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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礼长官

大陆历1479年12月30日。

雪洛帝国,首都,仰山区,元帅府。

“你给我站直了!”一声暴喝从书房中传出,书房外的林湛深吸了口气,将上身又挺了挺,双手贴紧了裤线,深邃的黑色眼眸中一丝慌乱一闪而过。

2小时后。

书房中出来了帝国最受尊敬的元帅林冉,长年的行伍生涯让林冉的鬓发已经花白,但仍精神奕奕。看着已经在书房外罚站超过6个小时的儿子,林冉的心中划过一丝不忍,随即想起儿子之前的顶撞,再次激起了心中的怒气。

“反省了吗?”独属于帝国元帅的深沉声音,让林湛的心,随之颤抖。

林湛努力将目光聚焦到父亲的脸上,强迫自己面对发怒的父亲,声音仍然轻柔而坚定:“对不起,父亲,我绝对不会让辰儿失去属于他的童年,即使以后他必定要走上这条路,但,现在不行。”有句话林湛没有说“我的童年已经没有了,请让辰儿替我活一个快乐的童年吧。”

看着17岁的儿子强自面对自己的怒气,只为让12岁的弟弟保留几年快乐的生活,林冉有骄傲,有欣慰,面色不觉柔和起来,被儿子顶撞激起的怒火也平息了些,“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你要为辰儿求得这4年的自由生活,你就要失去自己的4年自由。本来你可以选择这4年的生活,虽然是受限的自由。但如果你做了这个决定,连这种被限制的自由也会失去……你应该很清楚。”

父亲略显柔和的语气,让林湛很是惊讶,有多久了,没有听过父亲对自己温柔的说过话了。心中一暖,眼睛中多了层温润。林湛咬了咬牙,抬头:“请父亲成全!”

帝国元帅隐去了柔和,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后天早上六点随车去云台。”

两天后,大陆历1480年1月1日,林湛独自一人,踏上军车,远去……

第一章(1)

大陆历1483年,边境,格利罗镇,夕阳森林。

黎明,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一点点散在夕阳森林中,一丝风带着雨林特有的潮湿轻轻吹过。轻碎的脚步声响起,锐利的眼神随着睁开的双眼展露,一闪而过。

藏身在灌木杂草后的林湛,正瞄准着不远处的十几名偷入国境的武装人员。耳麦中传来短促的3声敲击,队员们已经到位,林湛的嘴角微微上勾了一下,心中默数十下,清脆的枪声惊起一片寂静,弹头带着旋转射穿了一个武装人员的眉心。事先埋伏好的队员迅速果断的消灭着敌人的有生力量,2分钟后,森林回复平静。

确认全数击毙后,林湛一脸漠然的带着小队的成员悄悄的退出了丛林。

云台,猎鹰特种部队基地,指挥官办公室。

看着雪浚希跳着脚的控诉着自己擅自带队出任务的“罪行”,林湛很是体贴的倒了杯水给他,开玩笑,帝国总长二公子啊,万一因为讨伐他导致说话太多被干死,那他还不得被父亲给剁了喂狗啊。没办法,猎鹰特种部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指挥官,很是丢脸的在办公室里被训了个狗血淋头。谁让他倒霉呢,一时手痒做个小小任务都会被抓现行。

“有事就快说,你到底为什么来这里!”林湛故做恼羞成怒状,恶狠狠的对雪浚希摆起了拳头:“再废话扁你啊!”只有在这个好友面前,林湛才会象个20岁的年轻人一样嬉笑怒骂,暂时放下那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的责任。

貌似不屑的瞥了眼林湛,雪浚希很随意的甩给林湛份文件,口气揶揄:“来投奔帝国最年轻的军团长啊,下官可是荣幸之至啊。”

这个痞子!林湛无奈的翻翻白眼,转而将精力放在手中的文件上——调职令!火狐军团!林湛的眼中出现一抹久违的炽热。

“你别笑的那么恶心好不,看了这个再笑也不迟的。”雪浚希变魔术一般又拿出一份文件,“雪浚希上尉正式接管猎鹰特种部队,并率部队划归火狐军团军团长林湛中校管辖。”

拍了拍雪浚希的肩头,林湛浑身轻松的走出了办公室,“走吧,我可是3年没有回家了!”3年里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笑容洋溢在林湛年轻飞扬的脸上……

雪洛帝国,首都,军部。

雪浚希一脸坏笑的看着林湛,自从被告知元帅大人有令,要他第一时间出现在元帅办公室开始,林湛的紧张在雪浚希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几乎是下意识的不停整理着已经不能再整齐的军装,能看到这个从小就优秀的不象正常人的林湛紧张成这样,绝对是值回票价的,至于林湛瞪向他的目光直接就被雪少爷无视了。

“长官,中校林湛奉命前来报道!”恭敬的行了礼,林湛笔直的站在元帅大人的面前。

林冉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儿子,良久,才拿起手中的文件夹,递给林湛:“看看上面写的对不对。”

林湛一愣,马上双手接过文件,文件夹中是他3年来所执行任务的所有详细汇报,详细到比他记得的内容还多,不好的预感逐渐在林湛心中升起,“报告长官,内容没有问题。”递回文件,林湛自嘲的想着雪浚希的话,看来父子重逢相拥而泣的场面是不可能了……

文件夹被翻到第一页,时间显示大陆历1480年6月。“请解释一下你在1480年6月期间,参加任务时的违纪行为,林湛中校。”

元帅大人的眼睛眯了起来,丝丝精光闪过,看的林湛冷汗不停的冒了出来,为自己不停的哀叹着,“果然要开始秋后算帐了,3年多的帐得算到什么时候啊……”

帝国最有前途的青年军官,最年轻的军团长林湛中校,刚刚度过了他有生以来最漫长的一天,在元帅大人的办公室中历时18小时,充分回忆检讨了过往3年多的日子里所犯的错误,为元帅大人的警卫员表演了一把超长时限的标准军姿,赢得小毛头们崇拜眼光的同时,也为自己赢得了超过200下还未执行的藤杖家法。

之所以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原因可以用一句话总结:老子知道儿子不老实,儿子不知道老子知道儿子不老实,老子知道儿子不知道老子知道儿子不老实……结果,老子VS儿子,老子完胜。

面对要面对的,一向是林湛做事的原则,既然跑不掉,就干脆不去想,20岁的林湛中校最想做的就是冲回家,见见母亲,见见从小被他宝贝着的弟弟,风斯辰。

第一章(2)

关上门,林湛惨白着脸扶着墙蹭到沙发上,腿已经麻木到不会打弯了。想着元帅大人居然拿出了一整天的时间和他泡在一起翻了三年多的老帐,就不由得苦笑连连,这个面子给的实在是有点大了。

考虑到军部到元帅府的距离,以及自己饱受折磨的两条腿,林湛很不厚道的将雪浚希从不知道第几任女朋友的身边挖了过来充当免费司机。

“老大,我好不容易有个休假,你就忍心!”雪浚希英俊的脸上尽是不满和委屈,第101次控诉着兄弟的无耻做法,奈何遇到的对手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小伎俩直接失效。

军车飞快的行驶着,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想着越来越近的家门,林湛莫名的恐慌起来。

家,对于林湛来说早已不是温馨的代名词,从5岁开始,家,就意味着父亲越来越严厉的要求,和母亲越来越少见的身影。他是羡慕弟弟的,自从弟弟出现在家里,父亲的笑只对弟弟露出,母亲的身影也只在弟弟的身边出现,温情从此不再属于5岁的小林湛。也许因为得不到,林湛对于这个家却格外的珍惜。

雪浚希看了一眼走神的林湛,看着林湛不经意流露出的悲哀,心不由得疼了一下。从小一起长大,只有在他的面前,林湛才会收起平时强撑起的坚强,让柔弱的一面显露出来,也只有他才明白林湛心中的苦和期待。

一直以来林湛努力让自己做着父亲要求的每一件事,事事做到最好,即使将自己弄的遍体鳞伤,只为得到元帅大人哪怕一个小小的微笑。在雪浚希看来,林湛5岁以后的生活完全就是在近乎自虐的活着。

曾经因为兄弟的苦难,他迁怒于那个小小的闯入者,却被林湛轻轻拦了,反而更加宝贝起小5岁的弟弟。有时候雪浚希甚至恶意的想象,林湛这么在乎那个小家伙,是不是就只为了博元帅大人一笑而已,当然,这个龌龊的想法没敢让林湛知道。

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何况军部到元帅府貌似也不是特别的远。轰走屁颠屁颠跟着的雪浚希,林湛独自一人拎着包站在家门外。

元帅府独有的木制大门,质朴而又分量十足。伸手摸了摸门上明显的雕花,林湛不由自主的想起当初弟弟在门上刻花的样子,自然也想到了自己替弟弟顶缸挨的打,想起事后弟弟看到自己的伤哭的伤心的样子。笑了笑,笑的无奈又纵容。

家里一如继往的安静,让林湛的心平静了些,却多了丝失望。他有过奢望,推开门看到的是母亲亲切的微笑,是弟弟扑上来的身影,只是,推开门,一如继往的,平静的庭院。

问过管家,知道母亲利用暑假假期带着弟弟出去旅游了,据说是为了马上要到的4年期限。羡慕吗?也许吧,反正也习惯了。除了这样对自己说,林湛只能无奈的独自在家中游荡。

幽灵似的游荡在元帅大人的书房前停止了,父亲那根打了他不知多少次的藤杖好象要跳出来一样,将他从无魂的状态中拉了出来。再次想起欠下的230下藤杖,某个部位痉挛的抽动了一下。

第二章(1)

林湛双手捧着藤杖站在父亲的书房里反省已经一个小时了,心里不住的打鼓,却不敢表露在脸上,刚刚在浴室洗掉的疲惫好象又跑了回来,事实上,事实再一次证明,不管是帝国元帅的威势,还是父亲的威严,都不是他愿意面对的,最少现在不愿意。本以为父亲会在他完成调任手续后才会执行惩罚,谁知这么快就和这记忆忧心的藤杖见面了。

“到沙发这边来。”元帅大人终于发话了,林湛在心中如释重负的吁出一口气,大有早死早超升的架势。

藤杖交到父亲手中,林湛深吸了一口气,伏在了沙发上,没有前奏的得到了十下急促的鞭打,“几年没挨打,规矩都不记得了?”

林湛的脸腾的一下红了,父亲的规矩一直是打在肉上的才算惩罚。可是真的要他象小时候一样被罚吗?

迟疑的下场是又一轮十下藤杖,打在同个地方,虽然隔着裤子,依然让林湛痛的哼出了声。“我会打到你脱下裤子才开始惩罚,自己考虑。”父亲的声音平稳、深沉,听不出任何可以违抗的余地。

红着脸褪下裤子和内裤,重新伏在沙发上,空调风吹在裸露在外的臀部,让林湛轻轻的颤抖了下。感觉到藤杖擦着身体划到臀部,咬着嘴唇等候着疼痛的到来。

“既然是惩罚就不会留情,我不会一次执行所有的惩罚,分三次,今天80下,明白吗?”听到父亲的话,知道不用一次经受200多下藤杖的惩罚,刚刚憋着的一口气明显松懈了下来,

啪!明显比以往沉重的藤杖算好了时间一样,在松懈的一刹那落了下来,还未来得及感觉疼痛,啪!啪!啪!……连续10下,全部击在同样的位置。

闷哼一声,林湛把头深深的埋在靠垫里,堵住了差点呼出口的呻吟。给他再多加几个胆子,也不敢在受罚的时候求饶,这是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了解到的事情。父亲的规矩,既然认错就要认罚,既然认罚就要自己忍着。

感觉藤杖的落点向下挪了几公分,又是10下连续落在相同的地方,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却没敢发出呜咽的声音。林湛只能让自己抓紧沙发,给自己一个可以支撑的力量来缓解不断落下的巨痛。书房中只剩下不断挥下的藤杖发出的声音,和偶尔响起的闷哼声。

80下藤杖,在林湛的臀部留下了八个狰狞的伤口,不得不说元帅大人的藤杖真是玩的很到位,没有多余的伤势存在,却足以给受罚的人足够的教训。

林冉将已经晕过去的林湛抱回了卧室,用最轻柔的手法为伤口上药,看着这个优秀的儿子,眼中充满了怜惜,“爸爸怎么会不了解你的努力,你的优秀呢,可你生下来就注定了要做我的接班人,现在的一切苛责都是为了你将来能从容的面对一切。”轻轻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元帅大人的口气充满了欣慰与骄傲。

该睁眼吗?林湛从来没有想到可以听到父亲的心里话,上药时的疼痛一点也不比受罚时少,最少林湛认为自己是被疼醒的,问题是醒来听到的一番话让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很怕这只是幻觉,睁眼看到的还是父亲失望又愤怒的眼睛。

还是装晕吧,林湛还是决定做会鸵鸟,不醒过来父亲就不会离开,会一直守着自己。只有林湛自己知道,从小到大受到的惩罚中,有大半是自己故意为之,只是因为每次被打后父亲都会守在身边直到天亮。这就是林湛虽然各个方面都优秀的不象正常人,却总是会被父亲抓到出错受罚的根本原因。

也许是得到了父亲的认可,也许是知道了父亲的小秘密,虽然臀部的伤很重,林湛还是沉沉的睡着了,脸上带着幸福的笑。

第二章(2)

小心的侧着身,臀部还是传来了撕裂般的疼痛,林湛龇牙咧嘴的抽痛着,恨不得马上昏死过去。旁边的雪浚希皱着眉头递上了止痛药,不满的口气溢于言表,“林叔叔这是要干吗啊?才打过又打?还打同样的地方,这会伤筋动骨的!他就真舍得啊?”

看着为自己打抱不平的雪浚希,林湛艰难的扯出一丝笑,“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是父亲从小就教给我的,既然我在明知故犯,受罚也是应该的。父亲是想我记清楚,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

嘴里说着,脑子里回想起刚刚度过的一天。

在被父亲唤到书房后,林湛的脸就开始变色,那根藤杖就放在沙发上,看上去那么的明显。褪下裤子趴在沙发上,林湛觉得唯一庆幸的就是在受罚的第二天硬拉着雪浚希把所有的调任手续办了一遍,虽然刚刚受罚的臀部让他饱受折磨。

“还是80下,还是老规矩,不许求饶,不许乱动。”感觉藤杖摆在了一道伤口上,林湛猛的回过头,惊恐的望着父亲,眼睛中划过丝哀求。藤杖连续5次落在伤口上,将伤口再次撕裂:“这是对你擅自移动的惩罚,如果你不摆好姿势,真正的惩罚就不会开始。”

天啊,让我死了吧!林湛悲哀的重新伏在沙发上,现在要是还不明白父亲要怎么惩罚那就太对不起自己的智商了,8个再次撕裂的伤口,林湛想想都已经觉得欲哭无泪了!

紧咬的嘴唇堵住了到嘴边的求饶声,林湛用仅剩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晕,父亲的惩罚是要清醒着受完的。林冉强忍着挥下最后一击,重重的伤口上,带起点点猩红,“八十!”话出口,林湛已经瘫在沙发上,再次昏了过去。

“回魂了!”雪浚希无奈的在林湛眼前挥着手,这个家伙明显不正常嘛,“你要发痴也听我说完话再开始!”

吓了一跳的林湛很没好气的推开那只碍眼的手,再次成功勾引着伤口疼起来,半晌才白着脸恨恨的开口:“说完快点消失!别在这里碍眼!”

“这可是你说的啊。”一脸坏笑的雪浚希蹲在床前,痞痞的说:“元帅大人怕你……呃,一时……体力不济,无法尽快投入到火狐的接收和改编里,所以请了个人来帮你,本来我是准备帮你去接待的,看来你很有精力嘛,可以自己去的哦。”

林湛脑子里都被雪浚希所说的改编占满了,疑惑的看着雪浚希:“改编?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事情?”

“哈,你老兄哪有时间知道啊,回来就罚站了一天,然后就被打成现在这个德行。”雪浚希戳了戳林湛可怜的屁股,口气里带着丝嘲讽。

翻了翻白眼,对于雪浚希的嘴,林湛是没什么办法的,这家伙根本就是个痞子!懒的和他抬杠,反正该自己知道的一定会知道,倒不如留些力气对付疼痛更好些。

看看林湛没有后续反应,雪浚希不甘的诱惑着:“你就没有兴趣问问那个帮你的人是谁?私人奉送内部消息,这人你认识,很熟!”

林湛一脸的兴趣缺缺:“是谁有什么分别啊?反正早晚能见到,我认识?我认识的人多了,说名字也能说几天啊。”

“我不认为你会想见他,再给你个提示好了,这辈子除了你家老爷子,你还怕谁啊大少爷!”

林湛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象被炸了一样,呆呆的看着雪浚希,结结巴巴的小心问道:“你……你,你是说凌教官?!”

看着雪浚希非常开心的点着头,林湛一头扎在枕头上,带着新鲜出炉的伤痛惨叫了起来。

林湛房间里传出的惨叫基本没有影响到其他人的生活,当然也没有影响到凌啸的到来。

看到凌啸穿着军装推开房门进来,林湛下意识的想挺身下床行礼,但马上被后身传来的巨痛打回了原形,只好低头忍着痛叫了声“教官”。

第三章(1)

看到凌啸穿着军装走进屋,林湛下意识的想挺身下床行礼,但马上被后身传来的巨痛打回了原形,只好低头忍着痛叫了声“教官”。

站在进门处,凌啸没有再往里走,只是平心静气的看了眼林湛,轻轻的说:“看来伤的不轻嘛,好了,你继续养伤吧。”说完转身就要开门离开。

林湛激灵一下,嘴里叫着“教官”,不顾下身的巨痛挣扎着爬起来,“对不起,教官,让您失望了。”头慢慢低下,林湛咬着嘴唇努力的让自己在不扯动伤口的同时尽量站直。

闻言转回身的凌啸,冷厉的目光盯着林湛,紧皱的眉头让凌啸略显柔弱的脸多了些棱角:“要站就站直了,站不直就干脆趴着去,你是军人,不是路边的小混混!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么歪歪斜斜的站着过!”

“是,教官!”严厉的语气吓的林湛一下绷紧了肌肉站的笔直,伤口肆虐着让疼痛快速的向全身扩散开来,但即使疼的眼泪差点流下来,也不敢放松一点。

没有再看林湛,凌啸只是将手中拿着的厚厚一打标示着“机密”的文件放在桌子上,淡淡的吩咐着:“从现在开始,三天内读完,写出对应计划,标准报告格式交给我。”

“是,教官!”保持着标准的军姿目视凌啸的身影远离了视线,林湛才敢慢慢的将肌肉松弛下来。扶着腰一点点的蹭到桌子边,果然如他所想是火狐改编的背景资料,以及各大家族在这件事情上所扮演的角色。

林湛眯起了眼睛,嘴边泛起一丝冷俊的笑,“下马威吗?嘿!”

不知道元帅大人是心疼儿子,还是和凌啸早已串通好了,总之林湛平平安安度过了三天,可怜的屁股没有和藤杖再来一次亲密接触,也得以踏实的趴在床上呆了三天。全身心的扎在改编的事情中,文件成了最有效的止痛药。

雪洛帝国的总长一职,是个貌似皇帝一样的存在,但只是貌似,这个位置并不一定是家族传承,但近三百年中都是由雪家坐着这个位置。一直都有些家族在蠢蠢欲动,但都没有掀起什么太大的波澜,尤其近三四十年,雪恣这个总长更是得到了帝国绝大多数人的忠心拥戴,这与雪恣本身是个优秀乃至极为优秀的领导者是分不开的,但另一个无法忽视的原因,就是来自帝国元帅林冉的支持。以无以匹敌的战绩和人格魅力征服了军队的林冉,统帅着帝国的军队,其中由林冉亲自带出的火狐、冰狼、风翼、玄蛇四大军团更是精锐中的精锐。这样的支持是任何势力都无法忽视的。

以四大家族为首的文官体系对于总长位置的窥视在帝国的高层中早已不是什么新闻,林湛三年来优异到近乎完美的表现,可以让除了元帅大人以外的所有人注目,也让这些家族的警惕心再次大大的加强,火狐的改编就是在这种背景下被提出来的,其实这更象是场赌博,如果能赢,基本上就可以把林湛这个看起来牛牛的、酷酷的小青年给废掉了。想法是很好的,只是太好了,好到元帅大人差点要摆明车马的大力支持的地步,就不能不说是四大家族的悲哀了。

“那些小人,真以为来个改编我就怕他们吗?也不想想,林湛要是连这种事情都应付不了,还算我儿子?!”坐在茶室中的元帅大人,一脸的轻松写意,现在元帅大人对凌啸手中正在泡的茶的兴趣绝对要大于改编这件事情很多,也完全没有表现出部队改编,精锐有可能尽丧所应该有的紧张和焦虑,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林湛这个儿子的欣赏和信任。

凌啸笑了笑,优雅的为元帅大人倒上了一杯茶,“既然这么信心满满的,那您何必还把我从冰狼硬调过来,我也相信小湛可以处理的很好,这点根本不用质疑。”抬头看着林冉,眼中尽是戏谑。

元帅大人被他最赏识的部下噎的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被耍了!指着凌啸的鼻子,故意摆出元帅的架势:“小子,你很嚣张嘛,嘲笑长官该怎么罚啊!嗯?!”脸色倒是跟着阴郁起来,如果是林湛估计会被吓到,可惜凌啸不是林湛,虽然没有完全无视元帅大人,基本上也差不多了,依旧的优雅如常,可嘴里说的话却让对面的元帅大人喷出了嘴里的茶:“您就不怕我给小湛穿小鞋?没关系啊,您怎么罚我,我都照样翻倍好了,嘿嘿”哭笑不得的看着凌啸那张透着无辜的脸,曾经林湛对凌啸的评价闪现在林冉的脑子里——长着天使面孔的恶魔。

门外的“报告”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林冉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再度恢复平静无波的模样。凌啸稍稍皱了下眉,对于元帅大人故意摆出的严父形象表示了些微的不满。

得到允许进入茶室的林湛,穿着军装,步履间已经看不到被罚的痕迹。向父亲和教官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双手将写好的计划递给凌啸:“报告教官,按照您的命令,关于火狐改编的应对计划已经在三天内完成,请教官审阅!”

“计划留下,明天我会再就这个计划找你。”放下计划案,凌啸笑了笑,露出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七天后动身去火狐,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就尽快办。还有,我现在是做客,你才是主人,只要不是说公事不用这么严肃,我哪有那么可怕?”

“你不可怕,你是非常可怕!”看着凌啸的笑脸,林湛的腿习惯性的颤了一下,在心里翻着白眼腹诽着,嘴上依然恭敬的回着:“是,教官!”

退出茶室,迎面看到雪浚希带着一脸欠扁的笑容走过来,就知道这小子是来看热闹的,林湛撇撇嘴,拉起雪浚希就向外走。可怜风流倜傥的雪二少爷,再次被征召做了免费司机,目的地:雪大司机家!

第三章(2)

拜见总长大人其实应该是回来就做的事情,不过林湛这次回来基本上没有什么机会,也没有太多力气和精力去拜访这些叔叔大爷的长官们,毕竟被罚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没有必要弄的人尽皆知的。

总长府是林湛从小最喜欢的地方,不仅因为这里是雪浚希这个兄弟的家,还因为总长和总长夫人给予他的发自内心的关心和疼爱,对于从小就被父亲严苛的要求着的林湛来说,这种疼爱是在父亲和母亲身上无法得到的。

花了三天时间把部队这些老一辈的叔叔大爷们全部拜见了一遍,各种或温柔、或严厉的叮嘱不要钱一样的批发下来,除了恭敬的照单全收外,林湛真正感受到了这些老将军们对他的关心和疼爱。当然也有例外的,林湛在帝国中将穆恒那里就碰了一鼻子的灰,谁让中将先生是帝国的军队体系中少有的家族势力的代表人物,注定与林家的人一辈子没有交集。

剩下的时间基本上都用来研究应对计划的补充和完善上了,元帅大人没有过问,连凌啸也只是简单的介入而已,毕竟大家都知道,这是林湛的考验。

桌上的视频电话打断了林湛的思考,接通后雪浚希的大脸出现在屏幕上,“报告长官,明天上午9点下官会随汽车到元帅府接您和凌上校,请在9点前做好出发准备。”

看着雪浚希嬉皮笑脸的说着如此正经的话,林湛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实在想象不出来这样的家伙去带猎鹰,会把猎鹰带成什么样子,想象了一下猎鹰里一个大痞子带着一群小痞子的情景,一个头两个大了!无力的点点头,扯出丝笑容算是回答,对雪浚希只能是无语的。

“对了,你最后那几十下打了没啊?我可是准备了几个很软很软的垫子哦!哈哈哈哈!”肆无忌惮的笑着,雪浚希对于有机会嘲笑林湛历来都是不遗余力的,机会难得嘛,过期就作废了。

自从3天内被打了160下藤杖,父亲就再也没有提起过惩罚的事情,而林湛也一直埋首于文件中,早就忘却了还有70下藤杖的老帐没算完,现在被雪浚希提起,林湛才恍然发现已经是出发前的最后一天了,以他对父亲的了解,今天很有可能是执行惩罚的日子!

愤愤的挂断电话,林湛再也无法沉下心神,手不自觉的摸了摸刚刚结痂的臀部。既然早晚都要面对,林湛决定去找父亲。

林冉好笑的看着低头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感受着话里的紧张和勇气,“怎么,不打你倒不满意了?最后这70下今天不会打的,毕竟你要尽快接手火狐的事务,身上带着太重的伤不适合你很好的工作。”

听着父亲的话,林湛猛的抬头,惊喜之色没来得及藏起来,全部浮于脸上,引起元帅大人的极度不满:“别以为可以逃掉惩罚,我只是说今天不会打而已,这70下藤杖的惩罚我已经转托凌啸上校代为执行,到达火狐后,每天20下,分4天执行。”顿了顿,语气猛然加重:“你是要去带领一个军团,做事如此浮躁,如何统领军队,做士兵的表率!”

林湛自然明白是刚才浮在脸上的惊喜引起了父亲的不满,只是恭敬的回道:“是,儿子知错了,请父亲息怒。”心中是无奈的,谁让自己是儿子,人家是老子,打你又如何啊,何况只是骂骂。最重要的是,这好象确实是自己不占理,悲哀啊!

1483年5月4日,9时,天气晴。

林湛和凌啸坐上准时出现在元帅府门口的军车,与雪浚希一起向机场进发,准备迎接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挑战。

第四章(1)

1483年5月4日,火狐军团营区路上。

“紧张?”凌啸似笑非笑的看着身边的林湛,挺胸拔背的标准坐姿,看起来英俊又帅气,只有手心不断冒出的汗和眼睛中不时出现的慌乱,显示着林湛心中的紧张。

“啊?还好的。”冲凌啸笑了下,林湛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凌啸很难得的没有斥责林湛的手足无措,对于这个学生,他是非常了解的,这样失态的情况并不多见。火狐是林湛从小向往的地方,真的有机会从元帅大人手里接过这支部队,让这个优秀的学生有些受宠若惊了。

前排传来低低的闷笑声,唯一会在这种时候笑话林湛的就只有雪浚希了,只是由于凌啸这个长官的存在,不敢太过放肆。压抑的笑声让林湛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奈何雪少爷后背没长眼睛,再次让杀人于无形的眼镖失效,倒是凌啸的一声咳嗽立刻让笑声消失了。林湛不禁在心中感慨:恶人自有恶人磨!就是顺便忘记了他自己是被恶人磨的最厉害的一个……

愣愣的站在营区前良久,看着眼前壮观的营区,和营区前如松柏般笔直站立的士兵,林湛的眼睛泛上了层潮湿,这就是——火狐!

凌啸轻轻拍了拍林湛的后背,了解的笑了笑没有说话,林湛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甩了甩头,赶走眼中的湿气,抬头,露出灿烂的微笑:“我们,进去!”

军团指挥官办公室中,林湛站的笔直,本应他坐的办公椅上凌啸正在低头饮茶。

放下手中的茶杯,凌啸不紧不慢抬头看向林湛,动作一如继往的优雅,“几件事情,希望你记清楚。第一,牢牢记住,你是这支部队的最高长官,而我并不认为你需要在元帅大人或者我的庇护下才能做好这个职位,所以,我只当来这里是渡假,不会也不想经常性的光顾你这间办公室,希望在此期间不会有什么事情影响到我良好的休假心情。”

“是,教官!”林湛对此完全没有异议。

“第二,军部派遣的监督身份,我还是会认真执行的,所以,如果确实有你无法做出的决定或者解决不了的事情,我希望第一时间知道,隐瞒不报的后果我相信不是你愿意面对的。哦,顺便说一句,鉴于向我报告的事情会影响到我渡假的好心情,我会根据事情的严重程度给予你相应的惩罚,有意见吗?”

“报告教官,没有意见!”看着凌啸脸上越来越大的笑容,林湛暗中撇撇嘴,“有意见我也不敢说啊。”可惜如此正义之言论,林湛只敢在心里说,脸上连一丝不敬都没敢露出来。

“嗯,第三,临行前元帅大人曾经交待过对你后续处罚的事情。”

林湛只觉得臀部一抽,脸色泛上了些惨白,刚刚到部队有众多的工作需要安排和处理,即使每天20下的藤杖,对他来说也是个沉重的负担,但他也知道这是无法抗拒的。

学生的表情没有逃过教官的眼睛,凌啸露出丝略显邪气的笑容,走到林湛面前,“给你个选择,从明天开始连续四天120下藤杖,还是一个月以后一次70下藤杖。”发现林湛诧异的看着他,凌啸耸耸肩:“别这么看着我,你可以做选择的。”

脸上的苦笑越来越多,但还是快速的做出了选择:“报告教官,林湛选择一个月后执行70下藤杖的处罚。”一个月后,大部分事情应该都开始按照安排去执行了吧,应该可以让自己有个喘气的机会来受罚吧,林湛在心中不是很确定的想着。

“好,最后一件事,在部队中,请称呼我长官。”

“呃?”林湛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长官!”

“好了,你开始办公吧,我先去参观一下火狐给你预备的住所,嘿嘿。”拍拍林湛的肩膀,凌啸自顾自的拎着行李离开了办公室。把同样在路上跑了一天的林湛扔在了办公室里。

第四章(2)

火狐改编,受影响最大的却是刚刚被划分到火狐的猎鹰,以前团建制的猎鹰被改为了营建制,新来乍到的雪浚希除了要在第一时间征服这些手下,还要在其中优中选优,难度可想而知。不过对于雪少爷来讲,有挑战的工作才有的玩,所以刚刚到达营区,他就扔下东西一个人跑到了猎鹰的营地。

在云台的时候,全部猎鹰队员都已经见过了这个新的指挥官,随后整队迁驻到了火狐的营地,对新指挥官的了解也就只限于此了。部队中历来是能者称王,更何况能进猎鹰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对于上面直接指派下来的这个大队长,猎鹰的成员们基本没有用正眼去看。

雪浚希看着眼前迅速集(百度)合的队伍,看着一个个全副武装的猎鹰,不时的从猎鹰们的眼睛中看到不屑、挑衅,心中不禁笑了起来,“有意思,想来下马威啊,我喜欢!”感觉眼睛都要比平时亮的雪浚希很是开心现在的结果,“果然和意料的一样,你们这帮小子没有什么省油的灯,但要不这样,怎么在最快的时间里搞定你们呢,嘿嘿,这就不能怪我了啊。”

“各位,相信短短的几天,还不至于让我们的精英脑子不好使,大家应该还记得我吧?”雪浚希斜靠在墙上,双手抱胸的看着所有人,语气充满了揶揄。这种严重影响军容的站姿如果被巡察队看到,铁定会被关禁闭。雪少爷倒是依然我行我素,完全不顾这些已经将鄙视写在脸上的下属会怎么想。

“是,长官!”整齐的回答声和雪浚希的不正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撇撇嘴,站直身子,突然大声说道:“放好武器装备轻装集(百度)合!解散!”

愣了一下,猎鹰们还是马上反应过来,1分33秒,最后一个队员到位。雪浚希只是轻轻扯了扯嘴角,抬头看着中午1点的大太阳淡淡的命令:“全体!军姿练习!以我口令,开始!”说完,也摆出标准的军姿站在队前。

所有的人都被雪浚希搞蒙了,到达火狐后,他们曾经打听过,知道雪浚希是总长大人的二公子,大家都认为这次的任命只是个镀金的过程,对于这种二世祖,所有的队员都充满了不屑,一个不能和士兵同甘共苦的长官又怎么会得到士兵的认可呢。

但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啊?打打杀威棒,给点下马威,这个他们都想到过,可为什么这个公子哥会和他们一起在这里站着啊?不明白!

笔直的站在队伍前面,面向着所有的队员,雪浚希心里笑着:“都让你们想到了我还混什么,小子,小看我的下场是要自己承受的!”

看着雪浚希嘴角那个诡异的笑,终于有人开始有了不祥的预感,背脊往上慢慢泛起了凉气。

林湛刚刚签过一打需要审批处理的文件,正在对着另一打总务处的申请文件认命的计算着,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拿着电话的林湛,脸上浮出怪异的笑容,“好的,我知道了。”挂上电话,实在忍不住的林湛还是笑了出来。对于猎鹰那帮小子的桀骜不逊他是非常了解的,看到雪浚希不声不响的跑掉,他就知道双方的较量要开始了,没想到是以军姿开始的,看来今天猎鹰是没什么休息时间了。看了看手上的手表,下午17:50,很期待雪浚希的杀威棒怎么打下去,可惜,身为最高长官的他是没有什么时间去欣赏了。

第五章(1)

1483年5月4日,猎鹰驻地,晚20:00。

雪浚希依然直直的站在队伍前面,看着对面有些许慌乱的猎鹰们,动作完美标准,眼神明亮清晰。猎鹰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家伙比他们的体力还好,耐力还强,不管如何,保持军姿不动7个小时都不常人可以做到的,再次看向雪浚希的目光已经多了丝认同。

1483年5月4日,猎鹰驻地,晚23:00。

陆续开始有人倒下,晚上被指挥官派来的军医逐渐忙碌起来,雪浚希仍然直直挺立在队伍前方。

1483年5月5日,猎鹰驻地,凌晨02:00

训练场上还有14个人,除了雪浚希外,都已经处于眩晕状态。

1483年5月5日,猎鹰驻地,凌晨02:50

除雪浚希外,所有人全部晕倒。

逐渐放松着自己僵硬的肌肉,慢慢看着坐在训练场四周的队员,表面上装的酷酷的,好象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实际上只有雪浚希自己知道,腿已经快不是自己的了,心里正在大骂着:“一帮臭小子,搞定你们以后要你们好看,害老子我站十几个小时!”

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林湛默许的,雪浚希自然不会放过机会。稍微休息了10分钟,感觉硬成一陀的肌肉稍微松散开了,雪浚希下令集(百度)合。虽然大多数人都休息了一个小时以上,但疲劳感也正是最大的时候,虽然猎鹰们尽量快的到达自己的位置,还是耗费了2分多的时间才全部集(百度)合完毕。

“果然是猎鹰的精英,坐在旁边等着集(百度)合都要用2分多钟!”直白的嘲讽让所有队员的脸都通红,眼睛都泛着红丝,训练场上能听到明显的喘气声。如果不是在部队里,估计雪浚希会被生吞活剥了。

对于这些反应,雪浚希只是轻蔑的笑笑,“这次是第一次,大家也不太了解我,我也不太想苛求大家,所以嘛……”

停顿之间,所有人都感觉看到雪浚希的牙闪了一下,“给大家个机会锻炼锻炼,15公里轻装越野,不限定时间,抓最后十名,明天训练量加倍。”听着下面的吸气声,开心了点:“比我晚跑完的明天罚悬挂100,在我前面跑完的,明天中午加菜。”

愣愣的对看着,很多人连雪浚希挥下的手都没有注意到,看着这种结果,雪浚希是相当的爽,自顾自的开始跑起来,这600米一圈的场子,慢慢跑吧。

反应过来的队员们拖着已经抬不起来的双腿也开始跑起来。10分钟后,所有人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站了最长时间,休息了最短时间的雪浚希,远远跑在所有人的前面,脚步虽然看起来有些沉重,但依然稳健的向前跑着。

25分40秒,雪浚希停下来走到边上,“好心”的提醒着还在努力跑着的队员:“揭晓答案一个,现在开始没到终点的明天全部罚100个悬挂哦,还有个答案等待揭晓中,嘿嘿。”

听着这明显的幸灾乐祸,队员们却只觉得羞愧,他们这些所谓的精英,就这样被打败了,而且是彻彻底底的败了。当所有人都跑到终点,已经快要到凌晨3:40了。

看着所有的人都努力让自己站直的样子,雪浚希才真正露出丝微笑,走到队前,看向他的目光中只剩下尊敬、佩服。

“现在3:40分,早上6:00出早操,(百度)我不希望看到有人迟到。稍息后直接解散回寝室。稍息!”所有人在最快的时间内消失了,惹的雪浚希不满的嘀咕着:“这帮臭小子,跑15公里就没见跑这么快,真是多余心疼他们!”

两个小时,还能眯一下,雪浚希抬脚想走,才发现从中午到火狐他还没有给自己安排过寝室的事情,本来是可以去林湛指挥官宿舍的,可是,快4点了……雪浚希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地方可去睡觉!郁闷了!

踢着脚下的石头,雪浚希恨恨的骂着林湛:“一定是故意的,能想起来让秘书提醒我别玩过火,会想不起来安排我睡觉的地方!该死的!”

1483年5月5日,早上5:50。

训练场边上的榕树,树干上。猎鹰新任指挥官,刚刚惊掉所有猎鹰下巴,让所有人当神仙看的雪浚希雪上尉伸了下懒腰,坐了起来,满头满脸的露水。

第五章(2)

甩掉头上的露水,雪浚希靠在树上看着正在整队的队员,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失望。看看表,6:00整,从树上跳下来,对整队的一中队长黄谨喊起来:“各中队带开训练,全部人罚100个悬挂,昨天最后的十名训练任务翻倍!”

“是,长官!”

活动了下身体,雪浚希发现浑身上下都已经成了铁板一块,所有肌肉都纠结在了一起,一边骂着林湛,一边径自加入到一中队的训练中,跟着跑起了早上例行的10公里。

眯着眼睛看着从车上下来的指挥官,雪浚希咬牙切齿的敬礼:“报告长官,猎鹰正在进行例行早课,请长官训示!”

“雪浚希上尉,我希望你能先解释清楚昨天夜不归宿的原因。”

一句话噎的雪浚希差点吐血,夜不归宿?我上哪归宿去啊!看着雪浚希脑袋上的腾腾冒着的火,林湛开心的在心里笑倒,面上依然沉着脸:“希望在我回到办公室时,你已经想好原因解释你的违纪行为,现在,立刻到我办公室报道!”

“是,长官!”声音象从牙缝里渗出来的,能把听到的人吓的汗毛倒立。

“坐我车过去。”眨了眨眼,眼睛中闪过丝促狭。

雪浚希撇了下嘴角,行礼转身离开。林湛既然要留下,自然有他的道理,反正等他回办公室就知道了嘛,在那之前他先补个觉是真的。

把三个中队长招过来,林湛笑嘻嘻的问道:“怎么样,都没事吧?”话是关心的话,脸上堆着的却是一脸坏笑,明显的幸灾乐祸。

二中队长吉剑英是个直性子,说话也象炮仗一样冲:“长官,大队长到底什么来头啊?他绝对和您是一个等级的,整个就一怪物!”说完才恍然把林湛也说成了怪物,脸一下红了起来,急忙摆手解释:“长官,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个……对不起,长官!”

笑着摆摆手,示意他不用介意,“他啊,总长大人的二公子这个身份你们应该都知道了,除此以外,他还是帝国军校的高材生,16岁就通过帝国军校严苛的毕业考验,成为军校历史上最年轻的毕业生,曾经担任雪狼特遣队队长3年,目前以20岁的年龄被任命为猎鹰的大队长。”

林湛拍了拍几个人的肩膀,转身准备离开:“继续训练吧,你们大队长今天上午回不来,黄谨代管猎鹰工作。”

“是,长官!”三个人立正行礼,表情还能看出没有消散的震惊。

林湛坏坏的转头补充了一句:“有一点忘记说了,他也是教官的学生。”随意的挥了挥手,向外走去,留下三个傻了的中队长。

猎鹰是凌啸一手建立的,第一批成员个个都是凌啸亲自挑选,这些人现在各个都是军中的牛人,可谁都不知道第一批成员里还有两个编外人员,就是当时只有14岁的林湛和雪浚希。当时由于两个人的年纪,被凌啸另外安排了单独的训练,所以其他的队员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两个小师弟的存在。

凌啸在猎鹰是说一不二的,没有人敢违背,即使在他不再是猎鹰的指挥官以后也是这样,同样的,这一点对雪浚希一样有效。好在雪少爷最大的优点就是有眼力,知道该服软的时候要服软,不象林湛那样认死理,想不通就死活不认错,所以在凌啸手下,雪浚希过的比林湛还是稍微好些的,也没有象林湛那么怕凌啸,当然顶风作案还是一样不敢地。

听说雪浚希是凌啸这个超级号大怪物亲手调(百度)教出来的,三个中队长在互相对视了一会后,突然大笑起来,就这样笑着回到各自的中队。

走进办公室,就见雪浚希趴在沙发上睡的正香,林湛摇着头笑了笑,随手拿着刚让秘书找来的按摩油,替雪浚希做起了肌肉按摩,早就知道他好面子,绝对不肯当着那帮小子的面给自己放松的。

听到响动,林湛抬头看向雪浚希,就见雪浚希活动着四肢,一副很舒服的样子,“按摩手法没退步嘛,不错不错,舒服多了。”

顺手扔过手中的笔,林湛笑骂着:“我让你来反省的,你给我睡觉就算了,现在还得了便宜卖乖。”

一下跳到办公桌前,雪浚希恶狠狠的质问:“你还敢提这事!你知不知道害我在树上睡了两个小时啊!”

“我干吗不敢提啊,你自己不给我打电话的,我怎么知道你老兄喜欢在树上当鸟人啊。”无视雪浚希那张变形的俊脸,林湛笑的相当灿烂,难得看雪浚希吃瘪嘛。“顺便告诉你,我把你老兄的光荣历史透露了一点给那帮小子,纯粹正面,你自己看着办,另外驻地的寝室你自己安排,不过总指挥的宿舍有给你留房间,据说不错哦。”

扔过一串钥匙给雪浚希,“今天晚上回来,我要听听你对猎鹰改编的计划。先去洗个澡再回猎鹰吧,我有交待他们你中午才会回去。”

看了眼犹豫的雪浚希,林湛好心的补了一句:“教官没在,他去见凌上将了。你动作快的话不会被他发现的。”

雪浚希耸了耸肩,痞痞的说:“算了,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本少爷大人有大量,原谅你好了。”

“滚吧你。”林湛作势要打,雪浚希立刻行了一个军礼,“谢谢长官!长官再见!”扭头闪出了林湛的办公室。

第六章(1)

林湛终于在晚上8点前处理完了桌上的文件,拖着疲惫的身子坐车回了远在营区一角的军官宿舍。简约风格的小别墅,不夸张炫耀又符合林湛司令官的身份,忙了两天后第一次看到自己住的地方,林湛还是很满意这种低调的风格的。

勤务兵小声向司令官透露了雪浚希的下落——后院的游泳池里。“游泳?这家伙不是最恨水的吗?”疑惑的绕到后院,就见雪浚希整个人沉在水中憋气,四周一个人也没有。

水面开始晃动,雪浚希猛的浮出水面,林湛还没开口,就听一声冷哼从二楼阳台传出:“想明白了?”

“对,对不起,教官!”猛的从水中出来被风吹了个透心凉,雪浚希说话已经开始有些哆嗦,说完马上深吸一口气又潜到了水池底部。

来不及去想雪浚希被罚的原因,林湛几乎是下意识的站起身向凌啸行礼:“长官好!”

“嗯,如果你的时间富余到在这里站岗的地步,我的建议是书房的墙角有个位置比这里更好。”淡淡的凌式威胁,让林湛啪的行了个礼,转身就走,没敢回头。

林湛泡在浴桶中想着雪浚希,思绪渐渐转到了他们被凌啸集训的时候……

林湛和雪浚希同时被父亲送到了当时年仅22岁的凌啸手里训练,14岁的林湛已经成熟的象个大人,14岁的雪浚希虽然同样出色,却多了些属于孩子的顽皮。雪浚希一开始完全被山里的景色吸引,尤其是那个隐藏在山中的瀑布,在路上偶尔看到一部分瀑布流下的样子,雪浚希已经心心念念的想去寻找了。

刚到集训地,凌啸体谅两个小孩子,留出了适应训练和环境的时间——3天,很多很多年后,同期受训的师兄们得知他们有3天适应期,下巴都差点掉下来,羡慕的两眼冒绿光。前两天环境不熟悉,雪浚希老老实实的跟着助理教官做着适应训练,表现的乖巧懂事,着实让一直担心他闹出事情的林湛松了口气。这口气还没有完全松下来,第三天中午雪浚希就消失了,所有人派出去找了一下午,才在瀑布脚下找到兴奋玩水的雪浚希。

没有第一时间承认错误的雪浚希被凌啸直接扔到了瀑布下,在瀑布下饿着肚子泡了三天三夜。瀑布巨大的冲击力一次次把雪浚希冲进水中,在连续尝试逃离瀑布未果,还被加罚了40下藤条后,雪浚希开始努力的让自己去适应水流的冲击。巨大的体力消耗,让最后一天的惩罚变成了喝水惩罚,如果不是助理教官一直在旁边看着,雪浚希估计早就被淹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事情过了三天,杖伤也好了些,雪浚希就恢复了往日的活蹦乱跳,感慨他的粗神经的同时,林湛还是发现了变化,雪浚希在做游泳训练的时候成绩退步很多,为此受的惩罚几乎占据了训练期间受到的惩罚的1/3还要多。

雪浚希自那以后就开始了解教官的变态和权威,从此变的有眼力的很。想想倒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他被罚了。

反正去了也就是多个陪绑的,还是保存有生力量吧,林湛替雪浚希哀叹了两声,就溜到书房去研究猎鹰的改编计划了,这时候去凌啸跟前碍眼绝对是脑子进水才会做的事情!

可怜这号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雪家二少爷,此时只穿着条游泳裤,浑身是水的站在凌啸的屋里,冷气让雪浚希不由自主的打着冷颤,却不敢在凌啸没有开口的时候把衣服穿起来,就这样直直的站着。

第六章(2)

林湛最终还是不放心,放下手中的计划书跑到了凌啸的房间外。没有进屋就已经觉得寒冷刺骨,考虑许久还是选择了在外面等着,只能说林湛中校对于凌教官的气场是超级敏感地。

屋内,雪浚希虽然已经得到允许穿上衣服,身体的抖动却没有停止,努力的想要控制身体不要抖,让雪浚希感觉所剩不多的力气也快消耗掉了,“对不起,教官,浚希知错了……我不该冲动行事……”

手持藤杖的凌啸周身都散发着寒气,虽然面露笑容的坐在沙发上,那丝笑容却足够将人冰冻住,用来吓倒现在的雪浚希是绰绰有余了。

抬眼看了看雪浚希,唇角再次向上勾了勾,立刻让雪浚希的脸色又白了不少,熟悉他的雪浚希明白,肯定不会好过了,“你冲动的好啊,我看猎鹰现在怕是没人不服你了,多给教官我挣脸啊!”

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雪浚希,凌啸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就是可惜,这么强悍的人怎么就连个睡觉用的屋子都没混上呢?挺浪漫的嘛,以天为被地为庐,不错,是个好主意,哪天我也去试试,看看这住在树上的军官能带出什么样的兵!”到最后语气已经严厉非常。

雪浚希只觉得沿着脊背冒凉气,眼前全是凌啸手中那根要命的藤杖。面对教官的质问,他只能低头,不敢接话。自从想明白是因为这个原因被罚,他就知道今天这关是不好过的,理由说出来很简单,同样的错误他犯了第二次……

当初雪浚希在雪狼的第一天是在不断的挑战中度过的,愣是在一天里单挑了全队40个队员,让所有人对这个17岁的少年不敢再心存轻视。付出的代价也很大,左臂脱臼,右腿韧带撕裂,外加一身青紫。为了这次冲动的挑战,雪浚希从当时的顶头上司凌啸那里得到了远超过他想象的惩罚,足足让他在床上趴了两个月,记得那天,他曾经承诺不再冲动!

雪浚希怯怯的偷眼看了凌啸阴沉的脸一眼,鼓足了勇气抬起头:“对不起,教官,我,食言了。”眼睛中有慌乱,却坚定。

“手撑墙,受罚姿势准备好!”

“是,教官!”迅速摆好姿势,裤子被褪到了膝弯,苍白的脸上染上了些红晕。

啪!藤杖重重的抽在肉上的声音是那么大,大到吓了雪浚希一跳,但还是下意识的咬紧了嘴唇,没有叫出声来。

“说,你是什么身份!”又是一藤杖打在翘起的臀上。

“报告教官,雪浚希是猎鹰特种部队的队长!”伴随着回话的是再次落下的藤杖,力量大的让雪浚希的身子都歪向了一旁,但马上又恢复了原来的姿势。

“为什么被罚!”

“报告教官,雪浚希不该冲动做事,不该忘记教训,不该重复犯错!”每说一句,藤杖就会落下一次,一下重过一下。

“今天你因为冲动少睡一晚上,不是什么大事,也不会影响什么,可明天就有可能因为你的冲动把你所有的战友带向死亡!你是指挥官,你的决定关系着所有人的生死,你给我记住,他们是你的责任,你,没有冲动的权利!”凌啸手中的藤杖不断落下,每一下都会带起一条红棱,在臀腿间交错着。

雪浚希强忍着眼中的眼泪,大声回答着:“是!教官!”

林湛有些内疚的看着趴在床上的雪浚希,手下轻轻的上着药,“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开这个玩笑,就不会害你被罚了。”

“好了,这怪不得你,即使这次没被罚,以后也有可能的,我看教官不把我这冲动的毛病搬过来是不会罢休的,你就别往自己身上揽了。”很想露出个灿烂微笑,只是动作大了些,笑容直接变成了咧嘴吸气的动作。

林湛无奈的笑笑,叹着气:“我们两个真是难兄难弟,怎么也跑不出教官这大菩萨的手心啊!”

第七章(1)

火狐的改编工作由猎鹰开始,缓慢的进行着,雪浚希在被罚的第二天就不顾身上的棒伤,打着改编的旗号溜回了营区。用他的话说,如果猎鹰改编没有做好,他一定会被教官大卸八块。但在林湛看来,躲开凌啸才是真正目的。

林湛的报告早已送达元帅大人的手中,一支直接隶属于国防部,由国防部长许鸣空上将直接指挥,专职负责国家重要领导人的护卫安全的特遣队已经通过总长大人的批准正式成立,事实上,该部队所有成员,都将来自——猎鹰特种部队。

当然,英明的决定是元帅大人做的,提出的人是林湛和雪浚希,提出的时间就在……雪浚希被罚的那个晚上。

林湛终于盼到了副官的到来,却惊讶的发现,新任副官居然是许霆这个军校中的“对头”。有些不快的打了个电话给父亲:“父亲,请问在火狐我还会看到哪位长官的公子?”

元帅大人明显对林湛语气中的不恭敬不满,语带警告的给出了简单的回复:“中校,请注意你的言辞,不管他们的父亲是谁,他们自己都是合格的军人!”

林湛深吸了口气,“对不起,长官!请原谅下官的无礼!”

“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情。”电话中传来的是通讯截断的声音,让林湛懊丧的捶了下桌子,心中嘀咕着:“国防部长的公子跑我这小庙来做什么,老爹怎么想的,把所有长官的公子都送我这里吗?嫌我麻烦还不多吗?”

既然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最好和许霆好好沟通一下,先解决了他们在军校时的恩怨为好。想想当初所谓的恩怨,其实也不过是三个军校精英之间的较劲而已,罪魁祸首就是雪浚希,如果不是雪二少爷那张破嘴,也不会弄的三个人之间火花四溅的,不禁又骂了雪浚希几句,直接内线让许霆过来办公室。

许霆走进了司令官的办公室,向林湛行了个标准的军礼:“长官好!”军姿挺拔。

林湛笑笑,示意许霆到沙发坐下,整理了一下思路,“许霆,我确实没想到和你再见面是在这里,有些问题我想需要在开始正式工作前好好谈一下。”抬手拦住想要接话的许霆,继续说道:“我们在军校的争执,现在想想也不过是年轻人的争强好胜而已,我不希望因为这些影响到以后的工作。”

许霆望着林湛没有说话,两个人就对视着对方,许久后,露出微笑:“林湛,我想元帅大人一定没有告诉你,是我要求来做这个副官的。”

看着林湛惊讶的表情,许霆的笑容又大了一些:“不用惊讶,确实是我要求的,从军校开始,我们好象就是作为对手出现的,我很想知道如果我们合作会是什么样,所以我来了。另外还有个原因,我很想看看你这个军校有名的冰山小子被吓到的样子,这个目标现在好象已经达成了。”

一脸无语的看着许霆,林湛无奈的拍着额头,苦笑着:“认识你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你还是闷骚型的?”

许霆的到来将林湛从琐事中解放了出来,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火狐的改编工作中,逐渐开始按照计划缓慢的进行着部队的改编。

雪浚希和许霆继续着军校的传统,做着斗气冤家,在繁重的训练和工作以外,每一见面都要彼此讽刺一下才甘心。距离上次被罚已经20天了,雪浚希远离着司令官的小别墅,极少回去,被许霆嘲笑是胆小鬼,雪浚希难得的没有反驳许霆,只是痞痞的回着:“你少说我,你要是能让咱们的司令官顶撞教官一次,我马上就搬回来住,以后看见你就低头让路,怎么样?”

悻悻的白了雪浚希一眼,许霆可是知道林湛对凌啸有多尊敬,呃,可能还有畏惧,“顶撞?我看他就算被打错了都还会去陪罪吧,会顶撞才怪。”

第七章(2)

中午就餐时,许霆难得的没有和雪浚希斗嘴,而是对林湛最近的状态表示担心和不解,雪浚希只是露出了然的笑容,说了一句“一个月了”,然后任凭许霆疑惑的看着他,就是不再透露任何的信息给许霆,心中对林湛表示同情的同时,再次提醒自己——远离教官,珍惜生命!

确实,林湛是因为马上到来的一个月期限失常。这一个月里,凌啸倒是每天都尽职的扮演着度假人的角色,除了偶尔晃到猎鹰露个面吓吓雪浚希,完全没有介入到火狐的事务中,可林湛知道,所有的事情凌啸都知道。许霆报道前两天,忙碌的林湛在处理文件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错误,从这天开始,林湛开始失常。

不停的转着手中的笔,林湛瘫坐在办公椅上,表针已经指向了晚上7点20分。今天就是执行惩罚的日子,虽然明知道最后还是要回去面对教官,可还是想逃避一时是一时。连林湛自己都在奇怪,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以往再严厉的惩罚他都没有逃避过,难道是因为这是在火狐吗?

门被推开了,许霆担心的看着林湛。回过神的林湛对许霆扯出丝难看的笑容,打发着自己的副官:“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吧,这些天也辛苦了,早点休息。”

许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闯进来的雪浚希打断了,了解的瞥了眼林湛,雪浚希不由分说的拉起许霆就向外走,嘴里对林湛喊着:“长官,借您的副官用用,12点前我会送他回去的。”

雪少爷的意思很明白了:我替你拉走许霆,那个尴尬的时刻不会有别人看到或者听到,但只到12点,自己把握机会,过时不候,本少爷就伺候这么一次。

林湛也明白雪浚希的意思,朋友的体贴稍稍舒缓了一些心理的紧张,在办公室鸵鸟了2个多小时的司令官终于决定回去了。

大陆历1483年6月4日,晚7时50分,司令官宿舍。

勤务兵被命令当晚不得上二楼,使得二楼只剩下林湛和此时正在屋里的凌啸。

得到许可后,林湛走进凌啸的房间。正在处理文件的凌啸只是抬头看了眼林湛,随手指了指墙角,就继续看起了文件,不再理睬这个火狐的现任老大。林湛不敢迟疑的站到墙角面壁站起军姿。心里无奈的苦笑着:“在自己地盘被罚,说出去真是丢人啊!”

晚上9点,凌啸处理完手中的文件,漂亮的眼睛看向林湛,眼中的凌厉让望过去的目光一片肃杀,林湛的背脊上敏感的泛起凉气,可怜的小孩对于教官的气场太熟悉了。

“过来。”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凌啸有任何的情绪,却足以让林湛的腿开始发软。

迅速走到办公桌起,继续保持标准的站姿。

“反省的如何?”靠在办公椅上,半眯着眼睛的凌啸看起来危险十足。

“报告教官,林湛知错了,一个月中签发文件出现2次错误,不该默认雪浚希上尉的违纪行为……请教官责罚。”说完,头已经低下。

凌啸从旁边的书架上拿起一块紫檀木做的三指宽的木板,光滑的板面泛着淡淡的微光。看到这块熟悉的木板,林湛的腿痉挛是的颤抖了几下,14岁开始的两年生活就是伴随着这个可怕的东西度过的。

“裤子脱了,两脚齐肩,双手扶住脚踝,马上!”

“是,教官!”耳中是木板敲击在桌面的声音,林湛来不及安抚心中的恐惧,行动上已经下意识的按照凌啸的要求摆好了受罚的姿势。在家时被父亲责打的伤口已经好了,只留下了几道还未淡去的疤痕。

感觉木板贴上臀部,臀部立刻缩了一下。凌啸冷冷的声音随之传来:“你确定没有其他的错误了?”

脸色白了些,“报告教官……没,没有了。”

啪!啪!啪!啪!啪!连续五下没有任何征兆的击打让林湛的身子晃了晃,“站好!”紧跟着到来的是惩罚的一下击打。

林湛忙稳住身体,臀上的疼痛开始慢慢向四周蔓延。

“最后问你一次,还有没有其他的错。”凌啸的声音趋于平缓,熟悉他的林湛明白这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表示。

“……林湛不该……不该企图逃避……惩罚。”咬着嘴唇,林湛低声说着。

“公事上的错误,一个错误十下,20下,雪浚希的事情,方法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在于你不该把公事当玩乐,20下,不能面对自己的错误,妄想逃避惩罚,20下,加上原来的80下,一共140下惩罚,受罚的规矩还记得吧?”

“报告教官,受罚时不许晃动,不许喊叫,不许阻挡,自己报数,晃动、喊叫不计数,阻挡、数错重新开始惩罚。”听着凌啸一项一项的说出惩罚的数目,林湛的脸色已经越来越白,现在说出这些受罚的规矩,虽然还没挨打,脸色已经接近惨白了。木板没有藤杖的锐利,却能让痛楚达到深处,教官的惩罚历来不会有放水一说,140下下来,估计他要有一周在床上呆着了。

啪!木板重重的打在裸露的臀上,红色的印记浮现出来,钝钝的痛楚向下蔓延着,林湛不敢犹豫,大声的报数:“一!”

停顿少许,第二下击打再次落在臀上,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力度,小声的吸气声响起,“二!”凌啸故意打完一下停顿一会才会再次打下,使得林湛有时间清晰的感受到每一下击打带来的疼痛。同样的位置打了十下,臀上肿起一道青紫的印记。

林湛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十板子下来,林湛的嘴唇已经咬破了一个口子,趁着停顿的空档深吸了口气,重新咬住了嘴唇。

啪!木板换了个部位落下,“十一!”林湛知道同样的位置还有9下,后面的痛苦还会更大,尽量让自己保留着体力,汗开始顺着头发滴到地上。

不留情的击打不断落下,林湛努力保持着身体平衡,“三十九!”声音有些抖,扶住脚踝的手已经变成了紧紧的握住,指关节白的可怕。

啪!“四,四十八!”

啪!林湛终于晃动了一下,马上又摆好受罚的姿势,道歉着:“对不起,教官,四十八!”

啪!“四十九!”

凌啸挥动着手中的木板,在林湛的左臀上留下了七道青紫色肿胀的痕迹。“七十!”随着林湛嘶喊出的数字,左臀上的惩罚结束了,火辣辣的疼痛不断的向肉里渗透着,体会着每一下责打带来的疼痛,林湛付出了几乎所有的体力,才没有因为再次晃动身体而加罚,在嘴唇上咬破了好几道口子,才压下了冲到嘴边的呻吟,对于如何忍过剩下的70下惩罚,林湛感到恐慌。

一直俯身向下,头部充血的厉害,林湛小心的抬了抬头,臀上立刻落下了一记重重的板子,忍住疼痛带来的跳起来的冲动,向凌啸恭敬的道着歉:“对不起,教官!”

凌啸把木板放在右臀上,感受到林湛的瑟缩,轻声说:“还有70下,我会连续执行,这70下不用报数,但是不准晃动,不准喊叫,不准阻挡。”

“是,教官!”林湛对于不用报数大大的松了口气,至少可以把所有的精力用来维持身体的平衡和对抗疼痛上。

显然,林湛还是小看了剩下的惩罚会带来的痛苦,所有的体力也只让他支撑到了110下,就被击打到身上的木板打的向前踉跄着半跪在地上。一直如骤雨般落下的木板没有给林湛机会感受疼痛,一旦停下,所有的痛楚都呼啸而来,再想站起来腿却再也支撑不起来。

凌啸只是冷冷的看着挣扎着的林湛,没有说话。林湛却分明感觉到明显冷下来的空气,使劲在大腿内侧掐了一下,借着短暂的转移的精神,终于站了起来。摆好受罚的姿势,努力控制着抖动不止的双腿,喘息着:“对,对不起,教官,请,请教官……责罚。”

“十下。”林湛明白,又多了十下,不禁苦笑了起来。

臀上留下了14道青紫的肿痕,臀腿间还有一道,加罚的十下打在了臀腿间,林湛的手指紧紧攥着脚踝,眼泪流了满面,最后的40下完全是靠意志坚持下来的,在凌啸让他起来后,林湛再也坚持不住的倒了下去。

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林湛敏感的觉出身边有人,艰难的转头,才发现凌啸拿着书靠在床边。小心的叫了声教官,牵动着身上的伤口。

凌啸放下书,端了杯水给林湛:“小心点,伤口已经上过药了,明天不要去办公室,将养两天就好了。”

“教官,对不起,我,我,老是让您失望。”林湛没有接过杯子,只是低头道歉。

“罚你只是为了让你少走弯路而已,相对于说教,这种方式能让你更快的记住教训。傻小子,你以为是个人就有资格被我教训吗?”凌啸笑着轻打了林湛受伤的臀部一下。

深深的看了眼凌啸,林湛接过水杯笑了笑,在心里轻轻说了声“谢谢!”

第八章(1)

被疼痛折磨的无法入睡的林湛龇牙咧嘴的吸着气,无奈的看着偷溜进房间的雪浚希,“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偷偷摸摸的?要是被教官看到,一定臭骂你一顿。”

“喂,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我可是冒着被教官骂的危险来看你,你应该表现的感激涕零才对嘛!”雪浚希维持着一贯的痞子形象,随口调侃着,手里则体贴的递过止痛药和水。

林湛笑笑推开雪浚希的手:“你知道我不能吃的,你要是想被罚,等我好了我给你机会,到时候别说做兄弟的手下不留情。”笑容虽然难看,却真诚。

“知道教官不让吃止痛药,我这不是偷偷送过来的嘛,伤的这么重,你要是不想疼死就给我赶快吃了,别那么多废话!”一向吊儿郎当的雪浚希难得的严肃起来。

雪浚希的眼中是不容拒绝的坚持,林湛心里暖暖的,知道如果被教官发现,雪浚希一定跑不了被罚。接过止痛药吃了下去,如果到时候要罚就一起吧,一世人,两兄弟嘛。

雪浚希脸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趁林湛不能乱动的机会使劲捏了捏林湛的脸:“乖!这才是好孩子!”说完立刻跳到两步外,让林湛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小声的笑闹了一会,顾忌着林湛身上的伤,雪浚希拉过屋中的小沙发凑到床前:“我把事情大概和许霆说了,毕竟他作为副官和这个小楼中的一员,不可能瞒得过他的,而且我认为你们之间应该有足够的信任才能胜任彼此的工作。对不起,没和你商量就自作主张了。”话在道歉,不过表情上是一派云淡风轻。

林湛也只是笑笑说:“本来应该我告诉他的,不过,你知道,这种事情说出来总是有些尴尬的。”调皮的眨眨眼睛,小声的问道:“许霆有没有吓到?表情如何啊?”

雪浚希耸耸肩,一脸悻悻的说:“你该知道那小子不是正常人范畴的,听了以后就小小惊讶了一下,马上就恢复常态了,无趣的很。”

“还以为能吓到他呢,神经很强悍啊,看来他在家也没少被罚吧。”刚想换个姿势,立刻吸着气趴着不敢再动,林湛只好臆测着许霆的经历来分散注意力。

“好了,该说的该做的都做完了,我走了,许霆的问题你明天可以自己问,对了,刚才的药里有安眠药,一会应该能小睡一会的,小心点伤口。”(百度)交待完,雪浚希小心的溜出了林湛的房间,看着他偷偷摸摸的样子,林湛轻笑着,谁说他不怕教官来着。

精力超级旺盛,身体无比健康的司令官得了严重的重感冒,一周内无法到办公室办公。早上从许副官的嘴里证实了这一事情,使基地掀起了一波重感冒防治工作,板蓝根严重短缺。

许霆抱着一大打待批的文件的走进房间,林湛正靠坐在软软的沙发上,抬头看见他稍微尴尬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上尉,需要审批的文件都在这里了吗?”

“是的,长官,需要您尽快审批的文件都在这里了。”许霆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书桌上,立正站在林湛面前。

“好的,谢谢,请明天上班前过来取走文件。”

“是,长官!”

“坐,公事说完了,现在是下班时间不是吗?”林湛尽量轻的挪了下位置,“我想你应该都知道了,说起来还真是丢脸,这么多年没见,刚一见面就让你看到我最狼狈的样子,呵呵。”

随手拉过一个小沙发坐下,许霆笑了笑说:“我倒真是没想到你已经是军团长了还会被罚,原以为只有我家老爷子会使用这种手段的,原来我们还是同病相怜呢。那我是不是要离凌大人远些啊?”眼睛中的笑意很浓,貌似相当开心的样子。

翻了翻白眼,:“他又不会打你,你躲他干吗?不过这周要辛苦你了,我可不想让教官去办公室。”

许霆帅气的敬了个礼,笑容满面的回答:“是,长官!”

一周后,那个神采奕奕的司令官终于正式复出,忽视掉秘书处小姑娘们飘着桃心的眼神,帅气的军装里隐藏着已经结枷的伤口,再次踏进办公室。

猎鹰的选训即将结束,可火狐的改编还只是缓慢的进行着。与此同时,新兵的到来着实为火狐增添了很多麻烦。林湛不得不抽调出人员进行新兵的培训,想想火狐的精锐马上要被并入冰狼,而换来的是这些什么都不懂的新兵,林湛开始恶劣的问候起冰狼的老大——凌啸凌大教官。当然,心里,只是心里问候一下。

正在处理文件的林湛,被突然响起的电话打断了思路,通讯级别很高,除了总长大人就只有他的父亲林冉了。接通,可视电话上出现了林冉的身影,依然精神,但眉宇间似乎多了些愁绪,林湛从来没见父亲如此申请,不由担忧的问道:“父亲,您没事吧?”

低头再抬头,一扫眉宇间的愁绪:“没事,中校,我只是询问一下火狐改编的进度,最近没有收到你的报告。”语气有些许不快。

林湛恭敬的回答:“对不起,元帅大人,是下官的原因延误了报告的时间,请您原谅。报告会在今天17:00前发送给您。”

“好吧,尽快。”似乎还要说些什么,最终林冉还是挂断了通讯。

林湛疑惑于父亲的态度,如果真是为了报告的事情,估计父亲早就上来一顿臭骂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就在林湛胡思乱想的时候,许霆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履历。“长官,我想您应该看看这个新兵的履历。”

“新兵?”林湛疑惑的接过履历,随即双眼眯了起来,履历上赫然写着:姓名——风斯辰。

这该死的小子!林湛觉得火一下就蹿上了脑门,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有那么古怪的表情了,看来是小弟偷跑了,父亲是不可能让他直接跑出来当兵的,帝国军校早就为他预备了座位,如果不是林湛换来的4年,说不定现在都应该毕业了。

“谢谢,我来处理。”脸色阴沉的林湛让办公室的温度瞬间低了几度,不愧是凌啸调(百度)教出来的人,冷起脸来效果都差不多。

许霆明智的选择离开,顺便体贴的关上了房门,回到自己办公室八卦的把电话打到了猎鹰,两个斗气冤家最近发现了彼此的又一个共同点——同是八卦男。

第八章(2)

站在新兵连的操场边默默搜寻着,林湛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和印象中相比,眼前的人多了分张扬,少了分内敛,多了分强捍,少了分文弱,既熟悉又有些陌生。

林湛没有直接将风斯辰叫过来,而是转到了连长办公室。被林湛临时抓来带新兵的教官以一中队长黄谨带队都是猎鹰的官兵,刚刚完成改编的猎鹰成为了整个火狐基地中最闲的一群人,说起来不知道这批新兵是幸还是不幸,落在这些变态手里,一个月的训练早以让新兵连“怨声载道”。

司令官的突然造访让黄谨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跳起来啪的立正敬礼:“长官好!”

林湛回礼,状似无意的问着:“这些兵怎么样?”

黄谨的脸上立刻堆上了苦笑,“长官,您饶了我放我回去吧,让我带这些萝卜头,还不如罚我一个月的野外生存呢。”

瞄了眼黄谨,眼中闪过的一丝精光,“亲爱的黄中队长,你的意思是说,你连这些新兵都搞不定喽?原来黄中队长就这点能耐啊?”

黄谨只觉得心跳漏跳了一拍,赶紧上前涎着脸陪笑解释着:“长官,我,我不是这意思啊!”

“不是就最好。”拿起黄谨的杯子喝了口茶,紧皱的眉头明显表达了对黄谨品位的不认同,放下杯子不紧不慢的问:“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

“有!”黄谨露出个很兴奋的表情,献宝是的拿出个文件夹递给林湛:“长官,您看这个兵,身体素质一流,军事素质一流,绝对是个好苗子,认真摔打摔打,嘿嘿,绝对又是个变态!”

瞥了眼手中的文件,林湛扯了下嘴角没有说话,心中的怒火倒是稍微消了些,黄谨嘴里的未来版变态正是刚刚从家里落跑的风斯辰。看着林湛嘴角扯出的一丝笑意,黄谨感觉屋里的空气都冷了下来,那种笑容一般都是在林湛要算计人的时候才会出现,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心里盘算着如何转移到安全地带。

没有在意黄谨的反应,林湛沉吟了一下,“新兵训练延长三个月,半年后所有新兵的考核达到优秀才可以下队,做不到的就继续新兵训练。”说完不怀好意的扫了眼黄谨,“亲爱的黄中队长,别说我不照顾你啊,如果超过1/4没有达标,你就直接进山好好享受一个月的野外休假吧。”

“是,长官!”黄谨白着脸看着林湛离开,觉得自己象个受欺负的小媳妇儿,这无缘无故的被拉来当孩子王也就算了,怎么坐在屋里也会被老大整到的?为什么受伤的是他啊!

可以想象那些萝卜头会被黄谨削成什么样,林湛倒是对自家小弟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挺感兴趣,他印象中的弟弟总是在自己身后,柔弱的需要保护,而他总是以保护神的形象出现,以致于现在完全无法把身后的小P孩和黄谨口中的未来变态重合到一个人身上。

回到办公室与父亲接通了可视电话,元帅大人听到风斯辰在火狐时脸上显示出完全没打算隐藏的怒气,林湛只好硬着头皮劝起父亲,心里哀叹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倒霉的替小弟擦屁股啊!好在生米已经成熟饭,林湛在答应了父亲的不平等条约后,元帅大人终于点头认可了风斯辰的擅自决定。

靠在转椅中眯着眼睛看着站在面前的风斯辰,林湛寻找着所有与印象中不一样的地方,这三年多看来发生了不少事情嘛,居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了,措手不及的要接纳一个不一样的弟弟。

“我想你应该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成了一名新兵。”沉默十多分钟后,林湛终于开口,出口的的温度足以把风斯辰冻住。

“我……我只是想……”新兵连中长袖善舞的风大少此时变得结结巴巴,无措的抓了抓头发。

“把手放下!给我站好了!新兵连一个月连怎么和长官说话都不知道吗?”一声大吼让风斯辰迅速站起了标准的军姿,林湛无奈的在心中叹息着:好吧,希望你不只是外表变强悍了,心脏最好也变强悍些,谁让那个元帅大人的不平等条约里其中一条就是要看到风斯辰变成最好的兵呢。

“对不起,长官!风斯辰是通过了全部征兵审核后来到火狐的!”心中小小的笑了一下,才没有那么容易被哥哥吓到。

“全部?”林湛挑了挑眉,精光一闪,“全部符合标准还用翘家?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没有去军校报道!”

“报告长官,我不用去军校,从列兵开始做,我一样可以做个最好的兵!”声音不大但很坚定,脸上是自信飞扬的表情,只有眼睛中飞快的划过些担忧,同样没有躲过林湛眯着的双眼,“怕被遣送吧,嘿嘿,还以为你这小子什么都不怕了呢,有怕就好啊,嘿嘿。”

“哼,挺自信嘛,可惜自信和自负永远都只有一步之遥。”林湛邪邪的挑着嘴角,“先证明你有资格留在火狐吧,有了这个前提,我们再来讨论其他的问题。如果你达不到下队的标准,就给我哪来的回哪去。”

风斯辰眼睛一亮,挺了挺身,大声回应道:“是,长官!”

挥手让风斯辰离开,给黄谨挂了个电话,放下电话时,林湛满脸都是坏笑,脑子里已经出现了按照猎鹰的标准进行训练的风斯辰的样子。

第九章(1)

微弱的灯光照在新兵连的操场上,一个孤单的身影全副武装的在跑道上踉跄的跑着,跑过被新兵们笑称为幸福道的种满槐树的直道时,身上被阴影中带着风声落下了皮带狠狠抽了两下,虽然吃痛,也只是吸着气加快了脚下的频率,黄谨的声音尾随在身后飘来:“还有2000米,离规定时间还有3分10秒。”

风斯辰被这话砸的差点脚软倒在跑道上,龇牙咧嘴的继续向前跑,心里为自己看不到尽头的惩罚不住的叫苦,暗自大骂着林湛来安抚自己那颗被黄谨罚的快要停掉的心脏。

自从被指挥官亲自关心过,新兵连不但训练时间延长了,连训练强度都是翻着番的往上涨,本来就称不上悠闲自在的新兵连生活一下子越级升格到了地狱的境界,这突然的打击让所有人都反应不及,叫苦连连。其中自然尤以风斯辰为最,每天光是因为进行惩罚所做的体能已经和正常的新兵训练的量等同了,本来还不把训练当回事,一天到晚活蹦乱跳的风斯辰彻底哑火,每天被黄谨练的除了睡觉就再没有别的嗜好了。

黄谨抱着胸靠在树干上,右手还拎着那条上好皮子做成的武装带,这根皮带最近和风斯辰的亲密接触多过了新兵连所有人的总合。从小到大被爸爸妈妈疼着,即使闯祸还有林湛这个哥哥顶缸,风斯辰对于挨打的记忆只有十岁的一次,也早已经忘却了疼痛的滋味,这次在火狐算是充分体会了。

很是开心的看着秒表,无论是已经超出标准时间很多并且还在不断加大的数字,还是早已变得安静无比的营区,都昭示着一个会让风斯辰抓狂的结果——他与宿舍那个可爱的硬板床的甜蜜约会要无限期延长了。

当风斯辰近乎龟速的跑到黄谨面前报告时,时间定格在4分58秒,黄谨将秒表抛给风斯辰,如愿的看到最后一点血色从那张帅气的脸上消失。

“超时4分58秒,取整算5分钟好了,免得你不好算。”黄谨气死人不偿命的冲风斯辰笑了笑,宣布了新一轮惩罚的内容:“5组悬挂,50一组,5组掌上支撑,50个一组,5分钟内完成,你知道规矩的,不标准的不算,现在放下装备开始。”

“是,长官!”风斯辰咬着牙向黄谨敬礼,这个时候和无良长官辩论是最傻的举动,除了增加惩罚数量不会有任何的好处,这是用铁一般的事实得出的经验。最好的做法,就是沉默接受,如同此时此刻所做的,卸下身上沉重的装备,转身跑向不远处的单杠开始执行惩罚内容。

黄谨在单杠旁边用脚随便划拉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风斯辰的动作,只在动作不标准的时候出声提示“重做”、“不算”,让挂在杠上的风斯辰恨的牙痒痒又无可奈何。

虽然脸上没有一丝赞赏的表情,黄谨的心里却早已经夸了无数遍,这种强度的训练对于普通的老兵都已经是过量的了,一个新兵能撑到现在,还能一丝不苟的完成,即使本身的身体再好,没有坚定的意志和绝佳的天赋也是无法做到的。虽然顺便搭出了自己的休息时间,可黄谨对于指挥官特别交代的这个特殊关照还是相当欢迎的,这几乎是变相答应了将这个优秀的兵打包送给他了。

筋疲力尽的风斯辰在黄谨不断的加罚中做完了最后一个掌上支撑,无力的摔在地上。黄谨皱着眉头将风斯辰从冰凉的地上连拉带拽的拖了起来,心里还是心疼这个年轻人的,生怕疲惫的风斯辰被寒冷的地气伤到身体,嘴上却说着能让风斯辰呕出血的话:“站好!几个月都不会站军姿吗?还是你想在这里站到出早操啊?”

风斯辰勉强站直身体,无力到连腹诽都没有力气做了,黄谨没有去挑剔这个疲劳到极点的年轻人的站姿,只是利落的下着命令:“现在是早上5点10分,你还能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动作快点可能还能在床上趴上几分钟。当然,如果你愿意趴这里直到出早操(百度)我也不反对。好了,稍息后自动解散。稍息!”

花了十多分钟才从操场蹭到浴室,热水带着雾气迫不及待的将风斯辰包裹了起来。感觉身上的疲惫被洗去了不少,风斯辰就不敢再开热水,很怕时间长了,得到充分缓解的肌肉和神经会让他就这么睡过去。他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无故逃掉早操的话,黄谨这个活阎王铁定会把他罚的脱几层皮。狠了狠心,一把关掉热水,用早上冰凉的水冲了冲头,打着激灵让自己清醒了过来。

6时整,黄谨在早操的队列中满意的看到了貌似精神抖擞的风斯辰,呃,如果忽略掉脸上浓浓的黑眼圈和布满血丝的眼睛。

第9章(2)

雪浚希靠在自己那辆早已被改装的表里不一的军用吉普上,抓起一只火堆上架着的山鸡,从车顶上放着的医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瓶,小心的在烤的油黄焦脆滋滋的泛着油光的山鸡上撒着。

以往永远是精悍干练形象出现的猎鹰精英们,如今一个个都是一副马瘦毛长的野人形象,好不容易从这个呆了一个月的深山老林中筋疲力尽的爬出来,最先看到的是架在火堆上烤着的几只山鸡……还有那个正抱着野味大吃特吃、满嘴流油的老大——雪浚希。

改编后的猎鹰虽然没有太多的伤到筋骨,但影响还是真切的体现在了平时的训练中。早已经配合默契的团队在改编中变成了一个个支离破碎的个体,虽然重新整合,却无法马上恢复战斗力。那段时间天天笑的格外灿烂的雪老大成了所有猎鹰的噩梦,黄谨因为正带着另外5个人在当孩子王而成为所有人羡慕的对象,完全忘记了当初是如何幸灾乐祸的在后面看热闹的。

不满于猎鹰当前低糜的状态,化身撒旦的雪浚希把整个猎鹰直接打包扔进了不见人烟的深山老林,以分队为单位进行一个月的实战对抗外加野外生存训练。唯一能称的上好消息的是雪大队长临走前承诺,能以幸存者身份走出来的有奖励。

相继走出的队员自觉的在雪浚希前方列队,等待后续到来的战友,只是苦了这些先走出来的人,当了一个月野人,现在还要在食物香气的诱惑下立正站好,只能不断的吞咽着嘴里的口水。

报数声响起,雪浚希也终于吃完了手里的山鸡,在报数声中回味了一会才扔下手中吃剩下的骨头,顺手抓了把地上的干树叶擦了擦手,随意的样子根本无法让人把他和总长二公子这种高级纨绔挂上钩。

抹抹嘴大咧咧的靠着车门看着这些比难民还要狼狈的精英,不出意外的从眼眸中看到了自信的光芒,每个人的身上都泛着寒气,彷徨已经在他们身上再也找不到踪影。良久,雪浚希敛容站正了身体,送上了自己最标准的军礼,为这些坚韧顽强的兄弟。

感受着雪浚希的认同,每个人的眼睛都更亮了些,战友间的共鸣在寂静的丛林边回荡着。

“谁没挂啊?没挂的自己过来拿只烤鸡当奖励,其他人自己烤。”气氛瞬间改变,整齐的队伍变得东倒西歪,所有的人都一脸哀怨的瞪着自己的长官,可惜雪少爷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忌讳,生冷不忌是一贯的做人准则。

一向直爽的二中队长吉剑英倒是满喜欢这个新老大的脾气,呵呵笑着不客气的抓起一只山鸡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猎鹰新长官上任后首次野外烧烤活动正式展开,兴奋过头的一群人有些忘乎所以了,以致于比规定时间晚了两个小时才回到营区报道。

雪浚希作为罪魁祸首被林湛直接抓到了指挥官办公室,一个多小时后才带着一脸的吐沫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晚上又被无所不知的凌教官关在门外罚站到半夜外加万字以上检查一份,直接导致自命风流倜傥的雪二少第二天顶着两只大大的熊猫眼出现在训练场上。

风斯辰没想到雪浚希会出现在新兵连的长官办公室中,就这么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看着雪浚希愣住了,直到听到黄谨装出的咳嗽声,才猛的反应过来,急忙向雪浚希和黄谨敬礼。

雪浚希毫无形象可言的歪在沙发上,随便哼了一声就不再说话,甚至没有抬头看风斯辰一眼,黄谨不想让风斯辰太过尴尬,也不想猎鹰老大的形象在新兵面前彻底丧失怠尽,一口气把风斯辰马上要做的惩罚项目说了一遍,就把人赶了出去。

“风斯辰啊,呵呵,有意思。”紧跟着离开的雪浚希抱着膀子站在训练场边,看着正在单杠上挂着的风斯辰,嘴角勾起了一抹炫人的微笑。如果这时有猎鹰的队员经过,一定会大叫魔鬼微笑再现!上次露出这种微笑,整个猎鹰噩梦三个月。

新兵连全体被拉出去进行饭前15公里越野跑,黄谨被自家老大搞的郁闷无比的心情在无数哀怨愤恨的目光中得到了平衡,乐呵呵的哼着小曲等着新兵们回来。

办公桌上歪歪斜斜的躺着张纸条,雪浚希龙飞凤舞的笔迹清晰可见:回归猎鹰时,训练加倍补。

第十章(1)

长官官邸中,三个年轻人难得放松的笑闹着,平时日理万机的指挥官正挽着袖子在厨房奋战,雪浚希不断在旁边添着乱,还不忘扯着嗓子和在客厅里摆弄花草的许霆抬杠。

三天前,凌啸上校接到军部通知,接受临时紧急任务匆忙离开了火狐,刚刚又被教官抓到小辫子的雪浚希就此逃过一劫,大大的松了口气后,坚持要拉上林湛和许霆一起享受没有教官这把刀悬在头上的大好日子,却被许霆嘲笑为缓期心态,抓紧时间享受所剩不多的日子。

林湛颠着手中的炒菜锅,脚下踢着旁边捣乱的雪浚希,没有察觉到自己嘴角露出的那一抹苦涩的笑渐渐淡了下去。看着终于放松下来的林湛,雪浚希轻轻吁了口气,转移阵地跑去挑衅最近总是嘲笑他的许霆,脑子里却在想着小时候的事情。

当时只有11岁的林湛,为了讨好父亲,硬是挤出自己的休息时间,在自己早就已经排的满满的时间表里加上了学习厨艺的时间,总长家的大厨就这样当了两年元帅公子的师傅,惹得雪恣总是说羡慕元帅有这么懂事的儿子,每次都顺便鄙视下自己那两个和天生厨房有仇的儿子。

元帅大人生日那天,13岁的林湛巴巴的在厨房忙了一天,做了一桌子的菜等着给父亲庆祝生日,想博父亲一笑,却忘记了应该去上的博击课和在道场等了他大半天的教练。晚上林湛等回来的是冷着脸的父亲,和一顿狠狠的教训,一桌子的菜成了林湛逃课的最好佐证。

和父亲一起到元帅府给林冉贺寿的雪浚希,进门看到的是倒地的餐桌、满地的饭菜,哭的一塌糊涂的风斯辰、拿着皮带正在打人的林冉,以及被按在客厅沙发上已经被打的叫不出声的……林湛。

雪浚希呆呆的听着元帅大人对父亲说着林湛被打的原因,忍不住想反驳,却被林湛拦住了,扶着雪浚希才勉强站起来的林湛,根本不顾身后的伤有多重,倔强的提上裤子,惨白着脸站的笔直的向父亲道歉认错:“林湛知错了,谢父亲教训,以后绝对不会了,林湛会记得明天训练量加倍作为惩罚。”

还是雪恣心疼的直接把林湛抱回了房间,又上了药,林冉甚至没有跟进去看看。临走时,雪浚希实在忍不住,用冰冷的语气和元帅大人到别:“林叔叔,也许您忘记了今天是您的生日,可小湛没忘,他为了今天已经连续两年每天只睡3个小时,就为了能亲手做顿饭给您庆祝生日,给您个惊喜!只是他可能没想到最后只给自己剩下了惊……”

雪恣拉了儿子一把示意他闭嘴,脸上虽然没有表示出来,看向林冉的眼中却也尽是指责,雪浚希甩开父亲的手,厌恶的看着愣在原地的帝国元帅,“林湛就是个傻子!才会去做这些白痴的事情!受这些莫名其妙的罪!”

说完转身就走的雪浚希不知道林冉现在是什么表情,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看着林湛受尽委屈还忍着不说的样子,他有打人的冲动。

“啊!”手上的疼痛让飘远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中,雪浚希甩着手跳起来躲着撒的茶几上哪哪都是的咖啡,许霆看白痴一样的上下瞄着雪浚希,“这是喝的,不是洗手用的,你就算不喜欢也别浪费这上好的咖啡豆,我煮的容易吗?”

雪浚希白了许霆一眼,难得的没有回嘴,只是瞟了厨房的一眼,他,还是很介意吧……

顺着雪浚希的视线看过去,许霆八卦的细胞开始活跃:“对了,认识他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会做饭啊?”

“干吗要告诉你!”雪浚希没好气的噎着许霆:“让你吃上就不错了,我告诉你啊,他可七八年没做过了,一会好吃难吃的都给我吃了,要不别怪我翻脸!”

“那你还硬逼着他去做饭!”

“为了以后有个专职厨师行了吧。”心里想说的却是:“为了以后能解开他的心结……”回头看着在柜子里翻着东西的许霆,纳闷的问:“翻什么呢?”

“……胃药!”

事实证明指挥官在厨艺上确实很有天分,虽然称不上特别美味,但对于一个七八年没做过的人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雪浚希从许霆的筷子下抢过一块红烧肉得意的放在嘴里,无视掉射过来的两道凶光,突然转头问林湛:“你想清楚了?我先说明白,那小子要是到我那儿,可没什么好果子吃啊,你知道我看他不顺眼。”

瞥了眼雪浚希满脸“来求我”的表情,和许霆明显看好戏的笑,忙碌了一上午的林湛,大大的露出个笑容,“随便管教,不用给我面子。”

第十章(2)

半年的新兵训练终于结束了,在黄阎王的注视下,所有人都恨不得长个翅膀飞起来,为了不再继续留在恐怖的新兵连,每个人都将自己的最后一分力气使了出来,新兵们拼命似的完成了最后的训练考核。

目送身边的战友领取了分配通知后逐渐离去,感受着身边越来越空旷的操场,风斯辰极力控制着自己越来越冰冷的身体,让自己保持笔挺的军姿。

黄谨合上手中的名册,抬头看了看还留在操场上的十几个人,重点看了看明显已经在强忍的风斯辰,想着刚才雪浚希嘱咐的话,心里对于雪浚希的恶趣味不禁竖起了中指,要了人还这么耍人家,虽然这小屁孩是还欠调(百度)教,可也不用从现在就开始吧。

风斯辰在看到黄谨合上名册的时候,心已经变得冰凉,没有合格!怎么可能没有合格?虽然这几个月来进行的训练让他痛苦不已,所受的苦甚至比其他人加起来都多,可他都坚持下来了,平时训练时,都被黄谨以高出一个档次的标准要求着,这样的成绩不可能通不过考核……

哥哥……风斯辰脑海里想起林湛说的话:“先证明你有资格留在火狐吧,有了这个前提,我们再来讨论其他的问题。如果你达不到下队的标准,就给我哪来的回哪去。”是这样吗……风斯辰感觉心中刺痛着,他不想这么想的,可是,除了身为火狐最高指挥官的哥哥,谁能让他付出的这些的努力顷刻间就都化为乌有!

回头刚要吩咐整队,就见风斯辰大步走出了队列,黄谨看着在自己两步远的地方站定的风斯辰,眉头挑了一下没有做声,只是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长官!风斯辰对考核结果有异议!”靠着委屈和愤怒冲动的走出来的风斯辰,被黄谨盯的有些发毛,只能努力回视着黄谨,心中一再鼓励自己不要被黄阎王的气势吓到。

黄谨只是嗯了一下,连动作都没有变化,连同操场上所有的人全都看向风斯辰。满心充斥着委屈、愤怒情绪的风斯辰,脸色憋的通红,最终还是大声的质问起黄谨:“长官,我看过这次考核的成绩,我成绩上的标准线比其他人都要高出很多,不管这是因为什么,但在这种情况下我也都在标准内完成了考核,风斯辰不明白,为什么现在没有通过考核的名单中会出现我的名字?!”

身后站着的人都发出了大大的吸气声,没有人想到风斯辰敢于挑战铁面阎王。黄谨上下打量着风斯辰,为这个自动自发、迫不及待的跳进雪浚希挖的陷阱里的小子默哀了一秒钟,随即冷着脸反问道:“你刚才哪只耳朵听到你的名字在没有通过考核的名单里了?”

如果风斯辰此时可以安静的想一想,就会发现里面的问题,可现在的风斯辰心已经无法平静,认定了是哥哥听从父亲安排要赶自己回家才耍尽手段后,受伤的感觉让他没有思考的余力。风斯辰略带些嘲讽的回道:“报告长官,风斯辰有眼睛可以看,有脑子可以想,现在不是已经很明白了吗。”

看着眼前负气如斯的风斯辰,黄谨在心里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太嫩了啊,随便一激就负气成这样,这以后给扔到阴损奸滑坏五毒俱全的猎鹰里,怕是连渣滓都剩不下啊,更别提幕后还有个摆明了要耍他的雪大长官坐镇呢。

“说的好,你有眼睛可以看,有脑子可以想,这种优秀人才我这小庙看来是收不起的。”雪浚希阴着脸从黄谨身后的屋子中走出来,眼中满是不屑的神情,说完根本不再看惊愕的风斯辰,只是对黄谨说:“把他的档案退回去,这样的人才想必很多部门想要呢,我们就当日行一善了。”

黄谨早在雪浚希出来时就对旁边的人做了个手势,让人将其他留下的新兵集(百度)合起来带到了操场的另一端去训话了。听了雪浚希的话,黄谨应了声是,又假装很为难的样子对雪浚希说:“长官,这个分配都已经由指挥官确认批准了,现在退回,会不会比较麻烦啊?”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站在两步外距离的风斯辰听到。

横了黄谨一眼,雪浚希一肚子不满,他还没开始玩呢,这小子就开始帮风斯辰说话了?到底谁是他老大啊!斜着眼睛把黄谨看到低头,这才小声哼了哼,不情不愿的接着黄谨的话说:“现在是人家看不起咱们猎鹰,咱这小庙收不了这大菩萨,有什么还有我呢,难道长官还能来罚你不成?”

风斯辰傻傻的听着雪浚希的话,脑子里逐渐理出头绪,他分配的部队是——猎鹰特种部队!是哥哥亲自批准的!是雪浚希点头答应的!惊喜来的太快,让风斯辰有些头晕,嘴角上不由自主的爬上一丝微笑。

就在太阳花即将在风斯辰背后开放的时候,雪浚希冷冷的哼声直接将背景换成了冰天雪地,风斯辰这才回过味来,反应出自己的处境,嘴角的笑僵硬的冻结在脸上。看着摆明不打算给自己好脸的雪浚希,风斯辰一时愣在当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着脸色变回白色,一脸后悔的风斯辰,黄谨不禁叹了口气,想着指挥官昨天打的电话,虽然知道自家老大不高兴,还是硬着头皮给风斯辰打起了圆场:“长官,给新人个机会吧,我想他应该知道错了,以后不会犯了。”

雪浚希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对这个打扰他好心情的家伙恨不能痛扁一顿,多亏是背对着风斯辰,否则刚才营造出的阴沉长官形象就彻底被破坏了。在心里把黄谨臭骂了不知道多少遍以后,暗自决定将黄谨的野外生存训练时间再延长一周!雪浚希阴着脸回头瞪着风斯辰,吓的风斯辰将本就绷的很紧的身体又挺了一些,生怕再给雪浚希留下坏印象。

皱着眉头满是不耐的大声的训斥起风斯辰:“站好!六个月的训练还学不会怎么站军姿!你给我在这里好好的想想,想留下就自己想清楚,如果我回来的时候还说不出来个所以然,那你就给我哪来回哪去,到时候就是指挥官也帮不了你!明白没有!”

“是!长官!”风斯辰不敢有丝毫放松的站在原地,暗自不忘问候下害他掉进坑里的黄谨。刚刚走出操场的雪浚希也在咬牙切齿的小声骂着:“黄谨,你给我等着……”刚刚回到办公室的黄谨揉着鼻子小声嘀咕着:“感冒了?”

风斯辰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因为愤怒不再清明的头脑也渐渐变得清晰,想的越多,心中的愧疚就越多……

第11章(1)

悄悄的绕到操场远端熟练的攀到树上,雪浚希整个身子斜靠着身后粗大的树干,浓密的树荫遮挡起愈渐猛烈的阳光,微微的风吹的人熏熏欲眠,给自己调整了个更舒服的位置,雪大少爷就轻易的被出来遛弯的周公带回了家,只来得及远远的瞟了一眼那个木桩一样独自戳在操场上的人。

黄谨端着从餐厅买回来的一大碗面条,毫无形象的蹲在办公室门口大口吃着,完全无视其他人的感受。说起来猎鹰在注意团队配合的同时,一向都鼓励队员们的个性发展,随性不羁的雪浚希的入主,更是让本就个性十足的猎鹰把这种优良传统发扬光大到了极至。

不时的向风斯辰站的地方张望一下,看着这个年轻、骄傲、倔强又无比优秀的年轻人,黄谨觉得就象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一样,甚至是那些外露的、过份的自信,也许正是这种相似的特质让他在人群中一眼就发现了风斯辰的存在。

以入伍一年就在所在部队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成绩被团长亲自送去参加了猎鹰的选训,这在当时也是被众人议论了很久的焦点事件,而黄谨也在同期的参训者中以第一的成绩顺利通过了严苛的选拔,成为了号称帝国最精锐部队的猎鹰特种部队的一员。

仅仅三个月后,那只刚到时还眼高于顶的小雏鹰就低下了高傲的头,以前那些引以为傲的本领,在这个变态满街跑的部队里都变成了小孩过家家的玩意儿。曾经,他也觉得长官在针对自己,故意为难自己,还曾经当众质问过当时还是猎鹰指挥官的凌啸,最后却只能在事实面前认识到自己的弱小和幼稚,代价是连续一个月的惩罚性体能训练,和四天惩罚性禁闭。

一直到现在黄谨都想不明白,当年是哪来的胆子让他敢去质问凌啸这个怪物级的存在,也就难怪当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佩服又同情的表情。

一口气连汤带面的吃了个干净,借着热气将因为想到那次惩罚而开始变冷的身体重新温暖了过来,使劲摇摇头想把无意中想到的痛苦经历赶走,眼光却不经意的定格在远处雪浚希那条挂在树上不停晃着的腿上,黑线不出意外的出现在黄谨的头上。

鉴于雪浚希来到猎鹰后的众多“不良”记录,黄谨在心中对风斯辰还没进队就落入这个猎鹰现任长官的手中表示了最大的同情。能力强悍又不在乎长官形象的雪大队长让所有敢于主动挑衅的人都叫苦不迭,比能力比不过,比脸皮还是比不过,以致于最后的结果几乎都是以挑衅的人主动请求双倍惩罚作为结束。

为了不受池鱼之殃,铁血形象早已经深入人心,让新兵们闻风丧胆的新兵连黄阎王,很明智的选择了缩在自己办公室中当乌龟,毕竟在自家那个不能用常理判断的老大面前,有骨气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尤其是雪大队长主动挑衅的时候……

“你说他现在在想什么?”林湛倚着树低声说着,脸上隐藏着些许担心。

“能想什么,后悔刚才误会你呗。”早在林湛来的时候就已经醒过来的雪浚希,一脸就知道你会来的表情,坏笑着痞痞的答着,却在看到林湛眉宇间淡淡的忧伤时皱起了眉。

叹了口气从树上跳下来,胳膊搭在林湛的肩上,指着远处的风斯辰说:“他一直在为以前的那些想法不安和愧疚,如果这个结不打开,他以后就很难做到没有保留的去信任别人,这样的人如果留在军队,等于是把其他的战友送进火坑。你知道的,解开心结最简单的的方法,就是让他直面心中隐藏的最深的痛苦。”

林湛撇撇嘴,全当是同意了雪浚希的话,脑子里却在想那个隐藏最深的痛苦。

“我可告诉你,今天解心结是顺便的,我可没忘记你因为他多少次被你爸打的起不来,更忘不了他当面对你说的那些混帐话。”雪浚希掐着林湛的脖子假装凶狠的摇着,摆出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林湛直接一膝盖顶向雪浚希脆弱的关键部位,狼狈的躲闪开,掐着脖子的双手也被迫松了开,不再多话,只是挥着手转身离去,“说过了,随你管教,我不心疼。走了,要不许霆该派人通缉我了。”走出不远,林湛转回身,“好意”的提醒雪浚希:“忘记说了,你反应迟钝了,小心教官回来给你开小灶。”

刚刚恢复了些心情的指挥官无视雪大少爷难看的脸色和愤然竖起的中指,自顾自的离开了安静的训练场。

没人的地方,林湛自苦的感受着心中的酸涩,心结吗?辰儿的心结又何尝不是自己的……

林湛和雪浚希从14岁开始就跟在凌啸身边,林湛更是每年只能在家住上十几天,当他又一次因为风斯辰被父亲责打,雪浚希终于忍不住骂了风斯辰,让两个人都无法接受的是,当时只有十岁的风斯辰,居然很委屈的说,这是应该的,是林家欠风家的。身上的伤远没有这几句话的打击大,林湛这才知道,在弟弟心中,不管是父母的宠爱,还是他不计后果的维护,都只是对他爸爸的报答、补偿和回报,所有真心的付出都被当做是理所应当。

愤怒的雪浚希直接拖着风斯辰就进了元帅大人的书房,将所有人锁在外面,抄起那个让林湛吃足了苦头的家法暴风骤雨般的往风斯辰身上抽,直到管家在强撑起来的林湛示意下把门撞开,才丢开已经痛昏过去的风斯辰。

没有被闻讯匆匆赶回的父母迁怒,是因为在那之前雪浚希就带人强行把林湛“绑”去了总长府,历来心疼这个懂事孩子的雪恣在知道实情后,短期内将情如兄弟的元帅大人列入了总长府的拒绝往来黑名单。

伤心之下,还没养好伤林湛就跑回了凌啸身边,甚至没有回家辞行。这场冲突的真正原因,林湛一直都没有告诉父母,被伤害的心有一颗已经足够,不需要每个人都去品尝痛苦,尤其是把弟弟当做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的父母。

如同雪浚希所说的,此时的风斯辰也正陷在无边的懊悔和愧疚中,满脑子都是小时候林湛为了保护他,被父亲责打的样子;是被打后还在哄自己的林湛虚弱苍白的样子;是林湛为了他逍遥的四年时光独自孤独离家的样子……

那个噩梦一样的下午,在当时10岁的孩子心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象,此时也不可避免的从记忆的深处再次跳了出来。从小到大,不管闯了多大的祸,都会有一个虽然不强壮但却无比坚定的身影挡在身前,严厉的林家家法从来都没有真正上过风斯辰的身。

风斯辰希望能对哥哥说声对不起,可林湛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连走的时候都只是托总长大人代为转交了封书信,看着从来冷静沉着,什么事情都面不改色的父亲被气的跳脚,风斯辰第一次觉得他可能会失去这个疼他护他的哥哥。

不知道是因为对这个家、对风斯辰太过失望,还是因为不想面对父亲的怒火,那些本已少的可怜的回家的日子也被林湛自己取消掉了,除了回帝国军校参加必要的考试,其他的时间,这个元帅大人的大公子再也没有出现在帝国的首都。

也许是雪浚希一时的冲动起到的当头棒喝的作用,也许是藤条带来的疼痛让一直自以为是的小孩知道了什么叫痛苦,不管原因是什么,风斯辰开始学着用心去感受身边的人对他发自内心的善意。

两年后,消失了两年的林湛重新出现在了家里,用自己的未来换给风斯辰四年轻松时光。以为可以说出藏了两年的抱歉,却只能偷偷躲在角落里,看着林湛背着背包孤身上路。

风斯辰知道自己真的错的太离谱,原来欠下恩情的从来就只是自己……欠那个被自己抢走了父爱母爱,抢走了温暖的家,本应恨他入骨,却一直守护在自己身前,为自己挡风遮雨的哥哥,一声对不起!

