭，把话说清楚”

“我··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不准哭”一声呵斥，着实让言沙冷静下来，“说”“我弟弟不见了，帮我找到他，我什么都答应你，他才7岁，我怕他出危险”言沙强忍着抽泣，把话说完整。

“你在哪里”

“明珠公园”

“在门口等着”

“好”

十分钟之后，一辆兰博基尼甩尾而来，停在言沙的面前。玻璃后面是一张似刀刻出来的棱角分明的脸。

“上车”

“好，你这是开去哪里”

“有人跟我汇报在往乡下走的地方，发现一个小孩，边哭边跑”

“肯定是阳阳，我父母的工厂就在乡下，一定是他，一定，求您，快点”

“安静，好好看着路边的人”

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开着，路边的人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田地，都快到工厂的位置了，可是还是没有一个人。

“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呢”言沙心里着急的要命，荒郊野林的，万一走丢了怎么办，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越流越多。

“用不用我停下来，等着你哭完”郑誉烯掏出一个手帕，丢给她。

“不要，千万不要，我不哭也不说话了，请继续开”言沙并没有用手帕，用袖子胡乱擦了擦，那手帕上的香气让人觉得这并不是一个用来擦脏污的东西，它香而精致，恰好于她不符。

“那个是不是？”郑誉烯停下车子，指了指在右侧，一个坐到大石头上的孩子，弯着腰，手紧紧抓着衣服。

“阳阳”言沙疯了一样从车上跑下去，拽着阳阳的衣服，因为石头足够高，让言沙不能把他从上面抱下来。

“阳阳，快点下来，你吓死姐姐了，为什么一个人乱跑，不知道我会担心么，快下来”言沙的心总算落了地，眼泪更不自主的流，她不敢想象找不到弟弟之后，自己的人生会是怎么样的，那种后怕占据她的心。

“臭小子”郑誉烯轻而易举的把言阳从下面抱了下来，并赠送了一脚，踢到言沙面前。“我不要下来，我要坐到上面，每次我都在这等爸爸妈妈，这次我也等，他们还会回来”言阳说完又要往上爬，言沙一把给跩下来。

“你欠揍是不是，自己大晚上的跑出来，丢了怎么办，遇到坏人怎么办，你让姐姐怎么活，能不能懂点事”

“姐，我想爸爸妈妈了，我想他们回来，我要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呜呜呜”言阳抱住言沙的腰，像是在撒娇，像是姐姐把爸爸妈妈藏起来一样，自己撒娇，父母就会出来。”

“阳阳乖，爸爸妈妈回不来了，他们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骗人，我要爸爸妈妈回来，告诉所有人，他们不是杀人犯，我也不是杀人犯的儿子，爸爸妈妈才不会杀人”

“对，爸爸妈妈不是杀人犯，是他们的错，全都是他们的错”

“可是没有人相信我，就连我最喜欢的王老师也不相信我，他们都欺负我，我不想被别人欺负，不想别人说我们是坏人，姐，我不想”

“以后学校咱们不去了，不会有人欺负你，不会有人说我们是坏人，谁都不会了好不好，咱们回家”言沙把阳阳抱着怀里，坐上郑誉烯的车子。

“臭小子，你让你姐姐担心一晚上，在外面来回跑着找你，有没有错”

阳阳还在抽泣着，偷偷看了郑誉烯一眼，“姐姐，对不起，是阳阳的错”

“恩恩，姐姐知道了，姐姐原谅你”言沙紧紧抱着他，不停的点头。“郑先生，谢谢你，那个条件我答应你了就不会反悔，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

第三节

言沙躺在床上，看着手里的沙漏，来回颠倒，一个沙漏漏沙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成长。迫切的坚强，让言沙难以相信这是事实。上帝把这个秘密告诉自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秘密就是在未来的几个月以后，自己心脏就要在别人的身体里跳动了，延续着温度。

“姐姐，明天咱们要搬到郑哥哥那个了么？为什么？”阳阳一身睡衣，站在门口，嗓子因为哭了很久还有点沙哑。

“因为，郑哥哥是好人啊，他收养我们，送你去新学校，我们也会住大房子里，好好的活着”

“恩，阳阳知道了，姐姐晚安”

“等下，来”言沙拍拍床铺“今天晚上陪姐姐一起睡，好不好”

“好，但是这是姐姐要求的，姐姐不可以说阳阳是胆小鬼，是男子汉哦”阳阳钻进被子里，毛绒绒的头发蹭着言沙的脸。

“恩，阳阳是男子汉，不是胆小鬼，快闭眼，我要关灯了”啪的一声，屋子从亮变成黑，眼睛在还未适应黑暗的时候，会暂时失明。

“阳阳”眼睛看不到那毛绒绒的脑袋，心里一紧，害怕失去，害怕再也看不到。

“我在这里，原来姐姐是胆小鬼，没关系，阳阳抱着你睡”言阳学着姐姐的样子，抱紧了言沙。“我亲爱的小孩，为什么你不让我看清楚，是否让风吹熄了蜡烛，在黑暗中独自漫步，亲爱的小孩，快快擦干你的泪珠，我愿意陪伴你，走了回家的路”轻轻哼着调子，小手还在她的胳膊上轻轻的打着节奏。

“好了，不要唱了，都唱跑调了”

“才没有，姐，你是不是哭了”阳阳起身去开灯，又被按回被子里。

“没有，我只是累了，快睡觉吧”言沙揉揉他的脑袋，在额头上吻了一下“晚安”

“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以后谁都不哭，我听话，不惹姐姐生气，好不好”“好”怎么能不好，我会求他给你最好的生活，没有人来欺负你，没有人会瞧不起你，姐姐能为你做的，就一定为你做到，那怕是用心用命来换，就算有一天你知道我已经消失在这个人世上，你也不要哭！

郑宅

“少爷，言小姐跟他弟弟来了”李嫂在书房外禀报。

“我知道了，马上来”郑誉烯一身居家服，从楼上下来，看着言沙手里就拿了一个并不大的包“就这些？”

“没什么好拿的”言沙今天才能仔细看看这个我付出生命的债主，原来，世界上真有天生一幅高贵气质的人，就好像他的出生就是要告知天下，这个世界的等级之分，是命中注定。“李嫂会给你们安排一切，2个小时以后来书房找我”说完转身便离开，他的出现到离开，没有超过2分钟。

“言小姐，跟我来吧”李嫂帮他们收拾好房间，并告诉他们每天每餐的时间表“言小姐，有事儿就找我就行了，我先下去了，你们休息吧”

“好，知道了”这一个屋子就顶他们家一样大，所以的装饰，中规中矩，不管是男女老少，都能住在这个屋子里。

“阳阳，今天起的早，再睡会儿吧”

“哇，这个床真大，姐姐也躺会儿吧，好舒服的”阳阳在床上蹦来蹦去，一幅活泼的样子。“哈，别乱跳，这是在别人家，懂点规矩，你先睡，姐姐有事儿要办”言沙给阳阳盖好被子，看着他入睡，悄悄的离开，走向书房。

“郑先生，我是言沙，我可以进去么”

“进”推开门，言沙小心翼翼的走到他的前面，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坐吧，这是万先生，也是我请得心脏科教授，他会告诉计划应该如何进行”郑誉烯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一样，言沙突然有点心凉，难道这个心脏不是给你么？为什么会这么镇定。

“你好，言小姐，请问你是有什么疾病么”

“我很健康”

“那···”万负生确实没想到，一个健康的人会想到捐献出自己的心脏，万负生偷偷瞥了一样郑誉烯。

“我是自愿的，所以什么都不用担心，你告诉我怎么做就行”

“好，情况是这样，我们准备了一个名叫“CDA”的药剂，是“”的缩写，意思是慢性自杀，时期为3个月，病人会将在第4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内服用一片安眠药，就是最后的死亡步骤。”

“为什么”言沙扭过头看着还是一脸化石状的郑誉烯“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3个月，我要亲眼看着自己3个月的时候慢慢死掉，还要我选择死亡的时刻”

“因为，这样你的心脏才是最新鲜，最好的”郑誉烯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么问一样，不假思索的回答“万先生，请说下细节”

“第一个月，要每天注射一支，会出现呕吐，头疼，呼吸不畅等状况。第二个月，三天注射一支，身体内的功能会慢慢衰弱，所以会四肢无力，嗜睡。第三个月，一个星期注射一支，脑力，视力，体力会呈直线下降趋势，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第四个月，只需要一片安眠药，就会死亡。但是要在第一个星期内完成，这三个月的药剂一定要在规定的时间内进行，如果超过规定时间，人就会在三个小时内疼痛致死，药剂的毒性也会全部进入心脏，那个时候，人就算死了，心脏就是不能用的”万负生掏出一张纸“这是契约，请双方签字，我们就会提供药剂”

郑誉烯拿过契约，看都不看，大笔一挥，便推给言沙。

“你怎么可以这么镇定，你要的是我的命，你就要亲手杀死一个人了”言沙难以置信，自己的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没了。自己虽然不是主谋，但也算个共犯。

“我并没有逼你来做这个交易，是你自己心甘情愿，况且你也有条件，不是么？如果你想看到我惊讶的表情，那就错了，我们两个人互不相欠”

“对，互不相欠”言沙苦涩的笑了笑，哆哆嗦嗦的拿起笔，签了名，因为手抖的太厉害，以至于沙字的最后一丿划破了纸张。

“契约成立，马上就会有人送来药剂，这是说明书，就郑先生仔细阅读。”万负生系上衣服扣子，拿起公文包就走了出去。

“既然你已经把命卖给我，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所有的一切都要听我安排，现在，我要教你我的规矩”郑誉烯站起身，从书架后面抽出一根藤条。

“现在，爬到沙发上，在腹部下面垫个靠背垫”

“什么？”言沙惊讶他说的话，更惊讶于他手里的那根可怕地凶器。

第四节

“现在，爬到沙发上，在肚子下面垫个靠背垫”

“什么？”言沙惊讶他说的话，更惊讶于他手里的那根可怕地凶器。

“我再说一遍，爬到沙发上，把垫子放到腹部下面，听明白了么”郑誉烯走到她得身边，俯下身在她耳边“你最好听话，你这个心脏我要定了，但是你弟弟，我可以随时不要，咱们之间的另一份协议还没签呢”

“算你狠”言沙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沙发旁边，随手找起一个垫子放在腹部下面，把头深深埋在臂弯里。她觉得此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能静静的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郑誉烯把手放在她的腰上“如果是我，我就会给自己找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就在言沙调整姿势的时候，郑誉烯顺手把她得裤子扯到膝盖上。

“不要，求你”言沙不知道自己应该办，只能把头埋的更深，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露肤。

“难道你教训阳阳的时候，还要他穿着裤子么，第一次我帮你脱，以后，你自己脱”郑誉烯把藤条放在她得臀上，突然冰凉的刺激着实让言沙的肌肉一紧

“咻啪~”“放松”藤条抽在臀上的疼痛，烧着她得每一片皮肤，她尝试的放松，可是在终于放松的时候，又迎来了两下。

“啊，痛”言沙没忍住叫了出来，又觉得没出息，咬着唇。

“咻啪~咻啪~咻啪~”“你说你弟弟没孝心，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毁伤，孝之始也，你把嘴唇咬烂，就算有孝心么”

“你不觉得你说这话很可笑么？我把自己的心都卖给你了，还要哪门子不得毁伤呢？”言沙觉得这话再荒唐，也没有她现在爬在这里挨打荒唐了。

“咻啪~咻啪~咻啪~咻啪”“没有你父母，你连心都没有，你要再敢咬嘴唇，我就把你打到，以后连闭上嘴都不敢”

“嗯啊~~”言沙现在只有疼，闷哼了一声，接着忍受砸在自己身上的藤条。

“第一，以后每天9点准时注射药剂，在8点45的时候在我房间等着我，哪都不准去”紧接着5下“记住了没有”

“恩··恩，记住了”

“第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大门半步”又接着5下“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啊！啊！求你，停下”“第三，你的心，你的命，你的每一个部分都是我的，不许你弄伤我的物品”还是5下“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快停！”

“第四，一切都要听我的安排，不得违抗”没悬念的5下“自己说”

“我记住了，记··记住了，痛，呜呜呜”

“第五，不准爱上我”没有任何的疼痛，但是言沙已经失去了理智，嘴里不停的念着“记住了··我·记住了”

郑誉烯放下藤条，轻轻的摸着她的头，轻轻地，轻到他不想让她发现。她从坚强到示弱，一举一动，全都印在郑誉烯的眼里，人的不幸就是从自己不再属于自己开始。

“啊，我记住了，不要了，求你停下”

“闭嘴，如果你不想阳阳看出来你挨打，就安静的让我把药涂完”上药总是比挨打更痛苦，言沙慢慢地扭过僵硬的脖子“答应我，让阳阳出国读书，越快越好，我怕··我怕我看着他，舍不得死”

“好”

吃过晚饭，言沙早早来到郑誉烯的房间，推开门，屋子里没有她预想的那么古板，反而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在角落偶尔还会发现男生喜欢的汽车模型跟各种收藏。七月的雨总是伴着黄昏来临，像是一个隐忍的女子，在角落偷偷落泪。

“吱吱~吱”言沙轻轻推开窗子，因为窗户还像古代那种木质材料，一遇到雨天就会吱吱作响，木头被刷成白色，朝外的一面有的地方都已经掉了漆，可是一点都不会影响它与这个房子的搭配，清新又不张扬。

她跪在窗边，臀上的伤不敢让她坐在上面，只好用一个手抵住墙，慢慢地把身体探出去，风抚过面，雨淋在身，舒服至极，甚至不禁扬起了嘴角。

“多下几场雨吧，让我看个够，淋个够，再走”她不敢想象以后会变成那样，一天一天憔悴，雨越下越急，再慢点吧，多在这世上呆会儿，是否也有你牵挂的人。

“你在哪里干嘛，给我下来”看雨入神的言沙并不知道郑誉烯何时进得屋，就感觉有人一把把她从窗台檐边拉了下来，还没反应过来，本来就受伤累累的屁股上又挨了2下“啪··啪”

“啊~~不要”言沙被后面的痛惊的差点跳了起来，郑誉烯正环着她得腰，条件反射的抱紧了郑誉烯的胳膊，头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钻，除了言沙略粗的喘息声之外，什么都没有了。郑誉烯停下手，怔怔的看着她平静到尴尬的表情。

“我···对不起”言沙推开他，胡乱的掠了掠被供乱得头发，看着外面，现在的脸一定通红通红，真丢人。

“这是2楼，就算跳下去也死不了，你不是挺坚强的么”

“跳楼？我没有··只是喜欢坐在窗台上看雨”

“你那是坐着？就差飞出去了看雨了”郑誉烯气冲冲的坐在床上。

“我不能坐，才跪着的，也不知道是谁让我不能坐着的”言沙嘟嘟囔囔的说，声音越来越小。

“嘟囔什么呢？别以为我听不见，不能坐就跪着？行，让你跪个够”郑誉烯走到桌子上放置水果的地方，随手拿了两个核桃。

“把裙子撩起来，膝盖露出来，一个膝盖下面放一个核桃，如果你敢从上面掉下来，咱们就换玻璃球，你再掉，我就换图钉”郑誉烯把核桃放在桌子前面的地上。

言沙相信他的创新能力，也只能乖乖做，一跪上去，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核桃上面的花纹凸凹不平，隔的膝盖麻的要命，地板还是刚打过蜡的木地板，防止掉不下，就要保持一个重心垂直向下的姿势，所有的力量就必须全部要在这两个核桃上面，纹丝不动。

“这样才能保持平衡，把手伸出来”郑誉烯把一杯水放到她的双手上，就像古代后辈跟长辈敬茶一样的姿势。

“烫~~”只不过这水是饮水机加热后的开水。

“忍着”

言沙受不了这温度，偷偷的把手往上挪了挪，放在杯口就不会那么烫，不挪还好，这一挪险些从核桃上掉下来。

“再乱动试试，专心看着水面，保持平衡，如果水面斜了就代表你要掉下来，你知道后果的，啪~”郑誉烯一手抓着她得肩膀，一手打在她得屁股上。

“收起你的小聪明”骂归骂，但也没有再让她握着杯子中间，独自去另一个办公桌上面，调试这药剂

。言沙不敢乱动，但也实在痛得厉害，根本就看不出水面是什么，因为全身都在发抖，杯子里的水酒像沸腾了一样，来回翻腾。

一秒比一小时还难熬，想咬着嘴唇但又害怕他会打人，只要上下牙齿打架，发出一声声脆响，郑誉烯就像没听到一样，把药剂的瓶子弄的声音大过她。

十分钟以后，言沙都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腿的存在，因为血管被核桃的隔着，无法流通，从痛到麻到失去知觉。水甚至有几滴已经跳出到她的手，却已经感觉不到到底是有多烫。泪混着汗水从脸上滑落，滴在地板上。

十分钟以后，言沙都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腿的存在，因为血管被核桃的隔着，无法流通，从痛到麻到失去知觉。水甚至有几滴已经跳出到她的手，却已经感觉不到到底是有多烫。泪混着汗水从脸上滑落，滴在地板上。

二十分钟过去了，郑誉烯终于走了过来，坐到她面对，把水杯从她的手中拿走，放到桌子上。

“有点痛，忍着点”郑誉烯轻轻按着她的胳膊上的穴位。

“啊，唔啊”胳膊都已经长时间摆着一个姿势，早已经抽筋了，他手一碰都会痛，何况按在她的穴位上，痛就想躲，可是下面的膝盖就更受罪。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差不多了，胳膊伸出来”郑誉烯拿出调配药剂跟消毒棉棒，在肘弯的内侧的血管上，擦拭着。

“等一下，我想问一个问题”

“说”

“我··我这个心··是要给你用的么”

“呵呵，不管是不是给我用，你还不是都要给我”

“那不一样”声音有点大，郑誉烯手颤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她。

“我说了不准爱上我”

“呵呵，你想的美，起码··起码我要知道是给谁的吧，这点要求不算过分吧”

“我用，你满意了”郑誉烯笑了笑，他拿她当一个小孩子看，可不知道她话中有话。

“为什么选择我，不要说什么血型之类的”

“因为你有个弟弟，因为你没有钱养他”

“打吧”言沙伸出还有点僵硬的胳膊。

“胳膊有点麻，打针才不会痛”他一针下去，就像在完成协议一样，没有回头路可走。“我不怕痛”言沙心里突然暖暖的，就知道，你不会那么没有人性。

“好了，自己把水端起来喝完，我就让你下来”郑誉烯把水推到她面前。

“温度刚好可以喝，顺便活动一下胳膊”一杯水，折腾了她半天，实在不愿意喝，可是听到可以从核桃上下面，就立马举起水杯，一饮而尽。

“咳咳，咳~~啊”水喝得太急，呛到了自己，也从核桃上掉了下来。

“咳咳··我喝··咳~喝完了··咳咳”言沙急忙指了指空空的水杯，吓了一大跳。

“看到了看到了，闭嘴”郑誉烯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顺气。

“抱着”他把自己的一个胳膊给她。

“会比胳膊更痛，忍不住就哭，不准咬嘴唇”

“啊啊~你不会轻点啊，我的腿”郑誉烯就知道自己一碰她就痛得厉害，但也没想到她会尖叫，挥起了手，准备落下。

“不打~不打，不叫就是了”

“我允许你哭，没允许你瞎嚷嚷”

“嗯嗯”言沙乖乖点头，把头藏在他得臂弯处，手紧紧的抓着。郑誉烯一个手把她的腿慢慢抬起来，轻轻向后屈伸，来回几次，又放在地上，按着腿上所有的穴位。

“啊啊~啊，轻点”

“啪~你欠揍是不是”

没有声音回答，但是能感觉她的头在臂弯处像一个拨浪鼓一样摇着。

“好了，你试着站起来试试，去倒杯水去”

“又喝水”

“凉的”

言沙双手撑在地上，慢慢站起来，拿起水杯，走一步腿上都会传来阵阵刺痛，总想一屁股坐到地上，可惜后面还有伤。

“你就老实走，想耍赖，你就看你敢不敢坐在地上”郑誉烯悠哉的走到窗边，把一个花瓶里的水从窗户外面掉干净。

“你····不是人”言沙好久才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一扭身，就看着他站在窗户边，手还指了指空空的花瓶。

“快点，哪那么多废话”

一杯又一杯接了水倒在花瓶内，差不多接了十几次才到一半，腿上除了膝盖的上的破皮还痛，其他早已经活动开了，言沙直接把饮水机上面的桶搬下来了，走过去，灌进花瓶。“你没说不可以”

“呵，你好的还挺快，滚回去的休息吧，如果半夜有情况，叫阳阳来叫我”

“全都是您的功劳”

“把这个签了再走，你最想要”一张属于他们之间的另一份协议书。“为你的父母翻案，把你弟弟送出国学习，养育到18岁，继承郑氏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就算他这辈子不工作，都够他结婚生子，养老送终的了”

“除了第一条，其他的我接受，不用翻案了”

“虽然他们死了，可是你也不想他们含冤而死，不是么？”

言沙看了他一眼，拿起笔，签下大名。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就是不用”说完话，扔下笔转身离开了。

第五节

“李嫂，我回来了”郑誉烯下班回到家里，把公文包交给李嫂，累了一天，终于能喘口气了。

“哎，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先吃饭吧，他们人呢？”

“言小少爷在后面花园玩呢，我去找人叫他回来”

“言沙呢？”郑誉烯脱掉外衣，活动活动僵硬的脖颈，李嫂紧紧跟在后面，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您就说吧，您在这个家也算长辈了”

“少爷言重了，言小姐，最近是不是生病了”

“她不舒服？”郑誉烯的脑子急速搜索最近见她时候的样子，除了变的沉默了一点，还是有力气犟嘴的。应该不会生病。

“我也不清楚，平时醒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症状，就是早晨起的很早，中午吃过饭，睡午觉睡到很晚。而且，有时候言小姐屋里灯，会开一夜。我也是担心，才问问你”

“可能刚到这里不适应吧，以后要是言沙不舒服或者其他的情况，记得告诉我”

“好的，那言小姐还在睡觉，我去叫她”

“不用了，我先洗澡吧”

“那我去放水”李嫂说完就转身去卧室放热水。郑誉烯看看她的房门紧闭，想走过去的双脚又转变的方向，正好迎面撞到跑过来的言阳，刚刚从后面花园里玩泥巴回来，全身脏兮兮的，只有两只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烯哥哥，我··我没看到··你”阳阳自从第一次遇到郑誉烯，并且挨了两脚以后，一看到他阳阳就屁股痛，他那两脚比姐姐拍十几脚都痛。

“你都成泥人了，能看到我么？，跟我走”郑誉烯揪起一处还不算脏的衣角，拎进了浴室。

“脱衣服”

“不要~~”阳阳跳到角落，手护在屁股上。

“一”

“·····”

“二”

“·····”

“我数到三，你就不是只脱衣服这么简单了”

“哇呜呜呜”阳阳被吓的嚎啕大哭。

“闭嘴，你要是男子汉就给我过来，把衣服脱掉，洗澡”郑誉烯忙了一天，照顾大的，还要管着小的，他一定要早点把他送走。

“不打？”阳阳眼睛红红的，怯怯的问。

“你要是皮痒，我现在就可以帮你解决”

“不痒不痒，洗澡”孩子真是怕吓唬，知道不打，马上就脱了衣服，钻到水里，爬到浴缸边看着他。

郑誉烯把他的衣服扔到水盆里，拿出洗浴用品，就像爸爸给儿子洗澡一样，蹲在浴缸边，给阳阳把泥巴洗掉。

“以后不许玩的这么脏，像个脏小孩”

“恩恩，不玩了，烯哥哥不生气”

“我有生气么？你很怕我？”

“有点~~我怕我惹你生气了，就对姐姐不好，我不想让姐姐因为我受罪”如果这个臭小子知道姐姐因为他要把自己的心卖给我，会不会想杀了我呢？

“想不到你还挺会疼人，闭眼睛，洗发水会蛰到你”

“我只有姐姐了，我不想让她不开心，也只有她相信我，喜欢我”

“以后会有更多的人喜欢你的，只要你够优秀，就会有很多人来主动喜欢你，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哪怕是假话”

“烯哥哥相信我么？相信我不是杀人犯的儿子，相信我爸爸妈妈不是杀人犯”

郑誉烯拿水淋头把阳阳从头到尾冲了干净，就把他从浴缸里抱住来，裹上浴巾，看着他的眼睛“我是这个世界第二个相信你的人”

第六节言沙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阳阳背着妈妈给买的小书包，一直在跑，跑，跑。怎么喊他都不回头，就想自己在看一部电视剧一样，剧里剧外是两个世界。言沙拼命的追，却发现自己还在原地。

“姐姐，你欺骗了我，再见”阳阳回头，满脸都是泪水，站在一个悬崖边，摇摇欲坠。

“不要，回来，姐姐错了，快回来”

“嗵”阳阳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下面是一条热气滚滚的岩浆，冒上来的烟扎着言沙的脸，越来越烫，就好像要将自己焚烧一样。

“啊~”言沙从梦中惊醒，起伏的胸口还有额头的冷汗，告诉她刚刚坐了一个梦，一个让她感觉又真实又害怕的梦。

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下了楼，却看到一个男人在一个客房的门口做俯卧撑，白色的T恤紧抱着肌肉，有节奏的上下运动。

“你是谁啊”言沙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您好，我是邱文萧，是郑誉烯的朋友，刚从悉尼回来，以后可能会住一段时候”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强壮高大的身体几乎挡住了从后面窗户射过来的阳光。可不会让人有压迫感，因为他浑身都散发着光芒，就一个太阳一样，暖暖的。

“你好，我是言沙，是郑先生的···客人”

“我知道，他都告诉我了”

“哦，那我下去了，您继续”言沙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余光瞄到了他身上因为体温的增加而冒得热气。像烟，像梦里还在翻滚的岩浆里飘出来的。

“阳阳”言沙心里一紧，连忙跑到他的房间，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不好意思，邱先生，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小男孩，7岁”

“刚刚我看到烯把他送出了门，还拿了一个行李箱，貌似要坐11点的飞机，飞英国”邱文萧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好像自己像说错话一样。“怎么了？喂！说话啊”

“这不可能，你是不是在开玩笑，那是我弟弟啊，他这么走了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言沙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乱了阵法，她多么想知道这个男人是在骗他，可是昨天晚上阳阳给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唱着歌，自己还没有发现，反而将他赶出了房间。

“可能，担心你会舍不得吧！烯今天没去公司，去了书房，要不要去··喂！我还没说完话呢”

言沙慌慌张张的跑到了书房，门也不敲，推开门就往里面冲。

“你干嘛呢，有没有规矩了”刚把阳阳送到车上的郑誉烯，还在想着如何告诉言沙，她就自己冲撞了进来。

“郑誉烯，你告诉我，我弟弟是不是被你送走了，是不是”言沙无法控制住自己现在的心情，除了疼还是疼。

“谁告诉你的？”

“呵呵，谁告诉我的？郑誉烯，你混蛋”言沙说完，转身就跑。

“站住”郑誉烯更早一步的跑到她前面，把门反锁上。“你别想去送你弟弟”

“为什么不让我送，凭什么不让我送，那是我弟弟，我亲弟弟啊！你知道的，所有的一切你都知道，你知道他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不是么？为什么这样对我？”言沙现在除了喊还是喊，她心痛至极，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道别，就连最后一眼都不肯给自己看一看。

“这是你要求的，是你要我送你弟弟出国的，越快越好，但是不告诉你时间，是怕你舍不得，难道你希望你弟弟也哭着离开么”

“你要我的心，还知道跟我签合同，送走我的命，连声招呼都不打，我要去找他，我要见他最后一面，求求你，让我去吧”

“你休想，我定的规矩里面，有没有说到一切听我的安排”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要见我弟弟，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好不好”言沙哀求着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拽着他的衣角。“我什么都听你的，就让我看一眼，就一眼，回来立马把这颗心脏给你，统统给你”

“啪~”郑誉烯甩手给了她一巴掌“就算你今天不去看，你的心脏还是要给我，我说了不许去就是不许去，违背我的命令，你知道后果的”

“你打你随便打，只要给我留着一口气，我就要见我的弟弟”言沙从书架后面取过藤条，放他手里“我求你快一点，时间来不及了，求你”

“够了”郑誉烯把藤条狠狠的甩到墙上，蹲下来，捏住她的下巴。“如果我让你去见了，看到你弟弟离去，你还会忍下心来死么？哭哭啼啼的，对心脏不好”

“如果我死了呢。如果你明天早晨起来，脚底下踩的是我的鲜血你怕不怕，不，不用明天早晨，就现在，我死了，这个心脏就不是最新鲜的了，你怕不怕”

“你威胁我？”捏着她下巴的手，又不自觉增加了力道，痛的言沙整个上身都在打颤。

“这是你逼我的，郑誉烯，我就想看看我弟弟一眼，偷偷的看一眼而已”

“好样的，言沙，你成功了，但是你最好期待时间过的慢一点，飞机马上就要起飞，同时，我告诉你，你成功的惹怒了我”言沙挣脱了他的束缚，等到郑誉烯打开门，就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邱先生，送我去机场，求求你”邱文萧不知所云，但是看到言沙悲痛的模样，突然心痛了一下。

“好，我去取车”

“见到了？”郑誉烯推开她的房门，看到她像往常一样的坐到窗台边，呐呐自语，好像在唱歌，可是眼睛里的眼泪一滴一滴不断线的流。

言沙低下头，轻轻地摇摇头“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可笑”

“怎么说”

“我那么哀求你去见我弟弟最后一面，可是，当我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我居然走不动了，我只能蹲在地上哭，我不敢，我真的不敢过去，不敢叫他的名字”言沙说着说着就大哭起来。

“我就知道会这样，你害怕，你害怕他就这样理所应当的走出了你的世界，你什么都没有了是不是”郑誉烯站在她面前。

“是，我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我一直都在骗他，我害怕他发现，害怕他不认我这个姐姐，到时候，我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每个人在绝望的时候都会给自己一个理由，一个自己可以接受的理由，他只知道你爱他，父母爱他，他已经够幸福的了”郑誉烯突然想到自己，他一直幻想着自己的亲生父母是希望自己可以被一个好人家领走，才抛弃自己的。

“不是这样的，我欺骗了他，欺骗了他，我对不起他”

“你没有”

言沙大幅度的摇着头，像疯了一样，郑誉烯抓住她得肩膀，狠狠的抓住“那你告诉我，你骗了什么？”

“那些人真的是因为我的父母而死的，他们是杀人犯，真的是杀人犯，我偷听了他们的讲话，我知道他们为了省钱，没有做好安全措施。这是真的，可是连我自己都接受不了，我怎么可以告诉阳阳说爸爸妈妈就是杀人犯，所以我才答应你，把心卖给你，只有这样阳阳才不会被人瞧不起，被人欺负”

“相信我，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家人更重要的了，就算他们犯下了滔天大罪，家人还是家人，也许他现在无法理解，但他真正有了家庭，就会明白”

言沙停止了哭泣，用红肿的眼睛看着他，脸颊的一侧还有早晨被郑誉烯打过的指印。“如果我不相信你，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哼，你什么不敢，我上午的话你还记得吧，你把我彻底激怒了，你还学会威胁我了？你还真不简单”

“怎么？你真害怕了？呵呵”言沙居然笑了，像一个看破红尘的女子，在讽刺一个年少轻狂的男孩。

郑誉烯一把抓住她的头发，从窗台上面拽了下了，按倒在了床上。“告诉我，在知道我送你弟弟走了以后，有没有后悔，有没有取消协议，有没有不想把这个心给我”

“想知道么”言沙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颊，轻轻的问。

“快说”手上好重了力道，言沙只好扬起了头，长着嘴巴。

“我没有威胁你，我说得是实事，我没有后悔，更不想反悔，因为····我真的想死给你看”

“很好，自己脱”郑誉烯把她的头甩到一边，就去浴室里拿出了早已泡在水里的藤条。

“咻啪~咻啪~咻啪~咻啪~咻啪~”郑誉烯回来就看到她早已经把衣服脱好，还在腹部下面垫了一个枕头，心里的怒火直冒到心口。突然有种被利用的感觉。

“你别以为你的心思我不知道，你这么认罚不过是想让自己欺骗弟弟的心里好受一点，我劝你尽快忘了它”“咻啪··咻啪”紧连着两下，泡过水的藤条韧性更强，一下一下道道见紫。

言沙痛的供起了上身，就连呼吸都不敢，就在勉强忍着的时候，又迎来了三下。

“说话”

“好好”

“我警告你，你的死只有两种办法，一个是把心给我，另一个就是被我打死，其他的方法，你想都别想了。咻啪~咻啪~咻啪~咻啪~咻啪”

“恩恩，啊~~”

“还有你每天晚上吐，为什么不告诉我，现在你的身体你的心都是我的，不是给你，是给我，对它好一点”“咻啪”只有一下。他停下来，俯身到她脸前“这带水的藤条，痛么”

言沙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呼吸。“痛”

“以后每天晚上20，直到你连后悔都不敢想，更别说想死给我看，好好体会这痛，你再敢有那想法，就想想自己能不能受得起”郑誉烯又拿过一个枕头放她的腹部下，这样她的臀翘的更高，像是一个被绑在刑架上的犯人。

“如果不想被我打死，就把腿分开”

“啊！唔~”郑誉烯掐着她大腿内侧的肉，迫使她把分开到一个他满意的程度，可每动一下就能牵扯她臀上的伤，简直要了她的命。

两个人都不再发生任何声音，房间里只能听到藤条抽到了身体上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按照最平均的速度，整整20下，一下都不差。

言沙侧卧在床上，手里拿着郑誉烯放到床边的沙漏，他说，这是阳阳给自己的。沙漏在她得手里，翻来覆去。漏的是年华，积的是回忆，每一次翻转都是一个新的人生。

“呜啊~~唔~~”胃里突然搅的厉害，一阵阵剧痛从胃里穿过，言沙连忙起床，冲向了洗手间，蹲在马桶边，一个劲儿的吐，像是要把这个身体里的五脏六腑里都吐出来一样。手紧紧的握着马桶边，从红到白，吐到无力，一个人跪在地上，喘着粗气。

“你怎么了，不是说让你吐告诉我么”

“出去，出··去”言沙起身把郑誉烯推出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言沙，给我开门，开门，嗵~~嗵~~”

“我没事儿，你回去吧，真没事儿，没~~唔啊~唔唔~啊”胃里又一阵的翻天蹈海，言沙本来晚饭就吃不下去，这会儿更吐不来什么，只能干吐酸水，整个脸憋的通红。

“李嫂，给我找这个洗手间的钥匙”

“不要，不要，别开门，一会儿就好了”

“我告诉你，你最好现在就给我开门，等我开了这门，你知道后果的”

“我不要，你还要看我多少笑话，你们不把我当人看，我还要把自己当人看，看我吐的死去活来，你高兴了吧，这药见效了，呵呵，见效了，再过三个月，你就心满意足了，干嘛还来关心我”

”你说的什么屁话，谁教你的”

“唔哇~~唔唔”

“嗵~”一声巨响，郑誉烯听她门里面吐的痛苦，也等不及李嫂拿钥匙过来，一脚把门摔开。

“待会再跟你算账”郑誉烯蹲在她的旁边，把她的手从马桶边沿扒开，一手从前面紧紧搂住她，另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言沙抓着她胸前郑誉烯的胳膊，胃里一个劲儿往上反。

“啊呼~咳咳~”言沙吐到无力就直接倒在他的怀里，头靠在他的胸口一动不动。

“吐完了？睁眼，装死你呢”

“装死？呵呵，那不要被你打死才怪呢”言沙微微睁着眼，看着对面还泡在水里的藤条。

“哼，你还知道呢，我看下午就打轻了，还是不疼！”郑誉烯从旁边的纸抽里抽出几张纸，擦了擦她额头的汗跟嘴角的脏物。

“不打，疼”怀里的小脑袋慌了慌。

“还知道疼，那你还有胆子给我把门锁上，反天了，看着我”他捏着她得下巴，迫使她抬头看，憋红的眼睛里还有眼泪躺着，楚楚可怜。

“我听话，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闹了，好不好”

“真的？”

“真的，父母没了，弟弟没了，就我一个人了，我想好好过这余下的生活，也不后悔，好好养心，时候到了，我就把心给你”言沙看着他，一字一句轻轻的说。

“放心，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亏待你”郑誉烯不知不觉紧紧抱着了她，也许看她可怜，也许不是。

“等以后你再见到阳阳的话，告诉他，这个沙漏我很喜欢，喜欢的不得了，替我~~谢谢他”她把沙漏举到面前“你看，是不是很漂亮？就冲这个我也好好养心，你以后就能好好对阳阳了，把他养大成人”

“漂亮，真漂亮”郑誉烯抱着她的手更紧，就像她随时会被这下漏的沙子拽走一样。

“哈哈，想不到还能看到你跪着的样子”

“还不是都是因为你”

“痛不痛”

“这算什么，我跪碎玻璃的时候，你还吃糖呢”郑誉烯把她从地上抱起来，转身就向屋子里。

“等下，那个藤条，从水里拿出来”

“知道了，你先乖乖睡觉，我就拿走，不然我接着使”

“我说个好听话，你就真我当小孩管着了，哼”言沙把被子埋过头。

“你要不办那些幼稚事儿，我能当小孩一样管你么？快出来，不出来就闷死你吧”郑誉烯按住被子，不让她掀开。

“我真被闷死了，我这个心还能早点给你，你偷着乐了吧”言沙奋力从被子里钻出来，看到他本来笑着的脸变得沉重。

“······”

“我··我··，我这当事人都没难受，你怎么还不高兴了”

“快睡觉吧，我走了”

“等我睡了再走，行不行”

“多大个人了，还害怕啊”

“才没有，你走了我再吐怎么办，今天算好的，有时候我就睡在厕所里面，省的来回跑，怪费劲地，你说是不是”

“闭嘴，欠揍是吧，快睡吧，我不走”

“好，不走”言沙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祈祷，上帝啊，我用命换阳阳的未来，你可许我？一定许···一定会许。

今天阳光还算温暖，又是新的一天的来临。就这样晃晃荡荡的过了多半个月。

“萧，你什么时候回去”郑誉烯看着手里的晨报，头也不抬的说着。

“我才刚来，你就撵我走啊”邱文萧狠狠的咬了一口香肠。

“没有，如果你打算住的时间长，我就出国一趟”

“哐当！”言沙一听出国，手一抖，勺子就掉在了地上。

“你干嘛呢”郑誉烯看着她，总觉得她今天不对劲。

“我··我手没抓住而已”

“李嫂，拿个新勺子”郑誉烯把报纸折起来。

“烯，这还有客人，这样出国不好吧，再说，你担心易姐，可以让她回来住呗。”

“再说吧，她身体不好，做不了飞机，你们吃吧，我去公司了”两个人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离开了家门。

“你身体不舒服么？你天天窝在房间里，不然跟我一起做运动吧”邱文萧把胳膊上面的二头肌给她看。

“不用了，我去书房看看书，你慢用吧”言沙放下餐具，也起身离开。

“慢着慢着，我在家也无聊，我带你去个地方，给你讲烯的故事，要不要听”

“要，但是····他不让我出门”

“不用出门，就在阁楼上面，走”

两个人静悄悄的走向三楼的小阁楼，因为这个阁楼郑誉烯不允许任何人进，所以早已布满了灰尘。

“这么脏~~咳咳”

“嘘！你不能跟烯说来这里，不然他肯定会揍你。”

“揍我？你知道了？”言沙没想到他会知道自己挨揍的事情，脸唰一下红了。

“额···我开玩笑的！他不会真揍你吧”

“没有，没有”

“我就说嘛，他对你挺好的，每天晚上去你房间好几次呢，他说你身体不好，怕你吐”

“是么？呵呵”

邱文萧擦了擦这个沙发上面的尘土，拉她坐下。

“我们以前总是在这个地方看电影，这个地方没有人来，我们一等放假就窝在这里不出去”

“不出去还不饿死你们啊”

“我们跟你们不一样，窝着不出去的时间最多一上午，而且要挑家长不在的时候，玩一上午，你都不知道我们要付出多大代价，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那玩什么啊，这里除了电视机跟碟机，什么都没有”言沙起身把窗帘打开，因为是三楼，有些树枝都顶在玻璃上，从这些密密麻麻的缝隙中，还能看到鸟巢，这里，可真好看。

“我们就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我们最喜欢的电影，霸王别姬，看不看”邱文萧慌了慌手里的碟片。

“好啊，这也只有这一张”

“因为看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能看完这一部电影，总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然后被片尾曲吵醒。”

“霸王别姬很好看啊，为什么会睡着呢，我也很喜欢”

“我们也想看完，可是太累了”电视机开始放着电影的片尾，在体育馆里，虞姬跟霸王唱着最后一处戏，戏虽假，情却真，虞姬拿着真剑自刎，你说不疯魔，不成活。我只要从一而终。

最近言沙吐的少了，却越来越头疼，每天晕晕沉沉的，就想脑袋里面装了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李嫂，中午不要叫我吃饭了，我头疼的厉害，想躺会”

“好，哎，你看着点走，别撞倒”

李嫂扶着言沙进屋，叹着气出来了，这孩子自从进了这门，就没一天好受过，这身子比大小姐的还不好呢，都是命啊。

“李嫂，怎么了”邱文萧看她从言沙出来，一脸苦闷相。

“言小姐，头疼的厉害，不用中餐了，邱少爷快下来吃吧”

“好，我看看她，马上就去”

邱文萧推开门，看着她坐在窗台边，闭着眼睛，可是黛眉却深锁着。静悄悄的走到她身边。

“进门不知道敲门啊”言沙闭着眼睛幽幽的说。

“这不怕吵醒你么？你怎么总有病啊，怎么不去查查啊”

“用不着，我头疼的厉害，不想说话，你出去吧”

“用不用我把烯叫回来，我发现每次他一在，你都一点事儿没有”

“呵呵，我只是不想让他嘲笑”言沙推开他，躺着床上，又一阵刺痛传来，急的她用拳头使劲砸了砸。

“是怕他担心吧，你肯定喜欢他，每次你看他的眼神，都要化了一样”

“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对啊，言沙闭上眼睛想，怎么能喜欢他，我把这个心都送给他了，怎么又能不喜欢他呢。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我可以帮你探探烯对你有没有感觉，怎么样，够哥们儿吧，我保准不会告诉他你喜欢他的”邱文萧拍拍了胸脯，开心的笑着。

“呵呵，你快去吃饭吧，填住你这张嘴”

爱情就是这样，在你不知情的时刻，猛然的冲撞而来，把你击倒在地。从此，你的身上便有了爱情的痕迹，回忆，因为时间无法倒退，所以爱情无法逃脱。在这短暂的年华里，能遇到爱的人，看着他的人，听着他的声，闻着他的香，心也终将有一天放在他的身体里跳动，是那样的惊奇。不是被时间推着向前，而是迈着同样节奏的步伐，把年华抛在身后，爱情决不能以时间来计算深度，而是以彼此间命运的碰撞。

郑氏公司

“总裁，星期六有一个创始人晚会需要参加，您这礼服需要lay为您重新订做么”

“对，最好的”郑誉烯头也不抬，继续翻阅着文件。

“那女伴需要我为您挑选，还是您自己找”

“女伴？”郑誉烯平常很少出席酒会，可这创始人晚会是每年一次，各大股东都会到齐，来说明下一年的目标跟方向。女伴是少不了的，往年都会找一些漂亮但还不够红地明星陪着，今年怎么办呢？

“这是为您准备的女伴资料，您选一个，我好去准备下”

他心烦的打开了文件夹，上面是一张张漂亮的脸蛋，却每个都让他看得心烦，随手把资料一扔“你下去吧，让lay明天晚上去我家一趟就行，其他的事儿我自己解决，让销售部的肖总把销售计划给我拿过来”

“好，我这就去”

女人喜欢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不是只是希望被人追求，更是对自己的一种特殊保护，每一个人都是视觉动物，同样的，每一个人都不希望破坏自己认同的美好事物，能伤害女人的只有男人，但男子绝不会伤害到漂亮女人，就像眼前的这个人，lay。

她足有1米73的个子，纤细的身材不代表她的单薄，她让言沙站在客厅中央，足足看了十分钟。

“你看够了么？”让一个人盯着自己的身子，像在做x光片一样，肯定不会有多好受，况且言沙的头还在痛。

“ok,坐吧，你不舒服是么？”lay端起一杯柠檬水。

“没有”言沙继续站着，因为她根本就不打算坐下来长谈。

“哈哈，她还真像一个刺猬一样，对吧，烯”

郑誉烯憋了憋嘴。“星期六有一个晚会，你做我的女伴，跟我一起出席，她是我的服装设计师，lay”

“晚会？？？”言沙惊讶的说。

“你不想去？ok,她确实不够丰满，而且病泱泱的，我会····”

“我去！”言沙打断她的话，又一次lay投来了端详的眼光，赤裸裸的，好像要将她看透一样。

“好了，你别逗她了，言沙你回去休息吧，然后帮李嫂做晚饭”

“知道了”

“等下！你希望我留下来吃饭么？言小姐”

“希望”

等言沙离开了，郑誉烯深吸一口气“你最好对你刚才的行为有个解释”

“我这在帮你啊，我问了她三个问题，她只有一个是真心的，其他两个在说谎，你不想知道？”

“哪个”

“她说她想去，这个是真的，她急忙打断我的话，是因为她已经想好了自己的决定，我在问她是否舒服的时候，她的嘴微微向下撇了两次，在问她是否愿意让我留下来吃饭的时候，她的双手环在胸前，这是个退缩的姿势，都是说谎的表现”lay站起来，坐在他的办公桌上面，姿势妖娆。

“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地是帮助我决定不在你家吃饭了，啧啧啧，我害怕被一个刺猬吃掉，一个比自己看起来更优秀的女人坐在心仪的男人身旁，每个人都会变的不自信，锋芒毕露。她是喜欢你的，但是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其实，是害怕让你知道，她很不自信”

“所以呢”

“你喜欢她么”

“你觉得我会喜欢她么，可笑”

“哇～～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应该逃离你的家了，哈哈”

郑誉烯对这个女人无语到家了，她曾经花了三年的时间来了解人的面部表情，所有的细微表情只不过是五分之一秒，可都逃不出她的眼睛，他相信刚刚Lay下的所有结论。

“李嫂，你别忙了，我不在你们家吃饭的”

“好，欢迎下次来，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桂圆打蛋”

“谢谢李嫂，我先回去了”lay刚转过身，又转过来“言小姐，说谎可不是好孩子哦，不是好孩子烯就不会喜欢哦！”

lay为言沙准备了一套黑色的小礼服，还特意在她早已布满针眼的肘弯处系了一个丝带，拍拍她的肩膀说“别紧张，听烯的安排”

“知道，谢谢你”言沙笑着说。

“不管在哪里，女人要的是自信才会吸引男人的关注，快去书房找烯吧，他等你呢”lay故意把等这个字加重语气。

“恩，我去了”

书房

“叩叩··我是言沙”

“进”

言沙推开门，换了一袭装的她，低着头走到他的面前，她的不自信战胜了她。

“很漂亮”郑誉烯突然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子，连忙喝了一口水。

“谢谢，那···我们走吧”

“等下，既然我们要去一个晚会，肯定需要很多规矩要告诉你，我长话短说”郑誉烯拉着她的胳膊，按在自己的怀里。女人身上的香气扑鼻而来，迷迭香。

“啪～啪～啪～啪～啪～”他甩手给了她5下，隔着衣服，疼痛可不减，言沙吃痛的闷哼了一下。

“一切都听我的安排，记住了”郑誉烯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恩啊～～好”言沙看着他的结实的肩膀就在自己的面前，不自由的靠在了上面。

“走吧，车已经在楼下了”郑誉烯已经发现了肩膀的温度，随便找了个借口拉她楼下。

两个人坐在车里，一路上都没有讲话，言沙看着窗外，霓虹闪烁，想着在屋里lay偷偷跟她讲的话。当一个人对一个人或事物有强烈情感的的时候，都会有吞咽的动作。

“在上次lay来的时候，问了你···问了你什么问题”

“忘记了”郑誉烯翻阅着平板电脑里面的股份数据，随口说了一句。

“你好好想想，她问了你什么了”言沙着急的抓着他的胳膊，摇着。

“干嘛呢，坐好，忘记了就是忘记了”郑誉烯撇了她一眼。

“对不起”

“她问我，我姐好不好”

“真的？”

“真的”

“哦～～”言沙泄气的坐着，强烈的情感等于什么，爱情还是亲情？

“那···那你喜欢··喜欢你姐姐么”

“问的这是什么话”

“跟我对阳阳一样么？”

“下车”

言沙小跑跟上他的脚步，挽着他的胳膊，可他却停下来了脚步，低头看着她。

“一会儿进去跟在我身边，杯子里酒拿着就行，我没让你喝不许喝。如果没有人问你，你就不要开口说话！明白了？”

“明白”

“郑总裁，您可算来了，真是年轻有为啊”一个中年男人端着酒杯，前来敬酒。

“哪里，要是没有贺总的赞助，也没有我们郑氏集团今年的业绩啊”

“你有实力，我才会赞助啊，这生意嘛也就那么一回事儿，走吧，轮到你上台讲话了”

“好，亲爱的，去二楼的沙发那里坐着等我，等结束了我就去找你”郑誉烯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说。

“恩，知道了”言沙站着不动，看着他们消失在人群中时，才呆呆的挪动脚步，刚才他叫她‘亲爱的’，嘴角的笑容和眼里的温柔，将言沙打入了天堂。

“哎呀，小姐，看着点”言沙脑子里只有那声亲爱的，忘记了看路，险些把对方手里的杯子撞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言沙仔细查看着这个女人礼服身上是否有污点。

“真是的，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小姐，你没长眼睛啊还是眼睛长在脑后了”这女人没好气的说，一脸厌恶。

“那请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眉毛下面长的是什么，到底是你瞎啊还是我瞎啊，我已经道歉了，况且又没有弄脏”言沙一听她的声音就头疼的要命，故意把声音弄的像日本女人被强奸一样。

转身要走，却又被拉住胳膊，正好按在满布针眼的地方，言沙咬了一下嘴唇，忍住了疼痛。

“小姐，这衣服有多贵，你知道么，真是没有素质”

“这个问题就要问你旁边一直看好戏的先生了，到底是这衣服贵还是你这个人更贵点？”

“哈哈，好了，relca,衣服没有弄脏，别闹了”这个先生挺着个大啤酒肚，一脸横肉，头顶都要变成了地中海，色眯眯的眼睛盯着言沙。

“王总，那你再给人家买一套新的，人家就不生气了”

“什么？你要再换一套啊，那这衣服我帮你解决了”言沙端起旁边的酒杯，唰的一下就朝这个女人身上泼去，红酒在白色的裙摆上面渲染开来，形成一朵又一朵妖艳的话。

“你···你·”这个女人吸了一口冷气，瞳孔放大，不知道该说什么。

“嘘～～～，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不用谢了啊，再见”言沙挥了挥手，趁这个女人没有惊叫以前逃离。

“今天是郑氏董事会的晚会，首先要感谢大家这一年的努力，给公司创下了如此高的业绩····”郑誉烯在演讲台上面讲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所有的人听的到，不卑不亢，他身为千人之上的总裁，这身份在众多董事会领导的面前，总是要拿起的放得下的。

言沙坐在二楼，正好能清楚的看到他的一举一动。

“美女，喝一杯”言沙肩膀一沉，反射性的扭过头，原来是刚才那个王总，只是身边没有了那个女伴。

“请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

“别这么冷淡嘛！你们这行的我最懂了”王总把言沙搂的更近，手在身上乱摸。

“滚开，你最好现在放开我”言沙推着他，想从他的臂弯处逃离，可是一个女子怎么能敌得过一个中年男人的力气。

“脾气够辣的，我喜欢，你是哪位金主啊，我出双倍价钱”这个老男人端了一杯酒一口而尽，顺手摸了摸在脖颈处的金链子，言沙心里一顿，在说话的时候不自觉摸着自己身上的物品或者一些抿嘴的小动作，有可以说明这个人控制欲很强。

“我要是的心脏，你能给么，不能请滚蛋”

“好啊，只要你跟着我，你要什么我给什么”老男人附在她耳边，吹着她的耳唇，挑逗的动作惹的言沙胃里一直恶心。

“王总，你可真会说笑话，如果我要的是他的呢？”言沙指了指还在楼下讲话的郑誉烯。

“胃口不小啊，我看你是个聪明人，劝你几句，郑誉烯这小子的心早就给了他姐姐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脏给了郑誉菲，可是啊！他不是亲生的”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年是郑誉菲把他领进了家门，这小子也出息，郑老头就把财产都继承给了郑誉烯，这整个公司谁不知道，能让他动心的就只有她的姐姐了。”

“你的意思是，郑誉烯爱他姐姐？”言沙只顾着听他讲，忘记了他的手还在自己的身上乱动，手慢慢碰到了臀部，言沙疼的一激灵，躲开了。

“先放开我，把你知道的关于郑誉烯所有的故事告诉我，我就陪你玩，怎么样”

“呵，你还真入迷了，做你们这行的野心够大的啊，想坐少奶奶啊，行，我告诉你，他爱他姐姐，爱的死去活来，爱的要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她”

“告诉我，为什么要把心挖出来，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言沙突然拽住论了他的衣领，情绪已经微微有了变化。

“别激动，亲爱的，我告诉你”这个老男人把言沙的手从衣领上弄下来，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因为，郑誉菲从小有很严重的心脏病，估计活不久了，但是这不代表你有机会，跟着我还是一样吃香喝辣，何必去当别人的傀儡呢”

“我连傀儡都不如，你知道么”言沙像漏了气的气球一样，倒在沙发上，也不去管这个老男人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酒，我要喝酒”

“好的，这可以最好的红酒了，给你这样的漂亮女人喝，值了”

“倒满，你是不是男人啊，还想钓女人”言沙最后直接对着酒瓶喝。

“言小姐可真厉害啊，我这辈子没见过你这么能喝的女人呢”

“哈哈，你～～你知道么？那些跟着你的女人就像雌蚊蝎蛉，当异性给她一支毛毛虫的时候，她才会跟对方约会，食物越多，约会时间约长。你对她那么好，你爱她么”言沙喝的醉醉的，如果能把心喝醉该多好，她就不会那么痛了。

“爱啊，我是个多情的人，你啊我也爱”他准备在言沙脸蛋上亲了一口，却被她喝酒的动作躲开。

“你还真混蛋，真会说谎，刚刚你的左肩膀微微动了几下，你连自己的话都不相信，怎么可能是真的？”

“这么厉害，你们这行还学心理学啊”

“不，不，哈哈，只是有人对我推荐了一本保罗·艾克曼的《说谎》，我一点都不厉害，一点都不··我竟然连他是骗我的，都没看出来”言沙每次都会用各种方式试探，可还是没有发现他的谎言，是不是因为自己在骗自己，她都不知道。

“谁骗你？”

“就站下面的那个王八蛋，他骗我，骗我说这个心是给他的，你知道么？我那么··那么努力让自己接受这个现实，可是他骗我，骗我啊，哈哈哈”言沙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变的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呜咽声，言沙把头撞在这个老男人的肩膀上，想让头疼变的轻的一点，想让自己的心疼的轻一点。

“跟着我，我绝不对你说谎，让你吃最好的穿最好的，怎么样”他这次抓住了机会在言沙的脸蛋上狠狠的亲了一下。

“好，我们玩一个游戏怎么样”言沙忍住了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

“怎么玩”

“就这个栏杆，我··我先走，走到柱子那边，然后你再走，如果你走过去了，或者我没成功，那么算你赢，我不花你一分钱，我都跟着你，怎么样”

“你喝醉了，别闹，这是二楼，你知道摔下去的后果么”

“哈哈，这么胆小，就不是男人，你要是摔下去我跟你跳，谁都不吃亏，怎么样”

“好，你只要别站上面就吓哭就好了”

“嗯哼，如果我摔下去了，你必须也跟着跳”

“都听你的～你身上可真香，真迷人”他把头靠在言沙的肩膀上，贪婪着闻者她头发还有脖子上，肩膀上的香气。

“滚开，好好看着我是怎么走的”

言沙把鞋脱掉，站在沙发上，一个脚一个脚的往上踩，慢慢站起来身来，看了看前方，看了看旁边脸色已经变了的老男人，忍不住笑了笑。深吸一口气。

“一··二···三”她慢慢的向前走，一步又一步，小心谨慎的查着数。

“那个女人在干嘛，快看”下面的人像蚂蚁一下，一窝蜂的像言沙靠近，在楼下观望着。

“这个女人是谁啊，保安呢？”“她不会想自杀么”人们纷纷议论的，当事情不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永远觉得别人像一个疯子，却不知道自己其实更是个看疯子的傻子，只会无关痛痒的议论着。

“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

“言沙，我警告你，站着别动，我上去把你抱下来”

“不要，你上来我就跳下去，只要我微微一慌，别害怕，这才二楼，死不了，就在下面等着我”

“别闹，听话”

“三十九，四十，四十一”言沙不听他的劝告，一意孤行的向前走着。全场安静，只能听到她的数数声。清脆悦耳，就像在数自己宝贵的玩具，每一件都是自己的最爱。

“五十九，六～～十”言沙居然在上面跳了一小步，下面一阵惊呼。“正好凑个整，60下足够我躺半个月的了，哈哈，喂，该你了”“你···你疯了，我的天啊，你一定是个疯子”老男人早已吓得坐到沙发上起不来床了，他挣扎了几次，还是站不起来。

“怎么，不想要我了？不想闻我，亲我了么”言沙看了看站在楼下的郑誉烯，张开了嘴，用嘴唇不发任何声音的说“你骗了我”

她伸开双臂，纵身跃下。像天使一样，所有人都会以为她会飞起来，然后向童话里一样，变成了一个闪光的星星，可是安徒生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成功的谎言家。

“扑通”郑誉烯准确无误的接住了她。

“你是不是疯了，这回你玩大了”

“不过是60下，我都给你数好了”

“什么？”

“我愿意赌，放我下来”

郑誉烯把她放到地上站好，可能是太过紧张的原因，言沙腿软的直不起来，只能靠在郑誉烯的身上，指着楼下的男人骂道。

“你跳啊，跳啊，不是什么都听我的么？你倒是跳啊，孬种，都他妈大骗子，骗子”言沙喊到无力，直接倒在了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闭嘴，你还敢喝酒”

“我真的不想喝，不想喝，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好难受啊”本来言沙就头疼，外带喝了一大瓶酒，头就要裂开一样的痛。“烯，我头好痛，我不喝了，再也不喝了，别打我，我难受”

郑誉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听她讲胡话，只能连忙抱起她，让助理把车备好，把她直接扔进了后车座，他狠狠的抓住她的肩膀，问“为什么要那么做，告诉我”几乎是从牙缝剂出来的字。

“因为··因为···，刚刚我叫你烯了，别生气，我生病了，我总是想叫一声，就这么叫，像邱文萧，或者像你姐姐一样那么叫，今天我太难受了，所以没忍住，对不起，我不那么叫了，不会了”

郑誉烯愣住了两秒，“啪~”的一声把车门甩上。

“送她到家，让李嫂给她煮点解酒药，照顾她”

司机架着喝的死醉的言沙，回到了家。

“李嫂，快点，快点，言小姐喝醉了”

“我不知道，少爷把她抱出来的”司机把言沙放到沙发上“少爷说让你给她弄点解酒汤，我要快点回去接少爷”

“我好难受啊，头好痛啊”言沙在沙发上面翻来覆去，噗通一声摔在地板上

“不行啊，我要去弄汤，言小姐怎么办啊，对，邱少爷，快下来”李嫂连忙跑到二楼。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邱文萧正在玩着dota，连游戏都没关，就跑到了楼下。

“言小姐喝醉了，在地板上躺着呢”

“啊？？”邱文萧跑到楼下，就看到司机正在努力抱起在地板上的人。

“给我吧，给我吧，小刘，你去接烯吧，李嫂，弄点解酒汤啊”邱文萧把她横腰抱起，给抬到了卧室。

“烯，我错了～～我再也不喝酒了～～不喝了～别骗我，我求求你，别骗我啊”言沙拽住邱文萧的胳膊，神智不清的胡说着一些话，然后在床上翻滚着，想找个合适的地方让自己舒服，却总也找不到。

“呜呜～～唔啊”言沙起身冲想洗手间，爬在马桶边吐了起来。

“吐吧，吐出来就好了”邱文萧拍拍她的后背，让她吐的更顺些，手环过她的腰际，就像以前，烯抱着她吐一样，只是香气不一样。

“我没··没力气了，头好痛啊”言沙突然抱住他的腰，在他的肩头哭泣，泪水打湿了他单薄的衣服。

“喝那么多，作死啊你，烯没当场揍你就是好的”邱文萧拖着她出了洗手间，扔到了床上，端起刚刚李嫂送来的解酒汤，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喝。

“我不要喝了，你走吧，我想睡觉”

“不行，不喝完你明天起床头更痛”

“我喝不下了，真的～～唔唔”言沙捂住嘴巴，连忙下床。

“别，别，等下”邱文萧吓的把碗往桌子上一扔，上前想要架住她，正好撞到她的头。

“噗～～”邱文萧觉得胸口一热，懊恼的皱了皱眉毛。

“对不起啊，没忍住”言沙吐完以后觉得轻松了很多，推开邱文萧还僵着的身体，躲到被子里，由于躺的速度太快，头撞到枕头上，又传来一阵巨烈的头痛，言沙用手使劲掐着太阳穴。

“言沙，你太狠了”邱文萧闭起眼睛，慢慢将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丢到了一角。

“我说了不喝了的，对了，你坐这里我有问题想问你”言沙看了一眼还在那里尴尬的邱文萧。

“我不过去，你问吧，一会儿你再吐，我就要光着出去了”

“哈～行，我想问～～～郑誉烯是不是有个姐姐”

“对啊”

“那个姐姐是不是有很严重的心脏病”

“烯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哼，郑誉烯那王八蛋才不会说呢，他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是不是喜欢易姐？”

“易姐，她不是叫誉菲么”

“这个名字是烯起的，本来是他一个人叫，后来我们大家都叫，就因为这事儿烯还吃醋生气了好几天呢”

“哦～～～那他喜欢不喜欢郑誉菲”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呢，怎么样，你吃醋了吧”邱文萧还在纠结刚刚言沙吐他一身的事情。

“才没有”一下被人说中心事，总是要先反驳的。

“真不知道刚刚醉的时候，谁一口一个烯叫的，那叫一个销魂”

“邱文萧，你今天就光着出去吧”言沙脸刷的一下红，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一下从床上蹦起来，拽住他的裤子就往床上拉。

“大姐，你耍酒疯呢”邱文萧跟言沙就开始拉锯战，最后以邱文萧踩到地上洒的汤滑倒在床失败告终。

“啊，邱文萧你起开，快滚开”言沙也好不到那里，因为邱文萧就摔到了自己的身上，死死的压着，只要大声的嘶喊。

“嘭～～邱～文～萧”门被一个人奋力踹开。在邱文萧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感觉被一个人从床上拽起来，还没看清是谁。就被一拳打到角落。

邱文萧甩了甩脑袋，扶着墙爬起来，而言沙翻了翻身子，背对着他，弓起了身子。

“邱文萧，如果你还对当年那件事儿不能释怀的话，尽管报复，但是冲我来啊”郑誉稀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报复，稀，要是我想要报复你，在当年清晨跳楼的时候，我就也应该把你推下去”邱文萧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言沙紧闭着眼睛。

“那你这是做什么？啊？”

“做什么？稀，她是你爱人么？就算我今天动她了，关你什么事儿么”

“当然有关系”言沙在被里抖了一下。

“好啊，那你告诉我，她是你什么人”

郑誉稀看着言沙的脸，又看着邱文萧，说“客人”

“既然是客··”

“够了，文萧，谢谢你照顾我，刚刚吐你一身，不好意思了，快回去洗洗睡觉吧”言沙还是保持着那一个姿势，如果刚刚不是她说话，还以为那就是尸体一样。

“你照顾她吧”邱文萧拿起地上的衣服，出了门。

郑誉稀楞在原地，看了看桌子上还剩多半碗解酒汤，恐怕早已凉了，转身就下了楼。

言沙听到他把门甩上，心里一紧，钻到杯子更深的地方。黑暗是最能让你冷静下来的空间，它赤裸裸的将你包围，和你的悲伤伴舞。

“客人客人药人”言沙笑了笑，还是这个比喻恰当一些。恐怕他是去藤条去了，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为了这个心，可怜你了！摸着摸着便沉睡了过去。

“李嫂，再做一碗醒酒汤，一会儿我下来取”

郑誉稀说完又上到楼上，进了那个小阁楼。

“文萧，刚刚我太冲动了”郑誉稀坐到房间中间的沙发上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

邱文萧摇了摇，冲郑誉稀的胸口轻轻的一拳，兄弟之间不需要那么废话，行功可以代表一切。

“我恨你，恨到想用任何方式把你杀掉，可是，一见到你，就什么都恨不起来了，我真的不想原谅你，真的”邱文萧咬着嘴唇，看着并不没有打开的电视入神。

“萧，我也恨自己，恨自己怎么能让自己兄弟的女人喜欢呢？可是，人各有命，清晨那么倔强的一个女孩子，让她在我们两个中间徘徊，她办不来的”

“我知道，可是她连死都说她爱你，我在楼顶看着她纵身而跃，我多想求求你，求你去爱她吧，别管我，成全她吧，那样她就能回来，我能每天看到她蹦蹦跳跳的也好啊，到底是倔强是我们还是她”邱文萧偷偷擦掉眼泪，去放映他们从未看完过的霸王别姬。

“有些电影永远看不完，有些人永远爱不到，这不是我成全不成全的事情，哪怕我成全了她，她还活着，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么，是她成全了我们”

“你说她怎么那么傻呢”

“这辈子如果我们也能傻一次该多好呢，我记得她曾经对我说过，她说，我以为我这辈子就爱邱文萧了，可是现实总是喜欢开玩笑，让我爱上了你，虽然你让我心动，但是下辈子谁都别想阻止我爱邱文萧，跟他同生共死”

邱文萧捂着自己的嘴巴，害怕自己不小心喊出了声，眼泪被困在眼睛里，都看不清屏幕里的画面。

“你自己待会儿吧，我去看看解酒汤好了没”郑誉稀拍拍他的肩膀，起身要走。

“我知道言沙最终是要死的，但是别让她跟清晨一样，趁我来得及求你的时候”

“她跟清晨不一样”

“当然，因为她比清晨还爱你，不疯魔不成活，她只要从一而终”

“她来过这里？”

“李嫂，汤好了没？”

“好了好了，我正要送上去呢”

“我来吧，您去休息吧”郑誉稀端过碗，上了楼。

郑誉稀推开门，走了进去，把碗轻轻放在桌边，推了推她。

“别打我，别打我”言沙正在睡梦中，被这一推，吓了一激灵，直往被子更深的地方钻，被郑誉稀抓住胳膊，从被子里拎出来。

“你还知道怕啊，喝药”郑誉稀瞪了她一眼，端起了碗，用勺子搅了搅。

“不喝，一会儿该吐了”

“张嘴”郑誉稀不理会她，舀了一勺汤送到她的嘴边。

“哦~~”言沙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待遇，受宠若惊的张开了嘴。

两个人都盯着这碗汤，慢慢见了底。

“等下，我想求你一件事儿”

“什么”

“能不能明天再罚，明天~”

“好啊，只要你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郑誉稀把已经空的碗，放到桌子上，正视着她。

“那你告诉我一个，可以跟阳阳联络的方式，就一次”

“你别得寸进尺”郑誉稀把身体探过去，面对面，言沙甚至能感觉他的气息拍打在她的脸上，告诉她休想。

“那你就别想知道”言沙盯着他的眼睛。

“是不是只有我拿着藤条站在你面前，你才能不惹我生气，啊？”

“为什么你非要看到我痛苦不堪，为什么你总要一个理由，看到我难过你就很开心么”

“那你有看到我很开心么？我是不是在刚刚就不应该接住你，才合情合理”

“不，因为我不仅仅是你的客人，是药人”

“你知道就好，那就应该告诉我为什么做那样的事情”

“好”言沙扯下臂弯处的遮挡物，举到他面前“你好好数数，上面有多少个针眼”

郑誉稀憋了一眼，臂弯处的红肿，上面布满了很多紫色的小点，虽然平时都是郑誉稀为她注射针药，也许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所有在今天突然出现的出现在他面前时，才会被惊吓到。

“我说过，我没有逼你做任何事情，你总是在自怜自哀些什么”

“难道我对着还有剩下三分之二的人生说我很好？我不好，一点都不好”

郑誉稀站了起来，看着她说“我允许你用任何方式发泄，但是也必须用我允许的方式”

“比如”

郑誉稀拿起旁边碗，朝对面的墙上砸去，“噼里啪啦”一声脆响。

“比如这种”他不再停留，朝门外走去，顺便丢了一句“第5条规矩我希望你能牢牢记得”

门被关上的瞬间，言沙拿起手边的枕头就向门上砸去。

“你做梦”

屋子里一片狼藉，一阵风吹过，把白色的窗帘吹起，好像要将这场意外遮掩，可是在白色窗帘背后的墙上，也早已伤痕累累，上面被刻出来的字体，越来越深，就像言沙心里的伤疤，被一层薄薄的窗帘遮掩，却又禁不住风的诋毁。

郑家大院里有一个直径7米的圆形喷泉，池边被建筑成只有一个儿童手掌大的边缘，而此时言沙就在这个池边上走着，在外人看来，她就像一个调皮的小孩，喜欢那些冒险的事情。

可是当看到郑誉稀在一处站着，手里还握着藤条的时候，这游戏就不好玩了。言沙只能张开双臂来保持平衡，为了不掉下去，只能每一步都走的艰难。昨晚喝酒的后劲来在她的脑袋里作乱。

“既然你喜欢玩危险游戏，就让你玩个够，你自己数的数，60圈，60下”郑誉稀看着她头疼的表情，心里一阵烦躁。言沙不语，她觉得任何东西都能影响到她，左边是一米多深的水池，右边虽然是陆地，但是选择了它，那么计数牌就要归零。

“嗖~~啪”当言沙走到起始地点的时候，都会停下来，接受一鞭。

“二十三”言沙咬了咬唇，一滴汗珠从她的脸颊边滑落。就这样，言沙每走一圈，都会挨一下。身体因为保持绝对的平衡，早已酸痛不已，人有时候一直保持一个动作就会停不下来，所以言沙体随着身体带来的巨大疼痛，脚步还在继续前进。

“嗖~~啪”

“二十七”

“嗖~~啪”

“三十”

“嗖~~啪”

“三十一~~停一下，好么，就休息一下”言沙慢慢挪到僵硬的胳膊，擦了擦下巴上累积的汗珠。

“李嫂，拿几颗花椒来”

“我知道错了，就让我休息一下吧，我腿还在发抖”

“这是你自找的”

“没有~~没有”

