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p to content

长篇SP主题小说【青春不解风情】<87章更新完毕>

声明

1、本小说的所有情节和元素完全是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2、本小说以校园爱情为线索,夹杂着SP,纯SP实践的情节不多,共9万字,八十七章。

3、本小说自2010年2月9日开始到2010年2月24日完成初稿,2010年2月26日完成第一次修改,时间很急迫,因此免不了有些问题,本人不是文学作者,因此在半个月内的时间写出这么多是勉为其难,可以透漏的是借助了其他小说的元素。如果您知道了请手下留情,如果不喜欢或者什么其他原因,您尽可一笑而过,而不必留下什么。

---夺爱

需要说明的是:这是偶在私塾学堂写的,目前已经写完了,贴到这里大家随便看看。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既然都是圈内的,就一起乐和乐和吧

当然如果所配的图片觉得不合适的,版主可以弄一下。

此帖被夺爱在:30重新编辑】

第一章

终于到了,传说中的我的大学,抬头就看到海城大学四个鎏金的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让你头晕目眩。

学校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轿车,实际上就是“两个沙发四个轮子的东西”这是吉利集团的董事长李书福的话,这样说,并不是我仇富,而是是因为我买不起,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拥有汽车,能在这座城市的四年大学生活中,有一辆两个轮子的自行车就是一种奢侈,但是物质的贫乏不能禁锢人的思想的活跃,反而人的思想会更活跃,因为不能物质满足通常用精神来满足,这就是东边不亮西边亮,说的更明白一些,这种思想的活跃应该和幻想沾点边吧。

说起来很奇怪,因为从汽车下来的女孩子都是恐龙级的,也许这就是上帝的公平,给了你金钱那么就不会在给你美貌了,那些女孩字几乎没有一个我可以看上眼的,之所以说从汽车里下来的全是女孩子,因为从汽车里下来的男孩子,我就根本不看,都这把年纪了,其实不用装什么清纯,如果发现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这和看到一个人在大街上裸奔来的兴奋,或者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于爱情应该是有着先知先觉的人,我还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暗恋过一个女孩子,说来可笑,最后竟然导致那个女孩子只要站在教室的门口,自己就不敢进教室的门。这也许算是对男女之间爱情的早期直觉吧。以至于后来当起了媒婆的勾当,将本班的一个男生和隔壁三班的一个女生生拉一起,这比起那些天天把脑袋埋在书本里的书呆子门不知道对于爱情的定义要强了多少。但是谁也没有料到,正当自己对这档子生意感到高兴,准备接下一档子生意的时候,也就是将本班的班长和四班的班花撮合的时候,不想被班主任发现了,其实不用说,后果是惨重的,结果自己挨了板子、被打了耳光,直到现在左耳有时候还在嗡嗡的作响,从那时候,自己就想,他爷爷的,以后绝对不让别人打自己,一定要尝尝打别人的滋味。

其实偶对于打人和恋爱来讲,自己更喜欢恋爱,年轻人嘛,正是恋爱的好季节,当然有时候对着自己的女朋友的屁股轻轻的打几下,不但能满足自己的这个癖好,还能增进两个人之间的热度,何乐而不为呢,听说有人研究过,屁股上的疼痛能给大脑传递信号,促进分泌一种什么激素,能促进人的兴奋度,也许吧。因此自己开始在高中便实施这一计划,最后的结果是和一个女孩子好上了,但她却不喜欢我打她的屁股,我觉的是那个女孩没有开化造成的,以至于再一次强吻事件发生后,和那个女孩的基本上是分手的状态,但是却打了好几次另一个女孩子的屁股,虽然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但是在高中的时候谈了一次恋爱,打了几次女孩的屁股。

第二章

学校的环境还不错,因为无论如何是个大学,比起高中的校园简直就是太阳和地球的感觉。不过最好笑的就是自己交学费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自己是从一个小县城来的,虽然不是很困难,但是毕竟没有带着很多钱出远门的经历,父母很是不放心,那个时候为啥没有想起来用银行的通存通兑。临走的时候几千块钱怎么带,成了全家彻夜讨论的问题,放到衣服的兜里那是不行的,放到装衣服的包里更不行,不可能自己一路上一直抱着那个包,缝在内裤上是我母亲的主意,我完全反对,因为如果缝在屁股上是很不舒服的,如果缝在前边,上个厕所还要蹲下,对于我来讲那还不如杀了我,那和女孩子上厕所没什么区别,最后决定放到两双鞋的鞋垫地下,这是个好主意。年轻人的火力大,脚丫子容易出汗,当我把钱拿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钱有点湿,有一股咸鱼的味道,好歹在我的手里不会很长的时间,无所谓了。数钱的人员不是学校的,是银行的,因为从她的穿着就能看得出来,是藏蓝色的工装,我们那里建行的人都穿这个,该我交钱的时候,看了一眼,还真是建行的,眉清目秀的一个丫头,要不是后边的催促自己交钱走人,我应该还会看上几分钟,我相信就我的本事,绝对能把她搞到手。

领了生活的用具,走在校园的小路上,有一种“天高任鸟飞”的感觉,从高中的书山中解放出来的感觉,终于可以轰轰烈烈的谈一次恋爱了。当然有个前提,就是别太花钱,因为自己没多少钱,要谈恋爱就凭自己的本事,不能凭钱。

走进自己的宿舍才发现所有的好地方都被人占了,我是最后一个报到的,其实后来才证明他们都傻得不得了,因为他们认为是最不好的地方,而是恰恰最好的地方,靠窗的下铺,因为只有这个铺和对面的铺可以很轻易的透过窗户,看到对面女生的楼层。

礼节性的冲着众人点了点头,他爷爷的没有一个人理我,只好悻悻的整理好东西。

先说一下我宿舍的环境,宿舍里有把个柜子和八张床,一个写字台,一个公用的电脑,能上网。再说一下这帮鸟人,我上铺的是个留着小分头的白面书生,一看那样子就是南方蛮子,在我脚后的下铺是个大胖子,个子有185公分,体重估计在100公斤吧,他的上铺是个戴眼镜的小个子,微微的有点胖,我的对面是个油头粉面的家伙,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的上铺上是个看上去平常却从眼里看的出是一个卓有心机之人,我的斜对过同样是一个南方人,他的上边那个到是可以,起码我认为如果追女孩的话,可能和我有一拼吧。

八个人都不作声,直到傍晚,我正在琢磨,我靠,我是不是进了哑巴的房间,我脚后的胖子上铺的那个矮子说话了。

“各位今天是我们211宿舍人都到齐了,因此今天晚上我们聚餐,相互介绍一下,我请客”。

有人请客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

学校的门口就是一家叫“红房子”的小餐馆。

等八个人喝的东倒西歪的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不是我刚来的模样,酒就是男人交际的桥梁,类似于女人的逛街吧。为了以后的故事进行只好再次重新介绍一下人物:我:夺爱,在我介绍自己的时候,其他七个人眼珠子都掉了下来,因为百家姓里没有这个姓,更别说还有个爱字,自己却趾高气扬的说,自己就是传说中的食肉啖血者,爱情的杀手。我的上铺叫宋峰,我的脚部的大胖子叫李军,他的上铺的小矮子叫胡芳,我一直弄不明白,一个男人为啥用了一个女性的名字,我的对面叫庄利,他的上面叫陈超,我的斜对过叫廖波,他的上面李刚,为了以后可以统一行动,按照年龄排了类似于黑社会的座次,胡芳是老大,我是老二,李刚老三,宋峰老四,庄利老五,李军老六,廖波老七,陈超老八,俗称老幺。

第三章

班上男女生比例大约1:1左右。来自五湖四海,其实就在我从门口走到我的座位上的时候,我就已经仔细的打量过每一个已经进来的和后来进来的女生,从脸蛋到身材到气质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番,最后的结果是还行吧,至于有没有SP的倾向,倒是很难评判的,这是一个极为中性的评判,既不好也不坏,当然这个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东西了,也许我判不及格别人可能给了高分,但是如果让我追女孩的话,我可能不会,因为兔子不吃窝边草,再说了更因为没有多少让我心动的,虽然有几个男生在教室里折腾来折腾去,故意的耍酷,目的就是要引起那些在他们看来姿色还可以的女生的注意,但是我认为,那些男生都是些清光蛋子,就是些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成功往往属于不动声色的男人,比如我这样的男人。

我是很不稀罕和那些没有什么姿色的女生离得很近,更别说和这些类似恐龙味道的女孩了,在那些小屁孩忙着找女生同桌的时候,我找了一个靠近窗户的地方,之所以喜欢这里,是因为这里既可以听课,又可以欣赏外边的风景,其实还有另一个别人不知道的目的,那就是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校园来来往往的人群,确切的说是来来往往的女生。

有点可以确定的是,班上的女生们也到了成熟的年龄,也意识到了到了谈谈情说说爱的年龄,因此上课的第一天竟然有9对男女同桌,虽然有个胖胖的女生朝我抛媚眼,过来要与我同桌,但我冷冷的说,这里有人了,其实没人。

俗话说:运气好了,天上掉馅饼,你跑都跑不了,因为自己不屑和那些小屁孩为伍,看着一帮胡闹的孩子们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正因为这带有悲壮色彩的开始,也就有了花一般的开始,事实上我和沙沙坐还真是有点缘分。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老板(辅导员)带进来一个女生,这个女生就是蓝沙沙(我喜欢叫她沙沙),当沙沙进来的时候,整个教室是鸦雀无声,如果谁在这个时候能擤鼻涕,那么估计整栋楼也会这个声音而坍塌的,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老板的手,因此每个男生几乎都在想这个沙沙要和谁坐在一起,为此我不免一阵窃喜,因为整个教室的座位除了我的,全部是满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沙沙绝对会坐在我的身边,顿时觉得自己的当初的决定是正确地,因为如果当时忍受了那个胖胖的女生的媚眼的话,今天的沙沙可能就会与其他的男生坐在一起了。

沙沙从教室的门口走到我的座位的这段路程中,我迅速对她进行了评价,相貌身段完全符合我的要求,至于其他的只能以后再说。沙沙和我坐在了一起,其实我是很愿意和沙沙坐在一起的。

既然准备泡沙沙,那么怎么和她勾搭到一起就是件破费思量的事情,记得在高中的时候,因为看上了班上的张丽丽(就是我前边说的那个女孩),为此自己做了将近一个月的坏人,花了好几块钱给路边修自行车的师傅,讨教怎么把自行车的气放的又快又准,至此标准的公式化的自行车放气事件成了我和那位女同学的邂逅的借口,不过那个时候还都处在发育不完善的年龄,对男女的情爱似懂非懂,因为一次强吻事件给吹灯拔蜡了。这也是自己上大学之前唯一的一次所谓的恋爱吧。

沙沙对我是不理不睬,完全就是一副高傲的小公主的神态,这更加激起了我征服她的欲望,我喜欢挑战。

但是我觉得已经不能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来勾引沙沙了。如果再用放自行车气的方法也不行了,虽然我的技术是炉火纯青,因为沙沙和我一样是外地的,没有自行车,我必须另想高招。在我将自己的大脑倒出来翻遍了所有的坏点,经过了精密的计算,发现如果采用以前的男女生在书桌上划三八线的方式故意找事应该是最好的。

说干就干,下课以后我用尺子将书桌量了又量,特意将自己这边的距离少了1厘米,以为我觉得,如果沙沙发现了这条三八线一定也会量一下,想像一下她知道了我这边的距离少,必定会抿嘴一笑,笑我笨笑我傻,说不定会说我“笨夺爱,或者傻夺爱”应该在见到我的时候嘲笑我,那样就有了聊天说话的机会,只要能和我说话,我相信就我的能力,把她搞到手没问题。

事情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果然晚自习的时候沙沙冲着我笑:“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怎么了,通过高考啊”“就你的智商还能通过高考”“怎么了有问题吗?”“你看看你划的三八线,你的那边少了一厘米,笨死了!”已经接上暗号了,我无比的高兴。

第四章

沙沙一直就这样游离在我的周围,像是一个高傲的公主不可接近,不过机会总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和沙沙和我总是因为一件事情有了关系。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自己溜达着走出校门口的时候,发现沙沙正拎着一包东西无助的站在校门口,看到我过来赶忙说:“夺爱,帮我个忙吧?”其实我早就看到了沙沙,本来就像有事没事的搭讪几句,没想到她主动找我,“啥事啊”“别提了,我上街买东西,结果回来一看我的钱包被小偷偷了,这不出租车的师傅等着我呢”“真笨啊,不知道给你宿舍的舍友打电话啊”说完这句话我有些后悔,假如沙沙真的通过这个渠道,那我就失去了这种机会,“唉,刚开学,还没来的记呢”“多钱啊”“不多,才十二元”,我翻开钱包替沙沙付了十二元,“夺爱,谢谢你哈”“不用谢,咱两个谁和谁啊,是不?”“什么叫咱两个啊?”沙沙有些疑问,“你说,我们是不是同班同学?”“是啊”“我们是不是同桌”“是啊”“这不就完了啊,这么近的关系,说咱两还有错啊”,沙沙没说什么抿嘴一笑,“是不是钱包丢了,这几天也没钱了啊”“嗯”“拿着这两百”“我可不是白送啊,绝对不是给你礼物,你要还的啊”“切,你要是送我的礼物,我还不要呢”“走吧回学校吧”“你不是要出去吗”“哦,我待会再出去,我要保护你,省的你再被偷了”“谁要你保护啊,你该干吗干吗去”“我在你身后回学校暗地里做个护花使者不行啊”“真改了你了”

和沙沙有走回了学校,一直到到她宿舍楼下。

在回宿舍的路上我想,有门,以我在初中高中的恋爱经验来讲,当一个女生对你的一些有些估计挑逗的言语不做出激烈的反对的言语时,说明她有些喜欢你,这个时候你一定要抓住时机,乘胜追击,否则会前功尽弃,但是虽然我很明白但是因为一些事情,丧失了这个绝佳的机会,这是后话。

送沙沙回宿舍的事情,正好被老六看见,一回到宿舍,老六和老三就跟着起哄。

“老二,咋这么厉害啊,这才几天啊,就已经泡上了啊。”老三说。

“我说二哥,你啥时候也教教咱个几个泡妞的本事啊。”老六从一开始就没喊过我老二,都是二哥,因此我和老六的关系特好。

“去去去,那是顺路”

“我呸,还顺路,顺路咋不先顺到男生宿舍,舍近求远的顺到女生宿舍,真是掩耳盗铃,此地无银三百两啊”老三讥笑。

“得得得,你们厉害,我不说了,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还是美滋滋的。看来这沙沙是我的手中之物了,为了保证成功率,我决定对她进行更一步的私下了解,以求得100%的成功率。

第五章

还需要交代一个事情,因为知道自己这个SP的所谓的爱好之后,自己便没事在网上闲逛,希望能找到一些有同样爱好的人交流经验,诉说苦闷,居然收获不少,又不免痛恨自己为啥生在一个小小的县城,没有那么发达的网络环境。从此知道了风隐吧、痛快天空、鹤啸山谷地、暗夜玫瑰和私塾学堂,来到海城这个大城市,就加了当地的几个群,对里面的女孩很是感兴趣,自己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和网友来点实践活动。

群里的有个女孩子很特别,说话和行为方式让我不自主的和沙沙联系在一起,但是虽然和她经常聊天,但是就是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老六是个电脑的高手,瞥了我一眼说:“又想泡这个妞啊?”最后跳楼大甩卖一般的血洗了我100大洋到了门口的小酒馆之后,告诉我说那个女孩的竟然是我们一个学校的,这更加印证了我的想法,非常的兴奋,这女友加小被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但是要确定是沙沙,需要更加缜密的行动计划来印证,为了完成这次任务,我准备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用来了解她,她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睡,等等,我都要了解的清清楚楚、翻肠倒肚,像了解自己的钱袋和裤裆一样。因为必须确定沙沙的上线和下线的时间,是否和我掌握的一致,否则带来的不是我的行动的失败,就是沙沙对我蔑视的眼神,我希望当我出手的时候,看到的是沙沙睁着大大的眼睛,死在我的剑下,因为既然她在SP的群里,那正好是我一举两得的事情,既是恋人也是妹妹。

我在等待机会,在接下去的两个月中我将全部的精力暗地里在观察和了解沙沙,沙沙对我的表现有些不满意,但是为了最后伟大的胜利我决定忍耐我想去找她散步的想法。

晚自习的时候沙沙接了一个电话,便立刻收拾东西走人了,对我来说这正是一个极好的确定她身份的机会,因为沙沙的作息规律和她宿舍的人一样,概率我想大家应该很清楚了,就是当她的宿舍有很多人的时候,我是无法确定是不是她在上QQ的,也就是无法用概率来推算那个我查了IP,有感觉像她人就是她。因此她走出教室的们,我立马跟了出去,并且快速的回到宿舍,打开电脑。我真的很庆幸我当初选择的睡觉的地方,因为从窗帘望出去,可以清楚的看到沙沙,迈着快速的步伐走向自己的宿舍,也能看到她三楼的宿舍亮了灯,10分钟的等待是很漫长的,也说明了女人是很麻烦的,她的头像亮了,靠应该是她,没错了,但今天还不是行动的时候,我需要的一剑中的而不是猜疑,即便是此时的概率已经在90%了,但是我需要的99%,甚至是100%。

第六章

虽然我早就开始了我的泡妞计划,但是第一个失恋的却不是我,是老六。

老六此人很神秘,自从开学以后,白天便是睡觉,只有到了晚上人家才开始学习,美其名曰自学成才,我们都纳闷这小子是怎么考进大学的,旷课已经不能用多少次来计数了,以至于教我们所有课程的老师,都知道我们班有个李军天天旷课,老师们都不约而同的发成了相同的声音,只要他能考试及格,所有的旷课便一笔勾销。

老六不声不吭,但不声不吭的人做出来的事情往往有惊天动地的效果。他居然有胆量去喜欢一个毕业班的女孩。我们总算明白他经常愁容满面地斜倚在床边一副闺中怨妇的模样全是因为这个女孩,我们都觉得他应该是从见到那个女孩的第一天起就在喜欢这个女孩了,我是有经验的人,因为我知道单相思的危害和痛苦,我可不想他像我初中一样因为喜欢一个女孩,就像老鼠见了猫。

但是我们都觉得他的爱有点悬,因为我们是新生,在老生和毕业班的学长们看来,我们都是一些不成熟的青瓜蛋子,但是新生都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在一场酩酊大醉之后,我们极力地鼓励老六上,就是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

老六说她可能有男朋友。

我们说爱不分先后。

老六说他比她比年龄小了些。

我们说有爱不在年高。

老六在我们的鼓动下也不由地振奋了起来,竟然有了死了都要爱的尽头,在决定第二天想那个女孩表白的晚上,竟然狼嚎了一晚上的“死了都要爱”这首歌,引得看门的老太太,用对讲器吼着我们睡觉不下十次。第二天,老六这个青瓜蛋子居然当着我们的面在食堂里没头没脑地把那女孩拦下要约她晚上见面。我们在一边看着都觉得老六因紧张而脑门冒汗,那女孩白了老六一眼走了。

于是老六失恋了,我们也都明白那个白眼对老六来说简直打击太大了,或许会因为这个白眼,毁了这孩子的一生的幸福,因此为了对老六进行说服教育,为了让老六重新竖起恋爱的大旗,不得不没人在出血30块,俗话说,酒后吐真言,那天老六一个185以上个头的汉子竟然哭了,而且哭的很伤心,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啊。

为了弥补我的过时,其实我们没有过失,也为了让老六继续恋爱,我们进行了批评和自我批评,我们认为我们违背了知已知彼的孙子兵法,第一,没有对那个女孩进行深入的了解,做到知己知彼,而陷入了被动,第二,没有为老六进行很好的策划,而只是一味地鼓动。当然失败是成功他娘,我们也对老六的行为进行了指正,第一,他的求约地点不对,不应该选在食堂,而应是更浪漫的地方,比如图书馆、学校的池塘边。第二,他求约的时间不对,不该选在女孩肚子饿,没有心情的时候,俗话说饱暖才能思淫欲。第三,他不应该因紧张而显得那么凶,哪怕是紧张地手足无措也让那女孩觉得起码还比较纯情。第四,他不应该没和我们商量冒冒失失地擅自约人,应该发挥集体的智慧设定一个最佳的求约情节,第五,最根本的是他不应该去想高年级的女孩子求爱,因为那些女孩子,已经经过不知多少次的恋爱的洗礼,对于老六这样的见得多了。

于是一致形成决议,以后只找同年级的或者低年级的女孩恋爱,绝不找不着高年级的。

第七章

正当我要对沙沙发起攻击的时候,接到了高中恋人的来信,其实到现在没有怎么介绍她,她叫张丽丽,脸蛋是没的说,但就是不懂男女风情,因为一次强吻事件几乎不在约会了,我很奇怪,为什么会给我来信,信的大致内容是:冬天了,万物凋零,原来的老同学都离开了,非常的想念大家,收到了很多同学的信,但是却没有我的信,无论如何,我们还有过一段恋情,随后叙述了整整三页信纸的我们初恋的情节,还对那次强吻事件的结果道了歉,认为自己确实有点过于反应激烈了,最后是希望我们能书信来往”,这封信正印证了那句“哪个少女不思春,哪个少男不钟情”,我觉得可能张丽丽寂寞了,需要有人爱了,但是因为信中并没有单单就我们的事情给一个确切的明确的评价,是不是要继续,而是直说希望能通信,因此为了避免老六的错误,我决定将信的内容公开,让老大,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老幺出出主意,分析一下,到底张丽丽是什么意思。

这帮吃人不眨眼的东西,在每个人喝了一瓶啤酒之后,每个人读了三遍,形成了相反的观点,老大老六老幺认为,这就是一封普通的同学来信,因为信中虽然用三页纸叙述了我们初恋的情节,但是在新的最后,并没有出现什么,想我了之类的辞藻,仅仅是希望通信而已,另外还有一个证据就是我和她离得很远,即使重修旧好,也免不了相思之苦,最后不了了之;但是老三老四老五老七认为,既然信上写了我们初恋的故事,那么张丽丽是对那段恋情还是记忆犹新的,尤其是对于强吻事件的道歉说明张丽丽在后悔,当时为什么那样做,以至于现在要用这种方法希望重新开始,至于没有说想我等等,归咎于女孩的羞涩,最后我站在了老三他们那边,以五比三的结果通过了我应该给张丽丽回信的决议,我开始给张丽丽写回信,大致内容难过就是介绍了一下当前的生活学习情况,简约的回忆了一下我们初恋是的美好光景,再就是弄了一段很煽情的一大段,目的就是为了让她能够感觉到我在想她。

信邮出去了就是等待了。

第八章

SP群要聚会了,起先在我没有进去的情况下,群里是比较安静的,虽然也讨论过几次聚会的事情,但是都是不了了之,我是大力的支持,因为我有自己的目的,目的就是极力的邀请QQ上的那个疑似沙沙的人参加,虽然概率统计已经可以将那个人不是沙沙的情况排除,但是不是100%,我可不想当我在QQ上,喊出沙沙名字的时候,那个人劈头盖脸的说我一顿是神经病,认错了人。

聚会的形式是野外的烧烤,起先报名的有十几个人,沙沙当然是在我极力的鼓动和拉拢之下来的。和沙沙的见面是富有戏剧性的。

我是组织者之一,自然是踩点购买食物等等忙前忙后的,聚会的人陆陆续续到了不少。聚会的人里面都是陌生人,也正因为是SP群聚会的原因,气氛有些尴尬,大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沙沙依旧保持了迟到的传统,几乎是最后到达的,当她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才回过头来和她来了个正面的碰撞,沙沙的眼神先是惊恐接着就是羞涩再就是有点心照不宣的微笑。

当点燃了篝火,喝着酒,吃着食物的时候,气氛活跃起来,十几个人围着一个大篝火,每个人的脸都被火映得好象喝醉了酒。节目是轮流来的,沙沙朗诵了一首情诗,到底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在意,我在意的是她的浑圆的屁股,想象着如果我的手打在上面一定很舒服,想象着那“啪啪啪”和她讨饶的声音,当想起了噼里啪啦的掌声时,才把我从梦中惊醒,沙沙看了看后知后觉的神态说:“我朗诵的不好吗?”我说:“不是,我在想另一件事情”“什么事情”她问,“我啥时候才能打到你的屁股”“你滚,这辈子你别想”“为什么不能想”“给了你机会,但是你却自己丢掉了,我们现在是朋友了,我们不可能有SP的情节,况且我已经有了哥哥”,听了这话我简直就是五雷轰顶,非常的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为什么非要做个什么杀手,白白浪费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先把和沙沙恋爱的目的放到一边,为什么聊了这么长时间的天,我没有提出我做她的哥哥要求,也许正是这个时候有人捷足先登,成了她的哥哥。但是我暗下决心,我一定打!

我的情绪相当的低落,我的人生的第一次恋爱加SP就这样效于无形了。

聚会在月上林梢的时候结束了,很多人都成双成对的离去,估计去实践了吧,我和沙沙也起身回校,一个恶毒的计划在我的脑海中形成,既然我做不了沙沙的哥哥,那我做她的男朋友也可以啊,那样的话,她的屁股也就是我的了,我可以随时随地的没事拍打拍打。但是这个想法已经提出,也被沙沙断然拒绝了,依然说,我给了你机会,但是你没有抓到,说什么都晚了,还说我们是朋友,不能超越朋友的界限,我被彻底的激怒了,在离开聚会地点的不远处,瞅着周围没人,我抡起我的巴掌,照着沙沙的屁股就是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啪”的一声传的很远很远。

事后,我给沙沙道了歉,主要是说明了我那时候是多么的喜欢她,真想和她交个朋友,但是她不让我和她拍拖,让我失去了理智,因此才有了上述的行为,为此我解释了足足有三天,沙沙终于原谅了我。

吸取了和沙沙的教训我决定如果以后我看上某个人一定先下手为强,决不再拖泥带水的,免得遗恨终生。

第九章

其实我并没有放弃对沙沙的追求,因为我的QQ号签名是传说中的食肉啖血着,是爱情的杀手,我决定以我非凡的能力再把沙沙抢回来,但是我发现了一个很不好的兆头,当我准备进一步对沙沙进行围剿的时候,发现沙沙有了微妙的变化,以前的时候和我经常是彻夜聊天,无话不谈,可是近段时间一来,往往我是唾沫星子乱飞写了一大通,她却一个“哦”或者“呵”代替,难道是她恋爱了,或者她的那个哥哥真的这么吸引人,其实我对沙沙的感情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如果说真的爱上了,但是却不像,因为没有那种恋爱般的兴奋感受,如果说我不想泡她,也不对,我为什么这么的关注她,但是无论如何闹不清沙沙这段时间以来的对我态度的变化,我是不会就此罢手的,因为对于男人来说,吃不到嘴里的那就是最好的。

我决定跟踪沙沙,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发现沙沙恋爱是在晚自修回来的一个晚上。因为沙沙的缘故,那几天我的脑袋特乱,就特地绕远路走了条僻静小道。走了没多远就看见小路的路旁有两个人挨得挺紧的,不用问,一定是一对恋人,那两个人走一阵停一阵最后竟然停在了路旁的一棵树下,吻了起来,全然不顾她们的后面还有一个我的存在。当然在大学校园里,当着众人的面接吻拥抱那是司空见惯的,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当我走近了才发现那个女的是沙沙,沙沙看到我有点惶恐和不好意思,毕竟我们现在是同桌

我得承认看到沙沙和别人接吻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觉得起码和沙沙的嘴吻在一起的应该是我,而不是那个瘪三(应该是个帅哥,但是抢了我和沙沙的吻在我眼里当然就是瘪三)。

晚上在QQ上,我和沙沙就此事进行了激烈的辩论,但是辩论的结果是我知道她很多,包括从小到大的琐事,有些满足,但是唯一遗憾的就是看到沙沙和那个瘪三在一起的时候,沙沙的浑圆的屁股我是真想上去再揍一顿,可惜不能打,也正因为如此我和沙沙的关系到了一种有点说不清的地步。

第十章

写给张丽丽的信一周后,就收到了回信,大体是这样意思:很怀念我们的过去,看到我的来信,仿佛又回到了高中那个时候的恋爱纠结等等。我觉得有戏,宿舍的其他人,尤其是上次反对的老大老六老幺也举手同意,先不管以后,先弄个妞泡泡再说。

于是我又回了信,旗帜鲜明的表达了我对她的爱,张丽丽的回信却没有我期望的激动,不过书信的来往又让我回到了那个高中的纯情的恋爱阶段,勾起了我对张丽丽的好感,对于我这个情圣来说,写点什么让人激动的华丽辞藻还是有这个能力的,于是我经常的在信里对张丽丽写下如下意思的辞藻:过去是我们不懂,也是学业压力很大,我是非常的喜欢她,现在我们都长大了,有机会去体验爱情了,体验激情了”等等。

张丽丽有回信了,说一个高年级的男生追她,让她不可置否,看了她的来信,我就想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想起来沙沙和那个瘪三接吻的镜头的时候,也勾画可张丽丽和那个男的龌龊的拥抱镜头,顿时肝火上冲,头脑发热,火急火燎。我再也顾不得斯文含蓄,觉得现在除了〖赤.裸〗裸上阵外别无他法了。我在一秒钟内定下了回信的基调,大胆、直白、挑逗、肉麻到不能再肉麻起码,直接高呼“我爱你”。

张丽丽的回信还是那样的不温不火,不过让我兴奋的是,她说寒假的时候要来看我,这个消息让我们宿舍的七个饿狼兴奋了好几天,老大说:老二你小子的老二这次可终于可以使用,老三说:老二回来了也给咱们说说感受,老四说:要不带个什么录音机,他想听听呻吟,老五说:一定要详细描述一下过程,老七说一定要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内裤,老幺说:千万主要注意观察是不是处女;老六一直没有说话,自从老六失恋以后,几乎是一副怨妇的模样,白天旷课,晚上的饭都是我们带,至于早上和中午的是怎么解决的,我们也不清楚,其他六个人都在看着老六,也许期待这个我们宿舍第一个失恋之人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老六开口了:二哥,小心人家告你流氓。要不是哥们我真想扇他两个耳光,就这紧急的当口,不灭敌人的威风也就罢了,还打击我的兴趣,纯粹就是被驴踢了脑子,也许失恋的人往往都是这样吧。

我的第一次〖一.夜.情〗还是要托张丽丽的福,

第十一章

寒假开始后第二天,张丽丽说就要来了,这个时候宿舍的七匹狼已经走了三个,老大、老三老六老七老幺因为有事要过两天才走,正好碰上了这事,便争先恐后的说,一定要搬离宿舍,好让我们好好的亲热一下,殊不知,张丽丽早就订好了学校的招待所,对四个饿狼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不过哥们还是哥们,这并不妨碍他们为我出谋划策,有了上次老六的失恋事件,这一次帮我策划了很多的方案。第一,如果张丽丽下了找不到我怎么办,我是应该立刻走到她的面前,还是故意的磨蹭一下;第二,如果张丽丽,见了我激动的哭了,我要不要给她擦眼泪,然后是不是需要拥抱,第三,如果张丽丽,见了我激动的跳起来搂着我的脖子撒娇,我要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她转圈,第四,我是不是应该从火车站就开始搂着张丽丽,第五,如果张丽丽在火车站说“我爱你”我要不要单腿跪地求婚等等,几乎想好了所有的细节,最后商定,如果我突破了张丽丽的防线,我需要出血庆贺一下。

有句俗话叫现实和愿望有很大的差距,当出站的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发现一个女孩提着大包小包披头散发,满脸疲惫在站门口观望。我使劲揉了揉眼睛觉得有点象张丽丽,但又无法肯定。我朝她走去,试探性的朝她挥挥手,那女孩也朝我挥了挥手,看来是张丽丽无疑了。

我快步朝张丽丽走去,轻轻地喊了声:丽丽。张丽丽也轻轻喊了声:夺爱。我仔细端详了一下张丽丽,这就是我朝思暮想的情人?以前苗条的她几个月竟象面包发酵似地鼓了起来,其实也许是没有怎么胖,也许是我在不自觉拿她和沙沙相比较了,脸也圆了几圈,但又显得面容憔悴,我不免有些失望。张丽丽努力地向我挤出一丝笑说道:太累了。听了她的话,我觉得张丽丽千辛万苦到这来看我,无论如何也要先休息再说

到了学校我把张丽丽安顿在学校的招待所里,她不想吃饭了,现在只想洗个澡睡觉,并向我道了个晚安。

听到晚安的声音,我确信我们商定的所有计划都付诸东流了。

当我在晚上不到八点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屋里是乌烟瘴气,四个饿狼正在打扑克,老大的脸上贴着纸条,老六的头上顶着枕头,我的床铺被他们弄得乱七八糟的,当我走进屋的时候,所有人都用一种差异的眼光看着我,似乎在说不可能啊,怎么回来了啊。

“老二砸回来了啊,任务完成了啊”

“完成个屁,人家累了要睡了”

第十二章

第二天我陪着张丽丽游览了海城市的公园和我们学校。

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第三天的下午她便返回了家乡了,其实本来想多留她几天,我和她一起走,但是就这情形我索然无味。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甚至没有拉拉手。

送张丽丽回来我沮丧地无以复加,所有设想好的所有激动热烈的场面竟然一个也没出现,相反我恋爱后的第一次见面竟是以我意想不到的极为平淡的方式登场,而且张丽丽也不是我想象中的张丽丽了。我这才觉得原来靠纸张牵上的情与两人常在一起自然而然地产生感情全不是一回事,纸上可以谈得天花乱坠,而在实际中由于两人没有肉体接触上的铺垫,陡然见面反而觉得拘束并且还不好意思。恋爱就象两条腿走路,既要有感情的交流,又要有肉体的交流,我现在是感情交流的腿太长,而肉体交流的腿太短,两条腿不一样长,走起来就不对劲了。

我垂头丧气丢了魂似得站在校门口。本来是非常美妙的的夜晚现在在我看来是糟糕透顶,而我和张丽丽也彻底的以失败而告终,起码我是这样想的,张丽丽和我想想的差距简直是太大了,我连等待和希望都没了。我找了个小店胡乱要了碗面。过了一会儿,一个胖得出奇的中年妇女给我端上来一碗竟然连盐都忘放的面,我发现她的手油腻到可以在锅里抹一圈炒菜的地步。我也懒得计较,反而觉得这挺好,很合我现在的心境,索然无味,没有脾气。

吃完饭我进了一家离我们学校不远的叫【纷纷扰扰】的OK厅,我觉得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喝醉了,省的我回到宿舍在被那个四个饿狼羞辱,因此我摸了摸裤兜,发现还有二百大毛,估计一瓶啤酒这就差不多了。OK厅很小,灯光昏暗,布置得倒挺雅致。我是里面唯一的客人,加上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一共是两人。

那女孩长得挺有味道,笑咪咪地朝我走来问道:请问要点什么?她的声音很软,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我觉得和那脏兮兮的小店以及那个中年妇女油腻腻的手比起来真是不可同日而语。见到美女我的心情略有好转,我朝她微笑道:“我裤兜里只有二百大毛,你看着给吧,给多了你就请客吧。”那女孩有点惊讶,小嘴上翘:“这么大言不惭啊,就二百大毛能喝到什么酒啊?”我觉得她的神态真是可爱,顿时来了兴致说道:“一杯不行,就来半杯啊,不行,把你老板叫来,我赊账,又不是不还!”用有点色眼睛看了女孩一样,女孩嫣然一笑:“我不是这意思,我看你啊是有心事,你要是真想喝啊,我请客。”这下轮到我真的吃惊了,我说:“不会吧,你能做了你老板的主啊?”女孩故作生气状:“我就是啊,你看我不像?”我连忙说:“不是不像,是我没想到。”女孩说:“放假了,生意不好,把服务员都辞了,自己一人就够了。”女孩又问道:“你不回去吗?”说:“要回的,后天走。”那女孩说:“看得出来你心情不好,和女朋友吵架?”我摇了摇头接着又使劲地朝她点了点头然后叹息道:“哪是什么女朋友啊,简直就是郁闷至极啊,要是能和女朋友吵一架也就好了!”女孩对道:“那好,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人,拼一醉,我打烊。’女孩此言一出,我仿佛遇到知音似的一时竟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我更有相见恨晚之意。

第十三章

女孩的名字叫周倩倩

其实喝酒我是勉为其难的,几扎啤酒下肚看倩倩的眼神就有点迷乱了,张丽丽和沙沙已不知躲到我脑袋的哪个角落,我唱的歌深情款款竟全是为了博倩倩一笑。而倩倩为了安慰我这个不速之客,关门专门的陪我喝酒,以安慰我受伤的心。

其实完全可以想像成这样的场景,类似于古代的才子因为怀才不遇而到了什么青楼,而在青楼里却有洁身自好的烈女,这烈女就是专门等我着才子而来的,然后就是私定终身等落了俗套的把戏,可事实上这种把戏确实千古传唱,如冒襄与董小宛,阮朗与苏小小,周邦彦与李师师,还有什么唐伯虎与秋香(其实秋香是个名妓),等等,也许今天就是我夺爱与周倩倩的花好月圆之时吧。因为和倩倩几杯酒下来不禁手舞足蹈起来,我一冲动就搂过她的腰,她也不反抗大大方方地让我搂着,一时间我居然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在我的面前只有啤酒、美女和昏暗的灯光,我不知今夕何夕,我玩了命似得和倩倩一杯杯地对干着酒,喝得头重脚轻,似乎全在海绵上跳舞一般,走起路来有点飘忽不定,倩倩的脸蛋也在酒精的频频作用下也越发地红润。酒多乱性,古人的每一句话在我看来都是真理,我们两人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也不知是谁先摸的谁,反正两人的手都在对方的身上乱摸一气,不过最让我悔恨的是我竟忘了倩倩穿的是什么内衣,那个时候根本就记不住。最后倩倩拉着我的手推开墙边的一扇小门,我没想到里面竟然别有洞天,走上楼梯是倩倩的卧室。倩倩一转身就抱住了我,热乎乎的嘴唇一下贴到了我的唇上,我再也顾不得许多将倩倩一把按倒在床,所有的激情、兴奋伴着酒劲如狂浪般撞击着倩倩,倩倩的声音在迷乱中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

第二天早晨醒来时已是十点多了,倩倩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我开始努力的打量这个女孩的房间,窗帘是淡淡的米白色,窗台上放着一盆吊兰,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一眼望去,左边立着米黄色的衣柜和书架,床的另一边是落地镜和鹅黄色电脑桌,上面还立着芭比公主,浅黄色的地毯上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的布娃娃。让人觉得房间的主人对娃娃似乎情有独钟。不过有点扎眼的是在房间的角落里有个纸箱子,有点另类,我不免窃喜,不会是那些乱七八糟准备扔掉的内衣吧。男人就是个〖色.情〗的动物,对于女人的东西有天生的好奇心,我偷偷的下了床,其实是大摇大摆的下了床,因为倩倩并不在屋里,打开了纸箱子让我惊讶的是,里面并不是什么内衣,而是一些东西,一个木质的炒菜的铲子,一把木制的尺子,一根足有80厘米长的竹片,一条散鞭,一个木质的痒痒挠,一个木质的带孔的小板子,还有两条漂亮的红色的绳子。如果不是一个在SP圈里的人来说,这些是些奇怪的东西,而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太熟悉不过了,这纯粹就是SP实践的工具,正当我对着这些物品两眼发直的时候,倩倩端着早餐走了进来,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是有些惶恐进而转变成有些掩饰的平静:“该吃早餐了,”我努力的克制着兴奋异常的心情,因为自从沙沙拒绝了我的恋爱要求也就是扼杀我的实践机会以后,能看到这么丰富的工具让我有些把持不住自己,单刀直入的说:“那些都是实践的工具吧”,倩倩的表情变得非常的坦然:“嗯,吃饭吧。”吃饭的时候我偷偷的看了倩倩两眼,确切的说应该由好几眼,主要我没有仔细的数清楚到底看了倩倩几眼,倩倩的表情很平静,绝对没有被人发现了天大的秘密的恐慌和不安。

“初生牛犊不怕虎”古人总结的真的是很对,“我想打你”我不知道我在和倩倩面对面吃着饭,满嘴食物的时候是怎么将这句话说出口的,也许我这时因为没有抢先一步追到沙沙的缘故,让我有些饥不择食。“吃完饭吧”倩倩没有抬头也没有看我非常镇静的说,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实践的时候小被的那种惶恐害怕的神态。

倩倩安静的趴在她的床上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应该办,虽然在群里天天喊着要打人,要怎么打,一副老鸟的样子,可真的有个美女安静的趴在床上等着我去打的时候,我却没了主意,虽然以前在高中的时候,我打过梁心,但是那都是有内容的,起码犯了多少错,应该打多少下,这面前的美女可是又陪我喝酒、陪我睡觉还给我做饭,我应该怎么打?用什么工具?用多大力气?打多少下?我应该以什么理由打?等等的问题,一股脑的冲上我的脑门,我有点晕,不,不是有点晕,而是有些不知所措。

倩倩在我很长时间没有动静的时候回过头说“你先用手,然后用那个鞭子吧”,整个过程只有我的手和工具落在皮肤上的声音,有点静的可怕,当看到她的屁股因为鞭子的作用起了愣子的时候,我有些下不了手了,就像打了败仗的士兵一样败下阵来。倩倩穿好了衣服有点微笑的对我说“你实践的不多吧?”,我有些不知知否的点了点头,实际上是真的是不多,和梁心也就三次。“还行吧,就是鞭子运用的不合理,应该两边一样的,不能只打一边”,听完这话让我大汗淋漓。

我拉着倩倩的手说“我后天就走了,但这两天有事”说完这话,我这想抽自己个大嘴巴子,其实我是屁事没有,这和我想和她第二次实践的本来目的大相径庭,还想说一些柔情蜜意的话,来安慰一下倩倩,没想到倩倩很轻松地说:“走吧,别把这当回事。”这下反倒是我被扔到了臭水沟里。

第十四章

回到宿舍后的第二天和第三天老大、老三老六老七老幺相续离开了学校,我也是在第三天的晚上收拾行囊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下了火车我又乘上汽车,车子在盘山路上回旋,翻山越岭,上山下山,车外的景致随眼而过,虽是冬日,但南方的山仍是满眼的绿,间或一些红叶总能让我想起倩倩的样子,如果她在这一抹绿色的中间那简直就是人间仙境。车子穿过一条长长的隧道,眼前变得开朗起来,车行在山海之间,我知道离家近了,顿时激动了起来,因为有半年没有吃到高中校门口的肉火烧加豆腐脑了。于是决定先去吃。

回到家我是摸着肚皮打着饱嗝和母亲父亲说话的,母亲激动万分,父亲本来严肃的脸也见到了难得的一笑,弟弟更是大喊大叫。

他们一致认为我长胖了些,我听了很高兴,就象胖的人总是希望别人讲他苗条一样,瘦的人也总喜欢别人说他胖。我告诉他们我在校每顿午餐都要吃半斤的饭再加一个白白胖胖的馒头,父母都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晚饭时我向他们汇报了一学期来的学习生活情况,当然和倩倩的事打死也不敢提,我知道父母亲若是知道我做出这种事非晕过去不可,但和张丽丽之事我也没说细说,虽然父母对我们的事情有所耳闻,只不过母亲倒是一再强调现在是我可以找女友的时候了,她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她对未来儿媳妇的要求只有一条那就是必须是大学生,父亲显得更务实一些,他认为首要的条件是女方身体必须健康。于是我综合他们的条件并让他们放心,我一定会找个健康的女大学生来做他们的儿媳妇,父母亲对我这种表态感到很是开心。不过让他们感到不可理解的是为什么别的学校都放假了,而我要拖了这么多天才回来,于是我告诉他们学校放假了大家都很高兴一起在校里狂欢了几天。

第十五章

虽说我和倩倩有过〖一.夜.情〗,勉强算是个过来人,见过些场面,但酒醉之时对女人的身体非但没能看得很仔细,而且事实上根本就顾不上看,我模模糊糊地记得当时好象是脱了衣就迫不及待地一阵乱搞,以至我现在一直为弄不清倩倩衣服里面的样子而懊悔。况且自从那次做完后再没机会做第二次,有时夜深之时实在也有些难受。现在突然这么近距离清楚地看着男男女女一阵翻雨覆雨,无论如何对我也是种强刺激。我开始想张丽丽了,虽然张丽丽并不是我所梦寐以求的女人,但是她终究是个女人。我决定先和张丽丽好起来,正好可以弥补假期在家见不到倩倩,尤其是沙沙的苦闷。

我斜靠在她的门边摆出个很潇洒的姿势敲了敲门,张丽丽抬起头见是我,面无表情又低下了头继续看她的书。我走到她的身后摘下她的耳机,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怎么了?见了我怎么一点不高兴啊?”张丽丽不搭话,我又说:“那几天我没有陪好你,我还是很喜欢你的,真的没别的什么,不要生气了。”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傻?你真的认为我们在恋爱吗?你投入了多少?你爱我有多少?你能很认真地说你完完全全地爱我吗?爱一个人象你这样吗?我提着那么多行李去找你,一句晚安就把你的爱送到天边了,第二天你说了几句话,你拉过我的手吗?有你这么恋爱的吗?”我愕愕地看着张丽丽张嘴结舌,不知从何答起。太多问题了,她一下子连珠炮似地问出,我慌乱之中根本记不清。就算记清了,也很难一一回答。特别她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根本就无法回答。难道我要对张丽丽说我想倩倩和沙沙了,寂寞难耐了,受不了了,来你这寻寻欢。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我总算明白了古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的真谛。女子无才,想法便少,分析能力就差。古人大多三妻四妾,几个头脑简单的女人即便碰在一起也难产生智慧的火花,所谓三个臭皮匠抵过一个诸葛亮纯属胡说八道。因此男人可以从容周旋在几个女人之间甚至还游刃有余。而象张丽丽这种本就聪明又每天必看书的女人,男人都不见得比她聪明,凭什么去把一件本就不太真的事做成真呢?

我有种被直戳痛处的痛,既已无话可说只好耍赖。我发狠道:“随你怎么认为,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对你怎样。”说完这话我有些暗暗得意。我觉得这话又说得有技巧,就象四两拨千斤,不正面回答问题,留下足够大的想象空间,可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且以这种发狠的表情说这种话,一般人的理解一定是认为“我很清楚我是爱你的就足够了,而无需多言。”,于是间接地达到了狡辩的目的。其实如果仔细的分析起来就是“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心里不是爱你的呢?”一种很强势的反问句,幸好我高中的语文还学的不错,起码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用的上。

没想到张丽丽冷冷地道:“我自然清楚你对我怎样。”我觉得她这话说得更有水平,她的回答就象“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就不知道你心里并不爱我呢?”

我长叹一声,转身而去,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凄苦,甚至还有些悲壮,类似于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感觉。

第十六章

我承认我对张丽丽爱地肤浅,男人在自己真爱的人面前是没有骨气的,一旦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了骨气就是这女人对这男人而言已是可有可无了。因此才有了拂袖离去的悲壮场面,因为我已不想再去补救些什么,除非张丽丽主动来找我,但我觉得张丽丽对我可能也不见地就爱地死去活来。一个女人若是真爱一个男人,她也会没骨气的,会变得很宽容,只怕失去这个男人,想想张丽丽对我的态度也就决定了事情的结果。

正如我所料,张丽丽一直没来找我,我就这么草草地真真正正的结束了我的初恋。我的初恋来得古怪,去得也匆匆,全然不象小说中写得那样,美得象霞映澄塘,纯得象水凝清荷,我的初恋是莫名其妙的,开篇既不轰轰烈烈,结尾也不凄婉欲绝,中间部分也无高潮也无低谷,而且时间还短。但不管怎么说,我总要适当地表现出一些悲伤,因为失去了初恋一点也不悲伤未免太不近人情,想掉几滴眼泪为我的初恋送葬,但是却无论如何挤不出一滴眼泪。

又想起了我的曾经的妹妹梁心,但是定神一想,我和她也已经结束了还是别自讨没趣碰一鼻子灰了。

我开始想开学了,想见见倩倩和沙沙了。但我知道无论如何和她们两人都是没有结果的。

倩倩注定了和我只能有兴之所致时的〖一.夜.情〗和随时实践的对象,我们就象两条线交叉而过,只能相会在一点,而后又各奔东西。

而沙沙和我也象两条线,是永远也碰不到一起的两条线,可能其中会有接近的时候,或者可以说无限的接近,但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交会的。

我想倩倩是肉欲和实践占了上风,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感觉。我想沙沙是暧昧占了上风,甚至想和她恋爱,或者退一步做哥哥也成,是一种模模糊糊,欲说还休的感觉。倩倩不用再说,但和沙沙的感觉却让我欲罢不能,又无法进一步地深入,能挑逗我敏感的神经,其实男人就是这种德行,轻易得手的东西不值得去努力,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的不得了,沙沙的影子经常地在我面前晃悠,甚至于我有些怀疑,我是不是真的爱上了沙沙。

第十七章

又开学了,宿舍一伙人开学重聚就显得格外地亲切热闹,“他妈的”声不绝于耳,似乎不骂对方几句不足以显示友情已没有距离。

当我告诉他们我和张丽丽结束时,竟没一人安慰我。主要的理由是我确定是因为张丽丽和他们有着很远的距离,除了知道我和她的几封信的内容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印象,既没有看到张丽丽,也对张丽丽没有任何的印象,如果是沙沙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因为他们对张丽丽根本就很无所谓,仿佛我在讲一件无关痛痒的事。因此我总结出一个结论,如果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情叹息的话,那足以证明这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女人有点非分之想,有自己的感情掺杂在里面。

春天注定是男人发情女人怀春的季节。

因此我对那次看到沙沙和一个男生接吻的事件一直耿耿于怀,说来凑巧第二天就在校园的小路上碰上了沙沙。

因为我知道她喜欢着SP,她知道我喜欢SP,也看到了她的接吻和拥抱,我们之间也有几分随便的感觉。这就是为什么未婚的女人都是羞于谈论性,而已婚的女人碰在一起会谈论什么交公粮啊、什么几天一次啊、什么技巧啊,等等,或许这个世界上没有两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谈论自己的老婆的胸是不是够大,而去谈论别的女人一样,我们碰在一起开始打情骂俏。

我问:“那晚感觉不错吧?”

沙沙反问:“你说呢?”

我说:“我没接过吻怎么知道?”

沙沙惊奇地说:“不会吧。就你这花心大萝卜竟然没有接过吻,说颇大天来我也不信。”我一脸无辜地说:“真的,如果我骗你,我就是小狗”。

“你啊,根本不配当小狗,你啊,只能当猪。”沙沙笑道。

“为什么”

“还为什么,人家小狗狗多聪明啊,知道主人想什么,而你呢,纯粹就是个笨蛋。”

其实我知道沙沙在含沙射影的说我没有主动的找她,但是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被她羞辱的份了。但是我也不能坐以待毙。

“是啊,那赶得上你啊,接吻的技术那么高超。”

“要不要我教你?”沙沙很诚恳地问道。

“那是最好,名师出高徒。”说完看着沙沙撅起嘴,我做迎上状,沙沙咯咯笑着躲开。我一把拉住沙沙一脸的正经:“不是嘴唇碰在一起这么简单吧?”

沙沙在凑到我耳边:“笨蛋,还要舌头搅在一起。”然后几乎笑弯了腰。

真是马善被人欺,人善被人欺啊,我也不能就这样让沙沙折腾。

“那天我打的疼不疼啊”我问。

“就那天啊,真的是好舒服”沙沙有点微笑着继续说:“当时我就想啊,如果你能再多打几下就好了,一点也不过瘾,唉,可惜啊你这个笨蛋,那么好的机会也不多打几下,哦对了,最好是脱了小裤裤打。”

什么叫得了便宜卖乖,看看这个沙沙说的话你就知道了,本来我以为沙沙会说,我不是她的哥哥不能打她,可现在倒成了我被逼上梁山了,下不来台了,趁早一不做二不休。

我笑眯眯的慢慢的靠近沙沙说:“也是啊,那天我怎么没多打几下呢,真是笨啊“说时迟那时快,我拦腰抱住沙沙,向下一摁,让沙沙的屁股撅了起来,她裤子我是根本没有时间脱,即使我想脱她的裤子也不行,第一,她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的让我脱,如果她喊起来,那麻烦就大了;第二,时间太紧张了,我需要在电光之间完成这项活动;第三,这是在校园而不是什么房间里,抡起巴掌照着沙沙的两边的屁股一边三下“啪啪啪啪啪”。

沙沙真的急了,满脸通红的看着我吼道:“夺爱,你要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知道啊,我在满足你啊,你不是说那天我怎么不多打几下啊。”我笑嘻嘻的说,确切的说是有点得意的带着两军交锋胜利的姿态。

“你放屁,我那是开玩笑的”沙沙有点急,这么文静的女孩子也会爆粗口。

“那我也是开玩笑的,不过玩笑有点大,这次疼不疼啊”

“疼你个大头鬼”沙沙吼道。

我放开沙沙,两个人顿时有些沉默,还是沙沙又开口了。“夺爱,有些东西,过去了就过去,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我就当你是我的朋友,知心的朋友,真的很知心的朋友,虽然我们有时候说话可能有点过,但是对于你我现在真的找不到哥哥的感觉,这一次你打了也就打了,我也不怪你,但是不能下一次,如果有下一次,我绝对和你绝交,永远也不来往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这朋友可是千差万别啊,什么程度的朋友,难道你是我的红颜知己”

“你说是就是吧,我不反对”

从这次直到我们离校,我和沙沙没有在发生SP的事件。其实我觉得和沙沙保持这种若即若离的暧昧关系挺好,用她的话来说,她应该是我的红颜知己。这样既可在沙沙身上得到某种幻想的满足,又不必付出什么。而沙沙对我的一举一动也很关心,也算是经常的勾引我。

第十八章

整个211宿舍里,截至目前只有老六经历过失恋,我也算是一个吧,对于恋爱成风的大学来说,这个比例算是很低的,其实说起来,我们屋里的人都是相当不错的男人,起码都有男人的派头,可为啥到现在成了没有一个人如火如荼的恋爱呢,和老大密谋之后,我们决定商量一下我们应该怎么进行下一步的行动。然而让人惊讶的是当我和老大抛出这个话题的时候,老七高调宣布他和我们班的常华恋爱了,老五宣布和我们班的小冬瓜恋爱了,之所以叫她冬瓜,倒不是因为那个女生胖,而是她的脑袋和身体有些不协调,就好似一个人的身子上扛了个冬瓜的脑袋一样。

最后一看八个人已经有两对半了,其实那半对我是很反对列入恋爱成功队列的,因为我和沙沙就不是在恋爱,我们是在暧昧。既然如此,那剩下的人也需要爱情的滋润,尤其是老三和老六,天天就知道一副怨妇的模样,不懂得主动出击,因此必须采取非常的措施,才能从根本上改变这种境况。

于是我们决定寻找女生宿舍进行结对子,这样就可以和容易的和女生拉近关系,有我和老大牵头组织。

但很多事计划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我们在实施的过程中遇到很多实质性的难题。

首先我和老大象两只没头的苍蝇乱逛的时候,根本无法进入那些女生的宿舍。那些看楼的长得精瘦的老太始终是我们无法逾越的障碍。每当我们企图混入女生宿舍时,她总是以超出其肺活量的不可思议的让人惊恐的吼叫搞得我们无地自容,逃之夭夭,如果我们硬闯的话,说不定或拿着棍子出来。

其次在学校里常能见到一些靓丽女生,但那些靓丽女生天生一股傲气,趾高气扬,不可一世,让人感觉在毫不相识的情况下接近有点类似于奴颜婢膝。而且我们也无法判断她所在的宿舍姿色是否就一定平均,因为我们可不像因为分赃不均伤害兄弟之间的感情,俗话说:“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

第三我们一直没有弄清楚该怎么和女生搭讪。虽然我们曾以问路的方式接近女生,但当我们刚问完路正准备以诸如今天天气很好等一些过场话再延续话题时,女生却没等我们开口一扭头就走了。有时我们也直截了当地拉住一女生表白我们的意图,但要么被委婉地拒绝,要么就是被告知她们已经有舍有所归了,再就是被骂流氓。

当这一切困难以及失败摆在我们面前时,我俩真有些绝望了。我们这才明白,即便是正确的决策不见得就必定会出现良好的结果,机遇是十分重要的。

我们终于决定将行动搁置一段时间。当这一决定告知宿舍时,大家全都露出失望的表情,我用国父孙中山的一句话鼓励大家:“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

第十九章

当我我以饱满的热情借寻找友谊宿舍的契机重新捡拾我的恋情的时候,我再一次在小树林的小路上见到沙沙的时候,她竟然面对着我哭了,也许是我们之间的特殊的暧昧使的沙沙可以面对我毫不保留。

抱着趴在我肩头痛哭的沙沙,我才知道,沙沙的哥哥不见了,虽然那个时候我看见她很亲密地牵着男友的手从我面前经过时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才是沙沙的精神支柱,她的男友早就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其实这种痛苦,沙沙不可能抱着她的男友的肩膀痛哭着说,原来,就沙沙这种敏感和骄傲的性格,她受不了那个人对她爱理不理,爱搭不搭的态度,那人的这种态度的转变让她非常不适应。前段时间以来会时不时的闹失踪不见了,近两个月竟然完全的消失了,可以想象当一个人完全的心有所属的时候,但对方连一句道别的都没有就像空气一样蒸发掉的话,和沙沙从万丈深渊摔下来没什么区别,而在这个时候这个校园里也许只有我可以给她一个坚实的臂膀可以依靠。

沙沙的哥哥和我认识沙沙的时间差不多,我那个时候是将注意力落实在怎么勾引沙沙和我恋爱,而人家则是单刀直入的喊了妹妹,女人往往有时候很怪,无论这个男人有多坏,只要是先入为主便难以忘记,和男人的见一个爱一个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我也就明白了为啥那个时候沙沙那么的听话,上课认真听讲,吃饭睡觉那么的有规律,原来是沙沙的哥哥给她制订了规矩,如果违反了就要记账打多少下。

我有些好奇的问:“累积到多少下了?”