高大帅气的雪大队长皱着眉头站在风斯辰的面前已经五分钟了,同时也被自己的这个新兵华丽丽的无视了五分钟,不满的咳嗽了一声,才让神游天外的风斯辰回过神来,马上被眼前距离自己只有10公分远的雪浚希吓的猛的打了个寒战,完全没有意识到回神的一刹那,不自觉的把噩梦中的那个暴怒的雪浚希和眼前的真人做了重迭。

第12章

猎鹰驻地,大队长办公室。

攀援而上的凌霄花顺着墙四处攀爬着,枝叶在四周装饰着明亮的落地窗,阳光透过探出的枝叶洒到整洁的办公室中,影射出的点点枝蔓或地上,或墙上,为室内增添上了淡淡的幽雅。小巧又精致的折角两人沙发加上飘着热气和浓香的咖啡,在墙角营造出一片宁静。

与咖啡的静雅相反,办公室的另一边完全象是寒流过境一样,冷空气充斥其中,将好好一间办公室硬生生分成了两半,靠坐在办公桌上难得冷着张脸的雪上尉不断的释放着冷气,在他面前低垂着头继续罚站事业的风小兵甚至觉得已经在瑟瑟发抖。

看着风斯辰有些被吓到的表现,雪浚希撇了撇嘴,心里有些不太高兴,他什么都没干呢就吓成这样,就这点起子以后还能有什么出息。强悍的雪大队长压根没想过,当年那个突然变身的他对一个10岁的孩子会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也从来没想到过截止到当前,他在风斯辰心中的形象与凌教官在14岁的他心中的形象基本等同,唯一不同的是,后来凌教官还得到了他的敬重,而雪大队长以目前的情况看,还只是得到了小弟弟的畏惧。不得不说,这就是差距,还有的追呢!

“好了,不用紧张,问题就是用来解决的嘛,我们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慢慢解决,放心,我有的是时间的。”当了半天冷面神的雪浚希突然露出平时骗无知少女的笑容,相当和蔼的笑看着风斯辰,语气轻柔的象是邻家大哥在逗弄可爱的弟弟,好象刚才板着脸的不是他一样。

风斯辰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白着张脸默不作声。

坐回自己的办公椅上,斜仰着头看着紧张的风斯辰,“反省了4个多小时,想出什么了?说说吧。”

风斯辰咬着嘴唇忍不住偷偷抬眼向雪浚希瞄了一眼,却正好撞上那双漂亮的透着玩味的眼睛,迅速的移开视线,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稳的发出来:“报告长官,风斯辰今天犯了四个错误。第一,不该质疑命令,军人应当以服从为天职。第二,不该顶撞长官,以下犯上。第三,不该偷看考核成绩,违反考核纪律。第四,不该狂妄自大,目中无人。风斯辰知错,愿意接受长官的任何处罚。”

雪浚希感受着风斯辰声音中极力想要掩饰的颤抖,没有说话,只是稍微坐正了些,让嘴角那个看起来很干净却足让风斯辰心跳加速的笑容变的更清晰。

心跳的声音在无声的空间里被放大了,变得清晰可闻。维持着笑容的雪浚希有意无意的用手中的签字笔敲打着桌面,清脆的声音伴着心跳的频率,如影随行,好象是黑夜里永远响在身后却看不到的脚步声,就象记忆中不断落下的藤杖声……风斯辰的太阳穴开始一突一突的狂跳不止,让本来就冷静不下来的思绪愈见混乱。

不知是无法忍受沉默,还是无法忍受等待,或是那向锤子一样砸在心上的声音,风斯辰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喊了出来:“我不该怀疑哥哥!……我错了!我不该怀疑哥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求求你别敲了……”

雪浚希轻轻放下签字笔,尽量不发出声音再惊吓到眼前这个只能勉强称为青年的男孩。风斯辰虽然还倔强的站在原地,头已经深深的低了下去,但仍然可以看到顺着脸颊流下来的泪水,双手紧紧的攥着,甚至还可以听到因为太过用力发出的磨牙声,也无法完全将哽咽埋藏在喉间。少了追魂一样的敲击声,强忍的呜咽在寂静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无助和迷茫。

深藏在心中多年的愧疚和悔恨,一旦突然暴露在阳光下,很可能会在瞬间压垮人的意志和精神,这点雪浚希很清楚。但更清楚如果不把风斯辰逼到这个地步,他就永远都不敢面对自己的过错,永远都被自己束缚着,同时也永远束缚着那个只会为别人着想的傻子。

下这个决定,让从来都是教官老大他老二,历来百无禁忌的雪大队长失眠了两夜,虽然从没喜欢过这个害苦了林湛的家伙,却也知道他在林湛心中的分量。冒险行这一步,只为了能让林湛从那个折磨了他七年的心结中走出来,即使他要为此背负上逼疯风斯辰的罪过,也在所不惜!

好在现在风斯辰虽然情绪失控,却远没有达到疯癫的地步,雪浚希纵然已经下定决心,也必须承认他还是松了口气的,毕竟如果可以,他真的不希望一个大好的青年就这样毁在他的手中,那种负罪感还是让他害怕的。

女人比男人柔弱,但却远比男人坚韧,她们往往在遇到艰难困苦时痛哭不已,但哭后总是重新收拾心情,继续面对生活的重重考验,必须承认,哭,确实是最有效的发泄手段,这点对于情绪失控的男孩一样适用。

时间就在默默哭泣和静静的等待中流逝了,雪大队长拿出少见的耐心陪着风斯辰,看着他渐渐收住声音,擦去眼泪,渐渐抬起低垂的头,挺直脊梁。连雪浚希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脸上是真心的带着丝赞赏的笑。

“这次,真的想好了吗?”雪浚希第一次用端正的态度注视着眼前的年轻人,少了丝厌恶,多了丝认同。

对于自己在长官面前失态,这个长官还是自己畏惧了很多年的人这个事实,风斯辰一下子感觉紧张感又跑回来了似的,但随即就放松了下来,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发泄出来,突然觉得天地大了很多,不再害怕那么多。只是刚刚哭过的眼睛红肿的厉害,让坚定的面容打了些折扣:“是的,长官,风斯辰想好了,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为自己的过错。”

雪浚希站起身,轻轻的笑了:“好,我希望你能永远记住今天说的话,和现在的心情。”

随后,直视着风斯辰,雪浚希敛去笑意,“论军法,我只罚你顶撞长官一条错,明天开始一个月的双倍训练,一个月博击训练陪练。你记住,部队是个等级制度严格的地方,不管你愿不愿意,只要你还是这里面的一份子,就必须按照规矩来,不管你来头有多大。”

“是!长官!”风斯辰大声的应着。

还没来的及为未来一个月的靶子生涯哀叹,就听雪浚希继续说:“按猎鹰的规矩,我只罚你的狂妄自大,未来一个月,猎鹰的清洁工作交给你了,包括卫生间。希望这个小小的教训能让你明白,在猎鹰,每个人都可以狂妄,但要有相对应的资本,否则就给我乖乖的夹着尾巴做人,猎鹰从不限制个人的个性发展,但是,看不清自己的人,没有资格留在这里。”

风斯辰对于这个传说中的部队向往已久,尤其这是哥哥曾经带过的部队,兴奋的心情自然是不用多说,唯一的尴尬是入队伊始就被罚去扫厕所……

重新露出痞痞的笑容,雪浚希推开窗户大声的冲楼下喊着:“黄谨!限你一分钟内出现在我办公室!”

风斯辰有些跟不上雪浚希太过跳跃的思路,不明白只罚了一半的长官突然叫黄谨来做什么。大概三十秒,黄谨的报告声就在门外响了起来。

雪浚希这次很直接,直接到让屋里的另外两个人都呆住了:“风斯辰,你刚才所说的另两个错误……如果半年的新兵训练都没能让你学会最基本的服从,我只能认为那个教官有问题。所以,黄中队长,对你的惩罚是……一个月挂职到下面当兵去,好好学学什么叫服从,免得以后再教新兵还是教不好,另外,一样的双倍训练一个月。”

黄谨看着笑眯眯看着自己的雪浚希,嘴里象吃了黄莲一样苦,老大摆明了公报私仇,他还没有办法反驳,除了立正应是什么都没法说。

借着黄谨的一脸菜色,终于让自己的心情恢复了不少的雪浚希继续对黄谨进行着落井下石的行动:“至于偷看考核成绩,如果黄中队长不默许,以你现在的水平根本不可能做到。”挑着眉看向黄谨,意料之中的看到了由黄变绿的脸:“无视考核规定的首先是黄谨你这个教官,就罚一个半月的野外生存训练好了,顺便带上其他五个人,把上次的一个月训练补上。”

打死黄谨他也不会相信只是简单的野外生存训练,消息早就听到了,一群人的时候还被玩了个半死,就剩这几个人……黄谨已经觉得未来暗无天日了。苦着脸应着,倒是没把怨气发到风斯辰身上,只是在心里暗自郁闷,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玩死人不偿命的上司呢!

看出风斯辰想说什么,雪浚希一抬手拦住了,抢先说道:“风斯辰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有的时候做错事情需要付出的代价并不一定都是由你来承担的,而这些不由你承担的代价,恰恰有可能是会令你后悔一生的,你的决定、你的言论、你的行为,等等等等,都有可能给身边的人带来痛苦或者不幸,不管是关心你、爱护你的家人,还是和你同甘共苦、生死与共的战友,甚至有可能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从来没有被雪浚希如此和颜悦色的对待过,风斯辰甚至产生了些不真实的感觉,但同样体会着雪浚希话里的含义,感受着里面淡淡的关心,也许连本人都没有察觉的关心。

黄谨离开的时候,心中的怨气平息了不少,尤其听了最后的那段话,他对于能帮那个很象他的青年度过这个槛儿感到很高兴。

屋里因为黄谨的离开再次陷入寂静,风斯辰实在想不出雪浚希打算怎么惩罚最后一条也是最严重的那条错误,只能闭紧嘴巴等着宣判的一刻。雪浚希倒是不慌不忙的,起身关上窗户,锁好门,一屁股就坐到了角落的小沙发上,让等的头冒虚汗的风斯辰一头雾水。

静默了好一会,风斯辰硬着头皮转过身,却被雪浚希手中的东西吓的向后倒退了好几步,一根中指粗的藤条几乎被雪浚希弯成了U型,看到他转过身,左手松开的同时,藤条瞬间弹了起来。

雪浚希只是看着风斯辰,并没有从沙发上起来,用严肃但并不压迫的声音和语速对风斯辰说道:“最后这个错误我无法找到哪条军法军规可以解决,事实上我认为私下的适当的惩戒对这件事情更有帮助。我知道以前的那件事可能让你心有余悸,对这种家法管教会比较排斥,但我希望你能放开自己去接受,毕竟这是你——做错事的代价。”

风斯辰脸上最后一滴血色也在最快速度下消失了,咬着嘴唇勉强自己不要把视线从那根藤条上挪开,告诉自己哥哥曾经比这伤的更重,告诉自己这次与上次不同。雪浚希没有再说话,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等着对面这个冷汗淋漓,身体都开始发抖的孩子做出决定。

就在雪浚希觉得他本就不多的耐心快要被不断流逝的时间强奸掉的时候,风斯辰开始一点点的向他走了过来。严格意义上说,蹭这个词更加准确,短短的几米距离,足足走了五分钟。使劲的闭了下眼睛,又猛的睁开,象是害怕勇气会跑掉一样,快速的对雪浚希说:“长官,风斯辰,愿意接受惩罚。”

雪浚希站起身,拍了拍风斯辰的肩膀,眼里是不掩饰的赞赏。没有多话,只是用手中的藤条轻轻敲了敲沙发的扶手,风斯辰红着脸趴到了上面,软软的扶手正好顶在腹部,让臀部高高翘起。

藤条快速却没有什么力度的抽打在高高翘起的臀部,风斯辰转过头,看着雪浚希的表情,才恍然想起,好象父亲打哥哥的时候都是要脱掉裤子的,难道……再次抬头确认,不容质疑的表情让风斯辰有些畏缩,犹豫的时候,比刚才重上很多的藤条已经落在了身上。不敢再迟疑,甚至有些赌气的一把把裤子连内裤一起褪到了膝弯。重新趴好,感觉裸露的皮肤上迫不及待的跳出了一层鸡皮疙瘩,羞耻和难堪让风斯辰再也没有勇气抬起头来,只是埋头在沙发的靠垫上。

雪浚希等待了片刻,既是让风斯辰稳定下情绪,同时也能让羞耻感更加的强烈,对于这种感觉如此清楚,还是拜凌大教官所赐。

直到风斯辰紧张的有些发抖的时候,藤条终于放到了他挺翘的臀上,雪浚希也终于开了口:“先罚你50下,为你当初的口不择言!”猛击下的藤条,带着锐利的痛与肌肤亲密接触了,早早咬住了靠垫才将突然到来的疼痛堵在了嘴里,随后每一下都比上一次更疼更痛,雪浚希不发一言的打,风斯辰觉得在哥哥被他那样伤害以后,他没有脸来喊疼,也就死忍着不肯出声。

最后一下落下前,雪浚希的声音响起:“第50下,牢牢记住这50下藤条带来的痛苦,你必须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雪浚希不知道应不应该算是久病成医的代表,虽然没有林湛被打的多打的狠,却也是经常被敲打教育一番的,现在打起别人来,力度和角度倒也都把握的很到位。对于几年前林湛受到的伤害,雪浚希是至今都还在介怀的,所以下手的时候并没有收力,而是全力的打了下去,50下藤条全都落在了左半边,左臀上已经是一道道的血痕,有的已经变成青紫色。

轻轻的摸了下高高肿起的僵痕,查了下伤势的程度,明显感觉到了瑟缩,雪浚希稍微放柔了些声音对颤抖不已的风斯辰说:“刚才教你要学会负责,现在要教你的是要学会面对和放下。你已经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相当的代价,要学会面对曾经的错误,放下过去,才能拥有将来,不能永远在自责、后悔中度过,这样不仅对你自己不公平,对你身边的人也同样残忍。”说话的同时,按在伤口上的手加大了力度,强迫风斯辰不能再次选择逃避。

良久,停止了挣扎的风斯辰用沙哑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着什么,雪浚希蹲下身,才听到自言自语一般的话:“放下……面对……将来……哥哥……放下……”

有些安慰的笑了笑,起码这小孩还是听进去了,不枉费说了那么多。

用藤条戳了戳没有伤的右臀,也让风斯辰打了个冷战,可怜兮兮的努力向上挺了挺臀。雪浚希低声说:“再罚你30,为你这次对亲人的不信任!”

虽然换到了没有伤的右臀,可左臀已经疼痛难当了,即使这次雪浚希的力度放轻了很多,仍然让风斯辰叫出了声,叫了一半就一口咬在胳膊上,声音戛然而止。雪浚希没有停顿的直接打了30下,最后一下却是实打实的一下,甚至比前面的50下还重,直接让风斯辰大喊了出声,再也无法忍住,“记住最后这下,不管任何时候,在你要怀疑家人的时候,都好好的想清楚现在的感受,永远都不要忘记!”

放轻的力度和减少的数目都让右侧看起来要好上很多,也只是对比左臀来说,很少有被责打的经历,这样的伤痛已经足以让风斯辰脱力了,在听完雪浚希最后的训话后,精神放松下终于还是晕了过去。

林湛小心的给弟弟上着药,不忘时不时的转头瞪上在旁边笑的没心没肺的雪浚希一眼,雪浚希一脸无辜的表情,装做伤心不已的样子闪身出了自己的办公室,留下林湛独自照顾早已被放平趴在沙发上的风斯辰。

即使再小心,被药油刺激到的伤口还是把某个刚被打趴下的小孩痛醒了,回头时,看到的是哥哥满是心疼和内疚的脸,堂堂火狐军团的指挥官正象个孩子一样轻轻的帮他吹着伤口。

眼泪忍不住的掉了下来,哽咽的叫了声:“哥……”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林湛忙忙的用没有沾到药油的手背擦着风斯辰脸上的泪,心疼的问道:“疼到了是吧?对不起,对不起,辰儿,是哥不好,哥轻些啊,你想哭就哭出来,千万别憋着。”

风斯辰感觉心中最后一块壁垒也崩塌了,轻轻的把头靠在林湛的手臂上,低声但诚恳的道:“对不起,哥,真的对不起……我一直都想对你说这三个字,可是又很怕,所以一直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逃避……哥……你可以原谅我吗?哥!”

手臂上是泪吧,林湛听着弟弟把藏了多年的话说出来,只是紧紧的搂着风斯辰的肩,让两个人贴的更近。两个人都清楚的听到对方的心跳声,那么清晰,那么近!

第13章

指挥官官舍最近半个多月一直笼罩在一片怪异的空气中,勤务兵除了极必要的时候一直都自觉的呆在官舍旁边工作人员居住的小楼中,大有长官不召见,宁可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就连许霆每次回到官舍的时候,也都是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许霆站在走廊上,满脸无奈的用手捏了捏眉心,想让自己因为连续加班整理分析前一段火狐内部军事考核的成绩而有些昏沉的脑子清醒一些,好有充分的体力、精力和能力应付里面那两只正在冷战的小动物。

刚好下楼的林湛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的许霆,脸上浮上了歉意的笑,却在许霆想开口以前转身拐进了餐厅。许霆轻叹了口气,对于使用亲手制作的晚餐来堵自己嘴的长官无可奈何,毕竟如果林湛不想谈,他并不觉得强迫有什么好处,许霆挑了挑眉,很自然的把视线挪向楼上,不出所料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无声的交流了一会,能干的许副官再次被拒绝在未开口前,不由感叹这两个人干吗闹别扭还这么默契?!

端着盘炒饭出来的林湛顺着许霆的视线看过去,突然加进去的这道视线打断了正在互送菠菜的两个人,本来还勉强可以称做平静的客厅顿时充满紧张情绪,许霆看着楼上楼下的两个人互瞪了一分钟,又同时很有默契的哼着转开头,本就已经很晕的头变的更加难受了。

坐在自己房中的小沙发上,许霆把炒饭当仇人一样的大口吃着,以此来安慰自己无辜受牵连的郁闷。为了让自己不再受这种精神折磨,许霆决定自力救济,既然那两个人不能拿出帝国军官该有的冷静和沉稳来处理事情,那就找个能冷静处理又震的住他们的人好了。

林湛一个人在楼下转悠着,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无力的躺在客厅的长沙发上,第一次在半公开的场合不去注意身为军官应有的形象。脑子中全是半个月前那场冲突,对于那天自己不经大脑说的话早就后悔的不行,每次想道歉,却都被一脸淡漠的雪浚希不冷不热的顶回去,几次后自己的脾气上来,也就开始了长达半个月的冷站。

不知道这样躺了多久,客厅中一点声音都没有,完全不象有人在的样子。正好能看到楼梯转角的视线,在第一时间看到了下楼的雪浚希,林湛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坐了起来,不想雪浚希看到他如此颓废两个人却还是相视无言的对望一眼就各自闪开视线。

雪浚希转身又走回了二楼,林湛望着快速消失在眼前的背影,心象被什么揪着一样。复杂的情绪再次扰乱了最近本就很混乱的思绪,以至于一直细心的林湛没有看到雪浚希在看到他坐起来后就一直紧紧攥着的拳头。

逃跑一样的冲回自己的房间,雪浚希早已没了白天在部下面前刻意维持的以前的自己,爱笑的脸上只有自嘲的笑容,右手使劲按着隐隐做痛的心,失去血色的脸上满是深深的失落。原来他们之间居然也要开始维持面上的形象了……雪浚希靠着门慢慢向下滑着,抱着腿将头埋在腿上,肩头不住的颤抖,象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样哭了出来,却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

本来极崇拜凌啸的许霆,自从刚到火狐就赶上林湛被凌啸狠狠教育了一顿,崇拜就在最短时间内转变成了敬畏,看着对面走下车的凌啸,许霆差点高喊万岁了,心里满是天终于要亮了的感慨!

本想完成任务后就向元帅大人要求调回冰狼的,谁知却在开口前接到了许霆的求救电话,凌教官只好苦命的继续军部给的那个什么狗屁的监督身份,甚至没有喝口水的就赶了回来,只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现在正在闹别扭的两个人怕是只有他能震住了。

看着眼前明显已经很紧张的风斯辰,凌啸把自己最吸引人的笑容拿了出来,让林湛和雪浚希怕到抽筋的强大气势也象休假了一样完全不见踪影。摆出大哥形象的凌啸,完全连哄带骗的套出了风斯辰知道的所有事情,再结合八卦能力超级强悍的许副官搞到的那些未经证实的小道消息,事情经过倒也被凌啸猜到了七八分。

雪浚希在训练场有些自虐的做着超量的训练,半个月的冷战就是靠这样超过身体承受能力的极度疲惫来度过的,只到全身无力才会返回官舍。和每天一样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屋,就看见许霆围着沙发不停的走,刻意打趣着说:“你转磨呢?地板磨坏了要修的,那也是军部的钱。”

许霆有点僵硬的笑了一下,直接指着楼上说:“长官回来了,让你们回来直接去书房……指挥官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就等你了。”话说的有些虚,在看到凌啸变阴的脸以后许霆就知道这两位悬了,开始有些担心真相暴光后自己的生命问题,尤其有雪浚希这个痞子在。

雪浚希手快的扶住正好经过的沙发,才稳住比刚才更软的腿,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送给许霆,认命的向楼上走去,半个月来首次后悔做这种超量的训练,心里不停的嘀咕,教官是不是已经被他们的冷战搞到火冒三丈,准备直接打人泻火了……这种身体状况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教官沉重的藤杖……

站在书房门口,尽可能的把自己现在最好的状态拿出来,深吸口气敲起了门,决绝的样子颇有些破罐破摔的意味。

小心的推开门走进去,敏感的将视线投向书房的角落,看见火狐的指挥官正以笔直的跪姿面壁,有些苍白的脸因为投射过去的视线染上了些红晕。雪浚希刚刚鼓起的点点勇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唯一一次被凌啸勒令以跪姿反省,就是因为七年前暴打风斯辰的事情。现在除了感慨自己和风斯辰之间的孽缘实在是没什么能做的了……

不敢再迟疑,雪浚希快步走到书桌前,“报告教官,雪浚希奉命来到,请教官指示。身体绷的紧紧的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却不知道早就体力透支的身体能坚持到几时。

“自己找个地方先反省一下吧。”凌啸的声音中听不出情绪的波动,反倒让雪浚希的心里更加没谱,只好快速走到和林湛同边的另一个墙角,同样跪正了身体。

凌啸持续沉默着,除了拉起了已经跪了一个半小时的林湛,示意他在原地继续以军姿反省外,就再也没有出过一点声音,两个以各自姿势反省的年轻军官,在忍受身体上的不适的同时,渐渐感觉这种沉默带来的压力越来越大,这些天本就无法平稳下来的心也变得越来越慌乱。

第14章

起身时转椅发出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沉闷,正在反省的两个人都是轻抖了一下,不自觉的绷紧了浑身的肌肉,却在紧张中听到凌啸拉开门走了出去。重新恢复无声的书房中,因为凌啸离开而稍稍放松下的两个人在平静了下心情后,终于后知后觉的认识到,自己如此狼狈的形象正在被对方看在眼里,尴尬的神情同时出现在两个人的眉宇之间。

凌啸在无人的楼道中使劲的仰了下头,让执行任务回来还没有得到过休整机会的身体有了一个短暂的舒缓,从来都神采奕奕的眼睛中深深的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疲惫,让本就不阳刚的脸上多了丝柔弱的感觉。

不出所料的在一楼客厅看到了一脸担忧的许霆,收起难得有机会跑出来放风的柔弱走了过去,安慰的在许霆肩膀上拍了拍了,将一直在不停打转的许副官按到了沙发上。

“长官,他们……他们怎么样了?”许霆有些担忧的看着凌啸,想从凌啸那云淡风清的表情里看出哪怕是些微的异样。

凌啸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很享受的闭眼回味了一下才开口道:“后悔告诉我了?”瞟向许霆的眼神中透着笑意。

“当然不是,他们这样……伤害的只是他们自己,我在旁边看的最清楚,不希望他们在以后一直被痛苦折磨。我从来都不后悔当这个告密的人,即使这样会害他们有一场皮肉之苦,因为现在只有您能帮他们走出来了。”许霆的脸色变的很不好,神色恍惚。

凌啸看着面露痛苦之色的许霆,知道这个平时随和风趣的年轻人的心底深处一定也有个血淋淋的无法愈合的伤口,才会有如此痛彻心扉的感觉。冷静如凌啸也不忍的轻咳了几声,用声音将许霆从痛苦的回忆中唤了回来,打断了那个看上去自伤又自苦的回忆。

许霆有些尴尬又有些凄凉的笑了笑,他并不想将如此脆弱的自己暴露在任何人面前,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团团包围着自己的那些来不及收起的悲伤。凌啸没有说话,只是了解的拍拍许霆的腿,强而有力的大手将支持的力量传递给面前这个同样优秀的年轻人,直到那个微微颤抖的身体逐渐恢复平静。

许霆陷入莫名情绪中的时候,雪浚希已经开始无法控制双腿的抖动,脱力后的身体想要一直维持标准的跪姿几乎是不可能的,所有的体力都拿出来应付摇摇欲坠的身体,让雪浚希再也无法关注自己开始变得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只求不要在惩罚还未开始前就倒下。

站在不远处的林湛听着身后的动静担心不已,雪浚希一直在做超量的训练他是知道的,许霆曾经很担心的和他谈过这件事,希望他们两个可以好好的谈谈,有什么误会尽快的解释清楚,不要这样彼此伤害,他却因不知该如何开口打破两个人之间的僵局而一直没有去谈。

林湛紧皱着眉头,心随着身后越来越粗重急促的呼吸跳动着,想着雪浚希今天应该也是拖着疲惫到极点的身体回来的吧……贴在裤线上的手紧紧的攥起了拳头,压抑着想要回身去拉起雪浚希的冲动,林湛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站在旁边也会如此的辛苦……

“浚……你,又是超量的训练吗?”林湛最终没有忍住,虽然没有敢乱动,却还是开口问起了雪浚希的状况。

雪浚希的呼吸一滞,根本没想到林湛会在受罚的过程中说话。林湛对于教官给予的惩罚一向都不会偷懒或者有所违背的,这点雪浚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果不是真的担心他,这个固执起来象个老头子的人是不可能在反省的时候说话的。这个认知让雪浚希本来早已跌到谷底的心情猛的抬了下头,但终于还是不敌多日来积蓄的委屈,已经多日没有造访过的好心情再次被镇压在萌芽状态。雪浚希几乎是下意识的用倔强的近乎孩子气的语气回答了林湛:“对不起,长官,下官知错了,下官会自请处罚的。”

林湛被雪浚希冷硬的口气噎的一口气憋在胸口半天才缓过来,索性咬着嘴唇不再开口,心中却还是放不下,只是自己默默的担心着。雪浚希冲动的将话说出就开始后悔,却又不知该怎么收回已经泼出的水,也只能咬牙憋气的气恼着自己。

凌啸再次回到书房的时候时间已经悄然在表盘上走过了一个格子,淡淡的扫了眼还在反省中的两个人,却有些意外的发现雪浚希已经脸色苍白双腿发抖了,微微皱了下眉,和往常差别太大的人自然吸引了凌啸更多的注意,漂亮的双眼在雪浚希的身上送上了几个能迷死小姑娘的电眼,只是现在却只能让那个跪着的人多打几个冷颤。

“都过来。”凌啸的金口终于开了,让雪浚希有了得到特赦的感觉,虽然心理很明白,后面要来的才是真正的惩罚,但能从现在的困境中先挣脱出来一时也好。

扶着墙站起来,雪浚希忍着浑身的酸软勉强稳住脚步,用看起来尽量正常的步伐走到凌啸面前,无暇他顾的同时忽略了在后面紧跟着的神情紧张的暗中做着抢救准备的林湛。

凌啸有些好笑的看着两个徒弟的表现,笑意直接映在了眸子中,让本来阴沉的脸变得明亮了很多,只是这个可以让首府的贵族少女们尖叫的笑容现在在书桌对面戳着的两个待罪之身看来,基本上等同于恶魔福音了。

不同于以往总是先来上一通连挖苦带损的精神攻击的做法,今天的凌啸干脆的很,藤条早就已经摆在了书桌上,浅色的桌面上显得藤条异常的坚硬冷冽。凌啸拎起藤条,轻轻的在手中拍打着,没有规律的落下又抬起,直到对面的两个人开始小声的吸气,才停下手将视线直直的盯了过去:“我想你们都很愿意让我认为你们是成熟的,稳重的,冷静的,可以被信任的!”语气中透露出的失望让两个年轻军官都低下了头,之后又都强迫自己保持回抬头正视的姿势,强迫自己心虚的面对着教官似乎可以看透他们的眼睛。

“可是今天我看到的只是两个长不大的孩子!是的,不管你们愿不愿意,都必须承认现在的你们就象个孩子,哪里象是两个帝国的优秀军官!”凌啸每说一句,林湛和雪浚希脸上的血色就少一分,简直可以媲美曹操的脸谱。

林湛感觉快要被教官的眼神射穿了,却又不敢把眼睛移开,只能强忍着心里的畏缩硬挺着站在那里,藏在裤子中的小腿开始痉挛的抖动起来。旁边的雪浚希还要惨上一些,满头的冷汗一层落着一层,双腿止不住的抖个不停,酸软伴着紧张蚕食着所剩无几的体力。虽然还面向着凌啸,视线却已经躲到了别处,不敢面对那双能把人射穿也能把人淹死的眼睛。

凌啸用手中的藤条轻点着两个人的肩膀,淡淡的说:“既然你们无法象个成年人一样去解决问题,那今天我们就用小孩子的方法来解决。先说清楚,在你们没有表现出成年人应该有的冷静成熟前,最好清醒的认清楚自己的位置,明白?”

“是,教官!林湛/雪浚希明白!”异口同声的回答多少让两个还在冷战中的家伙有些尴尬,却让凌啸在心里笑开了花。

“都有,向左向右转!”两个帝国最年轻有为的军官在书房中一丝不苟的做起了新兵的指令,背对的位置让两个人都相对的松了口气。

藤条分别落在两个人的臀上,不沉重,却意外的难堪,但最难堪的还是凌啸随后的命令:“裤子脱了,手撑地,马上!”

雪浚希顾不得害怕,惊愕的望向凌啸,显然是被教官要同时训诫他们两个的认知吓到了。虽然从小到大跟在凌啸身边受过的罚数都数不清楚,凌啸却从来没有在有第二个人在场的时候对林湛或者雪浚希进行过这种家法式的惩戒,即便这两个孩子关系再好,也不曾有过。

倒是林湛在呆了一下后,好象认命似的开始按凌啸的命令去做了,只是使劲咬着的嘴唇透露了他所有的无措、尴尬与难堪。

互视的游戏雪浚希从来没有赢过自己的强悍教官,每次铩羽而归的都是年轻的挑战者,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凌啸平静深邃的眼神总是能象海一样包容住一切,又能象海一样淹没掉一切。目光开始躲闪,雪浚希无奈的低下头,用近乎龟速的奇慢速度开始执行凌啸的命令。在不断落下的藤条帮忙下,两个人终于摆好了姿势,手脚间的距离被缩短了,身体高高的撑起,两个裸露在空气中的有些瑟缩的臀如此明显的展示着。

第15章

林湛的眼睛紧盯着面前的地板,不敢让视线向其他的地方张望,惟恐看到背后与他背向而处的雪浚希,眼睛中满是无法掩饰的难堪。身后同样狼狈的雪浚希也在同时再一次懊恼的发现,对于教官的命令他依然没有任何的免疫力,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规规矩矩的按教官命令的姿势等待属于他的责罚。

藤条擦着雪浚希高翘的臀滑过,轻轻触击了几下,引起一阵战栗后,却最终与在隔壁观望的林指挥官的尊臀亲密接触了,凌啸手上用力的压着,让林湛更清晰的感受着作为惩罚者角色存在的藤条。

“看来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们的生活过的都太安逸了,让你们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那今天不防就再体会一下以前的感觉,也好让你们都清醒清醒。”林湛听着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抖了一下,不知教官说的以前的感觉是指什么,只知道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过的选择。

“小湛,我教你们处事之时要如何做?”小湛……多久没有听教官这样叫过自己了,好象从军校毕业后就再没有听教官这样叫过,每次被惩戒时教官都总是严厉的直接叫着自己的名字。林湛弱弱的想,教官真的把他们当成孩子来看待了,连称呼都换回了少年时的……

林湛小心谨慎的回想着教官曾经教训过他们的话,生怕一时答错再招出本来没有的是非,却忽略了压在自己臀部的藤条早已表现的跃跃欲试了,根本不会给他太多的时间去思考。略显迟慢的回应换来的是持续落在同一个位置上的五下重重的抽打。远远超过想象的疼痛明显让林湛准备不足,随着遢下的腰一起,两条腿险些跪在地上,只是靠着超强的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才勉强保持住了平衡,并且用最快的速度马上又回归了原位。

龇牙咧嘴的吸着气,火辣辣的感觉从身后蔓延开,林湛忍着想要伸手去摸伤口的冲动,用最快的速度、最诚恳的态度向凌啸认错道谢,说着军校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被凌啸要求过的谢罚的话:“谢谢教官教训,林湛知错了,请教官责罚。”

林湛很无奈的说着让自己面红耳赤的话,却完全没有办法也不敢逃避,既然教官拿出训诫小孩子的态度来训诫他们,这些话就是不可避免的,除非他有胆量挑战教官的威严。事实证明,军团指挥官的身份在凌教官面前基本等同于体内排出的废气,林湛在教官面前只是被训练被训诫的士兵和徒弟。

臀上惩罚性的又被打了10下,仍然落在相同的位置,仍然只有一条高高肿起的紫棱,贯穿整个臀部的伤痕看起来狰狞无比,已经失去血色的脸上溢满了痛苦的表情。林湛疼的只想逃开,却只能用手紧抠着地面给自己寻找着哪怕一丝丝依托;疼的想要大声嘶喊,却在忍不住发出了第一声痛呼后,就硬是把那声要冲出嗓子的嘶喊压在了喉咙间,没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雪浚希听着身后连续带起的风声,每当风声掠过,都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每听藤条落下一次,臀上都会不自觉的跟着抽动一下,就好象那些藤条是落在了自己身上一样。从小跟在凌教官的身边,一直在教官的藤条下“讨生活”的雪浚希非常清楚,要怎样的力道才会带起那么大的风,只听风声都足以说明教官使出的力道有多大。向来都忍耐力很好的林湛在刚开始就被打的发出了呻吟声,更是让雪浚希的心漏掉了一拍,苦苦支撑着疲惫的身体,心在为林湛担心和心疼着的同时,也胆怯又绝望的认识到教官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比他预想的还要生气……

凌啸没有说话,只是将藤条再一次的放到了那道已经渗出血的伤口上,压下来的力量让林湛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藤条带来的威胁感真实、准确的通过身体传递给了大脑,不敢再迟疑下去,只好硬着头皮回答起凌啸的问题:“教官教导过,处事时……不可短视,不能急噪,不可以……”

心虚的停顿了一下,引来藤条呼啸着再次连续落下了5次,成功的将臀上唯一一道伤痕打破,带着血丝离开了翻卷起的伤口。林湛痛苦的弓起背,死命的咬着嘴唇来压抑早就在嘴边的呻吟,一口气憋着不敢喊出声。凌啸的规矩一向是受罚时不许喊叫,不许躲闪,不许求饶的,从小被教训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林湛,早就已经知道了哪些是绝对不可以触犯的规则。

尽量小声的吸着气,感觉臀上的撕裂般的痛就象搭载了顺风车一样的向着身体的四面八方迅速蔓延开来,撑在地上的手和脚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只能靠意志控制住身体来强迫自己保持姿势不动。

林湛知道,藤条只会停下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如果没有在这段时间里继续刚才的回复,臀上将会再次被击打5次,只是不知道教官是不是还会选择落在相同的地方。实在是不敢想象再被重复打在同一个地方自己是否还能撑的住,林湛强忍着疼痛用已经变得嘶哑的声音继续回道:“不,不可以感情用事,不可以,不可以优柔,优柔寡断……”

“自己说,错在哪了。”藤条伴着凌啸的声音落下,再次打在那条贯穿左右的狰狞伤口上,让林湛终于忍不住痛喊了出声,叫声凄厉。

实在是怕了再被教官打在同一个地方,林湛用哆嗦的声音马上接口道:“小,小湛知错,知错了,错在……错在感情用事,不能冷静的,做出,正确的判断,和选择……”断断续续的认错,身体也在不停的颤抖着,身后的疼痛一波波的向上传递着,就象在提醒着林湛这次责罚不会轻松似的。

“以前因为这个罚过你多少次?啊?!总是被身边的人和事影响到你的判断,去做些伤害自己的事情,你很喜欢自虐是怎么的?今天我就成全你!”凌啸手中的藤条没有如预料的落在发抖的臀上,而是暴风骤雨般的落在了林湛努力挺的笔直却在不停抖着的大腿上,斜斜的留下了一条条迅速肿起来的棱子,随即又马上将这些僵痕打破,直打到整个大腿上血肉模糊,血开始顺着腿往下流,林湛疼的腿软,终于坚持不住的一下跪在了地上,膝盖重重的磕在了书房的实木地板上,被碰到的伤口让林湛眼前发黑,颤抖着伏在地上。

雪浚希听着身后“嘭”的一声响,就知道林湛一定是到了坚持不住的地步了,再也顾不上和林湛怄气,甚至忘记了自己也是待罪之身正在等着被罚的事情,猛的侧身向后望去,过大的动作让本就疲惫酸软的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狠狠的跌倒在了地上。

撑起身子看向林湛,雪浚希的呼吸一窒,本以为会伤痕累累的臀上只清晰的留下了一道破裂开的伤口,真正让林湛痛到撑不起来的伤,是布满在大腿上的那一片片的黑紫和血红。

雪浚希攥紧了拳头忍着冲上去的冲动,看着挣扎着想要重新爬起来的林湛,眼睛酸酸的。硬顶着凌啸望向他的视线抬头恳求着:“教官……”刚刚出口的话就被凌啸冷冷看着他的眼神冻住了,凌啸只是用手中的藤条指了指雪浚希本应在的位置,冷厉的眼神中写满了不容拒绝。

咬着嘴唇将自己重新摆回原来的位置,原来的姿势,雪浚希的眼睛开始不由自主的从身下看向后面,心中象被针扎似的。

大腿上的伤全部都是力道留在了皮下,疼起来几乎到了抽筋的地步。当林湛艰难的重新撑起身体恢复受罚的姿势时,身上已经是冷汗迭出,伤口被汗水浸到,凭空增加了许多的痛楚。

凌啸的手覆盖在林湛已经血肉模糊的大腿上,送上的力量让疼痛更快更深的在林湛身体里疯狂的流窜着,而脸上则是任何人都看的懂的疼惜。凌啸感受正在自己手下瑟缩颤抖的身体,语气坚定、不容反驳的说道:“小湛,你要明白一件事,在你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在意的人之前,你必须先保护好自己,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决定,再被我知道就不是简单的打一顿可以解决的了!”

林湛感觉教官放在伤口上的手更加用力的挤压着,哆嗦着却不敢逃开,他知道教官在逼他承诺,只是,这么多年,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被索取,被忽视,被抛弃,被伤害……

凌啸看着林湛惨白的脸上有泪痕划过,浮现着迷茫、受伤的神情,既而又马上被隐藏起来,不禁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不想再让这个孩子继续逃避下去,狠了狠心又拿起了放在一边的藤条。林湛还没来得及庆幸逃离魔掌,更惨烈的叫声已经从自己的口中发出,凌啸的藤条每一下都抽打在早已破口流血的大腿根部,手上用了巧劲,看起来打的不重,却足以让已经伤痕累累的林湛感受到番倍的疼痛。

腿上每寸肌肤都已经变的敏感无比,一点点碰触都会给林湛带来难以想象的痛苦,强忍了十几下抽打后,早就泪流满面的林湛终于哭出了声,破天荒的主动开口向凌啸求饶起来:“啊!教,教官……啊……饶,饶了,啊……饶了小湛吧……不敢了……不,啊……不敢再,伤害,伤害自己……啊!饶了我吧……教官……不敢了……”

凌啸看着疼到求饶还努力维持着受罚姿势的林湛,手上的藤条终于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放柔了下来,语气却仍然冷硬的很:“记住自己说的话,再有下次,就别怪我打你个没脸。”

“是……教官,小湛,小湛记下了,不敢,不敢了……”林湛哽咽着,任由脸上的泪肆无忌惮的流出,好象希望疼痛都随着眼泪流走。

“继续撑着,好好想想以后应该怎么做!”凌啸用藤条向上挑了挑林湛的身体,引导着林湛艰难的将身体恢复到最标准的受罚姿势,这种充分舒展开的姿势让林湛身上的伤最大限度的被放开,痛感也会更快更强的袭击受罚的人。

第16章

凌啸闭眼让自己平静了一些,让自己狠心不再理会已经伤痕累累的林湛,任他浑身哆嗦着还要维持标准的受罚姿势撑在地上,承受着剧痛去反省。转过身,看着撑的东倒西歪的雪浚希,眉头向上挑了挑,嘴角勾出一抹炫人的笑。

雪浚希并不打算挑战教官的容忍度,只是他真的已经没有什么余力去关注自己的姿势是不是教官要求的标准姿势了,被自己折腾的本就没剩多少的体力,在经过罚跪和长时间的等待后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这让雪浚希悔的连肠子都青了,如果可以重新选择的话,打死他也不会玩这种自虐的高级活动……

时间因为担心林湛变得似乎比较容易度过,实际上却让雪浚希的体力在不知不觉中快速的消耗着。直到林湛的惩戒结束,暗自松了口气的雪大队长才猛的想起,教官手里那根藤条马上就要和他亲密接触了!强烈的疲惫感却象在此时光临了,潮水一样铺天盖地的涌来。

没有了林湛来分散注意力,雪浚希才很无奈的发现身体已经因为长时间的等待变得越来越凉,寒气顺着撑在地上的手脚逐渐扩散到全身,也让高高翘着的臀部变得更加的敏感,几乎是下意识的抽了一下,在凌啸的藤条距离还有一尺远的时候雪浚希已经自我反应的绷紧了肌肉。

凌啸看着雪浚希的反应,倒是笑出了声,蹲下身子,藤条就恰恰杵在了雪浚希的面前,象是没有看到雪浚希越来越僵硬的样子似的:“雪二少爷这是在干吗啊?用不用我帮忙啊?”

雪浚希被凌啸这通完全听不出笑意的话吓的心里凉到了底,用尽了最大的力量把身体撑回到标准的姿势,连回望一下都不敢,可怜巴巴的低着头小声的认着错,希望先图个认错态度好,混个宽大处理:“教官,浚希知错了,以后再不敢了……”

“呦,二少爷今天这错误认识的很快啊,只是这是认的哪一条错啊?”藤条或有意或无意的在雪浚希的后背上滑动着,顺利的激起皮肤上一片细小的疙瘩。

哪一条错?雪浚希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教官的话,惟恐在这时候来个说多错多,谁知道教官都知道什么了,万一再把教官不知道的事情招出来,不是自己找打嘛……

凌啸余光瞥了眼雪浚希痉挛着抖着的腿,无声的笑了笑,雪浚希有个完全无意识的习惯,每次在被罚的时候,如果对他有所隐瞒腿都会微微的痉挛,好象条件反射一样,遗憾的是,至今为止凌教官都没有把这个小瑕疵告诉自己的学生。

室内一片沉默,只是偶尔传来林湛小声的吸气声,也会马上消失掉。

还在找词应对教官问话的雪浚希没有任何征兆的得到了一下全力的抽打,缺少肌肉保护的背上瞬时浮出一道明显的肿痕,被突然而来的疼痛带出嗓子的痛呼又顺利的为雪浚希换来了10下惩罚性的责打,因受罚的姿势早已滑落到肩膀的衬衫只能无助的任由条条鞭痕在背上显现,很整齐的排列着。

“没想好吗?还是说之前说的知错也是敷衍塞责,随口说的?”

逐渐向后移动的藤条和凌啸越来越冷的语气都让雪浚希害怕,撒谎一向是凌啸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之一,雪浚希可不敢在教官气头上还给自己加这么个罪名,急急的惶恐着回道:“小希不敢!我,我不该不顾士兵的安危,使用危险的方法解决问题。”

又急又狠的10下藤条均匀的落在雪浚希的左臀上,凌啸也只是在打完后淡淡的说了声:“继续!”

“……不该利用职权解决私人问题……”

再次落下的10下藤条每下都落在刚打的肿痕上,将红肿变成了紫红,“说。”

雪浚希暗暗叫苦,那个不久前才意识到的错误如果说出来……不知道会不会被教官打死啊……可是不回答是不可能的,下意识的继续避重就轻的说着自己都觉得不靠谱的话:“不该……不该因为私人问题影响正常工作……”

凌啸听了冷笑出了声,也不多话,只是原样又将藤条狠狠落在了左侧肿起的紫棱上,力道比前面的20下加起来都要大,轻易的制造出几条渗血的印记。

死死的咬着嘴唇才勉强压住一直在嘴边徘徊的痛喊,淡淡的血腥味在嘴里散开,两条腿撑不住的往地上跪,坚持着挺住的最大动力却是教官每每重新放到伤口上的藤条。雪浚希左臀上清晰的10道高高肿起的已经撕裂流血的棱子,与无伤的右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让伤口变得分外的疼起来。

“真的是有必要复习下以往的规矩了,是吧二少爷。”凌啸挑着眉笑着,太过灿烂的笑容表明着此刻与笑容完全成反比的心情,手中的藤条毫无征兆的甩到了苦撑着反省的林湛的背上,直接将勉强撑着身体的林湛打到了地上。

听到教官说起以往的规矩,林湛就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随之而来的疼痛也马上证明了年轻的指挥官堪比乌鸦的预测能力。林湛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咬牙硬撑着让自己尽快又摆回了受罚的姿势,嘴上还不忘哆嗦着说着请罚的话,心里闪过的是让林湛想去撞墙的四个字——换位惩罚。

雪浚希在大脑停转了N秒后,终于也想到了这条曾经让他们两个吃尽苦头的规矩。痛苦的听着身后藤条打在肉上的声音,雪浚希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转身扑到林湛身后,用背挡下了剩下的藤条,即便如此,林湛也已经被狠狠的打了五六下。

看着林湛臀上刚刚凝住又再次被打破的伤口,雪浚希撑在林湛身后再也不肯起来,带着哭腔求着凌啸:“教官,您罚我吧,我知道错了!求您不要再罚小湛了,他没错啊!”眼泪还是流下来一滴,滴在林湛还滚烫的身体上,带起阵阵轻颤。

凌啸看着眼前被自己修理的很惨的两个徒弟,心疼的攥紧了拳头,但还是逼自己隐藏起了这份心疼,尽量平静的看着雪浚希说:“这是你的选择不是吗?还是你已经忘记了这些规矩?”

“小希不敢……”雪浚希打着冷颤转过身,忍着痛跪正身体挡在林湛前面,却不敢抬头看凌啸,很怕在教官的眼中看到失望:“教官,我错了,我不该考虑不周冲动行事,不该任性妄为,让关心我的人担忧,不该,不该……只想着自己的委屈,忽略了小湛……不该避重就轻,企图逃避责罚……教官,求您责罚小希吧,不要打小湛了,小希真的知道错了……求您责罚我吧!”

努力忍着眼中的泪水,不敢让教官看到自己哭出来的样子,心里早已经在不停的打颤,跪着的身体也已经抖个不停,伤口在不断将疼痛扩大数倍数十倍的向全身传递……短短几分钟,好象过了几年一样,凌啸的沉默让雪浚希感觉象窒息了一样,差点忘记如何呼吸。

林湛歪头在肩膀上蹭了蹭脸上的泪水,听着雪浚希一项一项的认错,心里除了担心已经顾不上其他的情绪。

“不多打你,一个错误20下,一共100下,自己好好反省下最后一个错误是什么,如果打完还想不出来,剩下的惩罚小湛替你受。”凌啸的话让受罚的两个人全都紧张起来,两个倒霉的大男孩在心底很默契的想着同一件事:雪浚希你个败家玩意,到底还有什么把柄被教官抓住了啊!

不敢迟疑的重新摆回受罚的姿势,左臀的伤在得到一段时间的缓解后再次被强制的舒展开,闷哼了一声,雪浚希被再次贴到左臀上的藤条吓的差点跳起来,却在反应过来后连肌肉都不敢绷紧,只是可怜兮兮的低声道:“小希知错了,请教官责罚。”

凌啸用了九成力,避开已经破皮的十道伤痕,每一下都落在两道伤痕之间,虽然藤条这样打不会象板子打的那么明显,却也依然能带来更大的痛楚。

“你是个特种兵军官,不是街头小混混,做事情前要动动脑子!谁给你的权利随便对士兵进行心理暗示!谁给你的权利枉顾士兵的安全!心里没有兵的军官,有什么资格留在这里!”凌啸每一句话都象鞭子一样同样抽打着雪浚希的心,虽然还是有些委屈,却也知道教官说的是对的,对于风斯辰这件事,他真的处理的太卤莽了,直到现在都还能记起确认风斯辰没有事情时那种解脱的感觉。

二十下过后,左臀上已经一道紧挨一道的布满了藤条留下的痕迹,新打出的伤口在已经发青的老伤痕中间格外的明显。

没有再次落下的藤条,雪浚希吐出一直憋着的一口气,喘息着说道:“雪浚希知错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理由,浚希受教了,谢教官责罚。”

凌啸的眉宇间柔和了些,让雪浚希休息了片刻,才开始第二个二十下的惩罚,藤条准确的迭加在还只是红肿的棱子上。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风斯辰真的没有承受住压力,你要如何面对元帅大人!要如何面对一起长大的林湛!要如何面对疼你的父母家人!即使这些你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你预备怎么在愧疚中度过以后的日子!让你的家人如何在愧疚中度过时的日子!你给我记住,在你那一堆头衔、身份里,你首先是父母的儿子!”

凌啸使出全力打了最后三下,重迭的伤痕带来的疼痛是翻倍呈现的,雪浚希无力的跪倒在地上,无论如何再也撑不起身体,只好先跪在地上回道:“雪浚希,知错了。树欲静,而风不止……浚希,受教了,谢,谢教官责罚。”

凌啸皱着眉看着雪浚希一次次试着撑起身体,一次次摔倒在地上,暗暗叹了口气,“跪好!”在雪浚希听来,这两个字基本上等同于大赦的圣旨了,低声谢了教官,在原地跪伏下了身子。

淤青几乎连成了一片,左臀已经没有可以一点好的地方可以落下藤条了,凌啸狠了狠心,让藤条贯穿着落在了已有的伤口上,雪浚希的身体猛的颤抖起来,靠着咬住自己的手腕才能堵住想要冲口而出的嘶喊。

凌啸一改前四十下的打法,每一下都刻意放慢了速度,让雪浚希有时间充分的体会疼痛,“信任是需要彼此付出,也需要彼此感受的,有的时候你所认为的牺牲或者付出,却是对对方最大的不信任。小希觉得自己赌出了一切就是为了帮小湛,结果他却反过来斥责你,所以觉得委屈,可你想过没有,你抛开一切的去做这个决定,一旦最坏的结果出现,你让他情何以堪,如何自处?只因为你不相信他可以自己处理好,他就要面对以后的自责、痛苦和内疚,这就是你给他最大的信任吗?”

看着发抖的雪浚希,凌啸的话锋转向林湛:“小湛你呢,害怕会因为你伤害到小希,所以就说出那么过分的话,希望能让他远离你,至少不再为你付出那么多,可你没有想过,你这种自伤的牺牲却更深的伤了他。你们都觉得自己很委屈,却从来没有去想对方付出的,这就是你们给彼此的信任吗?”

沉默,责打已经停止了一段时间,凌啸并没有想打破沉默的想法,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个年轻人。良久,异口同声的认错声响起,即使冷战中,依然保持默契的两个年轻人又同时闭上了嘴,最终还是雪浚希先开了口,声音虽轻,却坚定,不再有一丝迷茫:“雪浚希知错了,信任……我明白了,浚希受教了,谢教官责罚。”

“林湛知道错在哪里了,谢谢教官。”有些嘶哑的声音里多了些自信,少了些自卑。

难得的温情似乎在书房中悄悄蔓延着,凌啸却挥舞着藤条从萌芽状态直接把温情的幼苗扼杀了,依旧清冷的声音让雪浚希悲哀的认识到,惩罚在继续。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不要有任何的侥幸心理,逃避责任和惩罚是绝对不会得到原谅的,再要犯以前,最好先自己考虑清楚还准不准备要这个屁股!”凌啸使着巧劲,让每一分力都渗进了雪浚希的身体里,唯一称的上好消息的是,凌教官终于开恩放过了雪大队长已经快要烂掉的半边臀瓣。二十下藤条全数落在了右腿的臀腿之间,直接造就出一道撕裂的伤口。

雪浚希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一口气卡在嗓子上不来下不去的,几乎是窒息的忍过了超过想象的二十下责打才好不容易喘过气来,苍白的脸上因为羞愧多了些血色:“雪浚希,知,知错了,学会,担当,绝不逃避,浚希,浚希受教了,谢教官,责罚。”

藤条没有给雪浚希过多的喘息时间,没有停顿的打完了最后二十下,在右腿上留下了第二道开着口儿的伤痕。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雪浚希开口。等待的时间总是过的很慢,就在林湛给自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设,准备受罚的时候,雪浚希弱弱的疑问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是因为……过量的,训练?”

凌啸用藤条点着雪浚希已经黑紫一片的左臀,露出了整晚最清爽的笑容:“如果你需要通过自虐的方式才能舒缓压力,我不介意帮你一把,以后再有这种需求,建议二少爷先来找我,如何啊?”沉寂了一晚上的小恶魔终于跑了出来,在角落里开心的挥舞着黑色的小叉子。

雪浚希如凌啸所想的哆嗦着,可怜巴巴的保证着,“雪浚希知错了,不敢再伤害自己了,浚希,受教了,谢教官责罚。”

林湛为终于快要熬出头长舒了一口气,却被随即落在腿上的藤条打的又倒吸了回去,依靠着留守在家的不多脑细胞,年轻的指挥官还算反应快速的想明白了挨这几下的原因,忙不迭的保证道:“我保证,不会再自伤了,谢谢教官教诲!”

独自在外面徘徊了一晚上的许霆,终于等到了门打开的一刻,看到屋里两个惨不忍睹的屁股,下意识的在身后摸了摸,心里暗自盘算这两个精明过头的家伙到底要多久才会反应过来自己是害他们这样的罪魁祸首……

第17章

雪浚希象散架了一样瘫在床上,除了嘴里吸着气来缓解疼痛外,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有余力能再动一下,平时总是带着玩世不恭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头发被汗水浸的透湿,

许霆看着雪浚希已经只剩下黑色肿的高高的半边臀瓣,嗓子里干咽了下口水,感觉自己的屁股也一抽一抽的跳着。很多地方都破了口,许霆拧了热毛巾过来却只能皱着眉头发呆,这样不敢用热毛巾去敷破口的伤处,只能轻手轻脚的帮雪浚希擦拭着伤口周围已经干涸的血迹。

也许是毛巾的热度刺激了皮肤,雪浚希控制不住的颤了起来,本来还想忍着不喊出来,转念想想,这最尴尬的一面都被许霆看到了,也就没什么更丢人的了,历来都不是很在意别人看法的人把阿Q精神发挥到了很高的水平,如果不是官舍的隔音做的真的不错,估计整个营区都可以听到那声惨叫了。

许霆捂着耳朵一直等到雪浚希发泄似的喊声停下来,拎过凌啸特意交给他的药油蹲在床边:“我说少爷,你有力气还是留着忍疼吧,喊那么大声很浪费体力的,这个可是长官吩咐用的,你比我熟吧?”

雪浚希嘶喊了这么一通,感觉心里压着的苦闷似乎真的发泄了不少,也真的是将刚刚攒起来的一点点体力都消耗掉了,此时听到许霆带着调侃的话,不禁歪过头看去,整个人在看到许霆手中那个淡蓝色的瓶子时反射似的瞪大了眼睛,眼中有痛恨、有恐惧、有企求。

“忍忍吧,现实是你没力气逃,我没胆子帮你逃。”许霆拍了拍雪浚希满是冷汗苍白的脸,拽过不远处的小沙发就坐在了床边,准备开始艰苦卓绝的上药过程。看着手中那个精致的瓶子,许霆的嘴角也是满满的苦笑,受了这么多年,今天才知道提供这药给自己老爹的罪魁祸首是谁……眼角瞟向掩着的门,许霆不断告戒自己,长官很可怕,远离是正理。

“可怕的”凌教官此时正拿着同样的瓶子给林湛上药,唯一的区别在于雪浚希根本不考虑许霆的耳朵会不会被他吼聋的问题,靠着喊叫减缓着高效药油带给身体的加倍的刺激,而可怜的指挥官却只能咬着枕头来抵御身后那种完全被扩大了的疼痛。

凌啸很心疼的看着林湛身上的伤,腿上的伤虽然重,却远没有臀腿间的伤严重,看起来即使是使用这种效果最好的药也要很多天才能恢复吧,这些天林湛想坐下是会相当痛苦的。稍稍的走神,手下的动作自然的带重了,感觉林湛猛的抖了起来,凌啸轻轻的吹了吹伤口,难得的柔情倒是让林湛又颤了起来。

“小湛,你在感情上太过依赖了,所以你渴望爱,也被这种渴望不断的伤害着。”明显的感觉林湛身体僵硬了起来,凌啸轻叹了口气:“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学着用心去看,用眼睛去听,你才能看到真正的自己,看懂身边的人。可你呢,每每放低姿态的去追寻,每每又失望而归,一点点的把心用自卑包裹起来,把自己放逐到远离这一切的地方,可这样心真的就不会痛了吗?你还是会觉得自己在企求关心不是吗?还是会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不是吗?在你迷惑在里面的时候,却忽略了那些你没有注意到的关心。”

林湛紧紧的抓着枕头,头埋在枕头里,任眼泪默默的流着,教官的话句句都刺在他的心里,把他最想隐藏的悲伤和无助就那么血淋淋的拎到了太阳下,有一刻,应该是恨教官的吧,恨他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恨他为什么非要让自己从身体到心理都变得体无完肤……

人可能都是这样,最怕的事情一旦发生了,熬过去就会发现生活原来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凌啸的手稳定的按在林湛微微起伏的肩膀上,带着磁性的声音让人意外的感觉安心:“小湛,你的人生只能由你自己决定,是要主动积极的活着,还是自卑消极的存在,二者存乎一心。试着让自己换种心态,换个角度,想想那些曾经知道却没有在意的事情,感受下那些藏的很深的,不容易看到的关注和心疼。”

感觉林湛渐渐平稳下来,凌啸继续着上药的慢慢长路,也继续着难得的温情一刻:“你知道吗,有样东西,除非是你自己拱手让人,否则任何人都无法剥夺的,那就是你的自尊,把感情独立起来,才能站着看到更多的景色。一般人看事情多是非强即弱,非胜即败,其实这个世界太大,人人都有足够的立足空间,他人之得完全不必视为自己之失,其实在你认为失去的时候,早已经悄悄的得到了很多,只是你的心,看不到。”

凌啸来到雪浚希房间的时候,看到的是苦笑不得的场面,许霆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了自己那个密封效果超级好的大耳机,整个人坐在雪浚希的没有伤到的小腿上上着药,完全忽视着雪浚希嘴里的威胁。

两个人一个听不到外界的动静,一个感官敏感度极度下降,居然都没有发现屋里多了个人,直到凌啸伸手把药油从许霆的手里拿过来,暂时失聪的副官才后知后觉的惊叫了声“长官!”,顺带手忙脚乱的从伤号腿上跳下来,摘下耳机尴尬的冲着凌啸笑着。

嘴里从上药开始就没有停下的雪浚希在听到长官两个字时就瞬间闭上了嘴,都没敢回头看看,只是尽量放松着身体老实的趴着,让许霆在心里很是鄙夷了一番,却忽视了自己开始抽痛的某个部位。

好笑的看着许霆“逃”出房间,凌啸坏笑着拍了拍还没上药的两道伤痕,不出所料的听到了雪浚希的求饶声:“教官,好疼啊,您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就别用这个了吧……”

从来和雪浚希之间的相处都是比较轻松的,不象林湛那样什么都放在心里不说,心思重的让人心疼,又让人恨的牙痒痒,不知不觉就会摆出个严厉的形象出来。如果说对林湛他更象是对儿子的心理,对雪浚希嘛倒更象是对弟弟,有宠爱却不纵容。

没使多大力的在右边臀腿间的伤口上拍了一巴掌,雪浚希没敢象刚才一样肆无忌惮的大叫,倒是忍的可怜兮兮的样子,换来凌啸笑骂着又打了几下:“现在知道疼了,当初干什么去了?你就欠收拾,胆子这么大,什么都敢去做是吧!”

“啊!教官,别打,不敢了,我都认错了。”雪浚希使劲抓着床头,虽然没有使力,可这几下对他现在这个堪比破布的身子还是太劲霸了些。

凌啸顺手拍了拍没有伤的右臀,顺利让刮躁的徒弟乖乖闭上了嘴。好在只剩下右腿上的两道伤需要处理,没有伤患故意捣乱,很快就完事大吉了,整个过程顺利的可以让忙出一身汗的许副官再鄙视雪浚希一个月不带重复的。

上药时疼出的冷汗还没完全下去,身上一片冰凉。一直没怎么出声的雪浚希突然回头看向凌啸,一脸的羞愧:“教官……对不起,又让您失望了,我……”

凌啸体贴的拉过条薄被轻轻盖在雪浚希的身上,伸手捋了捋他湿湿的头发,严肃的说:“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不管是你伤害别人,别人伤害你,还是你伤害自己,总之,再让我知道,打折你的腿!”

天不怕地不怕的雪浚希只有在凌啸这里才会出现被一句话吓的哆嗦的时候,他知道凌啸说的是真的,腿已经开始疼了,好象现在就断了似的,又不敢不出声,点着头应着是。

“教官……他……他怎么样?”雪浚希忍不住问起林湛。

“他啊,上了药趴着呢。”凌啸直了直腰,准备回去补觉,收拾这两个小子比打仗还累。临到门口才坏坏的回过头,貌似好心的提醒着:“明天你们两个休息一天吧,后天该干吗干吗去。”

是夜,终于有一声惨叫从没有关紧的门缝中传出,据说吓到了正在营区中流浪的小猫小狗各数只。

两天后,同时请病假的指挥官和猎鹰大队长先后出现在各自的地盘上,凡是有人看到这两位的时候都会被那张苍白的脸和脸上黑黑的眼睛吓到。

指挥官官舍周围的紧张空气在凌啸长官回归一天后莫名消失了,空气里好象都充满了清新剂是的,被长舌的众多八卦人士列为当月最佳话题,排第二位的是半个月后从指挥官官舍中传出的很“淫(百度)荡”的叫声,矛头直指第二天走路姿势明显不协调的某副官大人。

许霆很无奈的趴在床上,任林湛帮他上药,被两个人报复的证据清楚的晾在空气中……可怜的娃终于认清楚事实,这师徒三个人都不安全,最好都远离!

第18章

水汽弥漫的浴室中,许霆迫不及待的把身上涂抹了一天的药油洗了下去,即使热水再次将药油的余热发挥了个淋漓尽致,也还是龇牙咧嘴的坚持着。

对于成为新一代八卦主角的事情,许霆表现的很无奈,事实相对于众多精彩绝伦的八卦衍生版臆测实在是差的太远——刚刚被凌长官修理过的两位优秀的青年军官,在度过了难熬的一天后,一致把矛头对准了伪装无辜的副官。威逼之下,许霆没有选择余地的被迫接受了两个人的报复行为,强效药油被直接涂到了许霆的臀部。这种药油遇热会增强药效,但同时也会增强对皮肤的刺激,雪浚希报复性的把药油涂到了许霆的大腿根处,直接导致了基地传播最广泛的竞猜活动的产生。

时间在一天天的过去,火狐的改编工作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按照林湛的计划,火狐虽然被缩减了部分精锐,但通过对内部的优化和士兵素质的强化,整个火狐的战斗力不但未降,反而有所上升,尤其猎鹰的加入,更是在特种作战领域大大加强了实力,可以说,来自于四大家族的如意算盘基本上还没有打响就已经到了失败的边缘。

雪洛帝国,首都,军部。

林湛和雪浚希并肩立在元帅大人的办公室里,除了进入办公室时的例行报告,半个小时过去,元帅大人甚至没有抬头看上一眼,林湛不由得想起上一次在这间办公室中的痛苦经历,心底暗暗叫苦,不知道这次又有什么把柄被父亲抓到了。小心的瞥了眼旁边同样木头一样戳着的雪浚希,两人的余光很有默契的碰撞在一起,显然与他一样想到了同样的事情。

林冉合上手中的文件,抬头看着站的笔直的两个人,对于雪浚希,林冉一向是相当喜欢的,毕竟敢于当面顶撞帝国元帅的人并不多。

眼光飘向林湛,面对儿子,帝国元帅的心中无法做到与外表一样的平静,心底有自豪,有骄傲,更多的是心疼与愧疚。很明白儿子对家的眷恋有多浓,也很清楚自己与妻子对儿子的伤害有多深,暗自却只能深深的叹气,即使没有辰儿的出现,自己这个严厉的父亲也迟早会出现,只是最少不会让儿子有被抛弃的感觉。

林湛被父亲看的浑身不自在,每次被父亲长时间的凝望,结果似乎都不是很好,虽然那种有些关切意味的眼神总能让自己觉得温暖,却也畏惧着短暂温暖过后的风暴。

收回有些走远的思绪,元帅大人终于打破了屋内的沉寂:“这次让你们回来……有个任务让你们选择。”看着两个人露出的疑惑表情,林冉轻轻点了点头,“不用疑惑,这个任务并不是强制性的,你们可以选择。我想你们应该知道维恩训练营?”

“是的,长官,维恩训练营是世界上最着名的训练营之一,每两年举办一期,学期一年,以训练残酷严格闻名,退训率超过50%,据说训练期间的死亡率超过3%。”林湛平静的回答着父亲的问题,心中倒是对这个训练营有了些兴趣。

“嗯,确实是这样,所以帝国一直对是否派人参加维恩训练营很矛盾,事实上在出了30年前2个参训军官一死一残的事故后,帝国就再也没有派人参加过。”

雪浚希露出个不怕死的笑容,接口道:“长官,今年有变化了是吗?”对于雪浚希这种打断父亲的做法,林湛在心中翻着白眼竖了个大拇指,有胆量!虽然他也很想问。

林冉并没有怪罪雪浚希的无礼,只是紧紧的皱着眉头,语气也低沉了一些:“维恩训练营发来了邀请函,点名希望你们两个参加。由于训练营的高危情况,帝国不会以命令的方式要求你们参加……只要你们选择不参加,其余的事情我来处理。”

父亲承诺似的话语和眼中那抹坚定让林湛的心底升起丝丝温暖,林湛很清楚,如果可以在做出选择之前就把问题解决掉,就不会有今天的首都之行了,父亲和总长大人看来是准备和某些势力撕破脸了,目的只是为了的保他们两个人的平安。转头看向雪浚希,脸上还是那抹无所谓的笑容,却透着坚持和信任。

会意的笑了笑,林湛平静的给出了两个人的选择:“报告长官,我们接受邀请!”同样坚定的回视着父亲。

林冉望向雪浚希,看到的是肯定的眼神和张扬的笑容。沉默片刻,林冉点了点,指着案头的两份文件说:“这是维恩训练营的材料,你们最好记清楚每一个细节,每一点都会让你们平安回来的可能性增加一分,毕竟这里写的都是那些活着从训练营走出来的精英的经验。”

“是!长官!谢谢长官!”

林湛知道父亲如果不想说,那事情的内幕他是不可能问出来的,所以根本也就没有去问,倒是雪浚希从总长大人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经过,本已经被军部以惯例的做法婉拒的邀请,又被穆恒中将重新提了出来,四大家族发动舆论攻势,攻击军部的做法有损帝国形象,由于被邀请的人是总长和元帅大人的公子,自然被众多媒体拿来炒作,一时间帝国对于士兵的保护被解读成了帝国高官对儿子的私心维护。

两个人都在庆幸,庆幸那天做了正确的选择,如果真的退却,处于风口浪尖的两位父亲会非常的难做。事实上大家都很清楚,这种指名的邀请,背后一定有人在操作,否则怎么算也轮不到已经是帝国军团长身份的林湛。

赶回火狐,用最短的时间将工作交接给了凌啸,帝国的代理任命书早已先一步到了火狐,好在一直以来的监督身份让这一切都能快速的移交。猎鹰的事情自然有凌啸关照,雪浚希只是交代了几个中队长几句就乐得当起了甩手掌柜。

一个月后,火狐基地门前。

凌啸只是揽过两个人给了一个有力的拥抱,带着信任、支持和鼓励,简单的说了一句:“你们两个小子,一年后给我乖乖回来。”

“教官,我们提前回来行不?”雪浚希不怕死的接了一句,让旁边的许霆和风斯辰都是一脸佩服的表情。

“行啊,提前几天回来,就撑地上挨几下,很民(百度)主吧?”凌啸免费送着带起冷风的微笑,配合着雪浚希笑闹着,不着痕迹的缓解着有些压抑的气氛。

看着雪浚希耍宝一样捂着屁股跳开,林湛也憋不住的笑了出来,走到风斯辰的面前,心疼的看着明显黑了瘦了的弟弟,伸手胡噜着风斯辰的头发,就象小时候每次要离开家时做的一样自然。

“哥,平安回来。”

“放心吧,你别偷懒哦,我回来的时候要考你的。”林湛坏心的揽过风斯辰,小声的在耳边说道:“我可把你交给黄谨了,自己惦量着办啊。”一句话成功的将红了眼框的小孩吓呆了。

“保重!等你们!”许霆干脆利落的送出两个拥抱,一如平时的干练形象,三个人的右手撞击在一起,做出了彼此的承诺。

收拾起离别的心情,两个人行了个标准的军礼,不再回头的上了车。

19章

一架通体黑色的军用飞机关闭着航灯,正沿着克米尔山脉东麓的艾斯堡公国的国境线向维恩训练营的所在地飞去,低调到尘埃中的感觉,只有尾翼上的那个银色的猎豹标志显得无比的突出,一股嚣张的气息马上迎面扑到。

耳机里传来了放伞员的声音:“五分钟准备!”林湛抬头,看到放伞员的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拍打着双肩,正在示意对伞具和装备做最后的检查。伸出了大拇指,旁边的雪浚希随手行了个很随意的军礼回应放伞员的祝福,嘴里不忘抱怨着训练营的规定:“什么破地方,非得大半夜的来,还得跳伞下去,搞的跟潜入敌国是的,变态。”

林湛一个字没落的从耳机里听了个清楚,翻着白眼回了一句:“跳下去以后管好自己的嘴,那地方没人管你是谁,长官最大。”

机舱门打开,刺骨的寒风随之忽忽地刮进来,吹的两个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林湛抬眼向舱外望去,机舱外是一片看不透的黑漆漆的夜色,浓稠的包裹着一切,将一切凶险都隐藏在了里面。彼此对视了一眼,右手默契的对撞了一下,随着夜视镜的带好,连雪浚希的表情也郑重起来。

“嘀――”一声长鸣,绿灯闪亮。两个人相继跃出机舱,扑进漆黑的夜色中。风,从耳边呼啸地刮过,林湛努力的将身体保持成“大”字形,以减慢下降的速度,毕竟他只有四秒钟的时间,是站在训练营的土地上,还是与这片大地做热烈的拥抱,就都看这四秒钟了。

地面上的物体已经在夜视镜中变得清晰可见,林湛觉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突然,身体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提了一下,极速下坠的身影猛地慢了下来。伞终于打开了,几秒钟的等待倒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顾不上看雪浚希是否平安将伞打开了,林湛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脚下,尽量想办法减少落地时的冲击力,可还是被脚下传来的巨大的冲击力震得腰像要折断一样。

夜风灌满了降落伞,带着林湛滑出好几米才稳住身体,林湛喘着气环顾着四周寻找雪浚希的身影,顺便观察地势,手里不忘收拾落在地上的伞具。不知该算是幸还是不幸,降落的地点是山腰的一片空地,周围连棵灌木都没有……

林湛坐靠在一边的雨沟中,将只在夜视镜中才会发光的红外闪光灯扔在了空地上,静静等着雪浚希摸过来。对于训练营要求的这种到达方式,林湛也同样充满疑惑,从来没听说哪个人来的时候是给个地图潜伏进去的,为什么对他们两个这么特殊?

耳机中传来连续的两组扣击声,林湛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雪浚希到了。拿出另一支红外闪光灯回了两短一长的信号,就见雪浚希从转角处拐了出来。

拣回扔在空地上的红外闪光灯,两个人找了个相对偏僻的地方将降落伞挖了个深坑埋了起来,被要求不可以携带任何武器的两个人只好将勉强可以当做凶器用的铲子也一起埋在了里面。

根据训练营提供的简略的媲美山水画的地图指引,林湛和雪浚希摸黑向训练营本部摸了过去,训练营所在的岛屿地势特殊,从山上过去必须要穿过一片密林,外面寒风凛冽,密林中却湿热难当,刚刚被风带走了身上的热量,又要忍受喘不过气的潮湿,在前面临时充当尖兵的雪浚希,嘴里把训练营的头头脑脑和他们家里的女性全部问候了一遍,直到被林湛从身后踹了一脚才闭上了嘴。

黎明前的黑暗一向是最黑的,雪浚希稍稍停下脚步,对身后的林湛小声说:“不到两个小时就要天亮了,咱们得加快速度了!天亮的话就很难摸进营区了,要是到时候没在营区里出现,谁知道那些变态会干出什么!”

林湛白了雪浚希一眼,绕过雪浚希的时候低声骂了一句“臭嘴,自己把着点门儿!”。两个人交替着掩护前进,加快着行进速度。

两个人从一条无意发现的小路直接穿到了地图上堪称经典的写意之笔代表的那条公路边上,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天,最终还是冒险快速穿过了公路,刚刚隐藏起身影,两个巡逻的士兵出现在公路的转角处,精良的装备让雪浚希这个手无寸铁的偷渡客两眼发光,也让林湛在心里庆幸着,要是被发现了,这次潜入也就失败了。

平静的密林里偶尔传来巡逻兵们轻微的脚步声和淡淡的武器碰撞的声音,屏息躲在灌木丛后的两个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两个巡逻兵,几乎已经可以看清对方的穿戴了。雪浚希向身后瞄了下,公路边的树木很少,地形相对开阔隐蔽物较少,临时换地方隐藏已经来不及了。对着林湛努了努嘴,指着巡逻兵身上的武器翘起了拇指,林湛瞪了他一眼,用手指一点前面的巡逻兵,又指了指雪浚希的眼睛作了一个砍人手势。雪浚希咧嘴笑着翘起拇指示意明白,飞快地爬到一块巨石下隐蔽起来。

雪浚希背靠着岩石,眼睛紧盯着林湛隐蔽的位置,等待着攻击的命令。

不知是不是人有三急让精练的士兵没有去观察周围的环境,两个巡逻兵各自找了个遮蔽物就方便了起来,林湛幅度很小的用拇指在脖子上横着划了一下,蓄势待发的雪浚希猛的从石后蹿出,一招制敌将一个巡逻直接砍翻在地。另一个巡逻兵闻声来不及收拾好衣服,双手执枪身体就向旁边的雨沟滚去,抬头却正好看到林湛含笑的脸和迎面而来的大拳头。

两个巡逻兵带着流着鼻血的鼻子和脖子后肿起的大包被安放在了林中背风的地方,雪浚希一脸惋惜的拍了拍被自己打晕的倒霉蛋的头:“可怜的孩子,谁让你遇到少爷我呢,好好睡吧。”脑袋上被林湛随手拍了一下,刚想开口又被喘了一黑脚,只好闭嘴乖乖往前走去,顺手拿上了巡逻兵的武器和通讯器材。

20章

空旷的训练场上看不到任何可以作为遮蔽物的存在,太阳光毫不客气的直接投射到所有能看到的土地上,一角的一个满是污水池中,林湛和雪浚希只露出头部,下巴紧贴着污水,两只机枪被高高举在头顶,池边,一个很飚悍的身影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两个人。

看着面前两个辛苦支持的兵,背对阳光的身影只是冷冷的开了口:“在维恩,从来只有对或错,赢或输,做到是应该的,没做到就要被罚,不管是因为什么。鉴于你们还没有正式入营,今天这只是小惩大戒,希望能帮你们真正认识到自己的身份。”“是,长官!”林湛和雪浚希大声的应着,还要小心的注意不能让手放下,不能让水进到嘴里,显的无比狼狈。

“这就是雪洛的精英吗?连回答长官问话要立正都不知道?”淡淡的嘲讽从那个看不清五官的人嘴里飘出,恨的雪浚希两眼冒火却又无可奈何,两个人猛的从池中冒出,站直身体保持高举双手的姿势大声的说道:“对不起,长官!”

“这次破例不追究你们,正式入营后如果再有类似行为,请自觉去惩戒处接受惩罚。”走出几步后,又回头加了一句:“这次惩罚还有2个小时,两位可以回复原位了,如果你们不想加罚的话。”偏着的头终于露出了部分真颜,很平凡的长相,如果不是身上的彪悍气质,放在人堆里一定找不到的那种。直到再次见面,两个兵才惊讶的发现,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维恩训练营的总教官,佣兵界的传奇人物——白悠然。

林湛咬了咬牙,重新扎回马步让自己只露出头部,小声的咳嗽了一声,提醒着明显想摔抢的雪浚希。发泄似的蹲下,却因为动作太猛溅起了不少的水花,躲避不及的雪浚希被污水溅了一脸,不由的小声咒骂了起来:“靠!这什么破地方!”不过骂归骂,倒也继续了这个难受的姿势,没有一点偷懒。

林湛无奈的撇了撇嘴,对于刚到维恩就被罚他也是充满了无奈和不甘的。想着天亮前摸到训练营前看到的那一列“欢迎”长队,当时那种差点怄死他的感觉就会再度泛上来,自认为没有什么问题的潜入就这样轻易的被看破,让两个人都充满了沮丧感,以至于找不到任何立场对训练营给出的惩罚提出质疑,即使还没有正式入营,但军人的尊严让他们无法反驳训练营的理由:“这里来的是精英,走出去的是精英中的精英,你们这种小学生水平的表现哪里对的起精英这个称呼!”

直到所有的人都报道,两个倒霉的小孩才发现一个问题,原来所有的人都被发现,所有的人都没有躲开训练营那套强悍的雷达系统和先进的战场视频系统的监视……

至于惩罚的地点选在了污水池,训练营的说法是完全随机,电脑抽的……但后来据雪浚希所说,完全是因为报复他们打晕了正在方便中的巡逻兵……手中高举的愈见沉重的武器,也完全得益于被他们劫走了武器装备。

三个小时的惩罚虽然还不能把林湛和雪浚希打倒,但从池中爬上来后那满身的污物倒是让两个人很无奈,好在训练营还没有不人道到极点,起码在正式入营前还是允许他们洗了澡,换了新的作训服。

穿上新的作训服,摘掉一切可以代表军衔、身份的标志,代表两个人在一年中要彻底放下以往的一切,重新开始兵的生活,也许应该说是重新开始兵的地狱生活。

洗去一身疲惫和污物的林湛,在面对着白悠然时,少了一分沉稳,多了一分平时很少看到的狂热,一如身边的雪浚希一样,眼中闪现的都是少男少女们面对偶像时才会发出的光亮。

白悠然坐在办公桌后,迷彩服穿在身上很适宜的将身上的气质烘托了出来。低头看着手中两个人厚厚的履历,详细到甚至包括了两个人被凌啸教训的事情,看到这些地方,难得的勾了勾嘴角,弧度小的需要用毫米计算。

沉默让两个初见偶像的年轻人逐渐冷静了下来,平稳的气息也让一直没有看他们一眼的白悠然暗暗点了点头,对于能够这么快平静下来,这位总教官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他很明白自己对于这些年轻的士兵和军官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将手中的文件放回桌上,终于抬头的白悠然已经恢复了静如平湖的表情:“小伙子们,希望你们象自己所想的那样真的做好了准备,维恩从来都不是弱者可以生存的地方!不管怎么样,我并不希望看到你们年轻的生命在维恩终止,如果你们想退出,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两分钟,除了桌上的动力摆发出的答答的声音,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似乎也知道会是这样的选择,白悠然在等待了两分钟后,继续说道:“很好,既然这是你们所做的选择,我代表维恩欢迎你们的到来。”

两个年轻人紧绷了身体,站的更加笔直:“谢谢长官!”“我个人的建议,你们最好把维恩的规矩都牢牢的记在脑子里,免得你们所剩不多的休息时间都浪费在受罚上。”

感觉到白悠然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自己,林湛觉得脸上发烧一样,刚被惩罚的经历让他对维恩的严厉还是有了些了解的。余光瞥了旁边的雪浚希,从来不知道什么是难为情的雪二少爷居然也红了脸。

“这期训练营从后天开营,你们既然早到了两天,那从今天开始先跟着岛上的士兵训练吧。”白悠然看了看表,“现在是8:43分,一会有人带你们领物品和装备,9:30前整理好内务,全副武装到训练场集合。”

“是!长官!”林湛和雪浚希用余光碰了一下,都明智的选择了忽略给他们的报道时间提前了两天的问题,在这位前辈的面前,还是老实些比较好。

“小伙子们,请一定记住我的忠告,用你们最大的能力去完成,顶着精英头衔的你们如果不能完成普通士兵的训练,任何理由都是不会被接受的,而惩罚将是严厉而残酷的。”

两个人不敢迟疑的大声应着是,对于白悠然的恐吓是全盘的接受了,也相信如果他们完不成这些训练,前途绝对就见不到光了。雪浚希已经在心里开始为自己祈祷了,看这架势,没有理由怀疑训练过程中不会出现问题……

一年的生活,就这样悄然开始了。

番外二凌教官的少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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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明天再发的,说好送由当生日礼物的,不过明天有事情,所以提前到今天了,由,生日快乐哦

终于补完了,我很倒霉,又开始和邮箱较劲了……

缓缓的收回拳头,年轻人随手整理好身上的军装,帅气的用脚挑起扔在地上的军帽扣在头上,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瞥了眼地上七扭八歪的躺了一片的残兵败将:“垃圾!”

横扫了十二个人脸色都没有变的年轻人,在转身的瞬间白了脸,下意识的并腿立正绷直了身体,说出的话听上去完全没有底气:“爸,爸爸……”凌煜名面无表情的看着不敢看自己的儿子,只觉得心里的火腾腾的往头上撞,勉强压抑住怒火,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完全无视身后紧张到僵硬的儿子。

帝国军校的禁闭室有三种,被使用最多的是正常意识中的禁闭室,绝大多数军校中犯错的学生都会在这里反省错误;第二种禁闭室一般都是对于军校的教官开放的,只能站、坐,不能躺下,并且24小时电灯通宵明亮,一般惩罚期限在3天以内,民间对这种惩罚方式有个比较通俗又很形象的叫法——熬鹰;第三种禁闭室刚好反过来,整个屋终年不见阳光及灯光,高度只能让人以趴跪或者坐着俯身的姿势呆着,惩罚时限不定。只有为数不多的极个别人员享用过,目前在校的人中更是只有一个人有幸会享用,基本等同于专属包间了,而这个人的名字叫:凌啸。

漆黑一片的禁闭室中真正做到了伸手不见五指,被封闭的视觉和禁闭室中沉默的让人抓狂的氛围都极大的放大了痛苦,凌啸无奈的在帝国军校独一无二的禁闭室中别扭的俯身呆着,感受着几乎和背部贴到一起的屋顶对身体的压迫感。半个小时前还潇洒打倒十几个人的军校高才生,此时只能以极痛苦的姿势在这个勉强可以称为屋子的黑匣子中等待惩罚结束,或者说真正的惩罚的到来。

暗无天日的度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位于头顶的出口终于被打开了,刺眼的光让凌啸的眼睛下意识的紧闭起来,不敢睁开。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头顶传了下来:“这是你连续第三个月被关进来了,我亲爱的小侄子,你还真是每个月都有几天不舒服的日子啊!我说你是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还是喜欢上这里了?”

凌啸小心的一点点直起身体,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让这个简单的动作变的格外艰难,眼睛在短暂的适应时间后终于慢慢睁开,拍掉头上正在蹂躏自己头发的祸手,凌啸无奈的说:“又不是我愿意的,我只是被迫反抗,可老爷子每次都会知道,每次都不分青红皂白的罚我……”

“那你一会可以去向他投诉了,校长大人传你过堂呢。”凌煜其退了几步,靠在禁闭室外走廊的玻璃墙上,柔软的头发打着些发卷散乱的垂着盖住了眼睛,笔挺的军装恰倒好处的衬托出儒雅的气质,在身后淡淡的月光照射下,整个人都附上了层淡淡的光晕,看起来柔和而安详,只看外表的话,绝对和刚才的声音联系不到一起。

凌啸站起身,迫不及待的从这个隔几天就折磨自己一次的地方逃了出来,边活动着早已僵硬的身体,边用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凌煜其那头漂亮的头发,报复似的伸手拉了一缕过来,嘴上还不忘打击起这个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小叔:“我亲爱的小叔,这头卷曲的是什么啊?我如果没记错,帝国军校不许留长发的哦,咱家老爷子看到的话,你说会不会帮你留个纪念,做个胎毛笔什么的?”

凌煜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脸上换成了如丧考妣的表情,什么安详、柔和一概消失的无影无踪:“坏了,在外面玩的时候被你爸一个电话给叫了回来,把这事给忘了……”

找到同盟的凌啸开心的勾住了凌煜其的肩膀就往外走,脸上露着足以祸国殃民的笑容:“走吧,我宿舍有发胶,反正不管怎样都要被罚,早去几分钟又赦免不了。”

两个人来到校长办公室外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凌啸虽然说的很视死如归的样子,可真正到了门外,脚下却有点迈不开步,同样在门外踌躇的还有刚刚往头发上抹了无数发胶的凌煜其。

还在犹豫间,门口秘书座位上的对讲机忽然响起凌煜名低沉浑厚的声音:“是需要我出去请你们吗?”

不敢再在门外踌躇,叔侄两个只好拿出最好的精神状态,摆出义无返顾的架势踏进校长室。

凌煜其抢先一步来到办公桌前,敬礼道:“报告校长,凌煜其奉命将学员凌啸带到!”只要是在学校内,凌家的人都是称呼军衔或者职衔,带出大哥、爸爸之类的称呼只会给自己挣来顿惩罚,这是两个年轻人早就得到的教训。

凌煜名直接抬手打断了凌啸的报告声,示意凌啸先在后面候着,眼睛一直盯着戳在面前的凌煜其,看的本就心虚的凌煜其越发的没底,从小就对这个大自己很多很多的哥哥充满了敬畏,说是哥哥,其实他是真的当成父亲在尊敬,眼睛最终还是躲闪开了兄长眼中那抹深不见底的黝黑。

“两分钟。”简单到甚至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却轻松的让凌煜其失去了些血色,低头快速的在心中盘算着,到底是哪件事情被大哥知道了,自己与自己进行的头脑风暴在极短暂的时间内完成,丢车保帅的选了错误最小的事情来说:“煜其知错了,在放假期间与人发生争斗,将人……打伤,违反了校规……对不起,校长。”说完偷眼瞄了瞄坐在对面的大哥,马上又被那张可以媲美包公的黑脸吓的低下了头。的慈爱从来没有出现在凌啸身上。

臀上突然传来的巨痛把凌啸已经飞到天边的思绪带了回来,吸着气努力保持住军姿。

“让你反省,不是让你神游天外。”

凌啸大声的回复道:“对不起,校长,凌啸知错了。”

“去桌边撑好。”凌煜名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刚进门时的凌厉,却依然充满了压迫感。

大声的应是,凌啸转身尽量快的走回桌边,看到凌煜其的样子还是顿了一下,现在的凌煜其已经什么形象都没有了,抖着腿撑在桌边,整个身体已经蹋下去了不少,只有臀部还高高的翘着,臀上横着五条已经破口的肿胀的棱子。的

凌啸狠着心再次把裤子脱了下来,带的刚刚凝固了的伤口又被撕开了不少,并排撑在凌煜其旁边,手紧紧的抓着窄窄的桌边,为了忍痛一下咬到了还在流血的嘴唇上

“最后20下,好好记住教训,学学怎么忍!”凌煜名不给两个人反应的时间,直接将藤杖打到了两个人的大腿上,一人一下的打法让两个人都有了充足的时间去体会那根藤杖带来的渗入肉里骨缝中的疼痛。鉴于事先凌煜名打的招呼,两个人都死闭着嘴不敢出声,如果忍不住,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而这个结果是两个人都不愿意去尝试的。

军校的两个高才生,伤痕累累的随着校长大人走出办公楼,准备回家舔伤口,却被停在楼门口等待的车吓的不轻——没有减震器的越野吉普。

凌啸看向一脸云淡风清的父亲,有点结巴的问道:“您,您今天,坐,坐,坐这车回去?!”

凌煜名在心里笑了笑,脸上还是淡淡的:“不行吗?”

“当然行,当然行!”凌煜其抢着接过话茬,讨好的拍着马屁:“这车的气质正好衬托您!”

凌啸偷偷在背后掐了凌煜其一把,现在这个样子要是坐上去,不死也要去半条命了。反手挡着凌啸的偷袭,凌煜其小心的说:“校长,我们回宿舍去拿点东西再走可以吗?保证尽快回去。”

凌煜名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两个人半天,才开恩似的嗯了一声,独自坐到了车里。看着吉普车开动,两个倒霉蛋才长出了一口气,彼此互视着苦笑不已。刚想挪回宿舍好好歇歇,就听身后汽车刹车的声音响起,校长大人的声音也随之响了起来:“忘了说,后天开学前记得把头发剪掉,光头很适合你们,作为违反校规和胁从犯错的惩罚。”

“不要啊!!!”凌煜其的惨叫声惊起无数回巢的鸟,倒是凌啸大笑着,完全不在乎自己也是被罚的一员:“哈哈哈哈,我都不知道咱老爷子还这么幽默呢。”惹来凌煜其满是怨念的眼神,经久不散。

帝国军校开学日,一起变身光头族的两个人引得众人驻足,让凌煜其满是抑郁的脸上更多了化不开的阴郁,方圆五米范围内都充斥着闲人免近的信号。反倒是凌啸,本来阴柔的长相因为失去头发,倒生出些些阳刚的味道,对于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自然也就不太放在心上。

整个军校对于两个人剃头的真相猜测,历时超过一个月,猜测的答案千奇百怪,直到平时总是一派柔和气质的凌煜其大爆发才慢慢平息下去。

几乎让自己贴在了墙上的凌啸,嘴角不自觉的弯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原来不止自己打架了啊!看来今天的大戏不会是训子了,小叔还真是仗义,挺身而出啊!殊不知,此时的凌煜其也正在心里大骂着自己,没事那么好心干吗?替那小子挡什么呢,明知道最近过的不是很踏实还往大哥跟前凑!

凌煜名站起身脱去军装的上衣,左手缓慢的卷起衬衫袖子,黑着脸说道:“只有这些?那趴过去吧。”抬着的右手指了指办公室中的空地,不慌不忙的做着准备工作。

明知道是在做无用功,凌煜其还是抬头确认了一下,不出所料的被凌煜名面沉似水——比死水还死的脸给吓的不敢再拖拉,认命的脱掉上身的军装,露出一身隐含内敛的肌肉,标准的掌上支撑姿势撑好,嘴里大声的报告着:“报告,凌煜其准备完毕。”

凌煜名把三杯盛满水的水杯分别放在了凌煜其的肩膀和腰上,“水杯倒一次10藤条,水撒一次1藤条,100个/分钟,做不到差几个几藤条,做到我让你停!凌啸过来计数,开始!”

“是!”凌煜其心里对于大哥故意让自己先累个半死再打掉剩下半条命的做法极度鄙视,却又什么都不敢说,只能尽量小心的做着每一个动作,把所有的动作幅度都尽量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即使这样,肩膀上的两杯水还是以极快的速度给凌煜其来了个凉水澡。事实证明肩膀这个地方真的不是放杯子的好地方。

“笨蛋,那水撒定了,你先做到数再说呗。”凌啸瞄着父亲走进洗手间的空档小声的提醒着被水杯弄的手忙脚乱的凌煜其。

为了保持肌肉尽量少动,凌煜其连脖子都不敢大动,只好翻了个白眼气喘吁吁的小声回道:“你才笨蛋呢,当我不会算术啊!你爸有那么笨吗?我打赌,要是真那么做,铁定现在就被打死。”

“嗯,还算有个不太笨的,没让我太失望。”凌煜名语带讽刺的声音在两个人身后响起,凌啸下意识的把已经离开裤线的手啪的贴了回去,动都不敢动。凌啸心中暗暗嘀咕着,明明看到父亲走进洗手间了,怎么出来一点响动都没有,这老爷子属猫的吧?

凌煜名顶着比刚才还要黑的脸走到凌啸面前,注视良久,紧握的拳头足以说明主人的内心有多么的气愤,凌啸被盯的心里发毛,想躲又不能躲,想避也没法避,只能强挺着和父亲做着对视,直到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了才看凌煜名回身踹了僵在原地的凌煜其一脚,顺便带倒了腰上的水杯,“让你发呆来的!继续做,自己数着!”

凌啸无力的在心底为自己默哀着,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同情趴在地上的凌煜其了,刚才的话老爷子都听到了,投机取巧是最不为凌校长所容的事情之一,尤其是在接受惩罚的时候,想来自己这回死的会很惨。

“我们今天一笔笔的来算算清楚,免得你说冤枉了你。”凌煜名几步走到书柜旁,整个办公室唯一称的上装饰品或者奢侈品的,就是书柜旁的那个古董落地花瓶了,只有个别几个人知道,这个堪称完美的艺术品里还放着一个让凌啸痛不欲生的东西,而这个东西此刻正被怒气值居高不下的校长大人拿在手里。

凌啸看着父亲手中那个足有婴儿手臂粗的藤条,某个部位的肌肉就开始突突的痉挛起来,嗓子干咽了一下,很识时务的主动交待起一个假期里犯的错误:“报告校长,凌啸假期中与人发生争斗一次,搏击课少上了四次,凌啸知错了,请校长处罚。”

一番主动坦白没有让凌煜名的怒火下降,反倒是促使冷笑爬上了校长大人的嘴角和眼中,“好,那我们就先算你说的,撑在桌上。”

“是,校长!”凌啸咬牙一把连内裤一起脱到了膝盖处,好在不是第一次在凌煜其面前被罚,而且估计这家伙也没有什么精神看自己热闹了吧……双手撑在桌子边上,眼角的余光瞟了下正和水杯叫劲的凌煜其,挫败的发现某个应该自顾不暇的人正咧着嘴冲自己笑的开心,满脸的幸灾乐祸,让凌啸不禁恨的牙痒痒的又无可奈何。

凌煜名也不多话,手起藤落的就开始了处罚,规矩是早就定了的,打架50下,逃课每有一次10下,这90下是结结实实的跑不掉的,没有求饶声,没有呻吟声,没有报数声,屋中只有藤杖打到肉的声音和凌煜其因为肩膀抽筋偶尔发出的小声呻吟。的

凌啸双手紧扣桌边,十个手指因为用力过大变得泛白,藤杖每落一下,都会发出沉闷的声音,既而带来足以挑战人神经的疼痛,低头咬住军装才勉强将呻吟声堵住。落在臀上的藤杖比平时的疼了很多,凌啸抖着腿挨完九十下,边喘息着边迅速提上了裤子,尽管紧身的内裤让疼痛翻倍的上长,总好过继续在人前露着屁股好。

忍着痛,凌啸尽量大声的回话:“凌啸,知错了,谢谢校长责罚!”

“知错?我看未必吧,十天前你大发神威一个人单挑二十个的英勇事迹怎么没听你提起啊?把人打到断腿,下身严重受创的事情怎么没听你说啊?还想投机取巧,蒙混过关,这欺瞒的事情又该怎么算?你不是知错了吗?自己说说吧。”凌煜名压着火看着凌啸,这两天解决儿子惹出来的这些事已经让校长大人头大了很久。

听父亲说起自己隐瞒的事情,凌啸的脸白了很多,贴在两侧的手也握了起来,却没有再争辩一句,只是无言的低着头站在原地。

“校长,这个事情不怪……”凌煜其忍不住开口,却被凌煜名直接骂了回去:“你知情不报,还为了这个事情也去打架,你当我不知道吗!现在最好闭嘴做你该做的事情!”

凌啸猛的抬起头,眼睛中满是受伤的痛苦:“人是我打的,和别人没关系,您要罚就罚吧,可是如果有下次,我还是一样会打!”

凌煜名看着儿子忍着痛倔强的站的笔直的样子,无声的叹了口气:“男孩子来讲,你是长的过于阴柔了,可表现阳刚不是只有打架一条路,我知道他们说的话很难听,但你这样能解决事情吗?你知不知道被你打的以后不能人道的是谁?是财务大臣的儿子,为了压下这件事情,我和元帅大人花费了多大的力气你又想过没有?”

拿走凌煜其身上的水杯,直接将人从地上扯了起来,凌煜名继续说道:“我和你们说过,实力才是说话的资本,但我的力量不能借给你们,只有自己的实力才能为自己所用,当你拥有实力的时候,现在被人嘲笑甚至诟病的事情自然会变成顺理成章应该存在的事情,而在你们还没有这样的实力前,首先要学会保护自己,哪怕要偶尔夹起尾巴做人。你们还年轻,现在都才只有十六七岁,有的时候忍才是年轻人最该学的功课。”

看着两个低头不语的年轻人,凌煜名没有再多说下去,只是指了指角落,把凌啸打发过去面壁反省,转而看着咬着唇忍着剧痛不去扶肩膀的凌煜其:“该罚多少自己说吧。”

凌煜其努力忽略着肩膀上不断抽动的肌肉让自己站直,让自己尽量连贯的回答:“报告校长,水杯倒了5次,水撒了……水,水都撒了……水杯倒了50下,水撒了……30下可以吗?”

凌煜其小心翼翼的偷眼看向黑脸大哥一眼,被凌煜名抬起的手吓的一哆嗦,连忙闭上眼睛等着落下的巴掌,却只是脑袋上被轻轻拍了一下:“放松!肩膀要是不疼就别龇牙咧嘴的!”凌煜名有些无奈的看着弟弟疼的脸都扭曲了还在讨价还价,手法熟练的按摩起早就抽筋了的肩膀,说到底还是心疼的:“趁现在好好想想还有什么要说的”。的

几乎没有什么力气了的凌煜其压根没打算象兄长说的那样思考,只是抓紧时间恢复着被消耗了很多的体力。也许是太了解这个弟弟,刚刚将肩膀的肌肉揉开,凌煜名冷厉的声音响了起来:“想好了没有?还有什么想说?”的

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个激灵的凌煜其,为了不被哥哥再加罚,只好装出乖宝宝的样子,摆出一脸羞愧的表情微低了头:“打架是我主动的,只是想给他们个教训……对不起,煜其知错了,请校长责罚。”说完自己主动褪下了裤子撑在了桌边,乖顺的样子实在看不出这是个把人打到吐血断骨的人。

“不多打你,肩膀的伤算你抵了撒掉的水,只罚你100下,自己数着,数错了重新来。”藤杖带着风声狠狠的落在了臀上,贯穿着整个臀部,凌煜其闷哼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前消耗的体力太多了,只一下就已经感觉眼前一阵发黑,疼的凌煜其一个劲儿的后悔,为什么刚才要选择撑在桌边,如果是趴在桌子上好歹还能借点力量。的

凌啸忍着臀上的疼痛独自站在角落,听着身后传来的藤杖的声音,撇了撇嘴,心中却有淡淡的羡慕,从小到大父亲总是严厉的,在凌煜其身上偶尔会出现的慈爱从来没有出现在凌啸身上。

臀上突然传来的巨痛把凌啸已经飞到天边的思绪带了回来,吸着气努力保持住军姿。

“让你反省,不是让你神游天外。”

凌啸大声的回复道:“对不起,校长,凌啸知错了。”

“去桌边撑好。”凌煜名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刚进门时的凌厉,却依然充满了压迫感。

大声的应是,凌啸转身尽量快的走回桌边,看到凌煜其的样子还是顿了一下,现在的凌煜其已经什么形象都没有了,抖着腿撑在桌边,整个身体已经蹋下去了不少,只有臀部还高高的翘着,臀上横着五条已经破口的肿胀的棱子。

凌啸狠着心再次把裤子脱了下来,带的刚刚凝固了的伤口又被撕开了不少,并排撑在凌煜其旁边,手紧紧的抓着窄窄的桌边,为了忍痛一下咬到了还在流血的嘴唇上。

“最后20下,好好记住教训,学学怎么忍!”凌煜名不给两个人反应的时间,直接将藤杖打到了两个人的大腿上,一人一下的打法让两个人都有了充足的时间去体会那根藤杖带来的渗入肉里骨缝中的疼痛。鉴于事先凌煜名打的招呼,两个人都死闭着嘴不敢出声,如果忍不住,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而这个结果是两个人都不愿意去尝试的。

军校的两个高才生,伤痕累累的随着校长大人走出办公楼,准备回家舔伤口,却被停在楼门口等待的车吓的不轻——没有减震器的越野吉普。

凌啸看向一脸云淡风清的父亲,有点结巴的问道:“您,您今天,坐,坐,坐这车回去?!”

凌煜名在心里笑了笑,脸上还是淡淡的:“不行吗?”

“当然行,当然行!”凌煜其抢着接过话茬,讨好的拍着马屁:“这车的气质正好衬托您!”

凌啸偷偷在背后掐了凌煜其一把,现在这个样子要是坐上去,不死也要去半条命了。反手挡着凌啸的偷袭,凌煜其小心的说:“校长,我们回宿舍去拿点东西再走可以吗?保证尽快回去。”

凌煜名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两个人半天,才开恩似的嗯了一声,独自坐到了车里。看着吉普车开动,两个倒霉蛋才长出了一口气,彼此互视着苦笑不已。刚想挪回宿舍好好歇歇,就听身后汽车刹车的声音响起,校长大人的声音也随之响了起来:“忘了说,后天开学前记得把头发剪掉,光头很适合你们,作为违反校规和胁从犯错的惩罚。”

“不要啊!!!”凌煜其的惨叫声惊起无数回巢的鸟,倒是凌啸大笑着,完全不在乎自己也是被罚的一员:“哈哈哈哈,我都不知道咱老爷子还这么幽默呢。”惹来凌煜其满是怨念的眼神,经久不散。

帝国军校开学日,一起变身光头族的两个人引得众人驻足,让凌煜其满是抑郁的脸上更多了化不开的阴郁,方圆五米范围内都充斥着闲人免近的信号。反倒是凌啸,本来阴柔的长相因为失去头发,倒生出些些阳刚的味道,对于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自然也就不太放在心上。

整个军校对于两个人剃头的真相猜测,历时超过一个月,猜测的答案千奇百怪,直到平时总是一派柔和气质的凌煜其大爆发才慢慢平息下去。

第21章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更了,继续倒霉的两个小孩儿啊!满足某些后妈的要求……我可怜的小湛、小希啊!