“那你告诉我原因，不然继续”

“我告诉你了，已经都告诉你了”言沙看到花椒就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说谎的孩子就应该受到惩罚”郑誉稀把手举到她的嘴边“含着它，你敢吐出来试试”

言沙看了看他白皙的手掌中的花椒籽，大概有7,8颗左右，闭了眼用嘴啄到口里，他的手真凉。

“继续”郑誉稀收回手，把手背在后面，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另一只手就在轻轻抚摸着她类似亲吻过的痕迹。

言沙抿着嘴，口中的麻让她忍不住哭出来，就像小时候吃的跳跳糖一样，在整个口腔里跳动，口水越泛越多，可她都不敢吞咽，只好含着，口里的麻，嘴巴的酸。

“嗖~~啪”言沙冲他摇了摇头，求他原谅自己，头，嘴，胳膊，臀部，腿，脚，没有一个是好过的。

“说不说”郑誉稀看着她绝望的表情，压制着自己想逃离的想法。

言沙呼吸了一下，扭过头，继续走着。为什么一定要知道那个答案，我已经忘了，就在你把碗摔出去的那刻，我就已经忘记了，你不爱我，我一直都知道，也不曾奢求什么，只奢求不要把我爱你当成一个讽刺我的笑话。脚已经被池边上面的花纹隔出了深深的烙印，她边走边哭，眼前一阵模糊一阵清醒，她多想蹲下来，抱抱自己。

“咳~~咳”就在她哭时候，花椒籽跑到了她的嗓子眼，她张开嘴巴，想干呕出来，可花椒早已将她的嘴巴麻痹，嗓子里的不适感，只好用手去扣，不动到好，一动全身都在晃，完全不听了使唤，她看了看池里的水，选择倒在了这边。她再也受不起更多的惩罚。

“噗通~”言沙就掉了下来，身体的酸痛在水里她更站不直，溅起的水花跳进了她合不上的嘴巴里，混着花椒籽呛着她的嗓子。

“言沙”郑誉稀丢掉了手里的藤条，想都不想的跳了进去，快速的跑到她的身边，把她抱起来。言沙找到了支点，什么也不管，反射性的抱住他的脖子。

“救我，救我”

“你怎么那么笨”

“不要了，稀，我~~我知道错了，知道了”言沙嘴里还没缓过来，只好发着不清楚的音求饶。

“别说话，先出去”郑誉稀驾着她的胳膊，要往外面走。

“不要，不要”

“你没完了？”

“不罚了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真的，我求求你，我不喝酒了，再也不喝了“言沙像一个撒娇的小孩子一样，一个劲儿想要抱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身上。

郑誉稀抓住她的胳膊，按在她的身体两侧“站好了，不准哭”

“稀”言沙胆小的叫了一声。

“我允许你这么叫我了么”

“我~~”言沙愣了一下，是啊，自己还没从醉态中缓过来么？“对不起”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件事，我只想听到我想知道的”

“你想知道什么？想听到什么，你告诉我，我就说”

“装什么傻”郑誉稀转身就要走。

“别走，别走”言沙从身后抱住他。

“松开”

“让我抱会儿，我就告诉你”言沙把头放到他的背上，听着他身体里的心脏，有力的跳动着。“我是喜欢你，所以才答应你的要求，可是，如果~~如果这里，以后，真要放我的心脏，该多好”

“······”

言沙慢慢放下环着他身体的手，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说“我不想~~面对这个答案，但我告诉你了，不罚了好不好”

郑誉稀没有扭过身“我不是说过~”

“对，你说过，可是你说晚了，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我愿意把心给你，就算没有阳阳，没有我父母，我也愿意”

“不可能”“我都要死了，我们当然不可能，可是你偏偏逼我说，我们谁都不比谁好过”

郑誉稀从池子里站出来，不曾回头的走进了家门。

“文萧，把言沙从水池里弄出来”

郑誉稀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倒在大床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他不敢正视着这个屋子里的一切，背叛感让他无地自容，如果不是她，你现在还在街上游荡，或者早已死在某一天大雪飘落的冬天。她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你，你怎么可以想要逃脱。不过就是一颗心脏，都已经开始了，还怎么止步。

他抬起右手，轻轻扣在自己的嘴上。言沙的唇印是不是已经刻进了你的血肉里，郑誉稀啊，郑誉稀啊，你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稀，我可以进去么”文萧在门外说着。

“进”郑誉稀从床上坐起来。

“我下午就回悉尼了，老头子说，我要是在不回去就永远不要回去了”

“好，替我给伯父伯母问好，lay没有追你回去？”

“哎，你知道我不可能接受她的，她是个又漂亮又聪明的女人，不该在我这样的人身上花心血”文萧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随你吧”

“刚刚李嫂说，美国那边来了电话”

“美国？易姐出事儿了？”

“不可能，好像是说···”

“说什么？”

“易姐要回来了”

言沙记得，在一个平淡无奇的早晨，郑誉稀就搀扶着一个怀着孕的女人走进了家门，她唇口齿白的样子甚是好看，一手扶着腰，另一只手搭在郑誉稀的胳膊上。她抬头跟郑誉稀说着什么，就像一个女人去门口迎接下班回家的丈夫，并且兴致勃勃的说着今天肚子里的小宝宝又踢她了。

言沙呆呆的站在楼梯上，看着他们越走越进，居然仓皇的逃回了屋子，门不小心甩的过劲儿，不过，听见又怎么样，自己是她的心，又敢把自己怎么样。

“吱~~”门被她推开。回应她的就只有空荡荡的楼道。

“李嫂，什么时候吃饭啊”言沙跑下楼，故作镇定。

“哦，马上就好了，大小姐回来了，今天吃好吃的”

“跟普通人家相比，这里每天都在吃最美味的食物”言沙在厨房里踱步，随时拿起了一个苹果。

“对啊，可是这可不是普通人家，大小姐身体不好，全家上下对她可是捧在手里怕坏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我不吃饭了，留下我那份带回去给您小孙女吃吧”言沙咬着苹果离开了，在撞角吃险些撞到人。

“您好，我是郑誉菲，稀的姐姐”言沙看着她换了一袭白衣，手里捧着一束雏菊，就像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天使一样，言沙不知道该用自己的哪只手跟她握手才能配的上她。

“您好，我叫言沙”她用没有拿苹果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很高兴认识你，你能帮我把这个花插上，我不方便”郑誉菲拿起雏菊在胸前晃晃，又腾出一只手来摸摸自己的已经很大的肚子，想是在炫耀自己的身份。

“好”言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答应，她这么赤裸裸的挑衅，宣告着自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而她只不过是一个交易品。

“谢谢”郑誉菲轻轻点了点头，转身上了楼。言沙接过雏菊，走到花瓶边，就像跟她轻轻握手一样的轻，把花插放在花瓶里。她的美好确实让言沙觉得无地自容，自己为什么会生活的那么可悲可笑，凭什么她就可以让所有人围着她转。就好像她是最杰出的演员，无论走到那里，她都是不可替代的女一号。

“嗖”言沙把花从花瓶里抽出来，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你的优越感，比郑誉稀的更让我讨厌”

言沙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睡着的，最近她变的特别嗜睡，只要坐下困意就一个劲儿的往上冒，夺走她的身体，大脑，灵魂。这是第二个月的征兆，总比第一个好的多，这不到半个月都没有呕吐过。

“你来干嘛”言沙睁开眼睛就看到郑誉稀就在她床对面的椅子上坐着。

“吃饭”郑誉稀敲了敲桌子。

“真不容易，您老人家还能想起我来，也对，没有我，她也活不久”

“说的什么话，吃个饭还能害你怎么的”

“那你肯定不敢”

“没完了还？”

“喂我”

“你是生病了还是缺胳膊少腿了，别得寸进尺啊”

“我没有力气，你知道第二月的征兆的，总是想睡，我总在想，会不会有天就这样睡死过去，你怕不怕”言沙盯着他一闪而过的瞳孔放大。

“吃饭”郑誉稀端起饭碗，摇了一勺，送进她的嘴里。

“刚刚你的瞳孔放开了，你怕了对不对”

“别拿lay的那套用到我的身上，或者是她的身上，我警告你”

“她是谁？lay？”

“······”

“邱文萧”“·····”

“郑誉菲”“·····”

“哦~~就是她”言沙还是不听劝告的去揣测他的心理。

“嘭~~”郑誉稀把碗往桌子上一摔“你什么意思？你不想在下面吃，我给你送上来，你要我喂你吃，我也喂你了，我再说一遍，你别得寸进尺”

言沙又躺下来，给自己盖好被子“我不得寸进尺，我睡觉，可是你最好期盼我能醒过来”

有时候事情就朝着一个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着，郑誉稀不过是想安慰她，怕她见到易姐心里不好受，言沙不过是想求他对自己好一点。倔强总是把人引上另一条道路，一条只有自己别无他人的道路。谁都不曾退一步，在大地决裂的两边，抱着自己，悲伤时连一颗泪水都握不住。

当言沙终于饿到不行，坐到他们对面吃饭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都不敢面对他们，不应该是这样的，你是救世主，是他们巴不得对你好，可是现实当然不是。付出者，不一定就是受害者，也有可能是受益者。总之，这个世界的公平，总是不能够拿应该不应该当唯一标准。

‘别人看见你。觉得你温柔，美丽。我则站在你痛苦质问的中心，被你灼伤’言沙好几次鼓起勇气去端详她的时候，脑子却一闪而过海子的诗，虽然对象完全不一样。你是太阳，我是麦子，被你狠狠的灼伤，还无法逃脱这片扎了根的土地上。

“啊啊~”本来挺平静的饭桌，被郑誉菲的突然尖叫吸取了全部的目光。

“怎么了”郑誉稀急忙跑到她的身边蹲在，李嫂也从厨房跑出来，安抚着她。

“我不知道，突然肚子痛了一下”

“李嫂，快去叫司机，快点”郑誉稀说着就要抱起她。

“不用了，不用了，我现在不痛了，李嫂，你回来吧”

“真没事儿，你现在可怀孕呢，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大小姐，是不是最近偶尔痛一下，然后就没事儿了，没有规律啊”李嫂回来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

“是的啊，偶尔就痛一下，想去医院看，就又不痛了，觉得没有必要去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郑誉菲拍拍稀的肩膀，让他坐下。

“什么叫应该，你又不是医生，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你身体你不知道么？”

“稀~~”郑誉菲慌了慌他的手，像一个害怕去医院的小孩子。

“少爷，应该没问题，这叫假性宫缩，很正常的，我儿媳妇当年也这样”

“真的？”

“稀，我真的没事，那些医生估计还没李嫂的经验丰富了”

“如果痛的厉害，一定要去医院，知道么”“好”郑誉菲会心的笑了笑，用手抚摸他紧皱的眉毛。

“李嫂，什么东西糊了，你火上有做什么么？”如果言沙不说话，估计都忘记了她的存在。

“哎呀，我这个脑子，光顾着大小姐了”李嫂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厨房。言沙看着饭桌上恢复了平静，郑誉稀喘了一口粗气，言沙觉得可笑，至于么？整的要上刑场一样有人受刑，有人喊冤，有人主持公道，有人看戏，好不热闹。好像郑誉菲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他的一样。既然你的爱那么大，为什么却把我拨出范围。

“易姐，你怀孕多久了”

“八个月了”郑誉菲显然没反应过来她会问自己话，胆怯的望向了郑誉稀。

“这么久了，你这次过来，孩子爸爸没过来么”

“呵呵~~没有”

“你老公肯定很有魅力吧，比稀还帅吧”

“还好”

“言沙，你要是吃饱了就上楼去”在姐姐面前，说话就是客气很多。

“让我猜猜这孩子爸爸是谁？”

“你不认识，我们没有结婚”郑誉菲抬头看了一眼她，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哦，一个你爱的，却不爱你的人”

“······”

“一个你们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人”

“······”

“一个你们相爱，他却背叛誓言追求自由的人”

“·····”郑誉菲抿了抿嘴。

“看来我猜对了，他死了？”

“你够了！我警告过你的”郑誉稀厉声喝下。

“他没死，是你放他走的，你确实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情感到骄傲”言沙把筷子放下，站起身来，转身要走。

“等等，我给了他自由，他给我孩子，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会回来找我跟孩子”郑誉菲哽咽着，她抢先在言沙前面离开了饭桌。

看着她走路艰难的背影，言沙想要落泪，我也想等，可是我连筹码都没有，我可怜你，谁又来可怜我。是你对不起的，郑誉菲，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后背猛然撞上了墙壁，她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怒气冲冠的人，等待着，等待着他开口的第一句是什么，是辱骂还是质问。“

我喜欢她，我爱她，从小时候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变过，以后也不会变”郑誉稀对她说着。

“然后呢？”哦~~原来是宣判。

“不要把你的嫉妒心撒到她的身上，你也看到了，她还怀着孕，要是她有一点危险，你也不好过”

“如果没有我，她能把孩子生出来么，就算生出来了，能养么？”

“这个不用你考虑吧”

“怎么？你准备告诉孩子，你是他父亲么？你还真是大爱无疆啊”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去伤害她，你伤不起”

“好啊，那你吻我”

“什么”郑誉稀怔了一下，握着她肩膀的手力气变的更大。就想把她捏碎一样。

“吻我”言沙勇敢的抬着头，正视他惊讶的表情。“我说，吻我，我就答应你”

“别太过分，你把花扔进垃圾桶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尽管算啊，你不是花又放回去了么？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有办法弥补的”

郑誉稀拉过她的胳膊，就扔到了床上“最好在我回来之前，你摆好你应该做的姿势”

言沙也不看他，就听着他走下楼，他是喜欢你，他是喜欢你，当你说吻我的时候，看看他闪烁的眼神，他是爱你的。她慢慢起身，把枕头放到床中间，就这样坐着，也不爬上去，就这样坐着等他。

“是让我用逼的，你才可以听话么”回来的郑誉稀看到她无所事事的呆坐着，心里一阵怒火，手里抓着那一束蔷薇。

“吻我，我就让你打”言沙还是那副倔强的表情。

“我打你不是为了别的，是你做错了事，不管我今天吻不吻你，我都要打”郑誉稀从花束中抽出了两根长的，把花骨朵摘下，只剩下两根软软的花梗，交织在一起，不听话的小刺把他的食指扎破，看，它在心疼自己的孩子就这样被无情的拽掉。

“用藤条不就好了，扎了手，会流血，会疼，我也心疼”言沙还是幽幽的说着话。

郑誉稀不理她，弄好了花梗做的工具，就拽起了她，按在枕头上。“自己脱”

“不可能的，郑誉稀，今天你要是不吻我，我会不给你打的”

“啪~~啪~~啪~”郑誉稀就隔着她的裤子，抽了三下，花梗的软度外带上面的刺，就算穿着裤子也会痛。

“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啪~~啪~~啪~~啪~~啪”“别引火上身，你脱不脱”

“恩哼~~看，我越这样说，你好像就越生气，你只是不想这些年所信仰的东西就在一刻打破”

“啪~~啪~~啪~~啪~~啪”“我是为了你好，别伤害她，伤害她就等于伤害你自己，你会后悔的”郑誉稀一鞭抽到了她的光着的大腿上面，在隐隐的冒着血珠。

“啊，你~~你别骗~自己了，你承~承认吧”

“啪~啪~”郑誉稀又在她大腿上抽了两下。“我自己的心我知道，就算她肚子里孩子是别人的，我也爱”

“你撒谎，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会说谎的人，你说你爱她，来吻我啊，吻了我就不再~~不再欺负她”言沙痛的只要来回翻滚着脑袋，看着这一地散落的花，是她，全是她。

“好，言沙，我居然没想到你是这种贱女人”郑誉稀被激怒了，他把言沙翻过来，骑到她的身上。

“啊，痛”大腿跟臀部接触了床面，上面还要承载这一个男人的重量，言沙都已经感觉到血珠粘连到了床面。

“都是你逼的，我不会放过她的”

“我给你，你想要的”郑誉稀把她的双手交叉用花梗紧紧捆住，被强制按过头顶，手腕处被梗刺生生的扎进肉里，痛么？痛。

言沙平躺在床上，她在想这样的姿势，是她未曾预料的，而接下来的事情让她从惊讶中缓过神来。

“放~~开，唔”郑誉稀低头狠狠的吻着她的唇，狠狠的，要绞碎一样的狠，抢夺着她口里的空气，也许应该是两人欲仙欲醉的画面，言沙却煞风景的咬破他的唇。

“郑誉稀，你背叛了你姐姐，你背叛了她，从了你的心，你好好看看”

他舔了舔自己破了唇“我没有，没有，我只是在用自己换她的安全”。他像疯了一样去吻她的唇，脖颈，肩膀，锁骨·····。

“你放开，放开我，郑誉稀你混蛋，放开我啊！”她所以的挣扎叫喊似乎都没有任何效果，用这样的方式来宣泄他的爱，她觉得自己很脏。

“闭嘴，我混蛋，这不是你想要的么？是你让我失望的”

“嘶~啦~”言沙的上衣被他撕开，白如雪的肌肤这样赤裸裸的展露在他的面前。她起伏的胸膛在反抗。

“住手，郑誉稀，你住手啊，放开我”言沙绝望了，她看到了，看到郑誉稀眼角的泪，他也在哭。谁能来救救他们，一对互相残杀的恋人。

“你告诉我，怎么住手，告诉我啊”郑誉稀的手已经在摸索着她裤子上面的扣子。

“你不能这样对我，郑誉稀，不能，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喜欢的人”言沙反抗着，除了嘶喊还是嘶喊。

“就算我喜欢的真是你，我也不会承认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郑誉稀把手停下来，攥住她的下巴，看着她满脸的泪水，混淆着发丝。

“帮我，帮我”

“帮你什么，说啊”一滴泪落在言沙一无遮拦的胸口，是他的泪，可是为什么不是热的，他不是他。

“帮我把你内心的稀叫出来，让他看看我，看看这个人对我做了什么样的事，让他出来，抱抱我，求你了，叫他出来，出来啊啊！”言沙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喊的。

“对她好点”郑誉稀猛然松开了她，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屋子里突然变的安静下来，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

“不可能，我不会放过她的，绝对不会，永远不会”言沙把手臂慢慢抬回了自己的胸前，也不管手腕上面的花梗还在，就这样渐渐蜷起了身子，也许只有这样她才可以阻止自己不发抖，阻止自己不流泪。

在他心里藏着一个人，他也叫郑誉稀，你认识么？如果你见到他，请叫住他，告诉他，我在等，等的好痛苦。

“小小~的小孩，今~今天有没有哭，呜呜，是否朋友都已经离去留下了带不走的孤独，漂亮~~漂亮的小孩，今天有没有哭，是否弄脏了美丽的衣服~~呜呜，却找不到别人的倾诉”言沙自己哽咽着唱着歌，她需要安慰，可是没有人，如果阳阳在，他一定会唱这个歌哄自己入睡吧。

沙漏就这样摆在桌子上，目睹着一切，也许它也有灵魂，可是它也无能为力。“啪~嗒”沙漏应声倒地，滑落到地上，来回滚动。

“别看着我，别看着我，姐姐很好，很好···”如果不是她一直注射着药剂，估计这将是个不眠不夜，但是她哭着哭着，就这样睡着了，第一次，她不后悔自己注射了药剂，可以让自己暂时躲一躲这悲痛，躲一躲自己深爱的人对自己做的一切。

不管做了一个多美妙的梦，最后都是要醒来的，面对自己的惨状，能做的也只有坚强。不过，言沙还好，等醒来了，已经被换了干净的衣服，手腕处的伤痕都已经包扎好了，她怔怔的平躺在床上，是李嫂吧！

言沙掀开被子，不管身上的伤就冲到了楼下。

“言小姐，你可算醒了，这都下午了”李嫂在收拾着屋子，每天都把屋子里德家具擦的锃亮，哪怕根本就不脏。

“几点了”言沙看了看外面的天，阳光明媚如同正午的太阳，万里无云如同我永恒的悲伤。

“三点半，你饿不饿，我去做点饭给你吃？”

“不吃了，我吃个苹果”言沙走到茶几处，拿了一个不算太漂亮的苹果，都说不漂亮的苹果最好吃。

“哎呀，你手腕怎么了”李嫂无心扫了一眼她，却看到手腕处的白布。

“不是”言沙愣住，难道不是她？“没事儿，不小心的，我回房间了，我晚上也不吃了，不用叫我了”

“哦，好”李嫂继续打扫，也不过问很多。言沙转身上了楼，推开了另一间房间的门。一阵扑鼻的香气传来，本来就没有吃饭的言沙，更是一阵反胃。

“谁啊”一个女子娇羞的声音。言沙不回答，就直接走了屋，站到了她的面前。郑誉菲靠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诗集，蓝色的书，很精致。

“我听那些妈妈说，怀着宝宝的时候读读书，听听音乐，可以变的聪明”郑誉菲看到她一直盯着诗集看，也不说话，只要自己解释打破尴尬。

“恩”言沙点点头，说“这个是你包扎的？”

“我中午去叫你吃饭，然后···看你很累，就没叫醒你”

“你看到了？是么？”

“是”郑誉菲合上了书，起身坐到床沿，拍了拍床，想要她坐下，像好朋友一样可以好好说说话。貌似她并不领情。

“呵呵，真是的，我就说不要稀在你来的时候做这样的事情，可是他偏偏不听我的”

“你说，稀主动逼你的？”

“也不能说逼，反正，稀的性格你了解”言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手故意抬高几分，展露出手腕的伤。

“哦”郑誉菲低下头，眼神飘渺。

“谢谢你帮我包扎，昨天晚上太累了”言沙装出一脸幸福的样子，把苹果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我听说怀孕的女人多吃水果，孩子会漂亮”

“谢谢”

“不用谢，这样咱俩谁也不欠谁的了”言沙歪过头，像一个害羞的小孩，用慌张又开心的步子离开了房间。

“呼~~”言沙出了门口，就爬到楼梯栏杆处，想想昨晚的一幕幕，就有想扇死自己的冲动“言沙，你还真是贱啊”

郑誉菲又平躺回到床上，翻开了诗集，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拿起言沙给的苹果，狠狠的咬了一口，嚼着嚼着就笑了。

“好像，她也是这样吃苹果的”她摸了摸肚子说“宝宝，妈妈什么时候可以像她一样勇敢呢，可以为了自己干一件事儿，哪怕飞蛾扑火”

愿我从此不再提起

再不提起过去

痛苦与幸福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唯黄昏华美而无上

“稀，你回来了”郑誉菲刚下到一楼就看到郑誉稀脱着外衣。

“恩，我买了你喜欢吃的蛋挞，还很热”郑誉稀举了举盒子，把它递给李嫂。

“谢谢你，宝宝，舅舅给你买了很好吃的蛋挞哦，我们把它全部吃掉，大口大口的吃才美味哦”郑誉菲自言自语走到厨房“去叫言沙下来，一起吃吧”

“不用了，她不爱吃点心”郑誉稀显然没想到，姐姐会提到言沙。“你们关系···很好？”

“我喜欢她”

“为什么”

“因为她做了我不敢做的事情，她勇敢，率真，很迷人不是么？”

“算了吧，她只是嫉妒”郑誉稀洗了洗手，坐到桌前，等着李嫂把晚饭端上来。

“言小姐说，晚上不吃了，我留了一些在厨房，一会儿我端上去”李嫂说。

“不用了，她愿意饿就饿吧”

“别这样~稀，勇敢表达爱意不是错，我们不能对自己办不到的事情，就去责怪别人，不是么？”

“姐，你说什么呢？”郑誉稀听不出这话中有话“我不喜欢她”

“喜欢不喜欢只有你知道，姐姐不用你陪我一辈子，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爱人，小孩”郑誉稀不说话，用筷子戳着米饭“姐姐除了寒哥还会爱别人么？”

“我在等~，他会回来的，等他回来我就告诉他，用任何方式告诉他，我爱他”

内心的罪恶感会像小虫子，越长越大，大到你的身体已经接受了它，没有它，你会活不下去。

就像现在，郑誉稀端着饭跟药剂坐到言沙面前的时候，竟抬不起了头。“打吧”言沙把胳膊举到了他面前，手腕处的白纱布白的刺眼。

“恩”郑誉稀也不看她，熟练的打开药剂，扎进她的体内。

“打完这支，还有2支，就三个月了吧”言沙笑了笑，语言轻松的好像是快出狱的犯人，就要解脱了。

“好像是”

“你怎么了？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不是么”

“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没关系，幸好是你，不是别人。又幸好是为了你姐姐，不是别的女的”

“言沙，你要哭要闹，都可以，别这样”

“别这样~~别这样。稀，我也只能这样了，我在怕，怕你生气，怕看到那个真的爱我的郑誉稀，原来是这么恐怖的人”言沙换了个姿势，侧卧在床上。“你看，我现在都不敢平躺着睡觉了，呵呵”

“我抱着你”郑誉稀痴痴的望着她，也惊讶自己为什么这么说，是在弥补么？

“好啊”言沙像后退了退，给他腾出一个地方。郑誉稀坐到床边，手环过她的脖颈，下巴抵住她的头顶，胳膊紧紧抱住她微微发颤的身体，又一次的身体接触，会是这样的感觉，郑誉稀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是害怕么，害怕她远离你，害怕她不再是她。

“我给你讲个故事”

“好”言沙把手搭在他的手上“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夫妻”

“像”郑誉稀反握住她冰凉的手，在内心谴责，你承认吧，你背叛了你姐姐，你爱上了一个你不应该爱的人。你要了她的命，又爱上了她，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哈哈，我是不是在做梦，快讲吧，我听着呢”言沙开心的笑了笑，满足的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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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誉菲在屋里坐了一天，想了又想，哭了又哭，曾经有过美丽的过往，而现在的下场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卑微的骄傲让自己说不出一个求字。

“你找我？？”言沙今天的心情还是不错的，郑誉稀有时候会来找她，抱着她，不用说任何的话。

“恩，你坐吧”

“怎么了？”

“你来这住多久了”郑誉菲无心的话语，却刺中了言沙的心，住多久？她不记得，还能住多久，她记得真切。

“2个多月吧”

“不短了，我找你来只不过是想跟你做个好朋友，你看，我们都住一个屋檐下，白天我们可以一起聊聊天，逛逛街什么的？”

“没必要”言沙不假思索的拒绝。

“可能你对我还有点误会，我相信以后我们会成为好姐妹的”

“······”言沙保持沉默的看着她。

“那个？我问你问题吧，如果你的丈夫在新婚之夜发现你不干净了，你知道我的意思，他很难过，他要离开，你会怎么做”

“说的是你自己吧，让我猜猜，你这个大小姐，可能除了哭还是哭吧，你又怎么可能求人家呢”

郑誉菲咬了咬唇，做出苦笑状。

“如果是我，我会跪在地上求他不要走，对于他来说自己的尊严跟骄傲一分钱都不值，我会用任何方法求他回来，用自己的一辈子赎罪”

“如果他还是不愿意呢，如果我自己脏了是他一手造成的呢？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他有负罪感”当年沈寒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为了能跟她在一起，想尽了一切方法，甚至找了一群人绑架稀来威胁郑父，可是谁都没有想到，人没有抓到，反而毁了他们的一生，只是这些人最后都跑掉了，事实真相只有郑誉菲跟郑誉稀知道。

“你还是恨的吧，既然恨，就一起死吧，两个人死在一切，一切恩怨，一切爱恨，又算了什么呢？”

“死？”郑誉菲震惊，死对于她来说是个太重的字眼。“我做不来的，我已经够惨了”

“哈哈，你是做不来，你是借别人的手做，你才是最狠的人”言沙也是一个怕死的人，在罪魁祸首面前提死这个字，谁又能控制的住呢。她双手交叉，紧紧握着。

“你说什么呢”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呢”

“你跟稀不是情侣么？”

“情侣？就因为那晚，你就说我们是情侣？你怎么不看看我身上的伤痕，他是为了你，不，是为你们，为了你们好过，脏的是我，是我”

“你不要说了”郑誉稀倒吸了一口气，胸口突然闷的喘不过气。

“怎么？怕脏了你的耳朵，凭什么你就要得到一切，凭什么你双手血淋淋还能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你知道么？我是稀为你的病打造的一个药人”

“药人～～药人？”

“再过一个月，我的心就要放到你的身体里了，你就能跟稀快快乐乐的生活了，天知道我有多爱他，可他一直以为爱的是你，你说咱们两谁惨，你还要跟你亲手杀死的人做好姐妹？？你未免太残忍了吧”言沙激动的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的脸色变的越来越苍白，可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她要发泄，她要说出来。

“别～～不要说，不要说了”郑誉菲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是可以为了弟弟奉献贞洁的人，怎么可能杀死一个人呢。

“你开心么？以后你就是一个健全的人了，你可以好好看着你肚子里的孩子长大成人，可是别忘了，这孩子和你，是用我，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换来的，好好看看，省的到时候扫墓的时候扫错人了”言沙摔门就出，早就忘了郑誉菲是一个患有严重心脏病的人。

郑誉菲一个手捂住心脏，一个手去摸索着手机。“救我，救我，寒，救我”

“姐～”

等郑誉稀开车一路狂奔到家的时候，万医生已经为郑誉菲扎好了点滴。

“姐~~姐，你没事儿吧”看到她一脸苍白的样子，心都碎了。

“你出去”郑誉菲闭上眼睛，不看他满脸的汗水。

“姐，告诉我啊，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言沙欺负你了”

“欺负？你还好意思说她欺负我？郑誉稀，是不是父亲跟寒哥不在你身边，就没有人能管住你了，你看看你都干些什么，如果他们还在，打死你都不冤”

“姐，我都是为了你，你的身体怎么可能顺顺利利生下宝宝呢，况且她也不冤，她弟弟以后的生活开销都是我负责，我们都已经讨论好了条件的”郑誉稀跪到床边，拉起郑誉菲的手。

“你有没有想过她会爱上你，你也会爱上她，这样的附加条件你算清楚了没？你让我跟宝宝以后再怎么面对你，死在你手里的人还少么？为什么连相爱的人都不肯放过呢”郑誉菲气急，眼泪决堤似的流着。

“那让我怎么做，我也不想让她爱我，我也不想爱她，每次看到她说爱我的时候，我都要装出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我也疼，可是没有办法，我希望姐姐活下去，我希望姐姐能等到寒哥回来的那一天”

“稀，姐姐不用你为我活，姐姐现在就你这一个弟弟了，难道还要为难你么？去爱吧，你没有对不起我，可是你要继续这样的话，你就真的对不起你自己还有苦苦等待你的人了，不是么”

“我做不到，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去什么都不做，言沙，我已经伤的够深了，死又算什么”

“稀，你是不是都想好了，是不是？等到把心脏给我，你就跟她一起死去，是不是？你有没有想过让我怎么活？”

“·········”郑誉稀咬着牙不说话，怎么活，怎么活，世态弄人的人怎么活。

“只要你跟她好好在一起，等到时候到了，我就接受她的心怎么样？这样的条件你满意么？”郑誉菲盯着他的眼睛，我的傻弟弟，在外人看来你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可偏偏在爱情上你走要走弯路，早该的死人迟早要死，用不了那么多人陪葬。希望爱可以让你看清自己应该选择一条什么样的路吧。

“你累了，早点休息吧”郑誉稀给她盖了盖被子。转身出了屋子，一笔笔的交易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原来这世界上除了钱以外什么都算不清。

郑誉稀疲惫的一步步朝楼下走去，空无一人，只有时针滴滴答答的走着，显示着时间，八点五十三分。今天是这个月最后一天注射药剂的日子。

郑誉稀楞楞的对着时针发呆，八点五十四，八点五十五······

“少爷，我刚刚找言小姐没找到，是不是出去了”李嫂无心的询问着。

“言沙”郑誉稀心里一阵刺痛，朝她的屋子里跑去，可是空无一人，桌子上面的沙漏在盯着他看，像是在嘲笑他的丑态。

“言沙，别闹，求你了，如果9点之前不注射药剂，明天你就要死了，快出来，出来啊”浴室，阳台，花园，公寓的各个角落都找一遍，还是没找到人。

郑誉稀慌慌张张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颤巍巍的拨打她的电话。

“快接，快接，言沙，一秒钟的时间给我出现在客厅”郑誉稀在电话里怒吼。

“什么时候你才能对我像对你姐姐说话那样温柔”

“我没时间跟你闹，告诉你，你在哪里”

“在家啊，等你来找我，找到了你就是好样的，晚了一步只能怪你姐姐没那么命要我的心”言沙把电话挂断了，留给郑誉稀的只有盲音。

郑誉稀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时间是八点五十九分，还有一分钟，来不及。他只好在屋子里来回跑着。

“她来过这里？”前不久郑誉稀在阁楼问文萧的话，难道，在阁楼，一定是的。

“嘭”郑誉稀顾不得拿钥匙开门，因为他知道言沙一定把门锁住了，只好一脚踹开了门，黑暗的房间里，电视机的光照应着对面沙发里蜷着的人，跟墙上的时钟，九点零一分。还是晚了，晚了。

“稀，你来了？快来！陪我，不，是陪你看完这个电影，我以前也可喜欢看了，你说他怎么可以这么美呢”言沙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拉着郑誉稀的衣角让他坐到身边，精彩的讨论着剧情。

“言沙，你知道不知道？晚了，什么都晚了，你明天有可能，不，是一定就会死掉的。你究竟胡闹什么？”郑誉稀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些什么？都怪自己，难道明天这一切真的就要结束了么？

“稀，我在这呆了一天，在不停想，是不是在错误时间相爱的人，所以许多话反而成了禁忌。交流是耻辱，亲近是羞耻，惟有通过相互苛求和中伤来表达对彼此的爱，才是理所当然，这是多么可悲的事实啊！你说是吧？”言沙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没心情听你的大道理，我只知道这一切都要在明天结束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你不是爱我么？你怎么舍得，舍得就这样抛下我一个，在我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就走呢？”郑誉稀抓住她的肩膀，不停的摇晃，其实应该是摇晃自己，把自己晃醒，告诉自己这其实都是一个梦，梦醒了，新的人生就开始了。

“你是不是心疼了？不舍了？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我全知道”言沙哭着哭着却笑了，满足的笑了。

“对，我爱你，你开心了吧？满足了吧？那就别闹了，别闹了，听话，告诉我这不是真的”郑誉稀抱住了她，强忍的难过让他的声音和眼泪都变了形。

“稀，我特别特别开心，真的，太开心了，我都不想死了，怎么办呢”言沙居然开起了玩笑话。“我多希望这一刻能成为永恒，是不是等到了明天你就变了那个稀，不再爱我了？”

“不会，不管哪个稀，都是爱你的”

“真的？”

“恩恩，是真的”郑誉稀已经失去的理智，一直不停的点头。

“我好爱你啊”言沙开心的大笑起来，“看看，这是什么？”

“恩？”郑誉稀推开她，看着她手里的针管，里面隐隐约约还有剩余的一点点药剂。

“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你呢？如果不是你先放弃我，我绝对不对放弃你的”郑誉稀拿过那针管，狠狠的攥着，原来这一切真的不是真的，原来真的是梦啊。

“你究竟是要怎么样，吓唬我好玩么？你知道不知道我都要吓死了”郑誉稀又一次拥抱住她，紧紧的，像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

“我根本就没有想死，我只是害怕，才躲在这里的，你知道么？你刚刚的眼神，我都要醉了”言沙的眼睛里还在不停的流泪，嘴角却在上扬。

“我让你胡闹”郑誉稀把言沙按在腿上，掀起她的裙子，又拔下她的内裤。

“啪啪啪啪啪”“我让你胡闹，好玩么？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允许了么？”

“啊~~”言沙还是那副老样子，咬着手，学不会主动认错，学不会主动求饶。

“最近给你脸了，你就学会持宠而娇了是吧？啪啪啪~~什么玩笑都敢开，啪啪~”

“啪啪啪啪啪”“痛~啊！”言沙爬在他的腿上，本来就哭着，这么一打哭声更大。

“你还知道痛？啪啪啪~~你有我痛么？，啪啪~，我还以为”郑誉稀停止了怕打，当初那份恐惧感又冲上了心头“我还以为就真的错过了，我还以为你就要离开我了”

言沙感受不到他再次的拍打的疼痛，而且听到他的强忍的哭声，忍着痛跪了起来，跌进郑誉稀的怀里。

“是我的错，我不闹了，我听话，我只是难过，今天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第三月了，稀，我真的害怕，真的”郑誉稀听着她的话，心里更不是滋味。

“会有办法的，相信我”

“相信你，没有人可以比你更让我相信的了”言沙在他的耳朵轻轻的说，电视的光还不够亮，所以两个人满脸的眼水才显得若隐若现，所有的话语才显得如果悲凉。

“稀，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想要在一起，会这么疼”

郑誉菲的情况一直不稳定，每天言沙都陪在她身边，也不说话，就看着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越来越大的肚子，让她的行动变的很困难，言沙有时候会抚摸那个鼓鼓的肚子，孩子，你想出来么？其实我们大家都想看看你的样子是什么样的，应该很漂亮吧，不对，老人说小时候丑的长大才漂亮，那就丑丑的吧。

“易姐回去了，那边的设备条件要比这边好多了”郑誉稀夹了一块豆腐放到她的碗里。

“也是”言沙吃了下去，有点辣，她最近确实没什么胃口，感觉累累的，什么都不愿意动，甚至都没有力气去想事情。

“我以后就在家里办公，陪你，好不好”

“好啊，不然我也好无聊啊，都不知道干什么”言沙笑了，这么自己总有事情干了。

“恩，以后我在家陪你，晚上我抱着你睡觉好么？”

“好啊，只要你在，什么都好”

“你是吃蜜了么？嘴这么甜啊，快吃饭吧，都吃干净了，一粒米都不准剩”郑誉稀挑一块豆腐准备放自己的碗里，却发现她已经把碗伸到他的筷子边。

“你还没有给我夹菜呢”言沙倔起嘴，就好像真的没给她夹菜一样。只不过是她真的忘记了。

“真是的，给你，都给你”郑誉稀好笑的又夹了好多菜给她。

“好了，好了，我吃不完你又要骂了，本来就没有给我夹嘛”言沙看着碗里堆了小山，一阵苦恼。

“刚刚那块豆腐，是让哪个小猫给吃掉了，还不承认”

“我怎么不记得”言沙只顾着吃饭，随口丢了一句。

“淘气”郑誉稀无奈的摇摇头，她就是不能宠，一宠就没了边儿。

吃过饭，言沙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

“都是你，让我吃那么多，撑死了”

“是你要的，还怪我，快点去活动一下，准备睡午觉了”

“你不说我还不困，一说我的困意就上来了，真舒服啊，吃饱喝足了去睡觉了”言沙走出厨房，准备上楼。

“哎哎，光听睡觉了，前一句你也吃了么？活动一下，走走，歇歇”郑誉稀上前拉住她的胳膊，给拽回来。

“不~~我不想走，累死了”言沙把自己的身体都靠在他的身上，如果郑誉稀一退，她就会光荣的摔在地上。

“不行，必须走”郑誉稀就这样让她靠着，圈着她的身体出了家门，去了后花园。

“累死了~~不走了”言沙还是再抱怨，甚至不愿意迈动步子。

“你这样靠着我，你还累啊，真是惯的你，去秋千那边坐一会儿吧，就回去”郑誉稀一把抱起她的身子，朝秋千走去。

“万医生说的好准啊，第三个月，脑力，视力，体力会呈直线下降趋势，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会有办法的”郑誉稀抱紧了她，因为万医生现在还是同样的答案，告诉他，没有解药的。

“别紧张，你看我现在很清醒的，还没糊涂呢，还能看清楚人。我只是害怕，有天，我看不见你了，甚至想不起来你是谁了，你会不会丢下我不管呢？”言沙说着就像小孩子一样哭起来。

“别哭，听话”郑誉稀抬起她的头，去嘴唇擦拭她的泪光

“还有我呢，只要我在，我帮你记得，我让你永远记得，你的身边一直有我，一秒钟都不离不弃”

等言沙睡着了，郑誉稀蹑手蹑脚的下了楼，去找在厨房收拾的李嫂。

“李嫂，我有个事儿要跟你说”

“您说”“言沙身体越来越不好，现在还算清醒，再过段时间可能会变的像小孩子一样，智力跟视力甚至组织能力都会渐渐变弱，您多操点心，如果有天我不在家，您一定要跟在她身后，好好照顾她”郑誉稀坐在椅子上，转着杯子。

“好，放心吧”李嫂也不多问，主子给自己这么大的任务，代表的是信任，也只有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事情。郑誉稀就看着杯子里的水，映着自己的影子，看看自己，郑誉稀，走到今天这步，应该怎么办呢？就让言沙把心给姐姐吧，你是这样想的吧，然后自己去陪她一起去死。自己始终摆脱不了那份罪恶感，姐姐还要带着宝宝一起等那个人回来。

“嘀铃铃”电话响了，郑誉稀从思考中缓过神来，接起电话。

“郑誉稀，你要死啊，晚上有个重要的晚会要你出席你不知道啊，我在你办公室足足等了你4个小时，4个小时啊”lay在电话那边喘着粗气，她一向很相信稀的办事效率，所以她也破天荒的早来了一回儿，可是让她足足等了四个小时。

“啊，忘记了，等等，我马上就到了”

“半个小时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本小姐不陪你出席了”lay深深吸了口烟，男人如果为了一个女人痴迷，那就是醉生梦死。

“让助理去楼下餐厅买点甜点，想吃什么要什么，全包我账上啊”郑誉稀起身就往楼上跑去，他实在不想让言沙明天看报纸的时候，自己手里牵着一个她根本不认识的人。

“废话，挂了”lay把电话扔到桌子上，15厘米的高跟鞋让她的腿变得修长诱人，一个女人的风格，是建立在如果变了男人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之上的。所以她坚信自己变成了男人不比郑誉稀逊色多少。

“少爷，你要出去啊”

“恩，让司机备车吧，晚饭你就准备言沙的吧，看她想吃什么，就说我公司有事儿，晚点回来”郑誉稀为了节省时间，边穿鞋边嘱咐。

“好，路上小心”

晚会如实召开，郑誉稀一身纯黑色西装出席，臂弯处挽着同样一身黑色礼服的Lay。

“你急什么啊，那么多人等着看你的动静呢，你要是不笑笑，心情不好，有多少人为之陪葬啊”lay偷偷捏了捏他的胳膊。

“太夸张了，我只是担心言沙而已，她越来越能折腾了，你们女人是不是都特喜欢看着自己的男人拿你们没办法的样子”

“那是小屁孩，不是我说你，当初怎么对人家的，现在倒过来了，爽了吧，这叫风水轮流转”lay友好的向那么虎视眈眈的男人们打着招呼。

“哼，我就知道要出事，看，电话来了吧，我去接，你先应付一下”郑誉稀说着就快步朝走廊深处走去。

“喂，怎么了

”“你去哪里了，回来陪我吃饭”

“我这边有事儿，你先吃，等你吃完饭了我就到家了”

“我才不相信你，你不是说要陪我的么，你都不说一声就走了，我生气了”

“不准闹。你先乖乖吃饭，我马上就回去好不好”

“5分钟”

“好，5分钟，让李嫂做你喜欢吃的啊，我这边插进来一个电话，先挂了”

“我···喂？？喂？？”言沙皱着眉毛，看着电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妈妈，稀挂我电话，哇”

“言小姐，我是李嫂，不是你妈妈啊”李嫂端着饭干着急，自己一个下人怎么敢攀这身份。

“55555，是，是妈妈，别不要我，我听话，我乖乖去上学，好不好”

“好，好，言小姐别哭了，是妈妈啊，那少爷刚刚在电话里说什么？”

“他···他”言沙还在抽噎着，傻傻的看着李嫂“我忘记了，稀刚刚说什么了？他不是出去了么？怎么说话啊”

“这···”李嫂看了看还没放好的电话，一阵心疼“看我这记性，少爷走之前说的，要小姐好好吃饭，他马上就回来了”

“恩恩，李嫂，我要吃肉”

“好，我这就去弄”李嫂心里总算放下了，这次她没有叫自己妈妈。

言沙吃过饭就一直在沙发上呆坐着，电视也不开，她在等他回来。要告诉他自己今天吃了一大碗饭，稀一定会高兴的，不会在抱着自己睡觉的时候偷偷流眼泪。

“小姐，回房休息吧，别等了，楼下凉，一会儿该感冒了”

“没事儿，我要等，李嫂帮我拿个被子来，确实有点冷”

“知道了”李嫂去他们的房间取了一床被子，顺便用了房间里的电话偷偷给郑誉稀打了一个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谁也不知道，如果郑誉稀知道言沙在沙发上等了他一夜，他还会不会那么着急的飞往美国去。毕竟那个电话是文萧打来的，他告诉自己，姐姐羊水破了，在医院里抢救，孩子跟大人都有可能不保。郑誉稀疯了，他在电话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好顾不得那么多人的眼睛，跑出了大厅。

“邱文萧，告诉那些医生，无论花多少钱，都要把人给我留住，孩子跟大人我全要”

“稀，我知道这话我现在不应该问，但是我一定要说，如果郑誉菲死了，言沙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

到了美国，因为时差原因，这边还是黑天。黑乌乌的天空，要隐藏多少不为人知的灵魂。那些灵魂又有多少才能真正的进入天堂。郑誉稀害怕了，如果言沙上了天堂，我进了地狱，这么狗血的事情，可让他怎么办才好呢？如果阎王爷是贪财之人，那还好办。就托梦给邱文萧，让他多烧点纸钱给自己。

走进医院大门的时候，郑誉稀还能这样在脑子里调侃自己的人生。他觉得累了，原来生死不是自己强求来的，不管是哪一种，他都没有准备好面对，可反而这样的无谓的心态，让他变的勇敢。你，我，他，全部人都不敢和生命为敌。

“稀，易姐在病房里，等你”文萧推开了门，等这个词，他想了好久。

“好”郑誉稀居然对他微微笑了一下，便走了过去。呼吸机下的郑誉菲苍白可怜的样子，着实让郑誉稀疼了一下。

“还好么”这是他开头的第一句话，不是我来了，不是不要离开我，而是还好么?像一位多久未见的朋友。

“好，很好”声音从呼吸机中穿透过来，变的闷闷的，湿湿的。所有的话语就好像说出来又被击打回去一样。

“那就好”郑誉稀低头去寻找她的手，然后紧紧握住。

“还记得以前么，忘记是犯了什么错，被寒哥打的半死，然后也像你现在这样，躺着这里，奄奄一息。我当时就在想，就这么死了吧，死了就解脱了。你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么？他说，你可以恨我，但是绝不是现在，因为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稀，我~~我见~~我见到他了！”郑誉菲笑着哭了。

郑誉稀知道，人死之前总是能看到想见的人的。没有接她的话，继续说“我不恨他，从来都不恨。所以，姐，你也别恨他，好不好”

“我不恨，不恨，他刚刚告诉我，说他很想很想我和孩子”

“他真的很爱你，别怪他，怪我”

“我谁都不怪，我也不后悔，看到你看到他，我真的安心了”郑誉菲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开始吧，我要去找我的孩子了，他在哭呢”

郑誉稀扭过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泪模糊了它的视线，他抬起手像一个大哥哥一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呼吸机的开关就像一个门，门里门外，是不同的世界。郑誉稀的强忍着自己的发抖的手，为她开了这一扇门。

“滴·······”跳跃的线条变成了一条笔直的直线，就是隔断了的人生分割线。

郑誉稀把她头顶的台灯关闭。“睡吧”

郑誉稀失踪了，邱文萧在看到他办完葬礼之后就不见了。邱文萧也不着急去找，因为他知道他在哪里躲着。那是一个篮球场，如果有比赛，郑誉稀都会跟邱文萧跑来看，看那些球员在空中一次又一次的逾越，橙色的球撞进篮框的声音，让他们为之着迷。

“咚··咚··咚”篮球击打地面的声音。可是整个场地一个人影都没有。

“出来”邱文萧走到观众席最里面的角落位置。踢了踢藏在座位下面的人。

“·····”下面的人貌似没什么动静，像死了一样。

“现在谁都不会来抓你了，你还藏什么？躲自己，你躲的过么”邱文萧转身坐到位置上，扫了一眼这经常让他们欢笑过的地方。物是人非这个词实在太贴切了····

“·····”郑誉稀把眼睛睁开，三天没有进食的他，感觉不到一点的饥饿，可一睁眼，一阵眩晕，让他失去了知觉。

“喝吧”邱文萧拿出一罐啤酒，把手向下一伸，感觉到对方已经握住，他才松开了手。

“稀，我曾经很羡慕你，有疼你的姐姐哥哥，学什么都很有天赋，你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把别人踩在脚下，我觉得你很优秀很完美。可是我后来遇到一个社会上的朋友，他什么都没有，可是同样能吸引我。他告诉我，一个男人就应该喝最烈的酒，冒最危的险，出最狠的拳，爱最值得爱的人。我当时就想到了你，也许这几样在你小的时候就经历过，可是又有几件是为你自己呢？”邱文萧也同样打开了一瓶啤酒，大口灌下。

“你总是站的那么高，高到你害怕弯下腰，也许你的身体不是你的，稍微晃动一下就会支离破碎。寒哥一鞭子一鞭子教你的是如果面对这个世界，你练的忘我，忘记了还有自己的世界，做你自己吧，做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邱文萧把啤酒瓶抛到场地对面墙上开着的窗户后面，精准无误。他笑了，技能可以帮助你，但是决不能让它主导你。

郑誉稀静静的听，一言不发，好像有某种东西掐住了喉咙，生疼生疼的。他听到邱文萧准备起身导致椅子重量变化发生的细微声音，他的心慌了一下。

“郑誉菲死了，言沙可怎么办”这是郑誉稀参加过葬礼之后说的第一句话。物体遮挡住光线，让下面的空间变的更黑。

邱文萧蹲在他旁边“回家吧，言沙还在等你”

言沙午睡起来觉得口渴，晕晕的下楼去找杯子，倒入满满的一杯凉水。当她把水壶放下，想要重新拿起来杯子的时候，几次都抓空。阳光把她的眼睛蒙住，判断这距离也只有凭心来拿。

“呼”言沙几次失败之过，觉得烦躁，就试最后一次吧，拿不到就话就让李嫂来端给自己。

“啪嗒”人总是这样，轻的抓不住，重的又太过。杯子应声落地，水变成一个奇怪的符号散开，从一个人的脚下蔓延到另一个人的脚下。这是一个星期以来打破的第13个杯子了，她伤心透了，就像一个最珍贵的宝贝被自己弄坏了，她坏的是自己的眼睛。她决定不再去管，因为自己已经做不来任何事情，转身离开却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你回来了？”言沙终于看到熟悉的脸庞，他好像消瘦了许多，她不明白他会突然抱住自己，颤抖的胸膛带着言沙的身体一起波动。

“你怎么了？”言沙还是很欣喜的，起码不用自己一个人了，她抬起手，像妈妈一样拍拍他的背。郑誉稀爬到她的肩膀上，单薄的肩膀不忍心让他张口来喊她的名字。

郑誉稀，你不能哭，你应该微笑跟她问好，然后告诉她，你有多想她，多爱她。而不是这么不要脸的将自己的悲伤全部展现在她的面前。更不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说了这样话“她死了·····”

“谁？”言沙多想现在的自己是不清醒的，是无知的。“郑誉菲”郑誉稀，你就应该被乱棍打死才对的。

“她···她是谁？”言沙笑了，推开他，瞪大了眼睛，满眼的疑问“是稀的朋友么？”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所有的一切”

“好”言沙抿着嘴，强忍的笑容却是丑的要命。

“啊！稀，我突然好困啊，我去睡觉了，午安”言沙垫底脚尖轻吻了他的脸庞。郑誉稀没有去阻拦，看着她越来越站不稳的腿，跌跌撞撞的撞进了她自己的房间。

“谁的声音能抵达秋子之夜，长久喧响，掩盖我们横陈于地的骸骨。”海子这个疯子，在情感中摸索，却还是跌倒在爱情中，秋子之夜的喧响是将你身子碾碎的火车的笛叫声。那声要你的命，你却还要将这一世的悲欢，洒向人间。

郑誉稀嘴里不停嘀咕这句诗，像是一道符一样，只有这样才能冷静下来，只有这样才能不去打扰对面床上的人，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言沙你别哭，别哭。我忍不住要用我这双将你跟姐姐生命夺取的脏手，去拥抱你了。别独自悲伤，别喊叫，别宣泄。就当什么事儿都还没用发生，就当这一切的性质还在继续着。别让那辆火车将你狠狠碾碎，因为我推不翻它。

“噗通”言沙从被子里跌落到地，跟那些破碎的杯子一样，也许它们都是故意的，反正言沙是故意的，一个眼睛紧紧盯着自己悲伤，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言沙”郑誉稀大步迈到她面前，圈住了她的肩膀。

“你走开，别看着我，别拿你那些虚情假意的怜悯之心对我。我不稀罕，这下好了，你姐姐死了，是不是也要怪我，怪我把她害死的？”言沙不断要推开他，可是一个娇柔的女子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就是手心的小白兔一样。

“是我，是我把她的呼吸机关闭的？是我害死的，不怪你”

“郑誉稀，你知道你有多混蛋么？全世界就你最伟大，伟大到可以控制每个人的生命，你开心么？骄傲么？你是不是也要在我快死的时候对我下毒手，我告诉你，你休想！”

“你说什么呢？你知道我不会的，别这样，你冷静一点”郑誉稀允许她胡闹，可说这话，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杀人凶手一样？”

“冷静？我是多么努力劝自己把心给她，也许你就会记得一辈子，你说现在怎么办，怎么办。我的心怎么办，是不是我死了，你就把我忘记了，然后你就可以无忧无虑，不带一点歉疚的过一辈子”言沙的怒吼让她整张布满眼泪的脸变得扭曲，跟一个泼妇一样，挣得那些并不能改变事实的理论。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言沙，你看着我”郑誉稀抓紧她的胳膊，正视她的眼睛“如果有天你死了，我会跟你一起死，我们死在一起了，那就是永恒”

这话显然很奏效，言沙看着他的眼睛，看着看着又哭了起来，只是单纯的哭泣，把头仰起来，狠狠的哭一声，让老天听听自己的不舍。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对不起”言沙疯了一样，不停的道歉。

“别说了，好么”郑誉稀心疼的要命，能做的也只有抱紧她，让她别这么难过，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我只是太想你了，才那么说的。有时候，想着，想着，就泪流满面”

倒计时27天

“我生气了，不跟你讲话”言沙气愤的坐到床上，手里啪啪啪的按在手机。

郑誉稀也不管她，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看着手机里面可爱的字符。

“我只不过让你自己吃饭，还有错啦”他把手机盖一合，把眼睛闭上，等待着嗡鸣声。

“就是有，就是有，就是有”言沙气的都懒得按手机，直接转身就推他起来。

“好好好，我的错，我道歉行了吧，大小姐”

“你就想让我出丑，明明知道我用不好餐具，弄的到处都是饭粒，你还笑我，不就脸上粘上米粒了么”

郑誉稀捏住她的脸“我舍不得有天，你什么都不能做了，我舍不得”

虽然现在这样的言沙根本就不明白他的意思，也顾不得他说什么，揉揉自己被掐红的脸颊。躺在床的另一边，一动不动。

“我都道歉了，小气鬼”郑誉稀用脚踹了她屁股一下。

“哼，我不跟你讲话”言沙还是不动。

“那我跟你说，好不好”郑誉稀霸道的把她抱在怀里，拍拍她的肩膀。

“好，那你唱首歌曲”

“你饶了我吧，我可没听过什么流行歌曲，给你念一首诗好不好”

“好啊”

“你若是那一颗小小沙子，我便是最靠近你的海水。我卷着你，去天涯海角。我牵着你，去碰撞岩石。最后，你睡在我的怀里，我融进你的心里。就好像，我们终于能死在一起一样。”郑誉稀在她耳边轻轻说。

“稀”言沙傻傻的听完，突兀的喊了一声。

“怎么了”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倒计时25天

言沙今天特别疲惫，而且精神也不好，恍恍惚惚的。明明已经把一个杯子洗过一遍了，转身的时间，却又重新洗，就好像前半段时间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稀，你去哪里了”去厨房取雪碧喝的言沙，对着沙发的人说着。

“我··一直在啊”稀愣愣的从报纸里抬起头。

“哦，是么？”言沙走到他旁边，喝一大口雪碧，还打个一个大大的气嗝。

“这种东西少喝，对身体不好啊”

“我就爱喝，怎么样啊”

“揍你呗”“哼，暴力”拿起旁边的小书就砸过去。“对了，稀，把你那天的诗写在这里吧，我好背，虽然没几句话，可是我总是记不住”

“好啊”郑誉稀拿起笔，就在这个蓝色的小书的扉页写下了诗篇。

“我今天能背会的，如果我明天还背不出来，就让你揍我怎么样”言沙信心满满的拍拍胸脯。

“好啊，不过现在，我好饿啊，吃了你怎么样呢？”郑誉稀说着就扑过去，把她抱起来，快速跑回房间。

“不要，不要，灰太狼吃美羊羊啦”言沙手里还钻着小本子。

“你喊也没用的，你如果想选个舒服点的死法，就亲我口”郑誉稀把侧脸伸过去。

“我才不要，一点都不害羞啊你”言沙好笑的推开他“你今天不上打工么”

“打工？”郑誉稀蒙掉了“打什么工啊”

“你别开玩笑了，虽然我知道你很累，但是再坚持一下，马上就会到休息日了”

“言沙，你说什么呢？”

“易泽，你别闹了，快去吧，老板娘该骂你了”言沙在他的脸上亲吻了一下。

“我··”郑誉稀心里一紧，暗暗捏着拳头，站起身来“好，知道了，我会早点回来”

“恩好的，注意安全，我会想你的”言沙目送郑誉稀挪动着艰难着步子出了门。

郑誉稀在关上门的那瞬间，哭了。她居然认不得自己是谁了，居然真有这么一天的存在啊，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郑誉稀跌跌撞撞跑到书房，颤抖着按着一串数字，也许他的教育告诉他不可以这么失礼，但是他在开口的第一句话还是不怎么礼貌。

“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就必须给我想一个方法，必须”有时候心痛至极就不痛，有时候难过至极就不哭了，有时候痛苦至极就不吼了。

“郑先生，我已经告诉你了，拖延的方法有，但是如果您想要一个根除的办法不可能的”

“这些我都不管，难道你要我用更折磨人的方法拖延她的生命么，那种方法还不如去死呢”

“她本来就是要死的，您这样，我也无能为力”

“她本来就是要死，要死的，哈哈哈”郑誉稀泣止而笑。也不管电话里还说的什么，就那么从容的盖上盖子。

等到他调整好情绪，重新回到那间屋子里的时候，他多想言沙会甜甜的叫他一声“稀”。

不再是各种各样他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名。他不再乞求她会用餐具，会背诗，会听话，他只要她记得自己，记得那个让她又恨又爱的人。是郑誉稀。

他走到窗帘边，轻轻的拉开一个角，悄悄的钻进去。他的小人正在面对着墙，用头撞着墙。手臂环绕着自己，嘴里含着泪水还念念有词。

他不说话，就轻轻的用自己的额头慢慢顶在她的额头上，鼻翼对着鼻翼。在白色的窗帘后面，两个人就这么站着。白色世界里的两个人各揣心事，除了原谅还是原谅。

他不说话，就轻轻的用自己的额头慢慢顶在她的额头上，鼻翼对着鼻翼。在白色的窗帘后面，两个人就这么站着。白色世界里的两个人各揣心事，除了原谅还是原谅。

“他是··我的高中同学，不对！我想不起来，是一个邻居哥哥还是··同学，我想不起来，真的，我没有撒谎”郑誉稀闭着眼睛感受她额头的皱起跟心灵的错乱。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从口气氧气呵成的话语，并没有声带发出声音那么生硬。

“我讨厌我自己，怎么可以让你忘掉呢？”

“我不怪你，真的”

“你生气了对不对，一定是的”言沙压根就不听他讲话。慌乱的挣脱这个白色世界，外面的世界才是最真实的。

“你去哪里”郑誉稀抓住要摔倒的言沙，扔到了床上。

“藤条，藤条，我去拿”言沙起身又要走。却又被他拉回跌倒床上。

“拿藤条干嘛？我说了我没有生气”

“你是假的，你在生气，没关系，罚我吧，罚我！”

“我求求你，言沙，别闹了，我怎么可能罚你呢，我真的不怪你”

“一定要罚的，罚了我才能记住，才不会忘记，才不会再干出这种混账事来”

“有我呢！我帮你记得，你知道我下不去手的”郑誉稀把言沙的头固定住，两个人死死的对视着。

“不行，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会有的”言沙挣脱他，跑到对面书桌，拉开第二层抽屉里，有一个工具小刀。藏到兜里，就又跑到卫生间，把门插上。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她以前一定想过这么做，一定。

“你开门，快点”郑誉稀拍打着门，因为言沙就靠在门上，容不得他一脚踹开。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自己来，别担心，马上就好”言沙在里面大声的喊。

“你到底要干嘛，出来我罚你好不好，别伤害自己，快点”郑誉稀无力的靠在门上，他有看到那个小刀，他真的害怕她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举措，他慌张了却又什么都做不了，言沙在怪自己，可是他又怎么能下手去帮她解决内心的愧疚。

“马上，马上，你数10个数字我就出去了”郑誉稀当然不会数，用一个什么样的速度都是错的。他只能等，等。

“咯吱”门被慢慢打开。郑誉稀迅速起身就看她是否安好。

“你看，这样就好了”言沙一脸释然的微笑，就好像缝好了一个娃娃一样，再像自己心爱的人展示，等待着他的夸奖。郑誉稀看到她小臂处血淋淋的。在模糊中还能看到歪歪扭扭的三个字，郑誉稀。因为笔画多，所以小臂上血肉模糊。

他想逃走，他受不了这样心痛的感觉让他赤裸裸的受到打击。他开始恨自己为什么有字体这么复杂的名字。

“这样我就能记住我爱的人叫郑誉稀，死也不会忘记。”言沙忍着疼，用纸巾擦拭着周围的血迹，用白色的纱布一圈一圈的缠绕着。

郑誉稀就那么生生的看着，等到白色的纱布完全盖住了字体才缓过神。他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让自己说话的时候不会显的那么发抖。

“去，床上爬好，我去取藤条”他都不多看她小脸苍白。

言沙颤了一下，对着他的背影说“好”

郑誉稀手里拿着藤条的时候，他在想，寒哥貌似没有教过自己怎么可以控制自己用最小的力气。他紧紧抓着，最后还是放弃。用手狠狠的打了上去。

“啪啪啪啪啪”没有悬念的5下。言沙紧紧抓着被单，左手因为使劲，血又冒了出来，在白色的纱布上面作乱。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听不到言沙发出任何的声音，郑誉稀心里更着急，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啪啪啪啪，疼么？求我，求我不要打，啪啪啪，快点”

“不~~不疼！这是我应该受得”言沙居然还呵笑出来。郑誉稀确实生气了，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这么不信任自己。他捡起藤条，毫不犹豫的抽了下去。

“啪啪啪，我是不是说过，啪啪，一切都有我呢？啪啪啪啪，你不记得是我的错，我会想办法，啪啪啪，但是绝对不是这样办法，你听到了没？啪”最狠的一下抽在她的臀上。

“我~~啊，我不想，不想让你难过”

“啪啪，这样我就不难过了？啪啪啪啪，这样我就不心疼了？我不允许你这么伤害自己，你是我的，啪啪啪，是我的。你没有权利”

“我原谅不了自己，我不想伤害你”

“你怎么胡闹我都能宠着你，唯独这一件事儿。啪啪啪，你考虑清楚，我心甘情愿让你伤害。啪啪啪”

“稀，让我走吧”

“啪啪啪啪啪，你是逼我现在就打死你么？这些想法你最好收起来，啪啪啪，你活要在我的身边，死我就陪你一起死，啪啪啪”

“那我有个愿望，你能不能答应我”

“什么”郑誉稀停下了拍打，她从没要求过自己做什么样事情。

“好好活着，活着”

言沙被黑暗禁锢住，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却怎么都动不了，就好像这个世界要先将她的身体带走，然后再是带着她的思想，灵魂。她还不想离去，因为她能感受到郑誉稀就在她的旁边叫着她起床，她不能就这样丢下他一个人。

直到疼痛袭击了她的全身，才从梦中惊醒。

“不要~不要，稀”言沙猛的睁开眼睛，分不清现实跟梦境。

“我在这，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你知道么”郑誉稀紧紧抱着她的身体。

“别带我走，别，别，我还不想死呢，不想”言沙在他的胸口哭诉。

“不走，不走。这是噩梦，没事儿，没事儿了”郑誉稀抬手轻轻擦拭了她额头的汗珠。

可言沙却越哭越凶，内心的恐惧感全被这个梦牵扯出来，所以的感触都抵在嗓子眼。让她不得不哭喊，她委屈至极。

“我不想死，不想死，我还没用活过，还没用爱过，我真的不想死”言沙就坐在床上，一个人自言自语。

郑誉稀抱着她，他已经对这个话题麻木到了一个地步，心里除了重重的闷痛，他张不开嘴说任何话，他只有沉默才能让自己好过点。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等言沙哭累了，傻傻的抬起头，看着郑誉稀空洞的眼神。郑誉稀抿了抿嘴，笑着说“萧回来

了，我叫他来陪你玩，我还有点工作没用做完”

逃离有时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言沙点了点头，躺在床上，看着门开了合，合了又开。

“亲爱的，想我没？”邱文萧得瑟的就跑了进来，他想以一个快乐的情绪让她开心，可看到她满脸的狼狈才突然觉得自己跟这个屋子格格不入。

“你是~~谁”言沙从床上蹦起来，完全不像刚刚的人。

“我？我是···稀啊！怎么连我都忘记了，揍你哦”

“你才不是，大骗子，说谎是会被打屁股的，哼”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告诉我怎么样才是啊？你也说不出来了吧”邱文萧一脸骄傲“我就

是”

“不是，不是，不是”言沙着急的踹着被子“你会背诗么？你有我的沙漏么？”

“什么诗？他还会写诗？”邱文萧一脸迷茫。

“跟我走”言沙下了床，拉着他的手去往书房跑，本来邱文萧就觉得这个方向不对，书房可不是随便乱进的地方，但是等他要阻止的时候，她已经推开了门，冲了进去。

邱文萧冲正在办公的郑誉稀摊了摊手，表示这不是我的事情。

郑誉稀摇了摇头，低头继续看文件，也不管他们在屋子里怎么胡闹。

“给你看”言沙拽着他坐到沙发上，自己却跪在上面，郑誉稀瞅了瞅，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有穿鞋，真是的，让你自己说几次才能记住。

“这是什么啊”邱文萧翻开一个小书，扉页上面是郑誉稀苍劲有力的字。

“诗啊，稀会给我写诗，虽然我还不会背，厉害吧，我就说你不是了吧”言沙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自豪的样子。

郑誉稀翻了翻的文件，半个字都看不进去了，满耳朵都是她的声音。

“稀会喂我吃饭，会哄我睡觉，会陪我看电视，会给我穿衣服，还跟我亲亲”

郑誉稀哼哼的两声，就把手遮住了脑袋，这丫头，什么话都敢说的。

“哈哈，是么？还挺全的嘛”邱文萧故意讽刺。

“宝贝，咱可不能这么傻，把什么都给外人说”郑誉稀无奈，只好放下手里的文件，一同坐到沙发上。

“唉唉唉，我怎么成外人了呢”

“那你问她，看她知道不知道你的名字？”

“言沙小朋友，我叫邱文萧，你好，可以做个朋友么”邱文萧把手伸出来，友好的请求。

“当然”言沙也把手放到他的手里，晃了晃。

“看，这下我们就是好朋友了，就不是外人了”邱文萧好笑的看郑誉稀吃醋的样子，不就握

下手么，至于么？

“对，我们是好朋友，我还告诉你”言沙爬到他的肩头，在他的耳边说敲敲话。

“是~~是么”邱文萧脸色有了一点变化“稀很棒，对不对”

“对，你们玩吧，我去找李嫂吃肉肉去”言沙感受到她的屁股正在被一只大手虐待，只好灰溜溜的跑走。

“穿上鞋子，让我说几遍啊”郑誉稀冲着她的背影喊着。

“这样的言沙真好，对吧”邱文萧继续看着那本书的扉页。

“她刚刚告诉你什么？”郑誉稀心里甜着，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抿了一口。

“没什么？她说她爱你，高兴吧，自己乐吧，我去收拾东西”邱文萧看着他的好朋友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心里难过，如果我告诉你，她说的是什么，那你的脸就会马上变成绿色，比马上的交通指挥灯还快。

“对，我们是好朋友，我还告诉你”邱文萧把耳朵伸过去，让她更舒服的压着自己，把手握成一个小圆圈，所以的话语都从里面传送过去，不让外人知道。

“稀还可以救我，我就不用死了，死真是太可怕了”

倒计时17天

别让自己的梦逃跑，虽然你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模样，所以请展示给我看，属于我的幸福究竟是什么样的形状，又能握住多久。爱与恨，就差那么一个念头。

如果让她恨就能多握住一会儿，那就恨吧，在生命面前什么都是脆弱的。没有了生命其他的也没了意义不是么？

“言沙，如果我能多留你一会儿，是用那种几乎残忍的方式多留你一会儿，你愿意么？”郑誉稀冲着她的背影说。

“什么？”言沙专注于看手里的漫画，没有听清楚。“稀，你给我讲吧，我看不清楚字，怎么把字印那么小啊”

“咱不看了，我给你说个事情”

“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想恨我，那就恨吧，想哭想骂都发泄出来，我不会难过，也不会生气”郑誉稀认真的看着她。

“不，我怎么可能恨你呢？不会的”

“好~好”

“稀，你说，圣诞老人真的存在么？如果他在，我就求他让我不要死，哪怕多留一天也好”

“放心吧，会有的，我会求他的，多留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都好”

“恩恩，对了，李嫂在浴室放了一个木桶干嘛的，要泡澡么？”言沙起身往里望了望。

“医生说，你泡一泡药，就会多活几天，可能，会有点疼”郑誉稀紧紧钻着她的手腕，只是

不单单那么泡那么简单。

“真的么？真的么？好啊，现在就去泡啊，我不怕疼，不怕”

“别急，晚上~~晚上。你先休息会儿，我去看那个药怎么用”郑誉稀拍了拍她的脑袋，转身进了浴室。

郑誉稀抬起腿坐进了木桶里，从兜里摸索着，慢慢的拿出了把崭新的小刀片，那锋利的刀刃像是在发着光，蓄势待发的样子让郑誉稀想要掰断它，在不久之后，它，这个发着光的东西，就要把言沙的手腕，脚腕划开，一点一点····

郑誉稀把自己蜷着，就这样做坏人吧，死也不能放她走，怎么能放她走，就算是伤害，我还能抱着她，吻着她，如果没了就真的没了。承认自己懦弱，承认自己比她还没有做好死的准备，谁都没有那么伟大。

晚饭过后，言沙就一直蹦蹦哒哒的在卧室里，抓住了命运的尾巴，怎么能不开心呢？看着时针在旋转都会疼到窒息的自己，终于可以让表多为自己多转几天了。

“我们快点开始吧，我都迫不及待了”言沙兴奋的拽着郑誉稀的胳膊。

“哦”郑誉稀从愣神中缓过来，慢慢的起身被她扯着走进浴室。

“要怎么做呢？”言沙抬着头，等他回复，眼睛发出的光芒比灯泡还亮。

“闭眼，没有~~没有我的允许就不要睁开，知道么”郑誉稀强忍住哽咽的嗓子，警告着，手

里已经攀上了她的肩膀，帮她把衣服一层一层的脱掉。

“我自己~我~自己脱吧”虽然曾经在无数个言沙晕倒的夜晚都是郑誉稀给换的衣服，但是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别动，我来”郑誉稀哪里还有心情去管那些没有必要的事情，他要做更难的事情。

“好”言沙坐在椅子上，一点一点被脱光，赤裸的她心里开始打颤，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眼神来看自己呢。

“会有点疼，你~你忍着点，不，如果疼就叫出来”郑誉稀看着她越来越瘦小的身材，是不是自己自私了，可是已经这样了，又有什么办法。已经下定决心的事情，如果不做以后会不会后悔。

“恩”言沙不知道怎么回事，闭着眼睛静静的猜，手腕被握住，紧紧的握着。“啊~”

“怎么了？”

“你~~你~握疼我了”

“哦”郑誉稀把力气放小了一点，右手曾经被训练成出暗器最快的手，也因此得到了嘉奖，现在用同样的方式是划伤自己的爱人是多么的残忍。他咬住了嘴唇。在她的手腕，脚腕处比划了两下，深吸一口气，对着她的唇就吻了过去。

“唔”言沙惊讶的睁了眼，可是幸福的背后隐藏着什么，也只有看了才知道。

血迹斑斑的身体让她不敢相信，她只有大口的喘气才能让自己不那么痛，血还在不停冒，是不是他不小心弄伤了自己。

“没关系，缠住过两天就好了”言沙虚弱的说。

“不要说话，不要说话”郑誉稀不能在听到她善良的语言，一次又一次击溃自己的心里防线，他一鼓作气把她抱起来，放进了水里，滚烫的药水让自己的手都不舍得把她松开。

“嘶~~”言沙猛的抓住木桶的边缘，药水的滚烫外加手腕脚腕的伤痕，让她有一刻的眩晕。她摇着头“疼~疼”

“我知道，我知道。求求你就忍一忍，半个小时我马上把你抱出来，一秒也不差，好不好”郑誉稀终于忍不住心疼，放下自己强忍的自尊，来挽留这个即将逝去的人。

“这样~这样我就，就能活么？”言沙把头埋在臂弯处，因为疼痛身体导致的紧绷让她浑身又酸又疼，紧咬的牙齿连说话都是风的声音。

“对，泡一次你就能多活几天，这不是你的愿望么“

“几天是几天？三天，两天，啊~~还是一天啊！”言沙强忍着要跳出木桶的欲望，这样的疼痛感比挨藤条还难受许多。

“我不知道，不知道，哪怕一天我也要这么做，难道你不想多在这个世上呆一天么？”

“你出去~~出去”

“我陪你”

“那你进来啊，把你的手腕脚腕也拉破，进来陪我一起啊”

“好，下次，下次我陪你一起，你拿着刀片在我身上划多少下我都愿意，求你，一定要活久一点”

“那这次，你出去，滚出去，如果你不想我现在就晕过去的话，就不要让我说那么多的话”言沙嘚嘚瑟瑟的抱住自己。

“好，我在门外，等到时间一到，我马上就进来把你抱进去”郑誉稀起身，看着一地的血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抬哪个脚才好。

“把灯关掉”言沙在他关门的那刻说着，也许黑暗可以带给她力量，不会让自己觉得自己这么惨，不过是多活几天，就要用这么生不如死的方式，赤裸裸的伤害换来片刻的温存，郑誉稀啊，那样的时间你觉得幸福么？死还不是要死，我说的多活一天，也只是在我不清醒时候的撒娇，难道你还不清醒么？

倒计时10天

言沙每天都躺到床上，静静地，手腕脚腕处的纱布已经解下，可是伤疤却还在，像一条丑陋的虫子一样，夺去她所以的力气，只能像一个残疾人一样躺着。

“稀，我疼”言沙想抱住自己因为肌肉萎缩而酸痛的身体都动不了。

“恩”郑誉稀就像往常一样抱住她，给她按摩身体每一处的肌肉。“我们还有时间，我们在争取着呢”

“放过我吧，我想走了”

“我不准，不准你听到没”郑誉稀停下手里的活儿看着她。

“你还爱我么？”

“爱，很爱，非常爱”

“一会儿泡完，带我去看星星吧，去后面的假山上”言沙笑了，她眼神空洞，就这样倒在他的怀里，也不去管这些被脱掉的衣服，又不是第一次了，还怕什么？

“忍着点”

“呵呵，好”言沙看着郑誉稀手里拿着刀片，手腕脚腕的那条虫子，又要再次被切开，越来越厚的伤痕似乎已经不属于她的身体，其实，也不怎么疼。

血液还是一如既往的蹦出来，谁又能抵住自由的风，是从哪个方向吹来。只有跑才能逃离。

“别，别”言沙抓住他的手，阻止他一样要脱光衣服陪她一起泡，那水多烫啊！

“我不怕，我陪着你”郑誉稀摸了摸她的发丝，有几个发丝就那么轻易的掉在他的手里，不愿意离开。

“我自己可以，我舍不得你受罪”言沙不管他的继续脱衣服的手，自己奋力的站起，跌倒木桶里，滚烫的温度还是让她的身体发麻，药水似乎在跟血液交易.