“一百左右了”沙沙红着脸说。

听完这些我有些暴怒,醋意灌满了脑袋,这成了我永远抹不去梁子,当然这件事情不能怪沙沙,和沙沙是无关的,我就只恨我自己,为什么那个时候不主动,也许主动了事情就会是完全的另一回事了,但这就是一个解不开的结。

我又开始把注意力放在沙沙身上,其实并没不是非要把沙沙变成我的妹妹,或者说非要把沙沙从她男友那抢来据为己有,我只是想维系这种暧昧的感觉,因为沙沙说过,在这个世界上,她觉的很多时候我是个可靠的倾听者,是她的感情垃圾桶,她什么都毫不保留的对我说,在我这里即使得不到安慰,也能因为卸掉了心理的压力而感到轻松一些,为此我感动了好几天,因为有个人是那么的相信我,如果男人之间达到这关系,那算是挚友,如果男女之间达到这关系应该是暧昧了,暧昧其实就是不能说的爱。

这种暧昧是靠我的一双虽不大但自认为颇能引人的眼睛以及唾沫星子乱飞的聊天技术去实施的。我常常时不时地看看沙沙,我们的目光时常相遇,沙沙的眼睛也是属于会勾人的那种,她根本就毫不畏惧我时而热烈时而含情脉脉目光的冲击,有力的包含热情看着我,倒是我有时在她的逼视下有些乱了阵脚。就是在QQ上,我的猛烈攻击同样会受到沙沙的有力回击,让我一直有沙沙就是我天敌的感觉。

我真的无法判断我和沙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是爱?是不爱?是SP?不是SP?我只知道至少我们相互喜欢着,但我被沙沙搞得意乱神迷。以至我认为不能再这样暧昧下去了,我是在玩火,我会让自己爱上她却得不到她而变成热锅上的蚂蚁。

我应该寻找自己的爱情了。

第二十章

知道了这件事情你就知道什么叫“无心插柳柳成荫”了,老大的同学来了,当我们说起和女生宿舍缔结友谊宿舍有多难的时候,老大的同学说,那好办,他们学校隔壁的海城艺术中专就是他们宿舍老大的女朋友所在的学校,那个学校的女生们也正为找不到友谊宿舍而发愁,可以帮忙牵线搭桥,那天就数老三喝的最多,频频的向人家敬酒,最后的结果是导致老大晚上在宿舍的写字台上睡了一夜。

两天后老大的同学来的消息说就这个周末那些女孩过来,并把我们的住址给了对方,我们订好了要出去野炊。其实在大学里有这么不成文的规定,男生要进女生宿舍,那可是比登天还难,不把你脱光了检查个遍都不算完,要是女生进男生宿舍,看门的老奶奶是懒的管的,因此让她们来见我们是非常正确的。

虽然我们力主将老五和老七有了恋爱对象的排除在外,但是两个人死皮赖脸的说,他们是帮助我们抵挡恐龙的攻击,因此我们决定,八个女生除了老五和老七之外,我们六个人抓阄,谁第一谁先挑,以此类推,最后没人要的恐龙让给老五和老七陪着。

我们八人一起到美发屋修了一下头发,周五的时候,老三和老幺跷课去买了野炊的东西,晚上八个〖裸.体〗又一起冲了个凉水澡在浴室里狂吼了一通,到了周六早上,天刚蒙蒙亮,不知谁动了几下床板,于是全宿舍都醒了过来。因为周六的见面,我们八人的行动都很整齐划一。

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开始打扫卫生,终于知道了我们宿舍为什么总有一股臭味,原来是老五床底下的一大堆破袜子和烂鞋垫给搞的,打扫完毕,便安静下来的等待,在焦急的等待中,冷不防陈热蹦出一句:“要是都很丑怎么办?”大家全傻眼了,这几天尽顾着憧景美好,一点也没想到最差状态的出现,可箭在弦上,却是不得不发了。我说:“就算全都是恐龙也得忍了,过了今天再做打算。”大家点头表示赞同,唯有老六说若是恐龙只要感觉不错也可以,我看老六就是被那次失恋给弄成了傻蛋。

大约到了十点多钟,在窗口眺望的老四炸雷般的吼叫:“来了!”我们全部从床上跳起,冲到宿舍。果然从路的转角处走来高矮胖瘦花花绿绿的几个女孩,至少从远望是个身高和体型极不均衡的宿舍。我们八人先是相互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他们七人一起看着老六说,都是你的了。

第二十一章

真到看清楚时,我好歹松了口气。这八人虽说高矮胖瘦不均,但脸蛋还基本可人,不过毕竟是小女孩,有的故作成熟,有的显得幼稚,总之在我看来要在这些人中找女友是不可能的了,这些女孩根本就不如沙沙和倩倩能打动我。

老六他们七人见这些女孩长得还算面容清秀,从最开始的兴奋到刚才的谷底现在又重新回复了些兴奋。我们一起将八人迎进宿舍。于是我们两个宿舍分两边在床边坐着,中间隔着一排桌子,仿佛国共谈判。老大是舍长,由他对我们的宿舍做了个全面的介绍,吴飘飘是她们的舍长,她对她们的宿舍也做了个全面的介绍。当我介绍宿舍诸位时,那边的女孩只是匆匆地瞟上一眼,然后略带羞涩地低下头,而我们这边清一色地昂着挺胸,远比课堂上坐得笔直,脸上还挂着少有的正襟危坐的表情。当吴飘飘介绍她们宿舍诸位时,那些女孩更是连头也不好意思抬,我们这边则是眼球乱转,寻找着各自可以尝试的对象。

待到双方介绍完,大家扛着大锅小锅,柴米油盐、鸡鸭鱼肉浩浩荡荡直扑沙滩时,那些小女孩才恢复了些往日的活泼,双方开始熟了起来。来到沙滩,开始埋锅造饭。让我感到颀慰的时,我们八人没有什么可以交叉喜欢的对象,因为在造饭的过程中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若是有哪个女孩特别吸引人,便会同时有几个人围在她的周围献殷勤、造气氛、卖才干,可我们这里没有,要么就是一对一,要么就是群聚,于是我想我们宿舍完全不会因为友好宿舍而出吴三桂的。这件事情只能说明,要么是可能出现那么一两对,要不一对没有。

那些女孩的手艺也不怎样。她们自告奋勇要给我们一顿美味的午餐,于是我们乐得轻松,更懒的管,几个男人坐在一起聊天吹牛,几个女孩在哪里满世界的忙活,当然我们不会忘了是不是的去视察一下,饭做的如何了。最后的满汉全席大赛终于成了,不过我们倒并不在乎什么口味,主要一种气氛,一种和女孩们调调情,玩闹的气氛。我觉得有时和异性在一起,不一定非得有什么想法,对方只要让你觉得看得顺眼,于是在嬉闹中不免得会让你情绪更加高涨和亢奋。

最后的结果是,老六和吴飘飘,老三和他们宿舍的胡晓晓。

第二十二章

夏天是燥热的,他容易让人产生奇怪的想法,老六和吴飘飘,老三和胡晓晓,老七和常华,老五和小冬瓜打的火热的的清静让我想起了倩倩,我的感情实在是无所寄托曾经被抑制了一段的男女之情又开始不紧不慢地折磨我。沙沙的那一百多下始终在敲打这我脆弱的内心我有想恋爱了又想实践了。

我决定去找找倩倩。我并不指望和倩倩再发生什么关系,我只想去看看她。有时美好的感觉一次就够,而且一定要在不刻意的情况下,兴之所致,水到渠成,一切都那么自然,一点也不矫揉造作。即便在常人看来是一件错事,可对于当事人却成了生活中的一次浪漫,一种老时的回忆。

我到了倩倩那里,由于开学,倩倩的生意不错,有几拨学生在那扯着嗓子吼。倩倩我很是意外,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说:“真没想到,你怎么来了?”我在她的吧台前要了一瓶酒坐下,反问:“怎么,不能来吗?”倩倩微笑着摇头,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妩媚动人。然后贴着我的耳小声说道:“今天可不能陪你玩了,我这有客人。”我笑着点点头,说:“没事,你去忙吧,我就坐会,看看你。”倩倩对我笑的是那么灿烂。

距离产生美这话一点不错。我和倩倩自从那晚醉酒后再没象今天这样近的接触,有过的几次见面无非是远望而已。但今天斗然相遇却似乎一点没有隔阂,没有尴尬,很自然,两人竟象许久未见的好友。

“你的要求就这么低?不会仅是看看我?”倩倩说。

“可是我如果有更高的要求你会从了我吗?”

“你好坏,我有男友了,不能随便的实践了,会被发现的。”

“哦,我知道了,真好。”

“真好?你就这感觉?”

“你希望我还有什么别的感觉或者什么别的?”

“我当然希望能给你有。”

“你也很坏,怕刺激不了我?”

“女人有男人喜欢总是高兴。”

“那就有吧。”

“可你好象还很镇定。”

“不镇定也没本办法,你是别人的了”,端起啤酒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下去。

从倩倩那里出来的时候,我有些醉意了,酒壮色胆,我决定去群里找实践的妹妹去,因为在我看来,恋爱是个长期的工程,需要进行很多的铺垫和心思,就好似十月怀胎那样的艰难,跟甚至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而和SP同好的实践则可以快刀斩乱麻,说不定一晚上就可以搞定,我权衡我的时间、精力、金钱和目前的胆色,决定去找实践的对象。

第二十三章

群里和往常一样热闹,什么猪啊,羊啊,猫啊,鱼啊,兔子啊在群里得瑟,不要认为是进了什么动物园,这都是她们网名的简称。

真是酒能壮胆,和他们打过招呼以后,我便发出了找妹妹的信息。

群里顿时静了下来,猪说:“夺哥,在群里混了这么长时间了,咋连个妹妹也没混上啊”

“都怪哥哥小心翼翼的,把妹妹当成了马子来找,结果看上的让别人拐跑了”说完这话,对于沙沙的懊恼犹如洪水一样的袭来,总觉得她的屁股正在被一个蒙面的男人打。

说完又觉的不妥,如果连个妹妹也没有岂不是很没面子,于是又说:“没有妹妹是开玩笑的”说这话的时候就像自己嘴里的一口痰本来想吐出去,结果生生的咽了回去一样的难受。

没办法只要在群里胡扯,广撒网就能多捕鱼,就在我认为本次行动彻底失败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头像闪烁了起来。

“你好“

“你好,认识你真高兴”我有点像饿狼看到一块鲜嫩的肉。

“我也是,认识你很高兴的,你要找妹妹啊”随后就是一个调皮的表情。

“是啊,要不你做我的妹妹咋样?”我有些迫不及待。

“行啊,不过我可是比较调皮,不太好管啊,但我喜欢被管教”

“没事,我就喜欢管不太好管的。”

“不怕我是坏人啊。”

“不怕,一是我的胆子比较大,二是我在群里看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了解到你不是什么坏人”

……

什么叫运气,这就是运气,当运气到来的时候,你挡都挡不住。后来我才了解到,她以前是有哥哥的,但是她的哥哥已经不怎么管她了,她也正想找哥哥,好似是难兄难弟一样,我们碰到了一起,鉴于和倩倩的实践活动,我想我必须为了第一次的实践做好准备,比如给她定点规矩,如果违反了就要惩罚,比如了解她喜欢什么样的惩罚方式,虽然到时候不一定非要按照她的喜好去惩罚,但是必须进行了解,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我还是闹了大笑话,犯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错误,当我把一个管理学生小被的什么规矩给她的时候,才知道她上班了,根本不需要什么成绩的约束,真是脸都丢大了。她到是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很久,于是所有的东西由她来制定,制定好了发给我,然后我来监督,犯了错就进行惩罚。她比我大三岁,但是我是哥哥,她是妹妹。

如果晚上熬夜每超过23:30分一次打10下;早上迟到一次打20下,工作中犯了错误每次打20下,和我聊天的时候,每爆一次粗口打5下,在我要求她做什么的时候,她必须说【哥哥,我知道了】这样的话,如果忘记了每次5下等等等,把我看的是眼花缭乱,另外如果在惩罚的过程中她乱动,我可以用绳子把她绑起来打,如果她出的声音比较大我可以堵她的嘴,可以罚跪,面壁等等。我有时候就在犹豫,这是SP还是SM,到了后来了解的更多了以后,对她的这些也释然了,确实有些小被在实践的过程中是喜欢被绑着的。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的手机经常的收到这样的短信:“哥哥,今天我犯了错误,应该打多少少下”

第二十四章

整个暑假我是在百无聊中度过的,我的目标就是赶快回到学校,因为在我的家乡真的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当然自己的老爹老妈不在此列,以前唯一一个初恋情人张丽丽,也和我说拜拜了,除了父母,我现在的社会关系全在海城市了,高中的同学暑假有的回来有的没回来,经过一年的洗礼,当岁月风吹尽了浮尘的时候,真挚的友谊并不多。在在海城市,有我的〖一.夜.情〗的情人倩倩,有和我保持暧昧关系的沙沙,有我的妹妹悠然的心,哦忘了介绍她,她叫悠然的心,具体真实姓名我还真的不知道,她说,名字就是个符号,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要快乐,还就是宿舍里的七匹狼。

又回到了学校,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是大二了,成了名副其实的老生,对这那帮新入学的大一新生又可以指手画脚了,其实指手画脚倒在其次,关键是我们又可以物色新的恋爱对象了。老大说,现在宿舍里就老二、老三、老六、老五、老七,搞过女朋友,但是我反对,虽然他们说我和沙沙有点意思,但是我不承认,我和沙沙顶多就是暧昧,算不是男女朋友,因此一致决定,本学期,一定要先让一部分人有了女朋友再说,起码有女朋友的人数要超过六个人。

我们换了新的宿舍,不再是211,而成了511,顶楼就是好,因为我们可以爬到楼顶,然而也有不幸的消息就是沙沙的宿舍不在对面了,她的宿舍给了新生,她们搬到了对面的楼,我和她只能隔楼相望了。

悠然的心来了短信大体意思是,她的错误已经累计的很多了,问我要不要执行啊,否则累计的太多了她害怕被打的很惨。我回了短信,决定下个周末去。

第二十五章

周六下午和煦的阳光照耀着我,我兴奋异常,这一次应该是我在海城市真正的第一次有准备的实践吧,至于和倩倩应该算是误打误撞,按照悠然的心的指示我来到了她租住的三楼,再敲开房门的时候,我作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如果是个恐龙怎么办,如果骗我怎么办,看了看楼道,很干净,于是又跑到楼下,在花坛里挖了个坑,把随身携带的200块的人民币埋了起来,身上就带了50几块的零钱,本来想全部埋起来,可又一想,如果真的是个骗子,一点钱收获不到还不一定发生什么事情呢,也许把我扣起来,让同学来救我,因此必须有点钱,让他们能得到点胜利果实,而不至于铤而走险。

房门打开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虽说不上多么漂亮,但是已经不错了,当然比沙沙是差了些,也许沙沙是我梦中的情人的缘故吧,不是有人说吗,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开始仔细的打量悠然的心,她的头发是半长的刚刚到了肩膀,画着淡淡的眼影,上身穿着一件胸前印着一只猫的T恤衫,黑色胸罩的一根带子露在右肩膀的上,下身是一条短裙子,在膝盖和大腿根的中间,脚上是一双红色的拖鞋,没穿袜子。看来是为了迎接我的到来,特意做了一番打扮。

看到我在盯着她,脸上有点微红说:“哥哥,进来啊”

屋里一如既往的是女孩子闺房的摆设。

她租住房子是一间一室一厅,虽然环境有些陌生,但是她左一声哥哥,右一声哥哥,叫的我心里暖洋洋的。

“哥哥,路上累吗?”“哥哥,你喝水吗?”“哥哥,你热吗?”“哥哥,你吃东西吗?”“哥哥你要是累了,我给你揉揉吧!”………….

其实那时候我已经徜徉在做哥哥的幸福之中,如果现实中沙沙能这样就好了,可是那个丫头片子就是我的梦魇,弄不到手啊。这男人就是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觉得珍贵。虽然悠然的心如此的殷勤,但是我来是有目的的,那就是要惩罚她,管教她,也许她大献殷勤的目的就是为了减少我对她的惩罚,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准备,我也拜读了【梦幻的《女小被之心理分析》】,基本也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我必须拿出我是哥哥,也就是她的主动的威严,必须让她服服帖帖的拜倒在我的脚下,绝对不能像和倩倩那次一样,否则我这顶天立地的主动,如何在SP界立足啊。

我决定开始我的行动。

后边的60多章就不更新了,并不是拿着自己的作品炫耀什么,也不在乎什么分值,既然没人回复也没人喜欢,我没必要在这里在更新了!

哈哈,既然如此那就继续更新了!87章,替我更新了,今天就算了,基本每天5章的速度!

第三十一章

我很喜欢看菲儿走进教室的样子。她总是把两手放在胸前,抱着书本,步步莲花,婀娜多姿,而且两只眼睛顾盼生姿,妩媚而不失高贵,端庄却不减风情,的确让人眼睛生亮。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东施效颦会让人笑掉大牙,若是菲儿这种走姿换成一个姿色一般的女孩便给人的感觉极为做作,偏偏在她身上就显得如此自然,没有一点人工雕琢的痕迹,仿佛天生就该这样走的。

我觉得真正的美女就该这样,无论她怎样做,都会带给人不同的美感。从菲儿身上我得出一个对美女非常严格的定义。

所谓的美女就是让绝大多数人产生视觉上的美感并进而在精神达到愉悦的女子。之所以把发生美感和愉悦的范围界定在绝大多数人身上而不是全部,毕竟凡事不可绝对,人的审美观千差万别,能得到普遍的承认就可称之为美女了,但菲儿至少到目前我还没遇到一个说她不漂亮的。

我真的是爱上菲儿了,完完全全是因为她的美。

而且这种爱不同于我对丽丽的心有旁骛、瞻前顾后。不同于我对倩倩一时兴起的纵情。不同于我对沙沙的模糊和犹豫。也不同于我对悠然的心的那种说不上是兄妹的的感觉。它是纯粹的,清晰的、坚决的,并带有思考,我想这才是爱情吧。

但老实说,当爱降临时,我这个对男女之情的先知先觉者却不知如何操作。对于丽丽,是那样该算是少男少女的好感吧。和倩倩的〖一.夜.情〗那是酒醉后的放纵,至今无法考证当时到底是谁先动的手,或是二人不约而同。对于沙沙,那更像我周围的空气,无时不刻的存在却看不见抓不着,因此我觉得多年来积累的关于爱情的理论彻底的成了一堆无用说教,虽然和菲儿有过一面,但是我还是找不到接口,找不到突破口,甚至跟在她身后我都没有勇气和她打招呼,我他妈真是个废物,为什么到了真事上就胆小如鼠呢,在这一点上,确实应该想我们老六学习,先不论他追求那个高年级女孩失败的结果,就是他勇敢在食堂的众目睽睽说出喜欢人家,希望和人家约会的勇气就值得我学习。当时他和我一样置身事中,心有千千结,我变得懦弱,他却更勇,二者高下一目了然,不能不让我佩服。

我该怎办?

第三十二章

宿舍的狼们没事就问我和菲儿的进展,最后弄得我都有些害怕尽自己的宿舍,躺在自己的床上,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悲剧发生了,因为,我看到了她和一个绝对是外校的男生走在了一起。

那天黄昏,我和老六正闲庭信步,心情很好。突然我的眼睛象触电似的被猛击了一下,几乎晕倒。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使劲地眨眼并狠狠揉了揉,仍然发现我没有看错。那确实是菲儿,尽管她离我很远,在池塘的另一面,但我的视力实在太好,看得很清。这么多年来我最足以自傲的便是我的眼睛,或坐或直躺或斜卧不管怎样的看书都没让视力变坏,仍是一幅明眸善睐的样子。但今天我良好的视力却让我有了手脚冰凉窒息的感觉。

菲儿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衫,下配一条黑裙,色彩分明,长发飘飘,在杨柳依依的岸边,显得和杨柳一样婀娜飘逸。

那个男人约比菲儿高半个头,一眼望去还算潇洒英俊。而这一点恰恰是最要命的,这对于另一个追求者来说绝对不是个好消息。因为英俊的男人不管怎么说在女人面前总会先得分。虽说我自觉得和那男人潇洒英俊在伯仲之间,但就算在菲儿眼里是同等潇洒的情况下(当然这一点仍有待考证),先入为主却很重要。毕竟衣服要新的好,而人却是旧的强,旧人总是会了解得更深入一些,而且人总有些怀旧情绪,因此很难做到弃旧就新。

菲儿和那男人走在一起,很高兴地笑着,并不时地转头和他说着些什么。看着他们神情亲密的样子,我极度沮丧,甚至痛苦,当然还有愤怒。我靠在塘边的树上,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不禁自怨自怜起来。当时还信誓旦旦无论她是否有男友都要一追到底,可现在,当一个真实的男人出现我面前时,我觉得一切都没有了指望。我就象一个很奋力的爬山者,一心要到达一览众山小的顶峰,却突然遭遇雪崩。登山者在雪崩的面前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有往上爬的信心的。这一刻我觉得所有的生活都没有了指望,注定要平淡如水了,我不能想象当目标失去后,还能再出现一个象菲儿这样让我心动不已的目标。

我的悲苦之情不可言表,我突然感到一切都索然无味毫无意义。我狠狠地扯下一枝杨柳将枝上的叶片一片片摘下丢在水中,浮在我的影上,我想让轻柔的叶片也感受我摇荡在水中的悲伤。我不停地摇头叹气,愤怒稍纵即逝,此刻只有无以名状的伤感和深深的刺痛包围着我。我不再看菲儿和那男人,我只看水中的我,但我希望菲儿能看到我在水边为她忧伤的样子。难道我又要和沙沙那样失去她吗?我不甘心!!!

我想喝酒,一醉解千愁。晚上我又到了倩倩那,我拿起酒猛灌,倩倩也不问我,任我喝,只是有空时站在一边静静地看我。

第三十三章

已经不想再回什么宿舍里,去网吧,我想打人了!

群里的人依然不少,折腾的、胡扯的、调情的、聊实践的。

我没有说话,我是很想找个人说说话,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该给谁说。

好友小妖的头像闪动了起来,小妖是我进群时第一个同我说话的人,虽然我们聊天不是很多,但是对对方的感觉不错。

“帅哥,干吗呢”“烦,别理我”“靠,还你烦,我还烦呢”“你烦啥”“你少管,出来陪我喝酒吧”“现在?”“是啊,现在”“靠,都几点了,还不出去”“还男人呢,就这点胆子,都不如我这个女人,我都不怕被你劫色劫财”“靠,我害怕了你不成,去了我就招呼你的屁股”“切,就你,你敢吗,你来就让你打”“我靠,我让你狂,你等着”说完就下了线,前后不到几分钟。

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这么大胆,为什么这痛快的就答应了,走到倩倩的那里,借了100块零钱,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公交车已经都跑到被窝里睡觉去了。倩倩看了我一眼说:“你没事吧”“没事,一个SP群里的丫头喝了酒,说我不敢去抽她”“你们熟悉吗”“你少管,明天回不来,你就给我收尸就行了。”说完,那里钱扭头立马消失。

打车来到街头的地点,一个路灯的下面,小妖还没有来,电话响了,她说正在向着里赶,需要再等10分钟。

这个时候的海城市,已经是深夜了,路上几乎但不到一个行人,偶尔有一辆呼啸而过排泄废气的出租车经过,不是很亮的路灯下我是孑然一身,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菲儿在干什么,和她的那个所谓的男朋友约会、接吻或者拥抱,或者已经躺在自己的被窝里安然的睡去,她能知道一个为了她而着迷的热血青年为了看到不愿看到的一幕,在这里伤心吗?她一定不知道,因为今天她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和那个该死的男人,路灯下的我宛如就是一个标准的失恋的人,不是宛如而应该就是一个失恋的人孤独的徘徊。

小妖来了,虽然以前聊过,但是却没有见过,路灯下的她显得有些妩媚,真想冲上去亲一下,以发泄我的郁闷,小妖穿了一身紫色(路灯下的颜色或许有些变化吧)的连衣裙,足有7到8厘米的高跟凉鞋,烫着一头披肩的卷发,看得出画了状,应该是比较浓吧,在路灯下依然可以看得出细细的眉毛,深色的眼影已经有点发红的嘴唇,应该是算是时尚的女孩子。

“夺爱?”

“小妖?”

“你可来晚了,既然如此那就要惩罚,走河边收拾你去”

“随你,但是我有个条件,只准用手打,不准用工具,用手随便你打”

“好,走”

和小妖一前一后来到河边,找了个石凳子坐下,“过来吧,磨蹭什么啊”

小妖随手便把自己的包仍在我的身边,乖乖的趴在我的腿上,已经不需要什么理由了,不需要找什么借口来宣布惩罚,也不在有多余的语言,我需要打人来发泄,她也许需要被打来宣泄什么。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声音在寂静的夜空里传的很远,也许在几十米的大马上你可以清晰的听到这中响声,但是你却不知道这里究竟在发生着什么,小妖的手在背后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她的指甲有点长,掐的我有点痛,但是我并没有感觉到,现在的小妖在我眼里完全变成了菲儿,那种欲爱不成的无奈和痛苦完全变成了一种愤怒和憎恨,我的手疼得很厉害,疼得有点发抖,但是丝毫没有动摇我继续打下去的决心,我要发泄…………………………”

当我们结束实践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小妖的身体在发抖,但是却没有一声求饶,我的手已经似乎离开了我的身体,变得发抖通红甚至有点肿胀。

“靠,你的手真他妈的厉害,竟然打了100多下子,我还没见过这样的手呢”

“是吗?要不继续见识一下”男人的面子就是个不可理喻的东西,“算了吧,我算见识了,你还是送我到传世咖啡厅吧,我和朋友说了我出去1个多小时,就回去,时间也快到了,走吧”“好的,我送你回去”。

在路上的车里我好好地打量了一番小妖,原来是个美人胚子,听她说,是因为她的哥哥吵架了很伤心,发誓今后再也不找哥哥了。

回学校的路上,我就在想,为什么我就找不到一个第一个哥哥就是我的妹妹呢?他妈的上帝真的不公平。

第三十四章

好几天我都在无精打采中度过。宿舍里的人应该知道了菲儿和哪个男人的事情,已经不在开玩笑说,今天是不是和菲儿拉手了,是不是和菲儿确定关系了,其实这个时候我很希望他们问,我倒是可以把自己的感受滔滔不绝的说出来,那样我的心里会好受些,但是他们没有,其实我觉得我比以前出师不利老六更加可怜,不管怎样,老六算是追求了,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只是他出师不利。而我是尚未追求就被扼杀在摇篮状态,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不过如果让老六来比较我们的心里状态的话,老六应该说,他当时是受到了那个高年级女生的白眼,是直接打击,而我受的打击间接。他是直接受到心爱的女人的白眼,而我却只是远远地望着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走在一起。但是我们之间有一点却是共同的,就是单相思,但却又求而不得。其实我更愿意受到直接的打击,也许菲儿明明白白的拒绝了我的追求,那还好些,起码我知道她不喜欢我,我会死了那条心,而现在是我的一腔热血根本就没有释放,就被硬生生压了下去,那种难受的心情是我这辈子也忘不了的。

老七开口了,在整个宿舍里,就属老七默不作声,可是自从和我们班的常华好上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传出过绯闻,两个人的关系就像一个人,如果学校里允许结婚生孩子,我估计现在我们老七应该做父亲了。

“老二,你QQ的签名是什么啊?”

“传说中的食肉啖血着,后面还有六个点,怎么了?”

“这句话什么意思啊?”

“这还用问啊,我是专门吃肉喝血的,是爱情的杀手,专门夺人所爱的”

“那老二,你的机会来了,展示你才能的机会来了,你不是说菲儿有男朋友了吗?你怎么不去夺爱了啊?在这里郁闷什么啊?即使不能夺爱成功也要粉身碎骨啊,有点骨气好不好,你在这里和一个怨妇有什么区别,还夺爱,我看你是被夺爱了吧?”

老七的话说完,宿舍里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人在说话,在他们看来,也许我会有两种反应,一哀叹一声,丧失斗志,二暴跳如雷,杀红了眼,但是他们都猜错了,我只是有点轻蔑的说:“那好,今天二哥就把话,放到这里,我就夺个爱给你们看看”

第三十五章

我又要开始自己的行动计划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像菲儿表达自己,我可不愿意让她成为第二个沙沙,虽然希望渺茫,但是毕竟我还心存最后的一念,我希望这最后的一个救命稻草可以拯救我这个已经陷入旋窝的人。

其实这个时候我知道自己看菲儿的眼神是哀怨的。

我觉得这个时候男人潜意识里会把自己女性化,因为我这几天情不自禁的表现就象个没人爱的怨妇,以往的神彩飞扬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但是很沮丧的发现菲儿看我却没有和往日更多的区别,比如多看一眼,或者眼神中有某种变化,哪怕流露出一种关怀也可,但是我是没有发现一点变化的蛛丝马迹,我的心有一种要死的感觉。

终于过了几天我忍不住了,我要爆发了,我准备给菲儿写一份情书,一旦有了这种想法,我的文思如泉涌,我决定无论如何我要让菲儿知道我对她的感情,不管结局怎样。

我开始给菲儿写信。说实话,我很喜欢写信。我觉得当对一个你并不熟悉的人语言表达成为障碍时,那么文字是一种最佳的表达方式。这就和我特别喜欢在QQ上打字聊天而不喜欢语音聊天是一样。因为文字可以让你有很多的考虑时间,而不必在别人的注视之下而慌乱或者是去思考的能力,可以把你所有的有利的理由完全的匹配好,再去组织,虽然不能做到心思缜密,起码没有什么漏洞,区别就是你需要有足够的勇气,把信给你想给的人。

我开门见山写道:

菲儿,我不知该怎么描述我此时复杂而痛苦的心情,因为我被你迷住了,彻头彻尾的迷住了。

从在荷塘边见你的第一眼起,那天你穿的是黄色的衣服,但我却被你深深地打动了,在我眼里你就是天使一般。你美貌如花、你气质高雅、你风情万千,无不让我为你而倾倒。我知道我爱上了你,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但是面对汹涌而来的爱,我却有些退缩,不知道该怎么向我的天使你表达,此后这种情感一直纠缠着我,堆积着,让我欲罢不能,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我在每一个夜深人静时想你,我顽强地阻挡却无法阻拦我的思绪被你牵动。我希望天天见你,哪怕是远远地望你,只有你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我的思念才会有些许的平静。

我知道这就是爱了。你让我不可避免别无选择地爱上了你!

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清晨闪烁着阳光的露珠,晶莹剔透;空谷中的幽兰,芬香久远;高山上的云雾,缥缈无踪。你是白雪皑皑中那只寒梅,香艳傲春,因为我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孩,也是最适合我的女孩,更是我不可救药的爱上的女孩,所有的都凝结成三个字“我爱你”,我不管在今后的日子里有多少的困难险阻,无论你是否愿意,我都要想你表白,哪怕,你把这封信包含的爱,当成我不自量力的行为,我也在所不辞,因为我知道,像自己所深爱的人表达自己的爱,没有错,我就是让你知道有一个人在时时刻刻的关注着你、苦苦的等待着你、细心的呵护着你,疯狂的爱着你,找个人就是我。

看着笑面如花的样子,我已经彻底陶醉于你,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对你的爱,如果不说出来,我就会死去,我不得不说,我爱你,真的非常的爱。

第三十六章

其实对于自己的写东西的水平我还是基本满意的,尤其是这一封情书,简直就是一气呵成,可以这么说,这是我写的最好的一封情书,因为我觉得这封信起码达到了我的基本目的,基本上表现出了我对菲儿爱的是不可救药了。

晚自习的时候我想把这封信借着写信的冲动亲手交给菲儿。我不想通过邮寄的方式,那是很不保险,我要的就是菲儿的回应,如果她没有一点表示,也不拒绝也不愿意的话,我还需要从邮局开始查找这封信有没有到了她的手里,而且我们就隔着一堵墙,那样显得很多余,因此亲手必须亲手交给她,那怎么交呢,我可不想让她在教室里看,虽然教室的光线比较好,但是那样的环境之下,是很不适合看这样的情书的,我需要一种在有点淡淡的朦胧的灯光下,在我的注视之下看完,起码我可以仔细的观察她的表情,就是真的拒绝我,我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显得很尴尬。我应该把她约出来,走在校园绿茵葱郁的地方。

我写了张纸条,纸条上写道:“能出来一会吗?我有事找你。”然后走进菲儿的教室,将纸条扔到菲儿的桌上,径直走出了教室。那一刻,我有荆轲的悲壮,更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囚徒,一切将大白于天下了。

我在教室的走廊上等菲儿,我见菲儿看了看表,然后撕掉了我的纸条。我心里一紧,正想着这封信怕是要自己写给自己看了,这时菲儿开始收拾书包走了出来。我的心一阵狂跳,好象要破胸而出,我深呼吸了一下,心跳渐渐正常。

菲儿走到我面前,微笑着问:“有事吗?”

我从未这么近地面对面和菲儿接触过,我有点意乱神迷。我使劲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在美人面前保持一点清醒和矜持,我的手开始有点哆嗦,没办法我开始手脚无措的搓自己的两只手,就好似天气冷了手被冻僵了需要活动活动一样。

菲儿见我晃头误以为我给了她一个否定的回答,感到奇怪,问道:“怎么?没事吗?”我赶忙说道:“不,有事,走走好吗?”

菲儿点了点头。

第三十七章

我们一起出了教学楼,我找了条僻静的小路走。我觉得人少的地方更能营造一种气氛,而且当事人的胆子会更大些。

菲儿到时很自然,竟然问起了那天打架的事情,结果当我完全坦白的告诉她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菲儿听了咯咯之笑,看着菲儿表情,我产生一把把她搂在怀里的冲动,但是我没敢。

路的两边兰花开的很艳,香气怡人,微风抚过菲儿的长发,看着她漂亮的脸,我有些迷离,不,这不是迷离的时候,我该把信给她了。我又开始紧张。我略有些哆嗦地从口袋掏出信来说:“这是我给你写的信,你看看。”菲儿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问:“写什么呢?这么慎重?”我的心跳竟让我变得结巴:“你,你看看,就,就知道了。”菲儿接过信,就着路灯的灯光看了起来。

我开始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因为在我印象之中,或者说在我看过的爱情小说之中,出现过无数类似的情景,按照一般的规律,应该出现两种结果,我喜欢先苦后甜,所以先说不好的结果,一就是菲儿看了以后有些不屑一顾,然后对我说我有男朋友了,或者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或者找什么其他的理由,而拒绝我,二就是看完之后,就是不留下激动的眼泪,也应该很激动,起码脸上应该有所变化,或者把信用手抱在胸前,仰望着夜空,沉浸在自己被别人爱的氛围之中,但是菲儿的表现让我很以外,她很平静,不喜不怒,甚至脸色没有露出一点绯红,这让我对自己的写作水平有些失望,并让心跳越发地左冲右突无法控制。

看完信,菲儿正待开口,由于我实在看不出她脸上有什么特别的表情,特别是颀喜,我竟然紧张地把写这封信就是要她表态的目的给忘了。我一把从菲儿手里抢回信,把信撕成片片蝴蝶撒落,然后做出一幅豪气冲天的样子,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并不需要你做什么,仅此而已。”

菲儿莫明其妙地看着我。她一定对我撕信的举动以及后来说的话感到很奇怪。我自己也后悔了,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包括说那句话,就象掩耳盗铃,欲盖弥彰。

菲儿没有任何表情的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去走了。我跟着她懊恼得不得了。我觉得我真是有病,一切都设想好了,偏偏毫无理由地就把自己的计划给打乱了,我这么做一定让菲儿感到极为幼稚可笑。这下我们可真的是完蛋了。

看着菲儿的背景,我喊道:“你的男友在哪所学校啊?”菲儿回过头说:“我没男友。”懊悔之后我一阵激动地险些要喊了出来,但仍不甘心继续追问到:“那天和你走在一起的是谁”,菲儿转过身来有点幸灾乐祸的说,说:“走在一起就是男友么?”,我突然有一种风雨过后是彩虹的感觉,继续喊道:“我可以做你的男友吗?”菲儿咯咯的笑了几声说:“你啊,能不能做我的男友再说,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先把你的那封信给我抄上五遍再说”,说完加快脚步不理我径直走了。

夜色虽黑,但我黑色的眼睛却分明看到了光明。

我先是快走,继而小跑,接着狂奔回宿舍。

我气喘嘘嘘地到宿舍门口,扶着门框嚷嚷着说出了所有,宿舍几位正在专心致志地打牌,听我这么说,险些没把手中的牌给掉了。不约而同地伸出中指道:靠,牛啊,你还是先抄五遍情书去吧。

第三十八章

自从菲儿说让偶抄五遍情书以后,我发现每次我们对视的时候,她都是面带笑容,我采取了拖拉战术,也就是一天抄一遍给她,因为借着这个机会我可以和她聊天,借机像她班的男生宣布,菲儿是我的势力范围,别人是不能染指的,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虽然我们班她们班的潜在竞争者已经基本上肃清了,但是整个学校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恶狼在蠢蠢欲动,我的目标就是经常地能和菲儿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像全校的男生宣布,菲儿已经被我占领了,是我的了,这好似动物世界里的雄性动物为了保卫自己的领地,而在领地的周围撒尿一样,虽然这个比喻有点龌龊,但是目的是一样的。

当我写好了抄好了第五封情书的时候,我打算不在班上给她,而是等她下课回宿舍的时候给她,这样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和她第一次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另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她曾经说过,我能否做她的男友,必须等我抄好了五封情书以后再说,那么今天就是个机会,我一定要抓住。

下课了,我偷偷的跟在菲儿的身后,等她一走出教学楼,我便立马追了上去。

“菲儿,这是给你的第五封情书”

菲儿微笑着接过来,没看,塞进了自己包里,我们随走随聊。

“你说话算不?”我说。

“什么话啊?”

“就是那天晚上,你说是否我可以做你的男友,等我抄了五遍情书再说,今天是第五封情书了,我想知道我能行不?”

菲儿看了看我,咯咯咯的笑的弯了要,不免感叹,她真美啊

“傻帽,你说是不是我的男友啊。”

“你有没说是,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啊”

“讨厌,你想知道啊,我就是不说,急死你”

当我听到“讨厌”这两个字时,我感觉幸福地要晕倒。我并不是个受虐狂,要知道一个女人说讨厌的时候并不是讨厌,而是喜欢,不是有这样的说法嘛,当有一个女人说你坏的时候,你不是真坏,而是好,既然菲儿说出了讨厌这两个字,那么背后的意思就是我喜欢你,你是我的男友,况且我觉得菲儿说这两字是含笑带嗔的。这是这么长时间来我第一次体会到菲儿对我的柔情。虽然明着说讨厌,但我知道必然不讨厌,而且一个女孩甜甜地笑着对你说这种话,一定是在心中对你有相当程度的认可和接近,若是对疏远的人断然不会说出这话的。

“好啊,你故意的”说着我便开始挠菲儿的痒痒,菲儿赶忙躲到一边说:“别闹,别人都看见了”“切,我就是让别人看见,你是我的”

“夺爱,我有事找你”不知道啥时候沙沙站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赶忙介绍:“沙沙,这是菲儿”

“哦,我知道的”

“菲儿这是我的同班同学,沙沙”

“哦,我知道的”

其实我很蠢,因为我们两个班就在隔壁,她们能不认识吗。

“哦,有事你们聊吧,再见”菲儿说完和我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夺爱,我找你有事”“啥事啊”“就是校刊的事情,我找你帮忙,我自己都累坏了,我们一起弄吧,也算是帮我个忙”

“好吧”虽然沙沙打断了我和菲儿再走100米的路程,不过我已经知足了,起码我这个男友应该是当定了。

这个时候的沙沙,已经成了学校的宣传部长,专门在学校的BBS上做宣传学校的电子杂志,其实水平高的人很有很多,但是在她看来,放心的、能真心帮她的还就是我。

第三十九章

电子校刊的出版,引起了轰动,我和沙沙成了学校的明星人物,明星就有明星的烦恼,我开始收到不少女生的来信,因此我随便选了一封信,决定和那个女孩见面。那女生颀然同意,我们约了晚七点在学校邮局门口的一棵长着三个分叉的歪脖子树下见面。

吃晚饭时,由于兴奋我特地给自己多买了一块上排外加一个煎蛋,这使我一天的伙食费大大超标,并意味着第二天我只能吃些罗卜青菜等素食。

我先来到那棵歪脖子树下,摆出了一个斜倚的姿势。这使我和那棵老树看起来都很歪。当然我歪的是老树的反方向,若是同一方向我会因没有依靠而跌倒在树下。我觉得斜倚的姿势远比直立要酷得多,身体有了支撑显得比较自然而且不那么孤立

由于是第一次和自己未曾谋面的人见面,感觉就象古代的新郎官洞房之夜要掀新娘盖头之时,美丑、一辈子的幸福就在那一瞬间。我有些忐忑但兴奋。我希望会有一个其实是我所期待的意外之喜。

我十分肯定地认为女人的主动比男人的主动要有效地多,我甚至想着若是这个女孩哪怕姿色比菲儿差些,但只要长得还可人,也许我会考虑和她发展一段情缘。这个时候我有一种抽自己嘴巴的冲动,但是我还是想试试,因为这样让我有一种我很是男人的感觉。

斜等了一会儿,一个个头不高但胖且戴着眼镜的女孩从黑暗中冒出,大步流星朝歪脖子树下的我走来。这女孩从个头到身材到神情甚至还有她的眼镜和走路姿势,实在没有让我喜欢的地方。我很没有心情,我甚至没有勇气保持绅士作派,我想离去。但我终究还是被理智所战胜,我只能留下来品尝自已种下的苦果。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总之我绝不主动找话题,我希望聊天在我的被动下难以为继。她倒是话多,并把我和沙沙的电子校刊给赞了几句,但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我甚至开始怪都是那校刊惹的祸。

她和我聊天时仍是一幅正而八经的模样,即便夸我也是如此,我怀疑她是否只有一种表情。更糟糕的是她说话时还喜欢常常仰起头以四只眼直视着我,我实在不忍与她六目相对,只好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前方,于是搞得好象她很自信,而我却很自卑。

虽然我对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她的学识让我敬佩,毕竟是哲学系的,什么尼采、叔本华、黑格尔,什么孔子、老子、墨子,让我真的长了见识,原来哲学这个东西可以让人产生崇拜感。

好不容易将这个菩萨送走,有了这一次经历,我越发地觉得菲儿的好来。我再也不去想那些没根没底的东西了。

但是这里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那个女孩可以用她的哲学知识,让我这个对她没有任何好感的人都能产生崇拜感,那么如果我也能用丰富的哲学思想和菲儿讨论这个的话,菲儿一定对我刮目相看,那就对我死心塌地了,我决定学习哲学知识,可是那个女孩我是再也不敢了,突然想起SP群里有个叫“特特”的女孩曾经和沙沙讨论过哲学的问题,当时把我镇的一愣一愣的,说干就干。

第四十章

宿舍的公用电脑我是抢不上的,老四那个电脑迷,下午下了课就蹲在电脑旁,我只好到校外的网吧,先去倩倩那里看看,无论如何她是和我有过身体接触之人。

“帅哥,今天的气色不错啊,怎么又泡上妞了啊,好有空来我这里啊”

“这不是想你了吗?”

“算了吧,你还是想你的人去吧,你啊随时来我随是欢迎,不过那个就别想了,我快要结婚了,要是让我老公知道,我就没活路了”

“真要来,也不能让你老公知道”

“你看你个坏样,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我今天真没事,就是路过这里,看看你,走了哈”

“哦,那再见,我这里忙,就不送了啊”

说完走出倩倩的小店到了旁边的网吧。

群里已经是热闹非凡,发现那个特特也在,自己犹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准备和他好好的探讨一下哲学问题,然而让我非常的不悦的是,那个特特根本就不搭我的茬,也不知道从那句话开始我们两个开始不对付,吵了起来,竟然嚷嚷着要打我。

“就你,也不是说你,你都挨不了我一藤条”

我很气愤,要知道我是主动,竟然有被被这样的挑衅我,那还了得:“藤条,你有施展的机会吗,我绝对将你拿下”

“切,我还就不服了,我就让你坐我的藤条之下的鬼”

“在这里说没用,我敢这么说,只要让我见了你,你必定被我打,无论何时何地”说完这句话,我有些懊悔,因为这个无论何时何地用的太绝对了。

特特好像抓住了把柄:“你敢吗?也别说什么何时何地了,要不这么着,现在,你说吧在什么地方开房间,是如家啊还是七天啊,是汉庭啊还是锦江之星啊,要不我去开,我都不惜花你们男人的钱。”

还真是顶上了牛,我是骑虎难下,还是沙沙机灵,在群里说:“夺爱,下线,我有事找你”

终于找到了台阶:“今天算了,我有事”最后要走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改天在收拾你”

“我就知道你不敢,说什么大话,手下败将”说完还发了一个鄙视的表情。

我被惹毛了:“沙沙,今天的事情以后再说,特特,〖走.私〗定一下时间地点,我就让知道,热一个主动的后果。”

“有什么了不起了,我还就不信了,你敢在何时何地打我,你要是不敢打,你就是懦夫。”

“那好,让只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我们真的相互留了联系的方式。我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收拾她。

出差了一段时间,没有更新,回来了,继续更新!!!

第四十一章

特特很聪明,她并没有去开什么房间,因为真的开了房间,她被打是必然的,一个女人无论如何是没法和一个男人比力气的,她选择了一家小酒馆作为见面的地方。

特特并不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女孩子,但是很有内涵,关于SP的事情知道的很多,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见了面,寒暄了几句,我们便开始点菜,因为已经是晚上了,都饿了。但是我必须为了我说出的话负责,对得起主动的面子,必须说到做到。

点完了餐,我们一起走向我们的位子,我突然有了个邪恶的大胆的想法,当特特走到位子准备坐下的时候,我看准机会,一只手挪开椅子,用右手对着特特的屁股“啪啪”的就是两下,其实这个时候,至于有没有人正好看着我们,我不知道,即使看到了,也顶多认为是年轻人恋爱在调情,但是我发现,当高分贝的“啪啪”声响起时,大厅里的喧闹声真的少了不少,当我再看的时候,发现有不少的人在想我们这里观望,但是他们已经看不到什么,因为我就打了两下,而且速度极快,我明显的看到特特的脸异常的惊讶,因为在她看来,我是绝对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动手的,但是后果是我真的动手了,进而她的脸平静下来说:“别闹了”。

其实我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因为我践行我的诺言,其实再仔细看看我说的话的时候,你会发现我的话打了埋伏,因为说了“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收拾”但是没说收拾多少下,这样我就为自己的进退留下了足够的活路,今天打了两下,也算收拾。

和特特谈的很愉快,因为她让我知道了SP是有一帮高学历的人从国外引进的,进而发展起来的,说了自己和很多的SP前辈是好朋友,知道了很多的小被被男主动欺负,她现在已经不在实践了,主要是对一些受了欺负的小被做思想工作,等等。

很愉快,但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和她见过面。

第四十二章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寒假的时候,回到家后,我觉得很无聊,原来的时候起码还有旧人丽丽,现在可是没啥人了,那些哥们也就是喝喝酒,聊聊天,对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吸引力,我就盼着开学,甚至我觉得如果不放假最好了。

我一整个寒假都沉浸在对菲儿的回味之中。

因此不免心里有一种比较,对菲儿的想不同于对沙沙的想,和倩倩的想,对沙沙是一种朦胧的感觉,想是真想,但是不知道该怎么想,就想空气一样,看不见摸不着,对倩倩纵欲的成分多,思路不是很开阔,而对于菲儿的想是全方位的,较少地联系到性,当然也不是全没有,只是更多地是设想二人在一起会有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

我从没有象现在这样渴望开学过。二十多天的寒假从读书起就没觉得长过,可现在却明显地觉得过长了,以致到了开学的那天想着将要见到王菲儿,竟然一人坐在回校的车上不由自主的笑。旁人都以诧异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我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象个弱智和神经病,正因为如此,我这么莫明其妙的笑才越发得让他们觉得怪异。

自从开学后,我和菲儿的关系取得了显著的进展。我们俨然已成了熟人,至少我不再觉得与她相隔遥远。开学再见到她时,菲儿见我是笑靥如花。如果说她那晚对待同志的示范性微笑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梨花,那么现在她见我的笑简直就是一朵盛开的桃花。因此我感受是带着些朦胧的情意。

菲儿的宿舍没有动,而我们从511降到了311,其实应该感谢学校的安排,这样我就可以和菲儿站在同样位置了,不需要我俯视而菲儿仰视了,以至于我们经常的相互的打招呼,有时菲儿甚至会主动地在走廊上朝我招手打招呼,这把我们宿舍的那班人看得目瞪口呆,并羡慕得不行。每当此时,总有人在走廊上逼问我和菲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进展到何种程度。而我此时除了和菲儿心灵相通的对笑外,行动上实在没有什么可圈可点之处。于是那些人就开始对我刑逼,又掐又打,整个走廊乱成一团,其实有时候我并不讨厌这些行为,因为如果有事没事的当菲儿在我面前的时候高喊:“我和菲儿真的没什么,什么都没做。”估计会被菲儿认为是神经病或者不正常,而现在是他们又掐又打又挠痒痒的时候,我就可以堂而皇之的高声的有意识的让菲儿听到,菲儿在对面的走廊看得咯咯直笑,很象花枝在颤。我发现她笑起来真美。

第四十三章

菲儿的宿舍后面是学校里唯一的一处小山包,说是小山包,其实就是土包也就几十米高,但是上面郁郁葱葱,被恋爱的人踩出了很多的弯弯曲曲的小路,这好似是特地为了恋爱的人准备的,我和菲儿在一起很喜欢走的路线,因为翻过小土包后就是学校的后门,那里就是海城市的一条城内江,其实我对江水有多深一点都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江边有没有可以做的石凳子,或者说有没有什么沙滩之类的东西,这才是我关心的。

本来,如果在小土包上的石凳上坐下谈情说爱也是很有情调的,但是菲儿不喜欢,她说听着江水的哗哗的拍案声更舒服,对于我来说,在哪个地方是无所谓的,我的目的很明确,只要菲儿喜欢,我就喜欢。

基于上述原因,我们总是翻过小土包,出校门。到了校外,然后到达江边,我和菲儿又总是沿着一条江边小路走。路的左边是小山,右边是江,再前行在一棵百年老榕树的遮盖之下也有一个亭子,从亭子中伸出一个平台,平台下接着十几级一直伸入到江中的阶梯。

我和菲儿很喜欢坐在这江边的阶梯。我觉得在这里,不仅不失开阔,毕竟没人敢说眼前的江面不宽,如果他说不宽便让他游,我估计十有八九的人要力尽气绝在半江。更主要的是在这里,人在江边,感觉自己就是江边一景,也是可以被画家入画,被摄影师入镜的。而且身临其境,思想也特别活跃一些,常会有一些拟人化的想法。比如看着江水拼命打着脚下的阶梯,就想着江水到底跟这石梯有仇还是有情。当二人沉默之时,可以静静地听四周的声响,以至有时也能听出点乐调来,一点也不觉得非要找出点什么话题来打破沉默,这和两个人坐在什么肯德基沉默是有天壤之别的,沉默也成了一种很自在并不觉得尴尬的事。如果我们来了兴致想体会一下江水的冰凉,便再往下坐些,于是脸面、手臂、脚脖便会感受到水珠清凉的浸入,就象被一个冷唇美人在吻。

我和菲儿每坐在这里都非常的放松,而且这里似乎还没有被其他的恋人所发现,只要我们来,总能吹着江风看来往的好象很忙碌的船只。

菲儿和我在这里坐时总是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既不离我太近,让我有过多的胡思乱想,又不离我太远,让我有距离感。但我坐在她的旁边总是有些难以自制。她一头的长发在江风的吹动下常常有发丝拂到我的脸上,让我闻着发香并有种麻麻醉醉的痒。不仅她长发飘动的诱惑,还有她的香水味。菲儿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带着茉莉花好象又夹杂着清茶的幽香,似有若无,始终保持着对我嗅觉并进而是欲望上的诱惑,撩拨我有点躁动的心。我时时有揽过纤腰,拥她入怀的冲动,但我看着她高贵而美丽的脸庞,并没有一点要挑逗我的意思,终究不敢。

我知道我和菲儿在一起总有这么多的不敢,是因为爱之弥深便会不由自主地生出惶恐来。我时时得压抑自己很本能的欲望,我怕一时的冲动会让我刚取得的一点进展化为乌有。所谓小不忍乱大谋,不要贪一时之快而失去了长久之快。好在压抑欲望方面我并不是新手,早在高中时就已做过这事了。我只要不喝酒,总能忍住,一喝酒,一般情况下会失控。但说实话我并没有为一直没能触及到菲儿的身体而焦虑不安。事实上我挺喜欢这种对菲儿既想又不敢的状态,一切都朦朦胧胧,烟笼雾罩之中又隐现山形,诱惑着我,刺激着我,让我欲罢不能。而以前缺的就是这种过程,和倩倩离我太近了根本就没有什么过程而言,就不必说了,而沙沙又离我太远了,让我看不见摸不着,而菲儿却有一种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的浪漫感。

第四十四章

虽然我们基本上确立的恋爱的关系,但是我确认我们截至目前,还是一种柏拉图式的恋爱,因为我还没有接触到菲儿的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我可不想发生和丽丽的强吻事件的,因为为我在等待着水到渠成的一天,让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发生,让菲儿觉得没有任何的勉强和不快。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我接触到了菲儿的身体,因此在这里有必要详细的交代一下。

月光如银,撒满莹净的江面。

那天菲儿的脸在月光下动人而透明,很美。但是我却很郁闷,美人就坐在身边,我到现在却连她的手都没有拉过,是不是很失败,我决定采取行动,我把左手放到石阶上,用食指和中指一次一个手指头的距离慢慢的像菲儿靠近,就在我还有三指就要到达菲儿的时候,菲儿看了看,有点坏笑:“怎么了,你这又是什么行动计划哈”,“没啥”我赶忙缩回手,“你想做什么你就说嘛”“以前不认识你时,你总是目不斜视,从不正眼瞧我。”

“那现在呢?”菲儿的话音充满柔情。

“稍好了一些。”

其实何止稍好一些,我们现在总是相视而笑。但我肯定不可能把情况说得那么真实,以至让菲儿认为她已经做得足够了,而没有上进心。

菲儿把嘴一撇,斜了我一眼说道:“现在也没用正眼瞧你啊。”

我笑了,把脸凑到菲儿面前,审视着问她:“真的吗?”

菲儿一把推开我,哼了一声说道:“靠这么近是不是老想占便宜啊?”

“我哪敢啊”

“还哪敢,就你那小心眼,我还看不出来啊,你想拉我的手你就直接说啊”

“嗯,我想拉你的手”说着我就伸手。

“不行”说着菲儿迅速的跳开。

我真的受不了她,这简直就是挑逗,就是勾引,我真受不了菲儿的嗔态,简直把我迷得乱七八糟,说不行吧,还故意点破我的意图,说行吧,去又不让。

我暗下决心,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成功,人都说,在恋爱的时候,男人是用脑子恋爱,女人是用心恋爱,所以女人在恋爱的时候智商为零,因此我必须借用一切有力的条件来实施我的计划。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既然我不敢碰你,就让我的影子去拥抱你的影子吧。这么做很有点象阿Q的精神胜利法,甚至自己都觉得十分幼稚。我不知道菲儿是否注意到我的想法,是无意还是有意,总之她的影子并不躲我,相反她的脚一荡一荡的,和我的脚影缠绕在一起,似乎很亲密。

正当我们聊天的时候,路边的草从中突然传来一点声响,菲儿本来走在靠着草丛也就是我的右手边,吓得一下子闪到我的左手边。就在她的身子和我交错的时候,我的两个指头触到了她的手腕,感觉滑嫩异常,象羊脂,并顺势揽了一下她的腰。

虽是偶然,但短暂而不经意的相触竟让我从此念着菲儿肌肤的滑腻,我终于接触到了她的身体的某一部分,其实她的身体的一部分早已经触到了,那就是头发,但是头发是没有体温的,我要的是带着她体温的某部分,今天终于实现了。

第四十五章

回到宿舍,我宣布了我已经拉了菲儿的手,让宿舍的兄弟羡慕不已,其实我是有点吹牛,什么拉手,是砰了手而已,但是我依然沉浸其中。

但是我不久发现了一个问题,不知道是我太注意她了还是怎么了,我发现这两天,她没有想往常一样去操场跑步了,尤其是前天似乎走路有点异样,前天上午竟然没有上课,问了同宿舍最好要好的朋友万月,万月说,她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在宿舍呢,到底为啥不上课也不太清楚,但是我看的出来,万月的表情有些神秘,确实如此,处在热恋之中的人的神经是敏感的,因此我决定查个清楚,就是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我精心策划了一次事件。

因此我决定进行侦查,当然我又拿出了我最为杀手的办法,付出点牺牲没有大不了的。我牺牲的是我的睡眠时间。我知道菲儿很喜欢运动,特别是晨起跑步。因此我决定现开始跟踪她跑步。

第二个早上,我早早的起了床,大家都吵醒了,每个人都有怨言,但是知道我在实施我的计划,把头探出蚊帐嘀咕了一声“靠,也太早了一点吧。”然后睁着更为迷糊的眼更加神智不清地对我说:“去吧。”并伸出两根手指搞了个非常软弱无力的胜利手势,便一头又栽到在床上睡了过去。

既然要见菲儿,没有点礼物是不行的,因此我淌着早晨挂满露水的青草,采了一把鲜花,编制了一个花环,拿在手上。

没多久,菲儿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装出现在目标道路上,我装作偶然碰上的。到了近前,我开始朝菲儿微笑。菲儿有些惊讶的看着我说:“真巧,碰到一起,哇塞,你手里怎么拿着个花环啊,真好看,送给谁的啊”但是并没有停下并不快的脚步,“嗨嗨嗨,菲儿,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做什么啊,我跑步啊,你还是赶快把你的花环送给你的梦中情人去吧”说着停下脚步,咯咯咯之笑。

我在打量着四周的环境,我觉得这个环境很好,菲儿的身后,就是一个石凳子,如果我实施了我的计划,那么我可以一举三得,我想把菲儿摁坐在石凳子上,然后献花,这样第一我可以再有一次的接触到菲儿的身体,第二我可以把花环送给菲儿,甚至可以亲手给她带上,她的秀发一定是滑滑的感觉,第三如果上面两步可以顺利进行的话,那么我和菲儿的关系必然可以更进一步。

我拿着花环,走到菲儿的面前,菲儿正微笑的看着我,我两只手突然搭在菲儿的肩膀上,向后轻轻的一推,然后使劲一摁,菲儿一下子就坐在了石凳子上,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当我蹲下去准备鲜花的时候,菲儿却像弹簧一样从石凳子上弹了起来,伴随者一声“哎呀,疼死我了”随后菲儿的脸在短短的一秒之内由白变红,由红变白,由白变到正常的颜色“夺爱,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有点五雷轰顶,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平常有点油嘴滑舌的我变得有些结吧:“我……我…..我想给你献花”“我不稀罕”菲儿说完头也不会的有点一瘸一拐的转身离去,身后留下一个呆呆站着的我。

第四十六章

我失恋了,菲儿已经有好几天不理我了,无论我如何的在她的教室门前走过,无论我如何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菲儿都不看我一眼。

每当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宿舍的哥们们都免不了劝我几句给我出出主意,但是出的都是馊主意,在我看来,每一个顶用的。

正当我每天以泪洗面的时候,老幺说:“老七啊,你和常华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出啥子问题,你就给老二出出主意啊,照这样下去,我们宿舍非要闹出人命来不可”。确实老七自从和常华好上了以后,确实关系非常的稳定,没有出现过老六和吴飘飘,老三和胡晓晓经常的闹别扭。老七阴阳怪气的说:“这女人啊,要哄,生气了不要紧,不理你,也不要紧,就是吵着和你分手也不要紧,要紧的是你要认错,即使不是你的错,也要勇于说成是你的错误,这男子汉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不要在女人面前逞强,那是在男人面前的,老二在哪里跌倒的在哪里爬起来,你去和菲儿认罪伏法,必然博得美人一笑,如果我的方法不行,那我请大家喝酒,如果我的方法行,那你请我们大家喝酒”。

于是我决定再去早上陪菲儿跑步,第一个早上,我把闹钟调到六点十五分,到了第二天八个闹钟几乎六点十五分同时想起,宿舍的哥们竟然把我的事情全部挂在心上,异口同声的说:“去吧,祝你成功。”第一天早上我只是跟在菲儿的身后慢慢的跑步。虽然我觉得这么做有点低三下四,下三滥之嫌,但为了得到所爱的女人我认为可以不择手段。而且这种手段细究起来也并非见不得人,我想绝大多数女人肯定会喜欢。

第二个早上,我把闹钟调到五点四十五分。闹钟把大家全都吵醒。每个人都略有怨言地醒来,把头探出蚊帐嘀咕了一声“靠,也太早了一点吧,祝你早日成功。”

我跌跌撞撞地拎着一个空矿泉水瓶往沙滩跑去。这是菲儿经过的路线,我想她不会改变。我来到沙滩边的小林子里,里面青草遍地,我开始采集草叶上的露珠。我要把这些露珠在菲儿跑得口渴时给她喝。我想她一定会感动,我在菲儿还没被感动的时候自己先被这个浪漫的做法感动地一塌糊涂。我非常耐心细心地把草叶仅有的一点露珠收集到瓶里,但我又怕被人看到觉得我非常可笑,所以又有些东张西望慌里慌张。

我觉得此时的我极象一个纯情到骨子里的小男人,尽管我已不是童男之身,但我还是觉得自己仍然十分纯情,而且比一般的童男要纯出许多。

采集露珠的过程非常艰苦,我算准了菲儿跑到沙滩的时间大约是六点五十分前后。我花了约半个钟头的时间才搞到了刚好铺满瓶底的这么一点十分圣洁的露珠。

瓶子很大,露珠很少,显得很不协调。为了让我的露珠多一点,我本想采用取巧的办法,比如掺一点别的水来冒充甘露。但后来一想这样的想法十分可耻,对菲儿大不敬,这样会把本来十分浪漫的做法变得恶俗起来。所以我还是决定少就少一些,只要纯粹就好,用心就好。

我恭恭敬敬地捧着这一点点的露珠怀着被自己感动的心情站在沙滩边的一棵小树下等着菲儿的到来。

没多久,菲儿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装远远地朝我跑来。到了近前,我开始朝菲儿微笑。菲儿非常奇怪地看着我十分神圣地手捧着一个空矿泉水瓶站在树下朝她傻笑。但她的惊奇仍然没有使她停下脚步。

我只好追上说道:“你就不能停下一会吗?”

菲儿停下来问道:“有什么事吗?”态度十分冷漠。

我在后面跟着菲儿并朝瓶里指了指:“这是我今天早上采来的露水,虽然很少,但花费了我很大的功夫。曹操有句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人生就象朝露一样短暂,但人生又象朝露一样美好,既然是短暂而美好的人生为什么要闹出那么多别扭呢?如果我有什么错,难道就不能给我机会吗?我不想让这样一件小小的事情而失去你。这些露水是专为你采的,能尝一口吗?算是接受我的道歉。”

菲儿看着我半晌没有说话,但从表情看得出她明显被感动了。事实证明我这两天的辛苦没有白费,基础打牢了,做一切事情都好办,磨刀不误砍柴功是有道理的。

菲儿注视我的眼神十分的动人且充满柔情。我想这场景从远望一定很美。清爽的空气中透着一点清晨微微的芳草香,江水如诗般地流过白色的沙滩,沙滩边一棵小树下,一个美人与一个中等偏上一些的小帅哥含情脉脉地彼此注视着,时间仿佛凝固了。

菲儿停下脚步怀着无法抑制的感动心情接过瓶子居然把里面的露水一饮而尽。其实我是没想让她把这些露水都喝完的,我只想让她尝一尝,因为清晨的露水太凉,我怕她喝多了会闹肚子。但菲儿却没有顾及到这些,这让我既高兴又感动。

在菲儿还没有在被我感动的一塌糊涂的时候,我轻轻地搂过菲儿在她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菲儿没有拒绝和挣扎,而是朝我莞尔一笑,象天边的霞。然后两人迎着朝霞在沙滩边的小路上微笑着跑了起来。

我开始给菲儿道歉:“真不好意思,那天我的用力太大,把你给弄疼了”

菲儿的神情有些奇怪的看着我说:“没你什么事情,是我不好,不该怪你”

“那怎么是你不好啊,是我不好,我主要太激动了,用力太大了,把你弄疼了”

“我说了不是你的事情,你瞎拦什么责任啊”菲儿的神态和语气有点不对头。

“得得得,我不说了”我知道见好就收的原则,虽然我还是有些疑惑,但是我不能随意的破坏这个具有诗情画意的清晨。

因为我和菲儿和好了。可是我却被宿舍的狼们黑的吐血了。

第四十七章

但是好景不长,我和菲儿的关系有紧的不能再紧了,事情是这样的,周六我正在被窝里睡懒觉,老六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一下子掀开了我的被子吼道:“靠,你还他奶奶的有心思睡懒觉,你老婆(这个称呼在大学的男生宿舍是很普遍的,只要是谁和谁好上了,在宿舍里的女同胞就会被其他人称呼做谁谁的老婆)菲儿就要被别的男人拐跑了”

我螣的从被子里坐了起来:“老六,这个可不是闹完的,这可是牵着到两条,不,是三条生命的大事,到底是咋回事”

“老二,还记得不,以前的时候我们在湖边看到过菲儿和一个男的并肩走在一起,这个男的今天上午来找菲儿了,我亲眼看到两个人出了校门口”

“他妈的,我杀了他”我暴跳如雷。

“老六,你看清了吗?”