今天写的很快了,哈哈怎么会这么背啊!雪浚希心里哀叹着,想要稳住踉跄着的身体,好减缓被身后那一黑脚踹出的前冲力,却被身上的负重带着倒在了地上,膝盖直接磕在了遍布碎石的训练场上,尖锐的碎石隔着作训服直接扎到了肉里,本还打算在地上赖一下的雪浚希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就直接龇牙咧嘴的撑起了身体。

“原地负重掌上支撑,20个,马上!”身后冷俊的声音随后而至。

“是!长官!”雪浚希几乎是咬着牙吐出了几个字,任谁都听的出其中的怒火,可动作却不敢有任何迟疑。

在负重50公斤障碍跑15公里后,得益于身后的白悠然和满地的碎石,英俊潇洒的雪少爷已经是满身的口子、血痕,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此刻双手就直接撑在一片石头上,其中一片薄薄的石片更是深深扎进了手掌心里。

雪浚希只觉得两个胳膊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在大声的报出20这个数后,根本没有停顿的就被命令继续未完的跑步之路。

血顺着手滴落在训练场上,一路向前。白悠然闲庭信步一般的在雪浚希的身后跟着,只要觉得稍有懈怠马上抬脚就踹,20公里的负重跑让雪浚希苦不堪言。好不容易熬到20公里结束,雪浚希已经象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了,稍微放松了一下就走到了白悠然的面前,尽量让自己站直,眼角还不忘瞟着正从器械区跑过来的林湛。

说起来林湛可是不比雪浚希轻松多少,一整套折腾下来也足以把人整垮了:一百个展腹蛙跳一组,共四组;期间每做完一组加做一组掌上支撑和一组仰卧起,每组各50个;都做完后,一百米的持枪倒爬和低姿匍匐各三个来回。

林湛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立正敬礼报告道:“报告长官,林湛执行命令完毕。”

白悠然看着眼前的两个大男孩,完全无视了两个人被碎石剌出来的数不清的口子,只是淡淡的说:“作为惩罚,今天晚饭取消,从今天起,每晚19:00开始增加两个小时据枪训练,直到你们能达到训练营普通士兵的要求!”

“是!长官!”林湛与雪浚希同时大声的回答着白悠然,两个人的脸上几乎都没有什么血色,对于他们来说,白悠然刚才的一句话,让两个骄傲的年轻人的心里涌上了强烈的羞辱感——

拖着疲惫的身体,几乎是一步一蹭的蹭回了宿舍,雪浚希硬是赖在林湛的下铺上不肯起来,死死的抱住床上的枕头不肯松手,拿他没有办法的林湛只好费力的撑到上铺。双手轻轻的把裤腿儿卷起来,林湛小声的吸了口气,从大腿到小腿,尤其是膝盖,都被尖锐的石头划的满是口子,虽然不会太深,带来的疼痛却是经久不散的。

“这是普通士兵的训练?那训练营……一定是……十八层……地狱……”雪浚希脑袋埋在枕头上,闷闷的发着牢骚。

林湛随手抓起手边的枕头扔了下去,就见枕头轻飘飘的缓缓落在雪浚希的头上,完全不见力道:“多留口气撑晚上的训练吧……还那么多,废话……”没反应?林湛吸着气探出头去向下看了看,雪浚希却是已经腿绞着被子睡着了。

林湛扯了扯嘴角,就势也倒在了床上,疲惫的身体对于床的依赖,让林湛决定暂时忽略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枕着唯一剩下的一个枕头很快的也沉沉的睡着了。

砰!金属做的小球脱离了枪管投入了大地的怀抱,林湛傻傻的看着手中的训练枪,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种基础训练自己怎么会出现失误。其他人还在进行着训练,无声的仿佛他不存在一样,周围的眼神是轻视和不屑的,血向上涌的同时却看到白悠然手持藤条走了过来,没有任何解释,抬手就是狠狠的一藤条!

“啊!”林湛大惊的清醒了过来,刚刚睁开眼睛就被兜头浇下的冷水激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向一旁望去,发现梦中的严厉教官正带着淡淡的笑站在宿舍里,手中还拎着两个空水桶,睡在下铺的雪浚希正笔直的站着,急忙也跳下床立正站好。

本想破口大骂的雪浚希在对上白悠然那双平淡无波的眼睛时就马上哑了火,正在做梦带着美女兜风的雪少爷只好打起全副精神来应付眼前这位大人,心里是忐忑不安的,不知道触犯了这位大人的哪条规矩,不知道会被怎么整治。

“训练营的规矩今天已经给你们了,你们最好背熟,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有违反营规的时候。”淡淡的语气,淡淡的威胁,带来的压迫感却是成倍的。

“是,长官!对不起,长官!”异口同声的大声回答着白悠然的话,目送这个训练营的王转身离开直到再也看不到,两个人才散了一样瘫在床上,全不顾满身的伤口和已经被水浇了个透湿的被褥。

雪浚希半闭着眼睛喃喃的自言自语着:“比教官还难搞……”林湛听了也轻叹了口气,刚才恍惚间甚至觉得自己是站在教官的面前一样。

“提醒你们一下,晚上的训练不能穿这样湿答答的作训服,想办法弄干吧。”突然冒出的声音让本来还瘫在床上的两个人象上满了发条一样噌的一下蹿了起来,立正大声的回了声“是”,就穿着湿透的作训服跑了出去,一前一后的开始围着训练场跑了起来。

太阳落下的小岛完全感觉不到白天时的热烈,失去了阳光的照射后,地面的温度也象被吸走了一样快速的变到另一个极端,风吹在身上象小刀子一样的剌人,此时穿着湿衣服跑步绝对可以到体验到什么叫透心凉。

冷风很快的如两个人所愿把衣服上的湿气带走了,顺便也带走了身体内仅存不多的热量。几乎是一路抖着从训练场跑了回去,本想抱着被子好好暖和一下的打算却被床上两床湿淋淋的被褥给打破了。

合作着尽量将被褥中的水分拧出来,望着两床冰凉的被褥,雪浚希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两只手使劲的环抱着,想想刚被冷风吹了个透心凉,晚上再要睡在这能凉进肉里的褥子上……转头看了看同样愁眉苦脸的林湛,雪浚希嘬着牙花子嘀咕了一句:“这下完了,不累死也得冻死了……”

第22章

一轮新月高高的悬挂在天上,安静的俯视着地面上昏黄灯光照射下的训练场,不知是不忍还是实在被一成不变的动作搞的没了兴趣,悄悄的躲到了一片云的后面让云遮蔽住了自己的身影,只偶尔从边缘处偷偷向下望一望,为云边勾勒出淡淡的光晕。

两个保持据枪姿势的人一动不动的立在训练场一角,远远看去好象两尊雕像一般,却不知此时两个人早就已经在心里叫苦连天了。

这是到达训练营的第二天了,虽然早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两个人还是被这里超乎想象的高强度打了个措手不及,刚刚调整了自己的状态,马上又被白悠然严厉到严酷的作风彻底打击到,偶像瞬间变身恶魔。

林湛和雪浚希已经深深的体会到了所谓严厉可以到什么程度。唯一的好处是,有对比后才发觉,原来在凌教官身边的生活是那么的美好,凌啸虽然会罚他们,做的不好最多打一顿也就过去了,但在维恩,却要体会被鄙视的羞耻,这种打在心里的鞭子远远超过身上的痛让两个人无法接受。

雪浚希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眼睛时不时的瞟一下手中拿的训练枪上立着的那个金属小球,本来对两个人来说可以轻松完成的训练内容,却因为那个两天来一直出现在两个人梦境里的小球变的艰难了何止十倍。

手中拿的是维恩训练营特制的训练用枪,外形有些类似于双管的猎枪,全钢铸就,重量自然不用说,比之真枪绝对有过之无不及,枪管光滑的可以溜冰,最重要的是,不管是训练还是惩罚,枪管上都要放上一个金属小球,一旦不能保持标准的据枪姿势,势必会看到金属球与地面做亲密接触。唯一可以作为区分训练与惩罚的,就是惩罚的时候,放在枪管上的是在润滑油中洗过澡还挂着油珠的出水芙蓉,不对,出油金属球。

人都说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确实是不假,听着身边金属球砸在地上发出的闷响,雪浚希的嘴角大大的咧开了,林湛终于也步了他的后尘,没有保住枪管上这个该死的东西,连嘴都几乎没有动的小声说道:“原来你也搞不定啊,呵呵。”

林湛白了雪浚希一眼,对于能在这个时候还笑的出来的雪二少爷也着实是佩服了一下。侧身偷偷看了看不远处的阴影里一如星空般平静的角落,无奈之下,虽然痛恨,却也只能弯腰拣起了那个害自己快要抽筋的罪魁祸首,。

白悠然慢慢的踱出阴影覆盖着的角落,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完全无视已经快要把林湛和雪浚希吹成风干肉的冷风。伸手从林湛手中拿起沾满了土的金属球,摆了摆手示意林湛恢复标准的据枪姿势,金属球再次放到枪上时已经恢复了光滑无碍的样子,所有可能增加阻力的东西都被清除的一干二净,渺无踪影。

“加罚半个小时。”简单的命令完,白悠然没有再多看一眼就又踱回了阴影中,斜坐在双杠上,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两个人,手上不停的翻转着一个银色的天使像。

林湛无语的默认了增加的惩罚,小心的长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已经开始抖的手更稳一些。耳边是雪浚希小声的哀叹,谁让白长官定的规矩是两人连坐呢,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在这里是不可能的,但一人有错众人受罚却是必然的结果。可以想象的是,未来的训练营生活肯定是水深火热的。

2个小时的训练在白悠然不断的加罚中延长到了3个半小时,似乎在引证白悠然所说的话,林湛和雪浚希两天来的自由时间真是基本都用来做惩罚之用了,跟在凌啸身边时那种睁眼训练,闭眼还在训练的日子似乎已经提前回到了生活中。

白悠然发出结束命令时,两个人几乎已经肌肉僵硬的不能动了,将酸疼麻木的胳膊放下立正站好,简单的动作就差点让眼泪出现在眼眶中。

“明天是训练营正式报道的日子,你们上午参加早操,早操后到办公室找我,下午开始正式入营,不用再参加训练营士兵的日常训练。”瞥了眼雪浚希,象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样,白悠然直接打消了雪少爷的小算盘:“晚上的训练照旧,直到我说不用再继续为止。”

雪浚希听的这叫一个泄气,心里把发邀请函的人骂了不知道有多少遍,就因为早来这两天,现在就跟上了贼船一样就再也下不去了……心里虽然不愿,却也不敢表现在脸上,两天时间足以让他们对白悠然这个传奇人物有最基本的认识,训练场下淡然平和的人,到了训练场上就会变身成铁血到有些不近人情的家伙,除了与林湛一起应是,似乎没有其他的路可供选择。

白悠然警告似的盯着雪浚希看了一会,直到把雪浚希看的心中惶惶才偏过头看向林湛,轻轻的笑了笑,将一方已经脏了的手帕放到林湛的手中:“忘记说了,又是土又是油的,洗好明天还我。”

林湛愣愣的看着白悠然,连嘴里那声“是”都卡住了,这个赖皮的男人和白天训练场上那个人真是一个人?

啪啪的拍了拍手,白悠然很负责的做起了最后的点评:“林湛的上肢力量不够,你现在的水准很难让人相信是从凌啸手里练出来的。雪浚希的问题主要出在心态,无法保持沉稳的心态,会是你军队生涯中致命的败笔,往近了说,改不了你就没有机会从维恩走出去。”一针见血的说法让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白悠然却没有太多的关心,只是说了声解散就自顾自的结束了点评。

林湛和雪浚希各自想着白悠然刚才的话,都没有发觉又折返回来的白长官,以至于雪浚希完全没有躲开背后的黑手,肩膀差点被拍脱臼:“长,长官……您还有什么事?”雪浚希捂着肩膀龇牙咧嘴的吸着气。

“嘿嘿,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你们在受罚期间随意说话,明天开营,照顾你们,自己去跑个5公里再回宿舍吧。”顺手又在林湛的后背上补了一下,笑着回自己的宿舍去了,丢下了两只欲哭无泪的目送自己。第23章正式入营

陆陆续续的,营房前只有两个人的队列阵容开始壮大起来,只是除了出完早操不久就站在营房前的林湛和雪浚希外,其他人的脸上都带着恼怒、不解和羞愤的表情。

早操后被白悠然连挖苦带讽刺的教训了一顿,雪浚希和林湛就被命令傻子一样的在营房前“罚起站”来。已经时至午后,队列中的人数已经逐渐增加到了十八人,所有人都沉默的站着,无视着头顶能将人烤化的太阳,和身上汗流了一层又一层,又干了一层又一层的军装。

从第一个人站到队列里的时候,林湛就将眼睛闭了起来,脑子中是早上白悠然说的话:“维恩是和死神打交道的地方,这里一起受训的是对友,但更是最大的敌人,每个人都可能是送你们上路的刽子手,照你们这两天的表现,能平安离开的几率小于5%。”

话说的很直白,甚至可以说难听,但林湛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关心。仅凭感觉就能知道现在在自己身边不断出现的人都很强,可想而知这都是年轻一辈中的精英。感受着四周触及项背的气息,一直被林湛刻意隐藏的好胜心也被激了出来,嘴角扬起的是飞扬万里的笑容。

雪浚希无聊的用余光瞄了眼站在自己左手边的彪型大汉,以身形来讲,说他是彪形大汉一点也不为过,以雪浚希1.85米的身高居然只能瞄到肩膀,浑身上下包裹着的是明显外露的嚣张气势,完全没有收敛的向外扩张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完成训练营给出的入营测试在生气,总之整个人都象贴了闲人免近的标签一样。

不屑的收回眼光,雪浚希打从心里看不上这种肌肉长到脑子里的人,匆匆的一瞥,已经让雪浚希自动将身边的人打上了无害动物的标签,“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不入流的家伙。”鄙视别人的雪少爷华丽丽的将自己被发现时的纠结表情完全忽略了。

最后一个人站到队列中的时候,时钟已经悄悄走过了14时的格子,站的最长的如林湛和雪浚希,已经生生沐浴了五个多小时的炙热的日光浴,所有的人身上的衣服上都留下了汗湿后被烈日晒干后生出的一圈圈白印。林湛的眼睛早已经睁开,在白悠然的目光扫过他身上的时候。

一字排开的五个人,威压的气势让全场四十个牛气冲天的精英们顿时收敛了不少,毕竟维恩的名声在外,想必来的人都曾经被告之过那50%的退训率和超过3%的死亡率。

首先站出来的是个身高大约在一米八左右,粗矿的脸上棱角分明,浓重的眉毛此刻正拧在一起,两目圆睁的瞪着对面新一批参训的学员,一把浓密的落腮胡子将嘴遮的严密无比,不说话的时候几乎看不出嘴的存在,本来只有三十来岁的年纪倒因为这一脸的胡子看上去老了何止十岁。和脸极为匹配的充满肌肉的粗壮身躯,鼓起的腱子肉将身上的军装撑的鼓鼓的。

“我叫严恒,在未来的一年中,各位将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要和我相处,作为各位的博击教官、体术教官我将负责相关的课程与训练,另外,作为惩戒处的执行官,你们中的某些人势必将会和我有更多的接触。”如同外貌一样粗矿的声音让队列中的精英们清醒了不少。

雪浚希略有些发苦的咽了下口水,怎么都觉得未来是暗淡无光的,尤其是严恒说起惩戒处时,眼睛好象总是在自己和林湛身上打量。

“那么,接下来是我了,本人叫万翊,听清楚,不是万一哦,千万不要叫错。我呢,是大家的枪械及其他器械教官。”严恒自我介绍后就自顾自的退了回去,站在他旁边的万翊微笑着走上前来。与严恒过于狂野的造型相比,万翊的形象实在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与其说是个军官,倒不如说更象是个文人,全身都象裹着挥不去的书卷气,与严恒比明显单薄许多的身体挺的很直,嘴角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有偶尔从无边眼镜后闪现的锐利眼神在提醒着他的身份。

“谨代表我个人,欢迎大家来到维恩,相信你们会喜欢这个地方,喜欢这个充满挑战,充满机遇,充满危险,也充满乐趣的地方。”微笑着向众人敬了个帅气的军礼,万翊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只是那个微笑显得过于灿烂和开心,反倒让看到的人有了种被算计的感觉。林湛和雪浚希悄悄对视了一下,都在心中对这个教官有了些提防。

“慕凝,战地救援教官,训练营医官。”教官中唯一的女性成员以最简洁明了的方式做了自我介绍后,面无表情的走了回去,让身后众人一致呆愣了一下,许多只注意了慕凝容貌的人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那身完全具象化的冷淡和拒绝,冷艳女教官完美亮相。

一阵冷场,让本就怪异的气氛又平添了些诡异,轻轻的咳嗽了几声,教官队伍中长的最没有个性的人物终于出场,如果不是清冷的声音让人印象深刻,真的是找不出什么可以记住的地方了,真要说特点,大概就是普通,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野战教官,安映寒,再与我见面,只有熬的过第一阶段考核的人,希望到时候能多看到几个。”

安静的队列里有了些动静,安映寒的话第一次真正点出了维恩超高的淘汰率,也让刚刚来到的学员们很不满,这里每个人都是千里挑一,甚至万里挑一才选出来的精英,没有人会认为自己会是被淘汰的一员,也许只有已经充分体会了几天训练营生活的林湛和雪浚希才知道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白悠然站在最边上,并没有象其他人一样介绍自己,只是对严恒打了个手势就离开了。林湛有些诧异的看了白悠然离开的背影一眼,微微疑惑着,但很快就被严恒的声音打断了思路:“作为入营前的最后劝告,没有做好死的准备的人请离开;没有做好受苦准备的人也请离开;任何想要在维恩享受特权的人请离开!从进入训练营起,你们唯一的标识就是每个人独有的号码,受训期间,名字、军衔都将与你们无关,直到受训结束。”

雪浚希撇了撇嘴,对于严恒的提醒很是不以为然,现在才来劝告不觉得晚些吗?话的那么漂亮干吗?无聊的做着腹诽,直到严恒叫到自己名字,雪浚希才停止这种打发时间的行为,大声的应了声“到”,跑到严恒面前,很是多此一举的领回了早上才被收回的一应装备,以及将跟随自己一年的代号:2号。

全部人领取装备后就按营规手册上标记的宿舍号码开始了内务的整理,好在每间宿舍的人并不多,四个人一间的宿舍还是很宽敞的,宽敞到打架都富裕的地步。林湛和雪浚希分在一个宿舍,另两个人中,一个是队列中站在雪浚希左手边的大汉,叫历莘,是个雇佣兵,另一个人叫余凡,来自雪洛的临国费沙。第24章

山道上气喘吁吁的跑着几十个身着迷彩作训服全副武装的兵,六十公斤重的装备背在身上进行十五公里负重越野跑,其间还要穿插进行各种匀速或变速跑,这已经是训练营雷打不动的例行项目了,但即使这些学员都是极优秀的,也必须要付出所有的努力才能支持下来。每个人都不想输给其他人,在教官的默认甚至是变相推动下,大部分人在入营不久后就开始了互相比拼较劲。

当然,也有单方面的情况存在,例如很明白自己应该如何在训练营中自处的林湛和雪浚希,保持着适度的冷淡,却又不会故意去招惹其他人,相对的保持了一种比较超脱的位置,但也只是相对而言,毕竟我不犯人还有人犯我的时候,两个人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即便无法在精英成群的训练营中鹤立鸡群,也足以成为众人眼中的潜在对手,要的目标。

林湛跑快几步拉住被挑起火气从后面跑上来的雪浚希,依旧调整回自己的频率,看着跑到了不远处不断挑衅的27号,边调整着呼吸说道:“调整呼吸,注意节奏。”

本就不欲理睬27号的小动作,只是被27号侮辱到自己母亲的话激怒才追了上去的雪浚希,被林湛一拦,脑子清醒了很多,当即调整呼吸,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回了自己的节奏。心里虽然恼怒,却也有逃过一劫的感觉,总觉得如果真的追上去,极有可能会倒大霉。

若是雪浚希现在回头去看看身后不远处越野吉普上站着的严教官的话,一定会大呼侥幸,严恒此时正一脸不爽的看着27号,对于这场没有打起来的架不满到了极点。

当然,事实上也没有人有多余的精力去招惹严教官了,自从上过严恒的博击课,所有人都清楚的了解到一个事实:严恒是魔鬼!

画面回溯:

历莘,训练营的3号,曾经让雪浚希评价为肌肉长到脑子里的人,私下里切磋过一番后,眼高于顶的雪少爷也不得不承认,历莘确实有其过人的一面,凌厉迅猛的攻击是他最厉害的武器,被凌啸亲手训练出来的雪浚希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

而此时,拳脚功夫一流的3号正满脸青肿的趴在沙坑这个训练场上唯一一片没有石头的地方,左手腕被严恒一只手提着,带的半个身子离开了沙坑,才发现左眼上黑着大大的淤黑,左脸颊也肿起了好大一片。严恒两腿绞着历莘试图暴起发难的腿,右膝狠狠的压在历莘腰上使其无法发力,所有的努力都变成了无谓的挣扎,反是弄的满身满脸都是沙子,样子无比的狼狈。

“3号,力量5,爆发力7,速度2,反应4。”严恒拎死狗一般的把历莘从沙地上拎了出来,旁边有负责记录的士兵已经将严恒的判断做了记录。

此时在一旁旁观的人里不乏博击术的高手,自然看的出严恒的厉害,但大凡高手都对自己有着强烈的自信,历莘的狼狈情形反倒让很多人兴奋了起来,不少人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打定了主意磨到最后的雪浚希很是如愿以尝的看了不少出好戏,只是结局过于单一了,无一例外的严教官获胜,12号更是因为在认输后进行偷袭,被严恒直接踹到了旁边的石头地上,为自己成功的换来了10公里的负重计时的惩罚。当时没有管住自己嘴巴笑出声的雪浚希轻而易举的为自己招来了训练营中的第一个敌人——杀手魏渊。

值得一提的是35号余凡得到了严恒不保留的欣赏,虽然处于下风,却始终能保持战局的稳定,只是由于力量差距过大导致落败,严恒带着笑意的眼睛已经足以让很多人注目的眼神落到他的身上了。

雪浚希两眼放光的看着余凡,这个沉默的男人平时总是独自一个人,很少与其他人沟通,对于略有些呱噪的雪浚希并不是很感冒,也从来没有刻意的展露过自己,即便是雪浚希和历莘在宿舍中斗的天翻地覆了都没见余凡抬头看他们一眼。这里不能不说一句,那些大的离谱的宿舍只住四个人的原因,在学员们进驻第一天就被大家找到了正确的答案,每一个宿舍都发生了最少一起以切磋为名义的争斗。

“1号、2号,一起上。”严恒完全没有已经打过十几场的感觉,看着雪浚希和林湛的眼睛精光频闪,嘴角略略扬起,明明看起来很开心的笑,却怎么都让雪浚希觉得阴森,下意识的多看了几眼,又好象没有了那种感觉,疑惑的看了看林湛,似乎没有什么感觉的样子,雪浚希只好安慰自己,这是对于马上要被斩于马下的痛苦经历所做的条件反射。

双战严恒的场面其实已经出现了很多次,但结果都是一样的以失败告终,当众人以为结果还会是一样的时候,雪浚希和林湛表现出的战力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彼此之间不靠眼神都可以交流的默契弥补了绝对力量带来的差距,带来的变化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

严恒略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对面的两个配合默契的搭档,眼睛里闪过丝欣赏,手下出手却比刚才又快了几分,猛了几分。听着身后的吸气声,林湛苦笑着奋力挡开严恒带着风声的拳头,只有真正交手,才知道自己差了有多远,如果不是两个人配合,大概早就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了。

趁林湛牵制住严恒的注意力,雪浚希欺身上前横削掌砍向严恒的太阳穴,幸运的蹭到了那个重要的穴位,也成功的惹火了严教官,不再收着力度的出手,显示出高于众人太多的水平,等到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严恒顶着个黑眼圈一脸铁青的站着,脚下踩着敢于摸老虎屁股砍教官要害的雪大帅哥,手边反扣着打了自己一黑拳的林湛——

林湛强忍着肋部的疼痛完成着严恒临时添加的惩罚项目:单腿深蹲起。每一动作那龇牙咧嘴的形象与平时相差的太远,以至于在旁边加罚掌上支撑的余凡都不禁侧目,也引得严恒手中的皮带时不时的光临到两个人身上。

另一个被加罚的对象此刻正在严恒的亲自看管下,挂在不远处的单杠上做着悬挂,赤着上身的雪浚希露出了被严恒重点虐待了一遍的后背,动作稍有延迟,后背上就会增加一道宽宽的军用腰带的印子。第25章

黄谨好笑的看着风斯辰小偷一样的偷偷摸进浴室,小心谨慎的样子哪象是去洗澡,倒象是去偷情报,当下也不动声色的跟着溜达了进去。

空无一人的更衣间里,风斯辰以最快的速度脱去一身泥水已经看不出本色儿的作训服,身后十几道宽宽的横纵交错着的皮带印清晰的显示着。不知道是不是不想把其他人招来,连灯都没开就冲进了里面的浴室,黑灯瞎火的打开喷头,水哗哗的从喷头里流了出来。

浴室里响起的杀猪一般的叫声,把刚刚跟进更衣间的黄谨吓了一跳,急急的冲进浴室,就见风斯辰抬着头后仰着身体蹦跳着,嘴里嘶嘶的吸着气,右手扶着墙,左手捂着后背,看样子是被热水正好浇到了背上的伤口。

还能跳的动,应该没有什么大事,黄谨没有着急进去,只是停住脚步歪靠在浴室门边抱着膀子揶揄起风斯辰:“小子,干吗呢,嚎的那么惨,不知道的人以为咱猎鹰还有养猪状元呢。”

歪头看向门口,风斯辰摆出一副幽怨的表情诉说自己的委屈,就是忘记浴室没有开灯,这副怨妇嘴脸黄谨站在门口根本看不清,“黄头儿,您还郁闷我,要不是被您打的这一身的伤,我至于留到快熄灯才来洗澡嘛……”风斯辰在猎鹰斯混了这两个多月,对于黄谨的畏惧已经只限于训练场上和受罚的时候,平时倒是敢和黄谨没大没小的胡说乱盖了。

“小兔崽子,能耐的你了,敢顶嘴了啊。”黄谨几步跨到风斯辰旁边,一手拎起风斯辰的耳朵向后拧着:“比武输了被罚你有什么可委屈的,啊?谁让你扭扭捏捏的跟个娘们是的,不就是给抽了几皮带吗?你问问咱猎鹰哪个身上没被打过,都跟你似的,那一个个还不都得捂馊了!”

吃痛不过的跟着黄谨的手劲移动着身子,风斯辰很识相的求起饶:“啊啊啊!头儿,疼啊!疼!我错了,我不敢了,您手下留情给小的条活路吧,当牛做马报答您啊。”

“滚一边去,说的我虐待你似的,赶快洗,熄灯的时候要是没看到你在铺位上,你小子就不用睡了。”黄谨松开拧着风斯辰耳朵的手,顺手兜头一巴掌拍在风斯辰脑袋上。

风斯辰捂着脑袋看着黄谨离开浴室才轻轻吐了口气,调好水温给自己来了个囫囵澡,尽管尽量避开了身后的伤,这个澡洗的还是“痛”快不已,一边洗嘴里一边念叨着:“不知道哥他们怎么样,不会比我还惨吧……”——

被风斯辰念叨着的林湛,腿上绑着两个5公斤的沙袋,此刻正挂在单杠上拼命的做着引体向上,嘴里报出的数已经到了四百多,低头站在单杠架旁边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是消失了一个多星期的白悠然。

做满五百个引体向上得到允许后,林湛终于回归到地面,两个胳膊都已经没有感觉了,两只手现在即使是个饮料罐也无法攥住,被两个沙袋坠在下面,五百个做下来腰和腿都快和身体脱节了。

白悠然在纸上写完最后一笔,整个文件夹一起扔给了乖乖站在身前一米远的林湛,“未来一个月每天加练的项目,不想我让严恒天天看着你,就自己自觉点。”

“是,长官!”林湛对于被白悠然单独拎出来加训是做了很好的心理准备的,此时拿到训练计划倒是兴奋更多一些,毕竟能让这个传说级的人物给量身定制训练计划也不是是个人就可以的。

回宿舍的路上,林湛默算着所剩无几的业余时间这下还能剩下多少,七折八扣之下,发现每天训练时间加上加练的时间,再加上被加罚的时间,睡觉时间已经要压缩到四个小时以内了,业余时间一说已经是不可能的。

同宿舍的人里,历莘算是最幸福的了,如果没有被教官重点关注算是幸福的话;余凡则在上了两堂枪械课后被万翊看中,成了万教官每日娱乐的靶子;三个人里最惨的要算雪浚希,两只眼睛时刻都能飘到雪浚希身上,凡是博击课,第一个被拎出来蹂躏的永远是雪浚希,每天操练完第一个被拎走的也永远是雪浚希,每天都几乎是爬着回到宿舍;相比起来,林湛要比雪浚希好一些,起码不会每天被严恒蹂躏,最多算是陪绑的。

“嘿嘿,我就说嘛,这老天都知道咱俩是兄弟,怎么会只让我倒霉呢,嘿嘿。”被林湛拉到宿舍外听了全部过程后,雪浚希甚是开心的拍着林湛的肩膀感慨着,对于这个兄弟从此踏入水深火热表示了极大的欢迎。

林湛尝试着抬了抬依然无力的胳膊,确认无法达到预想的目的后,忍住痛扁雪浚希的念头,很是无良的笑道:“我忘记告诉你,长官制定的训练计划里面有一份是给你的。”说完从文件夹里抽出了白悠然给雪浚希定的那份厚厚的训练计划,拍在雪浚希的胸口上:“兄弟,看来老天果然是知道咱们是兄弟的,就是不舍得让咱俩分开啊。”

欲哭无泪的看着林湛,雪浚希“悲愤”的攥着那份训练计划,想要得到某人的同情和安慰,奈何被林湛回房的背影直接忽视掉了。再抬头,迎面而来的是严恒挑眉叉腰站在面前的造型,和震耳欲聋的喊声:“2号!训练营的条例你不知道吗!熄灯了还在营区闲逛,你要是不想休息我现在就让你练一夜!”

“对不起!教官!”雪浚希忍住耳朵里的轰鸣声,利索的敬礼,转身向宿舍跑去,留下严恒在身后大喊:“明天早操加罚100个悬挂!”——

风斯辰一路狂飙的往营房处跑,手中抱着的是刚刚洗好的作训服,赶在熄灯前一分钟冲回了宿舍,回头看看,黄谨的笑脸在玻璃后面露出来……

第26章敌意

训练营最靠近营房的建筑是一栋灰色的二层小楼,平时很少有人愿意去那里,甚至很多人宁愿绕路也想避开那里,包括现在正在向这个方向进发的雪浚希,他要去的地方,除了一张手写的勉强可以算是招牌的东西贴在墙上,实在是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做辩识之用了,却从来没有人会认错,因为那里是整个训练营的人甚至整个岛上的人都为之惧怕的地方——惩戒处。

轰回想要陪自己一起过去的林湛,雪浚希带着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壮独自去了惩戒处,训练营开营也有段日子了,不是没有人去过惩戒处,恰恰相反,40个参训的人里只剩下了区区六个人没有进去体验过训练营的惩罚滋味,不过不久后,这个数据就要更新为五人了。

一丝若即若离的敌意让雪浚希猛的停住脚步,四下观望,周围空无一人。有心仔细的查下,却怕耽误了训练营给出的受罚时间,只好按下有些不安的心,加快了脚步。身后的营房中,一双眯起的眼睛闪过凶狠的光,身影完全隐没在楼道的阴影中,只剩下脚下的军用皮靴踏在水泥地上发出的声音逐渐远去。

“报告,2号奉命前来报道。”

“进来。”看着端正的站在办公桌前的雪浚希,严恒有别于平时的粗矿作风,一脸沉稳的端正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知道为什么来吗?”

“报告教官,2号知道!”雪浚希平静的回答着,好象马上要接受惩罚的不是自己一样。

“好,2号,你违反训练营的规矩,私自改装武器装备,导致故障伤及队友,影响正常训练,按照训练营的惩戒条例,罚你鞭背30下,鞭臀20下,未来十天训练量加倍。”

雪浚希迅速的在惩罚通知单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面上平静无波,只有自己知道在听到鞭臀两个字时身上冒出了多少小疙瘩,脸上之所以没有出现羞红的颜色,也只是因为惨白色抢先占据了不多的地方。

随着严恒来到二楼最里面一间四面无窗的房间,房间里只有一个矮踏放在正中,墙上挂着各种尺寸的鞭子,角落中一个大桶中放着数根粗细不一的藤条,除此再就找不到其他任何东西了,空空如也的样子让人极度怀疑维恩是不是已经处在破产的边缘,在靠卖桌椅板凳过日子了。

在严恒的示意下雪浚希赤精着上身在正对门的那堵墙前摆好了标准的军姿,细腰乍背的标准身材挺立着,身上小麦色的皮肤相对于白天一直□在阳光下的脸和手显得白了很多,上面纵横交错的是一道道或深或浅的疤痕。

“不用报数,身体不许移动。”严恒不给雪浚希回答的时间,一扬手中两米长的牛皮长鞭,黝黑的鞭子象条行动迅捷的黑色长蛇一样爬上了雪浚希的后背,啪的一声响起,一条红色的血印清晰的留在了背上,浑身的肌肉在瞬间绷紧。

足有5斤重的皮鞭带着严恒没有任何保留的力道一次次的抽打在雪浚希的背上,血印重叠的没有规律的布满了整个后背,雪浚希大部分的精力都用来控制自己那双想要攥起拳头的手不要乱动,嘴唇上被自己咬出了深深的血口子,淡淡的血腥味渗到喉咙里久久都没有消失。

得到严恒的许可,雪浚希用右肩抵着墙稍稍休息了一下,虽然被凌啸的藤条教训了很多年,长鞭的滋味还是第一次吃到,更惶论重鞭的滋味,肌肉一旦放松下来,疼痛象是撕裂般的从伤口向四周扩散着,彼此交织着,整个后背火辣辣的一片,雪浚希甚至觉得已经感觉不到后背上有什么地方是完好无损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训练营中鞭臀都不用去裤,总之雪浚希对于没有要求他脱裤子受罚真的是大大的松了口气,让他当着这些人来个袒呈相见还不如杀了他来的容易些。

雪浚希刚刚将双手撑在矮踏的两边弓起身体,两个监刑的战士就将两桶冰凉的水倒在了他的身上,冰凉彻骨的两桶水把雪浚希的裤子浇了个透湿,没有完全化开的碎冰渣挂在已经有些瑟瑟发抖的光裸的背上。

啪!大拇指粗的藤条带着风声实实的抽在湿漉漉的臀部,雪浚希“啊”的一声惨叫出声,所幸严恒只是吩咐了鞭臀时不许乱动,并没有要求不许出声喊叫,否则浸泡在盐水中的藤条打在湿裤子上,比直接打在肉上并不轻松多少,除了能保留一丝颜面,不会有任何的保护功能,光是因为喊叫被加罚的数目就不会让雪浚希有好果子吃。

即使这样,20下全力打下的藤条还是让雪浚希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勉强在行刑完毕后面向严恒站直身子,因为身体不住的颤抖让声音也无法平稳下来,“报告,教官,2号,受刑,受刑完毕。”

“训练营有规定,受罚当天不可以上药,明天的训练你可以休息一天,内容自行安排,第三天正常参加训练,从第三天开始十天内训练量加倍,个人建议明天最好记得去找慕教官上药。”严恒将藤条扔回那个盛着盐水的桶里,从旁边的战士手中拿过条毛巾擦着手,进行着后续的安排。

雪浚希胡乱的将上衣套上狼狈的走出了灰色的惩戒处小楼,浑身上下湿答答的淌着水儿,头发上也满是水珠,全都无神的耷拉着,不知道是汗还是水。等在小楼外面的林湛看着雪浚希一瘸一拐的蹭出来,紧皱着眉头两步抢了上去,搭着胳膊将大部分的重量放到自己身上,撑着雪浚希向营房走去。一路上留下了雪浚希龇牙咧嘴的造型,小声咒骂的声音,赌咒发誓的要找到那个做手脚的人,大卸八块以报今日之仇——

冷冷的眼神注视正要走进营房的雪浚希和林湛,嘴角挑起丝恶毒、自得的笑,转身时已经换成了满脸没有什么城府的笑容。

离营房很远的总教官办公室内,白悠然站在窗前凝视着前方,手中抚摸着脖子上挂的天使挂坠,默然无语。

第27章

雪浚希是满心的后悔,后悔自己干吗要来这冷脸美女跟前找不自在,干吗要过来受这二茬儿罪……关键问题是,受了这罪还不能抱怨,冰美人是大家公认的远离名单上的第一人,排名甚至排在了严恒和万翊的前面,可见试图爬冰山却被冻死的人不在少数。

龇牙咧嘴的走出医疗室,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半撑着上身的作训服,让衣服不去接触后背,雪浚希只觉得现在整个后背都跟被盐水浇过一遍似的,疼痛过劲儿了,除了麻已经体会不到其他的感觉。事实上他和被盐水消毒了一遍也差不了多少,现在上身还能动的了,已经充分说明雪浚希上尉的身体素质优秀,忍耐力超一流了。

冰美人不知道是体恤雪浚希,还是根本就是不愿意给他那个伤痕累累的屁股上药,在把他的后背搞的比案板还木以后,直接扔了药给他就打发了出去,如果真的在医疗室上完药,雪浚希现在估计只能爬回营房了,那也就不用继续在维恩混了,直接回去被凌啸打死来的还快点。

雪浚希皱着眉低头一瘸一拐的向营房挪着,心里在庆幸现在是训练时间,这么丢人的情形不会被太多人看到,现在的雪浚希只想快点回到宿舍趴下,舒缓下这要命的疼痛,不过通常事情都是不会按照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不招人待见的声音就那么从身前不远处传了过来:“咱们英俊潇洒能力出众的2号也有被打的时候啊?还真是新闻啊,让兄弟我瞻仰瞻仰如何啊?”

略停住脚步站了一下,历来不在嘴上吃亏的雪浚希却只是微微抬了下眼皮看了看,本来因为忍耐疼痛咧开的嘴早已经闭上,只留着嘴角那个小小的弧度,带着不屑,带着轻视,似乎是觉得会丢身份一样,连开口都懒的去做,就再度抬脚继续那一小段没有走完的、离自己床越来越近的路。

取笑不成被僵在原地的人,本就阴郁的脸更加的阴沉,右手握拳一拳打在身旁的树上,整个人被身上不断发散出来的戾气包裹着:“哼,有什么可拽的,还不是撅起了屁股给人打!”

慢慢的站住,有些前倾的身体慢慢挺直起来,就那么笔直的挺立在前方,沉默良久才平淡的回了一句,“12号,你说什么?”只有垂在身侧的双手上暴起的青筋显示着雪浚希此时的愤怒。

“怎么了,我说个事实而已,不用生气嘛。”魏渊挂着满脸的奸笑看着雪浚希,抱着膀子单手托腮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你看看我这人,怎么就忘记给人家留脸皮了,这么没面子的事情真是不该当着面提起来的。”

“那倒是,居然和你混成了一样,我还真是丢人呢,多谢你提醒。”一直没有直视魏渊的眼神貌似无意的瞄向魏渊,不经意的提醒着也刚刚被罚过的某个人。

魏渊身上的戾气和杀气散发着,脸上的阴狠表情充分反应了内心的想法,如果可以,一定会在当场就把雪浚希给撕了。但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两个人就那么站着,对峙着,雪浚希倒是很想收拾一下这个让自己很不舒服的家伙,只是考虑到现实情况,还是忍了下来。

事实上,没有人会在训练营里公开的私斗,虽然维恩训练营出了名的危险,但并不表示官方支持学员斗殴,最多默认一些私下的小动作,如果有谁敢明目张胆的搞出事情,要面对的对手就要多出整个维恩训练营。

“你们在做什么?”自从入营第一天露了次面后就很少再出现的白悠然白总教官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两个人面前。

魏渊隐去了脸上的表情,连声音都不复刚才的阴郁:“报告长官,我是来找慕教官上药的,严教官批准的。”

“报告长官,2号刚刚上过药准备回宿舍,严教官批准今天可以不参加训练。”雪浚希在白悠然出现的一刻心里忽悠一下,后悔的感觉再次涌上来,早知道不要理会那混蛋好了,现在应该都快回到宿舍了,哪会被白悠然抓住……

“训练营的路没有窄到无法同时通过两个人吧?要去就现在,如果不用上药现在就回去训练好了。”白悠然看着魏渊,让魏渊总是有种危险的感觉,来自杀手的本能告诉他,这个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的长官并不那么简单,当下敬个礼就向医疗室走去。

耳朵中听到白悠然对雪浚希说的话,让魏渊的心里痛快非常:“看来你也不是很需要休息,既然这样,那跟我走吧,不用回宿舍休息了。”——

雪浚希低着头在白悠然身后跟着,心里有种不安在环绕,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对着白悠然的时候总是会有种正在面对凌啸的感觉,区别只是没有了平时的亲近,总是多了份惶惶。

白悠然从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就没有再理雪浚希,任他一脸尴尬的站在书桌前一米的地方,中间唯一的交流就是在雪浚希耐不住身上的伤痛使得站姿不那么标准的时候望过去一眼。

一个小时站下来,为了忍住不出声,雪浚希的嘴唇上被自己咬出了道深深的口子,不能用手去支撑的结果就是上衣都贴到了身上,疼出的一身冷汗浸的已经麻木的伤口又恢复了些疼痛的感觉,臀部的伤还没有上过药,只靠着前一天林湛用冷毛巾清洗了下伤口,现在站上这一小时简直象被小刀割一样。

又过了半个小时,白悠然终于放下手中的文件看向雪浚希,雪浚希心里忐忑着让自己尽量不在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生怕白长官再把训练量来个翻倍,那真是不用活了。

“平静下来了?平静了就走吧,回去好好想想入营前和你说过的话,想想这次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惩罚。”

第28章

训练结束后的整个小岛少了丝喧嚣,多了丝寂静,配合着已经阴暗下来的天让人有种压抑的喘不过气的感觉。

拖着一身的疲惫完成了一天的训练,林湛还没来的及喘口气好去应付白悠然布置的加练内容,就被趴在自己铺位上装死的雪浚希吓的心跳加速了。这也不能怪林湛养气功夫不到家,任谁在房门被锁只好破门而入的情况下,第一眼看到的是个脸色苍白,一动不动趴在凌乱的媲美打劫现场的床上的人也会被吓个好歹,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一向生龙活虎的雪浚希了。

林湛大步冲到床边,摸头摸脚的检查了一番才稍稍放下心来,一直没有动静的雪浚希也被林湛折腾的醒了过来。跟在林湛身后进屋的余凡比以往多看了雪浚希几眼,看到雪浚希睁开眼睛就转头做起自己的事情没再多付出一点关注,历莘也只是走到床边看了看,说了声没事就好就离开了。

雪浚希很想翻翻白眼表示下对他们的鄙视,可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对于现在的雪浚希还是有些困难了,稍微一动就牵扯的全身想被打断了骨头一般,事实上雪浚希远远比林湛现在看到的状态还要差,后背的伤势被冷面女教官一番恶治,过了这半天倒是消了很多疼痛,只是臀腿上的硬伤让雪浚希疼的咬牙——

身体因为没有及时上药处理今天一早就有些发烧,再被白悠然罚站了一个多小时,让体力快速的流失着,等雪浚希被白悠然开恩放回一路蹭回宿舍,两条腿已经快要支持不住自己的身体重量,颤抖不停。

瘫在床上的雪浚希根本不想再动,如果不是为了应付第二天开始的加倍的训练,连身后还没有处理的伤势都不想处理。

慕美女给的药就放在枕头上,雪浚希的眉头却是皱了又皱,怎么都对这瓶药不太放心,以后背才经历过的遭遇来看,这药的药性应该也是那种强效但反应剧烈的,现在要自己下决心用在身上还真是困难的很。相对无言半晌,最终还是对无法完成训练被加罚的恐惧占了上风,强忍着把手伸向了药瓶。

药抹到或者准确的说是碰到伤口上的瞬间,雪浚希预先抓着床头的手就反射般紧紧的攥了起来,手指关节白的吓人,眼睛紧闭眉头紧锁,早早含在嘴里的毛巾也被牙齿死死的咬住,本就不好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血色几乎已经看不到了,身体僵硬的挺直着,呼吸似乎都停顿了。

雪浚希不住的在心里咒骂着配这药的人来权充平衡自己的良方,谁让即使是他这个从小被凌啸那个特效药伺候大的人都无法忍受这看似普通的药呢,真不知道这训练营里的人都是怎么忍受下来的。直到很久很久以后,雪浚希才无意中了解到,慕美女的这个药可不是随便谁都给的。现在如果说还有什么对雪浚希来说算是好消息,那就是进门时他很明智的锁上了宿舍的门,如此狼狈的样子不会被人看到,唯一可以安慰下自己的地方了……

历时三个多小时,臀腿上的伤才算勉强上完了药,而雪浚希浑身上下也已经被疼痛折磨的如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了。无力的吐出嘴里已经被咬破的毛巾,连裤子都没有力气提上了,只是费力的拉过掀在一边的床单盖在自己身上来遮掩暴露在外的部位,就再也不肯也不能动一下身体,只能任身上的伤疼着,任每一块肌肉都被敏感的神经刺激的颤抖着。

雪浚希骂娘的心都有了,这身上的疼好象总是保持着一个度,既能让他疼的死去活来,又不会疼的过头直接让人昏厥过去一了百了,实在无法之下,雪浚希只好靠想事情来转移注意力来减轻疼痛的侵袭,想着这次发生的事情,想着不断挑衅的12号,想着白悠然问的两个问题。

基本来讲魏渊的表现已经让雪浚希把他和白痴划上等号了,即使已经让雪浚希如此强烈的感受到他的敌意,雪浚希依然没有把他联系到这次发生的事情上来,或者说即使联系上了,也是很靠后的位次。小角色而已,这就是雪浚希给魏渊的定位,最多也就是已知的怀有敌意的小角色。

撇开魏渊这个总是跑出来找晦气的不提,如今这在背后藏着的又是谁呢?大家的武器在训练完都是各自保存的,训练营为此还特意为每个人准备了储物的柜子,但弹药要上交,以避免在训练时间以外出现不必要的意外。雪浚希其实也只是在私下小小的对配给自己的枪械做了些改动,目的只是想更便于自己使用而已,这些改动如果没有其他人做手脚,根本不可能引起装备故障还夸张到伤到人的地步。

说起来头一天感觉到的那丝敌意应该并不是自己过度敏感,不同于魏渊表现出来的,那丝敌意并不强烈,不象试探,而且才被发现就马上消失了踪影,这又是谁呢?

危险是早就预知的,只是事情似乎和出发前的预测有了些出入,貌似被拿来开刀的并不是对事情考虑更多,也有更多顾及的林湛,而是雪浚希这个背景更深更强硬的总长二公子。如果说邀请他们来的人不知道两个人的背景那真是天要下红雨了,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不管从哪个方面看,先动雪浚希都不是个好主意,其实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大家都更担心林湛的原因。

雪浚希对于白悠然说的被惩罚的真正原因倒是没有想太多,左不过就是提醒他训练营很危险,提高警觉,别小白一样的被人家干掉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问题是现在提醒好象晚了些吧,“人都已经趴在这里才提醒,切!”雪浚希愤愤的嘟囔着,全然不记得人家白长官早在入营前就给过他当头棒喝了。

不知过了多久,无休止的疼痛才终于将雪浚希带进昏睡的状态,直到被林湛吵醒,又再度陷入又一次的疼痛中。

林湛看着睁开眼冷汗就越冒越多的雪浚希很是心疼,轻拍着雪浚希的脸问道:“你搞什么啊?怎么上完药比不上的时候看着还差?你去上毒药啊?”林湛冲口数落起雪浚希,手里自顾拿起那条咬破了的毛巾给雪浚希擦着汗,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心。

想要笑笑表示自己没问题,却不料带动了身后的伤势,那个笑容看起来凄惨无比,让林湛的眉头皱的更紧,怕林湛过于担心,雪浚希忙轻声道:“我没事,就是那药,太烈了,你别担心,先去做你的事吧,我还等着你帮我看看伤口呢。”

吃了片止痛药又继续在疼痛与昏睡间展转的雪浚希已经放弃了让自己头疼欲裂的那几件事情,再重要的也等能爬起来再说吧……也许雪浚希自己都没有发现,从林湛出现后,本来有些急噪的心情已经安稳了很多。

林湛远远的看着已经等在训练场上的严恒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雪浚希这次看似平常的惩罚就象是拉开了序幕一样,不知有什么未知在等着他们。

天,依旧阴沉的罩在所有人的头上,沉闷而压抑。

第29章背后

深夜,角落中的昏黄的灯光并没有为屋子里带来多少的光亮,倒是电脑显示器上闪着的荧光更为明亮一些,凌啸一个人坐在桌后盯着电脑,极快的扫过要找的信息后就迅速的退了出来,手里不忘消除着自己曾经存在的一切痕迹。

疲惫的捏了捏紧皱的眉心,想着刚刚的情报,脑子中飞快的计算分析着可能的情况。犹豫着抓起电话,又再次放下,相同的动作在短短五分钟里重复了三四次,对于一向果敢狠辣的凌啸来说,这种拿捏不定已经多年没有出现过了。正犹豫间,反倒是桌上的电话先响了起来,打破了一屋子的沉寂,线上代表最高机密的红灯频繁闪烁着。

“元帅大人。”凌啸接起电话,平稳的声音没有显露出一丝有异于平常的地方。

“我只是,问问有消息了没?”林冉低沉的声音透着丝疲倦,与凌啸印象中那个一向生龙活虎精力充沛的元帅形象有了些出入。

凌啸微微摇摇头,暗想元帅也是个普通人啊,即使能力再强,依然无法忽视自己深处险地的儿子:“昨天刚收到妖狐发来的第二次信息,已经有人开始动手了,但以现在的程度来看,应该只是试探性的,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而且……”凌啸略停了停,预料中的没有听到林冉打断的声音,轻咳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现在看来被拿来开刀的,和我们预想的有出入,首先被动的人是雪浚希。”

通路另一端传来东西掉地的声音,既而又传来元帅大人低沉的声音:“我想最终的目标还是林湛吧。”

轻轻的叹了口气,凌啸还是赞同了林冉的判断:“是的,下官也以为有人利用林湛与雪浚希之间的关系,通过打击雪浚希来实现胁迫林湛的目的,但是目前看来,最少这个意图并不明显,以现在的情况看,雪浚希的处境更艰难。”

“尽量保护他们,但不能因此让妖狐出现意外。”林冉沉吟了一下给出了意见,“另外,尽快将分析做好交到我手里。”

“是!长官!”

“好了,这样吧,早些休息。”林冉断掉通路,无言的靠在自己的靠背椅上,胳膊挡在眼睛上,遮挡着头上晃眼的灯光。

同一时间。

一间重兵保守的会议室中,五个脸带面具完全遮盖住自己容貌的人各自坐在里面,或拿着文件,或举着酒杯。五个人里一个带着吸血鬼面具,两个狼人面具,一个熊人面具,和一个美杜莎面具,整个就是一个黑暗议会聚会。

“很不错,下手时机很好,度也把握的很好,应该没有让那两个小崽子发觉什么,我们的计划有了个很好的开头嘛。”坐在会议室最外侧脸带吸血鬼面具的男人夸奖着,手中甩着份文件不时发出几声阴测尖锐的笑声。

坐在男人左侧的两个带着狼人面具的人不屑的朝他看了看,其中一个人摆弄着手里的葡萄酒杯奚落起来:“这就让你乐成这样啊?两个小屁孩子而已,说的再神气也只是依靠父辈而已,现在离开了他们老爹手能伸到的地方,搓圆搓扁自然就我们说了算。”言下之意,为这点小屁事就把你乐成这样,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眼看着三个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唯一的女士冷冷的开了口:“够了!你们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要再让我看见这么幼稚的行为!我们的敌人是林冉!是雪恣!不是要来自己人内讧的!”唯一没有被面具遮盖住的眼睛中露出冰冷如实质的威胁,从三个人的身上逐一划过。

偷偷擦了擦头上冒出的冷汗,三个人都老实的坐了下来。唯一没有说话的那个人只是轻声笑了笑,对着与美杜莎女王一样冰冷诡异的女士竖起了大拇指,完全不理会扫过来的暴风尾。

“各位,事情不会象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的,你们也不要把那两个孩子想的太简单了,他们毕竟都是帝国的佼佼者,而且从来都没有象那些纨绔一样长大,请你们不要用看你们孩子的眼光去看他们。”

稍品了一口杯中上好的葡萄酒,无视怒视过来的视线,充满雍懒的声音让人无法和几分钟前那冷冰冰的声音想成一个人:“我们的计划只是刚刚开始,不着急,继续试探,我不相信维恩没有那两个老家伙的人,把他们拉到明面上来,我们有的是时间,顺便让两个老家伙体会下看着儿子受苦又无能为力的感受不是很好吗?哈哈哈哈!”

屋里的人都笑起来,心里确也一阵阵的发凉,都说最毒妇人心,这女人的心简直比最毒的毒蛇还要毒上几分,哪天万一被算计的是自己,自己是否能够躲的过呢?

再同时。

雪浚希已经在深刻反省自己的一生,虽然不长,但也着实的反省了很长时间,这厮实在是怀疑自己的人品,否则怎么来到维恩以后就好象与霉运长伴了一样呢。

好不容易,熬到还有最后的一万米,如果在平时,这一万米对雪浚希来说是小菜一碟,但对现在这个已经训练量加倍,还满身是伤的雪浚希来说,这一天中的第二个万米就是能累死他的催命符了,更何况严大教官还要求的是全副武装的万米……

眼巴巴的看着所有人都回了营房,训练场上只剩下林湛在不远处加练,雪浚希无奈的背起背包,抓起武器,带着极大的怨念开始了自己最后一项训练。庆幸!庆幸严恒没有变态的给他在背包里再放上几块耐火砖一类的来加强训练效果,如果真是那样,估计要不了两天他风流倜傥俊帅非常的雪二少爷就得直接挂在这个鸟不生蛋的破地方了——

忍着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的疼痛,雪浚希笔直的站在严恒面前,心中是雀跃的,这难熬的十天总是过了一天了,就等着听严恒说那声可爱的解散。不知是不是太过兴奋让严恒有所察觉,大块头的严厉教官左转右转的盯着雪浚希转了三圈,才不情不愿的挥了挥手示意雪浚希可以去找他那可爱的床去诉苦了。

走出了老远,严恒才想起什么似的在雪浚希身后喊道:“2号,总教官说你的加练今天开始恢复。”

严恒看着前面那个扑倒在地的身影摇了摇头,一边走嘴里一边小声念叨着:“就这承受能力?小子还是缺量,得给他加点训练了,回去和万翊商量商量。”

第30章混乱

十天的惩罚期说长不长,说短可也不短,已经足够让雪浚希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到维恩这个世界第一的训练营来逞英雄。

每天都要拼了命的付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才能完成所有加罚和加练的项目,让自己能睡上那么一小会,每天恨不能睁着眼睛就睡着,那张并不怎么舒适的床成了雪二少爷全部的寄托。

前几天还总是被伤药刺激的疼醒过来,从第五天开始,曾经药效强烈到让雪浚希虚脱的伤药就再也无法让睡着的雪浚希疼醒过来了,凄惨的样子看的历来表情欠奉的余凡都啧舌不已,历莘更是蹲在雪浚希面前不断感慨着对于严大教官的敬仰之情,实在是变态的惩罚方法!

“两个小时,动一下加半小时,书掉一次加半小时,自觉点儿啊,好不容易到最后一天了。”万翊扶了扶眼镜很“好心”的提醒着。

“是,教!官!”雪浚希咬牙切齿的应着,心里把所有知道的贬义的词汇都用在了眼前这个露着明显幸灾乐祸笑容的万恶教官身上,发誓诅咒的总有一天要让这个把快乐建立在自己痛苦之上的家伙好看,却忘了最现实的一件事情,目前,当下,他雪浚希雪二少爷还在人家的地盘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下,有啥样的念头都是不现实的。

一下午的射击课早就让肩膀、手臂酸软的快要抬不起来了,紧张之下更是极度放大了这种痛苦,力量更大的右手被命令放在身后不许移动,左手举枪,手臂上挂着的沙包,头上歪歪斜斜的放着一本足有两寸厚的书。为了不给自己增加持续训练的可能,雪浚希不得不放轻了呼吸,把全部精神都放到了自己那条一个劲儿的想往下放的胳膊上。

感觉胳膊已经快要断掉了,肩膀也到了即将要抽筋的状态,但最让雪浚希感到沮丧的是,按照他默数心跳计算出来的时间,最少还要有半个小时才能到规定的时限,而自己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厚重的精装书重重的拍在地上,雪浚希的脸上早已没有了血色,看着万翊满脸遗憾的拾起书:“哎呀,真是的,怎么就不坚持一下呢,这还有几分钟就到时间了哦。”

“让我死吧……”感受着头上重新出现的重量雪浚希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反缚着双手的男人,歪着头紧闭着双眼,被强光直射着的眼睛隐藏了心底一切的想法。

许霆站在审讯室外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里面的审讯,转身向指挥官办公室走去。类似的情形在三个月里出现了不知道多少次,自从林湛和雪浚希远赴维恩,各方人马就开始陆续出现在了火狐的周围,把个威斯康行省搞的象个集体亮相的大舞台一样。

让许霆暗自替这些人摇头的是,不知道这些人是太自信完全不把凌啸放在眼里,还是太傻了完全不知道凌啸的厉害之处。直到外界的烦扰终于将凌啸这个把什么事情都扔给许霆这个副官的代理军团长惹毛了,直接把闷在家里已经闲到蛋疼的猎鹰洒出去一个中队,才让纷纷扰扰的世界慢慢开始恢复原有的安静。

“报告长官,最近一周大部分势力都已经撤离了威斯康行省,其他未撤离的也在准备,情报部门均在严密监视中。昨天抓住的男子已经证实为费沙帝国的特工,代号蜂鸟,目前还在继续审讯。”许霆笔直的站在凌啸的面前,将整理好的报告双手递放在办公桌上:“这是整理好的具体的事件报告,请长官过目。”

凌啸淡淡的笑了笑,为着许霆没来由的紧张:“做的很好,让情报部门严密监控,但也不要过于紧张了,毕竟现在这些都是前面来探路的小虾米,这里面最值钱的应该就是这个蜂鸟了,也是个不入流的家伙。”

“告诉吉剑英,他们可以归队了,我们毕竟不是杀手,杀一儆百让那些人收敛一下就可以了,不能老飘在外面。”

“是。”许霆快速的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凌啸的吩咐,没注意凌啸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被拍到肩膀上的手吓了一大跳。

“呵,我有这么可怕吗?亲爱的许副官?”凌啸有些无奈的笑着,看来这孩子是被上次教训林湛和雪浚希的事情给吓到了,看到自己就象耗子看到猫一样。

许霆尴尬的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天:“不,不是的……对,对不起长官,我,我没有那个,我只是……”

“好了,你别紧张,先听我说,然后你再说,好吗?”凌啸了解的拍了拍许霆的胳膊,“最近一段时间,我故意把很多工作交给你去处理,一是要看看你的能力,我必须说你的工作完成的很不错,但距离完美还有距离。”

“从首都回来时你父亲曾经委托我照看你,并且给了我对你的错误进行修正的权利,我想你明白这指的是什么。”

明显的看到许霆的脸色白了起来,凌啸微微笑了笑略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道:“虽然我并不打算象教训林湛他们那样来教训你,我相信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达到相同的目的,但是!希望你同样明白,如果需要,我可以并且会选择适当的惩罚措施,了解?”

许霆颤了一下,忙抬头应道:“是,长官,许霆明白。”

“非常好。那么继续做好该做的事情,有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但是,如果那个问题被我归为你可以独立完成的事情,请接受应得的小小惩罚。”凌啸完全忘记自己才是代理火狐军团的最高长官似的,理所应当的把许霆继续留在了前台。

心在滴血啊……许霆除了应是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退回到自己的副官室,颓丧的瘫在座位上,心中无比的想念远在维恩的林湛——

维恩训练营,惩戒处外,小树林。

拜惩戒处的赫赫威名,惩戒处不远处这片小树林几乎成了无人问津的所在,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还是有不怕死的人喜欢这个幽静的小天地。

“那树不姓万,你就是砍了它也没用,还是手下留情吧少爷。”林湛打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雪浚希猛的转过身子,正在划着树皮的军刀愤愤的一下插到了树干里面。

“万翊!少爷和你没完没了!”雪浚希咬牙切齿的低吼,样子让林湛笑弯了腰,真是好久没看到过雪二少爷如此吃瘪了,不笑太对不起自己。

惩戒处的某间屋子里,抱着高倍军用望远镜的万翊一个字一个字的复述着雪浚希的话,笑的无比开心第31章

林湛撑在地上单手做着掌上支撑,偷空瞟了眼还在操场上背着全副武装飞奔的雪浚希,暗叹着难道真是所有训练营的人都是和他们有仇的?随即自己就失笑的笑出了声,想也知道不可能啊,说不定他们真的是和这个训练营八字不合,尤其是雪浚希,从打进入维恩以后,历来走到什么地方都是香宝宝的雪二少爷就一路吃瘪,每天不是被严恒罚,就是被万翊整,好不容易有个美女教官的课,还被拉去当死人,整的雪浚希叫苦不迭。

胳膊上传来的巨痛让走神的林湛一下回过神来,紧跟着回来的还有随后跟着落在后背的五下皮带和清冷的声音:“加一组,现在起报数。”

条件反射般大声应是,身体自然的颤了一下,不敢再迟疑忙苦撑着已经酸软无力胳膊继续下去,心里是懊恼不已:怎么能把这第一号的大神给忘了呢……居然在白长官在身后的时候走神,这下好了,原来的10组才做了一半,这又多了左右手各100个掌上支撑……

冷哼了一声,白悠然吩咐了一个士兵做监督向远处的训练场走去,整个训练场上就只剩下这四个人,好在用来给岛上士兵训练用的场地远离学员们的训练场,这也是唯一能让林湛他们庆幸的地方,起码在被教训的时候不会被人看到。

雪浚希全副武装的在跑道上已经跑了差不多有十五、六公里,六十公斤的负重越来越明显的显现出了威力,最让雪浚希感到绝望的是,白悠然根本就没有说跑多少公里可以停,摆明不跑死不罢休的架势。脚下一个劲儿的踉跄,为了不摔倒,雪浚希的脚步逐渐放慢了下来,尝试着找回节奏来度过这次的身体极限。

“脚底下踩棉花呢!跑起来!”一句话吓的雪浚希魂儿差点散掉,绵软无力的腿倒是突然灌注进力量一般的跑了起来,抱怨白悠然冷血的同时还不忘自嘲,这要是人人后面跟只大老虎,估计是个人都能成世界冠军,跟着白老虎肯定次次破世界记录……

待到白长官大赦天下的命令发出,雪浚希整个人就被身后六十公斤的负重带的仰天倒了下去,还是在白悠然那双厚重的军靴的威胁下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站在总教官的办公室里,雪浚希腿软,林湛手软,兄弟俩统统去了半条命,相对于雪浚希的东倒西歪,林湛好歹还能站出个标准的军姿。

“我不想解释为什么罚你们,这个自己去想,想不明白以后也不会有惩罚了。”白悠然的话一般人听了可能会高兴,能不被罚巴不得,可在林湛和雪浚希听来,这基本等同于对他们的不认可。两个人涨红了脸,呼吸更加的急促:“对不起,长官,让您失望了,以后不会了。”

“既然这样,我认为你们明白我想说什么,以后不希望再看到同样的问题。”白悠然的口气还是淡淡的,不带一丝怒气,却让身前的两个年轻人都为之一颤。

“是!长官!谢谢长官!”

白悠然挥手让两个人离开,在要离开的时候还是补了一句:“记住你们现在是训练营的学员,不该你们管的事情就不要插手。”

林湛和雪浚希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道谢告退出来,心有余悸的大步向宿舍楼走去,好象有狼在后面追一样,逃跑的架势气笑了站在窗前的白悠然。

确认已经远远的离开了白悠然的视线,雪浚希一步也不想动的撑着腿停了下来:“这位大人到底什么意思?不许插手?难道在这里等着被人玩死不成!”咬牙切齿的表情被气喘吁吁的样子冲淡了很多。

林湛揉着胳膊苦笑着,“你问我我问谁?不过,我想长官这样做应该是在保护我们,也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内幕吧。”——

有些胆战的在指挥官办公室门口打着转,风斯辰的紧张引得秘书室的一众小姑娘纷纷侧目,英俊的脸庞成功勾引出一个两个桃心在屋里飘来飘去,倒是把刚从副官室出来的许霆吓了一跳。

许霆很是理解的拍了拍风斯辰的肩膀,算是给了自己的安慰,就不顾风斯辰有些变色的脸直接敲响了指挥官办公室的门。被许霆硬推进屋的风斯辰只好强装镇静的去行礼,浑没注意刚才还摆出一副撑腰架势的许副官早早的退了出去。

凌啸的脸上摆着第一次见风斯辰时挂着的祸国殃民的笑容,拉着风斯辰坐到了一旁的小沙发上,倒了杯水放在桌上:“我这办公室里只有白水,将就吧。”

风斯辰被黄谨诸人耳濡目染了也有快一年的时间了,关于凌啸的传说是听了一个又一个,印象最深的就是凌啸炫目的笑容,按黄谨的话说,笑的越灿烂倒的霉越大,这点甚至传染给了林湛和雪浚希,以至于猎鹰最大的忌讳就是老大笑!

此时见到凌啸如此灿烂的笑,风斯辰觉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惶惶不安的站起来道:“长,长官,风斯辰,知错了。”

“哦?知错了?那说来听听错哪了?”凌啸好笑的看着风斯辰,自己又没说要罚他,做什么紧张成这样。

“我,我……”风斯辰支吾着不知道该如何说,偷偷看向凌啸,发现凌啸正看着自己,嘴角那枚笑容怎么看怎么象是冷笑,没办法只好将自己在队里犯的大错小错,想到的没想到的,总之能说的都来了个竹桶倒豆子。

凌啸面不改色的听着风斯辰的话,心里一个劲儿的佩服自己,这样都没笑出来,看来养气的工夫有进步嘛,回去说不定可以到老头儿那里邀个功了。确认没有后文继续,凌啸才借着咳嗽调整了下情绪,“你还真能干,好了,林湛走的时候把你交给黄谨了,这些事情自然有他教训你。”

看了看风斯辰明显放松的神情,凌啸暂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直接说出了叫他来的用意:“猎鹰马上要执行一个特殊任务,而你也将随队进行第一次执行任务,这次的任务危险性很大,我给你三天时间回家探亲,三天后归队。”看到风斯辰想要反驳的样子,凌啸直接一挥手拦了回去:“不用反驳了,事情就这样定了,你回去吧,晚上会有车送你上飞机。”

呆滞的看着凌啸,呆滞的应是行礼,呆滞的转身离去,呆滞的听到身后飘来的话:“哦,对了,记得把你刚才和我说的再去和黄谨说一遍,别忘了。”

凌啸笑着目送风斯辰有些悲凉的身影离开,随着门关上,笑容渐渐敛去,拨通了通往元帅办公室的秘密通讯:“长官,蓝计划已经准备完毕,可以开始施行了。”

第32章蓝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坐在医院走廊里打了一章,虽然看着有点水,不过还是有用地。

那个,还有谁要写长评的都来写吧,哈哈,我欢迎啊,哈哈哈哈

话说,还是心疼小湛啊……快一年没有回家了,风斯辰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的云海,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扯出个好看的弧度。

啊!风斯辰揉着脑袋愤怒的转过头,要找害他刚刚出现在脑海里的妈妈做的一桌子美味不见了罪魁祸首算帐,就见黄谨正挑着眉一脸期盼的撑着旁边的座位看着自己,刚还是满脸怒容的风斯辰一下子变成了哀怨的小男生,抱着头苦着脸:“黄头儿……你怎么也在?”

没有如预期的一样等到小屁孩愤怒的一吼,黄谨没了好借口欺负人,只好很不满意的勉强回给风斯辰一个难看的笑,一屁股坐到风斯辰旁边,大手自然的扇在了风斯辰的后脑勺上:“怎么的,我就不能去趟首都啊?”

“没,没,我可没这意思,您可别冤枉我。”风斯辰被黄谨蒲扇一般的大手打的一缩脖子,一脸谄媚的赔笑着,心里则在纳闷的猜着黄谨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看风斯辰眼珠转来转去的样子黄谨就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斜着眼睛瞥着风斯辰,口气凉凉的说:“别猜了,我和你一条路,也去元帅府,你还真是少爷啊,回个家还有保镖。”

风斯辰瞪大了眼睛看着黄谨,希望自己老大能告诉他这是假的,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他只想好好放松两天,第一次出任务他真的很紧张,可老大跟着去算怎么回事?那不是回家还要保持部队的一切?

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半天,终于还是黄谨这个老油条获得了胜利,风斯辰垂头丧气的转过脸,连黄谨的揶揄都无视了,那副样子气的黄谨想要上去扇他,鉴于现在大家正坐在飞机上而不是猎鹰的训练场,已经抬起的手终于还是放了下来,改成手指敲到了风斯辰的头上。

飞机平稳的降落,黄谨一身休闲服加牛仔裤,手里拎着个旅行袋,鼻子上挂着从许霆那里赢来的名牌墨镜,一脸痞子像的往外走去,怎么看都象个出来败家的纨绔,身后不远处跟着满脸不情愿的风斯辰,皱在一起的五官完全破坏了本来帅气俊朗的面孔,脚下动的堪比乌龟,只有在黄谨停下脚步回头的时候才会急忙的大步向前跑几步以赶上貌似现在在生气的黄中队长的步伐。

机场门口一辆处处透着狂野感觉的改装敞蓬吉普停在最显眼的位置,足有近2米高的身高让立在车前的人鹤立鸡群般的凸显出来,以至于黄谨还没有出机场的候机厅就看了,呆了一下,整个人象疯了一样冲了过去,一拳捶到高大军人的胸前:“老炮怎么是你!我以为你死了!”说着眼睛已经有些湿润。

“你才死了呢,嘴还那么臭!”嘴角是温和的笑,很淡,但很暖,随手把车钥匙甩给黄谨,一撑车子坐到副驾的座位上,“你开。”

黄谨拿着车钥匙口水差点流出来,不敢置信的跳到车上,打火的时候还不忘转头确认:“你确定我开?你媳妇儿今天归我?”

“美的你,让你开回军部就不错了,还想一天。”老炮嘴里回着黄谨,眼睛却看着一直在旁边不远处傻愣愣看着他们的风斯辰,示意黄谨后面还有个拖油瓶要解决呢。

黄谨有点尴尬的愣了一下,见到老战友的激动和开上这辆窥视以久的车的兴奋让他一瞬间把风斯辰给忘了……揉了揉鼻子自嘲的笑了笑,对风斯辰喊了一句:“小子,自己回家,不许去别处,我先去军部报道,回头找你。”说完一踩油门就开着吉普冲了出去,完全不管风斯辰有什么反应。

“你就把那孩子这么扔那里了?”

“他在这里长大的好不,我丢了他也丢不了啊,再说人家是回家探亲,我跟着干吗,长官可没吩咐我必须亲自压他回家。”高速飞驰的吉普让黄谨兴奋不已,而更多的,是再次见到以为早已牺牲的战友的那份压抑不住的激动。

风斯辰眨眨眼,看着眼前还没完全消散的尘土,确认让自己郁闷不已的队长已经自动消失了,不由得感慨这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快了!虽然很好奇接走队长的男人是谁,但现在最想的还是能马上回家,伸手拦了出租车往家开,心也跟着越来越紧张,不知道哥哥以前回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啊……风斯辰不知不觉的想到了林湛,这种归家的滋味他还是第一次体验,终于亲身体会了一些哥哥的心情,心底莫名的涌起股哀愁。

站在家门口,风斯辰就那么傻傻的看着大门上自己刻下的花纹……良久才按响门铃,片刻后大门打开,一个妇人跑了出来,一把抱住风斯辰,眼泪止不住的流着,风斯辰就乖乖站着,任妇人抱着哭,自己的眼圈也越来越红。哭了许久才象回过神一样,妇人开始不停的捶打着风斯辰,嘴里反复念叨着:“让你离家!让妈妈担心!”

风斯辰红着眼圈任母亲捶打着自己,对于经过了猎鹰近一年的敲打磨练的风斯辰来说,元帅夫人这几下根本就是挠痒痒,可是却让他心疼的不行,只好先哄着母亲:“妈妈,辰儿知错了,咱们先进屋好不?进屋随您罚辰儿。”

随后出来的管家也加入了劝说的行列,才算把激动万分的元帅夫人劝进了屋,留下来关门的管家看着两个人母慈子孝的向屋里走,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小声念叨了一句:“要是大少爷……该多好……”

元帅夫人拉着风斯辰的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前前后后看了一个遍,确认没有缺胳膊少腿才放心的坐了下来,迫不及待的让风斯辰把这一年来的生活讲给自己听。待听到风斯辰只能在家呆两天就要归队参加任务,当即脸色大变,拖着风斯辰就关到了卧室,摆出架势说什么都不让风斯辰归队,急得风斯辰在屋里转圈——

就在元帅府鸡飞狗跳的时候,黄谨已经身处元帅办公室里,相比林湛这个长官,黄中队长在元帅大人这里的待遇要好的多了,起码现在是坐着和元帅大人对话,不用象自家长官那样罚站加军姿。

“中尉,我想凌啸上校已经对你交代过必要的事情了吧。”林冉抬头将眼光从手中的资料上移到黄谨的脸上,疑问的口气,却是肯定的意思。

“是的,元帅大人。”黄谨腾的一下站起身,立正回答着林冉的问题,勉强装出的镇定在林冉的强大气势前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几乎没有机会面对这个军队最高长官,让黄谨紧张的手在发抖。

林冉微微笑了笑,随即敛去了脸上的笑容,正容道,“现在起,蓝计划正式开始执行!”

“是!长官!”黄谨站的笔挺大声的应道。

第33章

林夫人难得的在风斯辰身上表现出少有的坚持,让他软磨硬泡一下午,使尽浑身解数之后也没有叫开门,破窗而出倒是不难,只是这个念头在第一使劲就被自己给否决了。

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风斯辰有些赌气的在床上翻了个身不去看门口,还不到晚上六点,反正不会是元帅爸爸查勤,连风斯辰自己都没注意,分开一年后不由自主的又习惯性的和母亲耍赖撒娇起来。

“你在军队一年就学成这样?”带着不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威严、低沉。

风斯辰激灵一下回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敢置信的望向卧室门口,只见林冉夹着军帽,一身笔挺的军服站在那里,显然是一回来就第一时间过来的。手忙脚乱的扔掉手里的小说跳下床,慌乱的叫了声爸爸,他可没忘记一年前自己是怎么到的火狐,想到家里那个能把哥哥修理到昏厥的家法,风斯辰有些后悔没有拉着黄谨一起回来。

没有反应?风斯辰有些担忧的偷偷抬眼瞄向父亲,就见林冉脸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夹在腋下的帽子已经重新带了起来,微愣了一下明白了过来,顾不上脚下穿的是家居的拖鞋,一个立正站直了身子,利落的行了个标准的军礼:“火狐军团猎鹰特种部队第一中队二等兵风斯辰见过元帅大人!”

林冉上上下下的看着风斯辰,直到风斯辰撑不住的低下头不敢再看过来才开口道:“十分钟以后到我书房来。”说完转身离开了,风斯辰死死的盯着大开的房门,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落跑……

十分钟的时间几乎是眨眼间就过去了,风斯辰最终还是没敢偷溜,连最后的强援——元帅夫人老妈大人都被支走了,只有乖乖的准时出现一条路可走了,拿出自己最标准的军姿规矩的立在了父亲面前,算起来从小到大可能都没有这么规矩正式过。

林冉静静的看着这个离家出走了一年的小儿子,脸上的神情还带着些稚嫩,眼神中时不时显露着不安,但身上已经不自觉的带出了兵的味道,少了在家时的文弱和娇气,多了些彪悍和坚强,少了在家时的随意和不羁,多了些沉稳和规矩。心中还是满意的,脸上还是那副扑克脸没有添加一点点多余的表情,让已经紧张的不行的风斯辰底气越来越薄。

轻轻的嗽了下嗓子,林冉开口道:“第一次出任务,小心谨慎,服从命令,知道吗?”

风斯辰睁大眼睛看着林冉,一直在纠结会不会被父亲拿家法打个半死,谁知道长时间的死寂之后只是给了这么一句叮嘱的话,让风斯辰的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傻愣愣的连回答都没有想起来,直到林冉不悦的轻哼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忙应着是应下来。

“妈妈那边……”欲言又止了很多次,在林冉有些恼怒的表情威胁下,风斯辰终于低声把担心说了出来。

“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做好你该做的就行了。”林冉干脆的打断了风斯辰,话里隐含的含义让风斯辰的脸色更白了一些:做好你该做的=作不好回来咱们算总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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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掉在人堆里也不会被发现的野战教官安映寒再一次出现在人前,正象开营前所说的,想要见到他必须要通过第一阶段的考核才行,现在站在安映寒面前的队列已经不再完整,维恩训练营的高退训率得到了很好的体现,仅仅第一阶段结束,已经有9个人被送离了训练营,半程下来已经达到了近乎25%的退训率。

没有通过第一阶段考核被训练营退训的九个人,包括了总是和雪浚希作对的十二号魏渊,在知道这个消息后,雪浚希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连讽刺一句的兴趣都欠奉。但让林湛和雪浚希遗憾的是,历莘也在被退训的九个人中,来的时候高高大大的历莘,走的时候只能坐在轮椅上……

所有留下的人都带着忐忑和兴奋的心情等待着接下来的安排,但没有一个人猜中,安映寒给所有人来了个下马威,二话不说的直接用直升机把全部人拉到了不知道归属于哪个国家的原始森林的外围,干脆的好象出入自家后门一样。

“从今天开始的两周时间里,你们的活动范围就在这处森林中,没有补给,一切自己解决,可以独自行动,也可以自行组队,先说明白,谁要是把这老林子给点了,谁也就别打算回家了。”安映寒抬手看了看表,继续道:“每个人的背囊中有各自需要完成的任务,到时间没有完成任务的将被送离训练营,提醒一下,从现在开始,每次训练都是一次考核,一次没有通过就要离开。”

“哦,还有,里面是有敌人的,请拿出实战的态度来应对,维恩的伤亡率不是说着玩的。”

训练营的学员们大多选择了各自为战,毕竟在这种随时有可能出现危险的地方,有个不被信任的同伴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行动来的更安全一些。

扭头看向身旁的雪浚希,自从来到维恩就一直吃憋的雪二少爷已经背好背囊等在了不远处,林湛不由笑了笑,好在啊,好在自己有这个兄弟在一起,在这种环境下能有个可以把后背交托出去的兄弟在,自己比其他人要幸运的多了!——

林湛静静的一动不动的缩在树洞中,好象只冬眠的动物,只有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盯着前方,几百米外是一处掩映在丛林中的几间小屋,不时的有人出来巡逻警戒,手中全是大火力。

就在林湛容身的大树斜后45度方向,雪浚希匍匐在灌木丛中,瞄准镜对准着小屋,身上的迷彩服已经被刀子划的满身都是口子,插满了从林子中拔来的草,人为的制作了一件吉利服,与周围的环境自然的溶为了一体。

第34章夜袭

枝缝中丝丝点点透进的阳光慢慢的远离了这片茂密葱郁的森林,太阳没有对这片神秘的土地留下一点点留恋。

雪浚希带着红外夜视镜,跪姿据枪小心的环视着四周,确认没有问题向离他一米远的林湛竖起了大拇指。

林湛等到雪浚希发来的安全信号,慢慢的将放在地上的左手抬起,直到在距离地面大概5公分的位置碰到一条涂了保护色的鱼线才停了下来。沿着鱼线顺利的找到一颗改装的绊发雷,还好小心,才没有触动隐藏在暗住连着弹簧的小机关,不由让林湛轻轻吐了口气。不想暴露行踪,最终还是没有不排掉这颗雷,林湛向雪浚希打着手语示意了拌雷的位置,越过后两个人继续搜索前进。

小心的又绕过一处诡雷,两个人在距离逃犯暂时容身的屋子一公里左右的一丛灌木后面停了下来。雪浚希本来已经很臭的脸在看到明显被人工改造过的开阔地后又黑了几分,心里不住的骂着训练营的上下人等,什么时候听说过训练营还当起兼职警察了?!抓通缉犯这种事情居然会落在自己头上,简直是没有天理了!

虽然已经过了五天,可每每想起打开任务卡时看到的内容雪浚希就还是呕的慌,在这里观察了三天,除了林湛就再没有一个训练营的人出现,摆明了就只有自己两个人收到了这个任务,现在唯一能庆幸的就是没有给他们配发空包弹,要不不用别人打,自己直接去找棵树撞死得了。

这片直径200米左右的开阔地,是被人为改造成的,据任务卡上给的简明提示来看,这里原来是看林人所住的地方,在被这伙亡命徒占据后,隐蔽物已经基本上被去掉,射界扫清的好处就是极为有利于火力的发挥。

看来不是什么都不懂嘛,一看就是出自军人的手笔,林湛也不禁恨恨的吐了口吐沫,从部队出来的人居然跑去为非作歹!这是林湛最痛恨的事情。

“你说他们会不会有红外感应器?”雪浚希小声的说着,手里拿着夜视望远镜观察着四下的情况。

“你当这是反政府武装的总部呢,还什么都有,如果教官没有故意乱写,那他们不过就是些被幕后老板丢出来的弃子,能逃到这里已经算能耐了,不可能带那么全。”林湛装好消音器带上夜视仪:“抵近侦察,你西我东,半个小时后回来这里集合。”

连续观察了三天,林湛对于对手的情绪把握的很到位,对面这11个亡命徒这些天一直处于焦虑、惶恐、不甘、绝望的情绪中,焦躁不安是会传染的,即便他们都曾经是军人,现在也只是些丧家之犬而已。

林湛匍匐在草丛中从望远镜中看着对面,默默的记着哨位的位置,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回去,十分钟后与雪浚希互换了侦察结果,一共4名哨兵,2明2暗,两个人默契的笑了笑,确认了各自的任务,转身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雪浚希嘴里叼着匕首摸到西边临近林子边的一处暗哨附近,趁明哨移动到死角无法看到的时机,从背后猛地托住暗哨的下巴,右手一挥匕首,刀刃无声无息的就切开了暗哨的喉管,人马上象散架了一般瘫了下去。

几乎同一时间,另一侧的暗哨也被林湛从背后双手抓住脑袋用力一扭扭断了脖子,林湛随即在暗哨的位置蹲下了身,静静的等着巡逻的明哨转回来。

装了消音器,哨兵刚刚走到林湛藏身不远处,就听“突”的一声轻响,一朵血花从哨兵的眉心爆了出来,林湛蹿出一把接住即将倒地的哨兵迅速拖到阴暗处。迅速的套上了哨兵的衣服,装做巡逻的哨兵转了出来,迎面看到雪浚希竖起的大拇指。

几天的侦察,林湛和雪浚希对于对手巡逻的时间很了解,夜里的明哨基本上两个小时换一回,应该说还是很谨慎的,再有不到半个小时就是换岗的时间。

顺利的利用换岗时间又干掉了两个人,雪浚希刚想隐蔽起来,就听3点钟方向一个惊恐的声音响起来:“老水!你怎么了!”雪浚希懊恼的翻了个白眼,迅速的反应一个短点射收拾了喊叫的人。

但是终究还是晚了,寂静的夜里那一声喊叫听着是那么的响,那么的脆,已经逃亡了很多天的人神经都是紧绷的,一声喊叫后,屋里已经有了动静,雪浚希刚刚藏到掩体后面,子弹就已经跟着飞了过来。

雪浚希恨的想把那个大喊大叫的家伙分尸,可惜呼啸在耳边的子弹并不愿意,虽然并不密集,但一时也压的雪浚希只能缩在掩体后面无法动弹。

“该死的,真当少爷我好欺负啊!”雪浚希拖过已经死透了的哨兵尸体推向一边,趁着火力被引走弹雨稀疏下来的机会猛的扫射了起来,对攻一阵又逐渐被压回到掩体后。感觉着越来越近的攻击,知道敌人已经压上,暗暗盘算着林湛的出手时间。

林湛在听到喊声后就猛的蹿进了树林,趁着所有的人都被雪浚希吸引住注意力绕到了斜后方。就在雪浚希盘算着林湛的出手时间时,林湛开枪了,完全没有想到的火力从身后响起,顿时索取了三条生命,保险起见,每个人都又补了一刀,反正任务说的是歼灭,又没说要带活的。

雪浚希扶着掩体站起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人有些发愣:“才三个?你干掉了几个?”

林湛刚想回答,就见雪浚希的身后闪出一个人影,来不及示警,大吼了一声:“趴下!”手中的匕首猛的甩了出去,擦着雪浚希的头发飞了过去,一刀正中雪浚希身后举枪正准备射击的人的胸口上。

“我,想……回,家……”林湛看着眼前还没有完全摆脱稚气的年轻人,一双眼睛逐渐的开始浑浊,眼神慢慢失去了聚焦。猛的拔出匕首,结束了等待死亡的痛苦,也断绝了回家的路……

七国传说一(美琪篇)

七国的历史已经不可考证,只知道从很古很古老的时候起,这片土地便已经存在。

一:怜美琪和岳林之间的故事

怜美琪生在江阴县的一个富庶之家,和娘亲岳文亭是方圆百里内闻名的母女花,父亲怜东雄是江阴县的大户。

怜美琪与忠良之后武艺高强的岳林青梅竹马。

可是在一次神秘事件中,岳林被杀,所有证据都指向岳林非礼美琪,怜美琪将其杀死,怜美琪在公堂受尽折磨,而为了保全岳家名声,却熬尽酷刑也死不招认岳林非礼自己。

县令一方面怜惜怜美琪坚强,另一方面所有证据都指向怜美琪是凶手,因此希望怜美琪快点招了,不要再徒受折磨了。

第一日,怜美琪被诬陷为杀人犯,公堂被板刑凌责。

“快走!”

两个衙役架着怜美琪的胳膊,连拉带拽将她拖到公堂上。

“跪下!”衙役粗暴地喝骂一声。

“噗通”一把将她掼在地上!

这一下摔得不轻,怜美琪挣扎着爬起来,仰起头看着我,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里面充满了倔强和无辜,质问道,“我没有犯法!凭什么抓我!”

“大胆!”我一拍惊堂木到,“昨晚,岳林死在家中,是不是你杀了他!”

“什么!”怜美琪瞪大了眼睛,“岳林死了!”

“你不必假装了,本府已经掌握了十足的证据,岳林是你所杀!”

“不可能!”怜美琪失声叫道,“岳林的武艺超群,我怎么能杀的了他,何况,我杀他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岳林企图非礼你,你觉得难以反抗,就委曲求全,乘他在兴头上,一刀杀了他!”

“这都是假的!”怜美琪叫道!“我没有杀人,而且岳大哥是忠良之后,我也不允许你这样污蔑岳大哥!”

“当年他从山贼手里把我救下来,整个山头就我和他,要是想霸占我,他早就下手了!我们之间互相敬重,从无逾越分毫!”

“哼!还敢狡辩!”我有些愤怒,这女子真是刁钻狠辣,不但肆意杀人,还毫无悔意,伶牙俐齿,刁钻至极!

我冷笑一声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怜美琪心里一惊,只见我从签盒里面抽出两根鲜艳的红签道,“来呀,给我重打二十大板!”

说着,将签子一把丢在怜美琪面前。

怜美琪心里嗡的一声,暗道,“这是要屈打成招啊!”

“可是,就算是被活活打死,也不能玷污岳大哥的名声!”

我冷眼看着怜美琪眼神飘忽,只道是她在向着脱罪的法子,岳林是忠良之后不错,不过根据周围村民供词和衙役现场取证的证物,都说明了岳林临死之前正在做一些苟且之事,而且床上有挣扎打斗的痕迹,当天下午,只有怜美琪去过岳林的家中。

刑凳架起,怜美琪被按在上面,腰肢用皮带捆住,“啪!”的一声板子抽击下来!怜美琪发出一声低低的哭叫,冷汗瞬间就冒了一身。

“啪!”又是一记,这一下疼多了,她怂了一下身子,悲呼一声。

“啪!”第三下,她抿着嘴唇,忍下了。

“啪!”接下来的第四下,却猛地张开羞口,哭了出来。又疼,又委屈。

“啪!”她再次闭紧嘴巴,眯着眼,忍下第五记板子,汗珠顺着脸蛋和发梢淌了下来。

“啪!”她微微蹙着秀眉,不知道是打板子的小哥哥法外开恩还是怎地,这两下,要轻一点,她的双手交叠撑在地上,不让自己的上身挨在脏兮兮的刑凳上,这样的姿势更难受,她的脸色憋成桃红色,坚强地挺着。

“啪!”第七记!她身子微微向下颤动,略张开檀唇,微微喘气,她不想惨叫大声,这样太影响自己的玉女形象了!

“啪!”

“啪!!”第七,八记,她都抿着唇,低着头,强忍下了,没发出一丝惨叫。

“没吃饭吗!”我显然不太满意,怜美琪是方圆百里有名的美人,怜家也是当地富庶的大户,这些衙役估计也是怜美琪的粉丝,以这刁女为女神,我见这怜美琪熬刑似乎很容易,断定衙役下手定是轻了。

“啪!”毕竟是吃着公粮,接下来的一记,右面的衙役运足了力气,怜美琪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左面臀肉的弹跳,半个身子都塌了下去,眉毛鼻子都簇成一团,她再也忍不住哇地哭叫了一声,眼泪也不争气地哗哗直流。

“十!”

“十一!”

“十二!”

“十三!”怜美琪很快察觉自己的失态哭叫,顿时咬住了牙关,虽然臀像是被刀割一样疼,却拼死挺住了!

“十四!”

“十五!”

随着啪啪声响,怜美琪闭紧了嘴巴,只有嗓子眼里传出清冽的抽气声。

很多女人,在挨板子的时候,一开始就心怀恐惧。但是怜美琪显然不是那样娇气的女子,这时候她反而慢慢抬起头来,眼神里面充满了坚强的神色,她虽然疼的要死,可是一对柔荑用力抓住了刑凳的边缘,十个手指尖都有些发白了,却没有丝毫在意。

“十六!”这下出奇的很,怜美琪猛然张开嘴,却没有惨叫出来,短暂地喘了一小口气之后,左手撑住身子,右手反手扣住刑凳的边缘,再次死死扣住了。

“十七!”

“十八!”

“十九!”

“二十!”

四板子打完了,怜美琪长长喘息了一口气,张开了秀口,汗水,泪水,布满了俏丽的脸庞,她的眼神有点失神,不太聚焦,但是依然冷静的抬起头看向我。

“很能熬刑啊!”我冷哼一声!

“公道自在人心,我是冤枉的,岳大哥,没有意欲非礼我,我,自然也没有杀他!”

“嘴硬!”我冷哼一声,这等刁女,真是欠打!我又抽出一根红签,“再打十棍!”

这次换了两个衙役,身材更加魁梧。换了的是枣子粗细的红木长棍。

这两个家伙是老衙役了,一个四十五岁,壮的像是黄牛,另一个秃头,满脸凶相,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不管是绿林女侠还是刁蛮泼妇,又或是犯事的当红名伶,偷腥的小家碧翠都下得去狠手揍,对于怜美琪这样外表美丽,其实却坐实了杀人犯的刁钻女子,自然更不留情,喊着号子,狠狠抡棍抽在怜美琪的臀尖上!

“一!”

“二!”

“三!”

“四!”

怜美琪死死咬着牙关,根本不屈服!

“五!”

“啊!”她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失声叫了起来!太疼了!

刑棍打在单薄的裤子上,却似乎刀子直接割在肉上一般,枣子粗的刑棍深深陷进怜美琪的臀肉里面,一丝丝血渍已经慢慢从她雪白的丝裤表面慢慢渗出。

怜美琪出身江阴县富庶人家,穿的是最华软的白色丝绸小裤,这种软布,虽然看似华美,可是挨棍板却更没有防护效果,几乎像是直接打在肉上一样。

最羞耻的是因为不断挨打,臀面上起了一层层的冷汗,将丝裤都浸湿了,黏在臀面上,几乎完全勾勒出了怜美琪高翘的臀型和深邃神秘的臀沟曲线······以及臀沟之中两瓣犹若蒜瓣般饱满弹滑的某处,连我这个县令都有些口干舌燥。

“六!”

刑棍继续抽落,丝毫没有怜惜,她低着头,两条柳眉都弯曲着。疼的全身发抖。

下一刻,“啪”的一声脆响!怜美琪忽然整个身子都反曲着,像是虾米一样扬了一下身子,发出失声的惨叫!

原来,这一记,比之前所有加起来都疼!行刑的衙役,用透劲儿,把力量全都打进她屁股里面了,就像是被一刀截成两端那么疼

“啪!”第八记也一样,怜美琪放开扣住刑凳的手,双手攥拳,使劲撑着身子,强令自己不要昏死过去!

“啪!九!”

怜美琪惨叫着,一下疼过一下!

“坚强点!”怜美琪对自己说,“挺住!马上就结束了!”

“啪!”

“十!”

“啊!”怜美琪惨嚎着,但是松了一口气,按照规定,女子一个月最多能挨三十大板,再多就是酷刑逼供了,因此怜美琪来的时候就打定主意,熬过这三十板不招即可!

可是她还是太天真了!

就在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啪!”的一声,臀部传来了一阵撕裂的剧痛!感觉裙摆都被抽裂开了!

“已经满了啊!”怜美琪失声叫道!

“啪!”又是一记残酷的板子抽下来,怜美琪惨叫着,伸冤被打断了!

“啪!”

“啪!”板子一下接一下落下去!怜美琪毫无风度的哭叫此起彼伏!她完全没料到,县衙里面如此黑暗,竟然根本不按照法度办事,说是扔三支签,打三十大板,可是真打多少,完全是我说了算!

我冷笑一声,看着怜美琪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这等刁女,真是该死,光天化日,到忠良之后家中,若非行勾引之事,忠良之后怎么可能在自己家中意欲非礼,可是估计是产生了什么口角,这刁女不想让岳林得逞,这才痛下杀手,或者早就有所预谋,是秦家的遗族指使也说不定!

我暗自点头,认为自己分析的十分有道理,心想,定要重责,刑求出真相!看这刁女的皮子是不是铁打的,还能熬几时!

怜美琪不知道板子要打到什么时候,她哭叫着,攥着拳头,上身左右晃动着,毫无节操地叫喊挣扎,心理完全崩溃了!

“啪!”

“啪!”

“啪!”

“啪!”

谁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根本没有人去计算,这完全是以逼供为目的的打板子!

鲜血从怜美琪雪白的裤裙中渗出来,她的气息越来越弱小,惨叫也慢慢小了,我怕把人打死,令衙役停手!

笑眯眯地问道,“怜美琪,现在你可以招供了,岳林是怎样非礼你的,你是怎么杀掉他的!又是谁指示你这么做的,光天化日,你去岳林家里,是否是为了勾引他!”

怜美琪的眼神完全迷离了,整个脸蛋,甚至上身的衣服都被汗水和泪水浸湿了,但是依然艰难地说,“岳大哥,没有··非礼我,我也没杀他!”

“那你光天化日,去到一个男子家中作甚!”

“是,我是喜欢岳大哥,当年我被山贼掳去,他救了我,我就倾心于他,我们多年来,发乎情,止乎礼,岳大哥是忠良之后,可是因为长辈多被奸臣所害,除了一些旧部年节送些财物,平日无人打扫房屋床底,我常去帮他整理些被褥清洗衣裤也是有的,却从未逾越,到今年九月民女就满破瓜之龄,岳大哥本来就是打算到时候来我家提亲的。根本没有必要这个时候非礼与我!”

“不可救药!”我摆摆手,“拖下去明日再审!”

“慢着!”怜美琪强迫自己撑起身子,“今天就说个明白!”

“大胆!”我怒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我没杀人,我没杀!我没杀!”怜美琪委屈地叫道。

“给我打!”我大发雷霆,这次连红签也不丢了,直接下令,几个衙役听了,一把将怜美琪从凳子上掀翻在地,抡起板子狠狠抽在她的腚尖上!

“啪!”怜美琪惨叫一声,泪花直流。

“啪!”

“啊啊···”这次的疼法跟之前又不相同,细长的板子刮在早就皮破血流的臀肉上,使得怜美琪再也坚强不起来,发出了凄惨的哭叫。

“啪!”

“啊啊!”叫声越来越惨。

“啪啪!”

“啊啊哈!”一哭三折,惨不忍闻。

“啪!”

“啪!”

板子不断下落,怜美琪又疼,又委屈,大声痛哭起来。

“啪!”

“呜呜!”她一边哭,一边耸动着肩膀,臀部也跟着起落,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她左手撑起身子,右臂弯曲,头枕在手臂上,眼泪吧袖子都打湿了。

“别打了!别打了!”怜美琪忽然出声求饶了,看来真的是打的受不了了。

这时候,我反而来了兴致,挥挥手,示意停止,让两个衙役将怜美琪架起来,让她直着身子,跪向自己,道,“你一口一个岳大哥,你们之间是不是有私情!”

“没有!”怜美琪病病歪歪的,但是听了我这么说,一个机灵,直起头矢口否认。

“还嘴硬!”我一拍惊堂木,“用鞭刑!”

怜美琪一脸绝望,在她看来我是真打算屈打成招了!两个衙役按住了怜美琪,另外两个将刑架和鞭子取来。

怜美琪吓坏了,鞭打和杖责完全不同!她慌乱地叫道,“没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你们放开我。”怜美琪叫着的时候,人已经被固定在一个斜面的木架上,不同的是,头下脚上。

“打!”

我一声令下,皮鞭狠狠抽在臀尖上,怜美琪攥着拳头拼命忍住,但是疼痛瞬间升级,她使劲地将身子耸动向另一侧,发出绝望的哭叫,表情凄迷,她很快知道自己的表情难蹬大雅,左手再次扣住刑架,将脸埋进手臂里。

“啪!”太疼了,怜美琪的臀部猛然翘高了,“嗷”的一声。

“啊啊!”又是一下!她仰起头,惨叫一声,再次咬住牙关,蹙眉,将脸放下。

“啪!”

“啪!”

怜美琪头歪着昏死过去。

“泼醒了!”我冷笑一声,一盆冷水将怜美琪从昏迷中泼醒了!

“招不招!”我厉喝道。

“我没杀人啊!”怜美琪疼的不行了,不敢再强硬顶撞我,可是杀人的事情和岳大哥非礼自己的事情矢口否认!

“哼!”

“不见棺材不落泪!”我怒哼一声,为官多年,如此刁辣的女子却是不常见,“你不是妖说明白吗!我今天就让你说个明白,来呀!给我换藤棍来!”

“啊!”怜美琪哭眼朦胧,还未反应过来,两个衙役再次将她架到刑凳上按住了,另外两个将两团事物扔到她面前亮了一下,那是两团二尺长两寸宽的刑具,用四五根细藤条捆扎成,说是刑棍,却更加柔软,一下揍下去,整个臀部都要挨上,说是刑鞭,却韧性十足,两头圆圆的。

两个衙役亮棍之后,来到怜美琪臀腿两侧站定了,抡起就打!

那对圆臀早就不堪折磨了,里面都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子,此时休息了片刻,却是都肿胀起来,用藤杖这种阴毒刑具揍上去,就像是一刀刀割!

怜美琪一下都受不了!

当即“嗷!”的惨叫起来!

“啪!”

“嗷!”

“啪!”

“啊!”少女清冽的声线都有些走音了!可见是疼到了什么地步!

怜美琪双手抓住刑凳,忍了两下之后就哭叫着,“老爷!老爷饶命啊!”

“啪!”

“啊!”

“啊哈!”

啪!啪!两个衙役抡圆了打,好不怜香惜玉,不管怜美琪如何求饶,只要我没发话,就狠狠揍!

少女瘦弱的香肩上下颤抖耸动,圆圆的臀尖也被抽的上下起伏!

“给我往死里打!”我冷冷看着怜美琪的惨象,喝着茶水,心想:你之前的正经劲道呢!

怜美琪知道求饶无望,绝望地低下了头,双手更加扣紧刑凳边缘,眼泪哗啦啦地淌下来!

“啪啪!”

“啊!”

“啪啪!”

“啊!”

“啪啪!”

“啊哈!!”

“得了老爷的命令,几个衙役打的更加急促,更加用力了!”

怜美琪熬了两下,根本就熬不住,再次忍不住抬头看向我,“老爷!青天大老爷饶命啊!”

“啪!”

“啊!”

“啪!”

“啊!”

“啪啪!”

“哈啊!”

怜美琪求饶着,看着我冷酷的眼神,知道自己不招供,绝不可能饶打的,更加绝望了,可是要自己招供杀人容易,污蔑岳大哥非礼,却是万万不能的!

怜美琪咬紧了牙关,秀气的小头歪向了刑凳左侧,用下巴顶住了刑凳,是打算熬刑到底了!

“啪啪!”

“啪啪!”

又打了一会儿,怜美琪熬不住再次昏了过去。

我正在气头上,根本不给她休息的时间,立即令人泼醒了。

两个衙役将她从刑凳上拖下来。

但是我并不满意,道,“给我跪好了,歪歪斜斜趴着成什么体统!”

怜美琪不敢反抗,用胳膊撑着想要跪起来,可是臀部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哪里跪得起来,两个衙役之后拎着她跪好了!

“怜美琪!你到底招不招!真想要被打死在这公堂上吗!”

怜美琪一脸凄苦的神清,低头不语。

“上刑!再打二十杖!”我见她不说话,立刻怒喝一声,两个衙役之前还小心搀扶着她,听到我令下,一脚就将怜美琪踹趴到地上。

抡起竹杖就打,这次用的是竹杖,鞭笞后背的,怜美琪双手攥拳,收到自己的胸前,好在打的不是屁股了,可是鞭笞后背的疼痛要厉害更多,五脏六腑几乎都要被震出来了!

“啊!”

怜美琪惨叫着。

“啪!”

“啪!”

“疼啊!”

怜美琪娇小的身子不断起伏,左手变掌心撑住地面,右面的变成拳头按住了地面,秀气的小嘴微微裂开哭叫不已!

见怜美琪被折磨成这个样子还不招供,我也有些心烦了,这么能熬刑的女犯真是不多见啊!

道,“先拉下去,改日再审吧!”

【此帖被在:58重新编辑】

哈哈三江粉还是很多的呀

第一日夜,怜美琪狱中被施加鞭刑,打到痛哭流涕。

好在怜家也算是江阴县的大户,家里也有一些钱,使了银子之后,女监头目排了一个老婆婆给美琪上药,将臀部的部分已经被血渍浸透的雪白裤子脱掉之后,她的臀沟里面充满了血渍血晶,老婆婆用温水将她臀沟里面的血晶洗洗干净以后,敷上了一些牢里特制的草药,这才给她换穿上囚衣囚裤,送到了大牢里面。

粗麻的囚裤磨蹭表面肿胀的臀皮非常难受,可是毕竟受刑太重,身心俱疲,怜美琪趴在稻草堆上面,很快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一阵开牢门的声音,几个凶狠的女狱卒冲了进来,拎着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怜美琪,从大牢里面拖了出来。

沿途很多女囚都悄悄看着几个女狱卒拖拉着怜美琪,悄悄议论道,“这是堂上顶撞了县令老爷,晚上要拉到地牢里面加刑了!”