血液说“让我变的健康吧”药水说“那先让我住进你的心，爱上你，那你就获救了”血液却不听话的在药水的周围徘徊着说“可是我不能爱上你，我会把你弄脏”

“言沙，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郑誉稀掰开她抓住衣角的手。

“脏，脏。就一会儿就好了，给我念诗吧”言沙还是不肯松开。

“如果我非要陪你呢？”

“求求你，别让我恨你，我真的不想”言沙牙齿已经开始打颤了“到我后面，抱住我，就不疼了”

郑誉稀手里暗自攥拳，跪到地上，抱住她的落在外面的脖颈，她肌肉绷紧的让他知道她是多想忍住颤抖。

“我若是那一颗小小沙子，你便是最靠近我的海水”言沙颤巍巍的开了头，不想再争论在这个心痛的话题了。

“我卷着你，去天涯海角。我牵着你，去碰撞岩石。最后，你睡在我的怀里，我融进你的心里。就好像，我们终于能死在一起一样。”郑誉稀把头埋在她的耳后。

“把最后一句改掉吧，改成，就好像，我终于能死在你的怀里一样”言沙闭上了眼睛。

“别走，别离开我，别留我一个人，我们要永远都在一起，差一天，一小时，一分，一秒都不算永远，别走”郑誉稀终于开始了嚎啕大哭，颤抖的身体似乎比言沙的还厉害。

“我太疼了，让我休息一下”

“再坚持一会儿好么？恨我吧，恨我吧。”郑誉稀还在不断说着话，可是言沙却放松了自己，她不想再强忍着坚强，她受不了这个疼，选择了晕倒。

郑誉稀就这样跪在她身后抱着她，他突然想起了言沙以前问他的话。

“两个相爱的人，想要在一起，为什么会这么疼”

言沙的再次清醒是因为这药水变的冰凉，她迷茫的睁开眼，扭过头找寻郑誉稀的影子，她看到的是一个眼睛都不敢眨的稀，死死的盯着墙上的表。傻瓜，时间又不会因为你的不错过而加快脚步，因为长时间的不敢眨眼，稀的眼睛已经变的通红。

言沙想要开口说话，却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半点声音，想要张开嘴巴却因为疼痛难忍而闭合，她只要用头去触碰他的脸颊，可是总是够不到。郑誉稀也因为全神贯注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呜呜”言沙试了几次却怎么都动不了，她难过至极，只好哭了起来，她恨自己突然变的这么没用，恨所有的一切，可怜自己更可怜郑誉稀。她终于示弱了，她被命运打败了，她再也倔强不起来了，她连爱都不知道如何施展了。

“到了”郑誉稀终于等到秒针过了，他没有半点犹豫，就把她从木桶里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回房间，用被褥抱她包裹住。

“你醒了？”

“呜呜呜，呜呜呜”言沙在被子里哭了又哭。

“怎么了，是不是疼？我给你擦药，忍忍”

“不，不”言沙抓住了他，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用自己的手轻轻的抚摸他还在发红的眼睛“我们别再彼此伤害了好不好，没有时间了，没有了”

“不哭了，我们去看星星，我给你穿衣服”郑誉稀从她的手里逃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眼睛的泪就那么自然的流了出来。

我们的爱还在，且更深邃，更内敛也将更奔放了。这世界的错误永远都是对的，我们不能把对它的愤怒强加到自己的身上，也许在未来的某天，我们都能成为最坚强的人，即使是在另一个世界，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世界存活着。

今天的星星很亮，可在草地上平躺着的言沙除了一片黑什么都看不到，星星太远了，又太小了，她不自觉的用手去触摸，她在笑“我摸到了”

“什么？”

“星星，我摸到了，好暖好暖，即使夜空的凉还是阻止不了它的热情似火。”

“是么？为什么我感受不到”

“因为我看不见”

“·····”郑誉稀感觉如果有根刺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喉咙。

“你不要难过，这没什么的，我们不能因为环境设定的情节，就那么下定决心把好坏分的清楚。因为我看不见，所以我能感受，因为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能感受。”

“我不难过，我只是心疼，你承受的痛苦太多了”

“我也心疼，不是因为身体，而是心灵，可是心灵的痛苦跟这世界相比较太微不足道了，我们停止彼此伤害的游戏吧，在最后的几天里，幸福并且快乐，那些悲痛，如果消化不了就丢掉吧”

“言沙，我也想放弃了，可是我找不到，我没有办法找到怎么可以在这最短的时间里变着花样的继续爱着你，你知道我的妈妈是怎么丢下我的么？我跟妈妈一起被赶出家门，她为了我去便利店偷窃，最后被**抓住，可是她一想到我还在那里等着，她就奋不顾身的逃，被那些人打的半死，她跪下来求那些人说，让她打一个电话吧。其实我就是这个家的孩子，只不过是私生子”

“然后呢”

“我看到我妈妈在那里哭喊，我却挪不到半步去救她，因为围观的人太多，她是偷窃者，如果我出现了就是偷窃者的儿子，也是坏人。我躲在墙角的哭泣，听着她喊我的名字，然后她被拉走，我被爸爸接走，爸爸说，如果你妈妈不进监狱，你也不能呆着这个家里。是我一手把我妈妈送进监狱的，我又怎么可能再一次把你送走呢”郑誉稀轻描淡写的说着，自己的故事自己从来都不会流泪。

“稀，我们所有做的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如果我的死是因为你，我也许才能心甘情愿的走，我不想恨了，恨了我就会忘记我是爱你的，很爱很爱的那种，不能我是将死之人所有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我的爱已经盛开过，对于凋残的花朵，我还有责任，因为现在的我还活着”

“你舍得离开么？我也想离开，可是我们不是拍电视剧，对于每一个人我都有这责任，也许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但是我们也不能就那样把所有的一切都丢给还在这个世界上活着的人，那不公平”

“我舍得，如果继续拖下去，我反而舍不得了。如果命运我们摆脱不了，就顺从它吧，我们可以好好的过这最后的日子，而不是伤害彼此苟活于世，我真的疼了，真的不想再疼了”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所有的所有”

“那我也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懦弱，我的妥协。爱是什么？我才明白，是包容，是理解，更是成全。”

“好”郑誉稀闭上了眼睛，用手去触摸星星，到底是什么样的温度，他摸到了，暖暖的。“我成全你”

言沙笑了，在他伸出的手掌里笑了，那暖暖的，不是星星，是她的吻。

从这刻起，做一对勇敢的恋人。不用面朝大海，就能春暖花开。

倒计时8天

郑誉稀把上身弯下保持和地面平行，20分钟以后就开始酸痛，可也不敢动，自家宝贝正在用小爪子为自己洗头发，手指在发丝中穿搜，虽然不是很专业，但是他能感受到，那份真心和小小的兴奋。

“你不要乱动，洗发水的泡沫都弄到我身上了”言沙一手拿着花洒一手在他的头上一顿乱抓。

“我的腰都要断了，不行了，不行了”郑誉稀猛的一抬身子，本来顺着水流冲下的头发就用一种向上仰90度的弧度飞起，带着不干净的水，一起泼到了她的身上。

“你··你··”言沙手里还拿着花洒，整个人惊讶到站着不知道怎么动，衣服都湿漉漉的，缓缓伸出还有泡沫的手，颤抖的速度跟施咒语一样“你完蛋了”

“哈哈哈，亲爱的是要变成冰淇淋么？满身泡沫”

“还不都是你害的，不准笑”

“好好，不笑”郑誉稀夺过花洒，孩子气的说“现在我给你洗洗吧，干干净净的”。

“啊啊，郑誉稀，不要喷我”言沙被花洒喷过来的水弄的更落魄，连忙拿起旁边的盆子挡着，可是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水激到盆子后面就直接反射了回去，郑誉稀的衣服也不怎么得体了。

“笨蛋，报应来的太快了一点”言沙哈哈大笑起来。

“我还不信欺负不了你了”郑誉稀上前把她抱在怀里，拿起花洒冲头上射下，虽然是欺负言沙，但是这样的姿势，两个人都差不多。

“啊啊，坏蛋，呜呜呜”言沙的力量当然不能跟他相提并论，也只有被欺负的份儿，委屈的装哭起来，这招，永远是最好用的。

“喂，喂，你要是哭就不好玩了啊”郑誉稀连忙把花洒关掉，又帮她把挡在脸前的头发锊到耳后。

“我就哭，就哭，谁让你欺负我的，呜呜呜”言沙还哭上劲儿了，坐到地上，大声的喊叫。

“你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像一个欧妈桑一样，不丢人啊”

“在家里，怕什么，再说，还不都是你害的，你看看我的衣服，我的头发，还好意思凶我”言沙把头一扭，小嘴都能挂上猪肉。

“瞧瞧这小嘴，多能说，来，让我亲口”郑誉稀勾住她的下巴。

“休想，哼”

“别这样，就亲一下”

“哼哼，亲也可以，但是有条件”

“嘶~~，你还讲上条件了，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一瓶雪碧，大桶的”言沙在讲条件的时候，知道自己不占上风，又换成可怜的眼神看着他。

“休想”郑誉稀知道她爱喝，但是也不允许她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喝，隔两天也会让她喝一小杯，可这一杯3分之1都是稀抢着喝的，每次言沙都闹不高兴，还不敢发作。

“好了好了，小瓶的”

“，你要知道你昨天才喝完”

“那半瓶？总算可以了吧”

“你觉得呢？”

“哼，我觉得你是故意的，想亲我，做梦”言沙知道争取不到了，就起身要走。

“洗个澡换了衣服再出去，你想感冒啊”

“我就感冒，你心疼去吧”

“长本事了啊”郑誉稀拉到怀里，“啪啪”扬手就给了两巴掌。

“呜呜，又欺负我”

“把你那点小心思通通给我收起来，听见了没有”

“恩”

“不会说话了”郑誉稀把手又扬了起来。

“会，会，别打，我听见了，听见了”

“我不打你了，快点脱衣服，乖乖洗澡，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就给你喝一杯雪碧怎么样？加冰的哦”

“真的么，稀最好了”言沙听到这个好消息，什么欺负不欺负全都忘记了，在他的脸上狠狠的吻了一下。

“现在知道我好了，刚刚是谁说让我心疼来着，还让我给揍了”

“就是的，谁啊？那么不乖，该打”言沙一脸正气的看着他，嘴巴还不停的说着。“对了，这次你不准抢我的雪碧喝，我一口不给你喝，不对，是一滴都不给”

“我数三个数，你要是还不跳进浴室里，你一滴雪碧都没有，三”

“啊，你怎么就会欺负我啊”言沙边说边脱着衣服，自己是稀一手照顾的，就算脱光衣服也没觉得害羞，毕竟早已被吃光了。

“二”

“慢点，慢点，马上就好了”言沙看着他的手指头再一根一根变少，他还故意把中指微微弯了弯，示意她快点。

“噗通”言沙也不管地上的衣服是什么形状，就跳了进去，深深吐了口气，开心的对稀说“一”

“挺快，我问你，你知道什么叫表现好么”

“不知道”

“想知道么？”

“恩恩，那样就能喝雪碧了”

“为了它，你都能六亲不认啊”稀捏住她的鼻子，引得她一阵乱叫。他笑了笑，把自己的衣服也一件件的脱掉，然后把两个人的衣服都工工整整的摆在盥洗台上。

“请进”言沙把腿一圈，腾出来地方，让郑誉稀坐进来。“亲爱的，我帮你洗吧”

“这样才乖嘛，好好表现吧”郑誉稀大爷般往浴室边一爬，把后背给她。

“真是的，给点阳光就灿烂啊”言沙扭身去拿毛巾，嘴里碎碎念。“我的耳朵是可以分辨任何动物的声音的，想说话就大点声”

“是，我说，你的皮肤好好啊”言沙知道被发现了，为了雪碧，只好堆着一脸的假笑。手里加重的力道。

“轻点，哎哎，再重点。弄的我好痒痒·····喂喂，水太烫了，我的眼睛”郑誉稀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我不是故意的··没事儿吧”言沙看到他后背跟前胸被热水烫成红红的颜色，好心的吹了吹，这不吹还好，一吹把郑誉稀吹的全身酥软。

“当然有事儿，如果还想喝雪碧，就乖乖的配合我”

“配合你干什么？”

“你说呢？宝贝”郑誉稀说完话就吻了过去，带着所有的浓浓的爱意，皮肤与皮肤之间的摩擦，激起的火花，就算这装着满满的水的浴缸里，还是依然越烧越烈。她的所有都是他的。

晚饭的时候，为了挡住脖颈处的吻痕还可以挑了一件高领的衣服，还是被火眼金睛的邱文萧发现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幸福中的小女人，稀的味道怎么样？”邱文萧故意在她耳边悄悄的说。

“咳咳”言沙看了一眼在左边为自己搅着粥的郑誉稀，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推开了把脑袋伸过来的邱文萧“吃你的饭”

“呦，脸怎么红了呢？发烧了么”邱文萧继续打趣道。

“稀，你看他”言沙还不好回答，只好求助。

“邱文萧，住嘴”

“Ｏｋ～～ｏｋ”邱文萧忍着笑，继续吃着饭。

“你还笑，不准笑了，我的雪碧，雪碧呢？”言沙为了躲避这难堪，只好拍着桌子要喝雪碧。

“拍什么桌子，吃你的饭”郑誉稀正了下眼色，往她的口中送了一大勺子的南瓜粥。

“我要喝雪碧”

“我也要喝”邱文萧也胡闹起来，举起手给郑誉稀看，又再郑誉稀的冷冷的眼神下退缩了回去。

“你别跟着她胡闹，吃完饭过会儿再喝，我答应你的就不会食言”

“那不准他喝”言沙冲邱文萧做了一个鬼脸。

“行，不给他喝，让他喝白开水去”郑誉稀没忍住，对自己的话也笑了。

“对～～喝夏日特饮－－凉白开”

“你们夫唱妇随的，欺负人，我吃完了，我出去玩去”邱文萧也冲她做了一个鬼脸，小跑的出了家门。

邱文萧开着车，并没有开往市中心，而是去了一个高级小区，按着手机了的讯息，上了楼，敲了门。

“你好，万医生，我是邱文萧，郑誉稀的朋友”

“快请进，有事么”

“我就不进了，我是来取药的”邱文萧站在门口，腿腰背都把的直直的，脸上也带着尺寸刚好的笑容，看着万医生的疑惑的表情，说“安眠药”

倒计时7天

“当我痛苦的站在你的面前，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言沙在家门口坐在台阶上面，下午的阳光温柔的洒在地上，暖暖的温度像是一种假象，而这假象让言沙更爱这个世界了。

郑誉稀因为公司临时有重要会议不得不离开她的身边，言沙没有哭闹，反而用手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说“不用担心我，我等你回来”

是不是离事实越近的时候，人们反而更坦然的接受，瞧那个树，被我们看不到的风折磨的来回摇晃着，这就是宿命，我们看不见却不能否认的事实。言沙用手戳了戳腿上的肌肉，因为萎缩而变的更加纤细，也更加无力。上帝在慢慢夺走自己的一点一滴，自己又该以一个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呢？

“喂”邱文萧正好出门，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影“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事儿”言沙摇了摇头。

“那我走了”邱文萧看了她一眼，向前走，可是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坐到她的旁边。

“我能帮你什么？”

“恩？”

“我是说，恩····，你觉得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爱的人”言沙轻轻的说。

“言沙，你知道么？我爸爸不喜欢我跟稀深交，因为他说稀是一个天生心思重的人，对什么事儿都喜欢多想一步，但也只有一步。”

“然后呢”

“但是我就喜欢他，他的身上永远有一种气质，叫隐忍。我知道他很痛苦，但是他从不对我说，我想帮他，这个··我去拿了”邱文萧从兜里拿出了一个瓶子，里面就有一颗药。

“谢谢你，我本来是想求你拿的，没想到你快我一步”

“别对他说，选择一个时间就····，一切的事情有我担着呢，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人”邱文萧不自觉的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萧，你知道么？我一直有句话没有对他说过，我多么多么希望能够嫁给他，希望我能挽着他的胳膊走到红地毯上，希望戴在属于我们的戒指，然后白头··到老”言沙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就那样的流下来。

“对不起没有留住你，对不起”邱文萧把她抱在怀里。

“帮我做一件事儿，求你”

“什么？”

“送我走，送我走，我去收拾衣物，带我走，回去我以前住的地方，不要告诉他”

“稀会找你的，没有用的”

“我有办法，现在，快点”

邱文萧觉得这一切都是梦，他的手却这么机械化的开着车，后面是言沙在望着外面发呆。

“如果稀知道我带你离开，会打死我的”

“停下，去买只录音笔送我好不好，我··我没有钱”

“恩恩，好，我马上回来”邱文萧利索的下车，去商店里拿了一只录音笔，找的零钱也没有要，就跑了回去。

“给你”

“谢谢”言沙接过就攥在手里。一路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到了楼下，邱文萧帮她把少的可怜的行李送了上去，就跑去附近的超市买些必备用品。

言沙看着这久别的屋子，心里一阵温暖，这里屋子有太多的回忆，每一处都像一个电影院正在放送着无声的电影，爸爸妈妈阳阳。如果一切一切都没有发生，我是不是可以像一个普通的女生一样，念书工作结婚生子。她用手擦掉父母照片上面的灰尘。

“爸，妈，你们在临死的时候是不是也很害怕，是不是也想到我跟阳阳了。是不是····是不是就像我现在一样”言沙傻傻的看着照片，手里的录音笔都被攥的出了汗。

等到邱文萧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言沙已经把一切都归置好了，竟然把电视机放开了，像一个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的人。他也定了定神，观察起屋子，白色的墙壁到处都可以看到小孩子画的彩笔画，白色的地板砖有的都已经有了裂痕，木头桌子上面的都有被杯子餐具划过的痕迹。

“这里不及你们的家，但是这就是我的全部”

“很温馨不是么？东西我放这里了，稀也快到家了，你要我怎么说”

“说，我和他故事还没有结束，永远也不会结束”言沙想，只要他看不见自己的死亡，就会永远记住自己活着的样子，那他们的爱情还在，一直都在。

倒计时5天

“吱~~吱”皮子座椅因为被挤压发出的声音，这是郑誉稀在车上第73次翻身。当他知道言沙躲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开车追来了，只是他没有上楼，就这样呆在车里，打开监控器，这是邱文萧在言沙的屋子里偷偷装的。也许他这样看着心里会踏实很多，他跟她的故事永远都不会结束，他真的想这样，那样他就不用面对了，就能好好的爱着她。

“嗵~嗵~嗵”车门被敲的生响，门外是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妩媚的让每个男的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那个视觉动物。

“怎么了”郑誉稀终于打开了门，从车里下来了。他手扶着车门，才勉强能站稳。

“萧在附近的咖啡馆等你，跟我来”lay向来不多话，她对自己有把握的事情向来不用怀疑，她独自向前走，知道他一定会跟来。

咖啡厅的门被他们推开，走到靠近橱窗的地方，桌子上面已经有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稀，你每天呆着车里，什么都不吃不喝也不做，这样做有意义么？”邱文萧往他的杯子里倒着糖。

“咖啡很香”

“言沙希望你能正常的生活才躲起来，如果她知道你现在是这幅模样她死还有什么意义？”

“噗~哒”郑誉稀手里的勺子掉在桌子上，他低着头也不管这个咖啡有多烫就往嘴里灌。

“你疯了？”lay把杯子从他的口中丢走。“郑誉稀你振作点，像一个男人一样，去面对她最后的愿望不行么？”

“我说了，我只想喝这个咖啡，如果你们不是带我来喝咖啡的，我要走了”郑誉稀终于抬起了头看着他们，眼神里全是沧桑。

“现在还没死呢，你就这样，她要真死了，你是不是也要跟着疯，半死不活的样子，还不如一起死，双双殉情，比罗密欧朱丽叶还伟大”lay气死的攥着手里的包，她每天晚上都会去陪言沙待会儿，言沙都会微笑的面对，那份儿坚强让她觉得这个世界一点都不可怕，哪怕生和死。

“那你们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弄的快要死了还救不活，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更愚蠢的人么？你们不是我，这种事情没有发生在你们身上，那份痛跟内疚，你们谁也体会不到，包括你，邱文萧，当年清晨跳楼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崩溃到极点，我现在比你崩溃一万倍。如果你们能救活她，你们想我怎么样都可以，可是你们能么？能么？”郑誉稀越说眼睛越红，好几天没有打理过的头发就这样因为他的颤抖而挂在眼前。

“言沙希望我们能照顾好你，希望我们能帮助你振作起来”

“那我希望你们能把她找回来，告诉她不用躲着我，我什么都能面对，只要别躲着我就好”郑誉稀为了不让眼泪流下来，只好看着窗外，外面的人群熙熙攘攘，又有谁能帮的了他。

“你看看那是谁，你好好看看，一个将死之人都知道自己应该好好生活，你一个完整的人却在这个愤世嫉俗，你不是最愚蠢的人，是最该死的人”lay激动的指着橱窗外，在马路对面，慢慢行走的言沙。

“言沙，言沙”郑誉稀站了起来，这是他这几天第一次见到真的人，就好像又重获新生一样，他不顾邱文萧他们，机械的朝外面走去。郑誉稀没有追上去，而是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晃晃悠悠的走在马路上，好几次突然腿软差点摔掉，到最后言沙只好扶着墙壁一点一点走。

“老板，给我一瓶雪碧”言沙走到一个小摊前。

“好的”言沙靠着一棵树上，把雪碧打开，满足的喝了一大口，看了看瓶子，手在广告纸的上方画了画，说“今天就喝这么多吧，稀不准自己喝那么多，他该不高兴了”

郑誉稀则靠着这根无比大的树的另一侧，好久没有听到她讲话了，听到她的声音自己竟然不自觉的想哭，想去拥抱她。

言沙再一次的驻足，是在一家婚纱店门口，里面有几对情侣在挑选着相册。她手在抚摸橱窗上面的壁画，她笑着说“好美啊”。

然后甩了甩头，走开了。

郑誉稀站到她刚刚站过的地方，摸着她的刚刚触摸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温度和一丝香气。他在心中默念“如果她回头了，你就上前抱住她，说你有多想她”

“噗通”言沙脑子突然眩晕过去，摔倒在地上。

“言沙”郑誉稀终于止不住自己，冲上前去把她扶起来“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没事儿，谢谢你”言沙敲了敲脑袋，微笑的看着他“我身体不好，谢谢你”，转身就要走，言沙停住了脚步“你认识我么？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不可能”郑誉稀呆呆的看着她，好不容易的见面，为什么她还要不认识自己。

“不可能什么？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的记性不太好，但是还是要谢谢你扶我，再见”言沙微微鞠了躬，又一次的转身离开。

“为什么不认识我？为什么？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郑誉稀抓住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的眼睛“我不怪你，我也不生气，躲着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装作不认识我，你明明知道我有多痛苦，你明明知道我有心痛”

“你别哭，别哭”言沙慌了神，“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别难过，我把这个送给你，虽然我喝过了”言沙大方的把雪碧送到他的手里。“我要回家了，不好意思”

“别走，别走”郑誉稀站在原地，手里握着绿色瓶的雪碧，他没有力气再去追了，他多希望这是他无数次梦中的一个，等他醒了，他的言沙还会对他撒娇，对他胡闹。

言沙不敢回头去看那个人，加快了脚步，但是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对面的橱窗里还印着那个人的影子，那么难过的背影。

“他是谁？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好心痛”她把胳膊圈在胸前，右手不经意的摩擦自己的左臂，上面凸凹不平的隐隐约约是那个印着三个字的伤疤，她抬起胳膊看了看，虽然浅了，但是还能看到字，歪歪扭扭的写着-----郑誉稀。

言沙心里震了一下，她猛的抬起头，橱窗里的人早已消失了，印的是自己早已泪流成河的脸。

倒计时4天

应该从何说起呢？言沙此时在病房里面对着这个很久没有见过的弟弟。也许是造化弄人，也许是上帝可怜自己。

半小时前

“医生，告诉我怎么回事儿”言沙从家一路奔到医院，车里的郑誉稀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跟随出租车来了医院，他都来不及把车停在停车场去，就在他准备奔跑追上去的时候，手机铃声不和谐的响了“言阳做的班机在落地的时候出事故了”

“飞机强行落地把伤害设到最小了，但是言阳的年龄太小，本身就晕机，强烈的气压使他的心脏不能正常的供血··”

“够了，收起来你的理论，就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好吧”医生转身去拿x光片，举给她看。

“我说了不要说你的理论了”言沙心急的把光片丢到地上。“是不是，是不是要换心脏”

“可以这么说，需要换心脏隔膜”

“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下好了，一切都结束了”

“别难过，如果有资源···”

“我··用我的”

“我们不接受活体捐献”

“我知道，你等着就好，给我两天时间”言沙麻木的从办公室出来，走到病房里面，言阳就那么躺在病床上，瘦小的身体被藏在大大的棉被里面。

“言沙，他会好的”Lay抓住了她的手。

“当然，有我在，他一定会好的”言沙帮阳阳掖了掖被角，是不是他们家上辈子受到了诅咒，才会让他们全家都要经历这样的苦难。

邱文萧看着她强忍的镇定，他不知道一个女人究竟能承受多大的担子，但这样的事情未免也太过沉重了，他心疼了，他把言沙抱进自己的怀里“想哭就哭吧”

“我哭不出来，我开心才对，因为我终于可以帮弟弟做了一件好事，让我不用那么害怕，内疚的离开。我也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不用再躲着他了”

“嘭”门被残忍的推开，言沙不用看，她就能感受到这个人是谁。郑誉稀看着她靠在邱文萧的怀里，他愤怒了，他多恨自己的女人连哭泣软弱的时候都是在别人的怀里，他不能理解言沙总是躲着自己，他想哄着她，像一个真正了解她的人。

“自己过来，到我的怀里”郑誉稀敞开了怀抱，所有的语言都是从牙缝中透出来的，他害怕自己一张口就会哭出了声音。

言沙愣住了，好几天不见，他原来变的如此消瘦不堪，天知道自己有多想他，他恨不得立刻冲到他的怀里，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对不起”言沙猛的扎进他的怀里，用自己最后的力量扑过去，她除了那三个字不知道应该应该说什么，眼泪早已决堤。

“这几天，过的好么？”郑誉稀把她深深拥到自己的怀里，像是要嵌入自己的身体一样，熟悉的香气就这样徘徊在他的身边，异样的舒心。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眼泪随时都会流下来，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能做什么，每次摔倒都会更想念你，每次疼痛都会更想你在身边”言沙一个被遗忘的孩子一样哭诉着自己的悲痛惨状。

“不会了，我不会让你在躲着我了，永远不会了”郑誉稀擦拭着她不停流下的眼泪。“我们回家吧，这里，有他们看着，再陪陪我”

“好”言沙扭过头看了看继续沉睡的弟弟，别恨我，千万别恨我。

【言沙】

当我决定踏入郑誉稀的世界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是在办一件伟大无比的事情，为了弟弟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而这生命又是为了自己的爱人。这简直比泡沫剧里的剧情还煽情。

我从来不恨父母为了对我不及弟弟，因为当他出生的时候，稚嫩的小手第一次轻拍在我的脸上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要为他付出一切。现在终于能给我这样的机会了，我没来由的心如止水，人总是要找一个合适理由才能有勇气干自己的想做还不敢做的事情。我不知道那边的世界是什么样，如果是美好的，我倒奢望稀能跟我一切走，如果什么都没有呢？也许在数年之后，还会有个人来爱他，呵护他。

“看，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稀啊，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多么有魅力，在我第一次电话里听到的时候就爱上了你。

红地毯，结婚进行曲，蛋糕，香槟，甚至还有一副硕大无比的画，画的是我跟你，穿的是婚纱跟礼服。画的好美，好美。

“嫁给我好么”你单膝跪下，虔诚的眼神让我也想跪下求你，别再挽留了，别再把我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勇气全都磨没了。

“不好”对不起，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口的，我看到你尽力隐藏的颤抖，我知道这样的伤害对你对我都不算小，但是依旧我不能这么做，你还有以后，一个没有我的以后。

“你就假装，假装骗骗我也好啊，骗骗我”别再自欺欺人了，当我第一次被男生甩的时候，我就知道，希望越大失望会更大。“

我怎么能，怎么能那么做呢”我跪了下来，膝盖下面没有任何惩罚工具，这次的下轨是希望你能原谅我的所有的任性，包括这次。

“你还想做什么，告诉我”“我什么都不想做，我想靠着你，在你的怀里睡了好觉，你知道的，我这次都没有办法睡足，我好困啊”你把我抱起来，朝屋子里走去。瞧瞧，就连床上都是玫瑰花瓣，桌角都是蜡烛香薰。

“谢谢你，谢谢你”

“想不想喝点什么”你偷偷擦拭掉脸上的泪痕，我才注意你好几天都没有刮胡子了。

“我去吧，我有东西送你”我在你的唇上轻轻的啄了一下，按往常你肯定会笑我淘气，可这次你却说不出一句话。

香槟是淡淡的黄色，跟啤酒一样，可是却很甜很甜，我静静的看着杯子里的药物遇水就化了，沉底然后消失不见，你好像从来不知道我很怕水，因为水像一个巨大的垃圾袋，能吞噬所有的一切就在几秒钟的时间里恢复平静，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

我端着杯子上了楼，我是不是应该再慢点，再慢点去面对，可是不能了，阳阳还在等着我呢。就像郑誉菲死的时候一样，她去找自己的孩子了。

我知道我在脱外套的时候，你偷偷把杯子换了位置，是不是害怕我的杯子里有药，可是你不知道，这两个杯子里都有。我们一起睡去，谁都不用去挽留，谁都不用去哭泣，就像你的诗里一样。就好像，我终于能在死你的怀里一样。

“嘭”酒杯相碰发出了清脆了声音，我们默契的把胳膊缠绕在一起，就让我有保留一点私心吧，交杯酒，是我最后的奢求。

“我一点都不后悔自己遇上你，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样的美妙，在你的世界里，就好像掉进了一个糖果盒里，随便抓一把就是满手的绚丽缤纷。所有的痛苦，内疚，怨恨好像消失不见了，我从来没有这样的开心过”我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我爱你”你深情的说。笛安在书里写到这句话是最短的主谓宾的句子。

“我也爱你”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笑是不是很丑，但是我努力了，我张开了口，把酒杯微微的倾斜，你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我含着杯口，用一种你听不见的音量和看不见的角度说，显然，我也不确定你是否能不能看到，但除了这句我再无他言。

“再见”

【郑誉稀】

苍天啊，这个娇小又多心的女人，她在最后的时刻还想着用各种方式来隐瞒我，这就是我爱的人，爱到骨子里的人。言沙。

我多想在她转身下楼的时候抱住她，说你别走，就这样陪着我，只要我不肯，你也休想逃出我的掌心不是么？当初我那么霸道的要求你，今天，我为什么就一点都霸道不起来，对，我已经深深爱上你。

“给，送你的”你掏出一个小的录音笔，我见过它，在监视器里，它永远都被你握在手里，可是我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样的话语。但是我知道一定会让流泪，就好像今天的这次求婚一样，你毅然决然的拒绝在我的设想范围之内，但是我还是心痛到窒息。

“再见”淘气鬼，你以为我没有看到么？可是我真的看到了，看到了。如果那刻我的双眼失明该多好呢。你说这两个字是我本打算说给你听的，我应该说些什么呢？

我把你拥入怀里，钻进被褥里，玫瑰花有些已经掉落了，这样的送别仪式算不算浪漫呢？起码不会那么苍白，对吧？

说点什么吧，求你了，说点什么吧。。。。。我不敢叫你更不敢动你，我害怕你就这样走了，就这样不会再回应我了，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内心的声音，就说点什么吧，或者帮我刮胡子洗洗头发，我保证这次肯定不会再欺负你了好不好？

三个小时过去了，有的蜡烛已经烧尽，屋子里越来越暗，你还是一动不动的爬在我的胸口，静得我都能听到你的心跳在减速。我把手里的录音笔打开。

“吱吱吱·····”一直嘈杂的声音，不能哭，无论她说了什么，你都不能哭，你应该坚强的陪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段两段都是噪音，偶尔还能听到几声啜泣声，别哭，坚强点，把话说出来，我在听，无论你说了什么，我都在听。

“吱吱吱····呜呜··唔，我好想··好想嫁给你，真的好想，好想啊！呜呜”可恶的丫头，你这话险些把我的泪催了出来。在我的心里，你早已嫁给我了。

我把录音笔设置到新文档，按下了开始按钮“你若是那一颗小小沙子，我便是最靠近你的海水，我卷着你，去天涯海角。我牵着你，去碰撞岩石。最后，你睡在我的怀里，我融进你的心里。就好像，你终于能死我的怀里一样。就好像，我们终于能死在一起一样。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我竟不自觉的哼起了结婚进行曲，不知道这声音播放出来会不会全都是颤音，因为我知道我的眼泪都快浸透了枕头。

独自一个人完成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婚礼，如果有下辈子，我再向你求婚，你是不是就可以答应我？

【言阳】

“阳阳，快点”

“知道了，马上”我麻利钻到自己的车子里，稀哥哥说自己已经18岁了是一个男人了，就要做一切男人可以做的事情。我们一如既往的拿着白色的百合花，我跪在姐姐的墓前，从早晨到中午，稀哥哥永远都只是站在我的身后一动都不动，有次我回过头来发现他竟然哭了，眼泪就那样挂在脸上。

“哥”我惊讶的想要站起来，却被一脚踹到了地上。

“我让你起来了没？跪着。如果没有你姐姐，就不会有你的今天”我摆好姿势，我知道他心里难过，每次他想念姐姐的时候，都这样骂我，骂着骂着眼睛就红了。

“阳阳，如果以后，遇到了自己爱的人，如果没有能力给她全部的幸福，就永远都不要开始，知道了么”

“是，知道了”我懂他的意思，不愿意自己的弟弟重蹈覆辙，可他好像忘了，他自己一点都不后悔跟姐姐的开始。

这是我对稀哥哥最后的全部记忆，我的18岁，他选择了跟我姐姐一天的日子，也在那个床上，安静的睡去。

即使他从来都是那么的严厉，每天都想尽各种花样把我折磨的死去活来，藤条皮带断了一根又一根，但我知道他比我更痛，他只是恨我不争气，如果我能早点成材，就能早点去找姐姐了。

现在他终于去了，也许在多年以后，我会忘记他每次凶神恶煞的样子，但是永远记得他看着姐姐的墓碑流泪的样子，记得他每天都会对录音笔讲话的幸福模样，记得小时候他对自己说的话。

“我是这个世界第二个相信你的人”

《家的轨迹》

嗯，原创也是这货，不过不是首发，就写转载啦~

不知道符不符合要求。。发帖错误的话斑竹见谅啦~

中午十分，成大字型躺在床上的齐宇阳幸福地咋咋嘴，在睡梦中进行他丰盛的午餐。

“齐宇阳，起床！”刚刚从外面回来的齐正阳一手撑着门，怒气冲冲地吼着。自己昨天就告诉这小子大哥今天下午要回来，竟然还睡到现在像个没事人一样！

“儿哥，你回来啦。”齐宇阳很成功地被唤醒，然后……“哎？二哥，你今天怎么喊我起床啊？难道二哥下午要带我出去？”

嗯？死小子你这么说话是想我被大哥抽死是吧？让你睡到这么晚不管你，简直是纵容加溺爱加不负责加……额，似乎这几天自己真的没理过他的起床问题……念及此，齐正阳没好气地丢下一句“对，带你去机场接大哥”愤愤地下楼去了。

“Oh，mygod！”齐宇阳像被踩了尾巴一样从床上跳起来。刚想发疯一样地整理房间，门口传来齐思思弱弱的敲门声。

“进”齐宇阳揉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确定不会毁坏自己的形象。

“宇哥，大哥下午要回来了哦！”

“我知道”齐宇阳有气无力。

“宇哥你不高兴吗？大哥说要给宇哥带s4的。”齐思思偏头奇怪地盯着自己的哥哥。

“啊？”自己怎么不知道大哥给自己带了s4的呢，“思思，你确定？”。

“正哥难道没有告诉你吗？宇哥你这次考了学校第７大哥很高兴啊。”

齐宇阳突然陷入沉思了。大哥很高兴吗？那自己地理不及格的事情大哥就不知道了。齐宇阳你怎么能这样，让大哥白高兴一场呢。齐宇阳沮丧地摇了摇头，挥手打发齐思思走开了。

本来还没觉得地理挂科怎样，反正一门副科又不算总分不影响名次。而现在齐宇阳简直不敢想，当大哥满心欢喜地给自己带了礼物，而自己竟然挂了红灯的时候，大哥脸上的失望会怎样让他受伤。大哥会打自己吗？打吧，或许打一顿大哥心里会好受一点……

下午两点，齐宇阳和齐正阳搭车赶往机场。

“二哥”

“嗯？”

“我，我”齐宇阳在斗争，要不要告诉二哥自己挂科的事情。

“齐宇阳，你想告诉我，你不敢见大哥？”齐正阳很认真地盯着齐宇阳的眼睛。齐宇阳心头一颤，二哥难道知道？不会的，二哥如果知道，怎么会，怎么会不告诉大哥，怎么会在暑假里那么纵容自己。

“齐宇阳，如果你不知道大哥给你带了礼物，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们？你就这么没担当，嗯？地理47分，你这个暑假枕着这个成绩睡得很心安理得啊！”齐正阳的眼神像要活吞了自己一样，齐宇阳心里已经悔死了，腿一颤，身体就滑了下去。

被齐正阳扶住，听见自己二哥那么冷的声音“我看你怎么跟大哥交代。”齐宇阳的眼泪硬是被吓了出来。

本来指望二哥帮自己或者给自己出出主意，结果二哥早就知道。自己怎么这么混蛋。

而齐正阳呢？表面是要给弟弟一个教训，其实他心里在对自己弟弟说：“过去了，大哥不会打你的，二哥比你的错误，严重多了……”

车里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兄弟俩谁也不敢把眼睛往车外撇一眼。机场附近还算美丽的风景被完全浪费掉了。然而这种浪费在他们大哥与他们坐在一起的时候，体现得更加彻底。

“正阳，怎么没有开车来？”

“额？哥。哦，许琪开车出去自驾游了。”明显走神地齐正阳回答的还算顺溜。

“嗯。”

一路无话。

亲们，周末没办法上网，现在开始搬文~

兄弟三个回到家，都被出租车特有的汽油味呛得不行，尤其是本就头疼的两个人甚至有一点晕车。

“大哥，你回来啦~”齐思思围着围裙从厨房里蹦出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

“嗯，回来啦。思思你怎么亲自下厨呢？”没有去饭店订菜吗？齐峰省略了后面的话，因为他暂时不太有心思逗这个妹妹。

“嘿嘿，大哥，思思最近从琪儿姐那学了几招，秀给你看纳~”齐思思甜甜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豪。

“嗯，真乖！宇阳，你收拾一下看看能不能帮你妹做些什么。”齐峰看向齐宇阳，眯了眯眼睛，“对了，我给你买了s4，你可以开箱子自己拿。”

“大哥，我”

“小宇，快去吧，哥哥们可等着你和思思的作品呢。”齐正阳不留痕迹地打断了齐宇阳的话，抬头看向弟弟的眼睛里有一丝警告。

不过齐正阳很快接收到了大哥同样充满警告的眼神。乖乖上楼，三楼拐弯。回来了就要教训自己，都不能好好休息，自己这弟弟当的。齐正阳摇摇头开始倒水。

齐峰进了书房，也不看弟弟规矩的样子，只是拨通了电话，对着里面闲聊几句。在弟弟端水过来放在桌上的那一刻，齐峰对着电话一句“我１０天前定的那部车，帮我开过来。”端水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

“哥，车只是被许琪开出去自驾游，过几天就回来了，你不用……”

“啪”剩下的话淹没在大哥深色的眼眸里，齐峰的手火辣辣的，看弟弟的眼神也冷了下来。

还是知道了，自己不是本来就打算承认的吗，怎么到了眼前还想着隐瞒呢，不，是撒谎。齐正阳正了正身子，往后退了两步，跪下。这次触到底线了呢。

齐峰从他身边走过，撩起齐正阳背后一层冷汗。

“大哥，对不起。”

“嗯”

竟然这么简单就接受了。齐正阳突然想到一句话叫——我接受你的道歉，不是原谅，而是不在乎了。

“大哥，我……”齐正阳慌张地抬起头，触到自家大哥的深邃的眼眸，一时语塞。

齐峰暗暗叹了口气。这件事还要从许琪说起。

许琪今年高考结束，硬是报了新疆的大学，说什么也不肯妥协。齐峰正赶上公司出差，关照了齐正阳在家好好做做许琪的思想工作，就先行离开了。可没想到的是，做思想工作的人反被说动了，私自放了这丫头，还让许琪那丫头顺便把平日用的车也顺走了。

新疆，总是不大放心。一个女孩子在那里多危险，离自己远，她那没轻没重的性子，只不准惹了什么事呢。

齐峰念及此，一口气叹出了声：“家法。”

齐正阳不敢怠慢，膝行几步来到红木柜子旁。打开柜子。

一股凉气从柜子里扑面而来——柜子里是空的。齐正阳愣在当场，身后传来哥哥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哥，我要告诉你家法都被许琪给带走了吗……齐正阳无奈地回头，一句“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下一个想到的是没了家法自己会被什么招呼。皮带吗？他下意识地按在了皮带上。

齐峰看到眼前景象的时候，瞬间脸色变换了几次。

哎，自己怎么能放心这么简单冲动的丫头一个人在新疆生活呢！

不过许琪的这个动作到让齐峰火气消了不少。低头看着一脸纠结的弟弟，心头冒出一计。

“趴过来。”齐峰坐在沙发上，拍拍自己的腿，很随和的样子。

额。齐正阳不可置信，这种姿势，就连齐宇阳都不曾享受过……太，太丢脸了吧。哥哥似乎心情好了一点，要不……

齐正阳抽下自己的皮带，托在手上举过头顶，“哥，您还是……”

整个身体被齐峰拽起来，压在齐峰的腿上，齐峰把齐正阳的两条腿夹紧。

“裤子。”

这种姿势，齐正阳脸彻底红了，眼睛似乎也带了水雾。丢死人了。双手在腰际摆弄很久，犹犹豫豫才移下一点。

巴掌均匀地落下，不紧不慢。齐正阳乖乖把手缩回去，把头深深埋在沙发里。身后挨揍的似乎不是自己的屁股。

“啪啪啪啪”又是四下以后，屁股已经通红。

“错哪了？”

“不该隐瞒，不该欺骗。”声音里带了哭腔。

“啪啪啪啪”又是四下。

“还有”

“哥……我”额一声轻呼被压在喉咙里。本以为哥哥的手没什么，可是现在的疼痛已经让他顾及不了姿势，轻微地躲避。

“啪啪啪啪”

“哥，正阳愚钝，想不出来了”

“啪啪啪啪”“你就觉得你哥是蛮不讲理的吗？先斩后奏，是不是心里还为自己的舍生取义沾沾自喜呢！”

“……”沾沾自喜没有，但还真没觉得这事做错了。

“啪啪啪啪”“你说许琪那个丫头，今年上大学了，做事还冒冒失失的。去新疆那么远的地方，我怎么能放心。”

“呃。哥，”齐正阳没忍住呼出了声，“哥，她如果一直在我们的保护之下，就会一直冒冒失失的。我们要让她自己锻炼啊。”

“锻炼，近一点的地方不能锻炼吗！那么远出了事怎么办！”齐峰手上劲又多了几分。害得齐正阳在心里连连骂自己笨，都这种任人宰割的姿势了，还犟什么！不过，该犟还是要犟的

——

“哥，说到底你就是没把许琪当自己家孩子。你就是怕出了事没法和许伯伯交代！”混蛋，自己怎么说话这么像齐宇阳那个死小子没轻没重的。话一出口，齐正阳嚼了自己舌头的心都有了。

不过大哥到没有自己意料之中的暴怒，手上的巴掌倒也停了下来：“如果哪一天许琪真的出了事，你怎么去面对许伯伯？”

“哥，如果我和宇阳出了事，你一定也没法和你自己交代，但是你却没有因为这样而束缚我们。同样，许琪也不应该被束缚。”

“哥，许琪虽然冒失，但是古灵精怪，会保护好自己的。”

齐正阳的话，似乎引起了齐峰的思考。或许真的是自己错了。

“啪啪啪啪”看着哥哥沉思的样子，徐正阳以为自己的苦难结束了，结果刚刚放松了身体，齐峰的巴掌就招呼过来了，疼得他“啊”一声叫得响亮。

抬起头对上自家哥哥有点玩味的笑容，齐正阳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哥！”门被猛地推开。齐宇阳突然冲进来，一下子跪在齐峰跟前。

“宇阳你做什么？”齐峰略显吃惊的样子，不过说到最后眉头还是皱了起来。

齐正阳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肯定是刚刚自己那声鬼嚎让齐宇阳听见了。这小子肯定以为自己因为帮他隐瞒成绩受了惩罚，现在过来求情要是全招了，自己的屁股也算彻底报废了……两只眼睛像狼一样盯着齐宇阳，但是齐宇阳貌似很尴尬的表情让他心头一颤，天啊！自己和大哥这是什么姿势啊！！

“大哥，我……”齐宇阳小心地开口。

“宇阳，出去。”大哥的声音。

齐宇阳有那么一瞬真的觉得自己应该出去。但是想到二哥是因为自己受罚狠狠心还是留了下来。“大哥，是我的错，不怪二哥。”齐宇阳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坚定。

“擅自进入书房，当然不是你二哥的错。”齐峰的声音又冷了下来。

齐宇阳你有没有眼头见识啊！再不出去你就出不去了。齐正阳真想吼他，不过现在的姿势……

“大哥，我不是说这个，我”

“门外跪着”齐峰冷冷地打断了齐宇阳的话。

“是。”齐宇阳忍了忍，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挪步除了书房。房门刚关上，齐正阳就不敢在趴在大哥腿上了，一滑就跪落在地上。“大哥对不起，我又让你失望了。”

本来以为齐宇阳纯粹是来求情的，不过看这个样子，齐正阳隐瞒的东西还不少。齐峰挑挑眉。

“大哥，我错了，我不该帮着小宇隐瞒。”齐正阳被大哥的眼神看得发毛，抓起先前掉落在地上的皮带，举了起来。

接过皮带，齐峰又扔在了沙发上。“宇阳也是你弟弟，你也有义务管他。你教训弟弟有你自己的打算，起来吧。”

自己的打算？难道大哥以为自己是用苦肉计让小宇认识到错误？大哥这可是你自己想的，我可没想这么教训他……齐正阳借着大哥的膀子站起来，一边还腹诽着。

开门，看见含着眼泪，撅着嘴一副可怜样子的弟弟，齐峰和齐正宇不约而同地摇摇头。“起来吧，去吃饭了。”齐峰撂下一句走了，让他们俩兄弟去处理他们的事情。

“大哥也累了，你吃完饭回房自己跪省吧。”齐正阳拍拍弟弟的头，末了又加一句“大哥的意思。”

“二哥，对不起。”小孩蹭蹭齐正阳的衣服“二哥，我帮你上药好不好。”小孩一脸讨好。“二哥——”千回百转的声音。齐正阳知道小孩子对自己的歉意，“学习是你自己的事，二哥希望你重视每一门科目。好了，二哥没帮你隐瞒，是二哥自己的事。别乱想了。吃饭去吧。”

齐正阳坐在新车的驾驶座上，不自觉地回想起大哥那句“最近买了车生活要节省一点”抿嘴笑了。这辆车算是彻底让自己回到解放前。

“咚咚咚”抬头看见玻璃外面贴着齐宇阳一张嬉皮笑脸的猴子脸，齐正阳狠狠地敲了一下玻璃。“什么事？”

大前天，也就是齐正阳挨拍的第三天，齐宇阳捧了一摞地理资料来请罚。齐正阳简要翻看里一下齐宇阳整理得很详细很有条理的资料，一个爆栗赏过去“早干嘛去了”。然后这事就算翻篇了。

于是齐宇阳猴子就又开始得瑟了：“二哥，我去哈尔滨玩几天好不好啊~”

“不好。”齐正阳一个白眼抛过去。

“为什么呀？”齐宇阳转了几个弯的声音。

“大哥说，买了车生活要节！省！一！点！”

节？省？一？点？感觉到车启动的颤动，齐宇阳的牙齿产生了共振——车我又不好开，为什么要我节省一点啊！！不过，就大哥和二哥的工作来看，节省一点简直是逗小孩玩，，二哥今天喝的还是进口……我要去黑龙江！

“喂，辰辰，你在干什么呀？”

“齐宇阳同学，你可以不要这么恶心吗？”

“辰辰讨厌啦，人家哪里恶心啦～”

“嘟嘟……”对方果断挂掉。

“怀墨辰，你挂我电话！！”

“啊，刚刚那个是你打过来的呀，我以为是哪个神经病偷了你手机…………真的，我说的绝对是真的……”

“你在干嘛？”

“做作业……”

“^^……你还能更好学一点嘛？！”

“我要去支教，当然要快点做作业。”

于是当天晚上，齐宇阳死缠烂打，拼死拼活地，颇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返架势地要求去哈尔滨和怀墨辰会和然后一起去支教。

权衡利弊，齐正阳终于放行，齐峰在遥远的某一方也点头同意。于是齐宇阳雄赳赳气昂昂地出行了。

“思思你说你哥是不是做错了？”

“昂？”齐思思回头看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齐正阳。

“小宇去支教，会不会摧残祖国的花朵。”

“……”正哥，你要不要对宇哥这么没信心啊……

“正哥，如果宇哥是拿着他的地理复习资料去教地理的话肯定没问题……”齐思思思考了一会儿，一本正经到。

看着齐思思一副很认真的样子，齐正阳笑得很爽朗“思思，我出去一趟，你早点睡觉啊。”似乎笑过之后心情不错，齐正阳决定去外面逛逛。

可惜他没有看到时间——已经11点了……

当到达支教地点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云雾缭绕的梯田。层层叠叠，层次分明。听说梯田里的水稻每个月的颜色都会变化，若能亲眼见证这种神奇，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齐宇阳甚至有些羡慕这些生活在山区的孩子。

不过这种羡慕很快被怀墨辰打压殆尽。

当到达那个支教地点，从车上下来的刹那，齐宇阳对着垃圾袋一阵呕吐，几乎胃酸都吐出来了。

有小孩递来了水。齐宇阳仰头喝了一口，全吐了出来。这是什么水？！齐宇阳的五官以一种扭曲的排布展现出来。不过看着眼前就只有这种水，齐宇阳忍着又喝了一口，吐出来。漱完嘴，把杯子还给小孩子，拍拍小孩子的头，领着他去发捐赠品的地方。并没有注意到小孩流露出的某种说不出的目光。

来到了发鞋子的地方，并没有看到怀墨辰，齐宇阳先投入了紧张的工作中。小孩子们拿到鞋子并没有兴奋的穿上，而是捧着新鞋，无措地站在那里。双眼不安地盯着黑漆漆的摄像机。那绝对不是好奇的目光！

齐宇阳走过去，拍拍那个扛摄像机的哥们：“嘿，哥们，把这个先关了吧。”

“那怎么可以？拍摄到孩子们换上新鞋的画面，很珍贵的，这样才能唤起更多人的同情心呢。”

“可是这些孩子不愿意，我们拍他们换好以后的样子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扛机子的男生对齐宇阳突然出现打扰他的工作似乎感到有点生气，声音突然徒了起来。

“你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吗？自己最不愿意暴露的一面被山外的人知道，被那么多人指指点点，被别人同情！”

“那就是他们的命……我是在帮他们！”

齐宇阳很想一拳挥上去，可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告诉他要克制。他于是淡然地点点头，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下一秒，齐宇阳回到那群孩子中间，用身体挡住了一个男孩的小身影。示意男生不会被拍到。男孩畏畏缩缩的伸出他没有穿袜子的脚时，齐宇阳的心底被狠狠戳了一下。拇指的指甲已经黑了厚厚的一层。是因为没有水洗脚吗？那刚刚自己吐掉的那么多水，应该是他们要精打细算用的水吧…………

突然感觉到眼前男孩的窘迫，齐宇阳以为是自己的走神让他误会了，不过回头看到那个漆黑的镜头时，齐宇阳明白了一切。他的拳头瞬间挥了出去。两个人就这样厮打在一起。

齐宇阳像一头发疯的小豹子。他是学过武术的，男生很快被压在了身下。远处有几个人跑了过来。他们俩被拉开了。

后来被怀墨辰硬拉过去开了一个会，讨论这个问题。当然，队长力挺摄像机的那个人。齐宇阳拍了桌子站起来：“把别人的不堪展现出来，这是善良？不能设身处地的为他们着想，而是站在高位者的位置上同情他们，施舍他们，你们这是在践踏他们的尊严！”

摔门而去。

怀墨辰追出去的时候，齐宇阳已经准备打道回府了。反正还没来得及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可以拎着箱子就走。

“你不是来支教的吗？还没教书就回去算什么？”

“和这帮脑电波跟我不在一个频率上的人没法处。”齐宇阳差点脏话出口，还是及时卡住了，又回头“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我要留下来上课的。他们再不对孩子们也是无辜的。”

“反正本来队伍里就没有我这个人，我留下也没什么用是吧。你留下，我走了。”齐宇阳作势就要去车里去取箱子。

“喂，你别耍小脾气好不好？你是来支教的不是来闹事的。”

“我说了我离开，我不呆了还不行吗！”齐宇阳想想，补充道：“没有让你跟我一起走，你得留下来传播知识。我受不了这些东西，我自己走。”

“你怎么回去，没有车！”

说来巧，真的就让齐宇阳找到了一辆要去县城的车。怀墨辰只能恨恨的甩手随他去了、、

出了山区又不敢回家，不！是又不愿意就这么快就回家的齐宇阳想到了自己的姐姐。听说姐姐开车出去自驾游了，要不自己去蹭个。不过一个大男人啊，竟然只能投靠自家老姐，也够丢人的。

齐宇阳拨通了许琪的电话——

“少爷，你不是山区支教了嘛”

于是齐宇阳把自己的光荣事迹声情并茂地叙述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人已经满脸黑线，只想到一个词语——死不足惜。

你问是谁死不足惜？当然是那个扛摄像机的男的！有这么说话的嘛，有这么献爱心的嘛！

（众人：喂喂，你弟弟先出手打的人哎……）

于是许琪很积极地和齐宇阳统一了战线。

“嗯，你先找个旅馆住下来。我估计要后天才能到。”

“后天！那我在这岂不是要被无聊死啊！！”齐宇阳炸了一身寒毛。可惜现实就是这么悲剧，齐宇阳在没有空调没有浴室没有网线甚至连独立厕所都没有的青年旅馆里住了40几个小时。43个小时后，齐宇阳钻进了一路开着空调的车里，凉爽得直接仰在了后座上。两个人开始了游遍大江南北计划。

“你说你跑新疆那么远去干嘛？害少爷我差点发霉。”

“少爷，你要是呆在山区岂不是要烂掉。”

“不是烂掉是干掉。对了，在你赶路的40几个小时里，我做了一件伟大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比你现在在做的事还伟大呢？”许琪透过后视镜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身后正自鸣得意的齐宇阳。

齐宇阳面上一红，还是硬着头皮道：“去，少爷我买了5打矿泉水寄去了山区……”

“天，邮递员叔叔一定砍死你的心都有了……”

许琪就是这么神奇，在连续开车40几小时后还能说说笑笑，像打了鸡血一样夸张地尖叫。

而现实就是这么更加神奇，在两人说说笑笑的时候，二哥的电话来了。

“许琪，你学校咨询结束了吧。可以回家了。”

“啊？二哥。嗯结束了。我想在新疆熟悉熟悉情况，好开学以后立刻进入学习状态，不会因为环境问题影响生活，所以在多呆一段时间，行吗？”许琪一边不停地回头撇坐的端正的齐宇阳，一边飞快地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在劫难逃了。

“不行。”开玩笑，齐正阳忍了一个星期等这丫头来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结果一个星期过去了，这丫头毫无危机意识的跟自己在这扯谎，不收拾一下都对不起她。

“二哥～～～”

“不行。”

“二哥～～～”

电话已经挂断了。屏住呼吸正坐在后座上的齐宇阳重重的舒了一口气，继而从后座弹了起来“快放我下去！我现在不能回家！”

“少爷，可是我现在必须回家。”

“那你回家，我在这儿多呆一段时间。我不会有有事的。”齐宇阳真的真的怕了。如果他现在回去，自家二哥连着成绩的事情跟自己算账，自己才真的完蛋了。

不过许琪立刻把车速加到另一个档次，心里已经把后座的人骂了一千遍了。不知道自己没有立刻向二哥说这个小子的事情会不会也成了一项罪名。真的把他扔下来才好。才怪！怎么可能放心他一个人野在外面。

“你给我安静。”大不了我半路把家法板子扔了。许琪又打起了算盘。

“不行，你快停车。我要下去。”齐宇阳在车里又跺脚又踢椅子的。

“少爷，你有力气留着去你二哥那垂死挣扎吧。我真的已经尽力了。”许琪无奈。

猛地，她突然有了一丝侥幸——齐宇阳一路都没有跟自己说二哥的事。难道二哥没有挨揍？那他大概就不知道家法被自己拿走了，那就是很纯粹的让自己回家过暑假咯！

许琪对自己的推理感到很欣慰。

“咦，这是什么？”就在齐宇阳又叫又闹的时候，他踩到了一块板子，然后他发现了一摞板子，一摞很像自己家书柜里挂着的板子，一摞曾经让自己哭爹喊娘的板子。他的神经再次绷紧了。想到二哥挨打的姿势，齐宇阳顿时寒毛炸起。

“喂，这不会是家法板子吧！！！”天啊！齐宇阳抓起一块挡在许琪眼跟前。

“快拿开。”许琪一把挥掉那快板子，目光斜视，看见齐宇阳的板子又不依不饶地凑近的时候，她极度不爽了“是是是，就是。”

“就是什么啊！”

“就是……”许琪内心一直很抵触“家法”这个词，在脱口之前硬生生地卡住了，“你烦不烦啊，就是用来抽你用的！”

许琪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而后，就是齐宇阳不可置信倒吸了一口凉气。空调开那么冷做什么！！！？

得知很有可能会拍在自己身上的板子就在自己脚下的时候，齐宇阳真真实实地吓了一跳，然后也很机灵地想到了把凶器扔掉。

抬头，低头，再抬头，吸气。齐宇阳在酝酿情绪。

“你干什么呢！有事快说！”许琪冲他吼，似乎刚刚的那口气还堵在心口。

“我觉得这次二哥会打你。”被许琪这么一叫，齐宇阳就没了兴致。目光平视前方，语气还有了一丝淡淡然。

“少爷，我可以半路把这些破板子扔掉，或者，送给别人去烧火。”许琪按着喇叭超掉一辆银灰色的宝马，邪邪地转过头对齐宇阳笑了。

“不可能。”齐宇阳底气很足地回了一句。心里面在说：“幸好刚刚没跟她说自己也动了这个心思，要不她真把板子扔了自己就彻底成了同谋了。果然不能动坏心思啊，阿门。”望着驾驶座上的背影，齐宇阳头疼了，这个混世魔王是自己的姐姐吗？这真的是自己的姐姐吗？怎么比自己还敢折腾？

窗外的风景变成了江水，轮船在水面上，似乎没有动。可是你过一会再看，就会发现其实它移动了位置，就是这不知不觉中，它消失在你视线里面。

似乎所谓家法亦是如此。看到它想到的会是痛，会是不堪的记忆。可是不知不觉中，它成了亲情的一部分，融入了这个家庭。

都是不知不觉中的事情……等发现轮船移动的时候，车已经过了桥；等感受到家法蕴藏的情感时，家法已经面临被扔掉的危险。……都是在消失的边缘，才感受到的呐————

许琪靠在驾驶座上，长长地“呐”了一声。当自己听到那句“不可能”的时候，是震惊的吧。不是“不行”，而是“不可能”，那么坚定的昭示着齐宇阳这小子的立场；那么简单明了地告诉了许琪“这就是这个家的模式，是每个人都认可的模式”；那么不留情地让许琪意识到——自己到现在都没有融入这个家。

许琪一路向前，她已经没有了下高速的打算。就连在齐宇阳的强烈抗议下，她都没有在服务区停留。

齐宇阳自然不知道许琪想了些什么，更不会知道自己一句“不可能”让她心神疲惫。他只知道，自己的胃已经疼的让自己冒汗，而自己的姐姐却一点都没有反映。

车依旧在飞驰，车上的气氛僵硬着。许琪面色凝重的望着路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姐……”颤颤的声音似乎从某个角落传出，震动了许琪的神经。许琪一个机灵，猛然醒悟过来是齐宇阳在叫自己。来不及消化这声“姐”，许琪从后视镜看到齐宇阳蜷缩在角落，捂着肚子，头上蒙了密密的一层汗，求救似的盯着自己。

“小宇，你怎么了？”立刻拐到紧急车道，许琪跳下车，打开后座的门，焦急地蹲在齐宇阳身边。担忧和恐惧排山倒海地侵入她的大脑。

“我胃痛。”齐宇阳眉头骤然拧在一起，两三秒后喘着气舒展开来，“我箱子里有衣服，都拿给我。”

“好好”许琪连声应着，手上脚上都不曾停留。抓起一带衣服就塞进车里。齐宇阳也不含糊，迅速把衣服从袋子里抽出来，塞在自己肚子上，继续蜷成一个球。

“然后呢？还要做什么吗？要把空调关掉吗？要不要送你去医院？”许琪从来没有处理过这种情况，看上去比齐宇阳还紧张。

“没事了。不用的。前面到服务区停一下就好。”齐宇阳回给许琪一个放心的笑。

“好。一会儿就到。”许琪重新坐回驾驶座，关掉车里的冷气，全神贯注地向服务区驶去。

胃像烧起来一样痛，齐宇阳用力地按着胃。这是慢性胃炎，他已经有了5年多了。发作通常是在学校。没有取暖的东西，喝热水只会让胃更痛。齐宇阳要忍着痛自己骑车回家。然后插上暖宝宝的插头。等待的过程中，他就喜欢把被子塞在肚子上。这样胃会好受一点。如果是中午，家里没有人，齐宇阳喜欢在胃好了一点以后自己煮云吞吃。因为来不及收拾锅具，每次都会被哥哥们发现。齐宇阳因为这个不知道被警告了多少次：“以后胃痛要打电话给我们，不要一个人在家里闹腾。”

齐宇阳每次都应下来，下次胃痛却照旧自己解决。以至于某一次被发现后，齐正阳连续一个星期，每天中午都打电话给齐宇阳，问他胃痛不痛。

齐宇阳最后缴械投降，在胃痛的时候打了电话给齐正阳。当看到齐正阳在接了一个电话后就手机关机的动作，齐宇阳狠狠地后悔了。以后他继续着自己与胃痛作斗争的事业，并且依旧

被警告，依旧不执行命令……

正回想着，车就停了。思绪也停了下来，疼痛就又席卷了他的胃。许琪看得出他的痛。齐宇阳本想买个暖宝宝，可想这大夏天的哪里有卖暖宝宝的，说了也是让许琪干着急。他于是说：“嘿，帮我找个不隔热的瓶子灌点热水吧。我放肚子上捂捂。”

许琪二话没说就遛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康师傅的矿泉水瓶里装着满满一瓶滚烫的热水。许琪拎着瓶盖都有些受不住。不过这对齐宇阳来说就是很好的良药了。他用衣服包了一层，放在胃的位置。顿时感觉舒服了不少。

“你这样不行，我送你去医院。”许琪咬咬牙，跺脚上了车就要去医院。眼看都捂了十多分钟了，齐宇阳总是一个劲的“好多了好多了”就是没好彻底，许琪决定带他去看医生了。

“别。去了医院医生也没什么办法。我都好多年了，久病成医，经验肯定比医生丰富。”齐宇阳把矿泉水瓶转了一点角度，感觉不硌着肚子，说“我们先弄点吃一下，我再蜷一会儿肯定没问题了。”要是以前胃痛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的话，这次齐宇阳是明白的……饿的啊！从打电话给许琪到现在，他就没吃过一顿正餐。

现在不是吃饭的点儿，服务区里也没有正常营业的餐厅，许琪决定带着病号去市区了。她跟着导航一顿乱闯，还真就找到了路。本来许琪打算速战速决，赶紧吃完找个地方让齐宇阳睡一觉或者怎样，结果齐宇阳不干了。眼看敲诈的机会到了，自己的胃也很争气的不那么疼了，吵着闹着要吃“好吃的”。好吃的？什么好吃呢？贵的好吃呗！齐宇阳乐呵呵地坐在很高端的酒店里，点了一份“西红柿鸡蛋汤”。顿时许琪觉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简直说的太对了！狐狸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经历了一夜的整修，两个小家伙都算是收了心，安安稳稳地往家赶了。那此刻的怀墨辰在做什么呢？

怀墨辰刚刚收到5箱从县城寄过来的矿泉水。几个人忙着给孩子们发水。这次孩子们到是不羞涩了，你争我抢地来领了水。他们个个迷茫的眼神里反射出光彩，有的孩子扭开瓶子，小心翼翼地抿上一口，又赶紧盖上；有的舔舔嘴唇，不做声了……每一个孩子都把一瓶水宝贵得不得了。