“靠,这事我能胡说吗!”

怪不得,在恋爱中的人的行为是不可预测,当时我真的想从楼上跳下去,但是理智告诉我,必须把事情弄清楚,绝对不能鲁莽,如果真的冤枉了菲儿,这事可真的没救了。

我决定在校门口等菲儿,就像一只没有食物的饿狼,如果当时我的脚是爪子的话,我觉得我能把学校门口的水泥地跑出个坑来。

傍晚菲儿回来了,在我看来菲儿的走路姿势有点异样,但是说不出来什么样子,看到在校门口徘徊的我,菲儿微笑着说:“帅哥,在这里等谁呢”

“等你呢”我没有心思开玩笑,冷冷的说:“我找你有事”

菲儿开始还象往常一样朝我笑,见我不怎么搭理她,也收起了她的笑。而且一句话不问我,到了望江亭却不在像往常一样坐下,而是站在我的身前,我说:“坐下谈。”“我要站着看着江上的风景。”真是奇怪的很,正当又要我开口的时候,又进来一对男女,完全无视我和菲儿的存在,竟然开始亲亲我我搂搂抱抱。

我很生气,这样严重干扰了我和菲儿的交谈。因为我们要探讨一个严肃的问题,不可能让我们两人贴着对方的耳朵窃窃私语的。而且这两人根本就没有江湖规矩,望江亭上的不成文规定是谁先到了整个亭子就归谁。现在我和菲儿先到了,理所当然地这个亭子是属于我们的。以前我和菲儿来时,只要亭上有人,我们总是二话没说扭头便走,绝不会做出这种没有江湖道义的事来。

我无法容忍这二人的行为,特别我今天心情很不好,更无法容忍。两个男人对视了十几秒,周围静得叶子落下来都听得见。怒气终于升到了我的头顶,我本想猛然间一声怒吼,造成一种蛟龙出海腾空而起的惊人效果,但又怕吓着菲儿,于是改走另一个极端,冷冷地说道:“还不滚是吗?”这语气冷地自己都觉得好象带着冰。

男人依然硬挺着:“凭什么?这亭子是你的吗?”

我顾不上菲儿了,一步向前,抓住那男人的衣领提了起来,一声断喝:“妈的,你懂规矩吗?”这时我非常想男人再硬挺着,我想打架,我真的有种想揍人的冲动。

男人终于慌乱了,张着嘴不知该说些什么,那女人紧紧扯着我的胳膊说:“我们走,我们走。”好象要我和她一起走似的。

我放下男人,女人拉着男人走出亭子。那男人仍不忘显示他的顽强,低低骂了句:“神经病。”

我又是一步向前,喝道:“你再说一遍!”

男人拉着女人一路小跑。跑远了高喊一句:“神经病!”

我回骂了一句:“懦夫!”

菲儿看了看我,开口问道:“今天干嘛呢?这么大的火气。”

我不知菲儿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不懂。如果装傻当然是可气的。如果真的不懂那同样也是可气的,这说明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和男人走在一起对我来说是一个很严重并且需要严肃对待的问题。

我说道:“你自己心里明白。”

“你让我明白什么?”

“还在装傻!”

“我没有!”菲儿有些急了起来。

“今天是怎么回事呢?那男人来找你了吧,不错嘛,还青梅竹马。”

“就为这事?”

“那你还有什么事可以更让我生气的说来听听。”

“那男人吻了我。”

“什么?!”我惊叫,看着菲儿险些要晕倒。

菲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骗你的,把你紧张成这样。”

我还是很紧张地问道:“你能肯定那男人真的没有吻你?”

菲儿强忍着笑,举起手仰望天空做出一幅很严肃的样子:“明月为证,那男人肯定没有吻我。”

菲儿笑着扑到我怀里,嗔道:“你啊,真是小鸡肚眼,两人走在一起就把你气成这样。”

我看着菲儿的娇态,怨气全无。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她:“连手也没碰吗?”

菲儿沉默了。我想我是说到要害上了。

三分钟以后,菲儿看着我说“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请相信我”。

我觉我已经不能再追问了,可能后面没有什么我喜欢听到了答案,问了还不如不问,就当没有发生。既然菲儿这么认真的说,我还是点了点头。

但是我还是觉得有点担心,因此我决定应该想个办法把菲儿据为己有。

第四十八章

又到了放暑假的时候,老七提议我们组成恋爱旅游团,在暑假的空闲时间找个地方玩,用老三的话说,就是生米煮成熟饭,虽然开始的时候老六和吴飘飘、老三和胡晓晓都信誓旦旦的要去玩,但是到了最后,只剩下了老七和常华,菲儿开始是不愿意的,但是经不住我的乱磨硬泡,还是最后同意和我一起去,我想主要的原因是有常华这个女生同行的缘故吧,否则就菲儿的思想断然不会和我单独外出的,虽然她能确定我不会做很出格的事情。

我们都瞎编了理由,并且给家里要了钱,决定去泰山。

火车终于在下午三八点多钟到达泰安。当我们疲惫不堪地下来时,苦难的历程才刚刚开始,还需要爬山。

泰山的日出是很出名的,为此我决定下午就开始爬山,之所以不选在晚上爬山,因为晚上爬山很危险,除了爬山就是爬山,完全没法享受爬山的乐趣,也没法好好的欣赏泰山上的风景,因为泰山是人文圣山,上面的碑文石刻相当的多,并不像欣赏风景那样远远的观看,需要近距离的仔细观察,没有好的光线是不行的。另外我和老刘发现我们的这个决定是无比的正确,因为我们一直跟在穿短裙登山的女孩的后面,尤其是在紧十八盘,我一抬头便能看到她白白的大腿的上半截和黑色的底裤,这让我在疲惫之余又觉得很兴奋。

到达泰山的顶上时候已是黄昏,但是到不至于看不见人,对于那些连心锁我嗤之以鼻,几条粗铁链上面密密麻麻地锁上了无数把锈迹斑斑,毫无美感,做工粗糙、质量低劣所谓的同心锁。于是这些铁链远望去更粗了,很杀风景。我不明白玩这种幼稚游戏的始作俑者是谁?一把锁大门锁仓库的破锁锁在了黄山顶上便成了同心锁,两个人就永不分开了。这个创造者让我觉得要么很白痴,如果这样能把菲儿锁住,我愿意锁,可是这不就是笑话嘛。

四个人也许是真的没有这么愉快的玩过了,经常对着高山高喊着,引得很多人驻足观看,但是我们不在乎,在仙人桥的地方,菲儿对着高山大喊:“夺爱,我爱你”这让我热泪盈眶。

在泰山最重要的活动就是到看日出,为了一个好的观测位置人们通常熬夜等待,彻夜不归。

当我们玩够了想起来今夜该如何度过,第一次爬这么高的山,虽然听说山上冷,但是刚刚上来的时候的热情还有天气,并没有让我们觉得多冷,当时等激情已过夜幕降临的时候才觉得山顶是寒气逼人,但是我们又碰到了一个困难,泰山顶上的宾馆我们是绝对住不起的,只要去租军大衣,找个避风的地方那个熬过这一夜,但是被告知,军大衣只有也只有两件了。

我和老六一件暖和的衣服没带,常华和菲儿也就是一件T恤也只带了运动装之类的。我们只能寻找一个避风的地方了又开始寻找稍微温暖一点的地方,在找遍多处后,最后在决定在一块背风的大石头后面来熬过这一夜。因为那里已经横七竖八地倒满了人,这使得这里显得比较有人气,比较温暖。

我们四人找了个空地,铺上塑料薄膜坐下,并把带上的所有衣服裤子套上。坐了一会四人不可避免地一起开始磨牙。时间真的是很漫长,于是老七提议,抱在一起会比较温暖些。常华欣然同意,我和菲儿没有吭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老七和常华已经抱在一起,披上了军大衣,看来老七这下子平常就没少抱人家常华。

剩下我和菲儿两人。黑暗中我被动的是不停的磨牙,因为军大衣在菲儿的身上,我的脑袋开始激烈的进行思想斗争,到底该不该主动的说抱着菲儿。

“难道还要我主动地去抱你吗?”菲儿说。

第四十九章

菲儿蜷身背对着我躺在我的两腿之间,我背靠石头坐着,膝盖弯起,从后面紧紧搂着菲儿,军大衣盖在她的身上。我的一只手很自然的搭载菲儿柔软的胸脯前面,但是距离足够有1厘米之多,我的另一只手和菲儿叉在一起。这种姿势迅速让我勃起并产生了热感,菲儿的手也开始发烫。我觉得老七的办法真是不错,有效地解决了寒冷的问题,但美中不足的是这种做法让我两腿之间胀得难受,以至于尽管我不断地向后收缩屁股,最后退无可退了,结果还是顶着菲儿了,这让我很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菲儿是不是感觉到了,我确信菲儿能够感觉得到。

我和菲儿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我的那只搭载菲儿胸脯的手始终没有敢去捏她的胸脯。我知道我要这么做了,有两种后果,一是菲儿觉得是我的认了,就跟定我了,二是从此不再理我了,就菲儿的性格而言,第二种可能最大,因此我权衡了一下,我还是更喜欢菲儿,因此尽管我勃起顶着菲儿但也不能伤害菲儿,绝对不能伤害她,让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像我这样的男人,即使有机会也绝不亵渎她。

菲儿终于睡着了,因为菲儿刚才的呼吸还是有些急促的,我觉得她清清楚楚大看到了我的手的位置,但是我的手就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要知道间隔也就一厘米,甚至她的皮肤能感觉到我的手的形状,也可能感觉到我的下体顶着她的屁股,但是却也是一动不动,她感觉到她是安全的,才这样沉沉的睡去,因为我从她逐渐均匀的呼吸中判断出来的,我想她可能彻底的放松了彻底的放心了。

而我睡不着,虽然我也累,但因为没有感觉到太累所以就不容易睡着。菲儿在我怀里让我疯狂地想着男女之事,我不断地回味唯一的一次和倩倩的性经历,这让我的海绵体越发充血地历害。我知道如果我自己无法让自己的勃起消褪,便会一整晚地睡不着,如果我多少需要睡一会,因此就必须解决海绵体充血问题。要解决海绵体充血当然不能简单地采用拿刀子放血的方式,必须让欲望得到满足。而要让欲望得到满足目前只有菲儿才能帮我做到。

看着睡梦中的菲儿我斗然胆大,我决定乘着菲儿睡着偷偷地满足一下自己,当然这么做很冒险,因为男女之间欲望要得到彻底满足只有在上完床之后,而我这么做弄不好会激起更大的欲望,造成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的极不划算的局面。但不管怎样,我还是想试一试。

为了使自己师出有名,我给自己的理由是:如果我睡不着,明天一天就会无精打采。而我无精打采便会影响到其余三人的情绪。三人的情绪受到影响,明天一天的游玩质量都不高。因此为了让我睡着,我得摸摸菲儿。虽然这个理由自己都觉得狗屁不通经不起推敲,但我实在找不到更有说服力的理由了。我只能用这狗屁理由给自己被性欲逼得走投无路的做法找点借口,以此让自己相信自己并不是个很无耻的人。

整个行动的过程是这样的:我把搭载菲儿胸脯上面的手动了动,就好似我的受累了,动一动一样,作出一种无意中碰触到菲儿身体的样子,然后有把手抬了抬,很自然的又重新垂下搭在菲儿的胸脯上,不过和刚开始不一样的是,我的手和菲儿胸脯之间的一厘米消失了,轻轻地吻了吻菲儿的头发。

我承认做完这一切我有罪恶感,大违初衷,但效果很明显,我开始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菲儿已经醒了,我的手已经结结实实的搭载菲儿的身体上,菲儿看我醒了,竟朝我笑了笑,然后用嘴呶呶了,示意把我的手拿开。

泰山的旅游很成功,起码我触摸到了菲儿的身体。

第五十章

剩余的时间我回到了家里,在家里我宣布了我和菲儿的恋情,并将菲儿的美貌极力渲染了一些,但是让我很惊讶的是,我的父母对于菲儿的美貌并不感兴趣,也许在她们看来,未来儿媳妇的美貌一定赶不上所谓的心里美或者孝顺父母来的实在,但是并不能完全的以为父辈们和我们有代沟,因为父母对于我和菲儿的恋情并不看好,说能成功的概率几乎没有,也许就是荒废学业浪费金钱等等,是一桩赔本的买卖,给我浇了一盆凉水,更说,在大学里恋爱纯粹就是胡闹,今天我爱你,明天我也有可能去爱他,向我们这种年龄,所谓的恋爱,就是玩。

虽然对于“玩”这个词汇我并不是很赞同,甚至有点厌恶,但是看看屋里的那几个哥们和其它的我所知道的恋爱的人来说,大多数是今天爱上了那个,而明天就有爱上了这个,确实没有什么定性而言,但是我坚信我和菲儿不会这样,我觉得如果真的我们不能最后结合在一起,起码整个大学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们不是玩,我们是真的恋爱了。

但是愿望和事实往往有很大的差距,当我暑假回到学校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让我彻底相信大学的爱情真的很不可靠,虽然他是浪漫的,但是浪漫的没有根基,绝对没有工作了以后,奔着结婚生子的爱情(那好象不叫爱情了)来的实在。

开学以后,我们的学校和海城市理工大学是兄弟学校,准备了一场划船的友谊赛,我发现了问题,对我来说是天大的问题,我又发现了那个男人,而且看上去和菲儿的关系很密切,那个时候,我开始我很佩服菲儿脚踩两只船。菲儿在我和那个男人之间好似游刃有余,左右逢源,但是却不能容忍那个男人的存在,爱情是自私的,绝对不能允许第二个人的存在,不管我们这个时候的爱情是不是在“玩”,但是如果真的是玩,也应该玩的真实一些,而不能和游戏一般,我已经被菲儿深深的伤害了。

我一直认为我不是个醋意很深的男人,相反我认为我是个心胸宽广的男人,但是男人对于自己的女人(请允许我这样喊菲儿,因为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看到到菲儿和男人一起,当然会气急败坏,让我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在一起,我确实做不到,除非杀了我。

第五十一章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的学校和海城市理工大学是兄弟学校,准备了一场划船的友谊赛,那天本来是想和菲儿一起去看的,但是菲儿的舍友加好友万月说,菲儿一大早就出去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好和宿舍的几匹狼一起,至于老六,老五,老七自然和自己的女朋友,我显得有些尴尬,虽然有女朋友,但是还要和单身汉一起去。

到了江边,已是挤满了人,人声鼎沸,所有的人都关注着江上,等待赛事的开始。我则东张西望寻找我的目标。说实话,我很不愿意也不希望见到菲儿和无论哪个男人在一起,开始祈求上帝,让我在人群中不要发现菲儿。

我在人群中穿插。我变得很不镇定,显得着急。终于我看到了菲儿,她穿着紧身的花点衬衫,下配一条宽松长裤,江风不时地扬起她的长发。但是我却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菲儿的身边,确实有一个男人。没有出乎我意料的还是那个男人,菲儿没看到我,和他正聊着天。

我很迷茫和困惑,这是怎么了,上帝怎么这么不公平,既然选择了我做男友,为什么还有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觉得我的脑袋有点大,气冲牛斗,人都说,恋爱的中的人容易做事很冲动,我现在就是很冲动,已经不在意周围是不是有人,或者周围的人的态度,我就想知道菲儿的态度,我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在极度颓败沮丧之中仍有种气冲霄汉的感觉。

我冲上前,拉起菲儿的手说道:“你来一下好吗?”我想我可能因为着急而变得粗鲁,在拉菲儿手时用了一些劲。

菲儿眉头一皱,好象很痛的样子,挣脱了我的手,很生气地问道:“你干嘛?”

“和你说句话。”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

我看了一眼那男人道:“这不方便。”

倒是那男人比较知趣,笑着对菲儿说:“你们聊,我到旁边看看。”

菲儿看了那个男人一眼说:“不,你在这,我和他去去就来。”

我更生气了,简直气得发抖,菲儿这句话明显把我当成外人。我二话没说扭头就走,菲儿跟了过来。

我和菲儿离开江边,走到人群的外围。我转身盯着菲儿,我想我的目光可能比较凶。但我没有办法,现在根本不是表现柔情的时候。菲儿一点没有慌乱的样子,也很生气地盯着我。

我问:“那男人是谁?”

菲儿反问:“这和你有关系吗?”

“我有权利知道!”我气急败坏地喊道。喊完我立马就后悔了,我这话一点也站不脚,而且很有可能自取其辱。

果然菲儿冷笑道:“你有什么权利,你是我什么人?”

“我是你的男朋友,我有权利知道你的异性朋友”。我有些怒吼。

“是我的男朋友怎么了,就是结了婚,我也有我的朋友圈”菲儿说道。

“今天必须说清楚,他是谁,爱情是自私的,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我的情绪开始有点失控。

“夺爱,至于我和他什么关系,恕我无可奉告,我只能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爱的是你,不是他,就这样”

“既然如此,那就是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不能赤心相见,我们还有什么必要在进行下去,唉”我的生气转为痛苦,长叹一声,说完转身丢下菲儿默默的离去,江边的喧闹我竟然充耳不闻。

第五十二章

我和菲儿就这么说了分手了。

虽说这个分手说得过于轻率,甚至只是一句气话。但我知道我们之间的信任基础出现了危机,既然感情的基础都没有了,分手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我沉浸在悲伤中,虽说是我主动提出分手,但我都是被逼无奈才说的。我是情非所愿。是想在这个世界上有哪一个男人能够容忍呢?

我一人凄苦地走在回去的路上,我要死的心都有了。不经意间我又到了倩倩那里,我已养成习惯,只要感到不痛快便到倩倩那要上一两扎啤酒把自己灌倒,我承认我不是个好酒之徒。当然这种习惯养成在倩倩的店里而不是别的地方绝对和倩倩的善解人意有很大关系。

倩倩见到我萎靡不振地进来笑道:“喂,怎么了,怎么这么痛苦啊?”

我朝倩倩苦笑了一下,“我有什么办法?女人心海底针。”

“恋爱很辛苦吧?”

“岂止辛苦,简直是痛苦。”

“最近又和哪个好上了?。”

“什么和哪个啊,还不就是原来那个。”

“怎么了说分手了吗?”

我点了点头。

“咋了,好象有点儿戏啊。”

“不是儿戏,是波澜起伏,现在到了谷底。”

“是谁先提出的呢?”

“是我。”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她?”

“是她逼我说的。”

“哦,她怎么逼你的?”

“一言难尽,这其中自然有一个漫长的铺垫过程。”

“这回是真的吗?”

“我想是的,因为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男人,就是原来的那个。”

“她怎么说”

“她说,什么关系不能说,只是说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看来你还不肯定,也许你们还会再好上。”

倩倩说出了我心里所想,我真的不舍得放弃菲儿,虽说有时被她气得够呛,但我只要一想起菲儿的一颦一笑便悠然神往。

倩倩见我在发呆笑着问道:“怎么?被我说出心中所愿了?”

我点了点头。

“主动去找她吧,别小孩脾气,女人需要男人的温柔和迁就,以后不要轻易说分手,这太伤感情了。”

“我放不下这个脸,更无法释怀那个男人的存在。”

“你如果不想失去她,那就不要考虑脸面问题,至于那个男人的存在,菲儿一定由她的理由,希望在你弄清楚之前不要这么毅然决然的。再说这是恋爱啊,有什么脸面?你去找她,她一定很高兴的。”

“可我肯定要失去她,我们最终不可能在一起”

“就算要分手也要到山穷水尽不得不分手的时候再分手,你觉得你们这次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好象没有。”

“那么现在就照我说的去做。”

“什么时候才是不得不分手的时候?”

“我也说不清,总之这种时候是非常无奈的时候,也许恩断义绝,也许会留下很美好的记忆,每个人的情况不同,如果你真的和她无缘,到了那一天你自然会知道的。”

第五十三章

虽然我不想失去菲儿,并想竭力的挽回,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讲,我是绝对不能去找她,那个男人就是我心里的一个不可逾越的障碍,就是让我给菲儿道歉认错,但是我必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决定从菲儿最好的朋友万月打开缺口。

还没等我从万月哪里得到求证,我却从另一个人哪里得到答案,那天我和沙沙碰了个对面,自从和菲儿恋爱,沙沙好似远离我的生活,虽然我时常的能想起沙沙,但是沙沙对我来说依然就像一个天使,人都说一个人的一生不可能只有一次爱情,只不过是没有遇到而已,我觉得我和沙沙是属于那种精神上的相通吧。

“咋了,夺爱这几天我怎么看你萎靡不振啊,是不是和菲儿闹别扭了?”

“不是闹别扭,而是分手了。”

“不会吧,怎么这么轻易就说分手啊”

“沙沙,你知道爱情是自私的,我忍受不了菲儿身边第二个男人的出现”,然后我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沙沙听完,笑的弯下了腰“夺爱,让我说你啥好啊,笨夺爱,那个男人是菲儿的哥哥,叫蒋晓峰啊!”

“哥哥?蒋晓峰?不可能,菲儿姓孟,那个男的姓蒋,难道是她表哥?”

“你看笨的你,哥哥就一定有血缘关系啊,亏你还在SP圈里混,亏你还是SP群的,这种关系的哥哥都不知道?”

“啊?蒋晓峰是菲儿的SP哥哥?”

“这有什么奇怪的啊,在其他群很多人都知道,就是你被爱情迷失了眼睛,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我突然明白了,怪不得我那次给菲儿鲜花,把她摁到石凳子上,她像被扎了屁股一样跳了起来,还有那次我在校门口,见到菲儿时,她奇怪的走路方式,还有在江边给我说的话时候她总是站着,想到了这些突然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那就是实践后的表现啊。

“好好的珍惜菲儿吧”说完沙沙对我宛然一笑。

看着沙沙的表情,真想凑上前去亲一下,我对我的这种行为并没有感到可耻,相反我认为这是男人应有的表现,只不过我现在有了菲儿,必须遏制自己的想法和行为。

我又从菲儿的好友万月那里得到了菲儿这几天的表现,万月说,这几天菲儿表现的很颓废,常常以泪洗面,经常的对万月说,为什么哥哥和男友不能同时存在,她对我的爱是真的,为什么我就不能大度一点,最后万月说,如果我在让菲儿伤心,绝对饶不了我。

第五十四章

我的妹妹刘鱼来电话了,说要到学校来找我。

说起我的妹妹刘鱼,我们的认识颇有点以外,在SP群里我有时候懒得说话,那天,刘鱼在群里这在呵绿茶说话,闹腾,绿茶也是个小被,两个人你打我我打你,闹得很欢,绿茶是我的好友,彼此非常的熟悉,看到两个人闹得很欢,便随口插了一句:“闹腾什么啊,想挨揍啊”

绿茶大笑道:“鱼,这次你要挨揍了,夺爱来了”

“我才不怕呢?”鱼不屑一顾。

其实我这个人就受不了这个,我哪能让一个小被给折腾下去,于是我们当面锣对面鼓的说了起来,最后敲定了实践的时间。

那天我和鱼是在我们学校的江边的小树林里实践的。

打她其实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需要抓几条要打的理由,她趴在我的腿上,一开始是用手,虽然我认为的我的手还是比较厉害的,但是手终究是人身体的一部分,有丰富的神经末梢,会很疼,于是我还特意到超市,买了炒菜用的木铲子,也许是因为实践了好几次,对于力度可能稍微重了点,认为刘鱼是个以前有过实践的高三的女孩子,但是后来才知道,她从知道SP到实践很短,因此那次对她来说有点重,好几天没有缓过劲来。

但是对她来说,她觉得很幸福,她认为她找到了一个好哥哥,因为我和她实践的地方人员稀少,如果我要做什么,刘鱼是绝对阻止不了的,但是我很规矩,除了SP活动必要的过程动作,我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她说她想我了,想来看看我,但是我现在和菲儿正处于紧张时期,我不想她来,或许如果她有什么事情惹了我,我也许控制不了自己,给她造成伤害。

当然我也希望她来,原因就是,菲儿有哥哥,那么我也要让她知道我有个妹妹,让她也体会一下我的心情,我这是报复吗,只有天知道。

第五十五章

我开始寻找和菲儿和好的机会,虽然倩倩说,爱情是不需要面子的,但是我还是不想像其他男生一样,站在女生宿舍楼底下,声嘶力竭的喊,某某某我爱你的话。

虽然在这期间我可以的回避菲儿,但是不经意间看到菲儿的背影我总是无法自制。我想念她的发香,想念她的唇,想念她的肌肤,她的所有都让我想念。我每次见到菲儿时总是直视着她,并很希望她能与我四目相对,但菲儿似乎总是故意不看我,即便我们擦肩而过时也是这样。我觉得在分完手后,她比我要坚决地多,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心存幻想。

但我不死心,我真的受不了这种菲儿天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却与她毫无关系的日子。我还是期待能与她有一次接近的机会。

机会终于出现了,现在已经是学校学生活的文娱部长的老幺说,周末举行学校的舞会,听传言好像菲儿也要去参加,虽然以前也举行类似的舞会,但是我不感兴趣,也不知道该怎么跳,因为大学的舞会就像是相亲会,一次舞会,绝对能成就几对年轻的男女,对我来说,我有了菲儿,我就没有去了再去的理由,虽然舞会并不一定要再找女朋友。

我和老六进去的时候我没有发现菲儿,其实我也没有心思跳舞,虽然老六一直怂恿我跳,但是我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舞会上,我的心思在菲儿。

当舞会的一曲《等千年》放完了以后,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黑色T恤上衣黑色长裙,虽不是看得很清楚,但我毫无疑问地断定那就是菲儿。我的心一阵狂跳。

和菲儿相对的瞬间,我看到的是一双充满伤感的眼睛,我不免有些心疼起来。

我面对着菲儿坐下,当一曲一曲舞曲响起的时候,好几个男生邀请菲儿跳舞,她都拒绝了,我也没有心思和别的女生跳,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的注视着,老六的脑袋也许在吴飘飘的调教之下不在愚钝,对我说:“二哥,你丫的真傻啊,等你呢,还不快点,难道让人家菲儿主动啊”

我也这样想,说了句:“也许吧。”然后起身朝菲儿走去。

来到菲儿跟前,我并没有象那些男人一样做出一个很绅士的请跳的手势,而是在菲儿面前站着,注视着她。菲儿看了我一会起身,很自然地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轻搂过菲儿的腰,我们跳了起来。

我太久没有这样和菲儿近距离过了,也太久没有搂菲儿的纤腰了。我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仔细地端详着菲儿。菲儿也很认真地看着我,眼里充满了哀怨和柔情。严格地说我们不是在跳舞,而是在和着舞曲走路,或者更确切的说在音乐包围中相互的抱着。我没有带菲儿跳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花步,那样会让我无法一直和菲儿保持着面对面,并会分散我的注意力,让我不能专注地看她。我觉得我们俩人有点到了浑然忘我的境界,我分明的看到菲儿的眼里充满了泪水,抱着的手越来越紧,最后依然不是在跳舞,而是抱在了一起。

这里不是个好地方,我对菲儿说道:“我们出去走走吧。”在这期间,我们什么话也没说。

第五十六章

我们一起往江边走去。

这次我们没有坐在江边,而是拐上了江边的小山。小山上树丛中有一小片空旷的草地,我们在草地上坐下。我抬头看了看月亮,今晚的月很圆,很亮,只是有一点凉意。

我看着菲儿,菲儿也注视着我,两人仍然一句话也不说。我觉得一阵阵地刺心,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两人就这么用目光刺激着对方,终于菲儿控制不住了,眼泪地刷地流了下来,哭着扑到了我的怀里。

她哭得非常伤心,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背,一直在我怀里喃喃地说着:“你好狠心。”我感觉心都要碎了,没有哪个男人会受得了菲儿这种哭法,可能孟姜女哭倒长城也就是这么哭的。菲儿这么哭让我觉得所有的错都在我,我的确是个小男人,一个不能让她依靠的男人。我紧紧地抱着菲儿,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竭力地想安慰她,让她平静下来,没想到菲儿越哭越伤心,搞得我手足无措,甚至想狠扇自己几个耳光。

终于菲儿慢慢平静了下来,抬起头看着我。我很想吻她,但感觉自己犯了错,没敢吻,而且也好久没吻她了,有些生疏。菲儿伸出手摸着我的脸,非常柔情,然后把她的唇轻轻地贴上,我们无比狂热地吻在了一起。菲儿又开始哭,边哭边吻,哭得越伤心吻地越热烈,我尝到了她泪水的冰凉和清咸,但又明显带着狂情。她带着狂情的眼泪就象催情剂,让我受不了,让我也发了疯似的反吻她,我从未感受过菲儿这样的主动。我想把她融化,融化到她不再有湿度,融化到她所有的眼泪蒸发,然后我和她不分彼此地融化在一起。

我开始不顾一切放肆大胆地解菲儿的衣服,这次菲儿出乎意料地没有反抗。她的泪眼火辣辣地看着我说:“让我们今晚成为真正的男人和女人。”

我觉得菲儿象换了一个人,完全因为她的主动和热情。于是我脱下我的外套铺在菲儿的身后,两人一起滚落在草地上。天有些凉,但两个欲火中烧的人根本不会理会这一点的凉意。而且天凉没有蚊子。

我终于又一次感受到女人的味道,而且是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并在自己没有喝酒的时候。虽说我现在的状态和喝完酒后没有很大区别,被欲火烧得有些迷糊,但我还是比较从容不迫,一点也没有和倩倩第一次时的猴急。

我在月光下看到了菲儿洁白的胴体,象一朵雪白的花开在草地上。我很纵情地吻过,然后和她深情地做爱。

在和菲儿欲仙欲死的做爱过程中,我深深体会做爱与乱搞还是有着很明显区别的。做爱是带着感情的肉交,乱搞是纯肉交。当然随着感情投入程度的不同,做爱的程度也是不同。如果只是带有一点感情的肉交,那么严格地说是做一点爱,就象蜻蜓点水。如果是带着一些感情的肉交,则应称之为做一些爱,就象风过竹林。若是带着相当程度感情的肉交,应该叫做一大块爱,就象飞流直下。如果象我和菲儿这样饱含着深情的做爱,那才是严格意义上的纯做爱,浑然天成,没有任何隔阂,才能真正配得上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却蕴含着丰富内涵的“做爱”两个字,是乱石穿空,惊涛拍岸。

菲儿是一直流着泪和我完成这个惊涛拍岸般做爱全过程的。流泪丝毫没有妨碍她和我同样的纵情。我想哪怕海枯石烂我也不会忘记菲儿今晚的泪,晶莹剔透、感人至深又风情万种。让人无法释怀,哪怕老时忆起,也会从如古井般干涸的泪腺涌出几滴浑浊的老泪。

做完后,我们披上衣服紧拥在一起。菲儿小鸟依人般依偎着我,我看着天上的月亮遐想。我觉得今晚的月亮可能很象我刚才趴着对着它的那个白屁股。虽然这样的联想不雅,但我就这么觉得。

菲儿躺在我的怀里说:“夺爱,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想瞒你了,他是我的哥哥,仅仅是我的哥哥,也只是我的哥哥,而你不是,你懂了吗?”

“可我还是不太明白,我也是个主动,我也会打人,难道他能打我就不能打”

“不,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我希望我爱的人疼我,而不是打我,我相信如果你爱我,你会下不了手的,天下没有哪一个男人会下狠手打自己爱的女人,你会吗?今天我把自己给了你就是让你知道我是你的,而不是我哥哥的。我爱的是你,懂吗?”

菲儿的有哪一个男人会下狠手打自己的女人这句话让我很受用,但是我还要做垂死的挣扎:“那不一定,俗话说“越亲越爱越要用脚踹,何况我是主动,我一定能下的了手,你放心,爱你,我就要保护你,就要让你完全的属于我,不让其他的男人染指”

“唉,既然如此我也不想说什么”

那晚我们并没有说太多关于这方面的话,和菲儿和好不容易,我不想再追根溯源一些什么,我怕这样会坏了气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要看到美好的未来。而且那晚的泪水以及菲儿前所未有的主动,再加上两人史无前例地发生了性关系,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

第二天我才发现我的外套上有一些血迹,菲儿真的把第一次给了我。

第五十七章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和菲儿的第一次实践,我的妹妹刘鱼出现了状况。

那天我在QQ上,刘鱼说:“哥,我犯了错误了”

“咋了,什么错误”

“我说了,你可不能不要我”

“你说吧,什么错误”

“你先答应我,你不能不要我了”

“你说吧”

“好吧,我和别人吵架了,炒得凶,骂了别人的家长”

“原因呢”

“原因很复杂,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

“责任在你吗”

“责任并不在我,但是骂人是不对的”

“没事,事出有因的”

“没了?”

“没了”

“嗯我知道了,没事”其实对于我的妹妹刘鱼,我管的很松,并没有像很多主动一样非要制定什么规矩,来约束她的行为,比如犯了什么错误多少下,用什么工具惩罚等等,我追求一种自然。

“哥哥,我还有一件事情没告诉你,我要是告诉了你,你一定不要扔下我”

“你说吧,啥事啊”

“你先答应我,你不能不要我”

“你说吧,如果你不信我,我觉得我们就没有谈下下去的必要了”

刘鱼沉默了一阵子说:“好吧,既然是我的错,那么也是我自作自受,你不要了就不要了吧”

“哥哥,我又找别人实践了”

“说说咋回事”

“哥哥,你总是没有时间,那几天我特别想实践,就又找人实践去了,可是我特别愧疚,觉得对不起你,因此…….”

“那个人你还满意吗?”

“哥哥,你不要这样说好吗”

“他打的疼不疼?”

“不疼,比哥哥差远了”

“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了”

“哥哥,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我没说不要你啊”

“哥哥,要怎么惩罚我啊”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但是我郑重的和你说,下不为例”

“嗯嗯,但是我心里发虚,还不如你骂一顿呢,你就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事情的经过我知道了,下一周,过来找我吧”

“啊???我会不会死的很惨啊”

“不会,我不是恶魔”

和刘鱼说了再见,我确实很生气,这件事情在任何一个主动的头上都是无法饶恕的事情,必须教训一下。

第五十八章

周末很快就到了,刘鱼来了。

虽然我以前有让菲儿知道我有妹妹的想法,但是自从和菲儿和好之后,我甚至开始想最好别让菲儿知道,因为那种想法是在我和菲儿没有和好的情况下产生的,我现在无法确定菲儿知道了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关系,比如想我知道了菲儿和她哥哥的情况一样,我开始希望菲儿最好不要知道我妹妹刘鱼来找我。

但是事情就是很怪,你越怕什么什么就越来,就在我领着刘鱼进校门的时候,正好碰上菲儿和万月出校门,事情真的很凑巧,我也只能迎着头皮介绍。

“菲儿,这是我的妹妹刘鱼,鱼,这是我的女朋友菲儿”

刘鱼显然是一个无忧无虑的性格开朗的女孩子,知道了相互的关系之后,咯咯的笑了几声说:“哦,既然是哥哥的女朋友,那么就是我的嫂子了”

菲儿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什么嫂子,姐姐才是”

“菲儿,你得了吧,什么姐姐的,嫂子也没错啊”万月有点神秘笑嘻嘻的说。

确实,叫嫂子没错,因为我和菲儿不仅仅是恋爱了而且有了实质的关系,也许菲儿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万月。

“你这个臭婆娘,哪里你也多嘴”

“既然这么凑巧,菲儿,万月你们如果没事的话,我今天做东,请你们吃饭吧”

“好啊,有帅哥请吃饭,我们就是有事,也没事哈,你说是不是啊,菲儿”万月有些幸灾乐祸。

菲儿没有之声,沉默就是默许,于是我,菲儿,万月,刘鱼四个人一起去吃饭,路上刘鱼左一个嫂子,有一个嫂子,开始菲儿还有些反对,但是最后也默许了,三个女孩子有时候窃窃私语,不知道说的什么,忽而哈哈大笑,我成了一个局外人。

西餐厅的牛排很好吃,然后四个人又开始逛街,我成了搬运工和三个女孩取笑的对象,刘鱼完全忘了今天是来接受惩罚的,和菲儿、万月两个人打成一片,成了好朋友,完全打消了我的顾虑,这让我想起拉动物世界的狮子,一群狮子中可以有多头母狮子,但是只能有一头成年的公狮子,从来没有一头母狮子带着一群成年的公狮子,在人类的世界里,看来如果吃醋的话,这男人比女人要厉害彻底的多,比如我、蒋晓峰和菲儿。

把菲儿和万月送到宿舍门口我说:“菲儿,我还要把刘鱼送回去,你们先回吧”

“嗯好吧,那鱼再见。”

“再见,嫂子。”

“你哥如果欺负你,告诉我,我收拾他。”

“我哥是主动耶。”

“切,他什么主动,他是我的小被被。”

“就是,我们三个揍他”万月嘲笑道。

说完,菲儿、刘鱼、万月三个人笑的不行,我的地位有些尴尬,三个女人一台戏,真的没错。

和刘鱼到了校门口,“你得瑟完了”

刚才还笑嘻嘻的刘鱼觉得不对头,战战兢兢的说:“哥,我错了,我承认错误!不打好吗?”

“打不打那是我的事情,走,江边的小树林。”

第五十九章

江边的小树林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风景优美,可是鱼无暇欣赏这一路的风景,跟在我的身后一直再说,哥哥要轻点打,担心自己会死掉,我没说多余的话,只告诉她,去找别人实践的时候,怎么不想到会有今天,鱼很害怕。

到了上次实践的地方,我坐在原来的那块石头上,摸出烟,点上一颗,就那么看着鱼,鱼显得有些慌乱,甚至不知道手应该放到什么地方。

“磨蹭什么,过来,趴在哥哥的腿上”

鱼很听话,脱下裤子,乖乖的趴在我的腿上,看着她的屁股,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嘴里不停地说着:“我让你去找别的主实践”“你不是想挨揍吗,我就满足你!”

用手打完了,有用皮带打,鱼没有求饶,或许她知道做错了事情,自己应该受到惩罚。看着乖乖的鱼,我有些心软,觉得不应该下手狠了,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鱼从我的身上起来后,笑嘻嘻的说:“哥哥,你真好,虽然你生气了,但是你很疼我,打的真的不是多么的疼,我感觉还没有上次疼呢。”

我有些出离愤怒,把我的爱心当作什么了,竟然说不疼,那好就疼一点。

“好啊,把哥哥的爱心当成什么了,过来趴在我腿上”我拿起皮带开始用力。

“啪啪啪啪啪!”

“哥哥,疼。”

“哥哥,哥哥,好疼。”

“你不是不疼吗,这次让你知道疼是咋回事。”

继续打“啪啪啪”……

一阵狂轰乱炸之后,看到鱼的屁股上已经有了轻微皮带血痕,才停手,鱼穿上了衣服,抱着我。

我轻轻的摸着鱼的头发说:“唉,哥哥还是下不了狠心,不过这次虽然没有上次当时疼的厉害,等等等你就知道了”

“嗯,我知道哥哥疼我,舍不得,谢谢哥哥”

把鱼送了回去。

第二天,第三天,鱼来消息说,虽然当时没有上次那么疼,但是后来才知道比上次的效果好,因为不但有些痒,而且站着坐着的时候,只要动作大了就疼。

其实我是知道的,用那种炒菜的木铲子一般是对表皮的作用大一些,过后很快就不会在疼,而皮带是内伤,不会很容易好的。

第六十章

我和菲儿和好了,但宿舍的老六却和吴飘飘亮起了红灯,老五和胡晓晓的关系也是忽明忽暗,不是很稳定,只有老七和常华的关系比较稳定。算上老六,我统计了一下,我们宿舍受伤害的人次达两人三点七五次,之所以这样统计,是因为老六第一次追高年级的女生一次,这次和吴飘飘一次,我和菲儿算是一次,老五和胡晓晓目前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是还没有明说分手,算半次,至于那零点二五次,应该算到我的头上,是因为我和沙沙还算不上恋爱,仅仅算是暧昧罢了。

老六是在去吴飘飘的时候,看到了吴飘飘和一个男人手拉手,虽然求证了一番,但是吴飘飘的一句分手,宣告了老六恋情的结束,失恋的老六买了一瓶白酒在床上蒙着被狂喝,被里传出他呜呜的哭声。我们谁也不敢上前劝他,因为他蒙着被明摆着不想要我们劝,而且他手里拎着酒瓶,劝得不好,借着酒劲一酒瓶便会朝我们砸来。老六对女人是很纯情,对男人却常常象只好斗的公鸡。虽然我对男人为女人所弃而哭感到很不齿,但我想老六这么圣情,也许真是到了伤心处,倒也无可厚非。

哭了大概一瓶酒喝下去的功夫,老六猛得掀开被子,瞪着通红的眼朝我们恶狠狠地喊道:“我要搞!”

老大在一边冷静地提议:“我看如果搞的话,还要从长计议,不能胡子眉毛一把抓,必须找准了缺口”

“找个屁缺口,我现在就要搞”老六也许被伤的太严重可,竟然有点饥不择食。

“我看还是我来帮帮六哥吧”一般不参与我们这些坏孩子计划的老幺开口了,老幺这个人好像一直游离我们整个组织之外,我们的很多计划根本就不参与,所以他现在成了学校的红人,是学生会文艺部的部长,因此他认识的女生应该很多,也就是说给老六做个媒婆还是很希望的。

“那个女生就是和我门同级的工程系的韩雪”

虽然老三老四老五老六都欢呼雀跃,尤其是老六兴奋的有点把持不住,但是我认为,一般情况下男人给男人介绍女人,要么这个女人是这个男人彻底不感兴趣的,要么是甩不掉的。而韩雪对于老幺显然是属于后一种,因为有消息说韩雪对我们老幺感兴趣,但是关于老幺和韩雪的关系的问题我们始终是不太清楚,更搞不清楚的是老幺是不是在恋爱,和谁恋爱的问题。

宿舍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因为老六的恋爱的成功,使得我们宿舍可以过一阵子安稳的日子了,老六开始有时候第二天身心疲惫的回来,这个时候我们不免开老六的“东亚病夫”的玩笑,老六总是不屑一顾的说:“靠,别不服气,有本事你们也一晚上搞好几次,也估摸一下你们自己的实力,说不定你们第二天还起不了床呢”,没有人敢反驳老六的话,或者说我们其他七个人没有一个人有那个实力。

第六十一章

秋日的落满树叶的土包是我和菲儿约会的地方,我们每周约会三次,在一、三、六的晚上,哪怕秋雨连绵也不改变。我很喜欢和菲儿撑一把伞在雨中漫步。菲儿紧紧地贴着我,我揽着她的纤腰,校园中极少见人,因此被发现的危险大大降低。我们可以借着更黑的夜色和雨声做一些更放得开的举动。

当然所谓更放得开的举动并不是那么见不得人的举动,无非是我和菲儿吻在一起更投入更心无旁骛一些。每当此时,我总想把手伸到菲儿的衣里,可就是一直没能得逞。在这一点上菲儿很保守,虽然我们已经有了一次做爱,但是她平时还是保守的很。有时我真想给她下迷药,她只允许我隔着衣服摸。

一场秋雨一场凉。当菲儿开始穿上毛衣时,我就放弃了想把手伸到她衣里的念头。因为在菲儿衣裳单薄时我没有做到,那么现在里里外外几层衣服我就更做不到了。既然把手伸到衣服里都做不到,那么别的就更别想做了。

雨中,菲儿说:“我们别太好好吗?如果最终不在一起,那时会很伤心。”

我无法接受菲儿这样的观点。可能正因为菲儿有这样的观点,才不让我很尽情地摸她。我认为两人在一起时要好就好到底,好得痛痛快快,酣畅淋漓。如果遮遮掩掩,有所保留会很不尽兴,应该及时行才行。

“你真觉得我们有一天要结束吗?难道我们现在结束你就不伤心了吗?”

“既然开始了,结束又怎会不伤心呢?只是红颜易老,到我老时,你还会这样爱我吗?”

“你不会老,而我也将永远年轻。”

菲儿感动得要掉泪,转身深情地看着我,然后非常热烈地搂住我和我吻在了一起。

这是菲儿第一次主动吻我,在秋雨中,雨水斜打在我们脸上,和着热吻,我感受到了吻的火热和水的冰凉。那一刻我有致命的感动,我真的想和菲儿一起慢慢变老。这使我想起了一首歌《浪漫的事》“我所能想到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菲儿在我耳边轻语:“要是真和你结束了,我要戴一只玛瑙戒指。”

“为什么?”

“因为和你在一起很浪漫。”

“为什么总想着会分手?”

“因为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婚姻不需要太多的激情,而是踏实。”

“即使是短暂的,我们也要享受现在,懂吗,即使有一天我们结束了,但是我会记住你一辈子的。”

菲儿有点郁郁的点了点头。

我需要调节点气氛,于是我说:“那天晚上我还行吧”

“菲儿有些不解的问,那天晚上啊”

“笨啊,你忘了啊,就是那天我和你的那天晚上啊”说着指了指校外江边我们第一次做爱的地方。

菲儿明白了我的意思,羞红了脸笑着重重锤了我一下:“你好坏!”

第六十二章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之间就又到了寒假,开学以后我决定为和菲儿去奢侈一番。这一晚菲儿外套一件黄色的昵大衣,里面一件红色紧身毛衣。由于大衣的扣子没扣,在看上去宽松飘逸的同时,又显得曲线毕露,丰腴动人。我也给自己的头发打上摩丝,这样显得更精神些。

我想用自行车载一回菲儿,我从没载过她,因此也从没感受过菲儿坐在车后抱着我腰的感觉。我有这样的想法是受到电影电视的影响。一对情人,男的非常辛苦地骑着,女的非常柔情地搂着男的腰靠在他的背上,这样给人的感觉比较浪漫。今晚我想体会这种浪漫,虽然辛苦一些但也值。但我们又改坐公交车去市区。

到了市区,夜色已黑,华灯初上。我们找了家较为雅致的西餐厅坐下,点了两份的牛排。西餐厅的情调很好,放着我喜欢的《献给爱丽丝》、《秋日私语》等钢琴曲,让我很有共鸣。

我和菲儿之间点着一根蜡烛,我们就着烛光相互凝视着对方,菲儿的脸在烛光下透着潮红,娇艳动人。我觉得在这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里,吃西餐是一种很明智的选择。若吃中餐满身油烟不必说,满室大放光明还有嘈杂的气氛就让你少了那种朦胧悠扬的氛围。

我要了一份六成熟的牛排切得很专心很亲苦。我有点后悔,为什么非要充大头,而不要八分熟的而要这种带着血丝的六分熟的,我看了一眼菲儿,发现她正在斜着眼看不远处,我顺着她的目光一看,发现了端倪,那个男人和一个女孩也在不远的地方吃牛排,看上去聊天聊得很开心。

菲儿很不开心。

气氛有些郁闷,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菲儿低下头狠劲的切牛肉。

我放下刀叉,看着菲儿,问道:“这牛肉和你有仇吗?”

菲儿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这么狠劲的切它。”

“因为我当它是某个人切。”

“他有这么可气吗?”

“你别烦我好不好”菲儿突然的暴怒。

我们相对无言,直到吃饭了牛排,在也没说一句话,我有点怒不可遏,为什么这大三下学期的第一次吃饭,就碰上这么倒霉的事情,我们在极其郁闷的气氛中结束了晚餐。

吃完了饭,菲儿突然出人意料的挽着我的胳膊,径直走到那个男人的身边,然后指着我说:“哥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公夺爱”,然后又拉了一下我的手,指着那个男人说:“夺爱,这就是我的哥哥,蒋晓峰”。

我确实没有想到,菲儿对我这样的称呼,在我看来,也许用男朋友更加大众化一些,这老公两个字却是有点过,不过既然菲儿这样称呼我,我是非常的享用,虽然我现在对蒋晓峰非常的有意见,如果今天不是看到他,我和菲儿一定是一个浪漫的夜晚,现在到好,成了非常失败的夜晚,如果不是菲儿在身边,我立马就像上去给他几拳,以解我心头只恨,但是我必须作出男人的行为,和蒋晓峰礼貌的握了握手说:“哈哈哈,认识你很高兴啊”“我也是,认识你很高兴”蒋晓峰说,在我们是三个人寒暄的时候,蒋晓峰对面的女孩很是尴尬,不知道该做什么,有点惊讶的看着我们三个,菲儿转过头来对那个女孩说:“哦,我是菲儿,他是我的哥哥”女孩看了我们三个一眼,转身拿起皮包,对这蒋晓峰说:“你们聊,我先走了。”说完就转身离去,“你等会。”蒋晓峰没有拉住那个女孩,转回头看了菲儿一眼狠狠地说:“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转身去追那个女孩,菲儿看着蒋晓峰远去的背影说:“有本事收那么多妹妹,就要有本事平衡”说完气宇轩昂的挽着我的胳膊走了出去。

第六十三章

吃完牛肉我和菲儿在闹市区逛了会,一路上菲儿的话特别多,说个没完,也许在她看来,今天是她胜利了,但是我却非常的沮丧,甚至觉得很痛苦,根本就没有心思和菲儿说说笑笑,一想到或许过不了几天,菲儿的光溜溜的屁股就要暴露在蒋晓峰的魔爪之下,如果弄不好其他的重要部分也要暴露,我越想越觉得憋气,我简直就要痛苦的要死。

根本没有心思在逛街,坐上公交车回校了。公交车上没什么人,菲儿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搂着她的肩。

我开始想那个蒋晓峰,开始胡思乱想他和菲儿的实践活动,开始想菲儿慢慢脱下裤子,然后内裤,光溜溜的光着屁股趴在床上,要知道菲儿的身体除了那次之外,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抚摸她,别说胸脯就是屁股,菲儿都是一般拒绝的,我要死的心都有。

到了校门口,我带着点忧伤的情绪牵着菲儿的手慢慢走回学校。菲儿已经觉察我情绪的反常,不时的说着她认为能让我开心的话,但是我是实在无法高兴起来,走到了菲儿宿舍的楼下,菲儿说:“夺爱,我到了,不要不高兴了”说着轻轻的吻了我一下。

“谁是夺爱”

“你啊,你不是夺爱?,是你说的不是夺爱,难道你是大坏蛋?”菲儿极力的缓解这我们之间的气氛。

“我不是夺爱,我是你老公。”

“啊?不会吧,你是我男朋友,起码现在还不是老公啊。”

“那刚才你怎么喊我老公。”

“哎呀,你别误会哈,刚才我不是为了气他吗,临时抱佛脚啊,好了,别生气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如果搁在平时,我自然可以消气,可是我觉得我在菲儿的心里和蒋晓峰比起来,就是个替补,菲儿的心思在蒋晓峰的身上,而不再我的身上。

“是吗,可是我觉得你很在意蒋晓峰,为了气他而不在意我的感受,我觉得你们才是一对,我就是个局外人,我就是那个蒋晓峰的替补,当他没空理你的时候,你就来找我,当他有别的女孩的时候,你就拿着我当枪使来刺激他,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没有感情的木头,你知道吗,想起蒋晓峰的那句,收拾你的话,我就痛苦的要死,我也是主动,我知道实践的过程。”我已经失控了,怒吼:“你要清楚,你,孟菲儿,我的女人,过几天就要光着屁股玉体横陈在别的男人的面前,我的感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情绪失控的开始摇晃菲儿的肩膀,“几天之后有个男人在宾馆等着你呢,既然如此,既然我是可有可无的,我还不如让位,再见!”菲儿眼泪刷地流下来,我没有再看,因为如果我再看说不定我的心会软下来。

说完便转身离去,但是我很不放心菲儿,然后迅速的从宿舍楼的另一端转过去,菲儿站在原地没有动,昏暗的路灯下我看不到菲儿现在的表情,其实我是很希望菲儿能大哭出声来,如果那样我还是不忍心的,或许我还会搂着她,再一次哄她。但是菲儿没有哭出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引来不少回宿舍人惊讶的眼神,大约20多分钟后,默默的上了楼。

第六十四章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我躺在床铺上翻滚。虽然菲儿做的有些过火,但是想一想我对菲儿说的那些话,可能真的有些过分,也许菲儿就是想气气那个蒋晓峰,也许菲儿和我恋爱之后已经不再和他实践了,这些我都没有闹清楚,我就把话说绝了,以至采取了一种十分小男人的做法,一点也不大气,张扬。

但我并不想给菲儿打电话向她认错讨好什么的,因为错的源头不在我。我觉的菲儿也应该好好的想一想,如果她来向我道歉话,我一定和她尽释前嫌,我甚至可以向她道歉,如果宿舍里没有人。我要把菲儿按倒在床上,狠狠地吻她,我甚至想对她动些粗,如果她反抗地不是很激烈,我就强行和她发生关系。

想到这里,我越发焦急地在床上翻滚,真的不知所措。

然而最后的结果是,虽然菲儿照常上课,但是几乎在我的眼里消失了,和我碰面也是低着头匆匆而过。

她的QQ也是几乎不在线,我不知道是她取消了对我的隐身可见还是,几乎就没有上线,只不过QQ的签名我发现了端倪,以前的时候菲儿的签名是“享受被爱”,可现在已经很长时间了,她的QQ签名一直就是“我失去了爱情”,看着菲儿的签名,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个以前“传说中的食肉啖血者”的我已经不存在了,因为她我已经失去了在男女亲爱的旋涡里叱咤风云的能力,于是我也改了QQ的签名“我格式化了自己,但是却删不掉你!”

然而有谁知道,我也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之中,在我宣布和菲儿分手之后,宿舍的狼们追问了我好几次,到底是为什么,但是我能说具体原因吗?我没法说,要知道一个人独自承担痛苦的时候,是多么的痛苦。

我想起了大话西游的经典台词: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真的,如果上天能给我悔过的机会,我愿意收回我说的话,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说过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况且这次并不是完全是我的错,虽然我很想对菲儿认错道歉,但是我还是转不过弯了,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第六十五章

鱼的考试成绩出来,竟然有两门不及格,这还了得。

对鱼的惩罚到现在我觉得是对鱼的愧疚,我不应该把心里的郁闷和怒火发泄在鱼的身上,把鱼打的够呛,鱼在床上趴着睡了两个晚上,也许她感觉到了我的情绪的变化,对于我的道歉,连说没事没事,并问我,嫂子这段时间怎么没上QQ,而且签名改成了“我失去了爱情”,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没有详细说,说了也没多大意思,鱼是很聪明的女孩子,也没有细问,听着鱼甜甜的一声一声喊我哥哥,心里有一丝的安慰。

悠然的心也来调战我的极限,经常给我得瑟,最后我气急败坏的说,如果她在胡闹,就把她拉到荒郊野外的树林里,吊在树上打,可悠然的心慢条斯理的说,只要我敢,她不怕。

和小妖进行了一次实践活动,她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她又找了一个哥哥,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暴怒,但是当时我确实心态很平和,因为我坚信是你的就是你的赶也赶不走,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抢也抢不来。

和菲儿的冷战充斥着大三整个下学期的大部分时间。

我的心情很不好。于是常常一人在走廊上唱一些忧伤的歌。后来觉得那些现成的歌并不足以表达我的愁绪,感觉象喝酒喝不过瘾一样,一时冲动就给自己写了一首歌。

当我在写首歌的时候,是把自己定位在一个失恋者的角色。虽说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有力而直接的证据证明我和菲儿已经彻底分手,但在创作的过程中,我还是愿意把自己置于这么个被抛弃的可怜的失恋者的地位,以使自己的创作比较有激情一些,更能打动别人和自己一些。不管怎么说,我毕竟还是和她吵了一架,到现在也没有和好的迹象。

这首歌的歌词是这样写的:只有在失去后/才知道拥有的可贵/只有等到太阳落山/才留恋落日的余晖/人的一生就是不断地逝去美好/就象春蚕吐丝不断地憔悴/。这首歌的歌词我自觉得写得还可以,从一次失恋的个体,得出一个人生普遍性的哲理。如果说“只有在失去后,才知道拥有的可贵”这个道理很多人都知道,那么“人的一生就是不断地逝去美好”,这个道理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概括总结出来的。而且仔细想想很有道理。逝去的青春,逝去的激情,到了老时,一切都归于平淡无味,所有的美好都消失贻尽。

写完词,我却找不到合适的曲子,只好自己随便的乱哼哼,到后来竟然也唱的有模有样。因此我只要没事就站在阳台上哼我这首歌,有时候我也能看到菲儿在阳台上晾衣服,有时候凉完了衣服,她也会背朝着静静的站一会,也许是在听我的歌,我觉得肯定是在听我的歌。但是我们的关系终于没有任何的进步,依旧处在冷战阶段。

第六十六章

这天,老四笑呵呵的买了不少的零食,放到宿舍的桌子上。

“哥几个,帮哥们一把,今天政府要征用本宿舍了”

老大看了老四一眼说:“老四,你不会也泡上妞了吧”

“大哥,托您的鸿福,有那么点意思,今天她说要来咱宿舍,您说这么多人,我们干啥都不方便啊”然后转头看了我一眼说:“二哥,我可不是故意的给你的伤口撒盐啊,是她非要来,我要是不让来,也不行啊,二哥,这女人是不是要哄啊”。

“唉,老四,没事的,你二哥是谁啊,这点困难能打倒我吗,谁啊,你到是说说啊”

“和咱们一级,是国贸系的周桃,不过我喜欢喊她桃子,咬一口水灵啊”

“周桃啊,听说过,好像不赖啊”老幺说。

“老死,你他娘的偷偷摸摸的泡妞,也不给哥们说一声,竟吃独食啊”

“哥哥弟弟们,我在这里赔罪了,你看看我都准备好了,这是红包,供哥哥弟弟们去喝酒吹牛看录像”说着从兜里掏出两百块。

在我们宿舍里,就数老四有钱,因此这点钱对他来说就是小菜,因此我们也不客气,拿钱走人。

“嘿嘿嘿嘿,哥哥弟弟们,你们倒是收拾一下你的狗窝啊,让桃子来了坐啥地方啊,奶奶的认钱不认人”

一行七个人走出了校门,不知道干啥好,老大说:“唉,这几天啊,咱宿舍是喜忧参半啊,老二和菲儿分手了,这老四有搞上了,这么着吧,我们去路边喝扎啤吃羊肉串,要两大桶,剩余的钱在考虑吃别的,老二心情不好,喝酒去,俗话说,酒解千愁嘛”

我们学校的门口很热闹,有不少的扎啤摊,其实就是看准了学生整个消费群体而开的。

一桶啤酒下肚,酒真是个好东西,让人敞开胸怀,说些掏心窝子的话。

“二哥,你和菲儿是咋回事啊,怎么说分手就分手了啊”老六说。

可我能说是因为她有哥哥嘛,不能说,郁闷啊郁闷至极啊,喝酒,除了喝酒还是喝酒。

后来我就不记得我做了什么。

后来听说我在女生楼下大闹一番,现象和过程惨不忍睹,引得好多人观看,最后学校的警卫出面才把我们这些醉鬼弄回到宿舍,具体过程已经无需多说了,其实不是不想说,是我完全不记得我都干了啥,说了啥。

第六十七章

和菲儿的事情我很苦闷,我们就这样一直的冷战,谁也软下来的架势,我想借酒浇愁,又到了倩倩那。

倩倩有点象我的红颜知己,每当我在感情方面不太畅快时总喜欢到她那去喝几杯小酒。我想这可能与倩倩善解人意有关,也许还和我和倩倩发生过关系有关。因为既然和倩倩身体的最隐蔽部分都发生过接触,那么就可以和倩倩比较随便,一些真实的东西可以暴露在她面前。而对沙沙我就不会这样。在她面前我总是装做若无其事,遮遮掩掩的,我不想让她知道我被菲儿搞得忧心忡忡,魂不守舍,那样会比较没面子。

我习惯性地又到了倩倩那。

倩倩见我非常木讷地走进来便知道了一切,问道:“又分手了吗?”

我点了点头。

“很痛苦是吗?”

我又点了点头。

“你很投入,那么她呢?”

“我不知道,也许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虽然我看着菲儿哭着离开,但我想也许菲儿哭完后静下心来就感觉到解放了,或者她可以一心一意的和他哥哥在一起。就象我静下心来觉得逞一时之气,最终痛苦的是自己一样。说完这话,我接过倩倩递给我的一扎酒,一口气喝了半扎下去,我想我的嘴边可能还留着些泡沫。倩倩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擦了擦嘴。

“你觉得和她在一起感觉好吗?”

“很好。”

“那么你认为她和你在一起感觉好吗?”

我摇了摇头。

“是不好?”

“不,是不知道。”

“知道我对你的感觉吗?”

我不明白倩倩怎么突然问到这个问题,我们两人从来没有谈过涉及到我们俩之间的感情问题,我们除了有过一次肉体的接触,就再没发生过什么了。我又摇了摇头。

“你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我没想到倩倩对我是这样的感觉,以前我对沙沙是这样感觉的。也就是说我在倩倩面前扮演的是沙沙在我面前扮演的角色。所不同的是沙沙没和我发生过关系罢了。

我很无奈,朝倩倩苦笑了一下说:“当我和你在一起时你就觉得这么无趣吗?”