走过长长的大牢,在大牢的尽头有一处铁门,打开铁门,往下是挖出来的地道,上面有排风口,地道两边点着油灯,昏暗的油灯尽头,显然是一个隐藏的地牢暗牢。

许多县衙都有这样的暗牢,一些上不得台面打大刑女刑都是在这个地方用刑。

几个女卒将怜美琪拉到了刑讯地牢里面,又转个弯,将她拎到地牢右侧的七号审讯室,令她跪在审讯桌的前面。

白天,公堂是县令的地盘,到了晚上,大狱就是这个女狱长的地盘了吧。怜美琪心里暗暗想到,不过毕竟家里用了银子,应该不会多些零碎折磨吧!怜美琪心中暗暗想到,可是也不敢确定。

怜美琪低着头,不敢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女牢的女狱长拿着两张纸,上面写着供词,放到了怜美琪面前,道,“画了这个押,就放你回大牢睡觉去,不画的话什么后果,你自己也可以想象一下。这个暗牢,你就是叫破喉咙,外面也听不到。”

怜美琪看着供词上面的内容,大概就是说自己勾引忠良之后岳林,而岳林也觊觎自己美色许久,索性行非礼之事,可是自己后来忽然反悔,将岳林杀死。

第二张纸上面的供词是,自己是被秦家余孽所指示,目的就是接近岳林并将他杀死,使得忠良绝后。

怜美琪身子不断颤抖着,她又气,又怒,又急,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

女狱长顿了一会儿,说,“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是杀人犯,有人见你刚从岳家出来。”

“当晚便有人发现他被刺死了,期间并没有别人进屋,你说说这到底是什么缘由。”

“我是冤枉的!”怜美琪并不否认自己当前去过岳家的事情,可是却也做不出其他解释。

“现在只有两种缘由,一是你是秦家派来的杀手,可是你自幼在江阴县长大,我们并不太相信这种推测,二就是岳林意欲对你非礼,而你反抗时误杀了他。”

“这地牢可不比那大堂光明正大,给你用些见不得人的刑罚,你也得挺着!咱们的县令大老爷是怜香惜玉的人,若是寻常泼妇,这种证据确凿却四不认罪的女犯,早就拶指、夹棍、烙铁齐上大刑逼供了!有很多女子因为受到非礼而被迫杀人的例子,因为你也是受害者,所以大人怜惜你,并未用大刑,而即便画供,大老爷也必定从轻发落,何必煎熬!大家都是女子,更知道怎么折腾你更让你扛不住,丫头,你不要让我难做。”

怜美琪哭着磕头,“大人,求求你明鉴!我是被冤枉的呀!而岳大哥是正人君子,也并未非礼与我,他人已经不在,死者为大,我怎能为了自己苟且,污蔑于他呢!”

女狱长道,“这我不管,我的任务,就是让你招供,不招,就用刑!”

“别用刑了!”怜美琪哭叫着,“大人我受不了!”

“受不了!就快招!!”女狱长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可是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女县令不耐烦地皱着眉头,“我没时间跟你扯皮,自己把衣服尽数去了一件也不准留!”

“啊!”怜美琪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啪!”

旁边的女衙役上来就是一个耳光!

“啪!”

又是一个!

之后拉着她的头发又要打!怜美琪哭叫着,“别打了,别打了!我脱,我脱便是了!”

虽然没有男子在场,但是即使是在女人面前去尽衣衫,依然是一件极其屈辱的事情!尤其是在别人都穿着衣服的时候,自己被自行去尽衣衫,一丝不挂,还要行刑,想想都屈辱万分!

可是怜美琪不敢不脱,且不说不脱就打耳光,就光这里这么多狱卒,用强行的也能撕掉自己所以的衣衫了,到时候把衣服扯坏了,免不了明天过堂的时候衣不蔽体!

想着的时候,她已经脱掉了上衣,之后又小心翼翼地脱掉了裤子。

“鞋子也脱了!”

女子的脚丫一般都十分敏感,除了床笫之间,单单一想,便也是十分羞涩的,更不会像后世一般轻易赤露出来,是女儿家十分私密的地方。

怜美琪虽然羞耻,但是人为刀俎,也不敢不从命,转过身,略蹲下去,将鞋子也扒掉,光着一对玉足。

好在地面上铺着草席,尖锐的芒草磨蹭着怜美琪白净的脚心,虽然有些刺痛,可是并不算冰冷。

“站起来!”

怜美琪一手捂着自己身下两腿之间淡淡的绒毛,一手环着胸脯,还好她的胸脯并不硕大,而是坚挺滚圆,正好可以护住两个蓓蕾!

“谁准你捂着的!”女县令一脸冷冽,居高临下,像是主宰牲畜生死的屠户般毫无表情的看着怜美琪。

“拿下来!”

怜美琪眼泪汪汪,但是也不敢有一丝反对!哭着把手放下来,全身微微颤抖着。

眼泪已经是控制不住的从秀脸上“噼里啪啦”的掉落在她饱满的胸脯上。

两个女狱卒上来,一个将她的双手手腕交叉,用粗糙的麻绳捆扎,另外一个将黑色的布条绑住了她的双眼。

怜美琪的眼前顿时漆黑一片!

她知道是要动刑了!她听说过地牢里面的黑暗,据说是要吊打的时候,蒙住眼睛,挨打的人不知道下一次下鞭的位置,和时间,心里又恐惧,又无助还没有心里准备,最后只能屈打成招!

“我不能冤枉岳林大哥,让他死了还受不白之冤!”怜美琪咬着牙关,打定主意,不管什么样的毒打,都要死死咬着牙扛住了!

这时候女狱长已经来到了牢门外面,恭敬地将一根三尺长的黑色蛇皮鞭递到我手里,小声说,“大人,一切就绪了!”

我点点头,斥退了其他的女狱卒。拎着皮鞭进了地牢,地牢里面只剩下我女狱长,和怜美琪三人。女狱长亲自担任狱卒的工作,牵着绳子,将怜美琪牵到地牢正中间,将绳子搭在梁上,往下一拉,怜美琪就被迫慢慢踮高了脚,最后一直到她只能用两对四根脚趾的趾尖撑着身体的重量的时候,我才示意停下。

我轻轻甩着皮鞭,打着响鞭,看着怜美琪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赤条背影。

“真美呀!”我心里不由自主的赞叹了一声,如此优美的背影,如此惹人怜惜的人儿,若非是犯了杀人大罪,我真是很难下鞭如此责罚的。

可是岳林乃是忠良之后,跟这女子见面之后,即便我们推测可能曾有非礼之举,可毕竟死的不明不白,我不能不给天下一个交代。

怜美琪的双手手腕交叉,用绳子绑住高高吊起,两条玉臂抻得笔直,柔柔的小脑袋微微前倾,秀发在脖颈处用绳子扎了一下之后甩到胸前,露出倩长的玉颈,她的玉背犹如一个边缘柔和的倒三角,又如柔和的柳絮,线条柔美纤弱,但是柔和的线条却并不缺乏美感和力量,她的身体非常紧实,可能因为天赋原因,或者这些大户人家的女子吃喝本来就好,营养丰富,加上穷文富武,多少也会学习一些拳脚功夫,怜美琪的玉背上挺起两条结实而漂亮的背肌曲线,肩甲上也附着着两片圆润的肌肉条。

因为是吊起来的原因,她的腰肢被拉长,收尾的地方纤细诱人,两只手掌就可以盈握,之后幅度夸张地向两边延伸,形成了优雅丰满的臀胯,胯部张开到极致以后,又迅速收拢变窄,那是两条修长结实的大腿,大概是长期锻炼的缘故,怜美琪的臀腿都十分结实坚挺,没有一丝赘肉,臀峰高高的翘起,与小蛮腰之间形成两个凹下去的美人窝。

两瓣臀肉因为羞耻而紧紧并拢,可惜怜美琪并不知道,因为她的胯部很宽,臀肌又结实挺翘,因此臀部和大腿的交接处露出了一个线条优雅,上短下长的菱形空隙,从短边的空隙中,可以清晰地看见粉嫩并紧的褶皱,犹如两片清洗干净并拢在一起的新鲜玉蚌,两片玉蚌的边沿紧紧粘在一起,边缘光滑柔和,鲜艳的颜色显示这是一个芬芳的处女,柔滑的肉褶边缘长着短而淡的绒毛,更显娇憨可人!

我上前两步,抖了一下长鞭,在她光滑如鉴的臀尖上轻轻抽了一下。

“啪!”

这个坚强的女孩全身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身体微微前倾,她白天被板子抽了上百记,现在嫩嫩的臀尖整片都是肿的饱满,上面都是微微泛紫的板花,即使不碰都火辣辣的疼,轻轻摸一下都受不了!何况是一记蛇皮鞭!

从后面看去,怜美琪咬住了牙关,微微低头,准备承受下一记毒打!

待她准备好承受鞭打的时候,我抬起手,略重的一记横抽在她两臀中间的位置上!

“啪!”

这一次怜美琪有些承受不住了,发出微不可问的“嘤咛”,全身也都绷紧,脚趾用力,全身都向上提了一下!

可是因为吊的很高,本来是脚趾点地的,而向上一提,就变成了趾尖点地了,趾甲和趾肚之间传来刺痛,让她不得不提前呼出一口气,让身子降下来,而小小的头向下一低再抬起,有点掌握不好平衡,怜美琪左脚绷直,右腿膝盖略弯,右脚也微微弯曲,形态润美,犹若一弯暖月牙儿,这才勉强站住了。

但这一下太疼了,蛇皮鞭抽打的范围较大较长,她这一下动作之后,又娇呼了好几声,疼痛才过劲儿。

鞭打和笞打不同,如果是用竹条或者板子抽打臀腿脚心,必须连续不停,一记接着一记的抽下去,上一记板子的疼劲刚感觉到一半,下一记就抽上去!

第二记的疼劲刚开始的时候,第一记的疼劲到了顶峰!第三记抽上去,第二记又到了一半,这样挨板子的人永远像是一个地方同时挨了三下狠抽,一记疼的撕心裂肺,求死不得,一记疼的哭爹喊娘,屁股尿流,一记疼的酸麻奇痒,娇呼不止,因此在打板子的时候,受刑的女犯的哭叫声和板子落下的“噼啪”声常常不能一致就是如此原因。

可是鞭打不同,鞭打时挨打的都是不同地方,因此前期几下要轻,让受刑的女子误认为自己有熬刑的能力,等她们完全感受到一鞭的威力,从略疼,到疼的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到忍不住哭叫出来,到疼劲过去,只是涨涨的麻麻痒痒的整个过程,等等女犯适应了这个力度之后,再加力,周而复始,最后女犯将会不自主地怀疑自己熬刑的能力,觉得绝望而不得屈打成招!

“啪!”

又是一记!怜美琪不自主地哭叫一声,身子再次绷紧提高,换成左脚左腿弯曲,右脚绷直支撑,身子也微微以右边为轴,向左转动了一点,等她身子落下放松,我又是一鞭抽下去。

但是显然她还没做好挨打的准备,这一下她猛抽了一口气,身子反弓形,全身都抽搐一样颤抖着!

我慢慢从她的左侧走到右侧,这个过程中,怜美琪的身体像是蛇一样扭动了几下,头无力地拷在自己的左手臂上,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没有给她太多休息的时间,又是一记狠狠抽下去。

“啊啊!姐姐!饶过我吧!”她还以为行刑的是那女狱卒,心里还在奇怪,女子的手劲居然也能这么大!

怜美琪刚才挨打的重点一直在右面臀上,不能适应疼点一下子转移到左面,疼的大叫起来,身子拼命向前拱着,右脚狠狠撑着地面,左脚则抬起来靠在右小腿上摩擦着,而纤细的腰肢也向前拱出,这样从侧面看去呈一个反L形,整个臀部都快变成平的了。

我扬起鞭子的时候,怜美琪还在不断的“啊啊”叫着,因为一只脚抬起,她已经不能控制中心,身子以右脚拇趾为轴,转过来正面对着我,但是娇嫩的脚趾显然受不了跟粗糙地面的摩擦,她不得不放下左脚,尽力去把持平衡,这一会儿,她又转过去到侧身对我的角度,她手肘弯曲,像是做单杠一样用力向上,但是神奇的是她的脚并未离地,这个女孩的骨头真软啊!应该是关节拉长的缘故吧!这时候她的臀部正好高高翘起面向我,而我的鞭子已经扬起,我开始加力了!

“啪!”

“哦!!!!!”

她哭叫着,按说应该左脚用力保持平衡,但是此时估计已经快被打疯了,却是右脚撑地,左脚再次抬起啦,这样就更保持不了平衡,女孩优雅的身子像是跳舞一样再次旋转起来,然而事实上却并未愉悦的舞蹈,而是在承受酷刑!

她转了两圈,站住之后,身子左右扭动着,吊打的精髓就是让受刑的女子没有安全感,永远都像是在打转,一切都被行刑者掌控着,身子怎么都不舒服不对劲!

我又走到左侧,抡起鞭子!

长长的黑色蛇皮鞭,在我手里抖动就像活了一样,啪!

再次抽下去,这次怜美琪的反应没有那么大了毕竟左侧鞭打已经适应,她只是抽叫了一声,臀部回收再微挺一下,同时不断喘息和抽搭搭的哭。

“啪!”

又一鞭,她这次是左脚撑地,微微抬起右脚,不过抬了一下又放下了,站稳了。

“啪!”

身子再次提起,她似乎找到了规律——身体抬起提高的时候我是不会下鞭抽她的,因此她提高了抬起身子的时间,我并不在意,因为我的时间有的是,长夜漫漫,她受刑的时间还长着呢!将身子提高抬起的时候,全身的关节都绷紧,肌肉都挺起来,这时候下鞭的疼痛会削弱一半,但是这么做也更消耗体力,不多时就会汗流浃背,人体的盐分会随着鞭痕渗入伤口就像蚂蚁咬一样又疼又痒,同时手腕着力也更大会有牵拉和磨损的疼感,最难受的还是脚趾,因为这样必须脚趾的尖端,趾甲和趾肚的衔接点点地,时间长了,就像是用尖锥点着脚趾尖,又像是拿刚刚融化的辣油去烫脚趾丫一样疼!

因此我抬着鞭子等着她落下来。

“啪!”

“啊!”

她再次挺着身子,我依然不着急,慢慢等着,过来足足十秒她才落下来。

“啪!”

“啊!”

“啪!”

“啊!”

又打了几十鞭,她挺的时间越来越短,身上背上已经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纤细的脚趾也开始颤抖!

我左右交替着,一会在左面打,一会儿在右面,怜美琪布满板花的娇弱臀部上,早已布满了细细的鞭花!

我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正对着我,她略微张开嘴,吐着香兰,清心带着一丝丝甜味的口气扑在我脸上,泪水顺着黑布下面流出来,哭求道,“别打了!很疼!”

女狱长这时候应到,“招了自然就不打你了!”

“可是我!······”她还要狡辩。

还没说完,我就是一鞭,狠狠抽在她的肚皮上。

“啊啊啊!”

这下真疼啊!

怜美琪疯了一样哭叫,可是我抓着她的手腕,她怎么也挣不脱!

等她冷静下来,我拉住她的头发,向下一扯,仔细地端详着她前面优雅的曲线。

怜美琪的肌肤呈健康的小麦色,一对胸脯不算是硕大,但是鼓鼓的,乳头很尖,乳晕很小,我的手放在她的乳头上,她很敏感,哭叫着“不要!不要!”乳尖已经勃起了一厘米长,像两颗刚结果子的鲜豌豆。

这是一个很青涩的少女,轻轻一碰就已经受不了了。

她的腰很细,肚脐浅浅的,但是干干净净看样子经常会清洗,她的肚皮不像是臀腿那样结实,不过也略微能看出腹肌的形状,但是表面非常柔软。

在我轻轻捏住乳尖抚弄的时候,少女两腿不自主的相互磨蹭,看得出少女是并不太懂得这些,只是些下意识的动作。

我扯了她的乳尖两下,又放开,来到她的身后,她知道自己又要挨打了,全身微微颤抖,哭的更厉害了!

“啪!”我这一次是竖着抽下去,挨到的地方从肩膀一直划到臀尖!

“啊!”

“啪!”又是一记!这下我再次加力!

“啊啊!汪汪!”不是真的汪汪,但是这一次怜美琪大声的哭叫了七八声,声音真的像是小狗的“汪汪”声!

她叫了好久才抽搐叫着停下来,身子不断扭动,细看她的肚皮早就伤痕累累了,应该是刚才抽臀部的时候,蛇鞭绕到前面抽到肚皮的。

我走到她的前面,鞭子的重点又放在她肚脐往上,双峰往下的地方,这处要比女子的胸脯更柔软,更疼,这是经过实验的。

怜美琪果然哭叫的更惨烈了!

身子不断向后撅起屁股,向后躲闪。

“啪!”

“啊!”

“啪!”

“啊!”

我不断抽打着,怜美琪仿佛认命了,不再躲闪,只是抽动着身体,大口大口喘息着,哭叫着,受不了了就像狗一样大叫几声。

“啪!”

我又加了点力量,这一下将她抽的仰过去,挣扎了两下才在绳子的帮助下站起,毕竟绳子绑的很紧,吊着手腕太疼了!脚趾尖也快磨破了,我伸出脚,让她的光脚尖站在我的脚上,这样舒服多了,她情不自禁地将整个身子都贴过来,靠在我的肩膀上,长时间的拷打,使得这个有些小倔强的女子也不得不放下尊严,靠在拷打自己的仇人身上,以获得片刻的休息,不过过了几分钟之后,我就将脚撤掉,她再次被吊住。

我来到她的身后,鞭打继续,怜惜是怜惜,可是若是死硬犟嘴的女子,也不可太过放纵!

“啪啪!”

“啪啪!”

我不断在她身体附近走动,前后左右又打了上百记,她已经站不稳了,宁可被绳子拉的手腕疼,也不站着了,就任凭鞭子的力道,左右乱倒,我仔细观察,她细嫩光滑的皮肤上布满了一道道细密的鞭痕,

“站直了!”这时候女狱长命令道!

“是!”怜美琪带着哭腔回答道,虽然她站不动了,可是不敢抗命,再抗命不知道还有多少细碎折磨呢!

“把屁股翘起来!”

女狱长再次命令!

怜美琪屈辱地遵命了,她的上半身,大腿和地面垂直,只能像跳舞一样用脚趾尖端点地,腰臀和地面平行,这样是一个更方便鞭打的姿势,可是对于受刑的怜美琪来讲,却是更屈辱,更难受,更疼的姿势!

我抡圆了抽她翘起的臀。

“啪啪”鞭打不绝于耳。

汗珠打湿了她的脸庞,刘海,贴在她秀丽的额头上,她哭叫着,“别打了!”看得出,早就过了承受的极限,但是我可没有手下留情!

因为挨了太多鞭子,这个姿势又太难受了,因此她的身子一直小幅度的抽搐着,而每一记大鞭抽下来,又是一个大的颤抖抽搐。

怜美琪绝望的“啊啊”叫着,她不知道终点在哪,也不知道自己还是否应该坚持!

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坚持是否正确,就这样招了吧,像是县令老爷推测的那样,自己去勾引岳大哥,岳大哥顺水推舟,对自己非礼,而自己却又反悔,趁着岳大哥兴头上,一刀刺死了他!

“不!”她忽然尖叫一声,把我都下了一跳!

“我下不去手!我下不去手!”

看着怜美琪奇怪的举动,我忽然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这种情况,在以前我跟随前任县令办案的时候,曾经遇到过,当时,一个女子被诬为谋杀亲夫,是的,被诬陷,我知道,前任县令也知道,可是凶手的来头太大,前任县令顶不住压力,只能对那个弱女子酷刑逼供,想要屈打成招。

那个女子非常坚强,最后上了女刑,她终于扛不住的时候,大概就是怜美琪这个状态。

根据前任县令所说,很多人在熬刑太久的时候,身体精神都扛不住的时候,会对自己进行自我催眠,让自己相信自己的确是犯了罪,杀了人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怜美琪也就是因为身体精神熬不住刑罚,在做这样的自我催眠,然后强迫自己招供没做过的事情!

可是紧接着,怜美琪哭着摇头,我看得出,这种哭泣,并非是因为疼痛,而是伤心,“我做不到!”怜美琪的心中悲戚,她的确是在催眠自己,可是她失败了,每当她在脑海里模拟自己杀掉岳大哥的时候,她整个脑海就都崩溃掉了,她模拟不出来那个场景,在她虚拟的脑海世界中,她拿着刀,对着岳大哥的心口,岳大哥微笑着看着自己,“来吧,小妹,来吧,美琪,来吧,我的爱人,刺进来,然后招供吧,岳大哥舍不得见你受到这样的折磨,如果能选择,我也是愿意死在你手里的。”

“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怜美琪狂乱的叫着,“岳大哥你告诉我,是谁杀你!是谁杀你!你告诉我啊!”

可是眼前岳林的影像慢慢淡去了!

“啪!”等待自己的,不是岳大哥温暖的臂膀,而依然是火辣的鞭刑。

好在行刑的女狱卒怜惜自己,每打一二百鞭就会停一会儿,让自己站在她的脚上休息,而怜美琪也很不客气的尽量地将自己的身子靠在我身上,到后来,因为打的太疼了,而身子又软绵绵无力,甚至都全挂在我身上了。

这个臂膀,也是很舒适的,比之岳大哥,也差不多吧!虽然是个女子的臂膀,可是在受刑之后,靠上一下,心里也是有一点点安全感的。

又打了一会儿,女狱长再次喝问她招不招,怜美琪只是嘴巴却一点也不肯放松,叫着冤枉。

我却没有再打,示意女狱长将她的眼罩拿下来。

怜美琪模模糊糊睁开眼睛,见是个男子在行刑,顿时尖叫着向后拼命地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麻绳被拉扯得绷紧。

我上前一把搂住她。

她的尖叫声顿时停下,在我怀中瑟瑟发抖,这就是之前在行刑时候我给她植入的安全感催眠,在全身疼的不行,黑暗中没有依靠的时候,我让她光脚踩在我脚上,身子给她靠着,这种感觉会牢牢记在身子里,怜美琪毕竟是个清白的好姑娘,靠了一会儿,意识清醒多了,小声道,“县令大人,男女授受不亲,能给民女穿上衣服吗?”

我把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上,放开了她,女狱长识趣地将她放下来,松了绑,她顿时跪坐在地上,低着头,揉着手腕。

女狱长将一个椅子放在我后面,伺候我坐下,自己退了出去。

我看着怜美琪道,“怜美琪,你可知本县令怜惜你。”

“琪儿知道。”怜美琪小声说道,她心中的确知道,我上刑的确不重,公堂上只是打了板子,刚才也只是裸责了皮鞭而已,江阴县的刑罚很重,若是寻常女子牵扯到杀人之罪,不管是不是过失杀人,或者被迫杀人,动辄是要去了裤裙当场用荆条抽臀沟,甚至是上拶手指,压脚腕的重刑的。

“可是刑罚太疼了,求求县令大人,不要再拷打民女了,民女真的是冤枉的!”怜美琪不知道我为什么法外开恩,但是还是用了一点女子的天赋,柔声乞饶道。

怜美琪不但是那种身段优美的女神,甚至连身上许多的细节都是美丽纤雅的,白皙的肌肤,纤柔的手新,白软细滑的玉足,就连声线也是犹若出谷的黄鹂一般动听,让人听了就忍不住要怜惜这个女子。

可是我毕竟身负县令之职责,不能光因为女犯长相可人,声音惹人怜惜便判断她无罪,凡事,还是要讲证据的。

“刑罚太疼?”我冷笑一声,“你犯的案子,江阴县并不是第一例,照说在公堂上就该去掉下衣,重杖拷打,甚至用拶用夹棍,鞭笞臀沟。”我扫了一眼怜美琪紧闭的双腿,和股间那贴合在一起的处子粉蚌,道,“你扪心自问,若是用荆条抽击你那臀沟股间,你可能扛得住吗,而本官可用过这些大刑吗?”

“没有!”怜美琪低声说,她悄悄想想了一下自己被分开双脚,用荆棘刺便抽打处子之地的场景,不由得全身都是一抖,按律是可以以此刑逼供的,县令大人的确是法外开恩了,“可是,民女是冤枉的呀!”

“你说你冤枉!”我道,“可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清白,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杀人凶手是你,就算本官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天下人相信你吗?”

“何况,江阴县民风保守,你一个还未到破瓜年华的少女,常常去到一个单身男子家中,就算我相信你是清白,可瓜田李下,你自己做下的事情,那么多百姓都眼睁睁看着,你就是全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求大人还民女清白呀!”怜美琪知道自己的确也不是没错,一个未到破瓜年华的少女,不论何种原因,常去一个单身男子家中,总是不妥的,以前以为自己早晚要嫁给岳大哥的,在他在山贼手里,将自己救出来那一刻起,怜美琪就决心嫁给这个忠良后代,盖世英雄了,怜美琪对自己的美丽还是很有自信的,也相信岳大哥不可能对自己毫无情意,哪怕是做妾室,她也必将嫁给岳大哥的,哪能想到有此一劫!

怜美琪毕竟是个寻常的未婚少女,此时心仪的郎君身死,自己被诬为凶手,受尽酷刑,六神无主,也只能一揖到地,祈求我这个县太爷给她做主,我看着她因为受刑而微微颤抖的,心中也略微无奈,说道,“若是我判你无罪,我的上官复查案件时候,必定不依,到时候再拍一个不懂得怜惜的酷吏下来,种种酷刑加身,你还是要屈打成招!”

“难道,还有更残酷的酷刑吗!”怜美琪苦笑道,“这两日的鞭抽杖打,以将我折磨得死去活来,再残酷的拷打,民女也相信能承受,民女就算被打死,也不能至民女和岳林的名声不顾!”

此时,怜美琪银牙轻咬,心想,便是真的用那荆棘刺鞭抽打自己最娇羞柔嫩的处子之地,也要死死咬着牙关挺着,不可诬陷岳大哥非礼自己!

我冷笑一声,“恒山派掌门正在虎牢熬刑,华山派的女侠宁中则和她的女儿岳灵珊被人状告杀人,也刚刚逮捕归案,估计这回快逮回来了,你穿好囚衣,我带你去隔壁大牢看看她们受刑,要知道这两女,都是自小吃苦练武,虽是表面是娇嫩女子,细皮嫩肉,但内里的肌肉健壮,那宁中则今年三十有一,武功已经臻至化境,一掌能毙了一头牛,她女儿岳灵珊深得华山派真传,打娘胎里就开始练功,一双芊芊玉手也有开碑裂石之力,这两女更有紫霞真气护体,你且随我看看她们能不能熬住我这大牢的女刑!”

下一张要做好准备喽,超重口

2岳灵珊和宁中则母女的故事

恰巧恒山派掌门仪琳因包庇江湖大盗田伯光,而被县衙逮捕,而华山派的母女花岳灵珊和宁中则母女也因为陷入残杀百姓的陷阱旋涡,落入衙门,县令对这对侠客母女和恒山掌门施加真正的重刑,杀鸡儆猴,警告怜美琪不要再熬刑不供。

可是没想到怜美琪嘴上领情却依然不肯画押。

第一日后夜,宁中则被捕,仪琳被烙铁烫。

天色已经昏黑。

巡猎山中,火把点点,好似四周尽是敌人!

宁中则手持长剑动撩西打,拼命格挡重衙役的水火重杖,但她只敢用剑脊不敢用剑锋,她一边撩打,一边喊道,“各位官爷,本女侠乃是华山派掌门夫人,并非杀人凶手,在下不欲伤各位性命,请勿咄咄逼人!”

为首的衙役名叫赵熊,手里拿着的是十三层宝塔钢鞭,一边重重出招,一边喝道,“女贼,快快束手就擒,不要狡辩了!”

“你叫谁女贼!”岳灵珊听见这个黑脸大汉敢骂自己的母亲,上前一步,手里的细剑一挑,就在赵熊的手臂上划了一道血痕!

赵熊大怒,抡起钢钢鞭,当头砸下!

岳灵珊虽然功夫不低,甚至可以说远胜赵熊这种衙役首领的粗野打法,可是毕竟是个女子,加上年少,很少实战,此时竟是有些吓傻了!呆呆不动,看着钢鞭砸下来!

若是打实了,就算不当场毙命,也是个骨断筋折。

只听“咣当”的一声,宁中则深深提气,脚下紫光一闪,身形犹若游龙般闪烁到岳灵珊面前,挥剑荡开赵熊的宝塔钢鞭,酥手一环,携着女儿退了几步,说道,“官爷!本女侠虽非天下第一,但是凭您手下的这些衙役的武功,怕是还难以拿下本女侠。若是我真是杀人凶手,早就将你们杀人灭口了,怎么还会处处退让!”

若是江湖中,宁女侠这样说,大多人都会给华山派一些面子,而作为五岳派的掌教夫人,其本身实力,也当得起这个“面子”,的确可以说是天下中第一流的高手,若是真心想走,整个武林也的确没有几个人能留下宁中则这个级别的女侠!

但是官府中人又怎会吃这一套!宁中则当众嘲笑赵熊武艺不如一个女流之辈,赵熊早下定决心,定要拿下她之后,好好折辱这个少妇女侠!

不过表面上,赵熊当然不会这么说的,赵熊心里清楚自己的确不是宁中则的对手,再来十个自己一起上顶多是击退,要想拿下宁女侠这样级别的高手,根本是做梦!

但是今天雄霸非常有信心抓住这个大名鼎鼎的女侠,他了解她的弱点!

他看着宁中则,居高临下的说,“宁女侠,我也愿意相信你是冤枉的,不过我们在现场看到的人,就是你们母女,因此也只能拿下你们回去交差!”

宁中则摇摇头说,“不是相信,我们的确没有杀人,你们可以请仵作查看,那些人已经死了四个时辰以上了,如果我们母女是杀人凶手,又怎么会还在那里逗留四个时辰之久呢!更何况死者身上都是刀伤,我们却是用剑的!”

赵熊摇头,“雄辩之词罢了,你们大可以将刀扔掉,或者只是回来探查,而那些人到底死了多久,那是仵作的事情,与我无关,我给你下最后通牒,若是你执意要逃走,虽然我们这百十来号人未必能拦住,但是你也要为你的女儿想想,她有没有杀出重围的本事!”

见宁中则有些意动了,又道,“你也知道我大堂衙门十八般酷刑,皮鞭抽,烙铁烙,拶子拶,夹棍夹,板子打,钉子扎,跪火链,跪尖劈,浸冰桶,老虎凳,灌凉水,毒蛇盘,吊趾尖,压杠子,鸳鸯架,架三木,反背吊,掌嘴巴,叫嚣着走着进去的,没有一个不是跪着哭着求饶出去的!”

宁中则看着还有些颤抖的女儿,知道她实战经验不足,如果真的杀人,怕是自己先吓傻了,肯定不可能杀出去的。

赵熊知道火候差不多了,道,“还有,对于那些熬刑不招的顽固女贼,我们不得不上些女刑,藤条抽股间,木棍碾乳根,鱼钩吊奶头,火筷捅菊门我们可以给你玩出一百种花样来,说句不敬的话,岳夫人你本人也未必能熬得住!若是你女儿岳灵珊嘛!呵呵,岳夫人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还未出阁就被缠着粗糙麻绳的木棍捅进那处子的香处里面抽插吧!”

“住口!”宁中则有些生气了,打断了赵熊对岳灵珊的意淫,道,“我跟你们走,放了我女儿!”

赵熊摇摇头,说,“不行,你们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我保证不伤害你们,而且我保证向县令大人进言,不会对你女儿用刑。”

“我不是不相信你!”宁中则道,“而是若我们母女都手无寸铁,你们再出尔反尔,无人为我们保证!我束手就擒,放我女儿走,这是最后条件,否则,我宁可杀到同归于尽!”

赵熊假装思考着,其实他是把宁中则吓到了。

一来,以宁中则的武功,是足以带着岳灵珊杀出去的,只是宁中则这个养尊处优的大派掌教夫人,从来都是锦衣玉食,高高在上,还未有人如此粗鄙的对她说话,因而赵熊描述的可怕刑罚吓到了,她不敢冒这个险,她宁可以身代受,也不愿意还待嫁闺中的岳灵珊被折磨成那样!

二则,赵熊方面虽然人多,但是都是吃公粮的,根本就不会玩命拼,因此只要宁中则稍微强势一点放话要杀人的话,不用真杀,赵熊的手下就根本不敢上前。

三则,赵熊拿住华山派是名门正派,宁中则不敢冒着华山派的名声来真正动手打杀官府的人!

这些弯弯绕绕,自然不是宁中则这样秉承正义的刚烈女侠所能领会的。

赵熊想了想后说,“可以,但是你武功太高,为了防止你在押解过程中逃跑,你束手就擒后,我要你散去功力,用肉身生受我三记宝塔钢鞭!

宁中则俏目瞄了一眼赵熊和他手里的宝塔钢鞭,心里不由得一突突。

从刚才的打斗中,宁中则就领略了赵熊的怪力,这壮汉足足有八尺高!身子壮硕得犹如一头人形的棕熊!精赤的上身,布满了刀疤和暴起的筋肉!

他手里拎着的那条钢鞭,足有自己的手臂粗细,长达四尺有六!形如一座宝塔的模样,这种塔鞭是真正的重兵器,砸实了一下便可以爆掉人的天灵盖!

再看看已经被血腥吓到瑟瑟发抖的女儿,宁中则却也不得不为了女儿狠下心来!

咬咬牙,道,“好!本女侠便散去功力,生受你三鞭!”

因此,双方达成协议。

官府的人退后千米,宁中则跟女儿叮嘱几句之后,只身上前受缚。

岳灵珊到,“娘!这个距离,足够我们运轻功逃走了,不必跟他们纠缠!”

宁中则摇摇头,道,“若是我们一走了之,华山派的名声受损啊!”

“可是!方才那衙役分明说要将娘去尽衣衫,用烧红的火签字···去捅···去捅娘亲···用以大解的洞洞······还要···还要用钢钩······”岳灵珊冰清玉洁,光是复述就已经是羞臊到面红耳赤了!

宁中则自然知道女儿要说什么,提前道,“我是华山派的掌门夫人,他们不过是吓唬我们,必不敢将我们怎么样!”

见娘亲坚持,而从小自然也受到了要以华山派名声为第一的教育的岳灵珊只好运起轻功向着华山派的方向跑去,她要找华山派的弟子来救宁中则。

宁中则走进衙役们的包围圈之后,衙役们立刻将她的双手用牛筋牢牢绑住,再淋上冷水,牛筋顿时收缩,这是专门捆扎武林高手的方法,韧性十足的牛筋无法用蛮力崩开,更不能用缩骨功脱出。

做好之后,雄霸令人用水火棍,架住了宁中则,宁中则轻蔑地说,“我说了生受三记钢鞭,就不会躲!”

赵熊不理她,拎起钢鞭走到宁中则身后,道,“岳夫人,得罪了!”说着抡圆了钢鞭,对着她的背,狠狠抽下去,这一下,运足了功力,宁中则顿时气血翻腾,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猛喷出一口血。又走到她的前面,令两个衙役将她架住了,袒露出腹部乳房以下,肚脐往上,没有肋骨保护的地方,狠狠又是一下。

“噗!”

又是吐血,这一下,几乎把宁中则的肠胃全打碎了,受了重重的内伤!

但是宁中则也真是硬气,一个娇滴滴的妇人,居然不哭不叫,拨开架住自己的刑杖道“还有一鞭!”

这时候,两个衙役上前按住了她的肩膀,她忽然发现周围的衙役笑的十分诡异,她才忽然意识到,并没有约定这三鞭打什么地方,若是一鞭打断了手脚,甚至打在头上,哪里还有命在!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挣扎起来,可是这两鞭下去,一记抽在背上,一记截断了丹田处的紫霞真气,使得她身受重伤,经络被打的支离破碎,而武技方面,她一身功夫,都在剑上,擒拿格斗根本没有学过,因此此时赤手空拳的女侠体力还不如一个寻常女子,根本无力反抗两个壮汉!

又上来两个衙役,他们竟然弯下腰肩膀放在宁中则的膝弯上,将她双腿分开扛了起来!

想起赵熊刚才说的女刑,藤条抽股间,一代女侠也不由得大惊失色!

宁中则面露惊恐,大叫到,“不要!不要!”

可是赵熊已经在她的胯间站定。

此时此刻,四个衙役各自抓住宁中则的四肢,将这个成名天下的女侠,一代大派的掌教夫人,摆出了一个犹若女婴更换尿布的姿势,双腿像是八爪鱼一般大大的叉开,而赵熊,这个长得犹如人形暴熊的恐怖壮汉!就站在宁中则的两腿之间,一双凶目,轻蔑,居高临下的看着宁中则两腿之间因为不断挣扎而变得轮廓越来越清晰的女子特有的,微微隆起的两片细软轮廓,之后抡圆了钢鞭,狠狠一记抽下去!

宝塔钢鞭上凸起的塔鞭,狠狠抽砸在宁中则股间最为饱满隆起之处!

宁中则“啊啊”狂叫了两声,浑身抽搐,昏死过去!

“带走!”

衙役们将她丢到囚车上,拉回了衙门。

夜,县衙地牢深处。

还没进门,就听见一女子凄厉的惨叫,怜美琪全身颤抖了一下,光听声音,就知道里面的女子在惨遭酷刑,可是是什么样的酷刑,能让人惨叫成这个样子!

怜美琪颤巍巍跟着我身后,在寻常的地牢往下,还有一层虎牢,是用以责罚拷打江湖上有武艺的侠女之用,里面的刑罚要比上面的地牢更加可怕狠辣。

我站了一会儿,怜美琪也只能站着,这里的地面是用寒石做的,又凉又粗糙,我不准怜美琪穿上鞋子,此时她只能光着脚丫站在寒石上,不一会儿,就瑟瑟发抖了!我看着她的脚,囚裤只及小腿肚,露出半截纤细的足腕,圆润的脚踝和白净的脚丫,只是这漂亮的玉足,此时微微颤抖着,显然是冷极了!

她乞求地看着我,我知道这个女孩的矜持已经快到极限了,才推开门走进去,坐在椅子上,怜美琪跟在我身边,“跪下!”

怜美琪不敢反抗,顺从地跪在我身边。

“你就在这给我捏腿吧,宁中则一会儿就来了。”

怜美琪闻言伸出双手,十根青葱一般细嫩的指头在我大腿上捏揉起来,手劲不算很大,不过也算是在用力,我笑了一下,“这么漂亮的手指头,要是拶子拶一下,怕就不好看了!”

怜美琪当然知道拶刑厉害,低头道,“求求大人怜惜。”手上更加卖力地捏了。

我则安心看戏,这个刑房不大,正中有一根木柱子,已经有一个女子双手绑在木柱子上端,上身的衣物已经尽数剥去了,木柱后面有一根支出的木楔,顶着女子的后背,迫使她拼命挺胸,凸出那对傲人的圣女之峰的尖尖轮廓。

两个大汉也赤着上身,每人手里都拎着一条钢鞭,一根顶端是龙,一个是虎,这两人正是我手下的九员大将中的赵龙和李虎。

这几大将的钢鞭身都是塔形,不同的是,赵龙上面布满了倒钩,李虎上则是菱形的凸起。

两人正在抡着钢鞭狠抽这女子胸脯之上美丽的凸起处,漂亮的乳球被抽的翻滚。

但是女子眼含泪,嘴咬牙,一声不吭声。

“刚才怎么回事?用了什么刑罚?”我微微皱眉,用钢鞭抽乳都抗住不哭不叫不求饶,这么坚强的女孩子,怎么刚才打的叫那么惨。

李虎不好意思地说,“这女贼,性子烈的很,我敲断了她的小腿。”

我看过去,果然,她的两条小腿软绵绵的原来是小腿被李虎迎面敲断了。

怜美琪吓得不行,她此时已经信了这里的残酷,之前县令大人对自己用的刑,都是毛毛雨,这里居然是用钢铁做的鞭具打人的!一言不和就敲断了两条小腿!

我应了一声,道,“田伯光偷了巡抚大人进贡给皇上的宝物,这个女人是惟一知晓田伯光躲在那里的人,烈马就得用狠的驯,这些戏玩一般的小刑罚,对这些武林高手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直接上大刑吧!”

几人应了一声,将女子绑手的绳子从木柱子上向下降到离地一米高的地方,之后又迫使她的身体几乎呈水平,一根横木压在她的腰上,束缚着她,李虎从梁上拉下一根系着绳子的光滑铁钩,在钩子的尖端摸了两下吐沫,涂抹均匀,之后一把撤掉那女子的裤子,将一把钩尖插进她的菊门之中!

“嗷嗷!”

女子顿时惨叫了起来!

任谁也受不了啊!

我余光瞄到怜美琪全身都是微颤,秀口微张轻呼了一声,显然是留意到了那个女子受到的残酷对待!

另一边的赵龙拉着绳子,将她的身子又吊高了一点,这时,这个女子的身体就靠着背吊起来的手和刺进菊门肛肠深处的钩子一起拎吊起来在空中了。

可是他们这样还不肯放过这可怜的女子,赵龙拿出一个带着铁链的小铁箍,用铁箍扣住这女子的左脚的大脚趾头,绷得紧紧的之后,将铁链的另一头钉在地里。

赵龙起身之后,对着女子被迫高高翘起的臀面就是一记狠的!

“啊!”

女子哭叫一声,身子不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两个脚趾顿时就被拉脱臼了!

下面的赵龙则将铁箍换到她的第二个脚趾头上!

“啪!”

又是一下重鞭狠狠抽在女子的臀尖上!!

钢鞭抽在臀上,女子痛的疯狂抖动,可是因为自己的躲闪抖动。

第二个脚趾也拉断脱臼了!

反复十次之后,这个女子的嗓子都哭哑了,她的双腿无力地耷拉着,十个蒜头般雪白的脚趾头也无力地耷拉着,尽数被拉扯脱臼了,赵龙这次又拿出一个铁箍。将两个铁箍铐住她的两根大脚趾,再次如法炮制,这次不会再解开了,而是不停的鞭打!

不多时,女子粉嫩的屁股就被两条钢鞭抽的伤痕累累!

这时候,赵龙停下来,捏住女子的下巴,硬让她仰起头!

当然,被吊成这个姿势!双手和菊门处用铁钩钩住吊起,上半身与地面平行,一双修长的大腿与地面垂直,一对玉足用脚趾铐铐住大脚趾头抻在地面上。

这种难过的姿势,即使只是抬头,就已经是难以承受的酷刑了!

火光下,怜美琪看清了这个女子的脸,二十一二岁,秀眉若柳,眼神温婉,眉宇间却不乏英气,长得十分清秀,头上却光滑如鉴,竟然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尼!

“最后三次机会!”

女尼“哼”了一声,“田伯光,是我藏起来的,可是,我不会告诉你他在哪!”

赵龙冷哼一声,“你倒是硬气,可是不知道那田伯光知道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小女尼,被扒去了全身衣物,一丝也不挂的在这衙门地牢最底层任人鞭挞折辱,在这里收紧了屈辱刑罚,自己却不知道将宝物卖了出去,拿着金子在哪个窑中享乐呢!”

女尼目光一凌,却又蓦然变得温和起来,小声,却坚定的说道,“田大哥,不是那种人!”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硬气多久。”说着,赵龙李虎两人来到她的身后,李虎一下子将钢鞭顶在女尼两腿之间,钢钩之下的一个柔软之处,冰冷尖锐的重武器尖端,已经初探进了女子的桃源小径。

“你还是个处子吧!”

“今年只有一十九岁。”

“说不说!”

女尼全身像是触电般颤抖,田伯光藏身之处,就在嘴边,可是她最后还是慢慢咽了下去!

三!女尼本无罪,可是包庇大盗,岂非本身就是迂腐至极!

二!哪怕是心爱之人,也是助纣为虐。

一!为了如此人渣,竟然如此不爱惜自己方才一十九岁的处子之身吗!

李虎心中暗暗数了三个数,手往前用力一刺。

“嗷嗷嗷嗷嗷嗷!”

女子忽然拼了命挣扎惨叫起来,大脚趾更是被拉扯都变形了!

整个钢鞭的尖端,一下子,狠狠刺进了那桃源深处!

“说不说!”

“······”嗤!钢鞭狠狠再次向里面探入!

“啊————”女尼疯了一般惨叫起来,一个十九岁的处子,一处十九载未经人事的柔软小径,一条尖端便足有鸡蛋粗的尖锐钢鞭!

就算是身怀武艺的江湖女侠。

又如何能抗住!

“说不说!”

“畜生!”女尼破口大骂!

“嗤!”一入公门深似海!从此有情是过往!

李虎心中敬佩女尼的坚毅,刚烈,可是手下却没有一丝怜惜。

他手腕一转,锋利,粗鄙的钢鞭便犹若绞索钻头般在女尼体内搅动翻卷!

“王八蛋!”女尼惨嚎着叫道!

“嗤!”他再次搅动着,将钢鞭抽搐!

“不是人!”

“嗤!”再次刺入!

“啊!混蛋啊!”

女子一边惨叫一边叫骂着。

李虎猛地抽出来,插进去!

如此往复。

女子的胯下很快被鲜血染红了,不光是破处女的鲜血,更是桃源口不堪刑鞭的粗壮而被撑裂开了!

李虎插刺了几十下,之后一把抽出,又换赵龙来插,赵龙的刑具李虎更狠毒,龙鞭上面可是有倒钩的!

顿时,又是一阵惨嚎和鲜血淋漓。

可是女尼仿佛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即使是如此酷刑加身,也未开口一字,而这时候,李虎拎着钢鞭再次来到女子面前,“还有两次机会。”

就像是在警告,他烧了一炉子火炭,当着女尼的面,从旁边的刑架上拿出另一条钢鞭,打开钢鞭尖端的一个暗门,这条鞭的尖端比鞭身粗了一截!

他当着女子的面,用火钳将一颗颗烧红的煤块放进暗门里面,之后将钢鞭放在女子面前的木柱子上,在烧红煤块的加热之下,钢鞭犹若一条火鞭,一碰到木头柱子,柱子顿时“嘶啦”一声响,冒起了一层白烟!

之后他慢慢站起来!

逼近了这个一丝不挂,被钢钩钩住菊门,被迫高高撅着屁股吊起女尼!

“不要啊!”

女尼无力地哭叫着,即使是这样坚强的她,也不由得第一次开口讨饶了,她刚才被钢鞭刺了那名久,此时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要啊!”

“求求你!”

“不要!”

“别这样!”女子泪如雨下。

在一旁的怜美琪全身已经抖如糠筛,手指按着我的腿,虽然还在奋力的按摩,可是眼泪已经忍不住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简直不能相信世间有如此可怕的责罚。

可是李虎根本不理会女子的苦苦哀求,“这都不说吗!”

“不要!”女子只是徒劳地哭叫着。

李虎拿着钢鞭,尖端对准了女子已经被扩开的桃源之处。

“嘶啦······”一声皮肉烫伤的焦响。

“嗷嗷啊·············”一声哀切至极的尖叫。

滚烫的钢鞭狠狠插进了女子的两腿之间,桃源洞里!

“啊!仪琳!”此时此刻,宁中则刚好被押进这个刑房!

刚好看见这一幕,她惊呆了!

转头看向我,怒目而视,大声责问,“你怎么敢对恒山派的掌门施以如此辣手!”

我冷笑打量着她,这个名动天下的女侠此时委实有些狼狈,口中还有着血渍,两腿之间的私密之处竟然也在流血,看来被赵熊是用了阴招,跟女子格斗居然还用撩阴鞭这样的损招我当然想不到赵熊居然是智取的!

因此我心中还是有些奇怪,虽然赵熊在我手下九大将里面算是前三的高手,不过我也没想到他能将宁中则这个级别的女侠击败,

此时此刻的宁中则衣衫还算是完整,只是因为要下虎牢,鞋袜自然是别想留着,赵熊在押解她进大牢的时候便将她的绣鞋白袜尽数去了,此时也是赤着一双玉脚,跟怜美琪,仪琳女尼这样布满二十岁的少女青涩香软,略显单薄的玉足不同,宁中则的双脚虽然并不大,却更加饱满丰盈,足弓虽然高翘,却也绵实,十颗玉趾并在一起,娇若无骨,趾尖涂了嫩粉的花油甲彩,真是白皙之中几点粉红,更显娇憨诱人,大约也在寒冰石上罚站了许久,此时趾尖也是为翘起颤抖,连着她说话都有些发颤。

“宁中则,宁女侠,现在,还是关心好你自己吧!”我冷笑一声。

“啊啊!”

“拿出来啊!”仪琳依然鬼哭狼嚎的惨叫着,声音再次拔高了几度!原来李虎不但将烧红的钢鞭插进她的身下,还不断的扭动抽插,把仪琳弄得哭爹喊娘!

“嗷嗷!”

“啊!”

“疼死我了!”仪琳不断哭叫着,挣扎!因为是滚烫的烙铁插在桃源小径里面,这样持续不间断的烙烫,使她根本昏迷不过去,意识无比清醒,她惨嚎了一会,知道自己终将是挺熬不过去的,终于认命的叫了一声,“我招了!”

“说,在哪!”

“啊!快拔出去啊!”

“拔出去我就说了!”仪琳还在使着小诡计!

“嗷嗷嗷嗷!”李虎却是又一拧蹭!

钢鞭在仪琳体内搅动,疼的仪琳又是一声哀叫!她知道再抵抗下去也毫无用处!

喊道,“莫要再施刑了,贫尼招了便是!田大哥!呜呜!他,他就在恒山正殿堂,佛龛之下的密道之中,佛龛桌脚有机关!快!快拔出去啊!拔出去吧!求求你了大人!啊啊!”

此时的仪琳再也不复之前那副女侠的刚烈模样!凄厉的求饶着!

李虎拔出钢鞭,仪琳的身子顿时软下去了,整个人深深昏迷过去,下身还冒着丝丝白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

这次用刑太狠了,所以赵龙和李虎并不急着泼醒她问询结果,这套酷刑有史以来就没有人能熬过去过,所以并不怕仪琳是诈招,如果这个小娘皮真敢诈招,随便说了个地方糊弄人,那么我们那时候才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真地狱。

嗯嗯还好,其实都是独立成章节的,发出来的故事基本都讲得比较完整了,才开了新篇,现在同时更的也只有七国和桃花源记,不过桃花源可能要等等,因为色彩有点偏黑暗,我要加点色彩再填坑

七国是我一个新的风格尝试,七国二开始会分为主线和番,主线可以作为正统小说来看,刑罚部分会点到为止,然后在中间穿插番,对刑罚桥段进行扩写。

第二日凌晨,宁中则受刑

我忽然站起身。

怜美琪已经犹若一只受惊的小兔,不由得,“啊!”的叫了一声,我戏谑的看着怜美琪,“吓到了?”

“大人,是不会对美琪用此刑罚的吧!”怜美琪乖巧的跪在我身下,双手死死抓住披风扣在股间的那个部分不断拧动着披风,我透过披风的缝隙,发现怜美琪的一双大腿根部不断拧动磨蹭。

“你想尿尿吗!”我戏笑了一声。

“是!”怜美琪满脸潮红显然已经憋了很久了。

“去吧,带她去如溺。”我喊了一声,女狱卒马上走进来,搀扶着怜美琪走开了,毕竟这个女子挨了鞭刑板子,又是熬夜观刑,心惊胆寒,身子其实虚弱得很!

张龙和李虎走到我旁边,准备开始拷问下一个对象,如果说拷问一个处女很有野兽的放纵感,拷问一个超级门派的女掌门很有成就的话。

那么拷问宁中则这样名动天下的女侠,更是华山派掌教夫人这样的人妻,则更会激发雄性生物心里的兽性!

他们两个的眼睛像是着火一样火辣辣舔舐着宁中则暴漏出来的雪白肌肤,宁中则虽然已经不是初出闺阁的少女了,可是毕竟也是大门大派的正派女侠,平日行侠仗义,剿灭的倒卖幼童的匪帮和逼良为娼的恶霸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什么事情没有见识过,哪里还不明白这两个家伙心中的龌龊想法,直接羞耻地别过头去不和他们对视。

赵熊和另一个衙役押着宁中则来到我面前,她的衣服端庄,上身是一件中规中矩的灰色条纹外袍,下身是标准的宽松的灰寒色宽松裤,裤子的下摆发皱,本来是应该掖在靴筒里面的,现在她的靴袜被扒掉了。

这名英姿飒爽的中年女侠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不过却驻颜有术,犹若年方二十的处子,她光着脚丫儿,白嫩的脚面上白里透红,跟她脚丫的颜色相仿,女侠脸蛋的颜色也差不多是羞臊得发红,毕竟这是封建的年代,良家女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入,即使是名动天下的女侠也穿的很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此时光着一对雪白的平日只有丈夫把玩过的玉足,内心的羞耻不难想象。

女人是脆弱的,女人的脚更柔弱,每一个自爱的女子都耻与在陌生男子面前精赤脚丫,但是在爱人面前却会害羞的裸露出来,内心是期待爱人怜惜把玩的,因此我规定每一个女犯在进入这里之前都必须光着脚丫,以柔软的脚心罚站,踩在冰冷的寒石上,倾听虎牢里面受刑女犯的惨叫!寒石的冰冷气息会沿着她们的脚心向上,像一条冰蛇,慢慢一直游走全身,而罚站的女子都有一种快被吓的,紧张得尿出来的感觉!

这些待受刑的女子此时一定都低着头,她们正好看见自己雪腻的脚背,女子天生的受虐倾向是很期待有男子捏揉把玩自己的小脚的,可是很害怕把玩的男人不怜惜自己,甚至是狠狠折磨自己,她们又明白这种折磨是没法躲避掉的,内心又羞耻,又恐惧!

再进入刑讯室的时候,会更加惶恐和害怕!意志不坚定的女犯,在这个时候就会倒豆子一样招供的。

我看着宁中则的一双小脚,有三十六大小,如一对白玉碗莲,娇嫩可人,十个脚趾松紧适度,微微肉肉的十分可人爱,赵熊和李虎反拧着她的肩膀,强令她跪在我面前,我俯视了一眼女侠的脚心,白白净净的,连足跟都是白净净的,足弓适中,足底的肉虽然白净细腻,却很厚实,用竹鞭抽上去,一定很脆响,像是仪琳那样的女子,一般是不会用竹鞭抽脚心的,她的玉足虽然好看,可是足弓很高,足底薄薄的,若是运劲抽下去,不消几下连筋骨都会打碎的,宁中则被迫跪好之后,一脸不屈,道,“大人!我没有杀人!”

“我不喜欢说谎的女人!扒掉她的外衣!”我很喜欢当面折辱这些一脸不屈的女侠。

“你们敢!”

宁中则色厉内荏的吼道。

赵熊斥退了一起押解的衙役,叫上李虎一起帮忙,扒掉了宁中则带着灰色条纹的外衣,露出里面的中衣,她的中衣是白色的,上面绣着一些粉色的桃花花瓣,中衣是短衣,露出大半雪白的手臂。

我弯下腰,拉起宁中则的手,道,“这样看上去,才有一些女人味儿了,我应该叫你什么岳夫人,宁女侠?还是宁小姐!”

宁中则全身颤抖着,别过头去不敢看我,我上前一步,脸颊轻轻磨蹭着宁中则的脸蛋,道,“还是小淫娃?宁妓女?华山派荡妇?我听说你在华山学艺的时候,为了尽快学到高深武功,卖身师父,平日也经常和师兄弟偷欢?”

宁中则哭着摇头,“没有没有!我没有!”

“原来大名鼎鼎的宁女侠竟然是这么个人尽可夫的荡妇!”李虎应和道。

“我没有啊!”宁中则小声反抗着,她当然没有了,像她这样的名门侠女把名声看得比命还重,当然自幼洁身自好了。

“听说你还暗恋你的徒弟令狐冲。”

宁中则闻言一阵颤抖,这件事情,她从未跟旁人提起过,这县令是如何知道的!

其实也好猜测,你想宁中则的武功与其夫君岳不群不相上下,但是岳不群身为掌门必定要精通内功、剑法、擒拿、格斗、掌法、轻功等等还要忙于门派事宜,而宁中则身为女子自然不必学那些粗鄙的武艺,因此内功,剑法,轻功自然得了专精,而我捏揉她手心的时候,发现这个天天用剑的人的手竟然光滑如镜,柔若无骨,那得是多高强的内功才能达到这样的驻颜效果!

因此推测岳不群在房事上定不能满足这个刚过三十正是急需恩泽雨露的少妇,可是宁中则的肌肤红润,面色润泽,眼带水媚,显然没少经房事,那定是自己手**解决,那手**的对象是谁呢?

肯定不是爱人,没有人会以真爱的人为手**对象的,以宁中则这样名动天下的女侠的高冷眼光,意淫的对象,不可能是华山派那些脓包徒弟们,也不可能是那些酒囊饭袋的师兄弟,只可能是她英武的大徒弟令狐冲,这样才刺激。

果不其然,一提到令狐冲,宁中则的眼神立刻就湿润了,媚光闪烁,都有些动情了,此时宁中则的确是有些迷乱,想起令狐冲少年英俊,肌肉结实健硕,她做梦都希望有一天令狐冲能粗暴的剥掉自己的衣服,但是却温柔地把自己压在身下,深深将那男人的权杖插进自己的湿润之内!

可是严厉的封建礼教使她不敢越雷池一步,她只能手**填补内心空虚,可是男子熊健有力的权杖又怎么能是女子纤细的手指能代替得了的呢!

宁中则这时候摆出善解人意的母亲的姿态,全力支持岳灵珊和令狐冲的事情,并且允许岳灵珊和令狐冲婚前就欢好。

岳灵珊自然是心花怒放,令狐冲也不吃亏,而宁中则却悄悄躲在窗边偷看令狐冲把女儿压在身下抽插讨伐得直叫“爸爸轻一点,女儿受不了了!!”

宁中则都惊呆了,令狐冲的权杖居然那么粗,那么长,岳灵珊一个十六岁的黄毛丫头当然受不了了!

可是宁中则受得了啊!她把手伸进裤裆里面,一边捏着自己的小小凸起搓揉,一边幻想被压在身下的不是女儿而是自己,甚至她都快忍不住想要冲进去,母女共侍!

回到寝宫之后,宁中则感觉更难熬了,她去库里去了一大块和田玉髓,按照记忆中令狐冲的尺寸,自己用剑削了一杆权杖······

“你为什么不反驳。”县令大人的话,将宁中则从春梦中拉回现实,“你不是武功盖世的华山派大侠吗,天下女侠之首?难道华山派教已婚女弟子可以让别的男人捏揉把玩自己的手吗?”

“你不会已经化暗恋为行动,真的骗奸了自己的弟子吧!还是令狐冲对你这个师娘也早就襄王有心,神女有梦,一拍即合!”

“不是!”事关令狐冲的名声,宁中则矢口否认,却瞬间知道自己说漏嘴,这样岂不是承认自己暗恋自己的徒弟吗!

我哈哈大笑,更加用力的捏揉女侠的小手,宁中则又羞耻,又恶心,又害怕,可是不敢动,真的不敢反抗!她一进门就看见李虎将烧红的钢鞭插进仪琳女子最脆弱的地方,就听见坚强的仪琳撕心裂肺的惨叫!

她被吓住了!

她知道,明白,在这里,自己什么都不是,狱卒不会顾及自己掌门夫人的身份,连恒山派掌门都敢施以如此辣刑,自己一个掌门夫人算什么!

而且,她有问自己,如果对自己施以这样的酷刑,自己能不能熬住!

答案是熬不住!仪琳熬不住,自己同样熬不住!没有女人能熬住!

她只能哭着跪着看着我,堂堂女侠任凭我欺辱!

我本想,天下第一的女侠,应该很有骨气,即使是恐吓如此,也应该横眉怒目对我冷傲相对,没想到居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顿觉没什么意思,放开她坐回椅子,美琪已经回来了,急忙跪着蹭过来继续给我捏腿,我看了她一眼,继续盯着宁中则,怜美琪虽然漂亮,身段也娇媚,风情气质却比不上宁中则这样三十刚过的少妇迷人,不过我倒想知道这大女侠的忍受底线在哪里,又问道,“宁中则,我再问你一次,你嘴硬一次我就扒掉你一件衣服,你跟恒山派那个小淫娃不同,她的姘头是个淫贼,你堂堂华山掌门的夫人在大狱里被扒个精光,不光是你,华山派的面子和你丈夫的面子也不好看吧!”

宁中则泪如雨下,“大人,求您明察,切不可轻信小人的片面之词啊!”

“妈的!你说谁是小人!”赵熊见宁中则中伤自己,上前就是一个耳光将宁中则抽翻在地,宁中则自然是躲闪不过去,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以宁中则的功夫,千军万马也能杀个来回,此时被赵熊这样的一个小衙役抽了耳光眼神却躲躲闪闪,都不敢瞪回一眼,想想也是,她如今没了武功,又被赵熊那三下钢鞭打怕了,再反抗才是傻子,不知道得吃多少零碎苦头呢!

我平日很放纵手下,自然也不理会赵熊自作主张上前打人,只是和颜悦色的说,“宁女侠,你当真不承认自己杀人吗!”

“我没有。”宁中则凄凄哀哀的回答道。

我一摆手,两个手下上前拎住宁中则的中衣,刺啦一声,撕成碎片!

宁中则双手环住自己的两臂,其实没什么作用。

该露出了的地方都露出来了。

柔白似雪的脖颈,滚圆光洁的肩膀,结实秀美的手臂,还有柔滑似银缎的玉背,她穿着标准的肚兜,脖颈处和腰肢上面各自系了个活扣。

看着她畏畏缩缩的样子,我不由得一阵鄙视,呵斥道,“跪直了!”

宁中则不敢反抗,长跪直起上身,短短的肚兜下面露出一截白皙的蛮腰,难为三十有一的少妇小腰居然保持成这么细嫩结实的样子。

中间的肚脐滚圆的、浅浅的,洗的很白净。

我捏着宁中则的下巴,道,“宁女侠,最后一件了,我再问问你,人是不是你杀的!”

“不要脱了!求求您了大人!”宁中则忽然对着我磕起了头,要是让她像仪琳那样扒光了上身,裸着一对哺乳的器官任人鞭打把玩,她宁愿死了!

我微微一笑,道,“宁夫人好不容易立一下贞节牌坊,本官也不能扫兴,这样吧,我令人打你二十鞭,可以换取一次不脱衣服如何!”

宁中则感激涕零,她心里以为我是个清官,并不是要借助职务之便灵孺女犯因此才可以用刑罚代替侮辱,可惜饶是天下第一的女侠,也太低估人性险恶,我是自信根本没有女犯能熬住这样的瘧打,最后自己乖乖脱光了用女性的肉体来免受刑责。

我一摆手,道,“慢,别答应的太早。”我接过李虎手里的一条皮鞭,展现给宁中则看,一边给她讲解,“这叫蟒鞭,你看,这皮鞭的外表是一条黑蟒,长两米,里面的蛇骨蛇肉都剜掉了,里面包着的是一条成年黄牛的脊筋,硝制成一体之后,取钢丝,钢丝的表面滚满了棉丝,密密匝匝的缠在皮鞭上,每隔一端,就剪开一条钢丝,制作出一个倒钩,这条蟒鞭上有三十多个倒钩,抽在身上,立刻皮开肉绽!刮去一层血皮!”

宁中则心惊肉跳地看着这个凶器,想到这东西要狠狠在自己的玉背上抽上二十下,宁中则大脑一片空白!

这时候,张龙拎过一桶冷水,李虎和赵熊分别将冰碴、辣椒油、盐巴等东西倒进去。

我将蟒鞭浸入冰水中,再拎出来,鞭子顿时吸饱水,鼓胀起来,犹如一条真正的蟒蛇。

我将鞭子递给张龙,双手拉住宁中则的双手,示意她跪过来一点。

“啪!”蟒鞭已经狠狠抽击在她的背上!

“啊啊啊!”

宁中则顿时哭叫哭喊着!这一鞭的大力使得她的头直接扑到在我的胯下,脸蛋蹭着我的男性权杖,也将美琪吓了一跳。

她刚想起来,又是一鞭!

“嗷嗷嗷!”

宁中则毫无节操的哭叫着,这厮索性将脸埋在我的胯下不起来了!

这是我故意的,我在裤子上涂抹了镇痛的药物,虽然她趴在这个地方十分屈辱,可是鼻子一嗅,可是确确实实有镇痛的作用,她疯狂的趴在我两腿之间喘息着,顿时觉得背上的鞭伤没有那么难熬了!

可是也只有那么一会儿,抽下来那一下子,还是要命一样疼!

二十鞭打完了,宁中则全身都是冷汗,虚脱地靠在我胯下,还在嗅着。

“宁中则,招不招!”

“求大人怜惜!”宁中则媚媚的说。

“再二十鞭!”

“慢着!”宁中则忽然强挺着向前一点,用嘴巴衔住我的裤边,将我的裤子慢慢拉下来,我配合着她褪到膝盖下面,宁中则将鼻子继续探索着。

“居然先想着自己享受。”我冷笑一声,“还等什么,二十鞭,打!”

“啪!”

“啊!”宁中则咬住牙关还是没忍住哭叫出来,但是居然没有求饶而是顺从地说,“中则不敢了!”一边低眉顺目地讨饶,一边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着我的权杖尖端。

“这女人虽然号称女侠,却真是贱种,不打不服,打了还发骚!”我冷冷骂道,瞧不起这种欺世盗名的女侠。

二十鞭如数打完了。显然张龙这次下鞭没有那么狠,打完之后,宁中则深吸一口气,张开羞口,将我粗壮的权杖吞咽了进去,嘴唇向前凸起,不断套弄着,同时粉嫩的小舌头也在不停绕着权杖的褶皱滑动。

真不愧是少妇,口技极佳啊,我舒服的快要呻吟出来了。

套弄了几百下之后,我再也忍不住了,将宁中则按到在地,凶残的将所有**全喷进她的嘴巴里面,宁中则不敢吐出,竟然全部吞咽进去了。

我站起身,提起裤子,拍拍宁中则的脸蛋,道,“早知道,少挨多少零碎折磨呀!”

“带回大牢吧,记得让女官给上药,可别感染了!那个仪琳,尽快让她说出田伯光的下落。”我吩咐完了,也整理好了衣衫。

“走吧!”我对怜美琪说了一下。

她急忙小碎步跟上我,犹若一个小跟屁虫,随我离开了刑讯室。

屈服了吗,我还没写你怎么知道?

第三日夜,母女受刑

我坐在大椅子上,张龙牵着宁中则,慢慢走过来,这个闻名天下的大女侠,已经彻底被驯服了,她全身一丝不挂,跪伏在地上,低眉顺目地爬过来,到了我的胯下,张开嘴巴,将我的权杖全部吞了进去,她的武艺全部用在了技巧上面,最近居然研究出来一种深喉的方法,张开嘴巴,将我的权杖吸进喉咙深处抽插寻常女子根本是做不到的,也只有这种武艺精湛到了一定级别的女侠,对身体的控制已经达到精致入微的程度,才能做出这样逆天的操作!

我毫不客气的灌了她一嘴之后,在摇椅上面休息,宁中则也趴在我脚边,像狗一样趴着。

一整天的办案,犯人的尔虞我诈,和各种黑暗的案件,使我身心俱疲,也只有通过折磨这些穷凶极恶的杀人女犯才能毫无心理负担的舒缓这种压力。

可是往往也有冤枉好人的时候,矛盾的心理更让我觉得烦躁。

就比如脚下这个宁中则,我虽然看不起她,堂堂一个大派掌门之夫人,难道不应该是坚贞不屈的模样吗,可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想,也毕竟只是肉体凡胎,细皮嫩肉的少妇罢了,吃不住鞭打也是有的,毕竟不是所有女侠都犹如仪琳那般的。

可是宁中则母女真的是冤枉的吗,又比如怜美琪杀岳林的案件,虽然所有迹象都指明了她们就是凶手,我的手下,仵作,还有那么多目击证人,可是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好似陷入了什么旋涡之中。

这时候,赵熊忽然跑进来,大呼小叫道,“大人!岳灵珊抓到了!”

宁中则忽然一股机灵,站起来,对着赵熊喊道,“你骗我!”

赵熊瞄了宁中则一眼,“贱奴,谁准你站起来,想挨鞭子了吗!”

这时候,宁中则看见一个彩衣少女被几个打手衙役押进来,正是女儿岳灵珊,她衣衫凌乱,脸上有几个红红的巴掌印,看来是挣扎的过程中,被狠狠抽了几个耳光,宁中则心疼不已,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儿,自己都没有舍得动过一个手指头,这些该死的衙役,居然敢大耳光抽她!

再想到岳灵珊也要在这里受到跟自己一样的折磨,加上这些日子以来受到的无尽屈辱,全部爆发开了,宁女侠悲愤之间,全身残留的内力居然全部聚集一线,崩断了狗链,一掌劈下去,又快又急,赵熊根本没反应过来,被一掌劈中天灵,当场就毙了。

我皱了皱眉头,慢慢站起身,走到了赵熊面前,探了一下鼻息,知道赵熊彻底气绝。

转过头看着宁中则,冷声道,“宁中则,谁给你的勇气?”

宁中则呆呆看着我,又看看被击毙的赵熊,忽然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大人,有什么罪责刑罚,我自己担,求求你放过我女儿!”

“你担?”我看了她一眼,心里不由得为自己刚刚的多愁善感而好笑,我居然相信一个江湖最大黑帮的掌教夫人是个好人!我居然怀疑她不是冤枉的,这个看上去一脸温顺,人畜无害,实际上却穷凶极恶的歹毒少妇!也不知道手刃过多少人命,赵熊这个身高九尺的彪形壮汉,居然一掌就毙了!这是何等的嚣张气焰!

“好啊,我给你的刑罚就叫精神折磨,我要你跪在这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你女儿被轮尖拷打!

“你要是动一动,我就将她剁碎了。”

宁中则知道我说到做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

张龙和李虎两人将赵熊带出去,不一会儿就带着一堆器具和十来个精壮的汉子进来了。

岳灵珊惨叫着被几个大汉三下五除二扒得精光,一个站在她身后,下身一挺,就将粗大的权杖插进她的下体。

另一个则站在岳灵珊的面前,同样恐怖的权杖拍着岳灵珊的脸蛋。

但是岳灵珊哪里肯张开口。

那个大汉冷笑一声,“啪”就是一个耳光,“啪啪”又是两个,几下就将岳灵珊抽的鼻青脸肿,可是岳灵珊还是咬着牙,就是不肯张口,那个大汉也不慌忙,一手托住她的头,一手按着她的下巴,一掰,只听咔擦一声,岳灵珊的下巴被卸下来了。

之后,大汉却并没有着急爆她的嘴巴,而是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鳄鱼夹子,探进去,夹住了她柔软的舌头嗷嗷!

岳灵珊舌头被夹住,发出凄惨无比的哭号,那大汉拉住钳子尾部的绳索,将她的舌头扯了出来,岳灵珊配合的伸出舌头,不然就更疼了!

那鳄鱼钳子,是三个一组,绑在三根铁链上,另外两个向下拉,咬住了岳灵珊的两个奶头。

疼的岳灵珊倒吸冷气,哭号不止,可是舌头被拉住,嘴巴里只能呜呜乱叫,说话都说不清楚。

大汉调整铁链的长度,使得她的舌头和乳头都被拉扯老长。

这时候,才下身一挺,将权杖狠狠插进岳灵珊的嘴巴里面。

两个精壮的大汉,一前一后,狠命地爆插着岳灵珊,他们都是练过功夫的汉子,持久能力也极强,竟然前后弄了半个时辰才下来,不过这次派来了十个衙役,两人刚下来,岳灵珊还未来得及喘一口气,就又有两根粗壮的权杖插了进去,不过这次岳灵珊却没有再惨叫了,刚才的插弄,她的下体已经开了洞,此时没了疼的感觉。

经过整整五个时辰的轮番玩弄,十个汉子都精疲力竭的时候,才放过了岳灵珊。

“你们都该死!”宁中则愤愤的说道。

我转身冷笑着看了宁中则一眼,“我们都该死!你不该死喽?现在朝廷朗朗乾坤,新皇励精图治,不但给忠臣平反,更是宰杀奸佞,发展民生,整顿朝纲!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大门大派,一个个武功超凡脱俗,千军万马都能杀个进进出出!不参军卫国,反而聚众习武,以江湖女侠自居,肆意杀人,谁给你们的权利!赵熊是在籍的衙役,你一掌就毙了,何等放肆!他千般不对,也是按律办事,冤不冤枉姑且两说,你们自己出现在杀人现场,还在那里逗留,瓜田李下,怪得了谁!”

宁中则被我说的哑口无言!

是了!当年老皇在位,朝政昏庸,因此各地武装割据,各门各派也都兴起,而新皇即位,虽然朝政晴朗不少,然则这些年来各门各派都已经打下了偌大基业,哪里肯随意割舍,自然也就继续独大,不听朝廷宣,也不服官府管辖,每个人都有以一当千的武艺,一些侠客多有行侠仗义,剿除匪患之举动,因此朝廷也只好听任,可是却早看着老不顺眼!

我捏着一份密函道,“朝廷已经关注你们华山派很久了,最近你们又在搞舞林大会,据线报,是有江湖联盟,颠覆朝廷的意思!”

“啊!”宁中则没想到话题一转,竟然转到了这里来!

慌忙摇头道,“绝无此事,虽然华山派不听朝廷调遣,可是毕竟是世外之地,只修炼武艺,不关心朝局!”

“世外之地,你们真以为自己是神仙了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你们是神仙,也得听我朝廷律令!”

宁中则见我大帽子扣下去,知道今日之事,决不可能善了,道,“你也知道我们每一个都有一骑当千的实力,也知道我们千军万马也能杀个进进出出,就算给我们定罪,又有何用处!就凭你们,十万大军,也攻不上华山!”

“就凭我们!”我冷笑一声,“宁中则,你还以为新皇的朝廷,还是从前的朝廷吗!”

“啪!”一个药丸丢在宁中则面前。

“吃了!”

宁中则冷笑一声,知道自己为鱼肉,就算反抗也最多是像之前插嘴巴的时候一样,强按着头塞进去罢了,因此也不管是不是毒药,捡起来,一口吞下肚子!

“少林大还丹!”她一脸惊异,一股暖流缓缓游走全身,破碎的经络慢慢愈合起来!

我随手摆摆手,一个衙役丢给我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

我则丢给了宁中则!

“宁中则!本县给你一个机会!杀了我,便可以带着女儿离开,若是输了,就乖乖在这里受刑吧!”

宁中则功力尽数恢复,况且大还丹还增长五年功力!顿时露出了一代女侠的英姿气势!

皓腕一抖,剑光犹若漫天秋水,铺遍了整片大狱。

我冷笑一声,虽然穿着繁琐的官袍,可是却丝毫不影响移动,在宁中则的漫天剑影之中随意走动腾挪,便将每一条剑势尽数躲了开去!

宁中则目光凝重,“朝廷之中,竟然有如此高手!”

“哼!”我上前一步,瞬间栖身到了她身旁!

宁中则分寸打乱,疯狂的一掌,布满紫霞真气,狠狠拍击在我的胸口,就在即将碰触的一瞬间,我略微侧身,拿住宁中则的皓腕,往旁边轻轻一带,紫光炸开,轰击在一处墙壁上,那墙壁顿时犹如被石锤凿到般裂了一道大空。

“宁女侠下手不清啊!”我狞笑一声,反手一拧,将宁中则丢了一个跟头!

宁中则不信邪,她的武艺已经是当世一流,在家五年功力,更胜往昔,就算是夫君在面前,也未必是她对手,居然在区区一个县衙县令手里,一招也过不去!

顿时脚底闪过一丝紫光,身形徒然快了一倍,紫光闪烁,凌空一脚踢向我的面门!

别看这女侠的脚丫看似软如绵玉,可我断定这一脚踏实了,就算是碗口粗细的木桩也能直接踹碎裂!

因此我也不敢硬接,脚尖微点,向后撤了一步,让过那一脚。

脚力用竭,我又反手上前,一把捏住她的脚腕,狠狠往下一摔!

“啪!”宁中则狠狠摔了一个一字马!

眼泪都快蹦出来了!

“堂堂掌教夫人,就这两下子吗!我对华山派太失望了!!”

“你这是破剑势和破腿势!”宁中则忽然惊叫道,“此乃上代华山大师风清扬的武功,你也是华山传人!”

“别做梦了!宁中则!我不以华山武艺,一样胜你~”

说着,我屈指在宁中则白皙的脚底心上一弹,她整个人都被我弹飞了起来。

“弹指功!”宁中则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按着自己的脚心,右脚微微颤抖。

但是她还是不服输,左手划弧,右手进掌,紫霞真气游走全身,之后猛然爆发开来,再次一掌向我击来!

我微微侧身,让过这一掌,身体进步,整个靠在她的身侧,往前一甩手臂!手臂的尖端顶在她肚脐处,往里一压!

“啊!”宁中则惨叫一声,整个人被我掼倒在地面上!

“青龙摆尾!”宁中则面如死灰,最简单的一招太极,只是速度快到了极致,便将自己击倒了!

“服不服!”我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宁中则的胴体。

看着我霸气侧漏的眼神,宁中则很想就这样说一声,“服了!”

反正是女人,反正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反正女子天生就是要臣服的,就跪倒,臣服在这样一个霸气的男人脚下,也没有什么所谓吧!

不!

就在宁中则即将服软的前一个刹那。

她听见了岳灵珊嘤嘤的哭声。

她怎能臣服。

如果说之前摇尾乞怜,承欢膝下,是为了少些责罚,可是这些官府中人,竟然如此不讲道义,将自己年幼的女儿,一个还不足二十岁的少女逮捕归案,公然在自己这个娘亲的面前实施如此轮辱之刑罚!

这是何等的无情无义之辈,之前见他铁面无私,尚可屈膝身前,此时已经见到真实面目,又怎能还奴颜媚骨!

况且女儿就在眼前,自己作为娘亲,难道能在女儿面前展现出如此卑微下贱的模样吗!

就算万万死,也绝不能如此!

宁中则念及此处,虽然被我击败,却眼神火辣如炬,恨恨道,“不服!”

我倒是奇怪这个贱人怎么忽然硬气起来了,顺手拎起一条刑讯用的普通皮鞭,在地上打了个鞭花!

“不服!?”

“再打!”

“打就打!”

宁中则站起身,奋力向我扑来,此时的宁中则,俨然已经没有了招式,犹若一个寻常的民间刁妇一般张牙舞爪的向我扑来,我冷笑一声,用了武功尚且不是我对手,如此乱打,又怎能奏效。

我转身让过宁中则的扑击,反手一鞭抽在她背上,将她抽趴倒在地。

“服不服!”

“不服!”宁中则身体跪伏着,头却半宁转过来,狠狠盯着我。

“啪!”我狠狠撩击,一鞭抽在了她两片臀瓣之间的腚沟里面!

“啊啊啊!”宁中则狂叫了起来,双腿一下子并紧了,整个人趴倒在了地面上,两条大腿死死将皮鞭夹在了股间!

“嗖!”我用力一扯,长鞭从她的柔软之处磨蹭而出。

“哇啊啊!”痛的宁中则又是一声惨叫,不由自主的再次跪立起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裆部!

“啪!”我继续反手撩鞭!皮鞭直接抽击在了她的手背上。

“啊啊啊!”没有丝毫肌肉保护的手背,哪里能扛得住这一记重鞭,顿时痛的分开手!不敢再捂着!

然而手刚拿开的瞬间,我再次撩鞭!狠狠抽打在她两腿之间,毫无遮掩的细密之处!

“好痛啊!好痛啊!”宁中则摇晃着头像是小母狗一般惨叫着!

“服不服!”

“不服!我不服!”宁中则几次话到嘴边就要服软,看到悲惨的躺在污秽之中还在昏迷,呻吟的女儿便怒火中烧,硬扛着皮鞭抽打那难以言明之处的那种难以名状的剧痛,继续嘴硬着!

“刁妇!”我怒哼一声。

“给我架起来!”我一摆手,“我今日要狠狠教训这个刁妇!”

张龙和李虎立即不过来,双手擒住宁中则的两条手臂,像是拎小鸡崽子————不应该说是一只漂亮的小母鸡一般将她提溜起来,拉扯到一座刑架旁边!

宁中则这个时候才微微后悔,自己之前是不是太过于激动了!

绑在刑架上,毫无反抗余地的拷打,这种事情,宁中则,从诞生以来,从未遇到过!

那将是何等的凄凉,悲惨,无助!

还未等宁中则反应过来,两个壮汉便将宁中则放在了刑架上。

这个刑架的形状非常简单,其实就是一条去了椅背的太师椅。

强迫跪在椅子扶手上,用皮带,将自己的两条小腿紧紧扎绑紧了,从脚腕,到膝弯全都用皮带扎好。

两条白白的脚丫子耷拉在扶手前端,双手抱在胸前,用铁链捆了,从天棚上拉下来一根铁钩,钩住手腕之间的铁链!

这是一个虎牢里面最寻常不过的受刑姿势!

同时,自然也是最可怕的一个受刑姿势,因为这个状态下,根本不可能又一丝的反抗,从头,到脚板心,所有的地方完全袒露在打手们的刑具之下,任何人都可以随意的,肆意的上刑!

双腿大大分开,即使是被打到屁滚尿流,也直接从劈开的双腿之间直接落下去,只要随便泼上一瓢冷水便可以冲洗干净然后继续拷打了!

可以说,只要上了这个刑架,不张嘴,是别想下来的!

此时的宁中则虽然未想到这些,可是心中早已经是惊惧至极!

我手里拎着皮鞭,狞笑着走到宁中则的面前!

用鞭哨顶着她的下巴。

她奋力将头撇过去,不去看我。

“真是奇怪!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我冷笑一声,“之前不是已经很驯服了吗!为何又忽然变得如此刚烈!”

“谁驯服了!”宁中则心虚的看了一眼女儿,发现女儿并未留意到这边的情况!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脸坚毅道,“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还未婚娶,也非是女子,自然也不懂她心中这奇怪的坚持是源自哪里,当然,就算已经婚娶,也未必能懂,此时只是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便教你说!”

说着,也没有丝毫留情,狠狠一记撩鞭,再一次撩打在她两腿之间那细软之处!

“啊啊啊!”宁中则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全身颤抖着哭叫起来!

“不啊!”

“啪!”

“服不服!”

“不!”宁中则嘴巴相当的硬!

“贱皮子!”

“啪!”

我鞭鞭狠辣!丝毫没有怜惜的意思,若是她像是之前一般软语轻求,或许我会稍微怜香惜玉,即便上了官刑,也会着令行刑的狱卒衙役放轻些下手。

可是这刁女贱妇忽然变得如此刚烈,切说话也处处顶嘴,伶牙俐齿,自然不必再加怜惜!

“继续行刑,直到她们母女全部招供为止!”我给狱卒下了令,自己慢慢走出牢房。

第三日夜,宁中则受刑

看着我慢慢走远,宁中则的心也慢慢沉入谷底。

毕竟,她也知道,我才是这个地方的话事人。

我走之前的命令是,让自己母女二人招供。

而在我回来之前,这两个壮汉,绝不会让自己母女二人好过的!

“大人却是依然如往常一般仁慈。”张龙冷哼一声。

“不错!”李虎也是狞笑一声,一脚将我刚才用来鞭笞宁中则下身的皮鞭踢到旁边去,看都不看一眼!

自己则是从旁边的刑架上取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线装东西。

搬了个小凳子,犹如一个寻常农夫一般,奇迹箕踞而坐在宁中则的面前。

宁中则两腿分开,跪绑在刑架上,李虎这个姿势,不用很抬头,正好可以看到宁中则的下身。

虽然已经三十有一,可是宁中则的两腿之间却异常的干净,雪白,表面上,只有很淡雅的稀疏绒毛,两片柔唇竟是尤若处子一般闭合在一起,呈现微微的粉红色。

“我说,堂堂的华山派掌门夫人,三十多岁成名江湖十几年的著名女侠,不会还是个处子吧!”

宁中则忍受不住李虎火辣的注视,撇过头去!

李虎冷笑一声,“鸵鸟吗!你以为你撇过头去,我就看不见你放浪的身体了吗!果然华山上下,皆是欺世盗名之徒,我还以为你会大大方方,刚烈不屈呢!”

宁中则听到李虎的嘲笑,不由得转头怒视着她!

可是李虎却并不理会,晃了晃手里的东西,道,“自古以来,鞭刑是最为常见的刑讯手法,抽打的地方非常多种多样!而若是鞭打女子,花样也就更多了,打上去最疼的地方,第一,一般是手心,手背,脚心,脚背,这些地方只有细皮包裹,里面直接就是骨头筋膜,向你们这些穷凶极恶的女犯,自然少不了鞭打光脚心直到青肿不堪为止,因为要让你们手握不了剑,脚传不了鞋子,自然跑不了,也没法攻击!”

“除此之外,最长揍的地方还有屁股和大腿,这些地方肉多又厚,千百鞭笞下去,也不至于致死,可以让你们整天整夜的沉浸在无穷无尽的剧痛之中无法自拔,想要脱离这种以时辰计算的鞭笞剧痛,唯有招供一条途径可走!”

“而对于你们这些有内力的女犯来说,还有另外一些可以用刑的地方,比如···”李虎轻蔑的眼神在宁中则的两股之间,双峰之尖,柔软的腋窝频频扫过。

宁中则又惧怕又愤恨,自己堂堂武功登峰造极的一代女侠,居然被去尽全身的衣物,一丝不挂的跪在这屈辱的刑架之上——还是分开双腿的跪绑姿势,任人宰割!怎能不又气又恨!

最可气的是!自己的女儿岳灵珊再当着自己的面被众人轮辱之后,也被押解,跪在自己的面前,和一众狱卒一起观看自己受刑!

想到这里,宁中则的眼泪几乎要滚落出来!可是硬生生忍住了!不知道还要在牢里受到怎生折磨,在女儿眼睁睁看着之下,她一定要足够坚强才行啊!

李虎很满意宁中则慢慢变得坚贞起来的模样,这才有点女侠的样子,不然跟折腾那些吴侬软语的小家碧翠又有什么不同,又有什么趣味可言呢!

他慢慢将自己手里的东西展示给宁中则看。

口中慢慢道,“行刑用的鞭具,到底有多少种呢!向我这个天天浸淫此道的人也搞不清楚,比较常见的从材质分呢,一般是竹鞭,木鞭,铁鞭,皮鞭,绳鞭,从用出分呢,一般有狗鞭,牛鞭,马鞭,都不太一样!宁女侠,你看,你是属于母狗,还是母马,还是母牛呢?你喜欢狗鞭呢,还是牛鞭,马鞭呢!哦对了,你准是喜欢人鞭多一些。”

听着李虎侮辱性的话语,宁中则一脸凶狠,“你才是母狗,你全家都是母狗!”

李虎被宁中则逗笑了,“哈哈!宁女侠何必动怒呢!我再给你讲讲,一般刑讯的时候呢,都用马鞭比较多,因为比较疼啊!狗鞭太轻了,牛鞭太重太长,除非像是宁女侠这样体力健壮的女侠客,不然吃不了两下牛鞭就给打死了!”

“大牢里面,调教不太听话的女犯,一般只用细碎的翻黄竹鞭或者拇指粗的木鞭就可以了,一般百八十鞭子抽下去,都很乖巧了,对于死刑犯呢,绳鞭比较常用,毕竟绳鞭粗糙,一鞭一道血印而,几十鞭打下去,鲜血直流,看着就很害怕,对于一些不肯给“例钱”的大户人家女儿,自然不能真揍,那么让她们看看女囚被绳鞭打的皮开肉绽的场景,显然是性价比很高的!”

“而当然对于比较顽固,熬刑不供的女犯,我们还是用钢鞭和皮鞭多些!”

“皮鞭的种类自然也很多了,牛皮鞭,牛筋鞭,牛尾鞭,蟒鞭你是见识过的,不过除此之外,还有复合的刑具,比如我手里这些东西。”

他一条条展示给宁中则看,“你瞧,这是百年柳树上抽下来的柳条,去了皮和叶,上面看上去光滑,可是实际上一摸,布满了肉眼不容易看清的小小凸起,柳条里面会分泌出粘液,这个粘液如果触碰到伤口,又痒又难受,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这一根是用蓖麻油浸泡过的荆棘,放心,上面的荆棘刺都是软的,不会在你的肌肤上留下非常明显的血痕,只会划出非常细微的肉眼都看不太清楚的细细划痕,然后蓖麻油的酥麻,和荆棘的微弱毒性会慢慢渗进肌肤之中,这种麻痒,试过的都觉得很爽!”

还有蛇筋,吸水的棉线,李虎将各种条形物细细编制在一起,形成一条足有量尺多长的鞭具,整个鞭具表面凹凸不平,足有两个成人的拇指般粗细,之后在旁边的一个冷水桶里面浸足了水分,慢慢走到宁中则的身后,冰冷的鞭梢慢慢在宁中则的背上滑动!

“这样光滑的背线,先抽哪里才好呢!”

宁中则知道真正的毒打要开始了!她身后紧紧蚌珠,双手握拳,顶住自己的头前面,死死闭住了眼睛,用上牙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做好了受到一切痛苦的准备!

“绝对!要坚强!”

“绝对要抗住!”

“在灵珊面前!”

“在女儿和这么多井市小吏的注视之下,我堂堂华山派掌教夫人,一定要拿出刚强的意志来!”

“不能屈服!不能惨叫!”

“嗖!”皮鞭高高扬起的声音!

即使心中已经做好了一万种准备,可是身体还是很诚实,光洁的肩膀已然因为感受到身后的冷风而开始微颤!

“不要哭!不要叫!要抗住!”

————————“啊啊啊······”

可是惨叫却毫不犹豫的从口中喊叫出来!

长长的皮鞭,狠狠抽击在凝重的腰臀衔接之处,最为细嫩的软腰肉上!

这个大派女侠痛的直接曲下了上身,发出一声难耐的哀叫哭声!

“啊啊啊啊!”一声,两声三声!

这皮鞭远比想象中要疼一百倍!鞭子已经离开了身体,可是宁中则依然惨叫着,剧痛并不是一瞬间便停止,而是犹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的席卷了宁中则脆弱的神经。

她的秀眉微微皱起!心中暗暗骂自己的柔弱,之后再次挺直了腰板!虽然双目依然紧闭,可是却挺胸抬头!鞭打虽痛,却也激发了一派女侠心中最不屈服的地方,“我绝不相信,自己连区区皮鞭都抗不了!”

她攥紧了双拳,身体还在微颤,耳朵听着旁边李虎手心慢慢磨蹭皮鞭鞭身的声音。

“嗖!”皮鞭再次扬起,宁中则全身都绷紧了,她不知道会是哪里挨打,“啪!”皮鞭狠狠落在了宁中则的背部!长长的皮鞭绕过宁中则玲珑的身子,鞭梢直接落在她的右腋下微微隆起的雪白嫩皮上面!

“啊!”

“啊!”

毫不犹豫的,宁中则又是一声哭叫。

“难道我就是这样一个让自己瞧不起的女子吗,扛不住!真的扛不住!”

不管宁中则心中说了多少次自己要挺住!自己不要叫!

可是却依然忍不住哀嚎出来!

“娘!娘!”岳灵珊悲戚的叫着,“不要打了!不要鞭打娘亲了!”

“没事!灵珊!娘没事!娘扛得住!”宁中则发丝散乱在秀脸前面,一遍轻声安慰着女儿。

“嗖!”

“啪啪!”因为是带着鞭梢的刑鞭,因此每次都是两声鞭响,鞭身抽在背皮上是一声,鞭梢绕过她的身子打在肚皮上,乳尖上,腋窝里面,又是一声!

“啊!”

“啊!!啊啊!”

“啊啊啊!”宁中则又是惨叫,身体不断上下,左右摇晃着!

“啪!”

“啪!”

鞭刑落下越来越快,一记接着一记,尤若是在下雨一般!宁中则疯狂的高高仰头,嘴巴噘到身体最高,像是小狗乱吠,又像是苍狼啸月!看之怜惜。

宁中则叫了几声,整个人蹲坐了下去,毕竟绳子只是拘束了她的小腿,上面吊着的铁绳也不是非常紧绷,女侠活动的范围还是很大的。

李虎脸色微变,“谁准你坐下去的!给我跪直了!”

“我!”宁中则刚要反驳,李虎却是拎起长鞭,反手狠狠抽击在了她两腿之间!

“啊啊啊啊····”宁中则惨叫一声,全身都颤抖着立了起来!

“我不会招的!我不会招的!你们打死我也不会招的!”宁中则狂乱的叫着!

sp本来也不是全部,我主要是狱刑为主,,sp,酷刑······飞机,什么都有,一段一段的,如果不喜欢飞机,可以把这段跳过去,下周会有比较多公堂类的。

不过说的也有道理,最近在尝试新风格的确sp少了些,小黄多了点,可能也正是这个原因三江和汉歌迟迟没有改好,总觉得自己不满意,也就没有发出来,慢慢调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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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并肩王语:女子如玉,当怜之,惜之,宠之。

然古人道,“妇人之仁”也并非全无道理。

江洋大盗田伯光罪大恶极,却为恒山派掌门仪琳包庇,宁死不供;又有华山派掌教岳不群,联合江湖门派,意欲造反,其夫人宁中则与女儿岳灵珊,知情不报,虽是如玉女子,我观之亦有怜惜,可心中当知国法大小!亦当板责捶打,以儆效尤。

又言:当今天下,侠客当道,其中之佼楚,可以一当百,纵横千军万马而不沾衣襟,却外不除敌寇,内不清君侧,肆意江湖,自诩劫富济贫,妄称一个“侠”字。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当执本心,身碎魂消,不为所动。

新皇即位,肃清超纲,重修礼法,心怀大志,意欲并七国而治民生,吾当以死辅之!

另按:本王纵横江湖朝野,以武艺结交天下豪杰,女子中,唯有一人,可称之一个“侠”字!吾曾鞭之,板之,又复怜之,惜之,末了叹之,忘之。

———————《一字并肩王纪事》————

第四日凌晨。

“啪!”

“啪啪!”

听着刑讯室里面“噼里啪啦”的拷打和女子的尖叫声,我道,“怎么,令狐兄心软了?”

令狐冲摇摇头说,“能为皇上尽忠才是第一,其他都是小事。”

我点点头,“那就好!”

二人推门而入,迎面两个女子全身都精赤着,不着片缕,被麻绳死死绑住,粗粝的绳索深深陷进两女娇嫩的肌肤自重,她们被绑成屈辱难言的姿势,束缚在两个刑架上。

这两个女子,一个是少妇,一个是少女,一个高大丰满,一个娇小清纯,一个美艳动人,一个楚楚可人,一个皮肤白若新研磨出来的凝脂,另一个瓷亮若刚煮熟的蛋清,除了身材肌肤之外,眉目却又八九分相似,一看就知道是一对母女。

左面的女人三十岁出头,虽然被刑求得哭号不止,却掩饰不住那雍容富贵的贵妇气质,尤其是眉宇间的英气更是逼人!

那女子被束缚成跪姿,双手反绑在背后,她并非是跪在地面上,而是跪坐在特质的石板刑具上,石板表面镶满了凸起的碎石,深深刺进少妇的小腿迎面之中。

修长的大腿面上,摞着五块沉重的抱石板,秀气光滑的小腿面深深陷进石板的楞里,最上面的石板,刚好将少妇那对惊人的胸器架起来,看上去,就像是摊在面板上的两个肥硕面团!

两个行刑的衙役,各自手拎一条一尺长的竹尺,抡圆了抽在这团肥美的胸器上,将那个少妇打的哭号喊叫,死去活来。

任谁也很难联想,这个被上刑直至如此惨法的少妇,就是江湖上美名远扬,名动天下,黑白两道都敬重三分的的华山派掌教夫人,宁中则宁女侠。

在她的旁边不远,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女,这少女不但面目清丽,更是有一股清纯的气质,让人忍不住要好好疼爱一番,她虽然清纯,被绑缚的姿势却是完全谈不上“清纯”二字。

上身正直绑在椅子靠背上,两只脚却被大大分开,脚腕绑在扶手之上,脚心正面前方,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女,两条大腿根之间的部分完全展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犹若两瓣微微开合的鲜嫩玉蚌。

两个同样拿着竹鞭的衙役,正在抽打她秀丽的足心,那光洁的玉足上,布满了粉色的鞭痕,这清纯面容的少女,即使被绑成如此屈辱的姿势,却没有丝毫意思去羞臊遮羞,只因为脚底承受着一波波无尽的剧痛,疼的死去活来!

这年方十六的清丽少女,自然就是宁中则的独生女儿,华山剑派的千金小姐岳灵珊。

我们进来以后,衙役并没有停止行刑,直到我摆摆手,他们才停下来,令狐冲这才心疼的冲过去,将那十六岁的少女解了下来,用披风将岳灵珊白玉般的身子盖起来,将岳灵珊那对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脚丫呵护在掌心里面。

“冲哥!你怎么来了!”岳灵珊伤心的哭叫了一声。

“珊妹,你受苦了!”

我轻咳了一声,问道,“招了没有!”

“贱妾招了!莫要再打了!宁中则带着哭腔的说,看来连番的用刑,已经彻底摧毁了她最后的一点矜持,不再以一个在女儿面前刚毅不屈的烈母自居!”她一对乳器都快被抽烂了,纵然是武艺再高深的女侠也受不了这么无止境的责打啊!

“那为什么还行刑!”我皱了皱眉,如果已经招供,一般是不准再上刑的,毕竟目的是要口供,而不是单单为了刑求而已。

“回大人!”新调来的狱卒正色道,“女犯最是皮实,翻供是常有的,何况是这些绿林女子,更是毫无信义可言!”

“岳夫人可不是寻常的绿林女子,你可以出去了!”我点点头。

衙役并不辩解,转身离开了刑讯室。

令狐冲把岳灵珊接下来,又来到宁中则的面前,将大手放在宁中则的双乳之上,道,“师娘,冲儿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师娘受刑颇重,只得推拿活血。”

宁中则脸蛋红了半,嘤咛道,“冲儿,你尽管按摩,师娘,很喜欢。”

“啊!”令狐冲听了这话,脸色一红,但是还是继续按了起来,之后又慢慢撤掉抱石刑具,给师娘按了双腿双脚。

宁中则的腿脚软孺细腻,犹如成熟版的岳灵珊,又是全裸在面前,令狐冲哪里禁得住这样的诱惑,喘气渐渐粗了起来。

“咳咳!”我清咳两声,道,“令狐兄,不如你今晚便在这里留宿好了,也好照顾你师娘师妹,不过别耽搁了明日的开堂公审。”

“宁中则!”我又喝道。

“是!”宁中则被刑求了一夜,早已一身傲骨尽去,见我说话,急忙低头响应。

“我说的事情,你且记好了,我相信你是名门大派的掌教夫人,又有令狐兄担保,今夜让你舒服一点过去,不过仪琳受刑的模样你也见了,明日公堂之上,若是再翻供,恐怕刑罚难熬。”

“是!”宁中则点头称道。

第五日,公堂令狐冲亲审宁中则母女。

一:跪候审。

次日清晨,有衙役服侍令狐冲从狱中出去。

我单独见了令狐冲一面。

道,“令狐兄,接下来的审讯就看你的了,希望你能问出令皇上满意的答案,另外这两个罪女招供之后也要按照刑律进行处罚,虽然新皇废除了死刑和断肢刺面之肉刑,可是其他的责罚也必定不少,到时候你可不要心软了!”

“是!”

令狐冲急忙表示衷心。

我点点头,说,“你去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大牢之中,早有女卒将宁中则,岳灵珊母女带了出来,清洗一番之后,换上了一套干爽的囚衣。

不愧是当代最为杰出的一对母女侠客,纵然是遭到重刑轮辱,穿着囚衣,两女依然是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

女卒押着母女二人出了虎牢,往上走到了刑牢,外往外就是寻常牢房的走廊。

母女二人皆是赤着双足,宁中则正目正视,不卑不亢,虽然脚底十分疼痛,却是面不改色,绵软的脚底心一步步实实踏在地面上稳步前进,她能在我的面前屈服,却并不代表可以在低贱的女卒面前卑微。

“呜!”岳灵珊忽然眉头一蹙,蹲了下去。

“珊儿,怎么了。”

岳灵珊泪水涟涟,“娘亲,被鞭打过的脚底踩到了石头,好疼啊!”

“快走!误了升堂的时辰,小心老娘的鞭子!”后面的女卒一脸不耐烦。

“乖女儿,你再忍一忍!我们已经熬刑至此,再忍一忍这最后一遭,便都过去了。”宁中则不想被小小狱卒小看。

“是!”岳灵珊乖巧点头,站直了继续往前走,可心中却想着:真的能忍忍就过去吗?

女卒说是会误了升堂的时辰,其实不过是纯粹欺负这母女二人,因为是审问大案,升堂的时间是巳时之正中,通常刚到巳时从刑牢准备出去候审便可,而此时才刚刚辰时,这是要让母女二人跪一个时辰等候审问啊!

女卒押着母女二人走到公堂侧面的厢房。

说是厢房其实也就是一排棚子,地上铺的是碎石。

两女在女卒的指挥之下乖乖跪在棚子地上。

为什么说是指挥之下呢。

因为像两女这样涉嫌残杀多人的侠女候审的时候,是有严格规范的。

只见宁中则母女二人,双膝并拢,膝头顶着碎石地面,大腿,上半身都完全笔直,跟地面垂直,而一双小腿脚丫也紧紧并拢,齐齐整整贴服在地面上,两女之间还距离一尺,是为了不允许互相搀扶帖靠。

而女卒则是在旁边找了个地方,坐在木凳上看着两女,女卒手里拎着一条地牢门口折的荆棘,有寻常人拇指粗细,将上面的尖刺撸下去,表面上却也是凹凸不平的形态。若是两女敢有一点东倒西歪或者偷奸耍滑,女卒是有权利狠揍的,光看那粗粝的荆藤表面,也知道滋味绝不好受。

头半个时辰还好,母女二人都是跪的端端正正,一动不动,就连看着的女卒也是暗暗赞叹,真不愧是名门正派出身,尤其是像是岳灵珊这样还不足二十岁的少女,身段绵软,骨骼清瘦,加上臀、腿、股间、脚心上都受了不轻的刑责,若是寻常的小家碧翠,别说半个小时了,连半刻钟也跪不直。

而半个时辰刚过,岳灵珊的身子便开始晃动,不过只晃了几下便又立住不动。

女卒也觉得有些奇怪,一般晃了之后只会更加晃动,怎么这少女还反而跪直了呢,看来这华山派的武功的确有独到之处啊!