怀墨辰这几天水土不服，腹泻得厉害。得了水也直道是及时雨。他哪里知道，送水的人这会儿正达拉这脑袋，等待宣判呢。

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5点多了。西山太阳把两个旅途归来的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叮叮”开门的是齐思思。小丫头一见着姐姐，高兴得不得了，扑过去就抱住了“姐姐，你可回来了，就我和二哥俩人在家里好无聊呢。”小丫头正乐呵着，看见许琪身后拖着箱子的齐宇阳，愣在了当场。

“宇哥，你，你不是去支教了吗？”齐思思一边挠着头，一边回想起跟自家二哥的一段对话——

“正哥，宇哥在山区不会闯祸吧。”

“他敢闯祸我把他从山区拎回来抽。”

…………

这算是被二哥从山区拎回来准备挨抽吗？

“思思啊，你家宇哥凯旋了。”许琪邪邪地笑着推着齐思思往屋里走，顺势倾下身子，凑在齐思思耳朵根低估了一句：“跟人打架负气回来了。”

待走到屋里，许琪拉过齐思思坐在自己边上，柔声柔气地说：“思思啊，待会儿要是你宇哥挨揍，你要帮着求情哦。”

齐思思突然觉得自己穿越了。以前每次齐宇阳犯了错，许琪都会笑“少爷要挨打了。”看上去幸灾乐祸，可是转身就去厨房捣鼓给齐宇阳煮绿豆汤喝。这让自己给求情还是第一次。齐思思低着头轻轻地问：“姐姐，你陪我吗？”

许琪仰在沙发上，悠悠一句“你姐姐我今天已经自身难保咯。”

齐思思更加坚信自己是穿越了——姐姐从进了这个家门开始，就大错小错不断地闯。哥哥们就大道理小道理不停地讲。有时候实在觉得过分了，也不过拿个鸡毛掸子抽姐姐的手（注意是手啊！！）。现在姐姐这么一副好像挨定了打的样子，哎！什么情况。

齐思思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依旧低着头“我去给宇哥煮绿豆汤……”

许琪倒是被逗乐了：“哎，我要红豆汤。”

“啊？哦。”什么情况，挨打还这么快活。齐思思低着头匆匆往厨房走，腹诽着。

许琪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调着电视，少儿频道尽放的是《熊出没》，光头强那副模样她实在提不起兴致。打算去找齐宇阳串串说辞，结果在书房找到了跪得端正的齐宇阳。看着一路上猴子样活泼的弟弟那么乖巧地跪着，许琪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起来起来。”许琪吼他，“二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跪了他也看不见。”

“……”齐宇阳抬头无语地剐了许琪一眼。自己怎么摊上一个姐姐呢。要是二哥下不去手打她，把怒气都撒在自己身上，再老账新账一起算，自己多少个屁股也顶不住啊！

齐正阳和齐峰不一样。齐峰打人，一条一条地给你列好了。你挨得每一板子，都能找到出处。不会多了你的，当然更不会少了你的。

齐正阳就不。他是很随兴的。平日里你犯些错误，他指出来也就过去了。等到哪一天事积多了，或者撞枪口上了，二话不说把你往桌子上一压。板子只控制力道不控制数量……齐宇阳断定，这次他算撞枪口上了。

其实这个时候，齐宇阳会想到齐峰，他希望大哥回来。因为他确信大哥不会把考试成绩或者许琪偷家法板子这种事情算到自己头上。

家法板子！齐宇阳心里炸了一声。“板子呢！”

“车里。”提到板子，许琪是内疚的。齐宇阳那声“姐”足以昭示他那时候的痛苦。而自己做了人家姐姐也七八年了，尽是连自己弟弟有慢性胃炎这种事都不知道。“你要吗？”

“你难道打算等二哥准备揍人的时候再去取吗？”

难道你不觉得让他揍不了人比较好吗？许琪在心里抗议了一下，表面还是恍然大悟般地样子。取了板子挂在原来的柜子里，就听齐宇阳一句“洗洗吧。你车里脏。”

“不是你哪来这么多事的？”我车里脏你怎么不先洗个澡再来跪着的，真是板子比身子宝贵。后面的话许琪嚼烂了咽在肚子里。

“拍我身上我当然要多事。”齐宇阳那猴从地上窜了起来，夺过板子就到卫生间里冲，水“哗哗”地淌着。许琪慢吞吞地挪到卫生间，倚着门框打量这少年。夕阳斜斜地穿过窗户，把齐宇阳的影子优雅地拉成线状。许琪被吸住了神儿。

“哈！看什么呢？”齐宇阳洗完一块板子，抬头看见许琪痴痴的样子，挥手就把板子往许琪头上挥，水珠打了许琪一头。他却握着板子摆成防御的姿势，似乎知道接下来许琪会朝他发起攻击。

果不其然，许琪回过神骂了一句“你个魂淡”反手抽出一块板子就招呼上了。俩人以板为剑，有攻有防，或退或进，到活似两个剑客。可惜卫生间地方太小，舒展不了手脚，许琪一个劲儿往外面退，齐宇阳一个劲儿地往前逼，很快打到了卫生间外面。

楼下大门处，齐思思捂着嘴一点一点往家里挪，眼神不住往三楼斜。她家二哥正神色自若地在大门口换鞋，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楼上欢快的声音。齐思思本想洪亮地叫一声“二哥你回来啦”，不料二哥第一个动作就是把食指翘起放在了嘴边。她也只好在心里默默为楼上两位祈福了。

最先发现齐正阳的是齐宇阳，因为他角度比较好，正好可以看见齐正阳一脸阴沉地走上楼梯。

“二哥。”

许琪自然不会傻到以为齐宇阳在骗她，因为屋子里静得只剩下了齐正阳的脚步声。

齐正阳在离他们3米远的地方站住。

很好啊。板子都当游戏玩上了。齐正阳只觉得一股火气往脑门上冲。看着这会儿低着头一副乖巧样子的两个人，他抬步就来到了齐宇阳跟前，抿着嘴唇，向着齐宇阳摊开了手。齐宇阳抬头触到哥哥冒火的眼睛，哪里还敢犹豫，立马就把板子送了过去。

齐正阳接过板子也不含糊，一板子挥下去，齐宇阳往前冲了一大步，踉跄一下跪倒在地上，膝盖砸地的声音伴着他带着哭腔的叫唤吓得许琪愣在那儿狠狠地抖了一下。

望着二哥丢下板子缓步向书房走去，两人对视一眼，谁也不敢出声。

屋子的气氛静得诡异。齐正阳靠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紧紧闭着眼睛，仿佛要把所有的怒气都隐藏在黑暗之中。齐宇阳捧着一摞刚洗干净，还带着凉气的板子，直挺挺地立在那儿。他那原本就带有些稚气的脸，这时候更显示出小孩子的不安。而身后两手空空的许琪同学，低着头望着脚尖，两手背在身后艰难地绞在一起。一会儿沉不住气地抬起头，瞥见二哥那强忍怒气的，线条分明的脸，触电一般缩回去，却是不敢出声。

时间在静默的空间中，不留痕迹。

楼下老式挂钟发出悠长而低沉的声音，“当——”＂当——＂不紧不慢地透过门缝，渗入这诡异的气氛里。

当第六下结束时，宣告着时间；齐正阳睁开的平静的双眼，宣告着训诫的开始。

“齐宇阳，你为什么回来了。”分明是问句，却用上了陈述句的口吻。

齐宇阳手上还捧着板子，深呼气：“我和队里的队员不和，动了手，就回来了。”齐宇阳哪里还敢详细描述，怕是话未说完，哥哥的手就招呼过来了。

“为什么动手？”

“队里的摄像师要拍小孩子换鞋的画面。小孩子不愿意。我劝了他不听，还说这是他们的命，我就打了他。他太过分了……”刚开始还小心翼翼，说道那男子的行为和语言，齐宇阳的语气里带上了不满和委屈。当他发觉时，慌张地咬住了嘴唇。

“就这些？”齐正阳询问的口气。

“嗯，还有队里面开会来着，可是他们都觉得是我的错。”

“好。你不满别人的行为，你不能用说的吗？”

“我说了，他不听。”齐宇阳回答得很急切。

齐正阳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又道“那和别人意见不和就负气回来了？”

“跟他们不和，也处不到一起，留在那里反倒大家都不快活……”齐宇阳小声地辩解着，他现在也觉得负气回来的决定不大明智，底气自然就没有刚刚那么足了。

“这么说，我罚你打架，罚你负气回来，你都不服了？”

“……”齐宇阳猛抬起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去，墙角自己想去。”齐正阳见他没反应，把目光转向几度要张口，站在那里左摇右晃的许琪。

“二哥，你别让我想了，反正我也想不明白。”齐宇阳有点赌气地说。其实也不是在赌气，是他知道自己真的想不明白，与其在这消磨二哥的耐心，或者在这看着许琪挨训，还不如直接被打痛快。

话又说回来，如果是齐峰在这，就算是想不明白，齐宇阳也会去想。毕竟二哥没那么多规矩，错了就揍呗，倒也不会因为顶撞或者不服从命令跟自己计较。

齐正阳挑挑眉，理智回归的时候，他想：想不明白干脆别想了，省得胡思乱想。于是点点头，“许琪捧着板子。”看向许琪。

许琪预料后面的场景，有些尴尬，犹豫着把板子接过来捧在手上。齐正阳这才从书桌后面走出来，来到许琪面前。伸手把许琪的手臂往前拉了拉，许琪心领神会地把膀子伸直，平举，手心朝上。齐正阳仔细看了每一块板子，然后依次铺在许琪的手臂上。全然不顾许琪已经脸色发白。许琪在心里面狂叫“我那么自觉做什么!”齐正阳又把其中一块板子拿下来，在手上拍拍，走向齐宇阳。

齐宇阳腾的面色就红了。许琪正对着自己！

“二哥？”

“嗯”

“二哥～”

“嗯”

“二哥，你”

“磨蹭什么，快点。”齐正阳作势板子就要挥过来了。

“姐，你转过去一下。”眼见二哥完全没有妥协的意思，齐宇阳直接晒笑着对向了许琪。

许琪这会儿小手臂的肌肉已经开始僵硬。关节处仿佛有无数的小颗粒聚拢在一起，硬硬的，麻麻的。她只顾着跟手上的板子作斗争，到忘了可能面对的景象。这一经齐宇阳提醒也赶忙要转过去，结果手上板子掉了一地。

齐正阳无奈地摇摇头，又踱步到了许琪跟前，耐心地帮许琪重新摆好板子。却也没有让许琪再对着齐宇阳。他说：“再掉了，掉一块小宇多挨５下。”

小宇？齐宇阳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看来二哥已经不那么生气了嘛~许琪却是苦了脸。

看二哥又往这边走，齐宇阳不再犹豫，解开皮带，把裤子落到脚踝，趴在书桌上，两手向前平铺在桌面上。他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他知道这次错了，又不知道错在哪。

“啪。”齐宇阳的屁股上立刻泛起一层淡淡的红色。这板子预示这惩罚的开始。

“啪”“啪”“说了不听就动手，干脆给你改名字叫齐张飞算了。”齐正阳有节奏地挥着板子。“和别人冲突，你可以为自己辩解。但如果双方情绪激动，你选择回避或者忍比较好。在工作的时候意见不合是难免的，如果一旦观念出现分歧就大打出手，你做不成事，这个团队也做不成事。”齐正阳控制着力道边敲边讲。

“当团队因为冲突事件而开会处理的时候，即使你再不满，也应该理智地陈述自己的观点。我相信你们的队员不是不讲理的人，否则不会组织山区支教，更不可能组织到这么多有爱心的人。”

“像你说的那种情况，如果你先问清楚小孩子为什么排斥摄像，在把个中缘由讲给那个摄像师听，情况会不会好一点？再或者你不是在他面前让小孩子换鞋，而是有技巧地支开他，事后再讨论，大家会不会更能接受呢？”

齐正阳依旧在拍。可就算力气不大，打多了也是疼的。齐宇阳慢慢有了下滑的趋势。齐正阳不留情地一板子抽过去：“趴好了！”

齐宇阳往上挪了挪。屁股上感觉热乎乎的。他知道肯定没肿没破，但是讨饶的话还是遛了出来“二哥，疼。”

“不疼我给你按摩呢。”齐正阳的火气又开始点起。似乎是因为他即将说的事。

“啪”齐宇阳，你负气走了，什么也没有帮到山区的小孩子，愚蠢。

“啪”你本就是怀墨辰拉进来的编外队员。闹了点小矛盾就赌气离开，你让怀墨辰如何自处？自私。

“啪”你出了山区不打电话回家，拉着你姐姐在外面做什么？自作聪明！

“啊！二哥！”这几下分外的疼，齐宇阳仰起头扯着嗓子叫了起来。而许琪那边已经酸麻到不行。“哐当”落下来一块板子。许琪脸色立刻白了几分。不敢转过头，却也没听见二哥有什么动静，偷闲地微微弯曲了手臂。刺骨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身后的汗也从密密的吸着衣服变成染湿了衣服。

“啪啪啪啪啪”急速的五下。

“啊，二哥……疼”

“啪啪啪啪啪”齐正阳不理他，左手按住他的腰，又是五下。

“……”齐宇阳只是仰起头，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望着有些肿痕的屁股，齐正阳挥起板子砸了过去。

“啪”

“啊”

“啪”“闭嘴”齐正阳黑着脸吼了一句。齐宇阳果真生生地把叫声卡在喉咙里，发出闷长的“嗯”声。

想到了齐宇阳的地理成绩，齐正阳心里冷哼了一句“没几天又得瑟”。“啪啪啪啪啪”又是五下拍过去。齐宇阳头上滚落下来汗珠，蛰在眼睛里，被这么五下一激，眼泪就淌了出来。

齐正阳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了。上次大哥只让自己这么举了一块板子，2分钟不到自己就酸痛得双腿双手都打颤了。许琪这丫头举了四块怎么到现在都没事？

回过头去认真一看，小丫头竟然把手曲着靠在墙壁上！齐正阳又好笑又生气，一板子狠狠地拍了下去。

“啊……”齐宇阳做了一个口型，终是没法出声音。

齐正阳收了板子放在齐宇阳身边，打算抱着齐宇阳去卧室。可小东西竟然动了动身体避开了。齐正阳一怔，旋即扯开一抹笑容，一巴掌拍上齐宇阳热乎乎的臀部“还有力气动，看样子还没打够。”便由着齐宇阳扯上裤子，蹒跚着往门外挪，自己悠悠地跟在后面。

关上书房门的那一刻，他听见了屋子里乒里乓啷板子掉落的声音。“欠教训。”齐正阳心里默默嘀咕了一句。

跟着齐宇阳到了房间，从抽屉里抽出伤药。齐正阳嘿嘿地笑：“刚刚鬼叫的时候也没见着害羞，这会儿到害羞的紧。”

齐宇阳正把裤子褪下来，擦到伤疼得他直吸气。他红着脸低着头不去看齐正阳。

“好了，快趴着。上药。”齐正阳扶住龇牙咧嘴的齐宇阳，小心地把他抱到床上，给他上药。

“二哥，你不生气啦？”小孩子一脸讨好地转过头问。

“嗯。“齐正阳专注着给他擦药，也不知道听到小孩问的没有，就顺着应了。

“二哥，许琪把板子弄掉了，你打了我几板子？”小孩一脸坏笑。

“叫姐姐。”齐正阳皱了皱眉，把脸贴到齐宇阳眼睛跟前，“二哥忘了呢～要不现在二哥补给小宇吧。”

“哈，别别别~二哥留着吧。”小孩本想打趣一下自家二哥，结果被打击到了。

“咚咚”

“进。”齐正阳用毯子轻轻附上齐宇阳的臀部，说。

齐思思端着绿豆汤蹭了进来。“正哥，那个”

“谢谢思思。思思辛苦了，”齐正阳顺手接过温度正好的汤碗，摆在床头。

“嗯，没事的。那个，正哥，不早了，可以吃晚饭了。”齐思思看着出来的只有齐宇阳，心里替许琪捏了把汗，委婉地建议着。

“好！马上。”

齐思思听了立刻扯开大大的笑容，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关门走开了。

看着齐宇阳小老鼠一样把头往床头伸，齐正阳端起绿豆汤笑问：“干嘛呢，老实呆着。”

齐宇阳嘿嘿干笑两声，张着嘴“啊~”的叫唤。

齐正阳摇摇头，舀了一大勺喂给齐宇阳。

齐宇阳满意地咋咋嘴，“二哥去找许…………姐姐吧，我自己来。”说着把头往被窝里缩。

齐正阳只觉得好笑，笑着嗔怪一声“得瑟”，起身开了空调，调到适中的温度上就出去了。带上门的时候，他笑得有些无力。

唉，要是大哥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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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书房门，第一眼就看见许琪摊在老板椅上，微皱这眉头，给自己按摩。嘴里还念叨着什么。看到齐正阳，许琪瘪了瘪嘴，极不情愿地离开椅子。腿上传来一阵刺痛，她“嘶”的长吸一口气，哀怨地看了一眼二哥，手还在肩部饶有力道地敲打。

齐正阳本来板着的脸终是垮了下来。“走啦，吃饭去。”他大步流星地朝许琪走去，拍拍她的肩膀，带着她往门外。

许琪的脚却像黏在了地上“二哥，你不罚我了？”她抬起头，执拗地注视着二哥的眼睛。这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哥哥，是这个家里和自己最近的人了，可到底和他的距离，还隔着一块板子的长度吗？

齐正阳被许琪的眼神看得怪怪的。敏感地意识到，这次惩罚对许琪来说，似乎有什么重大意义。难道，齐宇阳那混小子跟许琪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齐正阳扯了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笑得更随和一点。只是他知道，许琪表面大大咧咧，可心思很重。一句简单的话，或许在她的脸上拉开大大的笑容，在她的心里却凿下补不上的空缺。

“板子没举够吗？你二哥我上次可是举了2分钟就累了呢……”

许琪面上一红，本来倔强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欣喜。原来大哥也这么罚二哥呢！接着，她心里打起了鼓。二哥都坚持不了这么久，自己举了这么长时间不是明摆着告诉二哥——我在偷懒嘛。这么想着，许琪也不敢去探究二哥的光荣历史了。

齐正阳注意着许琪情绪的波动，心道，果然是在怀疑自己的身份呢。也不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解开他们间的心结，让许琪真正融入这个家庭。齐正阳带着的笑容溢出无奈。

其实许琪的父亲是自己父亲的老友。本来两家人就经常走动，小辈们彼此也十分熟络。可惜许伯伯去世的早，许琪孤身一人就留在了自己家里。本来嬉笑玩耍不分辈分的人，突然扣上了亲情这个帽子，大家都觉得不适应。直到现在，齐正阳都不大分得清，自己对许琪，到底是邻家大哥哥的身份还是哥哥的身份。两种身份的责任不一样，地位不一样，可扮演起来却那么容易混淆。自己鸵鸟似的躲避行为，会不会让本来就遥远的距离更远了呢……

想了这么多，也就是一瞬的事情，望着心虚的小丫头，齐正阳道：“许琪呀，来告诉二哥，你是怎么做到举这么久板子的？二哥好学习学习。”

学习学习？许琪在心里念了一遍，腹诽：你不教训教训我就好了，哪敢做你师傅。于是不理他，“二哥，如果是小宇做了这种事，你也让他举板子？”

齐正阳神情复杂地望了一眼许琪。小宇才不敢呢。不过要是齐宇阳真敢做出这种事，一顿板子是免不了的吧。“我会揍他一顿。”齐正阳回答。

哦，还是不一样的，刚刚的那点欣喜又被失望代替。许琪低下头，眨眨眼，遮住自己灰蒙蒙的眼神。

齐正阳叹口气“你的板子先存着。”

许琪一副“敷衍我”的脸色看着齐正阳。搞得齐正阳哭笑不得，见过讨打的，没见过这么想挨打的，还这么正大光明的想。果真如大哥所说，还是小孩子心性。不过也是自己这几年做的不够好，才让小丫头这么怀疑的吧。齐正阳伸手揉揉许琪的头：“先去吃饭，思思都准备好了就等你。要算帐吃完饭再跟我算。”是挨打的人跟打人的人算账，怎么听都像是齐正阳吃亏啊。

许琪瘪瘪嘴，终究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不挨打是很好的一件事啊！不喜欢跟人掏心掏肺的她觉得自己已经表达的够多的了，如果他们不愿意，她也不会去强求吧。“二哥对不起。”许琪道，“吃饭去吧。”抬起头已是满面的阳光。

桌上真的有红豆汤，许琪在齐思思期待的目光中喝完一碗。觉得不过瘾，起身去碗橱里拿了喝红酒的高脚杯。舀了一杯薄薄的红豆汤，以汤代酒喝了，颇有借酒消愁的感觉。

旁边坐着的齐正阳满脸黑线，本来就烦躁的心似乎被深红色的粥点燃了。可怜了思思忙活，他头都不抬地吃完饭，筷子往桌上一敲，（齐峰的餐桌礼仪都白教了……）虎着脸：“不想吃就去书房呆着。”

说罢绕到许琪身后的电冰箱那，去了一罐啤酒蹬蹬蹬上楼去。也不管许琪应了没应。

二哥一走，齐思思觉得胸口上的大石头被人搬走了，拍拍胸口顺了两口气，才神神秘秘地凑到许琪跟前。“姐姐，二哥今天好像怪怪的。”

许琪往旁边瞥了一眼。谁知道他，偷板子都不气，拿个红酒杯喝汤气成这样，莫名其妙。不过她只是过过心瘾而已，嘴上还是说：“我和小宇一回来就那么闹腾，二哥难免心情不好。”给了思思一个“我能搞定他”的眼神，又喝起了汤。

“姐，我也拿一个杯子，我也要喝。”齐思思看着许琪这么喝汤方法颇为新颖，也跟着凑热闹。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这是许琪１０岁生日上，许琪的妈妈一时心血来潮的想法。那时的饭桌上，大家举着盛满粥的酒杯，围在桌边碰杯，每个人都喝出了淡淡的胡子。那时大家都笑得很快乐。

立在书房的中央，许琪感受得到前方的目光，有些压抑。这是齐正阳的书房，不像齐峰的以暗色为色调。而是以柔和的浅色墙纸配上有些妖媚的深紫色手绘花纹装扮的。许琪觉得这样很养眼，但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眼前的二哥，平时温和，随性，可说不出什么时候就会暴怒。

许琪真的真的不知道现在二哥在发什么火，只好站着四下看看。

过了一会儿站不住了，凑过来一张笑脸。“二哥，我知道错了。”

“那就去拿板子。”齐正阳冷冷地。他揍许琪了，他几乎可以想象下一次齐峰回来的时候，自己跪在书房中间，齐峰拿着板子在自己身边慢悠悠地踱步，然后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你揍许琪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哥一直不让自己对许琪动家法，就算拿个鸡毛掸子，最后也是抽到自己身上。可是齐正阳觉得，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小丫头的心结打开。既然“打”不开，那就“打”开好了。

许琪没有想到等到的是这么一句话。她应该高兴吗？刚刚自己拼命想要挨板子的。但是现在她不想挨了，而二哥又要打了。

齐正阳看她半天没有动静，不冷不淡地望了一眼。随后起身。许琪连连后退。齐正阳向许琪移步，许琪一点都不敢动，嘴上“呵呵”尴尬地笑。

哪里管她现在的心情，齐正阳伸手去抓她。结果自然是抓了个空。许琪窜到一边，嬉皮笑脸道：“二哥，别”齐正阳一挑眉，果真是欠教训。小宇这会儿除了求饶哪敢躲啊。复又去抓。许琪蹭蹭溜达挺快，两人绕着茶几逗了几圈。齐正阳不耐烦地直起身子，不可置疑的眼光射向许琪。许琪觉得二哥性格里暗紫色的那一块似乎被自己给搞复苏了。

一点一点蹭过去，许琪本着“小棰则待过，大杖则逃走”的心思，随时准备反身逃跑。不过齐正阳自然不会如她的愿，待她点着小碎步来到自己跟前一臂远的地方，伸手就拉过来，顺势自己坐在沙发上，把她压了下来。许琪瞬间脑袋一片空白——这个姿势？她挣扎着就要起身。齐正阳先她一步松开了钳制，让她趴在沙发上。许琪别过脸去不敢看自己二哥。原来挨打不是只害怕疼，还害怕面对施行人的眼。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然后是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接着是一点压力按在自己的臀上。许琪心狠狠颤了一下。片刻前的侥幸，一丝丝的欣喜，还有对即将到来疼痛的害怕，都在心脏一缩一放中消逝得无影无踪。剩下什么？剩下什么？只剩下心跳的声音，还有身后略显沉重的呼吸。

“裤子脱了。”决定好的惩罚，便是不能改变。望着把头深深掩在沙发缝隙里的许琪，齐正阳平复着喉咙口的那团酸酸的不知什么的东西。

许琪不去挣扎，她伸手褪下自己米色的休闲裤，手按在腰际，她不知道有没有可以。

齐正阳用板子点点许琪按在腰际，关节泛白的手指。许琪便像受惊的小鸟，缩回自己的手。

“啪”一板子下来，许琪紧咬的唇泛出一丝血印。太疼了。她本想一声不吭地挨下这顿打，牙齿咬着唇。可是第一下突如其来的疼痛，她一哆嗦，竟用劲过猛了。

齐正阳拍拍她的背，“把嘴松开”。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许琪闷在沙发里的头点了点。齐正阳又举起了板子。

“啪”

“啪”

“啪”

整个房间里，回荡着这个声音，以同一个节奏。许琪时不时的会叫出声，更多的是哽咽。虽然后面的板子远没有第一板那么痛，她却不敢有丝毫松懈，提着一口气，不让它倾泻而出。她怕随着这口气倾泻而出的还有她抑制不住的哭声和泪水。

“啪”

“啪”

“啪”

即使隔着内裤，即使控制着力道，齐正阳确信许琪的臀已经肿了。他一直阴沉着脸，情绪似乎比刚刚打人之前更差了。本来想打掉那块横在他们中间的墙，现在却觉得越来越堵得慌。

“啪！”

“啪！”

“啪！”

“啊！”随着齐正阳发了狠的三下，许琪一声似乎用尽力气的叫唤。然后可以听见她的哭声，起先压抑着的，然后从唇缝逃出的，她控制不了的哭声。

齐正阳轻轻把板子摆在沙发那头，坐在沙发边上，一下一下拍着许琪的背。那安慰的轻拍，似乎在鼓励许琪情感的发泄。许琪却咬住了自己的膀子。她的声音，就像困在巢中的小兽发出的呜咽。

“哭出声就好了。”齐正阳顿了顿，他责怪自己不该用那么狠的几下去逼许琪，却找不出安慰的话。

“二哥打疼了”

“二哥不好”

“二哥，，许琪，，，”齐正阳喃喃着。

声音彻底消失了，只有泪痕划过脸庞。齐正阳安静地坐着，等待一个含泪的笑脸。

或许相遇是一种缘分，相识是一种幸福，可是相知却是一种错误。

知人知面不知心，要让两颗心，坦诚相见，谈何容易。

然而，许琪终究没有让齐正阳失望。她抬起头，用那双蒙着泪水却深藏着笑意的眸子，凝住了齐正阳。

“二哥……”仿佛听到了一堵墙轰然倒塌的声音。

齐正阳横抱起趴在沙发上的许琪，“二哥给你去上药。”

许琪窝在齐正阳怀里，感受着来自兄长的力量。这一刻，什么也不用说，他们看到了彼此最真实的一面——心。

“啊！二哥你干嘛？疼”

“上药。要不明天你就起不来了。”

“我不要我不要！”

“别闹……”

“我不要！！”

“让思思来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不要上药！不准你们看！”

“……”齐正阳这么一瞬间，突然明白了大哥为什么不让自己对许琪挥板子。因为没办法给她上药啊！

风雨过，蝉声起。

齐宇阳刚从许琪房间里出来，迎面撞见端汤进去的齐思思，敏捷地侧身到一旁，“思思，我也是伤员哎，怎么我没有汤？”

思思立在门边上，沉默两秒，说：“宇哥你的那一份在厨房里。”其实小孩子心里在想：“宇哥你这么活泼哪点像伤员了。”

“真是。我自己下去拿。”齐宇阳撒腿就往楼下厨房冲。

许琪躺在床上逗了一句“馋猫少爷。”冲齐思思做个鬼脸，舀了一勺汤往她嘴里送。

思思连连摇头，说：“正哥和我刚刚在下面喝过了。姐你喝吧。”

啊？二哥还没去上班？许琪看一眼床头的闹钟，咂咂嘴“有组织无纪律”

齐思思抿嘴笑了。而齐宇阳就苦了脸了。冲到厨房门口才看见有个扎着围裙背影对着自己的人在厨房做菜。刹车是来不及了，一脚已经踩进了厨房。“二……二哥早啊”

“早。”齐正阳回头笑着打了声招呼，“大哥不在家１０点都算早的……”手上还拿着沾有葱花的菜刀，一副“我木有威信”的表情。

“哈哈……二哥我不是伤还没好吗……”齐宇阳心里抓狂“思思没说二哥没去上班啊！！”

大早上不让人家好过！齐宇阳用筷子轻轻点着汤面，把一点一点的小油滴聚在一起，慢慢变成一个大油泡，黄灿灿的漂浮在汤面上。二哥刚才说：“你暑假没事去上数学课吧”数学课？补习班？坚决不去！放下筷子，咕嘟咕嘟喝完一碗汤，伸出舌头“哈哈”嚷几口，蹭蹭蹭进了自己书房。

“亲爱的怀墨辰：

你好！

我已经到家，请放心。

兄弟，你带我走吧！二哥要把我扔到补习班上去！和一群人扎在一个小小的客厅或者车库里，度过两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我不要去啊！

你那边怎么样？我闪电插队又闪电撤离有木有给你带来一点点不便呢……”齐宇阳写到这儿，笔顿了顿，找到修正带“呲拉”把那句话粘掉。又写“你那边怎么样？没人欺负你吧。要有的话，我飞过去揍他一顿啊。”又停住笔，把这句话粘掉。“你那情况如何？可有敌情”什么敌情，还情敌呢！齐宇阳恼火地扔下笔，把信纸团成一团往垃圾桶里一扔。纸团划过一个弧线落入垃圾桶。

敞开门，肩上斜跨一只深蓝色包，大阔步地走出去。“二哥，我出去游泳。”

“这都几点了，快吃中饭了。下午再去。”齐正阳从厨房探出一个脑袋，俨然一副家庭主妇的形象。

“我在外面吃。可以多游一会儿。”

念及自从被揍了也有两三天了，该放猴子出去折腾折腾了，齐正阳嗯了一声，“去俱乐部游，别去河边。记着要吃中饭。”

“嗯，知道了二哥。二哥再见。”齐宇阳得了许可，跨上自己的爱车。不知道怎么表达对怀墨辰的歉意，不知道怎么拒绝上补习班的要求……好多不知道。心里乱糟糟的。

不知道避开阳光，穿梭在斑驳的明暗之间。只听“咔嚓”一声，链条似乎卡在了什么地方。猛地一用劲，便是打滑的感觉。齐宇阳沮丧地撑着车龙头顿了几秒，认命地下了车。趟着车来到修车的地方。

修车人撑了一把老旧的黄绿相间的伞，在阴凉处支起一把躺椅，惬意地仰着脸。见生意来了，搓搓粗厚的手掌，从椅子上撑起来。暴着一条条青筋的手臂在沾着油渍、汗渍的衬衫上擦擦，便娴熟地铺开他的工具。

“娃子，链条断了。接上还是换掉？”一口浓重的方言。

“换了吧。要多久能好？”齐宇阳看看修车的老人，又看看头顶的太阳，最终把目光落在了手表上。11点多了。要是在这等车再去吃饭再去游泳，就和下午吃完饭出来时间差不多了。不甘心浪费掉这么久的时间。

“要个十来分钟，你有事？”

“嗯。我把车放这儿，下午过来取行吗？”

“行。”修车人一边翻找着工具箱，爽朗地应了下来。

这时修车人的家里给他送来了中饭。齐宇阳听到熟悉的声音“爷爷，吃饭啦！”已经走出去几步的他回头一看，这不是自己同桌兔子嘛！

“嘿，兔子！”齐宇阳折返回去喊到。

“猴子？你怎么在这儿？”叫兔子的男孩指指停在爷爷铺子里的车道，“你的？”

“嗯，本来打算去游泳的，结果车坏在半路了。这是你爷爷？”

“嗯。”

“哟，这是你同学啊？”修车的老人抬起头来，接过男孩手上的饭菜，憨憨地笑了。

“爷爷好。”齐宇阳半欠了欠身子打过招呼，手搭到兔子肩上：“兔子，一起去游泳？”

“行啊！不过我得先吃中饭。你吃了没？”

“没吃，一起！”

两个男孩互相推了对方一把，又互相搭着肩走在了一起。

路边的快餐店里——

“你去哪里游？”

“俱乐部。”

“我才不去呢。那点小池子都不够挪个身的。”

“去去，我看你没那么臃肿啊，转个弯都不行？那你说去哪里？”

“环城河啊。那水多大，凉快。还有免费的按摩。”

免费的按摩自然就是放在水里喂鱼了。齐宇阳那个向往啊。不过想到二哥的叮嘱，还是忍住了。“去俱乐部吧……”话一出口，齐宇阳才想起兔子的家境。去一次俱乐部就要80，就算自己肯买单，兔子也不会同意。又赶紧接了一句：“行行行，还是去河里吧。省的你到时候卡在水池里。”

去。兔子一个白眼飞过去，两人一搭肩，付了账嬉笑着去了河边。

“过河过河！”兔子从水里伸出脑袋，甩了一头水珠，无奈地望一眼周围都是大人带着小孩，提议到。

过河？齐宇阳心里激动了。就连大哥二哥那平日里不爱炫耀自己的人都常常拿过河这事来讲。每每提到过河这件事，大一点的人总会有说不尽的话。齐宇阳以前站在岸上，一直觉得这河也就一点宽，游过去不成问题。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尝试。今天可正是大显身手的好机会啊！齐宇阳似乎想到了以后自己也可以和怀墨辰炫耀自己过河的光荣经历了。

“对了，你游过没有？”兔子突然来了一句。

“啊？”

“你不是没游过吧。那我们还是在岸边好了。”看齐宇阳一副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样子，兔子拍了自己一身水。

“谁没游过了？”齐宇阳可不想错过这么个机会，夸下海口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真游过？”兔子不确定地问。毕竟这河吞掉的人命不是用手指头数得过来的。

“废话。。”齐宇阳一掌溅起无数水花。

慢慢的，有两个人离开了人群；慢慢的，有两个黑点在向河中央靠近。

起先游得轻松快活的齐宇阳还换换姿势，现在只好集中精力往前游了。

“喂，兔子，方向有没有错啊！”齐宇阳到了河中间才猛然发现四面除了水还是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岸，齐宇阳却没有把握能游得过去了。

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是要体力透支了。兔子一边扑水，抬头，一边叫：“没错！别说话！”身体向齐宇阳靠过去。

齐宇阳看到旁边的兔子，心里似乎才踏实一点。奋力地游。腿还没有感觉到酸，膀子也还有力气。齐宇阳安慰自己。

齐宇阳感觉又游了好久，抬头却仍然觉得还是在河中央。心里萌生出恐惧。

兔子现在180个后悔。自己没事拉他过河做什么。回头看一眼，岸边密密麻麻地根本看不出是人还是树，跟前那座仿古建筑的亭子也只有个轮廓。估摸着应该离对岸比较近一点。兔子划水，仰头，换气，划水，一边顾及着齐宇阳。齐宇阳机械式的游动。这会突然双腿绷直，双手伸平，随水波流了起来。

“猴子你干嘛！”兔子刚换了一口气，抬手狠狠拉了齐宇阳一把。

齐宇阳受到力的作用，往前进了几米，越发困难地扑腾起来。只能维持身体不往下沉了，前进变得很困难。齐宇阳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石头，抱着石头沉到水底去走上岸。

“喂！”看离自己几米远的齐宇阳在水里忽上忽下，却不往前进，兔子的心沉了一下。

这时，在水里泡了很久的皮肤迟钝地感觉到周围水波的流动，兔子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回过头。

哈，天无绝人之路啊。几位青年正在往这边游来。兔子立刻用手挥起大量水花，一边用脚推着水流，慢慢靠近齐宇阳。

【岸边】

“谢谢哥哥……”齐宇阳达拉这脑袋，有气无力地低头说。

“哎，没事。以后没有经验就不要乱游啦。很危险的。听说这河里还有水猴子。”

“水猴子？这河不是大换水过？怎么还会有这种东西？”正在给齐宇阳捏腿的兔子好奇地抬起头。

“谁知道。老人说的。”

被捞上岸的齐宇阳像没有上油的木偶，行动迟缓。也不参与大家的谈话，草草收拾一下往家骑去。

“我回来了。”顶着西山太阳回到家，一脸狼狈的齐宇阳瘫倒在沙发上。

许琪靠在二楼扶梯上，吃着碎碎冰问“少爷这是怎么了？”而齐思思则慌张地跑过去，“宇哥，把沙发弄脏了，先去洗澡。”

“你们俩能不能不要这么没人性，我可刚刚被人从河里捞出来。”齐宇阳举着手抗议到。

“河里？”“你去河里游泳了？”两人齐声。许琪很佩服齐宇阳这种打不怕的精神啊……齐宇阳从沙发上弹起来，一脸无奈地拖长了音：“拜托，你们小点声好不好……回头二哥听到又要揍我了……”

“二哥啊？二哥吃完中饭就出去了啊……”

啊？还好出去了。齐宇阳顺顺自己的气，给了许琪一个“不早说”的眼神。背着自己的斜肩包上楼去了。经过许琪的时候，念叨一句“长不大，到现在还吃碎碎冰。”许琪和齐思思对视一眼——摇摇头——不可救药啊。

话说齐宇阳肚子里一直在翻腾这件事。坦白的是一顿打，不坦白被发现还是一顿打。不过如果不被发现就是另一回事了。小孩怀着侥幸心里和忐忑的心情等着二哥回来。可是等啊等啊，等到一通电话——二哥不回来吃晚饭了。

不回来了，还好不回来了。三个小孩围着餐桌吃着二哥亲手做的菜。虽然中午两个丫头已经享受过了，不过和齐宇阳抢吃的可是许琪的乐趣之一。

“我的！”

“我的！”两人的筷子在一块可乐鸡翅上缠起来。齐宇阳拧着眉头，专注地盯着筷子下的那块鸡翅。许琪的筷子则又是戳又是打的。齐宇阳自小抓筷子姿势不对，这不知道被许琪笑了多少回。眼看鸡翅慢慢从自己筷子下移走，齐宇阳左手飞快伸过来，一把抓住鸡翅，扔下筷子跳到客厅里，迅速把鸡翅舔了个边。举着沾满口水的鸡翅冲许琪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齐宇阳，你耍赖。”许琪气得直跺脚，却也拿齐宇阳没办法。看着盘子里还有的一点菜，哼了一句“看你过会儿吃什么。”迅速和齐思思把鸡翅分掉。把“蚂蚁上树”当面条吃了。齐宇阳跑过来的时候，盘子已经被许琪混的不成样子，只好就着白饭吃醋溜土豆丝。好在许琪不吃土豆丝，要不，齐宇阳真要营养不良了。齐思思真不知道要不要谢谢自己的姐姐，把每样菜都往自己碗里堆了一点，害得自己得用一口饭去吃一碗菜，哎！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啊！还是两只猴子！齐思思那个绝望。吃完饭默默地低头帮许琪收拾盘子。许琪一副恨恨的样子“干嘛不让他洗盘子。”齐思思无语——让宇哥洗盘子，还不如直接去买新盘子用，省得收拾玻璃渣。

饭桌上闹完了，总算没有在客厅在闹起来。三个人窝在沙发上痴迷地看着军事频道，也算和谐。

“请继续收看军事频道的其他节目……”

“10点啦？二哥怎么还不回来？”齐宇阳看看老式钟，有点担心地问。

“是啊，今天怎么这么晚？打个电话问一下？”许琪看看时间也有点疑惑。从桌上拿过手机。

“正哥可能在应酬，打了也听不清，还惹他分神。我们再等等吧。”

于是三个小孩把电视调到《名侦探柯南》，决定再等等。

“这集都看了好几遍了，我去洗澡了。思思你也去，早点睡觉啦。”许琪看96年的柯南看了好几遍，趁着广告招呼思思。

“我再等等。挺好玩的。”思思担心地看看钟，冲许琪做了个笑脸。

“我还要洗衣服呢，我可不想明天早上起来再洗。快去啦。”许琪推着齐思思往楼上走，回头对齐宇阳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齐宇阳皱皱眉头：快11点了，二哥从来不超过11点回家的。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甜美的女声，齐宇阳顺手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却说这个时候是谁在给齐正阳打电话呢？正是他们的大哥齐峰。

齐峰坐在副驾驶座上，刚接通齐正阳的电话，就听到一阵嘈杂的起哄声。

“正阳，我现在在高速上。”耐着性子，齐峰提高了嗓音对着电话那头说。

“什么？喂，等等……”电话那头传来生意人最常用的笑声，接着就是不知道多少人的说话声。齐峰面色复杂地盯着屏幕两秒，合上了手机。22：56。很好。

“怎么了？电话那头那么吵？”驾驶座上的杨光是齐峰的发小，也是现在的创业伙伴。看齐峰面色不善的样子，知道是齐正阳触到他的着火点了，试探着问。

“没什么。杨光，我家附近有家宾馆，你今晚先凑活一下。”

宾馆？你家还腾不出一间客房吗？杨光看着齐峰两眼，嬉皮笑脸道：“我才不要凑活呢。我就睡你家。”杨光知道齐峰教育弟弟的手段。看这架势今天晚上是打算动板子了，才刻意支开自己。自己怎么也要帮齐正阳求求请。毕竟，等他到家肯定已经很晚了，要教育也要让人家先睡觉不是。

齐峰瞪了杨光一眼，不再言语。

车在无人的高速上飞驰。

“二哥！”听到开门声，齐宇阳像炸毛的小猫从沙发上弹起来。门口，齐正阳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齐宇阳三步并两步跑过去扶住他。齐正阳却毫不客气地把整个人都压在齐宇阳身上。“额”齐宇阳腿一弯，“二哥你慢点。”

“嗯——…………”齐正阳嘴里含糊着不知道在说什么。齐宇阳根本撑不住他的体重，几乎是拖着才把齐正阳拖到沙发旁边。“二哥，先坐下来。”齐宇阳费力地弯下身子，把齐正阳挂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移开。

“啊！”齐齐宇阳被正阳手臂往下的力带着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疼得一声惨叫。“许琪，二哥回来了！快出来。”他坐在地上冲着楼上喊。却避不开齐正阳低俯下的头。扑鼻的酒味和不知道什么怪异的香味惹得他把头偏到了一边。“二哥，你怎么喝这么多。”勉强撑起身子，架着齐正阳躺到沙发上。

“————————”依旧不知道含糊这什么。

许琪头上还裹着毛巾，匆匆往楼下跑。跑到一半，就听到二哥“唔唔”憋得很难受的声音。

“二哥！齐宇阳快扶二哥去卫生间！！”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齐正阳“哇”全吐了出来。

沙发，地板，还有齐宇阳身上，全都弥散着酒味。

“二哥，你没事吧！”齐宇阳和许琪同时一声惊呼。

“快扶他去卫生间！”看着齐正阳似乎还要吐，许琪赶紧跑过来连拖带拉撑起齐正阳。齐宇阳也顾不上浑身的怪味，跟上来帮忙。

“二……”听到响声也匆匆跑出来的齐思思呆在楼梯口，她从来没有见过二哥这么失态，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喉咙口蠕动起一团东西，眼睛变得亮闪闪的。

“思思，去把门关上。”齐宇阳微微昂起头，来不及看清齐思思的表情，又被齐正阳的重力压了下去。

望着撑在水池边，胸口起伏的齐正阳，许琪，齐宇阳，齐思思三个人无助地站在他身后。

“你去起个澡，把衣服换了。”许琪凑在齐宇阳耳边轻轻地说。齐宇阳挣扎了一下，顺从地出去了。

“姐，这可怎么办啊？要不要去医院？要不打电话给大哥吧。”齐思思拉拉许琪的衣角，低声说着。看着许琪上前扶住齐正阳，缓慢地拍打他的后背。“医院……先不去医院吧。打电话问问大哥吧。大哥，大概知道。”许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她心里，这个家里的男人都是金刚不坏之身。那次齐宇阳胃痛吓得她半死，现在自己的二哥趴在这里神志不清，她更是手足无措。

“我，，我，，没事……你们去……去睡。”齐正阳腾出一只手在空中无力地挥了挥。看得齐思思心口闷闷的，转身跑出去拨通了自家大哥的电话。

“大哥，我是思思。”

“思思啊，怎么这么晚还不睡？”齐峰放缓声音，平和地问。

“大哥，二哥喝醉了。吐得不得了。怎么办啊？要不要送他去医院啊？大哥？”不等大哥说完，齐思思抢过话头。

吐了？齐峰眉头蹙了一下。“思思，不用着急，你们先整理一下，让二哥吐掉。我马上到家。”

马上到家？？齐思思心里咯噔想了一下，拖着拖鞋跑进卫生间“姐，大哥说他马上到家，让二哥先吐掉在家等他。”

马上到家？！许琪心里头的那声响不比齐思思低。而一直不清醒的齐正阳更是感觉像被雷劈了一样。大哥马上回来了？自己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去见他。心有余力而不足，齐正阳只是短暂的恐惧，又陷入酒的后劲之中。

“车速能不能更快一点？”齐峰的声音不如刚刚接电话那么淡定了。

杨光点点头。心里默念：但愿到家时齐正阳已经睡下了。总可以逃过一劫。

可是杨光的祈祷没有如愿，当他们赶到的时候，齐家几乎每一个房间都亮着灯。进了门，扑面而来的就是浓重的酒味和胃酸的味道。还有……很浓的劣质香水的味道。两人的脸色都变了又变。

“大哥，你回来了。”听到车响的齐宇阳第一个冲出来，就像期待神一样期待着自己的大哥。他还没有想到，这个神带来的可能不仅有希望，还有绝望。看到旁边站着的杨光，齐宇阳微微欠身，“杨大哥好。”

“好。”“你二哥呢？”两个人拼命忽视掉沙发边一滩污秽物和脏了的沙发套子。齐峰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齐正阳。根本不用齐宇阳回答，齐峰已经越过他走上了楼。

齐峰推开门，看着两个丫头围在齐正阳身边担心的样子。两个人看到自己的眼神都露出了希望。“大哥！”“大哥！你真回来了。”

“嗯。你们都去睡吧。”齐峰两步走到他们身边，单手捞起赖在地上不肯起来的齐正阳，扫了一眼揉乱的床单，移了位的椅子，淡淡地开口。耍酒疯了？酒品这么差……

“大哥我不困，我在这帮你吧。”许琪讨好地笑着说。一旁的齐思思也连连点头。可是拗不过大哥，两人在齐峰无声的拒绝中缓缓退出齐正阳的卧室，轻轻带上了门。

楼下杨光和齐宇阳正在打扫地板。许琪下楼熟练地收拾沙发套子，一摞捧在手上。“齐宇阳，思思，你们先去睡吧。晚了。明天还早起呢。”

“就是就是。都去睡吧。”杨光笑。

“那……那”俩个小的那了半天也找不出借口，只好楼上看看楼下看看挪回了房间。

却说齐正阳的房间里，齐峰把齐正阳捞起来后，看着两个小孩下了楼，就毫不留情地把齐正阳砸在了床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齐正阳本就头痛欲裂，挨了床竟顺势仰在床上，全然不顾自己大哥的要吃人的眼神。

这是喝了多少，醉成这样。齐峰单膝跪在床沿，伸手猛地一拉齐正阳胳膊。“哎哟，别闹了。我要睡觉了。”“啪！”反手一个巴掌，齐峰接近粗暴地把齐正阳摁坐在床上。熊熊烈火在胸腔里燃烧。从担心到失望。齐峰揉了揉太阳穴，他一直以为齐正阳很成熟，有自控力，能处理好酒桌上的觥筹交错。可是现在喝成这样，几乎口不择言，若是回来的路上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若是被竞争对手抓到把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计后果！齐峰的手毫不犹豫地就又朝齐正阳脸上挥去。

“……”沉默，齐峰看着自己的手臂被齐正阳死死地握住，看着齐正阳执拗的眼神。“你可以打我，但你为什么要打我的脸？”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迷糊中带着赌气的音儿。

“你以为我不懂得自控，你以为我不知道喝醉的危险？我知道！”齐正阳激动地把齐峰的手扔到一边。“我知道”三个字全是酒后的失控。

“可是，生意呢？那么大单的生意接不下来，我的工作怎么办？喝酒？喝酒算什么？跟工作比他算什么！！”

“工作？为了工作可以不要原则不要底线，可以唯利是图，要工作做什么？”齐峰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自己脑门。自己的弟弟刚刚那股委屈的劲儿让自己一瞬间的心软也荡然无存。

唯利是图。我也想过要有原则有底线，想过要自己干一番事业。可是是你，用家把我压在这里。你可以为了原则为了尊严放弃一单生意，不过放弃掉一踏钞票。我呢？我放弃一单生意，就有人趁虚而入，挑拨离间，就会动摇我的工作岗位。你是上位者，接不下生意员工不会对你冷嘲热讽；我只是员工，我的老板会对我有偏见。

你告诉我，你在创业，收入不稳定，为了维持这个家，我要先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你把我扔在社会里打磨，自己却可以做一个刚正不阿的正义创业青年……齐正阳以为自己是在心里埋怨，可是齐峰却真真切切一字不落的全听了进去。

僵硬在半空中的手，最终狠狠地落下。齐正阳听见了响声，却没有感觉到疼痛。他睁开半闭的双眼，看见肿了半边脸颊的大哥，颓废地靠在墙上，空洞的眼神盯着天花板。

“哥……”他想要下床，却翻落到地上。“哥”他叫着，却感觉自己的下巴被捏住，被强迫地抬起，他的眼不得不看到齐峰肿起的脸。他逃避地想别过头去，却徒劳。

“说。你今天有没有。动。女。人。”齐峰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没……”拖着长长的鼻音，感觉到下巴上的钳制被松开。齐正阳举起的手，碰到齐峰热乎乎的宽大的手掌。手被握住，他象征性地缩了一下便安静地由齐峰举着自己的手。“你累了，睡吧。”沙哑的声音，无力地震动齐正阳的耳膜，他感觉自己被抱起来，被放到床上，被盖上薄薄的毯子。头陷在柔软的枕头里，他很快响起了轻轻的鼾声。

许琪把沙发套子收拾掉了，出来看见厨房的灯亮着。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大哥？”便走进了厨房。齐峰刻意把头偏过去，看着锅里煮的醒酒汤。淡淡地说：“还不睡？累了一晚上了，去休息吧。”

谁不是忙了一晚上。许琪摆摆手，笑道：“不用拉，我到了晚上就精神。”抬手按了排风的按钮。排风白色的灯光打在齐峰脸上，许琪一声惊呼：“大哥，你的脸！”

五个手指印清晰的印在微微肿起的侧脸上。二哥打的？果真喝酒壮胆也不用这么有胆量吧……大哥自己抽的？没事大哥抽自己干嘛？难道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许琪想象不出在她退出后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考究的眼神让齐峰有些不自在。

“他们都睡了？”齐峰问。

“啊……嗯。都睡下了。”许琪明显还在幻想，一时的愣神惹得齐峰皱了皱眉头。

“新疆实地考察过了？”

“啊？”刚刚还庆幸自己反映快的许琪浑身一个寒蝉，望着自己的大哥半晌没有言语。

齐峰也不急，慢慢地用勺子在锅里调汤，偶尔抬眼看一眼许琪，不再追问什么。这倒搞的许琪不知所措了。要是自己大哥盯着问自己，自己发个脾气赌个气，顺口说出自己去新疆的事，大哥也不会和自己计较太多。毕竟二哥躺在那儿大哥不会太顾及自己这茬事。可现在大哥一副等着自己招认的架势，倒让她难以开口。

许琪酝酿了一会儿，最终抵挡不住整个空间只有单调的机器声，弱弱地开口：“嗯。去看过了，挺好的。录取通知书过几天也到家了。”

齐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在外面注意安全。”

“大哥！”许琪用豁出去的语气叫了一声齐峰。

齐峰回头询问地看了她一眼。。

“大哥，我出去了我们家也没个人烧饭洗衣服打扫的，思思才初中总不能让她担这个家里的劳动吧。二哥小宇俩大爷们也不能变成家庭主夫吧……况且小宇高二有小高考，营养什么的很重要…………”

齐峰侧目。

“额，我是说……那个，我们家应该找一个嫂子。”

“是该找一个保姆。”齐峰狭促地忘了一眼许琪，一晚上压抑的心情也稍稍舒了一口气。

“哪有，保姆哪有嫂子贴心。”许琪嘟囔了一句。齐峰心里默默的流泪了——不用牺牲你哥的幸福来找个贴心保姆吧……手上不响地在许琪额头上敲了一下“小丫头。”满意地看到许琪缩缩脖子做了个鬼脸。

把醒酒汤端到齐正阳房间的时候，齐正阳难受得在床上直哼哼，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身体裹着被子缩成了一个球。

许琪紧张得捏住了衣摆，看着齐峰轻轻拍打齐正阳后背，齐正阳神奇地慢慢放松了身体。齐峰眉宇间多了一丝担忧，“正阳，去医院吧。”

“唔……不。睡……”

“那把汤喝了。”齐峰接过许琪端着的汤，舀了一勺在嘴边吹了吹。看着弟弟痛苦的样子，再想他说的话，何曾不无道理——真是自己自私了。

“大哥，你去睡吧。”许琪看着齐峰有些劳累的靠在椅子上，一碗醒酒汤喂了半碗洒了半碗。还是有些担心地问。

“我在这睡吧。你去休息。”齐峰抬抬手，想自己不睡这妹妹也不会安心去睡，便在齐正阳旁边躺了，拉过一点被子搭着。“去睡吧。明天可以晚点起。”

看看齐峰更齐正阳侧脸出奇的相似，许琪点点头，关了灯。

清晨，在夏天最舒适的时候，齐峰蹑手蹑脚地起了床。试了试齐正阳的额头，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帮他压压被角。又看一眼外边淡黄的阳光，感受扑面而来的清新。出了房间，熬上粥，把沙发套和齐正阳换下的衣服洗掉。

准备吃早饭时，只有杨光一个人拖着长袍，揉着惺忪的睡眼跟自己打了个招呼“昨晚没耍大家长作风吧？”。齐峰笑，这么早贴过来就为关心自己有没有教训弟弟，难为他惦记着。遂不接茬，随手指指厨房道：“马上去见客户了”。杨光见他不接话，便只闷头吃了一碗粥，两人便出去了。

等几个小的陆陆续续起来的时候，看着煮好的粥，收拾停当的家务，都感慨道：“有大哥在，真好。”许琪更是希望齐峰就不要再走了。只思思叹了口气，“大哥昨晚又没怎么睡吧。”于是三个小孩都沉默了。

齐正阳的酒劲直到快中午才消。顶着晕沉沉的脑袋走出房间，老远看见阳台上挂着被自己糟蹋的东西，一抹苦笑溢出嘴角。“许琪，昨天，给你增加这么重负担，对不起。”

“没事啦。我们俩谁跟谁啊？”许琪打着哈哈，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胸脯，“再说，只是洗衣机累点。你的西服，是大哥洗的。”说到最后，许琪明显感受到齐正阳的愧疚在加深。果然，听完这话齐正阳转身就走上了三楼书房。三个小孩好说歹说，才劝得齐正阳先吃点粥垫点肚子。听见开门的声音，齐正阳立刻放下筷子站了起来。进来的果然是齐峰和杨光。齐峰站在玄关处，上下打量了齐正阳，“好点没有？”

“嗯。好多了。”齐正阳点头。

看看放在齐正阳面前的碗，齐峰又道，“吃完来我书房。”就和杨光一起上了楼，留下齐正阳心里叹“该来的终究躲不掉。”和一旁三个小的用同情的眼神看着自己。

齐正阳敲门。杨光立刻合上了电脑，乜斜着眼睛道：“你悠着点，我还指望正阳给我做旅游向导呢。”“能下床就可以了。”齐峰也开始收拾桌上铺开的文件，头都不抬。怕齐正阳等久了，杨光不与他争辩。其实，自己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开了门，拍拍齐正阳的肩膀，齐正阳回给他一个放心的笑。

关门，锁门，跪下。齐正阳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对这套动作熟悉到亲切的程度。一抹苦笑。齐峰不用他认错，不用他请罚，自己拿了板子抓在手上。

“晚回家，喝醉酒，破底线，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齐正阳心里想的还是昨晚想的那段话，只是没有酒的催化，他是不敢把那么没心没肺的话说出来的。只是他不知道齐峰早已听见了，他昨晚清晰的委屈的喃喃。“大哥，我认罚。只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这么做。”齐正阳抿着嘴，低着头。他做好准备等待大哥呼啸而来的巴掌，却绝没有勇气看大哥失望的眼神。

“自己掌嘴。”几秒的静默，齐峰咬出这么四个字。

“大哥！”惊恐地抬头，齐正阳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大哥在羞辱自己。只是家法，本就是提点惩罚的作用，何来羞辱。以前自己觉得大哥打自己脸是委屈，现在竟然要自己动手。打人不打脸，似乎大哥从不知这个。

“昨晚你说我没资格打你的脸，那只好你自己来了。”齐峰的目光是认真，严肃的。齐正阳看不出一点点的开玩笑的迹象，心里却完全慌乱了——自己昨天到底说了些什么？“大哥，昨晚……”齐正阳说不下去了。手在衣角边抖了半晌，犹豫地挪开一点，最终听见“啪”的一声。似乎不是自己打的，手上却火辣辣的痛，比脸上的痛更为明显。

“啪。”又是一下。齐正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停。齐峰却挥了挥手。“不赌不嫖不做空调的年头，董明珠不也做到了么？”“没有底线，变成赚钱机器还有什么价值？”“你让他们小的用你不知道怎么赚来的钱你忍心吗？”

“我的钱为什么不知怎么赚来的了？！”齐正阳吼了起来。自己的努力，在大哥眼里就是这么肮脏么……

“你昨晚到底和他们干了什么你知道！你杨大哥香水世家，分不出你身上的香水味还得了！”

“我没有。”齐正阳终于知道大哥的火气在哪里了。只是他真的没有，也真的没有能力去改变那么大一个场子里的人。

“没有？被抓到了谁信你没有。你就是有！”齐峰也火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一个远房亲戚。跟着一群人出去玩，打架了，砍死人了，一群人被抓了，判刑了。那个人不要说动手，动嘴都没有，照样被判了刑。他同样也怕自己的弟弟会这样。即使不这样，这也是不可原谅的。

“有有有！有又能怎么样！我没有你的清高！我……”

一脚正踹中齐正阳的腹部，齐正阳激动地站起来的身子踉跄了两下，跪回地上。

齐峰像是拖一个袋子一样拖着齐正阳，狠狠地甩到桌沿上，不等齐正阳消化从腹部一直蔓延到头顶的疼痛，一板子便狠狠挥了下来。

“啊……”齐正阳从喉咙里破出来的一声惨叫，齐峰和楼下在沙发上坐着的四个俱是一惊。【早说了他们家隔音效果不咋滴】

“起来跪好了。”齐峰放下板子，站在齐正阳身后，冷冷地说。

齐正阳艰难地从宽大的桌面上移开，身后那一板子拍肿的肉挤压在一起，疼得他一头冷汗。勉强挨着桌边跪好，齐正阳就是不去看齐峰的脸。刚刚自己说的话有多混帐自己清楚。他没有想到是那么负气的一板子，他以为会是把自己赶出去。毕竟，齐峰真的是很正派的一个人。

“正阳，我问你，昨天你去了那种地方，下次别人再邀请你去你还拒绝的了吗？

到了那种地方你能拒绝他们一次，你可以每次都拒绝吗？

别人说你什么？那才叫装清高，都到了那种地方还摆什么架子？你怎么办？

下次别人跟你提更过分的要求，你以为你还有本钱拒绝吗？

要是别人拿你这些蠢事威胁你，你可以不答应他们吗？

要是有人拿你这些不检点的行为参你一本，你觉得你有一点点在理吗？”

看着齐正阳慢慢冷静下来，齐峰不再一个劲的追问，“失去底线，才会一败涂地。”

低垂的头，闪着泪光的眸子。齐正阳觉得自己好蠢。刚刚自己说的那些话，是有一丝报复的快感的。他想让自己大哥后悔，哪怕一点点。让他觉得自己会坠落有那么一点点是他的原因。多么幼稚的想法。

“晚归５０，醉酒５０，不守底线１００”齐峰顿了顿，询问的眼神望着跪着的那个人。

齐正阳咬了咬牙，“哥，我请１００加罚。”

“理由。”

“…………”齐正阳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僵着。最后还是齐峰退了步：“桌上趴着。”我接受你的道歉。齐峰在心里默默的说。

褪下裤子，刚刚那一板子隆起的一块格外刺眼。

“啪”

“……１”第一板子出奇的痛，齐正阳缓了一会儿才报出数。

“啪……”“２”

“啪……”“……３”“啪”“４……”“啪”“５”…………………………………………………………………………………………………………………“啪”“５６”…………………………………“啪”“９８”……………………………………………………………………………………………………“啪”“３……额”一个１００完了，又是一个１００开始，齐正阳抑制不住的叫声。打过的地方已经渗出血迹，高高隆起的伤痕上叠加着青紫的条子。

“不用数了，受着吧。”齐峰一板子稍微轻了一点，只是伤痕累累的臀部哪里还分辨的出来，只感觉钝钝的痛。“额……”

“啪……”“啊……”

“啪……”

“啪……”就像古老的时钟的声响，齐峰的板子也按着一定的节奏，不疾不徐地落下。

楼下，许琪几次都起身欲要上楼。均是被杨光拦住了。

“你拦我做什么？”许琪火了。

“你上去添什么乱，惹得你大哥不高兴，你二哥还尴尬。”

“那就该被这么打吗？又不是什么大错！”

错……挺大的。杨光心里念了一句，揉揉许琪的头：“心疼你二哥啦？那做点好吃的慰问一下呗。现在着急也没用。”

“就是，姐我们还是做午饭吧。”

“不做！才不做给他吃。”许琪看了一眼杨光，到沙发那头玩起了手机。杨光笑——明明是不想做给齐峰吃，倒把气都撒在自己头上。

楼下吵着的功夫，上面书房里齐峰堪堪停下了板子。“起来吧”齐峰扶了一把。

紫了一片的臀部已经没有办法下手，齐峰扶起齐正阳，齐正阳倒吸了一口冷气。

拿出作图用的塑料尺，齐峰示意齐正阳摊平双手。又发觉齐正阳撑着桌边，站着困难。“跪着吧。”伸手扶着齐正阳。齐正阳点点头，目光里还有了一点感激。那么多下的疼痛，还有头痛欲裂侵袭得他站立不稳，跪着无意是一种赦免。

齐正阳此刻心里暖暖的，不紧因为跪着，还因为100下手板。那是从来没有过的待遇。大哥这么心疼自己，自己还气他，太不应该了。愧疚之情冉冉上升。

手上的疼痛来得很平缓。起先齐正阳的注意力还停留在臀部，渐渐塑料板子的威力显现，他的手肿起了厚厚一层。想把手缩回去的时候，触到齐峰警告的目光，硬生生停住了动作。

“啪。”最后一下出奇地痛，一直忍住的齐正阳“嘶”得抽了一口冷气。

“下次长点记性，说活做事都过过脑子。”齐正阳本以为是在说自己逞口舌之快，结果齐峰后半句是：“嘴上说着请罚，最后手上遭殃”羞得他面上一红，低着头不敢说话。

齐峰回过头问：“还坚持的住吗？”

坚持什么？难道还要打？齐正阳讨饶的话都到嘴边了，齐峰又语：“给你看份报纸。”他嘴角勾起的笑有些不合时宜，让齐正阳心头一紧。报纸没有细看，但看了一个标题“夏日环城河游泳险象环生”后面组图是一个男子在水面挣扎到被救起的过程。齐正阳有些不明所以，仰头看弯着身子给自己抓着报纸的大哥。

“果真喝呆了，看看那个男子像不像你弟弟。”齐峰冷笑。

齐正阳只觉得滚滚天雷从脑海中翻过。仔细看看，可是越看越像，哪怕灰白报纸再模糊，还是能确认这就是齐宇阳了。吸气，吸气再吸气，齐正阳只觉得一股热血往头上涌。刚被收拾了就不安宁，千叮咛万嘱咐要到俱乐部，结果不但去了河里还差点被淹死。脸色惨白，真想把那小子拎上来揍一顿，奈何身后疼痛难忍，手上怕是连板子也抓不住的。

“哼，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比一个不要命。”齐峰抽走报纸扔到书桌上，几步坐回沙发。

“哥，是正阳疏于管教了，请哥责罚。”齐正阳暗暗咬牙，嘴边讨饶的话硬是变成请罚的话，心里早把齐宇阳骂了千遍了。

“你是该罚。不长记性。刚说什么来着，让你说话过过脑子。你确定你还受得住？”

“额。不管受不受得住，错了便是错了，都是要罚的。”

齐峰挥挥手，道：“现在觉悟高了，只怕离了书房就给忘了。去上药吧。”起了身，盯着跪在地上不动的齐正阳两眼，走上前去，一把抱起来。

“啊！哥，我自己走。”齐正阳只叫。

“嘘，回头小的看到丢人的可是你自己。”齐峰狭促的一笑。齐正阳只能顺了兄长，面上红扑扑的真像个苹果。

中饭自然是没有的。许琪拉着齐思思在客厅看了一个中午的购物频道。齐峰看着还摆着粥碗的餐桌，心叹：“哎，管不了喽。管了一个连饭都没得吃。”便建议顶着大太阳开车去饭店吃饭。许琪赌气地背对着齐峰，也不搭理他。齐峰那个哭笑不得，“给你和齐正阳带吧。”便带领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去了。他们前脚刚走，许琪后脚就窜上了楼。

“二哥！”开门看见床上晾着的青紫一片，还有刚干的血迹的臀部，许琪一声惊呼。这哪里是家法，简直是酷刑。“二哥，他怎么打你这么狠！”许琪心疼得都不敢多看上一眼。其实何止许琪，就连经常挨揍的齐宇阳后来看到，都惊得一身冷汗。

“二哥这次错得大呗。”齐正阳没想到许琪会进来，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偏偏这妹妹关心自己，一直在追问，他只好假装轻松地说。

“再大也不能这样啊！是不是亲哥啊！”许琪夸张地叫着。

“许琪，不许胡说。是我这次错得离谱。大哥教训因该的。”齐正阳的语气有了一丝严厉。许琪委屈地坐在床边不说话。人家帮你你还凶人家。

“怎么？生气拉？”齐正阳看许琪那个气鼓鼓的样子，换上轻松的语气逗她。

“才不。谁跟你这个伤病员生气。”

“不生气才好呢。杨大哥他们呢？”

“出去吃饭去了。”

“你怎么没跟着去？”齐正阳顺着问。其实用脚指头也想的出来肯定是这小丫头赌气不肯跟着去。

“才不和他们一起呢。”许琪很有志气的样子。

“我们许琪还很有脾气嘛。”齐正阳打趣了一句，又说：“回头大哥回来给道个歉，听到没有？”

“没有。”干脆利落。

“听到没有？”

“没有”更干脆了。

“再说一遍？”齐正阳举起了手佯装要打人，一副凶狠的样子。

“啊？二哥你的手怎么也这个样子了……”小孩抓住齐正阳的手，一面给吹气，一面更加心疼了。

齐正阳手被吹得痒痒的，又不能抓，更加难过了。可惜看着许琪那个心疼的样子，他也不好意思把手缩回来。

等一行人浩浩荡荡回来的时候，许琪还赖在齐正阳屋子里。齐峰捧着两盒饭敲门进来，许琪立刻把脸别了过去。齐正阳喊“大哥。”一面用腿碰了许琪一下。

许琪不情愿地叫了一声“大哥。”继续把脸别过去。

齐正阳又用腿碰了一下。许琪立刻站起来。齐正阳脸上出现一种很怪异的表情。

齐峰也不理他们两个人的小动作，把饭菜在床头堆好。

“大哥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任性不给你饭吃。”许琪和齐正阳眼神争斗了好一会儿，最后站起来对着齐峰，态度“良好”的认了错。

齐正阳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齐峰的脸上表情也是闪过几种颜色，许琪低着头一副好像受了委屈的样子。

“吃饭去吧。”齐峰把许琪的饭递给她，“我可不敢任性不给我们家大厨饭吃。”

许琪气结，磕磕巴巴一句“谢谢大哥。”捧着饭盒就跑出去。

齐峰在房间里勾起嘴角笑了。齐正阳满脸黑线。

“我喂给你吃？”“不用，我自己来”“你自己……来？”“额，还是大哥喂吧……”齐正阳郁闷了。怎么最后受欺负的总是他呢……不过看着自己大哥专心致志给自己喂饭的样子，齐正阳似乎回到了很小的时候，还和爸妈一起住的时候。

从房间出来，齐峰刚走到楼梯口，就见齐宇阳和齐思思站的笔直的张望自己。一边许琪头也不抬地和饭作斗争。不见杨光。

“你们杨大哥呢？”齐峰问。

“杨大哥出去了。说去公园了。”齐宇阳回答。

“嗯。宇阳你来书房。”齐峰听了点点头，交代了一句回头往楼上书房走。关门的刹那，他几乎是用光速掏出手机，熟练地按了几下——

“让怀墨辰回来。”简短地一句话，说完他就听见了齐宇阳磨磨蹭蹭地脚步声，面不改色地挂掉，踱到书桌旁。

“大哥。”齐宇阳不知道齐峰喊自己来的意图，也似乎已经忘掉了自己差点淹死的这件事。等到齐峰把一摞报纸递给自己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夏天游泳的那则新闻，也只是一怔，就放心下来，毕竟大哥那时候不在家不是？

“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上了报纸都不告诉我一声。”齐峰冷哼。

上报纸了？齐宇阳更摸不着头脑了。好在齐峰没有耐心循循善诱，直接指了指在河中央挣扎的人。我？！齐宇阳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哪家报纸侵犯我的肖像权了！抬头怯怯地瞟了一眼大哥，自知没有回旋的余地，小心翼翼地把报纸送到书桌上，在房间中央跪了下来。他最恨的就是跪，又不是古代，偏一套古代的礼仪。

“你二哥有没有跟你说不准去河里游泳?”