倩倩笑了,破天荒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道:“你啊,笨。我在夸你呢,我说的重点是后面的弃之可惜。也许你不是个让女人深爱的男人,但你肯定是个失去后让女人觉得可惜的男人,所以也许你的女友会觉得可惜的。”

我感动莫名。我想起菲儿也曾对我说过,若是和我结束了要戴玛瑙戒指的,可见菲儿早已觉得若和我分手了挺可惜。因此我认为倩倩对我的评价正确而深刻。她也太了解我所想要的了。当我失去一个心爱的女人时,我最想的就是她能记住我。这是一种在毁灭后所能找到的唯一的美,一种失去后仅有的所得。我非常沉闷的情绪因倩倩的一番话变得有些开朗起来。

我很动情,旁若无人地抓起倩倩放在吧台上的手,以对倩倩前所未有的认真说了句:“谢谢你。”

倩倩有些不好意思地轻轻地抽出手,低低地说:“别这样,好多人呢。”

我又一口气喝掉了剩下的半扎酒,并向倩倩再要了一扎,然后用有些迷乱的眼直直地看着倩倩。

倩倩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嗔道:“喂,你的眼神不太对劲啊。”

“不过我劝你一句,女人心如大海的针,需要你仔细的寻找,细心的呵护”倩倩说。

第六十八章

我和菲儿的冷战再继续,我现在还是没能向她道歉做好准备。

这天下课以后,碰上了菲儿的好友万月。

自从和菲儿吵架之后,万月看我的表情有些鄙视,是不屑和我搭搽的,今天却突然说:“夺爱,你来一下”

和万月走进了土包的树林。

“夺爱,你还是个男人吗?’

“我怎么不是男人了“

“知道刘德华有一首歌里面有一句歌词吗?“

“什么歌词啊“

“男人不能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

“那怎么了’

“还那怎么了,你知道菲儿过的是什么日子吗,那个以前天天有着灿烂的笑脸的菲儿呢?去那里了,夺爱,你还我的菲儿,你看你那天的熊样,喝酒喝的就是个酒鬼,你有本事在楼下狂喊,你怎么没本事去给菲儿道歉啊,你在楼下喊,菲儿在楼上哭,你奶奶的要不是菲儿拦着,我就立马下楼想抽你,”

我默不作声。

“夺爱,你知道吗,菲儿现在天天寡言少语,几乎天天不说话,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知道事情的大概,可是你也不能说那么重的话,你知道菲儿是多么在乎你吗?那天晚上,菲儿哭了整整一个晚上,为了爱情她可以放弃SP,可是你给她机会了吗,你好好的和她沟通过吗,你知道她有哥哥你不舒服,可你知道你也有妹妹,菲儿说过你吗,难道菲儿心里就不在乎吗?你还男人,你就是个木头人,不懂的照顾人,只知道让自己舒服,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菲儿简直就是瞎了眼,怎么找了你这么个男朋友,我都替你脸红。

万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其实后面的话,我已经没有心思听下去了,只记得万月的最后一句话,:“夺爱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还不了我一个原来的菲儿,我这辈子和你没完!”说完扔下发呆的我匆匆离去。

第六十九章

整个暑假我过的简直就是猪狗不如,菲儿离我而去了虽然并没有听到亲口给我说分手,但是整个学期我们过的郁郁寡欢,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心情极度郁闷,想起了我在高中时候的妹妹梁心,虽然我们在高中的时候好过很长一阵子,因为张丽丽的出现,让梁心很吃醋,最后还是闹得不欢而散,但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却没那么容易彻底决裂,在QQ上聊天的时候,梁心经常的顽皮的喊我“臭夺爱,或者臭爱爱”,也许我们已经不再有SP的关系了,也不会在实践了,但是却成了要好的朋友,我决定去找她聊聊,以解心中的苦闷,也许我们两个在SP范围的分手,或许我能从中得到一些答案。

见到梁心的时候,她依然是那么的可爱,我真的有些后悔,为什么当时为了张丽丽和她结束这哥哥妹妹的关系。

“夺爱,咋今天想起我来了啊“

“唉,哥哥我失恋了找你聊聊“

“你现在不是我哥哥了”

“曾经是啊”

“那是遥远的事情了”

喝着酒便把和菲儿的事情和盘拖出,我并不希望梁心能给我什么像样的解决方案,因为她是圈内的人,就和倩倩一样,能够理解当事人的苦衷,不像宿舍里的人一样,我是憋在心里不能说难受。

“夺爱,这SP里恋爱,到现在是不是都把自己给恋没了啊?”

“岂止恋没了,简直是灰飞烟灭。”

“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太草率了。”

“怎么是草率,我觉得任何一个男人也忍受不了这个。”

“可是问题是,现在出现了这样的状况?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和一个喜欢SP的女孩恋爱,必须把这个因素考虑进去!”

“就是考虑进去我也难以接受,说那么重的话是她比我的。”

“是她逼你说的。”

“是啊。”

“哦,她怎么逼你的?就是因为她有个哥哥,因为借用了你的身份吗”

“也算是吧。”

“唉,你啊,你就笨啊,知道现在为什么我不叫你哥哥了吧”

“知道啊,因为我们结束了SP的哥哥妹妹的关系。”

“那我还能利用你的身份吗?”

“应该不能了吧?”

“你看看你的口气,就知道你都不能确定,那就是我还能,为什么我还能,因为我相信你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你能帮助我,你不了解女人,其实菲儿能借用你的身份,说明她对你是彻底的无私的无怨无悔的爱上了你,甚至说她就把你当作真的老公,有时候女人需要男人的臂膀,为她遮风挡雨的,当然也许她对她的哥哥有些感情,但是那是不一样的,既然那样,也许她就已经做好了和她哥哥决裂,一心一意和你恋爱的决心了,假如我和我的男朋友看到你在和一个女孩在一起,是那种关系,当然很生气,当然会捉弄你,但是我对你也仅仅是从哥哥和妹妹之间的角度出发,和爱情无关,你也有妹妹啊,菲儿怎么没有像你一样啊,那是她完全的相信你”。

梁心说出了我心里所想,我真的不舍得放弃菲儿,虽说这一次被她气得够呛,但我只要一想起菲儿的一颦一笑便悠然神往。特别是她那晚哭着和我做爱简直让我回味了百遍还犹嫌不足。

梁心见我在发呆笑着问道:“怎么?被我说准了吧?”

我点了点头。

“主动去找她吧,别小孩脾气,男人是女人的山,如果你不是那座山,就要干脆的离开,不要让她继续的伤心。”

第七十章

又开学了,已经是大四了,回到学校的前两个星期,我和菲儿表面上几乎就像是陌生人,但是相互对视的眼神我能感觉到她在失望的等待什么。

我决定向菲儿认错,我需要写信给她。

但是有个纠结我实在是不能解开,就是她和她哥实践的时候有可能要光着光屁股,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时时不想这个,想起这个我就郁闷,简直就是超级的郁闷。

我决定给她件礼物,一条小裤裤,也就是丁字裤,当实践的时候穿上,起码能遮住一些,虽然这对我来说有点掩耳盗铃,但是总比没有的好。

周六的下午,看着琳琅满目的女士内衣,我脸红的很,一个大男人跑到女士内衣的专柜去闲逛,说不定被认为是色狼或者变态狂或者恋物癖,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不在乎别的,我需要菲儿。

我反复的经过柜台的前面,每次经过的时候,我都斜着眼挑选,浅颜色一定不行,那个说不定更能引起那个蒋晓峰的色心,还是黑色的吧。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用哆哆嗦嗦的手指着那条小裤裤说买的,然后就像做贼一样逃离了商场。

我又写了一份充满神情的和歉意的信,和小裤裤一起,在菲儿不在教室的时候轻轻的放到了她的书桌里。

我开始了等待,无尽的等待。

第七十一章

按照我的逻辑,菲儿应该很快就会有回音的,但是出乎我的预料,整整一周,菲儿没有消息,只有一点不同,就是她的眼睛里原来的忧郁和哀伤少了,但是如果得不到她的回音自己心里真的忐忑不安,真是度日如年,我有点发疯,如果还得不到菲儿的回音,我决定粉身碎骨万死不辞了,我才不管女生宿舍的小脚侦缉队的老太太们如何高喊着抓流氓的口号沿着楼梯追我,我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周五的下无下课后,在路上我碰到了万月,后来才知道是万月故意制造的偶遇事件,万月说:“夺爱,菲儿在老地方等你”

“老地方啥地方?”

“你不知道就算了,当我没说”说完转身离去。

老地方,还能有几个地方,无非就是江边。

我远远的就看见江边的望江亭里有个再也熟悉不过的身影,一身白裙,披肩的长发,在微微的江风的吹拂下,轻轻的在空中跳舞,活脱脱一个天使。

轻轻走到菲儿的身后伏在她的耳边说:“菲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吃醋的,不应该说那些话,都是我不好,希望你能原谅,真的,真的是太爱你了,没有你的日子我过的猪狗不如,行尸走肉……”

轻轻从后面搂着菲儿,我能感觉到她在抽泣,身体在微微的发颤,慢慢把她转过身来,菲儿早已潸然泪下,哭的梨花带雨了,猛地扑到我怀里,紧紧搂住我,放声大哭:“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我还以为我们真的不要我了呢,你怎么这样啊,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知道吗?……”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在这个时候我还能说啥,只能紧紧的搂着她,让她感觉我的温暖。

等菲儿的情绪稳定下来,菲儿依着我的肩,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相互看着。菲儿轻轻捧起我的手掌,在我掌上一遍又一遍写着:“不。”

我正纳闷着一遍遍的“不”是什么意思,看看周围场景清幽美丽,好象没什么可让人说“不”的。而且刚才我对菲儿什么话也没说什么动作也没做,好象也没什么可以让她说“不”的。这时菲儿又起身在江边捡了根树枝回到亭子里在地上写上了“分离”两个字。这样我手上的字和地上的字加起来就是“不分离”。这是菲儿第一次这么清楚地说道“不分离”。

我觉得菲儿这么写真是用心良苦。她在我手上写“不”是要我把“不”铭记在心。把“分离”两字写在地上,说明“分离”是应该被遗弃的。而且我想她之所以不把“不分离”三字都写在我手上,可能是我的巴掌不够大。若都写上,三个字必然要重叠,这样就起不到字字千钧,振聋发聩,清晰鲜明的效果。看着菲儿写的字,心里一阵激动,是一阵无法控制的感动,然后和菲儿又是一通热吻,而且这一次菲儿似乎比以前所有的热吻都动情,竟发出了轻轻的呻吟声,以至我终于成功地将手伸进了菲儿的衣服里。

第七十二章

和菲儿和好如初了,学习生活有进去了常态。

不过老四出了问题,这天我们宿舍的人正在讨论班里还有那个女生没有恋爱,准备让老大吃吃窝边草,没在大学恋爱是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老大是他娘的扶不上墙的家伙,就凭着年龄大才叫他老大,否则早被我给取代了,这么多人出主意,最后竟然推辞,恨的老六说:“老大,你个熊样”

老四回来了,而且喝了酒嘴里不停的叨叨:“这个世界很疯狂,没想到,真的没想到,竟然这样,竟然有如此的爱好,上帝啊救救我吧!”

“老四,那你发什么神经啊,和桃子搞上了啊”老三笑道。

“不是,不是,但是和桃子真的有关系,哦,我说件事情,你们要绝对保密,否则我给你们没完”

“说吧,我们保密”

“都给我发誓,绝对保密”

“如果我们泄漏了,让我们这一辈子找不到老婆”七个人异口同声的吼道,然后哈哈大笑。

“屁啊,这发的什么誓”

“老四,这老婆是多么重要啊,你还让我们怎么发誓啊”老大说。

“好吧,就这样吧,今天我无意中拍了拍桃子的屁股,结果她很受用,竟然要求我用点劲啊,我靠,我就使了点劲,结果桃子高兴的了不得,是不是受虐狂啊”

“真的啊,还有这事啊,是不是每个女生都是受虐狂啊,老二你有没有拍菲儿的屁股啊,还有老七”老幺笑嘻嘻的。

“那咋了啊,那是给菲儿按摩好吧,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虽然到现在我也没拍菲儿的屁股,不过倒是拍了沙沙的屁股。

“老四继续详细的说说,到底咋回事”老大很惊奇。

“今天在江边和桃子散步,我本来是想沾点便宜的,就拍了一下桃子的屁股,结果她和没事一样,我一看这不好事吗,我就继续拍了两下,结果她说,咋了你喜欢啊,这不是挑衅吗,我就说我喜欢,她说,你胆子不小啊,你还敢吗,我说有啥不敢的,只要你反对,结果她说,能死你了,让你拍你敢吗,你说哥几个,我哪有不敢啊,我就把她摁到腿上轻轻的拍了十来下,结果桃子说,一个大男人就这点力气,我靠我的手都开始疼了,结果我就疯了,脱了她的裤子拍了起来,也忘了打了多少下,反正我的手,她的屁股都红了,结果人家起身后提上裤子对我说了一句,我差点没背过气去。”

“说的啥啊,快说啊”

“她说,还行,有点潜质,我都晕死了,我问啥潜质,她死活不说,上帝救救我吧,我该怎么办”

看来这个八个人中,也就只有我知道是咋回事,什么潜质,就是做主动的潜质,看来到了我发挥作用的时候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现在的社会讲究个性张扬,讲究自我,懂不,是你们落伍了,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SP爱好,你们啊,天天的上网打游戏,一个个都打晕了吧,自己到互联网上搜去,”我很庆幸,起码我的这个爱好,过段时间可以在宿舍公开了。

第七十三章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宿舍的公用电脑时常的出现浏览SP的消息的界面,什么私塾学堂、暗夜玫瑰、鹤啸山谷地、痛快天空、风吟吧,全都被一一的搜了出来,尤其是老四恶补SP的知识,还不是的问我,二哥,你咋知道的啊,原来都叫老二的,我当然就是轻描淡写的回答了,我要把他领进整个世界,进而培养整个宿舍的人。

因此在晚上八个人谈论SP的时候,然后开始评论我们班的和隔壁几个班的那个女生有SP的倾向,谁的屁股比较圆润,最后讨论的结果是我们班的庄语和蓝沙沙有这个倾向,当然这都是我的功劳,至于蓝沙沙,那不在话下,我本来就知道她是小被,还拍过她的屁股,至于庄语,我们习惯喊她小语,是沙沙告诉我的。

沙沙现在已经是学校学生会的副主席了,和我走的不是一个路线,不过我们的关系很好,说白了还有点暧昧,也许是因为有SP这个特殊的共同点吧,或者更有原因的是我拍过她的屁股,因此关系有点特殊,在别人眼里是高不可攀的女神,在我眼里和妹妹差不多。但我这段忙于菲儿的事,和沙沙不知不觉疏远了一些,一直没有过问她的感情的问题。虽然我也很喜欢她,但是也不能走的太紧了,否则如果让菲儿感觉到了,那么一定会和我彻底翻脸,那一定会闹得满城风雨,因此我觉得现在和沙沙保持这种带有暧昧的不远不近的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

那天在路上正好碰到哼着小曲的沙沙,我凑过去悄悄的问道:“嗨,沙沙,最近有没有被收拾啊,过来让哥哥抱抱。”

“你滚,笨夺爱,本大小姐现在可是主动了”

“你就扯吧,你还主动,你要是主动,猪都能飞了”

“不信拉倒,要不你让我打一顿”

“让你打可能吗?唉,不是我说你,你会打人吗?”

“怎么不会,打人谁不会啊,又不是没打过”

“你就吹吧,你打过谁啊,最好说我不认识的,否则你没法圆谎啊”

“切,不信拉倒,我打过谁啊,我打过庄语。”

“庄语,那个庄语。”

“还能有哪个庄语啊,我们班的那个啊,她可是强被。”

“不会吧,她是小被。”

“夺爱啊,你啊,这两年你的魂都被孟菲儿勾走了,你看你两个天天腻腻歪歪的,那还会注意这些啊,原来的那个SP的主动夺爱,好像不存在了,你啊,心思不在这上面,当然发现的就少了,我都成了主动了,你都不知道,还说呢”

“哦,这样啊”真的是大吃一惊,确实这两年来心思全在菲儿身上了,确实忽略了身边的人,沙沙原来和我的关系是很好的,不过现在好像有些疏远,虽然感觉还是蛮好的,但是已经不如以前那么交心了。

“不是你不明白,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说着沙沙笑了起来。

“别笑,在笑打你,我还确实没注意到庄语”

“我打你还差不多,人家庄语可知道你,她就是我们群里的小小语。”

我突然明白了,怪不得那个小小语有事没事和我得瑟,原来就在我身边啊,我靠,我还有事没事的到外边找妹妹,身边的人都不知道。

和沙沙正在说笑的时候,碰上了菲儿,我看着两个类似于我左右手的两个女孩,心里不免有些怅然,唉,我有点可恨自己,为什么总想着左拥右抱。

“呵呵,你们聊,我有事,先走了”沙沙看了菲儿一眼。

第七十四章

八月十五就要到了,虽然国家有三天的假期,但是对于不在本市的我们来说,如果回家,那么效益和成本是倒置的,本来说好和菲儿出去玩的,但是她说她要回家,不得已只好作罢,其实如果真的和菲儿出去玩,也就错过了班里的活动。

班长陈超说,每逢佳节倍思亲,今年有假期,号召大家举行什么野炊活动,为留校的人员过好这个节做些贡献,宣布,拿出一部分班费作为活动经费,我们这些人所要做的就是把个人的时间贡献出来,积极的参与就行了。

海城市是一个不算很大的城市,我们的学校处于城市的边缘,2009年的八月十五正好是周六,野炊的地点选择了校外的江边上游大约五公里之处,一行30多人是浩浩荡荡,出了校门,沿着江边向上游前进,队伍里不时的发出哄笑声,貌似一些有贼心但是没贼胆的男生骚扰女生吧,对此我是不屑一顾,那都是小KISS了。

沙沙已经不再班里担任什么要职了,但她是更高层的领导,必然要做一些领导的工作,忙着东奔西走的,根本就顾不上和我说话,宿舍里走了五匹狼,他们不是回家,就是去和女朋友外出,要不就是找朋友去了,剩下我、老四、老六三个人走在一起。

老四突然问我:“老二,你们都说庄语是小被,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靠,是小被,难道要写在额头啊,你个笨蛋。”老六有些愤愤不平。

“你才笨蛋。”

“吵什么啊,至于是不是,你们问问不就行了啊,要不和她实践一把。”

“哪有那么容易啊,随便找个小被人家就能让你打一顿啊,这不是扯淡啊,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四有些幸灾乐祸,我觉得他可能是因为打了桃子的屁股觉得自己了不起了,认为可能领先我和老六一个世纪的样子吧。

“也是啊,那样一定被大喊流氓了。”

“那倒不至于,关键看你给人家留下什么印象了和人家对你是不是感兴趣。”

“老二,不至于你想的吧,我看你也悬,到现在我们都没有证实庄语是不是小被呢,现在这里谈论能不能打一顿,完全是在意淫”老四说。

“二哥,你一直就是我的偶像,你看菲儿,当时大家也不是认为你们不可能吗,咋样,现在你还不是泡的手了吗?二哥上,我看好你。”

“老六你拉倒吧,这又不是谈恋爱,我看老二,悬”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目标成了我。

“行了,你们两个,今天我就把庄语打了,你们信不?”

“绝对不信”两个人异口同声。

“如果成了呢。”

“我们俩个请你喝酒吃大餐,如果不成呢,你请我们。”

“那好。

第七十五章

其实并不是我多么厉害,因为自从沙沙和我说了以后,我就开始注意庄语了,庄语好似也发现我的动作,也在是不是的观察我,算是已经有了神交了吧,虽然我不能确定今天我能不能和庄语进行实质的SP活动,但是起码如果我提出来的话,庄语应该不会感到很唐突,另外对于庄语这种所谓的强被(有心理性的强被和实践性的强被)是不能用常规的手段的。

到了野炊的地点,还真是风景优美的地方,平坦的江边有很多的细沙,而不是和校园外的江边全是石头砌成的阶梯,岸边的外延是一大片的树林,秋日的树林已经有些枯枝了,正好是野炊的柴火。女生刷锅造饭,男生去捡柴火。

“老二,上啊”老四还是在我背后鼓捣。

“我的哈拉子就要下来了,我的大餐啊”老六也煽风点火。

二话没说走到正在倒瓜子的庄语身边:“小语,和我一起去捡柴火吧”

“为什么”小语的眼神从惊讶变的很平静。

“有些事情是没有理由的,就好象我是主动,你是被动,是天生的,知道不?”

“就你,你还知道你是主动啊,有几个被被怕你啊”

“那是她们知道我手没那么长,收拾不着她们,才那么得瑟,你可要老实点,你可是在我的魔爪之下的”

“咋,你想打我?”

“咋,不行啊”

“就你”

“就我,走啊,跟我捡柴火去啊。”

“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说完扔下手中的瓜子站了起来。

在树林瞎转悠的时候,和小语瞎扯,基本上就是SP圈了的事情,渐渐的离着野炊的地方越来越远,直到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确认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到这里后,但是并没有停下脚步,因为没有什么好的场所,稍后我发现了一颗被大风吹倒的树,歪倒在地上,如果人弯下腰手正好可以放到上面,和小语停下脚步。

“别磨蹭了,快点吧。”

小语歪着眼睛看着我:“就算你是主动,我是小被,你凭什么打我,总要有个由头吧,你要是找不出由头,那我就打你”说完还得意的笑了笑。

“还用找由头,由头一大堆,那个群里整天没事和我得瑟的小小语是不是你啊”

小语顿时一阵胆寒,“啊,不会吧,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乖乖的把裤子脱了,两只手扶到这棵树上,就你得瑟劲,别说打一次就是多打一次也够了,快点,别啰嗦”说完眼睛直直的瞪着小语,其实这是做为主动的一种威慑的手段。

“不行,我绝不能然你打,你又不是我哥”“你不是我哥,你那能打我呢”“我不想让你打”“你还是别打我好不好”“我以后不得瑟了还不行吗”“碰上你我算是倒霉了”“完了,这顿打是逃不了了”“算了,我这是自作自受,谁让我得瑟呢”“打就打吧,有什么了不起的”在小语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一句不吭,就是用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看着她的表情逐步的变化,其实这就是一种心理的较量,其实如果她坚持不让打,我也不可能强行的扒了她的裤子,其实也是一种你情我愿的游戏的必要过程,SP的活动如果没有了这个过程,只剩下打这个动作,便会索然无味。

小语慢慢的褪下自己的衣服,双手伏在树上。

第七十六章

野炊结束后,老三好老六问起了情况,我当然是炫耀了一番,两个人不免对我是刮目想看,到时老四有些暗自得意,还不是因为他的女朋友桃子。

老四说:“老二,能说说咋回事吗?我也要学学”

“老四,既然你的女朋友喜欢,你就给她100藤条啊,不过需要请哥们喝点才行啊,我的经验可不是这么好传授的”

听说老四和桃子实践了,让宿舍的其他人羡慕的不得了。

不过老七的女朋友出了问题,老七突然宣布和常华的爱情结束了,虽然我们极力的想知道为什么,但是老七就是不说,所有人的不免感叹,想老七和常华这样坚实的爱情都能想结束就结束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看着老七灰头土脸一脸沮丧的样子,我们都说一定要为老七在找一个,俗话说:“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其实细细分析起来是“老婆如手足,兄弟如衣服”,不过寒假已经快要来临了,面临着毕业,所有的人都知道已经没有多少可以挥霍的时间了,有男女朋友的忙着享受温存,没有男女朋友的也只能尽可能的开始寻找实习,甚至工作的单位了。我和菲儿的关系还好,非常的稳定,自从我和菲儿和好之后,我也再也没有听说过或者见过那个蒋晓峰的到来。

这天和菲儿在江边散步的时候,菲儿突然问起来:“老公,那个小裤裤你是怎么买的啊”“啊?买那个东西我可是费了老大劲了,和做贼差不多,啥时候穿给我看看哈”

“做你的大头梦去吧,你不是说了吗,那个是让我实践的时候穿的”说完菲儿咯咯之笑。

听完菲儿的这句话,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沉重,很压抑。

一阵沉默。

“夺爱,你就那么在意我和蒋晓峰的关系吗?”

“没事了,信里我不是说了吗,爱你就要包容你,爱不就是迁就和包容吗,就是要让对方过的很舒心吗,让对方觉得和你在一起觉得幸福吗?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作出让步呢?”

“夺爱,你放心,为了你我愿意放弃”

“唉,不用。”

“我知道你心里的这个结,解不开,其实你也知道在SP里,爱情和兄妹是不一样的,是不能相互代替的”

“为什么不能,你怎么知道就不能”

“因为你说过,老婆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的,你能打下去吗?你能吗?”

“也许能吧,谁知道呢!”

“好吧,既然如此那么就试试!”

“试试?”

“嗯,试试吧,虽然我有时候渴望SP,但是爱情更重要,如果有一举两得的事情为什么不呢?”菲儿若有所思的说。

看着江水拍打着江岸,我和菲儿的心情有些沉重,难道这爱情和SP真的不能融合吗?也许能,也许不能,我们谁也不知道如果我们之间按照一般的SP关系然后再加上相互的深爱,到底回是咋样的,她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只有天知道吧,我们应该怎么办?

第七十七章

大学的最后一个寒假,已经不能无所事事了,我找了一家公司一边实习一边打短工,其实有两个目的,实习是为了以后可以找到一份好的工作,打短工是为了挣钱,这样我就可以和菲儿去开房间了,我想和菲儿在一个温馨的环境里进行第一次的实践,我想第一次我必须成功,我要把爱情和SP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来解开我和她心中的那个死结,但是有时候我又对自己的决定充满疑虑,因为我不能确定如果面对菲儿,我能不能下的去手,人们都说爱一个人就要疼她,不让她收到伤害,但是这样的活动,菲儿的身体一定会收到伤害,也许会使她的心得到满足,但是如果不呢,那样就会造成身体和心灵的双重伤害,我在犹豫,也许我不应该在大学快要结束的时候做这样一次赌博,为我们即将的分离的伤口上在撒一把盐,但是我有实在是不想放弃,如果不去做,就永远没有成功的可能,我到底该怎么办?

实习的公司的老板对我还不错,也许是我真的是个未来的好的员工吧,寒假结束我回到学校的时候,身上有额外的500大洋。

也许人的先知先觉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后天培养的,大四的下学期,明显感到学校的气氛有些不同了,也感觉到了为什么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以前的师兄师姐们面临毕业的时候总感觉不到什么,不屑看到他们腻腻歪歪的在一起,很宽敞的校园环境被他们的一对对的抱在一起热吻弄得很窄,不就是分别吗,有这么感伤吗?本来阳光明媚的日子,因为这些闹得心里不快,对于他们如果表现的过于的悲凉,甚至投过去一种鄙夷的目光,曾经菲儿看到这样的景象的时候,问我,当我毕业的时候会怎么样,因此我很讨厌那样的表现,而现在当自己要毕业的的时候,也觉出了这种气氛,确实有些悲凉,有一种鸟兽散的感觉。

当到了自己的时候才觉得真的有一种天不在是天地不再是地的感觉,宿舍里除了老大和老幺之外都谈过女朋友也许只有他们能体会到爱情的离别之苦,就连最低调的老三也让女朋友来我们宿舍不下三次,和菲儿的约会更加频繁了,每次和她见面都想抱着她,想再次把手伸进她的衣服,也想和她实践一次,更想和她再做一次,有时候我就在想,难道实践真的这么重要吗,比爱情还要重要吗?

第七十八章

随着天气的变热我的这种情绪越来不可收拾,变得变本加厉,甚至开始在菲儿的教室里示爱。

直到有一天和菲儿在江边散步的时候,菲儿突然对我说:“老公,我这个寒假犯了很多的错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希望你能帮我改正错误”

“我?你不是有哥哥吗?”

“你觉得我还会有哥哥吗?”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起了上学期的和菲儿的一次谈话,难道……

“我这个周六没事”

“哦,知道了”

……

周六的阳光很明媚,微风吹着路旁的垂柳,好一幅美妙的景色,在市里的一家三星级宾馆的对面的东北大骨头饭店,菲儿和我面对面的坐着,今天我要做一会他的哥哥。

“老公啊,我汇报一下我犯的错误”

“什么老公,我现在是你哥”

“哦”菲儿笑了笑说:“哥,寒假我总共上网熬了三个通宵,有五天早上没有吃早饭”

“哦,既然知道犯了错误,就要接受惩罚,快点吃吧,吃完了乖乖挨揍”

“老公啊,不,哥哥啊,你还真打我啊”

“当然,不打你,不能帮你纠正错误,我今天要狠狠的教训你”

“你舍得吗,你不是说,老婆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打的吗?”

“弄清你现在的身份,你不是我老婆,你是我妹妹”

“可我怎么总觉得你是老公,不是我哥哥呢?”

说完两个人相视一眼,不免哈哈大笑起来。

我觉得自己真笨啊,这个时候竟然憋不住,不行,以前为了这件事情曾经和菲儿闹得差点分了手,那么这一次我一定要作出当作哥哥的感觉来,我开始回忆和悠然的心、刘鱼、小妖实践的感觉,甚至想到了我是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特特,怎么强行的打了沙沙,最经典的是怎么打的小语,我为什么在菲儿的面前就强硬不来呢,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然而让我不得不遗憾的是整个饭局的气氛比较融洽,其实我不需要融洽,我需要的气氛是一种恐怖,是一种让菲儿觉得就要被上刑的恐怖的感觉,但是始终找不到合适切入点,让她变成我的妹妹,我变成她的哥哥,自始至终是一种恋人的感觉,自己不免觉得很失败,不过想来本来就是恋人,如果强行变成哥哥妹妹还真是觉得别扭,不过自己有最后的希望,我觉得因为还不到实践的场景,也许到了那个时候,她会忘记我也会忘记我们相互的身份,能够开始一场真正的SP的实践,我期待着开始,我抱有很大的希望。

第七十九章

和菲儿手挽手走近了房间,两个人一人一个床。

“老婆,开始汇报你的错误吧”

“哈哈,这次是你错了,你应该说菲儿或者说妹妹,不能说老婆了。”菲儿哈哈大笑。

我很尴尬。

“菲儿,给我回报你的错误和应该惩罚的次数。”

“哦,亲爱的夺爱哥哥,上网通宵一次打10下,不吃早饭一次打5下,加起来呢总共是55下”菲儿突然从她的床上翻下来,趴在我的身上说,用手蹭着我的脸说:“我亲爱的哥哥啊,你准备打我多少下啊。”

看着菲儿嬉皮笑脸的样子,我根本没有办法严厉起来,“你亲爱的哥哥准备打你110下”

“为啥啊”

“因为你不听话啊”

“不嘛,不嘛,亲爱的夺爱哥哥,不嘛,人家疼,不打好不好嘛”说着站起身来拉着我的手一边晃悠一边说。

实在是受不了菲儿这嗲声嗲气的语气,或者说女人都有着天生的撒娇的本领,平日里并没有觉得菲儿有如此的本领,但现在撒起娇来,却也不输任何人,我马上就要被菲儿的糖衣炮弹炸毁了防线了。

这样下去是绝对不行的,我呼的翻身起来:“不行,重来,我先到门外去,酝酿一下情绪,你等着”说着匆匆的向门外走去,菲儿在后面看着我咯咯之笑。

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默念:“夺爱,你现在不是菲儿的老公,你是她的哥哥,你不是想证明自己吗,你不是对她有哥哥耿耿于怀吗,你不是要证明爱情与SP的同时存在吗,一定要镇静,一定要狠下心来!”

有点粗暴的打开了房门。

菲儿正趴在床上,两只脚交织在一起敲着,一直手托着腮,一只手拿着电视的遥控器看电视,见我进来,笑嘻嘻的说:“亲爱的夺爱哥哥,您老人家准备好了吗?”

“起来!还没完了,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误吗?看我怎么收拾你,下来,乖乖的给我脱了裤子,趴在床上。”

“啊?你还真打啊,那好吧,我现在不就是趴在床上了吗,老公给脱裤子。”

“自己脱。”

“老公脱。”

“自己脱。”

“老公脱,老公脱,老公脱。”菲儿撒起娇来。

“自己脱。”说着照着菲儿的屁股狠狠的抽了一巴掌,我的手好疼。

也许我的行为真的吓着了菲儿,也许她就根本不相信我回来真的,不会真打她,脸色大惊,一下子爬起来跪在床上,完全没有了刚才嬉皮笑脸的神态:“夺爱,你………..我………….”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你所要知道的就是,你现在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被,而我是你的哥哥,你所要做的就是接受由于自己犯了错误而乖乖的接受惩罚,在我惩罚的过程中不许叫,不许挣扎,不许用手挡着,如果让你数数,必须数,如果叫,我就堵嘴,如果挣扎,我就绑,如果数错,就重新惩罚,站起来,脱下你的裤子,把屁股厥好了,接受暴风雨的洗礼。”一口气说的我都晕,也不知道那里来的气势,也许这才是做主动的气势吧。

也许是我完全进去了角色,也许是菲儿也完全进入了角色,她乖乖的站起来,转身背对着,轻轻的将自己的牛仔裤脱了下来。

第八十章

菲儿的皮肤很好,肤如凝脂,吹弹可破,肌光胜雪,粉雕玉琢!绝美!一条黑色的小T裤忠实的守护着主人的私密位置,看不出是有过实践的,可惜哀叹一声,她的第一次实践不是我的,也许这人生就是有很多的不如意组成的吧,一想起菲儿和别人实践的场面,心里就痛苦至极难以言状,因为她不是完全的属于我,她还属于另一个男人,无论这个男人是不是只仅仅拥有她的身体的这一部分,就是只仅仅拥有她的身体的这一部分,也是我无法忍受的,是一个雄性动物无法容忍的,可惜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合法的决斗,否则我一定拿着我的利剑去找他决斗,不是他死就是我死,虽然极不情愿的拉上决斗这个词,但是如果两个男人同时去争夺一个女人的话,除了决斗就是决斗,法国数学天才伽罗华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在决斗的时候死亡的,在决斗的前夜(1832年5月29日晚)在黎明前那些绝望的最后时刻写下的东西,使一代代数学家忙上几百年。”我虽然没有那没伟大,没有伽罗华那么出名,但是我为了自己的女人,也要为此而奋斗。更甚至,菲儿竟然有专门实践的小裤裤,我开始觉的情绪有些失控。

“啪”抡起巴掌打了下去,五指山出现在菲儿的身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菲儿把头深深的埋在床上,没有任何的挣扎。

看着菲儿有些红肿的身体,我的手也疼的直哆嗦,但是眼前不时的晃动着菲儿和别人实践的场面,我的女人的身体为什么要别人来打,我的情绪失控了。

“你不是喜欢被打吗,你不是要和别人实践吗?你不是觉得你有了我,还可以有个哥哥吗,你不是觉得我舍不得打你吗?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也会打人!”抽出皮带狠狠地打了下去。

“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也许是我真的用了力,也许菲儿真的是受不了那种疼痛,开始挣扎开始求饶“老公,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不在找别人实践了,饶了我吧。”

“还乱动,我让你动。”说着扯下房间的网线,三下五除二把菲儿的手绑在身后。

“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老公,你饶了我吧,我受不了,疼死我了,呜呜呜呜….”

“我不是你老公,我是你哥“

“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老公哥哥,我以后不敢了,我错了,老公哥哥,饶了我吧,呜呜呜呜….”

“啪啪啪啪啪”

菲儿突然不在求饶,而是趴在床上放声大哭,菲儿哭声一下子把我惊醒,看着菲儿有些惨不忍睹的身体,我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心爱的女人,我还是个男人吗,还是个深深的爱着菲儿的夺爱吗,撩开散落在菲儿脸上的长发,看到的是满脸泪水的菲儿和浸湿了她眼泪的床单,她泪水的背后透漏着她的沉重的心理负担,那是爱和SP之间的艰难的抉择,突然觉得我很可恶,觉得自己就是个恶魔,自己怎么能这样。

俯下身子紧紧的抱着菲儿,在她的耳边呢喃着:“老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菲儿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洒落在已经很湿的床单上,我的眼睛有些湿润,对自己的行为懊恼不已,这就是我以前纠结的吗,这就是我所要的吗,这就是我的目的吗,轻轻的吻着菲儿的脸“老婆,真的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情绪真的有些失控,我向你道歉,如果你还不解气,你打我好了,真的,请相信我,绝不会有第二次”我开始发誓。

菲儿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被浸湿了头发贴在脸上,睁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老公,你的挺狠的,打得我差点背过气去,不过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真正的爱情和真正的SP是不会融合的,能融合的只能是那种所谓的亲情和SP,虽然我很疼,但是我很高兴,因为你是真的爱我,虽然你的爱有些太独,那是因为你太爱我,其实爱情那有不自私的呢?如果不自私那是博爱而不是爱情,爱情就是自私的,容不下第三个人,我发誓,因为自从上学期我们吵架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实践过了,也不想了,因为我有了你。”

“以后我绝不会在打你了,在打你我就是小狗狗。”我又一次发誓。

“嗯,别这么看着我,你送给我的小裤裤穿着真的不舒服,第一次穿,我都穿了一个下午了,嘿嘿。”

“那我给你脱下来吧”

“不行,你这个色狼,你出去,我自己收拾。”

“哦”说着便向外走。

“回来,我的手还被绑着呢,给我解开啊,”菲儿的脸上挂着泪水,却有着笑意。

当我回到房间的时候,菲儿已经趴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虽然那天晚上我很想和菲儿做一次,但是看着菲儿伤痕琳琳的身体,还有那充满纯洁目光的眼睛,我还是生生的摁住了我的欲望。

第八十一章

每个人都开始忙碌着毕业的准备,我也要为我的事情做一些了结,给小妖,悠然的心,刘鱼发了短信。

小妖的短信:“祝你以后的生活美满幸福。”

悠然的心的短信:“哥,我想和你在实践一次”,我和悠然的心实践了,但是并没有像我说的那样把她吊在野外的树上打,但是对于是不是还保持这主被的SP关系我们都没说,其实这是心照不宣的,无需多说。

刘鱼的短信:“哥哥,我不准你走”可是我不走能行吗,最后的结果是我们不结束,我继续是她的哥哥,她继续是我的妹妹。

也应该和倩倩做个了结了。

来到倩倩那里,里面仍有一些毕业生在没完没了地喊。倩倩似乎对这些人都无动于衷,正托着下巴看着门口,神情有些忧伤。

我默默地走进去在她面前坐下。倩倩话也没说,递了一扎酒给我,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扎。

我和她碰了碰杯说道:“我马上就要走了。”“我知道。我想你一定会来向我告别的,但我等了这么久你没来。你不来我会恨你的。”“我当然会来,我不会忘记你的。”“我也一样。其实我心里很放不下你。”我心里一阵难受。是啊这么多年了,我和倩倩除了第一夜完之后,再也没有单独在一起。在这要离开的时候,往日的旧情又浮了上来。就像和沙沙一样,暧昧了四年,终于也快到了了断的时候。说实话,倩倩很惹人疼,很知心的女孩,但因为种种原因我们最终没能走在一起。

倩倩手放在吧台上,我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小晴微微地笑了笑。我把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吻了一下。倩倩并没有顾盼左右,害怕被人看到。

她怔怔地看着我,我觉得她从未这样仔细地端详过我。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分离惹的祸。如果没有分离,总有相见的机会,于是对对方就比较无所谓。而一旦到了真要离开再难相见时,才发觉原来对方在自己的心目中并不是可有可无的。

倩倩举起杯说道:“来吧,为了你的离去干杯。今晚我们喝个痛快。”说完一口气把一扎酒喝下。我也一口气喝下。我们又像相识的第一晚,一扎扎地喝着。

我认真的看着倩倩,真的和她想再做一次,倩倩微笑着看着我说:“把美好永远的留在记忆中吧。”

第八十二章

到了离毕业没几天的时候,人们开始疯狂,简直要到了极致,和菲儿的约会已经变得少了,因为毕业的集体疯狂开始上演,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需要和很多人做个了结,学校的门卫已经不在对我们这些人指手画脚,只要我们敲门,学校的大门绝不会像以前一样超过10几分钟以后在开,而是不超过5秒钟,女生宿舍小脚侦缉队对我们这些毕业班的男生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男生宿舍里一片狼籍,空气中弥漫着醇醇的酒味,我们是夜夜笙歌夜夜烂醉。并常常借着酒劲乘着黑暗发疯似地往楼下砸一些酒瓶。更加上演着裸体的时装秀,起码我们屋里的八个人就是穿着各色的内裤,摆着健美的姿势拍了一大通照片。

终于到了最后的一天,我们决定进行最后的晚餐。

但是在狂欢之前没有忘记给菲儿发了短信:“菲儿,我后天上午11:00的火车。”

晚上班级最后一次聚餐。我们在校门口的小店定了三桌。我们准备先是一番狂饮,醉倒几个算几个。然后剩下的人再去沙滩彻夜狂欢。

由于是最后一天,大家都显得很隆重。餐前班长陈超致词,然后是雷鸣般的掌声,然后是敲击桌子的声音,然后是喝酒,几乎没有人在隐藏着自己,说着自己不能喝酒,全部都是一饮而尽。

小店顿时喧闹起来,大家呦三喝五,频频干杯。场面十分感人。有搂着脖子喝的、有揽着腰喝的、有搭着肩喝的、有交杯喝的。

宿舍的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各自搂着自己的女朋友狂欢,非常的放肆,我想起了菲儿,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是今天她没有来,也许她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和我说再见吧,不管她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坐在沙沙的旁边,沙沙满脸的潮红十分动人。此时我很想吻沙沙。四年来我一直和沙沙处于暧昧状态,但我们谁也没越雷池一步。我们就这么相互勾引着,相互避让着,我们克制着自己,到了今晚我觉得十分难受,好像所有的感情要喷薄而出,我真的很想和沙沙发生些什么。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毕业的缘故。虽然两人一直都这么清清白白地过来了,但到了真正要离开的时候所有的暧昧被催化了,以至我觉得必须要做些什么来结束这种暧昧,使我们二人的分别显得圆满。

我不断地向沙沙敬酒,沙沙来者不拒。我没想到沙沙酒量这么好。以至我自己有些犯晕。

一场酒下来,醉倒不少,善始善终,将醉倒的人弄回宿舍,剩余集体去江边的沙滩狂欢。

篝火点起来了,红红的篝火映红了每个人的脸,每个人都是那么的放肆,那么的动情,每个人都唱着情歌,抒发心里那最后的温情。

沙沙托着通红的脸默默地看着我,就那么安静的有点另类的看着我。

篝火渐灭,结束的时候到了,曲终人散。

我很自然地拉起沙沙的手,沙沙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已没有了往日的高傲。

我问:“我想吻你,可以吗?”沙沙点了点头。我一把搂过她,我们终于吻在了一起。这个吻,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等了四年。那些同学并没有起哄,而是很理解地静静走开。我们非常狂热地吻了有三四分钟,然后慢慢分开。

我说:“还记得吗?一年级时我让你教我接吻。”“当然,你从没有诚恳地拜师过,你有很多老师,因为你是花心大萝卜。”“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像流水一般,不会再回头。”沙沙流下了泪,这是我在这段见到许多人哭过后,第一次看到沙沙哭。我又把她搂在怀里。

沙沙在我怀里哽咽着说:“是啊,一切都过去了,不会再重来了,知道吗,如果你能比那个人早一秒钟,世界也许会完全变一个样子,但是我们今生只能是有缘无份了。”

我心如刀割。

第八十三章

第二天早上,校园里开始放让人泪水涟涟的歌,老天也许为这离别感动,竟然下去了蒙蒙的细雨。

宿舍的窗户上多了很多的“别了,我的大学”的字样。

我是明天走的,因为我还有没有了结的事情,我在等待菲儿的出现。

沙沙是我要特别送走的人。

到了火车站,满眼是送别的人,满眼是送行的人,满眼是拥抱在一起嚎啕大哭的场景,久久的不愿松开。

火车开车地笛声响起来了,这种情绪达到了极致,虽然还有很多人上车,但是旁边的火车工作人员,并没有往日粗暴的吆喝着让人分开,或许他们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胆敢作出这样的行为,本次列车绝对会发生集体的暴力事件,最后的结果是,火车晚开了3分钟。

沙沙更是哭的一塌糊涂,这个时候即使我想留下眼泪,也要忍着,我要做个坚强的男人,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轻轻的在她脸上吻了一下,紧紧的抱着她。

火车开动的时候,沙沙打开窗户,对着在站台上的我高喊:“夺爱,我爱过你。”

听着沙沙的话,我知道,昨晚的吻是在特定时候发生的,并不代表一种对过去和沙沙感情的一种证明,反倒是暧昧的结束后的一种凄美,沙沙的喊声代表着,曾经的感情,也许这种感情随着她的喊声和火车的离去嘎然结束,但是留下的是一段凄美的故事。

宿舍的人也一个一个的开始走,七个送一个,六个送一个,五个送一个,四个送一个,三个送一个,两个送一个,一个送一个,当最后送走老大的时候,我们的兄弟感情已经被前面的送别掏空了,已经不再流泪,和老大拥抱着,相互拍打着后背,相约着某天的相聚。

车开的时候。。。看着最后的一个兄弟离去,心都碎了

真的不想说再见,。

不想和这四年,和这些朝夕相处的兄弟姐妹们说。。再见。。

可,车还是开动了。

孤单的我冒着梦梦的细雨慢步在华灯初放的大街上,我决定买个礼物送给菲儿,想了许久买了一块手拜玉,人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一人一块,这是爱情的见证,并陪了一个蓝色的盒子,因为蓝色代表着纯洁。

回到了学校,往日喧闹的毕业班宿舍楼,显得异常的安静,沿着洒满垃圾的楼道回到了我们居住了三年的311,八个床只剩我的还铺着被褥,显得那么的孤单和凄凉,屋里很干净,虽然老大临走的时候我是极力劝阻老大不要打扫了,可老大说,今晚菲儿一定会来的,不能让菲儿觉得咱宿舍个兄弟不识大体。

第八十四章

菲儿如期的出现在门口,脸上挂扎雨水或者还有泪水。我百感交集,说不出话来,我甚至忘了站起,就这么怔怔地看着菲儿。我失去了知觉,头脑里一片空白。

菲儿哽咽这说:“你明天就走了,永远离开这所学校了。”

我点了点头。我说不出话,感觉自已很想哭,但我强忍着,我怕自己真要哭了让菲儿会觉得我很不象个男人。事实上我并不是个脆弱的人,但不知怎的,此刻无数种感觉撞击着我,有爱意,有缠绵,有恨,有冲动,有寂寞,有不知所措,还有许多根本就说不清楚的情绪一起向我袭来,每一种感觉都非常强烈,但我还是控制了要掉下来的泪。

我说:“我很怀念在学校的这些日子,特别是和你相识的这些日子,我们都不哭好吗?”

可是菲儿看着我,已经控制不住的留下了眼泪,啪哒啪哒的掉在地上,却落在我的心上,菲儿起了个很不好头,我终于控制不住了,两滴清泪在眼里转了很久后终于落下,我怕没法控制这种场面,转身走到窗户边背对菲儿站着,看着窗外被雨水淋湿的树叶。

屋里一阵沉默。

我让自己平静下来后,转身朝菲儿笑了笑,说道:“说好不哭的,不哭了哈。”

可菲儿的眼泪还是哗哗直流。

“好老婆不哭了,在哭我可打你的屁股了”我调侃着,过来看看我送给你的礼物。

我打开抽屉,拿出为菲儿精心准备的手拜玉,说道:“送给你的,做个纪念。你一块,我一块,也许我们再也……”没等我说出见不到了三个字,菲儿捂住我的嘴。

菲儿轻轻地撕去蓝色盒子的礼品纸,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两块手拜玉,菲儿的眼泪又啪嗒啪哒的流了下来,滴在了玉上,她的眼泪是那么的晶莹剔透,和那两块玉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她给自己戴上一块,又满眼含泪的给我挂在脖子上。然后猛地抱住我,在我怀了哭的泣不成声,一遍遍地说:“夺爱,你走了,我怎么办。

我象根木头似地站着,仰头看着天花板,任菲儿抱着,任自己的眼泪纵横。确实太伤感了,生死离别,到了今天终于有了渲泻。这不是我的风格,但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做出这样没有风格的事。我现在完全能够理解为什么老六会有蒙被痛哭这样的事情发生,不哭那是因为情还未到深处。

第八十五章

我说:“第一次见你时,你穿着黄裙,在学校的荷塘边,好漂亮,那一刻我就喜欢上了你。后来上课在你的隔壁,我每天下课,就站在窗边看你。后来为了追你还打了一架,后来我给你写了信,那个时候我很害怕,害怕你和别的男生在一起,再后来我们开始接触了,当我和你坐在一起时,总是想吻你搂着你。”

“忘不了和你在山上你躺在我的怀里沉沉的睡着,睡的很甜很香,因为你知道我们保护你,在我的怀里你是最安全的,我永远忘不了在山上在你熟睡的时候给你的那个吻,真的很美好,刻骨铭心,死也不会忘。”

“更忘不了和你第一次分手后相好的那个晚上,那晚的你就是化成轻烟散去我都认得。真见鬼,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没有你我不知要怎么过。我明天就走了,我再也见不到你。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回忆,我只有在记忆中回味你的笑,你的唇,还有那晚草地上怎么也忘不了的激情和感动。”

菲儿抬起头,满眼的泪水。

“更忘不了我们彼此之间的那次分手,那些日子简直是要多痛苦有多痛苦,要我死的心都有,天天就如怨妇一样看着你在楼前的小路上孤独的走着,如果那个时候,你说一句你去死,我都能从楼上跳下去”

我充满怜爱的说:“菲儿,我爱你,哪怕天涯海角”

菲儿勾住我的脖子,我们用尽全身力气吻在了一起。菲儿边吻边落泪,仍如草地上的那晚。激吻过后,菲儿在我耳边哽咽着说道:“我也要让你知道,自从那天你说了之后,我到今天再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接触到我的身体,我是你的,完完全全是你的,我只有你。”

我一阵止也止不住的感动,狂吻菲儿的眼,菲儿的耳,菲儿的脖,菲儿很动情,在我吻她时,她哭着一字一字地说:“你等着我,我毕业了就去找你,我们结婚,我给你生一大堆孩子。”

我差点要脱口而出:“我要和你到永远。”但话到嘴边我突然想起想起了倩倩说的话,也许现在就是非常无奈的时候了,也许该到了恩断义绝时候了,也许到了留下很美好的记忆的时候了,也许到了不得不结束的时候了。人不可能永远都保存着在特定场合下这么强烈的感动的。那么过了这种时候,一切又如故了。

因此最明智的就是让爱在最美好的时候结束,戛然而止,而不是让爱消失殆尽的时候,不是让人觉得爱已经是多余的时候结束,只有这样才是最美好的,最弥足珍贵的。

我狠狠的推开菲儿吼道:“别顾着我,照顾好自己,前面的路还很长,只要你幸福了,就是我最大的幸福,懂吗?”

菲儿怔怔的看着我,默默的掉眼泪,也许她觉的我说的话不可理解,也许她完全理解我的意思,屋里静的出奇,只有菲儿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上的声音,很清脆却重重的敲击这我和菲儿的心。

菲儿突然转身向门口走去,我以为我们的分手就此结束,但是菲儿用力砰的一声关上了们,又拉上了窗帘,回过身来,含着眼泪笑着对我说:“分手了,让我们再做一次吧。”

第八十六章

我被菲儿的这句话感动到骨子里。我不知这算不算我们两人的又一次分手。今晚是菲儿第一次地讲出分手这两个字,但这句话简直是我认为两人分手时说的最完美最没有遗憾的一句话。饱含深情的分手,没有任何的怨恨。今晚分手我一点不会怪菲儿什么。我望着菲儿出神,她在我面前真如天使。

我抱起菲儿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关掉灯,我们拥抱在了一起。轻轻的褪掉菲儿的衣衫,面对我的是熟悉的又有点陌生光滑如玉的皮肤,外面的雨仍然很大,我觉得在雨中做爱真好,菲儿的呻吟声混合着雨声非常美妙。

而且今晚的做爱很专注,可以更加地投入,更加地忘我,更加地注重细节,不必象野外那样担心被人撞见。

这一晚,菲儿没有离开我的宿舍,我们睡在一起做了三次。头两次菲儿没有再哭,很配合我。到了第三次,天已蒙蒙亮,我们都知道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时候了,永远也不会有了,只能在梦中了,即便是透支体力也是值得。菲儿哭了,她支起身,满脸的泪水,柔情无限地看着我,然后非常主动地开始吻我。我感觉要淹死在她的泪水和绵绵的情意中。我们用尽最后的力气做完了第三次,两人都如虚脱般大汗淋漓。

这是怎样的呆在一起的最后时光啊!濛濛的雨气中,充斥着肉体极致的快感,难舍难分的情绪,刻骨的感动。所有的爱在这最后的时刻碰撞着,翻腾着,如大浪淘沙,淘去两人间曾经的不快,最后剩下金子般的爱闪着纯净的水磨过的金光,静静地留在无人的沙滩上。爱在此刻升到了顶点,达到了最美。

第八十七章(结局)

从起床直到我必须起身的上午10点,我们不知道有拥抱了多少次,亲吻了多少次。

看着时间就要到了10点,菲儿说:“我想送你件礼物,但是想了好多天都没有想起一件合适的礼物,你在我身上随便选吧。”

“好啊”我调侃到:“那我要你的BAR吧”,从昨晚到现在全部浸泡在悲伤之中,我想要在一种轻松点气氛。

“啊?你敢要这个啊,那行,送给你吧”菲儿说着便要解。

“别别,我开玩笑的,你转过身去,站好了”

看着菲儿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我从里面选了一根最好的、最长的、最亮的、最黑的拔了下来,用纸包好,放在包里。

十点到了,不得不拿上行李。

老天的蒙蒙细雨依旧下个不停,我很纠结,因为这样的雨只有在秋天才会下,这是初夏,能下起这样的蒙蒙的细雨,更加让人伤感,公共汽车上,我和菲儿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把手握在一起,语言是多余的。

火车站的候车室里人声纷杂,菲儿斜躺在我的身上,默不作声,其实不需要语言,我们需要好好的享受这最后的温存。

菲儿本来想去买站票送我上车的,但是我不肯,因为昨天我已经完完全全的体验到了那种送站人看着亲人离去的无可奈何的巨大痛苦,我不想让菲儿的心灵承受这样痛苦,我宁愿我承受不得不离去的痛苦,也许对于菲儿来说,我的转身离去立刻消失对她的打击更好一些。

“各位旅客开往济南的D174次列车就要进站了,请到进站口检票上车”

最后的分别时刻终于到来了。

候车室顿时喧闹起来。

“我们谁不准哭!听见没有!”

菲儿流着大颗的眼泪哽咽着说:“不哭,谁说我哭了!”

“来,让老公最后抱抱”说完这话我很后悔,因为我是画蛇添足的用了一个词“最后”,菲儿还是没有忍住“最后”这个词的打击,最终放声大哭了起来,我没有劝,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只有哭出来才是最好的,才会让她好受一下,虽然旁边的旅客有人用差异的目光看着我们,但是我们却如无人,呈现了一副这样的画面:在滚滚的人流之中,有两个年轻的男女紧紧的拥抱一起,我们就像人流中的两尊紧紧拥抱在一起的雕像一样。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之间候车室里,几乎没有了人,真的该走了,真的不得不要走了,虽然真的不想走。

在菲儿的耳边说了句:“菲儿,我爱你,再见。”狠狠的掰开菲儿的手,背起背包,大步流星的像检票口走去。

“夺爱,我爱你。”菲儿在我的身后撕心裂肺的一句一句的高喊,这声音回荡在整个候车大厅,撕扯着、撞击着、回荡在她和我的心间,冲向云霄。

我的眼泪刷的流了下来,真想再回去,再一次的抱抱她,但是不行,绝对不行,否则这分别就会无休止的进行下去,任凭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只能决不回头的走进站台。如果说爱情的开始到结束是抛物线的话,我们现在就站在抛物线的顶端,我宁愿从抛物线的最顶端做着自由落体去享受坠落的奢华,也不愿意去接受爱情的慢慢淡漠,我想菲儿也是这样的,爱就爱的忘我,分就分的彻底,只有最爱才能最痛,也只有最痛才能体会到最爱。

等待上车的时间,点上一支香烟,看着慢慢散曲的烟气,标着所有的一切都将化无形,标志着一段恋情的结束,回过身来,望着这座生活了四年的城市,坚强的抑制住再一次留下的泪水。

含泪与你别,多少春秋音尘绝?终日望你你不见,唯见夕阳斜。?

含泪与你别,肝肠寸断又奈何?梦里问你你不语,醒来空自嗟。?

含泪与你别,寂寞孤独以诀别?明日寻你你不在,鹊桥已断折。

在开动的火车上,菲儿来了短信:“忧伤总在离别时。”

我回了短信:“菲儿,谢谢你给我的一切,我会永远记得你,我爱你。”

收到了菲儿的短信:“夺爱,谢谢你给我的一切,我会永远记得你,我爱你。”

后记:说了再见也许永远不见,后来听说菲儿到加拿大去读研究生。

后记留了写《青春不解风情2》的口子,但是至于能不能写续集偶目前不知道!

可能会有段时间不上了,因此今天更新完毕!欢迎转载,不过要写上偶的名字!

下边的是文本版的

《夜深沉》转载自暗夜玫瑰

夜深沉

作者:玉蝴蝶

楚夜薇——夜

沈飞白——深

何驭宸——沉

—————————————————————————

第一章

楚夜薇已经记不得自己究竟爱了何驭宸多久了,也许是高中,也许是大学,也有可能是上辈子。

第一次留意到何驭宸,是在高一新生军训的时候,何驭宸高歌了一曲《打靶归来》,下面哄笑阵阵,他却镇定自若地跑调到结束,然后一本正经地连连鞠躬:“谢谢!谢谢!谢谢大家的厚爱!”楚夜薇笑弯了眼,在一片迷彩的人群里,她记住了这个叫做何驭宸的男生。

楚夜薇当时还是个内敛的女孩,有着温柔的笑和纯白的脸,或者换浠八担獗砥椒参奁娴呐5浅夜薇学校里的名人,因为她会填词,那种古董一般的东西,偏偏能在这?6岁的女孩儿手里鲜活,在那个“文学青年”一词焕发了第二春的时候,许多人都慕名来看楚夜薇,之后唏嘘,楚夜薇也觉得很抱歉,只是,写诗词就一定要是古典美人吗?那写散文的是不是就一定要长得形散而神不散?想到这里,她就笑了,顺手把手里的纸揉成一团,丢给了何驭宸。那是她帮何驭宸写的藏头诗,嗯,说的准确一点,是她帮何驭宸写给女朋友的生日贺词。何驭宸是有女朋友的,楚夜薇知道这一点时,以为自己会像文章里写的那样,听见自己的心碎了一地,结果没有,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心变得像羽毛一样轻,然后狠狠地砸下来,直坠到胃里去。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和何驭宸的关系,楚夜薇是个冷静的姑娘,她很知道年轻的爱情说明不了任何问题,重要的是,你要不发出任何声音,就在他身边,习惯也是可以变成爱情的,就是这么笃定。

很多年后,楚夜薇还是习惯在晚上偶尔听听《打靶归来》,只是总不满意,她想起那个满是阳光的炎热午后,那一把荒腔走板的嗓音,那些温暖干净的流年,微微地弯了眉眼。

此时的楚夜薇已经褪尽了高中女生的青涩,酒桌上和男人们拼酒玩笑,听到黄段子也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眉梢眼角多了丝娇俏的风情。沈飞白就是在这个时候抬脸看着楚夜薇的,呆了呆,端起明晃晃的酒杯走到楚夜薇面前:“喝一杯?”

楚夜薇娇笑:“和我喝酒是有代价的。”

“一杯酒,一百万的合同,如何?”沈飞白气定神闲。

楚夜薇愣了,一百万的合同,她一年的任务也不过区区五百万,转瞬回过神,反问:“当真?”

沈飞白微微一笑,环视了酒桌上的众人,道:“各位都是见证,只是一个要求,无论几杯,一口闷才做数。”于是周围响起了口哨声和掌声,无论是为了沈飞白的面子还是楚夜薇的酒量,都忙不迭地打起精神,推波助澜。

楚夜薇转脸招呼服务员拿过?鲂【票??灰坏孤??缓笕?壳憬?恢桓呓疟?校?焓侄似穑?豢谝?。?巫趴毡?涌炊?松蚍砂祝?承Γ骸吧蜃埽?贤?裁词焙蚯?俊鄙蚍砂状笮Γ骸俺?〗愫镁屏浚?闷?牵『贤?美矗?蚁衷诰颓??

于是周围又是一片掌声,夹杂着喝彩声:“沈总大手笔,楚小姐好气魄!”楚夜薇坚持着残存的神智,看着沈飞白签的合同没有漏洞,送走了酒客,方才放心地醉倒在包间里。

醒来已经是半夜了,楚夜薇盘算了一下,现在的酒店流行的圆柱形酒杯,一杯足有七钱,十杯下来就是七两,加上之前喝的酒,一斤半是没有问题的。摇摇头,脑袋里了仿佛放了只闹钟,嗡嗡地喧嚣。酒量似乎下降了,不到两斤居然醉成这个样子,楚夜薇不满地想。

步履不稳地走出酒店大门,半夜的凉风吹得她一阵瑟缩。楚夜薇裹了裹外套,准备打车回家。

刚走到路边,一部车子就无声地滑到她身边,车窗摇下,露出了沈飞白英挺的脸:“我送你回家。这么晚了,当心被劫色。”楚夜薇显然没想到沈飞白会一直在这里等她,加上刚刚签订的一千万的合同,别无选择地拉开车门,坐在了沈飞白旁边。

到了楚夜薇租住的楼下,楚夜薇踌躇再三,礼节性地问:“要不,上去喝杯茶?”