虽然这么想,女卒还是起来看了看。

这一看,不由得怒火中烧。

原来岳灵珊却是将两只脚丫立了起来,两个脚尖分开呈八字,白白薄薄的脚底心跟地面几乎垂直,撑住了身子不晃动。

女卒冷笑一声,“果然是个浪蹄子,还知道翘起来保持平衡,真是不打就关不住臊腥!”

岳灵珊从小在大门大派长大,自打出生起,便是掌教之女,华山派上下,上至师叔师伯,下至师兄师姐,哪个不是宠自己到极致,含在口中怕化了,放在手心怕掉了,哪里受过这样的管教责罚,哪里听过如此的污言秽语,之前被一县之长官管教也就罢了,如今虎落平阳,连一个小小的狱卒都敢辱骂自己!

岳灵珊的脸色顿时非常难看!

“哼!”女卒也有三十出头,察言观色,哪里看不出来岳灵珊心中不忿,冷笑一声道,“怎地?说你是小浪蹄子还说错了吗!说你臊腥你还不服啊!怎地?瞧老娘不起啊!”

说着,女卒扬起荆条,照着岳灵珊薄薄的脚底便是一记!

“啪!”荆条狠狠抽打在了岳灵珊的脚板心上,那单薄细软的脚心,昨日便被竹鞭重重刑责过,即使运功一夜,此时依然是有些青肿,如此又挨了一记荆条,顿时疼的岳灵珊“啊!”的一声惨叫倒地!

“啪!”

“啪!”女卒一鞭接着一鞭,每一下都抽在岳灵珊单薄的小脚上,抽的啪啪作响。

也不管是打在脚心,脚侧,还是脚背,脚趾上,总之便是一记接着一记的“啪啪”抽打。

“谁准你倒下的!给老娘跪直溜喽!”女卒一边狠狠责打,一边出言羞辱。

“啊!”岳灵珊惨叫着,不断想将自己的双脚缩躲起来,可那里躲得开,愤恨之下,竟然双手用力,整个人扑在女卒身上,毕竟是练过武功的人,竟然一下子将女卒扑倒在地。

“女儿,不要!”宁中则没想到女儿如此冲动,这可是在跪候审,居然冲撞看守的女卒,这是何等的罪责!

能在刑讯女侠的刑牢里面当女卒,自然也不是善茬子,这女卒本就长得蛮横,健壮,只是未经留意才被岳灵珊扑倒了,若是岳灵珊身体无损,再拿上一把宝剑单挑,女卒必然不是对手,可是岳灵珊连番受刑,下身更被轮辱,遭到鞭刑,双脚更被竹鞭,荆条连续责打,连迈一步都疼的掉眼泪,又是赤手空拳,哪里是这个三十多岁蛮妇的对手,三下两下,便被女卒掀翻在地,那蛮妇转身抄起一条绳子,抓着岳灵珊的双手,几下子便将岳灵珊双手高高捆在厢房棚子的一根立柱上面。

这个绑法,高度尴尬,岳灵珊只能屈膝站着,站不直,也跪不下去,是大牢里面惯常的一种罚站绑法。

“把脚尖踮起来!脚心露出来,你不是喜欢立着你的浪蹄子吗,这回给我好好立着!”女卒喝道。

“······”岳灵珊又不傻,这个姿势踮脚露出脚底,不是给女卒鞭打的活靶子吗!脚心死死踩在地面上,一动也不动。

“哼!”女卒更是生气,“逗老娘是吧!今天我要是不让你自己把浪蹄子摆在老娘面前求着老娘打,老娘便跟你们老岳家姓!”

说着,一把将岳灵珊的囚裤从臀上剥了下来!

“啊!”岳灵珊一声惊呼!只觉得下身一凉,一对虽然不算是高翘,却也足够丰润晶莹的玉臀便露了出来!

“不要!”岳灵珊悲切的叫道。

“装什么贞洁烈妇,在刑牢的时候,叫的不是挺欢唱的吗!当老娘看不出来吗,明明是很舒服,却装作一脸委屈的模样!”

“我没有!我没有!”岳灵珊一脸委屈,大声争辩道。

而女卒却是从天棚上扯下来一条绳索,绳索的前端还套着一条铁钩!铁钩的尖端被磨掉了,不过前面依然是锥形的形态。

女卒狠狠剥开岳灵珊蜜桃一般的双臀,将铁钩的锥子尖顶在岳灵珊的菊门处,往里狠狠一刺!

“啊啊啊!”岳灵珊发出一声惨叫!

“不啊!混蛋!”岳灵珊惨叫着骂着!

“还敢骂人!”说着,女卒一拉绳索,铁钩更大力的刺向了岳灵珊菊门深处!

“不!不要!”岳灵珊疼的眼泪都爆了出来,“不!不敢!我不敢骂了!”

“现在知道不敢,早干嘛去啦!”女卒冷笑一声,扬起荆藤,照着岳灵珊晶莹玉透的臀皮便是狠狠一记!

“哇啊!”自大入狱以来,零碎的折腾,岳灵珊没少经受,可是这实打实的吊起来抽打屁股,却是头一遭!

“啊!”岳灵珊不由得嘤咛一声,这种感觉简直难以名状!

疼!多年生的荆藤条十分坚韧,凌空抽下,瞬间抽击在一个十六岁少女的臀尖上,发出一声清冽至极的“啪!”的声响,瞬间的剧痛顿时爆发在那香嫩白皙的软皮上!

痛!痛是更深一步的疼!是一阵一阵的从皮肤慢慢渗透到里面的难耐感觉,是由外在的创伤而引起的心绪,情绪上的难熬情节,是那粗粝的荆藤刑具抽在白软臀皮上之后,慢慢渗透进臀肉深处的无法忍受的撕裂般的哀戚。

酥!每一个受到刑罚的女犯,都无法避免这种“酥”的感觉,臀尖是最接近于女子私处的受刑之处,这里受刑,皮肉联动,牵扯到难以启齿的敏感地带,一种臣服,屈从的感觉,便会油然而生,纵使是再坚强的女侠,再高傲的女官,再刚烈的女将,意志就算坚定到了极致,也无法避免这种从身体上传过来的忠实感觉,这种屈身,受缚,在一种完全无法反抗,避免,甚至连求饶也无法获得宽恕的鞭刑臀部的责罚,会让任何一个女子从内心感到屈从,从而全身都酥软下去!

麻!麻是疼痛到了极致之后的一种衰减的感觉,在重重的荆棘皮鞭离开岳灵珊的身体之后,在一阵阵一波波的疼过去之后,便是一种麻!

这种麻,绝对不是像是饮用了麻沸散之后那种失去知觉,如果是那样,岂非太幸福了,这种麻是趴在桌上睡了一个时辰之后,小腿那种压的不过血的麻,是一种钻心裂肺,咬住牙关也扛不住的从里面往外的麻,甚至真的愿意,什么都肯做了,只要停下这种责罚才好的麻!

痒!那是荆棘条里面的植物汁液,荆棘,这种植物天生便带有微弱的毒性,虽然不致命,但是与皮肤略微接触之后,便会慢慢渗进肌肤之中,而在女卒的辣手重责抽击之下,藤鞭狠狠落在岳灵珊的臀面上,藤鞭瞬间便压住了她臀面上那细软的皮肤,在藤鞭,臀皮接触的一瞬间,藤鞭内部的毒液在挤压之下,瞬间浸透在岳灵珊细腻臀面的,肉眼不可见的毛孔之中,而在大力抽打之下,挨鞭子的地方的臀肉毛细血管都崩裂开来,更是完全被毒液浸透,虽然表面上并看不出来,可是痒药已经慢慢散布在那一记鞭花之内!

一个瞬间,疼!痛!酥!麻!痒!难以名状的各种难受在岳灵珊这个豪门少女女侠客光洁的臀上爆发开来。

她起先是小声嘤咛!

可是慢慢的,便是难熬的哀叫!哀鸣!

而随着女卒下手越来越狠辣,岳灵珊白若两瓣玉盘的臀上,开始慢慢出现横竖斜交错的血色鞭花!

“啪!”

“啪啪!”

“不要!”岳灵珊终于忍不住求饶!

“女卒姨姨,求您莫要打了!”骄傲如岳灵珊,也不由得开口求饶,“小女知道错了!”

“不敢了呀!”

“啪!”

“啪!”可女卒下手却丝毫没有慢下来,喝骂道,“谁是你姨姨,老娘有这么老吗!”

“是!是!”岳灵珊慌忙叫道,“女卒姐姐!小女真的知错!小女抬起脚心给姐姐鞭打便是!”

岳灵珊虽然年纪小,心中却也知道,多数行刑者倒未必是为了折辱自己,其实不过是为了随了心愿罢了!本来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看不清形势,顶撞那狱卒,招来毒打,也是活该!

可惜的是,世人往往如此,早不知道,非得钩子刺进便处,藤鞭抽在臀上,才知道后悔道歉。

见岳灵珊嘴巴服软,女卒这才冷笑一声,“小浪蹄子,你要抬起什么给老娘打呀!?”

“抬起脚心给姐姐打!”岳灵珊说出如此之言,早已羞臊到面容绯红!

“啪!”可是话音未落,便是狠狠一记藤鞭抽在岳灵珊的臀腿衔接的缝隙上!

“哇啊!”岳灵珊冷不防一声哀叫!

“不要!不要打了!我,我···”岳灵珊哪里不知道女卒想听什么话,可是,可是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啪!”

“啪!”

鞭刑一记接着一记!

岳灵珊一声声哀戚惨叫,心中已然动摇,“便屈从了吧!反正都决定招供,决定县令说什么便是什么了,便索性什么华山派掌门之女,什么江湖侠女的骄傲,都不要了吧,根本,就熬不住啊!也不可能有女子熬住吧!浪蹄子就浪蹄子吧!”

心中想着,岳灵珊叫了声,“姐姐!莫要再打了!小女,小女将自己那···那浪···”虽然心中已经决定,可是多年来的教养,使得那粗鄙之语还是难以出口。

可是臀上还未消去的鞭痕剧痛时刻提醒着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女侠。

“小女这边将自己那——浪蹄子抬起来,求女卒姐姐责打惩罚便是!”

说着,她双手手肘夹住柱子,辅助清秀的脚趾慢慢踮起来,足背也贴在木柱上,将少女那双单薄,娇秀,足弓高翘,足心软孺的白细脚心露在了这个满脸横肉凶相,健硕高大,手拎着荆棘藤鞭的女卒眼前。

“这,可是你求我打的!”女卒狞笑一声,拎起藤鞭,狠狠抽在岳灵珊的脚底上!

“啊!”岳灵珊大声哀鸣起来!

那一刻,岳灵珊心中只有无尽的后悔···因为打脚心,完全不比打屁股好受!

因为脚背顶在木柱子上,因此与昨日吊着脚腕用皮带抽和刚才跪着抽还不一样,脚背顶住实物,荆棘藤抽

上去,直接就是一五一十,所有的力量完全渗进脚筋深处,剧烈的疼痛像是要将足心撕碎一般!

“啊!”岳灵珊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

“不要!”

“姐姐!饶了小妹吧!”

“妈的!贱婢!浪蹄子!谁是你姐姐!少攀关系!”女卒训斥道。

“啪!”手下的鞭子却丝毫不见轻。

“啪!”

“啪啪!”

荆棘条一下下打在岳灵珊白净单薄的脚底上!岳灵珊几次都想要站回去,把脚底心藏起来,可是看了一眼还未升到正空的太阳,距离开审,还有足足半个时辰,若是不让这女卒随了愿意,这半个时辰,自己不知道怎生熬过来!便咬死牙关叫她打吧,总不至于将我的脚心抽烂吧!

“啪!”

“啪!”

荆棘藤鞭依然不停!

岳灵珊全身倚靠在木柱子上,臀沟里面的铁钩撑的香肛一顿顿裂痛!可是她依然咬牙熬着。

“不要!”这时候,一直跪在一旁的宁中则终于出声了!

“怎么!”女子停下手里的刑具,斜眼看向宁中则,“当娘的心疼了!难不成老浪蹄子想要代替小浪蹄子挨鞭子吗!”

“是!”宁中则终于低下了高高的头颅。

到了这般境地,行走江湖多年的宁中则哪里还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

在更换囚衣的时候,宁中则不屑于女卒,一直昂首挺胸,没有用半只眼睛正着瞧那狱卒一眼。

果然,阎王好办,小鬼难缠,这女卒,最终目的其实是自己吗!

“是!求求女卒大人,高抬贵手,饶饶小女珊儿吧,小女灵珊今年方才十六,筋骨还未长好,脚心单薄细软,恐怕再继续藤鞭抽打下去,会伤了脚筋,再有半个时辰便是开审,若是小女站都站不直,恐怕县令大人也不好看,而民妇宁中则,今年已经三十有一,脚底的筋骨足肉已经长满,便是鞭责百计也熬得住!而且民女的脚底也多年保养,饱满结实,又不失弹软白净,给女卒大人抽打责罚起来也肉头带劲,希望女卒大人能够解恨!”

“哼哼,你倒是说的明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老娘便成全你!”

说着女卒一把拔出来铁钩,岳灵珊直接瘫在了地上。

而宁中则早已转过身去,趴伏在地,将自己的双脚脚底摊在一条板凳之上,也咬紧了牙关,准备替自己的骄傲,和女儿承受即将到来的狂暴风雨。

二:公堂审讯

升堂!

威武!

一阵令人心惊胆寒的棒喝之后,女卒押解着母女二人来到堂上,之后便退去了。

两女在候审的时候脚底几乎都被抽到青肿起,加上心中惶恐,一刻都不敢停留,都直接跪倒了下去。

令狐冲坐在县令的座位上,我则坐在侧位观看指导,只见令狐冲一拍惊堂木,喝到,“宁中则!”

“啊!”两女上堂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抬头,此时听的声音如此耳熟,不由得抬起头来。

“冲儿!”

“师哥!”

两女只道是令狐冲买通了我,才能留宿牢房照料,却没有想到,今天坐在大堂上面审问自己的竟是自己的徒弟(师兄)。

宁中则的表情千般变换,最后,竟是选择了一个最不正确的决定!

她站立了起来,横眉怒目,看着这个昔日的弟子,喝道,“冲儿,你太令我失望!你师父还有师娘我是如何教你的!官府黑暗,朝廷昏庸,一入江湖,终身不得入仕!你竟然穿上了官服!”

“啪!”令狐冲重重一拍惊堂木,一声炸响,“宁中则!如今的朝廷,已经是新皇在位,不比从前,希望你谨言慎行,本官念及以往的情分,这次饶你一次,不过要记三十大板,若是你再口出狂言,休怪令狐冲不客气。”

宁中则本来是想要吓令狐冲一下,让他顾忌一下身份,可是没想到令狐冲铁了心要当官,一脸的严肃,此时的宁中则知道,一旦自己继续一意孤行,令狐冲不可能轻易绕过自己了。

“是!贱妾懂了!!”宁中则穿着囚衣,也掩饰不了她女侠的高雅气质,身材,此时的宁中则既然想了明白这些,也就乖乖又跪了下去。

看到师娘卑微的跪在自己面前,令狐冲心中有一丝丝不忍,但是想到皇上的信任,立刻一拍惊堂木道,“宁中则!你可知罪!”

宁中则心里存着小九九,想着自己的徒弟审讯自己必定不会让自己难堪,只是说,“是!贱妾知罪,虽然有冤屈可是也不该拒捕伤人,还咆哮公堂,请大人责罚!”

“大胆!”令狐冲偷看了我一眼,发现我有些不快,骂道,“这个刁妇,真是一松刑罚就翻供不认,你在巡猎山打伤多名衙役,在县衙大牢当着县令大人的面杀害在职衙役,伙同你丈夫岳不群意图造反!这些都不说吗!看来不细细捶打是不行了!来呀,给我将这刁妇拶起来!”

立刻就上来几个衙役将宁中则架起来,按住双手,套上拶子狠狠一拉,宁中则顿时发出凄惨的叫喊,饶是天下第一的女侠,也难熬这拶子的酷刑,她双手纤弱的手指不断颤抖着,哀嚎的同时,全身不断抽搐眼神也求饶的不断看着行刑的衙役,我,和令狐冲。

拶了半天,我示意松刑,又问道,“宁中则,你招不招!”

“你要我招什么!”宁中则道。

“伙同你丈夫,企图合并武林,谋朝篡位!”

“没有!”宁中则这才知道我的计划,立刻反对道,“我没做过,我丈夫也没做过!这要是承认了,华山派,就是乱臣贼子,背负骂名了!宁中则乃是当代华山掌舵夫人,言出法随,一旦坐实了,便再无昭雪可能,那里敢承担这种事情!”

“哼!不知所谓!来呀,重重拶!”令狐冲知道不能善了,若是不按照这个招,宁中则绝对下不了公堂。

“啊啊啊!”宁中则的手上疼痛徒然增加,她拼命的哀嚎了起来,可是几分钟就疼昏过去了。

立刻就有衙役上来,冷水将宁中则泼醒再继续拶,之后这个坚毅的侠女便再一次昏死过去。

两轮之后,岳灵珊实在是看不下去,哭着求道,“师哥,你饶了娘吧!别用刑了!”

令狐冲看了我一眼分,发现我也在看着他冷笑,心里顿时下了决心,道,“师妹,你如此替这奸佞说话,莫非你也牵扯在这谋反之中吗!你快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师哥!你最了解小妹,小妹怎么可能做这谋朝篡位之事!”岳灵珊慌忙说道。

令狐冲冷哼一声,“看来果然也是乱臣贼子!来呀,把她也拶起来!”

“什么!”岳灵珊万万没有想到与自己卿卿我我,虽无夫妻之名分,却早有夫妻之实的师哥居然会下令对自己用拶刑!

又上前两个衙役,将岳灵珊青葱似也的嫩手也套进拶子里面。

“啊啊!”岳灵珊自然也受不了这份疼痛,哀嚎哭叫起来。

两个美若天仙的母女,又是侠女被按跪在大堂之上,衣衫褶皱,熬刑痛哭,受了足足半个时辰的拶子,都是涕泪并流,娇躯扭动,仪表尽失,被折磨得香汗淋漓,悲哭不止。

“冲儿!你真要让师娘师妹屈打成招吗!”十指连心,饶是名动一方的女侠宁中则,也实在扛不住指尖的剧痛,悲鸣一声,眼神哀戚的看着令狐冲!

“松刑!”令狐冲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叫了出来。

几个衙役便手里一松。

侠女母女二人也是悲鸣一声,昏倒在地。

“大人!”令狐冲向我拱拱手道,“大人,岳灵珊自幼与我一同长大,便是月事初来都曾向我请教,而宁中则更是江湖共同敬仰的女侠,连魔教的魔头任我行都得恭恭敬敬说一声:宁女侠光明磊落,我想,已经刑讯至此,还没有口供的话,莫非她们真的是冤枉的吗!如果再重刑加身,怕传出去,有咱们县衙屈打成招之嫌啊!”

我看了令狐冲一眼,道,“休堂一刻钟。”

转身走了出去。

令狐冲也急忙跟在我身后。

看着周遭已经无人,我转身道,“令狐少侠,你、我、皇帝三人,本互不相识,乃是江湖所认,比武相交,你也熟知历史,上数五千年,历代圣贤,帝王将相,可有人能比得上新皇的雄才大略,文治武功吗?”

令狐冲摇头道,“我自幼在华山长大,若非新皇的风度折服,我又怎么可能甘心离开江湖,身入仕途呢!对于新皇的才略武功,我不敢说后无来者,但至少从千古史书上,无人能比。”

“那便是了。”我道,“这母女二人看似羸弱,可是内心极有主见,你若信我,便继续严刑逼供,必有所招,若是不肯,那我们便从此分道扬镳,你回归山林做你的逍遥大侠去吧。”

令狐冲见我说的如此笃定,便点点头道,“好!我便相信你!”

一刻钟之后,宁中则母女再次被带上堂来。

刚走进公堂,两女便是对视一眼,全身都不禁一颤。

公堂正中,并排摆着两条长凳。

“冲儿······”宁中则刚想说什么,令狐冲却是一挥手,两边的衙役就犹如饿虎扑食一般扑了上来,架起宁中则和岳灵珊母女,一把将两女按在了长凳之上。

这突如其来的暴行,让母女二人更为慌乱,岳灵珊更是娇叫道,“师哥!师哥!”

“啪!”令狐冲一拍惊堂木,冷冷道,“宁中则,岳灵珊,如今在公堂之上,就不要以其他相称了,当今皇上亲自下旨,拟我为六品带剑校尉,辅助县令大人审讯华山派参与谋反之事,你们二人可称我一声‘大人’!”

岳灵珊美目闪烁,泪水慢慢从眼眶中涌出,良久,终于低下了美丽的面庞,低声道,“是!大人!”

令狐冲深深吸气,道,“如此,你二人还不肯招供华山派参与谋反之事吗!”

岳灵珊轻轻摇头,一字一顿道,“大人,此事,民女,的确,一无所知。”

“你也是这么说吗?”令狐冲转头看向宁中则。

“是!”宁中则惜字如金,既然决定熬刑不供,那便彻底不再多言。

“好!”令狐冲点头道,“如此,便开始吧!”

几个衙役将一条木案抬过来,放在了两女面前,将一些事物一件,一件放在木案上排开。

另一些衙役则是取出麻绳,将两女的双手绑在木凳的腿上,腰部,膝弯,脚腕处也都绑好了,以免受刑的时候挣扎。

一个衙役走到宁中则跟前,抄起木案上的一件刑具,放在宁中则面前道,“这套刑罚名为‘三木’,每一件要在臀瓣上揍实了三十下,说是三木,可不只是三件刑具,具体几件,却要看你几时招供,现在,这叫亮刑!”

说着,衙役将那刑具晃了晃,道,“宁女侠,这第一木,是最简单的一件刑具,为竹板,长二尺,厚半寸,是五年生的青毛竹刨开了,磨制而成,用童子尿浸了,之后三硝三晒,涂上一层桐油,也就成了,头宽尾窄,用皮绳缠了尾,我抓握的时候很舒服,不过头儿用来打屁股的时候,可未必舒服,宁女侠!您受着!”

看着这条两尺长,半寸厚,看似简单普通的暗黄色的刑具,宁中则心中一阵惊惧!

虽然这些日子,受到了不少零碎折辱,可是像今天这样,自己堂堂一方五岳剑宗的掌教夫人,在江湖上成名十年之久的著名女侠,平日纵横武林无人不恭恭敬敬诺一声“宁女侠”或是“掌教夫人”,却穿着囚衣囚裤,在一个女卒的欺辱之下,跪候审一个时辰,之后在威武的棒喝之中和女儿一起,母女二人光着被抽的青肿的冰清玉洁的脚丫子,忍耐着股间一阵阵的钝痛,踩着那被烈日晒得滚烫的碎石路,亦步亦趋,踉踉跄跄,被小小狱吏推搡着,押上大堂,卑躬屈膝,奴颜媚骨,在昔日的徒弟面前,拶刑加身,被刑求到悲鸣哭泣,摇尾乞怜,此时此刻,又被按在公堂的刑凳之上,即将被一个长得比牛还壮的衙役,以刑具毒打屁股,毫无反抗之隙。

一想到此处,宁中则便悲从中来。

转头一看,却发现也有一个衙役,拿着刑具立在岳灵珊臀旁。

慌忙叫道,“大人!灵珊年方十六,恐难熬板刑,我,我做娘的,愿以身代受!”

“不要!娘亲,珊儿熬得住!”岳灵珊哪里肯。

“不错!”令狐冲本来也怜惜岳灵珊多些,道,“子不教,父之过,女不教,母之责,岳灵珊小小年纪,懂得的确不多,你这做娘的,不知道正确引导,的确难辞其咎!来呀,便饶了岳灵珊这第一木,宁中则则是照实了,先狠揍六十竹板!看看她有招无招!”

哈哈,老规矩关键时刻歇菜,明天继续,明天板子戏,是我的最爱,要好好写啊!加油加油加油!

:令狐冲居然当反派啊。。。如今仪琳,岳灵珊已经在手,还差任盈盈啊,难道是林平之英雄九妹当主角?:41)

1怜美琪和岳林之间的故事

2岳灵珊和宁中则母女的故事

3当朝一品史正亭和岳文亭的故事

4史正亭被诬陷造反的故事

5怜美琪的真实身份

第二个故事马上完结了,跳戏笑傲江湖世界暂时告一段落。

五个会串在一起讲,七国世界暂时没用三江构思那么大,但是也是不算小的一个体系了。

岳灵珊旁边的衙役得令,便来到了宁中则身侧,跟另一名衙役并排站在一起。

虽然之前说的大义凌然,为了女儿熬下一顿板子,这本是当娘亲的本分,可是若说心中没有恐惧,却绝不可能,见两边的衙役在自己身边站定了,宁中则全身已经是开始微微颤抖。

可是!

该来的,总会来!

在宁中则短暂,而又似乎漫长如年的等待之后,身后猛然传来了破风之声,竹板划过空气,发出一声刺耳的“撕拉”声,之后重重抽在了宁中则的臀峰之上。

“啊呜!”即使早已做好了准备,这名名动天下的女侠却依然是承受不住责打,扬起上半身惨叫了出来!

她的双手被绑紧在凳腿上,腰肢也被麻绳扎紧,上半身体的扬起,纯粹是被板子抽下去的条件反射,即使是习武多年的女侠,也难以保持这个姿势,可是就在她的身体即将落在刑凳表面的时候。

“啪!”的又一声炸响,另一边的衙役也是狠狠一记竹板,抽击了下去!

“哇啊!”宁中则哀叫一声,全身痛的一身发抖。

“啪!”第三记竹板也接踵而至,这一次可不是前两下找位置那种随意的抽击,而是着实的一记狠揍!即使是穿着宽松的女囚裤,也遮掩不住宁中则饱满高翘的臀峰,而板子则是将囚裤的臀部位置都抽的紧紧贴在宁中则臀肉上,更可见这一记板责是何等沉重!

“啪!”

巴掌厚的竹板深深抽的陷进了少妇的臀肉之内,发出清冽的炸响!

伴随着的,自然是宁中则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的哀鸣,那雍容华贵,知性温婉的女侠面庞,因为熬刑不住,而变得有些扭曲,清秀的秀樱唇酥口,按捺不住的张大,纤秀的剑眉蹙在一起,美目星眸之中已经有泪花闪烁,一头秀发在这区区几下的挣扎中已经变得散乱,狼狈的随风摇晃。

“啪!”

“啪!”

板责的重量,或许并没有太大变化,可是作为受刑的女子来说,一记记的板子叠打在同一对玉臀之上,那种感觉只会是一记比一记更加狠辣疼痛!

宁中则发出一声长长的惨叫,脸颊死死贴住了刑凳表面。

双手紧紧抓死了凳子腿!

虽然疼!

可是!

要挺住啊!

宁中则对自己说!

你不可以这样软弱!

“呜呜!”宁中则紧紧闭住了嘴巴,能抗一下是一下吧!

我之前已经给宁中则喂下了一颗大还丹!

她体内的真气非常充盈!

她悄悄扫了我一眼,发现我冷冷的看着她!顿时低下头去!

她想要运起紫霞真气,保护住自己的臀部!

可是她不敢!令狐冲,我,均是一流的高手,若是投机取巧,运功护臀!定瞒不过我们二人的眼!到时候,恐怕就不是三木刑具能够轻易挨过去的了!

我冷冷扫视着宁中则,当然猜得到她心中所想。

这些自付侠客的女子,内心其实是极为高傲的,可是我就是要让她们在真气充盈,身体康健的情况下却受刑、熬刑、挨板子!

就是要将她们心中的那些高傲,冷厉,都狠狠碾碎,踩在脚下!

而明明身负绝学,却不敢轻易施展!这种压迫性的调教,可以让她们更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卑微,让这些肆意江湖的女侠们清楚的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有着以一挡百的绝世武功,在我面前,也只能趴着!这样的心态,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会招供了!

“啪!”

“啪!”

竹板继续一记记抽击!每一记都深深抽进宁中则的臀肉之中,宽松的囚裤被抽打的高低起伏,却不知内里的丰满臀皮此时已经是何等颜色了!

这个女侠的面容上,也布满着凄苦哀求的神色,她时而咬紧牙关,时而用上牙压住自己的下唇,时而张开羞口哭叫,时而在板子抽击下猛然抬起上身,粉面上已经是水花点点,不知道是泪花还是汗珠,柔软的发丝一条条粘贴在她丰润的面庞之上,说不尽的惹人怜惜。

这会儿,她又咬死了牙关,用大臂夹着刑凳边沿,从头到脚尖,身子崩成一条筋儿,一对屁股也奋力绷紧,硬熬那一记记的板责!

“碰!”

“碰!”

板子打在绷紧的臀上,是沉闷的碰碰声,宁中则不敢运功保护,只能用最笨拙的土办法,深深吸一口气,绷紧全身肌肉,扛着那沉重的竹板责打。

“啪!”

“40”

“啊!”宁中则虽然叫声依然哀切,可是心中却慢慢亮起一道光!

还有二十记了!

这顿责罚,就快结束了吧!

“啪!”可是紧接着这一下竹板,狠辣如蛇,从后面向前狠狠抽击,划过她的臀尖。

“哇啊!”宁中则痛的尖叫,冲着左边的面庞猛然扬起,向着右侧甩去,紧接着的,则是全身都抑制不住的一阵颤抖!

说不清是泪花,汗水,还是口水的一丝体液,也随之飞溅开来。

接着的,是一记记明显比前面更为清脆,大声的抽击声!

“啪!!!!”

“啪!!!!”

“啪!!!!”

“啪!!!!”

仿佛是在嘲笑宁中则的天真,无知,最后的二十记板子,每一下,竟似乎是比前面的四十记毒打加起来还痛!

两个衙役,换了双手,两条盘龙虬枝的手臂,抓握着那刑具的把手,高高扬起,狠狠向着宁中则饱满高翘的软孺臀峰上落下!

“啊啊!”

“啊啊!”宁中则犹如一条触电的鱼儿,在这最后二十记板子的摧残之下一下下,上下反弓着身子,抽搐哀鸣着。

“啪!”重击如雨!宁中则的手指尖已经深深刺进了刑凳腿里面,虽然受到拶刑,可是毕竟是拿剑的手,在熬刑之下,竟然有如此力量!

“啪!”板声如雷!光是听着声音,便足以让人闻者震惊,止小儿夜啼,那一声声炸裂的,厚重竹板抽责在紧绷臀尖之上,发出如此可怕的鸣动。

“啪啪!”这等重责,便是寻常的汉子,也是扛不住,也只有像是宁中则这般,江湖上武艺第一流的女侠方才吃得住这样的责罚还未昏死过去。

“啪啪!”若是轮熬刑,女子反而是比汉子更有天赋,相对柔软,更加富有弹性的臀部肌肉,能够吃抗住更多的板责而不至于受到重创,尤其是宁中则这样已经有了一个女儿的中年少妇,臀肉饱满而充满了肥润的脂肪,皮肤也拥有更好的弹力和抵抗力。

“啪!”

“啪!”

“啪!”

“噼啪噼啪”

“啪!”竹板依旧是疯狂的抽击着,两个衙役使劲的挥舞着手臂,那粗壮的腕子仿佛钢铁铸就,筋腱暴起的臂膀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

一板板的抽击,无休止的重责,让宁中则有一种刑罚永远也不会结束的无助感!

是的!

无助感!

她!

纵横江湖。

天下人都要道一声“宁女侠”。

她!

奉行侠义!

不论正道巨擘,还是魔道首领,都尊她一声“光明磊落。”

她!

出身豪门!

五岳剑派掌教夫人!

手下弟子,门人遍布天下,一声号令,武林可为之震动。

这样一个女子,此时此刻,却与女儿身穿囚衣,受缚刑凳,一身的武艺,不敢用,满盈丹田的真气,只得憋着,任凭两个粗鄙壮硕,出身低微的寻常衙役,执竹板责臀。

所有的成就,所有的能力,所有的武功,所有的人脉,重重种种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皆是无用!

心中唯有“无助”两个字。

“啪!”

又是一记重责!

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宁中则的眼神慢慢变得生无可恋,面容流露出一丝呆滞,刘海从眼角尖端落在脸颊上,光与影子在她柔和的,但是无喜无悲的面庞上闪烁着。

“啪啪!”又是两记杖责!

格外沉重,格外的巨力!

“啊!”宁中则却是犹若牵线木偶一般,发出两声沙哑的哀鸣。

这两记杖责,不知道那衙役用了多少的力气,宁中则沙哑的哀鸣叫了一半,却戛然而止!

这个名动江湖,誉满天下的女侠,居然连六十记板子都没有抗完,便被活活打的昏死过去了!

“大人!”衙役对我拱拱手,“女犯宁中则,熬刑不过,已然昏死过去了!”

我摇摇手,“现在是令狐大人问案。”

衙役转头向着令狐冲拱手。

“还有几下?”

“回大人!还有两记竹板未打!”

令狐冲的头脑非常清晰,近日来一直诵读刑罚案例。

此时此刻,他当然知晓应该怎么做!

只是事关师娘,且看他能不能下得了这个狠心了。

令狐冲眉头微微一皱,道,“既然还未打完,犯妇人也未有所招,那便泼醒了,打完两记,问有招无招!若还是无招,便继续上第二木!”

“是!”这些衙役,跟了我都很久,一个个却都是辣手无情之辈,看着宁中则这样一个仪表端庄贵气,温软曼妙的少妇被竹板杖责臀部昏死,却是没有丝毫怜惜,直接拿着瓢子,在木桶中舀了好打一瓢冷水,照着宁中则的脸就是一下!

“噗!”冷水灌进鼻腔里面,宁中则一下子便是呛水醒来,可是意识还是有些迷糊,衙役见她依然是迷糊的模样,却更不留情,又是一瓢冷水,直接浇在她的屁股上!

“啊啊啊!”被竹板抽的像是着火般的屁股,上面忽然浇了冷水,宁中则不由得发出一声怪鸣,不知道到底是何种感觉!这一次,她是彻底清醒下来!

可是方才一抬头,就见着一个衙役拎着那漆了桐油,半寸厚的恐怖竹板,走了过来,狞笑一声。

“啪!”的狠狠抽击在宁中则被冷水浸湿了的囚裤之上!

“嗷嗷嗷嗷嗷!”宁中则禁不住长长哀叫一声。

“啪!”又是一下。

“不啊!”剧痛让这个少妇女侠失态哭了出来。

六十记竹板,一五一十,一记不少,每一下都结实抽在宁中则臀尖上!

虽然依然疼的欲仙欲死,肿胀的犹如要爆裂开来一般。

可是!

总算是熬过去了!

可是!

宁中则所期盼的休息却并未到来。

只听到公堂大台之上,令狐冲那熟悉却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宁中则!本官再问你一次!你招!还是!不招?”

宁中则秀美漂亮的嘴唇微微颤抖。

良久没有说话。

令狐冲微微摇头,知道这个师娘的脾气,其实,宁中则远远没有江湖上传言那么光明磊落。

相反,宁中则是一个极为刚烈,切护短的人,就算岳不群真的做下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以令狐冲对自己这个师娘的了解,宁中则也绝对会包庇到底的。

看来,突破口,还要放在小师妹岳灵珊身上了!

见宁中则依然三缄其口,令狐冲一拍惊堂木道。

“看来!两名犯妇还是嘴硬,上第二木!将宁中则,岳灵珊母女,去了下衣受刑!让她们母女二人知道什么叫痛,什么叫羞臊”

“什么!”

宁中则惊呼起来!

而岳灵珊更是面容大变,虽然她早已经不是处子,在华山就曾经已经于师兄欢好过,在牢里又被数名狱卒轮辱。

可是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被去了下衣,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来说,还是太过于羞愤了!

“师兄,不要!师兄,你怜惜小妹!不要啊!”

可是两个衙役早就等着令狐冲这句话,冷冷走过去,解开两女下身的绳子,将母女二人的囚裤,直接剥了下去,又复用麻绳将两女的双脚并着绑在了刑凳尾端。

宁中则上牙紧紧咬住下唇,她知道,这一次,她宁女侠的人设,江湖声望,便是毁了!

去了下衣,并非是完全赤着下体,而是去掉外裤,不过时为初秋,两女的里面其实也只有一条短短的白色秽裤罢了,刚刚能遮住臀瓣,母女二人两对修长的大腿,洁白的脚丫,完全都暴漏在了冷风之中。

瑟瑟发抖。

这两对大腿,形态曼妙,皆是修长结实,笔直光洁,弹性十足,略饱满的一双是属于宁中则,清瘦一些的则是岳灵珊。

冷风吹过,娘俩都是一阵微微哆嗦,穿着囚裤挨板子,和剥去外裤半裸着大腿挨板子,对于女子来说,那绝对是不同的心里感觉!

看着衙役拎着第二木走过来,岳灵珊忽然崩溃了,喊道,“师哥,我招了!我招了便是!”

小师妹这么胆小……不过楼主应该不会饶了她们俩吧才第二……后面应该设计很对吧

没毛病,你这家伙,总是喜欢剧透

PS:近日家中来客,占了我电脑室,抽空偷偷更,丫快回来了,先发一木,有什么好建议给我留言我尽量看哈哈哈哈哈。

令狐冲松了一口气,一来是岳灵珊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师妹,他着实下不去狠手责罚,二来是令狐冲与我,皇帝三人相交江湖,皇帝归朝之后,立即下令破格提拔令狐冲,朝局之上,很多人已然不满若是令狐冲不快点做出成绩,不用皇帝下令,他自己在朝堂上也混不下去了,而就这样拂袖而去,却也绝非是令狐冲的风格!

令狐冲道,“岳灵珊,那你便如实招来吧!”

“岳灵珊!!!”宁中则忽然呵斥一声道,“你要做华山派叛徒吗!!”

“我,我,我···”岳灵珊泪眼婆娑,“女儿——不敢忘!”说完,竟是低下了头去,一言不发。

“宁中则!你!你你!”令狐冲从小到大,从未对师娘有这种愤怒的情绪,他忽然想起,当年与我,皇帝,比武之后,酒楼畅饮,我曾经在酩酊大醉之下冷笑说过一番话:当今侠客遍布天下,可是真豪杰又有几人,女侠之侠着,又少甚,人人想做巾帼英雄,效妇好,慕隐娘,崇木兰,可是却连最基本的为国为民都做不到,事事以宗门规则为第一,依我看,当废除天下宗门,完事行事以法度为先!

当时的令狐冲还不是很以为然,可如今看来,明显华山派是真的有什么秘密,而秘密的核心,只有师父岳不群和师娘宁中则,以及岳灵珊知道,估计跟师父同一辈分的一些师叔,长老也知道,可是自己这个华山派的大弟子,却一无所知!

当下,令狐冲一拍惊堂木,道,“宁中则!你好大的胆子,本来昨日已经说好要招供,没想到却是打着蒙混过关的念头,你以为你随便认点小错,便可以将此事揭过吗,且不提五岳剑派的谋反倾向,就光你们在巡猎山下村庄杀死的无辜百姓,你在狱中掌毙在籍的衙役,就注定此案绝不会那么容易便过去!”

宁中则刚喝了一声让岳灵珊保守秘密,这一怒喝,也点燃起她自身宁死不屈的气节来!

人!

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

昨日在狱中那个,跪在石板之上,被鞭笞的哀鸣求饶,奴颜媚骨的少妇居然瞬间不见,而一提到华山派的荣耀,她便比任何烈女贞妇还要刚烈!

昂起头颅,眼神灼灼盯着令狐冲,也不再称呼徒弟,而是义正言辞道,“令狐大人,恭喜你穿上了官袍,可是,若是第一天就开始做那屈打成招的事情,迫使民妇招认自己并未做过的事情,那你便来吧!看看到底是你的三木刑具硬,还是民妇母女的屁股结实一点!”

此言一出,别说令狐冲和当堂的衙役们,就连我都有些震惊,看来,我还是小瞧了宁中则,或者说,小瞧了这个传承数百年的华山剑派了。

据说,七国还是一国的时候,华山剑派便已经存在了,一国能够传承数百年的华山剑派,且不说武功如何,光是这份洗脑的能力,就绝对可以让它屹立在江湖中百年不倒,而宁中则这个在门派中三十一年的少妇女侠,对门派的忠诚,应该早已经是根深蒂固了,若是说之前的责罚,是以一种大狱,官府的威严使得一个女子恐惧而屈服的话,当事件上升到门派荣辱,她便忘记了自己的女子身份,以为自己是一个拥有着无穷抗刑,承受能力的女烈!

而这些日的责罚,和刚才的板刑,也让宁中则对自己的熬刑能力有了一些自信————

当然,这显然是宁中则对“熬刑能力”的一些误解。

令狐冲尖宁中则和岳灵珊准备好了抵死不招。不由得连叫三声“好好好!”

他怒极反笑,道,“宁中则,我本敬重你是江湖上光明磊落的女侠,又是一派掌教夫人,理当是德高望重,教化万方的人物,没想到今日如此令我失望,不但不明白国法高于帮派的道理,更是出言顶撞,咆哮公堂,蔑视上官,岂能轻饶你!”

“左右,与我重重责罚,二木连上,即便是中途有招,也照实了打完!岳灵珊虽年纪尚小,本来有立功表现,可是却听从谗言,不辨是非,与她罪母宁中则一道,同罪同责!冰水筒子备好了,一旦晕厥,立即泼醒继续责打!”说完,令狐冲狠狠拍击惊堂木,令道,“行刑!”

“啊!”岳灵珊尚未觉得怎样。

宁中则却是惊呼一声,通常行刑的过程之中,是可以诈呼招供的,很多女侠女烈虽然打定主意不招供的话,也会在刑责的过程中假装招了,这样以换得一丝片刻的休息喘息时间。

可是令狐冲这一声令下,就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休息,喘息时间了,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母女俩都绝无能够有任何偷奸耍滑的机会,绝对是连续责罚没有一点停顿。

这个过程中,一个衙役却是拎着第二木,冷冷走了过来。那第二木却是一条长达五尺的实木板子!

板子前端是扁头,宽两个巴掌,在两女面前短暂的亮了一下之后,便由两个衙役各自拿了,将扁头搁置在宁中则,岳灵珊母女各自的臀翘之上。

两女身形极为相似,板子面放在岳灵珊臀峰之上,正像是将这少女的臀瓣覆盖在内,而宁中则相当于是大了一号的岳灵珊,板子面还未能完全罩住她的臀面,上下各自还露出一指宽的距离。

计算好板子的落点之后,两个衙役便不再犹豫,高高扬起板子,重责而下!

“啪啪!”

“啊啊!”

两声清脆的板责,母女几乎没有先后的两声哀鸣!

沉重的板子犹如锤米一般的锤子般敲打下去,似乎要将母女二人晶莹雪玉般的臀肌碾碎一般!

宁中则惨叫过后,尚能咬牙坚持,而岳灵珊的脸色却是瞬间变了!

她本来就钟灵毓秀,白净光洁的娇秀脸庞瞬间变成了苍白色

还未及好好品味这记疼到无以复加的板子,又是“碰碰!”两声重板高高扬起之后实实砸落下。

“哇啊!”岳灵珊顿时便是张开酥口又一声哀鸣,纤细柳叶般的秀眉紧紧团簇一起,双目紧闭,与琼鼻一同都团缩起来,唯有酥口大大张开,露出两排整整齐齐瓷白的贝齿。

“啪!”

“啪!————啊啊!”又是两记重板几乎同时抽落,娘俩几乎同时被抽的惨叫出声,目光扭曲,泪水,汗水,也慢慢从母女二人的鬓角,脸庞,额头上渗了出来。

“啪!”

“啪!”

“哦啊!”

随着板责的一记记加重,两女的身体开始在刑凳上不自主的扭动摇晃。

紧接着,眼泪顺着两个美丽母女的脸颊上滚滚落下。

“啪!”

“砰!”

“啊!呀!”

一声声连续的哀叫,使得母女二人连口都难以闭上,清冽的口水,鼻涕也顺着嘴角滑落出来,在这两副知性,典雅,高贵,清秀,动人的面庞上出现,却是更显得令人怜惜了。

“啪啪!”

“啪!”

可是显而易见的是,这种怜惜也仅仅是在令狐冲的心中一闪而过,为了酬谢皇恩,他是绝不可能绕过这两个罪女的,而我身为主官,更是早已断绝怜香惜玉之情,至于行刑的衙役,自然也都是心狠手辣,丝毫没有同情心之人,只认刑律红签,绝不可能因为这两个母女花,美娇娘的楚楚神情而有丝毫怜悯。亦不可能因四瓣丰盈诱人的臀瓣即将被抽到皮开肉绽而心生悲悯。

“霹!啪!”

“啪啪!”

板子落在母女二人的臀峰上,劈啪作响。

“啪啪!”

“啊呀!”一声高昂凄厉的惨叫,这是宁中则挨到一记重重叠叠板子难熬之际发出的一声肆无忌惮的哀叫。

“啪啪!”

“呜呜!”这是岳灵珊挨过一记板子之后,无论如何耸动丰盈娇俏的小屁股都无法躲开下一记板责之时,难过的呜咽嘤咛。

“啪啪!”

“!!啊!”这是宁中则咬紧了牙关却依然无法抑制的从内里往外的一记剧痛而发出的沉闷惨叫。

“啪啪!”

“····”这是母女二人忽然意志坚定,不管那两记重板如何沉重,如何高高扬起,如何狠狠落下,如何深深嵌进母女二人或丰满或娇盈的臀肉之中,那单薄的小裤如何被板子抽的高高低低,却都用上牙咬住下唇将那一声悲呼惨叫咽进肚子的无声抗议。

“啪啪!”

“咯吱咯吱!”仿佛意志是可以传递一般,即便那两记板子犹如炸雷般在两片我见犹怜的臀瓣上绽放,即便是两女都被打的上半身膝跳反射般猛然扬起,即便是湿漉漉的发梢都犹若瀑布甩流一般扬起,即便是泪水,汗珠,都随着扬起的坚毅头颅,面庞甩飞出去。

总而言之,两女竟然一同熬住了两记狠揍!

“啪!”

“要挺住啊!宁中则!”宁中则的眼神中闪烁着火辣的目光,“要知道!你是在你的女儿面前受刑啊!身为一个娘亲,怎能不以身作则,用自己柔软的躯体,去诠释坚强,担当!”

“啪!”

“要熬住啊!宁中则!”宁中则的嘴唇奋力的抿着,对自己暗暗说着,“熬住不招只是第一步,还要不哭!不叫!不卑!不亢!”

“要坚强啊!宁中则!”她双手抓紧了木凳的腿子,纤细的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有些发青,“在这个公堂上,你是一个娘亲,也是一派的掌教夫人,要拿出你的气度,你的高贵,你的意志来呀!堂上坐着的,是你的弟子,就算屁股被打到皮开肉绽,也决不可向自己的徒弟哭号求饶啊!”

“啪啪!”板子继续抽的噼啪乱响,不管宁中则如何拿出为人娘亲,为一派掌教夫人的高贵,为上官师母的坚强,却也丝毫不能阻止那沉重的板杖无情落在臀峰之上的残酷事实,无法阻止那从臀峰尖端慢慢扩散到全身的耻辱感,无助感!那种有种就快忍不住要失禁的恐惧感!

“啪!”

“啪!”而与此同时,岳灵珊也是同样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与娘亲抓住凳腿的熬刑方法不同,她是奋力攥紧了自己的小拳头,四个青葱尖般的指头尖深深陷进自己白嫩嫩的手心里!两只酥嫩的小手微微颤抖,细细的青筋从她白皙的手背上俏皮的隆起,她微微张口,轻轻喘息,尽力的忍受着一记记重重的板责!

果然是母女连心,就算是一同熬刑,岳灵珊心里依然不断转动着思绪。

“啪啪!”板子狠狠抽在岳灵珊臀瓣上!

“不能哭啊!岳灵珊!”岳灵珊对自己说,“在师哥面前,岳灵珊这个名字,永远都是钟灵俊秀,永远都是恬静淡雅,也可以是活泼刁蛮,但是永远不能是娇气包,怕疼鬼!”

“啪!!”粗而厚重的板子在岳灵珊的臀尖上磨蹭过,扬起,再次落下!

“不能招啊!岳灵珊!”岳灵珊不断的给自己洗脑,“不管多疼!忍忍就过去了!难道能一直不停止的责打拷问吗!太阳,总会下山的!”

“啪!”

“要抗住啊!岳灵珊!”她几乎要惨叫出来,却又忍了回去,在这个关头,她还记得自己是华山派的千金小姐!为了华山派的荣耀,绝不能轻易低头!

“啪!”板子越责越重!虽然在努力熬刑,可是身体却是非常诚实的,母女二人的身形在刑凳上已经开始扭曲,挣扎!

“啪!”这是最后几记板子,衙役下手更加狠辣,几乎每一下都用尽全身的劲儿去抽。

“啪!啪!”最后两记板子抽完,岳灵珊母女犹如虚脱了一般瘫软成了两团!

汗珠,泪水,口水,在刑凳板子上面,像是吹泡泡一般累了一滩,母女二人却全都来不及顾忌了。

紧接着,几个衙役将一个细长的水桶拿到两女面前,从里面抽出来两条足有拇趾粗,三尺长的藤条!

“还要打吗!”岳灵珊漂亮的大眼睛被泪水噙着,随着长长睫毛的忽闪忽闪,豆大的泪滴啪啪的落在刑凳上。

藤条已经浸足了冰水,变得韧性十足,而且更为沉重了!

“不要!···不要···”岳灵珊已经有点迷迷糊糊的了,只是看着比自己的脚趾头还粗的藤条在眼前晃动,内心便有种被捏住的恐惧。

“去了小裤换将一种姿势来责!”我忽然冷冷出言道。

“是!”这些跟随我多年的衙役自然知道我是何等一丝,不由得狞笑一声,来到了岳灵珊和宁中则的身后。

“什么!竟要!竟要!去了小裤!”宁中则彻底慌乱了!在狱中虽然也不是没有受过这些羞辱,可是在公堂之上,大庭广众,光明正大,却是绝对不同的羞耻感!

“不要!”

“不要啊!”从上堂开始,宁中则终于说出了求饶的话语来!

可是!

却并没有什么用处,别说只是求饶的话语,就算是招供之言,因为之前宁中则对官府和上官的挑衅嘲讽,也将再继续责打完才开始问话!

只见得两个衙役先是走到宁中则身边将她双手解开,又合在一起,两条手腕缠绑在一处,从公堂梁上垂下一根麻绳,将她的双手手腕拴在头上方,形如吊起的姿势,实际上当然并未吊紧。

又走到她的身后,将绑着她大腿根,膝弯,脚踝的绳子分别解开,然后两只粗鄙,滚烫的大手便放在了宁中则的纤腰之上。

两个衙役将手在宁中则的腰肢上一放,几乎便要舒服的呻吟出来了。

对于女子的审美,每个人都有着截然不同的,有人喜欢仙灵女子仙子降尘般精致秀美的面庞,有的喜欢纯洁少女欣长犹若天鹅般高雅的雪白脖颈,有人喜欢骨感女子漂亮立体的一字锁骨,有人喜欢少妇丰满而又挺拔的胸脯,自然也有人喜欢异域少女紧致高翘的臀峰,或有人喜欢北方女子修长笔直的大腿,更有人喜欢江南碧翠那不盈一握娇憨软孺的玉足。

不过无论是谁,都不会拒绝宁中则的腰肢,一个三十有一的少妇,腰肢却是不盈双掌一握,触手竟是圆滚,结实,饱满,丰挺,那种略带俏皮的反弹手感,让人欲罢不能。

毕竟是公堂之上,两个衙役也是不敢太过放肆,捏揉了两下,便是捉住宁中则的小裤边沿,在这个掌教夫人,华年少妇无尽的耻辱和微微的颤抖中,将那小裤从她的臀上一点点褪下,蹭过已经是板花层层的臀皮,划过白皙饱满的大腿,一直整条都褪了下去。

如此而来,宁中则从腰肢往下,一丝不挂,尽数显露在了这公堂之上。

饶是宁中则已经千锤百炼的心境,纵横江湖不曾变色的清秀面庞也瞬间变得煞白,而后,她感受到了在场衙役甚至是我和令狐冲的火辣眼神,她的俏脸又不由得变得羞红。

紧接着,两个衙役并未就此放过宁中则,而是各自拉出她的一只脚腕,就将她的双腿分开。

“不可!”宁中则顿时运足功力,双腿一并,竟是犹如钢浇铁铸一般结实,两腿并在一起,两个壮硕的衙役居然分之不开!

“哼!”我冷哼一声,“宁中则,你果然是江湖刁女,不尊教化,在这公堂之上,竟敢还运功抵抗!难道你非得逼我再一次废了你的武功,然后再上刑吗!”

“···”宁中则的脸色连连变色,眼神飘忽旋转,最后,仿佛认命了一般,道,“是!民妇,散去功力便是!”

说着,将真气收回丹田,竟是任凭两个寻常衙役分开了自己的双脚,如此姿势,便是犹如宁中则双腿分开,犹若骑马一般,骑在刑凳之上,双脚的脚腕用麻绳捆扎在了凳子腿上。

而她的双臀本是雪白丰满,此时已然明显见得十分肿胀,表皮微微发红亮油润的光泽,而两片臀瓣之间,却是一条光洁如玉的峡谷之地,峡谷最深处,两处深邃的隧道深不见底,隧道的边沿却是白净瓷亮,一丝多余的芳草树木也不见!

而此时,岳灵珊的下身也是被剥的犹如小白羊一般,从后面望去,母女二人的两片臀瓣之间的沟渠竟都是惊人的相似,全都是瓷白干净,无一丝杂草。

如果非说有什么不同,便是宁中则的花瓣略微肥硕丰满一点,而岳灵珊的则是含苞未放,稍显单薄。

“宁中则,你这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修饰的呀!”

我不由得嘲讽道。

“···”宁中则犹豫片刻,心知就算闭口不答,也不会少什么羞辱,就不如如实说了,说不定能得一丝怜惜,道,“民妇天生如此,女儿亦如是。”

“哈哈哈!”我大笑一声,“真不愧是一对母女‘花’呀!这两对淡黄鹅白的小菊花,开的正好,三木打到最后,便是责你这花门之处,希望到时候宁女侠别怪本官辣手摧‘花’才是!”

“打!”我一声令下。

两边的衙役立即扬起早早准备好的藤鞭,狠狠抽了下去!

“啪!”几乎是两记并为一记,两声并成一声的藤条巨响,两条足有拇指粗细的藤条狠狠抽在两女的臀尖上。

不管是宁中则肥润饱满的臀峰,还是岳灵珊结实挺翘的臀肉,都被藤条的凝聚的力量抽的一阵颤动。

随之而来的,则是母女二人的尖叫声!

剧痛使得两女不由自主,不约而同的疯狂尖叫,然后奋力的向上扬起臀翘,在落下,以腰部为轴,上下拧动,用胯下去撞击板凳再复扬起臀翘,再落下!

两片臀瓣都是奋力的绷紧,放松,再绷紧!再放松,同时用大腿根左右磨蹭着刑凳表面——却并非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而是这是这种绑姿惟一的几个能动的空间,几乎所有绑成这个姿势受刑的女子,几乎都是会用同样的方式来缓解藤条抽在臀尖的剧痛!

与板子先轻后重的责打方法不同,藤鞭的刑罚方式是第一记就让受刑的女子记忆深刻,第一记就疼到腠理,疼到哀鸣,疼到挣扎,熬之不住!

“呜···呜···”两女又疼又哭,双手紧紧握住绑着手腕的麻绳,泪水涟涟。

“嗖!”身后又是扬起鞭声!

“不!不要!我招了!”岳灵珊的内心再次崩溃,光听着这风声,还未抽在身上,便已经是心惊胆寒!

这便是藤鞭的威力,在一顿板子之后,整片臀皮都已经隆肿起来,而细碎的藤鞭抽在已经大片肿起的少女臀峰上,带来的是比刀割还要难以忍受的剧痛,是光听到风声便会将女受刑犯吓到尿水淋漓的精神责罚。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行刑的衙役虽是心狠手辣,可是若是犯人招供,自然不必再打。何况是岳灵珊这样一个温婉可人,娇憨年少的十七岁少女呢!若是算算年纪,其实岳灵珊也就这行刑衙役的女儿般大小,正是承欢膝下,应该在闺中被父母百般宠溺的年纪,若非法纪所使,也不必被赤着臀腿,绑缚在这可怕刑凳上受那裸责之苦。

行刑的衙役,下意识的停下了藤鞭,不过抬头看了令狐冲和我一眼,见我两人都不为所动,这才想起是惩戒岳灵珊意志摇摆,责罚宁中则不辨是非为娘不教的二木齐下,不问招供的重责!

便只得再次扬起藤鞭,运足了臂力,手腕一抖,便是抽击了下去!

“哇啊!”岳灵珊也以为可以饶打了,可绷紧的神经刚刚放松下来,娇俏的臀瓣上便传来了一记割裂一般的疼痛!

“不啊!”她惨叫一声,双目噙满了泪水,整片臀面上好似被一记记的藤鞭割裂成一块一块!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屁股一般!

“啪!”

“啊呀!”岳灵珊哭喊着。

“啪!”

“不要打了!贱婢招供便是!”她无意识的拧动着小屁股,像是一只小小的母犬在向着令狐冲和我求饶一般。

“啪!”

“啊!娘啊!呜呜!我——受不——了了呀——哇啊!!”藤鞭继续一记记抽击,宁中则死死咬住牙关,她奋力让自己不要惨叫出来,可是耳边却是女儿一声声悲天跄地,哭爹喊娘的哀鸣声。

“啪啪!”藤条继续一下接着一下在母女二人的臀尖上落下,宁中则是奋尽全力的去让自己不要拧动臀翘,她完全知道这种拧动臀翘的姿势,在男人眼中是多么的淫荡表现,可是她却控制不了女儿。

因为那其实本身并非是什么淫荡的表现。

拧动臀部,其实只是任何一种动物——母犬也好,母狼也好,母猪也好,又或是人类少女也好,其实不过是任何一种雌性动物在被鞭打屁股的时候会无意识的做出的一种求饶,讨好的举动罢了,若是在闺房之中,也只不过是妻妾对雄性配偶的一种爱意和示好,并不涉及到什么高低,贵贱支配或服从的含义。

可是此时此刻,却并非是在闺房夫妻之间的挑逗爱抚,而是在大庭广众,公堂之上!被绑缚刑凳上,因为犯错而受到鞭板责罚,在这种场合下,岳灵珊做出这样的扭动屁股的举动来,毫无疑问是非常低贱,服从,摇尾乞怜的行为!

她不断的上下,左右的拧动她圆滚的蜜桃臀瓣,两股之间女子最为羞密柔软之处也因为这种扭动而不断的在粗糙的刑凳表面摩擦着。

“啪!!”藤鞭重重责打,宁中则简直无法知道自己此时内心是如何的。

从当娘的心情来讲,女儿赤着那娇软臀腿,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被一群粗鄙的衙役狗官围着责打,女儿最柔软的少女地在刑凳上磨蹭,宁中则是心疼的,心疼到宁愿让那一记记藤条都抽在自己身上,哪怕打的自己也犹如少女般哀鸣哭叫,涕泪并下,皮开肉绽,丢进了脸面,宁中则也是愿意。

从一派掌教夫人的角度来讲,岳灵珊虽是自己女儿,可是更是华山派女侠,当以华山派的名誉为生命,别说是区区的裸着女子的娇臀受笞刑,便是全身尽赤,一丝不挂的被当众吊打鞭笞,也不应该做出违背华山派门规的事情,也不得败坏华山派的声誉!因为宁中则知道,女儿将要招供的事实,必将让华山派身败名裂!在江湖上永远抬不起头来!

从七国子民的角度来讲,宁中则也绝非是一个真正不辨是非的女侠,相反,正是因为她明辨是非,才心中矛盾,她自然知道丈夫岳不群做的是错的!如果还是老皇昏庸,宁中则尚可以安慰自己一句,朝廷昏庸,须得侠客为民请命,可是如今朗朗乾坤,岳不群还聚众策划造反,还·····做那等之事,天地不容。

从一个妻子的角度讲,宁中则是溺爱丈夫兼师兄的,因此她无比犹豫。

“啪!”

“啪!”

“啪啪!”

自己臀上的鞭责已然难以抗住了!女儿的哀鸣又回荡在耳边!宁中则简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选择了!

“莫要再打了!莫要再打了呀!”岳灵珊的身上忽然浮起一层紫霞,霞光从下身游走到手腕处。

“砰!”的一声,将绑着她手腕的麻绳震碎了!

“碰!”又是一声,岳灵珊双脚也爆出紫光,将绑缚她脚腕的绳索也震碎。

岳灵珊竟是是在熬不住责罚,打算爆出武功,反抗到底了!

“不要!”宁中则的身上也是紫霞乍现,同时爆开了麻绳。

只见岳灵珊身上紫气大盛,就要运功暴起伤人,而宁中则却一把抓住岳灵珊的手臂,将她按回到了刑凳上。

“娘!娘!”岳灵珊全身的真气都被宁中则压制住,身子一动也动不得!

“不要动!不要反抗啊!”宁中则比岳灵珊早来一步,眼睁睁看见了仪琳受到的恐怖责罚,最初她是以为这些狱卒是狠辣之辈,后来才知道仪琳在掩护田伯光逃跑的时候,残杀十数名衙役,后来在公堂受审的时候,藐视公堂,在堂上忽然运功护体,以臀肌震断了两条刑杖,更是震断了手持法杖的两名衙役手臂,这才被下到大牢用尽酷刑。

因为知道这些,宁中则死也不能让女儿步了仪琳的后尘!

“为什么不反抗!娘,我受不了了,女儿屁股好痛啊!我,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这些打我的人和狗官!”

“住口!”宁中则死死按住岳灵珊,“你的武功,连你师兄都打他不过,县令——大人的武功,恐怕已经超过了任我行!你凭什么反抗!”

“我!我!”

岳灵珊还要再说,身后的衙役却是又一记藤鞭抽下!

“啊啊!”剧痛顿时就将岳灵珊的说话打了回去,变成了一声长叫和呜咽!

“啪!”

“啪!”

藤鞭一记记抽击!

宁中则死死握住女儿的小手,娘俩就这样互相挽握着手儿,并排双双骑在刑凳之上,生生熬受着一记记仿佛没有尽头的藤鞭笞责!

而岳灵珊此时此刻,却需要承受她自己的任性而带来的后果,因为爆发真气崩开绳索的原因,她必须的一手抓住母亲的手,另一手自己抱住刑凳,而双腿必须自己用大腿根儿夹住刑凳两侧的棱角,一双白玉小足也需要奋力蹬着地面以保持自己受刑时候的平衡。

她爆开麻绳,把本来有种责罚女儿代入感的衙役吓了一大跳!

因此之前其实是略微放水的责打,而此时此刻,衙役却幡然悔悟!

眼前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女儿还瘦弱几分的灵动少女,这个纤纤玉背,蛮蛮小腰的小家碧翠,这个看似娇憨柔弱,赤着臀腿,露着两股之间羞人之处的黄花丫头,匍匐在自己身下,任凭藤鞭责打哀鸣只有破瓜年华的姑娘,其实并非是看上去那样柔弱!实际上,是可以凭空震断拇指粗麻绳,纵剑杀伤彪形壮汉的江湖女侠,是有以一挡百实力的武林高手!

因而,衙役毫不留情,运劲了臂力,一五一十,鞭鞭见痕的行刑!藤条笞打的多了,臀面上便如同是着了火,浇了油一般辣辣的疼!岳灵珊此时已经哭得没了人声,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咪,随着一记记的鞭笞,一声声的哀鸣锐叫。

“啪!”

“啪!”

又是两记藤鞭之后。

两名衙役有些尴尬的停下手。

我皱眉说道,“每人还有三记藤鞭没有责罚完!怎么停了?”

“大人,小的本以为江湖女子身体会结实些,力度没有掌握好,打破了皮了!”

我慢慢站起身,走到了两女身后,只见这母女二人已经完全瘫软在了两条刑凳上,身子微微颤抖着,两只软嫩白皙,一大一小两只女子的酥手紧紧握住在一起,露出来的手臂,臀面,大腿,小腿,一直到脚心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儿。

娘亲的皮肤是软孺,白里面透着一丝红晕,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子;女儿的肌肤是莹白色,似乎有着水晶般的光晕,当然,这是其他地方的肌肤,并不包括臀部。此时此刻,宁中则和岳灵珊这对母女侠客暴漏在空气中,众人视线里的鼓溜臀面,全都比之前肿起来至少有一寸厚。

宁中则已经挨了一百多记的责打,最初是自己该受的三十记竹板,加上女不教母之责,帮女儿受的三十记竹板,再加上后面接连受到的二木连责,也就是三十记刑杖,二十七记藤鞭,总共已经挨了一百一十七记责臀之刑。

而岳灵珊少受了第一木,只挨了三十记刑杖,二十七记藤鞭,总共是受了五十七记责臀。只有娘亲的不到一半。

可是从后面看去,却仿佛是岳灵珊被打的更重一些,蜜桃儿形的两瓣臀瓣整个高高隆起了一寸厚,明显的能看清楚与大腿根儿的分界线,臀瓣表面有不但红肿,更有些油亮,像是涂了一层细细的蜡油,整片臀瓣都呈现从里向外透着的红肿,透过红肿,内侧却是一丝淤青感,那是最初用板子责打形成的,而皮肤表面则是左右交错的规则的十字叉形藤鞭鞭花,交错凄迷,一条条,一道道,微微隆起,犹如一面包臀的红色渔网袜裹在这少女的臀面上一般。因为两瓣臀瓣已经非常明显的隆肿,导致臀瓣之间的沟壑非常明显,尾骨下面是一个粉红色的小小菊花,菊瓣可能感受到我火辣视线的注视而不由得一缩一缩的颤动,菊门之下,是两片粉嫩,紧闭的花唇,虽然紧紧闭合,可是却又犹如刚刚收起来的海蚌,又如两片贴合在一起的海带,晶莹剔透,似乎有一丝丝水意。

再看宁中则的玉臀——或者说是红玉臀,比女儿的更显肥美一些,也更加饱满,丰盈,柔软,历经了足足一百一十八笞责的风吹雨打之后,上面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使得这对红玉臀儿更加诱人,也惹人怜惜。

如果用国画画卷来形容这名女侠受过刑罚的臀儿,可以说是用浅浅的湛青,白玉色,和淡红色一层层描绘的底色——那是重杖责打在臀面上,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留下的颜色。

再在上面横竖涂上一条条巴掌宽的深青色痕迹——那是最初的六十记竹板在宁中则肥软的臀面上留下的竹板板花。

而最后,则是用鲜艳的红色,细细的画笔,左右交错,毫无规律的胡乱描绘涂鸦的景色——也就是用藤鞭责打的痕迹。

负责对宁中则行刑的衙役下手并没有岳灵珊的衙役那种准度,只是随意的胡乱责打,虽然不如岳灵珊的臀面上那种规律的网状鞭痕更有条理性,可是这种狂风乱雨的随意抽击,在宁中则这以肥软而弧度曼妙的臀面上来说,却又多了几分写意,狂乱,和凄美之感。

不愧是我手下最好的几名衙役,虽然是下九流之人,可是却以藤鞭、木杖、竹板刑具为画笔,以侠女玉臀为画卷,短短一炷香,便绘出两副如此凄美迷人,催人责罚又惹人怜惜的炫彩画卷。

宁中则的臀瓣更加肥软,虽然也有青肿,不过毕竟是已为人妇,当然知道我在查看她的后庭之处,因此宁中则硬是熬着臀沟的剧痛,奋力绷紧了臀肌,将那羞人的菊门之处隐藏了起来,不过她毕竟是双腿骑在凳上,因此就算再缩紧臀部,也遮不住两腿之间那一抹春色,不得不承认,这宁中则,岳灵珊两女,不愧是成名女侠,或者也有可能是天生体制,虽然都久经人事,可是玉门之关却依然是紧紧闭合,犹若处子般粉嫩羞人!

在两女的臀面之上,有一个共同点,便是都有几出被藤鞭笞责之处,有血丝溢了出来,

定睛一看,果然是破皮了。

“这却不怪你!”我道,“女子臀皮的韧性各不相同,这两女是属于比较嫩的臀皮,容易破些也是正常,而且须知,纵然是江湖女子,除非是专修体术,不然身体皮肤筋骨也不会比寻常女子更健硕,如果没有运功护体,甚至可能还不如寻常的窑女。”

“大人,按律不准破皮流血,如此便饶了这母女二人吗?”

“哼!”我冷哼一声,“这对母女武功奇高,又心狠手辣,不尊我朝教化,咆哮公堂,杀伤衙役!岂能轻易!既然臀部出血了,那便饶了这母女二人的屁股,却不可轻饶,你二人给我从大腿里子开始,膝窝,小腿,脚心,给我一路打下去!今日必须问道口供!”

“可是!”衙役有些为难道,“我研究刑罚多年,我观这做娘的是铁了心不肯招供,恐怕就算一直打到脚底心也不会有招的!”

“哼哼!”我连笑两声,“叫人将刑拐和铁荆鞭拿来备着!”

衙役脸色微变,道一声,“是!”

“令狐兄,你以为如何?”

“我以为,应该先重重捶打宁中则,若是宁中则招了,岳灵珊自然不在话下!!”

我心中不禁暗暗摇头,这令狐冲一来还是有些私心,心疼小师妹不能熬刑,因此打算先以师娘为突破口,二来心思也是太单纯些,不了解人性之事。

实际上,宁中则远比岳灵珊更能熬刑,即便是上了刑拐,甚至是铁荆棘也未必肯招,除非是拿出仪琳那个级别的酷刑才有可能撬开宁中则的铁嘴钢牙,实际上,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单独对岳灵珊上刑,让宁中则以一个娘亲的身份跪再岳灵珊的两腿之间。

让她眼睁睁看着岳灵珊撅着娇俏如蜜桃的小屁股被刑具抽的左右拧动,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隆肿起来。

让她眼睁睁看着女儿修长莹白的大腿在刑具下“两股颤栗”。

让她眼睁睁看着女儿的一对白玉莲足在绳鞭的抽打下犹如狂风中的荷叶般颤微摇摆,花瓣一般的贝趾像是糠筛般颤动。

让她眼睁睁看着女儿细软的臀沟肉在刑拐的拐击下肿胀得封住菊门。

让她眼睁睁看着女儿两片紧紧闭合的花苞蚌唇在铁荆鞭的抽击下像是霜打的百合般枯萎。

以我的经验,不论用哪一种,不出二十记,宁中则必招!

不过,既然说了是令狐冲主审,我也得给足令狐兄这个面子,便让令狐冲这个铁嘴钢牙的师娘先从大腿根到脚丫子先都轮一遍刑罚,然后我再提点他吧!

念及此处,我点头道,“既然令狐兄已经有了办法,我就先不多言了,如果实在不行,我再出谋划策吧!”

“好!”令狐冲点头道,“既然如此!便先对宁中则单独上刑!岳灵珊端跪一旁观刑,以儆效尤!这此期间,岳灵珊好好组织招供言语,别问道的时候再有所犹豫!”

“是!”岳灵珊如蒙大赦!慌忙强忍着臀部的剧痛,从刑凳上爬下来,端跪在娘亲身侧,双腿紧紧并拢,终于将两股之间女儿家的私密之地隐藏了起来。

宁中则则是咬紧了,牙关,她知道,真正的考验,开始了!

风雨欲来。

古老的江阴县县衙,宛如被乌云笼罩。

那团团乌云犹如一头亘古便存在的恐怖凶兽,将整片江阴县都吞噬在内。

今天的江阴县衙,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

自从我上任江阴县令以来,江阴县的治安各方面都非常好,欺男霸女,欺行霸市,祸害乡里,又或者侠盗为患的情况几乎没有,甚至很多郡上的案子,都找我来判!

惟一一个原因——公正。

朝堂我有当年的太子,如今的新皇御令;江湖争锋单凭一身武艺。

刁民地痞为患,监之;淫娃荡妇不守伦常,捶之。

土豪劣绅作恶,斩之;豪门千金欺辱百姓,鞭之。

山野盗寇杀人,除之;绿林女匪拦路盗抢,拶之。

封疆大吏肆权,蔑之;侯门郡主纵奴伤人,笞之。

宗门巨擘乱世,败之;江湖女侠肆意妄为,杖之。

不论贫富,地位,武功,只要作乱,一视同仁。

仅三年,江阴县大治。

而就在不久前,江阴县所属的一个村庄,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屠村案!

华山派女侠,掌教夫人以及掌教千金均在现场,却一无所招。

二尺长的戒尺,以陈年檀木磨制而成,上面是精雕细琢的狱兽和一个古篆书的“戒”字。

戒尺足有一寸厚,沉重,可怕。

两名衙役各自拎着戒尺,在宁中则面前亮了刑具!

看着戒尺上面明显的“戒”字,宁中则的心中一种难以名状的屈辱油然而生!

堂堂一派宗主夫人,居然跪伏在刑凳上任人惩戒!

那个戒字,仿佛宣扬着江阴县衙的规矩,不管你是何方神圣,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戒!没有人能够例外。

两名衙役走到了宁中则的身后,她没有上绑,双手紧紧抱住了刑凳面,两条修长,肥美的大腿夹紧了长条刑凳,双膝自然垂落,两只足肉肥软,足弓曼妙的少妇光脚用劲的蹬踩住了地面。

“用刑!”令狐冲一声令下,这一下令,便放开了一个弟子对师娘的敬重,剩下的,只有一个新晋县令对女犯不加私心的审判!

“啪!”一声清脆的炸响,戒尺的前端已经狠狠抽下,清晰的“戒”字深深陷进宁中则美腿的软肉里面!

“咯咯!”宁中则奋力咬住了牙关!头,略微的往上挺了一下,一双美目里有一点血丝,双眸瞪圆,怒视着令狐冲,漂亮的眼眶里面却慢慢的噙满了泪水。

我知道她眼中的愤怒从何而来,七国之中,想来是宗门礼法为大,国法次之,这些高高在上的宗门大派,把自己当做是世外高人,看不起朝堂的百官帝王由来已久,弟子做了官,甚至鞭锤棒打自己的事情,在宁中则看来,乃是奇耻大辱,心中极度失望,也极为愤怒。

“啪!”

又是一记,抽在另外一条大腿里子上!

“咯咯!”她再次咬住牙关,泪腺像是打开了闸门,慢慢从她的眼中满溢出来!

她,宁中则,真的不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她的内心,住着的是一个刚强的女侠,不屈的女战士。

可是,不管内心如何强大,不管意志如何鉴定,她的身子,毕竟也不过就是一个三十一岁少妇的身体。

柔软的身躯,雪白的肌肤,细滑的大腿里子,宁中则具备了一切美少妇应该具有的特点,从小作为华山派种子培养的宁中则,二十几岁就当上了江湖巨擘掌教夫人的少妇,自然也不必苦练体术,只要修炼高深的内功和穿花引蝶的剑法即可,因此平日尽是以烫好的山泉沐浴,以蜜和果汁涂蹭手脚足,身子保养得十分细软,雪白的腿儿就像是熟透的水蜜桃一样让人垂涎欲滴。

而这副完美的身体,纵然再美,在这刑堂之上,戒尺之下,却没有丝毫的优势之处,这具曼妙的身体,不顾她坚定意志的影响,最真实的反映出了一个少妇在受刑时候的真正反映——那就是哭泣,泪水,像不听话一样不断从眼眶里涌出来。

“啪!”随着又一记戒尺的抽击,眼泪甚至像是弹射一样崩飞了出去!

“啪!”

“····”宁中则几乎要惨叫出来,却又忍了回去。

“啪!”戒尺是一记接一记的大,在宁中则雪白的大腿里子上留下一条条两寸宽的淤痕!

少妇女侠的雪白大腿实在是太过于柔软了,被戒尺抽打过的地方,一条条都缓缓隆重起来。

看过去便是最底层是有些淤青,而表层则是略显青紫,最表皮是淡淡的鲜红。

“啪!”

“啪!”

对于这种顽冥不灵的犯人,寻常的说教和沟通,已经不能起到任何作用,唯有重刑逼供,迫使她招出实情。

戒尺厚重,大腿肥软,木尺和女子身体的激烈碰撞,宁中则用尽各种办法去承受,忍耐!她的双脚前掌踩住了地面,脚掌尖端奋力蹬踏着地板,脚趾犹如五个小勾子,钩住地面的同时,不断的抖动,弯曲!随着一记记戒打,宁中则大腿、小腿上的肌肉也跟着一下下颤抖,绷紧!

戒尺一记记的抽击,宁中则几乎咬碎了银牙,不过不得不佩服女子熬刑的能力,在经过这短时间的刑讯之后,宁中则已然不再是那个一鞭下去就痛哭流涕的弱女子了!居然硬是将一记记疼到心眼里面的戒尺抽大腿里子这样的痛打毒打熬下去。

“啪!”随着一记重责抽在腿上,她踩不住地面,脚心滑了一下,差点从刑凳上滚落下去!

“啪!”就在这个时候,却又是一记毒打责在大腿上!

“啊!”很多江湖女杰,绿林大盗也扛不住的毒打,都要惨叫出来的一声声,宁中则都生生咽了下去,一声也没有吭!

戒尺责罚,当然也并不是全部,对于宁中则这个杀过自己衙役的女侠,绝不会有人留情,在接下来的刑讯中,衙役们下手狠辣黑毒,每一记都用尽全力。

用惩罚母犬用的狗鞭,去抽打宁中则大腿小腿相交,膝窝里面软软的嫩肉,。

用捆扎在一起的藤条束,去抽击宁中则修长纤细的小腿。

三十记!

六十记!

九十记!

又是九十记笞责!

从臀峰,一直到小腿,宁中则白皙,修长的下身,已经遍布了伤痕!

臀峰整个肿起一片,是用竹板,大板,藤鞭,总计一百一十八记抽的。

大腿上横七竖八,紫青交接的檩子是用戒尺戒打留下。

腿窝里面红紫一片是用狗鞭责打所致,小腿肚子上层层叠叠,细细条条交错的花线是用藤条束抽的。

刑讯至此,整整二百零八记笞责,宁中则被打的全身是汗,泪眼模糊,发丝凌乱,身体微微颤抖,可是,却丝毫没有要招供的意思。

令狐冲看着这个倔强的师娘,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不忍如花似玉的师娘被刑求拷打,却也闪过一丝愤怒,怒的是这个师娘什么时候从善解人意,温润可亲变得如此倔强不懂事。

最终,这种愤怒战胜了不忍,良久,令狐冲狠狠拍下惊堂木!

“犯妇宁中则!熬刑不供,刁蛮至极!来呀,给我,上大刑!”

公堂之上,只有两种刑罚可以称之为是大刑,一种是夹棍!

是将受刑女子的双脚放进两根木棍之中,木棍有套索,拉住套索,木棍夹紧,将女子的双脚,或者双脚踝,紧紧套在其中,碾压拶磨,痛苦难当!

可是这种刑罚有可能会将双脚夹断,因此新皇即位之后,再也没有人用过这种会使人致残的酷刑了。

第二种为刑拐和铁荆鞭。

相对而言,刑拐不会将人打残,或者造成不可逆转的过度伤害。

但是如果就以为刑拐和铁荆鞭就好受,那就绝对大错特错了!

刑拐很快呈上来!

照例,两名衙役将刑拐放在了宁中则眼前亮刑具。

宁中则行侠仗义江湖十几年,江阴县的重刑具——刑拐,自然也早有耳闻,寻常时候,不过是将这刑具作为一种谈资,在酒肆旅馆高谈阔论,认为朝堂昏庸,滥用酷吏。

而当自己跪伏在酷吏身下,趴在刑凳上看着刑拐的时候,宁中则顿时熄火了。

那刑拐,是有足年的腊木棍制成,粗如鸡蛋,长足有五尺,前端半尺长的部分用火鞣制,呈现弯曲状,形如拐子的把手。

整个拐子,犹如一条放大版的太师手里的龙头手杖,而用来行刑的,却并非是尖端,而是握手的弯端,上面包着一层铜皮,打了七颗锃亮的菱形盖帽柳钉。

亮了刑具,两个衙役拎着这重刑具,来到宁中则的身后。

宁中则忽然感觉到一阵便意。

这刑拐,别称龙头拐杖,龙性好淫,据说,此拐行刑,恐怖的单单是刑具本身,而是用以抽打的地方!

心思才一到这,身后就响起恐怖的轮空风声,那壮硕的衙役已然抡起刑拐,狠狠抽了下来!

“呼!”刑拐带着风声,轮成一个半圆,拐杖头横扫,狠狠抽击在宁中则的臀瓣上!

几乎是将宁中则的臀瓣都要掀起来!

而龙拐的尖端,随着这一记抽打臀瓣,也深深陷进了宁中则的臀沟羞处!

“啊啊啊!”

“啊啊啊!”

“不啊!”

宁中则拼命的往前爬着,下意识的挣扎!想从刑凳上下来,可是两个衙役立即按住了她,用皮带将她紧紧锁在刑凳上!

“不啊!不啊!拿出去!拿出去啊!”宁中则终于泪崩,哭喊了出来,再坚强的女侠,又或是阅尽千人的荡妇,也扛不住一下。

鸡蛋粗细的刑具,狠狠抽击在臀峰上,又顺着臀峰的轨迹,尖端深深刺进菊门之中,这爆菊之痛,实非意志坚定便可以抗住的!

“自然要拿出去的。”衙役道,说着,手上下拧动,将刑拐从宁中则的臀沟里面抽出。

“呃呃呃啊啊!”宁中则又是一阵哀嚎。

镶嵌着棱形铆钉的钉子冒虽然并不锋利,可是却依然是铜铁之物,坚硬粗粝,在少妇柔软的肠壁上搅动,不用细想也知道是多么难耐难熬的事情。

“宁中则!你招是不招!”看着之前坚强刚烈的师娘痛成这个模样,令狐冲再次问询道,他多么希望宁中则快点招了,大家都好。

“令狐冲,你这个叛徒,我看走了眼,当年居然会培养你成为华山派大师兄,你竟敢离经叛道,无视宗法,对师娘用此淫邪毒刑!”宁中则不但不招,反而被打出了火气,居然大骂令狐冲。

令狐冲虽然已经决定做一番事业来还七国朗朗乾坤,可是是自小敬重的师娘指鼻痛骂,心中却依然不好受。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刁妇怎懂令狐抱负!”我冷笑一声,“国法凌驾宗门,是必然,你夫君聚众造反,罪不可恕,却也是给了我这个契机,让我彻底肃清七国宗门的隐患!宁中则,我查阅你连年的履历,除了这次包庇岳不群之外,并无其他劣迹,若是尽快招了,还能得从轻发落!如若还执迷不悟,有你受的!”

“我没什么好招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想要发兵攻打华山,又何必非得问我口供!”宁中则大义凌然!

“自然要问,我可以直接奏请皇上,凭皇上对我的信任,直接给我十万大军也不在话下,可是我也不能单凭密探从你夫君那里盗取的书信就发兵,而是要你切实的供词!不然我与历代的以个人好恶断案出兵的浑官庸将,又有什么区别!”

“你拿到信了!”宁中则见我说的大义凌然,不由得也有些心虚,眼神更是一阵慌乱。

“怎么,你招了?”我见宁中则露出马脚,急忙趁热打铁。

“抱歉了,大人,宁中则芳臀一对,玉户两门,虽非钢铸铁打,却也想试试能不能熬下这三十刑拐!”不了宁中则真不愧为女杰,虽然有一丝慌乱,可是马上就调整了过来。

我一怔,这宁中则不愧是行走江湖的侠女,连当年江阴名妓曲如嫣受刑时候的吟唱都知道。

当年江阴名妓曲如嫣本是良家女,后来被卖入青楼,因才气闻名,终于被一殷实之家看中,买了回去不但不做妾室,居然做了正室,可不思报恩,却与人私通,害死了那家不少人,最后被判打三十刑拐,之后曾吟诗一首。

芳臀一对难自弃,玉户两门曲通幽。

娇体陈堂裸受责,臀峰青肿香肛爆。

若非钢浇铜铁铸,难熬刑拐惩淫娃。

自当决心改前非,从此不敢苟且事。

见宁中则如此不识好歹,两边的衙役也就更无须客气,连番抡起刑拐,一记记抽打在宁中则的臀瓣之上。

那腊木刑杖乃是武林中,军队里用来做枪杆的木材,是最坚韧的木料的一种,寻常枪杆一般也只有红枣粗细便可,以此为兵器,可以力达棍梢,抽在身上,皮肉受创,肌理青肿,甚至筋腱骨膜都为之震动,这个用做刑具,又加到鸡蛋粗,紧是杖责在臀瓣上,就已经超过绝大多数刑杖,毛竹大板,水火重棍的疼痛和伤害。

而最为难忍沉重的,还是棍梢那鞣制的弯曲处,行刑的衙役一定要求是眼尖手利,每一记都要瞄着女犯的菊门或者玉穴抽击。

未经润滑的两处玉门猛然被鸡蛋粗细的刑具大力刺进去,那种屈辱,痛苦,无法抵御的冲击,侵犯,会让任何一个刚烈的女战士心防崩溃!

“啪!”刑拐重重抽击在宁中则的臀翘。

“噗!”刑拐从蜜雪之中拔出来,带出一丝滑腻的肠液。

“噗!”连续两记!宁中则已经哀嚎犹如刚刚破除的少女,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进食,这几日只吃了一点点米粥,腹内空旷,因此刑拐抽出来的也只是滑腻肠液,却不显得脏兮。

“啪!”又是一记!这一次,刑拐尖端是抽进了宁中则的桃源处里!

“哇啊!”宁中则顿时又是一声哀鸣,她的菊门刚刚可以适应了责罚,却马上又换了一个地方。

“噗!”鸡蛋粗的刑拐从她的桃源处抽出。

“啊啊!”宁中则疯狂的摇晃着身体,也终于忍不住去扭动她肥软丰润的臀部!

她使劲的左右摇晃,却并非是雌性在受刑不过,熬刑不住时候对衙役的乞求,而是希望能这样躲开那刑具抽进桃源深处的无助感!

可是这几个衙役都是常年练习,可以随手用刑杖轮中空中飞舞的蚊蝇。

又怎么可能因为宁中则的躲闪就打她不中!

更是一记!接着一记!

粗粝的刑具一次次刺穿了宁中则的娇软,厚重的腊木一下下板击这宁中则的臀瓣。

此时此刻,宁中则自然不可能有一丝丝的快感,后面的大力撞击,让宁中则有一种错觉——自己是在被一头成年棕熊施暴!

“啪啪!”

“噗!”二十!

“啪!”

······

“噗噗!”二十七!

“啪!”

“噗!”二十八!

在漫长的刑讯中,宁中则终于听到了一个令人欣喜的数字!

要结束了吧!

“啪!”

“嗷嗷嗷嗷————”宁中则忽然发出一声奋力的哀嚎,像是被按住喉咙即将被咬死的母狼般的绝望哀鸣!

第二十九记刑拐重责,没有抽进玉门之中,而是直接抽在了臀沟上!!

经过连续二十八记的拐责,宁中则的臀瓣已经肿了足有一寸半后,从她的香肛为中心,两片臀瓣像是开花一般延展出二十多条青紫到臀肌深处的伤痕!而她的括约肌,花门处自然也无可避免的青肿如刚刚发好的小花卷。

这第二十九记拐责,就抽在那青肿的小花卷上面!

肿胀的结缔组织被如此大力拍击,宁中则顿时只觉得胯下一松,一紧,接着有那么一个刹那是失去只觉得,然后便是一股剧痛,像是攻城车射在两条大腿之间,将身体完全打穿一般,剧痛直接就袭上脑海!

“啊啊啊!不啊!不雅!”宁中则心中升腾起无线恐惧!拼命地并紧了臀腿。

然而并没有用!

第三十记刑拐,接踵而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宁中则几乎失了声音,整个人颤抖,抽搐,上身拼命扬起,将帮她的皮带都崩出了裂痕。

此时,她并未用真气,竟然只是凭借一个少妇的力量,将皮带都挣扎的微微出现裂痕!可见这一记拐责是有多疼!

在看她下身,早就已经失去了控制便器的力量,肌肉都被抽肿了,微微淡黄的液体已经淋漓洒了一凳子,在凳面上聚集了一小滩,将宁中则肿的小馒头一般的玉门浸泡在内,香蒂花蕊也因为这一记重责而像是少女的小手指头尖尖一般凸起来。

宁中则整个人犹若虚脱了一般瘫软在刑凳上,全身微颤,细密的汗珠布满了她身体每一寸肌肤,熬刑,也是需要花费力气的,她此时此刻,连一下小脚趾头都懒得动弹,只有喉咙里面还有着微微的鸣动,呻吟,嘤咛。

恐怕,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宁中则见到拐子形状的武器都会心中犯憷,看到老人拄拐都会觉得腚门发紧!

看着水滩里面的宁中则,令狐冲终于有些烦躁了,看着我说,“大人,这总计已经打了二百三十八记!连刑拐都用了,可是犯妇却依然无招,如此当如何是好啊!难道,直接上铁荆鞭吗!”

“刑拐都不招,铁荆鞭就会招了吗!先休堂一个时辰,下午再审!”

我带着令狐冲,和几名衙役去小吃了一口,又小憩片刻,才回到公堂。

“升堂!”

又是一阵杖击地面的声音。

两女两股颤颤,看着我,令狐冲,和一群衙役吃饱喝足,再次来到堂上,地面的水渍已经清理干净,两女都是上身囚衣,下身一丝不挂,端跪在哪里,不过宁中则双腿分开,毕竟刚被刑拐抽过私处,虽然这样很臊,可是玉门肿的像是小馒头,却是真的合不拢腿。

“啪!”这一次换我主审,我一拍惊堂木!

两女不由得都被吓了一跳。

“考虑了一个晌午,你们母女二人还要继续熬刑不供吗!”

我把熬刑两字说的很重,明显感觉到岳灵珊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她就要说话,也看得出,她的招供就在嘴边。

可是我要的不光是岳灵珊的招供,她毕竟还不到二十岁,供词的可信程度,远远不及她娘亲宁中则有分量。

“啪!”我又一拍惊堂木,道,“好!既然如此···”

这时候,我看见两女软嫩的足心,道,“这些刁女,弓马娴熟,手指屁股臀腿怕是都练的金刚不坏了,来呀,给我将她们的双脚架起来行刑!”

“不要!”

“不要!”

岳灵珊和宁中则没想到我会下令对光脚用刑,顿时大惊失色!都惊呼起来了!从昨夜起,脚心连番受刑,现在还疼如刀割呢!

可是衙役却丝毫不懂怜香惜玉,直接将这对侠女母女的玉足都拎在空中,问道,“大人,如何行刑!”

“先鞭刑,再拶刑,不怕不招!”

“是!”衙役将一条横杠架在大堂之上,将侠客母女按趴下,两双玉足的脚背搭在横杠子之上,两双四只雪白雪白的脚底心冲着正上方,真是任人拿捏。

自古以来,美女如云,可是即是美女,有拥有美手美足的女子,却并不多见。

所幸的是,宁中则和岳灵珊母女,皆是这样的天之骄女,母女二人,都有着上上容颜,身材也是大处丰满,小处纤柔。

而细节之地也都华润动人。

母女二人的两对粉嫩小足架在公堂之上,衙役,令狐冲,甚至我的呼吸都急促了两分。

若说女子身上,最隐蔽私密的地方,并非是胸脯,也非两腿之间,就算是夫妻房事中,若是正常体位,脚底也不会露出来的。

女子什么时候才会将脚心露出来呢,在跪伏,趴卧的时候,才会露出脚底,而这个时候,胸腹,手臂都对着地面,是一种最为顺从的姿势的时候,才会露出足心来。

这母女二人,都是天之骄女,平日高高在上,别说是这些衙役,就算是令狐冲也未必能随意见到师娘的粉嫩足心。

古人云,玉足者,小,尖,细,弯,白,透。

说的是漂亮的女子脚丫,首先应当小巧,足趾略微渐渐,足形窄细,纤纤如柳,足弓当高翘弯曲,皮肤白皙,而光是白皙还不足够,当是那种像是瓷器,温玉般略带透亮,盈润的白。

按《金莲经》所说,母女二人都是属于第一等中,最标准的莲足。

大小纤柔不盈一握,以以拇趾最长,其余纤纤玉趾微微次之,在挣扎之时候,趾尖微微叉开,犹若风雨中的莲瓣开合,我见犹怜。

娘亲因为略年长,所以足心更显厚实一些,更被连番责打因此又青肿些,显得比女儿更狼狈一点,女儿的足心打底还是雪白,只是横七竖八的有一些红色笞痕,不显的不美,反而更惹人爱怜。

两旁的衙役看了片刻,便是抽出绳鞭,不加丝毫怜惜香玉,乱鞭抽在上面!

“啪!”

“啪!啪!”随着一记记鞭责,四只秀足疼的乱扭动弹起来,犹如四朵莲花,开开合合。

“令狐兄,看着自己师娘和师妹的脚底被如此责打,是什么感觉,想不想自己试试啊!”

令狐冲其实是有些心疼的,此时对于岳不群也不是那么忠心耿耿了,我对他说岳不群有不臣之心,其实令狐冲是有些相信的,可是他却知道,自己这个内心温软,和这个单纯傻白的小师妹,不可能参与此事,如此责罚逼供,实在有些不忍。

“怎么!令狐兄莫非是同情乱党吗!”

“不是!我这就亲自行刑!”令狐冲既然已经做了决定,自然也就不再犹豫,他从旁边的刑具架子上,拎起一条麻绳,在旁边的水桶里面浸透了,之后用手拧去水分,这样的绳鞭更具韧性,而且更加结实沉重。

他走到宁中则身后,大手轻轻按在师娘柔软,却因为受刑而肿胀如蹄的脚底上。

“师妹,师娘,我劝你们还是快招了吧!别怪徒儿心狠手辣!”

被这个高大帅气的男弟子抓住脚心,宁中则的心中竟是没来由的一阵火热,可是旋即,又被愤怒和理智冲击着,“令狐冲,你,你竟敢亵打师娘的脚心,你!你!”宁中则想说的是不得好死,可是实在是不忍心用这样恶毒的语言诅咒自己最喜欢的弟子哪怕他现在正拎着可怕的刑鞭要抽打自己的脚底。

“你!你!”可是她说了半天却说不出什么,最后竟然道,“你很坏!”

令狐冲微微摇头,为师娘的顽冥不灵感到悲哀,又转头按住岳灵珊更为小巧的雪足。

“别怪师兄下手狠辣!”

两女死死咬住牙关,就要硬抗。

令狐冲骑虎难下,最终还是下了狠心,抡圆了绳鞭,对着宁中则微微肿起的脚底狠狠抽击下去!

“啊!”同是习武之人,令狐冲的手劲远远超过这些寻常衙役。

只一鞭,宁中则便是凄厉的哀叫起来!

“啪!”他再次高高扬起绳鞭,狠狠抽在岳灵珊足心上!

“不要,师兄,不要打了!不要打小妹的脚底了!小妹给你亵玩便是,求师兄不要鞭打啊!”岳灵珊早就不堪重刑,如今被师兄亲手责罚,心中悲苦难以名状。

“啪!”

“啪!”令狐冲充耳不闻,手上丝毫没有放松,左右开弓,雨露均沾,宁中则,岳灵珊两女皆是被抽打的娇躯拧动,哀鸣不止。

“啪!”

“啪啪!”每一记鞭责都毫不留情,下下见血,两女一个软孺,一个纤灵,两对漂亮的足底被绳鞭打的血檩条条。

两女是被并排绑着,四条小小的脚丫都并在一起,这一鞭下去,有时候是单打岳灵珊,有时候是单打宁中则,有时候是一鞭下去,母女二人同时哀鸣。

玉足的足底并不是很大,可是绳鞭却只有指头粗细,有足够下鞭行刑的地方,饱满的掌丘,雪白的足弓,甚至是犹如玉团的足跟,都是可以鞭打的地方,横竖交错,不多时,母女的脚底上又是上了一层层交叠如网的血檩。

“啪!”

“啪!”绳鞭连落,两女钩动着脚趾,奋力扣向掌丘,用上牙咬着下唇,秀眉轻蹙,两手不时地抓饶着公堂地面。

四只小脚丫像扇叶一样上下闪动,左右闪躲。

却依然逃不出一记记的抽打。

“啪!”

“啊!”这一声声是闷闷的低吼,是宁中则痛不能忍却不肯求饶的哀叫。

“啪!”

“不要!”

“好痛啊!”这是岳灵珊在师哥和行刑者面前毫无尊严的求饶。

“啪!”

“啪!”

“不要!不要再打了啊!”岳灵珊用力的绷紧脚尖。

而令狐冲却一把扳住她的脚趾,令她白皙的脚心崩的紧紧的,继续一记记绳鞭抽在上面。

“师妹,唯有招供,不然定然不得饶刑!”令狐冲又是一记重责之后,冷冷说道。

令狐冲虽然语调冷淡,却不停循循善诱,出言问询两女是否招供。

“令狐兄!难道你还对这个小师妹有什么情愫吗!”我忽然厉声喝道,“当日与我把酒言欢,号称要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的大侠哪里去了,难道只知道儿女情长吗!若真是值得你关心之人便也罢了,可若是所托非人呢!”

令狐冲心中一乱,“大人,难道真的要动用铁荆鞭刑!”

我冷冷不语。

令狐冲沉吟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一拍惊堂木,道,“上刑!”

两边的衙役也是一凛,铁荆鞭刑,在我上任以来,也就动过不超过一手之数,最能熬刑的是当年一个纵横江阴一代十五年的女匪,扛了足足十五记,最后实在是扛不住,放下了一代女匪的威严和傲气,跪在江阴县百姓面前叩头认错。

岳灵珊,不过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真的要用这样的刑罚吗!

一个衙役忽然单膝跪地对着我道,“大人,当年骆霓裳纵横江阴十五年,杀人过百,才用此酷刑逼供,这少女,虽然也是江湖中人,可是并未杀过人,用此酷刑,是否过于严厉了些!”

“很好,赵武!你有此本心甚好,不过今天本官就告诉你一件事情,包庇恶人,远远比恶人本身更可恨!你可知道岳不群在策划何事,那是要串联天下武林,谋朝篡位,围杀新皇和朝廷命官,一旦他做成此事,到时战乱四起,狼烟七国,何止百人,就算千人万人,也是须臾间就死于非命!若不是我从江湖渠道,加上密探拼死在岳不群的内房密室盗取书信,使得我得知此事,此事一成,七国将再陷入大乱战,就算是十个我也阻止不了!”

“没有!没有!我爹爹没有做这个事情!”

岳灵珊弱弱的说道。

“上刑!”我一拍惊堂木!

几个衙役将刑架立在公堂之上。

两边的衙役不再犹豫,饿狼一般扑了上去,将岳灵珊束在刑架之上。

刑架的后面犹如门字框,两人先将岳灵珊的双手分开吊在门字框两角,刑架前端是两根扶手柱子,再将岳灵珊双脚架在扶手柱子上。

如此一来,岳灵珊犹如婴儿把尿一般的姿势被吊缚在了半空之中。

在门字框的正中,还有两根横柱,上面垂着四根鱼线,鱼线的前端拴着四根鱼钩!

衙役先从岳灵珊的两条大腿上面放下鱼线,鱼钩钩进岳灵珊的外侧花苞上,将她的花穴分开,又从下侧拉出两条鱼线,将她内侧的小花瓣也钩住,都拉的紧紧的。

岳灵珊受此大辱,却完全已经吓傻了,死死咬着牙关,眼睛哭的红肿,此时更像是两个小水瓶一般不断的留着泪水!

全部绑好以后,一个衙役押着宁中则,令她乖乖跪在岳灵珊的两腿之间,刚好头脸正对着女儿被大大张开的柔嫩花蕊。

“宁中则,你想好了!招!还是不招!”

一边是女儿柔软的花蕊,另一边是用铁荆编成的粗粝刑具!

而决定权就在自己一张嘴。

宁中则的上下牙咬的咯吱咯吱响!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打!”耳边却忽然响起一股炸雷的声音。

只见那铁荆鞭从宁中则的身侧高高扬起,之后重重抽落,准准的抽在了岳灵珊桃源之地上。

“噼!”的一声脆响。

“嗷嗷嗷嗷!啊啊啊!娘!”岳灵珊被这一击重击打的全身都像是被雷击般颤抖抽搐着,哀鸣着喊着宁中则!

铁荆鞭斜着抽击下去!将岳灵珊的四瓣花唇都一记打的蔫软下去,可是很快又充血红肿起来!

粗粝的鞭身在柔软之地慢慢磨蹭着离开,伴随着岳灵珊嘤嘤的哀鸣。

“嗖!”铁荆鞭带着一股腥风,再次高高扬起!

“不要!不要!”

在第一记铁荆鞭抽下来之前,她无比的期望抽下来慢一点,在打在身上的时候,她真想就这样死掉算了,而紧接着,那粗粝的鞭身犹如施加绳刑一般在她的身体最为绵软之处慢慢拖蹭,她又无比的期望这可怕刑具快一点离开自己的身子。

可当那刑具真的离开之后,岳灵珊又希望不要那么快离开,因为离开之后,接下来毫无疑问是又一记毒打!

“啪!”二!

刑具最终还是如期而至!

“————呀”岳灵珊简直都无法知道自己是如何惨叫出来的,在衙役的耳中,那仿佛是被掐住脖子的母兽,在面临绝望的剧痛,无法承受的折磨时候,对行刑者的最无助的乞求。

“啪!”三!

“啊啊!”仿佛是知道这种乞求是毫无用处的,岳灵珊忽然一反常态,再无那个温文尔雅,小家碧翠的怜人模样,而像当年那个手刃过百人的女匪一样,狂乱的摇晃起身体,发丝乱舞,也不顾及钩子是否会对花唇造成破坏,毫无风度,毫无人样,口中也是充满野性的嘶号起来!

“啪!”四!

“啊啊啊啊!”岳灵珊再次哀鸣,下身不断挺动!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她眼睁睁看着那铁荆棘从高空中跌落,准准的抽打在自己的花苞之上,就像是顽皮的野孩子,随意的拿着一根柳条,肆意的在花园的花朵上抽击破坏一样,周围的人,则是都冷冷看着花朵被研磨,揉捏,碾碎,蜜汁飞溅,血流达滴却冷眼旁观!

“嗖!”铁荆鞭再次扬起。

“娘!娘!娘!”岳灵珊忽然狂叫着,“我们招了吧!我们招了吧————啊啊啊!”话音还未落,荆棘鞭子再次落下,不愧为铁荆之名,那沉重,那光泽,就跟真的铁器一样。

“啪!”清冽的脆响!再次在岳灵珊娇软的皮肉上响起!

“嘶嘶————”不知道是尿液,还是因为受到太多刺激而喷出的某种女子特有的体液,总之,一股看上去清冽透亮,但是略有些粘稠,性状犹如兑了少量泉水的果糖,带着奇异味道的液体喷射在了宁中则满脸!