“说了。”

“阳奉阴违。”齐峰又是一句冷哼。明显的，他心情不好。

“宇阳知错了，请大哥责罚。”齐宇阳只盼这早点起身结束这场煎熬，却又更怕起身以后的煎熬。请罚的话说得想嚼自己的舌头。早知道就不去河里游了，丢掉半条命还换回一顿板子。心里面后悔，手上却不敢停。举了板子双手奉上，待齐峰接过，褪去衣裤，让臀部暴露在空气中。空调冷风吹过，只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趴在熟悉的地方，心跳的速度在加快。

齐宇阳很少挨齐峰打，但每一次都让他刻苦铭心。同样的节奏，不变的力度，最主要的是还要报数，不能有丝毫开小差。让人不得不记住每一板子。

“啪！”“50下”宣布着惩罚的开始。板子顺着腰际一路往下，到腿根又折返上来，五个一组，两组一个来回。齐宇阳这个时候希望屁股不是自己的，明知道下一板子会落在哪，却不能躲闪。大哥跟前，他也不敢大声叫。

汗从额头上密密的渗出来，被冷风一吹，迅速地汽化掉，惊得齐宇阳浑身一抖。臀部却热乎乎的肿胀着，空调的风似乎化不开这股热气。他开始叫，小幅度的挪动身子。

“啊……”拖得老长的一声喊叫，似乎是对他刚刚小动作的惩罚，板子的力度重了不少。接下来的报数，齐宇阳每个都要缓上几秒，带着哭腔拖出来。

齐峰不喜欢揍人的时候训话，他觉得趴在板子下面所有的精力都用来消化疼痛了，说了也是白说。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当然，这也是他经历了以后总结出来的。

当最后一板子结束，齐宇阳累的瘫在桌上不肯起来。齐峰用湿纸巾把板子擦了一遍挂回原处，见齐宇阳还瘫着，吼了一句：“起来！还没挨够么！”满意地看到齐宇阳身子颤了一下，站起来以后颤颤巍巍弯下腰提裤子。“跪着。”一句话，齐宇阳抿了抿嘴角，往齐峰跟前挪了几步，跪了下去。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齐宇阳真怕自己还有什么错误。

“50板子换游一回环城河，值不值？”齐峰问。

齐宇阳脑子里闪过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值，该多游几回。不过他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这是点头也不对，摇头也不对呀。只好仰着头，用泪闪闪的眼睛看着大哥。

齐峰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果真以为这是用板子换机会呢。伸手拍了齐宇阳的头，道：“家法不是给你买机会的。50板子游一回泳，80板子喝一回酒，20板子换一回迟到。你以为你哥哥都是小商贩呢？”齐宇阳不语。嘴角却憋出一抹笑——想到西装革履的大哥举着特价的牌子卖东西，怎么不让人觉得好笑。

齐峰哪知道齐宇阳正在心里给自己话肖像呢，只道是被猜中心思不好意思了。“若你觉得做错事挨完一顿家法就完事了，那还不如不要这家法了。”听到重点，齐宇阳因为藏笑而低下去的头迅速抬了起来。刚刚自己听错了没有？大哥要废掉家法了？对，你听错了……齐峰见到齐宇阳不可置信而欣喜的目光，一个爆栗赏下去：“注意你对家法的认知和态度。”

齐宇阳瘪瘪嘴，身后一股疼痛侵袭过来。顿时，齐宇阳暗叹家法的威力啊。不过这疼痛到也收了齐宇阳的玩心，仔细琢磨大哥刚刚的话了。

“跪省半小时。”齐峰看刚刚有点兴奋过度的小孩脸上浮出一丝认真，满意地下了命令，起身出去了。

齐峰因为不常回家，自然不能像齐正阳对小的们每一点错误都注意得细微，只能在每次回来以后，调整调整他们的心态，及时矫正偏离的思想。所以道理讲得也比齐正阳多。这些都是题外话。

却说晚饭的时候，许琪因为齐宇阳也负伤了，脾气很不好地在饭桌上吓闹腾。不仅筷子敲到碗，发出叮叮当当一阵声响，还把醋碟子给弄翻了，一泼醋撒到齐峰白衬衫上。齐峰本来就火气窜窜的，这下算是被许琪点火成功了。“不想吃就回房间去，在这里耍脾气给谁看！”

“你说给谁看，就是给你看！”许琪从来没见过齐峰这么凶自己，筷子扔了吼了一句就带了哭腔。转身抹着眼泪就往楼上跑。

要说齐峰声音本来就大，许琪那丫头哭着叫的声音就更大了。一直传到齐正阳的房间，惊得齐正阳一怔。大哥凶许琪了？忍着疼痛，抵着身体抗议的180个不愿意，披上睡袍往楼下走。走过许琪房间的时候，只是停住脚步望了望紧闭的门，没有更多的动作。

齐峰换了衬衫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齐正阳步履蹒跚地倚着楼梯扶手下来。眉头不觉又皱了起来：“不好好在房间里呆着，乱跑什么？”匆匆扶住齐正阳，让他借力。

“大哥，许琪……”齐正阳话还没有说全，齐峰就挥手打断了，目光中流露出我不会跟她计较的眼神，嘴上却是凶得狠：“管好你自己吧，上楼回床上好好躺着。”又折返回餐厅帮齐正阳盛饭。目光触及埋头吃饭的齐思思，心头烦躁又被撩起：“你哭什么？”

齐思思只管低着头吧嗒吧嗒掉眼泪，不敢抬头，不敢说话，白米饭变得索然无味。

齐峰这次回来，先罚了齐正阳，又打了齐宇阳，刚刚又对从来不说一句重话许琪发了火，齐思思真的感到大哥好恐怖，好凶。

齐峰感觉到自己失态，伸手揉了揉齐思思的头发，“别想太多，吃完回房间吧。”声音里有着满满的愧疚和歉意。齐思思拼命地点头，眼泪掉得更凶了。

收了一盘菜往楼上端，齐正阳还呆愣愣地倚在扶手那儿。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回过一点神儿来，勉强地笑笑，遁回自己房间。

齐峰送了饭，把书房里的齐宇阳叫起来，回到齐正阳房间。看他用红肿的手和筷子较劲，心里觉得好笑，“急什么，等不得啦？”

齐正阳听到齐峰的声音，面上白了又红，最后乖乖等着“饭来张嘴”的待遇。

“大哥，我跟你说个事呗”

“小宇这个暑假在家生活没有规律，也是浪费掉，我想让他上点补习班。”

“小宇的意思呢？”

“他，自然不想去了。”

“那就算了吧，省的养成依赖心理。”齐峰沉默了一会儿说，“让他从下星期开始晨练吧。正好怀墨辰下周也回来了。”

“啊？小辰这么快就回来啦？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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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得差不多就开始闹腾，齐宇阳最近找着机会跟齐峰提上补习班的事。齐峰终是淡笑一下，把话题岔开去，弄得他不知怎么好。今天齐峰让他跟自己一起去汽车站接人，他决定抓住这次机会。“大哥，我不想去上补习班……”

齐峰不理他，专注地看着前方。

“大哥～～～”一声大哥叫得千回百转，听得齐峰一身鸡皮疙瘩。

“好！不去也可以。以后每天６：００起来晨练。”齐峰透过后视镜看到齐宇阳先是激动接着不可置信最后沮丧的脸，说，“你自己决定吧。”

齐宇阳安静了几秒，便说：“我要晨练晨练……”齐峰想齐宇阳大概不会乖乖晨练，又补了一句“不按时按量晨练是要挨罚的哦”只听得齐宇阳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快到汽车站的时候，齐宇阳才知道来接的是怀墨辰，激动得从后座上蹦起来，结结实实地撞了个头。一早上的头痛事消失得无影无踪。

遇到怀墨辰的第一件事就是来个大大的熊抱，然后两个拳头碰在一起，互相调侃逗乐。齐峰坐在驾驶座上，远远的看着这两个孩子，看不到却能感受得到两人的笑容。就好像缩了一圈又一圈的自己和杨光，走在路上。齐峰问自己：一手安排好怀墨辰的路，到底对不对？没有得到答案，车门就被打开，怀墨辰恭恭敬敬地跟自己打了声招呼：“大哥，早。”齐峰点点头示意听到了。

回到家后，怀墨辰见了还不大能动的齐正阳，慰问了到现在还在生齐峰气的许琪，又和一直安安静静的齐思思打了声招呼。该去书房了，却在楼梯口撞上心情不太好的杨光。“杨大哥？”怀墨辰心咯噔响了。难道出事了？杨光抬眼扫了一眼他，低声说了一句：“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便径直下楼去了。怀墨辰脚步快起来，心里火燎着，大哥这次叫自己回来真的是因为出事了吗？

到了书房门口，勉强控制住脚步，抬手敲了几下门。得到许可后迅速扭开把手，进屋，返身关上门。“大哥，出什么事了？”一句话出口，才觉得太过唐突。闭了嘴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单膝着地，“老大。”

齐峰把陷在老板椅里的身体抽出来，“不用慌，只是那儿有些小动静而已……”平静沉着的声音，却让怀墨辰触电一样颤抖起来。那儿自然是指齐家家母所在的城市，而能让杨光和齐峰都重视的小动静，恐怕也不小了。“老大，我回去。”怀墨辰说，跪着的身体竟散发着满满的执着。只是再执着，也拗不过齐峰一句“胡闹！”本来暑假自己该好好盯着那儿，结果硬是挡不住自己的冲动，想要去支教。换忽职守，在这个档子里却出了事情，怎么不是自己的错。怀墨辰静默了一会儿，姿势变成跪着：“老大，既不能将功赎罪，我愿意领责。”

“……”齐峰抬头复杂地看了怀墨辰两眼，“先记着吧，把你再打伤了，许琪要跟我拼命了。”语气里还有些玩笑的意味，怀墨辰知道齐峰不想再谈刚刚那件事了，自己也没办法改变什么，点头应了，起身给齐峰续了杯水。

“明天开始5点起来练功吧，先练一个小时，再陪宇阳练半个小时。”齐峰接过杯子抿了一口茶，商量地口气跟怀墨辰说。怀墨辰只觉得身体每一个地方的疼痛都潮水般涌上来，却毫不含糊地应了是。

“别这儿愣着了，出去吧。”齐峰看怀墨辰明显不想走，只好赤裸裸地下逐客令。“大哥，你要小心。”

“叫大哥就别谈那些事。”齐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说出这句话，抬手拍了怀墨辰后背。

大哥，老大，不管叫你什么，你都要小心……

中饭简朴得怀墨辰都以为家道中落了……“紫菜榨菜汤”“西红柿炒鸡蛋”“山芋藤炒辣椒”６个人围着可以做１２个人的桌子在吃３盘菜。看着大家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怀墨辰想——不会出了什么大事吃饭都要简朴成这样吧。可侧对面坐着的大哥却一副“吃饭别乱想”的眼神直嗖嗖地盯着自己。齐峰和杨光吃好就上了三楼。怀墨辰习惯性地放下筷子也打算起身。却被许琪气鼓鼓地瞪了一眼。不明所以地看着齐宇阳和齐思思一脸憋笑，许琪在厨房里不知道捣鼓什么。自己闷头吃饭。“你慢点，还有菜呢。”齐宇阳抬手卸下怀墨辰的筷子，意味深长地说。果不其然，一会儿许琪从厨房端出一盘“青椒牛柳”。

“本来给二哥吃的，你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吃吧。”许琪把菜端上桌，自己先用筷子捡了一块大肉吃起来了。

“姐，我再炒两个菜吧。”齐思思乖巧地起身。却被许琪一把拉下了：“吃吧。厨房热死了。晚上恢复正常饮食。”

怀墨辰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哥和杨大哥在就只能吃那么不见荤的菜，他们走了伙食就好了呢。齐宇阳旁边碰了他一下，“上楼告诉你。”

吃完齐思思收盘子，许琪看看盘子，每样弄了一点送上楼给齐正阳吃。从家里突然饮食差了以后，齐峰就发现每次齐正阳的盘子里总有那么几个是他没吃到的菜。心道小丫头跟自己怄气还不忘心疼齐正阳，也不戳破这单纯的赌气。只是这几天齐正阳可以抓勺子以后齐峰就不喂饭了。今天又过来敲门走访，果然盘子里多了一个荤的。齐峰笑着瞥了一眼一旁有些尴尬的许琪，不多说什么。“大哥，今天菜好少……”待许琪关上房门，齐正阳轻轻地提出意见。嗯？少？你就知足吧！“天这么热，许琪也累。”

晚饭，许琪大小姐总算重出江湖，在厨房里大秀身手。“清蒸鲈鱼”“红烧鳊鱼”“可乐鸡翅”“蚂蚁上树”“清炒娃娃菜”“青椒土豆丝”“凉拌番茄”“紫菜蛋汤”。可算让一直营养不良的齐宇阳补充了元气。而躺在床上的齐正阳则心里那个愧疚啊：“自己中午一句话让小丫头忙活了这么久……”

杨光开玩笑：“齐峰啊你现在连吃饭都要看人家脸色了哈哈……”

齐峰满脸黑线：“不知道是谁天天半夜溜出去吃肯德基的……”

清晨是夏天最凉快的时候。除了每时每刻都在叫的蝉，还有刚刚醒过来的小鸟，在阳台间穿梭，发出轻快的鸣声，好像在唱婉转的歌儿。一天火辣辣的太阳这时候也是温和的，微白色的晨光撒在草丛里，落在怀墨辰的碎发上，泛出点点明亮。

这样轻松的早晨，怀墨辰的沉重呼吸显得格格不入。绕着房子跑了几圈下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在草丛中间立定，从兜里掏出几片薄薄的刀片。对准跟前一棵大树，嗖发出一片。除了他手腕飞速地一动，世界似乎没有变化。怀墨辰轻轻地勾起嘴角，目光直视大树上一片反着明亮白光的叶子，他的刀片准确无误地刺在叶脉上，叶子却没有脱落。

一直站在落地窗后面的杨光狠狠地拍了微皱眉头的齐峰肩膀，“小子挺厉害的。”齐峰骄傲也无奈。只是让他早点起来晨练，结果这么自觉地练起了暗器。跑步跑几圈就喘得不行，暗器到把玩的那么轻车熟路。“你母亲那边，你想怎么办？”杨光看齐峰用颇为考究的眼神看着立在草丛中的身影，摇了摇头。两人靠着窗户，轻声说了好些，最后声音有些大了，便打住了。

看看窗外，那个人儿依旧立在那里，重复这手腕的活动。齐峰又看看表，脚步快速地走出了客房。杨光在身后哎了一声，也没有得到回应。转身，目光又落在怀墨辰身上。这个人，齐峰是花了大力气的……看他练的动作，行云流水还挺有欣赏价值。

可是这观赏价值很快就没了。齐峰气势汹汹地拎着藤条走了过来，抬手夹住刚发出的一枚暗器，甩在草丛里。

“大……老……”怀墨辰愣住了。第一他不知这时候该怎么称呼，第二他看到了齐峰手上拎的藤条。自己做错什么了吗？

“裤子褪了，撑好。”齐峰完全忽视怀墨辰的尴尬，藤条朝那棵被怀墨辰作为靶子的大树指了指。

“大哥，我”怀墨辰想问为什么，却还是在齐峰燃火的眼睛里屈服了。默默走到树边，把裤子褪下的那一刻，凉意使得他满脸羞红。

“嗖啪”藤条破风的声音，挨到怀墨辰皮肤上瞬间弹起的一条红痕。怀墨辰闭了眼，等藤条完全离开自己身后良久，才睁开眼，松开咬紧的牙关。

“我给你５次机会，说你错在哪。说对了５０下，说错了１０下。”怀墨辰只觉得噩梦响起。他太清楚得知道每当齐峰认为自己在耍小聪明的时候，就会出现这样的情景。他条件反射每次都直接说出自己的心思，然后５０下每下都想刀割在肉上一样疼。如果他５次都说错呢？他几乎不敢想。曾经他有意试过一次，因为他真的不想告诉齐峰他做了什么。结果就是１０下过后齐峰从窗口把板子扔了出去。“既然你认为你做的事不需要告诉我，那我还管你做什么。”

齐峰，最恨自己耍小聪明，无论他是大哥还是老大……

“嗖啪”身后猛烈地一击似乎在提醒自己集中注意力。

走神而没有压住的呼声最后在喉咙口压成闷闷的“嗯”的一声。“

我不该偷懒少跑步。”这是怀墨辰第一个想到的，脱口而出。换来沉重的一记。

不对……“我，我不该在院子里练暗器。”“嗖啪！”这一声更响，斜斜地叠在刚刚三下的上面，重叠的部分渗出点点血迹。怀墨辰觉得口中一股腥甜。这出奇疼痛的一下，似乎在告诉他——这也是错，但我指的不是这个。

还有什么……难道，难道是因为去支教？可是，大哥昨天没有怪自己啊……疼痛让他来不及考虑这么多，“我……我不该去支教。”身后的藤条久久不曾落下。就当怀墨辰以为他终于猜对了的时候，“啪啪啪”连续的三下直直地打在他的肉上。舒了半口的气吊在胸膛中，不上不下。

“我提醒你，还有两次机会。”齐峰冷峻的声音直直刺进怀墨辰的耳膜。

还有什么，到底是什么……怀墨辰真的不知道了，他能想到的他都说了。抿着唇想了一会儿，不顾身后藤条有节奏地敲击，突然反身跪在了齐峰面前。齐峰没有收住的藤条敲在他的背上，他也顾不上了。“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了。求你，求你告诉我，求你不要赶我走。我是真的不知道。”有些无措地颤抖的声音，焦急却真诚的眸子，一切都告诉齐峰，他没有撒谎，他真的不知道。

齐峰蹙着眉头盯着他，他就用祈求的目光回看。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撑好。”齐峰往后退了一步，藤条重新点在树上。怀墨辰犹豫了，却还是认命地撑好。刚刚的伤痕突然被绷紧，撕裂一般的疼痛直达他的脑海。

“1小时的晨练，你有二分之一的时间在练暗器。”怀墨辰只觉得撑着的手都不稳了，双脚也像踩在棉花团上一样。完了，把时间忘掉了。“啪”“啪”……“啪”“啪”10下。

“体能下降得这么厉害，暗器到日有所进。你就这么想杀人，嗯？”怀墨辰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是从来都不敢荒废暗器。齐峰不让自己碰枪，自己只能拼命地练暗器，否则怎么保护他们。他没想杀人，但他必须在有人威胁齐峰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把他解决掉。“啪”“啪”……“啪”１０下。怀墨辰痛得满手是汗。身体往下滑了一点，又迅速地立好。轻微的移动却惹得伤口叫嚣。

可是这是错吗？怀墨辰心里反问了一句。若这是错，那我只能错着。

“怀墨辰，你给我安安分分的读你的高三。”“啪！”“只要我活着，就轮不到你出手”“啪！”“我不管阿公跟你说过什么，现在我再跟你说一次”“啪！”“我是你哥，你才是被保护的对象！”“啪！”“啪！”“听见？”“啪”“啪”“啪”……

我宁可我听不见。满满的回护之情，怀墨辰任由眼泪淌着。他知道齐峰一直把他当弟弟看，但是从来没有这么直接地宣誓过他对他的责任。他感激，感动，也感到不安。若不是非常时期，齐峰到底会不会这么愤怒，这么敏感。

“啪！”又一下狠狠地抽下去。齐峰见怀墨辰不回话，只道他还不曾明白。

刚刚大哥问了什么？问自己听见没有？我听见了……可是不用回答了，身后疼痛潮水般一波一波袭来。大哥，我不能答应你……

“哎，你疯了！”杨光终于忍不住冲出来。一下抽在他伸出的手臂上，立刻浮出一条狰狞的肿痕。齐峰停了藤条，他立刻夺了背过去。

“你看看你，一回来所有小的都遭殃。力气多了没处使？不怪许琪不给你饭吃！”杨光吹胡子瞪眼，一副想吞了齐峰的架势。看齐峰拎着藤条出来的时候，杨光就想拦着，可没想到怀墨辰迅速地就摆好了姿势。担心自己出来让他尴尬，也想这大早上没犯什么错，几下教训教训就随他去了。结果这都几十下了，竟然还没有停手的意思！！简直有病！

“回去上药。”齐峰不理杨光，“最好记住我说的话。”

怀墨辰转身，费力地提上还算宽松的运动裤，对着齐峰勉强鞠了一躬。

什么脑子，还跟你鞠躬……踹死你差不多！杨光莫名其妙的地看一眼少年单薄的背影，冲着齐峰又一通发火。

齐峰伸手拽过还被杨光捏在手上的藤条，在手上点了点：“麻烦以后我教训弟弟您别出来捣乱好不好？”要不以后我拉一群人去看你老头子敲你……

六点半的阳光还不算火辣，蝉鸣却略显烦躁。

近几日一直躺在床上的齐正阳明显感到睡眠质量在下降，早上5点多就开始迷迷瞪瞪半醒不醒，索性拖着还没好利索的身子，穿上西服去趟单位。虽然，已经决定要辞职，但是交接工作还是要做的。

下楼看齐峰正在摆早饭，觉得久违的亲切感拢了上来。多少年以前，自己刚搬过来和齐峰单住的时候，齐峰就是这么早早起来弄好早饭，然后赶去大学上课的。一晃，自家大哥都开了几年公司了。

不怪齐正阳这么久才发觉最近是齐峰做早餐这件事，他可是一回来就被打得下不了床了。

“哥，早。”简单的打了声招呼，换来齐峰上下的打量。咧开嘴“嘿嘿”笑了两声，“哥，我去趟单位，做交接工作。”

齐峰点点头，“我送你去，你开车不方便。”

知道自己大哥指的是什么，齐正阳有些不好意思。把齐正阳送到单位，齐峰交代了几句就往家开。到了家，车还未熄火，就听见许琪的高嗓门“自己摔的能摔成这样！肯定是他又打你了。”微微有点头痛，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妹妹沟通。永远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平时闹腾闹腾也都还说得过去。可一旦触及到板子这个问题，立马跟炸毛的小猫一样，全身戒备，随时准备攻击。

进了屋，许琪要吃人的眼神就嗖嗖的射过来。小丫头半咬着嘴唇，挑着眉头，手攥成一个拳头定在沙发上。对面立着颇为无奈的怀墨辰，回头用“没瞒住”的眼神看着自己。杨光也一改往日劝架的角色，优哉游哉坐在餐厅里吃饭，完全不理会小孩子们。齐宇阳的表情就比较丰富。忘了起床晨练的他低着头看着地面，又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眼睛时不时往上瞥瞥。

“怎么了这是？”齐峰觉得许琪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人贩子，自己这么随口一说，倒像是逃避问题。活像小偷看了警察以后无辜的问“警察同志，这是怎么了？”屋里的气氛不那么好，尽管齐峰的口气很随和，甚至还有笑意，许琪的眼神还是那么凶狠，不搭理他。齐峰侧了侧身子，望着齐宇阳。齐宇阳立刻触电一样缩回四处游离的目光，把头低得深深的。“晨练没？”

“没……”“那还不快去，你想大中午跑步？”齐峰看着齐宇阳畏畏缩缩的样子，抬手给了一下。齐宇阳还没怎么样，一旁脾气正大的许琪却急了“你干嘛又打人？”

齐峰一时卡住了。刚刚哪算打人，充其量算告诫地拍了一下，这小丫头怎么反应这么大。

“……姐，不疼。”齐宇阳，也不敢直呼其名了，弱弱地叫了声“姐”，颇为无奈地道。真的不疼。接着，齐宇阳想起许琪挨揍的那次。那天，二哥揍自己的时候许琪没有这么大反应，似乎后来她自己还被揍了，都没有这么激动，也没断了二哥的粮，也没怎么样的。怎么轮到大哥这儿，就强烈抗议呢。或许齐思思知道些情况，可是一向起得早的思思竟然没有下楼。齐宇阳看看这似乎不大好收场的局势，说完这句给怀墨辰使了个眼色，蹭蹭就绕着楼晨练去了。

许琪在心里回了一句“不疼……才怪。”目光继续聚焦到齐峰身上。那么一瞬，她看着齐峰无奈的表情，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多管闲事了。人家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搅和个什么劲。但，这也太家庭暴力了吧？人家弟弟一个个对他尊敬的不得了，他就可以随便打人了吗？目光更是泛着刀光。

齐峰自然没有放过许琪眸子里瞬间转换的情愫，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杨光敲敲桌子道：“吃完了！干活去喽！”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从自己和许琪中间那么点夹缝中穿过，带着拍了拍一旁站着的怀墨辰，拐带上楼了……硕大的客厅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一直就这么僵持着，齐峰率先松了口气：“聊聊？”

才不要跟你个暴力狂聊天……许琪一边这么想，一边已经很自觉地在沙发上坐了。既然许琪坐下来了，齐峰也没有站着的理，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坐在旁边。许琪心里立刻萌生出一种压抑的感觉。这个暴力狂，即使面容带笑，都能感受到一股刚毅正派的气场。就像脸上贴着“正派”的符咒一样。许琪自己本来觉得自己很在理的，现在又犹豫了。

和二哥闹，是因为害怕自己还不曾融入这个家，二哥可以让着自己。和大哥闹，是因为气不过他老摆家长架子，大哥也可以由着自己闹吗？自己不是上次就已经明白了家法在这个家的意义了吗？不是已经决定接受了吗……偷偷瞄一眼齐峰，一副“有什么意见你说吧，我会好好听”的样子。许琪顿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不讲理的小孩子，哥哥在百般迁就自己。

不对不对不对！明明是他的错！许琪气恼自己的摇动，对自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再看齐峰的时候，还是那副样子，但是许琪却看出了另一种意思“有什么意见你就说吧，分寸你自己把握。”

齐峰本打算和许琪好好说一说，却发现许琪每看上自己一眼，就低头变几次脸色。心里也不免嘀咕这个小丫头在想什么。

“许琪？说话。”齐峰扬着音调叫了一声，最后却还是把语音降了下来。不习惯哄人的他似乎已经尽力温柔，怕吓坏了这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丫头。

说什么？许琪抬头用茫然的眼神扫了一眼客厅。“大哥，你一回来，先打了二哥，又打了齐宇阳，又吼思思，怀墨辰你今天也不放过？你有什么心情不好，工作问题，你能自己解决，别拿小的出气吗？……”

“你有什么心情不好，工作问题，你能自己解决，别拿小的出气吗？……”

“你有什么心情不好，工作问题，你能自己解决，别拿小的出气吗？……”

“你有什么心情不好，工作问题，你能自己解决，别拿小的出气吗？……”

“齐峰，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回家里的人，是一个失败者！”另一个声音——低沉，严肃，在齐峰耳边回荡。早上打怀墨辰，是因为和杨光聊了那边局势，心急了吧。嗯——齐峰心里给自自梳理了情绪，面上却是冷了一色：“我拿他们出气？”原来许琪是这么想自己的行为的。

“……”许琪明显停顿了一下，“二哥不是你的问题，齐宇阳那个不是你的问题，怀墨辰呢？他昨天刚回来，他能有什么错？抛开他们不说，思思错哪里了？你干嘛吼她！她在家里过的比我这个后来的都小心翼翼，你凭什么冲她发火？你不是拿她出气，你是什么？”说到后面越说越气，语气越来越强硬，嗓门越来越高，已经到了控制不住的边界。许琪就是这么爆炸了。

“……”齐峰本想出口斥她无理，却在听到齐思思的事情后放弃了。这个丫头，明明没理，也要抓住对方的一点点的瑕疵，放大放大再放大，从冲动就可以解释的层次上升到欺负弱小的人品问题上去。“把事情分清楚，不要殃及他人。”“做事情不允许一点瑕疵。”齐峰在心里给自己默念了一遍。脑子里勾勒出起一个冷峻，稳重的面孔，曾经也跟自己强调过这些，倒是许些时候不见，把这些都淡忘了。齐峰想着，嗯了一声，说：“齐思思的事是我脾气不好，我会跟她道歉。”说完抬眼望了一眼语塞的许琪。

许琪从没想过这个大哥会认错道歉，她以为做惯了家长的人都会忘掉审视自己的错误，把一切归结给小孩。本打好腹稿的话，通通没了价值。她望了望齐峰，望了望自己的手“大哥，我知道不是都是你的错。”

“我知道我们做得不够好。”

“但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们都希望可以好好的相处，而不是被你拍的起不了床。”

“你好好说，我们也会认识到错误。”

“我想，一家人可以为在桌边说说笑笑——”而不是每次都有一两个人别扭着或者缺席……最后一句，隐没在齐峰复杂的面色上。

齐峰的身体霸道地占了许琪所有的视线，一直沉静的脸色有了些变化。“好！下次回来我注意。”最终，齐峰露出笑容，认真地对着许琪，承诺……

几天后，齐家一行浩浩荡荡送走了杨光。鉴于他们来只开了一辆车，而齐峰更需要车一点，杨光只好委曲求全的坐了高铁。从火车站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了一个巨大的疑问——他们的大哥什么时候走？

希望他走吗？自然是不希望的。从齐宇阳的角度说，大哥走了还有二哥看着，他依旧玩不了。从齐正阳的角度说，自己要开公司，有大哥在一旁提点自然再好不过。从许琪的角度说，大哥在家她可以少做一顿饭，少干很多家务。从怀墨辰的角度说，他要一直跟着齐峰也希望和大家住在一起……所以所有人都不希望齐峰走。

问题是……齐思思怎么了？自从那天早上以后，齐思思除了正常的吃饭，会面出现，其余时候一直窝在房间里。偶尔出现，也更加沉默寡言。杨光走的时候，她眼里闪过的一点点轻松是别人看不见的。

“大哥，你什么时候走？”几个人挤眉弄眼好一会儿，许琪最终出声问了这个问题。

“嗯？”一直疾步走在最前面的齐峰回了个头，淡淡说：“明天。”

你不能今天跟杨大哥一起走吗？要分开走干什么。几个人顿时觉得希望破灭中十分无语。几个大大的白眼翻过去。

“我说一件事。”回到家，所有人坐在沙发上，齐峰郑重地点开了话题。

“明天怀墨辰和我回妈妈的城市，我们会在那长住。”“大哥？”“大哥？”“啊？”“什么？”“哥？”几个人都不小的震惊了。回去住？他们花了3年才陆陆续续都搬了过来，把这里当成了家。现在大哥要回去住？那他们呢？留在这里？也回去？

“我在妈妈那边开了分公司，要过去打理。”齐峰等待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继续道，“怀墨辰照例跟着我，你们不用太震惊。”

“哥，既然回去，就都回去住吧。”齐正阳迫切地提出了看法。

“就是啊，大哥。我都好久没见到妈妈了。”齐宇阳立刻接了腔。

“大哥，阿姨肯定也很想我们的。”许琪笑着从果盘里拿个一颗葡萄递给齐峰。

齐思思不说话，不知道看着哪。

怀墨辰张了张嘴：“大哥。”顿了好久，“三思。”换来了所有人包括齐峰在内的凝视。

“就这样说定了。你们还留在这儿，等公司稳定了我就回来住。把妈妈也接过来。”齐峰的目光一直盯着怀墨辰，像是警告又像是探究。

夜，还未黑的彻底，一家人在客厅忙着整理东西。时不时闹出点不和谐的声音。

“大哥，这是给阿姨买的衣服。你帮我带给她哦。”许琪捧着一堆明显少数名族的衣服递给齐峰。

齐峰笑了笑，伸手接过。“滴滴滴滴滴”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怀墨辰瞳孔猛地一缩，就见齐峰迅速接了电话。

“峰，你母亲出事了。”

齐峰的世界晃动了一下，只觉得滚滚雷声在耳边爆破。“现在怎么样？谁干的？什么时候的事？”齐峰抓着手机的手泛出白色的骨节，眼睛里凝聚越来越多的血色。耳边清晰地传来杨光刻意放缓的声音：“苍狼的人8点左右动的手，你母亲正在抢救。”

“走。”齐峰不用余光，他知道怀墨辰已经备好了无数的刀片在袖口，一个字一句话，人已经到了门外。

“怎么了？”收拾东西的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自己大哥脚步飞快地跑了出去。

“大概公司里的事。”怀墨辰跟着跑出去，还不忘回答他们一句。

几秒钟的功夫，两个人的车飞驰起来。齐峰只觉得脑门上往上充血。苍狼的人动手，还没有过生还的几率。怀墨辰看着齐峰红了的眼，噤声杵在副驾驶座上。

“麒麟”这是他们的帮名。不是因为麒麟有多霸气，而是“齐凌”。齐峰的妈妈姓凌，家里是上海的黑帮。有些人一生下来就被泼了脏水，永远也洗不掉。齐峰的妈妈是，他的阿公们也是。只是齐峰的阿公们希望他们的后代不是。所以从齐峰的妈妈一生下来，就从未染指黑帮，成年以后脱离家族嫁给了齐峰的爸爸。就像世界上从未出现过这个人一样，少有黑帮知道齐峰的妈妈是凌家的人。

但是父女不可能一辈子不相见。他们会面，齐峰却冒失地听到了许多东西。那时候的齐峰才半大的孩子，听了那么多血腥的东西，惊恐地在地上抽搐了很久。有些事情，了解一点点是最可怕的。为了不让齐峰留下阴影，凌家的人让齐峰进入了黑帮，把齐峰当成接班人一样培养。所谓家法，便是齐峰从小经历的。

可是齐峰没有进入凌家的黑帮，所有人都不希望他彻底沦为一个黑道中人。他建了自己的帮派“麒麟”，预示这是齐家和凌家唯一的联络绳。麒麟从不惹是非，做的都是正当生意，但它是个黑帮。它存在的价值就保护齐峰的母亲。即使齐峰的母亲一直不要凌家的保护，也不要齐峰的保护，它还是存在着。

只要仇家愿意，肯定会有人查到齐峰母亲的身份，用她来威胁凌家或者干脆就拿她出气，这些都是他们可以做的到的。苍狼无疑是里面最胆大的一个。

从开始注意齐峰的母亲，到动手，才不过短短8天的时间。齐峰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劝说母亲不要遣开他派来的人……

苍狼……

医院的走廊上，黄昏的灯光笼着四个人的身影。齐峰，怀墨辰，杨光，还有齐峰的三阿公。片刻之前，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只说了一句“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齐峰像被人推了一把，撞在墙上，一点一点地往下瘫，最终双手捂面，泪水从指缝淌下。

齐峰的三阿公一动不动地望着重新亮起来的“手术中”，话语却平静地让齐峰浑身颤抖——“接下来的事交给我们，你不许插手。”

不！这不可能！苍狼，我要亲手把苍狼灭掉！齐峰奋力地从地上站起来，溢满泪水的虎眼瞪着三阿公的侧身，仿佛下一秒反抗就会从眸子里迸溅出来，灼烧整个医院。杨光默默地望着祖孙两人。心下已经决定要帮齐峰复仇。这件事，如果不做，齐峰会自责一辈子。

又过了一个小时，医生推开手术室的门，对走廊摇了摇头。齐峰攥紧的拳头差一点就砸到医生脸上。三阿公一手握住齐峰冰凉的拳，一手把医生推进了手术室。

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伤感，齐峰红了的眼里泛出无数的血光。谋划，排布，他把每一个步骤都做得周密无比，甚至第一步就可以置人于死地，而后面只是为了能让他们更痛苦。理智，还是疯狂，连站在他身后的杨光都没有把握说得清。

按计划杨光去控制苍狼的总部。没有耐心慢慢击破苍狼的各个分局，挑拨他们的人心，齐峰直接下了死命令——杀。

杀——从未杀过人的齐峰直接那么决绝的一个字，怀墨辰确信他是疯了。看着驾驶座上的杨光一袭黑衣，连余光都泛着血光，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手，一片薄凉的刀片贴在了杨光的喉咙。

“说，大哥去哪了？”声音颤抖着控制不住。如果连分舵的人都不放过，苍狼的头头必然不会幸免。那齐峰一定是去杀苍狼的头了。他怎么可以，让他的大哥手上沾血。那让大哥以后怎么面对齐正阳，齐宇阳，许琪，齐思思……那些他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人！

“放下。”杨光一句话，“齐峰不让你知道计划，果然是对的。”

“你懂什么！大哥怎么会让自己的弟弟和一个手上沾血的人一起生活，怎么会允许一个杀人犯来教育自己的弟弟！这绝对不会是复仇战，这会是让大哥永远回不去的死亡战！”怀墨辰吼着，声音粗暴得就像一头即将吞人的猛兽。

杨光只觉得耳边的声音消失了，左手立刻握住怀墨辰拿刀片的右手，食指一弹，刀片应声落地。“听着，如果你大哥这次不能手刃苍狼的头，这会是他一辈子的遗憾，他会自责一辈子！”杨光的话，让怀墨辰瞬间想到了齐峰靠在窗边，捧着齐母的照片抽闷烟的样子。心那一刻揪得生疼。

不可以！“那你想过没有，齐峰下半辈子在血场上厮杀，和齐家人不再相见，他会更痛。”

杨光愣住了，车速缓缓降了下来。原来他的好兄弟，无论怎样都会痛，只是痛与更痛的选择而已。“好吧，西区的4号街酒店。苍狼头有饭局。”

“喂，阿郎，我是怀墨辰。立刻告诉大阿公齐峰现在去了4号街酒店，他要动手了。”怀墨辰听完地址都没有质疑一下，秒速传达了信息。

“我们现在就在4号街酒店，阿公在和苍狼的人交涉。”电话那头的声音让怀墨辰不小的震惊了一下。和杨光交换了一下眼神，嗯了一声挂掉电话。

“继续我们的任务？”杨光一下子把车速加上来，“齐峰会恨死你的。”

“随便。”怀墨辰一边小心地擦拭着刚刚落地的刀片，淡淡然地开口。

杨光怀疑他有没有听清楚他问的什么，不过眼看目标已经差不多要到了，停了车，下车步行。怀墨辰看着一批一批从自己眼前跑过的人，默默在心里说：大哥，你的仇，我们来报。

轻手轻脚地跨过一道木栏，便终于看见了所谓的总部了。其实就是一建筑物带大片花园而已。怀墨辰心里默默切了一声，手上刀片已经露出尖尖。

“我来。”杨光按住怀墨辰，手上一抖，两枚不知什么的东西飞了过去。门口巡逻的人几秒后倒了下去。

“你不用护着我。我本来就是黑道的人。”怀墨辰机警的扫扫四周，确定其他人也被干掉了，一个跃身跳出草丛，回头对杨光露了个笑脸。

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还没有警报什么的响起，怀墨辰暗叹苍狼的失败。走到跟前，瞥一眼地上躺着的人，顿时脑门轰鸣。蹲下来仔细翻翻他的领口，愕然一个凌字绣在内侧。……凌家男人要张扬，就行动时每人发一套衣服。怀墨辰轻轻整理那人的服饰，站起来，转身对跟上来的杨光勾了个苦笑的嘴角：“我们来晚了，苍狼已经被灭了。”

什么？杨光目光传达出诧异，低头看脚底下躺着的那两具尸体。

“凌家的。”怀墨辰简短的三个字，侧着身贴着墙，一脚踹开门。昏暗地大厅里七横八竖躺着好多人。

来不及细看，有人朝这边开了一枪。怀墨辰一个侧身缩回角落，手上刀片掂量掂量。冲杨光一个口型“掩护我”。

杨光一个手势，从口袋摸出手枪，猫着腰靠到房子侧边的窗户，用枪背一敲锁，又推开一点细缝，往房子里面连开了几枪，枪响声立刻在空旷的地方响起。

感觉到有人再往窗口移动，怀墨辰一个旋身，顺手打出去一把暗器。尽数打在中堂的那把椅子上。

一秒，两秒，三秒。“砰砰砰”屋里连续响了三枪，怀墨辰暗暗松了口气。一挥手让其他人赶到聚在门口，往屋里吼了一句：“再开抢我不客气了啊！”便往屋里走。果然没有人再开枪，一大群人聚集在屋子里，相视而笑。

中堂的大厅上，竖着一把椅子，椅背上有一个闪着无数刀光的“凌”字。

4号街酒店的安全通道里，齐峰靠着墙小心翼翼地猫腰前进着，握着抢的手渗出密密的汗。刚进酒店，门口停着的那辆熟悉的车就让他心凉了半截。熟悉的车号，巧合的时间，毫无非议的地点——他的阿公们在和苍狼的头谈判。毋庸置疑的事实，齐峰突然奔出一个过激的想法——你们怎么有闲情逸致和一个杀了你们亲人的人坐在一起聊天的？他心里跟明镜一样透，他的阿公绝对不会轻饶苍狼头；他的心也和离弦的箭一样直冲冲的，苍狼的头必须死在他的手下。

似乎察觉到什么，凌家的人对他看得格外紧。他正大光明的走进大厅，大阿公的手下立刻请他去了包间喝茶。大阿公早知道他会来？齐峰暗暗盘算了一下自己要对付的人，苍狼的人，还有凌家的人。

刚刚用抢背敲晕了在他后面立得毕恭毕敬的人，现在缩在安全通道里，听见铁门外面一溜串的叫步声。

“向来识时务者为俊杰，凌大当家的果然明事理。”一声笑里藏刀的客套话，齐峰立刻断定是苍狼的头了。

上膛，紧贴着铁门，透过门锁的一点空隙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哈哈，怎可因一点小事故破坏了大局。”这句皮笑肉不笑的话来自齐峰的大阿公。苍狼面上到时没有什么变化，齐峰却紧张地把伸出来的枪头缩了回去。这句话更像是对门后面被复仇填满心智的他说的。

一秒钟的犹豫，机会稍瞬即逝。齐峰再次举起抢时，已经只剩下他的阿公们的背影，遮住在前面朗声大笑的苍狼。可恶！齐峰一拳钉在墙上，左脚利落地点地撑起整个身体的重量，拿枪的右手顺势挨到楼梯的扶手，整个人一个轻微侧翻，便落在扶手上，干净地顺着扶手飞快地滑了下去。遇到拐角，只是用左脚勾住扶手，整个身体悬在空中转过270°的大拐角，就又稳稳当当地回到扶手上。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刚做完，瞳孔里就闪现出一枚银晃晃的东西，偏头躲过，那枚暗器顺着他的额间擦过。手上的抢立刻举起，正欲扣下机板，楼上人的话清晰地落入他的耳朵。“没有装消音器的抢，你不怕暴露目标吗？”

顿了顿把枪收回去，齐峰又晃过一个大圈，稳稳地落地。贴着安全通道的门大概扫了一眼，扭开门锁就冲了出去。

时间！一定要在苍狼出这个酒店之前杀了他。如果他们是走楼梯，最佳的地点是一楼的拐角。齐峰大跨步奔跑在酒店光滑的地面上，大脑也在飞快地旋转。从安全通道到楼梯口！快！快！快啊！在齐峰一手贴墙，靠惯性转过90°折角的时候，心里那颗子弹早已射中了苍狼的心口。酒店，必须拿下他！

大脑里那个倒地的影像在反反复复地闪现，随之出现的，还有苍狼笑着和二阿公一起走向大门口的情景。大阿公在哪？哪里还有思维去分析现在的情景，眼看已经错过最佳地点，齐峰不顾一切地站在苍狼身后的一条线上，举起了手枪。

现在，这一刻，就是你死亡的一刻！

齐峰甚至忘记考虑如果苍狼此刻稍微一个侧身，他的这颗子弹就可能伤到他的二阿公。他也忘记考虑，如果现在有人把枪口对准自己，他会毫无反抗之力。他脑海里剩下的，仅有的支持他的就是仇恨。他是疯狂的，他忘记了一切，除了枪口对准的靶子；他是理智的，他清楚错过这次机会的代价。

“砰！”一声，齐峰手都没有抖一下，而几乎同时，他的二阿公猛地扑向了苍狼的头，把他按倒在地的那一刻，子弹划过了他们的空间，齐峰的二阿公的抢也对准了苍狼头的太阳穴。

没有枪响，甚至没有四溅的血花，苍狼的头头瞪大的眼睛告诉世人，他还没有明白那一秒发生的事情。可是，没有人会向一个死人解释着一切。

几米开外的齐峰，手枪已经落到地上，他同样睁着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前方那两个刚刚还都站在自己跟前的人。他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更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他的视线里已经被地板上两个不再是站立姿势的人占据。

他失手了？他打到二阿公了？恐惧驱赶了一切——理智、疯狂。他站在那里，眼前一片空白。

“嗙——”似乎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整个头的疼痛让他找回了一点点知觉。大脑的震颤，脸颊上火辣辣飞速肿起的疼痛，口腔里弥漫的一点点腥甜，他看见他的二阿公，站起来潇洒地弹了弹衣角的灰尘，转身似乎给了他一个微笑。他更忽略不了几乎抵着自己鼻尖的大阿公，沉得能滴水的阴暗的脸色，和暗藏着无边暴怒的眸子。

他独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三阿公，长舒一口气的样子。否则他一定会以为，他的三阿公，是在为他配表情。

“回家。”不带情绪的声音，平静地让在场每一个人都打颤。

多少人心里，冉冉升起的恐惧，代替了刚刚那一幕的惊险。

很多事情，缺的只是放手一搏。结果并不那么重要。齐峰再也没有想过，计较过，苍狼的灭亡到底有几分是他的功劳。

凌家大院和苍狼总部差不了多少，一个环着房屋的大花园，前面此刻停满了车。花园的后面，是凌家男人的阁楼。往日这里比较热闹，开玩笑，打闹，甚至几个人聚成一团谋划些见不得人的事，都在这个阁楼里。而现在，门口守着几个体格健硕的大汉，偶尔有几个人急匆匆地跑过来，也一会儿就跺着脚走了。

阁楼里的某个昏暗的小屋，阳光照射进来可以看见空中飘动的灰尘，还有一立一趴两个男子。近看才能发现，趴着的男子其实是以俯卧撑的姿势支撑着身体。炎炎夏日，豆大的汗珠顺着脸滚落下来，打在地上。咬紧的牙关，绷紧的肌肉，都在暗示他所承受的痛苦。立在他身后的男子却一言不发，按照他的频率挥动着板子。

若不是有板子位置的移动和板子触及臀部发出的闷响，这一定会被认为是一幅画。时间从画面上点过，拽着太阳的昏红的大胡子，费力地把太阳向地平线底下拉。太阳被拽得生疼，脸涨的通红通红的，身子也热乎起来。他沉着身子，死死地抓住被他映红的云彩，希望不被时间打败。可是他还是一点一点向下挪动，尽管移动那么细微。

屋子里的站着的人似乎还是感觉到了这一场无声战争，停住板子，微微仰起头望着窗外，仿佛在查看战况。一秒，两秒，三秒……男人终于吐出一口气，一口压抑了许久的气。

“自作聪明。擅自做主。不计后果。”男人列着罪状，却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他在想：如果齐峰那一枪打中了苍狼，现在这个趴在自己身边的男子会不会就是下一个陪葬品。大哥，真的会因为他没有在楼梯上拦住齐峰而动怒，甚至把一切怒火都迁到他的头上。

地上的男子也是许久没有说话。就像丧失了语言功能，他只是机械地起伏着胸口，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然后把头昂起一定的角度，最终吐出一句：“秦郎知错。谢三阿公责罚。”接着，他用有些断断续续地动作起身。那肿起两尺高，布满红楞，挂着血珠的臀，就好像不是他的。

三阿公从恍惚状态回过神，伸手捞起浑身湿透的秦郎，架着他在他耳边低语：“回去把药上了歇歇。大阿公那边不急着去请罚。”

齐峰的大阿公现在真的顾不上秦郎了。他想把手底下的人活活打死的心都有了。可是这板子挥了好久，自己倒开始喘气了，板子下的人却灵活的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嬉皮笑脸地递过来“大哥，您消消气，喝茶。”

齐峰的大阿公无奈地望着放达不羁的弟弟。冷了声道：“早听闻凌二爷抗打，今日看来还真是名副其实啊。”

嘿嘿，二阿公像个小孩子一样笑着，心里道：都是被你打出来的。哪需要今日，五十几年前你就这么说了。一边还不忘数落自己：“大哥您消消气，是我今天在酒店门口太冲动了，没考虑后果。没有下次了，您消消气。”心里还腹诽着：“齐峰你个臭小子，为了了掉你的心事，害我在这儿受罪。看我以后不找个机会好好敲敲你。”心里这么说着，嘴上不忘给齐峰讨饶：“大哥，齐峰也是太心痛了，才一时丧失了理智，做出冲动事来。再说现在他不是好好的没沾上血嘛，您就别和他计较了。”

大阿公乜斜地望了一眼道理一堆一堆的的弟弟，狭促地打趣道：“我这还没说好呢？您到自觉地以为自己没事了？”

“大哥。”二阿公迅速往后退了一步，哪有站起来再趴下去的理。眼睛看着大阿公就像在说：“不给你打”……开玩笑，真以为他凌二爷不怕疼呢。那是为了给齐峰求情才没顾得上疼。现在疼可是一浪高过一浪地往头顶上涌。

大阿公眼神挑挑，就在二阿公要妥协的时候，说“懒得管你，去把齐峰给我叫来。”

“还是给你打吧……”二阿公嘟囔了一句，却没有犹豫地溜出去叫人了。齐峰啊，我尽力了，你自求多福吧。

开门就看见跪在地上红着眼睛的齐峰。嗯。二阿公拍了拍齐峰肩膀，“小子，还债去了。脑子放清醒点啊。”

二阿公清楚，齐峰这跪着不是因为他知道错了，而是因为自己大哥生气了。要是提起杀苍狼这件事，怕是撞枪口了还要把头往枪管里塞呢。

“大阿公。”齐峰叫了一句，关上门就跪了下去。

“麒麟我已经让怀墨辰打理了。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不要回来了，和他们好好生活。”

“麒麟我已经让怀墨辰打理了。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不要回来了，和他们好好生活。”

是吗？没有暴风雨一样的责难，只是轻描淡写一句话，把自己拒之门外。齐峰一直沉浸在苍狼这个字眼里的大脑开始思索其他东西。麒麟是他和阿公们联系的唯一绳索，麒麟的作用是保护母亲，现在母亲去了，麒麟存在的价值就没有了，那自己和阿公们的关系也没有了………

不，怎么会是这样。齐峰定了定神，深深吸了一口气——

“大阿公，这不可能。”他回得决绝。亲情怎么会是一个帮派决定的了的，“我5岁开始受您的教诲，便把您当成家长，把凌家当成自己的家。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事实，是你摆脱不了的。他薄唇勾出一抹自得的微笑。

“受我的教诲？你今年多大了？”

“……27。”齐峰隐约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面跳。

“22年，我的话都比不过你的冲动，我的教诲可还受用啊？”大阿公的声音徒然高了一度，面部显得铁青。22年，这个毛小子也在自己身边呆了22年了。人老了总容易被时间感动，大阿公也不能幸免。只是时间撼动不了他要给小辈一个安宁环境的决心。

“这次是齐峰的错，请大阿公责罚。”齐峰平复着心情，面无表情道，“骂也好，打也好，我不会走。这是我该受的，我也乐意受着。”似乎有些挑衅的语气，却也那么一瞬的事。眉宇间没有一丝情绪的变化，和大阿公简直一个样子。

乐意受着？这事你还觉得你有理了？还乐意受着……“可惜我不乐意罚你。”大阿公沉着声回应。心下却忍不住赞许齐峰表面的平静。

“家规摆在这里，错了便是要罚。大阿公既然不愿意，齐峰去二阿公那儿领责。”齐峰的语气平静，更有在背腹稿的嫌疑。“我不会走。我是凌家人。不会变。”

大阿公怒从心起。本来苍狼的事他就冲动不计后果，现在在自己这儿胡搅蛮缠，完全不管他们辛苦努力的是什么！厚重的巴掌几次都差点抬起。但大阿公清楚，这次罚了，便真的赶不走了。

不回齐峰的话，从书桌上整齐的文件里拿出需要的，在书桌后面坐着，旁若无人的工作起来。

齐峰知道拼耐心的时候到了。小心的把重心调整到膝盖靠小腿的地方，以求跪得长久。常年的经验似乎已经让两人间形成一种默契。没有人急躁，只有齐峰的膝盖在乎时间的流失。

大阿公偶尔抬头换一些文件。齐峰低着头，克制自己不去在意。起先真的静的下心来，眼皮都不动一下。时间久了，大阿公那里的每一点动静都勾起齐峰心里的一点点欣喜。

后来实在跪不笔直，齐峰轻轻地抬起一点膝盖，微微把腿分开一些，动好了，抬眼瞄一眼大阿公，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若是以前，或许书桌上某个文件夹会突然移动了地方，砸在齐峰的身上。但这次没有。是真的要赶自己走吗？齐峰有一点动摇，立刻重新振奋起来。他一定会赌赢的。

又过了许久，大阿公再次抬起了头。齐峰的神经不自禁地跳动起来。

“别在我这碍眼。”大阿公仍是不带语气的一句话。齐峰跳动的神经却一下子平复了。费力地起身，站起来后撑了撑颤着的腿，直起身子微微朝大阿公鞠了一躬。自然是不得回应。他只好出去，关上书房的门，朝着门外走去。不跪书房，也不能跪在走廊上挡道。剩下的便是大门口了。齐峰面对凌家恢宏的建筑物，深吸一口气，重新跪了下去。膝盖上传来刺骨的疼痛，齐峰咬牙忍下了。

其实跪着的地方自然不光是大门口，还有他自己的房间，或者花园后面。但那些地方都达不到效果。齐峰要的，就是让凌家那些常年跟着大阿公的人心疼。他没有能力改变大阿公的决定，但是或许他们有。多一个人劝说，自己留下来的几率也就大一点。想到这里，齐峰有了一点苦涩，这是自己的家，里面是自己最信任的人，自己却要耍着心机留下来。齐峰跪着，他任然在赌，却有些疲惫。抬头望，依然赤红的天，几个鲜活的面孔争先强后的挤进自己的脑海。同是这片天下，那几个小孩子恐怕此刻也着急着吧。自己出来的匆忙，也没来得及跟他们细说。可是，细说什么呢？说他们的母亲遭人暗算了？说他们的母亲不在了？他们承受的住吗？这么残酷的现实，自己要怎么去告诉他们。作为大哥的那股责任感重新蔓延上来。还有好多事要自己去处理，他不能消沉。身体里好像注入一股新鲜血液，让他跪得真不那么吃力了，但是更多的还是他的意志，让他要继续走下去，当然也一定要赌下去。

怀墨辰远远地站着，心细地注意到齐峰的背更加笔直。他摇了摇头。刚刚从麒麟回来，面对突然繁重起来的帮务，他才知道，大哥以前帮他挡掉了好多事情。大哥真的希望他做一名普通的高中生呢。

可惜，这注定是一个谁都不能如愿的故事。

跨着大步走向齐峰，他怕晚一点他的勇气就会烟消云散。

在齐峰边上跪下。一句“大哥”，他觉得自己用尽了力气。自己，真的还配叫这声大哥吗？可是没有时间去质疑了，齐峰微微侧向自己的脸上写满了淡漠。“我，不是你大哥。”齐峰的话，让怀墨辰从心里寒了。

真的不是了，那一点点的侥幸也没有了。怀墨辰的心抽痛着，就好像搭好的积木被人抽掉一块，便轰然坍塌。下一秒，他顾不上自己那已成废墟的积木，依旧坚定着口气“别跪了，离开吧。他们更需要你。”顿了一会儿，齐峰没有反应，怀墨辰只好起身离开了。却在刚走进门的时候碰到了二阿公，微微欠了欠身，自动让出地方来好让二阿公看到门口跪着的齐峰。不再打扰。

门外面跪着的齐峰还没有从怀墨辰的状况中走出来。他今天的反射弧，特别长，每一条都要穿过他几乎27年的长度。

齐峰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摇，他又不愿接受。不经意间移动了重心，膝盖上的刺痛惊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抬起头，看到二阿公往这边走过来。

“小子又犯浑。”一拳锤在齐峰肩膀上，齐峰重心偏向一边，毫不含糊地跌了下去，好在手撑着地，才没有整个人趴在地上。可见二阿公这一拳完全没有亲昵的意思。

齐峰瘪瘪嘴不说话。二阿公为了自己挨了罚，他心里还是愧疚的。不过显然他的二阿公到没有在意，自顾自地说起来：“你别杵着了。赶紧起来回去顾着小的。在这儿跪着给谁看呢！我们都是半个身子进了地狱的人，你要跟我们栓在一起，是想拉着一群小的都下地狱吗？别由着性子，等哪天我们正大光明立天地之间了，你在看我们不迟。”二阿公自己也顿了顿，他知道齐峰是非走不可，但这总是亲情联系在一起的人啊，终究还是舍不得的。

齐峰却泛起更深的苦涩与内疚。正大光明立天地之间。你们在我心里，一直是光明磊落的。二阿公从来洒脱不在乎的性子，也终是因为自己这非黑非白的身份，屈服了。

“二阿公不用劝我。我不会走的。”齐峰硬着脖子答，换来二阿公恨恨的一句“跟你大阿公一个样！”。因为身后的疼痛，忍住没给齐峰身上补一脚，折回原来路子上去了小阁楼。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天空透出漆黑的光芒。夏日的热风在齐峰遭身流窜，汗水从发尖滚落，顺着刚毅的脸角轮廓向下，在已经湿透的衬衫领子上没有了踪迹。本来张扬的头发此刻像个锅盖一样吸附在齐峰头上。

齐峰微微动了动姿势，看到三阿公从客厅落地的大窗那边看着自己。目光对视，齐峰迅速地低下了头。三阿公却抬开步伐往齐峰这边走。

“三阿公。”齐峰打了声招呼，没有更多的动作。三阿公看着齐峰满满执着的样子，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蔓延。只是自己两个哥哥都不善解释，而这小子此刻一头扎进牛角尖里看不清周围的状况，自己只好硬着头皮来给他讲大道理了。

几秒的无声后，三阿公开了腔……

另一个城市的某一栋别墅里，一群都顶着湿漉漉头发的孩子们围在一起。他们中间铺着一张大大的塑料棋盘，几个人围在那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摆这里！这里！”许琪指着棋盘急得直催促齐宇阳，另一只手更是直接伸手去抢他手上抓着的棋子。

“哎，你别动，啊……”齐宇阳盘着腿倒在沙发上，还不忘高高举起拿着棋子的手，生怕许琪把棋子抢了去。

齐正阳小心翼翼地重新摆好被齐宇阳带乱的棋子，看着他们姐弟二人乱作一团，无奈地敲敲棋盘，“哎，你们俩还走不走啦？不走我赢了。”

齐宇阳正正身子，把棋落下。回头给了许琪一个大鬼脸：“观棋不语你不知道啊？就不放你说的地方。”最后一句是压低着声音说的。许琪哼了一声，接着看棋盘。

一旁的思思盯着棋盘浅浅地笑着。

四个人，拿着象棋的棋子下着最简单的五子棋，玩得不亦乐乎。

齐峰听完三阿公的一条一条捋顺的线索，最后得出结论——自己必须要离开。自己是大哥，自己身上还有更重的责任。抬头看凌家的别墅，就好像诀别一样恋恋不舍。从地上起来，跟在三阿公后面进了书房。一眼就看到依旧在处理公务的大阿公，连姿势都和下午时一样。二阿公端坐在沙发上，动作尽量悠闲地喝着茶。

自己进来，大阿公放下了笔，“想通了？”

“嗯。”

“既然要走，就不要欠账。我们来说说苍狼的事情。”大阿公的语气随和，打心里为齐峰想明白了高兴，但他说出的话却让齐峰有些愣神：不是说当这件事没发生的吗？

二阿公放下茶杯，随性地笑着：“给你逃的时候你不逃，现在想逃也逃不掉了。”说着偷偷看一眼已经收拾好书桌等待着齐峰就范的大哥，心想：自己还是撤吧。省的惹火上身。便对着三阿公往门口瞥瞥嘴，三阿公心领神会，两人一起退了出去。只有齐峰注意到自己大阿公看到两人小动作后嘴角噙出的一点笑意。

从柜子里取出板子，认命地跪下来。感觉到大阿公接过板子，齐峰心里舒了一口气。真的享受着吧。

趴在桌上，让整个身体都服帖地贴着桌面，凸起的臀部暴露在空调凉凉的风中。

没有训话，没有前奏，一板子狠狠地落下。

二——三——四——没有间隙，没有停顿，甚至没有节奏。齐峰只觉得浑身都痛。如果说前面他可以忍着不出声，那现在自己支持的一口气被彻底地打散。“啊”伴着板子落下后的一声惨叫，换来了后面更加疼痛的板子。

二十板子后，齐峰只能本能地咬紧嘴唇，本能地用手紧紧扣住桌沿。他的上身伴随着板子昂起不可思议地角度，手指关节泛出惨白的纹理。每一次重重砸下的，不仅有板子，还有他冷汗林林的身体。

三十……四十……大阿公心里默默的数着，眼睁睁看着从高高肿起到裂开血痕的臀，心也跟着狠狠疼起来。这么多年亲手教育的孩子，现在自己仍然要亲手把他打走。扯断他所有的牵挂，砍掉连着他们间的亲情，让他重新走回白色的世界

板子再一次砸下，齐峰的手像脱节的木偶，从桌沿弹了开来，在桌上印下一个汗印，又迅速地扣回去。他就像感觉不到身体传来的信息，只是出于不知道哪里的意识，要保持这样的姿势。疼……脑海里印出的只有这样一个似乎要爆炸的字眼，却激起不知道多少层冷汗和心中的呼唤：忍着，忍着，这是你该受的。

齐峰渗着血珠的嘴唇，白里印着红色血点的手指，被汗吸附的发透的衬衫，还有他眼角一直淌出来的晶莹的液体，每一个都想一把利器，刺痛着大阿公的心。

或许连齐峰都不知道他的泪水为什么会止都止不住，他大概根本不知道他在流泪，只有他心里的某一块，在这种疼痛中苏醒，感受着这次意义非凡的责罚，感受着沉重不被理解的爱。而他身体的大部分，伴随着板子一下重过一下的抽打，像被死死按在水里，挣脱不了。

忍着……忍着……这是最后一次了……在板子落下后停下来的那一刻，所有的疼痛，所有的叫嚣都停止下来，就像舞池里放着的吵闹的音乐，突然戛然而止，那一声“最后一次”格外刺耳。齐峰终于听到了他的心的声音——最后一次。眼前的画面天旋地转，最后一次……

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床头放着药，和粥还有小菜。齐峰挣扎着从床上下来，汗水立刻打湿了他的干净衣服。忍着在一呼一吸间都会加剧的疼痛，他出了房间。整个房子太过安静，因为除了他，所有人都不在了。那些消失的人，此刻正在默哀，为他们的亲人默哀。齐峰不知道，他吃了镇痛的药，一连好几颗。然后拿着他本来就不多的行李，不，是只有他的手机和抽屉里的一本笔记，消失在凌家的别墅。

回到家，回到那个本该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此刻，因为他的回来，弥漫着阴郁与低沉的气氛。

葬礼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可所有人都像僵死的木偶一样。齐峰想打破却不敢出声打破这种压抑的气氛。他怕有个人会质问他：“你就不难过，不伤心吗？”而这个人，无疑会是许琪。

“大哥。怀墨辰呢？”终于齐宇阳是第一个想到别的事的人，而他想到的事却是齐峰的另一个痛处。

怀墨辰啊，一夜之间自己和他被黑白两界划开得分明。齐峰有些头痛，但是四双聚集过来的眼睛让他不得不找一个理由去唐塞。

“他，他找到自己的家人了。”齐峰第一个蹦出的念头就是他回家了。

“……”甚至没有人哦一声。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坐在客厅也是无聊，齐峰打发了他们回房间去睡下。自己撑着脑袋靠在落地窗前神游。

“大哥。”身后传来齐思思怯怯地声音，齐峰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回身对她笑了：“怎么不回房间睡觉？”

“大哥，妈妈是怀墨辰杀死的对不对？我看见了，早上，他练刀片，你打他。………他就拿妈妈报复你……”齐思思说了没有几个字，眼泪就下来了，尽管她把眼睛睁得很大很大，还是盛不住泪水。

！齐峰心里不由地揪了起来。“不是的。不是的。思思你别乱想。”他伸出手去，把齐思思搂在怀里，“妈妈是突发疾病去的，和怀墨辰没关系。不要乱想了……”

“可是他练刀片……”齐思思费劲地让自己远离一点齐峰，好注视到他的眼睛。

“大哥让的……”“他手抖。练刀片对手好。”“他不好好练，所以大哥才打他的。”

“真的？”

“真的。”齐峰还很用劲地点了一下头，他要让齐思思相信那是真的，他再没有精力去编造其他理由了。

“大哥早点休息。我回房间了。”齐思思终没有再问什么，她默默对自己说：“相信大哥。要相信大哥。”

看着这个最小的孩子满怀这心事离开的背影，齐峰又一次觉得无力。走出家门，感受热风肆虐，不知怎么就走到了酒吧。

酒吧啊……在门口停了一下，心里闪过阿公们平时诸如“不能醉酒，让自己置身危险中”的告诫，摇了摇头。自己和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推开门的动作有一种豁出去的决然。

………………没有一个怀着心事的人可以从酒吧里清醒地走出来。

但是也鲜有人在酒吧里不出来………………

而齐峰不幸就成了这少数人中的一个。他仍然醉醺醺地在喝酒，尽管他穿得正统，却依然像一个随时都可能耍酒疯的人。

怀墨辰站在他对面，鼻尖酸酸的。他夺过齐峰的酒杯，往自己口里灌了一口。“大哥？”他看着被夺了酒杯的齐峰在空中胡乱挥动着手臂，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整个身子往自己身上倒，一边用肩膀架住他，口里喊出这个被禁止的称呼。

“你是谁？谁是你大哥？”齐峰两只手搭在怀墨辰的肩膀上，目光迷离，嘴里含糊着。

“……”怀墨辰招呼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男子，“结账”，架着齐峰出了酒吧。门口，有人恭敬地给他开门，看到倚在他肩膀上的齐峰，也有眼头见识地过来扶进车里。

“老大，我们去哪？”坐在驾驶座上的男子问。

“附近哪里有宾馆，好一点的。”怀墨辰钳制着齐峰要乱动的双手，他其实多想趁着这个机会再看一下齐家的别墅，给自己留一个完整的回忆。但是要是齐峰这样醉醺醺地回家，必定会累二哥他们忙活。算了，还是找个宾馆让大哥先住下吧。怀墨辰在心里想着，依旧用他最希望用的称呼——大哥。

想到齐峰以后要是这么坠落下去，怀墨辰一阵后怕。想了想掏出手机：“阿郎，我是怀墨辰。你以阿公的名义给齐峰少爷发个邮件，就说‘醉酒可不是个好习惯’。”

“阿辰你疯啦？让我用阿公的名义，你嫌我死的不够晚啊？”

“阿郎你用三阿公的。三阿公要是知道你做的原因不会怪你的。我欠你一顿饭？”

“就知道贿赂我。”电话那边秦郎愤恨地咬了一句，恨恨地把电话往地上一甩。开电脑用三阿公的邮箱去发邮件去了。

怀墨辰对着电话里的忙音勾了勾嘴角，看着一旁已经睡了的齐峰，喃喃道：“大哥，你要振作起来。”

齐峰是被电话吵醒的。他的手机上闪着“杨光”的字样。把电话放在耳边，只感觉头痛欲裂。

“齐峰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在哪里？昨天晚上去哪了？我们都快急死了。”

齐峰打着哈哈把这事糊弄过去。好容易挂了电话，手机上二十来个未接电话，都是小的打的。齐峰再次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责任。他要振作起来，继续支撑这个家庭，给这些孩子一个温暖的家。还有一封邮件？齐峰顺手点开了，脑子里却立刻如一声惊雷炸响——醉酒可不是个好习惯。发件人：三阿公？齐峰终于来得及看看他所处的环境，一家高档酒店。他一点都不怀疑，是阿公们把他扔在了这个酒店里。原来他们没有真的和自己一刀两断，只是不能过多接触了。齐峰觉得心里暖暖的。下床对着镜子整理好衣服，打了的赶回家中。

“哥，你回来了。”开门的是齐正阳。还系着围裙的齐正阳一声哥叫得响亮。几个小的都匆匆从不同的地方冒出了脑袋。

“大哥，你昨晚去哪了？”

“大哥，你你你玩失踪是不好的……”

“都这么好奇做什么？”齐峰换了鞋子走到客厅立住了。“小宇，你暑假作业做的怎么样了？今天起来晨练了吗？”

“啊……”齐宇阳没想到大哥会突然问自己这两个都已经被自己抛到脑后的问题，尴尬地缩回脑袋。

“许琪，你是不是过几天也要准备大学军训了？要不要提早练练体能？”齐峰看齐宇阳缩回脑袋，又把目光转向许琪这个准大学生。

“啊？大哥你不是吧，军训而已，不用那么认真的。”许琪给了齐峰一个小题大做的眼神，复又突然想起自己是在和齐峰这个会动板子的人说话，立刻堆满了笑容说：“我会认真准备的，大哥不用替我操心了。”一溜烟也没了踪影。

目光扫向齐思思。齐思思手里拿着书，似有笑意地看着齐峰。昨晚的对话还不那么容易忘掉，齐峰简单地说了句“注意看书姿势”，移步过去摸摸齐思思的头，给了一个赞许的笑容。

齐正阳一直站在齐峰身后暗叫不好——那个以前的大哥又回来了。齐峰刚刚还没注意到站在身后的齐正阳，这会儿移了位置自然注意到他了。

又来到他跟前，低声说着：“你创业筹划的怎么样了？”

齐正阳心里那个惊啊，辞职以后先歇了好些天，后又母亲去世耽搁了，现在还八字没有一撇呢。

齐峰见齐正阳不回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最好收着点。别没了约束就不干事的。否则我不介意约束着你。”

齐正阳乖巧地一连串应是。钻进厨房里和排骨较劲去了。

齐峰看着突然都振作起来的小的，隐约意识到：前些天大家都萎靡不振，是因为连自己还没有走出来。

现在好了，一切都又恢复了正确的轨迹。

夜里还有不是窜出一点蝉鸣提醒着夏日尾声将至，徐徐凉风昭示着极端恶劣天气暂时离我们远去了。很多人都在享受这美好的休息时光，唯独齐宇阳一个头无数个大。

后天就要去学校报道了，暑假作业却还有一大堆没有做。大白天跟家人朋友嘻嘻哈哈没有紧迫感，晚上却在各个群里不停地发出“求答案”“哪个做了暑假作业”等等不靠谱的话语。回答自然是“没做啊”“做了干嘛，又不收”等诸如此类更不靠谱的了。齐宇阳泄气地合上电脑，看样子做暑假作业想靠抄是没门了。

可往往就这么巧，齐宇阳收到了同桌的短息“猴子，答案图片形式发给你Q了。答案网上都有……”齐宇阳一愣，他可是一点都不知道网上有答案。当然了，那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去网上搜答案的习惯。得到答案一激动，就造成了眼前的这副景象——床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暑假作业摊在软软的席梦思上，齐宇阳趴在床上，晃着腿子奋笔疾书中，耳朵里塞着的耳机放着激昂的音乐。

房间里灯开得明亮，外面却一点都看不出来，全得益于齐宇阳塞在门口的一团衣服了。初中的时候，齐宇阳有段时间做作业特别磨蹭，都搞到十一二点才做完。齐正阳不知道从哪些不靠谱的“教育学者”口中听得“可以只让他们做到9点，然后就不让孩子做了。让孩子回学校挨老师骂去，这样他们就不敢不快点做作业了。”这种诡异的方法。齐宇阳无奈只好闹了凌晨的闹铃，偷偷摸摸起床再做。以至于他对半夜做作业这种事情得心应手。