“好啊,正好有点渴了。”沈飞白轻快地回答。

楚夜薇倒是有些愣怔,她没想到沈飞白会这么不客气,骑虎难下,只好引着沈飞白进了家门,沏上一杯铁观音递了过去。

沈飞白却没有接茶杯,只是玩味地看着楚夜薇,说:“薇薇,你还记得我爱喝兰香的铁观音?”

楚夜薇手一抖,茶水险些泼将出来,定了定神,抬眼妩媚一笑:“沈总,‘薇薇’是多少年前的称呼了,您可以叫我。”

“?”沈飞白脸上笑意渐浓,一把抓住楚夜薇的手,“今晚,我可以让你不再是,而是我的,薇薇,你不知道我进入到这个行业,就是为了找到你吗?”

楚夜薇想要努力挣脱,沈飞白却紧紧地钳住了她的手腕,蛮横地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对了她有些晕妆的眼睛,说:“不要逼我用强,薇薇,这次你跑不掉的。”楚夜薇心里暗苦,在酒桌上看见他的时候,就应该夺门而去,为了一份鬼合同,难道要把自己搭上?不要啊,这样挂掉,连个烈士都混不上啊!于是干笑两声:“学长,我可以告你哦。”

“是吗?”沈飞白凑近她的耳根,轻轻地说,“我本来只打算性骚扰,那么,现在是说也可以了?”楚夜薇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瞪着沈飞白说不出话来。

沈飞白双手环在楚夜薇的腰上,楚夜薇突然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就像悬空的脚踏在了地上一样。闭上眼,沈飞白的鼻子里喷出的气,让脖子痒痒的,她感觉到一双大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从腰际到小腹,再到最敏感的双峰。她没有力气阻止,或者说,不想阻止。

“薇薇,对不起……”沈飞白吻着她精致如画的面庞,一边喃喃地说着,一边剥掉了楚夜薇的裙子,洁白窈窕的身子,就像一枚莲子,从莲衣中被剥了出来,带着濡湿的水汽,捧在沈飞白的掌心里。

“不,不……”楚夜薇呢喃着,酒意泛上来,她似乎渴望着这样的雨露湿润自己干涸了许久的身体,可是心底里最柔软的那部分,提醒她,应该拒绝。不过已经晚了,沈飞白小腹一挺,进入了楚夜薇的身体,下体的痛感和酒后的不真实感,让她眩晕了,好像坐上了过山车,起伏澎湃,心在这个夜里不可思议地鲜活……

终于,沈飞白虚脱般地离开了楚夜薇,他愣愣地看着那一抹嫣红,不可思议地说:“薇薇,你,真的,还是……”

楚夜薇惊醒过来,看着那刺目的红,泪淌了下来:我说过要为你做路旁开满花的树,可是终究没有守住这一树贞洁……

“对不起,何驭宸。”楚夜薇无意识地说。

沈飞白气变了脸,自己的这个前女友,如今居然在刚刚欢爱之后,叫出了别的男人的名字。

于是在楚夜薇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是脸朝下趴在沈飞白腿上的姿势了。她对这个姿势不陌生,几年前,在她还是沈飞白的校园恋人的时候,沈飞白经常这样教训她,不过现在,作为一名职场精英,楚夜薇难以接受这种小孩子的惩罚。

第二章

楚夜薇拼命蹬腿,想要挣脱开沈飞白的控制,奈何腰被沈飞白死死按住,楚夜薇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被拿住了七寸的蛇,在垂死挣扎。

沈飞白俯脸看着楚夜薇,笑笑:“薇薇,你这么蹬腿,我可什么都看见了。”楚夜薇闻言,才想起自己还一丝不挂,脸腾地烧红,软软地趴在沈飞白腿上不敢动弹了。刚安分下来,屁股上就狠狠地着了一巴掌,楚夜薇惊叫出声,转过头忿忿地望着沈飞白:“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我是你男朋友。”

“狗屁!”不等楚夜薇骂完,啪!啪!沈飞白的铁掌又落了下来,打得楚夜薇紧紧咬住嘴唇,不敢出声了。

“小东西,这几年果然是欠教育啊,”沈飞白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楚夜薇,“粗话说的溜溜的!”

“是前任……”楚夜薇弱弱地反驳。

伴随着这句话的尾音,又是清脆的一巴掌甩在臀峰上,楚夜薇委屈地伸手去摸,却被沈飞白一把抓住,拧在背上。沈飞白欺身道:“我怎么就成了前任了?薇薇,我们什么时候分的手,我怎么不知道?”

楚夜薇欲哭无泪,毕业那年,为了避免与沈飞白直接交火,自己只留了张“我走了,对不起。”的纸条,就卷铺盖走人了,现在想想,鬼知道沈飞白看没看见,以他死不要脸的性格,就算亲手交给他本人,他也会说我没看懂你的鬼画符……

正在鄙视自己当初的智商时,沈飞白幽幽地开口了:“薇薇,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我找遍了整个西安,每一家和你的专业有关的公司,我都托朋友去找,可是你就像蒸发了一样,你这么个糊涂姑娘,我多担心你吃亏啊……”

“我不糊涂现在就不会在你手上吃亏了!”楚夜薇腹诽,但是心里到底还是愧疚的,不过短暂的愧疚很快就被又狠又快地落在屁股上的巴掌打散了。

“学长~疼……”楚夜薇委屈地喊。

“你叫我什么?”沈飞白停住手。

“学长……”

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伴着沈飞白恶狠狠地逼供:“叫什么?”

“啊~叫,叫白哥哥……”楚夜薇一边没骨气地回答一边恶心,而刑讯逼供的人却笑得像朵花一样:“这就对了!”说着拉起楚夜薇,自顾穿好衣裤,楚夜薇愣了愣伸手去拿衣服,却被沈飞白一皮带狠狠地抽在手上:“我让你穿衣服了吗?帐还没算呢!”

楚夜薇缩回手,楚楚可怜地望着沈飞白:“学长……”见沈飞白瞪眼,立即改口:“白哥哥,你都打过了嘛……”沈飞白翻翻白眼,楚夜薇啊楚夜薇,就你这点眼色,怎么在商场上混的?于是耐心地帮助楚夜薇认清形势:“薇薇,你觉得,不说其他,单凭你今天饮酒过量这一条,刚才那几巴掌就够了么?”

“酒还不是你灌的……”楚夜薇没底气地说,心里暗骂:“逼良为娼的是你,扫黄打非的也是你!”

“是吗?我的薇薇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沈飞白笑得很是优雅,“那么现在,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你,你是不是也该听话?”

“不要!”楚夜薇媚笑着拒绝,“白哥哥,都快凌晨了,明天还上班呢,您别累着……”

沈飞白双手抱胸,笑吟吟地看着楚夜薇:“我没关系,事情吩咐下去就行了,至于薇薇你么,也不用担心,我从酒店出来就已经替你请好假了,有那一千万的合同,你们老板很爽快地批给你了一周假期。”

楚夜薇悲鸣一声,一千万的合同,奖励自己的就是一周病假么?

“薇薇~”沈飞白拉长了声音,楚夜薇知道这是他要爆发的前兆了,认命地趴在还残留着刚刚云雨温度的沙发上。沈飞白看着楚夜薇的俏臀,已经被刚刚的几巴掌染成了粉红,暗自摇头,小妖精,你折腾得我够狠了,今天开始,你别想再跑!提起皮带,轻轻放在楚夜薇挺翘的臀峰上,楚夜薇回过头一看,心里就慌了,可怜巴巴地哀求:“白哥哥,别用皮带好不好……”

“对不起哦,薇薇,戒尺我没随身带来,今天将就将就吧,下次咱们再用戒尺。”沈飞白笑靥如花,眼睛里却寒光四射。

楚夜薇绝望地埋下头,突然惊醒,下次?还有下次?长叹一声,瞬间觉得人生了无生趣。

还没哀叹完,皮带就狠狠地砸了下来,一道红痕横贯臀腿交接的部位,衬着大腿上雪白的肌肤,煞是好看,楚夜薇无心欣赏这等图画,一声惨叫,眼里霎时涌出了泪水,沈飞白也不说话,一下一下认真地在楚夜薇的臀上烙下痕迹。楚夜薇回过头,看看已经覆盖了整个屁股的肿痕,又看看沈飞白没了笑意的脸,带着哭腔慌乱地问:“白哥哥,要打多少?”

“你自己说说吧,除了饮酒过量,还有什么错误?”沈飞白停住手,坐在楚夜薇身边,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平静地问。

“嗯,五年前不告而别,酒桌上玩笑无度……”楚夜薇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状况下,仍然努力做出最真诚的悔过表情。

“是吗?还有呢?”

“啊?还有……没有了!”

沈飞白站起身,扬手一皮带抽在刚刚鼓起的肿痕上,抽的楚夜薇如同一条出水的鱼儿一般,哀叫着向前跃去,嘴里哀求:“白哥哥,真的没有了啊~”

“没有了吗?”沈飞白起身拿过楚夜薇的手包,从里面翻出两样东西,扔在楚夜薇面前,“这个呢?”

楚夜薇看着扔在自己面前的大卫杜夫香烟和纪梵希打火机,就知道今天死定了。其实在酒店看见沈飞白进门的时候,楚夜薇就自觉地偷偷掐灭了烟头,再没敢点燃,谁知还是再狡猾的猎人也斗不过老狐狸啊……

沈飞白见楚夜薇低头不语,便问:“抽烟,喝酒,本事越来越大了啊?我今天还非得给你扳扳性子不可!”

楚夜薇闻言抬起头,美丽的大眼睛里闪着泪光,哀哀地看着沈飞白:“白哥哥,我知道错了,我这几年过的太辛苦,才抽上烟的,我以后再不抽烟了……”

沈飞白不答话,扔过来一个靠垫,楚夜薇自觉地把靠垫塞在身下,屁股就以祭献的姿态呈现在沈飞白面前了,楚夜薇闭上眼,颤抖道:“白哥哥,给个数好不好?”

“薇薇,没有量的积累是不会引起质变的,至于这个量嘛,还需要在实践中去探索,明白?”沈飞白温和地循循善诱,楚夜薇瘫软在沙发上,闭目等死。

果然,沈飞白没有因为楚夜薇的泪水和已经红肿的屁股而心软,手劲不减地挥舞着皮带,裹着嗖嗖的风声,连续不断地抽在楚夜薇的屁股上。

楚夜薇这才知道沈飞白以前打自己时标榜的心疼和没下狠手,不是虚言,与现在的疼痛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下意识地扭动身子,靠向沙发的里侧,沈飞白也不着急,只是促狭地用皮带从楚夜薇胸前的蓓蕾开始,一路轻轻扫到小腹下的,楚夜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样的姿势,所有的秘密都曝光在沈飞白面前了,赶紧痛哭着趴了回去。

沈飞白分开楚夜薇的腿,狠狠抽下去,皮带划过娇嫩的花蕊,随之而来的是楚夜薇野兽一般凄厉的哭嚎。“再敢躲,我们可以就这样持续到结束。”沈飞白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但是每个字仿佛都带了冰碴。

“白哥哥,疼啊~我再不敢躲了,不敢了……”楚夜薇语无伦次地求饶,迅速并拢的双腿无意识地摩挲着。

沈飞白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沉默地继续抽在已经有些红紫的屁股上,只是越来越轻,终于,在楚夜薇嘶哑的哭叫声中扔下了皮带,大手轻轻覆在已经肿起来几公分的屁股上:“薇薇,我爱你。”

第三章

“何驭宸!你这个混蛋!你说话不算话!”楚夜薇对着电话撕心裂肺地吼,那头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楚夜薇发泄够了,扔掉电话,趴在床上无声地流泪。她在酒店见到沈飞白的时候就明白了,公司为什么执意派她接这单生意,一定是沈飞白的要求,可是,自己仓惶逃离了几千里,沈飞白是怎么找到她的?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答案,最后,还是沈飞白给了她一个最简单,也最不能让她接受的答案:“我找到了何驭宸。”

何驭宸,你答应过我,如果35岁的时候,我们都还是单身,就和我搭伙过日子,不管你那时是否还是单身,我都心甘情愿地变成35岁的老姑娘。我在哪里,你当然知道,因为我不会不让你知道,可是,你却让另一个男人来找到我,这就是你拒绝的姿态吗?

哭够了,楚夜薇抹抹眼泪站起来,身后的伤让她吸了口凉气,嘴里自言自语:“沈飞白,我再也不要看到你!”话音刚落,身后就响起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何驭宸惹了你,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楚夜薇惊恐地回头,沈飞白悠闲地倚在门口,笑嘻嘻地看着她。

“你,你你你怎么进来的?”楚夜薇一副见了鬼的神情,就差捡起电话拨110了。

“你自己没锁好门啊,几年了,毛毛躁躁的性子还是没变。”沈飞白一脸的无辜。楚夜薇无语,憋了半天才说:“你不知道进别人家要先敲门的吗?”

“我敲了,你没听见。”很没诚意的解释,再加上死不要脸的表情,楚夜薇彻底暴走:“你又来干什么?我现在在养伤!别来打扰我!”

“我来帮你搬家,搬家公司的车就在下面。”

疯了,不是我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楚夜薇无力地趴在沈飞白家的沙发上,想起沈飞白振振有词的理由:当初是你单方面毁约,并且没有通知甲方,造成甲方,呃,也就是沈飞白先生经济、精神两方面的重大损失,所以,楚夜薇小姐的出路如下:履行合同、采取补救措施或者赔偿损失。归结到一点,就是楚夜薇要继续履行女友的义务,直到能以正当理由解约为止,当然,楚夜薇爱何驭宸不构成解约理由,因为合同订立之初,沈飞白就知道这一点。

想到这里,楚夜薇不由心生崇敬,不愧是当年横扫法学院的辩论队队长,死的能说活,黑的能说白,充满了头可断血可流关键时刻不要脸的革命精神,祖国的法治建设多么需要这种人才啊!哀怨地瞥了一眼满脸得意的沈飞白:你为什么要把如此才华浪费在我身上?

“薇薇,放养了几年,我定的规矩还记不记得?”沈飞白看着楚夜薇神色不定的脸,微笑着问。

“忘了!”楚夜薇不知死活地回答,看看沈飞白手边宽宽厚厚的戒尺,立马服软假笑:“记得,记得。”

“背来听听。”

“呃,一,不许夜不归宿;二,不许,不许撒谎;三,不许,不许……”楚夜薇心虚地看看沈飞白,“白哥哥,我头好晕……”

“三,不许放任自流;四,要爱惜自己,”沈飞白接口说,“现在再加三条,五,不许不辞而别;六不许做有违淑女风范的事;七,除了感情之外的大事,意见与我相左时以我的决定为准。”

“什么叫大事和有违淑女风范的事!这两条很宽泛好不好?”楚夜薇大声抗议。

“这是我的自由裁量权,明白了吗?”沈飞白高深莫测地一笑,楚夜薇手脚酥软地瘫倒在沙发上,主啊,救救你迷途的羔羊吧!

一周假期结束,楚夜薇带着从未有过的期盼去上班了,完全忽略了沈飞白奸诈的笑容。

几小时后,楚夜薇铩羽而归——她三天前就提出辞职了,不过辞职的人刚刚知道。

“沈飞白!你给我滚出来!”楚夜薇还没进门就做河东狮吼状,沈飞白应声从楼上下来,站在楼梯上,扶扶鼻梁上的镜框,很绅士地问:“薇薇,我滚出来了,什么事?”楚夜薇瞪着那张笑得人畜无害老幼无欺天真无邪的脸,气沉丹田,然后怒吼出声:“为什么替我辞掉工作?!!!”

“哦,这件事啊,你不说我倒忘了,”沈飞白挠挠头,语重心长地说,“如果不想天天挨板子,你就最好不要做销售。”

“你有什么权力决定我的工作!”楚夜薇已经气疯了。

“别忘了家规修正案最后一条,”沈飞白笑笑,“我会养你的,权利义务相对等原则嘛,当然,如果你能找到合适的工作的话,我不反对你经济独立。”楚夜薇无语凝噎,沈飞白,你说你上辈子欠我的,你记错了吧?沈爷你分明是来索债的……

楚夜薇怒冲冲地回到房间里,百无聊赖地拿起一本书盖在脸上,不多久竟然坠入了梦乡。沈飞白就在门口看着她,薇薇,早晚有一天,你会发现你是爱我的,我相信,你信不信?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好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地睡过午觉了。楚夜薇伸了个懒腰,就听见沈飞白敲门:“薇薇,快起床吃饭。”中午气得饭也没吃,现在好像真有点饿了,楚夜薇走进餐厅,发现桌上全是自己爱吃的菜,脸上终于露出笑容:被人养着好像也不错哦。

沈飞白看着睡眼惺忪的楚夜薇一身家居服,长发扎成一个马尾,好像还是自己大四那年见到的那个小学妹,嘴角就绽开一个满意的笑容。那天晚上的薇薇也很美,不过美得很坚硬,我的薇薇,还是这样最好,就像晒在阳光下洗干净的棉布裙,柔软而温暖。

殷勤地替楚夜薇拉开椅子,沈飞白招呼道:“薇薇,放心吃吧,一点猪肉都没有。”

“你还记得我不吃猪肉?”楚夜薇惊奇地问。

“从你大二开始,学校那家民族餐厅就足足赚了我三年钱,想忘也不容易啊。”沈飞白一脸的苦大仇深。

楚夜薇扑哧一声笑出来:“沈总,沈总,就那么点儿小钱您还念念不忘?难怪生意越做越大。”

“薇薇,只要和你有关的,我都忘不了。”沈飞白突然换了一副深情的口吻,楚夜薇摸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翻翻眼皮,正在思考怎么打击他时,电话响了,屏幕上“何驭宸”三个字触目惊心,楚夜薇看看沈飞白,咬咬牙,坚定地按下了接听键。

第四章

沈飞白斜倚在沙发上,看着楚夜薇花蝴蝶一般出来进去地梳洗打扮,唇边勾出淡淡的笑意:“薇薇,什么朋友啊?这么郑重其事?”

“我以前的同事,你不认识啦,郑重一点是对别人的尊重你懂不懂?对了,很近的,我打车去就好了,你不用送我。”楚夜薇头也不回地一口气说完,她也不敢回头,天知道这狐狸精,呃,老狐狸能从自己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拍拍胸口,自己给自己壮胆:白哥哥,你说过不干涉我的感情哦。

在阳台上目送楚夜薇的身影消失在街角,镜片上闪过一丝寒光,沈飞白转进厨房,沏了一杯铁观音,慢慢地品着,观音王氤氲的兰香,给镜片蒙上了一层雾气。

楚夜薇坐在茶楼里,对面的男子,短发笑颜,让人说不出的舒服。

“何驭宸,你是个混蛋!”楚夜薇终于开口了。

“你那天已经在电话里告诉过我了。”何驭宸一副“我知道了”的样子,楚夜薇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酝酿了几天的怨气完全没有威慑力,索性抓起何驭宸的打火机啪嗒啪嗒不停地打,心里的委屈也像火苗一样一明一灭。

何驭宸抢过打火机,心疼地说:“你别给我玩坏了!”

“谷雨送给你的吧?”楚夜薇冷笑一声,“你就是为了她才把我出卖给沈飞白的?免得我碍事?”

“谷雨人都在大洋彼岸被美帝腐蚀多少年了,我都忘了,你还念念不忘。”何驭宸没好气地瞪了楚夜薇一眼,“什么出卖不出卖的,沈飞白多好,我这属于把你往蜜罐里推你知道不?”

“甜食吃多了容易得糖尿病,我就愿意往火坑里跳!”楚夜薇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何驭宸无奈地揉揉额角:“你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得多大的勇气才能拉下面子到自己的情敌那里打听女友的下落?反正我做不到,所以把谷雨弄丢了,沈飞白能做到这一步,你再这样也太冷血了。”

“何驭宸,我现在想起来高中时候的事情,怎么还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楚夜薇就像没听到一样,垂下眼自顾自地说。

“就算是刚刚发生的又怎么样?过去就是过去,谁都改变不了。”何驭宸端起杯子,呷了口茶,看了一眼腕表。

“你还有事?”

“等人,”何驭宸诡秘一笑,“应该快来了。”话没说完,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楼梯口。

“沈飞白,这里!”何驭宸很熟稔地笑着挥挥手。

沈飞白稳步过来,自然地坐在楚夜薇身边,冲她笑笑:“留给你们叙旧的时间够不够?”

“你,你你们搞的什么鬼?”楚夜薇已经完全傻掉了。

“嗯,事情是这样的,”沈飞白换上一副一本正经的口吻,“鉴于何驭宸先生出卖朋友的行为,性质极其恶劣,为了让楚夜薇小姐在被卖之后安心帮着数钱,何先生就联系了我,申请来安慰一下被拐卖儿童,同时和我会晤,做好售后工作,巩固拐卖成果。薇薇,我解释明白没有?你现在可以先下去到车里等我了。”

楚夜薇悲愤地抬起脸,看着身边的老狐狸和对面的大尾巴狼,恨不得血溅当场,犹豫再三,考虑到敌我实力异常悬殊,只得木然起立,拿上车钥匙下楼。

何驭宸一等楚夜薇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就再也憋不住地指着沈飞白大笑出声:“搞了半天,她完全不清楚状况嘛,我赢了!拿来!”

沈飞白气哼哼地把回程机票扔给他:“我刚订的!小丫头皮痒!”

“你就不怕她现在又玩失踪?”何驭宸摸着下巴好心地提醒。

“她敢,她现在没带身份证,没带钱,没住处,纯粹就是三无人员,除了乖乖跟我回去,她还能失踪到哪里去?”

“行了,我当时就赌她不会告诉你是和我见面,因为我知道她心里是在乎你的,谷雨当初连谎话都懒得说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完了。”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沈飞白拍拍何驭宸的肩膀。

“咱们不知道谁谢谁,楚夜薇是我最好的朋友,答应她的不过是权宜之计,我总不能真让她恨我一辈子吧。”何驭宸苦笑。

沈飞白端起茶杯:“来,为了薇薇的幸福,干杯!”

三无人员楚夜薇心神不宁地坐在车里,看着沈飞白的侧脸,低低地叫:“白哥哥~~学长~~主编大人……”

沈飞白绷不住乐了:“楚夜薇同志,你五年前不辞而别,害得我读研期间主编的最后一份院报差点开了天窗,我还以为你留的那六个字加两个标点符号就是你交的稿子呢,你还好意思提?”

楚夜薇埋下头,深吸一口气,努力挤了两点眼泪:“白哥哥,我错了……”

沈飞白不为所动:“请不要和驾驶员交谈!”

一进门,楚夜薇就表现出了高度的契约精神,帮着沈飞白又是脱外套又是拿拖鞋,然后沏了一杯香茶上来,就打算溜进屋子里去,却被沈飞白一声轻咳镇住了脚步。

“白哥哥,还有什么事?”楚夜薇眨着大眼睛,迷茫地看着沈飞白。

“薇薇,我党的刑侦政策还记不记得?”沈飞白一脸的导师相。

“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楚夜薇也扮作好学生的样子,“不过,这是不符合现代法治精神的,学长,你说是不是?”

“没错,”沈飞白对楚夜薇的独立思考能力深表欣慰,“你可以去面壁思过了,当然,在这期间,你有权保持沉默。”

于是楚夜薇别无选择地到墙角践行现代法治精神去了,而沈飞白则笑眯眯地埋头在文件堆里,甘之如饴地恶补这几天为了楚夜薇落下的工作。

楚夜薇在墙角站得腰膝酸软腿脚发颤不知今夕是何夕,偷偷回头瞄了一眼朝乾夕惕,宵衣旰食的沈爷,又想起人模狗样的何驭宸,气得牙根发痒,视死如归地喊:“沈飞白!”

“嗯?”沈飞白揉揉肩膀,抬起头,尾音袅袅,捎带得楚夜薇寒毛倒竖,革命斗志瞬间瓦解,换上一脸谄笑:“白哥哥,我帮你捏捏肩膀吧~”

沈飞白站起身,对着楚夜薇的方向抬起胳膊,连挥几下,一脸慈爱地说:“把薇薇的小手硌疼了我多心疼啊,这样活动活动就好了。对了,薇薇,你站了这么久累不累?要不要也活动一下?”

“啊?不,不累,不累!”楚夜薇打了个冷战,连忙以标准的军姿表示自己还可以继续投身革命。

沈飞白欣赏地拍拍手:“很优美的仪态。”顺手拿了一张纸放在楚夜薇两膝之间:“好像仪态训练头上还要顶一本书吧?什么书合适呢?《法规汇编》好像还在……”

楚夜薇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以前念书的时候,沈飞白就说过,《法规汇编》对于楚夜薇的主要作用就是在法庭上当板砖使,辩不死你也能砸死你,那玩意儿顶在头上……楚夜薇缩缩脖子,哀哀地回头:“白哥哥,我去抄家规好不好……”

“薇薇,我很早就抛弃变相体罚这种方式了,我认为,对于你来说,触及皮肉比触及灵魂更有效,你觉得呢?”沈飞白笑得如沐春风,楚夜薇心里却是秋风瑟瑟,心有不甘地抬起头:“白哥哥,你说过不干涉我感情上的事嘛,我和何驭宸见面有什么错……”

“没错,我说过你们见面错了吗?”沈飞白惊讶地挑挑眉,太神奇了,几年不见小丫头学会避重就轻偷换概念了,嗯,这是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沈飞白扶了扶眼镜,认真地想。

第五章

沈飞白一边翻书,一边用戒尺轻轻地叩着桌子,头也不抬地问:“你还是觉得我罚你是为了何驭宸吗?”

楚夜薇胆战心惊地站在书桌边,颤着嘴唇回答:“不是……”戒尺在桌子上发出的轻响,好像每一下都敲在她的心脏上,见沈飞白不说话,硬着头皮继续说:“我不该骗你,说是和同事见面。”

沈飞白这才抬起头,温文尔雅地一笑:“就你的智商水平,还敢在我面前撒谎?你自己说说,有几次成功过?”

“两次!”楚夜薇被沈飞白鄙视的语气气糊涂了,脱口而出之后才发现又着了沈飞白的道,恨不得立即驾鹤西归。

沈飞白眉开眼笑:“不错,很辉煌的战绩!一举扭转了你在我心目中没大脑的形象,具体讲一讲,让白哥哥也为薇薇的聪明才智骄傲一下怎么样?”

“白哥哥……”楚夜薇软软地拉着沈飞白的胳膊,“都过了追诉时效了……”

“有吗?在我这里,撒谎适用的追诉时效是20年。”沈飞白不紧不慢地说,看看楚夜薇要昏过去的样子,愉快地笑了:“好了好了,过去的我就不追究了,今天这件事你打算怎么交代?”(某蝶啰嗦:法定最高刑为无期徒刑、死刑(汗!!!)的,追诉时效才是20年……薇薇同学,自求多福吧,阿门~)

楚夜薇见沈飞白一脸极不正常的愉悦,清楚今天是罪责难逃,只能寄希望于争取宽大处理了,于是一边抹眼泪一边趴在桌上。

沈飞白拎起戒尺,点了点楚夜薇的腰:“还要我把你脱光吗?”

楚夜薇的脸一下子羞红了,犹豫一下,掀起裙摆,慢慢地把内裤褪下,圆润丰满的臀暴露在空气中,凉飕飕的,楚夜薇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沈飞白扬起戒尺照着臀峰抽下去,楚夜薇被这一下打蒙了,如果不是被沈飞白按着,一定哀号着蹦起来了。沈飞白死死按住她的腰,就在肿起来的地方狠狠抽了五六下。楚夜薇哭着拼命扭动,嘴里哀求:“白哥哥,换个地方吧,疼啊……”沈飞白居然考虑了她的意见,真的换了一个地方,戒尺竖起来拍下去,砸在臀缝上,打得楚夜薇发不出声音,缓了半天才“哇”地一声哭出来。

戒尺在沈飞白手里上下挥舞,从大腿根打到腰下,再一路返回,楚夜薇怎么扭动屁股也躲不过戒尺,疼得沿着桌子直往下溜。

“趴好!”沈飞白喝令,顺手一板子抽在大腿上。楚夜薇尖叫着回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沈飞白:“白哥哥,好痛,站,站不稳……”

沈飞白看着楚夜薇凄惨的样子,伸手把她拉起来,拢进怀里。楚夜薇靠在沈飞白的胸口,呜呜痛哭:“白哥哥,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我保证……”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腰被箍得紧紧的,紧接着戒尺一点力道不减地又落了下来,比起趴在桌子上,这个姿势更无法躲闪,每一下都挨得结结实实。楚夜薇痛哭着挥舞着双手,好像这样能减轻一点痛苦。

“薇薇,你要我把你的手绑起来吗?”沈飞白淡淡地问,楚夜薇一下老实下来,被落下的板子打得紧紧贴住沈飞白的身体,嘴里机械地重复着:“白哥哥,我知道错了……”

沈飞白一连抽了二十几下才停住手,问:“你怕我不许你去吗?对我就那么没信心?”

楚夜薇呜咽着说:“不是,我是怕你难过……”

沈飞白显然没想到楚夜薇会这么说,愣了愣,心疼地把她揽在怀里,轻声说:“薇薇,能让你开心的事,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难过?你对我的不信任才是我最难过的。”

楚夜薇垂了头,低低地说:“白哥哥,对不起……”

沈飞白扔下尺子,一巴掌甩在已经红肿不堪的屁股上,楚夜薇一声惨叫:“白哥哥,我知道错了,别打了……”

“以后再敢撒谎试试!”沈飞白恶狠狠地说,脸上突然绽开一个笑容,“小东西也知道心疼人了,有进步!”

看到沈飞白脸上恢复正常的笑,楚夜薇才放下心来,暴风雨算是过去了,于是在沈飞白胸前挂成树袋熊,嘴里唧唧哼哼地做弥留状。

“薇薇,我可是个男人,你再这样赖在我身上,信不信我把你就地正法了?”沈飞白无奈地威胁,这一招果然有用,楚夜薇一下子蹦开了,扯得屁股上一阵剧痛。

沈飞白看着楚夜薇呲牙咧嘴的样子暗自得意,却没留意到她眼里闪过的狡黠的光:哼哼,我被打的是屁股,又不是脑袋,等我养好伤了再收拾你~~

“小沈子~~小飞子~~小白子”楚夜薇趴在床上要死不活地喊。

沈飞白一头冷汗:小婶子,小妃子,小伯子,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晃晃悠悠走过去,打个千:“薇主子,您吩咐。”

“哀家腹内饥饿,去看看有什么可吃之物……”话没说完,脑门上就被沈飞白弹了一指头。

“你,你干嘛?”楚夜薇捂着脑袋嚷。

“哀家?你是咒我呢还是咒何驭宸呢?”沈飞白突然感觉楚夜薇脸上写满了“文盲”二字,“饿了就快起来,我们出去吃饭。”

餐厅里,楚夜薇斜身小心翼翼地坐在柔软的餐椅上,完完全全的淑女坐姿,斜睨一眼,沈飞白一脸的同情,但是明显已经憋出内伤了。

楚夜薇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肉,在嘴里慢慢地嚼着,我楚夜薇也不是吃素的,咱们走着瞧!哼哼,再过几天,我好好伺候伺候你……沈~~飞白!

第六章

沈飞白开始后悔做出替楚夜薇辞职的决定了。

“白哥哥,我想吃鸭脖子~~”

“白哥哥,我的面霜用完了~~”

“白哥哥……”

………………

从沈飞白出门,楚夜薇就开始了持之以恒的骚扰,并且理由相当充分:你说你养我的啊,只有义务没有权利的合同,是显失公平的,乙方可以提出变更或者撤销的!

虽然当着一帮子下属,完全破坏了自己冷静睿智的光辉形象,甚至有新进的员工误以为自己进了家政公司,但是从内心来讲,沈飞白还是很享受这种骚扰的,不过,不过,这个要求……沈飞白抓狂了——“白哥哥,记得回来的时候帮我买卫生巾,急用!”

“薇主子,这个东西,您能自个儿去买吗?”沈飞白低声下气地赔小心。

“那可不行,我人生地不熟,又不会开车,万一流落街头,被你以‘不辞而别’论处可怎么办?”楚夜薇扮猪吃虎,“记得哦,要带护翼夜用超长干爽型的,你万一搞不清楚可以咨询导购,别买错了,就这样,拜拜~”

沈飞白对着电话吐血三升:楚夜薇你在这个城市活蹦乱跳了将近五年,人生地不熟的好像是我吧?

沈飞白从来没想到过,女人用的卫生巾居然有这么多种类,在货架前逡巡几遭,接到数个充满敬意的注目礼之后,他决定放弃自力更生的幼稚想法。于是超市的导购小姐拥有了一个永远值得回忆的下午:一名浑身散发着书卷气的温柔帅哥,扶一扶金丝镜框,微笑着走向她:

“小姐,麻烦你,呃……我想买,呃~那个,卫生巾……”

……

沈飞白完成任务回朝交旨了,而导购小姐从此给自己定下一个难以企及的择偶高度:就像这位帅哥一样,嗯,不,不是像他这么帅,那太不现实了,只要像他一样,能一个人来帮自己买卫生巾就好。(某蝶泼凉水:其实,小姐,这个目标更不现实……)

“哇!白哥哥!你居然买对了~~真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水里陆上两栖动物,实在是文能坑蒙拐骗武能两抢一盗堪称妇女之友的不世出之人才啊!”楚夜薇一脸崇拜地看着沈飞白。

沈飞白掐着脖子把楚夜薇拎开,一脸不爽地说:“我文能煮饭刷锅,武能降妖伏魔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楚夜薇赶紧溜开,躲在一边抱着肚子狂笑,沈飞白吃瘪的样子好可爱啊,不过嘛~这只是开胃菜而已,大餐还在后面!想到自己的计划,楚夜薇就忍不住大笑三声,相当不谦虚地表扬自己:“天才!”

沈飞白要崩溃了,手机被打爆,内容几乎都一样:“沈先生,我叫,今年**岁,我看了你的资料,觉得你就是我想找的人,我们见个面可以吗?”

就在沈飞白烦不胜烦,隐隐感觉事出蹊跷的时候,接到了一个如同黑夜里的明灯一般的电话。

“沈先生,您好,我是‘爱倾城’婚恋网的客户经理,我姓王,”电话里传来甜美的女声,“您在‘爱倾城’上传的个人资料反响强烈,我们决定将您作为本月主推的‘等爱明星’,希望能为您做一期访谈,您看可以吗?”

“个人资料?等爱明星?”沈飞白一头雾水。

“是啊,您不但上传了个人基本资料,而且还把公司营业执照的扫描件电邮了过来,我们又核对了贵公司的网站,确定资料真实性之后才决定为您做访谈的,沈先生这样的青年才俊肯光临敝网站征婚,而且有这样的诚意,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啊,”甜美女声逐渐转向花痴,“沈先生,我的资料也在网站上,ID是,如果您有兴趣,可以先了解一下。”

挂断电话之后,沈飞白迅速打开“爱倾城”网站。首页上,自己的照片和资料几乎占了一半的版面:姓名:沈飞白;年龄:29;学历:法学硕士;职业:某公司总经理;爱好:烹饪,旅游,传统艺术;个人说明:前生,我在三生石上刻下你的名字,偏偏又饮了那杯忘川,如果今生你看见我眼里依稀的思念,请与我擦肩,留步,我期待与你,三世花开……

沈飞白合上笔记本,在办公室里转了几个来回,嫌疑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楚夜薇小姐!自己身边除了薇薇姑娘,谁还能编出这么酸的词儿?重新打开网页,照片上的自己凝眸浅笑,简单的衬衣西裤,勾勒出颀长的身形。嗯,以前没注意过,自己还是蛮帅的嘛,沈飞白自恋地想。薇薇,你就真不怕我被人勾走?是对我太有信心还是对你太自信?或者你至今根本就不在乎?想到这里,沈飞白的脸色少有地阴沉了:薇薇,我就陪你玩一玩。

第七章

楚夜薇发现,最近沈飞白的电话明显多了起来,不但白天自己的骚扰电话打不进去,就连回家之后,也常常躲在一边烦闷地接听电话。

“白哥哥,你改行做话务员了吗?”楚夜薇秉承“怕死不当GCDY”的优良传统,边啃着被害人带回来的鸭脖,边毫不畏惧地调戏被害人。

沈飞白无奈地关掉电话:“不知道信息从哪里泄露了,最近接到很多莫名其妙的骚扰电话啊。”

“难怪我的骚扰电话打不进去了,原来是有别人骚扰,喜新厌旧!”怨妇楚夜薇一脸的八卦,“嗯,掐指算来,沈爷你最近命犯桃花,红鸾星动,大吉大利可喜可贺啊!对了,男的女的?芳龄几何?”

沈飞白笑得很良家的样子:“你白哥哥如此风流倜傥,自然是男女通杀,老幼咸宜了,对不对?”

楚夜薇翻个白眼,准备继续铁面无私地跟桌上的美食做艰苦卓绝的斗争。咦,不对?以沈飞白老奸巨猾的个性,怎么可能不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而且看上去还很享受的样子?楚夜薇看着沈飞白心平气和的脸色,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自己给自己催眠:你没有证据你没有证据……

“这个忙你帮是不帮?”沈飞白拨通了何驭宸的电话,不情不愿地把糗事讲了一遍之后,送上了一个软绵绵的威胁。

何驭宸那边已经对着“爱倾城”网站笑得花枝乱颤了:“楚夜薇多贤惠,这‘三从四德’践行的够扎实!哎,沈飞白,你以后可以放心地彩旗飘扬了……‘等爱之星’,噗哈哈哈~~”

沈飞白一脑门子黑线,阴森森地加大了威胁力度:“你再笑,我把楚夜薇打包给你邮过去!”

那头立马噤声,干咳两声:“咳咳,这个楚夜薇实在不像话啊,你要加强管理,不要随便放出来为祸人间。这个忙,我一定帮,就当是替天行道了。”想了想,又补充道:“那个,毛主席教导我们,反动派的必由之路必定是‘捣乱,失败,再捣乱,再失败,直至灭亡’,沈飞白同志,你一定要坚定树立‘祸害你一个,幸福千万人’的崇高信念不动摇,就这样,等我的消息,保重!”

何驭宸放下电话,又看了一遍沈飞白的玉照,笑得几乎气绝身亡,他确信,楚夜薇一定是脑袋坏掉了。而那边的沈飞白也与何驭宸惺惺相惜英雄所见略同——以后不能再敲小丫头的脑袋了,再继续傻下去就不美好了……

楚夜薇发现沈飞白接到的电话变少了,但是却更忙了,每天回来就一头扎在电脑前,偶尔也会打电话出去,但是总躲着自己,不是在阳台就是在卫生间。这,这这这不是红杏出墙的特征吗?楚夜薇打开自己的电脑,点开“爱倾城”的网页,首页上还是沈飞白的大幅照片,不到一周时间,就收到了数以千计的飞吻和鲜花,关注度高居不下,居然还有3个速配对象!其中一个居然达到了95%!楚夜薇盯着页面,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件缺心眼儿到极致的事。

好像沈飞白真的挺优秀的,楚夜薇想,长得嘛,起码不有碍市容(某蝶怒拍:薇薇姑娘,咱说话讲点儿良心成不?),虽然不是白手起家,但也算得上才干过人,感情专一就更不用说了。如果,如果你比何驭宸更早出现,我肯定会爱上你的。

“薇薇,我今天有事,你自己吃饭吧。”

楚夜薇淡淡地收了线,这已经是她这一周接到的第三个这种电话了,突然有点心酸,沈飞白能找到肯全心全意爱他的女人,不是很好吗?自己凭什么要求他无怨无悔地陪着自己等何驭宸?你不爱他,有什么资格难过?虽然是这样想,眼泪还是扑簌簌地流了下来,楚夜薇抹了把眼泪,心里一个激灵:沈飞白的条件太好了,谁能保证那些女人是冲着什么来的?不行!为了白哥哥的幸福,我必须把好关!楚夜薇心里激荡起了捉奸捉双,呃,不,是激荡着挽救失足青年的高尚情操,拿起了电话。

“您找沈总?是王小姐吧,”接电话的是沈飞白的秘书,“沈总已经在公司楼下的茶楼等您了。”

楚夜薇阴笑,沈飞白,你的员工还真不像你,诚信标兵啊,枉费我编了半天的台词都没用上。

来到沈飞白所在的茶楼,楚夜薇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如果对方很好怎么办?如果沈飞白护着她怎么办?心一横,随机应变吧。走进去,看见沈飞白背对自己,对面的坐着一个平凡无奇的女子——年龄比自己大,粉底似乎也遮不住皮肤上的斑,穿着很严肃的职业套裙,楚夜薇突然轻松了。嗯,她已经忘记自己是来替沈飞白把关的了,自觉代入了捉奸角色。

“白哥哥~~”楚夜薇走过去坐在沈飞白旁边。

沈飞白波澜不惊地瞅了她一眼:“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楚夜薇突然有点委屈了,沈飞白连一丝惊慌的神情都没有,是不是早就准备摊牌了?不过作为曾经的职场精英,楚夜薇还是很稳得住阵脚的,欠身伸出手,微笑道:“你好,我叫楚夜薇,是沈飞白先生的女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那女子上下打量一番楚夜薇,满意地一笑,握了握楚夜薇的手:“你好,我叫王羽然。”转面对沈飞白说:“沈先生,那我先走了,等你的电话。”说罢冲楚夜薇意味深长地一笑:“楚小姐,再见。”

一路沉默着回到家,楚夜薇一言不发地回房间去了,沈飞白看着紧闭的门,无声地笑了:楚夜薇同志,你用实际行动为自己争取到了减刑奖励。转身上楼拨通了何驭宸的电话:“我看就这两天吧,再磨下去薇薇非抑郁不可。”

第八章

沈飞白不高兴,其实楚夜薇也不高兴,不过考虑到沈飞白可能是患上了捉奸后遗症,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考虑,楚夜薇决定宽宏大量地对他进行一番思想帮助,比如要找也要找个比自己年轻的,比自己漂亮的,比自己……反正归根结底一句话:沈飞白你就是红杏出墙也得品位高雅审美正常,也得顾着楚夜薇小姐的面子和心情!

轻轻推开虚掩的书房门,沈飞白正背对房门打电话。

“王小姐,我也是没有办法,那就太谢谢你了……录这样的节目,我实在是担心影响你的名誉啊……呃,这个,好好,我请你吃饭……”

楚夜薇不动声色地听着,王小姐,就是那个王羽然吧?……慢着!录这样的节目?名誉?楚夜薇脑海里立即出现了少儿不宜的画面……正在浮想联翩的时候,脑袋被敲了一下:“傻乎乎的想什么呢?”

“白哥哥,你是不是破产了?”楚夜薇想也不想地问。

沈飞白一愣,完了完了,说过不敲脑袋的,怎么又忘了?明显出现脑残症状了,叹口气:“我破产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是啊,你破产了我养你嘛,干嘛去拍那种不名誉的节目?你知不知道拍这种节目会造成心理阴影,间接导致你以后阳而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挺挺而不……”话没说完屁股上就被沈飞白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你脑袋里整天想什么呢?要是太闲了,给我背《女诫》去!”

楚夜薇赶紧跳开,笑嘻嘻地道:“不要!我是关心你嘛,你和王小姐要拍什么不名誉的节目啊?告诉我,我坚决购买正版,用行动支持白哥哥!”

沈飞白瞪了她一眼,想了半天,慢悠悠地说:“其实告诉你也不要紧。”说着把笔记本转过来,赫然是“爱倾城”首页,楚夜薇盯着屏幕看了几秒钟,眼里饱含泪水背过身去——当然得背过身去,笑场是很没职业素养的行为——低低地说:“白哥哥,你想和我解除合同就明说,为什么要用征婚的方法来刺激我?我马上就走,以后再不烦你了。”

蹬鼻子上脸!沈飞白怒了,马上又告诫自己,现在是飚戏时间,不要当真,不要当真!于是拉住楚夜薇,一脸歉疚地说:“薇薇,你听我解释,这个不知道是谁恶作剧放上去的,我怎么舍得你呢?”顿了顿,咬牙切齿地说:“让我知道是谁搞得鬼,看我怎么收拾他!”

楚夜薇打个寒颤,连忙转移话题:“那你和王小姐录节目又是怎么回事?”

“前两天知道这件事以后,我和‘爱倾城’交涉,要求他们撤下我的资料,但是‘爱倾城’竟然传真过来我亲笔签名的申请书,说撤销资料可以,但是必须配合他们录制一期配对成功的节目,否则就是违约,所以……”

“所以你就答应了?”楚夜薇愕然。

“没办法啊,总不能继续在上面征婚吧?哎,我得换件衣服,薇薇,你帮我参谋一下,哪件比较好?”沈飞白完全不管楚夜薇的脸色,径自打开衣柜,取出几件衣服。

“嗯,都不错啊,看上去很骚包的样子。”楚夜薇眼皮也不抬,懒懒地回答。沈飞白实在很想再给她一个爆栗,但是考虑到脑残也是残疾人的事实,硬生生忍住,换好衣服转身准备下楼,心里默数:“3,2,1……”

“白哥哥!”随着倒计时结束,楚夜薇的喊声如期而至,“我跟你一起去录节目好不好?”

沈飞白压抑着心里的得意,一脸为难:“你在外面看着我放不开啊。”

你还想放的多开?!楚夜薇咬牙切齿地想,堆出笑容:“我说了我要在外面了吗?我是说,我跟你,录节目!”

朗朗乾坤,和谐社会……绑匪啊

如果可以,楚夜薇一定已经喊破喉咙了,不过看一眼花开灿烂的新晋绑匪沈飞白,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句经典台词:“喊破喉咙也没人救你!”楚夜薇无力地倒在车子里,想到自己现在任人宰割的境况,心里就充满了前途未卜的悲凉。

其实那句“我跟你,录节目”的话一出口,楚夜薇就后悔了,只是想逗沈飞白玩玩而已,结果把自己玩进去了,于是死抓住门框不肯出门,却被沈飞白抓小鸡一样扔进了车里,径直开到了约定的地点。

临进门,沈飞白见楚夜薇还是一副贞节烈女威武不屈的样子,于是附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薇薇,有立功表现是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的。”楚夜薇如同五雷轰顶,当机立断变身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乖乖地跟着沈飞白进门。

沈飞白很有影帝潜质,通过访谈中的表现,楚夜薇相当肯定这一点。从上大学时与楚夜薇认识,后来分离,再后来居然在“爱倾城”网站相遇,一则浪漫的爱情童话新鲜出炉。主持人为童话故事感动不已,楚夜薇为沈飞白的敬业精神感动不已,访谈任务在感动的气氛中顺利完成。

录制结束,楚夜薇正要跟沈飞白离开,王羽然出现了:“沈先生,楚小姐,感谢你们来为敝网站做访谈,这是你们的原始资料,我打印出来,留给你们做个纪念。”楚夜薇接过来一看,傻了。

“这是怎么回事?”刚出门,楚夜薇就扬着手里的资料冲沈飞白嚷嚷。

沈飞白看她一眼:“薇薇,你什么时候在‘爱倾城’征婚的?好巧啊。”

“我,我哪里征婚了?我有那么无聊吗?”

“嗯,那得问问何驭宸,我记得‘爱倾城’页面上显示的信息说,网站安全维护委托的就是他们公司,也许他能帮你查出来注册IP什么的。”沈飞白很有爱心地给楚夜薇支招。

还用查IP?楚夜薇瞪着沈飞白,除了你还有谁这么无聊?呃,还有谁?好像确实还有……等等,何驭宸,IP地址……

谁说楚夜薇脑残?她已经很迅速地找到了沈飞白话里的关键词,然后,对自己的出路做出了科学论断——死路一条!

第九章

前世千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如果这是真的,楚夜薇坚信自己前世一定是个倒霉催的瞎子兼颈椎病患者,否则这辈子怎么会遇上何驭宸这种没操守的家伙?不但替沈飞白查到注册IP,掌握了自己的确凿罪证,而且还利用职权直接把自己的资料放上网站,保证沈飞白的计划不被冗长的审核期打乱……

楚夜薇怒冲冲地扔下电话,抱着靠垫盘腿坐在床上,瞥一眼慢慢踱进来的沈飞白,牙缝里挤出四个字:“狼狈为奸!”

沈飞白微微一笑,问:“何驭宸对你的行为做出了怎样的评价?”

“何驭宸说,”楚夜薇停了停,垂头丧气地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精到!”沈飞白赞扬道,然后说,“不过这句话不是何驭宸说的,是伟大领袖毛主席说的,原话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这是中国人形容某些蠢人的行为的一句俗话’。”

楚夜薇死瞪着沈飞白,半晌才揉了揉瞪酸了的眼珠,闷闷地说:“沈答应,你跪安吧,本宫要就寝了。”

“薇主子,要不要侍寝?”沈飞白狞笑着走过来,“我体力很好的,保证伺候得您半死不活……”

“死相~~”楚夜薇嘤咛一声,迅速拉起被子挺尸,“白昼宣淫,有辱斯文!”

沈飞白大笑:“起来收拾东西!这几年混得也够了,后天跟我回去。”

楚夜薇诈尸般弹起来:“你,你说什么?回哪里?”

“回哪里?你说回哪里?”沈飞白恨不得把楚夜薇的脑袋撬开灌点脑白金脑黄金什么的进去,“我来这里一是为找你,二是筹建分公司,现在两样都差不多了,不回去干什么?”

楚夜薇翻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心有不甘,兜兜转转,就这样回到原点吗?

沈飞白不理她,自顾自地说:“我这两天还要处理些事情,没时间和你算账,那天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吧?自己背《女诫》去,背得好了可以减刑。”说罢就转身出去了。

楚夜薇声嘶力竭地喊:“封建糟粕!吃人的礼教!我抗议!”

“抗议无效!”远远飘来斩钉截铁的裁决,楚夜薇应声倒床不起。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们有一样脆弱的灵魂……”楚夜薇不情不愿地看着刚刚打印出来的《女诫》,什么“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尤其看到“生男如狼,犹恐其尪;生女如鼠,犹恐其虎”一句,楚夜薇爆发了,班奶奶,你是个M啊,纯的!于是楚夜薇小姐决定要英勇顽强地和封建礼教作斗争,去他的女诫!沈飞白,你想用这个来让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浪子回头,呃,用词有问题,不管啦,反正就是两个字——白费!

两天之后,楚夜薇站在机场,看看自己离开了将近五年的城市,想起觥筹交错,口不对心的职场生涯,仿佛一场前尘旧梦,心里没有梦醒后的恍惚和失落,反倒升起了一种很怪异的解脱感。

不过这种解脱感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整理行李的时候,楚夜薇发现了一本装帧精美的册子,拿起来一看,就像被蛇咬了一样赶紧扔在抽屉里,心虚地瞅瞅沈飞白,而沈飞白也捧着茶杯满面笑容地看着她:“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怎么能说扔就扔呢?这样装订一下,是不是比网页还好看?”

楚夜薇虚弱地笑笑:“那个,白哥哥~我有点晕机,我去睡一会儿……”说着就溜进卧室去了。

沈飞白不紧不慢地归整好东西,走进卧室一看,楚夜薇已经睡得人事不省了,暗暗竖起大拇指——心理素质极好!伸手替她拂开散在面颊上的软发,看着那张沉静的面孔,俯下身,轻轻印上一个吻,薇薇,你终于回来了。

楚夜薇一觉醒来已经是星斗满天了,懒懒地走出卧室,一抬头看见沈飞白,才想起来自己还是戴罪之身,转身就往卧室走。

沈飞白笑嘻嘻地跟进来:“薇薇,你怎么了?”

“我……我梦游!”

沈飞白翻个白眼:“薇主子,用膳吧,你有多久没吃过那家椒香鱼了?我刚叫的外卖。”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吃饱喝足的楚夜薇想起这句老话,觉得自己就像只傻鸟。

“薇薇,《女诫》背得怎么样?”沈飞白检查功课了。

“白哥哥,你这么英明神武,是咱们法学院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民主自由斗士,”楚夜薇先送上高帽子,然后期期艾艾地说,“那种贬低女性价值荼毒祖国花朵的东西,就是看看都对不起您多年对我的教导,所以,所以……”

“所以你为了维护白哥哥的形象,宁愿放弃减刑奖励?对不对?”沈飞白接口,说得楚夜薇连连点头。

“我让你以《女诫》为行为准则了吗?那是为了让你体会封建社会女性的悲惨命运,对照女性解放带来的新生活,忆苦思甜,从思想上认识到自由主义的严重危害!”沈飞白阴险地一笑,“同时也是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唉!我存心放水你都不要,那我们就来好好算账吧。”

楚夜薇恨恨地看着沈飞白,恨不得在那张笑脸上踩几脚,但是,薇薇毕竟是个有理智的姑娘,于是现在乖乖地站在沈飞白身边听训了。

“我的资料是谁传上去的?”

“我……”

“理由。”

“好玩……”

“我的签名哪里来的?”

“我从书房拿的空白委托书……”

沈飞白快气死了,家贼难防啊!喝了一口水,继续问:“好玩?为什么把我的真实电话号码、照片全都传上去?”

“白哥哥教育我,不可以撒谎,骗人的……”楚夜薇偷眼看看沈飞白的脸色,小声说,“白哥哥~你别生气嘛,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人气那么高……”

“楚——夜——薇!”沈飞白咬牙切齿地说,顺手抄起戒尺,“以前打你打轻了是不是?”

楚夜薇吓得倒退两步,讨饶地望着沈飞白。

“过来!”

楚夜薇红着眼圈慢慢挪过去,眼珠一转,干脆一屁股坐在沈飞白腿上,双手环住沈飞白的脖子,在沈飞白胸前蹭蹭:“白哥哥~~我错了,我不该开这种恶劣的玩笑,不该偷拿你的委托书……”

沈飞白一边消受美人恩,一边毫不留情地点评:“语言认识很到位,行动没有跟上。”

“白哥哥,我都跟你录制节目了……”楚夜薇垂死挣扎。

“嗯,我会酌情从轻处理的。”沈飞白不为所动地把胸前的树袋熊扯下来,顺手按在腿上,啪啪几巴掌落在楚夜薇的屁股上:“跪在沙发上。”

楚夜薇见美人计失效,苦着脸爬起来揉揉屁股,迟疑地跪在沙发上,想了想自己把裤子褪了下来,然后伏在沙发背上,摆成个老老实实挨揍的姿势,半天却不见戒尺落下,回头一看,沈飞白竟坐在一边看报去了。

楚夜薇又气又羞:“白哥哥~”

沈飞白抬头看看她:“干什么?”

楚夜薇气结,难道要求他打自己的屁股?沈飞白倒是笑了:“我才想起来,你刚吃过饭,这个时候对你动板子是不科学的,你先准备着吧。”

你!我晾你的脸,你就晾我的屁股?还真是不吃亏呢~哼,能一样吗?楚夜薇一腔羞愤地运用精神胜利法安慰自己,正想的痛快时,毫无征兆的一板子就砸了下来,“啊~~!”楚夜薇一声尖叫,惊吓倒是多过疼痛,不过接下来就是实打实的痛了,每一下都打得楚夜薇紧紧贴住沙发靠背,眼泪也控制不住地淌了下来。

“薇薇,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做法我很伤心。”沈飞白停住手,声音里是楚夜薇从没听见过的疲惫,这让她暂时忘记了屁股上火烧火燎的痛,扭过头惊讶地看着沈飞白:“白哥哥……?”

“你就这样替我征婚,意味着什么?是相信我对你的爱,还是不在乎我对你的爱?我离开,对你来说真的没关系吗?”沈飞白盯着楚夜薇,脸上凝重的神色,好像换了一个人。

楚夜薇这才仔细回想起这个玩笑,如果沈飞白真的离开了,自己会后悔吗?如果,如果……楚夜薇心里是满满的后怕和自责,抬起头,看着沈飞白:“白哥哥,我……你罚我吧,我该打。”

沈飞白厉声道:“你这个恶劣的玩笑,五十戒尺多不多?”

五十?楚夜薇想死了,以前最重也之被挨过四十下,五十下自己还有没有命在?可是想到自己给沈飞白的伤害,楚夜薇垂头应道:“不,不多!”

“不多?那再加多少下比较合适?”沈飞白看着不敢说话的楚夜薇,眼里出现了笑意,“好了,你那天肯去茶楼找我,跟我去录节目,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考虑到你的具体表现,从轻处理,二十下,自己数好了!”话音刚落,没有给楚夜薇留下思考的时间,第一板就抽下来了,“一!”楚夜薇下意识地数。

啪!“二~”楚夜薇痛苦地喊着,随着板子一下接一下的落在屁股上,疼痛被成倍地放大,楚夜薇开始小幅度地蠕动屁股,蹭来蹭去试图减轻痛楚,但是效果适得其反。

“十、十七……”楚夜薇声音含混,满脸的眼泪,已经数乱了。屁股上狠狠挨了一下:“错了,重数!”

“十,十六……”楚夜薇痛哭着转过脸哀求,“白哥哥,我记不清了……”沈飞白又好气又好笑,二十以内都能数错,楚夜薇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也不答话,按住楚夜薇的腰,扬起戒尺,狠狠地抽了五下。

“不要啊~~痛……白哥哥~~饶了我啊……”楚夜薇语无伦次地求饶,“白哥哥,我下次一定不数错,别加罚好不好?”

沈飞白沉默地看着她,突然俯身把她抱了起来:“傻姑娘,再敢做这种没大脑的事,就没今天这么好过关了!”楚夜薇把头埋在沈飞白怀里,狠狠地在他的胸前蹭了一把鼻涕眼泪,虚脱地闭上了眼睛。

第十章

楚夜薇小姐转性了。

沈飞白下班回来,对着桌上的饭菜发呆,他相当怀疑自己的薇薇穿越了,面前这个一脸贤良淑德的姑娘,贵姓?于是指着一盘黄黄绿绿的菜问:“这是什么菜?”

“蒜苗炒鸡蛋啊!”楚夜薇自豪地回答。

沈飞白终于确定了,是楚夜薇没错,活了二十多年还分不清葱和蒜苗的,也就是她了。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菜一进口,沈飞白还是对楚夜薇肃然起敬:把菜做得难吃不难,但是能做得这么难吃,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看着楚夜薇一脸的期待,沈飞白昧着良心夸奖:“不错,都熟了。”

楚夜薇自己尝了一口,脸垮了下来:“你说谎!一点都不好吃!”

沈飞白无力地扶额,不好吃?对你的手艺来说,这是很正面的表扬好不好?根本就是极其难吃!抬头笑了笑:“我是夸你把菜做熟了,确实都熟了。”看着楚夜薇一脸的挫败,暗暗念佛,明白就好,厨房真的不适合你。

可是楚夜薇的下一句话使他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一口吃不成胖子,一天也成不了好厨子!我的厨艺一定会在不断的实践中提高的!白哥哥,你相不相信?”

一个纯粹的吃货,毫不利人的下厨,把创新饮食文化的事业当做自己的事业,这是什么精神?这是惨无人道的反人类精神!这是赤。裸。裸的睚眦必报精神!沈飞白在第三天晚上,终于明白了一点:如果不能制止楚夜薇小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疯狂理想,自己的结果必然是“出了病房就进灵堂”

在求生欲望的驱使下,沈飞白婉转地向楚夜薇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楚夜薇很委屈:“我只是想做点事……白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沈飞白有些惊讶地看着一脸落寞的楚夜薇,自责极了:自己只想着让薇薇在自己身边,给她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是却忘记了她是个受过高等教育,曾经驰骋职场的现代女性,乖乖在自己身边,但却落落寡欢的薇薇,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这和养宠物有什么分别?薇薇需要的是生活,而自己给不了她全部。沈飞白暗暗地下了决心。

“薇薇,你想出去工作吗?”

楚夜薇眼里闪过一丝欣喜的光芒,转瞬变成狐疑:“白哥哥,你这次不是真的破产了吧?”

沈飞白哀怨地抬脸:“薇主子,你就这么想养小白脸?”

“放心吧,虽然你年纪大了点儿,跟‘小’字不搭界,但是我发扬发扬扶危济困精神,白哥哥你在我的后宫粉黛中,就算不能独宠专房,也一定能雨露均沾的……哎呀!”楚夜薇瞪着不识好歹暗下毒手的沈飞白,“你想谋杀亲娘吗?”看看沈飞白一脑袋问号,洋洋得意地解释:“丈夫是亲夫,娘子自然就是亲娘啦!”说罢迅速躲到一边偷笑去了,却没注意到沈飞白眼里漾出暖暖的笑意:娘子?薇薇,你承认了?

就这样,楚夜薇半推半就地同意了结束被包养生活,不过在去公司的路上,听到沈飞白说出公司老板的名字时,立即惨呼上当:“穆枫?不要!阴险狠毒程度不次于你!我不去!”没错,大学几年,沈飞白的下铺——俗称一丘之貉——兼院报副主编的穆枫大人给楚夜薇同学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此人具有清晰的逻辑思维,扎实的理论基础,丰富的实战经验,兼以纵横捭阖挥斥方遒的气势,道貌岸然笑里藏刀的伪装,危险程度与沈飞白难分伯仲,两人堪称“双贱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

回忆起往事,楚夜薇打了个哆嗦,但是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的趋势是谁都不能改变的,此刻,坐在穆枫的办公室里,楚夜薇看着谈笑风生的两个男人,愤懑地哀叹:掉进狐狸窝了……

穆枫还没有从接到沈飞白电话的震惊中回过神,看看坐在沙发上的楚夜薇,转过头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还真找回来了?”