“啊!”宁中则猛然醒悟。

面前的这个少女!是自己的女儿啊!

凭什么!他岳不群做下的罪孽,我宁中则凭什么帮他担!我的女儿又有和罪何错,我为什么要这么自以为是,把一个门派掌教的权威没有用在关怀门人上,把一个母亲的威严,没有用在教导女儿上,而是去以一个上位者的心态,支配欲,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女儿身上!强令她去维护所谓的华山派威信!

而受到这样的责罚!

“嗖!”刑鞭没有顾忌岳灵珊被打到射了的事情,在公堂上,即便是寻常鞭笞棒打也会把女犯打到沥尿公堂,何况是这种直接抽击便器私处的重责,当下,那衙役便是又扬起铁鞭又要抽打!

“不要!”宁中则忽然跪行向前两步,用自己的面庞掩住女儿娇软的秘密,口齿中还有一丝丝咸腥,大概,已经被打的洇出血渍了!

“将她拉开!”令狐冲怒道。

“不要!我们招了!我们招了就是!”宁中则悲怆的喊道!

这一刻,她从出生起,就继承的华山派荣耀,被她丢在了脑后;三十年来一直坚守的华山派标签,被她撕得粉碎;千年以来女子被教导的以夫为纲也被她弃之不顾;此时此刻,宁中则的心里,只有女儿,只要别再责打她的女儿了,让她做什么,她都肯,让她招什么,她都认!

两女再一次被规律成双膝跪地的姿势,乖巧无比的跪在公堂之上,自然,还是只有上身有衣衫遮蔽身体,臀腿依然是赤着的,母女二人皆是略微分开双腿,毕竟私处受了责打,并起来虽然遮羞,却疼痛难当!

宁中则先道,“女儿,事到如今,你我母女俩也不必再熬刑下去了!便招了吧!”

“是!”岳灵珊只得低头娓娓道来,“对于爹爹的事情,我全知道!”

“他的确是聚众谋反了。”

“什么!”

虽然令狐冲早得到了我的承诺,可是亲耳听到师妹,师娘亲口承认,却依然是虎躯一震。

“那些村民,也是爹爹杀的。”

“爹爹感觉武艺已经无法再进一步,便翻阅华山派古籍,得知一种可以依靠吸收他人精气延年益寿,获得功力的办法,名为吸星,并且认为自己以此功,长生不死,称霸武林,不论是在武林中,还是七国,都拥有无上的地位。”

“娘亲知道此事,劝阻爹爹不要误入歧途,却被责打,愤而带我离开了华山!”

“我们在杀人现场,是因为要阻止爹爹杀人,可是未能成功,娘亲反而被爹爹伤了“道心”正在那里养伤。”

“怪不得!”我冷笑一声,“我说一派掌教夫人怎么如此羸弱,原来是被伤了‘道心’。”

这个道心,其实是很虚无缥缈的东西,武艺到了一个极致之后,便会产生“道心”,也就是这个武者一生坚持的事物,有没有道心,便是区分一个普通的一流武者,和一个强大的一流武者的标志!

宁中则虽然道心受伤,却依然可以在千万个三流武者阵仗里面肆意纵横,百名二流武者也可以随手斩杀,十几个一流武者也留她不下。

而在我完整的道心面前,宁中则却一招也过不去,这也就是道心的强大之处。

而宁中则的道心,估计就是与丈夫有关,因为看到了丈夫屠杀平民的丑态,而使得道心崩溃,心境混乱,不然就算打不过我,也不至于一招也接不下来。

我点点头,“宁中则,岳灵珊,你们二人虽然初心是好,可是做法激烈,如果直接来报告官府,又怎会途胜如此多的事端!”

宁中则低声道,“一则没料大人武艺如此惊人,生怕报了官反而被家夫杀伤官府,二则····”

“二则还是不忍心你丈夫岳不群受戮!虽然废除死刑,但是岳不群剧中谋反,至少也是废除丹田武功,监禁终身。”我冷笑一声,“妇人之仁,长发短见!他早已走火入魔,宁中则,你信不信,等岳不群的武功再到瓶颈的时候,杀你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我信!”宁中则凄然道,“这一次,他便要杀我了,可是念及现在他的武功有进步空间,现在吸光我的精气甚为浪费,这才放过我们母女!”

我摇头道,“我见过侠女不少,可只有一个女子算得上是真大侠,而你与仪琳一等,前后摇摆,意志动摇,为情所困,或包庇罪犯或见识短浅,徒有一身高强武艺,却妄称一代侠女!”

“本官现在宣判,宁中则,岳灵珊母女,包庇丈夫谋反,杀戮百姓,击毙在职衙役,虽然新皇废除死刑和肉刑,但是也不可轻饶,判七日后,木驴游街,而后各自当庭鞭刑五十,杖刑一百,监禁三年!!

女侠母女听到如此判决,都瘫倒在地。

回到大牢,我看着犹如小婢女一般这些天一直跟在我身边的怜美琪,道,“你想好了没有!到底招还不招!”

“美琪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你说。”

“大人!你相信我是清白的吗?”

我眉头微皱。

“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怜美琪清秀的面庞上忽然升起一丝奇怪的表情。

我沉吟良久,道,“这话,本不应该由我一个县令来说,但是直觉上,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只是——”

我正要解释,怜美琪却忽然绽颜一笑,抬手用她柔柔的指尖按住了我的嘴唇。

“大人喜欢我。”

“我!”我不由得一囧。

“大人不必解释,这方面,女孩子还是很敏感的,你对我,不一样。或许是我的某个地方,某个神态,某个举动,很像你说的那个惟一一个可以称之为侠的女侠吗!”

“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我是凶手,除非当天的事情重演一遍,不然,即使是你相信我不是凶手,按律法也不能判我无罪,大人之前所说,如果判我无罪,上级官府会派来更加狠辣的县令刑讯我,其实并不是这样,以近日我对大人的了解,大人可以与新皇平辈论交,当年连南王最喜欢的小女儿米亚郡主都当众板责,又岂会畏惧上官。你怕的,不是上官,而是你心中的道,你不能为了自己的直觉,就违反律法,对吗?”

“总之!你就招供就好了!”我有点心乱。

“美琪知道了,大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怜美琪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好!那明日便升堂公审,你只要招认自己是倾心岳林,之后勾引于他,后来岳林顺水推舟,也要非礼与你,而你后来又不想委身,这才抽出防身的短刀,将他刺死!”

“是!”怜美琪道。

“大人,你说你平生只见过一个女子可以称之为真正的大侠,可否给我讲讲她的故事!”

“不能!”我果断拒绝道。

转身走开了。

次日,公堂上宣判,怜美琪,刺杀忠良之后,本应与宁中则母女同样判木驴游街之后公开重杖责五百之刑罚。

可是因为江阴县衙有档案的木驴只有两架,重杖也只有两对四条,因此绕过此刑,只判当众板打三百即可。

我终究还是徇私了,这套重刑具,木驴和重杖,其实是有三套的,当晚,我去了刑备库,以暗劲震碎了其中一套。

人,怎么可能真的一点也没有私心。

尾声:

PS,小小的收尾。新篇章也在准备了。

真正的女侠。

最烂俗的小说中,才会出现这样的情节。

可我便是遇上了,皇帝,我,令狐冲,她,三男一女,四个自称是江湖侠客的多情之人,相遇在了一起,饮酒作诗,高谈阔论。

三盏过后,皇帝吐露身份,说自己的志愿是收复天下豪门江湖大派,一统七国。

令狐冲信奉光明磊落,被皇帝的雄才大略折服,打算入仕途。

我表面身份是一县之主,实际身份是秋叶堂死士,专为皇帝清扫一切障碍,皇帝本身却并不知晓此事。

而她,带着面具,只露出一双美目,目光顾盼,却从未离开皇帝,她看着皇帝的眼神中,满满都是爱意。

她一语不发,只是与我们对饮,听我们阔论吟诗,吟至高兴处,她便痛饮美酒,舞剑助兴,美人如飞凰,剑光如雷霆,舞步如游龙。

四人成欢,何其痛快。

可惜。

皇帝胸中只有天下,已经放不下第二个女人了。

这一生一世,皇帝心中只有秋叶堂堂主,叶子一个人。

这是我与她的第一次相遇,我喜欢上她了,喜欢她那双灵动的眼睛,不管面具下是怎样的容颜。

五年后,七国一统。

高阳王的嫡女在我属地与一女侠发生冲突,经我判断,是王女之过,痛责王女之后,我却将女侠下入大狱。

因为我发现,这名女侠的身体特征,属于敌国樱国皇室!而樱国皇室女子,应该都已经被押为奴了!

此女武艺高强,容貌秀丽,却一直低头垂目,不敢与我直视,但观其体貌,必然是最嫡系的皇亲国戚,我将其下狱痛责,问其阴谋,然而重重酷刑之下,女侠双眸紧闭,一声不吭,一语不发。

在她下榻的客栈中,我发现了那张面具。

这是我与她的第二次相见。

叶子插手此事,将女侠带走,在秋叶堂,我眼看着她受到更为惨烈的酷刑,然而她依然一语不发。

重刑昏迷之际,我听到她喃喃不清的呓语,喊的是“秦朔”。那是皇帝的名讳。

叶子这才满意道,“我不能生育,欲找寻世上最为坚强,美丽,睿智,不畏生死之女子,因为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秦朔大帝,你,过关了。”

半年后,皇帝大婚,她刑伤痊愈,一身盛装,站在皇帝身边,美目流转,雍容华贵,成为了第一帝后,也是唯一的帝后,那的确是她应得的。

那是我第三次见她,以后,都不必再见了。

2当朝宰相史正亭和岳文亭的故事

“什么!当众板责三百!”岳文亭花躯一颤。

“是!”怜美琪低头垂目,拉着娘亲的手说,“已经是大人法外开恩了。不然,恐怕还要像那宁中则母女一般木驴游街,裸责五百呢。”

“不可!”岳文亭俏脸微寒,虽然年过三十,但是却香腮却依然艳若桃红,她不怒自威,酥手一拍地面,“那一记板子一层皮,三百记打下来,哪里还有命在!”

“啊!娘!”怜美琪忽然看着娘亲,此时此刻,她似乎有点不认识娘亲了,虽然娘亲岳文亭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儿,但是怜美琪一直也以为她不过就是一个寻常的乡间女子罢了,可是刚才岳文亭酥手拍地,眼神中爆发出的气势,竟然跟大人有些相似了!

那是一种上位者才有的气势。

“娘亲,你不要做傻事啊!大人,县令大人他待我很好!”怜美琪心里想的是,怕娘亲去告御状,此时她没有想到娘亲告御状要先在三部六司滚钉板、受杖刑,心里想的只是怕县令大人吃官司,在怜美琪心里,已经隐隐将县令大人当做“郎”来看待了。

“你放心,在你受刑之前,娘一定回来救你!当众板责三百,就算留下小命,名声也坏了,将来谁会娶你!”岳文亭说着,暗下决心,转身离开。

“娘亲!娘亲!”怜美琪看着岳文亭走远,不再理会自己,心中暗暗着急,不知道这个生性倔强的娘亲想要干什么!

岳文亭回到家中,看着炕头上一脸愁眉苦脸的丈夫怜东雄。

怜东雄见妻子回来急忙上前,“怎么样,娘子,琪儿怎么判。”

“半月之后,当众板责三百,说是县令老爷大开慈悲,不然就会跟那对女侠母女一样,判木驴游街,裸责五百的!”

“啊!谢天谢地!”怜东雄自然知道,木驴那种刑具,寻常女子上了去,哪有能站着下来的,就算是宁中则这种一流武者也未必能生受下来,更别提还要裸责杖刑。

可是旋即,怜东雄又道,“三百板!就算只有三百板子,琪儿身子娇弱,也未必抗的下来!这可如何是好!不如我变卖家产,求县令老爷法外开恩!”

“不行!”岳文亭摇头道,“当今县令刚正不阿,连郡主都打过板子,何况我曾远远见他审案时候,腰间挂着一把匕首,咱们怜家全部财产也买不了那把匕首上镶嵌的一颗北冥珍玉。你若是出钱贿赂,怕会适得其反。”

“那如何是好!难道你要回娘家求助吗!”

岳文亭不过是一乡间村姑,虽然美名远传,却怎会认得北冥珍玉这种顶尖珠宝,她其实是江南最大珠宝行的嫡女,可是多年前,与家族断绝关系。

“不!”岳文亭摇摇头道,“我父亲若是见了我恨不得打死我,家叔们定是落井下石,又怎么可能为了我的女儿去跟官府打交道,我又怎么会去自讨其辱。”

怜东雄心思急转,他忽然脸色微变,“你是要去找他!”

“是!”岳文亭眼神决绝,“为了女儿,我要去见他!琪儿是他的血脉,他应该负担起这个责任!”

怜东雄瘫坐在地,“是了,也只有他能救琪儿。”

帝、王、公、侯、伯、子、爵。

若非皇室,能升到最高的爵位,便是公。

与现代的职务,职称一样,七国对应的便是官位和爵位。

史府是京城中权势最大的势力之一。因为他的主人是当朝宰相,位列一等公的史正亭!

五日后,这天傍晚时分,风尘仆仆的岳文亭来到了史府大门前,对着看门的小厮道,“这里的主人可在家吗!”

小厮见岳文亭生的美貌,不由得调戏道,“这是哪家的小娘子,又想跟我们老爷攀亲攀故啊!”

岳文亭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

看到锦囊,门人脸色微变,那锦囊上绣着一个古体的“史”字。那种书体,只有史府最核心的成员配饰上才能绣。

接着,岳文亭从锦囊之中拿出一块宝玉交给门口的看门人,道,“你将此玉,呈现给史正亭看看。”

看门人不敢再怠慢,诚惶诚恐的将宝玉双手捧着,拿了进去。

“你急匆匆干什么!”

那门人刚走到内院,只听一个清丽的女声,门人慌忙跪下。

“夫人。”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夫人!门外有一个女子,令小的将这块宝玉呈献给老爷看。”

门人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宰相夫人,这名宰相夫人今年二十有七,平日里,说一不二,她有如此权势地位,可不仅仅是因为是宰相夫人的原因,更因为她乃是一名大秦帝国的封号郡主,不但拥有自己的封地,还是老皇帝的女儿,当今圣上的姐姐——名为花香雪,她是最任性的一名郡主,本应该名叫秦香雪,不过认为秦姓不好听,因此自己改了姓氏,连残暴的老皇帝和开明的新皇帝都管不了她。

花香雪捏住宝玉在手中,上面刻着一个古文“史”字,轻轻一搓,却见那犹若奶色的宝玉表面浮起一层犹若蓝色胭脂的色彩,不由得娇躯微颤。

这乃是一块足有盖碗大小的蓝烟玉,单这一块,可抵得上自己整片封地,一郡之地三年税收!

“岳文亭,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落在我花香雪手里,我定叫你生死两难!”花香雪眼中露出狠厉之色,道,“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只有我们两个今天负责看门知道。”

“你们两个将此事烂在肚中,若是走漏了一丝风声,九族难保!”

“是!是!”门人面如土色。

岳文亭双手捏着衣角,史正亭就要出来了吗!

当年的他,如今如何了呢!

岳文亭虽然已经三十出头,可是想到要与史正亭见面,心中却依然犹若小兔乱撞,光是想想,便是满脸娇羞。

已经很久了,天色已经很晚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而就在这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她身后,几个黑衣人趁着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从后面靠近,一把捂住岳文亭的嘴巴,将她塞进了马车之中。

“驾!”

马车扬尘而去。

足足颠簸了半个时辰。

岳文亭被推搡着拉下马车,眼前是一道铁门,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铁门之上写着两个狰狞可怕的大字。

“死牢!”

“进去!”两个壮硕的狱卒像是提小鸡崽子一样,一左一右,大手抓握住岳文亭的肩膀,直接提溜起来,鞋尖拖着地面,往前拉扯,一把塞进死牢之中。

与想象之中不同,死牢里面没有犹如地狱般的嘶号和哀鸣,一进去,便是一个大厅,地面铺着整齐的方砖,方砖表面镶嵌着铁圈,大厅棚顶是一根根横梁,两边的墙壁上用樟木打的木架,每座木架之间间隔一米,装有火把,虽然未必能亮如白昼,却也将刑讯大厅照的明晰可见,每一层架子上都整整齐齐摆放着各式刑具。

皮鞭,马鞭,狗鞭,九尾散鞭,戚薇散鞭,绳鞭,绳结鞭,麻辫绳鞭,藤鞭,铁鞭,荆棘鞭等等等格式各种鞭刑具一打眼足有百种。

毛竹大板,鸳鸯板子,桃花板子,水火重杖,腊木杖,漆红大板,方木棱杖,船桨重杖,薄皮杖,小板子,戒尺,竹尺,皮带,皮板子等等等板刑具也有百种。

手指拶子,脚趾拶子,乳尖拶子,皮筋,竹片,舌拶,香蒂拶,便器拶,唇拶,花门拶,乳根夹棍,乳中夹棍,脖卡,臀瓣夹棍,胫夹棍,脚掌夹棍,咬指夹子,铁靴各类拶夹刑具也有数十种。

各种形状的烙铁上百套。

各种手铐,脚镣,手指铐,脚趾铐,各种型号的铁枷,木枷上百套。

还有一些圆头铁钩,鱼钩,麻绳绳结,盒子,刺针,倒钩,大小钢圈,和形态各异叫不出名字用途的刑具也足有数百套之多。

也并不是向想象中那样布满血污,而是都清理洗刷得十分干净。

可是,这加起来上千套刑器这样陈列在死牢的进口大厅,所有一进来的女犯没有一个不头皮发麻的。

岳文亭脑袋里忽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这个大厅,至少可以同时容纳上百人一起受刑,而横梁和地面上的铁环,可以将人束缚成任何一种姿势受刑。

几个狱卒推搡着岳文亭站到了这个死牢刑讯大厅的正中。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

岳文亭惊慌失措的叫道,任何女子被按在千百套刑具面前也不可能不慌张。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被绑到死牢里面来了!

“干什么!小娘子,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那狱卒狞笑一声,“来,小子们,给这个小娘子开个荤!”

几个狱卒都是狞笑着走过来,一个狱卒上前一脚,踢在岳文亭的膝弯上将她踢得跪倒在地,拿出一条铁链,三下两下将岳文亭的双手绑在一起,再往上一抛,挂在梁上。

绳索拉动,岳文亭的身体被向前倾斜着吊了起来,她奋力用两只脚尖蹬着地面,想要往前走两步好站直了,可是立即就有狱卒扑上来,拉住岳文亭的两只小脚,剥去鞋袜,也用铁链将她雪白雪白的光脚丫锁了,大字型拉开,绑在地面的铁圈上。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把我抓到死牢里面来!”

“你犯了什么罪!让老子来告诉你!”那狱卒说着,上前一把抓住岳文亭的衣领,厚重的大手往两边一撕,岳文亭的上衣直接被撕成碎片,娇嫩的身子露了出来。

“不!”岳文亭一声悲鸣!

娇嫩的身上,只余一件贴身的肚兜小衣!

岳文亭,她何曾受到如此羞辱!她本是江南最大珠宝行的嫡女,本可以一生享受荣华,爹爹为了让她能自保,请了江湖人教她武艺,她学了武艺却不老老实实当大小姐,反而学人家做女侠,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后来在山贼手中救下了还是贫寒书生的史正亭。

两人一见倾心,少男少女情不自禁,在江阴县下的乡里随意搭建了茅庐,几度云雨,岳文亭的老爹听说女儿被一个穷酸书生破了身子,生气此事,与她断绝了关系。

岳文亭要证明自己眼光没错,爹爹是错的,便劝说史正亭赴京赶考,若是金榜题名,便回来迎娶自己!

可是世事无常,史正亭刚走,岳文亭便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肚子越来越大,她举目无亲,无人照顾,又身段娇雅纤瘦,到了第六个月,已经无法隐瞒明显隆起的肚腹,在民风淳朴的乡间,少女未婚而孕,乃是歪风邪气,是绝对不能被容忍的!

淫娃荡妇的名头按在了当年不满二十岁的岳文亭头上,乡里将她抓了,罚跪,罚吊,打板子,逼问男人是谁,要浸猪笼。

她怀胎六月,正是最危险的时候,有武艺,却不能反抗,一身功力都用来保护腹中孩子,生生扛着乡人对自己的板责,鞭打,吊跪,眼看就要被淹死,怜东雄不顾所有人异样的眼光,站了出来,承认孩子是自己的,并正式迎娶了岳文亭,多年来,包容她,爱护她,对怜美琪视如己出。

一瞬间,一切记忆都涌上心头。

岳文亭泪水涟涟,她的武艺已经都扔下了,不然这几个刀笔小吏哪里能捉得住她!这个曾经的女侠,脑子里努力回忆着师父教过的缩骨功,格斗术,想要杀出去,可是十几年相夫教子,女侠气质虽在,武艺却早就忘尽了,她绞尽脑汁,最后只想起来一些运气法门,别的不说,至少,能让自己多抗些折磨吧!

刚思虑至此,岳文亭就觉得身下一凉!

顿时她犹如遭到雷殛,那几个狱卒竟是直接将她的下衣褪到了脚踝,只剩下一条未及膝的单薄底裤。

“不要!不要啊!”岳文亭此时是真的怕了,三十多年来,她第一次怕了!当年怀着怜美琪,被几个乡里壮汉拖着,按在地上打屁股板子,被罚吊,用牛皮鞭子抽打肚皮,被装进笼子要扔进水塘淹死,她都没有怕!

古之侠女,生死可置之度外,然而千年礼教,女子身体不得赤露,当众被撕开外衣,褪去裤裙,那是比死掉还可怕的侮辱!

况且,现在只是撕掉外衣,褪去下裤,此时她只身受缚,身上只余一件肚兜,一件小裤。接下来,是留下这最后的遮羞布,还是尽数剥去,一丝不挂,是上刑逼供,鞭抽板责还是要遭受更甚一步的侮辱,她全然不知,这完全密封,远离京都的郊外死牢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算这几个狱卒打算对自己做些什么更加过分的事情,她也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任人宰割,甚至,会有可能被迫做一些对不起丈夫的事情,而这种对未知的恐惧感,对无法抵御的无助感才是更可怕的!

“啪啪!”狱卒隔着单薄底裤在岳文亭风韵的臀翘上拍打几下!

“小娘子,你知不知道错啊!”

“我哪里错了!”岳文亭是此生第一次入狱,当然不知道不懂得要顺着狱卒的话来说,自己冰清玉洁的臀翘,被那粗鄙狱卒如此放肆的,不尊重的拍打,岳文亭又惊又怒,还想着思辨反驳,宣告自己无罪!

“别急,让老子慢慢告诉你!”说着,那狱卒从旁边的架子上抽出一条小板子。

说是小板子,其实只是相对于那种半尺宽,一丈长的重刑具毛竹大板,又或者是那种鸡蛋粗细,枣木硝制而成,方方正正的水火杖棍来说的。

这小板子虽然占了一个“小”字,挨上去却绝对不会轻松。同样是由多年生的毛竹切削硝制而成,大约有寻常男子巴掌宽,长两尺,板子头粗而把手较细,板子头的竹板包裹着两层牛皮,专门用来刑讯女犯而制,细心的读者恐怕已经感觉到了,这哪里是小板子,其实就是仿照成年男子的手臂做的刑具,女子被这种板子抽打屁股的感觉,就像是小时候被爸爸按在腿上打屁股或者犯了家规被丈夫掌掴屁股的感觉一样——屈辱,悲戚,屈从——而毕竟是竹板牛皮,自然也比手打要远远疼上数倍!

果然!还是要受刑吗!岳文亭反而松了口气,还是给自己留了一点遮羞的,没有将下裤完全褪去,不就是挨板子吗!

当年被乡里那些彪形大汉按跪在地上,脸颊顶着黄土地,屁股被迫高高撅起,仅仅隔了一层粗布裤子,被抽了上百记板子,可是当年的岳文亭咬紧牙关,死活也没有说出史正亭的名字,因为岳文亭知道,史正亭是要金榜题名的,是要做大官的,她就算被这些糙汉生生打到屁股开花,也绝不能让史正亭这个名字带有一丝污点!

“嗖!”冷风起,狱卒手腕一抖,小板子急促的抽击下去!

“噼啪”一声脆响!板子尖已经落在了岳文亭的臀尖上!

在这场同样光滑的,包皮小竹板子与少妇仅穿单裤的臀瓣的第一次交锋,是少妇败了,小板子虽然还不如臀瓣的三分之一宽度,可是却如此大力,如此坚硬,一下就深深嵌进岳文亭的臀肉之中,发出一声明显的脆响,臀瓣骤变的丝裤边沿也都一下子扎了起来。

“····”岳文亭张了张嘴,似乎愣住了,过了足有两秒钟的时间,岳文亭忽然“啊!”的惨叫了出来!

那重重的板子抽在臀肉里面,第一反应不是痛,而是冲击!

距离的冲击不但嵌进臀肉里面,巨大的力量更是冲击得这少妇全身一下激烈颤抖,大脑的思维都停止了片刻。

而第二反应依然不是痛,而是麻,方才抽打了一板,可是却好似整片臀肉都失去了感知能力。

这种酥麻在第二秒钟渐渐褪去,剧痛!疼痛!仿佛要被压扁,碾碎,撕裂般的剧痛在岳文亭的臀肉中间渐渐弥漫开来,弥漫的速度犹如洪水,最初慢慢的,可是转眼之间,就爆发开来,一波接着一波的剧痛以臀尖为中心,疯狂的扩散到全身。

“啪!”紧接着,又是第二板子!岳文亭顿时眼前一黑,旋即“啊!————”的哀鸣出声来!而这哀鸣还未惨叫到最高潮便是戛然而止,两记运足了寸劲的剧痛,竟是直接将这个少妇揍的昏死了过去!

“魏三儿,你这下手也太重了!照你这个打法,三十板子就能把人活活揍死!”

狱卒头子有点不满意的看着刚才下手行刑的魏三儿,下板子有很多种手法,有的打到皮子表面,有的抽到腠理,有的打进肉中,有的打入筋骨,每一种都疼的很,但是若是想要折磨人,就会只打到皮子表面,即使是最娇弱的小家碧翠也能熬上几百记,虽然亦如是疼的生死两难,而不伤根本,如果打到肉里就有可能出人命亦如刚才魏三打岳文亭那两下。

“老大你有所不知,这小娘子抗揍的狠呢!”魏三狞笑一声。

“你如何知道?”

“老大,这小娘子,名叫岳文亭,乃是江阴县富户怜家的媳妇,不过嫁人之前,在江南江湖一代也闯下了了一些名头,因为也姓岳,善用两把一米长,龙眼粗细的小银枪,武艺也达到了三流巅峰,有好事者将她和当年的忠良之后岳银瓶相比,人称双枪小银瓶。”

“这些年相夫教子,估计武艺荒废了,不过但凡练到三流武者巅峰,真气洗髓,根骨肌肉绝不是寻常人能比,放心用刑,绝对没事!”

“哦!”狱卒头子不由得狞笑一声,自从秦朔大帝一统江湖,这些行走江湖的女侠少了许多,死牢已经很少没有这么高质量的女侠了——虽然已经十几年不行走江湖,可是这么抗揍的,确实不多见!

“既然如此,也就不必手下留情,泼醒再打!”

狱卒头子一声下令,立即有狱卒拎来整桶扎凉的冰泉水,用瓜瓢舀了一下子水,从下向上,兜着泼向岳文亭。

冷水从下到上,先是撞击在岳文亭双峰之间的肚兜上,瞬间就将她的丝布肚兜淋湿,继续往上水浪抽在岳文亭整齐的锁骨,纤细的脖颈下巴上。

冰冷的冲击使得岳文亭猛然扬起头,发丝弧线甩起,同时也是一声哀鸣。

“小娘子,你知不知道错了啊!”

“怎么!怎么这么痛!”岳文亭呆呆的问。

当年怀着孕,跪在地上,她是挨过板子的,那乡里用来惩处淫娃荡妇的板子都是实打实的柳木板子,比这小板子还要厚重硬实,可是绝对没有这么疼!

她哪里知道,那些乡里野夫,虽然看似彪形大汉,可是用刑的技巧又怎能跟这些狱卒相比,魏三看似干瘦,可是一双铁手,粗如砺石,骨节粗大,形如鹰爪,这样的手臂,抓着板子抽在少妇臀上,哪里是能轻易承受下来的!

“真是倔强不减当年啊!”魏三不知道岳文亭是装傻还是真傻,这两板子抽下去,一般女子都知道赶紧服软,岳文亭还傻乎乎的问。

“啪!”他不在给岳文亭反应的机会,接着就是一下狠抽!

“啊啊!”岳文亭又是一声哀鸣,整个身体都被板子抽的向前反弓过去!

眼泪也直接从眼眶里面崩飞出去。

“啪!”

“啪!”

魏三的手法阴辣纯熟,一记接着一记的抽打,下砸臀翘,横抽臀尖,撩打臀底,再来一记交叉,小小的板子像是穿花引蝶,在岳文亭躲藏在单薄底裤下面的丰润臀上描绘画线。

不过这一次,他的确也是收了两分力度,饶是如此,岳文亭依然哭天抢地,惨叫不止,光洁的背线上不断滚滚留下汗水和泉水,将底裤的上沿都浸透了,板子一记记抽上去,甚至可以看到岳文亭柔顺微翘的臀肉曲线。

“哗啦!”又是一瓢乍冷泉水浇在岳文亭的臀面上!单薄的底裤完全被打湿了,粘贴包裹住她已明显肿胀的玉臀,被板子抽的火辣的犹如浇了火油一般的臀面上忽然被冷水一浇,顿时感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岳文亭顿时胯间一松,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两股之间蔓延开来。

岳文亭羞臊的满脸通红,因为用泉水浇的是臀面,可是狱卒头子明显在注视着自己两条大腿之间神秘的三角地带,那里明显已经被清澈的尿液浸透了。

如此这般,岳文亭虽然还穿着肚兜底裤,可是尽数被泉水,尿液打湿了,紧紧贴着身子,单薄的衣衫完全显露出她曼妙的曲线,又因为是白衣,打湿之后几乎九成透明,此时的岳文亭真是羞愤欲死。而又生死两难。

身后再次响起腥风呼啸!

“还要打吗!”岳文亭心中悲痛莫名,念头还未转完,臀皮就又挨了一记重责!

“啊!”她痛苦的张开秀口,口水不由得都喷了出去,娇躯在空中左右拧动,以手臂和脚腕为两边,她的身体疯狂的晃动,扭曲,可是无论她如何挣扎晃动,左右摇摆拧动臀部,魏三手里的小板子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每一记都准准,狠狠落在她臀肉最丰满之处,打的臀浪翻飞,水花四溅,没有一记能够躲闪开来!

“啪!”

“啊啊!”

“啪!”

“不要!不要了!”

“啪!”

“莫要再打,民妇知错便是!”除非是真正能熬刑的女烈,不然就是真正的傻子,否则此时此刻都该懂了,一个偏远之地的孤苦女子,孤身在这京城死牢之中,无依无靠,无人怜惜,什么女子的贞洁刚烈,什么内心的倔强骄傲,什么当年女侠的坚贞气质,什么为人妻的端庄,为人母典雅,什么为君子的慎独,都可以放一放了,是时候不顾尊严,向着狱卒屈辱的求饶,讨好,摇尾乞怜了!

若是寻常的女子讨饶服软,这些狱卒自然也不必一定要下狠手折辱,既然已经服了,可以轻些打,可此时此刻,这魏三似乎与岳文亭有什么仇儿,下手却丝毫不见轻松,犹如雨打莲花,板子依旧犹若狂风急吹,骤雨怒号,急急如落雷般一下下,一记记,一五一十,狠狠抽在岳文亭的臀翘之上。

“我认识宰相的!”岳文亭实在是受不了了!这种痛,她此生第一次受,这样的苦,她这辈子第一次吃,实在是无法忍受,实在是抗不下去了!她终于说出了史正亭的名字,可是她也绝不是傻子,也不敢说自己是当朝一品,权倾朝野宰相的旧爱,只是说自己认识!

“哦!你认识宰相啊!”

“啪!”魏三狞笑着搭话,并且又是一记重重板责!

“啊!啊!”岳文亭痛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娇呼哀叫,在板责的空档又是尖叫着,“真的真的,我真的认识宰相的!”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啪!”

魏三一边问着,一边又是狠狠抽下去!透过单薄湿漉漉的底裤,已经明显看到她的臀瓣高高肿胀,表皮上青紫交加,一道道板花檩子层层叠叠,交错交叉,好不凄惨。

“我!呜呜!我是他的远方亲戚!”岳文亭呜咽哭叫着,她不敢说是旧爱恩人,这会伤及这个当朝一品的官声,而且,也未必有人相信。

“哦!”魏三的板子顿了一下。

岳文亭心中松了口气,是相信了吗!

“啪!”而紧接着,却是又一记重到了极致,几乎要将人打昏的重责!

“啊啊啊!”这一下,直接深深抽进岳文亭臀肉深处,将她的臀肉上下两边挤的起了波澜。

板子离开,挤起来的臀肉又复回落,犹如臀浪飞舞。

“嗷嗷嗷嗷!”岳文亭疼的练练惨叫,“贱妾说的是真的啊!贱妾没有说谎啊!求求你饶打吧!贱妾真的疼的受不了了!”

“啪!”

“啊!”岳文亭哀鸣求饶,“你会打死我的,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啊!”

“冒充一品大员亲属,该当重罚!”魏三狞笑,“你若是他远方亲戚,我还是他爹爹呢!”说着又是“啪!”的一记狠抽!

“求求你们不要打了!”

“不要再打了!”岳文亭痛的哭天抢地,娇躯乱扭!

“我可以给你们钱,多少银子都行!”

“我的镯子!我手腕上的镯子是和田玉的,价值千两!”

“啪!”

“啊啊!大人啊!莫再打了!”

“还有脚环,脚环啊!”岳文亭哭的语无伦次,“大大大大哥们,都是金子的!我我我我我把钱都给你们啊!别打我,饶了我吧!”

板子急雨终于停下,魏三也不客气,将岳文亭手腕上的玉镯拿了下来,又将她纯金的脚镯也取了下去。

“镯子我们收走了,先饶你一刻钟的打,至于后面还有没有责罚,那要看宰相夫人的意思了。”

“什么!宰相夫人!”话说到这个地步,岳文亭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哦哦,对了!”魏三忽然道,“怜夫人,岳女侠,你当年一双银枪也是名传江南,号称双枪小银瓶,彩衣如虹,俊俏如玉,可是英姿飒爽,侠气逼人,您如今这毫无风度,哭号哀求,摇尾乞怜的模样,风采可远远不及当年了呀!”

“你知道我是怜夫人?等等!”岳文亭猛然睁开眼,“岳女侠,双枪小银瓶,你怎么知道!”从救了史正亭起,岳文亭就陷入了男欢女爱之中,再也没有行走过江湖了,十六年前的事情,这个狱卒怎么知道!

她定睛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魏三!狗贼!是你!”

“不错,是我啊!”魏三狞笑一声,“狗贼,真是很久没有听人这么骂我,真是怀念啊!无巧不成书,都说冤家路窄,没想到我们又在这见面了呢!”

“狗贼!我当年饶你一命,“没想到你,你!!”她说着说着,竟是潸然泪下,声线也慢慢变得低沉,“魏三哥,当年是小妹不好,您高抬贵手,就当小妹是个屁,饶了小妹吧!您已经板责小妹至此,皮开肉绽,生死两难,不知道可否解气,不若您再抽两记小妹的屁股,小妹不敢有丝毫怨言!”

“我怎样,老子一没偷,二没抢,在这死牢做我的老大,怎样,该着你落在我手里,当年的岳女侠行走江湖,一杆亮银枪也是小有名气,今天我就让岳女侠也长长我这杆枪怎样!来个后入式吧!”

说着,将铁索放下来,令岳文亭双腿分开,臀部高翘,他自己则是走到岳文亭身后,自顾自脱了裤子,一把拔下岳文亭那可有可无的裤子,掰开她的臀瓣,对准岳文亭花蜜四溅的蜂穴就要刺进去。

“不要!不要啊!魏三!我当年心软放过你,求求你今天也放过我一次,鞭抽棒打,烙铁拶指,任你处罚,我是有丈夫的,求你饶我贞洁。”人为刀俎,岳文亭是进京来求史正亭来救女儿可是没想到自己先身陷囹圄,贞操都难保,还是马上就要被当年自己惩戒过的恶徒夺取!

她的花穴因为刚刚尿过,又裹在裤子里面,因此湿润滑软,魏三恐怖的大枪在她花唇表面慢慢磨蹭,似乎在享受这种完全掌握着当年那个高高在上女侠,如今跪在胯下撅腚待干的感觉,那个英姿飒爽的女侠,那个彩衣如虹的双枪小银瓶,如今的贞洁就掌握在自己手里!

“混蛋!我真恨当年没有阉杀了你!狗贼!”岳文亭心知贞洁难保,这种情况下,就算讨好乞饶,这个十六年前就坏事做尽的狗贼也不可能饶了自己,毕竟当年她是断了他的一条脚筋,废了他的轻功!

“哼哼!慢慢后悔吧!”魏三狞笑一声,大枪在岳文亭花穴外面蹭了一会,立了起来,就要直捣黄龙!

“哼!”门口冷不丁传来一声冷哼,一个艳若桃花,身若棉柳,典雅贵气的华服少妇冷然走了进来,鄙夷的看了狱卒一眼,“还不将你的东西收起来,想污了本郡主的眼吗!”

“不敢不敢!魏三谄媚的笑着,下身的大枪还是在岳文亭的花穴外面蹭了几下,把岳文亭恶心的一阵颤抖,好在最终还是没能进去,贞操算是保住了。”她扭头看向这个雍容华贵的华服女子道,“您是。”

“我。”华服女子低头俯视着这个被责打的屁股开花,尿水淋漓,上身仅穿着一件单薄肚兜,下身的底裤已经被褪到脚面,狼狈跪在地上的美丽少妇,两个少妇一个清纯冷艳,一个华贵典雅,一个跪伏在地,一个高高在上,史正亭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子,第一次眼神碰撞,竟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

华服女子仿佛是在宣判主权一般道,“我,史正亭惟一的正室夫人,花香雪,当朝皇上的姐姐,花海郡主!”【此帖被在:08重新编辑】

A:不错。这才是开胃菜。——不错,这才是个开胃菜,花香雪心里想着:敢跟本郡抢男人,后面还有清蒸、油炸、干煸等着你呢!

B:双枪小银瓶……楼主你起名越来越有新意了哦加油最后颇有正室来抓小三的意思呢——这里卖个关子,因为一直在埋“忠良之后”这个梗,涉及到大结局的编写,也借鉴一下大家的意见,忠良之后已经提到两次了,第一个是岳林死因不明,第二个是岳银瓶闯荡江湖去了,第三个是岳不群其实也是忠良之亲,(但是没有明说,但估计已经有人在怀疑了),其实忠良被诬陷而死,三个后人选择了不同的路,岳不群聚众造反意在报仇(也有自己称霸夺权的意思),岳银瓶纵横江湖,以侠义诠释忠良,岳林选择了偏安一隅,不入仕途。还有其他的人会慢慢写出来。

你们觉得呢,如果你是忠良之后,在祖先忠心耿耿,杀寇报国,为国为民,但是功高盖主,惨遭杀戮,多年之后被平反,作为后代的你们会选择哪一条路?不局限这三条哦。

C:陈世美的成功版吗,哈哈哈——嘿嘿,以我的尿性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啦,容我卖个关子。

是怕我抢了她的男人吗?岳文亭心中暗暗揣度,真是女人可怕的嫉妒心啊!

帝女,当今皇帝的姐姐,拥有号称秦国花都的花海郡封地和皇室册封封号的实权郡主,当朝一品大员,一等公的妻室,容颜身段也远在自己之上。

就算岳文亭依然是江南玉石行当龙头的嫡女,也远远不及这女人的任意一个身份。

何必呢!岳文亭心中苦笑,可是表面上却要装傻,道,“多谢姐姐救我,我已有丈夫,若非姐姐救我,恐怕小妹贞洁难保,无颜回去见家夫。”

“哼!”

花香雪冷笑一声,绕到岳文亭正面,华贵的裙摆落在地面上的混合水渍之中,并不以为意,她蹲下来,伸出一只酥手,食指和拇指一起,捏住岳文亭娇俏柔软的下巴,将她的俏脸抬起,自己一动不动,却左右摇晃着岳文亭的头,细细的端详着岳文亭的俏脸,冷笑道,“一模一样。鼻翼内侧灰尘大小的微斑,眉眼的弧角,一丝都没有错。”

她忽然站起身,狠狠给了岳文亭一个耳光!

“啪!”

“装什么傻白甜!你靠着什么抓住的正亭的心,靠你这张平淡无奇的脸蛋儿吗?”平心而论,岳文亭是十里八乡数一数二的美女,远山般的黛眉,白狐般的媚眼,星斗般明媚的眸子,温婉的鹅蛋脸,粉嫩的樱桃唇,软孺白皙透着桃粉的肌肤,加上黄莺出谷般的啼叫,确实是不可多见的女子。

然而跟花香雪放在一起,让两女相比较的话,说一句“平淡无奇”也并不冤枉岳文亭。

如果说岳文亭的黛眉如远山,那花香雪便犹若碧蓝天空下的一线云彩,修长,大气,顺滑;如果说岳文亭是犹若白狐狸般的媚眼,那花香雪便是千载修炼狐仙的眼,眼角一挑,便可以让任何男子动情,回眸一瞥,便可以让女子都心跳,如果说岳文亭是星斗般明媚的眸子,那花香雪的眼眸便是一片璀璨的星海,如果说岳文亭是白皙透粉的肌肤,黄莺出谷的啼鸣,那花香雪的肌肤便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凤凰吟梧的鸣动。

唯独差的,便是差了一颗温婉的内心,花香雪一把捏住岳文亭的乳尖,狠狠揉捏,痛的岳文亭惨叫出声。

“又或者是靠你还没有笋尖大的平胸?”

“还是你这肿得犹如粉桃的屁股?”

“你以为我是来救你的吗,就是我下令,将你掳到死牢的。”花香雪毫不掩饰的说道,因为强者,是不需要装傻的。

“为什么。”岳文亭哭着说,“为什么这样折腾我,我只是来求正亭救人的,救了人,我就走,此生再也不会见他!”

“啪!”听到岳文亭的话,花香雪不但没有松气,反而大怒,狠狠又甩了岳文亭一个耳光。

她揉揉自己的手,冷声道,“掌嘴!”

旁边立即有一个婢女从怀里抽出一条小皮板子,狠狠对着岳文亭的俏脸左右开弓。

“啪!”

“啪啪!”小皮板子狠狠的在岳文亭两片香腮玉颊上抽打,不到十下就将她的香腮抽的红肿起来。

又是抽了十几下,只见那小皮板子在岳文亭面庞上肆意欺凌,直打的岳文亭嘴角流血,香腮青肿,涕泪并流,这时候花香雪才冷然叫了一声,“停了!”

婢女随意拿起一条软布,擦拭了皮板子,收回怀中。

“可知道为何掌你的嘴?”

“呜呜!贱··婢···”岳文亭说话都有些不清晰了。

“因为呱噪!”

“不知所谓!”

“妄自揣度上意!”花香雪居高临下,肆意训斥着岳文亭。

岳文亭不敢顶嘴,只是低着头。

花香雪转身坐在一条椅子上,冲着自己的侍女摆摆手。

“岳文亭,咱们玩个游戏吧!”旁边的侍女冷笑一声,将一个精致的小瓷碗放在了岳文亭面前。

岳文亭低头一看,不由得一阵皱眉。

碗里装着一整碗的麻椒,辣油。

一股股辛辣椒麻的气息呛得岳文亭喘不过气来。

“来,你将这些麻椒,辣油含在口中,我来抽你的嘴巴,如果吐出来一粒,便叫一个狱卒干你一次。”

她指着魏三等几个摩拳擦掌的狱卒。

岳文亭全身颤抖,可是却不敢不遵守花香雪定下的规则,含着辣油和麻椒抽嘴巴,和被这些低贱的狱卒轮上,岳文亭这个女侠自然知道应该如何选择。

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勺子,岳文亭忍着辛辣,和辣油碰到口中伤口的剧痛,一口一口将小瓷碗里面的麻椒和辣油都含进口中。

不一会,就全都塞进嘴巴里面,鼓着香腮,活像一只蹲在地上,褪了毛的小母猴子。

侍女从怀中取出小皮板子。

站在了岳文亭的面前。

在岳文亭的俏脸上拍了两下。

猛然抬起手,“啪!”的抽了下去!

岳文亭的小脸瞬间就被抽的偏了开去。

“哼哼!”鼻腔里面传出一阵阵的闷哼。

可是嘴巴却闭的严严实实。

“啪!”反手又是一记!

“呕呕!”大力的抽打使得辣油呛进了喉咙之中,岳文亭奋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雪白的面容憋得粉红。

“不错,很好啊!吐出来吧!”

侍女打了两下,便叫岳文亭把辣油吐掉。

看着这个女侠狼狈的吐出口中的辣油和麻椒,侍女又说,“来,我们再玩一个游戏,你伸出手板,让我用皮带抽打,你呢,不准躲闪,躲一下,我就让这里的一个狱卒干你一次!”

岳文亭咬住牙关,她知道这都是花香雪的意思,她不知道这个魔女是想干什么,不过却也知道她在这里的身份最高,说得到,绝对做得到,不如先顺应其意思。

只得双手的手心向上,展露在了侍女的面前。

“啪!”皮板狠狠抽在岳文亭的手心上!

“··”她奋力低下头,牙关紧咬,纤细脖颈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双手一动也不敢动,被抽的左手微微颤抖,却不敢挪开。

“很能忍耐啊!”

“啪啪!”这一次,侍女横着抽下去,皮带抽打在她的两手手心上,几乎并成了一声的啪啪脆响,震耳欲聋。

“···”岳文亭张开嘴巴,几乎就要惨叫出来,可是硬是咽了回去。

“啪!”又是一记!

三下皮板子抽在手心上,岳文亭痛的几乎不想要手了,酥麻,痛痒,仿佛一万根小针在手心上不断穿刺。

虽然当年也是握着长枪的手,可是十几年来,她嫁给怜东雄,在家相夫教子。怜家是大户,在当地有田地,也雇得起侍女婢子,几乎不需要岳文亭操持家务,因此这手心早就是娇软细腻,犹若温软似白纱,光洁如玉石。

扛这三下皮板,几乎已经要将手筋都抽碎了!

“啪!”

接着又是一记!

“哇啊!”岳文亭再也熬不住,在第四记皮板抽在手掌心的时候,她大声的惨叫了起来。

“啪!”

“啪啪!”

板子继续一记记抽。

岳文亭白腻,娇弱的手心已经是慢慢肿了起来,颤抖得犹如过电的咸鱼。

可是饶是痛的欲仙欲死,岳文亭也不敢躲闪半下,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样貌虽然没法跟花香雪这样的皇亲嫡女相比较,却也是万中无一的动人女子,这些狱卒定是在旁边馋涎已久,一旦自己敢躲闪,那个侍女一声令下,自己就要任凭这些糙汉揉捏,一世贞烈就要化为乌有。

“真不愧是当年的岳女侠啊!”花香雪摆摆手,走过来,拉着岳文亭红肿犹如猪蹄的手心,轻轻按揉着。

岳文亭疼的眼泪直流,可是却丝毫不敢反抗。

岳文亭双手抖如糠筛,硬着头皮问,“你怎么知道我十六年前的身份,你到底是谁!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

“不急!我有的是时间,听我慢慢讲故事给你听。”花香雪说道,“哦,你也别闲着,来呀,先给我小板子抽着!”

此时此刻。

死牢之中。

一个非常诡异,荒诞的场景。

刑讯厅正中,是一张桌子,桌子的一端坐着一名华服女子,美丽,高贵,妖娆到了极点。

另一端是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妇,眉宇之间英气十足,却显得十分狼狈。上身仅仅穿着一条肚兜,双手被迫反剪在身后绑住,正对着华服女子趴在桌上,双脚大大分开,仅仅依靠大脚趾撑着地面,脚心高高立起,脚腕绑在桌子的两角上,下身一丝不挂,一双丰满肥润的臀峰被刑具抽打的肿胀,白皙中透着一条条,一道道的淤痕。

肚腹下面垫了一条木枕头,将那本来就有些肿胀的臀峰垫翘得更高了。

因为是劈开双腿的姿势,两片丰润臀瓣,和几片顺滑稀疏的芳草地,自然也难以遮住她股间的风景,那柔软,细粉,两大两小的四片柔唇,包裹着泥泞却同样娇粉犹若处子的桃源之地。

在侍女的指挥之下,岳文亭被绑成了这个屈辱的姿势。而目的很简单:让岳文亭一边挨着屁股板子,一边听花香雪讲故事。

玉臀横陈,这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样的姿势下,岳文亭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只能任由身后的狱卒——那个人渣魏三和另外一个壮如狗熊的凶狠打手,狠狠板责,更是只能任由面前的情敌,这个美如其名,却心狠手辣的帝女欣赏自己受刑时候的种种凄苦表情,挣扎模样,无助的身姿。

岳文亭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挣脱,也只好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尽量的放松身体,仍然微微红肿的面颊侧贴着桌面,这样可以避免跟花香雪对视。

“先打二十个小板子!”花香雪大刀阔斧坐在岳文亭面前,开口就是二十板,那种姿势,神态,无比轻蔑写意,好像二十板子是可以轻易承受下来的一样。

而作为受刑的当事人,岳文亭却完全不觉得轻松,她听见花香雪的话音,全身都不住的发抖,已经遭受到大量板责,已经红肿淤青的臀翘,实在是一记板子都熬不下了!

可是如今,无人怜惜,无人解救。她能做的,只有是死咬牙关,熬不住也只能硬熬着!

魏三轻轻抖抖手里的小板子!

在岳文亭光洁滑翘的臀峰上爱抚一般的磨蹭,若是寻常的臀峰,这样按揉估计会很舒服,可是岳文亭的臀尖早就青肿不堪,皮肤都肿胀的绷紧,稍一碰,就犹如火燎一般疼。

饶是这个当年英姿飒爽的女侠,如今的温婉可人的少妇如何咬紧牙关,也难耐这种疼,还未用刑,就禁不住发出了一丝呻吟。

这一呻吟,憋住的气息,咬紧的牙关都是松了,而魏三见岳文亭松了气,这才高高抡起小板子,狠揍在岳文亭的屁股尖尖上!

“哇啊!”

所有人都是一样,总是幻想着自己有着比较强的熬刑能力,总以为像是小说里面写的那样——咬紧牙关,攥紧拳头,指尖刺进掌心中,自己就可以像是古代的女侠女烈一样坚贞不屈,可是实际上,她们总是高估了自己对疼痛的忍耐力,高估了自己的意志。

在已经青肿的臀瓣上继续板责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有真正挨过的人才有话语权,那是无论怎样咬紧牙关,无论怎样攥紧拳头,无论怎样坚定意志都扛不住的疼痛!

好似一根烧红的铁刀,切进黄油之中,又如沉重的木棍奋力压进软泥里面。

大脑已经不能思维,所有的神经都被一个字充满——疼疼疼疼疼!

“啊!”岳文亭奋尽全力张开她的樱桃小口,大声惨叫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疼!

她摇动着头发,全身像是糠筛一般颤抖着!

“啪!”另一边的狱卒也是一板!

“啊啊!”

“不要!不要打啦!”才第二记,岳文亭就哀嚎着求饶了起来。

“姐姐!姐姐我求求你了呀!”按照辈分,其实是史正亭与岳文亭最先欢好,按说得花香雪叫姐姐才对,而岳文亭的心中其实也一直是这样想的。

在岳文亭的眼中,心里,一直以来,其实是瞧不起花香雪的,她觉花香雪才是后来的。

然而此时此刻,岳文亭却是被这一连串的狠辣板责真的打服了,她自小到大,也没有这样挨过狠揍,只觉得屁股都要被打的碎散开来!这一句“姐姐!求求你了!”是心中再无一丝倨傲,真的在花香雪面前屈从、服软、求饶了。

“啪!”可是身后的又一记板子,将岳文亭那个还没有说完的“呀”字直接打回了肚子里去。变成了一声一连串的“啊啊啊!”的惨叫!

“姐姐!姐姐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跟你争了!”

“啪!”

“哇啊!呜呜!不啊!”剧痛像是长在了臀峰尖处,盘旋反复,不肯散去,岳文亭在有限的空间内使劲摇晃着两片柔软的大臀瓣,两股之间的神秘风情,更是摇摆泥泞,看的两股狱卒心旷神怡,引发了他们内心暴力的一面,愈加一记记狠狠抽着。

打到第十板,岳文亭的臀尖处已经有血渍渗出,而她两股之间也有清亮粘稠的体液慢慢分泌出来,毕竟一直挨板子,下身的羞臊敏感之处因为不断的摇晃臀峰,上下拧动而不断与木枕摩擦,受到外阴磨的强烈刺激,因此有这些体液的分泌也是正常,可是在两个狱卒的眼中,却并非如此,口中污蔑道,“没想到口口声声喊着贞洁刚烈,看上去冰清玉洁的岳女侠却是如此淫浪,打着屁股板子,却还能流水发情。”说着又是高高扬起板子。

“我没有!”岳文亭自然也能感受到自己下身的异样,内心冰玉般高洁的岳文亭自然忍不住出言争辩,可是争辩的话音还未说完,就已经是一记板子抽在臀上。

“啊啊!”这一下真是太痛了!痛的岳文亭奋力的垫着双脚,身子猛然往上一挑,臀峰像是波浪一般摇晃起伏。

下身的体液,汗水,血丝顿时夹杂在一起四溅开来,带着奇异,诱惑,似乎还有一丝鱼腥又有点甜腻的味道顿时弥漫在刑讯室的空气之中。

闻着这个味道,花香雪藏在宽大裤裙里面的双腿也不由得有些发痒,两条大腿的根部忍不住互相磨蹭起来。

“来!闻闻!看看是什么味道!咱们的岳女侠还不承认呢!”魏三抡着板子继续抽打着岳文亭的臀瓣,一遍羞辱着她!

小板子上沾满了混合的液体,抽在岳文亭的臀尖上“啪啪!作响!”

二十板子很快打完了。

魏三两个狱卒在花香雪侍女的驱赶下离开了刑讯室。

毕竟,接下来花香雪要讲的“故事”狱卒是没有资格听的。

“瞧瞧,这么可人的姑娘,被打成这个模样!”花香雪掏出自己的手巾,给岳文亭擦了擦口角,看着她满头布满香汗,发丝狼狈贴在青肿面颊上的模样,一脸怜惜的爱抚着她。

“姐姐!我知道错了!呜呜,求求你放过我吧!”

“别急,先把故事听完!”

“我乃是帝女,本不需要知晓你们这些以武乱禁的下九流女侠的事情。”

“可是,正亭他爱讲,我自然不能负了他的意,只好装作爱听的样子。”

“你那些陈年旧事,大到你当年在山贼手里救他似乎用的一招一式,小到你鼻翼旁边贴近了才能看到的微斑,我都知道,在他的书房里面,挂着七张美人图。”

“山间救人。

割襟裹伤。

林中舞剑。

庭院练枪。

褪去侠装。

结庐隐居。

山海为盟。”

“七张美人图,张张都是你,你的一颦一笑,你们之间的一点一滴。都超过了这将近二十年来我对他的侍奉。”

“我二十年如一日,敬他爱他,却不及你的一张画像!你说,就凭这一点,你该打不该打!”

“呜呜,妹妹知错了,妹妹该打!”若是正常情况,此时此刻,岳文亭心中本应该想:正亭更爱我多一点,你不过是个接替者,凭什么我该打。

可是在这顿毒打之下,岳文亭已经完全屈从在花香雪的威视之下了,是啊,不论样貌,身材,权势,地位,身家,她全都比不上花香雪,惟一的一样,史正亭更爱她一点,可是她却已经是别人明媒正娶的女子,因此,在花香雪面前,岳文亭最后的一点骄傲,也没有了。

花香雪继续讲道,“他对你念念不忘,可是终是你自己负了他!”

“当年他上京赶考,被劫匪打劫,你作为女侠救了他,他见了你,觉得惊为天人,与你指天地成婚,甚至连功名都不要了,就地结庐,山盟海誓,可是你说男人应该以大事为重,要他去考试,你可知道,他在京苦学三年,吃糠咽菜,日夜勤学,只为了你那一句大事为重。”

“我乃是帝女之身,爱他才华,刻苦,宁可不要锦衣玉食,在旁边结下草庐照顾他,可他一心是你,与我一直保持距离,我甚至甘心奉你为长,我堂堂帝女郡主甘心为妾,他都没有答应,直到他高中皇榜,父皇知我心意,要将我当朝许配给他,可是我拒绝了父皇赐婚,我知道他生性刚强,宁可死也不可能放弃你而娶我。”

“呜呜!”岳文亭不由得啜泣起来,不是因为疼,而是她真的没想到史正亭为了自己吃了这些苦。

“可是!”花香雪的眼中忽然喷发出犹如烈火的憎恨,“你可知你伤他有多深!他收拾行囊,打算回去迎娶你的时候,却听闻你早在很久前,就已经嫁给了当地的大户,可是他不信,我陪着他回到江阴县悄悄看你,你知道那天他躲在石桥后面,看你挽着那怜东雄的手在溪边走,他嚎啕大哭了一夜。”

“可是次日,他又忍不住再去看你。”

“看着他那么痛苦,你知道我有多恨!我抽出剑,说,‘正亭,你不忍下手,我来替你杀了这对贱人!’”

“正亭却反手给了我一个耳光,‘不准你骂她!’”

“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哭了,正亭有些慌张,他过来对我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不该打你,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我流着泪却笑了,流泪是因为真疼啊!你被人甩一个大耳光试试疼不疼啊!可是我真的很开心,我说,‘正亭,我不怪你,你肯打我,就是没把我当成一个公主,因为只有丈夫才可以打妻子的。’”

正亭一脸的歉意,说,‘即使丈夫,也没有权利责打妻子,因为她爱他,所以不论她做错了什么,都是应该被原谅的,以后我都不会再打你了。’

“我当时有点发愣,因为正亭的话里面,明显有别的意思,我不太敢肯定,又问了一次,‘正亭,你的意思是肯娶我了吗?’”

“他点点头,说,我知道你待我好,可是我心里已经有了文亭,文亭不如你漂亮,温柔,贴心,若说我不喜欢你,这连我自己也骗不了我自己,可是我若是因此而要了你,便是忘恩负义之徒,更妄论治国齐家,而今,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就可以把埋在心中对你的喜欢解放出来了,可是香雪,文亭毕竟是我的初恋,你可允我在心中给她留一个位置。”

“我肯!我都肯!”我其实知道,他爱我,不及爱你的万一,可是他打了我一个耳光,心中有愧,只得娶我来还。”

“正亭又转身,依恋不舍看着你牵着你的女儿。”

“他说,她开心就好。”

“在正亭最苦,最痛,最伤心,最无助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堂堂帝女,为了讨他欢心,结草庐,睡冷床,我知道他之前欢喜的女子是一个女侠,我连针线都未沾过,却去跟宫廷的大师学习击剑,跟男人搏斗,若是没有完成课业,要被按着拿血藤打板子!啊!你知,从小十指不沾洋葱水的手心第一次被剑柄磨出血泡是什么感觉吗!”

“你知道一个从小千般万宠的公主,因为没有完成武术课业,被几个汉子按在凳上,去了裤裙用血藤打光屁股板子是什么感觉吗!”

“我为了他,我自己去找这些罪去受!”

“你!能吗!”

“我好不容易让正亭接受了我,你,为什么还要出现!”

“来人!”花香雪越说越怒!大声喊人。

魏三几个狱卒慌忙跑进来。

“夫人,何事!”

“给我去尽她的衣物,裸责!”花香雪状若疯狂!奋力的挥手!

“不要!不要啊!”岳文亭花容失色。却见几个狱卒狞笑一声,像是几条饿狼一般扑了上来······

“姐姐!姐姐不要啊!”看着几个凶残的狱卒逼近,岳文亭彻底慌乱了。

“求你!看在正亭的份上,看在咱们都是他的女人的份上,给妹妹留一件遮羞吧!”岳文亭涕泪并流。

是夜。

从进了这死牢以来,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她的衣物一件件减少,先是去了鞋袜,露出雪白的光脚女子自娇羞之处被人肆意观看,又剥去了外衫外裤,粉藕玉臂香肩任人捏揉赏玩,后来连裤裙也剥了去,底裤现在还耷拉在脚背上,女子的臀腿股间羞密之处一览无余。

而如今,在花香雪的一声令下,岳文亭胸前最后的一张遮羞盖臊的肚兜丝布也要被拿下了!不管是作为一个曾经女侠的傲娇,还是如今作为一个少妇的哀羞,如此一丝不挂,怎能不让这个把名节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女子心生慌乱。

“姐姐!妹妹给你跪下了!妹妹愿意当牛做马,给你为奴为婢,求求你给妹妹一个机会,给妹妹留一件吧,妹妹的身子,怎能给这些下人看啊!就算不怜惜妹妹,姐姐也为正亭想想!妹妹的身子,还没给正亭之外的男人瞧见过!”

“哼!还想要遮羞的!你也配说这个‘臊’字!你撅着腚给那怜东雄干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臊’,背叛正亭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臊’,在我看来,那怜东雄,和这些狱卒也没什么分别,都是下人罢了,再说,有没有真的让他们干你,哼哼!”花香雪冷冷说道。

听花香雪口中说着“下人”,魏三撇撇嘴。

“我没有!”岳文亭又想辩解,她想说自己从未与怜东雄做过,可是却知道,这话说出来,换了自己都不信,同房十六年,没有给人碰过,花香雪又怎么会相信呢,又忽然听花香雪说,“再说又没有真的让他们干你。”的时候,岳文亭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好像抓住了什么,却猛然被人抓住头发拎了起来!

“啊!”岳文亭惨叫一声,却是魏三一把薅住了她的头发,将她一把从桌面案板上拉了起来。

另一个壮硕的狱卒则是大手张开,抓住岳文亭肚兜的下摆,往上一掀,便是露出了岳文亭娇羞丰腴,微微隆起的三角地带,在往上一拉,纤柔蛮软的纤纤腰肢,圆润深邃的肚脐也是一览无余。

“不!”

“不!”仿佛已经预示到了即将发生的一切,岳文亭啼哭着,乞求着!

她想要挣扎,然而,双手的手腕被麻绳死死扎紧,捆扎在身后,双脚的脚腕仍然绑在桌角,叉开。

那狱卒果然没有再犹豫,手臂用力,往后一拉!一声衣钵撕裂,丝绳断开的声音响起。

“不啊!”随着岳文亭的尖叫,她身上最后的一片遮羞布被扯了开去,胸前两对犹如玉兔般可人的饱满雪峰跳跃着出现了。

其实并不是像之前花香雪羞辱的那样还没有初笋大小,实际上,岳文亭的双峰虽然不算是波涛汹涌,却也至少是寻常男子难以一手盈握的模样,有着已经人事的少妇的丰满,已生产过的女子特有的饱满,却并不缺乏少女的挺翘,练过武艺女侠的弹性。

乳晕娇小犹若榆钱,边沿整齐,粉嫩娇羞,因为强烈的刺激,粉软的乳尖高高耸起,微微发颤,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一丝不挂的岳文亭被几个粗鄙狱卒,高雅帝女,侍女,等这么多人盯着看,顿时满脸臊得通红,双手被反剪身后,根本无法护住自己的一对娇俏蓓蕾,她只得别过头去,眼不见为净,犹如鸵鸟一般。

“夫人,已经‘裸’了,不知道怎么个‘责’法。”

“哼,你们是做狱卒子的,怎么折腾人还不会吗?”花香雪冷笑道。

“会倒是会的,不过哪里可以责打,哪里不能责打,还请夫人示下。”狱卒一脸的阴险笑容。

“哪里不可以打?只要不残不死就行了。”花香雪自己就是一郡之主,哪里不知道这些狱卒的弯弯绕绕,他们无非就是问可不可以责打胸部,腿间这些女性特有的地方,不过顾忌自己也是个女的不好直接问询罢了。

“既然如此,那小的们可就放肆了!到时候,夫人别又被污了眼睛才好。”

说着魏三摆摆手,“来呀,先给岳文亭女侠来个‘桃花朵朵开’!”

几个狱卒立即下手,将岳文亭的双脚解开,将这个女子的曼妙胴体扯到另外一边,踩着地上的底裤,将她搭在脚背上最后的一点布料都拉开。

大脚趾根部用麻绳栓在地面上,双手手臂反绑,之后反着高高拉到头顶,这种反背吊的方法,一般是对死囚,或者已知是练过武艺的,杂技的女犯才用,不然寻常人会直接拉至脱臼,严重的甚至会导致蝴蝶骨挤碎,锁骨断裂。好在岳文亭当年也是练过武艺,达到了三流高手的境界,因此虽然被吊得痛苦难当,却没有骨断筋折之灾!

反吊双臂还么有完,几个狱卒继续向前拉着绳索,迫使她的身体前倾。

因为是脚趾根部绑扎在地面,所以一拉绳索,岳文亭被栓绑在地面的大脚趾就不由得紧紧扣住地面,跟脚背呈六十度,其余的趾尖都痛苦的蜷缩在一起,犹如八条白嫩的小虾米扣在她白嫩的掌丘上!

两个狱卒一左一右,在岳文亭的身子两侧站定,一个拎着一条二尺长的黝黑色皮鞭,皮鞭尖端的鞭哨用牛皮雕成五瓣梅花的形状,另一个拿起一条一指宽的毛竹小板子,毛竹板前端,用烙雕的方法也刻满了桃花花瓣。

这两种刑具,也就是传闻中的桃花鞭和桃花板子!七国上下,都是用这种刑具,专门用来处罚淫娃荡妇,用来施展“桃花朵朵开”这种酷刑的,听起来,这名字浪漫芬芳,实际上这刑罚又叫“桃花遍地开”,是要以鞭板抽遍全身每一个角落。

用这种刑具折磨岳文亭,其实羞辱她的意思更多!

当然,如果仅仅以为是想要羞辱她,那就大错特错了!这种刑具虽然意在羞辱,可是抽在身上,绝对不比任何一种刑具舒适,反而更加沉重难熬。

手拎皮鞭的狱卒凌空抖了一个鞭花!

“嗖!”的一声腥风。

“啪!”的一声空响!

鞭子还未打在身上,岳文亭而耳边就响起了一声爆炸般的裂响!

“······!”岳文亭差点就吓得叫了出来,全身都是一阵颤抖,光是凌空抽在空气中,就已经这样大声的爆响,若是打在皮肉上,有将是怎样可怖的场景!

“嗖!”又是一声腥风。

“啪!————啊!”这一次,不再是凌空爆响,而是真真正正抽打在了岳文亭的皮肤之上!

“啊啊!”岳文亭难以自制的惨叫了出来!这一记皮鞭,狠狠抽在了岳文亭曲线秀美,光滑弹柔的玉背上!结实沉重的鞭身瞬间嵌入到了岳文亭的背肌之中,接着,在鞭子打出的槽线里面碾揉,滑动,拉扯!

鞭子与肌肤的接触,不过短短一秒钟,可是岳文亭却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哀鸣,那一条本是雪白,细腻的皮肤,在鞭子离开身体的一瞬间,慢慢回弹,到旁边正常皮肤的高度,之后一条细细长长的轨道上面慢慢泛起一丝丝血点,那一条被鞭打过的肌肤,也逐渐隆起成一条半寸高的鞭檩子,接着,鞭檩子又慢慢平复下去一半,血点也略微扩散开来,表皮的肌肤虽然还未抽破,可是已经清晰可见皮肤表层下面泛起的淤青。

待岳文亭不再惨叫的时候,左手边拎着桃花板子的狱卒则是狞笑一声,高高扬起板子,在岳文亭已经整片都隆肿起来的臀峰尖端上,狠狠就是一板!

“啪!————哇!啊!”这一板子何等沉重,将岳文亭的身体整个抽的前弓了一下,须知她的双手被反吊,大脚趾根部被麻绳结结实实扎在地面上。身体的关节几乎都已经拉抻到了极致,这一记板子,几乎是将她整个脊柱,手臂,膝弯的关节处又拉抻了一下,凌空没有卸力点,这整个板子的力量,完全深深打入岳文亭的臀峰里面,而在板子移走之后,那粉红犹如水蜜桃子的臀瓣表面,立即慢慢形成了几朵桃花的形状。

“啊啊!”岳文亭大声叫着痛,双手紧紧握住吊住她的绳索,向下拉伸,头不断的迪摇晃,秀发翻飞。

好半天,她才折腾完,整个人虚脱般垂落下来,头低低落在胸前,下巴几乎顶着自己的锁骨尖,泪水,汗水顺着鼻尖滴滴滚落。

透过模糊的泪眼,她看见魏三将皮鞭弯成了一个半圈,粗粝的鞭圈慢慢靠近自己的胸脯,紧接着,那鞭圈托住了岳文亭的乳底,之后沿着光洁的下半部半球形曲线慢慢向上揉蹭,岳文亭的的内心屈辱,而娇软的乳皮在粗粝鞭圈的摩擦下也犹如被砂纸打磨一般难受,可是魏三似乎并不知道岳文亭在咬牙忍耐,继续拿着鞭圈慢慢上移,鞭圈从下到上,从半球形的乳皮底端,一直蹭到软嫩粉红的乳晕上,略微摩擦碾动之后,又轻挑至极的向上一挑,将岳文亭因为刺激而隆起的乳尖挑得一阵颤摇。

接着,魏三将鞭圈松开,凌空狠狠空击了两下!

“啪啪!”两声脆响之后,岳文亭仿佛预料到了什么,猛然抬头,泪眼婆娑的双眸看向魏三,“不要!我求求你不要啊!”

“那个地方!不行!”

可是此时求饶已经晚了,魏三已经横着抡起了桃花鞭,锋利的皮鞭斜着狠狠抽在岳文亭的胸脯上!

长鞭的中段先落在岳文亭饱满的左胸上端,之后斜着抽下去,从她丰盈的右胸底端离开她的身体!

“我啊·哇呜————不啊————”岳文亭一顿语无伦次的哀鸣,瘦削的双肩像是过电一般前后抽动颤抖着!

纷舞的秀发。

单薄的身子。

瘦弱的肩膀。

饱满的胸脯。

蛮弹的腰肢。

芊巧的肚脐。

鲜艳的鞭痕。

交错的板花。

婆娑的泪眼。

哀娇的乞饶。

动人的容姿。

楚楚的表情。

无一不惹人怜惜,若是被正常男人看了,定会心生无限怜悯,只想要将她单薄的身体环抱在怀里好好疼惜爱怜一番,就算女子见了,也会心疼万分。

可是。

毕竟是在深牢大狱,这等女子的娇躯拧动,嘤咛求饶,魏三这些狱卒衙役早就司空见惯,老皇驾崩,新皇清理了大量毒瘤,高到当朝一品的妻女家眷,低到寻常宫女妾婢,上到公侯王爵乃至太妃女官,下到绿林女匪女侠,这些年不知道处置了多少,每一个都是娇羞动人,当年当年有一个老皇新纳的小太妃,身家更是侯门嫡女,年方十七,就知道买卖爵位,中饱私囊,新皇毫不手软,根本不顾及太妃身份,连带身边的宫女侍女婢子都一起,直接也下了大狱,三推六问,连上大刑,将这小太妃打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太皇太妃,侯门将女身份,被刑求的跪地求饶,媚态百出,将几个狱卒连叫爸爸饶命。

可是饶是如此,也未曾少挨一鞭,少打一板。

岳文亭虽然也是不可多得的娇媚女子,又有着几分侠女气质,可是又哪里及得上连老皇帝都迷得团团转的狐媚般的太妃呢!

所以就算是千娇百媚,哀鸣如啼,却也没有一个狱卒轻下一点手。

皮鞭一下掠过!

板子紧跟其后,从上到下,重重抽在岳文亭的臀翘上端!

“哇啊!”岳文亭又是疼的哀鸣一声,双脚几乎要蹦跳起来,可是脚趾被束缚,却只能是全身微微一颤,左右扭动臀腿而已,丰润的臀翘被板子抽的向下一沉,板子离开,马上又犹如波浪一般弹跳起来,真是臀浪上下翻涌,劲道十足。

“嗖————啪!”又是一记皮鞭!

刚才那一下是从左斜着抽到右边,这一记,则是反着从右边抽到左边!

“啊啊啊!”岳文亭双手被反吊,双腿大大叉开,几乎是没有闪躲和挣扎的余地,唯有不断摇着头,拧动屁股,发出一声声哀鸣!

而丰满,漂亮的双峰上面,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隆起两条鲜艳的鞭檩!

“不要!不要!”岳文亭疼的快要疯掉了,她迷蒙的眼神,带着一丝丝哀求,乞怜,哭啼啼看着两边手拎着刑具,掌握着自己死生大权的狱卒,拿着鞭子的是当年与她有仇怨的江湖恶霸魏三!

“魏三,三哥,你高抬贵手,饶了妾身吧!你看在当年的份儿上,别打了哪里了!”

那魏三乃是江南著名的采花大盗,祸害了妙龄少女数十个,被岳文亭抓到后,本来想要直接骟掉。可是魏三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说自己也是被女人玩弄以后才产生的不好念头,又说上有老,下有小,保证以后不再犯,岳文亭一时心软,只挑了他的脚筋,废了他的轻功。

须知,虽然当时江湖门派繁多,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随意拜师的,岳文亭有些天资,又是江南玉石龙头的嫡女,耗尽千金才习得武艺,十年进三流,再练十年有可能成为二流高手,而魏三挖门盗洞,才学的铁爪功,无名轻功两样三流下等的功夫,是三流武者中最低级的存在,一下子就被岳文亭废了一般!

何等的深仇大恨!

本来以为此生没有可能报仇,谁知道,当年的仇家,那个英姿无敌的女侠,却放着可以练到二流的武功不练,荒废了十六年去相夫教子!还落在自己的手心里面。

看着全身一丝也不挂的岳文亭,身子前倾,饱满的双峰犹若两盏吊钟满被皮鞭抽的左右乱晃,口中失语一般胡乱惨叫求饶的当年的女侠。

魏三不由得狞笑一声,他打起鞭圈,顶住岳文亭的下巴,将她的俏脸抬起来,正对着自己,“看在当年的份儿上吗?岳女侠也有今天啊!?”魏三狞笑着。

“是!魏三哥,当年是妾年纪小,不懂事,可是还是放了你啊!今天您也高抬贵手,放了妾一马,不求别的,换个地方打,不要,不要再打哪里了!”

“哪里!是哪里?”魏三粗粝的鞭圈不断在岳文亭的下巴上面磨蹭,逼问。

“那里————是!”岳文亭羞臊得满脸通红,不管是当年玉石龙头的嫡女,还是行走江湖的女侠,又或者是归隐田园,十六年相夫教子的少妇,她的内心都是高雅,贞洁的,即使是被迫去尽了全身的衣物,一丝不挂,可是内心还是高洁的,哪里能说出那么羞臊的话语。

可是粗粝的皮鞭抽在少妇白腻的肌肤上是何感觉,只有少妇本人知道,岳文亭心里只挣扎了两个瞬间,就咬着牙说出来,“是——胸部!求三哥!不要再抽打妾的胸部了!”

“胸部!”魏三哈哈大笑,旁边的狱卒甚至花香雪也忍不住掩口轻笑起来,“这岳文亭可真是个烈妇啊!都刑求至此了,还胸部呢!”

“看来还是没服气啊!老子打的还是轻啊!”说着,魏三再次扬起鞭子,从下向上,狠狠抽在岳文亭的乳底,皮鞭瞬间深深陷入了柔弱的乳球之中,那一个瞬间,岳文亭有种错觉——她的胸好像要被皮鞭打爆了!

——当然,哪里虽然不能熬刑,可是坚韧度却还是有一些的,虽然被皮鞭抽的乳浪翻腾,虽然血丝都飞溅了出来,虽然桃花鞭哨直接撩在了少妇勃起的乳尖尖上,虽然岳文亭疼的惨叫好像要被宰掉的母兽一般,可是毕竟还是忍下来了,没有真的被打爆。

“不!不!不要打了!我服了啊!那里是————”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岳文亭哪里不知道粗话是怎么说的!她咬咬牙,道,“求三哥饶了————小妹的————奶——子——吧!”她几乎是一字一顿脸上红的像是要滴血一般,终于说出了这样羞耻的话音,甚至说完之后,都难以置信是自己说出来的!

“哈哈哈哈!”

两个狱卒一阵大笑,“奶子!哈哈!听听,咱们的岳大女侠求咱们饶了她的奶子呢!你们说,能饶吗!”

另一个狱卒狞笑一声,抡圆了板子,从下向上,狠狠撩打在岳文亭的臀底。

“啊!不啊!”岳文亭再次痛的大叫,双臀的软肉被抽的颤抖不已。

“这也饶,那也饶,还叫什么遍地桃花开!”狱卒说着,继续抡起板子,接着抽打在少妇屁股根和大腿根之间的坐点上!

这交接处更为软嫩,一板子抽下去,岳文亭又是惨声哀鸣起来。

“啪!”板子抽在大腿里子上!

“啪!”皮鞭抽在双峰上!魏三逼着岳文亭说出了下流之语,却并未遵守诺言,继续鞭打她身上最为娇软之处!

“啪!”而板子也一路向下,抽在腿弯上!

“啪!”鞭子继续左右交叉,在岳文亭丰满的胸脯上留下左右交叉,条条纵纵的网格状鞭檩,鞭檩交叉处,已经有血丝顺着她娇柔的肌肤慢慢滑落,沿着腹线慢慢向下,滴在香脐之中,又顺着脐线滚落在两股之间!

板子继续一点点抽下去,皮鞭也是一样,胸部,两肋,肚皮,腰肢,小腹······

皮鞭抽到小腹的时候,岳文亭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她死死咬住了牙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嗖!”

“啪啪!”

“啊啊————”纵然咬住了牙关,可是岳文亭还是发出了一声悲戚的哀鸣,不幸,却也是万幸,魏三总算没有抽打她最怕的地方,而是顺着大腿正面一路向下抽打,虽然痛的难忍,叫的犹如发春的野猫,让岳文亭自己都不肯相信自己可以叫的这么哀鸣!

可是毕竟饶过了那个地方!

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到底打了多少鞭子,多少板子,岳文亭不知道,花香雪和两个狱卒自然也懒得计算。

这道刑罚的名字叫做“桃花朵朵开”,也叫“桃花遍地开”讲究的就是打遍全身,臀腿往下,从臀翘,臀峰,臀尖,臀底,坐点,大腿里子,大腿根,膝弯,小腿,每一处都至少抽了五六记板子,从腰肢往下,一直到脚心,岳文亭修长,秀美,白皙,弹软的肌肤上,布满了一道道一指宽的青紫板花,每一道板花里面,都犹如精细的工匠,用画笔描绘着一朵朵娇艳的桃花,桃花的花心尤其红艳,而岳文亭的背部,胸脯,手臂,肚皮,大腿,足背,也全都布满了交错渔网般的鞭痕,魏三毕竟是练过武的人,手法精准,每两记鞭花必定相距二寸,鞭花的尽头处必然有一朵用鞭哨抽出来的梅花鞭花,看上去,就像是在与一张名叫“美女侠客少妇岳文亭”的雪白画卷上,作了一副“万点梅花盛开图”一般,而岳文亭的两朵蓓蕾上面也恰到好处开了五六朵梅花,竟是魏三为了让岳文亭更加痛苦,每一处乳尖都用鞭哨狠狠抽过五六记!

岳文亭深深喘息,两股颤颤,心里想的是,“打完了吧!应该打完了吧!不会再打我了吧!”

这时候,花香雪这个美丽魔女的冷酷声音再次响起,“继续。”

更,六完了就更一

:非常喜歡這種,單一的SP太過單調了,而且尤其喜歡虐足,不過作者好像有一點錯誤,「郡主」只是宗室之女的封號,一般的王的女兒才受封郡主,郡主是很低階的封號。而皇帝的女兒是「公主」,皇帝的姊妹,是「長公主」,皇帝的姑母是「大長公主」,:56)

兄弟用心了。

剧终戏作者銮王金殿

绝对旷古烁今的好书。因为我是銮大的铁粉,现在贴吧把好文支持者多的文都删掉了,所以转战论坛来看看

好书值得推广

剧终戏书友群

这个故事送给我的小贝-葵葵以及所有在圈里彷徨迷茫的朋友们。

动笔之前,我一直在想要怎样撰写这个如此现实却又经常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故事。

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却有着一个神似的共同点:把主被关系定位一种游戏,或者说,一场戏。

她们都穿梭在各种各样的主之间和各种各样的被之间游刃有余

本不应该相交的两条线在命运的安排下走上了一条路

她们都很精心的在圈子里扮演着自己的角色,精湛着表达每一句台词

两个淡漠的人,一出虐心的戏,究竟,谁胜谁负。

于是,戏,就这样开场了。

题记--

我用仅剩的余温陪你演完这场戏,将我鲜血淋漓的心双手奉上。

--銮王金殿

凤凰酒店号房间

沐泽一身运动风拐进这个约好的酒店,可乐吸管已经被她叼成变形金刚歪歪扭扭插在杯子正中。今天心情好索性答应了一个新主的邀约,据圈里说是个弱主,她就是喜欢调戏弱主再反攻其下。

上了十一楼找到七号房间,想都没想用脚尖踹一下门,”嘿,小姐,开门。“

门开了,一阵清淡的香水味扑鼻而来,沐泽抬头便看见了一张纯良无害的脸,长发披肩,清秀的五官,怎么看也不像一个主啊,看到这张脸今天实践的心情就打了一半的折扣。

”你是..?“新主犹豫了一会开口问。

“沐泽。”

没错,她叫沐泽,一所私立高中高三的学生,说她是学生其实一星期四天都不在学校,老师都拿她没办法也就放任不管了。她的家境不算好,也没有人见过她的父母,据说她长年跟一个不怎么理会自己的小姨住在一起。她身边的人都很疑惑,齐刘海,披肩发,纤细的身材,如此清纯稚嫩的一张脸怎么就起了这么一个男生的名字,这么一副汉子的性格。

沐泽直直走进去坐在床边翘个二郎腿抽烟,“你就是那个..什么..什么..柔?”

她从来都记不住实践的主叫什么名字,说难听一点,懒得记住,一般见过一两次她玩腻了也就再见拜拜了。

“呃..你好,叫我莫柔或者柔姐都行。”尴尬的回应。

沐泽灭了烟扒拉两下自己的齐刘海,莫柔..是不要温柔的意思吗?大姐,您这张脸还有不柔的办法吗?无奈的摇摇头,算自己今天倒霉碰上这么一个无趣的同好。

速战速决,再见拜拜。

”莫柔小姐,开始吧。”她说着趴在了床边。

“我们不要先沟通一下吗?你...“

“大姐,我不喜欢浪费时间,您说您开这个房子也挺贵的,每一分每一秒可都是钱啊。”

莫柔有点无语,小被她见过的不止一个两个了,这样嚣张的她还是第一次见。拿着提前准备好的藤条走到沐泽身后带着风抽下来,按理说,这个时候小被应该哼一声,起码得出点动静吧?再瞧瞧沐泽,双手支着下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小被这种反应对一个主来说无疑是很挫败的,莫柔举起藤条又快又狠的肆虐着沐泽的屁股,从始至终却听不到她吭一声。其实沐泽一直是这样,不论跟哪个主实践,有多狠多疼,她都不会像其他小被一样喊叫出声。

沐泽把头埋在枕头里闭上眼睛,身后的疼像是正在纹身,一点点一丝丝慢慢渗入骨髓。阳光拉长莫柔的影子和她单调重复的动作,谁都没看见,隐在枕头里的嘴角在轻轻上扬,那是一种自嘲的弧度。

藤条断了,摔门声重响,她成功的又把一位新主气跑了。

从床上慢慢爬起来,额头的细汗暴晒在阳光下出卖了她的倔强,面无表情收拾了凌乱在床头的烟盒和打火机离开酒店。

在这个圈子里,沐泽是出了名的游戏家,跟她实践过的主她自己都数不清楚。有些高傲自大的主信心满满前来跃跃欲试,最终得到的结果就是摔门..摔门..摔门..抽烟,喝酒,胡混是她生活的正当职业,但是从不违法乱纪。她喜欢悄悄溜进酒吧喝霸王酒,因为没钱。她喜欢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抽烟,在手腕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烟疤..

她人缘不好甚至很孤独,身边的朋友永远就那么几个。

她叫,沐泽。

沐泽回到家把包摔在地上四仰八叉跌进床里,屁股和床的亲密接触让她一阵龇牙咧嘴。小小的房间里只放了一张床,床上凌乱摊着一些书本和一台陈旧的笔记本,白色水泥墙面肮脏不堪贴满了明星海报。

她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生活了十年。

手机滴滴响了两声,她拿起来点开QQ页面,是她圈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何玲。

何玲:我被强奸了。

这几个字像是几记重锤敲在沐泽心里,她猛地坐起来抓起地上的包,一边往外跑一边回了一条消息:你在哪。

何玲:柳街德克士门口。

这个女孩是沐泽唯一一个在乎的人,从她刚进圈的时候就认识了何玲。那时候她还什么都不懂,天真的以为在这里可以得到梦想中的关爱。是何玲带着她玩,告诉她这个圈子的很多事。从天真到不再天真,从相信到不再相信,身边的人来来去去,离离合合,只有何玲一直在她左右,不论她变得多坏,一直都在。

她赶到的时候何玲就坐在德克士门口,牛仔裤和体恤上都已经破烂不堪,街上来来回回的行人路过指指点点,捂着嘴偷笑。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也许真的没有谁会在乎你,就像这些路人,她们是观众,自己是演员。

沐泽冲过去一脚踹翻门口的一辆电动车大吼,“草!都他妈没见过是不是!给老娘要多远滚多远!”

“再看!再看!再看一眼老娘扒了你们的皮!”

”还他妈看是吧?!都滚!“

电动车的主人低头暗骂了一句疯子,扶起来插上钥匙走了。在沐泽的骂声中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即使是过路的也不敢再多看一眼加快了步伐,生怕这个疯子会随时上来咬自己。

“骂街不是一个好习惯。”

沐泽正酣畅淋漓的时候身后一个柔声响起,她正愁没有一个对象让她解恨,这回可是抓住一个冤大头了。转过身正想继续发作,却被何玲的话硬生生定在了原地。

“姐...“

沐泽知道何玲在这个圈子里有一个姐姐,据说是很神秘的一个冰山主,时常听何玲提起却从没见过真人。听到何玲这样叫她才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人,棕色风衣,黑色皮裤,头发随意挽在脑后,一副眼镜架在挺翘的鼻梁上。

切...装什么学者。这是苏茉给沐泽的第一印象。

苏茉微笑着和沐泽对视了几秒,她能感觉到沐泽对她的不屑,不过无所谓,这样的小被她见的太多了。

何玲不止给沐泽发了消息,也给苏茉发了消息,只是沐泽在乎,而苏茉,却不在乎。

没有人可以让苏茉去在乎什么,何玲也只不过是她众多小被的其中之一,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例行公事的来问候问候顺便揍她一顿。

苏茉推推眼镜框把眼神从沐泽移到何玲身上,俯身捏几下她的耳朵,“还要继续在这丢人?”

何玲怯懦的摇摇头不再作声。

沐泽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了,一把扯开苏茉,“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丢人啊!老娘就起了怪了,你不是她姐吗?你这姐当的可真够国际范的啊!何玲,我们走。”说着就要拽何玲起来。

妈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姐姐姐姐,姐你个大头鬼啊。

何玲焦急的看一眼沐泽,“泽泽,这是我姐,你别这样..”

苏茉从风衣口袋里掏出车钥匙走向自己的车,将声音扔在了身后,“两个小崽子,你们在这丢人我没意见,别让我陪着你们丢人。”

“你丫的叫谁小崽子呢?”沐泽冲着苏茉的背影狠吼着。见过能装的主,没见过这么能装的,你以为你是奥巴马啊?靠!

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彼此都没给对方留下好印象。

何玲被强奸的事一直轰炸着沐泽的内心,她想尽了一切办法软硬兼施才从何玲嘴里得知了这个男人的信息。罪魁祸首也是圈里的一个主,并且跟何玲认识了有半年之久,本来一直都只是停留在网上的淡漠关系。直到那天,何玲的父母吵了一架并且闹着离婚,家里也被砸的稀巴烂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心情不好的何玲便想约苏茉出来实践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着急想宣泄的何玲便给这个认识半年的主发了消息。一切都顺理成章的进行了下来,见面,吃饭,酒店....实践....沐泽打断了何玲更加细致的描述事件,她不想听,纵使本就知道这个圈子的恶心,还是不想亲耳听到这些话,这样的现实。

我们都一样,在恶心中挣扎彷徨,想相信却又不敢相信。

沐泽得到了一些可用的信息后动用了圈子里的人脉,甚至不惜花钱去找这个人,最终她花了三百块钱在一个人嘴里知道了这个人的电话号码。

夜幕璀璨,一条人烟稀少的深巷里,她叼着烟蹲在路灯下拨通了那个电话,”你好,现在方便实践吗?“

昏黄的路灯打在她已经发白的蓝色牛仔裤上,树,好绿,烟,好呛。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疑惑的男声,”你是?“

沐泽深吸一口烟将炽热灭在手心,”一个小被,我们网上聊过,那什么..现在方便么,我想实践了..你打的我爽的话,还可以..做,,爱。“

她故意把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脸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

那边的声音明显的激动了一下,说话结巴了起来,“呃..在..在哪见?”

“凤凰酒店,你开好房间给我发短信,就这样,拜。”

挂了电话沐泽站起来把手插进牛仔裤的口袋里,没有人看见,裤袋里的手正攥着一把精致锋利的水果刀。

她一边延着路灯往前走一边假装手里抱着个吉他又蹦又跳,俨然一个疯子,”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被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那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沐泽只喜欢一个乐队的歌,。只喜欢一个歌手,黄家驹。

凤凰酒店离这个巷子并没有多远,她一路疯着闹着自娱自乐很快就到地方了。拿出手机看一眼刚发过来没多久的短信。

”宝贝,1302号房间。“

靠,你这是有多饥渴居然比老娘还快。沐泽带着冷笑大步迈入了这个今晚注定要又一场风波的凤凰酒店。敲门之前她再次确定了一下口袋里的水果刀,何玲,老娘帮你出气,看你这回怎么感谢我,我比你那个臭屁的姐姐强多了。

敲门,进门,闲聊了两句,现在这个社会,一个可爱漂亮的女孩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抵抗力为零。沐泽确实比何玲漂亮而且不只一星半点,才导致这个男主忍不住省略了实践的过程,冲她扑了过去..

沐泽一仰脸顺着他的力道躺在床上眼神死死的盯着天花板,男主迫不及待的在她的脖子上亲吻,一双恶心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她都没有反抗。

“宝贝...你真香..皮肤..真好...”,男主一边动作一边断断续续的感叹,这个女孩可比前两天那个有嚼头多了,算命的说他最近有桃花运,哈哈,看来不假。

不知道那个算命的有没有告诉他,他最近还有血光之灾....

男人的气息让沐泽恶心的想吐却还是生生咽下,再等等..再等等...男主动作了一会觉得隔着衣服不过瘾,开始疯狂的扯沐泽的体恤和裤子,撕拉一声沐泽本就不结实的牛仔裤裂开一直到大腿处,体恤领口也未能幸免,瞬间白皙的肤色暴露在空气中。

还没等这头饿狼尝到什么甜头,他脖子上的水果刀以及沐泽淡然的笑容宣告了游戏结束。

沐泽冲他微微一笑架着他从床上坐起来,“手机给我。”

男人早都吓傻了,赶忙掏出手机递到沐泽手里,“大姐,我们无冤无仇,你这是..再说..不是..你要..找我出来...”

“闭嘴,好戏还在后头,今儿老娘陪你玩个够。”

沐泽快速的删掉了男人手机里彼此来往的短信和通话记录,突然把刀扔在地上,自己也蜷缩在地上咧嘴大喊,“救命啊!强奸!!救命啊!!呜呜..有没有好心人!救救我..强奸!!救命啊!!”

没过多久,先是服务员听到喊声拿钥匙开了门,进来看到这一幕又尖叫着跑了出去。酒店保安齐刷刷的在屋子里排开,接下来,便是警车。

沐泽当时一边演戏一边心想,真不愧是五星级酒店,这效率。

沐泽,天生就是个演员,不论是什么角色,她都可以扮演的很好。

沐泽和那个男人一起被带走了,自打上了警车她就收起了可怜兮兮的表情,还心情愉悦的冲着窗外吹口哨,任谁都看不出来这是一个被强奸未遂的女孩。刚下警车的沐泽看到那个男主从另一辆车上被带下来,她扭着街舞的步伐过去拍上他的肩膀,“嗨,伙计,爽吗?哈哈哈哈哈”,说完率先大摇大摆进了警察局。

一众警察惊的嘴巴差点没掉下来。

审讯室里惨白的灯让人不禁打瞌睡,沐泽也确实有点累了,翘着二郎腿支着头做口供,一会一个哈欠打的这些警察都有些想念席梦思。

“叫什么名字。”

“沐泽。”

“说一下过程。”

“哈欠~他要强奸我,过程还用说吗,老娘的衣服可以说明一切。”

警察面无表情的抬头打量了她一眼,瞧这模样还不到成年,现在的孩子真是让人头疼,好的不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们上手倒是快。

“给你父母打电话,叫她们来接你。”

沐泽又打了一个哈欠甩了甩刘海,“没有父母。”

这句话倒是让警察愣了,“额..咳咳..家人呢?”

“你们把我的手机收了,我拿什么打电话??大哥,咱智商能提高点吗?”

警察无奈的摇摇头给她把手机拿了进来,沐泽接过手机拨通一串电话号码,“小姨,我在警察局,她们让你过来领人,挂了。”

见沐泽已经打过电话,警察也都出去留下了她一个人。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一张桌子,连打哈欠都带着沉闷的回声,压抑,无法喘息。但是这些对于沐泽来说都不算什么,很小的时候她的父母就经常关她小黑屋,起码这里还有点光,那个地方连点儿亮都没有,像是给死人呆的太平间。

她先是从被扔进去,哭喊,求饶,拍门....再到自己走进去,关门,把诧异的父母扔在门口。

所有的一切,她用习惯了来解释。

乍然的推门声和叫骂声打破了沉静,一个中年女人气势汹汹冲进来指着她就开骂。

“吃着我的饭!住着我的房!还净给我惹事!你个野种还能干点什么?!”

沐泽皱眉掏了掏耳朵站起来冲这个发疯的女人淡淡笑了,“我不喜欢野种这两个字。”

“你不是野种是什么?!你爸妈管你吗?!没有我你早都饿死了!”

之后沐泽就再也没有说话,歪头盯着地面始终挂着笑容。中年女人不知疲惫的一边骂她,推她,沐泽越是不回应她就越是生气,于是越骂越难听。

几个警察站在门口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毕竟是教育自家孩子,外人都插不上话。

”你个杂种,说话啊!“

“我让你说话听见没有!”

中年女人被气急了,抬手挥向沐泽的侧脸,丑陋的手在灯光下划出弧度..

沐泽紧紧闭上眼睛,不躲不闪.....耳光迟迟没有落到她脸上,她睁开一只眼察看..只一秒,眼睛便瞪得滚圆,穿着警服的苏茉反手抓住了女人欲抡下的胳膊,她的肩章告诉沐泽这是一个不小的官。

苏茉,居然是苏茉!她居然是个警察?!!!

“这里是警察局,教育孩子回家去教育。”苏茉淡淡看了一眼沐泽说着很官方的话,说完放开了女人的胳膊。

女人有恼不敢撒,毕竟这里的人她谁都惹不起,于是气急败坏的拉扯着还在呆愣的沐泽往门口走,“走,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茉低头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口供,再抬头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等一下,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问题没有问沐泽,你先回去,沐泽留下。”

她并没有心疼沐泽,也没有想帮她,之所以留下她真的是因为刚刚看到了没完全的口供。强奸案可不是小事,必须有过程有作案动机才能定刑。

“事多,这个野种你们要留下就留下吧,最好一辈子都别让她回来!”女人甩开沐泽的胳膊便往外走,嘴里的骂声慢慢拉远消失。

如果说苏茉是个警察让沐泽震惊,那么此时这句话便是让沐泽觉得不可思议。

“局长,这么晚了,您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们来处理就可以了。”一个警察走上来恭敬地对着苏茉小声说。

“其他人都出去吧,我有几个问题问她,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许进来。”苏茉绕到桌子后面坐下打量着门口的沐泽,直到几个警察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的眼神仍然没有移开。

沐泽第一次开始有点手足无措,也许是苏茉的警服给了她压力,也许是觉得前几天还骂过人家,如今就落在了人家手里比较丢人。总之,从来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沐泽,居然手足无措了。

“坐吧。”苏茉冷冷的开口。

开新文不容易,今天把我的《讽刺》都扔在那边了,对不起我那些不喜欢ff的宝贝们。

求粉!!想继续看的果断粉我!!

我高兴了今晚就多给你们上几章。

哈哈哈哈哈

图片:

图片:

凤凰酒店号房间

沐泽一身运动风拐进这个约好的酒店,可乐吸管已经被她叼成变形金刚歪歪扭扭插在杯子正中。今天心情好索性答应了一个新主的邀约,据圈里说是个弱主,她就是喜欢调戏弱主再反攻其下。

上了十一楼找到七号房间,想都没想用脚尖踹一下门,”嘿,小姐,开门。“

门开了,一阵清淡的香水味扑鼻而来,沐泽抬头便看见了一张纯良无害的脸,长发披肩,清秀的五官,怎么看也不像一个主啊,看到这张脸今天实践的心情就打了一半的折扣。

”你是..?“新主犹豫了一会开口问。

“沐泽。”

没错,她叫沐泽,一所私立高中高三的学生,说她是学生其实一星期四天都不在学校,老师都拿她没办法也就放任不管了。她的家境不算好,也没有人见过她的父母,据说她长年跟一个不怎么理会自己的小姨住在一起。她身边的人都很疑惑,齐刘海,披肩发,纤细的身材,如此清纯稚嫩的一张脸怎么就起了这么一个男生的名字,这么一副汉子的性格。

沐泽直直走进去坐在床边翘个二郎腿抽烟,“你就是那个..什么..什么..柔?”

她从来都记不住实践的主叫什么名字,说难听一点,懒得记住,一般见过一两次她玩腻了也就再见拜拜了。

“呃..你好,叫我莫柔或者柔姐都行。”尴尬的回应。

沐泽灭了烟扒拉两下自己的齐刘海,莫柔..是不要温柔的意思吗?大姐,您这张脸还有不柔的办法吗?无奈的摇摇头,算自己今天倒霉碰上这么一个无趣的同好。

速战速决,再见拜拜。

”莫柔小姐,开始吧。”她说着趴在了床边。

“我们不要先沟通一下吗?你...“

“大姐,我不喜欢浪费时间,您说您开这个房子也挺贵的,每一分每一秒可都是钱啊。”

莫柔有点无语,小被她见过的不止一个两个了,这样嚣张的她还是第一次见。拿着提前准备好的藤条走到沐泽身后带着风抽下来,按理说,这个时候小被应该哼一声,起码得出点动静吧?再瞧瞧沐泽,双手支着下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小被这种反应对一个主来说无疑是很挫败的,莫柔举起藤条又快又狠的肆虐着沐泽的屁股,从始至终却听不到她吭一声。其实沐泽一直是这样,不论跟哪个主实践,有多狠多疼,她都不会像其他小被一样喊叫出声。

沐泽把头埋在枕头里闭上眼睛,身后的疼像是正在纹身,一点点一丝丝慢慢渗入骨髓。阳光拉长莫柔的影子和她单调重复的动作,谁都没看见,隐在枕头里的嘴角在轻轻上扬,那是一种自嘲的弧度。

藤条断了,摔门声重响,她成功的又把一位新主气跑了。

从床上慢慢爬起来,额头的细汗暴晒在阳光下出卖了她的倔强,面无表情收拾了凌乱在床头的烟盒和打火机离开酒店。

在这个圈子里,沐泽是出了名的游戏家,跟她实践过的主她自己都数不清楚。有些高傲自大的主信心满满前来跃跃欲试,最终得到的结果就是摔门..摔门..摔门..抽烟,喝酒,胡混是她生活的正当职业,但是从不违法乱纪。她喜欢悄悄溜进酒吧喝霸王酒,因为没钱。她喜欢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抽烟,在手腕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烟疤..

她人缘不好甚至很孤独,身边的朋友永远就那么几个。

她叫,沐泽。

沐泽回到家把包摔在地上四仰八叉跌进床里,屁股和床的亲密接触让她一阵龇牙咧嘴。小小的房间里只放了一张床,床上凌乱摊着一些书本和一台陈旧的笔记本,白色水泥墙面肮脏不堪贴满了明星海报。

她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生活了十年。

手机滴滴响了两声,她拿起来点开QQ页面,是她圈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何玲。

何玲:我被强奸了。

这几个字像是几记重锤敲在沐泽心里,她猛地坐起来抓起地上的包,一边往外跑一边回了一条消息:你在哪。

何玲:柳街德克士门口。

这个女孩是沐泽唯一一个在乎的人,从她刚进圈的时候就认识了何玲。那时候她还什么都不懂,天真的以为在这里可以得到梦想中的关爱。是何玲带着她玩,告诉她这个圈子的很多事。从天真到不再天真,从相信到不再相信,身边的人来来去去,离离合合,只有何玲一直在她左右,不论她变得多坏,一直都在。

她赶到的时候何玲就坐在德克士门口,牛仔裤和体恤上都已经破烂不堪,街上来来回回的行人路过指指点点,捂着嘴偷笑。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也许真的没有谁会在乎你,就像这些路人,她们是观众,自己是演员。

沐泽冲过去一脚踹翻门口的一辆电动车大吼,“草!都他妈没见过是不是!给老娘要多远滚多远!”

“再看!再看!再看一眼老娘扒了你们的皮!”

”还他妈看是吧?!都滚!“

电动车的主人低头暗骂了一句疯子,扶起来插上钥匙走了。在沐泽的骂声中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即使是过路的也不敢再多看一眼加快了步伐,生怕这个疯子会随时上来咬自己。

“骂街不是一个好习惯。”

沐泽正酣畅淋漓的时候身后一个柔声响起,她正愁没有一个对象让她解恨,这回可是抓住一个冤大头了。转过身正想继续发作,却被何玲的话硬生生定在了原地。

“姐...“

沐泽知道何玲在这个圈子里有一个姐姐,据说是很神秘的一个冰山主,时常听何玲提起却从没见过真人。听到何玲这样叫她才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这个人,棕色风衣,黑色皮裤,头发随意挽在脑后,一副眼镜架在挺翘的鼻梁上。

切...装什么学者。这是苏茉给沐泽的第一印象。

苏茉微笑着和沐泽对视了几秒,她能感觉到沐泽对她的不屑,不过无所谓,这样的小被她见的太多了。

何玲不止给沐泽发了消息,也给苏茉发了消息,只是沐泽在乎,而苏茉,却不在乎。

没有人可以让苏茉去在乎什么,何玲也只不过是她众多小被的其中之一,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例行公事的来问候问候顺便揍她一顿。

苏茉推推眼镜框把眼神从沐泽移到何玲身上,俯身捏几下她的耳朵,“还要继续在这丢人?”