感觉不到时间的流流逝，整个房间里只有齐宇阳笔尖刷刷的声音。齐宇阳那么一瞬真的以为自己在勤奋地做作业，很快自嘲地笑了。

“咚咚”“咚咚”突然门响了。齐宇阳手上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作业本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他却顾不得笔尖把作业本划脏，只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家里人敲门各有各的特色，齐峰就是这种敲两下停一下再敲的那种。

“大哥怎么来了”“怎么办？”“装睡吧”“完了”大脑里闪过没有价值的几个字眼后一片空白，齐宇阳只能呆愣愣地盯着前方，祈求大哥以为自己睡着了。

“齐宇阳，开门。”门外齐峰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齐宇阳活活打了个颤。瞄了一眼时间——02：30。完蛋。齐宇阳只好迅速地起身，弄出很大的声响，趁机把电脑盖上压到被子底下，作业本还摊在床上没有收，却再也不敢磨蹭，慌张地打开了门。房间里的亮光照在齐峰毫无表情的脸上。

“大哥，你还没睡啊……”齐宇阳把声音拖得老长，却阻止不了齐峰直接走向他的床。齐宇阳站在门口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大哥有序地把自己的暑假作业整理好，然后重重地打在书桌上。接着，齐峰抖开被子，把还温热的电脑抽出来。齐宇阳心里默念“放桌上放桌上”齐峰却没有把电脑放下来的意思，直直地走到齐宇阳跟前，

“先睡觉，明天早上不用晨练了，书房跪着。”说完就捧着电脑离开了齐宇阳的房间，好像躲避瘟神一样匆匆地。齐峰克制着他的怒气。

夜依旧很安静，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齐宇阳在床上辗转反侧。大哥到底怎么知道自己没睡觉呢？看看还散在门边上的一堆衣服，齐宇阳百思不得其解。又因为担心明天早上的受罚，不安之中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齐宇阳像拧了发条一样，6点钟就准时从床上楚了起来。迎上齐正阳和齐思思略带惊讶的目光，脸上一红灰溜溜地跑进书房里。然而书桌后那炬仿佛能洞穿一切目光，更加让齐宇阳不安。

“大哥。”齐宇阳艰难地叫了一声，便低下头去死死盯着脚尖。他不喜欢跪，所以哪怕到了最后一刻，也绝对没有跪的觉悟。

齐峰不说话，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他在等，等眼前这个已经快和自己一般高的男孩认错。

良久，没有等到回应，齐宇阳怯怯地抬了抬头，触到大哥正盯着自己，立刻吓得缩了回去，动了动嘴角，最终赴死一般张开了嘴：“大哥，我，我知道错了。”

“嗯。”齐峰淡淡地应了一句，“错哪了？”

“我，我不该抄作业。”齐宇阳说完，抬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齐峰，见他没有接话的意思，咬了咬嘴唇，“不该撒谎说自己作业都做完了。”

“……”齐峰淡然地把目光从齐宇阳身上扫过，他有点不确定，此刻这个乖巧认错的弟弟是不是禁得住捶打。母亲的死，怀墨辰的离开，到底在看似阳光的少年心上，拉开了多大的口子。面上却依旧铁着脸：“不想做作业？”

“想……”齐宇阳回得没有底气，谁想做作业啊。但他绝对不会说真话，在他看来那简直就是件愚蠢透顶的事。

“哦？”齐峰上扬的嘴角表示他对这件事很感兴趣，“既然想做作业，怎么不好好做啊？难道你是喜欢抄作业？要不……”

“不要。”齐宇阳自然知道要不后面是什么折磨他的事情了。不过话一出口，立刻感到一股冷气从身后窜了进来。自己敢打断大哥说话了，活得不耐烦了吧……不过刚刚齐峰的口气真的很像齐正阳一贯的作风啊……

齐峰的刚刚染上许些笑意的脸立刻冷了下来，齐宇阳知道，自己获得缓刑的机会彻底没有了。几步挪到柜子边，拿出让他备受煎熬的板子，“大哥，我我知道错了，你罚吧……”话还未说完，脸上已经通红。齐峰从书桌后面站起来，接过板子，点了点地面。

齐宇阳一愣，最终缓缓跪下去。哎，不过是抄个作业，现在哪个不抄作业。膝盖间传来的疼痛让齐宇阳有些委屈。

“不想做作业可以不做，但不可以抄，更不可以撒谎。”齐峰似乎看穿了齐宇阳的小脾气，威严的声音在齐宇阳头顶响起。“你可以不喜欢做作业，但你不可以不喜欢学习。你自己想想，这个暑假你做了多少有意义的事。”

“暑假是用来休息的，也是用来充电的。不给你报补习班，是希望你能根据自己的爱好充实你自己，而不是让你在家里懒成一头猪的。”

齐峰说着，怒气不由得飙升。前几个暑假自己不在家住，不知道齐宇阳就是这么浪费宝贵时间的。齐正阳就这么教育弟弟的？？怒火也波及了另一个可怜的无辜人儿。

不过自然是要先解决眼前这一个。齐峰的声音消失了，齐宇阳却咬着嘴唇半晌没有抬起头。原来大哥生气不只是因为自己撒谎不做作业，更因为自己浪费时间和不自觉，愧疚感和害怕同时升起。

齐峰见齐宇阳有了愧色，也不再多说，板子指向书房的桌子，自己抬脚走到了桌旁。“撒谎30，抄作业10，浪费时间30，有意见吗？”

“没……没有”齐宇阳手在腰际纠结了一会儿，退下裤子趴在了桌面上。

“啪”“1”“啪”“二”“啪”“三”“啪”“四”

第五下打在大腿根部，齐宇阳猝不及防，“啊——”的叫了一声，立刻补上“五”，微微把身体向上挪了一挪。齐峰耐心地等待着齐宇阳准备好，继续挥动着板子。板子夹杂着风声挥下，激起齐宇阳薄薄一层汗珠，他却没有求饶，就像忘记了一样。

“30……”

“50……”

“65……”

“啪——”一板子，打在肿起的一道红痕上，红色立刻褪去，煞白的停顿了几秒，深深的紫色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

“啊、”“啪——”不等齐宇阳叫出声，下一板子又紧接着咬过来。齐宇阳颤动的双腿，微微挪动的腰际，却甩不开紧紧连着的板子。

“七十——”齐宇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的数字，汗水顺着发梢蜇到眼睛里，他眨眨眼，听到平静的声音：“暑假作业如果觉得没有意义就不要做了。但我要你用成绩证明它的意义。”什么，自己没听错吧！大哥说自己可以不要做那么无聊还漏洞百出的暑假作业了！

齐宇阳差点从桌面上弹起来，身后的伤却让他有点力不从心。想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怀墨辰，齐宇阳都想象出怀墨辰的神色了——肯定是瞥自己一眼，转过身去用手扶住额头，然后悠悠然地说“你会后悔的……”

………心突然有一拍遗漏，怀墨辰已经不在这个家里了。黯淡下去的目光蒙上一层薄雾，兴奋劲儿被冲去了，只留下抓不到的一缕风。

齐峰注意到齐宇阳表情的变化，走上前去拍拍齐宇阳的肩膀，“去房间上药。”两手托起被汗打湿的齐宇阳，走到门口。

刚打开门，齐正阳和齐思思担忧的脸就映入眼帘。齐峰看了一眼齐正阳，“你没事干了，在这儿呆愣着？”就擦身抱着齐宇阳离开了。留下一脸无辜的齐正阳和穿着军装准备出门的齐思思。

却说齐正阳被自家大哥说得云里雾里。自己最近一直很积极地奋斗着，是哪里又不对了，遭到大哥这种对待。挠挠头，怎么也想不到会是齐宇阳这个小家伙的事，徒劳地耸耸肩，转头对齐思思说：“不早了，你先去学校吧。你三哥没事了。”

“哦——”齐思思拖着长音应了一声，磨磨蹭蹭地下了楼，心里还担心着齐宇阳的伤势，不时回头看看。却看到齐正阳怔怔地立在走廊上，目光飘渺。微叹一口气，关上了家门。

骑上车，一路缓缓行向学校。又要军训了。齐思思嘴角有淡淡的笑意。她不讨厌军训，即使军训很累，很热，她总感到快乐。

今天是军训最后一天，要会操表演。所有人都快速在操场集合，地面一片一片的绿色，与天空一朵一朵白云照应着，就好像一个整体，一个充满生机的整体。

齐思思站在队伍里，不时仰望蓝天，不时盯盯地看着教官的背影。周围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或是抱怨站得太久，或是疑惑怎么还不开始。她只是淡淡地笑，不搭话。

“全体都有，稍息！”随着有些沙哑的命令声，会操开始了。国歌响起，红旗冉冉升起。刚刚还有些松散的队伍立刻整齐。大家站着最标准的军姿，脸上有着几日来最严肃的表情。这是长这么大第一次穿着军装看升旗，齐思思总觉得心里有些莫名的兴奋。然后，抄袭着国庆阅兵式的模式“同学们好”“首长好”“同学们辛苦了”“为校争光”

齐思思和同学们都曾打趣着说“为人民服务”，目光却一直追随着所谓“首长”的身影，绕过了大半个操场。会操进行得很顺利，场上几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齐思思想：果真穿上军服就有了军人的气魄了，鼓掌都那么整齐。

抬眼望着前面的同学，笑容却一下子僵硬了。即使耳边都是鼓掌声，齐思思的手还是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教官到操场前面去领花了。那就意味着教官要走了。齐思思敏锐地意识到教官不会再回到队伍里来了，他会直接走掉。

她转头对身后的同学说“教官要走了。”身后的同学一句“不会吧”。然后她就看着教官列队，齐步走，慢慢地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喂，教官别走啊！奖状还没有给你呢。”队里终于有大胆的女生吼了出来。就像开关被打开，穿着军装的孩子们，争先恐后地扑向自己的教官。原本整齐的队伍一下子散了架，齐思思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望着在人群中，一脸笑容地应答着同学们叽叽喳喳的教官，不自觉地仰头看着天空。

等她感觉到耳边的声音渐渐消退，她捏了捏有点酸酸的脖子，依旧是静静的笑容，齐思思挥手。她的教官竟然注意到这个杵在操场上的女孩，捧着花的手在空中挥舞，回应着齐思思。然后，一个有点发福的军官一拳砸向正满面笑容挥舞花朵的教官。教官冲齐思思的方向做了个鬼脸，随即踏起了标准的齐步走。

齐思思淡淡的笑容瞬间染上一抹绚丽的色彩。

家里，齐正阳和齐峰面面相觑。齐峰盯着齐正阳看了许久，直到齐正阳膝盖一抖，他才一手扶住齐正阳，一边问：“你的公司怎么样了？”

齐正阳一口气差点呛住。那种考究的眼神看得他头皮发麻，竟然只是这么一句问候？“哥，挺顺利的。”他概括地回答，目光却想从齐峰的瞳孔里找出点什么。早上明显一口“你给我小心点”的语气，刚刚又一副“好好想想你干的好事”的眼神，他没有傻到以为齐峰只是在吓唬他的地步。

“公司刚起步，肯定忙。这段时间我就在家住了。你安心公司里的事。”齐峰感觉到齐正阳揣测的目光，一把拉起他，顺口吩咐着。

“啊？”齐正阳吃了一惊，没来得及掩住自己的嘴，一声带有不满的惊呼传入齐峰的耳朵。齐峰蹙眉的样子丝毫不落地映入齐正阳的眼睛。齐正阳立刻站好，把膀子从齐峰的手里抽出来，在胸前来回摇摆“不是不是，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挺吃惊的。”

齐峰“嗯”了一声，转身走向楼下。

“哥，你在A城刚开的分公司不去没问题吗？”齐正阳紧跟着齐峰。

“你杨大哥去那边打理了。”

“那总部岂不是空了？”齐正阳不死心地接着问。

“总部我最近正在着手把它移到这里来。”齐峰说着，停下了脚步，转头盯着差点撞到自己身上的齐正阳，“少给我耍小聪明。”声音冷得齐正阳不敢犹豫，连连点头。心里可就苦了。公司刚创，怎么不得喝酒，熬夜，晚归……大哥不在还尚可瞒着，现在自己就在大哥眼皮底下，哪里还敢有小动作。想起上次自己喝醉后说的话，现在才知道上位者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齐峰在厨房里煮着粥，看着跳跃的幽蓝色火苗，有一刻的愣神。本打算就齐宇阳的事情说齐正阳几句，话到嘴边却停住了。他毕竟也还是孩子，让他成了家里的顶梁柱，那自己这大哥往哪里站着。

齐宇阳身后疼痛难耐。大哥在楼底下做饭，二哥忙公司的事，许琪、齐思思都去了学校。整个家里没人可以给自己说上一句话的。要是怀墨辰在就好了……齐宇阳闷闷地把头按在枕头里。过了一会，手在床上拍拍，摸到了手机。嘴里喃喃着“找到家就不顾兄弟了。还得我这个伤病员来找你。”吃力地撑起上半身，手指在按键之间飞快地移动。

“怀墨辰，你在干嘛？”简单的消息发出去，就像平常聊天一样。

过了许久，没有回信。齐宇阳看着手机频幕，按下了拨号键。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大概是换号码了吧。齐宇阳合上手机，低声跟自己说，心里却空空的。

自己还把人家当兄弟，或许人家已经把自己忘了。有点赌气的想着，怀墨辰的脸又映了进来。怎么会呢，怀墨辰不是那种人。或许他适应新家能力太差，一时顾不上自己而已。齐宇阳就这样给自己自言自语，竟没有看到齐峰端着粥走了进来。

“想什么呢？”齐峰一进门就看见齐宇阳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好像在纠结什么。

“大哥？没，没什么。就是太疼了。”齐宇阳可没说谎，一见齐峰，脑子就迅速被疼痛占据了，先前那些小心思早魂飞魄散了。

“嗯。马上再擦一回药。”齐峰抬眼看了齐宇阳立刻苦瓜一样的脸，有一丝的莞尔。齐宇阳心里就抓狂了。要是二哥在这儿，肯定就是“活该。”“疼就对了”“不疼我给你挠痒呢”诸如此类带刺的话语，好让气氛缓和一点。而大哥似乎永远没有这种趣味细胞。【画外音-齐正阳：你想体验我跟你换啊……你不知道你大哥趣味起来能让人后悔长了脑子和屁股啊。】

挨过了几天苦难日子，齐宇阳也终于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了。收拾了书包，往肩头一撂，跨上自己的单车，又回到了上学的路上。

随着高一新生的加入，整个校园里充满了活力。各个社团使出浑身解数，吸引这些刚进入高中的孩子的眼球。学弟学妹也不挑，生怕错过加入社团的机会，逮到一个宣传，就一窝蜂去报名。使得那些宣传较早的社团一下子人数爆满，又不得不裁人。

学校的小卖部最近人满为患，小学妹们添置文具，笔记本；学弟们不用为课业烦恼，一下体育课，甩着满头的汗珠，拎一瓶水仰头就灌下去。

总之，就像一阵风，刮走了那些老人，送来了一批新人。齐宇阳也成了学长。走在校园里，他已经不知多少次迎上学妹笑盈盈的脸：“请问305办公室在哪？”“请问德育处在几楼？”齐宇阳每次都笑着指路，然后看着学妹欢腾地跑开。一股激荡的青春之气从他身边跑过。刚进校的时候，他也把一切想得这么美好。不是吗？一天至少一节自习课，每周4节体育课。老师不禁看课外书，晚读时间甚至鼓励他们看看小说，读读诗歌；社团活动更是举办得热火朝天。每天他踏进这个校园，都满心欢喜。

可月考后，就变了。好像过了节，各家都摘下红灯笼，收起新被褥，过回平日粗茶淡饭的日子。月考以后，学校提出“高一要跟高三一样搞”“每周数学课不得少于10节”等压榨他们时间的口号。

公告栏上的社团宣传被雨打得褪了色也没人更换了，球场上看不见拉着手，信步走的女生了；小书店里只剩下行色匆匆买了文具就闪的人，那些倚在铁架子上看杂志的仿佛一夜间消失了；放学再看不到成批成批的人花十来分钟去买一顿奢侈的肯德基当晚饭了……一下子，大家投入两点一线般的机械生活当中去。

时间流逝，期中考也过去了。新生先前那股铆足了的劲渐渐松动了。女生成群结队泡图书馆，逛小树林；男生呼朋引伴打球，组织比赛。也有人不理教导主任的三申五令，把手牵在一起去池塘边腻乎去了。那个时候，齐宇阳才想到：这座校园终究逃不过中国式教育的影子。于是，他习惯了。

而现在，看着又有一群对学校，对新生活充满希望的新生出现在他眼帘，他也有种说不出的欢喜，就好像是他刚入学一样。趁着刚开学事多作业少，他也舒展着筋骨到篮球社团杀了几个来回，去乒乓球社带着学弟学妹训练了几次。生活还算轻松愉快。

他却总觉得什么牵着他，老是让他走神。

这天晚自习，值班老师没来，班上乱得一锅粥。巧了又没有什么作业好做的，齐宇阳只能靠和几个朋友混说话打发时间。东扯西扯不知怎聊到家人这个话题上来了。能算什么聊了，不过是说说自己怎么躲过家长的天罗地网，跑出去欢脱；或者是被监视着全丢了人生自由；再有就是哪家哪家亲戚来了，带了个小娃娃跟自己抢电脑，自己还得让着……齐宇阳听着笑着，不知不觉地想起了怀墨辰。

他现在在哪呢？齐宇阳决定打个电话给他。如果他在上课被发现带手机这回事，只能怪他运气不好了。

而怀墨辰呢，倚在路边的树干上，捧了手机却不知在干什么。他现在处境，是真正的尴尬。回到了凌家，就等于在泥潭里一滚，又回到了黑色。但是，三位阿公似乎怜惜齐峰对他的爱护，不让他沾手凌家那些事，甚至打算让他去把高中念完。但怀墨辰是万万不敢受这个恩惠的。阿公不是齐峰，在阿公这里他只有手下这一个身份，哪有手下去上学的道理。于是管着“麒麟”那些正当生意，又有杨光撑着门面，他也闲。干脆划了场子给他管着。可被齐峰带着的时候，酒吧都是禁地。搞得他那一股天生的气质在这些场子里显得格格不入。好在跟着齐峰他虽然自己不干事，却学到好多东西，也足够把这些场子经营好。不久，这一片就传开了“阿辰”是个角色，平日不露面，处理事情手段却是有的。倒也没有人招惹他。

可是生活步入轨道却让他更加无聊。就像离了家的孩子，在生活空下来的时候，总是想家。他身边有凌家的其他人和他关系一直很好，阿郎也跟他一直合得来。但他贪恋齐峰那兄长一样的爱护，是凌家没有人能给的。

于是他靠在树上，打开以前用的手机，一条一条翻阅短信，回忆平凡人的日子。他也想过，忘掉那几年的生活，全身心投入现在这儿来。可他没有冲动到把以前的短息都删掉，以示和曾经断绝关系。无论以后路怎么样，都不要彻头彻尾否定曾经，因为曾经造就现在，而现在指向未来。

“叮叮叮……”屏幕上齐宇阳吐着舌头做鬼脸的头像一闪一闪地跳动着。怀墨辰愣了愣，嘴角勾起温暖的笑意。

“叮叮叮……”抓手机的手从胸膛位置滑落，无力地垂在身边，手指却很用劲地捏着手机。他仰起头，把头靠在粗糙的树皮上，嘴角还是温暖的笑，看向黑暗天空的眼神，依旧是柔软。他享受着片刻的温存，同时保持着理智。

自从那天以后，怀墨辰的老手机再也没有开过机。齐宇阳心里胡乱猜测，怎么也猜不出怀墨辰现在的处境。终于有一天晚自习回来撞上大哥坐在客厅，忙凑过去问：“大哥，怀墨辰新家在哪里啊？”

“……”齐峰挑了挑眉头，淡淡地瞥一眼一脸真诚的齐宇阳，道：“他家还在本地，住哪我也不清楚。”那件事已经过了很久，齐峰早就想好了，让齐宇阳去找吧。找到了，他也不拦着两个人相处。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难道还要防着？不过是不能护着他了。念及此，心里倏地紧了一下。

齐宇阳听到“本地”的时候，已经又是激动又是失落，脸上表情阴晴不定了，哪里顾得上大哥心里的变化，搭着书包往自己屋里走去。

“怀墨辰，既然还在这个城市总有相遇的时候。为什么你不来找我呢？”倒在软乎乎的大床上，望着白色的天花板，齐宇阳心里也一阵空白。

“大哥？”后脚跟着齐宇阳到家的齐正阳看着齐峰神色严肃地看着客厅黑黑的电视屏幕，不明所以地唤了一声。他想：大哥晚上一般都在书房的今天怎么坐在客厅了。难道齐宇阳那小家伙在学校干了什么好事，老师电话比人先到家，于是大哥在这等着逮人？可看门外不是停着齐宇阳的山地车吗？难道是等我？……

“嗯。回来了？”齐峰点点头示意听到了，“最近还顺利？”他看向齐正阳，又指指左侧空着的沙发，“坐。”

齐正阳不知道齐峰要说什么，坦荡荡地坐在沙发上。最近一切都顺利，就算找他，也一定是指导。齐正阳巴不得他大哥说出什么妙招推他一把呢。

“许琪从学校寄了封信给回来。”齐峰也不需要齐正阳答话，看他利索的样子就知道最近顺着呢。于是自顾自说起来。

齐正阳听了这话，扫视了一眼客厅，然后拿过茶几上蓝色的信封，拆开。嘴上还不忘回：“小丫头想的到周到。”却瞬间闭了嘴。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一副漫画。俏皮的女孩子举着一块木板，木板上赫然写着9个大字：“求嫂子，求嫂子，求嫂子。”

！！！齐正阳着实吓了一跳，又想到小丫头的古灵精怪，扑哧笑出声来。偷偷打量脸色不错的大哥，计上心来。

齐正阳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抓起一个抱枕举过头顶，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家大哥。“求嫂子，求嫂子，求嫂……”

话没说完，抱枕被齐峰抢过去，齐正阳自己被齐峰一下子推倒在沙发上。“欠教训。”齐峰恨恨地盯了一眼倒在沙发上还嬉皮笑脸的弟弟，手上抱枕呼地甩到齐正阳身上。

齐正阳也不怕，嘿嘿地笑着把抱枕放回原处，拿起信继续一本正经地读下去。不时被许琪那俏皮的文字逗乐。好不容易缓解了脸部的抽搐，却看见齐峰一脸阴险。

“求嫂子是吧？开心了是吧？明天早点回来做晚饭！”于是齐峰假装生气地转身上了楼。留下齐正阳还在乐呵“回来就回来，反正周六大家都在家。一起乐呵”又想着得把这封信给齐思思还有齐宇阳看看，毕竟信里也提到了这两个孩子。但是可千万不能把那幅可爱的漫画给他们看见，少儿不宜……

此刻的齐正阳完全没有意识到许琪很有可能求的是“一对嫂子”。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也该有个伴了。

第二天晚上，齐正阳办完不多的事情，驱车匆匆回家做饭。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几个家常菜，不多，刚够兄弟几个吃。齐宇阳不上晚自习，早早回来坐在客厅里等饭。齐思思依旧乖巧地在厨房里打下手。一切，那么美好的样子。

齐正阳把菜都摆上桌，招呼齐宇阳去洗他的爪子。回头看到桌上的菜，突然间愣住了——大哥让他烧饭，那他自己回不回来吃饭呢？

答案是一阵开门的声音。齐正阳回过神，看着大哥走进家门。看着大哥牵着一位女子的手走进家门。神，又飞出去了。齐思思和齐宇阳两个人的目光也刚巧落在大门口，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怎么了？你们这是？”齐峰淡定地拿出一双新拖鞋，轻轻放在女子脚下，顺手又接过女子的包挂好。狭促地看了一眼不知怎么回事的齐正阳。

“岚，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个是我弟弟齐正阳，齐宇阳。这个是齐思思，家里的小小孩，可懂事了。”齐峰引着女子认识了一遍，又十分和蔼地对三个出神的人说：“这是岚姐姐，大哥的大学同学。”

“哦……”最先反映过来的齐宇阳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声，走过去爽快地叫了一声“岚姐姐好。”“姐姐好。”齐思思羞答答地也叫了一声。女子都回以温婉的笑。

“额，原来是大哥的同学啊。你好，我是齐正阳。”齐正阳像是从古代穿越回来了，恍然大悟地打了声招呼。心里却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个情况，还纳闷着大哥没事把大学同学带回来干嘛……

齐宇阳显然青春期中，迅速理解了眼前的场面，饭桌上也显得很热心，很活泼。“来，嫂子吃菜。”

“……”

“……”

“……”

齐宇阳显然唐突了。女子低下头，脸上浮起红晕。齐峰也不恼，淡淡看了他一眼，继续给女子加菜。懂事的齐思思早就明白了情况。齐正阳也终于在一句“嫂子”里了解了真相……

晚饭在继续，家里有了新的成员，依旧沿着轨迹继续运行。

---完---

饿狼传说

道貌岸然的君子

1.朴素大方的衣着，魁梧高挑的身材，短发、稍显英俊，一名普通大学的学生，胸怀大志，无奈眼高手低只能在这所烂学校混混日子。

大一那个清纯又傻B的年代，初来乍到的我尽情体验着幸福的大学生活，学生会、喝酒、逃课、通宵、初恋、失恋、挂科、补考，学习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生活的调味品，玩累了去休息一下而已。当然这样的代价是巨大，直到大二我才明白了大学的真谛，大学是让你自学的，不是高中的延伸，自学能学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经过大一一年的挫折和磨练，我已基本领悟到大学生活的本质——由你玩四年，不玩白不玩，但是同样是玩像我这种以后要充当（滥竽充数的担当）国家栋梁之才的有为青年，当然要玩出风格、玩出水平。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但我并不这么认为，一个男人的风度光靠衣装是不够的，风度来自于你内心深处的修养，有能力的男人才能有风度，不管他是穿着名牌西装，还是地摊上的牛仔裤。我自小参加学校参加的讲故事比赛，从小就练就了一口好口才，加上失恋的洗礼、学生会的锻炼，目前的我已是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幽默大师。虽然学习颓废，但是工作不含糊，一个人挑起学生会，学习要是像干活那样卖劲估计保送清华研究生了。努力工作不是没有回报的，交际圈广了认识的女生也就多了，女生认识多了自然什么机会都多了，呵呵。

辩论队是我这种口才好的人最佳的去处，我当然是个主力了。和我一样同为主力的还有一个女生—韵怡。韵怡中等个头，长相中等偏上，但身材绝对一流，每条曲线都很到位。尤其是屁股，紧身的裤子好像都包不住，两块肉都微微下垂了。我们男生走在后面经常偷偷议论‘只要看屁股就能认出来是韵怡’，她的屁股着实出众。另外两个主力的男生就不提了，这些不是本篇小说的重点。值得注意的是替补的一个女生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短发（不是平头那种短）、大大的眼睛水灵水灵的、身材虽然输韵怡一截，但在一般人眼里也算丰满了。她的着装很时尚，性格很外向，个性很突出，手上还带着一条链子竟然是骷髅头，我不懂一个女生带着这个晚上会不会睡的着，但她就是带着，个性十足啊。本来辩论就是我的强项，管他在不在理先说个天花乱坠、然后气势汹汹的争论、最后总结一下就是一场精彩的辩论赛了。在我这个学生会干部的带领下辩论队有声有色的开展着。

学生会是我的基本面，依靠着老师的支持各种活动才能顺利开展，才能有正当的理由和一些美女共事以求发展。和我同为干部的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一张清纯靓丽的面容，一双勾人心魄的凤眼，一身职业女性的打扮，使她不容质疑的成为了我们学院的院花级人物。如果说我进学生会是因为能把牛吹上天，那她进学生会就是凭着一副容貌了，那个美丽看到照片都惊呼了，看到真人十有八九的男人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不包括我，我不是那十之八九，我是那能征服这种女人的十之一二（好自恋）。丽娜是大二才进学生会的，她能进学生会就是因为学习成绩突出，绝对的第一名，这种人不进学生会怎么能体现出学生会的先进性呢，三个代表也就少一个了吗。穿着朴素、脸上带着几个青春痘，喜欢唱歌，歌唱的确是不错。扎着一个马尾辫、加上一张大众脸，长相并不出彩。但是背影还行，可以当个背影杀手，其实没有那么恐怖，人家还是看的过去的，只是我看多了段玲和芹芹那样的美女，比较之下她就只能做个背影杀手了，那背影是不错，腰细屁股大，像个能生儿子的材料。

当然学校的女生远不止这四个，但是生活太丰富了，只能提取一些精华出来，然后提炼一下。这样生活才会更精彩吗。我就是这样游走在这些女生之间，她们对我的评价就是——道貌岸然的君子。

2、风度翩翩的大灰狼

带着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可能是鸟人。骑着白马的也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道貌岸然的也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您还别不信。瞧！这就跑来了一只风度翩翩的大灰狼。

六点半辩论队在会议室讨论辩题，现在已经六点二十八了，做为队长的我是不能迟到第一次讨论的。我飞奔着上了楼，来到会议室。一推门，关着，敲了敲门，没有人应答。我拿出钥匙开了门，于是惊人的一幕映在我的眼前，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我还以为我来迟了，没想到是最早的一个，现在大学生的时间观念实在是很差。我坐在那里等半个小时之内人算是来的差不多了，段玲刚好迟到了半个小时，进来的时候还很惊讶的说了声：

“你们都来了？”

最可气的是韵怡，她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我们先开始了讨论忘记打电话催她了，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要那么久。这一周我们讨论了三次，每次讨论来人的顺序大概都是一样的，于是我总结出了一个道理

‘时间定在六点半对于不同的人来说大概有三种意思：1、六点半到场。2、六点半出门。3、六点半才想起来，哦！今天我六点半有事啊。’韵怡肯定是那最后一种，而且丝毫没有一点改变的趋势。不行我得想想办法治治这些人，不然照这个样子下去还比什么赛啊。

那天在qq上碰到韵怡，我就q她

“晚上还是六点半啊，老地方”

“收到”

“不要再迟到了，每次迟到这么久，你做为一个队伍的主力，这样影响很不好”

“我也知道影响不好，但是一直忘记掉”

“看来你需要监督啊”

“呵呵，以后要是再迟到，队长你可以当面骂我，让我丢人一下”

“我不会骂人，那样骂人只会损伤我们队员之间的和气”

“队长真是深谋远虑啊，呵呵”

“你要是再迟到，我就对你动用私刑了，要打你一下你才会记得”

“那打就不要了吧，脸上挨一巴掌很疼的”

“谁说要脸上挨巴掌的，哪肉多打哪，不会让你太疼但会让你记忆深刻”

“哦，我不敢了，还是不要打了吧”

说到这里她头像就黑了，和这个韵怡聊天经常是这样，聊到一半就没声了。这或许是女生表示其高贵的一种方法吧。这个家伙再迟到就狠狠的扇你那个肥肥的屁股两巴掌，叫你无地自容。可惜只敢想想，没胆子做。

QQ再次响起，难道是韵怡回话了，我心中一阵激动，一看不是是段玲：

“队长，晚上还要讨论吗？”

“要啊，老时间老地点，不要迟到了啊”

“知道了”

“每次都说知道了，结果都迟到半个小时，要记住不要只是说说”

“队长我知错了啦，下次不敢了”

“人家说事不过三，你都四次了，还要有多少个下次啊，要是比赛打的太烂，大家脸上都没有光哦”

“这次一定记住，要是再迟到半个小时，你可以惩罚我，我没有意见”

“好，你说的啊，晚上记住时间”

“恩，我去吃饭，8”

嘿，段玲这个小妮子倒是不错，不过女生也是眼高手低的动物，说不迟到估计难啊。我倒是希望她迟到半个小时，看看她到底愿意接受我什么样的惩罚，是不是可以……。大大咧咧的女生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不要想太多了。

晚上我六点就出门了，早点过去再敢迟到的抓他们个正着。走到宿舍楼门口的时候见到丽娜也从楼上走下来，这个时间从上面走下来难道是来会男朋友的：

“丽娜，刚从男朋友那里下来？”

“不是啊，下午开会开到现在，饭还没有吃呢”

“工作不要太拼命，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呵呵，那没办法，会开到那里了，下次没法继续的，对了，你这是去哪啊？”

“哦，晚上辩论队讨论”

“快比赛了吧，我期待你们的精彩表现啊”

“现在还在准备，不敢保证会有精彩表现哦”

“努力吗，相信你可以的，到时候我去看你们比赛啊”

“好啊，欢迎，欢迎”

“好了，我先去吃饭了，再见”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不禁放慢了脚步，欣赏一下。细腰、大屁股，匀称修长的双腿，一条活力的马尾辫随着步伐左右晃动，屁股稍稍跟着节拍扭动。好像追上去搂着她的腰去逛逛操场。还是去讨论吧，比赛要是打烂了女生估计会小瞧你的。

在我的努力下，今天只等了十五分钟就可以开始讨论了，段玲和一个本小说可以忽略的女生一起来的，她们名列倒数第二、第三。倒数第一的当然是韵怡，我们开始讨论十分钟了，她才摇着她的屁股进来，走到桌前搬出凳子，一个转身，屁股上的肉好像受不了这个离心力快甩出去了一样，不过很快还是被拉了回来，在她的翘臀上引起了剧烈的左右晃动，仿佛就在和我示威‘我就是迟到了，你来打我啊，来啊’我强忍住不爽，坚持到讨论结束。

看着韵怡还能若无其事的讨论到结束，我真是佩服她，我们等她好像就是应该的一样。段玲今天迟到了十五分钟似乎还有点紧张，不时用眼睛盯着我看，从她那个眼神我看出来了，她是在说“我没有迟到半个小时哦，你要不要惩罚我啊？”我没有理会她的眼神，讨论到一半似乎她有点失落，觉得她没有收到我的重视。讨论结束我借故和韵怡单独留下来谈论辩词，其实我是想等人都走了，好做事，呵呵：

“今天你又迟到，影响真的很不好，难道你又忘记了？”

“哦，不是啦，今天有事”

“什么事啊，提前几天就跟你定了时间的，你还有什么事情？”

“额……”

“肯定就是忘记了，不行，今天要给你一点惩罚”

“啊……什么惩罚啊”

“要打，让你印象深刻一点，以后就不会迟到了”

“打……打哪里啊”

“打肉多的地方喽，不然打伤了我还要赔医药费”

我拉着她的袖子，让她站起来，她有些害怕的向一边躲闪，被我拉住

“肉多的地方是什么地方啊，打针的那个地方？”

“好主意，就打那里”

“那里不行啦，那里真的不行”

“站好，准备开始了啊”

我不容分说抬起手准备往她屁股上面拍，她挣脱开我的束缚，躲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打手吧，那里真的不行”

“打手有什么用，一下子你就忘记了”

“这次就打手，下次再迟到再打那里”

“好，一言为定，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再迟到一起算账啊”

我见她放抗的厉害，还是作罢吧，免得坏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韵怡的脸蛋已经变的红噗噗的，不敢正眼看我，轻轻的躲到一旁，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我和她一起走到门口，锁上门。虽然她现在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有要先走的意思，还是站在我的旁边。我见她好像还有什么话对我说的样子，转过头去看着她：

“下次我不会迟到了，队长你可以监督”

“再迟到就……”

这时她站在我旁边，身子在我手的长度范围内，双手抱着本子，屁股微微翘起处在一种毫无防备的状态下，我举手就想给她屁股来一巴掌。她动作也迅速，往旁边一闪就躲开了。韵怡快步跑走了，背对着我挥了挥手，就跑远了。

这次虽然没有打到她，但是估计恐吓的效果不小。其实这不是我希望的结果，我实在希望她犯了错心甘情愿的认错，然后挨打。或许会议室的气氛不够好，下次要找个风景好的地方，让她情绪先背麻醉，然后再来下手，呵呵。说起这间会议室，这是一件小会议室，可以坐下20来人，中间一张大桌子。因为它地处偏僻所以没有什么人喜欢过来这里，离宿舍楼近的地方还有两间会议室，那里比较受欢迎。偏僻的地方最适合干坏事了，上次也是在这里我和同为干部的芹芹讨论工作，每次想起都是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那天中午我们学生会开完会，我和芹芹留在会议室继续讨论问题。人都走了，就剩下我们两个。那是一个大热天，大家都穿着短袖，会议室连个风扇都没有，热的直冒汗。不过这不影响我们两个人讨论问题的兴致。她说我在记，女生都是多变的，一个事情才说定我还没有写完她就要修改一下，嘴巴说改还不够，她还要抓住我的手不停的说着“等等”。从来都是男生去抓女生的手的，我还是第一次被女生抓住手，而且还是个院花级的女生。女生手的那个柔滑在你手上掠过，一阵一阵的清凉，夏天也变得不那么炎热了。一边享受着这种优厚的待遇，一边想这小妮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啊，这大热天的本来就应该保持距离，她偏偏还凑的更近了，还用这种肌肤接触来引诱我。我平时是帮她挺多的，但是这样的漂亮女生应该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全身上下都是地摊货，美其名曰叫做朴素大方的衣着。

“这天太热了，我们站到窗口那里去吧，那里凉快一点”

“好吧”

两个人站到了窗口，美女倚在窗台上，更加展示出她那迷人的身材，双手扶在窗台上，上身向前一倾，自然的屁股向后一翘。上半身和下半身形成一个完美的钝角，这个钝角的角尖就是她的香臀了。我真想把她的裤子给……，然后……。晃过神来，我也走过去站到她身边，继续我们的讨论，不同的是现在我说她负责记录。我俩靠的很近，胳膊都粘在一起了。滑溜和清凉的感觉不时的从我胳膊传来，我站在她左边，发现这样挤着她好像她不太好写字，索性把胳膊从窗台上缩了下来，垂在腿边。

“差不多了就这些吧，下午拿给老师看看”

“好，差不多也该去吃饭了”

“我还不饿呢，这里风景不错，挺凉快的，再聊会喽”

“好啊，美女邀请我舍命相陪”

芹芹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转过头去看着远方开始了我们不着边际的聊天。既然是聊天就没必要这么拘束了，我想把手拿上来，一直垂着真难受，但是我发现我们之间的空隙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芹芹那纤细的身体给挤占了，你那么大方那我也不客气了。索性我轻轻的把手贴在了芹芹的屁股上。芹芹穿了一条短裙，不算太厚，裙子里面是黑色的打底裤。我的手贴在短裙上感受着短裙的褶皱，屁股的凹凸和沟壑。我只敢用三分力道，不敢完全放下去怕她有反应。她转过头来继续我们的聊天，只是一眼的交接，一个眼神。我的魂魄差点被勾走，今生难忘那个充满诱惑的眼神。我控制住自己的精神，但是手上一软基本上八分力道已经施在芹芹的香臀之上。似乎完全没有反作用力，那么柔软，那么丝滑。窗外的清风不断吹来，我们仍然在高兴的侃大山，当然我的手也一直停留在那里，芹芹没有意见，唯一一点改变好像就是睫毛翘的更高了一些，眼睛中多了些水分更水灵了。清风带来的不只是凉意，更把身边这位美人的香气吹到我的鼻中，什么叫醉清风，这就是醉清风，这一刻我已完全陶醉在这样的环境中，耳边的蝉鸣加上美女的细语、鼻中的清凉和芹芹的体香、手上更是柔然丝滑好像把巧克力放进嘴里般的甜蜜。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确是如此，此情此景她叫我跳楼估计我都愿意。一串脚步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我怕被人从后面看到这一幕，急忙把手从她屁股上移开，她也感觉到了，直起身子来：

“不早了，我们吃饭吧，下午还要上课呢”

“好啊，中午我请你喽，美女要赏脸啊”

“恩，下次我请喽”

“走吧”

还有下次呢，我听的心理别提多甜蜜了。午餐在愉快的气氛中进行，但是我们面对面坐着只能干瞪眼，小动作一个也没的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的缘故，我和芹芹的距离似乎近了，她更经常找我说些私事，我也乐意提出自己的看法，看来身体的接触的确是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一种最佳手段。

晃过神来的时候我已差点撞上垃圾桶，看来以后走路的时候还是少想美女的好，回到宿舍开了电脑，qq叫了，段玲的头像跳动着：

“队长，明天的讨论我去不了了，有点事情”

“哦，没事，我知道了”

“还是你敬业啊，每天都那么早去”

“要做就要把事情做好，为学院争光吗”

“恩，我支持你”

“嘿，今天又是迟到了，不迟到就是对我最好的支持了”

“嘿嘿，下次不会了，今天就迟了一点点吗”

“十五分钟也是一点点，那你迟到多一点我们讨论都结束了”

“哦，队长可以惩罚我，迟到该罚”

嘿嘿，这个段玲很有意思，竟然主动要求惩罚。她也算辩论队里的一枝花了，时尚的打扮加上靓丽的面容，不折不扣的个性美女。不过平时跟她交流不多，还是不要乱来的好，拘束一点保持自己在女生心中的良好形象。

“既然你这么主动我就不客气了，罚你请我吃巧克力，我要最贵最好的那种”

“没问题，我接受惩罚”

“多迟到几次就让你破产”

“也让你蛀牙”

“你狠，姐姐我怕你”

“哈哈，弟弟乖啊，姐姐给你买糖吃”

我就当开玩笑一样逗逗她，没想过她能买巧克力给我，哪有女生送男生巧克力的，那不是倒追吗，呵呵。

3、狼是这样炼成的

那天学生会组织歌咏比赛，学生会的干部可以做到前排享受一下干部的待遇。我特意晚一些出现，想等芹芹做定了然后坐到她身边去，没想到美女迟迟不来，我的左边已被男生坐去了，右边也被后面来的丽娜坐去了，她坐在我旁边似乎很高兴，对我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她的微笑虽然没有芹芹那样动人心魄，不过人笑起来都是很美的更何况一个本来就还算漂亮的人，只是在众多美女的淹没下稍显逊色了。

“听说晚上那个**班级合唱的时候要点蜡烛呢，一定很好看”

“呵呵，要是照片拍的好更好看”

“你会拍照吗，我只会按快门，呵呵”

“略懂一点吧，蜡烛光好像星星点灯一样很美丽，如果照相的时候加上一个星光效果会更好看”

“哦，那我有带相机啊，你拍一个让我也开开眼啊”

我随便吹了一句，没想到她还真有带相机，吹吹牛容易但是做起来没那么容易，我也没有拍过几次这种照片，万一拍失败了怎么办？看来要骗女生没有一点真才实学是不行的。

“你的卡片机没有那种镜头，要靠后期处理”

“是这样啊，那晚上先拍拍，明天拿给你处理啊”

“好啊，光线不足的地方拍，你最好相机架在桌子上，不然拍出来都是糊的”

“是吗，多谢高人指点啊”

丽娜这妮子是挺喜欢拍照，看她一个晚上跑来跑去的拍了很多，连自己上台唱歌的时候都不忘把相机交给我让我帮她拍两张。直到那个拿着蜡烛的班级上台了，全场的灯都灭了，他们分成四排，举着蜡烛穿着素白的衣服一排一排的走上舞台，仿佛天使降临人间，隐约可见那头上的光环。丽娜激动的很，拿起相机放到桌子前面架着就准备拍照：

“快帮我看看，这样拍怎么样，好看吗”

全场的灯都灭了，底下黑的看不清楚什么东西了，只有舞台上一张张的脸被蜡烛照的白里透红。丽娜已趴在桌子上，两只手伸到桌子前面拿着相机正在取景，上半身都趴在了桌子上了，屁股翘了起来。一条牛仔裤本来就全线完美的屁股被这么一翘，好像就要挣脱牛仔裤的束缚冲出来一样。她的屁股很大，我怀疑一个手掌盖上去可能抓不住她半个屁股。灯黑了胆子也大了，这时不吃豆腐更待何时呢：

“有点歪了，稍微站过来一点”

说着我用手轻轻在她的屁股上点了点，肉不多牛仔裤硬硬的没办法感受到更多的柔软。丽娜好像没感觉一样，眼睛盯着照相机屏幕，身子微微动了动。我又在她另一半屁股上戳了戳：

“过去一点”

她又往另一个方向移了下屁股，我轻轻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下：

“这样很好”

她按下了快门，几秒钟以后相片出来。显然她对相片很满意：

“你有两下子啊”

“呵呵，简单知识而已啦”

“有空教教我照相喽”

被我拍了一下都没有感觉吗，是太高兴了所以不计较了，还是根本就是不介意呢。我觉得照完相后她似乎更高兴了，是因为相片拍的好，还是因为被我打了一下呢？这样的女生值得继续发展：

“好啊，有空的时候我们傍晚去拍，体验一下那个华灯初上时的美景”

“就明天吧，周末呢，你有事吗”

“好啊，拍完你请我吃晚饭啊”

“那小意思”

约女生原来就是这么容易，只要你有点特长，稍微显摆一下，美女就不请自来了。散场的时候我碰到芹芹了：

“你坐到哪里去了，我怎么没有看见你啊？”

“我坐在这一边，你坐在那一边吧”

“是啊，难怪没有看到你出现，这种活动少了你可不行哦”

“我有这么伟大吗，哈哈”

美女还在找我啊，不胜荣幸啊。看来我在她心理还算有点地位的，又一次甜蜜蜜的感觉涌上心头：

“对了，后天上午组织部开会，还是去你的那间会议室啊”

“好啊，到时候我会准时到的”

“恩”

一个甜甜的微笑，甜的我的门牙都快掉下来了。组织部开会从来都是晚上开的，什么时候改到上午了？难道她还怀念那次的窗口聊天，所以改时间到上午了，假公济私啊，不过这个私济的好，我也应该为这种行为提供支持，哈哈。

周末旁晚我应约跟丽娜一起去拍照，我借了隔壁宿舍一哥们的脚架，有了这个东西光线不足的时候才能拍出好照片，拍出了好照片我才好……嘿嘿嘿。我们在校门口见面，天还是很亮，但已是日薄西山，残阳如火红色的光映在丽娜红扑扑的脸蛋上，眼睛里是红红的残阳还有风度翩翩的我正向她走来。红色的短袖，灰色的运动裤，头发上还有光泽，显然是刚刚洗过澡。走进了还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清香，一定是她身上的香水味，以前没有闻到过啊，是不是为了这次约会专门准备的，发现我很会自作多情，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是为我活着一样，但就是这份多情一直给我能量，让我不断创造奇迹。

“今天打扮的很漂亮啊，是不是准备出来拍写真啊？”

“呵呵，没有啦，我这种这么安全的女生不上相的啦”

“我们顺着这条路走到图书馆，路上有些景还是值得一拍的”

我左手指着路，右手就抬起来去摸她屁股了，轻轻的碰一下，感受一下运动裤下屁股的柔软。

“好啊，听你的，今天看看你的本事喽”

她并不介意我的这种行为，眼睛里满是对美景的期待。我们顺着路走下去，校园的林荫道，两旁是高高的梧桐，道牙还种着矮矮的叫不出名字的灌木。旁晚的斜阳照耀，中午的闷热已经远去，小道上吹起了怡人的晚风。近处的花花草草，远处的大山、教学楼、宿舍楼我们拍了个遍，我应用顺光、侧光、逆光的原理，变换着拍出各种不同风格的照片，她高兴直在一旁喝彩。微距下清晰的树叶，模糊的残阳，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我的心暖了，她的心也暖了，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了。太阳已经全入地平线，还剩一丝最后的光亮，这时所有的路灯亮了，刚刚点亮的路灯并没有释放出它全部的光芒，那种淡淡的灯光映衬在被残阳染红的天下，好一幅华灯初上的美景。她抢过我手上的相机不停的拍着。我看她只是在乱按快门而已，我缓缓的伸出手抓住她的屁股：

“摄影是一门减法艺术，你要把最美的景照进去，不是随便乱拍”

“都很好看啊，我也不懂要拍哪里了”

“来像这样”

先前觉得丽娜的屁股大，其实也不大，一只手还是抓的住的，我现在正是一只手抓住她的屁股，另一只手在指挥她该往哪里拍。我不敢抓的太紧，怕她不自在，轻轻的握住感觉已经很好了，虽然她的屁股没什么肉，不像韵怡那样，柔软的运动裤和手掌舒展的感觉已经让我满足了。天完全黑了下来，远处的教学楼图书馆的灯光更加明显了。我走到图书馆前的湖边，在这里看到的图书馆是最美的，灯光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湖里，夜空里稀疏的点缀着几颗星星，宛如迪斯尼的城堡一样令人神往。我拿出脚架，装好相机，对好位置：

“我教你一招能把这种美景记录下来”

“哦，洗耳恭听啊”

“看着啊”

我设好了定时，几秒钟的等待，几秒钟的曝光，之后就是一幅美丽的夜景图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哇，好清晰，好漂亮，为什么我以前拍不出这样的照片呢”

“嘿嘿，你不懂方法吗”

说着我抬起手轻轻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她转过头来看着我，并不是谴责我拍了她屁股，而是满是欣喜的对我说：

“赶快教教我”

我一边演示给她看，一边也轻轻的拍着她的屁股，每讲到一个要点上就要拍她屁股一下，她很配合，翘着屁股摆弄着相机，不因为我的拍打而改变姿势。我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手上的力道也越用越大了，打的她有点微微的颤抖了。不过她一下子就调整回了原来的姿势，还是翘着香臀等着下一巴掌降临。她的呼吸似乎有些急促，拍照的高兴还是被拍击后的兴奋已经分不清楚，身上的香味更浓了。那种淡淡的香味散播在周围的空气里，迷醉的我已经感到有些缺氧了。又是一下打在她的屁股上，“啪”清脆的一声，我才意识到我用力太大了，手上传来了酥麻的感觉，不过传到心里后更多的是爽。她被我打的微微缩了缩翘臀，半带娇嗔的对我说：

“不要打扰我照相”

我被这句话震慑住了，她终于有反应了，我还以为她是不是屁股神经麻木，被打了这么多下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我该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了。不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仔细揣摩，不要打扰她照相，意思是说照相的时候不要打她，那不照相的时候是可以的喽？听她的语气没有责备，没有愤怒，只是在撒娇而已。想泡妞的同志啊，一定要学好《语文》听不出女生话中的弦外之音，你就只能坐失良机啊！！！

回到宿舍已经是八点了，还要去讨论呢。周末大家都有活动，讨论时间就被推到了8点半，就要比赛了不得已周末也要加班，就算是假积极也能安慰一下自己的心。虽然是八点半讨论，但是到场的顺序还是没有变，迟到是依旧的，只是迟到少了一点而已，八点四十我们就可以开始讨论了，韵怡依旧是最迟来的，仅仅迟来了十分钟，已经非常给我面子了。讨论结束，韵怡一溜烟跑了，怕再被我留下来恐吓。我收拾好东西，锁门准备走。段玲走上来拍拍我说道：

“巧克力，给你，德芙的一大条可是将近20元啊”

“你还真买啊，我跟你开开玩笑的”

“那当然，队长的命令我能不从吗”

“呵呵，这个诚意我收下了，不过以后不要迟到了不然你真要破产了”

“你不怕吃到蛀牙，我也不怕破产，姐姐我家底殷实着呢”

“那下次换个罚，哈哈”

“我唯队长马首是瞻”

这个小妮子真会说话，我在她面前反倒有些羞涩了。我和她边走边聊，她和我保持的距离较远，从这个距离我可以知道我们还没有熟到那种可以动手动脚的程度，所以我还是换上君子的外套，谈笑风生尽显男人本色。

晚上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回忆着最近的生活，韵怡、芹芹、段玲、丽娜先后走进了你的生活，该怎么取舍，该怎么发展。经过一番斟酌我决定来个大满贯，照单全收。越来越佩服自己，魔兽的高手对战的时候也就打个双线操作、三线就了不起了，我这可是四线啊，还不保证会不会再多一线出来，凭着哥现在的魅力，像太阳一样绽放出万丈光芒。这么大的吸引力难保不会有小行星来和我相撞。哈哈，真是越来越自恋了。

4、哥打的不是台球也不是寂寞是屁股

终于要比赛了，校辩论赛是可看性很高的比赛，每年都打的非常精彩。当然精彩的只是部分场次，看那些垃圾队伍的比赛简直是折磨。大赛当天我们穿着西装，韵怡终于没有迟到，按时到场开始准备。比赛很顺利，我们发挥出了应有的水平，对手也不弱，精彩的比赛就在双方的互相攻势之下出炉了。第一轮的晋级赛至关重要，输赢直接关系到以后是在A组比赛还是在B组比赛。战况胶着，难分胜负，但在最后一轮的总结陈词阶段我凭着一段准备已久的演讲彻底打败了对方。胜利了总算能进A组了，我的抢眼表现也折服了所有观众，一时是好评如潮啊。

“队长水平不一般啊，真是我们队伍的台柱”段玲在回去的路上跟我说

“哈哈，大家努力的结果，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你不用谦虚了，队长确是有实力，我们佩服”韵怡也附和道

“大家都好好努力，今年争取进决赛啊”

“好啊，进了决赛大家要去happy一下”

“那好说”

回到宿舍，看到丽娜发来的短信

“今天表现的很好啊，恭喜你们顺利进入A组了，要不要出去庆祝一下啊”

有了上次照相的经历，对于丽娜我已有了把握，是可以大胆的出手了。

“好啊，我请你吃饭吧，上次吃你一顿，这次还你啊”

“那就后天中午吧，我下午没课，你呢？”

我好像是有课哦，管他的，我大一一年旷的课都够把我们全班都开除了，不在乎多这几节。

“我也可以啊，那就后天见喽”

“后天见”

丽娜说她下午没课，意思是说吃完饭还可以有活动，至于该进行什么活动呢，那当然得你男生做主喽，她能主动约你吃饭就是把自己交给你了，听你安排，任你宰割。

QQ的小喇叭亮了起来，我一看有个人要加我，注释：我是肖璐。我同意了。肖璐是一个班级的团支书，开会的时候见过认识这个人，但说的话不是太多。在我印象里她是一个可爱型的女生，不高的个头，小巧的身材，稚嫩的脸上点缀着几颗青春痘。她今天也有来看比赛，坐在底下鼓掌鼓的很卖劲。

“恭喜你们啊，你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好了”

“大家表现的都很好啦”

“你是亮点，我好佩服你的口才哦”

“口才是练出来的，只要练习谁都能有一口好口才”

“真的吗，我也很想练习，能不能请你指导指导呢？”

“可以啊，荣幸之至”

“我拜你为师吧，我资质比较愚钝，你就勉为其难的收下这个徒弟吧”

“做徒弟可没有那么简单的啊，师傅是管教很严的，你受得了吗？”

“受得了，受得了，师傅肯收我就好”

“那好啊，先说好，不听话是会被打的”

“啊，这么可怕啊，我会听话的，师傅放心”

“那你就拜师吧，呵呵”

“谢谢师傅”

赢了一场比赛，还赢了一个徒弟，看来这个比赛赢的值啊。

第二天还是辩论队的会议，下场比赛的题目和时间已经定了，要开始准备了。可能是比赛结束了，大家放松了，一切回到以前，又是迟迟等不来某些人，尤其是韵怡。虽然这场比赛是赢了，但也不能这样啊，赢一场比赛就这样了，那我们还有什么希望。很郁闷的开始开会，基本没有说出什么重点，都是大家在回忆昨天的比赛。看来要管好一个队伍不容易啊，管理要用羊群效应，就是把跑的最慢的那只羊赶上去，这样整个羊群的速度都提升了。看来我得想个办法治治韵怡，光是恐吓远远不够。

今天又碰到芹芹了，看到她和一个很高的男生走在一起，那个男生的长相——野兽级。我看他们走在一起很亲密，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美女与野兽就真能搭配在一起吗？吃晚饭回宿舍的时候，肖璐从后面叫我：

“**，**”

“嘿嘿，你改口的真快啊”其实我也不懂以前她是怎么叫我的，好像没有叫过我。

“你吃过饭了吗？”

“吃了，准备回宿舍”

“哦”

这时天突然下起了大雨，倾盆而来没有一点征兆。还好我书包里备用着一把雨伞;

“哇，怎么下雨了啊，我早上才洗的头，又要淋湿了”

“没事啊，我有伞，我送你回去喽”

“**你好好啊”

“走吧”

我和肖璐漫步在雨中，她快步的走着，好像一只可爱的小白兔在地上跳着。我紧跟着她的步伐，怕她跑的太快暴露在雨中。忽然觉得她就好像我的一只宠物一样，那么可爱，渴求你的关怀和呵护。一路走去我的衣服湿了一半，她倒是还好只是袖子稍微湿了一点：

“有**，真是太好了”

“嘿嘿，我回去了啊”

上完课约丽娜在教学楼后面会面，之所以选那里是因为放学的时候那里人少，男女见面的时候比较激动，人少了好做一些激情动作。我下楼的时候看到丽娜已经站在那里等我了，我故意不往门出去，而是绕了个弯选了丽娜背面的路走过去，好给她一个惊喜。我从后面轻轻的快步走上去，朝着她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下，“啪”的一声清脆悦耳：

“啊，是你啊，我们走吧”

丽娜只是轻轻的嘤咛了一声，转过身来对我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显然对我这种打招呼的方式一点也不介意：

“把包背到左肩去吧，不要隔在我们中间多难受啊”

“哦，好”

丽娜今天背着一个妈咪包，用来装书的，看起来挺沉的。包挡在中间我的手怎么伸过去呢，当然要她背到另一边去喽，她也很理会我的意思，听话的照做了。于是我用水抓着她的屁股我们一起走上了学校后门的小道。就这样一直走到饭店的门口人开始多起来了，我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重重的一个巴掌之后我们走进了饭店：

“吃完饭我们附近走走喽，你下午没事吧”

“没事啊，中午在外面走很热啊，前面有个台球城不然去打两盘台球吧”

“好啊，我会一点，打的不好你不要笑我啊”

“不会的，不会我教你喽”

大中午的在外面散步太热了，还是在室内呆着好。刚刚想到打台球很好，又是站着，而且打球的时候还得趴在桌子上，不是正好可以……呵呵。

走进台球城，中午打台球的人不多，整个台球城里面空空的,只有中间一桌有三个男生在那里打球。我们挑了一张最角落的桌子，开始摆球。

“你来开球啊”

“啊，我连杆都拿不稳，你来吧”

“没事，我教你这么拿”

我把自己的杆放在一边，双手抓住她的腰，生拉硬拽的把她拖到了桌子前面。她有一点反抗，那种半将半就的反抗根本不是在反抗而是在鼓励你可以继续。我让她趴在桌子上，摆好打球的姿势：

“像这样用力就可以了，用点力气啊”

说着又是往她的香臀上重重的一巴掌，我估计裤子里面的肉应该是红了，因为我的手掌已经麻了，而且已经是斑斑的红点。我真想脱下她的裤子来看看里面的情况，但是公共场合不宜过于张扬，就算丽娜她没有意见，我也不敢这样乱来。被我这样打了两下，丽娜可能也感觉到痛了，她会有意思的与我保持一定距离，但是她要打球的时候必须站在那里而且还要把屁股翘起来，那就没有办法了，只能任我宰割。她打完球就跑开了，不让我再能打到她，只有看到我专心打球的时候才会站到我的身边。

“看不出来，你的球技不错啊”

“呵呵，没什么水平啦，都是从游戏中学来的一点”

“那也不错啦，比我强多了”

“呵呵，来该你了”

趁着她翘起屁股打球的时候，我又往她屁股上补了一巴掌，还没有站起来，再补一巴掌。“啪”“啪”清脆的两声，在这个安静的台球室里面激起了不小的回声。那边打球的男生好像也听到了，不断的往这边看来，看看我们这对男女到底在搞什么。丽娜似乎有些察觉了，微微的扭动着身子，似乎在抗议也似乎在乞求更多的巴掌。我们已经陶醉在二人世界中，丝毫不去理会这个房间里面的其他人。有想起来去注意他们的时候，他们好像都在留意着这里，好像也在看着丽娜那个高高翘起的香臀，可能也想过来和这位美女打两杆。嘿嘿，但是没门，这个美女是我独享的，你们没份。

好不容易打完了一局，我们两个的水平打一局的时间，人家至少可以打三局。不过幸好我们的目的不是打球，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就不去管这个酒是不是好喝了。中间那桌的三个男生似乎技术很好，一下子就清光了桌面上的球，从他们的眼睛里可以知道他们打的不是球，打的是寂寞啊。三个男生玩球，玩的再好又有什么意思呢？我见他们不时向我这里投来愤怒的目光，愤怒时因为嫉妒，嫉妒我带了一位身材好的mm来打球。又轮到丽娜打球了，她走到桌边，翘起屁股，屁股正对着那三个男生所在的方向，我觉得他们好像也在欣赏丽娜的屁股，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走过去朝着丽娜的屁股上就是重重的一巴掌。“啪”手掌撞击裤子发出悦耳的响声，哥我打的不是台球也不是寂寞——是屁股

5、胁迫（上）

（威胁他人属违法行为，切勿模仿）

每次躺在床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我都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丽娜能让我这样打屁股呢？想来想去唯一的答案就是——她喜欢我，因为喜欢我所以才觉得打是亲骂是爱，打她屁股就跟亲她脸蛋是一样的。自从那次桌球打完以后，丽娜时不时的以各种名义暗示我和她吃饭，当然吃饭不是重点，重点是饭后的打球，打球也不是重点，她可能是在享受被我打的感觉，我也很享受打她的感觉，就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打球也就成了我们经常娱乐的一个项目。多打了几次，她的屁股也原来越结实了，弹性越来越好了，每次打我都想再多用点劲，好更多的去感受香臀的柔软，但是无奈姿势不对，使不上多少力气。也正因为使不上太多力气所以才会一直想打，她也能继续承受，每次打完球都意犹未尽，还一直抓着她的屁股不放，一直到人多的地方才松手给她自由。虽然我很喜欢这种约会，但这样的约会一般一个月只能有一次，这样也好太频繁了反倒会失去兴趣，就要若即若离的才能永远有新鲜感。

日子过的很快，辩论赛我们顺利进入了决赛，这个比赛打的真是累，我连哄带骗的让辩论队的成员来参加讨论，他们一般只在比赛前两天才有点干劲，平时迟到的迟到，不来的不来。能进决赛还要靠老师的支持，我们把评委老师请了两个来指导，他们自己的观点能不被他们自己接受吗，实力+后门=成功。为了决赛我们也很有干劲，但那只是一时的热度，没两天迟到又开始了，韵怡又回到了与前迟到半个多小时的状态，独占鳌头的成为最晚来的一个，又一次她竟然在我们结束的时候才来，还很很气愤的说你们怎么就结束了呢，我被她气的不行，又不好说什么，这个小妮子根本不买我的帐，口头一套做一套，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倒是段玲来的比较准时了，她的准时到来给一些男生做了个榜样，偶尔迟到的时候就会在下次讨论结束时送我巧克力，还跟我吐吐舌头，算是表示歉意，越来越喜欢这个有个性的女生了。

芹芹跟那个野兽级的男生在一起了，天天都挽着手在校园里面走，我看到了很不是滋味。不过也怪不得人家，那么漂亮一女生能在这个时候才被男生追走已经是不容易了，有多少男生盯着她啊，一听说咱们学院以后第一个就是问：“听说你们学院有个院花叫芹芹是不是？”。我相信跟我一样心碎的男生不在少数，不过我仍然发扬绅士风度，工作上还是给予她支持，能帮的忙照样帮。平时上qq经常跟肖璐聊天，什么都聊，小女生就是喜欢你帮她出出主意，我还是觉得她就像一只宠物一样惹人怜爱，唯一与宠物不同的就是不能随便乱摸。

辩论赛的决赛是在下一个学期的其中才比的，一个学年只有一次辩论赛，要是上学期都比完了那下学期看什么呢。除了决赛之外就是全明星阵容的表演赛了，和NBA的全明星赛一样要把每个队伍中的最佳辩手选出来，在选出最优秀的凑成两只队伍进行表演赛。为了决赛我们一开学就开始了准备，无奈大家热情似乎不高，讨论了一个月没有什么进展。看来我得想点办法来整治一下了，但是能怎么办呢，对于那个不买账的韵怡，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又那么有实力，没有人顶替她。无奈啊，韵怡这个家伙真想凑她一顿，把她那个丰满的屁股打的红红的然后让她光着屁股罚站，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这样不给面子。

那天韵怡背着个大挎包来参加讨论，讨论到一半就出去接电话了，一个电话打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打了很久，反正一出去就不回来了，我们走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她的包还放在座位那里，就把门锁上了。晚上回到宿舍我就接到韵怡的电话了：

“我的包还在会议室里面呢”

“哦，我忘记叫你拿了，你放在凳子上我没有看到”

“没事，明天我过去拿吧，你过去帮我开门一下”

“好，什么时候呢？”

“中午吃完饭吧”

“那1点吧”

“好”

韵怡这种没有时间观念的女生总是和你说这种模糊的时间词，什么叫吃完饭以后？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吃午饭啊，我都没有事情随时等着你叫我开门啊。跟她定个时间，不然你做这种好人只是折磨自己而已。

中午一点我来到会议室，到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十分了，我想没关系反正韵怡这个迟到大王不会这么早到的。一看她果然没来，我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再打还是没人接，再打依然是没人接。估计是手机调成震动放在包里了，你就是打死了她也接不到的。没有那么多男生骚扰你吧，用得着这样吗，迟到就算了，连手机也接不到，迟到了也给我个迟到的理由啊，这样算什么？等下来了又笑笑的跟我说“我忘记了”那我又能怎么办，人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还是个女人，哎，上辈子欠她的。

我看看她的包，鼓鼓的里面都放着什么好东西啊，管他呢这个家伙不来我就先打开看看，别以为就你流氓，更流氓的你没有见过呢。我打开她的包，里面是一些化妆品，一些杂物，等等这个什么，我看到一本厚厚的装的很漂亮的本子，有一些岁月的沧桑，从本子的边上来看这个本子应该经常被翻开。这可能是她的日记本，呵呵，我就来**一下吧。翻开本子看了看果然是日记，但我没有仔细看里面的内容，因为有一个更坏的电子在我脑子里面呈现，不如我扣留这个东西，威胁威胁韵怡，至少以后可以让她不迟到，好主意说干就干。我拿出日记本放在抽屉里面，然后把包尽量恢复原状的关好。经过半个小时的等待韵怡终于出现了，和我想象的一样笑着，开口对我说：

“不好意思啊，我吃饭忘记了，刚刚从宿舍下来”

“没关系，我也有事刚好下来一下”

“那我先走了啊”

说完一溜烟就跑了，丝毫没有感谢的意思。我看着她走远，还拿出手机来接了一个电话。她手机就放在口袋的吗，那干嘛不接我的电话呢？就这么看不起我啊，我的心中一阵怒火。是不是以前恐吓过她，她现在还耿耿于怀啊，不然干嘛跑的这么快。哼，小妮子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回去不一会qq上韵怡的头像就跳动了

“你有没有看到我包里的一个记事本啊，是不是掉出来了”

“什么样的记事本？”我装傻的问道

“一个厚厚的，封面很漂亮的记事本啊，那很重要的不能丢的”

“好像是有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我看看啊，看看里面写了些什么”

我故意装纯，作弄她一下，也试探一下这个本子是不是重要，要是碰巧被我拿到一个很重要的日记本，那就发了。

“不要看啦，我的日记啦，你不能看的，赶快还我啦”

“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里面，你还忘记掉，什么记性啊”

“偶尔忘记了吗”

“那你迟到是不是也是偶尔忘记了啊？”

“不是啦”

“那是什么啊，每次都让我们等那么久”

“那是……哎呀，你把日记本还我啦”

“不行，谁叫你天天迟到，这个本子我扣留了，等你什么时候不迟到了再还你”

“不要开玩笑了啦，赶快还我”

“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你再迟到一次我就找出里面一个秘密公布出去”

韵怡看来是急了，直接打电话过来了，我看着她终于急了心中还有点高兴，被她欺压久了终于也有翻身的一天。

“你还是不还啊”她很严肃的气势汹汹的声音向我压来

“不还，除非你以后不迟到了，我再还给你”我也不甘示弱

“你……信不信我报警了啊”

“报啊，警察来之前还来得及把里面的秘密公布几个出去”

“你。。。。。。。”

一阵的沉默，她似乎被气的差点哭出来了，我有点心软了，心想这样不好吧。但是转念一想，我让她不迟到这也是为了她好啊，就让我为了集体的荣誉牺牲一次吧。

“求你千万不要看那个日记啊，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可以说啊”

“我不看，我只要求你以后讨论不能迟到，否则就……”

“我保证不迟到，一定不迟到”

“要是再迟到呢？”

“你怎么惩罚都可以啊，但是千万不要去看那个日记本啊”

嘿嘿，什么东西啊，一个女生日记里面能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啊，难不成是死亡日记？

“好，下次再迟到就打屁股啊”

我第一次跟一个女生明着说要打她屁股，有些紧张，不过更多是刺激，心怦怦直跳

“好，但你不要看日记本啊”

“好，我暂时先帮你保管了，你表现好的时候我再还给你吧”

嘿嘿，万事具备就等韵怡迟到了，她要是迟到了，她那个肉鼓鼓的屁股就是属于我的了。不知道想那个屁股多久了。但我估计她不会再迟到了，除非她不想要那个日记本了。

接下来的几次讨论，韵怡都是准时到的，由于她的准时到来大家都可以正常开始讨论了，我们的进度一下子快了起来，不过我和韵怡的距离就疏远了，可能是她鄙视我这种胁迫她的行为吧。韵怡准时到了，现在就是段玲最迟来了，有时还小小的迟到一点，看来迟到是女生的专利是不假。既然做了就做到最好吧，索性把段玲也治治，韵怡这根难啃的骨头都啃下来了，还怕她段玲吗？晚上结束后，韵怡肯定是先跑了，怕我把她留下来逼她做什么事，以前就跑的够快了，现在有把柄在我手上跑的更快了。倒是段玲很识趣，来的最迟也走的最迟，帮着我摆摆凳子，关了灯才走出门去：

“段玲，你等一下”我叫住了她

“还有事吗？”她转过身来问

“你今天好像又迟到了哦”

“嘿嘿，巧克力我明天给你啊”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俏皮的说

“我不要巧克力了，你还真要我蛀牙啊，这是最后一次，再迟到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哦，那要怎么罚啊，能不能透露一点啊？”

“干吗你还要掂量一下啊，可以的话是不是还要再迟到几次？”

“没有啦，我哪里敢这样，队长你不打死我才怪”

“下次再迟到就抓来打一顿，哪痛打哪”

本来我是想说抓来打屁股的，但是说不出口。毕竟和段玲的熟悉程度有限。

“是，队长，我下次不会迟到了，请您放心”

“恩，希望你不会被我打到”