沈飞白笑吟吟地呷了一口茶,相当不谦虚地回答:“胜似闲庭信步!”

“信步了快五年了吧?你这庭院够大的,”穆枫很不给面子地实话实说,“这算一五计划完成了,让小丫头嫁给你算是二五计划,生孩子……那得远景规划了吧?”沈飞白一拍桌子,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八度:“穆疯子,你洗了几天尿布就了不得了?”

穆枫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慢条斯理地给沈飞白续水,倒是楚夜薇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立即卸下伪装,尖声大叫:“穆疯……呃,师兄,你,你你你都有孩子了?那你干嘛还不结婚?!”

沈飞白觉得很丢人,索性埋头喝茶,不去看穆枫的脸。

穆枫倒很大度,微微一笑:“小夜薇,你嫂子三年前就嫁给我了。”

“过分!都不请我喝喜酒!”

“过分吗?三年前小夜薇你在哪里?我只记得那时候沈大少爷满世界找你来着,酒桌上还逮人就问知不知道你的下落……”穆枫不怀好意地瞅瞅楚夜薇。

眼见穆枫又使出煽风点火的绝招,楚夜薇自觉地溜到沈飞白身边,一副三从四德的样子:“白哥哥,咱回家吧……”

沈飞白这才抬起头,大声对穆枫说:“人就交给你了,该骂就骂,该打,嗯……就直接通知我!”说完迅速起立,出门。急得楚夜薇大叫:“白哥哥,你别走!福利待遇还没谈呢!”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背后升起:“我替沈飞白当保姆都没有一分钱,你有工资拿就应该知足了。”

楚夜薇转身悲愤莫名地瞪着万恶的资本家,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

第十一章

沈飞白是顶好顶好的好人——当然有个前提条件——如果参照物是穆疯子的话。

穆枫的吹毛求疵楚夜薇在院报编辑部的时候就领教了,没想到经过这几年的商场历练,不仅吹毛求疵而且是丧心病狂啊!捏着自己好不容易做出来的厚厚一叠企划案,想到刚才被穆枫挑剔的体无完肤,楚夜薇就恨不得把穆疯子拍到墙上去:你当我是超女啊?!

闷闷不乐地走进茶水间冲了杯咖啡,楚夜薇靠在门边,揉一揉发胀的额角,被沈飞白养了一段时间之后,好像已经不能适应这样快节奏的生活了,心里冒出一个突兀的想法:如果离开沈飞白,或者沈飞白不要我了,自己是不是生存都会有问题?

“新来的那个楚夜薇,和穆总什么关系啊?部门主管怎么有资格由穆总亲自安排、指点工作,她什么来头?”

“你不知道吗?她是穆总大学时候的师妹。”

“什么师妹啊,我看和穆总有点暧昧才是真的,师兄师妹,天生一对嘛,哈哈……”

“你别胡说,穆总是出了名的模范丈夫,穆太太可是大美女,又生了那么可爱的宝宝……”

“天真!男人是最会装的,你呀,擦亮眼睛,别被人骗了!”

……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但是八卦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周围有没有其他人——特别是被八卦的对象。楚夜薇站在里间听着离开的脚步,无力地总结出了这条经验教训。_

为了避免让别人认为穆疯子是自己的恩主,也为了改变自己离了沈飞白这个正牌恩主就活不了的局面,楚夜薇决定,从现在开始,努力工作!用事实证明自己,堵住悠悠众口,尤其是穆疯子那张嘴!

但是,事实只能证明,唯心主义是要不得的。

周末的总结会上,几乎每个部门主管都挨了骂,楚夜薇也不例外:“楚夜薇,你们怎么选的广告模特?!完全西方化的模特怎么体现古典美?丰乳肥臀和广告主题有什么关系?文化底蕴你懂不懂?!”

楚夜薇委屈极了,备选的模特统统是一个风格,我能怎么办?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模特公司只有一家吗?模特只有那几个吗?这是什么工作态度?!你现在需要的不是解释,而是立刻执行我的命令!”

疯子,疯子!楚夜薇拖着疲惫的身子怒冲冲地回到家,长舒一口气:“终于两天不用见到那个穆疯子了……”还没感慨完,就石化在门口:两只老狐狸正把酒言欢,穆枫还很绅士地招呼:“小夜薇回来啦?”

楚夜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自顾坐在沈飞白身边,眼皮都不抬地问:“穆总,你不回家洗尿布,跑过来干什么?”

“你穆师兄自然是来向我汇报你这一周的表现的,人家巴巴地跑来,水酒总是要赏一杯的。”沈飞白笑眯眯地看着穆枫。

穆枫不理他,倒了一杯酒递给楚夜薇:“小夜薇喝杯酒消消火吧,气大伤身。”楚夜薇却不领情,别开脸,俨然一副“姑娘不爽”的架势。穆枫也不在意,好脾气地笑笑,倒是沈飞白嗔怪地说:“不就是被训了几句吗?在院报的时候,又不是没被他训过!”

穆枫一口酒差点喷出来:沈飞白,有你这么劝人的吗?咳了几声:“小夜薇表现还是不错的,至少没当场跟我用冷兵器作战。”

楚夜薇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明白穆枫说的是自己刚进院报编辑部没多久,因为几个错别字没校对出来,被穆枫在会上劈头盖脸训了一顿,因为没有考虑到被批判对象过于激进的实际情况,导致楚夜薇同学激愤之下顺手抓起茶杯向穆副主编砸过去,人民内部矛盾就此演变成了阶级矛盾。不过,终极BOSS沈飞白一句“反动派是猖狂的,镇压是必须的”盖棺定论,就决定了楚夜薇同学的悲惨命运——不但回去挨了一顿戒尺,而且还在全体会议上做了检查,堪称是楚夜薇的“滑铁卢”。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欺负人欺负到家里来了!楚夜薇头脑发热,暗道:“叔可忍婶也不能忍!”一拍桌子,愤然起立。

沈飞白见状一声轻咳:“嗯~咳~”声音不大,但是疗效显著——迅速唤起了楚夜薇残存的理智:“……店家,切二斤牛肉,将你那好酒只管筛来,待洒家与穆师兄叙旧!”

穆枫严肃地看着沈飞白:“严重脑积水症状,可以试试开颅减压疗法。”

沈飞白摊摊手:“治标不治本,算了,我的要求不高,不影响传宗接代就可以了。”

两人你来我往,楚夜薇毫无存在感地控诉:“穆疯子,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穆枫一惊,突然想起来什么:“哦,对了,我来是邀请你们明天去我家做客的,小夜薇你认认门,记清楚路,不然就是做了鬼,给你烧个GPS你也不会用。”

沈飞白乐得呲牙咧嘴,楚夜薇圆满飞升。

第二天,沈飞白用肉乎乎的小穆枫为诱饵,才把楚夜薇心不甘情不愿地骗出门。

楚夜薇说:“你不许穆疯子欺负我!”

楚夜薇说:“穆疯子欺负我的时候,你要帮我!”

楚夜薇说:“你不许和穆疯子一起欺负我……”

沈飞白总结陈词:“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瞄一眼喜出望外的楚夜薇,慢悠悠地补充:“不过,我一向认为不计后果的武装起义是毫无出路的。”然后按响了门铃。

穆枫打开门,把他们让进了屋子,楚夜薇被站在客厅中央,怀抱婴儿的明艳女子吸引住了目光:披散在腰间的卷发被发带随意拢住,露出光洁的额头,淡淡的眉毛下,两汪寒潭般的眼睛深不见底,嘴角天生的上扬,即使最悲伤的时候,也会让人觉得她在微笑。楚夜薇盯着那女子唇角下的黑痣良久,那女子也呆了般看着楚夜薇许久,然后两人同时发声:

“谷雨?!”

“楚夜薇?!”

第十二章

看着让自己堵心好多年的情敌,如今怀抱婴孩,楚夜薇却没有丝毫的轻松感,她难过,她想哭,她为何驭宸不值!你傻啊你?人家已经相夫教子其乐融融了,你还在傻等,就跟我一样傻,不!比我还傻,就跟沈飞白一样傻!想到何驭宸,楚夜薇压抑不住心里莫名其妙的委屈,冲口而出:“你,你怎么会嫁给穆疯子?何驭宸那个傻瓜到现在还在傻等你,我也以为你会记得他的好,累了就会回来,你却偷偷的嫁人生子,这算什么?”

谷雨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动动嘴唇,想说话,却被穆枫打断:“小夜薇,如果我没记错,何驭宸……”看看沈飞白,一笑,“谷雨要是嫁人生子了,你不就有机会了?”

交友不慎啊!沈飞白掐一把胳膊,压抑住想用袜子塞住穆枫那张嘴的冲动,把楚夜薇一把扯回来:“你胡说什么呢?”

楚夜薇这才想起来两只老狐狸被自己忽略不计了,抬脸望望沈飞白难看的脸色和穆枫诡异的笑,讷讷道:“穆师兄,对不起……我,我太激动了……”

也许是屋子里气压过低的缘故,谷雨怀里那个粉团般的小人儿挥手挥脚地哇哇大哭了起来,谷雨笨手笨脚地拍哄,却一点作用也没有。这时,楼梯后面的厨房里转出来一个女子,与谷雨仿佛的年纪,一样的鹅蛋脸,长卷发,只是眼睛不像寒潭,而是两汪春水,嘴角也没有谷雨那样的弧度,却能让人感觉得到她无时不刻的快乐。

那女子边抱过婴儿边抱怨:“你呀,笨手笨脚的,以后嫁人了,看你怎么办!”突然一抬头,看见了沈飞白和楚夜薇,连忙赶过来,一脸的笑意:“小飞飞,你来啦?荷叶排骨已经上锅了……诶?这就是小夜薇吧?难怪你心心念念的。快坐啊,傻站着干什么?”

楚夜薇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搅晕了,转过头求助地看着沈飞白,沈飞白叹口气:今天没看黄历,不宜出行啊!强撑着精神介绍:“薇薇,这是白露,穆枫的太太……”话没说完就被白露打断了:“什么太太啊?我老吗?你跟着小夜薇叫我嫂子就好啦!”

穆枫实在忍不住笑出声了,一手揽过白露:“老婆,好样儿的!”

沈飞白恨不得捶自己两下,什么不宜出行?简直就是诸事不宜!整理一下情绪,扔给穆枫一个刀子般的眼神:“那位谷雨小姐,麻烦穆先生介绍一下。”

“对啊,穆师兄,你不会好命到安享齐人之福吧?”楚夜薇弱弱地插话。

“楚!夜!薇!”沈飞白两眼发黑,很佩服自己至今没有崩溃,“闭嘴或者消失,你自己选一个!”

“小夜薇眼力太好了!”白露有趣地瞅着溜到沈飞白身边不敢出声的楚夜薇笑道,“小飞飞你什么文化程度?没听出来白露和谷雨都是二十四节气吗?我们姐妹俩就是为了服侍我家穆爷,专门起的名儿!”

这都一群什么女人啊?沈飞白在昏迷之前,还不忘充满笑意地看了一眼满头黑线的穆枫,嗯,彼此彼此嘛!

穆枫瞪了一眼笑得极其风尘的孩他妈,说:“谷雨,白露的表妹,刚刚逃离美帝国主义的魔爪,来找知心姐姐聊天的。那个,小夜薇,你们认识啊?”(哈哈哈~某蝶狂笑三声!YY腹黑穆和谷雨的筒子们,乃棉失望鸟!!!)

“嗯……我们是高中同学……”楚夜薇在失去意识之前本能地回答。

沈飞白同情地看看楚夜薇,指责穆枫:“不厚道!本来只是脑积水,被你这么一惊吓,彻底脑死亡了。”

谷雨走过来,拉起楚夜薇的手:“你刚才说,何驭宸……”

“何驭宸还在傻等你!我……呃,多得是人倒贴他都不要!”楚夜薇没好气地说,看看谷雨泫然欲泣的样子,心又软了:“好啦,你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们,我现在就给何驭宸打电话,他知道了准乐疯了。”说着就掏出电话,却被谷雨按住:“别,我不想让他知道。”

“为什么?”楚夜薇有些惊讶,谷雨微微摇头,对不起,我们最好这一生都不要再见面,有些伤害造成了,就永远不能挽回。

白露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入席吧,小飞飞,我专门给你蒸的荷叶排骨,以表彰你在爱情道路上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精神。”

“穆疯子,管管你老婆,麻烦她以后不要用这种具有挑逗性的称呼喊我!”现在的女人啊~沈飞白头大,扯着楚夜薇就往餐厅走,楚夜薇却坚定地挣脱他的手,转身看着谷雨的眼睛:“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不容谷雨开口,拽着她就出门了,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

穆枫最先反应过来,拍拍手:“我为自己拥有如此有魄力的下属感到骄傲!伙计,与有荣焉?”

沈飞白走到厨房,从锅里拈起一块排骨,边吹气边说:“排骨不错,来一块?”

楚夜薇和谷雨坐在酒吧里,暧昧的灯光投射在谷雨的脸上,多美啊,楚夜薇想,自己向谷雨的方向努力了多少年,终究还是没用。

“谷雨,我原来有多讨厌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也同样不喜欢你。”谷雨微笑着说。

“干杯!为了我们唯一的共同点。”盛着琥珀色酒液的杯子碰在一起,发出好听的声音。旧友重逢,却没有多少过去可谈,其实楚夜薇拉谷雨出门的时候,想说的很多——除了何驭宸还是何驭宸,然而看谷雨的神色,那三个字又偏偏是禁忌,谷雨啊,你到底想怎么样?是死还是活,全凭你一念之间。

微醺的时候,谷雨掏出烟,递给楚夜薇一支,楚夜薇犹豫了一下,在回到沈飞白身边之后,这个东西她就再没敢碰过,烟瘾和沈飞白比起来,已经微不足道。

谷雨笑笑:“沈飞白不在。”楚夜薇咬牙接过烟,点燃,眯眼看着昏暗中的烟头,突兀地想起高三那年的冬天,何驭宸每天早晨都在谷雨家的路口等着,烟头就在一片黑暗中明灭,顺便也灼伤了一旁经过的楚夜薇。

“你真的不打算再见何驭宸?为什么?”

“这样不是很好么?”谷雨喷出一口烟,“其实你比我更适合他。”

楚夜薇怒了:“你不要什么都推给我!你搞搞清楚,我们现在连情敌的关系都不是了!”

她还记得那个冬天,谷雨坐在单车后座上,双手就伸进何驭宸的背上,而何驭宸就敞着衣襟,在凛冽的寒风中幸福地哆嗦。那样的温暖,在楚夜薇这个旁观者心里,都记忆犹新,谷雨你就可以这么奢侈的遗忘?

谷雨垂下头,眼角一滴清泪,怎么能遗忘?怎么能不假装遗忘?

第十三章

“阴谋!”

沈飞白同志丝毫没有“吃人嘴软”的思想觉悟,吃饱喝足之后,靠在穆枫家的餐椅上,对今天发生的一切做出了科学论断。

“兄弟就是拿来利用的,不然两肋插刀怎么来的?”穆枫坦荡回应,并将自己的行为上升到传统美德的高度。

沈飞白冷哼一声,不屑地翻个白眼,对这种赤裸裸的唯利益论表达了最高境界的鄙视。

“小飞飞,你不能这么无情无义啊!你看我上有老下有小,再来个妹妹白吃白喝我也认了,呜呜呜……我就怕我家掌柜的见异思迁……姐夫戏小姨,自古不稀奇……”白露见穆枫吃瘪,索性抱着宝宝大演苦情戏,完全不管观众的接受能力。

沈飞白双臂环胸,一脸喜庆地看着白露:“那个,穆大嫂,你去把何驭宸找来不就完了吗?”

“那怎么行?我白家三代贫农根正苗红,怎么能干这种带鬼子进村的没节操的事?谷雨还不恨死我?”白露正气浩然,“所以这种事情交给你做最合适啦,小白,一笔写不出两个白字,你就帮帮忙嘛~”

“咳咳~谷雨这事要是能解决的话,你和小夜薇的事也就解决了,其实我也是在帮你。”穆枫终于战胜自我,以轻伤不下火线的精神成功拦截了白露的激情表演。

“何驭宸嘛,早就不是障碍了。”沈飞白颇有点自豪地说,沉思一下,扬脸一笑:“不过,斩草除根,除恶务尽!成交!”

“好!小飞飞你答应啦?不许反悔哦!”白露一脸的奸诈。

之后发生的一切,才让沈飞白悔不当初,他终于明白了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背后的痛悔:上下五千年,男人注定都要跌在同一个坑里啊!

眼见沈飞白咬牙切齿磨刀霍霍的时候,穆枫的电话响了。

“走吧,”穆枫无奈地挂断电话,“两个丫头在老武的酒吧玩深水炸弹,都不省人事了。”临出门又回过头冲白露笑笑:“老婆,万一小姨子酒后乱性把我办了,你得勇敢接受现实啊。”

沈飞白站在酒吧的卡座边上,面对一烟缸的烟蒂和一地的酒瓶,神情肃穆地给出高度评价:“海量。”

穆枫点头表示赞同,沉吟片刻道:“也许公关部门更能发挥小夜薇的才干,我得做出战略调整。”沈飞白显然对他这种狂热的爱岗敬业精神嗤之以鼻:“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没错,不过我始终认为教育是头等大事。”说着扛起楚夜薇大踏步地走出了去。

穆枫摇摇头,心狠手黑!同情地追出去大叫:“还没买医疗保险呢!请病假超过三天要扣工资啊!”

楚夜薇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闭上眼睛仔细回想,好像自己和谷雨拼酒了,后来发生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摸一摸身上,已经换上睡裙了,应该是沈飞白给换的……沈飞白!楚夜薇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完了完了,沈飞白不知道气成什么样儿了,但是不管沈飞白气到什么程度,有一点是很肯定的——自己一定会死的很惨很惨很惨……的!

不过坐以待毙不是楚夜薇的风格,酒壮英雄胆,楚夜薇小姐拖着摇摇晃晃的步伐展开了自救行动。

于是沈飞白在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怀里多了一个软软的躯体,不安分地蹭来蹭去,耳边还飘荡着低回的声音:“沈~~飞白……白~~哥~~哥~~”

以为自己遭遇聊斋式艳遇的沈飞白一个激灵,睁开眼睛,怀里赫然是醉态迷离双眼含春的楚夜薇。见沈飞白醒来了,楚夜薇忙讨好地把脸贴在他的脖颈上:“白哥哥,人家想你了……”边说边用手指在沈飞白的小腹上划圈,沈飞白一阵酥麻,索性打开灯翻身坐起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楚夜薇:“想我了?是想我的皮带还是想我的板子?”

楚夜薇打个哆嗦,强笑着翻起来骑坐在沈飞白的小腹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一边不安分地扭动,一边媚笑着:“小女子卖身不卖艺,爷~您就要了奴家吧……”沈飞白身上燥热,实在很有把她压在身下的冲动,不过,作为一名卓越的教育家,沈飞白很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嗯,教育工作完成之后,再拯救失足妇女也是来得及的。

“我本来想明天等你酒醒了再说的,既然薇薇等不及了,那咱们就现在清清帐?”沈飞白把楚夜薇抱在怀里,温柔地商量。

楚夜薇身子一僵,干笑两声:“白哥哥……我头晕……”

“薇薇,肉体的痛感可以激发精神敏锐度,你可以试一试。”沈飞白温和地说。

“不,不要!我睡一觉就好了~”说着楚夜薇翻身下床往门外溜,沈飞白不动声色地微笑着看着她的背影,果然,楚夜薇走了两步,转身垂头丧气地挪回来:“白哥哥~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错了?错哪儿了?”

“我不应该和谷雨拼酒……”

“还有呢?”

“……”

沈飞白叹口气:“薇薇,我和穆枫去酒吧接的你们,桌子上放的什么,你要是忘了,我给你提醒提醒?”

楚夜薇两眼一黑,彻底完了,看不见今天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了……

第十四章

“我,我不该……抽烟……”楚夜薇沐浴在沈飞白慈祥的目光中,声音低的如同蚊子哼哼。

“你们穆总已经决定调你去公关部了,薇薇才堪大用,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沈飞白眉飞色舞,一脸欣慰地看着楚夜薇,转而严肃地问,“喝酒还不够?为什么抽烟?你当初怎么跟我保证的?”

楚夜薇嘟哝了一句什么,沈飞白追问:“什么?”

“人是生而自由的……”楚夜薇鼓足勇气重复了一遍,然后迅速低头。

沈飞白大笑:“这句话的后半句是什么?”见楚夜薇不说话,愉快地补充道:“‘但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楚夜薇同志,你能引用名人名言,并有取其糟粕去其精华,断章取义为我所用的思维能力是值得表扬的,不过,”话锋一转,“思维能力和实践能力相去甚远,我认为你的当务之急是迅速提升智商水平,在达到中等智商之后,再学习狡辩诡辩偷换概念等高层次的辩论方法。”

楚夜薇在自己的智商被猛烈抨击之后,用沉默表示认同,她很清楚,一旦自己犯的错误被上升到智商层面,就说明沈飞白真的真的生气了。但是这一次她错了——沈飞白并不是生气,而是动了真怒。

沈飞白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大男人,女人吸烟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甚至可以用迷人来形容,可是楚夜薇不行!支气管炎病人绝对的禁烟你知不知道?想起来那年楚夜薇因为支气管炎居然引起急性呼吸衰竭,沈飞白就是一身的冷汗,眉头也随之拧了起来,抬起下巴向床尾示意:“衣服脱光,跪在那里趴好!”

“啊?”楚夜薇以为自己听错了,脱光?

“衣服脱光,跪好!我回来的时候如果你还没有按我说的做,我不介意提供帮助。”沈飞白丢下这句话就走出了卧室。

当他拿着戒尺回来的时候,满意地看见楚夜薇光着身子跪趴在床尾,只是把脑袋埋在被子里。沈飞白笑笑,用戒尺挑开被子,盯着楚夜薇涨红的脸,唇角勾起玩味的笑意:“害羞了?”

“士可杀不可辱!”楚夜薇闷闷地回应。

沈飞白顺手拿起眼镜戴上,表扬道:“有志气!”,坐在楚夜薇身边,抚弄着她的头发,说:“可杀不可辱?回来我给你换衣服你都没一点儿知觉,如果不是在老武的酒吧,如果老武不认识谷雨,如果有人居心叵测,你倒告诉我,怎么个不可辱法?你这是自取其辱!”沈飞白的一番话,让楚夜薇后怕不已,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转过脸泪眼迷蒙地看着沈飞白:“白哥哥,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

沈飞白揉揉突突乱跳的太阳穴,粗粗地吐了口气:“腰沉下去,屁股撅好,惯得你没边儿了!”

楚夜薇慌乱地把腰向下塌了塌,屁股自然翘起,看在沈飞白眼里,愈发显得腰细臀圆,两个臀瓣微微发颤,娇怯不已,想到酒吧里的一地酒瓶和桌上满满一烟灰缸的烟蒂,怒气就撞上来,抡圆胳膊狠狠地一板子抽下去,屁股上的板痕迅速由白转红,直至深红的隆起,楚夜薇没想到沈飞白会下这样的狠手,一时不防备,整个人惨叫着向前扑去,脸埋在被子里呜咽。

“注意你的姿势。”沈飞白不带感情色彩地提醒。

楚夜薇连忙挣扎着爬起来,刚跪好,又是一板子砸下来楚夜薇晃了晃,咬紧牙关才没倒下去。沈飞白却没有丝毫怜惜之心,依旧不紧不慢地扬起戒尺,然后稳准狠地抽在楚夜薇的屁股上,不过十几板,楚夜薇的屁股就已经“山河一片红”了,人也开始摇摇欲坠。

“白哥哥,我知道错了,求你轻点儿……疼……”楚夜薇趁着挨打的间隙,回头可怜兮兮地望着沈飞白,但是沈飞白显然觉得楚夜薇需要浓墨重彩的教育,伸手轻轻按住楚夜薇的腰,继续在红色的板痕上烙下更为明显的印记,然后一条条檩子慢慢地肿起来,楚夜薇已经哭喊到嗓音嘶哑了,本能地拼命扭动腰肢,在巨大的痛苦刺激下,居然真的挣脱了沈飞白的控制,手脚并用地爬向床的另一侧,哭叫求饶:“白哥哥,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别打了好不好……”

沈飞白满面笑容地盯着她,放下了戒尺,楚夜薇刚松了口气,却见沈飞白转身抽出了皮带,心马上缩作一团:“白哥哥……”

“如果你继续为自己争取‘福利’,要相信白哥哥一定会满足你。”沈飞白脸上极度的愉悦,让楚夜薇抽泣着爬回来跪好。

“腿分开。”皮带轻轻扫过膝弯,楚夜薇认命地分开双腿,已经没有能力去想这个姿势会暴露出多少隐私。

沈飞白看着颤巍巍一收一缩的花心,那种燥热的感觉又回来了,有些烦躁地挥起皮带。

“啊~~!”楚夜薇惨呼,经过短暂休息的皮肤现在敏感无比,就像滚水泼下一样,痛感从皮肉生生往进钻,像涟漪般波及整个下体。

皮带一下一下的砸在屁股上,有意无意地扫过最娇嫩的敏感地带,楚夜薇竟在疼痛中感到一丝丝的快感,花心里分泌出的蜜汁,让她无意识地扭摆已经红肿不堪的屁股,呜咽着转回头,看看沈飞白的脸色已经逐渐恢复了正常,楚夜薇索性壮着胆子直起身,一把抱住沈飞白的腰,抽泣着呢喃:“白哥哥,屁股都开花了……薇薇记住了,以后再不敢了,就饶我这一次好不好?”

胸前的两团柔软恰好蹭在沈飞白的小腹上,隔着薄薄的睡衣,沈飞白感觉到那两粒蓓蕾逐渐变硬,而自己的小腹里好像有团火在燃烧,低下头看着楚夜薇,正要说话,就被楚夜薇一把搂住脖子,唇瓣火热地贴在他嘴上,把他的话堵了回去,然后舌尖一点一点撬开他的牙齿,沈飞白感觉到嘴里仿佛窜进了一条小蛇,灵活地撩拨着他的欲望……

终于,沈飞白拥住姣花软玉的身躯,舌头紧紧地缠绕在一起,拼命地吮吸着。看一眼东方欲晓,手一松,皮带掉在了地上,温柔地抱起双眼微闭,娇喘吁吁的楚夜薇,这一刻,掌心里繁花葳蕤,流年静好。

教育是百年大计,而挽救失足妇女么,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沈飞白微笑着,拥着楚夜薇,在一浪一浪的颠簸中,把魂魄抛上了巅峰……

第十五章

“爷,奴家伺候得可称您的意?”楚夜薇趴在沈飞白怀里,边用手指在他结实的胸肌上轻划边问。

“性贿赂!赤裸裸的腐蚀!”沈飞白一脸的懊恼。

楚夜薇嗤笑一声:“沈爷您党性修养不足,就不要给党国添乱了吧。”

“是吗?”沈飞白狞笑着凑近楚夜薇,“沈某人现在神清气爽,完全有能力完成未竟的革命事业!”说着就把手覆上了楚夜薇的屁股。

楚夜薇气急败坏:“你,你不讲江湖道义!放下碗就打厨子!”

沈飞白大笑:“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这次的事稀里糊涂就算过去了,再有下次,咱们一并算账。”

刚刚松了口气,电话铃声大振,楚夜薇苦着脸看看那串号码,哀叹一声,真真的是流年不利,前门送狼后门来虎啊!手打着颤按下了接听键,然后迅速把电话送得远远的。

“楚夜薇!如果下周广告还不能投放,你就给我去公关部,好好发挥你的才干!”虽然话筒已经离耳朵远的不能再远了,穆枫的怒吼还是威力不减地摧残着楚夜薇脆弱的心脏。

“穆总,我,我请病假……”

“病假?”穆枫极其惊讶且义愤填膺,“沈飞白怎么照顾你的?电话给他,我骂他!”

楚夜薇干笑两声:“那个,跟他没关系啦,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哦?原来跟他没关系啊~”穆枫意味深长地笑笑,接下来的话把资本家的嘴脸表现的淋漓尽致:“请病假可以,但是超过三天要扣全勤奖金——当然,我们是知法守法的正规企业,如果是休产假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在楚夜薇吐血前,又恰到好处地补充了一句让她彻底倒地不起的话:“还有,记得开医生的假条来销假,否则就按旷工论处。”楚夜薇无力地举着电话,一脸忧郁地瞅着隔岸观火的沈飞白。

沈飞白笑笑,接过话筒:“我作为监护人,替楚夜薇请五天病假……没有理由……什么?不准?那好吧,你老婆拜托我的事情我也就不管了……对,的确是要挟……这才像话嘛,那就下周见!”

楚夜薇满脸崇拜:“白哥哥,这是当之无愧的与虎谋皮啊!”

沈飞白不屑地说:“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我说你怎么就一点都不好奇白露拜托我的什么事啊?”

“不管她拜托你什么,我相信以白哥哥的阴险狡诈,一定都能搞定的!”楚夜薇回答的干脆利落,然后轻轻把头靠在沈飞白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眼前却总是浮现出谷雨酸楚莫名的目光,和她醉意朦胧时反复低唱的那句歌词:“路太长,追不回原谅……”

何驭宸风尘仆仆走出候机楼的时候,正是晚上八点,这是一天中最温暖的时刻,看着满城陆续点亮的万家灯火,他这样想。

的确,这个时候,穆枫已经结束了愤怒的工作,提着大包小包的奶粉和纸尿裤傻乐着往家赶;沈飞白把楚夜薇同学的枕头被子一股脑抱到了自己的床上;白露和谷雨拥着被子歪在床上聊天……而楚夜薇同学,则瑟缩在已经有些凉意的夜风里,瞪着开口闭口“谷雨”的何驭宸先生:“你不认为应该对你的迟到表达一点歉意吗?”

“好吧,我委托航空公司代我向楚夜薇小姐表达歉意,嗯,如果他们记得晚点了两个小时的话。”

楚夜薇恨恨地扔下一张房卡:“自己去酒店吧!”

“别呀,”何驭宸连忙拦住她,“你还没说帮我约谷雨的事呢。”

“谷雨,谷雨!你除了她就没点别的跟我说了吗?”楚夜薇双手叉腰双目喷火,看看何驭宸胡子拉碴的下巴和满是血丝的眼睛,声音又软了下来,“你看你这幅样子,去酒店好好收拾收拾,不然谷雨准又被你吓跑了,明天等我电话。”说完竟自打车走了。

何驭宸蹲身捡起房卡,捏在手里,看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低低地说:“谢谢你。”

被楚夜薇挽着走进茶楼,谷雨心里说不出的诡异,她和楚夜薇的关系一直很微妙,比熟悉更熟悉,比陌生更陌生,什么时候可以亲密到挽手?

这个答案在包间门被打开之后,昭然若揭。

何驭宸站在门里,目光灼灼地看定了谷雨,楚夜薇大松一口气,忙不迭地甩开手:“人我给你带来了,再跑了就不关我事啦!”

何驭宸像没听到一样,只是入定般看着谷雨,楚夜薇叹口气,很有眼色地准备溜掉,却被谷雨一把扯住,楚夜薇看着胸脯剧烈起伏的谷雨,脸上笼罩着圣母的光辉:“不用谢我,我先走啦,你们好好叙叙离情……”

“楚夜薇!你以为你是谁?你懂不懂尊重?你凭什么……”回应她的却是谷雨嘶哑的愤怒,“何驭宸,你还来干什么?我们早就完了,你不知道吗?那好,我再告诉你一遍,你听清楚了:我,早就不、爱、你了!”

一连串极具杀伤力的话劈头盖脸砸下来,楚夜薇和何驭宸都懵了,都没注意到她眼角滑落的泪水,而也正是这一愣神的光景,谷雨推门跑了出去。

“愣着干什么?追呀!”楚夜薇最先反应过来,狠狠地推了何驭宸一把,紧跟着追了出去,外面车水马龙,阳光碎了一地,可是到底也没看见谷雨的身影。_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不对?你告诉我!”何驭宸烦躁地冲楚夜薇大吼。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楚夜薇喃喃地自言自语,谷雨是爱何驭宸的,这一点她看得清楚,可是谷雨的反应如此激烈,却在她的意料之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楚夜薇看着何驭宸微微抽动的肩膀,陷入了迷惑。

第十六章

沈飞白把电话扔在一旁,任里面传来白露无休无止的抱怨,然后一边发动所有关系寻找谷雨的下落,一边安慰抽抽噎噎的楚夜薇,嗯,还得腾出手来抱头长叹:三个女人哪里是区区一台戏,简直就是核武器啊!

急促的电话响起,沈飞白弹簧一般蹦起来抓起话筒,里面传来穆枫怒冲冲声音:“找到了,死丫头在护城河边想寻死呢!妈的,要是我亲妹妹我抽不死她!”

“找到就好,找到就好,你别为难她,万一再想不开,白露就该找你拼命了。”沈飞白见穆枫居然气到爆粗口,连忙劝解,想想白露的隔空夺命狮吼功背上就是一层冷汗,感佩之情油然而生:穆枫,你能活到今天不容易啊。

本来蜷在沙发上自怨自艾的楚夜薇听到“想不开”三个字,登时窜了起来:“她想不开?我还没想不开呢,我费心巴力想让他们俩鸳梦重温死灰复燃,她,她倒好,存心给我下绊子!”沈飞白伸手就想在她脑袋上扇一巴掌,看看楚夜薇有些发红的眼圈,愣了愣,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揽进自己怀里:“薇薇,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商量?这事没那么简单。”

穆枫拽着跌跌撞撞的谷雨走进家,顺势把她摔在沙发上,一直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白露这才定了心,赶过去扶起谷雨,满眼的心疼:“你吓死我了!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偏要闹这一出!”顺手拂开谷雨的乱发,脸上竟是赫然两个掌印隆起,白露尖叫一声:“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何驭宸那个王八蛋?”

“是我!”穆枫声音低沉,却还是压抑不住的怒意。

“你?”白露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他,“你凭什么打我妹妹?”

“凭什么?就凭她该打!”

“姐~”谷雨拉拉白露的衣襟,“你别怪姐夫,是我不好,让你们操心了。”

白露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姐,姐夫,”谷雨低下头,“对不起,我给你们添乱了,我想尽快回美国去。”

“你哪里都不许去!”不等白露反应过来,穆枫就开口了,“你的护照我已经没收了,你就给我待在家里,敢出门一步,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说完摔门走了,屋里就剩下白露和谷雨姐妹俩相对流泪。

“事情就是这样,怎么决定,都没有人会怪你。”沈飞白看着有些心力交瘁的何驭宸,想起楚夜薇和谷雨就头疼,没一个省心的!还好,薇薇还不算太出格,至少还在承受范围之内,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幸灾乐祸,嗯,作为曾经的情敌,如果沈飞白先生做不到落井下石,至少也应该尽忠职守地表达一下愉悦之情,否则愧对自己这么多年的辛酸史啊。

何驭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咂咂嘴:“沈飞白,你的茶艺退步很严重,十分对不起我千里迢迢外加晚点的旅程啊。”

一直没有开口的穆枫迅速拧了眉,沉声道:“你确定了,过来只是为了喝茶?”

“问题都解决了,不喝茶还干什么?”何驭宸举起茶盏,“来,虽然手艺差强人意,但看在这么贵的茶叶的份上,不尝尝多可惜。”

“解决了?你什么意思?”穆枫心里一空,陡然升起荒凉之感。

“我只想知道谷雨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了,其他的,我不在乎。”

“不在乎?你确定吗?其他的都好说,就一条,谷雨现在的状况……”沈飞白顶着穆枫的腾腾杀气,继续撩拨何驭宸的心理承受底线。

“如果是楚夜薇,你会怎么办?”何驭宸头也不抬地把问题抛回去。

“……”沈飞白无语,突然转脸看着穆枫笑靥如花,“亲家,赶明儿把你家妹子的生辰八字送来,我找先生对对命相,合适了咱们杀几口猪,把亲戚请请,这亲就算结了。”

穆枫沉着脸走过来,在何驭宸肩上狠狠擂了一拳,瞪着呲牙咧嘴揉肩膀的何驭宸一字一句地说:“叫姐夫!”

第十七章

在听了一个关于珠胎暗结之后被男友抛弃在异国他乡,并且在信仰的强大感召之下死活不愿堕胎,一心要做单亲妈妈的伟大女人的故事之后,楚夜薇要抓狂了,这都是什么事儿?不禁热泪盈眶:白哥哥,你以前一直说没见过比我糊涂的女人,这不就是一个吗?上帝多么辛苦,这得费多大的力气才能造出这么糊涂的女人啊!对谷雨的怨怼也彻底转化成了阶级感情,揣着满怀的慈悲踏进了穆枫家的大门。

看着木然垂泪的谷雨,和她相顾无言,楚夜薇暗骂自己做事莽撞,又不知怎么开口才好。

到底是白露善解人意,开口打破了尴尬:“谷雨,就算你不愿意回到何驭宸身边,以后怎么办,也该有个打算。”

“我想回美国去,把孩子生下来。”谷雨闷闷地说。

“不行!”楚夜薇和白露异口同声地劝阻,谷雨瞅了楚夜薇一眼:“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楚夜薇咬了咬牙,劝阻自己,不要跟怀孕的女人一般见识,冷静,冷静。于是耐着性子劝道:“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怎么能行?把孩子打掉,回到何驭宸身边吧,他不会介意的。”

“不行!堕胎是不能被天主饶恕的罪行!”谷雨捂着耳朵尖叫。

你他妈的自杀的时候怎么就不怕耶大爷怪罪了?楚夜薇再也遏制不住怒火,扯下她的手,气势汹汹地问:“你到底爱没爱过何驭宸?”

谷雨被楚夜薇的气势镇住了,像木偶一样呆住,半晌才愣愣地回答:“爱……”

“爱个屁!真的爱一个人,为他下地狱又算什么?你连自杀这样的罪都不怕,还怕堕胎的罪行?你根本就是只爱你自己,高中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你不是怕天主,你只是怕自己在他面前不完美,所以你宁可死掉,宁可让他痛苦,也不愿意向他展露出一点点的残缺!完美是他妈个什么鬼东西?两个人的痛苦,再加上一个单亲的家庭就是你要的见鬼的完美了?”楚夜薇歇斯底里地吼着,完全忽视了白露的劝阻,和身后三个神出鬼没的男人。

“啪啪啪~”楚夜薇激情洋溢的演讲刚刚告一段落,身后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僵硬地转过身,三座大山一字排开,一脸惊叹地望着她,充分表达了高山仰止的敬佩,然后沈飞白作为粉丝团代表出列献辞:“精彩!气壮山河横扫千军!”瞟一眼目光死黏着谷雨的何驭宸:“恋爱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楚夜薇同学对这句话的精神领会很深刻啊,对于顽固不化的死硬分子,一定要用秋风扫落叶般的无情从精神上摧残之,实在不行就从肉体上毁灭之!”

穆枫也千年难遇万年难逢地表扬了下属:“楚夜薇同志,虽然你在工作上的表现不能让我满意,不过你能自觉自愿地替上级处理家事的精神还是值得表扬的。”

“呃……”楚夜薇看看被自己骂傻了的谷雨,又看看神色莫测的沈狐狸,抬头挺胸道:“长官看不到想不到听不到做不到的,我们要替长官看到想到听到做到!”(额~渣滓洞的洞训啊,某蝶的长官就是这样要求滴,悲了个催的!)

“觉悟很高啊,不愧是渣滓洞里锻炼出来的。”何驭宸冲沈飞白笑笑,走上前握住已经石化的谷雨的手,柔声道:“别听她的,除了离开我,其他的事情统统由你自己决定,还记得以前我说过的话吗?‘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现在也一样。”

在楚夜薇的刀光剑影和何驭宸的柔情蜜意夹攻中的谷雨彻底混乱了,轰然倒在何驭宸的怀里,嘴里下意识地重复着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

白露看着这一幕,欣慰地擦擦眼角的泪水,长舒一口气,真情流露地说:“以小夜薇的智商水平都轻易摆平的事,你们两个大男人唧唧歪歪了几天,一点成效都没有,倒是把我的荷叶排骨吃了个饱!”

一番话不但深深刺伤了两个男人的自尊,就连被表扬对象楚夜薇也内伤不已:穆疯子,你们全家都不会表扬人的吗?!

沈飞白和穆枫对视一眼,心有灵犀:感情的事,永远是女人说了算!

第十八章

半夜,白露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见楼梯上丁丁咣咣的声音,伸手戳戳穆枫:“家里招贼了?”

“嗯,家贼,下午我就发现放在抽屉里的欧元美元什么的不见了,然后翻了翻,压在衣柜底层的护照果然也没了。”穆枫裹着被子,眼睛都懒得睁。

白露拉起被子蒙住脸,一声哀叹:“摊上这么个要钱不要命的妹妹,作孽哟!”

睡梦中的楚夜薇也像有心电感应一般,突然坐起来摇醒沈飞白:“有敌情!”

“花姑娘,再吵,死啦死啦地!”沈飞白翻个身,把楚夜薇按在怀里威胁道。

“我说正经的呢!”楚夜薇伸手在沈飞白腰上狠狠掐了一把,“我觉得,以谷雨的性格,只是一时被吓傻了,等明白过来,还得跑。”

沈飞白一手捂着腰,“咝儿咝儿”倒吸冷气,一手打开台灯,似笑非笑地看着楚夜薇,认真地说:“薇薇,你觉得你都能想到的问题,何驭宸会想不到吗?”

谷雨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回头看看黑洞洞的窗户,默念:“姐,姐夫,对不起,过两年我回来给你们赔罪。”然后转身,拖着行李箱,抬手看看时间,该走了。

落下锈锁城墙固若金汤,

荒芜的城池早没了鸟语花香,

冠冕挂满蛛网,

袍椐沾透寒霜,

仓惶的流浪,

只能做自己孤独的王。

风把方向遗忘,

旅途把时间遗忘,

四季把一座城遗忘,

回忆装进行囊,

海角天涯,

想念终会把我遗忘。

……

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心里陈旧的空洞依然在不停地灌进冷风,使劲眨一眨眼,绽开一个微笑,明天或者后天,就会好起来。

“玩消失还上瘾了?”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让谷雨寒毛倒竖,还没抒发完的悲伤瞬间变成了惊恐:“你,你这么晚了在这里干嘛?”

何驭宸从角落里走出来,双手抱胸,气定神闲地回答:“晒太阳。”

谷雨看看天上一弯新月,愤愤地瞪了何驭宸半晌,拖着箱子英勇地甩头而去,但是这种英勇显然充满了盲目乐观革命主义精神——何驭宸只用两根手指就揪着衣领把她拖了回来。

“你想干什么?”谷雨恼羞成怒。

何驭宸眯着眼,脸上闪过一丝冷笑:“虽然我不赞成暴力,但是如果你需要我像沈飞白改造楚夜薇那样的话,我也会把战略部署从和平演变调整为武力镇压的。”

“你……你什么意思?”谷雨嗅到了危险的讯号,倒退两步,撞在一个人身上,回头一看,穆枫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姐夫……”谷雨似乎已经被连续几天的惊吓刺激昏了,竟然向这个隐藏在革命队伍中的叛徒求救。

“你在这里我就放心了,也好回去告诉白露,免得她一晚上都神经兮兮。”穆枫冲何驭宸笑笑,顺手提起谷雨的行李,完全把她当空气。

何驭宸一脸严肃地说:“东西归你,人就归我了。”说着扯过谷雨就要走。

“姐夫!”谷雨气急败坏地喊。

穆枫这才想起来,自己毕竟还是娘家人,作为一个不但讲政治而且讲感情的杰出青年,如果不闻不问未免不太厚道,于是请请嗓子:“咳咳,那个,何驭宸,注意分寸,留个活口,我丢的欧元美元还没追回来呢。”

“我知道,”何驭宸绽开一个无害的笑容,“姐夫。”

谷雨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感动的饱含热泪,当真是长幼有序兄友弟恭,五好家庭的表率啊!

被何驭宸带回酒店,谷雨看着他黑得足以和锅底媲美的脸,鼓足勇气开口:“据说最近公安在扫黄打非……那个,万一遇上查房,是不是不太好啊?”

“我想警察同志也会认为,开展小范围的思想教育活动应该不会扰乱社会治安的。”何驭宸面无表情地看着谷雨,“齐家治国平天下,家乃国之本,家庭是构建和谐社会的基石,所以只有适当地开展家庭内部自查自纠,才能保证社会健康有序的发展。”

“请说人话。”谷雨一脸的不屑。

何驭宸宽容地笑笑:“简单地说就是,你两次玩消失——嗯,一次未遂——的行为人神共愤,所以我决定遵循沈飞白的成功经验,文斗武斗双管齐下。”

而罪魁沈飞白此刻正拥着温香软玉,情话呢喃:“薇薇,你能告诉何驭宸谷雨的事情,我很惊讶啊。”

“有什么好惊讶的,我不说,你迟早也会说,不如让我落个顺水人情,让他记住我的好呢。”

沈飞白顺手在她屁股上拧了一把:“死丫头,你还想让他记你的好?”

楚夜薇连忙往他怀里钻了钻,讨好地笑:“我开玩笑嘛~我想明白了,其实我早就离不开白哥哥了~”

沈飞白搂着她,长长地吁了口气,傻丫头,你终于想明白了,我说过你迟早会发现你是爱我的,不过还是宜早不宜迟啊!

“白哥哥,你说谷雨的心结能不能解不开?何驭宸这次把握大不大?”楚夜薇心里还是有些隐忧。

沈飞白吻了吻她的头发,高深莫测地看着窗外,笑笑:“阶级斗争,一抓就灵。”

第十九章

房间里的电视开着,午夜的怀旧档放着南斯拉夫老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

何驭宸手持遥控器,舒服地窝在沙发里,突然开口:“这电影有句不错的台词,‘空气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

“‘是啊,暴风雨就要来了’……”谷雨瞅一眼何驭宸,昂然作答。

“很好!”何驭宸满意地站起来,踱到谷雨身边,“谷雨,前一次的事情咱们既往不咎,这回你还想怎么折腾?”

“你管我。”谷雨别开脸,底气不足地说。

何驭宸嘴角抽了抽,漾出一丝复杂的笑意:“前次是我的错,没管好你,才让你吃了这么多苦,这回,我就好好管管你。”说着毫无预警地扬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谷雨的屁股上,谷雨又惊又恼,猛地转过头:“你,你干什么?!”

“干什么?”何驭宸伸手从沙发上摸出一把木尺,掂了掂,眼里精光四射,“谷雨,楚夜薇跟你相比,乖多了,你就属于沈飞白常说的,欠教育!”

“楚夜薇乖,楚夜薇好,你找她去啊!”话音未落,谷雨自己也愣了,明明是被打以后的一腔怒气,说出口却弥漫了醋意。

何驭宸唇边泛起不易察觉的笑,脸上冷硬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但是转瞬即逝,一言不发地把谷雨拖到墙边,命令道:“趴在墙上,屁股撅起来。”

谷雨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想干什么?”

啪!屁股上挨了狠狠的一板子,像是在回答她的问题,随之而来的还有何驭宸冷冷的声音:“给你立立规矩!”

“啊!你疯了!”谷雨被打得尖叫一声,依然瞪着何驭宸不动弹。

何驭宸仿佛早已料到她的反应,也不多说话,拧住谷雨的胳膊,顺势把她的腰夹在腋下,扬起尺子就朝那不安分地扭动的圆鼓鼓的屁股上抽去。

“何驭宸,你这个王八蛋!你放开~啊!放开我!”谷雨又羞又气,再加上屁股上撕裂般的痛,不停地蹬踢双腿。

“你如果不想要,”何驭宸沉吟了一下,心里隐痛,定定神还是说了出来,“不想要肚子里那块肉,你就这么着。”

谷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眼泪顺着脸颊滚落。

“手扶在墙上趴好!那样伤不到你的肚子。”何驭宸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就像针扎一般,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就这样吧,就这样最好能打到谷雨流产!可是,谷雨痛苦难过,我舍得吗?看看谷雨顺从地趴好,屁股乖巧地挺翘着,双腿有些微的颤抖,苦笑一声,就当是买一送一大酬宾吧。

谷雨把脸埋在臂弯里,第一次做出如此屈辱的姿势,脸上腾腾发烧,其实她可以走的,可以离开,为什么要听何驭宸的话?也许我本来就不想走?谷雨被这个念头吓坏了——你带着一个不能打掉的孩子,你凭什么去祸害一个被你伤过的男人?正在胡思乱想时,何驭宸已经稳住了心神,狠狠的一板子砸下来,谷雨惨叫一声,何驭宸于她,从来是温柔和体贴,这般心狠手辣的凌厉,她从没见过。

“疼……”谷雨下意识地回手摸屁股,却被何驭宸抓住拧在背上:“不疼你不长记性!”说话间又是几板子落下,谷雨感觉长裤下的屁股已经像面团一般发酵,裤子已经成了痛苦的束缚。

何驭宸如同懂得读心术,几板子抽下之后,停了停,伸手去扯她的裤子。

“不要!别……”谷雨紧紧抓住裤腰哀求,何驭宸看着那双漆黑深不见底的眸子,眼里掠过一丝疼惜,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停顿,几个回合下来,长裤连同内裤,都被何驭宸剥下,白嫩的两瓣屁股上,已经烙下了红红的印子,有两条甚至已经略略肿起。

“趴好。”谷雨的最后一层防备被解除,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崩塌,只能按照何驭宸的吩咐,哭泣着扶着墙趴好。

“我让你再逃!”啪!板子落在光溜溜的屁股上,谷雨这才知道,光屁股挨打竟是这般苦楚,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落下。

“我让你不爱惜自己!”啪!想到谷雨这几年吃得苦,何驭宸就气得直哆嗦:“你就这么死要面子活受罪?我今天成全你!”一连数下,都狠狠地抽在臀峰上,眼见着那两个圆丘被抽的上下颤动,从粉红到鲜红,直至一点一点的鼓起来。

“啊!!!疼~~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谷雨痛哭失声,认错的话竟脱口而出。

何驭宸停下手:“知道错了?”谷雨闻言,呜咽着连连点头。

“哪里错了?”

“我不应该又想偷偷溜走,不应该不爱惜自己,造成……造成今天的局面……”

“还有呢?”何驭宸又扬起尺子,在她屁股上抽了两下。

“……”谷雨回过头,满眼的疑惑和恐慌。

何驭宸深吸一口气:“不知道吗?你最错的,不是逃走,不是造成了今天的局面,而是,第一,你死要面子,你宁可在外面受苦也不愿意回来,第二,你不信任我,你不相信我会像从前那样接纳你,第三,”何驭宸压抑不住怒火,咬牙切齿道,“你居然想自杀!这一点不可饶恕!”

谷雨低下头,眼泪已经淌了满脸,但是何驭宸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冷汗涔涔:“第四,你明知道自己已经怀孕,而且你的体质,如果流产,以后能不能生育都是问题,你还跟着楚夜薇喝酒抽烟!”

何驭宸用手温柔地抚摸着谷雨微微抽动的脊背,说出的话却丝毫没有温柔之感:“就凭你这几条罪,不用等秋后了,斩立决!”

第二十章

谷雨惊恐地回过头,斩立决是什么意思?听上去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何驭宸接下来的话验证了她的判断力:“依着这些错处里面的任何一条,打残你都是轻的,不过念在你情况特殊,二十下,不多吧?”

谷雨悲愤地瞪了他一眼,埋下头不说话,而何驭宸也没想要她的答案,硬梆梆的尺子径直抵在臀峰上,上下摩挲着。

谷雨的心缩成了一团,仿佛就噎在喉咙口,身子也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看着瑟缩的谷雨,何驭宸到底有些不忍,但是转念一想,这次不给她把规矩立足,不知她还要生出多少事来。于是举起尺子,猛抽下去,臀肉被拍扁,然后迅速跳起来,一道红痕也慢慢浮现出来,逐渐变得清晰。

谷雨被这一下打得惨叫一声挺直了身子,双手下意识地探到身后护住屁股。“手拿开,再敢乱动我就加罚了!”冷冰冰的声音,似乎比板子还重,狠狠地落在心上,眼泪又不争气地布满眼眶,抬手抹一把脸,谷雨慢慢地把手撑在墙上,提心吊胆地等着下一板。

何驭宸却一点也不着急,每一下之间都留出足够多的时间,静静地看着屁股上的颜色变化,也让谷雨充分体会屁股上的痛苦。

“我错了!呜呜~我再也不敢了~”不到十板,谷雨感觉屁股上一波接一波的胀痛已经到了极限了,开始不停地求饶,何驭宸却不为所动,依旧力道不减地抽打。

“宸,我错了,屁股好疼~饶我这次好不好?”趁着两下之间的间隙,谷雨回过头,哭着说。何驭宸听到谷雨叫自己“宸”,心里一动,已经好几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看着谷雨已经哭花了的脸和红紫交错的屁股,心疼不已,但是嘴上还是说:“知道错了就好,还有最后六下,趴好!”

谷雨呜咽着闭上眼睛,啪!这一下何驭宸已经减了几分手劲,但是敲在已经伤痕累累的屁股上,带给谷雨的除了痛还是痛。

“啊~!!!”谷雨尖叫一声,两条小腿无意识地轮流抬起,仿佛这样能够减轻点痛苦,何驭宸没有制止,只是伸手按住谷雨的腰,举起尺子,啪啪啪,一连三下抽在高高撅起的屁股上。

“疼!不要啊”谷雨绝望地嘶喊,裤子狼狈不堪地缠在脚面上,但是她无暇顾及,满脑子只想着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苦海。

啪!啪!最后两下,何驭宸加大了力量,其实以谷雨现在惨不忍睹的屁股,即使是轻轻一碰,也是切肤的痛,何况是货真价实的两板子?“啊!!”谷雨沙哑着喉咙惨叫,眼泪连同冷汗一起飙了出来,双腿不听使唤地跪了下去。

何驭宸一把抱住坠下的谷雨:“这次就饶了你,再敢胡闹,等生了孩子咱们一并算账。”

谷雨无力地睁开眼:“宸,对不起……”

“傻丫头,”何驭宸搂着谷雨,百感交集地说,“不打不老实!你就乖乖回到我身边,记住我说过的话,‘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两行泪顺着谷雨的面庞,轻轻滑过嘴角若隐若现的梨涡。

茶楼里,楚夜薇目瞪口呆地看着何驭宸身边小鸟依人的谷雨,揉揉眼睛,问何驭宸:“这,这也太神奇了吧?你给谷雨下迷药了?”

何驭宸嗤之以鼻:“沈飞白同志,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你任重而道远啊。”

沈飞白笑笑:“你的改造任务完成的很好嘛。”

“那是,”何驭宸丝毫不谦虚,“东风吹战鼓擂,当今世界谁怕谁?不是人民怕美帝,而是美帝怕人民……”话没说完,桌下的脚就被谷雨狠狠地跺了一下。

“啊!”何驭宸痛呼出声,扭曲着面孔对沈飞白说:“高跟鞋是惨无人道的冷兵器!”而谷雨也被那一跺牵动了伤,脸也皱成了苦瓜,沈飞白看着这一对,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何驭宸,赶紧的把尺子还给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用。”一时大意,被楚夜薇偷袭成功,腰上被狠狠地拧了一把。

于是沈飞白也加入了苦瓜的行列:“近身肉搏是被现代战争唾弃的!”

楚夜薇充耳不闻,得意洋洋地看着三位苦瓜同志,突然回味过来沈飞白的话,还尺子?何驭宸借那把万恶的尺子干什么?难道……仔细打量一下谷雨的坐姿,顿时了然,沈飞白啊沈飞白,你还真是害人不浅,何驭宸多好的一青年,有理想有道德(额,这个嘛,存疑)有文化有纪律,愣是被你勾引的走上了革命暴动的不归路,又看看何驭宸,太没有革命立场了!满脸的鄙视之情,脱口而出:“那个,不用还了,就当送你们的新婚礼物。”

谷雨一脑袋黑线:楚夜薇,你还真是够大方!

沈飞白则顺手揽定楚夜薇的腰,附在她耳边悄悄地说:“薇薇,那下次用的时候,我也就只好找着什么使什么了,书房里好像还有红木镇纸……”楚夜薇欲哭无泪,看着沈飞白一脸人畜无害的招牌笑容,坚定地抬脚,狠狠地跺了下去。

于是一声惨叫划破长空:“楚夜薇!我要剥夺你穿高跟鞋的权力!”

第二十一章

楚夜薇对着电话愁容满面,穆枫刚刚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只扔下一句“楚夜薇,如果一小时之内你不出现在公司,就可以不用来了。”,便挂断了电话,以她和穆枫多次交锋的经验——嗯,确切地说,是以她多次做炮灰的经验判断,穆疯子如果大吼大叫还不打紧,一旦这样阴沉沉的,才是火山爆发的先兆。

“薇薇,怎么啦?”沈飞白看她接了电话之后就一言不发,关切地问。

“穆师兄催我去公司……都怪你啦,请的假昨天就到期了,你也不提醒我今天上班。”楚夜薇使出“沾衣十八跌”的绝招,满心的不安统统化作怨气撒到沈飞白身上。

“你吃饭用不用我提醒?”沈飞白无奈地扶扶眼镜,想起穆枫,突然心情大好,“堂堂穆总,居然沦落到要打电话催自己的下属去上班,哈哈哈~~估计你们穆总现在心情舒畅得很呐!”

楚夜薇盯着笑得很没风度的沈飞白,深吸一口气,如同秋瑾江姐刘胡兰灵魂附体,霍然起身,踩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走到沈飞白面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报纸,沈飞白处变不惊,姿势都没变,略略抬起眼皮:“有事?”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驱散了各路神灵,楚夜薇讪笑着把报纸塞回他手里,一屁股坐下,抱着沈飞白的胳膊胁肩谄笑:“白哥哥,要不,你发扬发扬风格,继续包养我吧……”

见沈飞白低头看报不说话,楚夜薇继续央求:“那个,广告的事情被谷雨一打岔,都还没眉目呢,再加上跷班,他还不吃了我……”

沈飞白放下报纸,架起二郎腿,悠悠闲闲地说:“不会,穆枫吃东西不会这么不讲究的。”看了看楚夜薇气鼓鼓耍赖的样子,威胁道:“言必信行必果,你既然去做了,就得把事情做好,何驭宸临走前可是把戒尺还回来了,不想继续请病假,就乖乖上班去,我也要去公司了,抓紧时间我还能送你,不然就自己挤公交。”

楚夜薇死心了,站起身边去换衣服边说:“白哥哥,言必信行必果的下句是什么?你的断章取义水平也不高嘛。”

沈飞白愣在原地,突然笑了:报复心挺重啊,不过偶尔让丫头占个上风,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某蝶再啰嗦:孔老夫子的原话是“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就是说,说了就要实现,做了就要做到,不过是见识浅薄的人罢了……孔老先生,您才是我泱泱华夏的腹黑鼻祖啊!)

楚夜薇到了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穆疯子报到,虽然知道肯定没有好下场,但是,但是也不用死的这么惨吧?被臭训一通,楚夜薇坚强的小心脏还顶得住,最后的结束语却让她七窍流血:“再给你三天时间,我必须看到广告投放,否则你就给我走人。”

三天?楚夜薇不用扳指头都能算清楚,这是个绝对的高难度动作,于是讨好地开口:“那个,穆总,再缓两天行不行啊?”

穆枫本来在例会上看见楚夜薇缺席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再加上楚夜薇的部门同仁战战兢兢报上来的工作进度,已经接近暴走边缘了,楚夜薇还不知死活地讨价还价,于是穆枫彻底不能忍了,一拍桌子,把电话推到楚夜薇面前:“拨!”

“啊?”楚夜薇一愣,穆疯子真的疯了?

“给沈飞白拨电话,让他把你领回去!”穆枫咬牙切齿地把后半句话挤了出来。

“啊?别别别~”楚夜薇吓出一身的冷汗,“师兄,你别这么狠,三天就三天,我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楚夜薇灰溜溜的背影,穆枫苦笑着摇摇头,楚夜薇到现在都还是大学时候的性格,不是逼急了的话,根本不上心,沈飞白敲打了这么些年,好像效果也不太明显嘛。

三天后。

楚夜薇昂首挺胸地站在穆枫的办公室里,一脸的骄傲。

穆枫看着报告,不着痕迹地点点头,说:“你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就这么打发我?连句表扬的话都没有,合着这几天的班白加了?楚夜薇的不满清楚地写在脸上,尽数落入穆枫眼中,轻笑一声:“怎么?还想要表扬?”

“我……”楚夜薇把话噎了回去,心有不甘转身准备出门,却被穆枫叫住:“等等,表扬没有,奖励要不要?”

楚夜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穆疯子能这么好心?接下来的话充分证明,楚夜薇同学对穆枫相当的了解:“下周有一次重要的产品展示,为了表示我对你的信任,方案就都交给你了。”

飞沙走石天昏地暗……然后一个晴天霹雳彻底把楚夜薇劈的外焦里嫩:“穆总,您确定,这是奖励?”

“对啊,能者多劳,这个奖励就是对你能力的肯定。”

捂着颤颤的小心肝,楚夜薇眼含热泪,赞叹一声:“周扒皮葛朗台,你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第二十二章

沈飞白走进来的时候,楚夜薇正被穆枫训孙子一样训斥:“……这俩人逮住机会就斗得乌眼鸡似的,你还把座位安排在一起?怕不够乱的是不是?还有这一排七位女士,这排就一位,你能不能多用点心思搭配开?”