何玲怯懦的摇摇头不再作声。

沐泽一听这话立马不乐意了,一把扯开苏茉,“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丢人啊!老娘就起了怪了,你不是她姐吗?你这姐当的可真够国际范的啊!何玲,我们走。”说着就要拽何玲起来。

妈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姐姐姐姐,姐你个大头鬼啊。

何玲焦急的看一眼沐泽,“泽泽,这是我姐,你别这样..”

苏茉从风衣口袋里掏出车钥匙走向自己的车,将声音扔在了身后,“两个小崽子,你们在这丢人我没意见,别让我陪着你们丢人。”

“你丫的叫谁小崽子呢?”沐泽冲着苏茉的背影狠吼着。见过能装的主,没见过这么能装的,你以为你是奥巴马啊?靠!

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彼此都没给对方留下好印象。

何玲被强奸的事一直轰炸着沐泽的内心,她想尽了一切办法软硬兼施才从何玲嘴里得知了这个男人的信息。罪魁祸首也是圈里的一个主,并且跟何玲认识了有半年之久,本来一直都只是停留在网上的淡漠关系。直到那天,何玲的父母吵了一架并且闹着离婚,家里也被砸的稀巴烂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心情不好的何玲便想约苏茉出来实践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着急想宣泄的何玲便给这个认识半年的主发了消息。一切都顺理成章的进行了下来,见面,吃饭,酒店....实践....沐泽打断了何玲更加细致的描述事件,她不想听,纵使本就知道这个圈子的恶心,还是不想亲耳听到这些话,这样的现实。

我们都一样,在恶心中挣扎彷徨,想相信却又不敢相信。

沐泽得到了一些可用的信息后动用了圈子里的人脉,甚至不惜花钱去找这个人,最终她花了三百块钱在一个人嘴里知道了这个人的电话号码。

夜幕璀璨,一条人烟稀少的深巷里,她叼着烟蹲在路灯下拨通了那个电话,”你好,现在方便实践吗?“

昏黄的路灯打在她已经发白的蓝色牛仔裤上,树,好绿,烟,好呛。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疑惑的男声,”你是?“

沐泽深吸一口烟将炽热灭在手心,”一个小被,我们网上聊过,那什么..现在方便么,我想实践了..你打的我爽的话,还可以..做,,爱。“

她故意把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脸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

那边的声音明显的激动了一下,说话结巴了起来,“呃..在..在哪见?”

“凤凰酒店,你开好房间给我发短信,就这样,拜。”

挂了电话沐泽站起来把手插进牛仔裤的口袋里,没有人看见,裤袋里的手正攥着一把精致锋利的水果刀。

她一边延着路灯往前走一边假装手里抱着个吉他又蹦又跳,俨然一个疯子,”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被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那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沐泽只喜欢一个乐队的歌,。只喜欢一个歌手,黄家驹。

凤凰酒店离这个巷子并没有多远,她一路疯着闹着自娱自乐很快就到地方了。拿出手机看一眼刚发过来没多久的短信。

”宝贝,1302号房间。“

靠,你这是有多饥渴居然比老娘还快。沐泽带着冷笑大步迈入了这个今晚注定要又一场风波的凤凰酒店。敲门之前她再次确定了一下口袋里的水果刀,何玲,老娘帮你出气,看你这回怎么感谢我,我比你那个臭屁的姐姐强多了。

敲门,进门,闲聊了两句,现在这个社会,一个可爱漂亮的女孩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抵抗力为零。沐泽确实比何玲漂亮而且不只一星半点,才导致这个男主忍不住省略了实践的过程,冲她扑了过去..

沐泽一仰脸顺着他的力道躺在床上眼神死死的盯着天花板,男主迫不及待的在她的脖子上亲吻,一双恶心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她都没有反抗。

“宝贝...你真香..皮肤..真好...”,男主一边动作一边断断续续的感叹,这个女孩可比前两天那个有嚼头多了,算命的说他最近有桃花运,哈哈,看来不假。

不知道那个算命的有没有告诉他,他最近还有血光之灾....

男人的气息让沐泽恶心的想吐却还是生生咽下,再等等..再等等...男主动作了一会觉得隔着衣服不过瘾,开始疯狂的扯沐泽的体恤和裤子,撕拉一声沐泽本就不结实的牛仔裤裂开一直到大腿处,体恤领口也未能幸免,瞬间白皙的肤色暴露在空气中。

还没等这头饿狼尝到什么甜头,他脖子上的水果刀以及沐泽淡然的笑容宣告了游戏结束。

沐泽冲他微微一笑架着他从床上坐起来,“手机给我。”

男人早都吓傻了,赶忙掏出手机递到沐泽手里,“大姐,我们无冤无仇,你这是..再说..不是..你要..找我出来...”

“闭嘴,好戏还在后头,今儿老娘陪你玩个够。”

沐泽快速的删掉了男人手机里彼此来往的短信和通话记录,突然把刀扔在地上,自己也蜷缩在地上咧嘴大喊,“救命啊!强奸!!救命啊!!呜呜..有没有好心人!救救我..强奸!!救命啊!!”

没过多久,先是服务员听到喊声拿钥匙开了门,进来看到这一幕又尖叫着跑了出去。酒店保安齐刷刷的在屋子里排开,接下来,便是警车。

沐泽当时一边演戏一边心想,真不愧是五星级酒店,这效率。

沐泽,天生就是个演员,不论是什么角色,她都可以扮演的很好。

沐泽和那个男人一起被带走了,自打上了警车她就收起了可怜兮兮的表情,还心情愉悦的冲着窗外吹口哨,任谁都看不出来这是一个被强奸未遂的女孩。刚下警车的沐泽看到那个男主从另一辆车上被带下来,她扭着街舞的步伐过去拍上他的肩膀,“嗨,伙计,爽吗?哈哈哈哈哈”,说完率先大摇大摆进了警察局。

一众警察惊的嘴巴差点没掉下来。

审讯室里惨白的灯让人不禁打瞌睡,沐泽也确实有点累了,翘着二郎腿支着头做口供,一会一个哈欠打的这些警察都有些想念席梦思。

“叫什么名字。”

“沐泽。”

“说一下过程。”

“哈欠~他要强奸我,过程还用说吗,老娘的衣服可以说明一切。”

警察面无表情的抬头打量了她一眼,瞧这模样还不到成年,现在的孩子真是让人头疼,好的不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们上手倒是快。

“给你父母打电话,叫她们来接你。”

沐泽又打了一个哈欠甩了甩刘海,“没有父母。”

这句话倒是让警察愣了,“额..咳咳..家人呢?”

“你们把我的手机收了,我拿什么打电话??大哥,咱智商能提高点吗?”

警察无奈的摇摇头给她把手机拿了进来,沐泽接过手机拨通一串电话号码,“小姨,我在警察局,她们让你过来领人,挂了。”

见沐泽已经打过电话,警察也都出去留下了她一个人。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一张桌子,连打哈欠都带着沉闷的回声,压抑,无法喘息。但是这些对于沐泽来说都不算什么,很小的时候她的父母就经常关她小黑屋,起码这里还有点光,那个地方连点儿亮都没有,像是给死人呆的太平间。

她先是从被扔进去,哭喊,求饶,拍门....再到自己走进去,关门,把诧异的父母扔在门口。

所有的一切,她用习惯了来解释。

乍然的推门声和叫骂声打破了沉静,一个中年女人气势汹汹冲进来指着她就开骂。

“吃着我的饭!住着我的房!还净给我惹事!你个野种还能干点什么?!”

沐泽皱眉掏了掏耳朵站起来冲这个发疯的女人淡淡笑了,“我不喜欢野种这两个字。”

“你不是野种是什么?!你爸妈管你吗?!没有我你早都饿死了!”

之后沐泽就再也没有说话,歪头盯着地面始终挂着笑容。中年女人不知疲惫的一边骂她,推她,沐泽越是不回应她就越是生气,于是越骂越难听。

几个警察站在门口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毕竟是教育自家孩子,外人都插不上话。

”你个杂种,说话啊!“

“我让你说话听见没有!”

中年女人被气急了,抬手挥向沐泽的侧脸,丑陋的手在灯光下划出弧度..

沐泽紧紧闭上眼睛,不躲不闪.....耳光迟迟没有落到她脸上,她睁开一只眼察看..只一秒,眼睛便瞪得滚圆,穿着警服的苏茉反手抓住了女人欲抡下的胳膊,她的肩章告诉沐泽这是一个不小的官。

苏茉,居然是苏茉!她居然是个警察?!!!

“这里是警察局,教育孩子回家去教育。”苏茉淡淡看了一眼沐泽说着很官方的话,说完放开了女人的胳膊。

女人有恼不敢撒,毕竟这里的人她谁都惹不起,于是气急败坏的拉扯着还在呆愣的沐泽往门口走,“走,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茉低头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口供,再抬头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等一下,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问题没有问沐泽,你先回去,沐泽留下。”

她并没有心疼沐泽,也没有想帮她,之所以留下她真的是因为刚刚看到了没完全的口供。强奸案可不是小事,必须有过程有作案动机才能定刑。

“事多,这个野种你们要留下就留下吧,最好一辈子都别让她回来!”女人甩开沐泽的胳膊便往外走,嘴里的骂声慢慢拉远消失。

如果说苏茉是个警察让沐泽震惊,那么此时这句话便是让沐泽觉得不可思议。

“局长,这么晚了,您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们来处理就可以了。”一个警察走上来恭敬地对着苏茉小声说。

“其他人都出去吧,我有几个问题问她,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许进来。”苏茉绕到桌子后面坐下打量着门口的沐泽,直到几个警察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的眼神仍然没有移开。

沐泽第一次开始有点手足无措,也许是苏茉的警服给了她压力,也许是觉得前几天还骂过人家,如今就落在了人家手里比较丢人。总之,从来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沐泽,居然手足无措了。

“坐吧。”苏茉冷冷的开口。

沐泽顿了一下走过去坐在苏茉对面,她突然觉得这里的灯光好刺眼,刺得她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睁开。好闻的香水味在空气中散发,她知道这是苏茉身上的味道。沐泽对气味很敏感,不论是什么人在她身边只需站三秒便足够她记住一种味道。

“找主实践了?”苏茉并没有着急问问题,一边看口供一边打趣。

沐泽趴在桌边把头深深埋了进去,这个问题的确让她烦躁,“跟你没关系。”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话。”

“回答了,跟你没关系。”

苏茉随手拿掉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眉心,今天她刚出了一场任务端了定点赌窝,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听说抓了一个强奸犯。那天沐泽给她的印象并不深,或者说,她对这个圈子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在意,”说一下过程吧,说完你就可以走了。“

”没什么过程,就是他想强奸我。“埋在胳膊里的声音很闷,没有人知道,沐泽哭了。

“过程。”苏茉很有耐心的重复了问题。

沐泽抬起脸,没有干的泪痕还挂在嘴角,她猛地站起身侧着掀翻了桌子,一时间各种刺耳的重响充斥整个房间。

“没有过程!没有过程!你们够了没有!是不是要我把他怎么亲我,怎么摸我,怎么撕我的衣服都统统告诉你们!你们想知道去看黄片去啊,那里面什么都有!比我这个详细!”

她讨厌这样,讨厌别人逼她回答她不想回答的问题,她会愤怒,会发疯..

苏茉闭着眼睛等待一切归于平静才又和她对视,她看到了沐泽的眼泪以及生气的癫狂,没有了中间桌子的阻隔,两个人的对峙仿若又冰冷了几分。以她当过特种兵的伸手轻而易举的就把沐泽扯了过来压翻在腿上。

沐泽愣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腰已经被人固定住,她的屁股现在正尴尬的撅在半空中。这样的姿势她并不陌生,只是在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两个人..让她无地自容。

“这样能老实下来吗?”苏茉轻拍了两下笑道。

沐泽使劲的踢蹬着双腿,“放开我,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

“外面都是人,如果我要揍你他们都能听的见。给你两个选择,老实,还是揍到你老实。”

长久的静默,沐泽没有再做任何挣扎选择了听天由命。苏茉说的对,自己现在是在别人手里,不忍,不收敛的下场只有吃亏。没有人可以保护她,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打,打不过人家,苏茉要想让她出糗太轻而易举。

那晚剩下的口供沐泽是在苏茉腿上完成的,偶尔迟钝还会得到几巴掌惩罚。

那晚沐泽也是骂着走出警察局的,嘴里全部都是苏茉的名字。

苏茉就站在走廊里听着她的骂声目送她离开,面无表情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她突然对这个孩子有了几丝兴趣,收她做小贝的兴趣。

仅此而已。

沐泽走在街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她却不知道能去哪。回家?一定是一场翻天覆地,也许就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于是她就这样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漫无目的的走,前方没有方向,所有的指路牌都变成了大大的骗子,因为它们所指向的终点没有一个是可以让她取暖的地方。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个骗子,所以我们都是哭着来到这里,因为,发现受骗了。

她环顾四周正准备给自己找点乐子,所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对,是没地儿睡眠,再不让自己高兴点怎么行。正这样想着不远处传来轰鸣的音乐声,沐泽寻着声音找过去,原来是广场中心的音乐喷泉开了。

喷泉台是被大理石磊起来的,就像一个绚丽的舞台。各种色彩交相在天空中绽放,有孩子玩水,有情侣嬉笑....他们都很快乐,却与沐泽无关。

沐泽深吸一口气傻傻笑了,“真漂亮...”

人的脚步总会朝着美好的方向而去,不受控制。沐泽也是普通人,她也同样。

站在喷泉底下不时会有水珠溅落在她身上,凉,刺骨的凉,却没能阻止这个接近的步伐。她一跃跳上喷泉台,本就破烂的衣服只用了几秒钟便被淋透。周遭的人唏嘘着,议论着,都不自觉站远了诧异的看着这个狼狈的小姑娘。

当然,也有嘲笑。

交叉的水柱环绕着一个孤单的身影升起,降落,再升起...没有一丝怜惜。

他们的眼神像是一个个滚烫的烙铁,在沐泽心里烙下密密麻麻的水泡,戳不穿,刺不破。她站在水柱中冲着人群嘶吼,“看毛线啊你们看,没见过美女洗澡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要不姐给你们唱个歌吧!哈哈哈哈。”

沐泽又摆出了弹吉他的姿势疯狂的弹奏。”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哪怕有天只你共我..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

转圈,蹦跳,仰头,弯腰,疯狂...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同一段歌词,在绚烂的五光十色中扮演着一个疯子。

沐泽的故事,很长,长到她自己都讲不完。她是家里超生的一个孩子,家里穷害怕罚款,在她七岁时把她过继给了小姨。从小她是在打骂中长大的,野种,杂种,废物这样的字眼像是刻在她的脑门上。没有人关心她学不学习,吃不吃饭,冷不冷,热不热,甚至..会不会死..

她却告诉自己,活下去,活下去...哪怕是活给那群贱人看。

歌声突然停止了,周围的人也都被她吓跑了,全世界又只剩下她自己了。沐泽跌撞了两步抱着头蹲下,她双手狠命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忽然又仰面向天大声嘶喊。

”啊!!!!老天!!我操你妈!!!”

喷泉边的马路上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苏茉坐在驾驶位上抽烟看着这一切,她只是路过。沐泽突然让她觉得惊奇,一个如此年轻的小女孩浑身都写着故事,叛逆,不羁,倔强中却又透着软弱和逃避。这么冷的水就这样在里面发疯,揍她一顿。这是苏茉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没有这个想法,就没有这个故事。

苏茉下了车走到喷泉边,换了便装的她还是那一身风衣,皮裤,小高跟,双手还是俺么随意的插在口袋里,“警察局丢人没丢够,换这丢人来了?下来。”

沐泽慢慢回转过眼神看着她,随即晃晃悠悠站起来就是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是在笑自己,笑自己又被人可怜了,同情了,嘲笑了。同样,她也很不屑。

“滚..滚..滚!!!“笑够了的沐泽突然指着苏茉继续发着疯。

沐泽可以哭可以疼可以失败,甚至,可以死..但是决不允许被同情。

苏茉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很晚了,她明天还有一堆工作,“下来。”温柔,平稳,却也是命令。

这是她们之间的第二次对峙,沐泽没有妥协没有屈服,因为她是被苏茉扛下喷泉台的。两个湿透的人一个在肩上大声叫骂,一个皱着眉不管不顾。

把沐泽摔进车里关上车门,苏茉开着车一句话也没有说,湿着的头发散落下来仿佛刚洗过澡让人遐想万分。

一路上两个人无言,到了地方苏茉把车停稳从后视镜瞥了一眼沐泽,”自己下,还是我扛你。“

沐泽气急败坏的狠踹几脚车门才下了车,”多管闲事。“

”轻点踹,踹坏了就把你压在我家做保姆。“苏茉一边开玩笑一边锁了车门走在前面,这是一套高级的精装公寓,独栋并且有三十多层,从门口笔直站立的保安就可以看出档次不是一般的高。

苏茉在前面走,沐泽吊儿郎当的跟在后面东张西望。大家一定会奇怪,刚刚还痛哭流涕发疯癫狂怎么这会跟没事人似的。

因为,她是沐泽,可以哭可以疼可以绝望但绝不会示弱的沐泽。一个把所有伤口都藏在心里的沐泽。

我不说大家也许也猜到了,沐泽迎来了一顿狠揍。

“趴下。”

“凭什么。”

”恩?“

“我...我问..凭什么..”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苏茉很冷,圈里圈外所有认识她的人都这么说。她无父无母打小在养父母家长大,比沐泽幸运的是养父母待她如亲生,给了她一个健全的成长环境。高考以优异的成绩进了警校,毕业后去了特种兵部队。

拿过枪,杀过人。

她常说的一句话是,如果你在死人堆里爬出来过,就什么都不怕了。

从特种兵部队被调到这座城市的警察署直接任命局长,外人眼里这是一件不可置信的事,如今的世道没有关系没有钱怎么可能坐上这个位置,更何况她还如此年轻。其中的原因只有苏茉清楚,在一次任务中她的右臂和左腿被子弹打穿,战友全部阵亡,她是扒开一具具尸体爬出来的。

没错,习惯性用右手拿枪瞄准的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圈子里的人称她,渣主。苏茉不置可否,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个小被,几乎每天都有走的,也有来的。来者不拒,走之不拦。

两渣相遇必起火花,但是两个同样凉薄的人碰到一起,必将是一场战争。

例如,现在..

苏茉换好宽松的家居服在沙发上看着新一期的军事杂志,而沐泽呢,穿着苏茉的睡衣站在墙角。家里的装饰都以黑灰色调为主,精致,大气,却也暗沉压抑。沐泽已经站了将近一个小时了,不言不语,只是站着,像是一头倔强的困兽任之所为却绝不低头。

苏茉一边把杂志合上看了一眼墙上的挂表,没有戴眼镜的她显得更加清丽脱俗,“还没想好?”

沐泽没有回话而是将额头顶在了墙上,刘海长了,都遮眼睛了。这是当时她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墙上银灰的图腾在她的双眸里曲折蜿蜒,好似要延伸进她的内心一样。

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不想抗拒,她本来就是一个小被而实践是很正常的事。就算对方不是苏茉,明天也会有下一个。她不想回答这样的问话,不只是对苏茉,而是对任何一个主。

因为在沐泽心里,她们不配。

苏茉没有着急再开口想给她思考的时间,她觉得现在的沐泽更加让人喜欢,清秀,稚嫩,沉静。没有脏话,没有撒泼,没有那些本就不该属于她的癫狂。这样的小被会让任何一个主好奇,想要探索。

”你应该多去关心关心何玲,老子只是强奸未遂,那货是真的被强奸了,靠,真想不通你这个警察局长怎么当的。”

沐泽没有变换姿势,顶着墙能让酸痛的双腿稍微舒服些。

苏茉皱了皱眉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果然不禁夸,一张口还是这么不堪入耳,放下杯子毫无情绪色彩的回应沐泽,“她没有报案,并且也不愿意报案,不在我们的工作范围。”

“她是你的小被。”喃喃的声音从墙角传来。

“任何一个跟我实践过的都可以说是我的小被。”苏茉舒适的把双手放在头后靠着沙发背,眼睛饶有兴趣的在沐泽身上游走。

“呸,混蛋。”骂完沐泽又是一阵自恼,说别人混蛋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苏茉笑了,发自内心的笑。“恩,我承认。”

时间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中走的很快,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沐泽的双腿开始不自觉扭动起来,酸痛感在她的血液里嬉戏攀爬。

这些小动作自然逃不过苏茉的眼睛,“站累了吧?过来坐会。”她不想再为难这个小丫头,更不想把一晚上的时间浪费在和沐泽周旋。

“早都站累了,我一直以为你是瞎子呢。”沐泽弯腰揉了揉双腿挪到了沙发边坐在离苏茉很远的一边,拘谨且不自然。

苏茉不想再废话站起来走进卧室,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戒尺点点沙发背,“趴好。”

“凭什么。”

“恩?”口气很冷,这明显不是一句询问。

沐泽抬头对上苏茉的双眼心里小抖了一下,她见过的主不计其数,但是如此好看精致的却是第一个。

“我..我问..凭什么。”

苏茉多一个字都没有说再次用戒尺点了点沙发背。

沐泽一咬牙跪上沙发双手撑着沙发背,将头埋在双臂间慢慢闭上眼睛。以她阅主的准确性,这一顿打一定不会轻了。她一边等待熟悉的疼痛一边打算着明天出去到哪家药店买药,而明天晚上,她回家要怎么面对会发疯的小姨。

不能不回去,因为没地方可去。

苏茉等着沐泽动作完把戒尺横在了她的臀峰,“不许挡,不许躲,你能做的只有哭和求饶。明白了吗?”

不屑的笑声从双臂间传出来,这些话对沐泽来说等同于废话。

苏茉给沐泽穿的睡裙,黑色真丝上面绣着一条扭曲的金龙,这是她去德国的时候在一场时装秀上拍下来的,价格不菲。这种样式不是谁都能衬得起,但是她看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很适合自己。

她更加喜欢沐泽穿这套睡裙的感觉,黑色中的白皙,不羁中的沉默..,,裙摆被沐泽略挺的屁股顶了起来,曼妙好看的曲线让她不想急于动作破坏这种美感。空气中的冰冷凝结只有两个人的喘息此起彼伏。

苏茉不喜欢男人。

“大姐,可以开始了吗?”这句话是从沐泽牙缝里吐出来的,苏茉审视她的眼神让她很别扭。

沐泽从不让人长时间注视自己,因为她害怕,害怕被看穿。

苏茉回过神来深看着沐泽摘下了手表,戒指等碍事的饰物放在沙发上,利落扬起板子烙在不足几尺的肉峰处,略脆的击打声回响在两人之间微妙了此时的气氛。如是外人看,一定看不出这是一场惩戒,苏茉的手法更像是调情。

疼痛感拥抱了沐泽,每每在这种时候她总会淡淡勾起唇角,双手紧紧扒住沙发皮面直至指尖泛了青白,仍然,一声不吭。苏茉手里的戒尺一下接着一下肆虐着她的屁股,没有停顿甚至不给她休息喘气的机会,没有生气,没有责怪,没有训斥....

苏茉见已经肿了一圈,用板子轻点了两下她的臀峰停了手,“为什么?”

沐泽深吸了一口气将长过眼睛的齐刘海扫到头上,柔顺的发丝不肯听话的又坠落下来整齐排好,“没有为什么。”

很简单的答复,很明了的答复。沐泽做什么,为了什么,不需要任何人知道。因为在她期望别人知道的时候,从没有人这样问过她。

为什么,为什么不好好爱惜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活的如此悲伤。

为什么,为什么从不爱发自内心的笑。没有人关心,没有人过问。

现在,谁都没有资格过问了。

苏茉皱着眉头扬起手里的戒尺又是一下,“为什么?”

她只是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沐泽去了那个酒店任人强奸,最后却又选择了报警。当警察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而她心里也有了自己的猜想。

沐泽的汗珠顺着鼻尖洒落在地毯上溅开,她咽下唇边渗出的鲜血笑了‘

”说了,没有为什么。“

”因为何玲?“苏茉说着掀起了她的睡裙一把扯下内裤,狰狞的红痕亮腾腾的乍然空气中。这种程度已经算重的了,再这样打下去过不了多久一定会出血。

沐泽没有阻止苏茉的动作,从开始她就没有抬起埋在双臂间的头。几丝凉意顺着毛孔钻入让她皱眉,真他妈的疼,她这样想。

”跟何玲无关。我就是想,想做爱,见了面之后发现这个男人不对老子的胃口,他他妈的又要强来,所以报警了。“

她毫不犹豫的就把何玲从这件事里摘了出去。

又是一连五下相继而下,巨大的刺疼让沐泽反射性的仰起了头,还来不及扫干净唇边又流出的鲜血,那缕猩红就顺着她的嘴角滑落,她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液体究竟是汗还是血,黏糊糊,湿漉漉,一片一片。

苏茉从沐泽的屁股上验到了旧伤,那是藤条留下的痕迹。皱眉考虑了一会还是把戒尺放在了茶几上,仍然是看着她的后脑又把手上的饰品一样样戴回,“有主吗?”

收她做小被,也许会比其他那些时间久一点,无所谓。

沐泽知道结束了,不顾那般伤痕累累提起了内裤从沙发上站到地上,睡裙自然滑落在一片白皙上,她站在苏茉对面笑着对视,“很多,你说哪一个?“

她嘴边不停涌出的鲜血让苏茉蹙起了眉,从茶几上抽了两张纸递给她,“擦了。”

沐泽没有接,而是用舌尖扫了一把全部吞咽下去,“味道很好。”

对血液的味道她并不陌生,她的牙齿总会在某个时刻给软唇留下深深的口子。任何疼痛的感觉,只要是有关疼,沐泽都喜欢。

苏茉松了指尖的力道,几张白纸凌落在地上只有她的手还僵硬在空中,直觉告诉她沐泽经历过很多事,而且是很不好的事。但是她没有兴趣问,更没有兴趣听。转身去卫生间洗手把沐泽丢在了客厅。

沐泽抬头看着璀璨的水晶吊顶,又笑了。

这是她们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夜晚,冰冷,战争。

我们走着走着渐渐都会明白一个道理,不论今天发生了多么惨烈,撕心,难过,快乐,兴奋的事,明天的太阳依旧要升起。

路,依旧要走下去,我们,还是要活下去。

对于沐泽和苏茉来说都是一样,这个星期她已经三天都没去过学校了,不论怎么不想去还是必须得露个面,让老师知道她还活着,没有失踪没有出事,以免他们去家里做什么所谓的家访给自己招来麻烦。

苏茉在警局忙着新的案子,出任务,抓人,审问,开会,报告。一堆的事等着她脚打后脑勺。她们都以为过了那个晚上彼此不再会有任何交集,沐泽也发誓再也不会走进那个警察局,因为不想再看见苏茉。

私立高中不论是硬件还是软件都很低端,学生也都是以非主流为首的一众青年混混,一堂课上下来可能有一半都在操场上打球,聊天,谈恋爱。这里的学费也是最便宜的,只要你不杀人不放火,绝对不会被开除。

沐泽坐在最后一排贴近暖气片的位置,桌子上干净的连支铅笔都没有,她埋头一直对着手机噼里啪啦,老师在讲的内容统统被她自动屏蔽。

何玲:什么时候下课啊。

沐泽:咋了。

何玲:听说你前两天进了警察局,还看到了苏茉,哈哈哈。

沐泽:她跟你说什么了,草。

她在担心,担心苏茉会告诉何玲事情的原委,害怕何玲会知道她为了她被一个男人占尽了便宜,更害怕她知道自己和苏茉实践了。

何玲:没说什么啊,就说你可吊可帅了呢~嘿嘿嘿。不过泽泽啊,以后还是看人再去实践啦~别走上我的老路,我都想开了,处女给谁不是给,算了。

沐泽:你他妈别咒我,我才不像你那么二。

何玲:切~什么时候下课啊,我去接你,咱俩喝酒去呗。

沐泽:老子没钱,这个月就剩二百了。

何玲:我请客啦~

沐泽:现在就可以,老地方见。

她回完最后一条消息把手机塞进运动包里,站起身把凳子往旁边一踢在老师愤怒的注目礼中大摇大摆走出了教室。

所说老地方指的是一个地下酒吧,环境最差顾客最杂酒水最便宜的地方。沐泽却很喜欢那里,基本上口袋里有钱没钱都要去那混混。冷眼看着哪些醉汉又打架了,哪个美女又被勾搭走了,哪个服务员又被调戏了。沐泽踩着脏乱差的台阶进了地下室,现在时间还早所以没有几个人,不大的空间里只有一个大酒柜,吧台,和几张掉了漆的木桌。她只扫了一眼便发现了正在玩手机的何玲。

走过去用包甩一下何玲之后坐在她对面,“又跟哪个主胡侃呢?”

何玲抬头嘿嘿了两声,给沐泽递了一瓶开好的酒,“国外留学的一个,老逗了。”

沐泽撇了撇嘴灌了一口酒,“现在玩儿的洋了你。小心再把自己玩儿进去了。”她总是这样,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像是讽刺。

“说什么呢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何玲抓起一把瓜子丢了沐泽满身都是,她不生气,沐泽说什么她都不会生气。

沐泽滑稽的晃着肩膀甩了甩瓜子便赶赶咐咐落在地上,这个动作惹得何玲一阵咯咯笑,她听着笑声嘴角也淡淡勾起来,看着天花板将瓶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她喜欢故意逗何玲笑。

因为自己不会笑,所以更喜欢听到别人笑。就好像别人笑了,她就能快乐。

“泽泽啊,你不是一直不跟男主见面吗?那天怎么了,还出了那么大事。”

何玲抢过沐泽手里的瓶子问道,她那天去警察局给苏茉送饭时才知道这个事,还是苏茉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嘴,可是等她再问的时候,苏茉只告诉她沐泽在凤凰酒店和男主实践险些被强奸,之后报警了,剩下的多一个字都没提。

“没什么,总吃素多他妈没意思,开开荤呗。”沐泽低下头换了一瓶满酒,她不想让何玲知道有关于这件事的真相。因为了解何玲一定会内疚,痛苦,也有可能,会跟她翻脸。

就这么一个朋友,就这么一点还能在乎的拥有,不能再失去了。

何玲正想继续追问,却被肩膀上的一双手打断了。她疑惑的顺着这只手抬起头,之后,定住了。

沐泽眼疾手快一脚踹翻了桌子冲着何玲大喊,“快跑!“

何玲刚认出来是谁沐泽已经冲上去死死的抱着这个正阴笑的男人,速度之快堪称惊人。

不是别人,正是她在凤凰酒店把人家耍了一通的男主。她暂时还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从警察局里走出来,并且还知道她的行踪追到这里来。在看到这个男人因报复而扭曲的脸时,沐泽的脑子里只出现了一个想法。

何玲,快跑。

男人被沐泽死死的抱着挣脱不开,用胳膊肘狠击着她本来就瘦小的背,“婊子,放开!今天你们俩谁都跑不了!”

沐泽闭紧眼睛不论男人怎么打她掐她揪她的头发,她一刻也不敢松手。因为身后还有一个何玲。在这个黑酒吧里发生这样的事服务员来来回回都好似没看到,因为男人进来的时候给他们塞了五千块钱。能开酒吧的不论档次高低,一定都是关系户,别说从这里拖走两个女孩,就是在这里草了她们又能怎样?

钱,原来真的能买的了人性。

何玲听到男人的骂声才反过劲,吓的眼泪立马冲出眼眶,“你放开沐泽!有什么..有什么...事冲我来!”

“你赶紧给我滚,冲你来你妈了个比,滚!!”沐泽把头塞到男人腋下狠命带着两个人一起后退,一边使劲一边冲着身后嘶吼。

“沐泽..沐泽.,,”何玲大脑一片空白,她不能把沐泽一个人留在这,绝对不能。

“滚啊!!草!!去报警!!”

”小贱人,还想着报警呢?让你报!让你报!”男人听到这句话更是来火,就这么被沐泽推着后退扬起拳头使足了劲,一边骂一边挥向她的头部。

沐泽顿时一阵眩晕,铺天盖地的疼在神经处炸开,连耳朵似乎都轰轰的听不清楚了。不能松手..不能松手..不能松手..

何玲看到沐泽被打更加手足无措,双手捂着嘴尖叫着,“沐泽!”

“跑..跑啊!!“沐泽提起最后一口气狂吼,她已经把男人逼到了墙角。

何玲退了几步在男人抓狂的威胁下还是跑了出去,没错,她得报警才能救得了沐泽。男人见何玲跑了更加发狂的击打沐泽的头部,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沐泽双手渐渐松了劲滑落在地上。

沐泽侧脸贴在满是脏泥的地面上,睁大眼睛盯着门口方向,抽搐,痉挛。几缕鲜血顺着额头,太阳穴涓涓流下,爬过脸颊,顺过鼻尖。

温热的,好暖和,好暖..呵...

十一

何玲是跑进警察局的,她慌乱到忘了打电话更加快速直接,直奔着苏茉的办公室闯了进去,一屋子人围着苏茉的办公桌在商讨着什么,苏茉面无表情的拿着笔在桌上的白纸上一边勾画一边分析。

巨大的门响让一群人都盯向了何玲,因为跑的太急这会腿一软普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姐...姐..沐泽..沐泽快被打死了...“

这句话在苏茉心里颤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秒钟。

“小王,你去开车,剩下的人挑出两个跟我一起去。”她说着站了起来利落的拉开抽屉掏出手枪卡好大步冲了出去,一群人也接到命令紧随其后。

一辆挂了闪烁着蓝灯的警车跨过一个又一个红灯,坐在前排的苏茉仔细询问着何玲事情经过,从何玲断断续续的话里苏茉的眼睛越来越深沉,随即一把扯掉鼻梁上的眼镜,“小王,再开快点。”

风这么舒适,草那么碧绿,街上那么热闹,景色那么的好。

沐泽感受不到了,因为她正被关在一个废弃工厂的地下室里,生锈的铁门,没有光亮的世界,她被牢牢的绑在凳子上昏迷着,脸上的血也已经干涸发黑,刘海一缕一缕凌乱在额头上。

没有人知道她还有没有呼吸,是活着还是死了。就连沐泽自己也都不在乎,她喜欢现在这样,闭着眼睛没有感觉,不会疼,不会难过,不会疯狂..,,这是一种解脱。再也不用挨小姨的骂了,再也不用看老师的冷眼了,再也不用在这个恶心的世界里呕吐了...

这样真好。

铁门吱呀响了,几个男人先后进来,其中一个手里提了一通水。

“大哥,她好像睡着了。”提着水的人小心翼翼的说,啧啧啧,这妞这么漂亮,被打成这样可惜了了。

被叫大哥的这个人抬起手给了他头上一巴掌,“睡你个奶奶腿,那是晕了!”

”给我泼醒。“

就这样,一桶水从上到下把沐泽淋了个透,她皱着眉猛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过了很久才慢慢睁开眼睛,当看到那张恶心的脸时又发疯的笑了,“嘿,伙计,爽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咳..”

沐泽没有害怕的事,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这么几个男人吗?无非也就是先奸后杀,或者杀了再奸尸,都无所谓,没有什么值得她落泪。

大声的笑吧,沐泽。

“你知道我是谁吗贱人。”男人上前抬起沐泽的下巴满脸狰狞。

口水真臭,沐泽笑着想,“你爸是李刚吗?”她不屑的看着。

男人抬手便是几个耳光,”给我下套的时候也不打听打听,我是你蝎子哥!怕了吧,臭婊子!“

蝎子哥是他的一个外号,说到底也就是有点名气的混混。

沐泽闷哼了一声又勾起嘴角,”我不认识什么蝎子哥,我..咳咳..倒是认识李刚他儿子..你有兴趣认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认识李刚他儿子..哈哈哈哈..“

笑的真疯狂,也凄凉。

旁边几个男人强忍着即将喷出的笑声,那是憋得满脸通红。也是,按理说一个女孩碰到这样的事就应该痛哭流涕,下跪求饶。能这样开玩笑的除了沐泽再无他人了。

”给我把她扒光了。“蝎子哥气急败坏的冲身后吼了一声。

那天的凤凰酒店,沐泽在进门时不小心把口袋里的学生卡蹭掉了,这个男人当时扫了一眼就装进了自己口袋。当然是有目的的,想着玩的好了以后还可以去找她,起码还有个联系方式。后来他被带了进去并且拘留了,还好他有个远房亲戚在省里当官,这才把他整了出来。

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玩了,肯定会让蝎子哥气急败坏急于报复。于是他在沐泽学校守了两天才等到沐泽的出现,当他进到酒吧同样看到何玲时瞬间明白了一切,这俩婊子是串通了玩他呢。

十二

苏茉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抽烟,头发挽在脑后只留两缕在双颊迎着窗子吹进来的风,深蓝色的警服压不住已经两天没睡的疲惫,她漠然看着天际边现出的鱼肚白,又一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线索和消息。

沐泽,失踪了,已经整整四十八小时。

在她和何玲赶去酒吧时,只看见在收拾血迹的服务员和沐泽常戴的一条蓝色手链,上面也布满了斑斑迹迹的猩红。苏茉抓了那个酒吧所有的人,一张大大的封条预示着这个酒吧不会再开业了。

沐泽那个晚上的美,倔强,凄凉在苏茉脑海中一次次绽放。

“没有为什么。”“说了,没有为什么。””跟何玲无关。我就是想,想做爱,见了面之后发现这个男人不对老子的胃口,他他妈的又要强来,所以报警了。“

苏茉深吸一口烟慢慢闭上双眼,缭绕钻进胸腔那是熟悉的眩晕。沐泽,你到底在哪。

她是什么都不在乎,但不是没有人性和该有的人情味。前两天还在她面前嚣张跋扈,活蹦乱跳的一个孩子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并且落在了一个强奸犯的手里,即便是路人听到了这样的事也会为沐泽捏一把冷汗吧。

更何况,是做警察的苏茉。没错,她给自己两天睡不着找了一个最说得过去的借口,最让她心安的理由。

苏茉,是同性恋,也就是我们常说的LES。曾经她有一个爱人并且在一起同居了两年,后来,那个女孩结婚了,和一个豪门公子结婚住进了奢华的别墅。女孩临走时多一个字都没有说过,只是提着行李箱在苏茉的无所谓里慢慢消失。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年龄不大同样穿着警服的梁斌走了进来,“局长。”

“怎么样了。”苏茉没有回身而是看着不远处的一棵树灭了手中的烟。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额..只剩下郊区了..”

”走吧,去郊区。“

苏茉双手插进警服裤袋走出了办公室,梁斌深深看着这个背影出了神,在局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头儿抽烟,所有人也都知道,她们的头儿从不在局里抽烟。而今天他看到了迄今为止从来没见过的苏茉,那个孩子,到底和这个一向冷漠的局长是什么关系。

全市的警力都没调动了起来连搜了两天,就连小区的地下室以及家家户户都没有放过,每个片区的民警负责搜索自己的范围之内,所以即使是这么大一个城市,在两天之后苏茉还是得到了自己最不想听到的结果。

只剩郊区了,只剩郊区了..她突然害怕,害怕自己到时找到的是一具尸体。苏茉没有办法忍受一具鲜活的生命在她眼皮子底下香消玉殒,也许,只是职业道德。郊区离市里有两个小时的路程,十几辆警车呼啸着飞奔在高速上,最终停在了一个没有楼宇,没有大厦,甚至连平房都少见的空地上。

苏茉从为首的车里下来拍了拍手,随即把手负在了后面,”集合。“

所有人都走过来围绕在她身边,一脸的凝重。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这里还是找不到那个孩子,也许,她已经死了被埋在了什么地方,因为在沐泽失踪的第一时间这座城市的各大车站,飞机场就被封锁了,任何一个可疑的人都不可能从这个城市出去。

如果再找不到,那么接下来他们的任务,便是寻找尸体了。

”大家抓紧搜,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沐..”苏茉说到这里背后的手攥了一下,她低头顿了两秒才又抬起头长吸了一口气,”受害人失踪时是带着伤的,酒吧里有血那么如果她在这个地方,也一定会有血迹的存在,仔细着点别漏了。解散。”

大家分头跑开了,苏茉站上一个高石遥望着四周,灰蒙蒙的一边找不到边际。沐泽,你会不会在这,是不是还活着?

梁斌走过来递了一瓶矿泉水给苏茉,“头儿,你已经两天没睡了,去车里睡会吧这里我来。”

她接过矿泉水猛灌了几口摆摆手,“我不困,走吧,一起找。”

太阳升高到降落,这个世界还是同样不会有任何变化。天又要黑了,苏茉他们已经在郊区找了将近十二个小时,没有,什么都没有。他们在岔口会合又围在一起商议了一阵后一起朝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苏茉停在了一个破旧的工厂前叉腰急烈的喘着,抬手指指自己正对的方向,”小王,是这儿吗?”

“是,就是这,我刚才发现了这有一些已经干涸的血。”

”走!进去搜!“梁斌带头踩着杂乱的石头跑了进去。

苏茉抬头看一眼天和四周鸟不拉屎的空旷心里越来越暗沉,如果沐泽真的被抓到这里,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有人来救她,不论她怎么喊叫..都不会有人听的见。咬了咬牙跟着走进去,每一层每一个房间甚至带了锁的都被撬开搜了。

没有,什么都没有。

一群脸上沾着泥土和汗水的人,沉默了。因为这预示着,沐泽可能已经死了,蜿蜒的血迹到工厂门口就消失了。苏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一楼的,头很沉重,“好了,大家回去休息吧。”说完兀自往工厂外面走,脚步很慢,她很想躺在这睡一会。

只差一步,她就要迈出工厂的时候,眼角余光处发现了隐在拐角很难被发现的楼梯。苏茉没有来的及对下属说自己就顺着楼梯跑了下去,跑的太急被拐角的铁丝在胳膊上留下了长长的口子她都没有发觉。地下室,是地下室!

当一件事进入绝望的时候,任何一点希望都可以让人欣喜若狂。

在苏茉找到沐泽的时候,沐泽抱着双腿蜷缩在角落里,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已经充了血,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没有异样,但是脸上青青紫紫的伤痕告诉她,沐泽遭受了毒打。

即使经历过这么多的苏茉在看到那种眼神时,心里也被震撼了一下。她慢慢走上去蹲在沐泽对面,用指尖有些发抖的抚摸她脸上密密麻麻的伤痕。

苏茉很深刻的感觉到,心里,疼了。

她皱着眉将沐泽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好了,过去了。”

沐泽从来没听到过有人这么温柔的对她说话,但是在她看到苏茉的时候,一颗心重重的坠下了。她僵硬的任苏茉动作,瞳孔无神到有神随即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啊!!!”

十三

没有人知道沐泽在那两天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就连何玲都问不出来。

苏茉在沐泽百般不情愿下强制带回了自己家里养伤,因为她从何玲的嘴里得知沐泽的小姨是如何对待这个孩子的。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么大的惊吓,再回到那个冰冷的家看那张冷脸还有什么意义。她替沐泽做了决定。

蝎子哥再一次去那个工厂的时候当场被抓获,苏茉下了令:关在局子里直到宣判,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

这已经是找到沐泽的第五天,表面上的伤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又开始没心没肺的笑,满口脏话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每当这个时候,苏茉总能从她的表情里读出些异样的感觉,却又说不清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已经关了蝎子好几天,苏茉也休息了好几天,今天她要到局里去做审讯。这个人,她要亲自审,希望从沐泽嘴里问不出来的可以从蝎子嘴里得到更详尽的事实。

苏茉起床的时候沐泽已经收拾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还捧着一袋薯条不停的往嘴里送,偶尔还随着电视里的情节傻呵呵的乐出声。她看到沐泽这个样子心里放下了一点,看样子除了被打应该没发生什么事,就这么几天的功夫就又可以作妖了。

她换好警服走出去收拾着散落在茶几上的车钥匙和证件,顺便夺了沐泽的薯条扔在垃圾桶里瞥了她一眼,“哪痒了,恩?”

“大姐,咱能不贼喊抓贼吗?靠,明明是你起不来我又没有早饭吃好不好!”沐泽气急败坏的从垃圾桶里重新把薯条袋捡出来,一口接一口的跟苏茉示威。

这几天和苏茉相处下来沐泽渐渐接受了这个人,也开始喜欢和她相处的感觉。一个大美女整天在自己眼前晃晃悠悠养养眼也是一件好事。在苏茉拧着眉头给她擦药时,沐泽目不转睛第一次不带敌意的看着她,真好看,沐泽当时这样想。

我们都一样,也许从来都没得到真正的关心。当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即使有点冷漠,即使有一点难以接近,心里总归还是温暖的。

苏茉在听到熟悉的脏话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扔进沐泽的薯条袋里,“自己出去吃。”

“老渣主,你要干嘛去,今儿又是哪个小被要得到您老的宠幸啊?“沐泽歪了一下嘴把钱拿出来一边数一边漫不经心的开玩笑。

”很多,要排队。“

”切..等会老子也约个主去实践一下,算来好久都没实践了呢。“沐泽满足的把钱塞进口袋讽刺着苏茉。

沐泽就是这样一个人,当她真心接受了你时怎么看她怎么觉得可爱。因为她的在乎是那么与众不同,让人气结的同时心里又有暖流爬过。

苏茉在门镜前一边整理着警服一边面无表情的把沐泽的话堵了回去,“你敢,老老实实在家呆着,晚上回来我满足你。“

对于沐泽,她现在还不清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也许是出了这次事情以后加深了沐泽在她心里的印象,沐泽为了何玲的疯狂,为了友谊的不顾一切,以及在生死边缘的倔强不屈,这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很少有的。

苏茉欣赏,或许,也只是欣赏。

“省着点花,我这不是提款机。”苏茉说完准备开门出去。

“等一下!”沐泽想起什么似的扔掉薯条袋光着脚冲到门口。

白色的体恤和扬起的长发在苏茉眼前划开了一道光,差点让她晃了神。

“你是不是要去警局,老子也要去,天天在这憋着闷死了。”沐泽蹬上门口的鞋子蹲下身系鞋带,清秀的眉间染上了几抹不易察觉的复杂。

我想,这所谓的复杂也只有沐泽心里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行。”

苏茉率先走了出去,沐泽甩上门小跑着跟在后面。

“草,你为什么不带老娘去!你这是要憋死我,要蓄意谋杀知道不知道!”

“闭嘴。”苏茉按下电梯键双手插进裤袋。

硬的不行来软的吧,为了达到目的就得不择手段,不择手段!沐泽打定主意换上了一副讨好脸,“苏茉..大美女..你就带老..带我去吧..我肯定不打扰你工作,像木乃伊一样存在于你的办公室里,好不好~”

“不行。”苏茉嘴上说着不行,眉间却洋溢了一层笑意,她在心里笑沐泽演技太差,一个小女孩连撒娇都不会。

电梯很快就到了她们的楼层,沐泽不死心的跟着苏茉走进去,”苏茉..姐...亲姐..你就带我去吧..我再这么待下去该升天了!!“

“别磨我的耐性。”

”带我去!“

“安静一会。”

“带我去!”

“沐泽。”

“带我去!”

“滚上车。”

这是苏茉的第一次妥协,也是沐泽第一次和苏茉如此亲近的对话。

十四

苏茉刚走出办公室不到两分钟。

沐泽收起笑容仰靠在苏茉宽大的办公椅上看着窗外发呆,两条胳膊自然耷拉在扶手边缘好像没有任何一丝生命迹象,快要入秋了,凌坠的几片黄叶落在窗台上轻颤着。她好像能感受到窗外的风,应该越来越凉了吧。

呵,,,再有几天,可以去看枫叶了。沐泽这样想着一滴泪滑落唇边。

被过继给小姨的那年也是这样一个秋天,她家门口街上有好几颗枫树,火红火红的叶子铺的满街都是,那天的风渗到骨子里像针刺一样,她跪在门口抱住爸爸的腿,“爸!别送我走!求您了..爸!”

“行了行了,快走吧。”“墨迹什么呢,一会赶不上火车了!”“赶紧滚!超生了没想到孩他妈是个女孩。”

爸爸,妈妈,冷眼..讽刺..嘲笑。

只有哥哥站在一边为她滴出了两行眼泪,让她至今都感激的眼泪。

每年的这个时候,沐泽都会回忆起那天的场景,她的故事从没有人问过,就连何玲都没有问过。无从倾诉,无从解脱。

想到这沐泽又想找主实践了。

手机在静默中叫嚣,她闭上眼睛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沐泽,你干嘛呢。”

是何玲。出了这次事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何玲,不是不想见,是不敢见。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蝎子的事,不知道何玲是否从那天的情况中听出了什么,只是她发现了,何玲对她说话开始小心翼翼的。

也许是因为自己和苏茉走的太近,她生气了吧。

沐泽这样安慰自己。

“在苏茉办公室。”

”我说呢,我在苏沫家门口呢,我还以为你在呢,嘿嘿,等着啊,我给你带了好吃的,现在就过去。“

沐泽挂断了手机。她在打算一会怎么找一个过得去的说辞解释这件事,怎么解释才能让何玲不追问,不起疑心。怎么解释,才能让她们这份友谊不要因为她,因为沐泽,而受到任何一点点伤害。

推门声引得她睁开了眼睛慌忙擦掉脸上的泪,梁斌露个头出来微笑了一下,“苏局长呢?”

梁斌的笑是真诚的,能再看到这个漂亮的女孩活着,真好。

“出去了,应该去档案科了吧。”沐泽也笑了一下。

”我去档案室看看,如果她回来了麻烦你转告一声,蝎..呃..有个犯人在审讯室等她过去录口供呢。”梁斌说完赶紧退了出去,本来就已经说漏了嘴更加害怕沐泽再追问下去。

毕竟不想因为一个名字就勾起一个女孩不好的回忆。

这个世道还是有好人的,沐泽又笑了,她不是傻子也不会忘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串手机号按下免提:

“你好,省局吗?”

沐泽再一次闭上眼睛,不紧不慢的说出了预先想好的台词。

“我是沐泽,你们知道的那个受害人。这件事不仅仅是案,虐。待未成年这么简单,你比我懂法律,还有,滥用职权。我有证据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不想我去告你很简单,我有请求,请求把犯人押到省里细细调查,还我一个公道,否则,我会到天安门门前自焚,对了,自焚之前我不会忘记把媒体记者都叫来参观。”

那头的人顿了一下口气开始慌乱起来,“呃..可是..调令一时半会下不来啊。”

没有当官的不怕这个,没错,接电话的这个就是蝎子的远房亲戚,其实他也在懊恼帮了蝎子,没想到蝎子如此胆大依仗着自己的势力干出这么一件禽兽不如的事,让他当真是骑虎难下。

“你们自己想办法,十二点之前,我要看到你的远方小表亲离开这里。”

“好..好..我尽力..”

沐泽听到桌子上的手机传来盲音时又笑了,勾起的嘴角是她这个年龄不应该有的嘲弄。

沐泽,嘲笑吧,讽刺吧,谁让这个世界辜负了你。

梁斌在档案室找到苏茉的时候,她正拿着蝎子完全的档案仔细的翻阅。沐泽的聪明是苏茉料想不到的,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还是被沐泽的演技给骗了。审讯室里还是那盏惨淡的白炽灯,还是那张桌子一排凳子,还是那么压抑窒息。

不同的是,这回对面换了老虎凳。

十五

蝎子戴着手铐木讷的坐在老虎凳上,他已经半个小时不肯开口了。

苏茉转着手里的笔,“你在后悔。”这是一个肯定句,在她眼皮子底下送去监狱的犯人不计其数,她一打眼就能知道蝎子在想什么。

“说说吧,对受害人都做了什么,坦白从严抗拒更严。”她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后靠在了椅子上。

“小子,我告诉你,你最好快点交代!”坐在旁边的梁斌有些沉不住气了。

蝎子发着抖抬起头看了苏茉一眼,他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他知道自己一定完蛋了,也许下辈子要在监狱里度过,也许,会死。罪,故意伤害,虐。待未成年,绑架..数罪并罚判个死刑一点都不过分。

人总是这样,在犯错的时候永远都想不到后果,作完孽后思路却如此清晰。

“何玲,是你的吧?”苏茉拍了一下梁斌示意他安静,过了几秒继续张口问道。审问需要循循善诱,这个经验她有。她只想知道蝎子有没有对沐泽做什么。

蝎子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哪怕下一秒就被枪毙。

“你对沐泽都做了什么,我要详细过程。”苏茉面无表情,隐在眼镜后的双眸和长睫冷冷的定在蝎子脸上。

蝎子又沉默了,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是从凤凰酒店开始说还是从酒吧开始说,或者从废弃的工厂?他没意识到重点,所以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说!”梁斌把笔摔在了桌子上吼道。

“我进酒吧的时候看到了沐泽和何玲,当时我很生气,因为..我认为她们俩串通好了来整我,一时没控制住自己..沐泽又冲上来抱住我我就失去理智了..额..然后..就动手打了沐泽....”

“怎么打的。”苏茉放在桌子上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打她的背...敲她的头..”蝎子的呼吸开始慌乱起来,他害怕极了,怕坐牢更怕死。

“你个混蛋,她只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女孩!”梁斌一边掏出烟盒抽出两只烟递给苏茉,一边骂道。

和苏茉共事这么多年,他知道,现在她需要一支烟。

“我..我当时..失去理智了..警察同志..我真的知道错了..”蝎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苏茉摘下眼镜就着梁斌的打火机点燃,深吸,夹在指尖指了指蝎子,“继续。”

“然后..然后..呜呜..我怕把事情闹大就把沐泽..带到废弃的工厂.,她那么犟也不肯服软,我想把她整服软了让她出去不要声张。谁知道她...然后我就..”

“就什么!”苏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桌子椅子摩擦在地面上发出尖利的响声,空荡,回响。

蝎子一阵发颤赶紧回话,“就..打了她。”他正准备往下说...

门重响了一声乍然在几人耳边,谁都没料到一个纤细的身影发了疯似的跑了进来,是沐泽,现在是十一点二十分。

她冲进来拿着电棒就往蝎子身上砸去,一边砸还一边笑,“我让你打我!操你妈!我让你打我!让你打我!

审讯室里顿时乱作了一团,门口几个没拦住沐泽的警察都纷纷上来维持场面。可是沐泽已经疯了,真疯也好,装疯也好,沐泽的疯狂没有人能拦得住。梁斌也赶忙从桌子绕过去帮忙,蝎子的一声声惨嚎加上回响经久不绝。

从始至终,苏茉一直没有动,直到指尖的烟燃尽了她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沐泽还在装疯,现在是十一点二十八分。她一次次高举起手中的电棒再落下,奈何她一个小女生劲小,即使这样打也没把蝎子打成什么样,她也不想把蝎子怎么样。

她要等的,只是时间。

”沐泽,可以了,你出去。“苏茉淡淡的声音让几个一直阻拦的警察停了动作,也让沐泽的动作顿了一下。

谢谢你。沐泽在心里说,然后...

她拿着电棒转过身死死蹬着苏茉,”还有你,他妈的多管什么闲事!你以为我真的会感谢你对我所做的吗?!草,你太小看老娘了!“

”出去。“苏茉紧紧皱着眉间,一字一句,都好像在讽刺她对沐泽做的每一件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些事,对于一个仅仅见过几面还很陌生的,小被。

沐泽没有理会苏茉的话,转过头继续对着蝎子动用武力,背对着苏茉的她没有人看见,有两行泪顺着她的鼻尖滑到地上,一滴又一滴隐没在这场闹剧中。

现在是十一点四十四分..沐泽好累,手好酸,她快撑不住了..

门,终于开了,沐泽,又笑了。

“苏局长,省里来了命令,说马上要接犯人走。这件事因为造成的轰动比较大,所以省里说要接手调查。”

沐泽呼出一口气跌坐在地上,她没有再看苏茉,不敢看。

这件事,该结束了吧。谁都不要受伤,好不好。

十六

蝎子被带走了。在苏茉和沐泽的对视中被带走了。

整个审讯室就剩下了她们两个人,一个坐在桌子后面,一个坐在地上。

苏茉又点燃一支梁斌落在桌子上烟,她看着沐泽一口接一口。灯光下的沐泽好颓废,颓废到让苏茉咬牙切齿,她看错人了。刚刚找回的热度被一句多管闲事再次冰封,比之前更冷,更坚固。蝎子被省里带走并没有让她多想到什么,这件事本身就很轰动,而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市局的局长,有些事无能为力。

一个从来不会对别人好的人,最终得到的结果是多管闲事。特别这个人是苏茉,那么剩下的就都不重要了,沐泽的死活,在她说出那句话时就与苏茉无关了。

沐泽现在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倒吸着凉气,好疼。苏茉的眼神,好刺目。那句话,确实伤人。她自己心里都清楚。命运再一次将她推向了无可奈何的境地,习惯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就让所有交集都在此刻鲜血淋漓,她好希望现在苏茉站起来就走,一句话都别说,别说...

苏茉的眼神一刻都没有从沐泽身上移开过,她就那样冷冷的看着沐泽脱下了警服外套,慢条斯理挽起袖口,就如同那晚一样她在沐泽的呆滞中一样样摘下手上的戴饰。

“过来。”她站起来走到桌子侧面。

“为什么?”沐泽看到这些动作再开口差点哽咽,心里揪起来又轰然炸开,因为她知道苏茉要做什么,她也明白苏茉的失望。

最后一次了吧。

“恩?”仍然不是询问,是命令。

沐泽跌跌撞撞站了起来,白色的体恤上铺满了她凌乱的黑丝。她和苏茉之间只有几步的距离,走的很慢..恍然间,这些日子发生的所有在脑海里重新回放。初次见面的争吵,警察局里的对峙,喷泉边的强制,吊灯下的冷漠...

还有,那个抱了她的苏茉。沐泽,哭了。

苏茉别开了视线,沐泽的眼泪现在对于她来说,就好像下了一场雨那么平常。

下了,干了,忘了。她只是想揍她一顿,然后,再见,永远不要见面,所有可能发生的故事都终止在,多管闲事。

可悲。

沐泽走过去自己褪下了牛仔裤,内裤,把上身慢慢伏在了审讯桌上,粉嫩的肌肤在这样的环境下蒙上一层惨白,她努力撅起屁股等待着苏茉最后的审判。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好苍白的三个字。

门,再一次响了。沐泽没有动,因为苏茉没有说话。

何玲的笑容僵在了嘴角,因为她看到了这样的沐泽,和这样的苏茉,手上的保温桶里是满满的鸡汤,就这样翻然落坠,碎裂,迸开。她突然觉得心里刺了一下,就在来之前何玲还天真的想苏茉是因为她才如此照顾沐泽,因为苏茉是她的姐姐才会如此帮衬沐泽,因为...

“沐泽...”

苏茉在看到何玲的时候深吸一口气慢慢合上了双眼,她不想深看何玲的表情,就像她现在不想看沐泽一样,就像她对待其他小被一样。

漠然,冰冷,事不关己。

沐泽没有敢回身瞪大眼睛看着桌面,眼泪顺着睫毛一滴一滴在平面上汇聚成了一潭水,那是一汪毫无色彩的孤泉。她能想象到何玲的震惊,甚至能够描绘出何玲此时的表情,所以才那么难受。

可是她不敢动,她害怕,害怕就在这一个转身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打破沉静的是苏茉,她并没有让沐泽起来甚至没有多余的一句话是说给沐泽的,抓起桌子上自己的东西拎着外套走出了审讯室,凉薄的声音伴随着高跟鞋的清脆。

”沐泽,收拾好了到大院等我,送你回小姨家。“

砰...

沐泽紧紧闭上了眼睛用牙齿在唇边留下深深的烙印。

血的味道,她熟悉。

十八

沐泽僵硬的提上裤子,红色的血在舌尖蔓延着几丝腥甜味,对面是洁白不染的墙壁那么干净的讽刺着她。而身后,是纹丝不动的何玲。

苏茉的味道还在她周身环绕没有散开,淡淡的,疼疼的。

何玲鼓足勇气抬起脚走向了沐泽,脚步声缓慢而僵滞。其实她什么都知道了,沐泽为何去凤凰酒店,为何去跟那个男主见面,又是如何进的警察局,如何在喷泉台上癫狂又是如何被苏茉带回了家。

在沐泽失踪的那两天,苏茉就原原本本都告诉了何玲,唯一没有告诉她的是,她们实践了。如果没有今天这出闹剧,它也许会是个永久的秘密。何玲知道苏茉有很多小被,心里就算不舒服也无计可施,她想不到的是这里会有沐泽,不敢想。

这对她来说是一种致命的惩罚。

“什么都不要问我。”沐泽感受到了何玲颤抖的气息,越来越近戛然在身后。

“沐泽..我..我是..想说..蝎子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和..苏茉..”

何玲想听到沐泽的解释,哪怕只是一句:我做了苏茉的小被。她就可以把什么都忘掉,忘掉欺骗,忘掉背叛。她和沐泽一直是同一种人,沐泽没有父母,她也没有,沐泽没有一个家,她也没有。所以在初相识的时候才聊的那么投机,那么深入。

沐泽顿了一下,凉凉的液体擦过侧脸坠落,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但是亲耳听到却又是这么的撕心裂肺。她没有开口说话,甚至没有回转身看何玲一眼,就在这一秒她想到了逃离,如果没有拥有,也就不会失去,不会有人失望和受伤害。

如果注定有一个人要一无所有,她选择了自己。那么,就让一切都终止在此刻吧。

”沐泽..“何玲轻轻唤她。

“别说了。”

”沐泽..你..别这样..我..“

”让你别说了你他妈的听不懂吗?“沐泽转过身一脚瞪翻了静置的老虎凳,之后,她看到了何玲的震惊,颤抖,不可置信。

她从没有对何玲发过这样的火,从来没有。

”沐泽..你为了我去做...那样的事..所以..不论你和苏茉有没有..什么..我都不会..“

“够了!我告诉你,你他妈的给老娘听好了,知道我为什么去找那个男主吗,恩,你他妈的知道吗?”

沐泽一步步逼着何玲后退,“因为老娘想被强奸!被强奸很刺激,跟你他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听说了那个男人强奸了你让老娘找到了一个可以感受刺激的对象!那还他妈是老子花三百块钱得来的!知道我为什么要报警吗?!恩?!”

这些话一字一句刻在了何玲心里,眼前的沐泽好陌生,陌生到让她恐惧。她一步步后退直到无路可退,被沐泽顶在了墙上。

沐泽揪起何玲的领口勾起唇角一字一句,:“因为那个男人实在太他妈难看了!难过了吧?!啊?是不是觉得一直看错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是这么一个女孩,被强奸很过瘾,知道吗?!跟你他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少给老子自作多情!听懂了吗!你他妈的听懂了没有!!!”

她说完死死的盯着何玲粗乱的喘着,彼此的气息喷在对方的脸上,是凉的,冷的。

“啪!”

清脆乍然而开,何玲抬起手给了沐泽一个耳光,她又感觉到了血的腥甜。

沐泽,又笑了,冲着何玲深深的笑了。好好照顾自己,她在心里说。然后,转身,开门,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今天的阳光真他妈的刺眼。沐泽这样想,想着想着便泪如泉涌。

何玲贴着墙滑落在地上,方才的话还在空气中留有讽刺的余温,沐泽洗发水的香味还在她的鼻尖穿梭。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个傻子,天真的以为这个圈子还有真感情,所以对沐泽毫无保留的投入,依赖,甚至,唯一。

究竟是谁看错了谁,谁疼了,谁痛了,谁走了。

那么,又有谁会真正的留下?

十九

苏茉把车开的飞快,急拐了一个弯停在一栋破旧的条楼前,她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沉默不语。楼前竖着几颗歪歪扭扭泛了黄叶的老树,捡破烂的蹬着三轮车为生计吆喝,几个老头老太太摇动蒲扇支起了牌局。沐泽坐在副驾驶淡淡的笑了,这才是她应该待的地方,没有一尘不染到让她别扭的浴缸,没有舒适柔软的席梦思,这里才真正适合她。

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告终。

沐泽最后看了一眼直视车前窗的苏茉,“再见。”

没有回应,苏茉拉了手闸按下车窗把胳膊搭在窗外,铁丝留下的伤痕歪歪扭扭爬出袖口,那是她为沐泽留下的。车前窗映出一条满是垃圾的街道,她盯着,皱着眉。这个城市这么大生活着几十万人,同在一个圈子的十几万人,每天擦肩而过的相遇不会有人去深刻,铭记。

当再见两个字在空气中凝结,当车门轻响关合,苏茉的心有两秒钟停止了心跳。她一直看着正前方。

沐泽站在车前纹丝不动,长发在风中摇摆着,眼泪在冰冷中嘶吼着,她的嘴唇动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在说,对不起。她又笑了,满脸晶莹的勾起笑容,转身朝着黑暗的楼栋走去,苏茉隐在车里的眼睛已经换了方向,然而她只看到了沐泽的背影,那么落寞,悲伤。心痉挛一颤,在车窗外的指尖深深陷进掌心。

多管闲事,苏茉把头靠在座背闭上了眼睛。

“你他妈的还知道回来啊!”“你个杂种,野种,还回来干什么!我还以为你死在外边了呢!”“跟你说话呢,听见了没有!”“让你再往外跑!跑!”

沐泽家住在一楼,一个中年妇女的叫骂声传进了苏茉的耳朵。

她点燃烟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沐泽家的窗子,拉手闸,挂档,踩油门,伴随着永无止息的辱骂消失在了街角。

叶子,还在落。人,不在了。

还是那片狼藉,四周脏脏的墙壁和凌乱的明星海报。沐泽满脸掌痕的深陷进木板床里大笑,她突然觉得好轻松,因为真的一无所有了,真的只是一个人了。原来任何一点温暖的拥有都是如此奢侈,以至于失去后才会歇斯底里撕心裂肺。还要怎么活下去才能平息命运的浩劫,才能让久无定所的心有一个狭小的归宿,没错,哪怕是狭小。

我想,我们都一样,在这个圈子里寻找着感情,寻找着一份渴望的温暖。然后,跌跌撞撞,踉踉跄跄,遍体鳞伤却仍然选择了相信,不停的请问自己:那个人,在哪?

记得我有一个朋友说,这个圈子里每一个小被都是缺爱的天使,我默然肯定。她们是含着眼泪的天使,拥有一对残缺的翅膀等待着某个人来勾勒完全。曾经,我也这样想过,在这里找一个简单的陪伴,给她宠爱,疼爱,纵容。

走着走着,便看透了,真正的感情不在这一笔一划的文字间,不在这一朝一夕的岁月中,而是存在于我们的心里。

所以,当你再想去寻找温暖时不妨问问自己,你的心真的准备好了吗?

真的准备好迎接温暖,也有可能是一把亮闪闪的尖刀了吗?

再轻轻问问自己,还相信吗?

不论答案是肯定活着否定,会心一笑吧。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在等你,等着你,一步一步接近..

写到这,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像你们继续讲完这个故事,两条平行线相交又岔开,她们的故事还要如何再继续下去。

是悲凉。还是快乐。

我能告诉你们的只有:戏,未落幕。

十六

蝎子被带走了。在苏茉和沐泽的对视中被带走了。

整个审讯室就剩下了她们两个人,一个坐在桌子后面,一个坐在地上。

苏茉又点燃一支梁斌落在桌子上烟,她看着沐泽一口接一口。灯光下的沐泽好颓废,颓废到让苏茉咬牙切齿,她看错人了。刚刚找回的热度被一句多管闲事再次冰封,比之前更冷,更坚固。蝎子被省里带走并没有让她多想到什么,这件事本身就很轰动,而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市局的局长,有些事无能为力。

一个从来不会对别人好的人,最终得到的结果是多管闲事。特别这个人是苏茉,那么剩下的就都不重要了,沐泽的死活,在她说出那句话时就与苏茉无关了。

沐泽现在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倒吸着凉气,好疼。苏茉的眼神,好刺目。那句话,确实伤人。她自己心里都清楚。命运再一次将她推向了无可奈何的境地,习惯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就让所有交集都在此刻鲜血淋漓,她好希望现在苏茉站起来就走,一句话都别说,别说...

苏茉的眼神一刻都没有从沐泽身上移开过,她就那样冷冷的看着沐泽脱下了警服外套,慢条斯理挽起袖口,就如同那晚一样她在沐泽的呆滞中一样样摘下手上的戴饰。

“过来。”她站起来走到桌子侧面。

“为什么?”沐泽看到这些动作再开口差点哽咽,心里揪起来又轰然炸开,因为她知道苏茉要做什么,她也明白苏茉的失望。

最后一次了吧。

“恩?”仍然不是询问,是命令。

沐泽跌跌撞撞站了起来,白色的体恤上铺满了她凌乱的黑丝。她和苏茉之间只有几步的距离,走的很慢..恍然间,这些日子发生的所有在脑海里重新回放。初次见面的争吵,警察局里的对峙,喷泉边的强制,吊灯下的冷漠...

还有,那个抱了她的苏茉。沐泽,哭了。

苏茉别开了视线,沐泽的眼泪现在对于她来说,就好像下了一场雨那么平常。

下了,干了,忘了。她只是想揍她一顿,然后,再见,永远不要见面,所有可能发生的故事都终止在,多管闲事。

可悲。

沐泽走过去自己褪下了牛仔裤,内裤,把上身慢慢伏在了审讯桌上,粉嫩的肌肤在这样的环境下蒙上一层惨白,她努力撅起屁股等待着苏茉最后的审判。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好苍白的三个字。

门,再一次响了。沐泽没有动,因为苏茉没有说话。

何玲的笑容僵在了嘴角,因为她看到了这样的沐泽,和这样的苏茉,手上的保温桶里是满满的鸡汤,就这样翻然落坠,碎裂,迸开。她突然觉得心里刺了一下,就在来之前何玲还天真的想苏茉是因为她才如此照顾沐泽,因为苏茉是她的姐姐才会如此帮衬沐泽,因为...

“沐泽...”

苏茉在看到何玲的时候深吸一口气慢慢合上了双眼,她不想深看何玲的表情,就像她现在不想看沐泽一样,就像她对待其他小被一样。

漠然,冰冷,事不关己。

沐泽没有敢回身瞪大眼睛看着桌面,眼泪顺着睫毛一滴一滴在平面上汇聚成了一潭水,那是一汪毫无色彩的孤泉。她能想象到何玲的震惊,甚至能够描绘出何玲此时的表情,所以才那么难受。

可是她不敢动,她害怕,害怕就在这一个转身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打破沉静的是苏茉,她并没有让沐泽起来甚至没有多余的一句话是说给沐泽的,抓起桌子上自己的东西拎着外套走出了审讯室,凉薄的声音伴随着高跟鞋的清脆。

”沐泽,收拾好了到大院等我,送你回小姨家。“

砰...

沐泽紧紧闭上了眼睛用牙齿在唇边留下深深的烙印。

血的味道,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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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沐泽僵硬的提上裤子,红色的血在舌尖蔓延着几丝腥甜味,对面是洁白不染的墙壁那么干净的讽刺着她。而身后,是纹丝不动的何玲。

苏茉的味道还在她周身环绕没有散开,淡淡的,疼疼的。

何玲鼓足勇气抬起脚走向了沐泽,脚步声缓慢而僵滞。其实她什么都知道了,沐泽为何去凤凰酒店,为何去跟那个男主见面,又是如何进的警察局,如何在喷泉台上癫狂又是如何被苏茉带回了家。

在沐泽失踪的那两天,苏茉就原原本本都告诉了何玲,唯一没有告诉她的是,她们实践了。如果没有今天这出闹剧,它也许会是个永久的秘密。何玲知道苏茉有很多小被,心里就算不舒服也无计可施,她想不到的是这里会有沐泽,不敢想。

这对她来说是一种致命的惩罚。

“什么都不要问我。”沐泽感受到了何玲颤抖的气息,越来越近戛然在身后。

“沐泽..我..我是..想说..蝎子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和..苏茉..”

何玲想听到沐泽的解释,哪怕只是一句:我做了苏茉的小被。她就可以把什么都忘掉,忘掉欺骗,忘掉背叛。她和沐泽一直是同一种人,沐泽没有父母,她也没有,沐泽没有一个家,她也没有。所以在初相识的时候才聊的那么投机,那么深入。

沐泽顿了一下,凉凉的液体擦过侧脸坠落,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但是亲耳听到却又是这么的撕心裂肺。她没有开口说话,甚至没有回转身看何玲一眼,就在这一秒她想到了逃离,如果没有拥有,也就不会失去,不会有人失望和受伤害。

如果注定有一个人要一无所有,她选择了自己。那么,就让一切都终止在此刻吧。

”沐泽..“何玲轻轻唤她。

“别说了。”

”沐泽..你..别这样..我..“

”让你别说了你他妈的听不懂吗?“沐泽转过身一脚瞪翻了静置的老虎凳,之后,她看到了何玲的震惊,颤抖,不可置信。

她从没有对何玲发过这样的火,从来没有。

”沐泽..你为了我去做...那样的事..所以..不论你和苏茉有没有..什么..我都不会..“

“够了!我告诉你,你他妈的给老娘听好了,知道我为什么去找那个男主吗,恩,你他妈的知道吗?”

沐泽一步步逼着何玲后退,“因为老娘想被强奸!被强奸很刺激,跟你他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听说了那个男人强奸了你让老娘找到了一个可以感受刺激的对象!那还他妈是老子花三百块钱得来的!知道我为什么要报警吗?!恩?!”

这些话一字一句刻在了何玲心里,眼前的沐泽好陌生,陌生到让她恐惧。她一步步后退直到无路可退,被沐泽顶在了墙上。

沐泽揪起何玲的领口勾起唇角一字一句,:“因为那个男人实在太他妈难看了!难过了吧?!啊?是不是觉得一直看错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是这么一个女孩,被强奸很过瘾,知道吗?!跟你他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少给老子自作多情!听懂了吗!你他妈的听懂了没有!!!”

她说完死死的盯着何玲粗乱的喘着,彼此的气息喷在对方的脸上,是凉的,冷的。

“啪!”

清脆乍然而开,何玲抬起手给了沐泽一个耳光,她又感觉到了血的腥甜。

沐泽,又笑了,冲着何玲深深的笑了。好好照顾自己,她在心里说。然后,转身,开门,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今天的阳光真他妈的刺眼。沐泽这样想,想着想着便泪如泉涌。

何玲贴着墙滑落在地上,方才的话还在空气中留有讽刺的余温,沐泽洗发水的香味还在她的鼻尖穿梭。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个傻子,天真的以为这个圈子还有真感情,所以对沐泽毫无保留的投入,依赖,甚至,唯一。

究竟是谁看错了谁,谁疼了,谁痛了,谁走了。

那么,又有谁会真正的留下?

十九

苏茉把车开的飞快,急拐了一个弯停在一栋破旧的条楼前,她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沉默不语。楼前竖着几颗歪歪扭扭泛了黄叶的老树,捡破烂的蹬着三轮车为生计吆喝,几个老头老太太摇动蒲扇支起了牌局。沐泽坐在副驾驶淡淡的笑了,这才是她应该待的地方,没有一尘不染到让她别扭的浴缸,没有舒适柔软的席梦思,这里才真正适合她。

就当是做了一场梦,告终。

沐泽最后看了一眼直视车前窗的苏茉,“再见。”

没有回应,苏茉拉了手闸按下车窗把胳膊搭在窗外,铁丝留下的伤痕歪歪扭扭爬出袖口,那是她为沐泽留下的。车前窗映出一条满是垃圾的街道,她盯着,皱着眉。这个城市这么大生活着几十万人,同在一个圈子的十几万人,每天擦肩而过的相遇不会有人去深刻,铭记。

当再见两个字在空气中凝结,当车门轻响关合,苏茉的心有两秒钟停止了心跳。她一直看着正前方。

沐泽站在车前纹丝不动,长发在风中摇摆着,眼泪在冰冷中嘶吼着,她的嘴唇动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在说,对不起。她又笑了,满脸晶莹的勾起笑容,转身朝着黑暗的楼栋走去,苏茉隐在车里的眼睛已经换了方向,然而她只看到了沐泽的背影,那么落寞,悲伤。心痉挛一颤,在车窗外的指尖深深陷进掌心。

多管闲事,苏茉把头靠在座背闭上了眼睛。

“你他妈的还知道回来啊!”“你个杂种,野种,还回来干什么!我还以为你死在外边了呢!”“跟你说话呢,听见了没有!”“让你再往外跑!跑!”

沐泽家住在一楼,一个中年妇女的叫骂声传进了苏茉的耳朵。

她点燃烟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沐泽家的窗子,拉手闸,挂档,踩油门,伴随着永无止息的辱骂消失在了街角。

叶子,还在落。人,不在了。

还是那片狼藉,四周脏脏的墙壁和凌乱的明星海报。沐泽满脸掌痕的深陷进木板床里大笑,她突然觉得好轻松,因为真的一无所有了,真的只是一个人了。原来任何一点温暖的拥有都是如此奢侈,以至于失去后才会歇斯底里撕心裂肺。还要怎么活下去才能平息命运的浩劫,才能让久无定所的心有一个狭小的归宿,没错,哪怕是狭小。

我想,我们都一样,在这个圈子里寻找着感情,寻找着一份渴望的温暖。然后,跌跌撞撞,踉踉跄跄,遍体鳞伤却仍然选择了相信,不停的请问自己:那个人,在哪?

记得我有一个朋友说,这个圈子里每一个小被都是缺爱的天使,我默然肯定。她们是含着眼泪的天使,拥有一对残缺的翅膀等待着某个人来勾勒完全。曾经,我也这样想过,在这里找一个简单的陪伴,给她宠爱,疼爱,纵容。

走着走着,便看透了,真正的感情不在这一笔一划的文字间,不在这一朝一夕的岁月中,而是存在于我们的心里。

所以,当你再想去寻找温暖时不妨问问自己,你的心真的准备好了吗?

真的准备好迎接温暖,也有可能是一把亮闪闪的尖刀了吗?

再轻轻问问自己,还相信吗?

不论答案是肯定活着否定,会心一笑吧。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在等你,等着你,一步一步接近..

写到这,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像你们继续讲完这个故事,两条平行线相交又岔开,她们的故事还要如何再继续下去。

是悲凉。还是快乐。

我能告诉你们的只有:戏,未落幕。

二十

动笔之前我去看了一个忠实读者的纪实文,她叫控。

实话实说,大概是自己写的太多所以很少能有什么情节真正吸引到我,然而她的纪实文让我停下了眼睛,一点一点,仔细回味。真实,自然,没有文笔的渲染和过多的技巧,却把一幕幕充斥着画面感的故事呈现在我们面前。

是,我称他为故事。不太明确的分段说明了写这个的主人当时心无旁骛,脑子里只有那一景景,一卷卷.....文字间我只看到你,我两个字,那是专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他们是真正的主角并且不在乎有没有观众。看到差不多时,我点回了第一页看了一眼发帖时间,去年十月份到现在,时间也不短了,我又关注了一下尾页的回复,发现了她哥可能刚发了没多久的留言。

瞬间,感动。所以,我为这样一段故事留下了以上这样一段文字。希望你们能够长长久久的走下去,相互拥抱,取暖。

某人,记得一直对控控好,因为你不见得再能遇到像这样一个多愁善感,感性又善良的女孩。

且行且珍惜。

我是作者的小分割线

时间还在流逝,岁月不曾改变。一切仿若都回到了原点定格,画面中的风景还如最初那般模样,让我不禁想到一句话。

人生,若只如初见。

沐泽的生活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每天听着小姨的辱骂,不定时去那个扯淡的学校露脸,依旧一个人抽烟,喝酒,偶尔打打小架。如果非要找出不同的地方,她更加形单影只,穿着运动服挎着运动包踩着廉价的运动鞋日复一日的穿梭在各大酒店。

见面,实践。旧主,新主。

那件事情在这个城市里如同沉入大海,再也没有人提起,也没有人记得。就好像这只是沐泽的一个噩梦,梦醒之后她撕心裂肺的对观众诉说着,结束了,也就罢了。不会有人真的问她,还怕吗?

而事情的真相也就此埋在了一个人的心里,绝口不提。

苏茉的工作更加忙碌了起来,打黄,扫黑,夜以继日的把自己埋在案件中,从不在局里抽烟的规矩被沐泽的出现打破了,她懒得恢复只是在办公室加了烟灰缸。她的烟瘾一天比一天大,烟灰缸从空到满只需要半天的时间。

大概是工作太累了吧,或许。

她和何玲的关系并没有因为沐泽的事而解除,只是见面次数越来越少,实践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苏茉有了一些新小贝,讨好,乖巧,撒娇样样精通,只是她的眉间再也没有出现那抹温暖。

见面,实践。新被,旧被。

而沐泽的存在也就此埋在了一个心里,绝口不提。

这个时候,很多人以为故事该落幕了。两个人从一条路走到一个岔口再到分道扬镳,没错,这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一个带着满满谜团的故事。

结束,也就结束了。

过不了多久,大家就都忘了,遗忘了这个平凡普通的故事,和一个挥洒着文字的我。

我也好想让这个故事就此落幕,因为现在的沐泽虽然不温暖但是起码很平淡,再也不会有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声,无法退缩的绝境以及逆流成河的悲伤。而现在的苏茉也还原了最初的生活,我们当然无法得知她的内心世界,比如会不会在某一瞬间突然想到那个满口脏话的沐泽,会不会在跟新小被实践时想到那夜凄美的沐泽。

会,还是不会呢?

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在跟老天进行一场赌博。一开始,我们的筹码很多,幼儿,童年,青春,亲情,爱情,友情....后来,我们的筹码越生越少,唯一还握在手里的只有岁月刻下的成熟。

那么,就让我们握着成熟冲老天大喊吧。我不服输!!

那么,让我们一起将这个故事以及这个故事中的所有喜怒哀乐,进行到底。

苏茉坐在一家档次很高的咖啡厅里,这是一幢高层,这间咖啡厅开在了最顶层。她很喜欢一个人到这里来看风景,抽烟,喝茶或者一杯浓浓的咖啡。而今天,她不是一个人,她在这里约了新小被。

很多事对于苏茉来说,过去了,就是真的过去了,记不得,忆不起。

也或者,是自欺欺人。

“你好,是茉姐吗?”

嗲嗲的声音让苏茉搅拌咖啡的动作突兀了一下,她的思绪沉的太深以至于被吓到了。放下咖啡杯打量了一眼对面的女孩,也只有一眼。

苏茉今天穿的很素雅,蓝色刺花长裙零零落落荡在脚踝,散落下来的长发遮掩了几丝她的强势。对面的女孩长得一般,婴儿肥和一张小圆脸,看起来年龄应该还不过十八。她想着又皱起了眉。

为何,而皱眉,无从得知。

“喝点什么?喝完我们就可以开始了,酒店,我家,你选。”

简单,直白,明了。一场戏,一场游戏。

女孩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会,“姐..我第一次实践..有点..”

“叫我苏茉吧。”她看向窗外打断了女孩的话,不适应,她不适应任何人这么叫她,因为这个字,太沉重,背负着责任。

女孩的失落很明显,她第一眼看到苏茉的时候就觉得很好,很温柔,很有气场。所以才会不适应苏茉突然的冷漠,在QQ上只是文字交流,文字上自然会忽略很多细节,比如,人的表情,语气,心情。也更容易让人产生错觉。

“我的意思是,我第一次实践..那个...”

苏茉抿一口咖啡眼神仍然在窗外大厦楼宇间,”这个不需要你操心,服从就可以了。“说完放下已经见底的杯子兀自往外走,女孩愣了几秒钟垂着头紧跑了两步跟在后头。她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突然觉得这种景象很熟悉..熟悉到心里莫名的坠了一下。

她突然顿住了脚,身后的女孩险些撞了上去,一双大眼疑惑的瞅着这个陌生姐姐的背影不敢开口。苏茉的气场足以震慑住一个男人,就别说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惧怕也是常理之中。

”你走前面。“苏茉连头都没有回冷冷吐出了几个字。

”哦..“女孩嘟囔一句小心翼翼迈开了脚。

新小被选择了在苏茉家实践,她也同样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苏茉把车窗开的很大,呼啸而进的风让她微微眯起了双眼,此时的华灯初上有点灼眼。程序还是一样,到了她家,简短的对话也或者说是一问一答,苏茉见差不多了拿出自己的藤条。

很细,很长。还没有在沐泽身上用过。

女孩扭捏的坐在沙发上不敢擅自举动,苏茉盯着藤条晃了会神才走出卧室。

”跪下。“没有温度。

”姐...”女孩连头都不敢抬。

“叫我苏茉。记不住的话加打。“依然,没有温度。

女孩从沙发上蹭到地面跪好,苏茉用藤条点了点她的手,”举起来。“

服从,照做。苏茉把藤条横搁在了女孩的手心,一言不发,但是此时的眼神让女孩跪的更加笔直,举的更加端正。

依旧是老规矩,没变。苏茉把手上的戴饰一样样摘下陈列在沙发上,不同的是,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过这个女孩。

游戏,开始了。

二十一

苏茉重新盘起头发恢复了干练的样子,那身黑丝金龙的睡衣如今正霸气的呈现在奶白色的沙发上。她叠着腿指尖在眉心轻轻揉捏,女孩儿还举着藤条笔直的跪在她脚边。暗灰色的世界里只有静默和呼吸。

已经四十分钟了,女孩的双臂开始弯曲膝盖不时打着颤,她抬起头正想说什么却被苏茉闭着的眼睛噎了回去。她似乎忘了自己此时尴尬的姿势,好奇的用水汪汪揣测着这个如此好看的姐姐在想什么。

谁都不知道彼此在想什么,也不需要知道。

“举高,平视前方。”苏茉没有睁开眼睛也能感受到她的视线,唇一张一合间冷意一点点渗进女孩的骨髓。

女孩可爱的嘟嘟嘴依然照做,神经里的每一丝感觉都在叫嚣,膝盖疼,胳膊酸....可是没有任何办法,苦也好乐也罢都是自己选择的,怨不了天怪不了地。墙上欧式挂钟滴滴答答走着,她越来越支撑不住膝盖的力量,已经快一个半小时了,额头上的汗滚滚而落。

当一个人真的撑不住了的时候,都会选择被动的放弃。女孩身子一歪栽倒在凉凉的地板上,手里的藤条仍然紧紧抓在手里,一脸委屈的看向没有睁过眼的苏茉。

没有多余的话,苏茉在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狠,是她一贯作风。

“藤条。“她睁开眼睛瞥了一眼地上的女孩。

女孩挣扎着坐起来将藤条双手举过头顶,伸到苏茉的眼前。惧怕,顺从还夹杂着一丝乖巧。

苏茉面无表情接过来点了点双腿边,”跪好,裤子脱了,上身伏在地上。“

女孩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重新跪好,把手放在裤子纽扣上时脸颊爬上两抹红晕,苏茉冷冷的转移了视线,这种做作的害羞让她心生厌恶,不由得,就又想到了一个人。紧蹙的眉间宣泄着一种复杂的情感。

苏茉再回转视线时,女孩已经按照命令摆好了姿势,丰腴白嫩在空气中略略打着颤,皮肤很好。她抡起藤条带着风的落在两片之上,红痕狰狞,只一下不消片刻就凸显在空气中。

”啊!“

呻吟很好听,但是听在苏茉耳朵里却很烦躁,抡起藤条接连三下在臀峰处排列出三道突起的红痕。

女孩第一次实践,痛感神经大概还比较敏感,一阵龇牙乱叫后把手别到身后使劲揉着,眼睛一眨一眨带着泪光看着苏茉。按理说,主一般看到小被这样的表情都会给揉两下以作安抚,就算没有,也会给小被适当的喘息时间。

按理说,又是按理说,也只能按理说,因为她们不是苏茉。

”手。“一个字,简单,清冷。

女孩已经带了哭腔,双眸中写满了惧怕和惊恐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苏茉。停顿了几秒她还是把手从屁股上拿开,也就在下一秒呼啸而下的藤条接连不断。

苏茉用着熟练的手法挥舞藤条,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啊!姐...不!苏...茉...“女孩再也不敢躲,一双手死死的扒着地面。

”闭嘴。“苏茉说着反而加了几分力,她讨厌在实践的时候小被叫她。没有原因,就是讨厌。

大概是实在承受不住了,女孩手脚并用爬离了这块危险之地,当她的手触碰到自己的屁股时,一道道楞子在手心柔软处散发着滚烫,害怕和惊恐更加激烈的涌向她的大脑,张大嘴哇的哭出了声。

苏茉没有说话也不看她,只是用藤条再次点了点女孩受刑的位置。

“我...我疼...别打了..好吗?”女孩说话已经开始断断续续,鼻涕眼泪都傻傻分不清了。

“怎么爬过去的,就怎么爬回来。”苏茉把眼神转向她再次用藤条点了两下。

当女孩触及到那双眼睛时是片刻的愣神,接下来,便是狂乱的颤抖着爬回原位,摆好姿势,红肿的屁股在凉气中好似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很难看。这是苏茉心里的想法。

“轻...轻点。”

“恩?”一个字的尾音还未落,重新扬起的藤条又如雨点一般的下落,女孩的鬼哭狼嚎又一次炸响,不敢揉,不敢躲,甚至不敢开口求饶。

嘶叫,痛吟,还有藤条落在皮肤上的利响,无止无休。当苏茉再一次扬起藤条重重落下,女孩屁股上赫然呈现几道猩红顺着楞子蜿蜒而下,停顿在半空中的藤条还是在苏茉的面无表情中再次落了下来。

“啊!!”这是一声凄厉。

苏茉,你到底是有多狠。又是为了什么如此的狠。

“你可以走了。”她把藤条撇在女孩的头旁边,看着对面的挂钟戴回手上的一样样饰品。

苏茉喜欢装饰自己的手让他们不单调也不奢靡,同样没有原因,就是喜欢。

女孩收敛了哭声顾不得屁股上的血,提上裤子几乎是跑出苏茉家的,她甚至连再见都不敢跟苏茉说。

游戏,结束,再见。

二十二

依然是那个深巷,还是那盏残旧的路灯下,沐泽靠着电线杆坐在冰冷的寒石上,不断零落的枯叶映衬着指尖那根徐徐缭绕的香烟,一直没有休整过的刘海遮住了浓密的睫毛,这里没有路人,甚至连个清洁工都没有,秋季残黄就这样铺满了整条街。

风扫落叶残,入秋悲至深。

此时,画面切成了两个景象,今晚的苏茉没有回家留在办公室加班,依旧是高挽起的利落强势,还是满满的烟灰缸。灯,没有开。她仰在办公椅上好似沉睡,快燃尽的烟在烟灰缸边缘歪歪扭扭斜搭着,忽明忽灭的烟丝残喘在无声中。

人生若只如初见,宁愿陌路。

究竟是谁在折磨谁,谁又折磨的了谁,一场戏,何时落幕,方能解脱。

沐泽扶着电线杆站起来双手横举,沿着石阶边缘摇摇晃晃慢慢往前走。落叶随着风扬起在她周身,凉也舒适,痛也不过如此了。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现在很孤独,甚至感觉不到孤独,殊不知,这才是真正的孤独。

因为孤独已经变成了她世界里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交融,合为一体。

她在等一个人,等一场游戏的重新开始,结束。

生活不会改变。变了的,只能是我们的心。

深巷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沐泽听着走着笑着,甚至不去看一眼这个新主长什么样子,她不感兴趣。

“嗨,是泽泽吗?“这个新主很俏丽,带着一点俗气。马尾,连衣裙,黑丝袜,高跟鞋。

”叫我沐泽。去开酒店吧。”依旧,直白,简单,明了。

她说完没有等新主开口,还是沿着那条石阶边和女人擦肩而过,面颊两侧长垂的直发让人捕捉不到任何表情,就这么一直走,走向游戏的目的地。

新主有点诧异,踩着高跟鞋慢慢跟在沐泽身后。

“你..多大了?”

“跟你没关系。”淡淡的,好似呢喃。

”你..这是你跟你姐说话的态度吗?!“

沐泽脚步突然停住了,微微上扬的嘴角爬满嘲弄,不回头,不对视。“我什么时候有叫过你姐?自作多情。”

“你..!好好好,看一会我怎么收拾你。”

呵..她生气了。沐泽笑着想。新主不等沐泽快步走在前面,高跟鞋叮当清脆还伴随着枯叶被踩碎的簌簌声。这些声音让她举得是噪音,刺耳。她突然开始深望着前方的背影,潮湿的眼眶有一滴泪静静滑落。

沐泽,你想到了什么。

依旧是凤凰酒店,因为离的最近。登记,开房,上楼。

沐泽翘着二郎腿坐在大床上一言不发,新主的气貌似还没有消,气急败坏的反锁了门转过身指着她,“腿拿下来。”

“带工具了吗?”她讪笑了一下抽出烟点燃,还对着新主吐出了几个烟圈。这种命令,沐泽从来不会听。

“有你这么当小被的吗?!新主一双睁不大的眼睛好似要吃人。

“那应该怎么当?”笑,嘲弄。

“我喜欢乖巧懂事的,你这种女孩我见的多了,就是欠揍你知道吗!”

“呵..抱歉,爷不会。”

自从和苏茉分别后,她再也没有说过老子,老娘一类的字眼,而是自称,爷。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她改了这个保留多年的习惯,无从得知。

“你给我趴好。”新主指着床边气的脸色通红。

“工具。”沐泽移开视线,她不允许任何人用手直接碰触她的屁股,不论是和谁实践。

新主没有带工具,她四周看了几眼寻摸着,最终定在了柜子里的衣架上。在她转身去拿的时候,沐泽利落的把包甩在另一张床上,脱裤子,内裤,趴好。

一气呵成,没有过多的交流,如此熟悉。

木质衣架掂在手上不是很沉,打在身上却是刺痛。新主对着那片白皙带着怒气挥下,一声声尖利穿刺在房间里,哭喊,求饶统统听不到,沐泽把自己陷进床里额头顶在床单上,沉静的像是一头死尸。

“错了没有!”新主已经气的变了音,高扬起衣架不停下坠重复着动作。

依旧,没有回应。依旧,上扬的嘴角。

“你是哑巴了吗?说话!“新主看了一眼沐泽的屁股,如此肆虐下已经布满深红的楞子,皮肤下渗血点点很是恐怖。就这么一会功夫,白皙上已经惨不忍睹,可见下手之快之狠。纵然如此,沐泽还是一声不吭。

“说话!”抬起衣架又是狠狠的十几下,沐泽隐在头发里的双眸紧紧闭合,牙齿深陷进薄唇释放鲜血,汗顺着鼻尖滴落在床单上,嘴角上扬的弧度愈来愈浓。

急烈的喘息,仿若崩溃的宁静。

就这样,新主也不说话了,只是狠狠挥动手中的衣架。几道鲜血在一架上沾染猩红,在灯光下妖娆,张狂。她没有停手,就着鲜血一下接着一下。

沐泽,在笑,剧痛让她充满了安全感。

新主把衣架狠狠甩在地上,沐泽屁股上流出的温血顺着大腿旁仿若爬山虎,她双臂勉强支撑着床站起来,汗已经湿透了她的体恤和刘海,在一阵崩溃的刺疼中提上内裤,裤子,湿粘的感觉让她一阵恶心。从头至尾,她都没有看新主一眼。

拿好包,扶着墙,一步步走出房间。

游戏,结束,再见。

二十三

沐泽在家趴了三天才能勉强坐在凳子上,面包,水是她维持生命唯一的食物。又三天没去学校了,按照以往惯例是该去露个头了。她穿上发白的牛仔裤,黑色体恤加了一件运动外套,拎起包就往门外走。小姨这几天不知道又去跟哪个厮混去了,家里连个影子都找不到,正好,给了她养伤的清静。

抓起落在客厅的钥匙,开门,锁门,没有发现门口楼梯上还坐着一个活生生的人。

“沐泽。”

熟悉的声音让她顿住了手里锁门的动作,钥匙还插在门孔里,指尖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是何玲。从天还不亮就坐在这里一直没勇气敲响门,她深深看着沐泽的背哽咽了。

“即使你是那个样子,沐泽,我还是..还是..不能失去你这个朋友..你知道的..我..什么..都没有了..前几天..工作也没有了...我..现在..在一个夜总会坐台...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没有人可以帮我..呜呜...沐泽....”

我们的生活,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无奈和绝望,有人选择死亡,也有人选择恶心的活下去。没有对错。

字字敲心,沐泽深吸一口气咬牙忍住马上要流出的泪,手上的钥匙翻转一圈拔出来塞进包里,审讯室里的一幕幕还犹在眼前,凤凰酒店,酒吧,废弃的工厂,苏茉,何玲,如同一个永远无法停止的梦魇每一秒折磨着她。

不在乎了,就不会疼了吧。

沐泽没有转身,清冷的声线环绕。

”我不配当你的朋友,好好照顾自己,别来找我了。“转身,抬脚,擦肩而过,将背后的啜泣抛之脑后。

如果关心你会伤害到你,我选择,不要,请你离我远一点。

何玲还坐在那里,难闻的垃圾气味还是不停的往鼻尖钻。沐泽的话像是一把利剑重重将她的心刺穿,是你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吧。她突然恨自己的没出息,为什么要丢掉自尊再来找她,不过是一个朋友,一个根本就没在乎过自己的朋友。你真他妈是个傻子,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被耍!!

想着想着,泪没了,徒留悲凉,也许还有恨。

沐泽走出楼洞便是一阵疯跑,脸上的泪肆意决堤宣告她的撕心。跑,再跑快点,这样别人就不会看清自己的眼泪,这样,这个世界都不会发现,沐泽,哭了。

也许,有人看到这里会觉得沐泽太极端,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也是自己选择的,所谓咎由自取。

那我只能说,你们不懂沐泽,或许没有人能真正的懂她。这个世界上就是存在这么一种人,极端,悲观,活的撕心裂肺,纵使被世界辜负了还要苟延残喘的活着,其实,这也是一种勇气。学校操场还是那么热闹,班级里还是那般冷清,还是那个靠在暖气片的位置,沐泽这次没有玩手机,也没有理来往搭讪的同学,她的眼神一直木讷的定在操场角落那颗老槐树上。

“沐泽,有人找。”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一边往班里走一边大声说了一句,随着女孩身体移开一个挺拔的男人站在班级门口,灰色西服,干净的白衬衣,英俊的脸庞。

她漫不经心的把眼神转到门口,谁会到学校里来找她,这太让人惊奇了。当沐泽的眼神对上同样凝望着自己的视线时,她僵住了,愣住了,傻了。火红的枫叶,不堪入耳的辱骂,唯一为她滴落的泪水...一景景,一幕幕在眼前重新放映了一次。

“泽泽..”男人微笑着开了口。

沐泽支着桌子起来打了几晃才站稳,她情不自禁冲着那抹微笑移动,僵滞,缓慢,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的心里。十年了,她像一个孤儿一样的活着,做梦都没有想到还能再见到这张脸。

再站在他对面仿若已经过了一个世纪般那么久,沐泽仰头看着他,不可置信的喃喃开了口,“哥...?”

沐良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将她拥入怀里,班级过道瞬然静默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沐泽把头靠在木良的肩膀上笑着哭了,仿佛不死心般的又问了一句,“哥?”

“恩。”

“呵..呵呵...哥?”

“恩。”木良的眼圈红了,自己还是来晚了吗?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哥...哥..哈哈哈”,癫狂的笑声在这个安全的怀抱里嘶吼,一遍又一遍的唤他,除了唤他,沐泽什么都不想说。

“恩,对不起,我来晚了。“温柔,轻抚。

沐良不是沐泽的亲生父母所生,沐泽的母亲当时被诊断生不了孩子。最终,从孤儿院领养了很好看的沐良为养老做打算。家里重男轻女很严重,绝望中有了沐良夫妻俩一直当作亲生的来对待。命运偏偏如此捉弄,在沐良十三岁时女人被告知了有孕,哪个家里不想有个自己亲生的儿子?

冒着超生的危险,咬咬牙,生,连名字都提前取好了,沐泽,是个男孩的名字。

多好的名字,接受上天的恩泽,沐泽。

去没想到,是个女孩。从小沐泽是在沐良的保护下长大的,睡一张床,沐良每天都陪她玩游戏,逗她开心,作为孤儿的他有了一个妹妹很欣喜,如获至宝。可是在那个年代,超生的罚款不是一般家庭能够掏得起的,连躲带拖最终实在无计可施,狠心的父母选择留下了非亲生的儿子,把沐泽过继给了小姨。

从此,再无音讯。沐良,一直是沐泽绝口不提的字眼。

做梦都没想到,还能再见。

二十四

何玲再也没有去找过沐泽,反而跟苏茉的联系莫名勤了起来。每天去警察局送饭,晚上去苏茉家做饭,苏茉没有拒绝也没有表现出接受的样子,偶尔有兴趣了就实践,没兴趣就视她为无物。

其实,苏茉并不想看见何玲,因为何玲总是在提醒她一个人的存在,无法遗忘。

警察局今天很冷清,大批人都被调去出了紧急任务晚上才能回来,苏茉在办公室浏览最新递上来的案件资料,今天的烟灰缸很干净是空的,因为何玲在。她晚上工作,白天偶尔来跟冰冷的苏茉亲近,是的,苏茉更冷了,甚至面对她连一个笑容都很少见。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何玲宁可被冷着也要贴上来。

”姐,你下班了我们去看电影吧。“何玲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一脸笑容,长相一般的脸上涂了一层淡淡的粉,显得及其不协调。

”叫我苏茉。“桌子后的人连头都没抬。

“姐...”何玲鼓起脸用柔弱的声线撒娇,双手矫情的扭捏在腿上。

穿着警服的苏茉后靠着抬起了头冷冷的注视,“过来。”

何玲绽开笑容欢快的一路小跑,站在苏茉的椅子旁等着人下一句话。她没有再记住沐泽,就算有想起的时候也是带着复杂的神色。也许走进了风月场所的女子都会变,何玲比以前时尚了很多,妖娆了很多。最怕的,还是心变,本质变了。

这个万恶的社会。

苏茉拉开抽屉拿出作图用的钢尺拍了拍办公桌,“手伸出来。”这种事,很需要让她长个记性,任何的不服从都会吃苦头。

“姐....我...我..怎么了...”何玲莫名奇妙看着。

“手。”冰冷,不带情绪。

何玲咬了咬下唇,颤颤巍巍将双手合并在一起递到人跟前。

苏茉二话没说,抬起钢尺就是又准又狠的两下,眼镜后的墨眸分不清喜怒。一个字都没有,责打,惩戒。

“嘶...”,何玲扭着双腿收回一双掌心狠劲的摩擦,脸都疼的皱在了一起。

钢尺又在桌上发出了两下轻响,”伸出来。“

”姐,疼...”