段玲很高兴的走开了，说要打她还那么高兴，真是奇怪。不过可能只是喜欢开玩笑而已，我不去理会，现在关键是要把决赛打好，比赛打好了我才能有更好的形象，才能得到更多指导员老师的支持，才能有更多的机会光面堂皇的接触美女啊。

6、胁迫（中）

（威胁他人属违法行为，切勿模仿）

我发现全队就是韵怡最难收拾了，现在把她给收拾了，一切都很顺利了，照着这个样子发展下去，我们得第一名也不是问题啊。那天中午又和丽娜在台球馆打球，重重的一巴掌又一巴掌落在她的屁股上，她似乎越来越兴奋，脸也红了、话也多了、像是喝醉了一样。除了打她现在我还在她的香臀上肆意的乱摸，从左半屁股到右半屁股，穿越中间那道浅沟，时而还向下探探，刺激一下她的神经，一通乱摸是以最后重重的一巴掌做为结束的。我有时也把丽娜想象成是韵怡，想象着韵怡这样趴着任我肆虐她的屁股，她应该不会像丽娜这样默默的享受，肯定会有一些嘤咛一些反抗。想起来就热血沸腾，不对是兽血沸腾，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大灰狼了。

那天又看到放在抽屉里面的那本韵怡的日记本，我就纳闷了，这里面到底写着什么啊，就对她那么重要？要不看看？还是算了，免得给自己找来不必要的麻烦，胁迫她不迟到已经够冒险了。没事的时候我喜欢去找肖璐聊聊，她就像一只小猫一样那么乖，我很想让她趴在我腿上好好的抚摸她一下，无奈人家对我仅仅是崇拜，没有别的。

晚上讨论的时候，我坐到了韵怡的旁边，虽然我看她的眼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我才不管那么多。我朝她那里移了一点，她似乎很反感我，转过头来送来一个很气愤的眼神，我回以一个很坚决的眼神告诉她老实点，呆着别动。

“人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吧”

“韵怡你的陈词稿写的怎么样了，拿来看看吧”

“刚写完”

“这样吧，你念给大家听听吧”

“好吧”

韵怡开始念她的陈词稿，我也开始了我的小动作。我身子挺的很直，假装在认真听她念稿，手已经伸到了她的腰间，准备往下去探探她的翘臀。韵怡反应剧烈，她把腰往前缩去，整个人往前坐了一点，让我的手空空的挂在那里。我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认输呢，索性直接往下面去碰碰她的屁股。她早料到我会那么做了，又是把身子向前一移，让我手直接落到了凳子上。不过这下她也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她已经坐到凳子边上了，再往前就要掉下去了。我把手稍微往前移了移，手指触到了她的屁股。日思夜想的韵怡那丰满的屁股，尽管只是轻轻的动一动我也觉得很满足了。韵怡显然有些不悦了，念稿的同时还不时转过头来看看我，像是在示威，更像是在求饶。念完稿子，她挺了挺身子，把凳子往旁边搬了搬，震退了我的咸猪手。

讨论结束，我找了个借口叫她留下来。纵是再有一百个不愿意，她也只能无奈的留下。人都走光了，就剩下我们两个：

“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小心我告你非礼”

“你那个本子里面到底记了什么啊？对你那么重要吗”

“你管的着吗，我没有迟到了，把我的日记本还给我”

“现在不迟到难保你以后不会再迟到，我看看再说吧”

“你。。。。。。”

她的眼角似乎有些泪花，但这不能引起我的同情心，谁叫她以前那样不给我面子。

“走吧，下次还是记得准时到啊”

她起身要走，我也站起来，趁着她转身的那一刻，伸出手轻轻的粘了她的屁股一下，她迅速的躲开了，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会议室。虽然只是轻轻的一粘，韵怡那个丰臀的触感就像一道电流刺激的我全身的毛孔都开了，那个滋味是说不出的爽。她那个肥厚的屁股真是个尤物，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是用来伺候男人的，反正以后也是别的男人手中的玩物，不如我先尝尝吧，下次一定要狠狠的抽她一巴掌，这种的弹性不懂会不会把我的手弹回来反打到自己呢，呵呵。

那天在公共汽车上看到韵怡，好像就她一个人。车很挤，都是回学校的学生。我挤到韵怡的身边问她：

“这么巧啊，坐车都能碰到”

“出去有事”她冷冷的答道

车开了，过了几个站，上来的人更多了，我被剂的基本编程了雕塑，想动一动都很难。韵怡被挤在我的前面也是已经动弹不得了。车里面大多是学生，都是到学校下车，而学校还远着呢，看来这样拥挤的情况短时间是得不到缓解的。我站在那里，腿上时不时的传来柔软的感觉，往下一看，韵怡背对着我被挤在我的前面，站的不是很稳歪歪倒倒的，所以不小心的时候屁股就会顶到我的腿，我看她被挤的连个扶手都抓不到，只能撑着一侧的车壁以保持平衡。不如我帮帮她吧，一个急刹车车上的人都猝不及防的向后倒去，我抓着个把手稍微一用力就能站稳。韵怡就不行了，一下次就把她甩出去了。该出手时就出手啊，我伸手过去顶住了她的屁股，让他不至于向后倾倒。顶完了之后也就不放开了，伸开手掌就把手放在她的翘臀上了。韵怡开始觉得没什么只是顶了她一下而已，后来就觉得不对了，她转过头来看了看我，我的眼神里面透出了狡诈的目光，她也觉得自己是遇到狼了。韵怡侧过身子想摆脱我的魔爪，但是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也稍稍侧过身子继续把手放在她的屁股上。这个翘臀相当的有肉，肉多的一只手都快抓不住了，那些肉很柔软，好像一用力都能从屁股上面揪下来。韵怡觉得非常不适，扭动着身子试图逃脱，我确捏的更紧了，谁叫她屁股肉多，被我牢牢的抓住想逃都逃不掉。她看了我一眼，低声的说：

“放开你的手，不然我叫了啊”

“好啊，那我就用手回去翻开你的日记本，好好看看喽”

“你。。。。。。。不要啊，你不许看”

“那怎么办呢？还是让我的手继续放着喽”

“你这个流氓”

她也不扭动了，似乎放弃了挣扎，她知道今天是命中注定的一劫，把柄还在我手上只能任我宰割了。我也不敢太过分，万一她真的叫出来怎么办。虽然她那个日记本在我这里，但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秘密在里面，就是知道了我也不懂怎么去发布这些秘密，所以还是不要太过分了，摸摸屁股就可以了，其他的地方我碰都没有去碰。

车还是很挤，一路上十字路口很多，经常要刹车再启动、刹车再启动，这个司机似乎今天心情不太好，这么热的天开着载了那么多人的闷热的车心情能好啊，刹车踩的特别急，换挡也特别明显，每次换挡车都会抖动一下。我牢牢的抓着韵怡的屁股，她已经放弃抵抗了，把头转向另一半，撑着车壁的手也因为刚刚转身收了回来，现在她就靠我抓着了，加上侧着身子，车一抖动她有两个选择，不要扑进我的怀里，要不让香臀和我的手贴的更紧一些，进退两难啊。我也趁机狠吃豆腐起来，抓住她的手开始在她的翘臀上游走，时而也用力捏捏那两团嫩肉，车子一摆动她的屁股也跟着摆动，我的手也在享受着这种波动，有时推波助澜，有时力挽狂澜。当然韵怡的平衡也全靠我这只手支撑着了，她似乎身子都有些软了，摆出一副无奈的架势，在告诉你没办法了，你要摸就摸吧。

终于到站了，下车以后韵怡迅速的跑开了，最后一个侧脸我看到她眼中似乎有些泪花。我心中掠过一丝自责，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会手机收到一条短信，韵怡发来的，只有两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

“色狼！”

其实我不是色狼，用一个日本游戏的名字称呼应该叫“电车之狼”。

7、胁迫（下）

（威胁他人属违法行为，切勿模仿）

决赛将近，我们准备的算是比较充分了，决赛中遇到的可能是文科学院中夺冠可能最大的学院，正是这样才好，棋逢对手比赛才能精彩，赢了是赚到，输了也不丢脸。在公交车上我也碰到过芹芹，本来也想和韵怡一样如法炮制一出电车之狼的，但机遇不佳，车子太挤了，我挤不过去，只能站在那里做个美女守望者了。最近很少看到芹芹和她那个野兽男友一起走了，难道她们分手了？学院关于她的传闻很多，她已经成了男生们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有时候连老师都会说两句，美女的影响力是非常巨大的。听老师说那天晚上她和那个野兽男友被人家发现在教学楼的教师休息室里面，不懂在搞什么，哎，女生啊总是那么容易上当。这个世上怎么就有那么多的不良少男呢？其实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我是一只狼，芹芹那个野兽男友就是一只豹子，还是一只美洲豹。

段玲有一次中午约我去吃饭，说的很好听，说是在一起准备比赛的这些日子里跟我学到了很多，还改掉了迟到的坏毛病，一定要请我吃饭，是单独请我哦。我是很想去，想去看看我们之间是不是能有什么发展，但是无奈中午丽娜约了我，面对丽娜屁股的诱惑我还是推掉了段玲的邀请，说下次有空再来，我请你也可以。和肖璐一起吃过几次饭，都是在食堂。她看到我就很高兴的脱离了她们宿舍的小团体站到我的身边，我当然也就抛弃了我的那些猪朋狗友和她单独在食堂角落找一张桌子坐下来慢慢吃、慢慢聊，聊天主要以她向我发问为主，问的无非是我工作上的问题，我也很乐意回答有时也反问一些生活上的问题、给她提一些意见，她高兴的直点头，好像是听到了中奖的消息一样。吃晚饭送她回去，就像把喂饱了的小狗牵回窝一样，越来越有宠物的感觉。

比赛当天，我很早就到了场地，其他人都到了，做着最后的准备。韵怡怎么还没有来？没事今天这种关键时候相信她不会迟到的，另外两个人的服装还在她那里呢，再等等吧。越等越不对劲，人家都上场就坐了，我们连服装都没有穿好，还有5分钟就要开始比赛了啊，赶快打电话给她，什么她竟然把时间给记错了，什么时候了还犯这种错误。一阵慌乱，韵怡匆匆忙忙的赶来，敢死似的穿好衣服，匆匆忙忙的就上场了，对方辩友走过来跟我们握手的时候还在打领带。主持人的声音响起了，比赛正式开始，韵怡显然有些慌乱，一口气还没有喘过来，马上就是她的开篇陈词，纵使她再是身经百战在这样的情况下也难以有很好的发挥，对方又是绝对的强手，陈词做的非常完美，想必之下本来就稍逊一筹的我们更显得差了。那两个男生显然没有把衣服穿舒坦，一个似乎皮鞋不合脚，很难受不停的在底下捣鼓，一个似乎领带扎的太紧，比赛开始了又不好意思去松松，我看他脸都憋红了。这样的状态下能打出什么好比赛呢，肯定是一败涂地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们输给的是一支文科强队，后来他们还多了冠军，那输的也不丢脸，只是我们自己有些遗憾，没能和他们好好切磋切磋。我决赛垫底，第四名，即使是这个成绩已经是我们学院有史以来的最好成绩了。院领导很高兴，特地去领了奖状送给我们，说我们一个工科学院在学习之余还能把辩论赛打好着实不易值得表扬，让我们开个庆功宴经费拿回学院报销。

成绩是很好，不过比赛打的窝火。你说这个韵怡真是糊不上墙的泥巴，关键时刻她怎么掉链子呢？屁股大的女人是不是头脑比较小啊。中午我和丽娜打台球，一下一下的巴掌狠狠的抽在丽娜的屁股上，我和她诉说着心中的窝火，丽娜非常理解我的心情，翘着屁股让我打，还不时附和几声表示支持。也真是苦了她了，明明是韵怡惹得祸却要她的屁股来承担。我和丽娜出来打球也有七八次了，和她越来越随便了，天气冷了她穿的裤子也越来越厚，我就开始要求她穿薄一点的裤子出来和我打球。当然不是直接说了，我一般像这样说：

“其实你穿那条紧身运动裤很好看”

“现在天气冷了，哪里还穿那么薄的裤子啊”

“人家冬天不也穿裙子，里面就一条打底裤吗，这叫要风度不要温度”

“我还不会那样为美丽而牺牲”

“嘿嘿，你穿起来确实很漂亮，我很喜欢”

她口头并不同意，我也不强迫，只是表达这样一个意思，她下次出来的时候自然就会穿着我想要她穿的裤子。在外面比较冷，又一次我看她有点发抖，怎么办呢？总不能把裤子脱下来给她穿吧，最简单的办法，我举起手大力的拍击她的屁股，边走边打，打了十几下她好像就不这么冷了。但是她不肯穿裙子出来跟我打球，纵使我再怎么夸她穿裙子好看，可能怕被我掀开就露底了吧，毕竟女生还有最后的矜持，能这样让你打屁股已经很好了。

打着丽娜的屁股，心里好受了一点，我发现女生的屁股是最好的出气筒。打上去软软的，而且女生被打屁股时背对着你似乎一种不能反抗的样子，那种心中的征服感太爽了！要是能这样打韵怡那就更解气了，她还有把柄在我这里呢，可是这样打她好吗？上次被我在公车上弄的已经快哭了，这样打她她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吧。这次比赛失误她应该负全责，回去找她问罪，不能让她这样逍遥，呵呵，说干就干。

回去发短信给韵怡：

“在干吗啊，上qq吧，有话跟你说”

“有事，有什么好说的”

“限你半个小时之内上线，不然后果自负”

这个女人就是这样不威胁一下不听话，一会她的qq头像亮起来了

“有什么话，快说吧，我忙着呢”

“这次我们发挥这么差，你要负全责啊，都是因为你的迟到造成的”

“我哪里有迟到，比赛之前我不是到了吗”

“你还要给人家拿服装，哪里有整点来的，不要提早吗？”

“那你又没有说”

“这还要说，搞成这样，面子丢大了，人家还以为我们是怎么进的决赛呢，就这种水平”

“他们自己穿不好，关我什么事”

“你也是，急急忙忙的跑来，稿子都念错了好几个地方”

“反正没我的事，我没有迟到，你把日记本还给我”

“想的美，就是你的错还想抵赖，我就看看你的日记本里到底写了什么”

“不要啊，好了是我的错，是我迟到了”

“迟到了要受罚，你说要怎么罚呢”

“随你便啦，反正你说的算”

“那就打屁股”

“要打自己打”

“好，晚上9点在会议室等我，敢迟到自己看着办”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韵怡这种女生就是要威胁她，不然你就只能受气。

晚上我很早就来到了会议室，路上还顺便买了一把铁尺，30cm长的专门用来打韵怡的，因为现在仅仅是用手打已经不能满足我的欲望了。将近9点韵怡出现在会议室的门口，面无表情。我把她拉近会议室，反锁了门：

“到那边墙角去，先面壁思过一会再说”

她没有回答，默默的走到那边墙角站在那里，我见她懒懒的站在那里，一点样子都没有。我走过去卯足了劲狠狠的打了她屁股两下，一边屁股一下：

“站好，军训的时候没有学过吗，立正”

“啊。。。。啊，恩”

小声的呻吟了两声，韵怡才调整了自己的姿势，站的稍微直了一点。我让她站了有十分钟，我实在忍不住了，刚才打的两下已经让我兴奋不已，韵怡的丰臀实在是太诱人了，好像用手打到棉花上一样，棉花有那么柔软但是没有那种弹性，整个屁股被打的震颤起来，她的身体也跟着震颤起来。韵怡今天穿着一条休闲裤，屁股的曲线被裤子勾勒的非常完美，不知道那个完美的曲线是抛物线还是悬链线，真想求出这条曲线的方程。

“过来站在桌子这里”

韵怡乖乖的走到这边站在桌子前面，我用手把她的上半身按的半趴在桌子上，双手成直角支撑着身体，这样她那个大屁股就完全的展示在了我的眼前，我抓住她的腰把她稍稍往外拉了一点，不要靠桌子那么紧，这样我可以用力一点打，她被打了以后也可以有那么一点点退缩的空间，但是那一点点的空间又不足以使她逃脱我的巴掌。

“关键时刻迟到，你认识到错了吗？”

我也不管她是不是认识到错了，先举起手来打了她屁股一下，她稍稍的挺了挺身子，仍然十分不情愿的保持着那个挨打的羞人姿势

“恩。。。。。”只是轻轻的嘤咛了一声并没有回答

“说话啊，有没有认识到错啊”说着又是两个大巴掌落到了她屁股上

“我错了，我错了，很痛啊，不要打了吧”

“痛就对了，谁叫你总是迟到”又是一个巴掌落在韵怡的屁股上，她的身体剧烈的摇晃着

“站好了，保持姿势不准乱动”

我觉得她的屁股似乎太硬了一点，可能是因为上身趴的太低了，屁股绷得有些紧。我走到她身后，双手抓住她的腰，调整了一下她的上身和腿之间的角度。这下似乎有软了一点，我挥手打了几下，这个手感也不是太好，或许这个屁股挨得打还不够多，被打多了就会比较结实，像丽娜那样柔软但富有弹性。

“求求你，饶了我吧，很痛啊，真的很痛”

“你迟到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的感受，痛是活该”

我又走到她的身后，再次调整了一下她上身和腿之间的角度，把她的腰往下按了一点，这样屁股翘的更高了，拍一拍，恩！这个柔软度刚刚好。我继续开始拍打她的屁股，另一只手亚在她的腰部，让她保持这个最佳的屁股柔软度。

“谁叫你讨论迟到这么久”

“谁叫你迟到了也不知道说声道歉”

“我跟你说了你还是迟到”

“电话也不接”

“聊天也是半天不回”

“聊到一半就下线了”

我历数着她的罪状，没数一个就狠狠的打她屁股一下，那个美丽的香臀剧烈的摇晃着，似乎是要逃跑，但是无处可逃，只能摇摆着等待着下一巴掌的降落。韵怡有些受不了了，身体开始摇晃，我用手紧紧的压着她，让她保持姿势，但打到最后一下的时候已经压不住了，她一下子直起了身子。

“趴下去，保持姿势”

“饶了我吧，我知错了，我不敢了”

“先趴好，打完再说”

韵怡只能再趴好，我帮她调整到刚才的最佳姿势。我拿出铁尺，迅速的往她屁股上抽了一下，那个相声非常的清脆。韵怡再一次把身子直了起来，可能是太痛了

“好痛啊，不要这样，饶了我吧，你也打够了吧”

“最后五下，趴好，要自己数数”

韵怡再次趴好，我先用说再她屁股上肆虐的乱摸，也试试去扣扣那条浅沟，她有微微的摇晃着身体，可能是觉得很爽吧

“啊。。。。一”铁尺飞快的落在她屁股上，她把手挡在了身后，身体痛的弯了起来。

“把手拿开，保持姿势不准动，这下不算”

“啊，我不敢了，不要再打了吧”

我才不理会韵怡的求情，我要好好的解解以前留下来的闷气。我按下她的腰，用手拍了她屁股两下

“赶快做好姿势”

“好，不要再打了”

“现在重新来，再乱动还是重新开始”

韵怡重新趴好，翘起屁股，等待着铁尺的亲吻

“以后还敢不敢迟到了啊？”

“不敢了，啊。。。。一”

“真的吗？”

“真的，啊。。。二”

“谅你也不敢了，被打屁股是不是活该啊？”

“。。。。。。，啊。。。三”

“说话啊”

“啊。。。。。我活该，我活该，四”

“屁股翘高，最后一下”

“啊。。。五”

其实我打的并不重，我也考虑到她的承受能力，这么多肉的屁股打的能有多痛呢？韵怡有些受不了了，可能是被打软了，身子都不太直的起来了

“这样可以了吧，你满意了吧”

“趴好，我还没有叫你起来呢”

我并没有玩够，我现在还想脱下她的裤子看看里面白嫩嫩的屁股，不对现在应该是红通通的屁股了，我站到她身后，双手绕过她的腰伸到她裤子的扣子那里，准备解开扣子脱下她的裤子。这时只听见“啪嗒”“啪嗒”两声，两滴眼泪落在桌子上发出两个声响，我的心被触动了，太过分了吧。裤子对于一个女生来说是很重要的，怎么能随便让一个男生给脱了呢，这个羞辱太过分了，今天打她屁股也打够了，算了吧。

“起来吧，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韵怡站起身，擦了擦眼中的泪水，转身就要走

“等等，这个日记本还给你，我一点都没有看过”

韵怡接过日记本，脸上出现了一连串很复杂的表情，就是这本日记本让她蒙受了那么多的屈辱，公车上被猥亵，现在又**待，还险些被脱裤子，她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但她没有让眼泪滴出来，擦了擦眼泪，抬起头

“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甩下一句坚决的话语，然后转身跑开了。我显然还陶醉在她屁股的柔软感觉中，就是用铁尺打都那么柔软，看着铁尺亲吻她的臀峰之后香臀的波动，那种好像心跳一样的跳动，把我以前对她的怨气全都抖到了九霄云外，万里无云，心情一片大好。晃过神来才意识到她已经和我绝交了，没办法，在胁迫她的一开始我就想到了会是这个结果。

8、庆功宴

辩论队的庆功宴定在周六的晚上，全部的成员都到齐了，韵怡没有迟到，也没有和我说话，脸上摆着一个非常勉强的微笑。段玲倒是笑的很甜一个晚上很主动的跟我们男生喝酒，没想到她酒量不错，我们都稍微感到了一些压力。整个庆功宴在欢快的气氛中进行，除了韵怡不理我之外，没事明年我们也不合作了不理就不理喽，那么多的女生还在你一棵树上吊死不成，哼！

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庆功宴也接近尾声了。我在上厕所回来的途中受到一条短信，是段玲发来的。就这么近有什么话不能说吗，还要发短信：“等等在校门口见，有事”等大家都走完了我来到校门口，见到段玲已经站在那里了：

“晚上还没有喝痛快啊，叫我出来是不是还想喝啊？”

“队长的酒量相当好啊，小女子哪里敢跟你叫阵”

“哦，过奖了，哈哈”

“晚上很高兴，辩论队能有今天的成绩全靠队长你的努力啊”

“哪里，是大家努力的结果，我只是带个头而已”

“我从队长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真的谢谢你，晚上能再陪我坐坐吗？”

“看来你还意犹未尽啊，好啊，我们找家店再坐坐喽，要不再喝点？哈哈”

“听队长的，我舍命陪君子了”

“用不着舍命，你舍身我就受不了了”

“哈哈”

我们找了个小茶吧坐下，还是喝酒，不是我拿的是段玲去拿的，喝的是易拉罐装的。很少跟女生这样喝酒的，我觉得很新鲜，段玲也是个美女了，时尚的打扮更加衬托出她的美丽，只是个性十足的性格可能会把很多男生拒之门外。我就在想她喝那么多酒是不是晚上不想回去了，想让我把她给……，就是她愿意我还不敢呢，这样的女生谁知道她是不是也这样和其他男生搞过，干净不干净都不懂。不过看她清纯的脸庞应该不是那种女生，也难说看我这个俊秀的长相那个女生怎么会知道我是一只大灰狼呢，呵呵，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队长，其实……其实我一直……”

段玲酒喝多了，一直什么啊，难道是一直在暗恋我吗？不要说有这个可能啊，不然怎么一直送我巧克力呢，哎呀我以前怎么没有察觉到呢

“我一直……想说真的很感谢你”

等来的确是这一句，哎，真是令人失望

“呵呵，你喝多了，我也感谢你们啊，大家在一起就是缘分，不要太见外了”

“呵呵，是喝多了，你送我回去可以吗”

“恩，也不早了，宿舍要关门了，我们走吧”

我和段玲走在路上，今天我们走的很近，可能是因为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所以她才敢跟我靠的那么近，加上喝了点酒，胆子更大了。

“其实我以前迟到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下”

“嘿嘿，我以前是不是太忽视你了，你可怜的都要用迟到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啊”

“不是，我是想……想让你……惩罚我”

“就是想让我吃巧克力到蛀牙啊？”

“不是，我是想你能管教我一下，教训我一下”

“呵呵，你还想我怎么教训你啊”

“你可以……可以……打我两下啊，踢我两下啊，或者拿烟头烫我一下啊”

“哇，我不会抽烟啊，我也不敢这样虐待女生啊”

“我……我想被你这样……这样……虐待”

不会吧这个家伙是不是酒喝多了精神有毛病啊

“队长，我是真心的，我承认我有自虐倾向，你不要鄙视我，我真的有点自虐倾向”

我都不懂该说什么了，第一次在一个女生面前觉得尴尬，酒喝多了真言也吐出来了，但是吐出来以后确实让人很尴尬啊

“以后我要是再迟到，你就打我好吗？怎么打都可以”

“哦，好”

我有点被吓晕了，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女生，不懂该怎么回答

“谢谢……谢谢你啊”

段玲说话都含糊了，但是路还算走的稳，我一路半扶着她走到宿舍门口，被她那句自虐倾向给震住了，一路和一个美女走来竟然连吃豆腐都忘记了。把段玲送上了楼，转过身被一阵冷风吹了一下我才晃过神来。虽然我喜欢占女生的便宜，但还没有到虐待女生的地步，只是喜欢那种征服女生的感觉而已。第一次碰到主动要求你打她的女生着实有些害怕，看来见得世面还是太少，仍需成长。

第二天十点多的时侯，段玲的qq头像亮了，然后就跳动了起来：

“昨晚喝多了，刚刚睡醒”

“你是喝多了，还好还能走上楼，不然我要把你背上去了”

“谢谢你昨天送我回来”

“不谢，应该的”

“昨天喝多了，说了些胡话，队长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我本来是想说没事的，但随后想想，既然段玲这么喜欢被打，不如我就成全她吧，反正现在不被我打以后她也会去求别人打她，还不如让我打呢，狼至少是知恩图报的你今天让占了便宜，明天你有困难我也会尽力帮忙的。

“你昨天是说了很多，酒后吐真言啊，呵呵”

“哎呀，人家会不好意思的，队长你要替我保密啊”

“替你保密有没有什么好处啊？”

“这个吗……”

“晚上出来，你这一年来讨论迟到这么多回，我要和你算算总账，好好惩罚惩罚你”

“真的？”

“队长说话你还敢怀疑，罪加一等，惩罚加倍”

“好，队长小女子认罚，你怎么罚都可以，晚上几点啊？”

“六点吧，打你之前你要请我吃饭，没有吃饱哪有力气打你”

“是，小女子谨遵队长您的吩咐”

最后段玲发给我一个鬼脸，我接受了她昨晚的请求，她也心领神会。一个女生又这样被征服了。

晚上和段玲吃饭吃的特别开心，我让她像一个仆人一样，给我盛饭，给我装汤，我甚至脱掉鞋子把臭脚丫翘到她的腿上，脚丫子就放在她两腿之间那个花芯部位的上方。段玲也很开心，整个晚上笑靥如花，声音变得非常嗲，嗲的我的骨头都快酥软了，我说什么她就照做，我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我没有叫她坐下她也绝对不会坐下，一改以前那个大大咧咧女生的形象，变成了一个乖巧温柔的小女生，加上她时尚的打扮，那个样子更是非常的楚楚动人。

“以后不要叫我什么队长了，真难听”

“好，那怎么叫啊”

“叫主人吧”

“啊……好吧”

“要说是，主人”我翘在她腿上的脚丫子轻轻踹了她一下

“是，主人”

“我就叫你玲儿吧，玲儿”

“主人，玲儿都听您的”

“呵呵，走吧，我也吃饱了，该找个地方好好教训你一下了”

“是，主人”

我们来到讨论的会议室，也只有这个会议室最适合做这个事情了，毕竟它承载了我太多的美好回忆；

“玲儿，过来趴到桌子上去”

“是主人”

段玲很听话的趴到了桌子上，翘起了她的小屁股，我也不客气走过去就是一巴掌

“趴好，不要乱动”

段玲被打的第一下有点慌张，身子扭动了一下，她没有料到我会打她屁股，就是料到了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重的一下，估计够她的小屁股受的

“是，主人”

“我打的是你哪里啊？”

“是……”

段玲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屁股两个字，我继续拍打着，她的小屁股没有韵怡的那个肥屁股那样打起来那么柔软，不过小屁股打起来弹性更好，段玲她应该也更能享受被征服的快感

“说，是哪里”

“啊……是，是屁股”

“你屁股是不是该打啊？”

“该打，我该打”

“那求主人我打你吧”

“啊。。。好羞啊”

我才不管她羞不羞的，自己找我打你的人还有羞吗，我抬起手一半屁股一下，狠狠的抽了她两个巴掌

“啊……啊……主人痛啊”

“痛就快说”

又是两下，这次的两下都落在同一半屁股上，威力肯定比刚才那两下大，段玲被打的身体开始扭动了

“啊…啊……求主人……求主人打我屁股吧”

我听了很高兴，抬起手再狠狠的打了她的屁股一下

“再说一遍”

“求主人打我屁股吧”

“恩，玲儿乖啊”

我觉得打的差不多了，该休息一下了。我用手在她的屁股上抚摸着，她默不作声，享受着我的爱抚，她的裤子还是厚了一点，摸起来不够爽，我走到她身后想去脱她的裤子，我知道我脱她裤子她肯定不会反抗，但是转念一想，还是慢慢来吧，这个女生这么乖，留着慢慢调教，细水虽小方能长流，暴雨淋漓虽是酣畅但那只是一时而已，我又拍打了一下她的屁股

“起来吧，看在你今天表现良好的份上就饶了你了，赶快谢恩吧”

“谢谢主人”

“我手酸，过来帮我揉揉”

我坐在凳子上让她揉着我的手臂，第一次被人家按摩，感觉真好，更何况给我按摩的还是一个美女。我发现刚才打了她屁股两下，她变得更听话了，也更漂亮了，脸蛋红了，睫毛翘起来了，身上好像还冒出了莫名的香味。我让她转过身去给我按摩，一直胳膊平坦着让她按摩，一只手已经伸上来在摸她的屁股，摸完屁股往上走抓住细腰调戏了一下，她呵呵的直笑。我站起来手继续往上移，移到了胸部那里，把玩了她的胸部一阵。最后经过脖子到下巴，我慢慢抬起她的下巴，她也缓缓的转过身来正对着我，我细细的欣赏着她那种美丽的脸，瓜子脸，小鼻子，大眼睛，樱唇，一个标准的美女

“玲儿，以后你就是我的丫鬟了，要随叫随到啊”

“是主人，玲儿给主人请安啊”

虽然我很想晚上就把她给……，还是那句细水长流，暴雨不长久。慢慢玩味方能回味无穷啊。

9、补考

谈起工作那是我的骄傲，谈起学习那是我的焦虑啊，有那么些科目就是挂着怎么也过不去，补考又要来了，我的头又很大了。家境还算可以的我拖拖关系就找老师说说情让你通过也是可以的，但是年轻人总是不喜欢这样去依靠父母，还是自己努力学学吧，毕竟学来的是自己的。再说我身边那么多的美女学习成绩都那么好，让她们辅导我一下不就可以了吗，辅导的时候还可以顺便……一举两得啊。

韵怡的成绩是绝对的好，但是被我打过以后她就再也不理我了。丽娜成绩也是突出，但是学生会的事情她做的很多，基本没有什么时间辅导我，有空跟我打桌球已经很好了。段玲的成绩也很好，可惜她跟我专业差距较大，我补考的科目她没有学，没用。芹芹根本就是个花瓶型的女孩，其他都不值一提，最近好像又换男朋友了，又是一个野兽级的男生，这次这个长的白白的，但不是奶油小生，我看就是雪豹，她也从美洲豹升级成为雪豹了。肖璐是最好的选择了，她没有当任什么领导职务，学习成绩又是绝对一流，专业和我的相近，我的科目她绝对可以帮忙，而且她也很喜欢跟我一起，上次我叫她自习她非常高兴，那就是她了。我发短信给她：

“最近忙不忙啊，我又一门课要补考了，你成绩这么好，过来帮帮我啊”

“好啊，你定时间吧，正好我准备考研也要复习这些科目的”

“那晚上吧，一起去自习吧”

“自习室现在很挤，基本没有位子，临近期末了抱佛脚的人太多了”

“那就去我的会议室吧，那里肯定没有人”

“好啊”

又是那间会议室，看来我又要在那间会议室里面征服一个女生了。

下午没事和段玲去外面购物，自从她被我驯服了以后变得非常的听话，她也变的非常的温柔，经常嘘寒问暖不说，还主动到我宿舍给我削苹果、洗衣服、打扫卫生，搞的人家都以为她是我女朋友，其实我心理已把她当成半个女朋友了。对一个这么听话的女生，我真的舍不得下手了，我就是叫她**她都会照办的，她是个好女孩只是有非常的自虐倾向而已，我应该帮帮她，帮她走出这种自虐倾向的阴影。就算是一只狼也是善恶分明的，也知道什么是应该珍惜的，什么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买完东西我又把她带到那间会议室去打了一顿，我不敢打的太用力，也不打太久，我怕她就像吸毒一样，每次给的太多下次只会乞求更多，所以要严格控制。

晚上在会议室和肖璐一起自习，我们坐的很近，就差没有粘在一起了。她很耐心的跟我讲解每一个问题，别说有个美女给你上课就是不一样，以前听不懂的东西现在好像一下子就懂了。我坐在她旁边手早就盖在了她的屁股上，由于是坐着，只能摸到上半屁股，今天肖璐穿的是牛仔裤，这样子我只能把手放在她屁股外面动一动。她肯定是感觉到我在后面的小动作了，不过她没有反应，只是认真的在给我说问题，我手在动，脑子也在动，我发现这样我们不仅有眼神的接触，还有身体的接触，感情的进展比的上原来的十倍，她今天好像都变的更听话了，更耐心了，面对我一些很基本的问题都能很认真的一遍一遍的说。我觉得一直摸那半个屁股没有什么意思，干脆手一抬抓住她的细腰，这里还有点肉抓着蛮爽的。肖璐可能觉得有点痒痒，稍微抖动了一下身子，最后还是很配合的挺直着身子任我的手挽着她的细腰。

“我去上个厕所，这里附近哪里有女厕所？”

“在二楼，转角那里”

我很不舍得的放开她的腰肢，趁她站起来的时候轻轻的拍了她的屁股一下，她转过头来对我微微一笑，似乎在说我马上就回来，不要想我啊。

我趁她上厕所的时候把我们坐的两张靠背的凳子藏了起来，然后换了两张塑料的凳子，塑料凳子可以坐的面积很小，这样她坐着的时候只要让她坐到后面一点她的屁股就会露出来多一点了。肖璐回来了，并没有在意为什么凳子换了两张，她坐下我们又重新开始了学习。我的手又回到了她的屁股上，另外一只手在上面写着记录，她还是坐的不够好，我的手在底下还是只能摸到半个屁股

“坐出来一点，保持适当的距离才能保护视力”

“哦”

我双手已经放在她的腰部一下，轻轻的把她身子往外挪了挪，还是不够，我拍拍她屁股

“再往外挪一点”

肖璐已经识破我是要干嘛了，我让她只用腿坐在凳子上，而屁股呢全部露在了凳子外面，她扭动着身躯似乎在反抗我这种支配她的行为，但是眼神中似乎又没有反抗的意思，一下子就就范了，我帮她把凳子往里面移了移让她能更舒服一点，然后就开始在后面轻轻的摸着她的香臀。

“你看这个题目怎么做，以前考试考了好几次了，每次我都干瞪眼”

“这个其实就是刚才那道的变形，你看啊”

就这样摸着她的屁股，兼顾着学习。我发现这样学习的效率还真挺高，一个晚上下来弄懂了很多问题。肖璐坐在旁边跟一只听话的小猫一样，享受着我的爱抚，露出一副满足的样子。

“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恩，我送你回去吧”

“好啊，你什么时候考试啊，明天我们继续吗？”

“好啊，我下个礼拜就考试了，现在要抓紧了”

“恩，那你明天叫我喽”

呵呵，看来肖璐对我这样一边学习一边爱抚她并不反感，不然不会主动约我明天继续喽。这将近一年的感情没有白白培养。

经过肖璐几天的耐心辅导，我的水平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啊，补考顺利通过了，一分也没有浪费，刚好60。

“嘿嘿，我补考过了呢，要谢谢你啊”

“不用谢了”

“我请你吃饭吧”

“又吃饭啊，我又出不了多少”

“哈哈，那不然出去玩玩吧，西湖公园有菊展我们去看看喽”

“好啊，好啊”

“那周末去吧，这个周末应该天气不错”

“恩”

周末的西湖风景如画，安静祥和的公园也是风花雪月的最佳去处。我和肖璐来到西湖，漫步在湖边的岸上。静静的湖水、清新的空气让我们的心情都特别的好。我也非常不客气，一手扶着她，时而抓住腰肢，时而盖住屁股，有时也轻轻的爱抚。肖璐好像一直小猫一样，被我抱在怀里，静静的享受着我的抚摸。我还带了相机，这样美丽的一刻当然要用照片记录下来喽，我让肖璐当我的模特，美景加上美女这样美丽才没有缺憾：

“**，毕业以后你打算干吗？”

“工作啊，那还能干吗？”

“不准备考研吗？”

“算了，本科都读的那么累，还研究生，研究怎么生还差不多”

“哈哈，不要这样说啦，我可是准备考研的”

“哦，去哪里，留本校吗”

“我们本校的专业不好，我准备到北方去读”

“一个人跑那么远，家里人能放心吗”

“他们支持我的”

“呵呵，那我也支持你”

“谢谢**，你能监督下我的学习吗”

“你还用我监督吗”

“要的，我考研的心还不够坚决，还是需要**你监督一下的”

“那好啊，没问题，你要是动摇了我就凑你”

“**不要那么凶吗”

“呵呵，这样吧，以后你没两天跟我汇报一下准备情况吧”

“恩，好”

“没有回报是要受罚的哦，有时间了一起跟你算账哦”

“好，我会记住的”

让我这种从来不想学习的人监督她学习，真是笑话。不过人家这么信任你，肯定是很希望得到你的支持啦，我就勉为其难了，再说还能顺便鸡蛋里面挑点骨头，趁机教训她一下，呵呵。

10、考研

有人说考研其实就是慢性自杀，不过是延缓就业的痛苦而已。其实这要看专业的不同而定，就我们这种技术性强的专业来讲，研究生还是很吃香的。丽娜和段玲丝毫没有考研的念头，她们都想出去社会闯闯。芹芹这种就不要提考研了，找个研究生的男友对她来说比较实际。肖璐已经锁定了一所学校正在努力中。韵怡太过出众的成绩，好像已经开始申请保研了，具体是哪所学校我不清楚，她已经很久不和我联系了。

最后一年了，芹芹辞去了学生会的职务，我们学生会缺少了一个美丽的花瓶。我把段玲拉了进来，虽然在姿色上是逊色芹芹一筹，但也不会输太多，加上爽朗的性格完全可以弥补姿色上的不足，我也成为了学生会的主管，因为那些先进成绩的代表们都去考研了，我这种不务正业的人当然就只能力挺学生会了。大四学生会没有什么活动了，就是很多的招聘会要组织，还要当起半个职业介绍所，琐事也是一堆，不过还好丽娜仍然支撑着自己的工作，我又拉来了段玲让她也负责起一块事物，我才发现她其实做事很卖劲，可能是以前没有机会展现，我把她拉进来也是想多给她一点履历，以后找工作的时候多一点自信，也报答她一直以来对我的温柔。我其实还是很轻松，工作分配下去，每周找时间过问一下就可以了，大部分工作都是丽娜和段玲在做，摸着香臀过问着工作谁也不会知道我这个主管做的这么惬意。

经过我数次的说服和威逼利诱，丽娜终于肯穿裙子来跟我打桌球了。那天中午还是在那家台球馆，空空的台球馆里面没有一个人，连看场的小妹都下到一楼去了，这里打球靠的就是诚信，一盘一元也没有人来数，你结账的时候自己报数几盘就几元钱。今天丽娜穿着一身淡色的连衣裙，腰上扎着一条腰带，身上飘着她独有的那种淡香。虽然这条裙子盖住了她诱人的下身曲线，不过裙子的那种飘逸展现出她另一面的美丽，那裙子随着风摆动，裙角不时的被风微微掀起，露出里面均匀的双腿，给人以无限的想象空间。

我们还是在那个最角落的桌子打球，穿着裙子就是不一样，丽娜的香臀今天柔性好多了，不会像以前一样那么硬了，那个裙子的材料也很好，手摸着特别的舒服。着使我不禁想起了段玲的裙子，段玲也在我的要求下穿起了裙子，她穿起裙子的样子像个公主，一洗以前那个个性女生的样子，变成了一个温柔可爱的小公主风情万种，惹的我在她的裙子上到处乱摸，但是男人很奇怪，往往是容易得到的没有兴趣，对段玲这种这么听话的我反而不急着去掀开她的裙子，保留一份神秘感觉起来更加的美丽，不过对于眼前的丽娜我却很迫切的想掀起她的裙子好好的调戏她一番。

穿着裙子她也跟我保持更远一点的距离，还是怕我乱来吧，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反抗我的调戏，只有这样保持着一定距离了，毕竟女生还有一点羞耻之心的。但是这样没有什么意思，如果只是打打屁股那穿着裤子更好打，何必要她穿裙子呢。不行要教育她一下：

“你在这球也开的太烂了，重新来过”

“哦”

“摆好球，在那里趴好，我来教你”

“好吧”

摆好球，我把白球先拿了起来，不然她随便打一下就逃跑了。

“来先摆好姿势，站出来一点，上身弯下去一点”

其实我根本不懂打台球是什么姿势，我叫她摆的姿势是适合我下一步动作的

“拿球来啦，这样我打什么啊”

“先摆好姿势再打啊，不然又是臭球”

“这样可以了吧”

“我来看看啊”

我走到她身后，先是给她屁股两下，示意她配合一点，然后又把她的上身稍稍往下压了一点，她几乎就全趴在桌子上了，屁股已经翘了老高。

“这样的姿势还差不多，保持这个姿势，找找感觉啊”

我开始把手伸下去，抓住她的裙角，慢慢的往上提起，她那个匀称修长的腿慢慢的全部暴露在我的眼前，终于一抹白色出现了，那是内裤已经暴露在我的眼中了。我把裙子往她腰上一放，一手抓住了那个只剩下内裤保护的翘臀。更加的柔软，而且还可以感受到那个里面传来的温度，和以前摸得那个隔着裤子的冰凉的屁股感觉还是不能比的。她穿的是三角裤，还是有一部分的屁股暴露了出来，我看到那部分已经微微泛红了，那种白里透红，一丝一丝的不均匀的散落的红。我刚才用力拍击的几下看来是有效果的，我又举起手在这个保护更少的翘臀上继续开始了大力的拍击

“好吧，现在可以开始打球了”

丽娜被我掀起裙子的时候就已经很慌张了，但迫于我的压力，她又动弹不得，只能很不情愿的趴在那里被我掀起裙子，任我观赏她的裙底风光。我感觉到她的呼吸已经变的急促了，脸也已经通红了，不过红的很好看，像个成熟的苹果一样，让人想咬一口。她在答应穿裙子和我打球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幕了，所以心里准备还是有的，所有反抗，但都是微小的，倒是更像是在乞求我更进一步。

“开始把，记住要用力气啊”

我又是一个大力的拍击，丽娜身子稍稍向前了一点，迅速的打出了球，然后一转身就挣脱了我的魔爪，她直起身子跑到一边，裙子也自然的落了下拉，我好像学会了透视眼，透过薄薄的裙子我看到丽娜的屁股已经通红了，丽娜的心也开始狂跳了，但她并没有要退缩的样子，只是一时不好意思躲到了一边而已。

“对了下周的那个招聘会准备的怎么样了啊，场地选好了吗，用人单位都通知了吗？”

“还在准备呢，有些单位还不确定是不是一定来，所以席位还定不下来”

她打完球本来想马上逃开的，可惜我比她更快一步上来，抓住了她的腰，这样她就无法动弹了，稍微挣扎了一下，她也知道挣扎是无济于事的放弃了抵抗，乖乖的站在那里了

“还有事要问你，别想跑啊”

我一把按下她的上半身，她也只能被迫的弯下上半身，翘起了屁股。一手掀起了她的裙子，这次我把裙子塞到腰带里面这样裙子就不会落下去了，然后拍了她屁股一下，还轻轻的去摸了摸女生的那个花芯地带

“干吗我一来你就想跑开啊，是不是怕我啊”

“不是啊”

“那是有什么秘密喽”

“也不是啦，你很坏啦”

“那以后你不许乱跑，要时刻站在我的右手边”

说话间已经是好几下打了下去，我这种强迫逼供的方法对丽娜可是特别的管用，她全身的软了，趴在那里任我戏谑

“我说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啊”

“好啦，好啦，听你的啦”

“说的这么勉强，一点都不情愿，看来要惩罚你一下”

说着我迅速的拉下了她的内裤，只拉到大腿根部而已让她那个已经被我打红了的屁股完全的露了出来，动作很快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屁股就已经暴露出来了。

“你好坏啊，你……”

朝着她的光屁股我又是两下，打光屁股就是感觉不一样，这个柔软度，这个弹性只有先前在韵怡的屁股上感受到过，由此可知要是韵怡光着屁股那感觉会更好喽，可惜这种机会已经很渺茫了。

“你听不听话啊，啊”

“我听话，我听话啦”

“那好，现在跟我汇报一下上周的工作吧，你们那几个部门都做了什么啊？”

说着我把手伸进了她的两腿之间，开始挑逗她的那个花芯部位，她的双腿夹的更紧了，说话的声音都扭曲了，但是又不能停，因为一停就会有一个巴掌重重的落在她的屁股上。我也交待她做一些事情，她都已经这样了什么事情还能不答应呢，我这样做工作真是做的又爽又轻松，这个就叫垂拱而治吧，哈哈。

我看她的屁股也差不多了，就把她内裤拉回了原位，帮她放下裙子，把自由还给了她。她还是有点害羞，想跑开离我远一点，但是被我一个眼神给留住了，她也知道再跑开是什么下场，所以只能乖乖的站在我的身边，让我把手放在她的腰上，享受着偶尔被拍拍屁股的感觉。我陶醉于整个过程都忽视了这是在台球室不是在我那间会议室，晃过神来的时候扫视一看，还好整个二楼就我们两个人，也没有别人来过的痕迹，也没有摄像头在监视我们，我这才把心放了下来。原来这里很不错啊，我拍了拍丽娜的屁股心情一片大好。

晚上和段玲在外面散步，我抓着她的屁股我们慢慢的走在学校的内湖旁，夜色朦胧，湖水倒映着灯光，波光粼粼的把人的心都弄的一直的波动，草地上散落着很多谈情说爱的情侣，我们走在其间无视那些人的存在，仿佛这个湖畔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你知道吗，韵怡她可能要保送到**大学了”

“她那么优秀，保送过去正常啊”

“她是很强，就是有点孤芳自赏了，平时都不怎么跟我们说话，独来独往的”

“她就是那个样子，能请的动就很好了”

“我听说好像那个大学的导师也不太喜欢她，不懂是不是要她呢”

“哦，不会吧，这么优秀的还不要吗”

“那天我听老师在讲，说她太自我了，导师喜欢擅长团队的学生”

“呵呵，她是团队意识很差，总是迟到，屡教不改的”

“好像是说是不打算要她了，这样她只能回到本校了”

“我们学校实力不够，韵怡在这里读浪费了”

“那是，不过也没有办法喽，呵呵，我告诉你啊，她申请保送的那个导师和你一个姓氏哦，是你本家啊”

“不会吧有这么巧的事情”

“是啊，是不是你亲戚啊，哈哈”

天底下还真就有这么巧的事情，别说那个导师就是我的亲戚，我是他侄子，算得上是很亲的亲戚了，当时我是不读书实在考不到他学校那个分数，不然我早去他们学校了，这个专业就是他推荐我读的，我经常还向他请教一些专业问题，其实不是什么专业问题，只是我这个人想象力丰富多问几句罢了，上课没有去过几次不好意思去问上课的老师，怕被老师反问你是我们班的吗，只有问问他了。我是不是应该帮帮韵怡呢，以前那样对胁迫她还占她便宜有点过分了，应该帮帮她

“你听到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喽”

“不会是人家乱说的吧”

“怎么可能，老师才不会拿这个事情来开玩笑呢”

既然这样那我就帮帮她吧，干预公平竞争是不行，但是看这个样子韵怡是可上可下的，那我去帮她美言两句，或许可以帮帮她。说干就干吧。一通电话，旁敲侧击终于聊到了正题上，我夸了韵怡一番，说我保证这个家伙这个能干的好学生，把她所有的优点都夸了个遍。不管这番话是不是管用，至少我现在心里会好一点，不然每次想到韵怡都觉得有些对不起她。

肖璐说每两天向我汇报一次，过了一个月了，她遗漏了好几次。我就趁着和她吃完饭在外面散步的时候，轻轻的打了她屁股几下，她也认罚，无话可说。她说考上了研究生要好好感谢我这个监督她学习的**，其实我真的没有什么功劳，她这样说我都有点心慌了，下个月监视紧一点，要是再不汇报，狠狠的把她抓来打一顿，无功不受禄啊，要不然我怎么接受她的感谢呢。

11、校学生会

做了学生会的主管就不得不接触校学生会，大四了校会也经常找个个学院的学生会讨论关于就业的问题，毕竟就业率直接关系到了领导和老师的业绩，校会肯定是要全力效劳的。那天我去开会，会议室里面人挺多，来自个个学院的主席、副主席、牛鬼蛇神们把会议室坐的满满的。会议开始了，校会的主席竟然是个女的，不仅是女的还是个美女，她自我介绍着：

“大家好，我是艳芳，校会的主席，下面我来介绍一下今年学校关于毕业生就业工作的安排”

。。。。。。。。。。。

她说了一大堆关于就业工作的安排，我一个也没有听进去，学校怎么安排关我什么事，反正我们的就业形势还好，我组织好我的招聘会就可以了，剩下的时间好好泡泡妞，不然大学四年就这样过了不是太可惜了吗，呵呵。

我一直盯着艳芳看，这个小妮子长的真精致，瓜子脸，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看就知道是个干练的女孩，齐耳的短发似乎在告诉人家她是个女强人，加上洪亮的声音，坚定的语气，可以确定这个女生是个女强人，而且估计不好惹。不过她又长的那么漂亮，哎，估计又是个少男杀手，我隐约可以看见她身后躺着的花下之魂。

“好了，具体的安排就是这样，有不清楚的，会议结束后可以来找我”

我不是不清楚的人，所以开完会我想跑路了，但是艳芳叫住了我

“那个某某学院的主席，请你等一下，我有事找你”

哦，呵呵，美女找我什么事情啊，不会是看我们学院人多想叫我们出劳力吧。

“好”我应了一声

我和艳芳来到她的办公室，嘿嘿，这个校学生会就是不一样啊，主席还有自己的办公室，虽然只是小小的一间，但也是足够气派了。

“不错啊，还有自己的办公室，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是啊，学校为了方便我们工作就给了这个办公室，这一层的办公室全是我们校会的呢”

“哦，真不错”我嘴上说着，心里想着要不是大四了我也来校会混混，说不定也能混到个办公室坐坐，以后就可以把段玲、丽娜她们带到办公室来。。。。。哈哈。

“以后做招聘要你们学院多支持啊，你们男生那么多，帮忙排排桌子什么的”

“人家也要找工作啊，怎么会有时间来做这个呢”

“没关系，你可以叫新生来吗，新生很喜欢做这些的”

“啊，这个不太好叫啊，大一的未必听我们的”

“那就看你的能力了，以后有需要我会打电话给你”

这哪里是跟我商量，根本就是布置任务吗，我干嘛要理她，又是来剥削我们学院男生的劳动力的。不过看在美女的面子上，要是你说话好听点，我就蛮帮你叫几个，要是还能。。。。。，那就帮你没商量了，呵呵，男人的思想怎么总是这么的肮脏呢。

中午我和段玲吃完饭回到宿舍，宿舍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这人都哪里去了呢？才想起来他们中午要开班会，本来我也要去的，但是我突然想到宿舍里面只有我和段玲两个人，我就不想去了，开什么班会呢，我这个学生会主管忙着呢，就不去了。我把门反锁上，看着段玲

“玲儿，去把窗帘拉上”

“是主人”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玲儿的声音就变的特别甜、特别温柔，极度的挑逗着我的神经

“来，把裤子脱了”

“是，主人”

段玲似乎害羞的转过身去，慢慢的开始脱她自己的裤子

“内裤也要脱”

“啊。。。。”

“主人的命令听到了没有”

我走上前去，拍了她屁股一下

“是，主人”

虽然驯服段玲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我从来没有脱过她的裤子，第一次叫她脱裤子，多少还是有点害羞的。段玲拉下了她的内裤，两团嫩肉露了出来，白白嫩嫩的，好像两团棉花一样，等待着我的收割。

“过来”

我坐在凳子上，一把拉过走过来的段玲，把她按在我的腿上，让她手撑着地，高高的翘着屁股。

“主人，啊。。。。。”

雨点般的巴掌已经开始落在她那白嫩嫩的屁股上，打的她花枝乱颤。嫩白的屁股渐渐泛出红晕

“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啊，被打屁股时要怎么说？”

“恩。。。。，请主人打烂我的屁股吧”

“声音太小了，我听不到”

“请。。啊。。。请主人打烂我的屁股吧”

“这才乖吗”

“啊。。啊。。主人，轻点。。轻点。。。痛啊”

我停止了拍打，开始玩弄她的屁眼

“啊。。主人，不要那里，好羞啊”

“要说，好爽，主人我还要，听见了吗？”

我又抡起巴掌给了她屁股几下

“啊。。是主人，好爽，主人我还要”

“这才乖吗”

“请主人继续打屁股吧”

“你还想要吗？”

“恩”

“好吧，我就满足你”

我继续拍打着段玲的屁股，她的身体应着我拍打的节拍抖动着，一声声清脆的巴掌和屁股的碰撞声，一声声女生的嘤咛，仿佛天籁之音般。瞬间我感觉我置身仙境。

突然有人敲门

“开门啊，我回来了”

啊，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啊，不好，要是让他们进来看到段玲这样和我在一起，那我的一世英明不是就荡然无存了吗。段玲显然还陶醉在我的虐待中没有反应过来，情急之下我一把抱起她，把她报到卫生间里面，然后赶快捡了她的裤子丢进去给她

“锁起门来，把裤子穿好”

“。。。。。。是，主人”

显然她才刚刚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我过去打开门，舍友都回来了，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刚才班会的事情，然后打开电脑继续他们的网游。

段玲穿好了裤子从厕所出来了

“那个，主。。。。，我先回去了”

“恩，好”

我站起身来，送段玲走出宿舍，跟她传递了一个眼神，她整个脸都红了，一直红到耳根，她的屁股也是红的，只是现在穿上了裤子没有办法看到而已。走到门口我打了她屁股一下，就放她走了。

12、一记耳光

晚上去自习，当然不是一个人去，我约了肖璐一起去，特别选了一间人不多的教师坐着。肖璐并没有坐在我旁边，而是坐在我前面，她也知道坐在我旁边肯定没有办法好好看书的，呵呵。没关系，我也不想在这里把她怎么样，关键是自习完回去的路上可以做点动作，哈哈。

自习到一半接到一个电话，拿出来一看，陌生号码。

“喂，你好”

“喂，我是艳芳，x主席啊，下周有个事情要你们帮忙一下”

“下周，下周可能比较忙啊，什么事情啊”

“下周校会组织第一场校园招聘会，麻烦你叫些男生过来帮忙一下”

“要多少个人啊，现在人不好叫啊”

“x主席你们年段那么多的人，随便叫一个班的新生来帮帮忙就可以了”

“哇，你以为打架啊，叫那么多人”

“场地很大，人少就要弄很久，耽误了进度到时候不能准时开始的”

“好，好，好我到时看看吧”

“还有啊，你们学院有音响是吧，到时也借来用用吧”

“哦，好吧”

“那明天过来开个会吧，我会把具体安排告诉你”

“好，主席大人”

“那就这样，明天见”

真倒霉，去开个会就汤上这种事情了。校会的事情关我什么什么事，还要我去叫人，借音响的，真是自找麻烦，早知道不去开那个什么会的。

自习完我和肖璐一起回去，我特地选了一条远的没有人的路走，肖璐只是跟着我也没有问为什么走这条路，我想她大概也想走这条路吧

“你考研的复习怎么样了啊？”

“还不错，算是正常吧”

“你好像好几天没有跟我汇报进度了哦”

“啊，是吗，可能忘记了吧”

“又是忘记了，每次你都是忘记了”

说着我已经抬起手，盖在了她的屁股上，肖璐今天穿着一件长长的T血盖住了那个被丝袜被裹住的屁股，两条小腿在丝袜的衬托下显得细长匀称。

“我是比较健忘啦，没有什么记性”

肖璐也感觉到我的手了，她稍微走的快了一点，想甩开我的手，我哪里会让她得逞，我也快步跟上，想去掀起她的长衣。刚碰到她那柔软的腿，细腻的丝袜让我的手上感到一阵柔滑，肖璐仿佛触电了一样，快步的躲开了我的手。

“你这周好像漏了有4次了，按照规矩要打你屁股4下”

“啊，**，不要打屁股吧，罚我给你唱歌可以吗？”

“不行，那你下次还会再犯的，打屁股印象比较深刻，下次你会记得住”

“不要啊，这次就不用了吧”

“不行”

说着我抓住肖璐的胳膊，另一只手掀起了她的衣服，已经开始在她那被丝袜包裹着的小屁股上游走了，我环顾四周一看四下没人，我们已经走到了很偏僻的小路上了，于是我就更加大胆了

“自己乖乖的把屁股翘起来让我打”

“恩，饶了我吧，下次再打好吗”

“不行，快，不听**的话了是吧？”

或许中午刚刚打过段玲的光屁股，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我的手想拉下肖璐的丝袜，让她光裸着屁股。肖璐开始了奋力的挣扎，她抓住我的手

“不要啊，这次饶了我吧，**”

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我几乎把她当成那个听话的段玲了，我用力的想拉下她的裤袜。肖璐已经奋力的反抗，见我还是想要脱下她的裤袜，她急了

“啪”

不是我打肖璐屁股的声音，而是肖璐转过身来给了我一记耳光。我突然间傻了，怎么回事，一向温顺的肖璐不像是会这样的女生啊。不过一会我就清醒过来了，这是什么地方啊，月黑风高的你在这野外就想去脱一个女生的裤子，她没有大叫色狼就很好了。我红着脸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肖璐哭了，转过身去甩下一句话

“色狼，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说完她就消失在夜幕中，只留下傻站在那里的我。

回到宿舍，我还是有点精神恍惚，刚才是太冲动了，应该把她带到会议室里再那么干的，这样在路上脱人家裤子，是有点过分了。吸取教训，下次不能再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了，只是可惜了肖璐啊，这么可爱的一个女生，或许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她会不会把这个事情说出去呢？应该不会，她自己想起来都觉得羞了，应该是不会跟别人说的，再说了反正谁也没有看到，我不承认就是了。还是孙子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这次就败在不了解对方上，是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我的动作太过分了。

第二天去学生会开会，睡了一觉昨天的事情已经成为过去了，一只恶狼是不能沉湎于过去的失败的，只有把握当下才是恶狼之道啊。

“今天我们讨论一下关于这次招聘会的具体布置”

艳芳在布置着任务，经过这两次的接触，我认定她是个女强人了，那种布置任务的风格，你简直拒绝不了。加上那个天使般的面容，迷的那些男生每个都是点头允诺，不过他们大多是附和。这种人我见多了，跟他说的时候每个人都点头称是，到了做事的时候就都没影了。

我这个老道的学生会干部才不会上这个美人的当呢，我找出千百种理由推脱掉这次招聘会，从自己学院的利益出发，这次招聘会提供我们的就业机会几乎没有，又要我出最多的力气，做好了功劳又不是我的，这种折本买卖我才不会做呢。看那些男生一个个都想献殷勤的样子，我就趁机把这些事情全部推给他们了，哈哈，自己无官一身轻。

开完会我走出会议室，很为自己的战果感到欣慰，回去弄好自己学院的那些专场招聘就可以了，还能认识几个老总什么的，多好啊。

“x主席，谢谢你今天来开会，下周准备的时候要准时到啊“

“哦“我蛮答应着，心理想准不准时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也没有我的事了。

下午年段学生会自己的会议，我主持会议，我从来不会强加任务给人家，因为那样是靠不住的，人家不拿你的工资随时可能会罢工。我总是向指导员申请很多的奖励，给参与的人加点综合测评分，发个什么积极分子的奖状啊，或者给一些独家的招聘消息啊。指导员觉得只

要我能把年段工作做好，适当给点奖励可以批准，他也就非常支持。我确认了所有要使用的东西，什么条幅啊、海报啊、音响啊、展板啊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人力资源了，都没有问题，就散会了。

丽娜散会后被我留了下来，她也不着急过来找我，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所有都走掉，可能她也知道我留她下来是要干嘛了。我见人都走了，反锁了门，走过去。丽娜见我过来主动的站了起来，假装翻了翻她的笔记本，我觉得她是不是已经想趴在桌子上了，只是觉得她主动这么做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呢。

“我要单独听你汇报一下人员的组织情况，你负责宣传部的，那是招聘会最重要的环节了”

我已经走到了丽娜的身后，推了推她的背，示意她趴下去。

“恩，也就那么些人了，没什么好说的”

丽娜半将半就的趴了下去，我的手也早已抓住了她的屁股。今天她穿了一条牛仔裤，硬硬的摸起来很不爽。

“你要说的具体点，比如具体谁负责什么事情，万一没空谁来顶替”

我两手越过她的腰伸到了她的身前，要去解开她牛仔裤的扣子，虽然先前有了脱肖璐裤子失败的教训，但是这次我是有把握的，丽娜已经训的足够火候了，现在脱她裤子绝对不会太早，从她刚才那个想趴下但又害羞趴下的小动作中我已经看到了十足的把握。

“就是。。。。。。。。。。。。”丽娜说着他们组每个人的分工，其实这些我都知道，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打她屁股的时候找些话说而已，不然静悄悄的，多尴尬啊。

我解开了丽娜牛仔裤的扣子，准备拉下拉链，然后脱下它。丽娜这时有点害羞的反抗了，身子直了起来，手已经准备伸下来抓住我的手了

“站好了，叫你汇报工作呢，不要乱动”

我呵斥着，卯足了力气扇了她屁股一下

“恩”丽娜轻轻的嘤咛

“继续说，别停下”

又是一个巴掌拍上去，两巴掌把丽娜打老实了，回归了原来的姿势。我也就顺利的拉下了牛仔裤的拉链，双手向下一拉，丽娜的粉红色小内裤就露了出来。

“呵呵，看不出来你还会穿那么可爱的内裤啊”

“人家汇报工作呢，你不要一直打扰我啊”丽娜娇嗔着

“好，你继续”她继续说，我继续脱她裤子

内裤也被我拉了下来，完美的臀部就这样又一次暴露在了我的眼皮底下。呵呵，可以开始吃大餐了。

“以后开完会，你要主动留下来跟我汇报工作，知道吗”

“恩，知道了”

我双手搓揉着丽娜的屁股，好像在捏面粉一样，在抓紧的时候，屁股沟里那朵菊花也隐约可见，两腿之间的那座森立里面仿佛还有个洞穴。

“汇报工作的时候要怎么样知道吗？”

“知道”

“知道？那你说说要怎么样”

“恩。。。。。”

我见她害羞了，我站到她的身旁，一手按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开始打她的光屁股

“啊。。。啊。。。。”

“快说啊”

“啊。。。要。。要。。趴在桌子上”

“还有呢？”

我继续拍打着她的屁股，光屁股打起来就是不一样，软软的凉凉的，打了一下就还想再打一下，于是就变成了这样不停的打

“啊。。啊。。你轻一点啊”

“那你快说，还要怎么样？”

“要。。要被打”

“打哪里？”

“啊。。。屁股”

我打的越来越重了，丽娜的屁股开始有点热了，也微微泛出了红晕。我停下了拍打，手开始身下她的腹股沟里，玩弄着那里的嫩肉。

“不要。。不要啊”

“打屁股之前还要做什么事啊，快说”

“你先停下，太羞了啦”

“你说我就停下”

“要。。。恩。。要脱裤子”

“呵呵，看在你诚实的份上，给你点奖励”

我又开始了拍打，丽娜开始有点受不了了，被我打了有几十下了，每下都那么用力的，她那么嫩屁股也有些麻木了

“啊。。啊。。不要打了”

“跟你说的记住了，以后要照做啊”

“恩，记住了，不要打了，啊。。”

我看也打的差不多了，下次还可以再打吗，不要把她打残了，以后这种大餐就没的吃了。我帮她拉起内裤，让她自己穿好裤子，然后我们走出了会议室。丽娜拿着笔记本，静静的跟在我的身后，临走的时候跟我说了声再见就跑开了。

13、卖身契

自从挨了一个耳光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肖璐了，可能她可以躲着我吧，也没有听到什么关于我的传言，看来她是没有把我猥亵她的事情传出去。这让我想到了韵怡，我也很久没有看到她了，不知道她保研保的怎么样了。

晚上在qq上和芹芹聊天，自从她离开学生会后也很久没有和她聊天了。

“你说我们在学生会干了三年值吗？得到了什么，我现在连四级都没有考过”

芹芹是个很外向的女生，身为我们学院的院花，她自然是活动很多了，人家说漂亮女生大多没有大脑，四级考不过也是正常的

“其实还是体验了很多啦，没有白费。四级不难的，你努力下会过的”

“以前那个四级还行，蒙一下还可能及格，现在改革了想蒙过都不行了”

“四级改革其实是更基础了，没有什么难的，你不要一看英语就抵触，当然考不过喽”

“恩，也是，很多是我自己的原因”

“是啊，不要总是怪别人，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恩，听了你的话我舒服多了，其实以前在学生会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哦，承蒙院花厚爱，小生不胜荣幸啊”

“呵呵，你面对什么都是一副笑容，总能给人以动力。我们学院的很多活动都是靠你了”

“我只是吹吹牛啦，实干的东西没有多少”

“呵呵，是吗。这样吧，你督促我读英语吧，四级要是过不了我肯定要推迟毕业了”

“乐意效劳，要我怎么帮你呢？”

“恩，给我点压力，我经常就是不想去动那个书”

“要怎么给你压力啊，这样吧，每周你都自测，算算分数，跟及格线差多少就罚多少钱，以后拿来请我吃饭”

“这样不行，我也很喜欢吃好吃的，这样没有动力，我宁愿出钱去吃也不会去看书的”

“这样啊，那比较头痛了。我有个狠办法，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接受”

嘿嘿，我趁机提出打屁股的要求，看看她有什么反应

“什么方法你说吧”

“我们不罚钱，改打屁股，差多少分，打多少下”

“啊。。。打屁股，太羞了”

“这样你才会怕啊，才会有效果”

“恩。。好吧，我会好好读书，不会让你有机会打的”

“好，那就这么定了啊，先说你不能反悔啊”

“不会的，我们写个约定吧，这样我就不会反悔了”

“还约定啊，你不怕我趁机占你便宜啊”

“呵呵，我相信你”

我不知道她这句相信我是相信我不会占她便宜呢，还是肯定会占她便宜。但愿她是相信我肯定会占她便宜，因为我本来就是为了占便宜才帮助她的，这样想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来，我写了个合约，你看看吧”

我收了她发来的word文档，一打开，题头上面大大的三个字“卖身契”，下面写着本人芹芹自愿接受xxx的监督学习英语，每周自测，如果考不到及格分数愿被xxx打屁股。如果考不过四级，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呵呵，都卖身契了，有那么夸张吗”

“那是啊，你想想我都这么信任你了，你要好好监督我啊”

“你写的考不过愿意接受任何惩罚，那考过了怎么办”

“考过了大家都高兴啊”

“考不过你就推迟毕业了，惩罚你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考过了你给点奖励吧”

“也是啊，那就依你吧，考过了你可以向我索要奖励，具体能给什么奖励，就要看你这段时间的努力了”

“好，要是你考了个满分是不是什么奖励都可以啊？”

“那等满分了再说吧”

“好就这样吧，那下周自测啊，你抓紧看书”

“好，我看书去了”

我其实希望她不要去看书，到时候考个低点的分数，我也好打她屁股，呵呵。

中午接到我亲戚的电话，上次我跟他说了韵怡的事情请他帮忙，他给我回话了。韵怡已经被顺利录取了，她保研成功了。我也觉得没有亏欠她那么多了，毕竟以前胁迫她是出于色心，还是我的不对，这样给点补偿也算是扯平了吧。我打开邮箱给她发了个邮件，庆祝她保研成功。她也没有回，我也没有指望她会回。

校会组织的招聘会要开始了，虽然我已经把任务推得一干二净了，但是筹备的时候我还是去了下，至少给美女个面子吗。来到现场，一个人没有，我一点都不奇怪，这些人都是迟到皇帝，会准时到才奇怪呢。我找个地方坐下，开始玩手机，思考着最近的一些事情。

“说好了要来的，你怎么不来了呢”

“哪有你这样的，那你这样叫我怎么办啊”

“哎呀，我不管你马上来啦”

远远听到艳芳的声音传来，急躁加上愤怒

“你来了，这些人叫他们叫人来，他们一个都不来了”

艳芳看到我就跟我大声的抱怨着

“呵呵”

我冷笑了一下

“你怎么就一个人来啊？”

“上次开会他们不是说叫人吗，我就过来帮帮忙就可以了不是”

“啊，他们那些人，哎，算了我自己叫人吧，你在这等着，别跑啊”

“好”

艳芳出去找人去了，我就坐在那里，看看这个女强人能叫些什么人来。校会以前组织这些活动都有老师说话的，团委的老师说话了那些指导员就会去叫人，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老师没有开口，让这个美女来说话，那些人当然不买账了，也就我这个还有一点道德的人还会来下，其他人一看到要他们出力都借故不来了。

不一会艳芳急急忙忙的回来了，带着三四个女生，朝我说着

“我们赶快开始吧，不然来不及了”

“就这么几个人吗？”

“先开始吧，人慢慢会来的”

搞了一个小时多了，还是就这么几个人在那里忙活着，那么多桌子要摆，还有那么多的海报要贴、横幅要挂，这么几个人哪里搞的完，我也累了。看着艳芳忙的满头大汗的

“我们先停下休息一下吧，中午我请大家吃饭，我们下午继续”

中午跟艳芳一起吃饭，她看我早上也出了不少力气，坐到我的对面，我们聊了起来。我终于知道这次为什么没人了，她自己跟团委老师夸下海口说自己可以搞定，团委老师见她这样当然也就懒的去管了，现在她有点下不了台了，看着今天这个形式怕是很难搞的出来了，还好还有几个铁血的姐妹支持她，不过她们也仅仅是来参与一下而已，出不了多少力气。

“不然这样吧，我看看我们那里的人有没有时间，叫他们过来帮忙下”