楚夜薇委屈地动动嘴唇,又不敢辩解,眼神一溜,发现沈飞白正斜倚在门口冲着她笑呢,立时三刻嚣张气焰就起来了,身子一矮冲过穆枫的封锁线,窜到沈飞白身边,嘟着嘴告状:“白哥哥,他欺负我!”

“有吗?”穆枫转过身,目光探照灯一般扫过来,楚夜薇连忙往沈飞白身后躲了躲,嘴里嘟哝着:“明明就是……”

沈飞白笑笑,把楚夜薇从身后拽出来:“跟穆总再见,我带你吃饭去。”楚夜薇大喜,抬头看看穆枫的脸色,又缩了回去:“你跟他说。”

“工作时间谢绝会客。”穆枫硬邦邦的一句话扔过来,沈飞白抬手看看腕表,字正腔圆报时:“现在是北京时间二十点零八分。”摇摇头:“穆老板,不厚道了吧?五五普法工作开展的不扎实,劳动者的合法权益依然得不到切实保障啊!”

“八点多了?”穆枫不可思议地看看时间,一下子蹦了起来,“下班下班!”边说边拎起外套就往门外走。

“喂!我刚才碰见白露了,她已经吃完饭回家了。”沈飞白好心肠地转告。

“什么?”穆枫停下脚步。

“对啊,白露被你在餐厅晾了两个小时,打电话也没人接,当然就自己吃饭啦,”沈飞白回过头看看委屈得都快滴水的楚夜薇,“谁像我家薇薇这么傻,肚子饿瘪了也不敢跟你讨论民生问题。”

“哦,这样啊~”穆枫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那我就不着急了,来,小夜薇,咱们把方案再捋一捋……”话音未落,楚夜薇已经奋不顾身身先士卒地逃向门外了,嘴里还喊着:“白哥哥,你断后,我掩护!”

沈飞白不答话,只是对着穆枫正色道:“这月不发加班费我就去劳动监察大队投诉你!”

“谈钱伤感情了啊~”穆枫直着脖子吆喝。

“谈感情伤钱!”沈飞白相当不仗义地扔下这句话,走了。

穆枫大摇其头,却也懒得再理他,心里只盘算着今年白露给的放鸽子指标只剩一个了,得省着点儿用,住办公室的日子实在是不好受啊!

楚夜薇挽着沈飞白的胳膊,旁若无人地对着他深情款款引吭高歌“你是人民大救星”,完全不顾旁人的目光和沈飞白的鸡皮疙瘩。

终于走到停车场,沈飞白三两下把她塞进车,长舒一口气,问:“想吃什么?”

“回忆……”楚夜薇闭眼靠在车座上,工宣队员迅速化身小资产阶级。

沈飞白翻个白眼,发动了车子。

半小时后,楚夜薇坐在大学城附近的大排档里,对这一桌子美食,满脸惊喜:“白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

“揣摩薇主子的心思,是我毕生的事业。”沈飞白用无比深情的语调说出了无比肉麻的话,可惜的是,楚夜薇没有丝毫反应,早已经全心全意投入到艰苦卓绝的五脏庙保卫战中去了。

一身职业装的楚夜薇,在一群学生中间格外扎眼,于是沈飞白想起来几年前,薇薇也是扎着马尾,穿着牛仔裤,坐在这里,看着自己和穆枫喝酒——就像自己现在这样。突然生出“时不我待”的紧迫感,自然地开口:“薇薇,我们结婚吧。”

“什么?”楚夜薇停下筷子,诧异地看了看沈飞白,使劲咽下嘴里的东西问:“戒指呢?玫瑰呢?”

“戒指明天就买。”

“不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楚夜薇斩钉截铁地说。

沈飞白苦笑着摇摇头,看来得尽快炒掉穆枫,才几天,楚夜薇就开始朝无商不奸的方向奋斗了。

而楚夜薇也没有了吃东西的心思,她担心沈飞白明天真的去买求婚戒指,便问:“白哥哥,如果我妈妈不同意我嫁给你,你打算怎么办?”

沈飞白想了想,认真地说:“薇薇,我们带上户口本私奔吧。”看看楚夜薇的脸色,连忙堆上一脸笑意:“那我就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五彩祥云,飞到你家窗外,扔给丈母娘一麻袋金银财宝,然后带上薇薇去民政局。”

“真的?”楚夜薇两眼放光,“白哥哥,这样的话,你多等等,等我生个女儿,然后你就把金银财宝扔给我吧!”话没说完就被沈飞白敲了一筷子:“混说什么呢!”

楚夜薇捂着脑袋委屈地扁扁嘴:“是你先胡扯的嘛。”

“我那叫浪漫主义!”

“我这是现实主义!”

沈飞白看着楚夜薇,“扑哧”一声笑了:“好了好了,等这次展示结束了,我陪你回去,好好哄哄岳母大人,让她心甘情愿地把女儿嫁给我,行不行?”

“好吧。”楚夜薇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但愿沈飞白的迷魂汤能对老妈的胃口。

第二十三章

“穆总,楚夜薇捅了这么大的娄子,你还护着她?”楚夜薇刚走到穆枫的办公室门口,就听见行政副总周嫣然尖利的声音,掐掐掌心,正要敲门,却听见穆枫的声音:“这件事情怎么处理,我自有分寸!”楚夜薇愣了愣,举起的手又放下了,尽管做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但是她还是想知道穆枫的心理底线究竟被突破到什么程度了。

“穆总,如果不是康董大人大量,看她怎么收场……对这种危害公司利益的愚蠢行为,你如果没有明确的立场,我很不好做。”

“周副总,请注意你的态度,作为公司高层,我不希望你的态度是对犯错的同事幸灾乐祸,”穆枫明显的不耐烦了,“对于这件事情,我的立场就是,既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何必揪住不放?如果你觉得不好做,可以不做。”

室内室外的空气在一瞬间冻结,楚夜薇没想到,穆枫居然会这样维护自己,竟对公司高管说出这样重的话,不觉眼眶发热,侧过脸,在衬衣领上吸干微湿的眼角,轻轻敲响了门。

周嫣然见楚夜薇进来了,生硬地点点头:“穆总,你们谈。”然后踩着高跟鞋,一路在地板上敲击出骄傲的声音离开了。

穆枫不看楚夜薇,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穆总,对不起。”楚夜薇嗫嚅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我让你出去,该干什么干什么。”穆枫拼命压抑自己的怒火。

“我……”楚夜薇咬咬嘴唇,下定决心般地说,“我是来辞职的。”

穆枫抬起头,仔细看了看楚夜薇,面色冷峻地甩出一句话:“我准你辞职了吗?”

“辞职信……我已经交了,各项手续也都快处理好了……”楚夜薇一边说,一边小心地观察穆枫的脸色,以便自己随时逃离到安全距离。

穆枫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冷笑一声:“好样儿的!学会先斩后奏了?闯了祸就逃,沈飞白就是这么教你的?能培养出你这样勇气可嘉思想独立的新时代青年,沈飞白一定很自豪啊。”

听到穆枫提起沈飞白,楚夜薇打了个哆嗦,强挤一丝笑容:“师兄,求你先别告诉他好不好?”

“你觉得我不说,他就不会知道吗?”穆枫显然觉得楚夜薇这一系列行为是失去了理智的自掘坟墓。

“我,我自己会告诉他的……”楚夜薇用不确定的语气说出了更不确定的话。

穆枫无奈地摇摇头:“给我一个你那天做出那种行为的理由。”

“师兄,对不起,但是我可不可以不说?”楚夜薇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衣角,穆枫突然想起来,“编辑部的暴力故事”之后,楚夜薇被沈飞白逼着来跟自己道歉,就是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一下子软了,叹口气道:“你自求多福吧。记住,别让沈飞白来找我的麻烦。”

楚夜薇开始奔波于各公司的面试,尽管这种亡羊补牢的行为能起多大作用还是未知,但是至少有一个好处——可以继续伪装成四化建设的辛勤劳动者。

沈飞白也很勤奋,答应了楚夜薇要去降伏,呃,征服爱情道路上的堡垒——丈母娘,所以得尽快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

看着人力资源部送过来的分公司面试人员简历,沈飞白的眉头慢慢地拧了起来,半晌才拨通了穆枫的电话。

“楚夜薇呢?”

听到话筒里传来沈飞白要死不活的声音,穆枫一抖,正襟危坐:“她又不是我的秘书,我也不是你的接线生。”

“人呢?什么时候辞职的?”沈飞白也不绕弯子了,单刀直入地问。

穆枫暗暗叫苦,这对冤家简直就是活祖宗!想了想,笑嘻嘻地说:“今天天气不错啊……”话没说完就被沈飞白打断:“你别替她打埋伏了!简历都投到我们新组建的公司了!”

穆枫握着话筒简直恨不得撞墙而亡,摊上楚夜薇这种人才,不是死得最惨,就是死得最快,想了想,干笑两声:“你既然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我要原因。”

“原因?可能她想回家做全职太太吧?跟白露似的多好……”正说得眉飞色舞,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穆枫摇摇头,好不容易骗次人,还被识破了,真不好玩。小夜薇,不是师兄不帮你,实在是你自投罗网啊!

第二十四章

楚夜薇进门的时候,沈飞白已经在家里了。

“白哥哥,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楚夜薇一边换鞋一边打招呼。

“怎么?不想我回来陪你?”沈飞白眼里闪着忧郁的光芒,“穆枫怎么奴役你了?这几天怎么瘦了一大圈?我得找他讨个公道。”

“没有啊,我挺好的,就是最近比较忙。”楚夜薇连忙帮助沈飞白打消这个危险的念头,眼珠一转,跑到沈飞白身边坐下,陪着笑说:“白哥哥,我还是回来帮你料理家务吧?太累,我不想干了……”

“不想干了?嗯,确实累瘦了,”沈飞白微笑着把楚夜薇抱在腿上,“要不,来白哥哥的公司好不好?”

“这个,不好吧?白哥哥你不是说要避免裙带关系吗?”楚夜薇心里要乐开花了,看来自己拼命节食了几天的成果还是很显著的,就不信他不心疼。

沈飞白无视楚夜薇几乎写在脸上的“奸计得逞”四个字,环紧了楚夜薇的腰,抵在她耳边轻轻说:“薇薇,我今天跟穆枫聊了聊,他也觉得你最近是太累了……”

楚夜薇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他,他怎么可以这样!都答应过我的……”话没说完,突然感觉不对,连忙收住话头。

“答应过你什么?”沈飞白笑得很愉快,“给你加薪?给你升职?还是别的什么?”_

“没,没有啊……”楚夜薇虚弱地笑笑,想要从沈飞白腿上溜下来,奈何腰被箍得死死的,心里蓦地生出了羊入虎口的不祥之感。

沈飞白不理她,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薇薇,你看,咱们自家人,你想来就跟白哥哥说,递简历多见外,”顿了顿,换上一副自豪的口吻,“虽然过关斩将很能体现薇薇的能力,但是要让HR知道她们面试的是未来的老板娘,还怎么在公司里待?你说对不对?”

楚夜薇看着沈飞白手里的简历,瞠目结舌之余,突然想起一个词“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索性一脸“我是流氓我怕谁”的表情,揪住沈飞白的衣领,张牙舞爪地叫嚣:“我就是不想去上班嘛,你不是说你养我吗?辞职就辞职了,你都替我自作主张辞了一次,这回扯平啦!”

沈飞白一边拍开自己胸前的咸猪手,一边闲闲地说:“辞职没问题,我想知道的重点是,你为什么辞职?”

楚夜薇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穆狐狸的保证能不能信,算了,反正沈飞白的信条是“抗拒从严,那是必然;坦白从宽,纯属扯淡!”横竖都是死,索性心一横,瞎话张嘴就来:“我想做全职太太,照顾白哥哥的生活起居……”

沈飞白翻个白眼,楚夜薇你连说瞎话都这么没创意?笑笑,慢慢开口:“可是我听说,穆总手下出了名生猛异常的革命小将,在公司的产品展示答谢酒会上狠斗私字一闪念,踢开党委闹革命,搞得年过半百的康董事长好生难堪呢……”

“穆枫太过分了!他答应过我不告诉你的!”楚夜薇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刺激的精神失常,心里充满了对革命叛徒的阶级仇恨,一不小心,就把实话说出来了。

“这么说,是真的了?”沈飞白扳起楚夜薇的脸,“说!理由!”

楚夜薇被迫对上那张笑得咬牙切齿的脸,声音都发颤了:“我,我不喜欢他……”

“你几岁了?不喜欢谁就可以不分场合地点胡来?”沈飞白在她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还跟穆枫串通好来骗我?要不是我打电话去周嫣然那里,只怕你的英雄事迹就无声无息了。”

“白哥哥,其实我喜欢做无名英雄……”楚夜薇说出了一句相当没脑子的话,就等于坐在汽油桶上玩打火机,于是沈飞白爆发了,一把把楚夜薇按翻在腿上,铁砂掌毫不留情地雨点般落下来:“无名?你还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楚夜薇还没醒过神来,屁股上就已经是大片大片的肿胀感了,沈飞白一改往日武力教育为主,口头教育为辅的作风,一言不发,只管抡起巴掌狠狠地盖在楚夜薇短裙包裹的屁股上,屋子里除了回响着略显沉闷的“啪啪”声,和楚夜薇的哀叫之外,再没了其他的声音。

楚夜薇终于做出了一个回家后唯一正确的判断:完了,沈飞白被彻底惹翻了。

第二十五章

“白哥哥,我错了,我错了!”楚夜薇开始例行认错,边讨饶边回过头偷偷瞄着沈飞白的脸色。

他的眼睛被闪着寒光的镜片挡住,看不清神色,嘴唇抿成一条薄薄的线,一言不发,手上的动作却一丝不乱,每一下都给楚夜薇带来从未体验过的痛感,楚夜薇这才明白,原来沈飞白的潜力是无穷的,手掌都可以媲美钢板啊!

楚夜薇的小腿开始不安分地乱踢,求饶声里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哭腔:“白哥哥,疼啊~轻一点,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那你告诉我,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康亦诚想非礼你是怎么回事?”

“他!谁让他摸我的手……”楚夜薇哽咽着憋出一句话。

沈飞白怒了:“你真当我是傻子?你是刚出校门的小女生吗?偶尔被揩油就大呼小叫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给我真正的原因!”

楚夜薇不说话,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沈飞白的腿,俨然一副贞节烈女的样子。

“跟我玩打死也不说的游戏?”沈飞白的大手在楚夜薇圆鼓鼓的屁股上游走,经意不经意地,指尖探到濡湿的私密地带,一拂一揉间,楚夜薇呻吟一声,身子似乎都酥麻了,瘫软在沈飞白的腿上,绷紧的屁股也不自觉地放松下来,而就在这一瞬间,沈飞白的铁掌如约而至,狠狠一下,扇的楚夜薇灵魂出窍,一下从天堂跌落到地狱,惨叫一声,眼泪唰地落了下来,耳边响起沈飞白阴恻恻的声音:“打死了的当然不会说,只要打不死,该说什么就得给我说什么!”

“消灭法西斯,自由属于人民。”楚夜薇咬着嘴唇回答。

“还真是宁死不屈?”沈飞白笑了,一边笑一边掀起楚夜薇的裙子,一把扯下内裤,红通通的屁股暴露在空气中,楚夜薇只觉得发烧的屁股上一阵舒服的凉意,回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天外——沈飞白不知从哪里弄了根牛皮带,足有四指宽,半公分厚。

沈飞白盯着吓得浑身发颤的楚夜薇,悠悠地开口:“我不喜欢刑讯逼供,但是如果薇薇喜欢,我也不反对。”半晌不见楚夜薇开口,怒气更涨了几分,举起皮带狠狠地抽下去,楚夜薇猝不及防,只感觉油皮都要被掀掉一层,一个鲤鱼打挺,险些从沈飞白腿上跌落,被死死按住后,才把噎在喉咙里的惨叫抽噎出来:“疼~不要,别用这个……”

沈飞白也不跟她废话,继续抡起皮带实打实地抽下去,直打得楚夜薇在他怀里一边乱滚,一边痛哭流涕:“白哥哥,别打了别打了!呜呜~疼,疼啊……”

“现在还敢不敢再犟了?”

“不,不敢了……”楚夜薇一边抽泣,一边挤出一句让沈飞白大惊失色的话:“康亦诚,是,是我爸……”

沈飞白手里的皮带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么和老丈人擦肩而过了?

“你说什么?”

“康亦诚,是,我,爸!”楚夜薇很不情愿地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天知道她有多不愿意提起。自从12岁时他为了那个女人抛弃了她们母女,她就再不承认自己有爸爸,就像妈妈说的,“权当他死了。”可是造化弄人,竟在公司的嘉宾名单中看见了他的名字,楚夜薇原本想以最完美,也最陌生的姿态接待阔别多年的康董事长,但是千算万算,算漏了康董事长也是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看见当年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儿如今出脱的亭亭玉立,进退有度,激动之下就自然地去拉楚夜薇同学的手,但是,由于楚夜薇受封建思想毒害过深,再加上前尘旧事的刺激,一声尖叫回荡在宴会厅里:“流氓!你别碰我!”众人目光聚焦之处,就是气势汹汹举着空杯子的楚夜薇,还有被泼了一身红酒的康董事长……

经过演绎,一则“康老板三戏楚夜薇”的故事就此流传开来,据说康亦诚被老婆,也就是当年的第三者抓的满脸花,而楚夜薇则成了不识大体、上不得台盘的代名词。

沈飞白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件看上去没大脑的事情,居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太乱了,太乱了!伸手拉起狼狈不堪的楚夜薇,摸摸她哭得抽抽搭搭的鼻子,训道:“说你不长脑子你还真不长脑子!那是你爸,怎么说话呢?”

“我爸早死了!”楚夜薇脖子一梗,赌气地说。

沈飞白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越说越不像了!”楚夜薇这才想起来内裤还挂在腿弯,脸涨得通红伸手去提,却被沈飞白一巴掌打开:“帐还没算呢,你急什么?”

什么?帐还没算?楚夜薇气急败坏地瞪着沈飞白,敢情刚才那顿皮带白挨了,只是热身吗?

沈飞白拎起戒尺点点沙发扶手,说:“刚才那顿打是你自找的,早说出来不就结了?现在罚的是你做事不分轻重,说话信口雌黄,不看场合不分主次!多大的人了还不会控制情绪?”

楚夜薇捂着屁股一点一点挪过去,眨着泪光盈盈的眼睛,垂死挣扎地望向沈飞白。

“三,二,……”沈飞白不为所动,已经开始毫无人性的倒计时了。

楚夜薇呜咽着趴下去,腹部压在扶手上,感觉心脏都要被压迫得吐出来了,沈飞白伸手把她的内裤往下拉了拉,看着楚夜薇刚才经过巴掌和皮带轮番修理过的屁股,又想到楚夜薇心里的隐伤,心疼不已,但是,他还是扬起戒尺,一连几下狠狠地抽下去,那两团肉在戒尺下颤颤巍巍,火上浇油般的疼痛也让楚夜薇痛哭流涕着拼命闪躲。

“趴好,屁股撅起来!”沈飞白的话让楚夜薇委屈不已,哭喊道:“我就是恨他!你不体谅我的心情,一点都不心疼我!”

沈飞白笑笑,扔下戒尺,斜坐在沙发扶手上,伸手揉揉楚夜薇湿漉漉的头发:“你自己说你给公司的重大活动惹出这么大麻烦该不该打?”

“我……”

“我能包容你的任性和冲动,但是别人没有这个义务,你想想,你给穆枫惹出这么多事有没有错?”

“我……”楚夜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正在又羞又愧之时,腰就被沈飞白按住,顺手几巴掌落在屁股上。

“啊!白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这么任性,别打了……”楚夜薇拼命扭动屁股,却总是辗转在沈飞白的掌下。终于,沈飞白停住手,把她搂进怀里,一边伸手替她轻轻揉着已经肿胀得发硬的屁股,一边吻着她脸上的泪水,轻声说:“薇薇,你缺失的,我以后都会加倍补偿给你。”

“你少打我几板子就够了。”楚夜薇知道现在已经安全了,于是嘟哝道。

“是吗?”沈飞白伸手探向楚夜薇已经湿透了的花心,促狭一笑,“那我现在就来补偿好不好?”说着,不顾楚夜薇的强烈抗议,把她打横抱起,走进了卧室。

“过午不食~哎呦,我的屁股……”

“过午不食的是和尚……”

突然没了说话的声音,也许,是被一个绵长的吻堵住了。

第二十六章

沈飞白倚在窗边,把玩着手里精致的瓷盅,细细打量自己所处的这间豪华的套房:清一色的明式黄花梨木家具,宽大的书案上一方醒目的灯明石印章以及一对极其罕见的田黄石镇纸,都昭示了房间主人的品味不俗和财力雄厚。

环顾一圈墙壁上的名家字画和博古架上的珍玩,沈飞白轻笑一声:这哪里像间办公室?简直就是古玩店嘛。

“沈先生,我很欣慰你能接受我的邀请。”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位五十出头的男人。

沈飞白转过身,看着一身石青色湖绸卦衫,脚穿黑布鞋,面目朗然还有年轻时洒脱狂狷痕迹的康亦诚,实在无法把这个超逸脱俗的男人和抛妻弃女的薄情汉联系在一起。

“薇薇对我成见太深,所以我只能很冒昧的请你帮忙。”康亦诚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我承认当年我的行为给薇薇造成了难以弥合的伤害,但是薇薇是我的女儿,我爱她,这是不可置疑的事实,所以我需要你帮助我,消除我和薇薇之间的误会。”

沈飞白皱皱眉,他不喜欢康亦诚的说话方式,他也不喜欢这么一个陌生的男人——尽管是他名义上的——未来的岳父,这样大喇喇的叫“薇薇”,于是放下手里的茶盅,看着康亦诚说:“康董,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找我,你们是父女,而我不过是个外人,有什么能力消弭你们之间的所谓的‘误会’?”

“因为我调查的很清楚,你很爱薇薇,”康亦诚瞅着沈飞白眯眼一笑,“我想,薇薇能够解开心结,也是你所乐见的吧?”

沈飞白头一次有了寒毛倒竖的感觉——幸亏楚夜薇没有遗传到康亦诚的奸诈,不然要被自己拿下,恐怕费事得多。看看康亦诚成竹在胸的样子,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康董,你说的没错,我很爱薇薇,所以我宁可自己痛苦,也不希望她受到伤害。而你当年能一走了之,完全不顾骨肉亲情,现在说你爱女儿,说服力未免太差。”

“薇薇眼力果然不差!”康亦诚并没有一丝不悦,反而抚掌大乐,“有思想,有胆量,你这个女婿,我认了!”

沈飞白无语——思维跳脱,无视重点,前言不搭后语,果然是有家传的。

康亦诚接茬说:“这件事我有错在先我承认,但是绝不是你老岳母跟薇薇说的那样子,当婚姻出现了问题,不可能是一个人的过错。年轻人,婚姻生活没有那么简单,是需要智慧的,很不幸,当年的我和楚梦溪,都缺乏了一点智慧。比起一个鸡犬不宁的家,也许分开才是对薇薇成长更有利的选择,而且这么多年,我从未放弃过对薇薇的责任,不然你认为单凭一个默默无闻的女画家的力量,能让薇薇衣食无忧地生活到现在吗?”

沈飞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承认,自己对未来的泰山大人的鄙薄之情正在一点一点的退去,每个真相的背后,也许都有着不能言说的苦衷。

“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想和薇薇心平气和的见个面,当然还有你。”康亦诚呲牙一乐,“你得当我的保镖。”

“……”沈飞白再度无语,薇主子,你们全家都不是省油的灯啊啊啊!!!

楚夜薇趴在床上听完沈飞白的汇报后,沉思片刻,咬牙握拳道:“我去!”

沈飞白倒是没想到她这么爽快,愣了愣问道:“你确定?不是恨得不共戴天么?”

楚夜薇白了他一眼:“你傻啊?老头子那么有钱,我得去要嫁妆!我跟他有仇,跟钱可没仇!”

沈飞白看着楚夜薇闪闪放光的眼珠子,脑门子上一滴冷汗:楚夜薇同志,放在革命斗争年代,你不是甫志高就是王连举!想了想,还是得先打个预防针,不然以丫头的脾气,估计一冲动,把嫁妆忘了事小,把财神爷灭了就难办了,于是开口威胁:“薇薇,你如果不想去我不勉强,但是你既然答应了要去,就给我安分点,再出什么幺蛾子,我让你当场梅开二度信不信?”

楚夜薇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应了一声:“知道了。”眼前却一直晃动着康亦诚的影子,带自己疯玩的爸爸,一字一句教自己读书的父亲,抛弃了妈妈的负心人,被自己泼了一身红酒略显老态的中年人……不停地变幻着,撕扯楚夜薇的神经,终于,在精神和肉体双重创伤的折磨下,睡着了。

第二十七章

某日下午,楚夜薇同志在随行人员沈飞白的陪同下,同康氏企业董事长康亦诚在某大型室内游乐场举行了正式会谈。双方就父女关系和共同关心的经济政治问题广泛深入地交换了意见。会谈是在诚挚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的,楚夜薇首先对康亦诚表示热烈欢迎。她说,康楚两家是血浓于水的同胞,两家的传统友谊源远流长,建交近30年来,虽然经受了第三者的考验,但是相信双方今后在各个领域仍会开展卓有成效的合作,双边关系依然会不断得到加强,相信康亦诚董事长的访问必将进一步推动双方睦邻友好关系向前发展。

……

当然,以上版本实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新闻联播。

事件的真相是,楚夜薇同学费尽心机地挑选了一家大型室内游乐场作为会面场所,用她的话说,是这样的地方能够让人更单纯地看问题。沈飞白轻信了她的理由,事后想想,对楚夜薇这种人来说,单纯其实等同于一个字——二!而康亦诚出于对女儿的愧疚,对这样不靠谱的见面地点,竟也毫无异议。

背靠着双层的旋转木马,耳边回响着一首老歌:“奔驰的木马,让你忘了伤,在这一个供应欢笑的天堂,看着他们的羡慕眼光,不需放我在心上……”轻轻沾掉眼角的水雾,康亦诚站起身,迎上走过来的楚夜薇和沈飞白笑笑:“薇薇,你们来了。”

楚夜薇眼睛冲天,扫一眼沈飞白的脸色,不情不愿地胡乱答应一声,径直走到座位前一屁股坐下,眼看着沈飞白和康亦诚一副子孝父慈的样子,心里暗骂:“沈飞白你个没操守的!才几个回合你就变节投敌了!”

坐定之后,康亦诚瞅瞅楚夜薇眼睛翻白,二郎腿高架的太妹气场,冲着沈飞白歉意地说:“小沈啊,我没尽到父亲的责任,给你添麻烦了。”

沈飞白一笑,意味深长地答道:“不妨事,不妨事,薇薇也就是偶尔犯犯浑,平时还是比较听话的……”话音未落,楚夜薇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抬头挺胸,双膝并拢向右斜放与地面呈45度角,双手交握置于身前,目光平视,俨然良家女子的风范。

沈飞白微微颔首,冲康亦诚得意地笑笑。

康亦诚佯装看不见沈飞白的小人得志嘴脸,转过脸看着楚夜薇,愣了半天,才说:“薇薇,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想好好看看你,到底让我见到了。”

“是啊,见得多轰轰烈烈啊。”楚夜薇没心没肺地说。

康亦诚有些尴尬,但是瞬间就调整过来,宠溺地笑笑:“你这个丫头,从小就是嘴上不吃亏,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楚夜薇撇撇嘴,不去理他,转过身满脸厌恶地看着那座巨大的旋转木马,嘟嘟囔囔地说:“哪里不好坐,偏要选这么个地方……”康亦诚想起来,楚夜薇很小的时候,自己和楚梦溪唯一一次一起带她去公园,那天的楚夜薇,比任何时候都兴奋,当时的她并不知道,这不过是父母为了减轻离异的歉疚,而给她的廉价的补偿,只是坐在那个城市里第一座旋木的小马车里,像公主一样冲着下面一南一北站着的父母挥手……

这么些年来,对楚夜薇的歉意就像毒蛇一样,总在不经意间噬啮他日渐苍老的心,但从没想这一刻这样强烈——原来自己对女儿的忽视竟是这样彻底,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心里受伤最重的究竟是哪个地方,于是讷讷开口:“薇薇,你不喜欢,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楚夜薇回过头,看见康亦诚有些老态但清朗依旧的面庞上,竟浮现了自己不曾见过的不安和窘迫,了然一笑:“我喜欢啊,喜欢得很呢,倒是有人心里有鬼,不敢在这里坐了吧?”

“薇薇!”沈飞白眼见老丈人下不来台,只得出声提醒楚夜薇见好就收。

无奈楚夜薇深受“宜将剩勇追穷寇”的革命思想熏陶,丝毫不顾及沈飞白的温柔警告,反而越战越勇:“你刚说什么来着?父亲的责任?这么多年你想过这俩字儿吗?你还责任!我呸……”话没说完,就被沈飞白一把按在座位上:“楚夜薇!你给我安分点儿!”楚夜薇看到沈飞白要杀人的眼神,垂头丧气地坐好:“胳膊肘朝外拐!”

沈飞白不理她,转脸对康亦诚道:“伯母怀她的时候黄瓜吃多了吧?这丫头天生属黄瓜的。”

“流氓!我属黄瓜你属菊花啊?”楚夜薇娇羞地大声嚷嚷,引来了周围无数好奇而敬佩的目光。

沈飞白魂飞离恨天之前,满怀敬仰之情:楚夜薇同志,我错了,你那不叫二,您简直就是天地之间一个大写的“贰”啊!!!

第二十八章

康亦诚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嘻嘻,慢悠悠地说:“他说你属黄瓜的,欠拍。”

“正解。”沈飞白无力地对康亦诚的火力支援表示了欢迎和感激。

楚夜薇却不领情,狠狠地瞪了一唱一和的翁婿俩,眼珠一转,堆上一脸假笑:“嗯,那个,康董,最近身体可好?”

“哦,哦,好,好……”康亦诚受宠若惊,话都说不利索了,而沈飞白则立即坐回楚夜薇身边,伸手扶扶眼镜,一脸警惕地关注着她的动向——果然,楚夜薇接下来的话惊世骇俗:“这样啊,我还以为康董身染沉疴将不久于人世了,特意叫我来分割遗产呢。”看一眼康亦诚,又一惊一乍地拍了拍脑袋:“哎呀!对了,我听说康董家还有位小公子,年方十五,游学澳洲,从继承法上来说,我、他、还有康夫人都属于第一顺序继承人,排名不分先后。康董就算现在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也得未雨绸缪立个遗嘱先吧~这人有旦夕祸福嘛,您总不想在尸骨未寒之际就上演遗产大战豪门恩怨吧?你看……哎呀!”脖子被人从后面掐住拎了回去,转头一看,正对上沈飞白铁青的脸,楚夜薇的气势一下子低了半截,但还是不屈不挠地把话挣扎着说完:“吃饭有噎死的,喝水有呛死的,走路有撞死的,昧良心的还有被咒死的呢……”

“楚夜薇!你给我在门口等着!”沈飞白的脸已经气绿了,一甩手,楚夜薇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薇薇!”康亦诚心疼地喊,见楚夜薇稳住脚步,才转向沈飞白嗔怪道,“你这是干嘛?”见沈飞白兀自坐下不出声,又笑道:“薇薇从小就爱逞个嘴皮子痛快,她这样闹一闹,心里的委屈发泄出来也好,我和她妈都习惯了,你跟她急眼犯得着吗?”

沈飞白翻翻眼皮,敢情楚夜薇这敢说不敢为的脾气是惯出来的,于是笑笑:“薇薇说过,伯父教她背过《弟子规》,我记得《弟子规》的开篇就是‘首孝悌,次谨信’……”

康亦诚苦笑着摇摇头:“我这样的父亲,也难怪薇薇对‘孝悌’二字嗤之以鼻了。小沈啊,其实我今天,是想跟你们说说薇薇的母亲的事情的……”

“伯父,你不必说,我都清楚,反正你欠我三笔债,以后一块儿还吧。我先带薇薇回去了。”沈飞白奸诈地笑道,然后冲着站在一边的楚夜薇一瞪眼,“过来!连告辞的话都不会说了?”

三笔债?康亦诚想了想,第一笔,是斡旋父女关系;第二笔,怕是说因为自己的缘故,恐怕楚梦溪那一关,同样是生意人的小沈不大好过;第三笔么……康亦诚实在不记得自己还欠小沈什么了,看着楚夜薇跟在沈飞白身边低声下气认错的样子,突然笑了,沈飞白替自己承担了父亲的责任,这是个大人情啊!

“白哥哥~我刚才又说错话了……”楚夜薇一脸的小媳妇相,亦步亦趋地跟在沈飞白身边。

“回去再说!”沈飞白懒得理她,他确定,这丫头早就打定了主意要闹事,选这么个人多嘈杂的地方见面,是算准了他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没脸。

沈飞白猜得没错,楚夜薇本来也在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自鸣得意,可是看看沈飞白的脸色,就开始后悔了——沈飞白的脸上一直保持着极其温和极其优雅的笑容,这表明,在屁股上的伤刚好没几天之后,楚夜薇同学又一次把沈飞白的怒火引到了一个全新的历史高度,如此效率,如此质量,堪称空前绝后!

一回家,楚夜薇就自觉不自愿地到墙角面壁思过了,却被沈飞白一把揪到书桌旁,扔过来一堆纸笔:“默写《弟子规》去!”楚夜薇同学一边凄凄惨惨地回忆多少年都没碰过的《弟子规》,一边看着沈飞白扔过来的文房四宝,欲哭无泪:“沈飞白你不是人啊!头一次见罚写用毛笔的啊!要悬腕要运笔,最可恶的是写两个字就得蘸墨!这个墨还得自己研啊!”

于是楚夜薇在书桌前战斗到了晚上,才揉着快断掉的手把写得歪歪扭扭的《弟子规》送呈沈爷御览。

沈爷把眼睛从文件上移开,随手把楚夜薇一晚上的战斗成果放在一边,看都不看,只是问:“抄了一晚上,‘首孝悌,次谨信’的意思是什么知道了没?”

“对父母要孝敬,对兄弟要友爱,然后对自己说的话要谨慎出口,一旦说出,就应该信守诺言。”

“很好,”沈飞白赞赏地点点头,“那你觉得你今天的行为,这几条做到了那一点?”

“白哥哥,我今天一时冲动……我知道错了~”楚夜薇见沈飞白对自己的行为上纲上线,直接拔高到道德伦理的高度,头皮一阵发麻,赶紧开口认错。

“冲动?”沈飞白笑笑,“计划周密,战略得当,孤军深入还能全身而退,这要还算冲动,国防部就应该特聘薇薇做特别军事顾问了。”话音刚落,楚夜薇就被掀翻在沈飞白的腿上:“不过,再聪明的战犯也是战犯,都是要受到正义的审判的。”

第二十九章

楚夜薇自知逞了口舌之快,就难免屁股遭殃,今天这顿打是逃不过去的,索性乖乖趴在沈飞白腿上,绷紧了屁股等着巴掌落下来。

沈飞白却不着急,拉家常般地开口:“既然知道错了,就说说,错在哪里了?”

“我,我……”其实楚夜薇从来不觉得自己今天哪里错了,脑子一短路,找死的话脱口而出,“我错在太冲动,没坚持到吃晚饭就说那些话,导致现在饿着肚子挨打……”

沈飞白面颊抽搐两下,松开按着楚夜薇的手,摘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之后,脸上终于又浮现出了温和的笑意:“思维独特,不落窠臼。很好。”说着左手探到楚夜薇的小腹上,解开裤扣,右手将长裤连同内裤一并扒到膝弯,轻轻拍了拍隐约还有点淤青的臀峰,楚夜薇涨红了脸把头埋在沙发上。

“我今天打你不孝不悌,你是不会服气的,对不对?”楚夜薇低着头一动不动,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沈飞白倒也不恼,继续说:“见面之前你答应过我什么?我就先打你言而无信!《弟子规》,信,开始背,什么时候背完,我什么时候停手。”

什么?楚夜薇一个头两个大,沈爷你要不要打得这么文雅这么花样百出啊?《弟子规》本就很多年没有背过了,刚刚的默写也是搜肠刮肚写出来的,中间的顺序错乱、漏章错句也都不能细看,还背?干脆杖毙算了。

沈飞白却不管这么多,把楚夜薇往前拖了一点,用手肘把她的腰压下去,屁股就无辜又无助地撅在沈飞白的腿上,等着戒尺的“亲吻”。

“啪!”一板子落在屁股上,尽管楚夜薇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叫出声来。

“如果你想多挨几下,尽可以继续磨蹭。”说着又是一下,楚夜薇忍痛开始背《弟子规》的信篇:“凡出言,信为先。啊!……诈与妄,奚可焉……唉哟~”

沈飞白手里的戒尺保持着两小句一下的速度不徐不疾地抽下来,本就生疏的可以了,更何况是屁股挨着板子背?没背到多少,就已经磕磕绊绊了:“见未真,勿轻言,啊!疼~……嗯,唉哟!事非宜……啊!”屁股上着了重重一下:“错了!知未的,勿轻传!”沈飞白不紧不慢地提示。

如此下来,还没背过三分之一,楚夜薇的屁股就已经姹紫嫣红了。“白哥哥,别打了,我知道错了~疼~啊!轻一点啊!”楚夜薇索性放弃了背诵,开始蹬踢着腿求饶。

“接着背。”沈飞白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再劝她继续吃饭一样,可是手里的戒尺却在楚夜薇屁股上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惊涛骇浪。

“白哥哥,呜呜,我,我记不得了……”

沈飞白终于停下手,想了想放下楚夜薇,起身提起笔把她默写的七零八落的文章添补修改好之后,扔在楚夜薇眼前:“忘记了不要紧,白哥哥给你补课。现在就到墙角去给我背,背好了叫我。”

“白哥哥……”楚夜薇可怜兮兮地望着沈飞白,垂死挣扎,她知道沈飞白的规矩——要光着屁股跪在墙角背书,就像私塾蒙童一样。

沈飞白不理她,自管出去了。楚夜薇挣扎半天,到底是少了“敢叫日月换新天”的英雄气概,拿着沈飞白修改过的《弟子规》,忍着饥肠辘辘和屁股上的疼痛,乖乖地跪到墙角去背书了。看着沈飞白修改的密密麻麻的漏句,情不自禁地感叹:“沈飞白你到底是不是人?这么迂腐古板的东西至今还能记得一丝不差?难怪对体罚教育如此热衷,你丫就是封建残余的代表!”

楚夜薇开始矛盾地背书,一边盼着赶快背好,不用再这么屈辱地跪在墙角,一边怕背完了就又该板子上身了。以她对沈飞白的了解,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沈飞白绝不会在这种错误上姑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楚夜薇膝盖已经疼得不能忍受了,于是咬咬牙,喊:“白哥哥,我背好了。”

沈飞白踱出来,温柔地招手:“背好了?那就过来吧。”楚夜薇楚楚可怜地哀求:“白哥哥,能不能不打了?”

“你觉得呢?”沈飞白冲着楚夜薇露齿一笑,洁白的牙齿上闪过一丝寒光,楚夜薇顿时一个冷战,哆哆嗦嗦地走过去,把文章放在自己目所能及的地方,然后乖乖地趴回沈飞白的腿上。

第三十章

沈飞白看着她的作弊行为,倒也没有点破,不放点水,只怕到最后得自己废了规矩。

“从头背。”

楚夜薇要哭死了,之前的积分统统清零了吗?绝对的格式合同霸王条款啊!奈何托拉斯帝国主义的侵略,不敢怒也不敢言,只得在板子落下来之前赶紧开口:“凡出言,信为先。啊!诈与妄,奚可焉……”

板子打在背书时就已经肿起来的屁股上,痛上加痛,楚夜薇一边强撑着“背”,一边不由自主地在沈飞白的腿上起伏扭动,几次险些跌在地上,沈飞白索性把她的双腿用右腿压的死死的:“安分点!再敢乱动我就换皮带了!”

“呜呜~见人善,即思齐……啊!纵去远,以渐跻……”楚夜薇被沈飞白的威胁镇住了,只敢小幅度地扭动屁股,嘴里不停地背书,只求尽快背完,好快点结束这顿板子。

屋里只剩下板子打在屁股上的“啪啪”声和楚夜薇呜咽的背书声。

“过能改,归于无。呜呜~倘掩饰,增一辜……”终于背完了,沈飞白很守信用地停住了板子,楚夜薇一下子放松下来,屁股上的痛这才前所未有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又痛又委屈,竟放声大哭起来。

沈飞白没有如以往一般轻声慢语地哄她,只是任她趴在自己腿上哭,待哭声小一点了,才问:“怎么?屈打你了?”楚夜薇也不说话,只是小声抽泣。沈飞白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正色道:“我知道,为了你父母的事情,薇薇心里委屈,心里难过,但是刚才背的有一句什么?‘见未真,勿轻言;知未的,勿轻传’父母有父母的苦衷,你自己想一想,如果伯父这么些年不牵挂你,没有承担过父亲的责任,你的生活,至少在物质上,会无忧无虑吗?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你就说过伯母,画卖不出去,也不愿意接受商业绘画,真的是这样的话,你就从没想过,你们的生活用度从哪里来的吗?”

楚夜薇收了泪,她从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难道……半天才心有不甘地开口:“可是,可是他为什么抛弃我和妈妈?就为那个女人吗?”

沈飞白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你爸爸和我说过一句话‘婚姻的问题,并不单单是某一方的错。’你好好想想,他们的争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个女人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记忆中,好像从自己记事起,家里就一直硝烟弥漫,后来,渐渐地,没了争吵,但却陷入了无边的冷战,自己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做父母的传话筒,而那个女人,却是在自己十岁时,才毕业分到爸爸单位的……楚夜薇眼泪涌了出来,缩在沈飞白胸口抽泣。

“所以,薇薇,你明白吗?有时候分开,其实是对孩子最大的保护,毕竟你之后的生活,不必再担惊受怕,不必小心翼翼地看父母的脸色了,对不对?”

“我……”楚夜薇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有了一丝悔意,于是只能装疯卖傻,“我现在还得担惊受怕,还得小心翼翼看你的脸色!动不动就打我,屁股好疼……”说着说着又大哭起来。

沈飞白又气又笑:“你自己找揍,怪谁?好了别哭了,白哥哥给你揉揉。”谁知越揉楚夜薇哭的越伤心,沈飞白抓狂了:“薇主子,你到底怎么了?”

“我饿……”楚夜薇抬起头,眨着哭红了的眼睛委屈地说。

沈飞白哑然失笑,吃货本色不改啊!转身从厨房里端出刚刚楚夜薇背书时他就一直热在锅里的夜宵:“饿不着你,吃吧。”楚夜薇知道沈飞白气头过去了,于是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混不清地挑逗他:“白哥哥,咱们生个孩子吧。”

“什么?”沈飞白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咱们生个孩子吧,”楚夜薇把饭咽下去,说,“不然你管我管的,就跟当爹上瘾了似的。”

“胡说八道!”沈飞白眼一瞪,“你就是欠教育!小孩子都不会犯的错你还犯的乐此不疲!不孝不悌的帐都没算呢,还跟我提你爹?明天就去跟你爹赔罪去。”

“别呀~”楚夜薇只恨自己没事找事,嬉皮笑脸地说,“你把我打成这样,就不怕我爹心疼?”

沈飞白阴险地一笑:“行啊,你现在就打电话给康董,说说我打你哪里了,怎么打的,该不该打。”

“你——”楚夜薇自讨没趣,干脆不再说话,一心在食物链的优势上找回自信。

看着楚夜薇脸颊飞红的样子,沈飞白脸上终于现出了暖暖的笑容:有个这样单纯明快的女儿,应该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第三十一章

今年的生日,应该是康亦诚有生以来最舒心的生日了。

五十而知天命,当时只道心中隐痛此生难以弥补,谁料得五年之后,自己五十五岁生日时,竟能儿女团座,言笑晏晏。于是斟了满杯的酒,递到沈飞白面前:“干了!”

沈飞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瞅着康亦诚“嘿嘿”一乐:“好酒,送我两瓶如何?”

“臭小子!这酒我珍藏了二十年,你还真好意思开口!”康亦诚拎起酒壶转身就走,“老丈人给你倒酒,也就这一次。”

酒桌上觥筹交错,而楚夜薇却托了腮,入定般盯着自己恨了十几年的“第三者”——杜霜。她不美,但是很漂亮,尤其是在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时,眉尖眼底婉转的温柔,就像一块常年被人佩在胸口的羊脂玉,满满的满足和安谧。

楚夜薇突然很失落,她一直固执地认为,杜霜应该是个艳俗而恶毒的女人,仿佛这样,才能够让她缺失的人生圆满起来,可是今天,从她看到杜霜的第一眼起,她就明白,所谓康亦诚被抓得满脸花,不过以讹传讹,他们就是始终不理会世俗纷扰,没有道理的琴瑟相合。

“姐,你怎么了?”康熹桐关切地问,他对这个总听父亲提起的姐姐好奇的不得了,这次回国,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姐姐,和他想象中一样,美丽善良,热烈爽朗,再加上未来的姐夫简直是偶像般的存在,对上代纠葛毫不知情的少年心里,便认准了他们是一家人。

“没什么,我出去透口气,你多吃点东西,那么瘦,出去给伟大祖国丢脸!”尽管楚夜薇对杜霜做不到心无芥蒂,但是对这个弟弟却总是不自觉地代入了姐姐的角色。

“怎么?小丫头想妈妈了?”沈飞白不知什么时候跟了出来,从背后环住了楚夜薇的腰。

楚夜薇轻轻把头靠在他的颈窝里:“我突然觉得,妈妈好可怜。”

“明天我就去订机票好不好?”沈飞白低下头,在楚夜薇的鬓角上印了一个爱怜的吻,“我要上门提亲,让伯母放心地把你嫁给我。”

繁星闪烁,灯火流光。

所谓人间此年,花开彼岸,美好也不过如此吧。

就在楚夜薇闭上眼,逐步找回遗失多年的文艺青年感觉时,电话开始吱哇乱叫,看看屏幕上闪烁的娘亲大人的照片,楚夜薇无奈地接通了电话,当然,此时她还不知道,文艺青年和二逼青年往往只有一线之差。

“白哥哥,我妈让我尽快回去。”挂断电话,楚夜薇从门外冲了进来,气急败坏地嚷,“她让我回去相亲!”于是酒席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各种目光,错愕的、迷惑的、看热闹的,纷纷投射到沈飞白身上。

沈飞白握拳,恨不得上演胸口碎大石:楚夜薇同志,你直抒胸臆的时候,可不可以看看场合?

康熹桐不明所以地问:“姐,你这算给姐夫戴绿帽子吗?”

“小屁孩,你懂什么?”被深深刺激到的楚夜薇丝毫不觉得气氛有异,“这都算绿帽子?质量也太差了。”

听到姐弟俩讨论如此学术问题,满桌人纷纷吐血的吐血,昏迷的昏迷,只有康亦诚给予了高度表扬:“到底是姐弟啊……”

散席之后,康亦诚单单留下了楚夜薇和沈飞白:“薇薇,你妈妈一直不知道沈飞白的存在吗?”

“知道,”楚夜薇看了看沈飞白,没底气地补充,“刚刚知道……”

沈飞白双臂环胸,满腔悲愤,原来自己一直都是黑户啊!楚夜薇你个不孝女,你也不怕突然带这么优秀个未婚夫回去,把你妈刺激出什么毛病?

“白哥哥,你别生气啊,”楚夜薇眼珠一转,决定祸水东引,“我妈说过做生意的男人不可信,不许和生意人来往,所以我打算生米煮成熟饭再说……”边说边不怀好意地斜眼看康亦诚,果然不出所料,康亦诚满脸的歉疚:“都是我不好,小沈,你别介怀,楚梦溪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沈飞白却看透了楚夜薇的主意,狠狠剜了她一眼,抬头对康亦诚笑笑:“伯父,你放心,我明天就陪薇薇回去见伯母,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回到家,楚夜薇没头苍蝇般满屋子乱转:“怎么办,怎么办?”

沈飞白事不关已的样子,一边熟练地点击鼠标,一边头也不抬地问:“什么怎么办?”

“人家是说,”楚夜薇羞涩地蹲在沈飞白身边,“从来没有相过亲呢,没有相关经验,好紧张哦。”

“经验吗?我有,要不要听听?”沈飞白对着电脑屏幕上出现的“”叹了口气,才腾出工夫来理会蹲的两脚发麻的楚夜薇。

“什么什么?你什么时候相过亲?你这个陈世美!枉我还富贵不淫威武不屈地为你守节……呜呜呜,毕竟男儿多薄幸,误人两字是功名,甜言蜜语真好听,谁知都是那假恩情……”

“行了行了,再演就过了啊。”沈飞白无奈地提醒。

楚夜薇这才讪笑着坐下,脚搭在沈飞白怀里:“小沈子,本宫腿蹲麻了。”

沈飞白一边认命地给她揉腿,一边说:“启禀薇主子,经验就是,相亲之前,给主子脸上泼点儿毁容的东西,保准主子佛挡吓死佛,神挡吓死神。”

“你你你!你打算泼硫酸还是硝酸?”

沈飞白诡秘一笑:“卸妆水。”

楚夜薇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沈飞白!反了你了!敢嘲笑本宫丽质天生?来人,拖出去阉了示众!”

第三十二章

一间小室,隐约残留着熏香的味道。

窗下端坐着一位女子,长发在脑后盘成一个低低的发髻,盘扣长裙,面容清冷,轻抚一张蕉叶式古琴,如泣如诉的琴音从指间流淌出来,完全无视了坐在屋外楚夜薇和沈飞白。

沈飞白倒也不以为意,安之若素地听琴。反是楚夜薇按捺不住,几次想要冲进去,都被沈飞白按在了椅子上。

“我跟你说过我妈是个怪胎,你还不信,”楚夜薇不满地嘟囔道,“现在见到了吧?哪有这样待客的道理?难怪她的画再好,一年也难卖出去多少。”

沈飞白转头看看墙上悬的画,都是水墨写意,笔法凝练,应该说不乏上乘之作,但是有闲钱买画的,多是附庸风雅,装饰以油画为主,收藏则以能升值的名家丹青为佳,像这样寂寂无名的水墨作品,没有市场也是自然的了。

“不采而佩,于兰何伤?”沈飞白反问一句,转而继续听琴了。

声音虽轻,楚梦溪却听得分明——这个年轻人不但能听出来自己抚的是《猗兰》,而且恰到好处地用在了对自己的评价上,这份灵气和敏捷,与当年的康亦诚何其仿佛!手指不觉凝滞,琴音戛然而止。

“妈妈!”楚夜薇不满地喊,“我们进门到现在,你连照面都不打,什么意思嘛!”

楚梦溪款款走出,扫了一眼沈飞白,看着楚夜薇道:“我不欢迎商人,他走之后,你负责把地擦干净。”

“妈!”楚夜薇气极,“你不欢迎商人,你的画怎么卖的?”

“他们从来没有进过我的门,也同样没有,妄想娶我的女儿。”楚梦溪刻意突出了“妄想”二字,余光轻瞟,沈飞白的脸色竟没有丝毫变化,楚梦溪心下凛然:“这样的城府,薇薇若真的嫁给他,以后怕是连骨头都不剩。”

“伯母,”沈飞白面对楚梦溪,竟生出了强烈的压迫感,定了定神,才道,“商人是我工作时的身份,现在我的身份只是一个恳请您认可我对薇薇的感情的晚辈而已。”

楚梦溪竟如没有听见一般,看都不看他一眼。

沈飞白苦笑,论起冷战,楚梦溪有十多年的斗争经验,现在看来,这是一场攻坚战啊!

“白哥哥,对不起,我妈就是这副臭脾气,要不凭她的条件,怎么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你别往心里去。”送沈飞白下楼时,楚夜薇低头闷闷地说。

沈飞白笑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小心眼?伯母心里有道坎,况且也是一心为了你,我都明白。倒是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也得把自己的嘴和脾气管好,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怎么又扯到我了?”楚夜薇瞪了他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刚才娘亲大人当着你的面下令,明天押我去相亲,是否继续执行不抵抗政策,还请司令明示!”

“这个嘛,”沈飞白摸摸下巴,做沉思状,“一切从稳定出发,要牢固树立稳定压倒一切的思想!”

此言一出,楚夜薇顿时两眼熠熠生辉:“就是说,明天可以奉旨红杏出墙?”

“你觉得呢?”沈飞白皮笑肉不笑地凑近楚夜薇耳边,“我相信,薇薇定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记住,非暴力不合作,相亲一役只许败不许胜!否则军法从事!”说完,在楚夜薇的面颊上轻轻啄了一下:“薇薇,我有信心,因为我爱你。”

目送着沈飞白离开,楚夜薇的眼眶有些发酸,直到楚梦溪在楼上喊她,才醒过神无精打采地回家。

推开门,楚梦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微笑着伸手,想要拉楚夜薇坐下,楚夜薇竟下意识地一躲,楚梦溪的手就这样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妈妈,我去睡觉了。”楚夜薇也有些尴尬,索性使出龟缩大法。

“薇薇,”楚梦溪叫住她,“沈飞白城府太深,你斗不过他的,妈妈跟你说的明天那个男孩子,你一定会喜欢的,他……”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我明天跟你去就是了,但是现在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楚夜薇不耐烦地转过身,看着楚梦溪,“还有,妈妈你搞错了一点,两个人在一起,不是用来斗的,是用来爱的。”说完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留下楚梦溪一个人在外面发呆,她感觉自己和女儿之间,多了一道看不见的鸿沟。

沈飞白刚回酒店,康亦诚的电话就来了。

“小沈,你见到楚梦溪了吗?怎么样?”

怎么样?沈飞白冲电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能怎么样?你把楚梦溪伤害成这样,拍拍屁股跑了,如今事业有成家庭美满,扔下个偏执型艺术家丈母娘让我搞定,这也太没天理了吧?不过沈飞白是位相当尊老爱幼的好同志,腹诽归腹诽,嘴上还是苦笑道:“伯父认为会怎么样?”

“她,还好吗?”

“……不知道。”沈飞白实话实说。

那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小沈啊,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当年……你和薇薇也不至于现在这样为难,不过楚梦溪其实是表面坚硬内心脆弱的女人,这一点,也是我们离婚很多年后,我才明白的,不过已经晚了……罢了,说这些,是想告诉你,跟她来不得硬的,身段放低一点,慢慢磨,她早晚会松口的。”

沈飞白沉默了片刻,方才答道:“我知道了,谢谢伯父,请你尽管放心。”

“还有,”康亦诚踌躇一回,道,“如果有可能,请你们尽可能令她开心,我对不住她,若是她后半生过得好,我心里的罪孽才能略轻一些,但是我现在,无能为力……”

沈飞白要崩溃了,薇主子,我没说错,你们全家都不是省油的灯啊!我自己尚且路漫漫其修远兮,你爹就要我为了你娘的幸福上下求索啊!!!

第三十三章

是日,楚夜薇从下午开始,就无奈地听凭楚梦溪折腾。

眼看着自己刚刚烫的大波浪被生拉硬拽回传统淑女的直发,楚夜薇的心在滴血,心里默念一万遍:六百块啊六百块……

“用不用这么隆重啊?你觉得你女儿不这么折腾就不能见人么?”精神物质两空虚的楚夜薇哀怨地问。

“第一印象赢了,才能拥有主动权。”楚梦溪一边替楚夜薇挑选衣服一边闲闲地回答。楚夜薇虚弱地闭上眼,妈,整天战略战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你累不累?

五小时后,一位秀发披肩,裙裾飘飘的窈窕淑女出现在了镜子里,楚梦溪仔细打量一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而镜子里的淑女转过脸,美目绿兮,惨然开口:“妈妈,再不吃饭,我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还有不到半小时就到时间了,”楚梦溪很无情地说,“抓紧时间多照照镜子就当吃饭了,秀色可餐。”

天!居然被娘亲大人表扬了!楚夜薇大喜过望,不过转瞬间脸就垮了下来,民以食为天,不能吃饭,对于身为资深吃货的楚夜薇来说,简直是当天最大的噩耗,服装品味被鄙视,六百块钱刚烫的头发被拉直,等等等等,比起这个,都是浮云啊浮云……

满心悲痛哀悼自己晚餐的楚夜薇,臭着一张脸跟在楚梦溪身后走进了约定的茶餐厅,边走边对着墙上各种美食图片咽口水,直到被强拉着坐下,楚夜薇才收回目光,懒懒地看向自己今晚的出墙对象,呃,不,相亲对象。

该对象瞅着楚夜薇,一脸绝处逢生的傻笑:“你好。”

楚夜薇看着对面短发笑颜的男子,像被雷击了一般,呆了半天,突然兴奋地伸出手:“你好,楚夜薇,女,未婚,肤白貌美显年轻……”

“显年轻?敢问大姐芳龄几何?”温热的大手很有风度地包裹住楚夜薇的手掌,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浓浓笑意。

“……”楚夜薇无语对苍天,倒是介绍人眼见天雷勾动了地火,很知趣地拉着楚梦溪悄悄离开了。

看着她们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楚夜薇才转脸恶狠狠地低吼:“何驭宸!你给我死远点!”

“你以为我愿意跟你相亲?好不容易安抚好谷雨的情绪,来体会体会相亲的乐趣,居然是你!无趣,无趣极了!”何驭宸扔过来一个大大的白眼,同时幸灾乐祸地问,“你怎么来相亲?跟沈飞白掰了?”

“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楚夜薇紧绷了一天的弦终于松懈下来,大喇喇地靠在椅背上说。

何驭宸大笑,端起杯子:“来,为了我们共同的遭遇,干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楚夜薇跟何驭宸把酒言欢,酒店里的沈飞白却一整天都是心神不宁,伟大领袖说过:“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那么,不以结婚为目的的相亲岂不就是流氓的二次方了?沈飞白同志本着悲天悯人的情怀,认为不能就这样让楚夜薇在女流氓的道路上越滑越远,至少,要亲眼去看一看。

隔着灯火通明的落地玻璃窗,沈飞白远远就看见了貌似温良恭俭让的楚夜薇。拉直了张牙舞爪的大卷发,乌黑的头发柔顺地披泻下来,耳边精巧的珍珠耳坠若隐若现,搭配着藕荷色的羊毛连衣裙,很迷人,沈飞白想,看了看对面很久不见的何驭宸,推门走了进去。

“不好好在家照顾孕妇,跑来跟我的未婚妻相亲,闲得很哪。”

楚夜薇和何驭宸抬起头,沈飞白正一脸戏谑地看着他们俩。

“白哥哥!”楚夜薇高兴地叫,伸手拽着他坐在自己旁边,“你看,妈妈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居然是何驭宸!巧不巧?”

何驭宸抹一把冷汗,楚夜薇,你没看见你家沈飞白都快变成冰醋酸了?还在无知者无畏地炫耀?于是笑笑,一边招手买单一边说:“你来了就好,我得赶回去跟谷雨视频,再晚一点电脑都能被她砸了。”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沈飞白,楚夜薇太能吃了,你得多存点儿余粮。”

“你放……”楚夜薇看看沈飞白,硬生生地把那个不雅的字眼憋了回去,“来相亲还舍不得花钱?我妈怎么就能瞅你顺眼了?”

何驭宸仿佛能听见沈飞白肚子里咕噜咕噜冒酸泡的声音了,见楚夜薇还是一脸的天真,摇头叹气:眼大无神就是说你的吧?想想自己回去还得安抚谷雨那个醋缸,也没心情继续参观难得一见的吃醋的沈飞白了,打个招呼就匆匆离开了。

见何驭宸走了,沈飞白也拉着楚夜薇出门,径直打开了一辆车子。

“白哥哥,这车哪来的啊?咱们不是坐飞机回来的么?”楚夜薇见沈飞白寒着脸,没话找话。

“朋友的。”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然后薄唇又紧紧抿住。

沉默中,车子开出了喧闹的城区,来到了江边,沈飞白推开车门,走了出去。楚夜薇像受气的小媳妇一样,紧跟着钻出了车门。

深秋的江边,寒意森森,只穿了件羊毛连衣裙的楚夜薇连打两个寒战,蹭到沈飞白身边:“白哥哥,我冷……”

“冷就到车上呆着去!”沈飞白看都不看她,楚夜薇垂着头,默默地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

沈飞白叹口气,心疼地把她揽过来,紧紧地搂在胸口。

“白哥哥,你吃醋啦?”楚夜薇确定沈飞白不会动用武力之后,把头埋在宽厚结实的胸口问。

回应她的,是一声低低的叹息。良久,沈飞白才开口:“薇薇,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有多担心?虽然我知道,你不会……但是想到你和另外一个男人,以婚姻的名义见面,我就止不住的难受。更让我没想到的,那个人竟然会是何驭宸。我就一直在想,他真的从你心里最重要的地方走出去了吗?如果是,那么你见到他以后,为什么连信息都没有一个,也没有想到告诉我一声,好让我放心……”

“我……”楚夜薇心里一酸,这些年,她早已习惯了沈飞白对她的爱,却从没想过,自己应该付出些什么,回家的这几天,沈飞白的感受她不是没想过,只是在她心里,沈飞白一向都是拖不累打不垮的,却没意识到,自己应该为了两个人的未来做些什么。

“白哥哥,对不起,我太自私,没想过你的感受,对不起,但是何驭宸,他真的已经不在这里了,”楚夜薇抬起头,看着沈飞白的眼睛,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里的人是你,我要嫁给你,永远都不分开。”

沈飞白眨眨眼睛,仰起头笑了:“好!不行咱们就学何驭宸,生米煮成熟饭,等伯母当上外婆,说不定她一高兴,大笔一挥就批了咱们的婚事了。”

第三十四章

一进家门,楚梦溪就迎上来关切地问:“薇薇,怎么样?妈妈说过那个男孩子不错的,是不是?”

“好什么呀!”楚夜薇翻翻眼睛,“他女朋友都怀孕了。”对不起了,何驭宸,为了我的幸福,只能出卖一下你了。

楚梦溪一愣,脸色变了变,随即强笑道:“这样的人早些认清楚是最好了,没关系,妈妈还有一个学生人也很不错……”

“别瞎费劲了,我就喜欢沈飞白!”楚夜薇一肚子的牢骚快憋不住了,无意识地提高了嗓门。

“薇薇,”楚梦溪压抑住不快,耐心劝说,“沈飞白现在对你也许是很好,可是以后呢?他的职业和身份注定了会不断的有女人投怀送抱,你是要分享自己的丈夫,还是拉低了身份去与那些女人争斗?妈妈不需要你嫁的多么风光,只要你能嫁个稳妥的人,不要步我的后尘就足够了。”

“妈妈~~”楚夜薇感到疲倦极了,“什么样的男人才够稳妥?是认识了将近十年仍然不放弃要娶我的,还是仅仅一面之缘就谈婚姻的?”

楚梦溪也生气了,语气强硬起来:“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单凭他和康亦诚一样的职业就不行!男人婚前越贱,婚后就越肮脏!”

“妈!你说什么呢!”楚夜薇气得转身就要出门,“我现在就去找他!我们不需要结婚更不需要你同意!过几年我带上孩子回来,看你认不认!”

“站住!”楚梦溪堵住她,气得捂住胸口浑身发抖,“不听我的,你迟早要吃亏!你才活了多大?妈妈的经验你就可以这样无视吗?”

“你的经验?”楚夜薇已经被这几天的超低气压逼疯了,后面的话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你只有我爸这一个男人的经验,还都是失败的经验!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不能走自己的路?”

话一出口,楚夜薇就后悔了,她用妈妈最在乎的东西,狠狠地戳中了她受伤最深的地方,而这样毫无顾忌地伤害她的,居然是她最心疼的女儿。

楚夜薇眼睁睁地看着楚梦溪在自己眼前倒了下去,就像一个断了线折了骨架的风筝,从来强势的妈妈,就这样被自己撕开凌厉的伤口,然后捂着胸口像个被人遗弃的旧布娃娃一样安静地蜷缩在地上……

沈飞白刚刚把车开出巷子,就接到了楚夜薇的电话,声音里充满了惊恐:“白哥哥,你……你快过来……我家……”

急匆匆地进门,就看见满脸泪水的楚夜薇和地上的楚梦溪,心下了然几分,狠狠瞪了楚夜薇一眼,一边打开五斗橱上的药箱,从里面取出急救药塞进楚梦溪的嘴里,一边问:“打120没?”

“打,打了……”楚夜薇的声音虚弱得仿佛也要晕过去了。

“伯母这是心脏病犯了,你不要动她,等医生来。”沈飞白冷冰冰地问,“你不知道你妈妈有心脏病吗?”

“我……”楚夜薇语结,要是知道,打死她也不会说这些话,可是自己的妈妈有心脏病,作为女儿,楚夜薇实在没脸说出“不知道”这三个字。

楚梦溪住院的三天里,楚夜薇就像霜打蔫的茄子,守在楚梦溪床边哪里也不去,一应事务都落在了沈飞白头上,楚梦溪眼看着沈飞白忙进忙出,楚夜薇自责消瘦,回想着那天晚上楚夜薇的话,眼眶就酸楚无力,整整三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在面对楚夜薇时,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轻轻地替她抹去泪水。

出院那天,楚梦溪没有拒绝沈飞白再度踏进家门,只是靠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一声不响地收拾东西,楚夜薇就缩在一边,看看楚梦溪,再看看沈飞白,眼泪不知不觉间又淌了满脸。

楚梦溪见她眼睛肿的像桃子一样,这三天吃不下睡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心里的气早就烟消云散,只剩下心疼了,伸手拉过楚夜薇坐在自己身边,爱怜地抚弄着她的头发。

“妈妈,你有心脏病,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楚夜薇抽泣着问。

“又不是什么大事,何苦让你担心?你看,这不是没事吗?妈妈也没有生你的气,别哭了。”楚夜薇听了这话,越发的愧疚难当,扑在楚梦溪怀里哭个不住。

“楚夜薇!做错了事还有脸哭?你给我站起来!”沈飞白这时收拾好东西走了过来,到现在,他才发现,楚夜薇这个没轻没重的脾气真的是惯出来的,在医院里,楚夜薇吞吞吐吐把事情交代了个大概,沈飞白肺都快气炸了,楚梦溪居然轻描淡写地就揭了过去,看来自己这个恶人是当定了。

楚夜薇吓得一个哆嗦,赶紧起立,站成标准的军姿。楚梦溪愣了愣,连忙站起来:“你干什么?”

“伯母能原谅,我不能原谅,”沈飞白转脸看着楚夜薇,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严厉,“你自己说,为了这个没轻没重的毛病吃了多少次亏了?这次如果有个万一,你后半辈子是不是要永远活在愧疚中?”

“我……”楚夜薇不敢看沈飞白的脸色,后怕地往楚梦溪身边挨了挨。

楚梦溪反倒笑了:“我记得你来我家,是要我同意把薇薇嫁给你吧?你对薇薇这样的态度,我怎么能相信你会对薇薇好?”

“伯母,”沈飞白深吸一口气,“这是原则问题,我不能因为顾忌您对我的看法就失去原则,况且,我不认为一味的放纵就是对她的好。”

楚梦溪笑笑,拉起楚夜薇的手拍了拍,说:“薇薇,你那天说的话,妈妈想了这几天,你和我不一样,他和……康亦诚也不一样,也许是我错了,但是我真的只是希望你幸福,别记恨妈妈,如果你喜欢,就这样吧。”

“什……什么?”楚夜薇被这突如其来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居然蹦到沈飞白身边,“白哥哥,你听见我妈妈说什么了吗?”沈飞白射出一记眼刀,成功地消灭楚夜薇的嚣张气焰后,才疑惑地问:“伯母,你是说……”

“医院里我观察了你几天,发现你和康亦诚完全不一样,他是个太随性的人,你远比他有原则,能守住底线的人,往往不会干太出格的事,就是这样。薇薇从小被我宠坏了,你多担待吧。”楚梦溪微笑着说。

第三十五章

一周后,楚梦溪的身体调养的差不多了,才向沈飞白问了一个疑惑了几天的问题:“飞白,薇薇说那天是你给我服了急救药,还说我心脏病犯了,不能移动,我不明白,我的心脏病连薇薇都瞒着,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沈飞白踌躇再三,终于答道,“是伯父告诉我的,他说伯母有心脏病,让我们,尤其是薇薇,不要刺激你,结果还是……”

“伯父?康亦诚吗?”楚梦溪冷笑一声,“我的心被他伤透了、病了,到头来还要劳他操心,真是天大的讽刺——”话头突然一顿,急急地追问:“我的心脏病是我们离婚后才检查出来的,只有画廊的程先生清楚,他……他怎么可能知道?你告诉我,是谁告诉他的?难道说是程先生?那么,那些画……”

楚夜薇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俩人一来一往,打机锋一般,楚梦溪竟是一脸的惊怒,生怕她再受刺激,连忙拉了拉沈飞白的衣袖。

沈飞白没料到楚梦溪竟是如此聪慧,眼见瞒不下去了,只得开口道:“是程先生告诉他的,伯母猜的没错,那些高价画,全都是伯父从程先生的画廊买走的,他知道你不会接受他的钱,所以只能用这个法子,减轻一些对伯母的愧疚。”

“减轻愧疚?呵呵~他还真会自欺欺人呢,他以为强加给我这样的耻辱,就能显出他的不耻辱吗?做梦!”楚梦溪颤抖地笑着,“飞白,薇薇,把墙上的画都给我取下来,快!”

沈飞白和楚夜薇见她这幅样子,不敢违逆,只得照她的吩咐,把画全都取了下来,送到了楚梦溪的画室里。

整个下午,楚梦溪就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传出来一些古怪的声音。任凭沈飞白和楚夜薇怎样敲门,都只是一句话:“我没事,事情做完自然会出来。”

几个小时以后,门开了,楚梦溪走了出来,指着屋子里的几个箱子:“帮我扔掉,扔的越远越好。”

沈飞白和楚夜薇赶过去定睛一看,全都呆住了,画都被剪成了纸屑,画笔也都被折断,甚至连画毡、笔洗、笔架也都统统被毁掉了。

“妈妈……你这是干什么?”楚夜薇大喊。

“封笔。”楚梦溪淡淡地说,“见到康亦诚以后告诉他,他不但毁了我的生活,还毁了我的事业,对他,我永远都没有谅解。”

沈飞白和楚夜薇相顾无言,也许,我们没有这样刻骨的恨他,只是因为我们不曾那样刻骨的爱他。

离开的时候,楚夜薇在机场对着楚梦溪哭得稀里哗啦,楚梦溪微红了眼圈笑道:“有时间多回来看看就好了,何苦跟生离死别一样?”

“妈妈,你跟我们一起走吧,你现在不画画了,一个人多闷啊。”

“不去!想到跟他在一个城市呼吸我就恶心!”楚梦溪皱了皱眉头,倏尔又舒展开,笑道,“我已经答应程先生了,到他那里教古琴,你们俩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我不用你们操心。”

程先生?楚夜薇眼珠转了转,突然笑道:“是不是那个以前老往咱们家跑,被你撵出去的那个程伯伯啊?妈妈,我挺喜欢他的……”

楚梦溪两腮晕红,顿脚道:“都什么时候了,再不安检就赶不上了!”

一个小时的旅程,却足以把楚夜薇的心脏冻结。

沈飞白并没有不理她,单从行动上看,与往常别无二致,只是那张脸始终冷冰冰的,没有任何表情,不怒,但是也不笑。

好不容易顶着万年寒冰回到家,楚夜薇乖乖地把行李归置好,站在客厅里看着沈飞白进进出出,却连正眼都不瞅她一眼,楚夜薇慌了,一个多礼拜了,以往自己犯了错,这个时间伤都快好了,索性一个饿虎扑食,从背后一把抱住沈飞白:“白哥哥,我错了,你打我吧。”

“我为什么要打你?你为这个挨了多少次打记不记得清?打你好玩是吗?”沈飞白的声音很平静,但是一个字一个字落下来,却砸得楚夜薇的心缩成一团。

咬咬牙,双手更紧地箍住沈飞白的腰,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哭腔:“白哥哥,我知道我这次错的离谱,你怎么罚我都行,别不理我。”

沈飞白掰开她的手,转过身盯着楚夜薇说:“你也知道你错的离谱?我今天不打你,是因为这次,你成功地完全激怒我了,我不会在气头上打你,打伤了你,我会心疼的。”顿了顿伸出右手,捏住楚夜薇的下巴:“不过,薇薇尽管放心,等我冷静下来,白哥哥会给你一次难忘的体验的。”

第三十六章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沈飞白脸上的寒冰逐渐融化,这就意味着,离楚夜薇同学身上某个部位春暖花开的时候也不远了。

不过,出于吃货的习性和本能,楚夜薇同志完美的诠释了“该吃吃该喝喝”的人生观。于是在某个傍晚,当沈飞白从书桌前站起来,伸个懒腰,慢慢踱进客厅时,楚夜薇还在忘我地抱着零食看电视,浑然没有进入犯罪嫌疑人的角色。

沈飞白抱臂,看了楚夜薇半晌,发现自己急剧燃烧的小宇宙居然被完全无视,干脆改内力为外功,走上前关掉电视,一把夺下楚夜薇手里的薯片桶,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完全没有留给楚夜薇反应的时间。

“你干嘛——”楚夜薇怒目而视,当看清楚那张俊脸上的笑容时,顿生不祥之感,连忙换上一副谄笑:“白哥哥,你吃吧,我这里还有~”

沈飞白一脑袋黑线——我是来上传统美德教育课的好不好?就这么被你歪曲成欠吃的形象?清清喉咙:“站起来!”

简简单单三个字,威力却堪比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楚夜薇的脑袋轰然一声炸开,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也罢,早死早投胎!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在邱少云黄继光罗盛教等革命前辈的精神激励下,楚夜薇同志“腾”地一声霍然起立,站在沈飞白面前。

沈飞白绕着她转了两圈,才又开口:“在家那几天,忙着照顾伯母,我也懒得问你那些藏着掖着的,现在把你能气得人犯心脏病的豪言壮语给我原原本本复述一遍,‘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嘛。”

“我……”楚夜薇苦着脸,那些话她哪里敢说第二遍?在医院里掐头去尾的交代都把沈飞白气了个半死,再老实交待一次,只怕沈大侠就要五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了。

“说!”

“白哥哥,我……我怕把你气出个好歹……”

沈飞白“嗤”的一声笑了:“你现在倒是明白了?说的时候怎么就不怕把你妈气出个好歹?”看看楚夜薇都快绞烂了的衣角,扶了扶眼镜:“好了好了,那些话我也不必再听第二遍了,楚女侠,你是蜀中唐家堡门下吧?暗器用的是又毒又狠啊。”

楚夜薇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听到最后一句话,眼泪扑簌簌地打在了衣襟上。

沈飞白眉头拧了拧,问:“怎么?我说错了?”见楚夜薇连连摇头,又问:“那你哭什么?是怕你妈被你气得犯病还是怕挨揍?”

楚夜薇哽咽半天,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两个字:“都、都怕……”

“怕?我看你是打不怕!回家第一天我跟你说什么了?记不记得?”

“白哥哥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也得把自己的嘴和脾气管好,不然,不然……”楚夜薇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干脆没了声音。

沈飞白笑笑,表扬道:“很好,记得很清楚嘛。”然后声音突然提高了几个八度:“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楚夜薇捂着被吓得“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肝,哀怨地腹诽:“说记得,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说不记得,那就是藐视法律不知悔改全党共讨之全国共诛之啊!反正我就是那案板上的鱼啊肉啊,该红烧该清蒸,沈爷您看着办吧……”

“想什么呢!”耳边又是一声炸雷,“我让你去取东西,装糊涂是不是?”

楚夜薇的思维终于从厨房回到了客厅,抬起脸茫然地问:“白哥哥,取,取什么?”

沈飞白像看火星人一样看着楚夜薇,心里无数次地对她顶礼膜拜:“这种时候还能神游天外,楚夜薇同学,你没把你的历任老师气死,还真是个奇迹。”

“我说,你自己到卧室去,把戒尺拿出来,限时一分钟”沈飞白压抑着五体投地的冲动,看了看表说,“计时开始。”

楚夜薇心里一松,只有戒尺吗?脚底下却不敢怠慢,赶紧在规定时间内找出了那根让她又恨又怕的戒尺,小心翼翼地捧到沈飞白面前,抬起波光潋滟的眼睛看了看他,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去。

沈飞白差点儿笑出声来,经过无数次战火洗礼还不放弃这种浪费表情的心理战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是一种难得的精神,出于对这种精神的尊重,沈飞白迅速扬起尺子,照着楚夜薇的屁股就是一下:“没事了吗?”成功地把楚夜薇的幻想扼杀在了摇篮中。

掬一把辛酸泪,楚夜薇挪到沙发旁边,趴在扶手上,咬咬牙剥下睡裤,白白嫩嫩的屁股祭献在沈飞白面前,沈飞白倒也不含糊,扬手一下就抽在最丰满的部位,楚夜薇不用看就能感觉到屁股蛋被拍扁,然后迅速弹起,乱颤一阵后,被打过的地方就开始肿胀,懵了半天,刚要张嘴惨叫,就又是一记狠抽把哀号生生砸了回去,如此往复了不过数下,屁股上的闷痛就连成了一片,楚夜薇憋了半天的惨叫才喷薄而出:“疼疼疼啊~~白哥哥,轻一点啊~呜呜~”

沈飞白看着刚刚还白嫩的屁股,在自己娴熟的技术下,已然是通红一片,满意地点点头,对楚夜薇的惨叫充耳不闻,继续扬起戒尺,坚持效率优先,兼顾公平的原则,给那两片屁股继续涂上更深的颜色。

楚夜薇嗓子都要哭哑了,再加上沈飞白没有给出明确的数目,心里更是充满了未知的恐惧,突然,板子被扔在了旁边,耳边响起一个天籁之音:“起来。”

第三十七章

这就结束了?楚夜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挣扎着爬起来,还处在狂喜中的楚夜薇就被拎到客厅中央的羊毛地毯上,天籁之音再度响起:“在这里跪好,不许乱动。”

跪就跪吧,羊毛地毯又厚又软,膝盖也不怎么受罪,况且已经吃饱喝足了,扛上几个小时还是没问题的,楚夜薇不由对沈飞白的仁慈感激涕零,连屁股上的胀痛感好像也减轻了许多。

不过,天堂和地狱往往只有一步之遥,所谓乐极生悲否极泰来,在沈飞白再次走进客厅的时候,楚夜薇对这两个成语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沈飞白手上拎了一根乌黑的,貌似鞭子的东西,这这这,楚夜薇的大脑当即短路,不过即使短路导致大脑残疾,楚夜薇也有一个清醒的认识:自己离死不远了。

沈飞白伸出食指推了推眼镜,如果忽略掉某件物品,这个姿势实在是斯文儒雅的最佳注脚,可惜,一开口就完全暴露了阴暗的暴力因子:“白哥哥说过,要给薇薇一次难忘的体验,绝对不会食言的,对不对?”

“白、白哥哥,那个……是什么东西……”楚夜薇颤颤地问。

“这个?”沈飞白挑挑眉,心情明显很愉悦,“这是白哥哥花了几天时间精心制作的,里面是废弃的电线,外面是电工胶布,循环经济低碳环保,我相信,会给薇薇留下深刻印象的。”

“不要!”楚夜薇惊恐地大叫,开玩笑,虽然按照革命导师的号召,备粮备战,做好最坏的打算,但是,但是这玩意儿简直要命啊,于是往后缩了缩,双手下意识地护住屁股:“要文斗不要武斗。”

沈飞白又笑了:“对于一小撮死不悔改的顽固分子,就是要文攻武卫,针锋相对!跪好,手撑在地上。”见楚夜薇眨着泪汪汪的眼睛不动弹,沈飞白皱了皱眉,扬起鞭子不轻不重地一下抽在楚夜薇的屁股上。

“啊!咝咝~”虽然不重,但是抽在被戒尺无微不至热情招待过的屁股上,还是疼的楚夜薇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什么时候乖乖听话了,我们什么就时候开始计数,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说话间,又是两下,抽得楚夜薇有跳起来的冲动。

“我听话我听话,白哥哥,我听话~”楚夜薇一边哭一边按沈飞白的要求跪好。

“腰沉下去,屁股撅起来!”沈飞白一边说一边扬起鞭子吓唬楚夜薇。

楚夜薇赶紧沉了沉腰,屁股高高地撅了起来,这个姿势摆的无比艰难——刚刚挨过板子的屁股被绷紧,牵得屁股上火烧火燎的疼,但是看看沈飞白手里的鞭子,又不敢乱动,只得咬着牙坚持。

沈飞白这才满意地说:“30下,你最好能保持住这个姿势,否则我不介意从头开始。”

楚夜薇紧紧地闭上眼,沈飞白连挥了两下鞭子,嗖嗖的风声让楚夜薇的心脏仿佛都躲进了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嗖~啪!

狠狠的一记裹着风声抽了下来,楚夜薇头一次知道,原来细条状物体抽在屁股上,是这般难以言喻的痛苦,尤其是抽在吃二茬苦受二茬罪,一夜回到旧社会的屁股上,楚夜薇仰起头,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叫声却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

沈飞白认为,楚夜薇同志在他的铁血教育中,抗击打能力显然有很大程度的提高,也不理她万般痛苦的表示,只管挥动鞭子一下一下地狠抽。

“啊!!白哥~哥,饶了我吧!我要死了……”楚夜薇一边使出全身的力气保持着沉腰耸臀的姿势,一边语无伦次地求饶。

“要死的人没力气这么大呼小叫。”沈飞白一语道破天机,然后继续在楚夜薇红紫透亮的屁股上留下令他难忘的印象。

楚夜薇浑身是汗,腿和胳膊不停打颤,屁股开始小幅度的左右扭动,但是后果只是把屁股全方位的展示给沈飞白,从而遭到更严厉的全方位立体式打击。

终于疼痛战胜了理智,楚夜薇一屁股坐在地上。“啊!!!”尽管是厚厚的羊毛地毯,还是给已经“吹弹得破”的屁股带来了巨大的痛楚,楚夜薇抱着屁股蹦起来,才想起来沈飞白同志的革命工作被自己打断了,连忙转身不顾形象地抱着沈飞白的腿求饶:“白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

沈飞白见楚夜薇眼泪糊了一脸,睡裤皱成一团挂在脚踝上,整个屁股肿胀狰狞,心里也有些不忍,想了想,开口道:“不守规矩,按道理,刚刚打过的统统不算……”楚夜薇闻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白哥哥,你杀了我吧……别打屁股了~呜呜~”

沈飞白好脾气地笑笑:“念在你是初犯,就不跟你计较了,最后六下,你给我忍住了。”说完,拖着楚夜薇把她按在沙发边上,也不强求姿势,只管扬起鞭子,一连六下,每一下都与旧伤交错,楚夜薇就感觉剜肉挫骨般的痛,小腿拼命敲着地板,屁股不住扭动,牙齿紧紧咬住沙发垫,口水、泪水混合在一起,沙发上瞬间就湿了一大片,终于,在楚夜薇感觉自己就要虚脱休克的时候,沈飞白放下了鞭子,温柔地抱住她:“记住了,以后再敢犯,就想一想鞭子还在柜子里呢。”

第三十八章

楚夜薇趴在床上哭了半个多小时,眼睛又红又肿。

沈飞白就坐在旁边看书,偶尔说一句:“用纸巾!床单是我刚换的。”

终于,“哀兵必胜”这一传统军事理论,在楚夜薇身上被彻底颠覆,楚夜薇仰天长啸:“老子啊老子,你枉称老子!简直就是坑爹啊!”于是收泪止啼,转过头留给沈飞白一个幽怨的背影。

沈飞白笑笑,放下手里的书,揽过楚夜薇的肩膀:“怎么?委屈了?”

“……”

“我知道你心里不服,说吧,说出来就舒服了。”沈飞白柔声劝慰。

“我……我就是不服!妈妈从来没告诉我她有心脏病,你知道也不告诉我……我要知道,能那么说话吗?再说,这件事情起头就是她不对,我说的也没全错……”楚夜薇偷偷瞟了一眼沈飞白的脸色,才又继续说,“况且,要不是这一出,我妈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同意我俩的婚事呢……将功折罪,你,你也不能这么下死手啊!你说,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想让小三登堂入室,索性把我打死了干净?你说!你说!”

“卡!”沈飞白伸手在楚夜薇脑门上弹了一指头,“这条过了,秦香莲女士,准备下一场《杀庙》。”

楚夜薇气冲冲地瞪着他,半天才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就凭你刚才那几句话,再挨一顿打都不冤。”沈飞白作势扬起巴掌。

“别别别~”楚夜薇立马服软,“白哥哥~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是说我刚才很小人吗?”以沈飞白的敏锐程度,立刻看穿了楚夜薇的绵里藏针,不过倒也不计较,“我这叫先小人后君子。你刚才乱七八糟说了一堆,我总结了一下,就是四个字:不知悔改!”

“你——”楚夜薇满腔悲愤,沈爷,您不但要毁灭我的肉体,还要毁灭我的灵魂么?

“第一,”沈飞白扶扶眼镜,当年法学院第一辩手雄风焕发,“伯母的心脏病不是一年两年了,常用药就在家里放着,你不知道就不知道,还好意思拿出来说?第二,我不管这件事谁对谁错,至少你除了伯母对你百依百顺的纪录被打破外,受到什么伤害了?第三,结婚不过早晚的事,你就这么女大不中留?为了这个伤害最心疼你的人?第四,你不具备成为秦香莲的法定条件,所以,咱们结婚吧。”

楚夜薇正被沈飞白的条分缕析震撼的稀里哗啦,听到最后五个字,顿时风中凌乱——沈飞白,有你这么求婚的没?人家求婚男方单膝跪地献玫瑰套钻戒还许一个家务全做剩饭全包工资全交的未来,你求婚女方五体投地挨鞭子听教诲还玩秦香莲式的角色扮演啊!!!

楚夜薇同志是很有些骨气的,至少,在没有谈妥条件的情况下是有骨气的。于是长发一甩,双目紧闭,开始装死。

“你看,我这儿刚好9块钱零钱,领证够用了。”

“沈——飞——白!”楚夜薇忍无可忍了,“9块钱?一次应召都不够,你还想让我给你提供长期专属服务?”

沈飞白愣了愣,突然笑逐颜开,色迷迷地凑上来:“要不,9块钱薇主子您出了,我保证给您提供长期专属服务,我很便宜,而且技术很好的。”

“死远点!”楚夜薇一把推开凑到面前的斯文败类,脸埋在枕头里忏悔——楚夜薇啊楚夜薇,你上辈子造什么孽了?这辈子遇上的男人,一个个全都不是省油的灯啊,突然灵光一现,转过脸看着沈飞白:“白哥哥,你答应我,以后不打我我就嫁给你!”

“哦,行啊。”沈飞白漫不经心地回答。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见沈飞白答应的如此爽快,楚夜薇心里不免发虚,赶紧补了一句。

沈飞白无奈地起身:“你事儿怎么这么多?”一边抱怨一边写了一张字条交给楚夜薇,上面龙飞凤舞的一行字:“我保证,今后无论楚夜薇犯何种错误,都坚决不再打楚夜薇。保证人:沈飞白。”下面还郑重其事地盖上了私章。

楚夜薇拿着纸条读了几遍,感觉没什么破绽,才小心地收起来,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嗯,沈飞白答应的太爽快了!一定有阴谋!算了算了,不想了,有这么个护身符总比没有强,至少,在信用方面,沈飞白还是很讲究的。

一周之后,楚夜薇跟着沈飞白恍恍惚惚地走出了婚姻登记处的大门,手里多了两个红色的本子。

楚夜薇无比深情地对沈飞白说:“白哥哥,今天开始,咱们可以持证上床了。”

沈飞白一边微笑着对经过身边频频回头的两对男女致意,一边冒冷汗:在这样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楚夜薇同志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透过现象看本质?

第三十九章

当晚,穆枫替沈飞白包下了老武的酒吧,以表彰沈飞白超出预期地在一年之内完成二五规划的卓越成就。

老武端着托盘晃晃悠悠地走到楚夜薇跟前,笑嘻嘻地坐下。

老武是个三十多岁的光头男人,浓眉环眼,膀大腰圆,貌似刑满释放人员,却偏喜欢扮作纯良人士。此刻,他正一脸无害地对楚夜薇说:“朋友给捎的卡夫曼伏特加,要不要再试试深水炸弹?”

楚夜薇一阵胸闷,难得的一次醉酒就醉的这样有水平,以致大家念念不忘,眼皮一翻,假装没听见。

老武笑笑,只管拿过一只盛了百利甜酒的玻璃杯,晃了晃:“鸡尾酒,喝不喝?”

楚夜薇其实早就心里痒痒了,只是迫于沈飞白的淫威,不敢过于放肆,现在见老武拿了基本属于饮料的百利甜,顿时来了精神。老武拧开伏特加瓶盖,轻轻倒了薄薄的一层,覆在百利甜上,然后打开火机,“噗”的一声,杯子上燃起了蓝幽幽的火焰,楚夜薇都要看傻了,老武插进去一根吸管:“快喝,吸管坏了这杯酒就算废了。”

穆枫走过来咂咂嘴:“这么好的酒,就给你们这么糟蹋?”

“管他什么好酒,都是一样——贪多了遭罪,走起路来绊腿,半夜起来找水!”老武满不在乎地说,“不如跟兄弟们尽兴了痛快!”

这句话一说,楚夜薇对这个吊儿郎当的光头顿时大为改观,伸手就在老武肩膀上拍了一下:“痛快!老武最对我的脾气了!”

老武嘿嘿一笑,脸一沉:“老武是你叫的?叫武哥!”

穆枫摇摇头,看看沈飞白被一群狐朋狗友缠的不可开交,便压低了声音对楚夜薇说:“高兴归高兴,你也别太出格了。”

“知道啦知道啦!”楚夜薇不耐烦地应道,见他走开了,才小声嘟囔:“跟沈飞白一样啰嗦……”

“弟妹,你这直爽的脾气武哥喜欢,不过小穆说的对,可不能跟上回似的,沈飞白见我一次骂一次,说你们那么喝酒我也不劝劝,你要今天再醉了,沈飞白还不把我的场子搅得关门大吉?”老武晃着手里的酒杯,好心地劝说。

怎么自己净遇些事儿妈?楚夜薇双手抱头,上帝啊,佛祖啊求求你们让这个世界清净下来吧!

《西游记》告诉我们,神仙是小气的;《圣经》告诉我们,上帝是唯一的真神。所以,信仰不专一的楚夜薇同学立刻遭到了报复——沈飞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杯子:“不许再喝了!”

“兄弟,我今天可没给弟妹喝多,就两杯鸡尾酒而已,待会儿要再醉了,你可别赖我。”楚夜薇还没开口,老武就连忙撇清,开玩笑,沈飞白笑一笑,黑白就要颠倒,跟学法律出身的人就得把责任义务什么的理清楚,这可是跟沈飞白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用血泪换来的宝贵经验!

“凭什么你们能喝我就不能喝?我还早着呢!”楚夜薇想到自己珍藏的免死金牌,腰杆突然硬了起来,一边说一边抓起伏特加就往杯子里倒。

沈飞白左手环胸,右手托着眼镜,脸上笑意更甚:“薇薇~”

楚夜薇一个激灵,虽有字据撑腰,但是这种语调叫出这两个字,还是让楚夜薇心有余悸,看看老武,又实在抹不下面子撒手,正在骑虎难下时,沈飞白非常善解人意地伸手拿过杯子,把杯里的酒全倒进了垃圾桶,然后转过脸对老武说:“武哥,麻烦你给她拿点橙汁。”

“1000多一瓶啊,你就这么作践?当心雷公爷爷劈你!”老武一边心疼地抱怨,一边招呼人给楚夜薇上橙汁。

楚夜薇气鼓鼓地抱着饮料杯,脸上没了一丝笑意,已经黑的跟锅底一样了,不过在以省电著称的酒吧里,很少有人能注意到这一点,所以白露很没眼色地跳了过来,揽着楚夜薇的肩膀嚷嚷:“小夜薇,刚才我问小飞飞怎么跟你求的婚,他居然说你们躺在床上说好的,你不会这么好骗吧?连个象征性的仪式都没有就领证了?至少得有个戒指什么的吧?”

楚夜薇手捏紧杯子,其实沈飞白说错了,是他躺在床上,我趴在床上!象征性的仪式也有!而且很有象征意义!那就是“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不过,不过楚夜薇越想越委屈,为了基本人权不受侵犯,居然以身相许?楚夜薇啊楚夜薇,你被打的是屁股还是脑袋啊?

于是楚夜薇同学愤然暴走:“谁跟他领证了?证在哪里?你们谁见了?他想喝酒,骗你们玩儿呢。”

一语惊四座,老武被呛得酒从鼻子里喷了出来,白露则是一脸受骗的表情死瞪着沈飞白,穆枫拉开一头雾水的白露,低低地训斥:“没事找事呢?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白露委屈地扁扁嘴:“我就说小飞飞吹牛,来求证一下嘛……”

沈飞白取下眼镜,擦了擦,戴上之后很有风度地一笑:“我们家小事我说了算,大事薇薇说了算,像这种大事,薇薇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

第四十章

_

虽然出了点小插曲,不过秉持“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的理念,一众人马还是兴尽方散。

当然,除了幽怨满怀的楚夜薇。太过分了!楚夜薇看着进进出出不停打电话、招呼朋友的沈飞白,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不许喝酒,你带我来酒吧干什么?看你喝酒姿势优雅品味不俗吗?没有求婚仪式就没有吧,你就不能骗骗人给我点面子?明明知道我不高兴,你还不停的打电话,也不过来哄哄我,果然领了证你就以为煮熟的鸭子飞不了了?哼!没那么容易!

一路上,任沈飞白怎么哄,楚夜薇就是不说话。终于到了家门口,沈飞白强搂住楚夜薇,神秘一笑:“薇薇,等一等,咱们一起进去。”

楚夜薇挣扎了半天也没甩掉身上的牛皮糖,于是气呼呼地别过脸,用行动表达“我不和你玩儿”的朴素感情。

沈飞白一手掏出钥匙打开门,一手搂定楚夜薇走进客厅,然后才打开灯。

灯一打开,楚夜薇就傻了:茶几上、窗台上、角柜上、甚至地面、楼梯扶手上全都是大捧大捧楚夜薇最喜欢的香槟金玫瑰!整间房子如同梦幻一般流光溢彩。

边柜上放着的一只小小的水晶八音盒突然开始转动,《最浪漫的事》宛转悠扬地飘了满屋。沈飞白倒退两步,单膝跪地,从怀里掏出一枚晶莹璀璨的钻戒:“薇薇,谢谢你嫁给我,现在才给你这个仪式,只是想告诉你,你永远是我掌心里的宝,婚姻和时间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说着,轻轻拉起楚夜薇的手,把戒指郑重地套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老婆大人,我可以起来了吗?”沈飞白见楚夜薇光顾着流眼泪,无奈地开口问。

楚夜薇抽抽噎噎地点头,不等沈飞白站稳,就扑进他怀里,一边哭一边喊:“白哥哥,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飞白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轻轻地落下一个吻:“傻丫头,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是我得等家里装饰好了才能带你回来,委屈你了。”

“不是,不是的,”楚夜薇拼命摇头,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不是……”

“那是什么?”沈飞白见楚夜薇如此慌张,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一般来说,楚夜薇同学能这么痛心疾首的认错,就离挨揍不远了。

“我……”楚夜薇心虚地看了看沈飞白,“白哥哥,你先答应我不生气……”

“薇薇,你觉得我不答应,你就可以不说吗?”沈飞白轻笑,心里却升起不祥的预感。

果然,楚夜薇低下头,做了半天心理斗争,才摸摸索索从包里掏出来一堆纸屑,沈飞白定睛一看,天哪!这不是早上刚领的结婚证么?!居然能被楚夜薇撕的如此细碎!

“什么时候撕的?”

“刚才……在酒吧里,你们,你们聊天的时候……”楚夜薇小声说。

沈飞白想起来了,在楚夜薇宣布没有领证之后,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谁也不理,自己当她不过使小性子罢了,没想到这丫头还真的要造成“没证”的既成事实。沈飞白苦笑一声,如此大煞风景的事,也就楚夜薇能干出来。

“白哥哥……”楚夜薇见他脸色阴晴不定,软软地叫。

“你自己说,怎么办吧。”沈飞白揉了揉眉心问。

“我们、我们去补办……”虽然楚夜薇知道沈飞白问的不是这个,但是还是提出了正确的解决方法。

“停止侵害,恢复原状,赔偿损失,都是属于民事纠纷,”沈飞白安安稳稳地坐下,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沙发扶手,“但是对于超出民事范畴的罪行,我们应该怎么处理呢?”

“我,我……”楚夜薇慌了,“白哥哥,你说过你以后不打我的……”

“哦?”沈飞白眉梢轻挑,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是吗?”

楚夜薇连忙从钱包夹层掏出沈飞白写的保证:“你看!”

沈飞白扫了一眼,大笑:“楚夜薇同学,大学的时候我告诫过你多少次不许逃课,后果显现出来了吧?”清清嗓子,继续道:“你自己看看,这个协议没有具体日期,从字面意思来解释‘今后’,就是将来,而我们所处的时段,永远都是‘现在’!至少,你应该要求我填上协议签订当日的日期,很遗憾,你没有。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我说了不打你,但没说在你犯错的时候不抽你,对不对?刚挨过抽就忘了?”

楚夜薇感觉自己就像《猫和老鼠》里面的Tom,全身“喀啦喀啦”一阵乱响,然后哗啦一声变成了一堆碎片。

法学院第一辩手、校辩论队队长、模拟法庭最佳辩护人……楚夜薇到这时才发现,沈飞白死不要脸的精神是多么强大,自己跟他斗心眼,签协议,真是傻到家了。

“过来。”沈飞白拍拍沙发。

“白哥哥……”楚夜薇讨好地笑,“不知者不怪罪好不好……”

“不好。”沈飞白回答的相当干脆。

第四十一章

“说说吧,为什么撕证。”沈飞白透过镜片仔细看着楚夜薇,眼里满是好笑的意味。

“我……我气你跟白露说没有求婚仪式,害我被她笑,”楚夜薇乖乖地站在沈飞白身边,“还有,我不高兴你也不陪我,光顾着打电话……”

“哦……”沈飞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笑笑,“还有吧?还有我不让你喝酒你怎么没说?”

“……”楚夜薇无语,我敢说么?除非我抱着赴死的觉悟!

沈飞白站起身,抽出一支玫瑰拈在指间转动:“白露来问我,我不能告诉她我的计划,不然以她嘴上没闩的个性,早就嚷嚷的举世皆知了;我忙着打电话,是知道你不高兴,就赶着催他们尽快把房间装饰好;至于不许你喝酒么,你既然没说,我也就不用解释了吧?”见楚夜薇垂着头不说话,叹口气:“你怎么到现在还是毛毛躁躁的?跟你说了多少次遇事不要冲动,你以为你还是20出头的热血青年吗?”

“白哥哥,对不起,我以后一定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楚夜薇带着哭腔说。

“生气?我哪里生气了?我生气的时候是不会打人的……”沈飞白笑逐颜开,“取鞭子去!”

“别别别~白哥哥~”楚夜薇慌神了,抱着沈飞白的胳膊晃悠,“求你了,别用那个……”

“不用吗?”沈飞白一脸为难的样子,“我可是给你立了字据的,出尔反尔我是最反对的。”

“那个,那个,刚才你不是都说了嘛,那是无效协议……白哥哥~老公~官人~相公~良人~郎君~爱人~对象……”楚夜薇用能滴出水的嗓音,让各种能想到的称呼轮番上阵。

“好吧,”相当受用相当舒坦的沈大官人终于开了金口,“取戒尺去。”

敢情自己死一半脑细胞玩同义词游戏,结果就是这个?不甘心啊不甘心,楚夜薇仰起脸,一脸色相看着沈飞白:“白哥哥,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证呢?”沈飞白淡定回应。

“你——”楚夜薇要疯了,为什么每次搬起石头砸的都是自己的脚?

看到楚夜薇气结的样子,沈飞白突然感到很愉快,于是笑道:“好了好了,我没你那么幼稚,撕了结婚证婚姻就不成立了?婚姻家庭法怎么学的?所以,薇薇,取戒尺,入洞房!”

当沈飞白慢条斯理踱进卧室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楚夜薇同学跪趴在床上,沉腰撅臀,标准的讨打姿势,这都是很好的认罪态度,可是,可是关键在于,讨打的人一丝不挂!乌黑的头发倾泻在床上,露出晶莹如玉的香肩和后背,背上的脊沟细腻光滑,蜿蜒直至纤腰,两侧的蝴蝶肩微微抖动,宛若停在白莲上,双翅微颤的蝴蝶(哦哦哦~~蝴蝶来客串啦!!!)。再往下,是圆润挺翘的屁股和纤长的双腿,尤其双腿有意无意地微微分开,最隐秘的秘密花园也若隐若现,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原本细嫩洁白的双丘之上,还留着上次的鞭痕,就像是满月之上笼着几缕乌云。

沈飞白定了定神,苦笑,这样丰富多姿的结婚纪念,世上恐怕也就独一份了。

楚夜薇悄悄回头,瞄了一眼沈飞白,其实她的脸早就涨红了,要是再没用,只怕撞墙的心都有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一板子已经落了下来,抽在屁股中央。

“啊!”楚夜薇心里窃喜,这一下比起以往,倒不算重,看来美人计生效了,不过还是装作很痛的样子惨叫一声,屁股顺势上下左右扭动,看着床上的人儿极其风骚的姿势,沈飞白心里竟如猫抓一般,定了定神,抡起板子一连五下抽下去,有几下正中微微翕动的蓓蕾,楚夜薇痛的浑身一阵乱颤,从沈飞白的角度看过去,胸前的两座傲人高峰不停的颤动,软软糯糯,让人有一种想用手掌握住的冲动,于是举起板子,又是一连数下,裹着风声抽在已经粉红的屁股上,直打得肉波涟涟,苦不堪言,楚夜薇也顾不上勾引沈飞白了,连连侧身,回头哀求沈飞白:“白哥哥,求你轻一点,疼~”

沈飞白脸一沉:“试图性贿赂,认罪态度不诚恳,趴好!”

楚夜薇委委屈屈地跪趴好,花心里的蜜汁竟不合时宜地流了出来,脸颊滚烫地埋在床上,丢人丢大发了,现在真是死的心的有了。

突然,两只温热的大手包裹住了胸前的两团肉,轻轻地抚摩揉动,耳边是略带气喘的沙哑嗓音:“薇薇,你的性贿赂,我还真抵抗不住……”

从耳垂到肩膀、颈窝、后背,直至小腹、胸口,细细密密的吻一路烙下,最后覆在楚夜薇的唇上,舌尖熟练地挑开两瓣红唇,在牙齿间游走,终于,捕捉到了另一条舌头,于是,舌头就像床上的两个人一样,纠缠在一起。沈飞白双手托住楚夜薇刚刚挨了戒尺的屁股,用力地撞击,楚夜薇竟感觉到屁股上传来的刺痛化作了快感,于是竭力的回应,直到最后,两个人都精疲力尽地瘫软在床上,楚夜薇抱住沈飞白的脖子,像只满足的猫咪一样蹭了蹭:“白哥哥,你不生气了?”

“嗯,这是你第二次以色代罚了,”沈飞白满足地闭上眼,“看在你柔顺乖巧,甚得朕心的份上,就饶你这回,不过嘛,下次再敢这般扰乱朝纲,定斩不饶!”

“臣妾谢主隆恩。”楚夜薇用手抹去沈飞白胸口的汗水,娇笑着道。

“对了,薇薇,告诉你一个秘密,”沈飞白眨眨眼,“其实,这回事出有因,我本来也没打算重罚你,不过薇薇刚才搞得我欲火焚身失了理智,下手倒重了一些,也比计划中多打了几下……”

尾声

鉴于沈飞白极其恶劣的合同欺诈行为,楚夜薇对其实施了严厉的制裁——留岗察看,以观后效。

一年后。

盛大的婚礼如期举行。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沈飞白在台上引吭高歌,何驭宸看着一脸幸福的楚夜薇,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怎么?后悔了?抢亲吧抢亲吧,还来得及。”谷雨凑过来,很狗头军师地建议。

何驭宸瞅一眼谷雨,压低声音威胁:“屁股又痒痒了是不是?”

谷雨扔回一个白眼,接过在何驭宸怀里不安分地乱抓的婴儿,骄傲地挺了挺高高隆起的肚子:“懒得理你!里面太吵,我抱小宝出去透口气。”

“哎哎哎~你不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自己走路都走不稳,万一摔一跤,摔得可是我两个儿子!”何驭宸慌忙抢过孩子,陪着谷雨走出大厅,涎着脸问:“谷雨,你看,咱们的事我爸妈也都同意了,咱们什么时候把事儿办了?”

“你且等着吧!”谷雨懒懒地说,“等你什么时候痛改前非,不用武力镇压我了,咱们再结束非法同居状态。”

何驭宸翻翻白眼:“成!非法不非法的我不管,能同居就成,大不了这个生下来,我再交笔罚款,为我国的基本国策做点儿贡献呗。”

“薇薇,何驭宸的第二个儿子都满月了,咱们是不是得加快社会主义建设步伐啊?”沈飞白搂着楚夜薇,一脸的流氓相。

楚夜薇低头想了想,笑靥如花:“你得保证我生个女儿!”

“女儿好啊,我也喜欢女儿!不过这个我可不能保证,我说了不顶用,得XY说了算。”

“那我不生!”楚夜薇气鼓鼓地别开脸。

“为什么?”沈飞白很讶异,前几天楚夜薇还说要生儿子,以后带着一老一小俩帅哥出门,要多拉风有多拉风,怎么今天就改主意了?果然善变是女人的天性么?

“因为啊~何驭宸有两个儿子,我就要生个倾国倾城倾倒众生的女儿,嗯,跟我似的,”不顾沈飞白连连作呕,继续说,“最好让他们兄弟俩为了我女儿反目成仇大打出手,然后死追还追不上!父债子还,也算替我报了一箭之仇!哎呀!”

话音刚落,屁股上就被拧了一把,沈飞白阴恻恻地瞅着她:“脑子里胡思乱想什么呢?又欠抽了是不是?”

“嘿嘿,”楚夜薇伸手搂住沈飞白的脖子,“沈爷,您多久都没来咱们院儿里了?姐妹们都想死你了,好容易盼来了,也不肯柔和些儿……我的哥哥,这一家都谁是疼你的?都是露水夫妻……呃,唯有奴知道你的心,你知道奴的意……”

沈飞白一瞪眼:“楚夜薇,我让你准备司法考试,你说你年纪大记不住,怎么看《金瓶梅》就记得清清楚楚张嘴就来?今年司法考试拿不到A,看我怎么收拾你!”

楚夜薇的脸马上垮了下来,仔细盘算一下,现在是4月,距离司法考试还有3个多月了,能不能过都是两说,还拿A?沈爷,您当我是您呐?嗯,复习是铁定来不及了,不过有件事嘛,不如就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于是楚夜薇扭股糖一般贴着沈飞白,嘴里开始唱黄色小调:“造小人儿呀么嗬嗨,干起来呀么嗬嗨,精子和卵子西里里里嚓啦啦啦嗦罗罗呔,齐动员呀么嗬嗨……”(请自行代入《军民大生产》曲调……)

沈飞白暗笑,不过略施小计,就能让楚夜薇同志乖乖完成造人计划,实在太没有挑战性了!

闻着楚夜薇头发上的淡淡馨香,愿辞神仙府,永堕温柔乡。

窗外,夜色深沉。

窗内,春色旖旎。

说什么倾倒众生,

一生,倾倒一人,足矣。

番外之编辑部的故事

耶!楚夜薇同学挤出人头攒动的办公室,冲着靠在走廊拐角处的沈飞白得意地做了个剪刀手。

沈飞白瞪了很狗腿地跟在楚夜薇后面的穆枫一眼,不言不语转身就走。

“哎哎哎~脸拉那么长干什么?面试是团委老师主持的,跟你没关系,”穆枫抢步上前,拉住沈飞白,“孔老夫子还说‘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子’呢,你沈大主编就这么看不开?”

沈飞白看着穆枫。眼里滑过一丝狡黠的笑意,面部线条突然柔和:“兄弟,你说得对!这样吧,楚夜薇同学就交给你带了,你办事,我放心!”转脸看着仍然得意洋洋的楚夜薇说:“薇薇,既然你进了编辑部,就好好跟着你穆师兄学,咳咳,”清清嗓子,一脸老气横秋的笑意,“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说罢转身竟自走了。

楚夜薇和穆枫面面相觑。

“穆师兄,他这里……”楚夜薇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这个家伙!”穆枫苦笑着摇摇头,“他还是反对你进校报,你还不知道他?笑面虎一只。”

楚夜薇打个寒噤,回想起从自己大二脑袋抽筋,上了贼船之后的水深火热,对穆枫这一精辟总结深以为然。不过甩甩头发,毕竟刚刚过五关斩六将的考进了号称全校最难进的半官方社团——校报编辑部,目前,什么也影响不了楚夜薇编辑的好心情!

倒是穆枫盯着沈飞白的背影,耳边一直盘旋着他的那句话:“楚夜薇同学就交给你带了,你办事,我放心!”这,这其中必有阴谋啊!

事实胜于雄辩,穆副主编对自己的顶头上司兼同居密友,果然是相当了解。

周五的晚上,穆枫同志躺在床上,惬意地策划周末行程时,沈飞白阴着脸进来了,看见穆枫,嘴角牵动一下,扔给他一张报纸:“明天加班,”顿了顿,突然绽开一个魅惑的笑容:“文字组,通报批评。”

穆枫诈尸般弹起来:“你你你,你什么意思?”

“自己看,第一版。”

穆枫抓起报纸,只扫了一眼,眉头就拧了起来,越看脸色越阴沉,倒是沈飞白看着他的脸色变化,心情仿佛愈来愈好,最后索性大笑出声:“清样,你没看吧?要是就这样发出去,咱们可就创造了校报历史了。”

“这,这可是你家小夜薇做的录入和校对……”穆枫虚弱地指控。

“我只知道这是文字组的工作,还有,星期一必须发出去,”沈飞白突然笑笑,“我早就说过她不适合做编辑工作,穆枫同志,传帮带工作任重道远啊。”

穆枫瘫倒在床上,一口血直喷苍穹。之后,挣扎起来,在沈飞白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抓起电话,一个一个号码拨出去,内容统统只有一句话:“明天早上八点社里见,不许请假。”

星期天下午,所有补救工作终于完成,穆枫看看纷纷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部下,揉揉额角,粗粗地吐了一口气:“都坐好,开会。”

没有人有异议,毕竟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以穆枫的脾气,憋了两天没发飙,已经是极其罕见的富有涵养的表现了。

环视房间,楚夜薇低着头坐在外围,穆枫咬咬牙:“楚夜薇!我需要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我……”楚夜薇抬起头,正对上穆枫要喷火的眼睛,赶紧又埋下头去。

“总第552期,你能校对成5052期,校长的名字三个字你能打错两个字,还真是有本事!你是不是觉得交给你的工作没有技术含量,不愿意干,敷衍了事?”穆枫越说越气,“最基础的工作都做不了,你还想干什么?不想干就走人!”

楚夜薇脸涨的通红,拼命眨眼睛,不让眼泪淌下来,她感觉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自己,有不满的,有看热闹的,还有幸灾乐祸的。

穆枫见她不说话,一拍桌子:“你给我站起来!这次的失误,幸亏被沈飞白看到清样,否则就闹了校报最大的笑话了!”顿了顿,“编辑部决定,文字组通报批评。”

一言既出,举座皆惊,所有的目光统统聚焦在楚夜薇身上,这次,是无一例外的怨恨。

“我,我,对不起……”楚夜薇低着头,嗫嚅着说。

“文字组从来没有过的通报批评,你一来就给争取到了,我真是小瞧你了。”穆枫冷笑,“楚夜薇,你到底是不屑于证明自己,还是根本不能证明自己?”

楚夜薇猛地抬起头,一脸惊愕地看着穆枫。

穆枫缓了缓,一字一句,冷冰冰地继续道:“如果现在有人说,你是凭了沈飞白才进的校报,我也不会怀疑。”

话音刚落,周围立即响起了窃窃私语,楚夜薇感觉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如果说刚才还只是羞愧,现在内疚已经被穆枫极刻薄的话刺激到爪哇国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抑制的愤怒。

“穆枫,你说话不要太过分!”随着凄厉的控诉,地对地导弹成功发射,片刻之后,玻璃杯砸在墙上破裂的声音使得整间办公室鸦雀无声。

“好!精彩!”后门闪出一个人影,一边鼓掌,一边笑道,“这才是‘文攻武卫,针锋相对’,果然是毛主席的好战士。”说着,冲楚夜薇点头致意,而后对穆枫笑笑:“反动派是猖狂的,镇压是必须的。”

穆枫暗暗叫苦,挥挥手:“散会散会!都回去休息!”

本来还想看戏的人见状,知趣地收拾东西,纷纷退场。楚夜薇小心翼翼地看看沈飞白的脸色,准备跟着大军撤退,却被沈飞白轻轻拦下:“薇薇,我需要你的一点解释。”说着,冲穆枫身后墙上的茶渍和碎玻璃努努嘴。

“我……”楚夜薇虚弱地笑笑,“白哥哥……”

“行了行了,又没砸到,你别这么上纲上线的,年轻人嘛,难免热血沸腾,我刚才也是口不择言,刺激到丫头了,”穆枫赶忙打圆场,露出了两天来难得的笑容,“小夜薇,忙了两天,你也赶快回去休息吧。”

楚夜薇看看沈飞白不动声色的脸,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终于,沈飞白打破了沉默:“没什么可解释的?那就跟我走。”说着抬脚便走。楚夜薇可怜兮兮地看了穆枫一眼,低着头跟在沈飞白后面出去了。

“姓沈的!你可别太过了。”穆枫知道无可挽回,急得跳脚,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嘴贱,嘴贱!

楚夜薇跟着沈飞白来到顶楼最深处的办公室,这是校辩论队的活动地,因为辩论队的活动往往激情四溢,所以整个辩论队的两间活动室用玻璃门和外面隔绝开,再加上顶楼本来就没有几间正常使用的办公室,所以保证不会打扰到正常的工作秩序,于是,这里自然也就成了沈飞白最理想的惩戒场所。

沈飞白反锁上门,转过身,透过玻璃镜片看着楚夜薇:“哪只手扔的杯子?”楚夜薇瞄了一眼沈飞白,战战兢兢地举起右手。

“很好。”沈飞白也不废话,摸出抽屉里的木尺,啪啪啪,毫不留情的三下,抽在楚夜薇细嫩的手掌上。

“啊!疼……”楚夜薇迅速缩回手,一边呵手,一边抽噎。

沈飞白扔下尺子,揉揉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坐到椅子上,一言不发地盯着楚夜薇。

“白哥哥,我错了,我刚才头脑发热……我,我刚扔出去就后悔了,你别生气了,呜呜……”楚夜薇说着说着,就哭个不住。

“穆枫的那些话,听着刻薄,你仔细想想,有一个字说错了吗?你还头脑发热?你头脑发热,就有人差点脑袋开花!”沈飞白扶扶滑下来的眼镜,闭上眼,全是玻璃杯冲着穆枫飞去的画面,心里一阵一阵的后怕,怒火愈发的涌上心头,一把扯翻楚夜薇,挥掌就朝屁股上打去,一连挨了十几下,楚夜薇实在忍不住了,才敢哭出声来:“白哥哥,疼~哎呦,我知道错了……啊!”

沈飞白停下手,微微一笑:“知道错了?那你自己说,你该不该打?”

“……”楚夜薇咬着嘴唇不敢说话,正愣神间,屁股上又挨了两巴掌:“说话!”

“呜~该,该打……”楚夜薇一边被迫回答,一边对沈飞白的假民主真独裁表示强烈的腹诽。

沈飞白拉起楚夜薇,站起身,只管走到桌边,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看了看傻站着的楚夜薇,淡淡一笑:“你自己都说了该打,还站在那里干什么?”楚夜薇恨恨地看了看气定神闲的沈飞白,一跺脚,走到桌前趴下,把脸深深埋在臂弯里。

“裤子。”轻轻的两个字如同炸雷,楚夜薇抬起头,看看自己穿的裙子,不可置信地望着沈飞白。以前不是没挨过沈飞白的打,但是都是隔着裤子或者裙子,今天,这是什么意思?

“我让你脱掉裤子!”沈飞白不耐烦了。

“不!不要!”楚夜薇一脸惊恐地站起来,双手按在腰上,“流氓!”

沈飞白板着脸看着楚夜薇:“我当初反对你进校报,就是因为我知道你做事情从来没有长性,进校报不过是虚荣心使然,结果呢?你不止没有长性,而且没有责任心!你自己想想,就因为你的没有责任心,折腾了多少人?穆枫说你两句,就要摔杯子砸人?你这回给我好好长长记性!如果你觉得我打错了你,现在你可以走,如果你觉得我没说错,就给我把屁股露出来趴好。”

楚夜薇低头想了半天,抬眼看着沈飞白:“白哥哥,我知道错了,可是,可是……”

“我数到五,你要是还没有选择好,我就走。”沈飞白抱臂淡淡地说,“一,二,三……”

楚夜薇咬咬牙,重新趴在桌子上,掀起裙子,一横心,把内裤褪到大腿上,脸也同时腾地烧红。

沈飞白拈起桌上的尺子,绕到楚夜薇身后,只见白嫩的屁股上隐约已经有了红红的掌印,因为紧张和害羞而微微的蠕动着,沈飞白竟也有了些不忍,定定神,举起尺子抽下去。

楚夜薇双手抓紧桌沿,还是被这一下打得险些跳将起来,双手伸到身后胡乱摩挲,光着屁股挨板子竟然如此难过,似乎心理保护被完全击溃,疼痛感就前所未有的真实。

“手放好,再敢乱动我连手一起打!”

楚夜薇呜咽着把手压在下巴下面,身后一板接一板地抽在屁股上,楚夜薇开始克制不住地扭动屁股,小腿交替蹬踢着,内裤也从大腿上滑落,缠在脚面上。

“呜呜~白哥哥,啊!轻一点,疼……啊!”挨了十数下,楚夜薇从低低的呜咽,变成了痛呼求饶,身子也有些撑不住地往下滑,沈飞白见状,按住楚夜薇,又狠抽了几下,才放开手,放下尺子,问:“记住了没有?”

“呜~记住了……”

“好,现在起来,跟我去给穆枫道歉。”

“不,不要!”楚夜薇条件反射地拒绝,话音没落,屁股上就挨了一板子:“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

“白哥哥,别打了,我去,我去……”楚夜薇哽咽着赶紧应承。

沈飞白这才放下尺子,背过身道:“起来把你自己整理好。”

楚夜薇如蒙大赦,站起身咝咝倒抽冷气,小心地把内裤提起来,看看门边镜子里双眼红肿,头发湿透的自己,慢慢蹭到沈飞白跟前:“白哥哥,明天去行不行?我这幅样子,他,他会笑话我的……”

“嗯?”沈飞白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楚夜薇赶紧改口:“我,我现在就去……”

楚夜薇跟在沈飞白身后,拖着肿痛的屁股,一步一挨地走进研究生楼。

“穿衣服没?异性来了。”沈飞白敲敲门,喊了一声,才推门进去。

穆枫正坐在桌边看书,看见沈飞白身后的楚夜薇,赶紧站起来:“小夜薇来了?”

“师兄,我……”楚夜薇看看沈飞白,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冲动摔杯子,对不起。”

穆枫尴尬地揉揉头发:“那个,那个也不全是你的错,我说话有时候是刻薄点……”

哼!你还知道你刻薄?楚夜薇撇撇嘴,抬眼正对上沈飞白的目光,硬生生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行了行了,别傻站着,坐下坐下。”穆枫赶紧转换话题。

“我……我站着就好了……”楚夜薇赶紧闪开,偏偏撞上了桌角,“啊!呜~”楚夜薇眼泪一下子迸了出来,颤抖着说不出话来,沈飞白赶紧扶她缓缓地坐在床边。

穆枫看了看,心里明白了几分,冲着沈飞白摇摇头,又促狭地冲楚夜薇笑道:“小夜薇,是不是这小子又欺负你了?告诉师兄,我给你报仇。”

楚夜薇满颊绯红,装作没有听见,转头对沈飞白说:“白哥哥,我,我想回宿舍了。”

沈飞白看看时间,道:“走,吃饭去,吃完饭你就回宿舍乖乖写检查,下周全体会议做检讨。”

楚夜薇当场石化,悲愤万分,瞪着沈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倒是穆枫啧啧嘴:“沈飞白,你不但是要把反动派批臭批倒,还要踏上一万只脚啊!差不多就行了。”

“要是你想负起直接领导责任作检讨,我也不反对。”沈飞白回过头,依然是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

“你!”穆枫转脸瞪了楚夜薇一眼,小夜薇,你给我梳了一头的小辫子让沈飞白抓,也就怪不得我帮不了你了,于是笑笑说:“我是说,就算要作检讨,你也该吃过饭在说,你这样,让小夜薇怎么还有心情吃饭,对不对?”说完赶紧出门,离开是非之地。

两只老狐狸!楚夜薇悲愤地听着门碰上的声音,蹭到沈飞白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摇晃:“白哥哥,我打也挨了,也道了歉了,检查不写了行不行?”

“你可以不写检查,”沈飞白温柔地摸摸楚夜薇的头发,“临场发挥也行。”

全体会议上,楚夜薇同志对自己浮躁的工作作风和散漫的无政府主义做出了沉痛而深刻的检讨,由此引发了几个后果:第一,沈飞白同志六亲不认,呃,不对,大义灭亲的光辉形象深入人心;第二,楚夜薇同志不耍特权知错就改,被全体成员接纳;第三,从此之后,楚夜薇知耻而后勇,工作能力得到认可,关于裙带关系的流言戛然而止。

当然,此是后话。

夜深沉就这么多啦不过作者大人小玉正在写夜深沉的前传《白衣飘飘的年代》呢

正在连载中,我打算等养肥点,然后再看看这篇文喜欢的人要是多的话,我就把那个也转来

希望看到多多的回复呢嘿嘿我是很喜欢这篇文的

对话很有意思男主也是不可多得的好蓝银女主也很可爱

话说,这里的女主据说是作者大人的原型的,玉蝴蝶说算是半自传

淘淘么么么么嘿嘿。。。

谢谢~~这里就是地址呢~~地址~~

嘿嘿我也很喜欢呢

前传地址哦::?

你注册暗夜了么。。。

额。。。不知道为什么,发了好几遍地址了都是打不开的。。。

前传在暗夜玫瑰的文锦秀丽板块里的男主板块里挺靠前的

叫夜深沉白衣飘飘的年代【此帖被在:04重新编辑】

还有个前传那,不过作者也没写完,在连载当中

等哪天有时间我转载过来吧

在我遇到的所有人里,我最喜欢你
梦里有时身化鹤,人间无数草为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