我突然觉得她也挺可怜的，可能一时有点得意忘形了夸下了海口，但也不能全怪她，是她在校会干久了，一时可能忘记了，以前为什么她能一呼百应。

下午我搬了我们年段的人出来帮忙，很快就搞定了，这些人平时经常跟我喝酒，称兄道弟的叫他们帮帮忙还是肯的，再加上综合测评分数的诱惑，很多人就来了，毕竟要毕业了，这个分数高一点，拿出去以后比较好看。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晚上我请你吃饭吧，你说去哪里吃？”

“就你和我吗？”

“怎么，你还要带谁啊，要是把你那帮兄弟都带上了，我可请不起啊”

“呵呵，难道主席请客不能报销的吗？”

“哪有这种好事，每年就那么点经费，经常还要自己垫钱呢”

“这样说来还是我请吧，免得你又垫钱了，我至少学院那里还能出点活动经费”

“不用了，说我请就我请，这点钱还是出的起的，走吧”

吃饭、聊天，我觉得艳芳也是蛮可爱的，先前觉得她是个女强人，其实不然只是个纸老虎而已，她也有很天真的一面。要不是天真的信仰着学生会，怎么会到大四还在里面干着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呢，或许也是因为贪慕虚荣，校主席啊，有自己的办公室，多风光啊。我们交换了qq号码，她觉得跟我挺聊得来，最主要的是今天总算找到好心的了，说以后要是碰到麻烦还找我帮忙，我也没办法了，帮都帮了还能怎么办呢，点头称是吧。回去的路上我在想，不知不觉的我是不是也沦为了艳芳的花下之魂了呢？

14、道歉

肖璐不跟我去自习了，我就带着段玲去自习。带着她去也好，累了就把手伸到她的股间乱摸一通，段玲很享受我这个主人对她的占有。坐的累了，我就带她到教学楼的天台上，那里没有人，我可以让她光着屁股然后摆个姿势让我打。又一次我带着段玲在楼梯的转交处看到了肖璐，她快步走过去，眼睛瞟了我一下。又瞟了一下段玲，然后就快步走开了。我想她应该是不会原谅我了，想想算了吧。我抓起段玲的屁股，回去了。

第一周的自测芹芹说要找个地方做，我要在旁边见证一下。我想你这不找打吗，本来你自己做你报多少分就是多少分，我也不能怀疑，现在还要我见证，分数不够，不是铁定要打了吗。这对我有利啊，管她怎么想，我约她到会议室去，那里可以营造一个二人世界，做事情也方便。

芹芹做完了卷子，我来对答案。有些东西不能确定分数，我就蛮估了一个，不过芹芹的英语水平是真的很差，就算那些部分全部满分她都不能通过

“你看就算你作文满分，你都还差5分呢”

“啊，哎呀，我阅读错太多了”

“按照约定，你要被打5下，趴下受刑吧”

“这样吧，今天先打手把，下次再打屁股”

“那怎么行，我们约定的啊”

“好羞啊。。。。。。”

“干嘛你要反悔了啊，可以啊，你有权利反悔，我不逼你”

“不，我不会反悔的，你打吧，轻点啊”

呵呵，我的这招以退为进成功了，芹芹手扶着桌子站着等着我的巴掌亲吻她的屁股。

“站好了，翘起屁股来”

“恩”轻轻的嘤咛，带着她的体香，我有点陶醉了

芹芹轻轻的翘起了她那个小巧的屁股，我轻轻的抚摸着，怕她抗拒我的抚摸，我尽量的轻，然后举起手轻轻的拍了她的屁股一下

“打五下，你要自己数数”

“恩。。。好”

“一。。。”轻轻的一下打在她的屁股上，不是打而是抚摸

“二”还是轻轻的一下，面对着院花我有些下不了手，她很漂亮，只是那个翘着屁股的姿势已经迷倒我了

“三”还是轻轻的一下，打在她的屁股沟上，她穿着一条紧身裤，屁股沟被裤子的线条勾勒了出来，完美曲线，随着我的拍打轻轻的摆动着

“啊。。。四”我还是下定决心，对这种美女，你越是被她迷倒你就越不可能得到她，狠一点，她反倒会迷上你的

“啊。。。五，啊。。。六”我顺手狠狠的拍了她屁股两下

“说好五下的，你怎么多打一下”

“惩罚你的不用心，你看听力这么简单的你竟然错了将近一半，不该打吗”

“哦”

“下次再这么粗心就不这么打了，我会那铁尺来抽你”

“啊，下次不会了，我会认真的”

芹芹直起身子，通红着脸和我离开了会议室，我手上还残留着她的体香呢。

周末的晚上在宿舍里上网，登陆我的邮箱发现有一封来自肖璐的邮件，就是下午才发的，这个家伙发邮件给我干嘛？难道是威胁我要把我猥亵她的事情告诉别人？我赶快打开邮件看了看。

**：

真的很对不起上次打了你，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当时情急之下不得已罢了。**请你原谅我好吗？

肖璐

原来这个小妮子是来请求原谅的，看来以前的付出没有白费，在精神上我已经征服她了，离开了一下子她就受不了了，呵呵，那就趁热打铁，收服了这个徒弟吧。

我见肖璐就在qq上面，就叫了她一下

“我不计较那个事情了”

“真的吗，**，你原谅我了？”

“恩，不过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啊，**说吧”

“以后你必须服从**的命令，不然逐出师门，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

“以后我都听**的，这段时间没有你我很难受，**你不要不理我啊”

“只要你听话我怎么会不理你呢”

“恩，谢谢**能原谅我”

“不过你随意打**，有点不可原谅，我要惩罚你”

“哦，**罚吧，是我该得的”

“晚上在干吗啊，没事的话出来吧，我现在就要罚你”

“哦，好”

“我命令你要穿着上次的那套衣服出来啊”

“哦”

上次没有脱下她的丝袜，这次我一定要征服了这个小妮子。

我在校门口碰到肖璐，她见到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的泛红，非常的美。

“走吧，我们外面溜溜”

“好”

“跟我汇报一下最近的情况的吧”

我们还是走到了上次的那条小路上，依然没有人。我的手在肖璐的屁股上不停的摸索着，嘴上还不停的和她聊着天。我轻轻的去拉下她的裤袜，这次她没有反抗，很很配合的任由我乱来。我找了个栏杆，让她靠在栏杆上。然后站到她的身后，把她的裤袜拉到了大腿根部，然后又拉下了她的内裤。肖璐没有说话，对我的一切行为她都默默的接受了。

“对于你这次打**的举动，我要打你屁股100下”

“啊，这么多啊，我会受不了的”

我也不管她受不受得了，我已经抡起巴掌狠狠的朝她的屁股扇去。

“啊。。痛啊”

“站好了，屁股翘起来，翘高了啊”

肖璐的屁股没有什么肉，打起来没有韵怡的屁股的那种肉感，弹性自然会比较差一点，不过这个肖璐很敏感，被我打的一直不停的嘤咛着，挑逗着我的神经，让我觉得很爽。打一下，叫一下，好像唱歌一下，很有节奏。

“以后要是不听话，就这样打屁股啊”

“恩，啊。。啊。。”

打了一阵子，我觉得就这么打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让她光着屁股陪我溜溜，毕竟她那个长长的T血可以遮住她的光屁股，晚上黑不走近了是看不出来的。

“走吧，我们继续溜溜”

肖璐手伸下去想去提起内裤，我拍了她屁股一下

“没允许你提起裤子”

“**。。。。”

我不理会肖璐的求情，拉下她的T血挡住她的光屁股和屁股前面的私处，拉着她继续往前走。我一首抓着她的光屁股，因为裤袜和内裤都卡在大腿根部，我们走的很慢，但是我很享受这种感觉，一种完全征服了一个女生的感觉

“**是不是很坏啊，每次都要打你”

“不会啊，其实我跟**学到了很多，我也很懒，需要人管束”

“那以后我就多管管你喽”

“恩，好啊”

“只是你的屁股可能经常要挨巴掌哦”

“哦。。。。。”

我们走着，前面就接近宿舍楼了，肖璐停了下来

“**，前面有人，能不能。。。。。。”

我心领神会，弯下腰，帮她提起了内裤和裤袜，她自己也整了整

“记住，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自己穿起裤子来”

“哦。。。”

我在放下她的长上衣的同时又轻轻拍了她屁股一下，然后带着她走回了宿舍楼。

15、双飞

那天在路上捡到了一跟竹子，细细长长的颇有任性，我带回宿舍洗干净了，然后把它藏在我的会议室里面，淫邪的笑容布满了我的脸。段玲就成为了第一个试鞭子的，这个竹子打屁股威力就是不一般，用手打段玲现在越来越没有效果了，她也渐渐开始不满足了。这跟竹子给了段玲很大的满足，也给我的抽打带来了很多乐趣。由于它威力太大了，不能连续不停的抽打，所以在休息的时候我就想了，如果多几个人站在这里，轮流的打，那不是更过瘾吗？嘿嘿，说干就干我就开始实践这个梦想了。

中午学生会的例会，丽娜和段玲都来了。会议结束后，我把她们两个人都留了下来，锁上门

“丽娜，开完会要怎么样你忘记了吗？”

“恩。。。。”

丽娜望着段玲，明显是在说还有人在呢，你就想乱来了吗

“没事，玲儿是自己人，玲儿桌子上趴好”

“主。。。。。你。。。”

显然段玲有些不好意思，在我面前是千依百顺的，但是在还有第三人的时候她显然害羞了。我留这两个人下来是因为对她们最有把握，段玲不用说，已经是驯服已久的了。丽娜呢，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教，我发现她已经从抗拒发展到顺从，最后变成了享受。现在开完例会后她变的很主动，我只是坐在那里漫不经心的整理东西，她在人走光了之后，自己会走过去锁门，然后站到桌子旁自己把裤子脱下来，露出她的光屁股。然后对我说“我要汇报工作了啊”。有一次我有事不能打她先走了，她确是神情沮丧了起来。

“玲儿，不听话待会是要吃鞭子的哦”

“是。。。主。。人”

在我的压迫下，段玲缓缓站了起来，手扶着桌子，慢慢的把上身弯了下去。

“丽娜，你还在等什么，我等你汇报工作呢”

“恩”

丽娜还是坐在那里，迟疑着。我想对她是要动一点狠的，有时候你要强迫她一下方能显出你的威信，也会让她更离不开你。

我想出了一个狠招，拿出那根竹子，朝丽娜走去。丽娜今天穿这一套连衣裙，每次来开会她都穿裙子来，因为穿裤子拖起来比较麻烦，裙子则比较简单，掀起来就可以了。我挥动竹鞭，打在了丽娜的大腿上

“啊”

很痛，痛的丽娜都站了起来，我后悔用力过大了一点，她那白皙的腿上都出现了一条红红的痕迹。不过我没有错过机会，看着她站起来了，我走上去把她按在桌子上。隔着裙子就给了她屁股两鞭子，这两下子真的很见效，把丽娜打老实了

“啊。。啊。。不要打了，我汇报工作，汇报工作”

我见她已经老实的趴在桌子上了，就娴熟的掀起她的裙子，拉下她的内裤。

“今天把规矩都忘了，要好好惩罚你一下”

说着我挥动竹鞭，在丽娜那白嫩的屁股上画了两条红痕。丽娜几乎快跳起来了，或许是我这两下用力太大了，加上刚才那两下的余痛还没有消除。

“啊。。。不要打了，我下次不敢了”

我放下竹鞭，一直用这个打她一下子就受不了了。我还是用巴掌吧

“这次先打十下屁股，自己数数”

“啊。。一”我的巴掌开始了拍打

“二。。三。。。四。。。五。。。。啊。。。。”

我连续的打着丽娜的屁股，十下结束，她的屁股已经红晕不浅了，向刚刚升起的太阳一样。

“玲儿，趴到这边来”

段玲在旁边看到我教训丽娜的这一幕有些被吓到了，被我一声叫唤方才缓过神来。

“怎么还穿着裤子啊，你也忘记规矩了是吧”

“没有，没有，主人”

说着段玲马上脱光了自己的裤子，丽娜的裙子被掀起来了，内裤只是被我拉到沦为大腿部。但是段玲是把裤子完全脱了下来，光裸着下半身的。看来丽娜还是很有调教的空间的。

“过来趴在这里”

我让这两个美女并排趴好，看着她们那个圆鼓鼓的屁股，我一中一阵激动

“都把屁股翘高了”

我赏了她们一人屁股一个巴掌，然后拿起竹鞭，准备开始我的抽打

“两个人都忘记规矩了，都该打”

“啊。。。”鞭子落在段玲的屁股上

“啊。。”又一鞭子落在了丽娜的屁股上

“玲儿，被打屁股的时候要怎么说都忘记了吗”

“啊。。。请主人打烂我的屁股”段玲乖乖的配合着我

“丽娜，你也要叫主人”

“啊。。。主。。人”丽娜在挨了一鞭子之后也不得不顺从的开口

两个女孩的叫唤声此起彼伏，在打了她们每人十鞭的时候，我开始觉得鞭子有些受不了了，可能是震动的频率接近了自震频率，它开始产生共振了，共振的产生让我感觉它就要折断了。我停止了抽打，走到她们两个人中间，一手抓住一个人的屁股，开始了搓揉。耳边的叫声也从挨打的惨叫变成了被抚摸时暗爽的嘤咛。

“第一次尝到竹笋炒肉感觉怎么样啊？”我问丽娜

“痛。。。。”

“说话要带称谓，要叫主人知道吗？”

我把手伸到了丽娜的腹股沟里面，在那片黑森林探索着下面的秘密。丽娜被这突然的袭击吓了一下，但因为屁股被打的很痛所以也没有什么反抗的力气，只能趴在那里，任我乱来

“主人。。。不要啊，很羞。。。。”丽娜只能在嘴上求饶

另外一边，我也开始玩弄段玲的菊花，段玲只是享受着我的抚弄，趴在那里乖乖的，还适时发出细细的嘤咛，让你听了骨头都软。

“今天就饶了你们两个，下次记住哦，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我拍拍她们两个的屁股，示意她们惩罚结束了

“主人我知道了”段玲回答着

“恩。。。。主人”丽娜也跟着回答

我们一起出去吃饭，跟两个美女吃饭本来就是一件很美的事情，更何况是两个被我驯服的美女呢。吃饭的时候丽娜跟我聊了很多，她跟我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是第一个对她那么大胆的男生，她有一个男朋友，但是在外地，这个连我都不知道，我还一直以为她是单身呢。她说觉得被我打屁股感觉很好，仿佛能放下心中的很多包袱，她也很信任我，所以就一直让我这么打她。其实丽娜也有些受虐倾向，只是没有段玲表达的那么直接而已，只是在我这种流氓的逼迫下才显现了出来。

席间，段玲坐在我对面，我不客气把脚丫敲到她的腿上，不时的动一动挑逗着她的私处。丽娜坐在我旁边，我也不客气的掀起她的裙子，把手插到她的股间去，好一顿大餐啊，吃的我太爽了。

16、赌约

又到了给芹芹自测四级的时候了，今天芹芹穿这一身性感紧身的时装，身上仍然飘荡着那股迷人的暗香。带她进会议室的时候我还朝四周看了看，带这么漂亮的美女进去会议室，还把门锁上，人家会怀疑的，呵呵。

“这周复习的怎么样啊，不会又来挨打吧”

“还好，应该可以及格了”

“听力要认真一点，不要再错那么多了”

“恩，我开始做题了啊”

芹芹开始做题了，我也假装坐在一旁看书，其实我一直在欣赏着她的一举一动。芹芹真是一个秀色可餐的美人“面如冠玉，口吐芝兰”用这句话形容她的外表是很贴切的，不过深入的了解一下你就知道芹芹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人家说漂亮女生没大脑还真不假。芹芹就是没有什么大脑，以前在学生会里面，我们只是把她当成一个花瓶，至于组织活动，那根本不行。

“算了，还是不做了，我们下周再自测好吗，今天我状态很差”

“怎么能说不做就不做了呢，考试由得的你这么自由的吗？”

“恩。。。好吧”

经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今天她似乎有点不对劲，眼睛里面少了一点灵气，以前她的那双眼睛是可以勾魂的，今天看来似乎浑浊了。

“我做完了，你看看吧”

我把卷子拿来一对，错的乱七八糟的，她根本没有用心在做

“怎么错那么多，不用改了，至少也差30分才及格”

“我说了今天状态很差吗，你又不信”

“怎么能看状态的呢，要是考四级那天你状态差怎么办，不考了，不毕业了？”

“我。。。。”

“受罚吧，今天就打30下”

“不要，打这么多下会痛的”

“那不打到时候你又过不了怎么办，到时候毕不了业不要怪我没有监督你啊”

“恩。。。。你要打就打吧，随便你”

“什么叫随便我，我没事打你干嘛，我是为了督促你学习啊”

“你不就是要打我屁股吗，打吧，我考的分数少了你不是更高兴”

我听到这里，开始觉得芹芹今天心情不好，气话都说出来了，我还是不要逼她了，免得又要挨一耳光，还是以退为进方为上策。

“你要是这么说我也没话讲了，算了，我先回去了，看你今天心情不好，自己在这里安静一下吧”

说着我就离开了会议室，径直回了宿舍，芹芹还坐在那里，似乎若有所思。

回到宿舍卧打开电脑开始上qq，小喇叭的图标亮了起来，我点开一看。是一条认真信息，韵怡申请加我为好友，留言时，我们可以聊聊吗？她想跟我聊什么呢，我帮她保研成功了她是不是想说声敢接呢？我同意了，并给她发了一个消息

“呵呵，很久没有联系了啊，你肯跟我说话了？”

“先说声谢谢，我知道保研的事情是你帮忙说的话”

“没事，以前是我太过分了，帮你一下就当一点补偿吧”

“。。。。。。。。”

“我现在还很纳闷，你那个日记本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啊，对你那么重要吗？”

“告诉你也无妨，我的艺术照，有些大尺度的照片”

“你也会拍这样的照片，看不出来”

“我也有我的自由，这个不需要你管”

“好，我不管，以前胁迫你是我的不对，不过你自己也太过分了，天天迟到”

“我也知道天天迟到不好啦，说来这个也要谢谢你”

“谢谢我？怎么说”

“自从你打我那次之后，我再也没有迟到了，以前你带领辩论队跟我说的很多话都很好，只是我当时自己清高，听不进去而已”

“呵呵，看的书多而已”

“虽然你是比较过分，但是你也帮我改了我的大毛病，还是要谢谢你一下”

“爱憎分明啊，不错”

“谢谢夸奖，这样说来你算是良师益友了，我还是想要你这么个益友继续帮我改进一些短处的”

“哦，呵呵，你不怕我再占你便宜啊？”

“呵呵，你敢我就大叫色狼”

“哈哈，你狠，我怕你”

“我知道我这个人有些不好相处，太孤芳自赏了，以后有什么意见你要积极向我提啊”

“提有什么用啊，那我能不能打你屁股教训你啊”

“你敢，小心我去告你”

“呵呵，我只是提提意见有用吗，以前我又不是没跟你提过，你那个听进去了”

“那也不能那样吗，哪里能乱打人家女生那里的”

“嘿嘿，怎么不能，我是在帮你啊，只是办法有点极端而已”

“歪论，哪里有人那么傻让你打的”

“要是有怎么办呢？”

“有那就是傻瓜”

“呵呵，聪明人也有发傻的时候，傻瓜也有聪明的时候啊”

“会让你打才怪”

“要是真有让我打呢？你也就让我打吗？”

“好啊，你能找一个来，我就服你”

“要是有两个呢”

“怎么可能会有两个，有一个就了不起了”

“我要是找到两个，你以后就得服从我的所有命令”

“呵，口气不小啊，要是一个都找不到呢，你以后听我的？”

“好啊，我们就打个赌”

“好，到时候不要说话不算啊”

“你也一样，那我就找两个人打给你看”

“找吧，我拭目以待”

“到时候我叫你，你别不敢来啊”

“你到时候不要退缩就好”

“好，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韵怡这个家伙就这样上了套了，找两个美女打屁股给她看那不是太简单了吗。我带肖璐去的那条小路，让韵怡躲在后面看不就可以了吗，我带谁过去演戏给她呢？哈哈，这个问题慢慢思考。

电话响了起来，是芹芹打来的

“刚才是我不对，你不要在意啊，今天心情不怎么好，你在哪呢，我还在会议室呢”

“没关系，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那你回来吧，不是还要惩罚我吗”

“算了吧，今天你状态不好，惩罚就免了，下次努力吧”

“那怎么行，考试怎么由得我状态不好呢，我们约定了，你执行吧”

“好吧，那你等我啊”

美女主动邀请我去打她屁股，那焉有不去的道理呢？我回到会议室锁好门，芹芹坐在那里等我有一会了

“行刑了，站起来趴好吧”

“哦”

芹芹双手扶着桌子，慢慢的翘起了她的屁股。今天她穿的都是紧身的衣服，这么一个姿势真是把她身体的曲线完美的勾勒了出来，我呆立在那里，被这一幕震慑住了。人靠衣装马靠鞍啊，虽然段玲的姿色不会逊色芹芹太多，但是缺了这身打扮真是大打折扣啊。

“我要开始了啊，30下哦，会很痛的”

“恩，你打吧”

“啪”

“啊。。。”

随着我的巴掌落在她屁股上，芹芹发出一声轻轻的嘤咛，犹如天籁之音般，直把我的魂魄夺去。我定了定心神，又不是没有打过女生的屁股，这么大惊小怪的。

“啪”“啪”“啪”

我放开手脚，开始用力的连续拍打芹芹的屁股，她似乎有些站不稳了，摇晃着身体，扭动着屁股，但这种反应只会刺激我的神经，让我更多用一分力气去打她

“啊。。。啊。。。痛啊，你轻点”

“轻点，你怎么会记得牢呢”

说着又是重重的一巴掌扇向她的屁股

“啊。。。。”

我见芹芹有些受不了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下，趁着休息的时候，我趁机站到她的身后，双手握住她的两瓣屁股肉，开始了轻轻的搓揉。

“是不是很痛啊？”

“恩”

我见她对于我的抚摸并没有抗拒，我就开始了更用力的按摩，好好感受一下芹芹这个长满了肉的屁股

“恩。。。。“

芹芹似乎享受着我的搓揉，发出小声的呢喃

“今天为什么状态不好啊？”

“没什么，前天和男朋友分手了”

“又分手了啊，能不能告诉我这个是你第几任男友了”

“不要这么说吗，人家也没有找过几个男朋友啊”

“还说没有，快老实招来第几个了”

我又站到了她的侧面，抡起巴掌给了她屁股一下

“啊。。。第三个啦”

“说谎，我看到的都不止三个”

巴掌又一次次的开始亲吻她的屁股了，她虽然穿着裤子，但是那个紧身的薄裤子估计分担不了多少的力气，我的巴掌还是结结实实的打到了她的肉上。

“真的只有三个”

“好吧，晾你也不敢骗我，还剩5下，屁股翘高啊”

又是五下巴掌，打的芹芹东倒西歪的，打完之后我的手就贴在了她的屁股上，又开始了抚摸，芹芹想直起身子来，但是我却压住了她

“趴好，还没让你起来”

“哦”

“下次再是这样，可不是这样打了啊，下次要是差了5分的话，我就脱了你裤子，让你光屁股挨打”

“哦。。。。。”

“我说道做到，不是跟你开玩笑哦”

“好。。”

“那起来吧，回去赶快好好念书”

“哦，好”

被打过屁股的女生是最美的，脸蛋已经羞得通红，加上眼神里那种被男人征服后的温顺，看了就让人特别有欲望。

17、演戏

我约了韵怡出来看好戏，傍晚的时候我带她先带韵怡去踩点，告诉她要在哪里看不会被发现，她将信将疑的跟着我走着，想笑又没有笑出来。很久不见韵怡了，她的身材又更好了，屁股上的肉一点也没有缩水，腰肢确实更加纤细，腿和胳膊也越加的运程，衬上她的那张小脸蛋，用莫言的一部小说的名字形容她就是——丰乳肥臀。

“等下我会下发信息给你，你就躲在这里，到了给我回个信息，我就开始”

“呵呵，说的真的似地，到时候不要漏气啊”

“呵呵，绝对给你看好戏”

经过我进来一个多月的调教，肖璐可以说是完全被驯服了，只要我把她带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我要怎么样都可以。我甚至去摸她的胸部，虽然肖璐是个飞机场，不过我色心起来的时候也有想过去摘一下那两颗小樱桃。

晚上我又把肖璐约了出来，她今天穿着一身运动装，短袖T恤配上短裤，露初细长的双腿，虽然不那么匀称，但也还是挺迷人的。这套衣服我指定要她穿的，现在我已经发展到可以指定她穿什么衣服出来让我打屁股了。我还要求她出来之前洗个澡，这样等会脱了裤子就可以摸到一个洁净的香臀了。我带她走到预定的地点，然后发短信给韵怡。

“最近考研的复习还顺利吗？”

“恩，还好”

“有目标了吗，准备考哪所大学啊？”

“就本校读读吧”

“太浪费了吧，你这专业第一的成绩就考本校，浪费啊”

“我没什么大目标啦，随便考个读读就可以了”

这时手机响起了，是韵怡回短信了，说她看到我了，等着看我的好戏。我往后看了看，韵怡偷偷的伸出头向我挥了挥手，还摆了个鬼脸。呵呵，这个小妮子还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

“怎么能这么没有志气呢，你这种成绩要去考考外校”

“我没什么动力啦，只是想再在学校多呆两年而已”

“你这个不求上进的家伙，看我晚上不教训你下”

每次都是在这条小路上，肖璐可能都习惯了。我娴熟的把她推到栏杆那边站着，确保屁股对着韵怡的方向，让她能够看清楚。然后我熟练的解开了肖璐的裤子的扣子，拉下拉链，往下一拽脱到膝盖。

“**，我不小了，你不要老是把我当小孩子好吗”

“正是因为不小了，所以才要教训你下，总是长不大的样子”

说话间我已经拉下了肖璐的内裤，也脱到膝盖，这样她的屁股就完全的展现了出来。刚刚洗澡过的美人，露出了那个洁白无瑕的屁股，在月光的映射下似乎还反光。我可以肯定在后面看的韵怡这是一定是拉长了下巴。

“混日子，叫你只想混日子”

我一手往下拖住她的身子，另一只手抡起开始了对她屁股的拍打

“啊。。啊。。”

“说，还敢不敢再混日子了”

“啊。。**。。我不敢了”

“那要怎么样啊？”

我继续拍打着肖璐的屁股，她的身上还残留着沐浴乳的香味，刚刚被洗过的屁股滑滑的凉凉的打起来特别的爽。

“我会好好努力的”

“恩，这还差不多”

我停止了拍打，开始把手伸进屁股沟里，去探访那朵菊花。

“啊。。。啊。。。痒啊”

“你要考外校，考个相对好的学校，听到了吗？”

“恩，是，**”

“你们专业什么学校比较好啊，这个你知道吧”

“那个XXXX学校比较好”

“好，那你就考那个学校，好好努力，听到了没有”

“那个学校不好考啊”

“不努力怎么知道不好考”

我探访完了菊花，开始顺着沟走下去到黑森立里面探探险。

“啊。。。”

肖璐身体剧烈的反应着，双腿迅速夹紧了起来，想要护住她的私处

“我跟你说话听了没有啊？”

我见她腿夹紧了，也就没有继续深入，再次抡起巴掌开始了拍打

“啊。。啊。。听到了”

“考不上就不要当我徒弟了啊”

“恩，啊。。。”

打了一阵，她夹紧的双腿似乎又被我打松开了，我又一次开始袭击那片森林

“啊。。。**。。。。”

偷袭成功，肖璐一下子被我击垮了，放弃了抵抗任由我的手肆意妄为。我在里面瞎搅和了一阵也就作罢了，拍了她屁股两下，示意她自己把裤子穿好。

“走吧，我们去吃点夜宵”

“哦，不用了，我回去看书吧，要考XXXX大学压力还是蛮大的”

“呵呵，马上就开始努力了啊，孺子可教啊，那你先回去吧，我去图书馆一下”

我目送肖璐离开，然后转头回去找韵怡，她还站在那里，看到我有点想跑，不敢正眼看我，呵呵，这个小妮子打赌输了，怕是有点害羞了

“怎么样，认输了吧”

“你。。。。刚才那个是谁啊”

“这个不能告诉你，我也要替人家保密”

“你想怎么样啊？”

“你说的，能找到一个就让我打屁股，乖乖的翘起屁股让我打吧”

“恩。。。那个。。。。。”

韵怡开始语塞了，我的手已经绕过她的身子，一巴掌盖在了她的屁股上，开始了抚摸。好久没有摸她屁股了，还是那么丰满的感觉，柔软的好像里面没有骨头一样。

“啊。。。。”

韵怡被我摸了屁股，脸蛋开始羞得通红，想要躲开我的手。却又好像觉得自己理亏，想挣脱却没有使出什么力气来，反倒让我抓住她屁股的手更加的感受了一下她香臀的柔韧。

“还有一个呢，说好的，再一个你以后就得服从我的所有命令”

“好啦，你行，是我小看你了，就再让我开开眼，死也死的明白”

韵怡这时已经放弃抵抗了，任由我的手在她的屁股上四处游走，她也知道今晚这一劫是逃不过去了。

“好啊，那你在这里等等，晚上就让你死个明白”

“都几点了啊，改天吧”

“才八点啊，再一个顶多一个小时，然后我还要跟你算总账呢”

“你。。。。。”

“在这里等着啊”

我拍了拍韵怡的屁股。拿起手机打电话把段玲叫了出来。段玲听我的吩咐穿了个短裙就过来了，这次我找了个凳子坐下，拉段玲趴在我的腿上，三下五除二脱了她的丝袜和内裤，又是一顿拍打。段玲早就习惯了我的这种拍打，很配合，这第二场比第一场好演的多了。肖璐还很警觉，一直在观察者周围是不是有人，我还真怕她会发现韵怡躲在后面躲着。段玲则不一样，大大咧咧的她完全没有警觉，只是享受着我的拍打。打完了我让她先回去，赶快回去找韵怡，我怕她会跑掉。

韵怡还站在那里，脸已经通红了。我见她还在那里心里一阵窃喜，走过从后面搂住了她，手往下探，想去解开她的裤子扣。

“恩。。。不要啊”

韵怡剧烈的扭动着，但是这种挣扎显的那么无力，她可能没有想要挣扎，只是害羞的反抗而已

“乖乖听话，把裤子脱下来，让我打屁股”

“恩。。。不要在这里吧，求求你，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吧”

“好吧，跟我来”

我顺手抓了韵怡的胸部一把，她带着胸罩，没有办法抓到那两团肉，我狠狠的拍了她屁股一下，带着她朝我的宿舍走去。

18、绝对服从

晚上我宿舍刚好没有人，他们回家的回家，出去玩的出去玩都走了，给我留下了一个绝好的机会，韵怡被我半脱半拽的拉回了宿舍，一路上我都拉着她的胳膊，怕她半路跑了。

“现在可以脱了吧，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恩，你。。。。，我。。。。。”

我抓住韵怡的纤细腰肢，把她从后面抱了起来，抱到桌子前面

“啊，不要啊，我。。。。我。。。。服从就是了”

“那乖乖的把裤子脱了”

韵怡站在那里，似乎已经任命了，是自己要赌的怪不得别人。她慢慢的解开了自己裤子的扣子，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一用力就把她的裤子拉了下来，我一直把她裤子拉到底，然后还示意她抬抬脚，我要把裤子完全的脱下来。

“恩。。你要干嘛啊”

“脱你裤子啊，听话啊”

我拍了她屁股两下，韵怡那个丰臀上只有一条薄薄的小内裤了，拍起来的手感棒极了，真是人间极品。

“啊。。。这个不能脱”

“你哪有说不的权利，乖乖的脱下来”

我拽下了韵怡的内裤，硬生生的把内裤从屁股上拉到了脚踝处，强抬起她的两只脚，顺利的卸下了她最后的武装。

“恩。。。。能不能饶了我啊，是我错了”

“你有什么错呢，现在乖乖的听话就是了”

韵怡已经下半身全裸了，两腿之间那片森立若隐若现，丰满的屁股失去了裤子的束缚都微微的下垂，似乎急切的等着巴掌的亲吻。

“你不要看啦，好羞啊”

“呵呵，过来趴到我腿上来”

我找了个凳子坐下，拉过韵怡让她手撑着地趴在我的腿上，光屁股高高的翘起，那个样子诱人极了，她也有一些挣扎，不过基本都是没用什么作用

“这样好羞啊，你要干嘛啊”

“要打你屁股喽，还不乖乖的趴好，然后向我讨打”

说着我已经开始了对她屁股的抚摸，我那粗糙的手在韵怡嫩滑的屁股上摩挲着，带着一丝凉意的丝滑，带着三分弹性的柔软，来回之间我已经爱不释手了。

“好痒，啊。。，不要这样摸我”

“快说，请XXX快打我韵怡的光屁股吧”

“恩，不要把，这样。。。。好羞。。。。。”

我知道不打她几下她是不会屈服的，我开始了拍打，左一下，右一下，巴掌划过空气落在韵怡丰满的屁股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啪”“啪”

“说不说啊”

“啊。。。啊。。。”

我放慢了拍打的节拍，但是加大了力度，每一下都打的韵怡全身颤动

“不听话的女生是要狠狠的打屁股的，听话啊，快说”

“啊。。，请你。。。打。。我。。屁。。。屁。。。”

“不对不是这样说的，请XXX快打我韵怡的光屁股吧”

重重的巴掌已经落在韵怡的屁股上好几下了，她的屁股蛋子出现了淡淡的红晕

“请。。XXX快打我。。我。。啊。。。韵怡的屁股吧”

“声音不够大，再说一次”

“请XXX快打我韵怡的光屁股吧，啊。。。。”

“这才乖吗”

我停止了拍打，开始玩弄韵怡的私处

“不要。。那里”

“接下来要打你屁股100下，你要好好数数知道吗”

“知道了，啊。。。”

还没等她说完我就开始拍打

“要数数，刚才那下没数，不算啊”

“啊。。。一。。。啊。。。二”

我拍打着韵怡的屁股，别提有多爽，手上的麻木已经顾不得了，此时心中有一种冲动真想打烂这个长满了肉的、柔软、丰满的屁股

“二十。啊。。。啊。。。。不要打了。。饶了我吧”

我也觉得打的差不多了，再打我的手也酸了

“今天先打二十下，剩下的明天再打”

“恩。。。啊。。啊啊”

停止了拍打，我又开始玩弄她的屁股，这次我掰开她的两瓣屁股蛋子，手指在股沟里面游来游去，弄的韵怡全身扭动。

“起来吧，过去背对着墙壁，面壁思过一会”

韵怡站起来，想去拿内裤，却被我打了一下屁股

“有让你穿裤子吗，就这样过去站着”

“哦。。。。”

韵怡缓缓的走到墙边，站在那里

“手扶着墙，翘起屁股，双腿不要并的那么拢”

我走过去边说边帮她纠正着姿势，屁股被迫翘起，腿又被我强行拉开，股间的秘密也渐渐的露了出来。韵怡羞得满脸通红，似乎想有点反抗，但却怕被我打，而被迫的接受着我的蹂躏。

罚她站了十分钟，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还是放她回去吧。把她留在这里恐怕我会更进一步的乱来的，有些事情还是不能乱做的，那个是要负重大责任的。

“明天早上八点整再到我宿舍来，听到了吗？”

“这么早过来干嘛啊？”

“叫你来就来，服从就是了”

我大力拍了她屁股两下

“哦”

韵怡去拿裤子，我一手夺过了她的内裤

“来我帮你穿”

“不要啊，羞啊”

“听话，站好，来抬起脚来”

第一次帮女生穿裤子，感觉不错，我庆幸自己自制力还不错，还能帮韵怡穿起裤子，而不是把她给。。。。。。呵呵。

第二天早上八点十分韵怡才到我的宿舍门口，我早已在门口等她很久了

“为什么迟到啊？”

“不小心睡迟了”

“来，过来让我看看，你的屁股是不是还红着”

我把她按在桌子上，脱下了她的裤子，昨天被我拖过了裤子，今天没有那么多挣扎了，顺利的脱下了她的裤子，拉下内裤。那个屁股又恢复了昨天的光嫩白皙，接下来又是一阵暴雨般的巴掌，韵怡默默的承受着拍打，也享受着我对她的虐待

“啊。。啊。。你轻点啊，不要打的那么重啊，痛啊”

14、道歉

肖璐不跟我去自习了，我就带着段玲去自习。带着她去也好，累了就把手伸到她的股间乱摸一通，段玲很享受我这个主人对她的占有。坐的累了，我就带她到教学楼的天台上，那里没有人，我可以让她光着屁股然后摆个姿势让我打。又一次我带着段玲在楼梯的转交处看到了肖璐，她快步走过去，眼睛瞟了我一下。又瞟了一下段玲，然后就快步走开了。我想她应该是不会原谅我了，想想算了吧。我抓起段玲的屁股，回去了。

第一周的自测芹芹说要找个地方做，我要在旁边见证一下。我想你这不找打吗，本来你自己做你报多少分就是多少分，我也不能怀疑，现在还要我见证，分数不够，不是铁定要打了吗。这对我有利啊，管她怎么想，我约她到会议室去，那里可以营造一个二人世界，做事情也方便。

芹芹做完了卷子，我来对答案。有些东西不能确定分数，我就蛮估了一个，不过芹芹的英语水平是真的很差，就算那些部分全部满分她都不能通过

“你看就算你作文满分，你都还差5分呢”

“啊，哎呀，我阅读错太多了”

“按照约定，你要被打5下，趴下受刑吧”

“这样吧，今天先打手把，下次再打屁股”

“那怎么行，我们约定的啊”

“好羞啊。。。。。。”

“干嘛你要反悔了啊，可以啊，你有权利反悔，我不逼你”

“不，我不会反悔的，你打吧，轻点啊”

呵呵，我的这招以退为进成功了，芹芹手扶着桌子站着等着我的巴掌亲吻她的屁股。

“站好了，翘起屁股来”

“恩”轻轻的嘤咛，带着她的体香，我有点陶醉了

芹芹轻轻的翘起了她那个小巧的屁股，我轻轻的抚摸着，怕她抗拒我的抚摸，我尽量的轻，然后举起手轻轻的拍了她的屁股一下

“打五下，你要自己数数”

“恩。。。好”

“一。。。”轻轻的一下打在她的屁股上，不是打而是抚摸

“二”还是轻轻的一下，面对着院花我有些下不了手，她很漂亮，只是那个翘着屁股的姿势已经迷倒我了

“三”还是轻轻的一下，打在她的屁股沟上，她穿着一条紧身裤，屁股沟被裤子的线条勾勒了出来，完美曲线，随着我的拍打轻轻的摆动着

“啊。。。四”我还是下定决心，对这种美女，你越是被她迷倒你就越不可能得到她，狠一点，她反倒会迷上你的

“啊。。。五，啊。。。六”我顺手狠狠的拍了她屁股两下

“说好五下的，你怎么多打一下”

“惩罚你的不用心，你看听力这么简单的你竟然错了将近一半，不该打吗”

“哦”

“下次再这么粗心就不这么打了，我会那铁尺来抽你”

“啊，下次不会了，我会认真的”

芹芹直起身子，通红着脸和我离开了会议室，我手上还残留着她的体香呢。

周末的晚上在宿舍里上网，登陆我的邮箱发现有一封来自肖璐的邮件，就是下午才发的，这个家伙发邮件给我干嘛？难道是威胁我要把我猥亵她的事情告诉别人？我赶快打开邮件看了看。

**：

真的很对不起上次打了你，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当时情急之下不得已罢了。**请你原谅我好吗？

肖璐

原来这个小妮子是来请求原谅的，看来以前的付出没有白费，在精神上我已经征服她了，离开了一下子她就受不了了，呵呵，那就趁热打铁，收服了这个徒弟吧。

我见肖璐就在qq上面，就叫了她一下

“我不计较那个事情了”

“真的吗，**，你原谅我了？”

“恩，不过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啊，**说吧”

“以后你必须服从**的命令，不然逐出师门，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

“以后我都听**的，这段时间没有你我很难受，**你不要不理我啊”

“只要你听话我怎么会不理你呢”

“恩，谢谢**能原谅我”

“不过你随意打**，有点不可原谅，我要惩罚你”

“哦，**罚吧，是我该得的”

“晚上在干吗啊，没事的话出来吧，我现在就要罚你”

“哦，好”

“我命令你要穿着上次的那套衣服出来啊”

“哦”

上次没有脱下她的丝袜，这次我一定要征服了这个小妮子。

我在校门口碰到肖璐，她见到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的泛红，非常的美。

“走吧，我们外面溜溜”

“好”

“跟我汇报一下最近的情况的吧”

我们还是走到了上次的那条小路上，依然没有人。我的手在肖璐的屁股上不停的摸索着，嘴上还不停的和她聊着天。我轻轻的去拉下她的裤袜，这次她没有反抗，很很配合的任由我乱来。我找了个栏杆，让她靠在栏杆上。然后站到她的身后，把她的裤袜拉到了大腿根部，然后又拉下了她的内裤。肖璐没有说话，对我的一切行为她都默默的接受了。

“对于你这次打**的举动，我要打你屁股100下”

“啊，这么多啊，我会受不了的”

我也不管她受不受得了，我已经抡起巴掌狠狠的朝她的屁股扇去。

“啊。。痛啊”

“站好了，屁股翘起来，翘高了啊”

肖璐的屁股没有什么肉，打起来没有韵怡的屁股的那种肉感，弹性自然会比较差一点，不过这个肖璐很敏感，被我打的一直不停的嘤咛着，挑逗着我的神经，让我觉得很爽。打一下，叫一下，好像唱歌一下，很有节奏。

“以后要是不听话，就这样打屁股啊”

“恩，啊。。啊。。”

打了一阵子，我觉得就这么打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让她光着屁股陪我溜溜，毕竟她那个长长的T血可以遮住她的光屁股，晚上黑不走近了是看不出来的。

“走吧，我们继续溜溜”

肖璐手伸下去想去提起内裤，我拍了她屁股一下

“没允许你提起裤子”

“**。。。。”

我不理会肖璐的求情，拉下她的T血挡住她的光屁股和屁股前面的私处，拉着她继续往前走。我一首抓着她的光屁股，因为裤袜和内裤都卡在大腿根部，我们走的很慢，但是我很享受这种感觉，一种完全征服了一个女生的感觉

“**是不是很坏啊，每次都要打你”

“不会啊，其实我跟**学到了很多，我也很懒，需要人管束”

“那以后我就多管管你喽”

“恩，好啊”

“只是你的屁股可能经常要挨巴掌哦”

“哦。。。。。”

我们走着，前面就接近宿舍楼了，肖璐停了下来

“**，前面有人，能不能。。。。。。”

我心领神会，弯下腰，帮她提起了内裤和裤袜，她自己也整了整

“记住，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自己穿起裤子来”

“哦。。。”

我在放下她的长上衣的同时又轻轻拍了她屁股一下，然后带着她走回了宿舍楼。

15、双飞

那天在路上捡到了一跟竹子，细细长长的颇有任性，我带回宿舍洗干净了，然后把它藏在我的会议室里面，淫邪的笑容布满了我的脸。段玲就成为了第一个试鞭子的，这个竹子打屁股威力就是不一般，用手打段玲现在越来越没有效果了，她也渐渐开始不满足了。这跟竹子给了段玲很大的满足，也给我的抽打带来了很多乐趣。由于它威力太大了，不能连续不停的抽打，所以在休息的时候我就想了，如果多几个人站在这里，轮流的打，那不是更过瘾吗？嘿嘿，说干就干我就开始实践这个梦想了。

中午学生会的例会，丽娜和段玲都来了。会议结束后，我把她们两个人都留了下来，锁上门

“丽娜，开完会要怎么样你忘记了吗？”

“恩。。。。”

丽娜望着段玲，明显是在说还有人在呢，你就想乱来了吗

“没事，玲儿是自己人，玲儿桌子上趴好”

“主。。。。。你。。。”

显然段玲有些不好意思，在我面前是千依百顺的，但是在还有第三人的时候她显然害羞了。我留这两个人下来是因为对她们最有把握，段玲不用说，已经是驯服已久的了。丽娜呢，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教，我发现她已经从抗拒发展到顺从，最后变成了享受。现在开完例会后她变的很主动，我只是坐在那里漫不经心的整理东西，她在人走光了之后，自己会走过去锁门，然后站到桌子旁自己把裤子脱下来，露出她的光屁股。然后对我说“我要汇报工作了啊”。有一次我有事不能打她先走了，她确是神情沮丧了起来。

“玲儿，不听话待会是要吃鞭子的哦”

“是。。。主。。人”

在我的压迫下，段玲缓缓站了起来，手扶着桌子，慢慢的把上身弯了下去。

“丽娜，你还在等什么，我等你汇报工作呢”

“恩”

丽娜还是坐在那里，迟疑着。我想对她是要动一点狠的，有时候你要强迫她一下方能显出你的威信，也会让她更离不开你。

我想出了一个狠招，拿出那根竹子，朝丽娜走去。丽娜今天穿这一套连衣裙，每次来开会她都穿裙子来，因为穿裤子拖起来比较麻烦，裙子则比较简单，掀起来就可以了。我挥动竹鞭，打在了丽娜的大腿上

“啊”

很痛，痛的丽娜都站了起来，我后悔用力过大了一点，她那白皙的腿上都出现了一条红红的痕迹。不过我没有错过机会，看着她站起来了，我走上去把她按在桌子上。隔着裙子就给了她屁股两鞭子，这两下子真的很见效，把丽娜打老实了

“啊。。啊。。不要打了，我汇报工作，汇报工作”

我见她已经老实的趴在桌子上了，就娴熟的掀起她的裙子，拉下她的内裤。

“今天把规矩都忘了，要好好惩罚你一下”

说着我挥动竹鞭，在丽娜那白嫩的屁股上画了两条红痕。丽娜几乎快跳起来了，或许是我这两下用力太大了，加上刚才那两下的余痛还没有消除。

“啊。。。不要打了，我下次不敢了”

我放下竹鞭，一直用这个打她一下子就受不了了。我还是用巴掌吧

“这次先打十下屁股，自己数数”

“啊。。一”我的巴掌开始了拍打

“二。。三。。。四。。。五。。。。啊。。。。”

我连续的打着丽娜的屁股，十下结束，她的屁股已经红晕不浅了，向刚刚升起的太阳一样。

“玲儿，趴到这边来”

段玲在旁边看到我教训丽娜的这一幕有些被吓到了，被我一声叫唤方才缓过神来。

“怎么还穿着裤子啊，你也忘记规矩了是吧”

“没有，没有，主人”

说着段玲马上脱光了自己的裤子，丽娜的裙子被掀起来了，内裤只是被我拉到沦为大腿部。但是段玲是把裤子完全脱了下来，光裸着下半身的。看来丽娜还是很有调教的空间的。

“过来趴在这里”

我让这两个美女并排趴好，看着她们那个圆鼓鼓的屁股，我一中一阵激动

“都把屁股翘高了”

我赏了她们一人屁股一个巴掌，然后拿起竹鞭，准备开始我的抽打

“两个人都忘记规矩了，都该打”

“啊。。。”鞭子落在段玲的屁股上

“啊。。”又一鞭子落在了丽娜的屁股上

“玲儿，被打屁股的时候要怎么说都忘记了吗”

“啊。。。请主人打烂我的屁股”段玲乖乖的配合着我

“丽娜，你也要叫主人”

“啊。。。主。。人”丽娜在挨了一鞭子之后也不得不顺从的开口

两个女孩的叫唤声此起彼伏，在打了她们每人十鞭的时候，我开始觉得鞭子有些受不了了，可能是震动的频率接近了自震频率，它开始产生共振了，共振的产生让我感觉它就要折断了。我停止了抽打，走到她们两个人中间，一手抓住一个人的屁股，开始了搓揉。耳边的叫声也从挨打的惨叫变成了被抚摸时暗爽的嘤咛。

“第一次尝到竹笋炒肉感觉怎么样啊？”我问丽娜

“痛。。。。”

“说话要带称谓，要叫主人知道吗？”

我把手伸到了丽娜的腹股沟里面，在那片黑森林探索着下面的秘密。丽娜被这突然的袭击吓了一下，但因为屁股被打的很痛所以也没有什么反抗的力气，只能趴在那里，任我乱来

“主人。。。不要啊，很羞。。。。”丽娜只能在嘴上求饶

另外一边，我也开始玩弄段玲的菊花，段玲只是享受着我的抚弄，趴在那里乖乖的，还适时发出细细的嘤咛，让你听了骨头都软。

“今天就饶了你们两个，下次记住哦，知道要怎么做了吧”

我拍拍她们两个的屁股，示意她们惩罚结束了

“主人我知道了”段玲回答着

“恩。。。。主人”丽娜也跟着回答

我们一起出去吃饭，跟两个美女吃饭本来就是一件很美的事情，更何况是两个被我驯服的美女呢。吃饭的时候丽娜跟我聊了很多，她跟我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是第一个对她那么大胆的男生，她有一个男朋友，但是在外地，这个连我都不知道，我还一直以为她是单身呢。她说觉得被我打屁股感觉很好，仿佛能放下心中的很多包袱，她也很信任我，所以就一直让我这么打她。其实丽娜也有些受虐倾向，只是没有段玲表达的那么直接而已，只是在我这种流氓的逼迫下才显现了出来。

席间，段玲坐在我对面，我不客气把脚丫敲到她的腿上，不时的动一动挑逗着她的私处。丽娜坐在我旁边，我也不客气的掀起她的裙子，把手插到她的股间去，好一顿大餐啊，吃的我太爽了。

16、赌约

又到了给芹芹自测四级的时候了，今天芹芹穿这一身性感紧身的时装，身上仍然飘荡着那股迷人的暗香。带她进会议室的时候我还朝四周看了看，带这么漂亮的美女进去会议室，还把门锁上，人家会怀疑的，呵呵。

“这周复习的怎么样啊，不会又来挨打吧”

“还好，应该可以及格了”

“听力要认真一点，不要再错那么多了”

“恩，我开始做题了啊”

芹芹开始做题了，我也假装坐在一旁看书，其实我一直在欣赏着她的一举一动。芹芹真是一个秀色可餐的美人“面如冠玉，口吐芝兰”用这句话形容她的外表是很贴切的，不过深入的了解一下你就知道芹芹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人家说漂亮女生没大脑还真不假。芹芹就是没有什么大脑，以前在学生会里面，我们只是把她当成一个花瓶，至于组织活动，那根本不行。

“算了，还是不做了，我们下周再自测好吗，今天我状态很差”

“怎么能说不做就不做了呢，考试由得的你这么自由的吗？”

“恩。。。好吧”

经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今天她似乎有点不对劲，眼睛里面少了一点灵气，以前她的那双眼睛是可以勾魂的，今天看来似乎浑浊了。

“我做完了，你看看吧”

我把卷子拿来一对，错的乱七八糟的，她根本没有用心在做

“怎么错那么多，不用改了，至少也差30分才及格”

“我说了今天状态很差吗，你又不信”

“怎么能看状态的呢，要是考四级那天你状态差怎么办，不考了，不毕业了？”

“我。。。。”

“受罚吧，今天就打30下”

“不要，打这么多下会痛的”

“那不打到时候你又过不了怎么办，到时候毕不了业不要怪我没有监督你啊”

“恩。。。。你要打就打吧，随便你”

“什么叫随便我，我没事打你干嘛，我是为了督促你学习啊”

“你不就是要打我屁股吗，打吧，我考的分数少了你不是更高兴”

我听到这里，开始觉得芹芹今天心情不好，气话都说出来了，我还是不要逼她了，免得又要挨一耳光，还是以退为进方为上策。

“你要是这么说我也没话讲了，算了，我先回去了，看你今天心情不好，自己在这里安静一下吧”

说着我就离开了会议室，径直回了宿舍，芹芹还坐在那里，似乎若有所思。

回到宿舍卧打开电脑开始上qq，小喇叭的图标亮了起来，我点开一看。是一条认真信息，韵怡申请加我为好友，留言时，我们可以聊聊吗？她想跟我聊什么呢，我帮她保研成功了她是不是想说声敢接呢？我同意了，并给她发了一个消息

“呵呵，很久没有联系了啊，你肯跟我说话了？”

“先说声谢谢，我知道保研的事情是你帮忙说的话”

“没事，以前是我太过分了，帮你一下就当一点补偿吧”

“。。。。。。。。”

“我现在还很纳闷，你那个日记本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啊，对你那么重要吗？”

“告诉你也无妨，我的艺术照，有些大尺度的照片”

“你也会拍这样的照片，看不出来”

“我也有我的自由，这个不需要你管”

“好，我不管，以前胁迫你是我的不对，不过你自己也太过分了，天天迟到”

“我也知道天天迟到不好啦，说来这个也要谢谢你”

“谢谢我？怎么说”

“自从你打我那次之后，我再也没有迟到了，以前你带领辩论队跟我说的很多话都很好，只是我当时自己清高，听不进去而已”

“呵呵，看的书多而已”

“虽然你是比较过分，但是你也帮我改了我的大毛病，还是要谢谢你一下”

“爱憎分明啊，不错”

“谢谢夸奖，这样说来你算是良师益友了，我还是想要你这么个益友继续帮我改进一些短处的”

“哦，呵呵，你不怕我再占你便宜啊？”

“呵呵，你敢我就大叫色狼”

“哈哈，你狠，我怕你”

“我知道我这个人有些不好相处，太孤芳自赏了，以后有什么意见你要积极向我提啊”

“提有什么用啊，那我能不能打你屁股教训你啊”

“你敢，小心我去告你”

“呵呵，我只是提提意见有用吗，以前我又不是没跟你提过，你那个听进去了”

“那也不能那样吗，哪里能乱打人家女生那里的”

“嘿嘿，怎么不能，我是在帮你啊，只是办法有点极端而已”

“歪论，哪里有人那么傻让你打的”

“要是有怎么办呢？”

“有那就是傻瓜”

“呵呵，聪明人也有发傻的时候，傻瓜也有聪明的时候啊”

“会让你打才怪”

“要是真有让我打呢？你也就让我打吗？”

“好啊，你能找一个来，我就服你”

“要是有两个呢”

“怎么可能会有两个，有一个就了不起了”

“我要是找到两个，你以后就得服从我的所有命令”

“呵，口气不小啊，要是一个都找不到呢，你以后听我的？”

“好啊，我们就打个赌”

“好，到时候不要说话不算啊”

“你也一样，那我就找两个人打给你看”

“找吧，我拭目以待”

“到时候我叫你，你别不敢来啊”

“你到时候不要退缩就好”

“好，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韵怡这个家伙就这样上了套了，找两个美女打屁股给她看那不是太简单了吗。我带肖璐去的那条小路，让韵怡躲在后面看不就可以了吗，我带谁过去演戏给她呢？哈哈，这个问题慢慢思考。

电话响了起来，是芹芹打来的

“刚才是我不对，你不要在意啊，今天心情不怎么好，你在哪呢，我还在会议室呢”

“没关系，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那你回来吧，不是还要惩罚我吗”

“算了吧，今天你状态不好，惩罚就免了，下次努力吧”

“那怎么行，考试怎么由得我状态不好呢，我们约定了，你执行吧”

“好吧，那你等我啊”

美女主动邀请我去打她屁股，那焉有不去的道理呢？我回到会议室锁好门，芹芹坐在那里等我有一会了

“行刑了，站起来趴好吧”

“哦”

芹芹双手扶着桌子，慢慢的翘起了她的屁股。今天她穿的都是紧身的衣服，这么一个姿势真是把她身体的曲线完美的勾勒了出来，我呆立在那里，被这一幕震慑住了。人靠衣装马靠鞍啊，虽然段玲的姿色不会逊色芹芹太多，但是缺了这身打扮真是大打折扣啊。

“我要开始了啊，30下哦，会很痛的”

“恩，你打吧”

“啪”

“啊。。。”

随着我的巴掌落在她屁股上，芹芹发出一声轻轻的嘤咛，犹如天籁之音般，直把我的魂魄夺去。我定了定心神，又不是没有打过女生的屁股，这么大惊小怪的。

“啪”“啪”“啪”

我放开手脚，开始用力的连续拍打芹芹的屁股，她似乎有些站不稳了，摇晃着身体，扭动着屁股，但这种反应只会刺激我的神经，让我更多用一分力气去打她

“啊。。。啊。。。痛啊，你轻点”

“轻点，你怎么会记得牢呢”

说着又是重重的一巴掌扇向她的屁股

“啊。。。。”

我见芹芹有些受不了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下，趁着休息的时候，我趁机站到她的身后，双手握住她的两瓣屁股肉，开始了轻轻的搓揉。

“是不是很痛啊？”

“恩”

我见她对于我的抚摸并没有抗拒，我就开始了更用力的按摩，好好感受一下芹芹这个长满了肉的屁股

“恩。。。。“

芹芹似乎享受着我的搓揉，发出小声的呢喃

“今天为什么状态不好啊？”

“没什么，前天和男朋友分手了”

“又分手了啊，能不能告诉我这个是你第几任男友了”

“不要这么说吗，人家也没有找过几个男朋友啊”

“还说没有，快老实招来第几个了”

我又站到了她的侧面，抡起巴掌给了她屁股一下

“啊。。。第三个啦”

“说谎，我看到的都不止三个”

巴掌又一次次的开始亲吻她的屁股了，她虽然穿着裤子，但是那个紧身的薄裤子估计分担不了多少的力气，我的巴掌还是结结实实的打到了她的肉上。

“真的只有三个”

“好吧，晾你也不敢骗我，还剩5下，屁股翘高啊”

又是五下巴掌，打的芹芹东倒西歪的，打完之后我的手就贴在了她的屁股上，又开始了抚摸，芹芹想直起身子来，但是我却压住了她

“趴好，还没让你起来”

“哦”

“下次再是这样，可不是这样打了啊，下次要是差了5分的话，我就脱了你裤子，让你光屁股挨打”

“哦。。。。。”

“我说道做到，不是跟你开玩笑哦”

“好。。”

“那起来吧，回去赶快好好念书”

“哦，好”

被打过屁股的女生是最美的，脸蛋已经羞得通红，加上眼神里那种被男人征服后的温顺，看了就让人特别有欲望。

17、演戏

我约了韵怡出来看好戏，傍晚的时候我带她先带韵怡去踩点，告诉她要在哪里看不会被发现，她将信将疑的跟着我走着，想笑又没有笑出来。很久不见韵怡了，她的身材又更好了，屁股上的肉一点也没有缩水，腰肢确实更加纤细，腿和胳膊也越加的运程，衬上她的那张小脸蛋，用莫言的一部小说的名字形容她就是——丰乳肥臀。

“等下我会下发信息给你，你就躲在这里，到了给我回个信息，我就开始”

“呵呵，说的真的似地，到时候不要漏气啊”

“呵呵，绝对给你看好戏”

经过我进来一个多月的调教，肖璐可以说是完全被驯服了，只要我把她带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我要怎么样都可以。我甚至去摸她的胸部，虽然肖璐是个飞机场，不过我色心起来的时候也有想过去摘一下那两颗小樱桃。

晚上我又把肖璐约了出来，她今天穿着一身运动装，短袖T恤配上短裤，露初细长的双腿，虽然不那么匀称，但也还是挺迷人的。这套衣服我指定要她穿的，现在我已经发展到可以指定她穿什么衣服出来让我打屁股了。我还要求她出来之前洗个澡，这样等会脱了裤子就可以摸到一个洁净的香臀了。我带她走到预定的地点，然后发短信给韵怡。

“最近考研的复习还顺利吗？”

“恩，还好”

“有目标了吗，准备考哪所大学啊？”

“就本校读读吧”

“太浪费了吧，你这专业第一的成绩就考本校，浪费啊”

“我没什么大目标啦，随便考个读读就可以了”

这时手机响起了，是韵怡回短信了，说她看到我了，等着看我的好戏。我往后看了看，韵怡偷偷的伸出头向我挥了挥手，还摆了个鬼脸。呵呵，这个小妮子还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

“怎么能这么没有志气呢，你这种成绩要去考考外校”

“我没什么动力啦，只是想再在学校多呆两年而已”

“你这个不求上进的家伙，看我晚上不教训你下”

每次都是在这条小路上，肖璐可能都习惯了。我娴熟的把她推到栏杆那边站着，确保屁股对着韵怡的方向，让她能够看清楚。然后我熟练的解开了肖璐的裤子的扣子，拉下拉链，往下一拽脱到膝盖。

“**，我不小了，你不要老是把我当小孩子好吗”

“正是因为不小了，所以才要教训你下，总是长不大的样子”

说话间我已经拉下了肖璐的内裤，也脱到膝盖，这样她的屁股就完全的展现了出来。刚刚洗澡过的美人，露出了那个洁白无瑕的屁股，在月光的映射下似乎还反光。我可以肯定在后面看的韵怡这是一定是拉长了下巴。

“混日子，叫你只想混日子”

我一手往下拖住她的身子，另一只手抡起开始了对她屁股的拍打

“啊。。啊。。”

“说，还敢不敢再混日子了”

“啊。。**。。我不敢了”

“那要怎么样啊？”

我继续拍打着肖璐的屁股，她的身上还残留着沐浴乳的香味，刚刚被洗过的屁股滑滑的凉凉的打起来特别的爽。

“我会好好努力的”

“恩，这还差不多”

我停止了拍打，开始把手伸进屁股沟里，去探访那朵菊花。

“啊。。。啊。。。痒啊”

“你要考外校，考个相对好的学校，听到了吗？”

“恩，是，**”

“你们专业什么学校比较好啊，这个你知道吧”

“那个XXXX学校比较好”

“好，那你就考那个学校，好好努力，听到了没有”

“那个学校不好考啊”

“不努力怎么知道不好考”

我探访完了菊花，开始顺着沟走下去到黑森立里面探探险。

“啊。。。”

肖璐身体剧烈的反应着，双腿迅速夹紧了起来，想要护住她的私处

“我跟你说话听了没有啊？”

我见她腿夹紧了，也就没有继续深入，再次抡起巴掌开始了拍打

“啊。。啊。。听到了”

“考不上就不要当我徒弟了啊”

“恩，啊。。。”

打了一阵，她夹紧的双腿似乎又被我打松开了，我又一次开始袭击那片森林

“啊。。。**。。。。”

偷袭成功，肖璐一下子被我击垮了，放弃了抵抗任由我的手肆意妄为。我在里面瞎搅和了一阵也就作罢了，拍了她屁股两下，示意她自己把裤子穿好。

“走吧，我们去吃点夜宵”

“哦，不用了，我回去看书吧，要考XXXX大学压力还是蛮大的”

“呵呵，马上就开始努力了啊，孺子可教啊，那你先回去吧，我去图书馆一下”

我目送肖璐离开，然后转头回去找韵怡，她还站在那里，看到我有点想跑，不敢正眼看我，呵呵，这个小妮子打赌输了，怕是有点害羞了

“怎么样，认输了吧”

“你。。。。刚才那个是谁啊”

“这个不能告诉你，我也要替人家保密”

“你想怎么样啊？”

“你说的，能找到一个就让我打屁股，乖乖的翘起屁股让我打吧”

“恩。。。那个。。。。。”

韵怡开始语塞了，我的手已经绕过她的身子，一巴掌盖在了她的屁股上，开始了抚摸。好久没有摸她屁股了，还是那么丰满的感觉，柔软的好像里面没有骨头一样。

“啊。。。。”

韵怡被我摸了屁股，脸蛋开始羞得通红，想要躲开我的手。却又好像觉得自己理亏，想挣脱却没有使出什么力气来，反倒让我抓住她屁股的手更加的感受了一下她香臀的柔韧。

“还有一个呢，说好的，再一个你以后就得服从我的所有命令”

“好啦，你行，是我小看你了，就再让我开开眼，死也死的明白”

韵怡这时已经放弃抵抗了，任由我的手在她的屁股上四处游走，她也知道今晚这一劫是逃不过去了。

“好啊，那你在这里等等，晚上就让你死个明白”

“都几点了啊，改天吧”

“才八点啊，再一个顶多一个小时，然后我还要跟你算总账呢”

“你。。。。。”

“在这里等着啊”

我拍了拍韵怡的屁股。拿起手机打电话把段玲叫了出来。段玲听我的吩咐穿了个短裙就过来了，这次我找了个凳子坐下，拉段玲趴在我的腿上，三下五除二脱了她的丝袜和内裤，又是一顿拍打。段玲早就习惯了我的这种拍打，很配合，这第二场比第一场好演的多了。肖璐还很警觉，一直在观察者周围是不是有人，我还真怕她会发现韵怡躲在后面躲着。段玲则不一样，大大咧咧的她完全没有警觉，只是享受着我的拍打。打完了我让她先回去，赶快回去找韵怡，我怕她会跑掉。

韵怡还站在那里，脸已经通红了。我见她还在那里心里一阵窃喜，走过从后面搂住了她，手往下探，想去解开她的裤子扣。

“恩。。。不要啊”

韵怡剧烈的扭动着，但是这种挣扎显的那么无力，她可能没有想要挣扎，只是害羞的反抗而已

“乖乖听话，把裤子脱下来，让我打屁股”

“恩。。。不要在这里吧，求求你，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吧”

“好吧，跟我来”

我顺手抓了韵怡的胸部一把，她带着胸罩，没有办法抓到那两团肉，我狠狠的拍了她屁股一下，带着她朝我的宿舍走去。

18、绝对服从

晚上我宿舍刚好没有人，他们回家的回家，出去玩的出去玩都走了，给我留下了一个绝好的机会，韵怡被我半脱半拽的拉回了宿舍，一路上我都拉着她的胳膊，怕她半路跑了。

“现在可以脱了吧，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恩，你。。。。，我。。。。。”

我抓住韵怡的纤细腰肢，把她从后面抱了起来，抱到桌子前面

“啊，不要啊，我。。。。我。。。。服从就是了”

“那乖乖的把裤子脱了”

韵怡站在那里，似乎已经任命了，是自己要赌的怪不得别人。她慢慢的解开了自己裤子的扣子，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一用力就把她的裤子拉了下来，我一直把她裤子拉到底，然后还示意她抬抬脚，我要把裤子完全的脱下来。

“恩。。你要干嘛啊”

“脱你裤子啊，听话啊”

我拍了她屁股两下，韵怡那个丰臀上只有一条薄薄的小内裤了，拍起来的手感棒极了，真是人间极品。

“啊。。。这个不能脱”

“你哪有说不的权利，乖乖的脱下来”

我拽下了韵怡的内裤，硬生生的把内裤从屁股上拉到了脚踝处，强抬起她的两只脚，顺利的卸下了她最后的武装。

“恩。。。。能不能饶了我啊，是我错了”

“你有什么错呢，现在乖乖的听话就是了”

韵怡已经下半身全裸了，两腿之间那片森立若隐若现，丰满的屁股失去了裤子的束缚都微微的下垂，似乎急切的等着巴掌的亲吻。

“你不要看啦，好羞啊”

“呵呵，过来趴到我腿上来”

我找了个凳子坐下，拉过韵怡让她手撑着地趴在我的腿上，光屁股高高的翘起，那个样子诱人极了，她也有一些挣扎，不过基本都是没用什么作用

“这样好羞啊，你要干嘛啊”

“要打你屁股喽，还不乖乖的趴好，然后向我讨打”

说着我已经开始了对她屁股的抚摸，我那粗糙的手在韵怡嫩滑的屁股上摩挲着，带着一丝凉意的丝滑，带着三分弹性的柔软，来回之间我已经爱不释手了。

“好痒，啊。。，不要这样摸我”

“快说，请XXX快打我韵怡的光屁股吧”

“恩，不要把，这样。。。。好羞。。。。。”

我知道不打她几下她是不会屈服的，我开始了拍打，左一下，右一下，巴掌划过空气落在韵怡丰满的屁股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啪”“啪”

“说不说啊”

“啊。。。啊。。。”

我放慢了拍打的节拍，但是加大了力度，每一下都打的韵怡全身颤动

“不听话的女生是要狠狠的打屁股的，听话啊，快说”

“啊。。，请你。。。打。。我。。屁。。。屁。。。”

“不对不是这样说的，请XXX快打我韵怡的光屁股吧”

重重的巴掌已经落在韵怡的屁股上好几下了，她的屁股蛋子出现了淡淡的红晕

“请。。XXX快打我。。我。。啊。。。韵怡的屁股吧”

“声音不够大，再说一次”

“请XXX快打我韵怡的光屁股吧，啊。。。。”

“这才乖吗”

我停止了拍打，开始玩弄韵怡的私处

“不要。。那里”

“接下来要打你屁股100下，你要好好数数知道吗”

“知道了，啊。。。”

还没等她说完我就开始拍打

“要数数，刚才那下没数，不算啊”

“啊。。。一。。。啊。。。二”

我拍打着韵怡的屁股，别提有多爽，手上的麻木已经顾不得了，此时心中有一种冲动真想打烂这个长满了肉的、柔软、丰满的屁股

“二十。啊。。。啊。。。。不要打了。。饶了我吧”

我也觉得打的差不多了，再打我的手也酸了

“今天先打二十下，剩下的明天再打”

“恩。。。啊。。啊啊”

停止了拍打，我又开始玩弄她的屁股，这次我掰开她的两瓣屁股蛋子，手指在股沟里面游来游去，弄的韵怡全身扭动。

“起来吧，过去背对着墙壁，面壁思过一会”

韵怡站起来，想去拿内裤，却被我打了一下屁股

“有让你穿裤子吗，就这样过去站着”

“哦。。。。”

韵怡缓缓的走到墙边，站在那里

“手扶着墙，翘起屁股，双腿不要并的那么拢”

我走过去边说边帮她纠正着姿势，屁股被迫翘起，腿又被我强行拉开，股间的秘密也渐渐的露了出来。韵怡羞得满脸通红，似乎想有点反抗，但却怕被我打，而被迫的接受着我的蹂躏。

罚她站了十分钟，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还是放她回去吧。把她留在这里恐怕我会更进一步的乱来的，有些事情还是不能乱做的，那个是要负重大责任的。

“明天早上八点整再到我宿舍来，听到了吗？”

“这么早过来干嘛啊？”

“叫你来就来，服从就是了”

我大力拍了她屁股两下

“哦”

韵怡去拿裤子，我一手夺过了她的内裤

“来我帮你穿”

“不要啊，羞啊”

“听话，站好，来抬起脚来”

第一次帮女生穿裤子，感觉不错，我庆幸自己自制力还不错，还能帮韵怡穿起裤子，而不是把她给。。。。。。呵呵。

第二天早上八点十分韵怡才到我的宿舍门口，我早已在门口等她很久了

“为什么迟到啊？”

“不小心睡迟了”

“来，过来让我看看，你的屁股是不是还红着”

我把她按在桌子上，脱下了她的裤子，昨天被我拖过了裤子，今天没有那么多挣扎了，顺利的脱下了她的裤子，拉下内裤。那个屁股又恢复了昨天的光嫩白皙，接下来又是一阵暴雨般的巴掌，韵怡默默的承受着拍打，也享受着我对她的虐待

“啊。。啊。。你轻点啊，不要打的那么重啊，痛啊”

原作更新到这里，感觉写的不错转过来分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