苏茉慢慢摘下鼻梁上的眼镜目视前方,“伸出来。”

当一双手再次横平在她眼前时,高扬的钢尺也在意料中狠狠下落,带着哭腔的痛吟伴随着清脆一声接着一声,何玲不敢再收回手,就那么僵直的举着任钢尺肆虐,委屈的眼泪弯曲而下洗去了粉留下的暗白。

若不是你自己的,伪装又有何用,总有一天会暴露出真面目。

掌心一片深红微肿,二十下过后苏茉停了手用钢尺用节奏的点着桌面,依然不看她,“叫我什么。”

何玲瞬间什么都明白了,真可笑,挨了一顿打才反应过来,是笑自己太笨还是本身就很愚蠢。沐泽,苏茉,难道这个世界上就真的不能有一个人接受自己,关心自己吗?呵呵..既然不给她爱,那么就让她恨吧。

咬咬牙只吐出了一个字,”姐“

”啪啪!“还没等她吐完全,苏茉面无表情抬起戒尺加了力砸在她高举的手心上。

”叫我什么?”

“啊!唔...姐..”何玲的倔强很少见,带着恨的倔强还是第一次。

又是狠厉的四下,苏茉觉得手心有点发震,心里却是木然的。没有感觉,只要听到正确答案她就会停手,不用浪费时间。

苏茉的时间,不是谁都有资格得到。

“苏..苏茉...”何玲咬紧下唇双目圆睁,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啪啪啪!”

“重说。”苏茉用另一手点燃了烟。

何玲皱着眉缓解手上的剧痛,发抖的双臂一动不敢动,放缓了声音更加清晰的重复,“苏,茉。”

多么简单的两个字,多么冰冷的一个人。

“听好。”苏茉把钢尺横在何玲的掌心里收回手抱在胸前,眼神一直在前方不曾看过何玲,“从今天开始,我工作的地方不要来,我家,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去。否则,后果你知道。”

“举着钢尺出去。”

何玲木讷的服从了苏茉的命令,嘴角的颤抖让泪水更快的跌落。她加快脚步拖着钢尺往门口走,她知道,背后的视线不曾关注过自己,真可恨。刚打开门,差点和一脸笑颜正打算进来的梁斌撞上,她低下头加快脚步跑了出去。

梁斌疑惑的看着,随即挠了挠头才转回来看着苏茉,“头儿,省里最新一批法治杂志下来了,头条还有咱们抓获的那个蝎子呢,你看看。”

他说着走到桌子对面坐下,把杂志规规矩矩放在苏茉面前。

苏茉皱着眉半天没有动,低眼瞥上杂志封面一排大大的字,没错,是她们局里抓获的那个强奸犯,照片上的人戴着手铐站在法庭中央,他被判了无期徒刑。脑子里又闪现出一个人的缩影,烦躁。

深吸一口烟抓过杂志随意翻了几页停下,一双没有表情的眸子漫不经心的浏览着一行行字迹。

“头儿,咱们这回算不算立了大功,说不定啊,年终省里还发奖金呢。”

苏茉笑了笑,很假。她不想看下去了正准备合上杂志,刚合上一半又碰的打开盯着一排字快速的喘息起来。

“头儿?头儿?你怎么了?”

密密麻麻的字中一行小字静默呈现在苏茉眼前:某市抓获强奸犯赵强,外号,蝎子,据口供交代,于2014年1月12号,16号分别强奸阿玲,阿沐(受害人均为化名)两名女子,于今日开庭宣判,最终一审结果判赵强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不得上诉。

苏茉颓然的仰靠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回忆着事情的一幕幕。

沐泽,你个傻瓜。

二十五

“你出去吧。”

梁斌顿了一会抬脚走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苏茉的手一直狠狠压在杂志的那一页上,仰靠着的她皱着眉狠狠闭上双眼。为什么就没有想到,省里怎么就那么巧偏偏赶在审讯时来了调令,沐泽怎么就会突然有那么大的变化,那段时间眉间的那抹复杂她为什么就没有去好好思考。

相处的那几天沐泽的每一个表情在苏茉脑子里重新清晰了起来。

刚接回家的那天晚上,沐泽直冲冲的进了浴室反锁门,只有哗啦啦的水声响了整整五个小时,到深夜都没有停下来。

“沐泽,出来。”没有回应。

“沐泽?两个小时了,你在里面给我作什么呢?”没有回应。

“沐泽,出来听到没有。”三个小时半,没有回应。

“沐泽,我要踹门了。”四个小时半。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想好好泡泡。”略嘶哑的声线。

苏茉终于明白了沐泽为什么在里面呆了五个小时,水声为什么响了五个小时。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想好好泡泡..”

“想好好泡泡..”“想好好泡泡...”

脑海里那个清冷带着嘶哑的嗓音不曾停下,苏茉压着杂志的手缓慢攥成了拳头,纸张碎裂的声音仿佛穿破了她的耳膜,眉头越皱越深抓起杂志在双手间撕的粉碎扬在空气中,各种颜色交汇的纸片环绕着她簌簌起舞。

画面,仿若静止,清凉的美感让人不禁落泪。

苏茉不知道,当她在浴室门口催沐泽的时候。沐泽正把自己深深浸泡在浴缸里,咬着下唇哭的无声,我想,如果那时沐泽是一个人的话,这种哭声一定会让每个人心碎。她把自己陷进水中,眼睛,头发,鼻子全部没入,之后,瞪大眼睛透过波澜嘶哭,哗哗而下的水不停的填满浴缸蔓延至外,再静默的流进下水道。

它们带走的,是沐泽无声的歇斯底里。

没错,沐泽,真的被了,就在那个废弃的工厂里。

几个男人听到蝎子的命令,冲上来把沐泽解开正要对她的衣服下手时,沐泽说话了。

“我自己脱。”她在笑。

在已经无法改变结局时,她选择了最有尊严的一种方式,把自己输给了命运。

蝎子揪着沐泽的头发按倒在地上,先是一顿拳打脚踢,美丽的躯体蜷缩在泥土上,沐泽只是抱着头疯狂的笑,笑出了眼泪。

“你他妈的敢给老子下套!贱人!贱人!知不知道!老子的亲戚是省公安厅的正科长!你以为你一个小丫头就能把我怎么样吗!打死你!”

蝎子威胁加恐吓都没能让沐泽再多说一句话,气急败坏之下他脱光了衣服压在了这具精致并布满伤痕的上。

沐泽,突然安静了,眼睛一眨不眨空洞无神的任蝎子在她身上恶心的摸索,猥亵。没有感觉,什么感觉都没有,除了疼,除了冷。就在蝎子强制掰开她的双腿进入时,撕心裂肺的刺穿让她凄厉的喊出了心里唯一惦念的那个人。

“哥!!!!沐良!!!啊!!!”

撕心的喊叫,命运的无情,沐泽失去的不仅仅是一层处女膜,还是她最后唯一仅剩下的,希望。

也许,我们都会在绝望时不自觉的想到一些人。而沐泽,却只有一个人可以想。

沐泽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些小说,女主角在被时总会出现一个大帅哥在门口愤怒的冲进来,然后,天使被解救了。

呵..好狗血。她这样想。

蝎子侮辱了她整整一个晚上,之后,她昏迷了整整一天。再睁开眼时是满目的黑暗和静谧,借着一点点亮光找到自己脱下的衣服,再一件件套回身上。

再然后,苏茉就看到了那样的沐泽。

原来小说都是童话,唯一的作用就是让麻痹的人类傻笑,还有,讽刺这世界赤。裸裸的现实。

没有人知道沐泽在那两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她自己。她把噩梦藏在了自己心里,蝎子被抓获时她是慌乱的,她不想让苏茉和何玲甚至任何人知道那晚发生的事。她不想让任何人因为沐泽这两个字而难过,心碎,或者同情,怜悯,更不想为苏茉引来麻烦。

她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住这最后一点尊严。

苏茉连眼镜都忘了戴,在一片狼藉中抓着车钥匙跑了出去。她一边疯狂的开车一边一遍遍拨打着沐泽的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弧,已关机。

二十六

关机,关机,关机。

苏茉和沐泽是完全相同的一种人,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一个,对别人狠。一个,对自己狠。她们在生活里都在尽力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在这个圈子里精心诠释自己的色彩。

还是那条街道,垃圾,臭味,三轮车,牌局。还是那栋破旧的条楼和黑漆漆的楼洞。叶已将落尽,没有人打扫的门前一片金黄,人们视若无睹。那天的风好像还在肌肤上徘徊,没有发出声音的对不起仿若还有余温残留,只是没有人知道。

苏茉甩上车门踏着金黄冲进楼洞,手里紧紧攥着还在重拨不断交叠发出关机提示音的手机。她在一个脏兮兮的门前定住了脚步,深蓝色的警服随着胸口一起一伏,略显急乱。敲门声是急切的,她现在好想见到沐泽。

中年女人似乎刚睡过午觉,带着慵懒和蓬头垢面开了门,一见是警察顿时精神了。

”找沐泽。“她来不及等这个女人先开口,甚至来不及说一个你好。要马上见到沐泽。

女人一听是找沐泽满脸鄙夷的翻了个白眼,”那个野种啊,早被她哥接走了。她是不是又惹什么事儿了?我可告诉你啊,现在她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那个杂种就是...“

一句话还没说完,苏茉急厉的揪着她的领口拎到自己眼前,女人脚尖勉强能着地,惊恐的眼神望着这个距离自己不足三厘米的一双眸子。

苏茉双眸里的寒意立马让她瞬间毛孔乍开,乖乖闭上了嘴,”说,沐泽去哪了。“

”啊..呃..被她哥接走了..“她没有再敢等苏茉继续问,赶紧说了下去,”具体去哪了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个野...不是..沐泽的学校在哪..”

揪在领口上的指尖泛青寥寥,仿若下一个动作就是将对面的人撕碎,苏茉死死的盯着她,“说。”

“在胜利路林华酒家对面。”

“我告诉你,如果我再听到你叫沐泽野种,我一定会让你知道,警察局里的茶水是什么味道。”苏茉一字一句的说完狠推开了中年女人,女人踉跄了两下摔坐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直至苏茉消失在门口,中年女人还坐在地上不敢动。

苏茉,真狠。

本来要二十分钟的路才能到沐泽的学校,苏茉只用了十分钟。她挑了一条红绿灯最少的捷径一路狂飙。看到学校的时候,苏茉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脏乱差,这哪里是一个学校,难怪沐泽不爱去。本就穿着警服的她带着威慑力拐进生锈的铁门迈入教学楼,一路上的学生看到她都不由得停下脚步不敢作声。上了三楼直奔高三一班用脚尖蹬开教室的门。

“你好,老师,请问沐泽在吗?”沉下的声音中隐含着几丝期待,她一边问一边扫视了一圈教室内。

没有,没有沐泽。

讲台上的老头儿很不满,但是看到这身警服以为是沐泽又出什么事了,倒也礼貌着回答。

”沐泽在几天前刚办完转学手续,你是?“

“转到哪个学校了?”

“这个..呃..还真不知道。只说是办了转学,档案里没记载。“老头儿推了推老花镜。

转学了..被她哥接走了..电话关机..苏茉怔愣了足有两分钟,之后慢慢后退了两步转身,“谢谢。”

第一次在苏茉的语气和脚步声中,听到了满满的落寞。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杂乱的学校的,站在门口她把双手插进裤袋深深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枯木,仰头凝视着苍茫的蓝天...

苏茉不知道还能去哪,车子就那么停在了沐泽的学校门口,她安静的坐在里面直到夜幕阑珊眼睛也没有睁开过,只有不停更换的烟和车周身满地的烟头。手上的戴饰也被她统统摘下来放在副驾驶上,好沉重。

快没电的手机还在传递着系统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苏茉揉着眉心将手机烦躁的甩向了后座,睁开眼睛突然的亮光刺的她生生的酸痛着,好灼眼,她想着,狠抽几口烟拉下手闸,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她突然想去一个地方。

广场,还是那么热闹。喷泉,还是环绕坠落。景,未变,只是曾经有一个身影在其中疯狂过,如今,消失了。苏茉没有沐泽的勇气去如此宣泄,她只是坐在了喷泉台边,不停升起下降的水柱打湿她的警服,打散了她挽起的黑丝,长发坠落凌乱在一片深蓝中。

苏茉木然看着嬉笑的人们,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声音。

”这件事和何玲没关系。“

”靠,大姐,咱能不贼喊抓贼吗?明明是你起不来老娘又没有饭吃好不好!“

”你是不是要去警察局,老娘也要去!“

”带我去!”

”还有你,他妈的多管什么闲事!你以为我真的会感谢你对我所做的吗?!草,你太小看老娘了!“

一字字,一句句仿若还在耳边,沐泽,这回也许真的再也找不到你了。

这个世界有一种错过,真的会让人悔恨终生。

二十七

尘埃,落定。曲折环转之后一切再一次回到了原点。写到这我突然又不知道该如何动笔了,我仿若一个贴离她们最近的观众,看着她们的一颦一笑,欢乐哀愁,或者撕心裂肺。这个故事不该落幕,再黑暗的世界也会受到太阳的宠眷。就比如我们现在的生活,现在的社会,让我们困惑且迷茫,黑暗且糜烂。

怎样都好,太阳还是会升起来,普照万物。

所以我从小就活在黑夜,却深爱着太阳。因为它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私的奉献,不论是怎样一张丑陋的面孔,它都不会计较,不会放弃。

沐泽并没有离开这座城市,因为沐良把公司转移到了这里。说是公司其实也不过就是拥有两家店面的广告类小生意,起码,吃穿不愁了。她现在住在一个不算豪华却很干净的小区,两室一厅的房子,她和沐良一人一间,过着平淡的日子。

新转的学校靠谱了很多,虽然没有市一中那么强大但是起码正规了。学校里的学生都很友善,但是沐泽还是那副样子,难以亲近。

有些事,一辈子都无法放下,只能任它慢慢在心里扎根变成生命的一部分。

她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单调了很多,因为有了沐良的管制。上学,放学,逃课,去酒吧,回家。还是那般,抽烟,喝酒,只是不打架了。即使重读了高三,沐泽的学习成绩还是一如既往的烂。

沐良好脾气,除了鼓励偶尔训两句,没有其他的。他不想逼迫沐泽去做任何事,哪怕,养她一辈子。

“沐泽,起来了,一会儿迟到了。”沐良西装领带的站在沐泽门口,一边瞥着腕上手表一边敲门。

小两个月了,这是他每天必做的事,因为他不叫,沐泽绝对不会自己起床去学校。现在的沐良很满足,曾经从来没想过这个小丫头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不足一尺高的身影上。

“泽泽,乖,快起来,四十了。”

砰。门快速的被打开,沐良的手还僵在那随时准备下一次动作。

“我说哥,咱能不每次都跟哄小孩儿似的哄爷吗?真是..”沐泽送上一个大大的白眼顶着蓬乱去卫生间洗漱,双脚有意用力踏在地上发出不满的声响。

沐良笑了,看着沐泽淡淡的笑了,随手把房门带上去厨房端出准备好的早饭,做好一切工作他坐在餐桌上完成着每日习惯--一边看报纸一边吃早饭。沐泽踢踏着拖鞋眯着双眼似乎是摸索着找到餐桌坐下,两个月了,她还没有习惯不赖床的生活。

“快考试了,最近抓点紧,别再给你哥丢人。”沐良喝了一口牛奶笑瞥一眼狼吞虎咽的沐泽。

“您老..就准备..好..看..鸭蛋的准备..吧.。呃..咳咳咳...”被噎住的沐泽赶忙咽下嘴里满满的食物拍着胸口,“呼...”

“慢点吃。”沐良把报纸随手放在一边双手环抱,很认真的眼神,“泽泽,对学习你要有个正确的态度,这样将来才能走上一条正确的路,懂吗?”

“我吃饱了,上学去了啊。”沐泽一听这话的开端,立马抓起两片面包拎着书包飞着冲出防盗门,速度,还是那么快。

身后,是一脸温暖失笑的沐良。你快乐,就好,剩下的,还有哥。

这片小区周围很热闹,天不亮何种小吃就已经摆了出来,夜深才收摊。这些为了生计的人把自己活的好累,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沐泽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想着。经历过了这么多事,她也学会了思考,沐良的回来让她收敛了很多以前的堕落。

只是,沐泽,还是沐泽。

正想着出神,一双伸进老大爷口袋的手窜进沐泽的眼里。老大爷看起来生活不是很好,身体也不是很好,穿着破破烂烂的喝着碗里的粥,拿着勺子的手颤颤巍巍往嘴里送着,

这不稀奇,这样的景象任何一个城市都有,淡漠的路人不会注意。

沐泽,也淡漠,对自己淡漠。

大概老人家自己也没有注意,唯一一张红彤彤的票子在口袋里露了头。

“靠,光天化日之下!小子,把你肮脏恶心的手给爷缩回裤裆里去!”说着沐泽几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扯住小偷的手,大笑着冲周围吆喝,“来人啊,抓到小偷喽,有没有最近丢东西想要泄愤的啊,有没有啊,快来快来,!”

小偷狠命扯着自己一只手,还没等他挣脱围上来几个男人就是一顿揍。沐泽狂笑着也在人群中拳打脚踢,“让你偷!谁你都偷!偷!”

老人家吓的举着汤匙从头至尾没敢动过,很是滑稽可乐。

大概是旁边人见抓了小偷便报了警,还没等沐泽打过瘾,一辆警车呼啸的拐了进来。

一位年轻模样的小伙子穿着警服走过来,一把拽开几个人,“行了行了,都停下吧,剩下的交给警察来处理。散了散了。”

几个男人见警察来了,纷纷冲着小偷吐了一口唾沫扬长而去。

警察,警察有个屁用,抓住了你们才想着来。沐泽想着也准备走,却被这个小警察叫住了。

“你好,小偷是你抓的吗?”小伙子一脸微笑。

”咋了。“

”我们局里最近正在严厉惩治扒手,和全民一起抓小偷防盗,凡是抓住小偷的都有奖金,不过..嘿嘿,你得跟我去领,我可没钱给你。“

这个警察还不错,还没被腐败洗脑,可能也刚参加工作不久吧。沐泽歪了歪嘴同意了。光顾着高兴,她也没想那么多直接上了警车前座,因为后座还有一个小偷。

这座城市的风景在车窗中流逝,好像时间,真的能让人突然淡忘很多事物。

坐上了警车,熟悉的气息让沐泽沉静了,好似想起了什么。之前的喜悦,开朗一扫而光,她淡淡的盯着窗外的一闪而过,“奖金我不想要了,你把车停在路边吧。”

没变,还是那么清冷。沐泽,你在怕什么。

“那可不行,这也有关着我们的业绩呢,全民互动嘛,互动的越多说明效果越好,嘿嘿,美女,你就跟我走一趟吧,马上到了你看,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

“爷都说了不要了,你丫的咋这么执着呢,停在路边。”沐泽有点不耐烦。

小警员嘿嘿一笑没介意,其实他是不想这小姑娘吃亏,国家给的钱,凭啥不要。不要最后也会落入那帮贪官污吏的啤酒肚里。笑着,就到了一个熟悉的门口。没错,这个小警员确实是新来的,所以没见过沐泽。

沐泽下了车甩上车门,急切的想离开这个地方,“我真的不要了!”

小伙子安排门口的同事把小偷带进去,赶忙拽住了要走的沐泽,“别啊,到都到了。你傻啊,给你钱还不要。“

这小女孩也真是,傻透了。小伙子当时想。

这年头还能碰上这样的警察,不容易。沐泽这样想。

两人正在互相扯着时,一辆黑色的奥迪拐进警察局大院停好了。苏茉卡上蓝牙耳机下了车,同样是那个习惯的动作,双手随意插进深蓝色的警服裤袋。还是那般气场,强势,干练。还是那副眼镜,还是那双好看到精致的眼眸。

沐泽正和小警察纠缠着什么都没有发现,她无奈的揉着额头继续说着不耐烦的话。

然而,苏茉没走几步就发现了门口的沐泽,她的脚步猛地僵在了原地,手机有来电通过蓝牙耳机传输给她缓缓的铃声,她都好像没听到。

苏茉现在离沐泽,只有三步远。熟悉的气息窜入她的神经和血液里,双眸僵滞,裤袋里的手也死死的攥在一起。

很久,她才缓缓开口,带有磁性的声线夹杂着几丝颤抖,”沐泽...“

二十八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儿啊!爷都说了不要...”

沐泽的话断在了嘴边,她把手从小伙子身上慢慢退回到身体的两侧,僵硬的忘了回身。天气越来越冷了,奶白色的高领毛衣好纯净。她不敢回身看苏茉,也不想离开,小警察没有看出异样,以为他们的头儿认识这位姑娘,挠挠头傻笑了两声进了楼里。

秋末初冬,百叶尽残。

她们在来来往往的警服中静静矗立,感受着三步之间彼此的心跳。沐泽的头发又长了,凌凌落落在腰间随风摇摆。她更瘦了,苏茉的眼神从没有离开过她的背影。来来往往的下属跟苏茉打着招呼再擦肩而过,听不到,仿若耳朵失聪。

就这么站着,一个面对,一个背对,同样的僵滞。

没有任何声音,空气中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残廖,寂然。回忆就这样像蜿蜒的爬山虎缠绕在两人之间,紧紧相连。

“哪痒了,恩?”

“大姐,咱能不贼喊抓贼吗?靠,明明是你起不来我又没有早饭吃好不好!”

“苏茉..大美女..你就带老..带我去吧..我肯定不打扰你工作,像木乃伊一样存在于你的办公室里,好不好~”

“不行。”

“安静一会。”“带我去!”“沐泽。”“带我去!”“滚上车。”

“过来。”“为什么?“”恩?“

”沐泽,收拾好到院子等我,送你回小姨家。“

沐泽的唇边淡淡勾起,如此安详,她仰起头看着苍茫抬脚后退,一步..两步..近了,这回真的近了,我感觉到你了。准备好微笑形如木偶般缓缓回身,沐泽的泪滑下坠溅在苏茉的眸里,对视,微笑,安静。

刚触及你眼眸,便见,你哭了。

雪,在静默中簌然飘落,勾勒着已落幕远去的秋末,各种色彩最终交汇徒留孤单残白,满目,凄凉。

两个静默的人,一场无关风月的大雪,苏茉和沐泽就那么站在漫天飘零中,彼此微笑。如若此时就让时间停下来,这一秒,该多好。没有聚散离合,没有生死离别,没有世事无奈,没有世俗观念,没有曲折离奇.....

就让我们站在离彼此最近的地方,不顾一切的相拥。

苏茉从裤袋里抽出一只手,指尖在她侧脸抚过勾勒着沐泽美好的轮廓。岁月太久了,再见你,恍如隔世。

沐泽缓缓合上眼睛,感受着人指尖的温度,雪散落在肌肤上的寒凉。故事太遥远,再见你,梦回唐朝。

还是那个动作,苏茉的眉头渐渐蹙起来,将手扣着沐泽的后脑按在自己肩膀上,“傻瓜。”

沐泽吸着鼻子倔强的不肯让任何人知道她哭了,她想哭。

你都知道了。“

”傻瓜。“磁音淡暖。

“怎么知道的?”浓厚的鼻音在雪中显得好美。

“傻瓜。”

“你才是。”

沐泽悄悄吞下不停的眼泪,感受着咸味一丝丝渗入骨髓,“我上学....要迟到了..老师...会..骂我...“说着最普通的话,只有泣不成声。

“再抱两分钟,开车送你。”苏茉听着眉间爬上那抹笑意,同样缓缓闭上了眼睛。

看,谁在雪中笑着哭,又是谁在白皑中拥有了,安心。

二十九【作者自白】

曾经有人问我,为什么专情于文字。我淡淡的笑,因为一无所有了。

曾经有人指责我,你的文字太黑暗,会让读者跟随你一起消极。我沉默不语。

曾经有人训斥我,你究竟有没有对自己好过。我坦然承认,没有。

人,活到坦然,是一种境界。坦然面对黑暗,坦然躲避阳光,坦然接受生死。

自我记事开始就是在黑暗中独自撑过,一个人在一个落满灰尘的房间,辗转反侧。那时候还小,心里只有挥不开驱不散的恐惧,就那么睁着眼睛在黑暗中度过一个又一个夜晚。那时候起,我就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期盼,我好想爸爸妈妈可以过来抱抱我,亲亲我。

我好想说,我很害怕。可是倔强的我,没有。就这样,输了童年。

后来,迈入青春期,不懂事的自己开始叛逆起来,孤独在我无人问津的世界里胡作非为。那时,学习成绩很好的我不念了,初二还没读完。抽烟,喝酒,混社会。从稚嫩到心里阴暗,没一丝都仿佛刻入了我的骨髓,看过太多悲凉,人情冷暖,不信了,不相信任何人,在自己的世界里孤独的活着。

我告诉自己,要活着,好好活着,再这个恶心的世界里高昂起头颅。就这样,输了学业。

终于有一天,还是漆黑静谧的深夜中,我坐在床头不停的抽烟。我问我自己,这一生,真的就要这样度过了吗?真的就这么消沉下去,颓废下去吗?究竟是活着,还是死去。我选择了相信,相信这个世界还会给我留有一点美好,给我个机会弥补过去的错误。我开始自学,看书,去掌握各种各样领域的知识。

忙碌中,日子一天天如漏沙般从我手心中溜走。就这样,输了纯真。

日子开始有了起色,我开始写作挣钱,平淡中我带着满足去看这个黑暗的世界。那时我想,就这样吧,就这样吧..紧握我的文字度过残生。我对着每一个人笑,开怀大笑。可是我却从来不知道真正的笑到底是什么滋味。我开始念家,找亲情,陪伴着我唯一一个亲人--爸爸。

平和中,就这样,输了青春。

后来,爸爸也走了,我蹲在街角问我自己,你还有什么?

于是,开始更加的贪恋文字,因为真的一无所有了。

记得上文中,我说过,人活着就是和老天进行一场赌博,起初我们手里的筹码有很多,幼儿,童年,青春,亲情,爱情,友情...经过时间的洗礼,我们手里的筹码越输越少,最终只有岁月刻下的成熟。

写这本书,我感触很深。写到今天,这是第一次落泪。这么多年的每一幕都在脑海里回放了一遍,我想,我会如沐泽一样不论经历什么,都要活下去。

活下去,在黑暗中,期盼黎明,等待黎明,不论他会不会拥抱我。

这个故事我会精心到它完结,纵使结束后它会如一粒石子般漠然沉入大海。

永远铭记,《剧终戏》和我孤独的一生。

希望你们能够快乐的走下去,不要同我一般。

三十

雪还在落,车流不息。天还在暗沉着,一辆黑色的奥迪顺着一路雪花飞驰,苏茉还是习惯性的一只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方熟练的把控着方向,眼神盯着前方眉间一直显露着不经意的淡笑。

沐泽抱着书包坐在副驾驶上盯着一路飞逝的茫白,唇边微微的弧度很好看,引的苏茉在等红灯时会不经意间把眼神瞥过来,之后,笑意更浓。她捕捉到苏茉的眼神别过头给人一个大大的鬼脸,

“快点啦,爷要迟到了!你想看爷站着上一节课吗?”

苏茉笑着把眼神转回前方随着绿灯亮起踩下油门,“不迟到我也可以让你站着上课。”

“切...”一如既往的不屑。

熟悉,好熟悉,苏茉止不住笑意,沐泽淡淡的发香在车里环绕,一点点融化彼此冰封的灵魂。有一种陪伴,即使无言,也是那么温馨。就像现在的她们,一个开车,一个抱着书包调皮,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就这样相交,岔开,再相交..

一场雪,两个人,一幕幕,何时方落?

“你哥对你怎么样,不开心就住回来。”苏茉转动着方向盘询问。

”挺好的,比你好,起码不揍我。“

”恩?“仍然不是询问。

沐泽,笑了,不言不语只是上扬着嘴角。此时的这个字对她来说太珍贵,她恨不能揉进自己的心里,永远将这个深沉带有磁性的声音镌刻在她的世界里。苏茉也没有说话笑着目视前方专心开车,按下一点车窗,凉风扫起她的两缕鬓发,她微微眯上双眼好似接受阳光的洗礼,舒适,惬意。

”中午吃什么?“苏茉瞥一眼沐泽在红灯前踩下刹车。

”你请客爷啥都吃。“沐泽从书包里抽出一根烟点燃,同样按下车窗迎着风黑丝飘舞。

真美,苏茉这样想,随即收起笑容沉下脸,”灭了。“

”你管爷呢,快到学校了,再不抽至少一个小时爷才能过瘾上。“沐泽狠吸了几口漫不经心的抱怨。

自从到了这个学校,每天得报道不说,连逃课都得玩脑子玩智商,稍微一不注意沐良就得被请到学校做客。沐泽不想让沐良操心。

苏茉的脸瞬间多晴转阴,转动手臂一个急方向利落踩下刹车停靠在了路边,直视前方正要褪去手上的配饰,就在同一秒,沐泽一脸不满的把烟扔向了窗外。

没有多余的话,眉间那抹笑意那么不宜察觉。拉手闸,挂档,踩油门,重新起步。

让我们,重新上路。

“把烟戒了。”

“不要。”

”恩?“

“不让爷抽烟跟要命有啥区别,不管。”

“恩?”

“我少抽。”

“没听清。”

“戒戒戒!!!真是...“

“想好中午吃什么,我来接你。”

伴随着一字字,一句句,黑色奥迪消失在白皑皑的街角...

三十一

沐泽的生活开始真正走入了正轨,早上吃着沐良的早餐之后去学校,中午去苏茉办公室吃午饭,晚上由苏茉开车亲自送沐泽回家。她虽然还是不知道真正的快乐是什么,但是爱笑了,至少,肯发自内心的笑了。苏茉很少动手打她,当然,小惩大诫的调情是避免不了的。

时光流淌,带走了什么又留下了什么,无从得知。

“晚上不想回家,去你那。”沐泽坐在局长办公室里狼吞虎咽着苏茉的工作餐,头也不抬的把话丢向了沙发上叠腿看报纸的苏茉。

“和你哥吵架了。”苏茉瞥了她一眼又把视线转回报纸上,那么自然,随意。

“恩。”

“回家,我这不是收容所。”她合上报纸站起来给沐泽倒了一杯水推到桌子上,顺手戳了两下沐泽的额头。

沐泽和沐良吵架了,大吵了一架,原因是沐泽在学校里和一个尖子生成了公开对头,尖子生可是被这个混世魔王折磨的不轻,座位里的毛毛虫,书包里的无毒蛇,课本上的大乌龟,还有校服上那几个大字:沐泽是你爷。

每次上课时看到沐泽的阴笑,她就觉得浑身发冷,老师一气之下请了沐良来学校谈心,一场心谈下来沐良是黑着脸走出学校的。说到底也是这个尖子生活该,高三学习任务重,每天晚上都要加两节自习。沐泽一向不学习,老师知道,同学知道,就连沐良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个刚上任的班长倒是多管起了闲事,当着全班人的面大训了沐泽一顿。

训斥的内容大概是沐泽拉低了全班成绩,她原来的学校是怎么怎么样的,她怎么配上怎么怎么样的学校,怎么配跟她们这些怎么样怎么样的学霸在一起学习...

沐泽连看都没看过她,满脸嘲弄。

第二天尖子生的书桌里就发现了一只恶心的毛毛虫,第三天她的书包里就多了一条无毒蛇,第四天去上课间操落在教室的校服上多了几个大字,第五天她所有的课本上爬满了大乌龟..第六天...第七天...

苏茉倚靠在桌边静静的听沐泽说完这些,失笑出声,“从哪学来的?”

“电视上。”沐泽抓起水杯把最后一口饭就着温水咽了下去。

“想挨揍了?”苏茉说着低眼收拾掉桌上的饭盒和饭粒杂物。

“恩。”

沐泽从不在她面前掩饰自己的欲望,对挨打的欲望甚至被关心的欲望。偶尔故意犯犯小错彼此也都不挑明,苏茉就着台阶干脆满足她。她的小被和沐泽的主还是那么多,并没有因为两个人的升温改变多少。

这方面,彼此不干预,游戏一场何必那么认真,只要知道心里在乎着谁就好。

“试试鞭子吧。我看你是痒的厉害。”没错,都是陈述句,苏茉习惯性不用疑问句,好似每一句话都是命令,不可抗搏。

“不要。”

“欠揍。去,沙发上去眯会,我看完这个案子送你回学校。”苏茉揪起沐泽冲沙发方向递去了眼神,沐泽的午觉很让人头疼,不严肃点还真就吓唬不住。大概是惯的狠了,她这样想着。

沐泽就着苏茉的手和她打闹了起来,午后如此时光静好,调皮的嬉笑,温柔的训斥在此时都像是电影里的桥段,美好,让人羡慕。她们都没有挑明彼此的感情关系,在外人眼里,沐泽是苏茉的妹妹。

那么在她们自己心里,又是什么呢?

正闹着敲门声响了起来,苏茉一脸笑意示意沐泽安静的去沙发上休息,自己走向门口开门。门在微笑中慢慢打开,满室的暖意沁透了站在门口的人。

是何玲。当她小心翼翼的正准备开口,一路小跑向沙发的沐泽在她眼里慢慢放大。经历过上次之后,她和苏茉便没有再联系,她每天都喝的烂醉才回家,哭着入眠。今天实在忍不住想过来道个歉,期盼重归于好。

现实又给了她一记狠狠的耳光....沐泽,苏茉....

苏茉的笑容收的很快,面无表情把门大敞着转回桌子后坐下,翻开文件夹,“沐泽,你朋友来了。”

沐泽看到了,她看到了。

“何玲...”

谁对谁说,你是骗子。谁又对谁说,这不是背叛,而是情不自禁。

三十二

说到何玲,普通至极。平凡的长相,不出众的身材,不白嫩的皮肤。她没有父母却也不是孤儿,只不过父母去世的早。在她十六岁那年爸爸得了肝癌去世,家里突然断了经济来源后母亲终日郁郁寡欢也相继而去。

她辍学了,在一家超市拿着微薄的薪水跑上跑下,为了生存大汗淋漓。这个圈子对何玲来说不只是一种嗜好,也是一种寄托,心灵,精神,生活的寄托。没有人本质是坏的,就如同何玲,每天干净的进入夜总会,满身酒味烟气的回到家,曾经她也那么干净过,纯洁过,最终还是没能逃脱的了命运的泥沼。

我们,都一样,在泥沼中深陷挣扎只为能够喘息,活着。

冬天是一个很单调的季节,丰富的色彩相继流逝徒剩孤白落单。太阳也失去了焦灼的温度挂在天际努力让这个世界取暖,没有人知道它的执着是因为什么,也许,是在陪着那抹残白静守岁月流淌,也许,是无法割舍的纯净牵绊住了它的脚步...

也许,没有也许。

桌子后是簌簌的落笔声,沙发旁是沐泽的静立,门外是何玲的心凉。她们同样沐浴在同一片阳光下,却生出了不同的心境。

沐泽和何玲隔着不足三米对视着,深望着,没有人开口,如此安静。

“对不起。”沙发旁的沐泽低下了头。

“没关系。”

何玲轻轻吐出几个字手抚上门把手攥紧,寒冷的凉意顺着指尖深入血液,那是刺骨的凉。她注视着沐泽缓缓关上门...

一扇门,阻隔了两个世界,从此形同陌路。如若交集,便是战争。

关门声落下后,苏茉点燃一根烟从文件里抬起了头,她突然又想到了沐泽的疯狂,为了友谊的不顾一切,她知道对不起这三个字对于沐泽来说有多么难出口,而今天的对不起里包含了很多,过往,曾经,亏欠,对她自己,也对何玲。

苏茉走到沐泽身边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脱下警服为她盖好,“什么都别想,睡觉。”

阳光如此好,雪如此白,沐泽的眼睛却空洞了,她如牵线木偶般乖巧听话,慢慢闭上了眼睛,几滴泪顺着眼角滑过耳边...哽在喉咙里的哭泣让胸脯一起一伏。苏茉的气息让她安心,安心到静默的流泪。

何玲....如果你知道了沐泽为你所做的一切,会不会在关上那扇门时多留给她一个微笑?

三十三

苏茉送沐泽去学校的路上,没有多余的言语彼此都很静默。她看着沐泽几近僵硬的开车门,下车,慢慢消失在了校门口的人群中。何玲比沐泽早认识苏茉很长时间,从网上到现实再到实践,这一步步走过来总会有一个人投入感情--依赖。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小被总会先比主投入感情,因为她们比主缺失的更多,渴求的更多,最终,难免失望也更多。我们无权去评判谁对谁错,幸福的大有人在,痛苦的也遍地都是,运气,并不是每个人都有。

比如,何玲,比如,你我。还有,她们。

沐泽走进午休间哄闹的班级,离上课只剩十五分钟所以人比较全,听歌,聊天,看小说,打闹.....她漠然推开挡了路的人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将额头隐在双臂间,突然,无奈了。

怎么做都是错,做也错不做也错。

一下午的课她都没听进去,望着窗外上体育课的几个班级愣神。这个城市冬天难得下几场雪,操场上的树挂着残廖的白色闪闪发光,偶尔几缕风扫过那白色便如下雪般飞扬飘坠,些许悲凉,冷清。

悲凉的人,悲凉的境遇,于是看什么都是悲凉的吧。

”好了,今天的作业大家都记好,期中考马上到了,永远记住,你们是高三的学子以后要面临的是前程似锦...如果你不是高富帅,白富美,不是习近平的儿子,就给我往死了学...”

全班哄笑..戴着无框眼镜的中年女人在讲台上激情洋溢,沐泽皱着眉觉得很讽刺,抓起书包将桌子上的书本哗啦进去拉上拉链甩在肩上,在老师的愤怒和一群鄙夷的眼神中踹开教室门走了出去。

今天那个尖子生请假了,好无趣,都没人整。

华灯初上,寒风叫嚣着舞动。她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走出校门,被冻红的鼻头显得很可爱,手机在口袋里滴滴响了几声,是苏茉的短信。

【今天有个会,接不了你了,赶紧给我回家别乱跑,否则等着挨揍。】

沐泽笑着把手机塞进口袋加快了脚步往路边走,冬天不好打车,回去晚了沐良又要不高兴了,正想着被一只手生生拖住了。

“喂!你就是沐泽?”一个叼着烟的女孩用下巴挑衅,身后方是那个不敢直视沐泽的尖子生。她叫刘瑶。

沐泽淡淡看了眼刘瑶一把甩开,“滚。”冷冷丢下一个字站到马路边等车,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像一个等待引爆的炸弹、

“靠,你这是在跟姐姐说话呢?啊?”女孩不依不饶的再次将沐泽拽了回来,深吸一口烟全部喷在她脸上。

沐泽,笑了,嘴角弯起狠厉的弧度在烟雾中眯起双眼。

“看你妈啊看,自己做了什么事儿不知道吗?跪下叫声姐姐就饶了你!”女孩狠狠推了沐泽一下。

街边的路人都停下脚步看着热闹,还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不久,便把她们密密麻麻的围了起来,更有甚至还往里面挤想看看这场免费电影有多精彩。

中国,最不缺这种桥段。

刘瑶一见人多有些慌了,赶忙扯了扯抽烟的女孩,“菲姐,我们换个地方吧..这人这么多..”

女孩还扯着沐泽的胳膊,化了烟熏妆的熊猫眼死死的盯着她根本没理刘瑶,“姐让你跪下听着没有啊?”

“你他妈是哑巴吗?还是想挨打了?啊?”

沐泽深吸一口气看看没有星星的夜空,拎着书包的手慢慢垂在腿旁扔在地上,扒开女孩放在她胳膊上的五个指头邪笑着缓慢后退,站定。就在一群人纳闷这个好看的姑娘这是在做什么的时候,她一个箭步冲过去在离女孩仅一步远时跳起来一脚...

稳稳落地,狠劲十足。

女孩捂着肚子滚在地上打滚,沐泽最知道打人的要害,一把扯下围巾甩在地上揪着女孩的卷发扯起来左右开弓,结结实实不间断的耳光让周围瞬间鸦雀无声,刘瑶懦弱的站到更远的地方,想叫不敢叫,想拦不敢拦。

“啊!啊!你他妈知道!啊!我是谁吗!啊!你!居然!”

沐泽一声不吭劲全放在了手上,女孩的嘴角不停的有血渗出温热了她的手心。女孩使足了浑身的劲挣脱了她的钳制,一缕头发生生被扯掉消失在风中。

谁都没有动,两个女孩面对面对峙,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满脸鲜血。

“草!”女孩抬起手揪着沐泽的领子一巴掌就要挥上来。

沐泽在那几秒钟想到了很多,何玲的出现勾起了很多回忆,特别是,那座废弃的工厂。巴掌速度很快,她生生迎上不躲不闪。然后,快速出拳准确无误的落在她刚才踹过的地方,女孩咳嗽了几声往后踉跄着还没等倒下,头发又被沐泽抓在手里。

动作,很帅,也很疯狂。沐泽揪着她的后脑一下下往自己屈起的膝盖送,嘴角的笑越来越浓直到除了声音再到癫狂,校裤上全是女孩的血,她只是不知疲倦的动作着,仿佛在宣泄什么,多么无助的宣泄才会选择这种方式。

周围人群一见势头不对,这样打下去这个女孩的脸还能要吗,于是,报警的报警,阻拦的阻拦,徒劳也可笑。刘瑶惊讶的张大嘴巴,沐泽平时在学校少言寡语,不声不响,属于人群中的异类。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安静的女孩,除了会点恶作剧居然还这么会打架。

“别打了姑娘!再打真要出事了!”

“你这女孩怎么不听劝啊!”

雪又落,霓虹闪烁,一辆警车戛然在路边。梁斌带着两个警察从人群中挤出来,当看到沐泽的时候,几个人都险些愣住没反应过来。

“沐泽!你干什么呢。”梁斌一把冲上去从后面抱住沐泽拖开。

女孩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满脸的血顺着鼻孔,嘴巴流在地面上,连叫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孩被送进医院,通知家属。

沐泽疯笑着被梁斌抱进警车,呼啸而去。

沐泽为什么会打架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因为她曾经以为:

只要打得过全世界,就能够保护的了自己所在乎的人。

三十四

废弃的工厂是沐泽的黑夜,是每一晚噩梦的起源,它就像是恶魔一般从她的心里攀爬出来作祟狂舞。那个男人狰狞的嘴脸,刺穿她身体时撕裂般的剧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和恐惧,剥夺了她所有尊严。

苏茉以为她释怀了,因为沐泽从没有再提起过,她的笑好像已经摒弃了所有过往。沐良更加发现不了她的异样,只是在每晚她尖叫的时候端一杯水坐在床头,拥抱,安抚。他看不见怀里沐泽的表情是嘲弄的,仿若在讽刺着梦里的每一个情节。

它们曾那么真实的发生在她身上,如何能忘的了丢的掉。

沐泽和刘瑶一起被带进了警察局,应该说她是被梁斌背进警察局的,因为从始至终她就没安静下来过,一直在笑,发疯的笑。刘瑶吓的连路都走不稳了,早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就不找什么社会上的这个姐姐那个姐姐来帮忙了。如果早知道沐泽这么会打架,就不惹她了。如果早知道会把自己牵扯进来...

我说过,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只有面对。

梁斌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把一身血的沐泽背进审讯室,他以为沐泽受伤了。从这个女孩失踪到发现苏茉对沐泽的在乎开始,他就对这个女孩很上心。平时在局子里碰到也是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他喜欢沐泽直率的性格以及眉间那抹忧郁,总是能让人赏心悦目。

把沐泽放在凳子上时她还在疯笑,手上的血已经干涸。

苏茉正在会议室安排着紧急的任务,接到消息还来不及放下手里的茶杯就那么端着跑进审讯室,砰的一声推开门连她都愣住了。她是看到了怎么样一个沐泽啊...

沐泽,你又在演疯子了吗?

刘瑶在门边紧紧贴着墙站着,满脸惊恐惧怕一步都不敢接近疯狂的沐泽。

“怎么回事。”

苏茉几步上前一边在疯笑声中摸索着沐泽身上有没有伤口,一边冲着身后还没缓过气的梁斌发了问。

“这丫头,打架了,呼..累死我了,被打的女孩已经通知了家属送去医院了。”

沐泽突然安静下来幽幽喘息着,她把眼神对上苏茉焦急的脸庞忽然又轻声笑了,又给你惹麻烦了,又要让你失望了。

“呵...我没有受伤,呵呵...不是我的血。”清冷的声线带着呵呵的笑声。

一句话让在场的都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没事,剩下的都是小事。苏茉把心放下来后开始有点生气了,她不喜欢这样的沐泽,像疯子一样癫狂的沐泽。皱着眉弯腰从沐泽身上搜出手机找到沐良的名字拨通了电话。

这是例行公事,苏茉就算是局长发生这种事,而且对方已经被送医院,沐泽的家属有这个知情权和必须知情权。

“泽泽..怎么还没回来..”刚一接通,一个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

苏茉轻叹了一声,“你好,这里是市局,沐泽现在在我这里,你来一趟吧。”她打着电话把手放在沐泽的背上轻抚。

没有下一句话,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可见沐良听到这个消息是多么心急如焚。

“其他人出去吧,梁斌留下和我一起就可以了。”审讯过程还是要走,不论偏袒与否。

苏茉揉了揉沐泽的头和梁斌一起绕到桌子后坐下,眼神扫向了门口还没反过劲的刘瑶,“过来坐吧。”

刘瑶的头摇的向拨浪鼓,她不敢。

“那就站着说。”梁斌面无表情翻开口供本。

刘瑶在这里哪还敢说假话,警察局一定已经通知了自己的父母,回家少不了一顿狠骂,她就那么站着,抖着把事情原委说了个明白,她是如何和沐泽发生的冲突,如何认识的这个社会上的女孩,如何带着她来学校找到沐泽。过程中都说了些什么,谁先动的手,怎么动的手。

苏茉越听脸色越冷,再把眼神转向沐泽的时候连说话都带了寒意。

“沐泽,你不是孩子了,做事要学会考虑后果为别人留一条后路。”不像训斥,但是口气很不好。

是吗..我没有给别人留后路吗...我没有考虑后果吗...沐泽呆呆的想着,“呵..呵呵呵..”

苏茉不想在人前不给她面子,咬咬牙把笔摔在桌子上移开眼神,梁斌的笔在手里不停的动着,记录这件事情的过程和细节。一边写一边在心里发笑,小妮子挺厉害啊这是一点亏没吃着,平日里看她大大咧咧的样子,真想不到下手还挺狠。

不偏袒,可能不偏袒吗?这个世界都没有公平过,何况是渺小的人。

三十五

审讯室的场景太熟悉,惨白的灯,密不透风的墙,阴冷的压抑和窒息。沐泽穿着带血的校服站在墙角,刘瑶已经被父母在训斥声中接走,真幸福,她想。偌大的空荡里又只剩下了她和苏茉,彼此的喘息那么明了。

“站直。”苏茉依靠在桌边盯着墙角的背影,最近没见她少吃,怎么又瘦了。

沐泽慢慢把额头顶在了墙上,这是她每次被苏茉罚站的固定姿势。“腿疼,站不直。”

“那就跪着。”

苏茉面无表情环抱上手臂,警服肩章上的几颗金色在灯光下闪耀,她在生气沐泽的冲动和不计后果。只是进了医院还好说,最多也就是钱的问题就可以撤诉。如此冲动不让她长个记性,下次闹出人命来谁都救不了。

“不。”声音很闷还带一点鼻音穿梭在空气中,倔强。

“恩?”

“跪着膝盖疼。”仿若自喃。

苏茉看着沐泽的后脑竖起手臂将指尖抚上手表暗扣,清脆声很空洞缓慢的传进沐泽的耳朵,她闭紧眼睛屈下双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没有害怕,只是不想在这挨揍。沐良随时都有可能进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种尴尬。

“我哥什么时候来。”膝盖在冰凉的地面上疼着,痛着。

“闭嘴。”苏茉摇了摇手臂重新扣好手表垂下插入裤袋,她就那么看着沐泽,眼神一刻都不曾离开过。恍然间她好似又看到了那晚墙角的沐泽,那么倔强,不屈的她如今像一头已经被驯服了的豹子,安静,沉默,却都称不上乖巧。

沐泽,还是沐泽,只是隐藏的更深了。她的演技已经精湛到了天衣无缝,把过往留下的伤口隐藏的滴水不漏,这是一种不需要理解和安慰的勇气。既然忘不了,就永远记住。既然丢不掉,就紧紧握在手心任它狂妄嚣张。

冷眼看自己,千疮百孔。

门,开了。沐良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看到墙角跪着的沐泽眉紧紧蹙着,随即转过头走过去和苏茉握手。

“你好,经常听沐泽提起您,费心了。”得体的笑容让这个男人显得更加高大,让人舒适。

苏茉也配合着笑了一下,把手伸过去礼貌性握手,“客气了。”

沐泽的压根咬的紧紧的,她似乎感觉到沐良焦急和失望的眼神穿透了她的身子,心瞬间揪起来刺生生的疼。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给身边的人添麻烦,让身边的人不安生吗?你到底是怎么了沐泽,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就忘不了..不就他妈的一层处女膜吗..为什么总是疯狂..

沐泽!你他妈为什么总像个疯子!你根本就不配得到别人的担心!

想着想着,苏茉和沐良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万般剧痛在她心里来回轰炸,好难过..好难熬...

谁能让它停下呢。

沐良得知事情的原委一张脸越沉越黑,当着苏茉的面肯定不好发作。自从和沐泽生活到一起,他一直宠着,惯着,纵容着。不论发生什么事说两句就过去了,以为这样可以让沐泽快乐一些。

他知道,自己错了。这样会害了沐泽。

苏茉的眼神有意无意在往墙角瞥,深皱的眉爬上一抹担忧。她和沐良一样,害怕沐泽会犯错误,会走错路,会毁掉自己的一生。任何一个关心沐泽的人,都会,可是他们不知道,藏在沐泽心里的那道伤口正涓涓的流出鲜血,从未停止。

戏,越演越好。心,越沉越深。

沐良冲苏茉点了一下头走向墙角,站在沐泽后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泽泽,回家。”

她没有动,一动也没有动..沐泽不知道转过身后会看到怎样神色的沐良..她好怕。

苏茉深看着如死人般的沐泽,抬起手腕瞥一眼手表开了口,“沐泽今晚去我家住吧,在我那你也可以放心,刚好我还有些事没有跟她弄清楚。”

大概是默契,或者是了解,她知道沐泽现在不想面对沐良。确实也好长时间没好好收拾她了,刚好借着这个机会给她松松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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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这个世界,没有谁会真正的理解谁。

就像沐泽那颗无法止血的心一样,无从诉说。因为旁人都没有经历过,所有的文字都显的那么苍白无力,一笔一划都虚伪无比。说风凉话很容易,过去了,别想了,看淡点。当这一盆刺骨的冷水泼到自己身上时,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放下。

不论是怎样的安慰,对事件的主角来说都是徒劳。

沐良同意了苏茉的想法,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一个沐泽。还没有结婚没有过孩子的一个男人,面对这种事手足无措是常理之中。不忍心打,骂的太狠怕孩子会难过,如此纵容下去又怕会毁了她。不止是沐良,我们的父母也是同样。

咱们,又何曾理解过他们?

满室暖光,苏茉坐在卧室的床边,白色宽松家居服遮不住那股凌厉。沐泽笔直的跪在她脚边深垂下头,身上还是那件黑丝透着怡人的粉嫩。她们已经如此僵持了两个小时了,沐泽不肯开口说话她也不主动去问什么,手里拿着板子任她跪着。

两个小时,一百二十分钟,能想很多事。然而沐泽却把自己深深的遮在胸前,膝盖上的刺骨渐渐转为麻木似乎不那么难过了,额头上的密汗出卖了她此时的煎熬。眼眸在喘息中一眨一合间,是什么冲出了眼眶?沐泽肯这样乖乖跪着,不是怕苏茉,她不会怕任何人。而是累了,反抗不动了。她知道苏茉在等她开口,认错,认罚,解释。

“苏茉。”沐泽缓缓开了口唤她。

“恩。”闭上眼睛冷冷的应着,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死亡...是什么感觉。”喃喃的清冷从低垂的头下发出来。

苏茉猛地皱起眉并没有睁开眼睛,胸口一起一伏从急到稳过度的很快。这个问题像尖刀重重刺在她心上,唤醒了很多岁月中不曾遗忘的记忆。那场任务,那场失败,端不起狙击的手臂....那个布满星空的山谷,她都快忘了她是如何从那里活着走出来的..

死亡的感觉,毫无感觉,才是最恐惧的地方。

“干嘛问这种傻问题。死了,就没感觉了。“她慢慢睁开眼睛看着沐泽。

没感觉,对沐泽来说,也许真是一件好事,让所有折磨都伴随着死亡而消逝。

苏茉垂下眸子沉思了片刻,再抬眼时把板子放在了一边一件件褪下手上的饰物,眼神始终定在沐泽不肯抬起的头上,这个问题让她现在很急切的想知道沐泽在想什么,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她,已经想到死亡了吗?

不行,沐泽,你必须把这个想法给我掐死在摇篮里。

“趴过来。”苏茉面无表情拍拍自己的双腿。

沐泽吸着鼻子双手撑地艰难的站起来,咬着下唇弯腰伏在苏茉的腿间,苏茉瞥一眼她已经红肿了的膝盖,“死亡很可怕,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带有磁性的冷音绕在沐泽周围,她慢慢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

苏茉的声音总是能让她静下来,纵使是现在这样尴尬的姿势。

巴掌声在静默中乍然响起,苏茉只会在揍沐泽的时候给个预热,她的手有节奏在两瓣臀肉上大力挥下,感受着沐泽享受疼痛时偶尔抖动的双腿。

“打多少下能记住。”苏茉没有停下巴掌只是冷冷的问。

疼,很疼,沐泽发现自己越来越脆弱,连苏茉的巴掌挨起来都有点感觉难耐了。小腿交叉着绞在一起,很细微的痛吟声更像是一只幼猫。嘶..随..你..”

巴掌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狠,就连苏茉自己的掌心都开始阵阵发着焦灼。沐泽的小身板在腿上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左右小幅度的挪动着。

“不许动,既然敢犟就保持你以前的风格,不许动,不许躲,不许叫。”带着气愤的巴掌不肯轻饶沐泽的屁股,一下接着一下如雨点般生生落下。沐泽安静了,不动了,牙齿又印在了唇上体会血液的温热。

当苏茉感觉到掌心触及一片高涨时停了手,掀了裙子褪下内裤,动作缓慢却不知从何放射出的冷冽。每次沐泽犯错了就会见到这样的苏茉,没有笑容,甚至没有表情。暖黄的摧残下是一幅布满掌印的艺术作品,白皙中的火红映出美感。

“站起来,双手撑着床。“

我不准你知道死亡的感觉。

三十七

我们都在某一瞬间,想到过死亡。有谁活在这个世上能摆脱的了世俗的牵绊,所谓不食人间烟火,超凡脱俗,假。曾经我想过要写一本书,名字叫做《欲物》,当时有人问我这个书名有什么含义吗?被欲望掌控的高级动物--人类。想吃,想喝,想穿,想睡,想发财...我们在这样一个个欲望中沉沦不可自拔。

我叫它,生存本能--欲望。

沐泽扒着床边从苏茉腿上起来,睡裙自然坦落遮住了一席春光,身后的滚烫预示着已经准备好承受接下来的洗礼。是啊,人活着本身就是在接受一场洗礼,准备好的才能活到最后。她站起身后并没有马上按照苏茉的命令摆好姿势,而是和已经站起来的她深深对视,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那么近,仿若游走在鼻尖。

你真美,带着一丝颓废的美,苏茉这样想着。

在苏茉的凝视中沐泽淡淡勾起了嘴角,这一次,没有嘲弄,没有讽刺,只是微笑。她转过身去弯腰将屁股撅起来,长发丝丝在两颊铺满摇荡,她在静静的感受身后火烧火燎的清醒,这是唯一能证明她还活着的方式。

如同烟疤扭曲在手臂,那是我们活着的证据。

“委屈吗?”苏茉拿起板子把她的裙子挑到腰上,随即横置在她的臀峰上。

“不。”

经历过这么多,再委屈的事都感觉不到委屈了。原来,连委屈都需要那么多条件。

“认错,到我满意为止。”话音未落,苏茉扬起板子稳稳落在火红一片,眼见那肉波起伏荡起涟漪。

沐泽再一次咬紧下唇闭上眼睛,没有温度,冰凉的木面就这样和伤痕累累的肌肤不停亲吻,拥抱。剧痛丝丝入扣,渗入血液随即蔓延全身。她微微仰起头承受着一次又一次下落,直到额间被逼出了汗。

“说话。”苏茉轻拍两下暂时停手给她喘气的机会。

“呼...说什么。”还是那般倔强。

”沐泽,别挑战我的耐性。“扬起板子重重两下,一双墨眸冷冷的注视着沐泽的后脑。

“呃!”抑制不住的呻吟,疼,真他妈的疼。

苏茉知道沐泽这是准备犟到底了,不说也罢,长记性就好。她一只手环上沐泽的腰按紧。另一手扬起板子发出声声清脆,连绵不断。仿若还未落下便又伏起,腰上的钳制让沐泽无法移动哪怕是稍稍的缓解,她只有扭动双腿皱起脸承受这一切。

静默沉寂,说不清道不明的责打。

沐泽的屁股高肿凸起,一道道板痕在颜色上添了一层油亮,像是在黑暗中绽放欲滴的红玫瑰般妖娆,妩媚。板子还在不停下落,苏茉沉着脸不准备停下这次的惩罚,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是害怕她出事还是害怕从她嘴里那么清淡吐出的死字。

会不会有一天当我睁开眼睛时,我们便再也见不到彼此。

“啊...啊...”沐泽忍住不乱动却抑制不了脱口的痛吟,只是因为眼前的人是苏茉,她突然不想如曾经那样掩饰,隐忍。

“记住了吗?”苏茉放轻了手上的力道和速度,让她深深记住这种不间断的疼。

沐泽的痛吟对于苏茉来说是一种惊喜,是情不自禁的怜惜,无需那么多解释,懂得。当彼此间给予了某种特殊时,那丝温暖也如期而至。我要这样的你,不掩饰,不伪装,不论戴着多么厚重的面具,请为我,摘下。

“啊..记..住了..”她终于忍不住把手别过去给自己揉着,好疼。

“谁让你揉了,手。”苏茉口上训斥着眉间却上扬了一抹笑意,那里面写着宠爱。

呜咽声好似撒娇般从沐泽嘴里钻出来,“..站着..上课..丢人。”

苏茉笑了,又不轻不重给了几下把板子丢在一边,“你还知道丢人,打架就不丢人。”她感觉到了沐泽的变化,这是前所未有的,她也为这种变化感到恐惧,也许是因为人提到了死字,任何变化都会引起担忧。

“嘶....呼...以后..选个不丢人的方式..打架。”沐泽,也笑了,将不明意味的笑全隐在了眸中。

苏茉没有回应沐泽的小调皮,弯腰又扫起刚才丢下的板子。沐泽看到这个动作下一秒从床上跳起来捂着屁股,嘴上的话速度很快。

“不打架了。”

“趴好。”

“我开玩笑的!!”

“趴好。”

“疼...不要!“

”就这么大地方你还能往哪钻,过来,跟耗子似的你。”

“总比被打死好。”

“你给我动作轻点跑,花瓶碰坏了我就把你摆那。”

苏茉拿着板子抱着手臂看着满屋撒野躲板子的沐泽,笑了。

“明天请假,带你去个地方。”

“你每天都带我去个地方,天天请假,绝逼很爽。”

“屁股也会很爽,好了,睡觉。”

是什么在潜移默化发生着改变,老天,你的剧本何时才能终止。

三十八

我知道你在演,这场戏你演的很辛苦,让我陪你一起撕心裂肺。

这座城市的繁荣让人压抑,似乎永远找不到一个可以安静歇脚的地方。大厦楼宇,名车豪宅,嘈杂,噪音仿若走到哪都徘徊在耳边。苏茉在车流中稳稳把着方向盘,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沐泽搭着腔或开开玩笑。

渐入深冬,雪下了一场又一场后终于恢复宁静。沐泽望着车窗外挤满人的公交牌,戴着厚围巾骑着电动车在寒冬里匆匆赶路的人,路边松树难得的那一抹深绿,还有,领着小孩过马路的父母,她望着望着便出了神。

这些毫无交集的人们,快乐吗?

苏茉这一路没有打扰她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很多,穿过市区最终停在了一栋简陋的三层楼旁,沐泽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的标牌:残疾复健中心。把询问的话吞回肚子里狐疑的随着苏茉下了车,这里很偏僻,除了几辆面包车便是枯树。

跟着沉默不语的苏茉转上二楼一间大房子里,人不多,零星几个还有满屋叫不出名字的器材。她们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加油!加油!你可以的!”几个坐着轮椅的人,或年轻或终老,围着中间一个看起来还不到十六岁的女孩呐喊,拍手,满脸笑意。

而女孩,同样坐着轮椅满头大汗,双手紧紧攥着扶手仿佛在吃力完成什么动作,她紧紧皱皱着眉头,咬着嘴唇,一次又一次要站起又跌下去。眉间那抹失落闪的很快随即又是下一次用劲。

沐泽看着,眼眶潮湿了。苏茉双手负后沉默着。

“加油!慧慧!一二三啊..再来一次..一二三啊...”

“快了快了!坚持!”坐在轮椅上的人都不约而同喊起口号,为这个下身瘫痪的年轻女孩打气助威。

女孩急烈的喘息着,扒着扶手的指尖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的密汗滚滚而落,她僵持在半空中不肯松劲。

太阳好大,刺得沐泽不停流泪,抑制住胸前即将喷发而出的哭声,她害怕打扰了女孩,她怕,女孩会再一次跌坐下去。

世界,别这么残忍。

苏茉将手随意搭在她的肩膀上,缓缓开口,“这个女孩在一次和父母去郊游的路上出了车祸,爸爸妈妈全死了,她瘫痪了。父母留下的钱不允许她到好的复健中心接受治疗,所以她一直在这里,已经三年了,每天如一日的重复这个动作。两年前我来这里例行检查时认识了她。”

沐泽闭上眼睛肩膀渐渐抖起来,这些人的声音还在耳边环绕,此时听起来真的让人心碎。

女孩再一次跌坐下去喘息着勾起嘴角,满脸的热汗显得她是那么好看,“谢谢爷爷奶奶们了,每天这样陪着我都耽误你们训练了,没事啦,明天再来,慧慧没劲儿了。”

无力了,没劲了,但是不放弃,因为只要活着就还有明天,还有希望。

“哎呦,傻孩子说什么呢,今儿不行明儿咱们继续战争,早晚一天把日本鬼子打出中国,抗战不还八年呢嘛,哈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慧慧早晚有一天会成功!”

“你个老顽童自己不会说净接着我说..”

“你们可别吵了..都被慧慧叫爷爷奶奶了还没个正形...”

慧慧坐在轮椅上看着随后咯咯笑起来。而沐泽,却哭的更厉害了。

“嗨,苏茉姐,你来了怎么不进来啊。”女孩透过人圈发现了门口的苏茉,勾起一抹微笑不停招手。

真好看,沐泽哭着想。

苏茉替她擦去眼泪后牵着手一起走了进去,老人们见客人来了纷纷打了招呼到一旁去做自己的复健。慧慧坐在轮椅上好奇的看着沐泽,那眼神里全是阳光和友善。

“看你在做训练所以没打扰你。”苏茉在轮椅前蹲下,用纸给慧慧仔细的擦着汗水。

“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很忙吧?”慧慧傻兮兮的笑着,高束在脑后的马尾更显俏皮。

沐泽从始至终都僵滞在她们身后,她好想冲那个女孩笑笑,可是突然间就忘了,真正的笑是什么样子的?

苏茉把沐泽介绍给了慧慧,女孩显得很高兴,拉着红眼圈的沐泽说这说那,问东问西。渐渐的也打开了沐泽的话匣子,两个人手舞足蹈的讨论着自己感兴趣的人和事。

沐泽虽然没有像慧慧那样开朗的笑,但是嘴角的弧度是真诚的。

我们改变不了日出日落的循环,阻止不了悲剧的发生甚至无法决定自己的人生。没有人知道这一秒还活着的我们下一瞬间会不会冰冷僵硬,会不会死亡。

但是当我们遇到不幸时,不妨闭上眼想一想,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一群人生活在渺小的角落,比我们更加不幸。

仰起头,把握当下。

三十九

短短半个小时,沐泽和慧慧就成为了好朋友。她是一步三回头被苏茉牵出复健中心的,临到门口时还不忘给慧慧下了承诺:

“一到周末爷就过来看你,等爷啊,一定等着爷。”

慧慧被沐泽滑稽的爷字逗的捂嘴笑了起来,随即挥挥手,“我等你。”

多简单的三个字,我等你,那是一种希望。

沐泽刚坐进车里便哭了出来,声音很轻好似在婉转的祈求老天。苏茉点燃一根烟启动车子缓缓上路,穿着皮衣的她凸显出了与平时不太一样的气质,不光只有雷厉风行,还有那么几丝,魄力。

还是那树,还是那街,还是那景。这个世界未曾改变,是观赏的人心境变了。

于是,悲观悲,喜观喜。

哭声再一次隐没在了喧嚣的城市中,沐泽此时的心疼的无法呼吸,慧慧的遭遇和她引起了强烈的共鸣,她在为自己觉得可悲,不一样的境遇,一样的悲凉,为什么有人快乐有人却死在了混沌。而自己,最终又会走向哪一个结局。

苏茉今天格外的安静,开车,抽烟,目视前方。她在给沐泽思考的时间,适应的时间,反省的时间。有些事板子解决不了问题,就如同一个人如果真的想死谁都救不了,只有自己能够解救自己。沐泽会有这样的反应一直在她的预料之中,但是这还远远不够,当一个人经历承受太多的时候,不完全发泄出来就会永远沉积在心里,最后在岁月中渐渐灭亡。

沐泽的伤,需要一次狠狠的发泄和小心翼翼的保护,由时间来冲淡它。

车子在两人的思绪间返回了市区,苏茉把车停在医院门口深看着沐泽,“还敢看吗?”

沐泽呆滞的目视前方,随即仿佛做了什么决定般毅然打开车门。

不论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她想看,沐泽,不要逃避。

医院里的暖气不错还是让沐泽觉得冷,寒。苏茉和院长走在前面低声说着什么,她统统听不清,过道里有哭声,有说话声,穿着病服打着吊瓶的人一个又一个擦过她的肩膀,她不是没来过这种地方,只是换了一双眼睛去看待时,平凡中发现了很多不易察觉的不同。

苏茉和这家医院的院长是老朋友,寒暄着便把他们带到了顶层的重症监护室,院长跟周围的护士交代了几句没有继续陪伴她们。

顶层,很冷清,仪器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沐泽的面前是一层厚厚的透明玻璃,而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病房,中间只有一张床,周围摆满了滴滴个不停的仪器。病床上躺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氧气罩似乎刚被摘下歪歪扭扭在脖子处,一双肉肉的小手捧着对讲机和玻璃外的妈妈在说话,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

苏茉静静站在沐泽身旁,她没有和沐泽一样往里面看,而是慢慢闭上了眼睛听着这世界上最美好的对话。

“妈妈....我没事的..你不要哭..”甜甜的奶声中夹杂着懂事,男孩看到了自己的妈妈眼里渗满了泪水还在对他笑。

“好儿子..好儿子..”女人的手轻抚在透明的玻璃上打着颤,三十多岁的年纪头上却已经泛了白色,憔悴的脸不停的冲着窗里笑着。

“妈妈...我昨晚做梦了..嘿嘿”

“恩?梦到什么了,快跟妈妈说啊。”不由得担心儿子是不是做了噩梦。

“梦到妈妈,还有爸爸一起带着我去海边玩..妈妈妈妈...海星好漂亮...”男孩极力的想表现出兴奋的样子,只是虚弱的声线幽幽传递在对讲机里。

“那你快快好起来,等你好起来了啊,妈妈就带你去海边,乖..”

“一言为定..妈..妈妈...拉钩...”也许是摘下氧气罩时间太长,男孩说话慢慢开始吃力了。

“好好好..拉钩..拉钩..好儿子..快..自己把氧气罩戴上。”

男孩傻笑着把氧气罩戴回嘴上,一只手还不忘冲着窗外的妈妈做拉钩的动作。

然后,他慢慢闭上了眼睛,药里的催眠作用开始挥发,他去了梦中。

女人捂着嘴不停的颤抖。

“他得了白血病,晚期。”就连苏茉的眼角都忍不住滑落了一滴泪水,她慢慢睁开眼睛。

沐泽除了僵滞没有别的表情,她慢慢把双手贴上玻璃发着抖,你的人生才走过七个年头,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凭什么!!!心里的嘶吼让她红了双眸,晶莹一颗颗滑落在冰冷的空气中,下坠。

“怎么会这样...”

在问谁,问着谁,老天,命运,自己。

“你七岁时遭到了父母的抛弃,而他,同样七岁,却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下去。”苏茉带有磁性的声音像是另外一个时空传来的,每一个字都飘进了沐泽的心里,再轰然炸开。

她转身踉跄着跑了出去,接近崩溃,狂乱。

不,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嘴里不停的嘟囔,越跑越快。

苏茉再次闭上眼睛默默祝福了这个在生死边缘的小男孩,虔诚的后退两步转身。

沐泽,发疯吧,最后一次。

四十

天又要黑了,沐泽跌跌撞撞的走在马路边撕心裂肺的哭着,路上行人都用疑惑或嘲笑的眼神看着这个痛苦欲绝的女孩。苏茉没有下去安慰她,头后靠在椅背上一路十码的开着车跟在后面,指尖还未燃尽的烟顺着窗缝徐徐而去。

沐泽,你会明白吗?

“看你妈啊看!爷好看吗!都给爷滚!!!滚!!!”

脚步,踉跄,嘶吼,崩溃。所有压在心里的记忆全部翻腾而出,听,它们在嘶吼,它们在叫骂,它们在沐泽的心里翻滚着。父母的冷漠,漫街的枫叶..那列脏旧的火车..这座压抑的城市...小姨的辱骂....学校的鄙夷....孤独深夜中的一次次崩溃,何玲...男人..废弃的工厂....恶心的侮辱...静谧的黑暗...生死的绝望...

看,他们被唤醒了。看,沐泽又崩溃了,无声的崩溃。

苏茉目不转睛的盯着沐泽的背影,她似乎能够临摹出沐泽现在的样子冲击着她的神经,她强忍住下去抱住这个孩子的冲动,抖着,颤着。她有时候在想,为什么要对沐泽这么好,为什么会对她产生一种异样。有一本书里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磁场,当两个人的磁场接近吻合时,便会汇聚成一点。

原来,冰冷的人只是缺少一个同样的磁场。

就这么走着哭着再到平静。沐泽走不动了,好累,颓然跌坐在石阶上埋下头喘息,急乱,空洞。苏茉停下车慢慢走进她单膝跪地,在沐泽的额头上印下一吻随即拥在怀中,声音柔的好似一潭水。

“我们,还有一个地方没去。”说完,她把沐泽打横抱起走向自己的车。

沐泽的大脑一片空白蜷缩在人怀里,如此平静,仿若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冬天的夜晚冷风入骨,就连路灯都蒙上了一层白雾残光寥寥。她们将要去最后一个地方,也是苏茉拖朋友精心安排好的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盛载了很多孩子快乐的童年,亲情的温暖,以及成长的记忆。

车,停在了游乐公园门口,沐泽呆呆的抬起头看着一点光都没有的大铁门。

冬天的游乐场,是关门的。

苏茉先下了车走到沐泽这一边替她打开车门,“泽泽,下来看看。”她开口不禁换了称呼。

泽泽...泽泽...这个世界上除了沐良,再没有第二个人这样叫过她。沐泽呆愣着低头跨下车,游乐场里一片黑暗大铁门冰冷的闭合,让人无法想象它热闹起来时是什么样子的。沐泽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陌生,却又隐含着一些期待。

苏茉笑着站在她身后,将双手蒙上她的眸子贴在她耳边放轻了声音。

“以后,你还有我们”,是的,是我们,还会有很多,沐泽,快乐起来吧。

沐泽在苏茉手心的温度中再一次有了哭音,手渐渐从她的眼睛前挪开,也就在同一秒,游乐园里五光十色的灯再次闪了起来,各种儿童音乐缓缓飘在空荡的场地上,她抬起脚情不自禁的一步步靠近.....好美...。

苏茉的笑意很浓,“今晚这里属于我们,掏了钱的不要浪费。”说完快走几步牵上她的手往铁门里走去,门口的老爷爷吱呀的推开铁门迎着她们一起进去。这是苏茉靠着人际关系得到的待遇,或者说,警察局长的福利。

美好总是伴随着现实。

不停转动的木马,高耸云霄的过山车...苏茉跟开门的老爷爷低声说了些什么之后,将她安排在了过山车上做好安全措施,自己则坐在她旁边沉默不语。一阵轰隆声后过山车缓缓向前推近,沐泽紧紧抓着安全带感受着每一秒的刺激和心跳,璀璨洒落在眸底勾勒着此时的美好。

过山车越走越高就在即将冲下去时,停在了最高的顶端,整座城市的夜景绽放在眼前那么绚丽,壮观。

苏茉仰头在寒风中看着夜空,沐泽也同样,此时的安静很微妙,很美好。

沐泽看着,眼眶又湿了。十几年的每一个日子都在脑子重播放映,她拳头越攥越紧深深的咬住下唇哽咽出声,所有的过往,撕心裂肺此时全部蔓延至心里集中,就差最后一点的爆发。

“活着很累,对吧?可是我们还要活下去。”苏茉幽幽的声音在风中回荡。

沐泽默然片刻,随即一个凄厉的哭声响彻这座城市的上空,“啊!!!!啊!!为什么!!!啊!!!!”

苏茉勾起嘴角听着她此时的嘶喊,疯狂。喊吧,叫吧,让过去落幕吧。

没有人知道,过了今天沐泽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我们都期望她会往好的方向一直前行。

不光是沐泽,还有我们,一直,前行...

戏,仍未落幕。

四十一

我们看过太多小说,读过太多唯美的故事。故事里的主角最后都得到了幸福,就像我说的,成为了被解救的天使,她们最终都走向了一个童话的结局。而那些不起眼的配角都成了监狱里的灵魂,为了衬托某个不切实际的结果而粉身碎骨。

她们写的是天使,而我,写的是活生生的人。

沐泽在游乐园的过山车上哭了一晚上,从云霄上冲下去那一秒她深刻的理解了死亡的感觉,那一瞬间她想到了很多,沐良,苏茉,何玲。曾经总以为自己无牵无挂,所以什么都不在乎的作践自己,伤害自己,倔强伪装着那些不羁洒脱。而此刻,她想沐良了,想何玲了,想紧紧的拥抱身边的苏茉。

于是,她做了,紧紧的抱住苏茉在云霄中刺激的呐喊。

苏茉脱下皮衣裹着她锁在怀里。沐泽,你不优秀,你抽烟喝酒打架,你爱说脏话,你总是发疯,你学习不好,女孩身上不该有的缺点你全有,但是你真实,善良,简单。没有人有资格鄙夷你,没有人有权利评价你,那些外表带有光环的人扒掉那一层外壳,也许更加的丑陋,不堪。

保留你的真实,变的快乐起来。

“我想沐良了。”“恩,送你回家。”

没错,沐泽有很多缺点,她叛逆,她极端,她悲观,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些人真真实实的存在着,在无人问津的日子里过着平淡的生活。她们没有小说女主角身上那么多的光环,美好的家世或者一跃成凤凰的机遇,但是她们也从没有放弃过自己,放弃过生命。

如果说她们不配得到青睐,那么我们,谁又配呢?

沐良穿着睡衣在客厅来来回回的走,都快天亮了怎么还不回来,手机也打不通。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以前再怎么疯玩晚上还知道回家,现在可好,还学会夜不归宿了。看来是得好好找她谈一次话了。

他沉下脸又瞥了一次手腕上的手表。

都说这人啊就是不禁念叨,沐良正在想她回来怎么收拾她,沐泽一手提着钥匙进了门,低着头仿佛没事儿人一样换拖鞋。

“沐泽,你给我过来,你自己看看这都几点了。”

“跟你说话呢,平时就是太惯着你了,你看这次我打不打你。”沐良下了狠心。

沐泽换好拖鞋靠着门柜深看着沐良训话,眼角泪水滑落的无声无息。苏茉说得对,人活着很累,可是还要活下去。因为她有眼前这个男人,这个从小保护她,不远万里寻找她,迁就她,守护她....她以前一直都错了,辜负了身边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沐良正准备继续训话好好吓唬吓唬她,一抬眼发现沐泽哭了,赶紧走过去心疼的给她把眼泪抹了,“哥吓着你了?说打你能真打你吗?哥哪能舍得,捧在手心里都怕你受伤。”

“好了好了,别哭了,哥不打泽泽。”沐良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轻声的哄着。

下一秒,沐泽紧紧拥住了沐良,小胳膊使劲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泣不成声,“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错了..对不起..哥..对不起...”

沐良的手还突兀的僵在空中,随即轻轻拍上了沐泽的背。只要你快乐,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忍受,不能付出,不能割舍的。哪怕你失去了全世界,你还有我,你还有沐良。

“哥,你还像小时候那样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好不好。”

“好,给你讲灰姑娘的故事,那个你哥拿手。”

“拜托,我都听腻了,能不能换个花样,从小你就只会讲这个!”

“白雪公主?”

“早知道去苏茉那了,她会讲的故事可多了,战场上的,老有意思了。“

“你个死丫头敢嫌弃我!”

“别别别...别挠我痒痒..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错..了..错...了...”

谁说平凡的人就不能有让人羡慕的幸福,谁说一身缺点的人就不能有人关爱,谁说平淡的日子就不能刻画成书。

大声告诉他两个字:扯淡!

四十二

生活还在继续,故事没有终止。圈子里的纷纷扰扰还在交织,且看他们还能如何演绎。

沐泽和何玲重归于好了,她紧紧抱住何玲说了无数遍的对不起。她最终没有选择把那件事的真相告诉何玲,有些事再提起对彼此来说都是伤害。不论是否能真正的过去,都把它埋藏在心里。

何玲得到这个拥抱的时候就开心的笑了,她是恨过,恨沐泽夺走了苏茉,恨沐泽拒绝她的低声下气,但是友谊就是这么微妙,只需要这样一个拥抱就可以统统原谅,原来我们都只是需要这么一个拥抱。

需要这么一个拥抱来原谅前尘过往。

在这个圈子里没有谁会对谁一直执着专一,何玲也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主,是个做活动策划的男人,长得不算帅但是很干净,很有气质。当然,她隐瞒了在夜总会工作的事实,这也合乎情理,所有的错都归结于生活所迫吧。她不知道和这个主能够维持多久的关系,但是她很用心,很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剩下的,就交给岁月去决定吧。

沐泽的变化还是有的,早上再也不用沐良催她起床,也不再逃课去酒吧了,学习成绩还是一如既往的烂,她是不逃课了但是也不听课。苏茉给她下了死规定,你怎么着都行考试给我考及格了,否则就等着挨板子。另外,她更爱笑了,虽然有时候还是会莫名的看着窗外发呆,也只是发呆,癫狂的沐泽再也不会有了。

不是放下了,而是坦然的接受了。

因为沐泽偶尔的“弥天大祸”苏茉和沐良也熟络了起来,一起研究着怎么能让沐泽老实点,听话点,早日走上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该有的路。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何玲和沐泽一碰头就开始商议怎么在周末溜出去玩,怎么帮着沐泽打小抄混个及格的成绩,还别说,败露的次数真就不多。

当然,撒谎就像炒股一样带有着风险,一旦跌到底沐泽的屁股就会在火烧火燎中痛哭流涕。

就比如,现在。

今天何玲没有去夜总会上班,和沐泽还有圈子里几个小被一起去了酒吧放肆娱乐。想都不用想,这个什么所谓的小被大联欢是沐泽带头组织的,几个女孩酒过三巡立马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喝的醉醺醺的在街上压马路,彼此说着自己实践的有趣事或者伤心事。

有哭的,有笑的。

“哎..泽泽,你怎么跟你哥说的啊..”何玲搂着沐泽的肩膀晕乎乎的问。

“她还能怎么说,撒谎呗。”其中一个声音很甜嫩的女孩开口打趣,顺便从后面捶了一下沐泽的肩膀。

几个女孩一起哄笑了起来。

“哎哎哎..你们撒谎都没有我真诚..别..笑我啊..我给我哥说..嘘..过来...”沐泽一脸神秘的把几个人招揽过来围成一圈,醉意朦胧的眼睛很是好看,“我给他说....我要跟一群傻逼出去玩...哈哈哈!”

“沐泽,你丫的耍我们呢!”

“收拾她!”

随着不停的笑闹几个人嬉戏在一起,沐泽在前面跑,几个人后面追。真好,快乐很简单也很不容易。

“嘘...喂喂喂!别闹了!我家主子打电话来了。”何玲掏出手机立马脸色大变,拉住几个人示意她们保持安静。

沐泽的眼神瞬间写满了坏笑,“快接快接。”

“在干什么?”按了免提的听筒里传来很有磁性的男声。

“啊..在..在家。”何玲忍下一个酒嗝小心翼翼回答着,沐泽带头齐刷刷对她竖起了中指。

“恩,别乱跑。”

“我...我知道..我会听话的..哥放心吧。”再一次得到齐刷刷的中指。

要说这人不走运喝凉水都塞牙,在挂机的那一瞬间巷子口进来一辆小型面包车,大概是怕伤了这群挡路的女孩,喇叭声轰然乍开....

沐泽实在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其他几个女孩也都看着变了脸色的何玲幸灾乐祸。

“说,到底在哪。”

何玲恨恨的看一眼沐泽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在中山路,和沐泽还有圈子里几个小被在一起。”

“这回不在家了?“

”呃...哥...“

”喝酒了?“

”就喝了一两杯..没喝多少..“第三次齐刷刷的中指。

“你让沐泽那小兔崽子轻点笑,我马上给苏茉在qq上说一声,你给我老老实实站那等着,我开车去接你们。”

“靠!!!你赶紧打过去啊!什么给苏茉qq上说一声?!!!”沐泽看到何玲挂了手机眼睛瞬间瞪大,她可是给沐良和苏茉都说今晚加了晚自习,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去,这不是开成国际玩笑了吗?

这回换成何玲加入了大笑的队伍,当然,也有那么一两个带着些许失落。有人幸福,有人失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何苦看着别人而活。

一场闹剧,即将开场。

四十三

今晚的夜空很美丽,在这座城市很难见到的小星星也陪伴着月亮露出了头,几个人裹着厚厚的围巾在巷边的台阶上排排座,有的支着头,有的数星星,有的玩手机。喝醉了的女孩像是婴儿思维很简单,需要疼爱。

只是有的人拥有了,有的人还在寻觅。

沐泽双手撑着下巴一边看星星一边冲旁边的何玲喃喃着,”一会你准备怎么解释。我觉得今天咱们都会死的很惨。“说完还轻叹了一声。前几天苏茉刚刚警告过,最近不要玩的太疯了因为她手里有几个棘手的案子,没时间顾着她。

这才几天啊,就出了这种事..沐泽啊沐泽,你还真是...活该!

何玲更是愁上加愁,前天刚挨过揍的某个部位还没好完全,撒谎加喝酒光这两条加起来,她明天又不用去上班了,“还需要解释吗...受死吧。晴晴,你呢,一会回家吗?”

这个叫晴晴的女孩在她们中间应该算是最乖巧的一个了,长相甜嫩清秀喜欢把头发扎的光光的,鼻梁上戴着一副黑框近视镜。在学校她是出了名的学霸,在圈子里是默默无闻不会主动所以至今还没主的小被。

“你们都被领走了,晴晴不回家还能干嘛啊。”还没等晴晴说话,旁边一个短头发的女汉子抽着烟瘪嘴抱怨道,她是最近才和沐泽她们打成一片的,有一个很好听的昵称叫做球球。由于她汉子的性格校里校外都叫她球姐。

“是啊,我还有好多作业没写呢。”晴晴鼓着嘴嘟囔,唉...那个人..你现在到底在哪呢。

”不是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这么垂头丧气的!不就被抓包了吗!又不是被抓奸!真是..“沐泽嫌弃脸看了几人一眼。

几个女孩又被沐泽逗笑了,不约而同都把头仰起欣赏美丽的夜景,心里都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比如,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合适的主。今天的作业什么时候才能写完。回去要怎么和爸爸妈妈解释考砸了的分数。

她们如此普通平凡,在生活中不起眼也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有车来了,喂,你们俩还不赶紧看看是谁家的大神。”一直没说话的欣悦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瞄了一眼越来越近的车灯。

她是几个女孩中间年龄最大的,正在一所科技大学上大三,不喜欢管制热爱自由,所以在这个圈子只是纯实践,对于面前这几个小屁孩也很保护。从在群里和她们聊开再到见面,一直有着良好的大姐姐形象。

何玲和沐泽不约而同往车牌号上瞅了一眼,不是苏茉的车牌。何玲又烦躁的扒拉扒拉斜刘海,这个动作她已经重复不下十次了,“是我哥...”

“祝你好运。”几个女孩很一致的幸灾乐祸着。

“不然!你装醉吧!我配合你,快,倒我肩膀上。”沐泽快速的说了一句,把何玲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

何玲会意的立马瘫软了身子闭上眼睛,车子稳稳停在了她们面前,一个穿着灰色大衣的男人下车走了过来,利落的短发,不大不小的丹凤眼,个字不是很高但是绝对在175以上。沐泽不是第一次见他了,冲他尴尬的笑了笑。

他叫赵逸,入圈时间很长但是没怎么找过小被。何玲是在群里和他你一句我一句聊起来的。

“还装呢?”赵逸失笑着扇了一下何玲的头。

几个女孩转着眼珠子看着这个长得很舒服的男人,都在猜测何玲今天能不能蒙混过关,顺便脑补了她挨揍的情景。

“何玲喝醉了,我用我的人格担保。”沐泽下意识的撒谎,面不改色心不跳,她可是个有经验的撒谎专家。

几个女孩憋着笑,带着醉意的脸上又蒙上一层粉红。

“给你三秒钟时间自己站起来,这么多小朋友在这你的面子自己把握。”赵逸恨铁不成钢的瞥了一眼沐泽放话了。

何玲的没出息那是有名气的,可是禁不住这样吓唬立马抬起头,那副狗腿相让沐泽恨得咬牙切齿。

“嘿嘿...哥...我逗你玩呢..“

赵逸沉着脸把自己的手套扒下来,蹲在她身前一只手一只手给她戴好,“撒谎,喝酒,大晚上不回家,你给我做的那些保证都当放屁了是吧。”

沐泽看着,笑着。赵逸这个男人真不错,能对何玲这么好。

何玲的长相很普通,身材虽说纤细也不出众,能有个人真心对她好,她就满足了。只是这种好能够拥有多久,快乐又能够停留多久,罢了,只要当下是快乐的,管他明天山高水又长。

她深望着此时给她戴手套的赵逸,借着酒劲哭出了声。等你等了太久,可是你又能在我身边多久....我这么平凡,不好看也不优秀还有那么多隐瞒你的事,拿什么才能让你不离开呢?

赵逸看她哭了以为她是怕了,嘴角淡淡勾起一抹笑,”哭也没用,等会再算账。“

都在欣赏这一幕温馨的时候,巷子口又亮起了车灯速度不是很快的拐了进来,沐泽在几个人的起哄中狠狠拍了一下额头..赵逸啊赵逸..你这是要害死我...

四十四

车子越走越近,是沐泽最熟悉的那辆黑色的奥迪和那件棕色的皮衣。如果现在有个地缝她恨不能立马钻进去。就在前几天她还拍着胸脯跟苏茉保证,这一周要好好上课好好写作业要做好社会主义的小接班人好让她安心工作。现在回想起自己当时的样子她真想狠狠给自己几个嘴巴。

苏茉甩上车门绕到车头前倚靠着抱上手臂,车钥匙在指尖叮当作响,她瞥着几个排排座都低垂下头的女孩心里自觉好笑,“你这自习给我上的真是潇洒,恩?”

发黑的脸色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将要把沐泽变成落汤鸡,接到消息时她还在局里加班处理紧急案子,小祖宗有状况了就什么事都干不成了,扔下吧,来接人吧,不然还能怎么办。这笔账就只有原封不动的发泄在沐泽的屁股上。

赵逸和苏茉是老相识了,基本是同一时间入圈不久后就认识了。这世界就是这么巧,一条线就把这么些人联系在了一起。他笑着走过去伸出手和苏茉对着拳头捶了一下,“苏大局长,好久不见。”

“你少在这讽刺我,谁不知道赵总业务繁忙约都约不出来。”苏茉收回手微笑着打趣。

几个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今晚是有的累了。”赵逸贴着苏茉旁边靠坐在车头无奈的看着几个女孩。

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走吧,回去收拾崽子。”苏茉一副头疼的样子说道。话音刚落各自深叹一口气向女孩们靠近。沐泽和何玲此时的表情出奇的一致,分别冲着越来越近的赵逸和苏茉嘿嘿傻乐。她们不是有多开心,而是觉得尴尬外加害怕。

赵逸走到何玲跟前冷着脸使了个眼色,随即走向自己的车打开门坐了进去,黑色的瞳孔定在前车窗辨不出喜怒,几秒后见何玲还在发呆面无表情的甩手拍了两下喇叭,冷冷的眼神又扫向了她。

苏茉也站在沐泽腿前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一言不发。她听到喇叭赶紧扒拉两下还在神游傻乐的何玲,”喂..喂喂喂!你哥响警铃了要把你关小黑屋了,还不赶紧过去!靠..喂喂喂。”

滑稽的话让几个女孩再一次哄笑出声附和着,“快去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好好表现哦~”

何玲后知后觉的抬屁股就往赵逸的车跑,一溜烟上了副驾驶深深低垂下头。唉..不管怎么样,先争取个好态度吧。犯错这种事嘛..犯了再改..改了再犯呗。不得不说,这一点她最终还是得了沐泽的真传。

赵逸冲着车窗外的苏茉点了点头开着车子走了。

苏茉一脸好笑的等着沐泽的反应,心里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当着她这些小伙伴的面总归得给她点面子。

“亲..亲爱的..我..那个..呃...你看!今晚有星星!”沐泽仰起头用红红的鼻头对着苏茉,喝醉了的她总是傻兮兮的。

齐刘海又长了,该给她剪了。苏茉看着她心里想着。

几个女孩撇撇嘴都不敢做声,不约而同的把眼神定在这个精致的女人身上。还从没见过一个女子身上能放射出这么强大的气场和凌厉,自然是好奇的。

“滚上车。”苏茉面无表情的向身后的车子递了个眼神。

她很喜欢现在的沐泽,不论有没有脏话,不论闯祸不闯祸,起码她看到的是一个阳光的沐泽,快乐的沐泽。看着她现在一点点多起来的笑容自己就会很满足,起码付出没有徒劳,那些过往就让他们见鬼去吧。

而现在的苏茉和以前也不同了,不是吗?

沐泽又化身成了耗子,从苏茉身边弯腰缩着头就窜了出去速度尤其的快。这位大神冷脸的时候可不能惹,客厅里那条虎视眈眈的鞭子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还从来没落在她身上过。

苏茉深吸气又重重叹出随即把眼神转向几个女孩数了一下,刚好够坐。小兔崽子,你要是再多给我叫几个人,我还真得再派量车给你充足这个排场,欠揍。

“走吧,送你们回家。”

这个寒冬的晚上是温暖的,因为,心暖了。

四十五

何玲的故事也不短,只是她不喜欢讲或比沐泽更加没勇气面对。她的父母双亡,爸爸妈妈临终前把她嘱咐给了关系很好的一对夫妇,也就是我们文中开头说的她是由于父母吵架心情不好,才让蝎子得了手。

此“父母”非彼父母,但是她还是称他们爸爸妈妈。因为这对夫妇在父母逝世前就是她的干爹干妈,父母走了自然就改了口。也许也是由于懦弱想讨好他们,这样生活就可以更顺畅一些。谁想到现在这个社会这么现实,你丢下的可不是一只猫啊狗啊的,几口饭就能养得活,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

再干的干爹干妈心里也会不乐意,何玲受不了冷脸干脆自己搬出来找了个工作,再后来大家就都知道了,工作丢了,沦落到夜总会成为了所谓的风尘女子。同样,没有人有资格瞧不起她,评论她,嘲弄她。如此水深火热的生活能够坚持下来也是一种勇气和坚强,我们只有祝福,祝福她能早日脱离苦海,走入人生的正轨。

赵逸没有带何玲去酒店而是回了自己家,第一是因为太晚了,第二是自己今天在公司忙了一天也很疲惫。这个男人不算有钱但是不缺钱,有车有房有气质,不抽烟不喝酒无不良嗜好,也算是五好男人了。

何玲随着赵逸出了电梯进门,站在门口的她还是有些局促扭捏,首先是担心接下来自己的命运,其次,对蝎子那件事还留有着阴影,戒备。这是她没有办法控制的,只有时间才能解决。

赵逸把钥匙扔在门柜上换好拖鞋兀自走进去,“怎么着,还没到罚站的时间就这么自觉。”

他说着倒了两杯水端起其中一杯喝了一口,眼神淡淡瞥向门口的何玲。

何玲尴尬的埋下头,赵逸的声线很有磁性,带着沉稳的磁性,好听而且有威慑力。她每次听着他说话时都不敢和他对视。也许是心空缺的太久突然碰到了让自己安心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害怕,害怕失去,害怕这一切都会如同一场梦,醒了,碎了,散了。

赵逸看着她脱下外套,摘下手表一律丢在沙发上坐下,“进来,喜欢站到墙角站着。“

何玲低头又想了一会,最终在赵逸清嗓子声中麻利的换了鞋蹭到墙角。她在这种时候一般都很安静,主说什么她就会做什么,像是一只生了病的小猫一样无精打采。

赵逸后靠着把眼神定在她背上,他以前也和苏茉一样有很多小被,后来工作忙又谈了恋爱所以属于淡圈状态。说来也奇怪,那天闲来无聊在群里调侃了几句,这才认识了何玲,没过几天这丫头偏要找他出来实践,说是喝醉了在路边没有地方去,他这才开着车去见她,很普通简单的一个女孩,想是收了她也不会操太多心才有了今天。

缘分很微妙,你苦苦去寻找时总是孤单,无意间身边就有了伴。

”你前天怎么跟我保证的。“赵逸移开眼神仰头闭上了眼睛,夜已深沉,瞌睡虫又爬出来作祟了。

“我...我...唔...”何玲现在基本属于大脑一片空白,一点思维条理都提不起来。

“过来。”赵逸听她支吾半天也没了耐性,从裤子里抽出皮带对折拿在手上甩了两下。

“哥...我...我错了...”

何玲慢腾腾转过身子,看到皮带的时候头缩了一下赶紧承认错误。

“恩,接受,过来。”再次甩了两下落在茶几上发出声响以示强调,赵逸不喜欢废话。

四十六

如果你彻彻底底的受过一次伤害,那么也许这辈子你都不肯再动情,动欲。我们的心里都有一座黑不见底的枯井,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和一群沉睡的恶魔,它们随时都会被唤醒,我们随时都会为之疯狂。

所以我们有了恐惧,害怕,不安...怕唤醒了它们而粉碎了自己的梦,于是,我们总是小心翼翼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讨好,卑微,不敢挣扎,就这样深陷在梦魇中守着一次次日出而苟延残喘着。

你曾经有没有在某一瞬间,觉得这个世界压抑到让人窒息?

何玲此时就在很深刻的体会这种感觉,走过去,很简单,有一双腿就可以。同样,离开也是这么的简单。快乐来的多么不容易,她却无法预测这份短暂将在何时化作蒸汽消失。赵逸在她眼里无疑是优秀的,长相,气质,性格。他的皮手套还在手心散发着热度,让她恐慌,惧怕。

赵逸看着她的呆滞和眸中湿意没有再开口说话,他以为何玲是在委屈或者有了什么心事,这些都与他没有多少关系。面对小贝他只会做到该给的关心,宠爱,剩下的统统不在他的职责范围。无权过问也不想过问。

多么的清楚,只是主,只是被,在这场游戏中诠释好自己的角色,哪怕只是演戏。

哥..你..会不会..离开我....”,何玲抬眼深望上赵逸,也许是醉了所以控制不住滴下的泪。

赵逸不喜欢这种感觉,这个圈子里的任何一个成熟的男主都不会喜欢。对于小被,允许你依赖,依靠,但是别谈束缚和kb。他们需要的只是一种发泄或者控制欲,所有的关心和宠爱也都可以用男人天生的保护欲来解释。

会不会离开,当然会,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只是有些人选择了做骗子罢了。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也不会回答。“赵逸转移了视线把皮带放在了一边,这个问题让他对接下来的实践失去了所有兴趣。

”哥...我...我...”何玲很急于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启齿,她怕赵逸会反感她。

很明显,何玲是不聪明的。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这个圈子,总以为对自己好就是喜欢和拥有,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在这个怀抱里撒娇任性无理取闹,就可以偶尔煽情的依赖对方。

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那么受伤也是注定的结果。

正在两人沉默之时,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尴尬和安静。

赵逸对着何玲做了一个安静的手示叠着腿按下接听键,“宝贝儿,怎么还不睡觉,恩?”

他眼眸里的温柔是何玲至今都没见过的,何玲猜到了是赵逸的女朋友,听他提起过,现在正在北京读博士。呵..自己在想什么,不过是一个小被和人家正牌吃什么醋,有什么资格去吃醋。

“没考好就没考好,还有下次,就这点事儿还值得你大晚上不睡觉哭鼻子?小东西。”赵逸一边哄着电话那头一边看了一眼何玲。

“好,老公给你讲故事,先去把你的小花猫脸给我洗了到床上躺好。”

赵逸的眼神始终都在何玲身上,他在考虑怎么安顿她,是睡在这还是送回家。今晚看样子是什么都干不成了,家里的小家伙打来电话就预示着,她什么时候睡着自己才能休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愧疚,也不过只是一点。

该给的关心和疼爱不会少,位置不同待遇当然也不一样。

“乖,你去洗,老公不挂,恩?”,赵逸又听了一会确定那边已经去洗漱之后,抿嘴考虑了片刻才开口,“玲玲,太晚了睡在这吧。“

何玲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什么,没有答案,只是生生的疼着。她随着赵逸的脚步木讷的走进偏卧,赵逸贴心的把被子展开铺好后便带上门走了出去。她盯着紧闭的房门心里空落落的,这个主真好,不会占她便宜如此正人君子,怎么还难过呢?

赵逸坐回沙发上赶紧拿起电话,那边似乎已经唤了好几声了,温柔的声线让他很疲惫的脸上又恢复了笑意,”来了来了,叫你老公跟叫奴隶没什么区别啊你,怎么,刚走几天就有恃无恐了?“

“我也想你,过几天出差顺道去陪陪你。行了,现在睡觉,老公哄你。”

“傻样,给我闭上眼睛。”

“好,我也闭上眼睛,今天要讲个什么故事呢...”

门里门外,心里心外,是谁在徘徊等待着那扇门的开启?又是谁最终失望到看透。

四十七

霓虹闪烁,随着夜浓街上行人也越来越少,沐泽打着哈欠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这回不是装的,她是真的困了,前一天晚上赶作业只睡了四个小时,一提到作业她就恨不能把老师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完全外加附送几个花圈。她在心里腹诽着慢慢闭上了眼睛,苏茉开车很稳,特别是沐泽坐在车上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放慢车速。

“困了?”苏茉冷着神色瞥她一眼。

“恩”沐泽鼓鼓脸点着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喃喃声从嗓子里哼出来,”还饿了....“

苏茉才发现这酒精真是个好东西,沐泽平时很少撒娇,除非挨揍疼到承受范围外才勉强着呜咽两句算是求饶,今天这个姿态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把着方向盘掏出手机拨通了号码,一边接听一边有意无意扫着沐泽。

“梁斌,你去警局附近通宵营业的面馆买一碗热汤面,放我办公室“

沐泽听到热汤面不由得咂咂嘴又嘟囔着,“想吃德克士...”

“闭嘴,烦你。“

”哦..~亲爱的..你不爱我了吗!你真的不爱我了吗!你真的真的不爱我了吗!“沐泽勉强睁开眼睛打了一个酒嗝,随即偏头倒在苏茉肩膀上。什么挨揍不挨揍的全部抛向九霄云外,爷能潇洒一秒是一秒。

苏茉没有理会她专心盯着前方的路,眉间那抹笑意绽放的很浓。揍她是不可能改变的决定,但是不会因为这点错误就要把她吓个好歹,无非也就是撒了个小谎跑出去疯玩,就算不玩这兔崽子也不会好好学习,由她去吧。

她替沐泽把后路都已经打算好了,高考成绩实在不理想就拖人弄进警校,这样毕业后直接保入自己的警察局工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下车。”苏茉拉好手闸推开沐泽的头沉着脸先下了车。

沐泽揉揉眼睛打一个大大的哈欠跟在苏茉后头打着晃进了局子,梁斌正拿着文件夹站在走廊里和下属低头说着什么,见两人走了进来又吩咐了几句转头迎上来。毕竟也是酒场上的老手,打眼一瞧这丫头就知道是沾酒了并且还喝的不少,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头儿要买热汤面了。

“交代下去了?”苏茉把手插进裤袋往办公室走偏头询问跟在身后的梁斌,最近省里下的任务很重弄得大家都不得安宁,这些卖毒品的越来越精明且藏货很深,不精心计划根本抓不住人。

梁斌摸一把沐泽的头笑应着,“恩,都安排好了。”

沐泽冲梁斌做了个鬼脸随即也回摸一下,两个人你一来我一去在后面小声笑闹着。

“救我...”沐泽揪着梁斌的耳朵凑近自己用气发音。

“活该,这么大酒味。”梁斌丢下一句话瞅了几眼前方的苏茉,两个人真像是抗战时期的特务,贼眉鼠眼很是滑稽。

沐泽是警察局的常客了,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知道她是苏茉的妹妹,虽不是亲妹妹但是走的很近。除了梁斌其他人见了她也是连讨好带服帖,伺候好这位主就等于是得了局长的欢心,这也算是职场潜规则。

从领导身边的人下手,绝对跑不了。

在这里梁斌是大队长,苏茉在工作上最信任的人,虽说参加工作时间不是很长但是很有能力,并且很会察言观色不虚伪不做作。现在找这样的人真是不容易。

苏茉进了办公室从桌上拎过还没合上的文件夹递给梁斌,“我还要处理点事,任务计划都在这里你等会交代下去,顺便去财务领点钱带大家去吃个夜宵,今天都辛苦了。”

沐泽栽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犯晕,胃里的酒精正翻江倒海的抗议着肚子空空。唉..命运总无情,好不容易逮住个撒谎成功的机会最后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功亏一篑啊功亏一篑,屁股,我又对不起你了。

她想着傻乐出声。

梁斌听着苏茉吩咐完又和沐泽开了几句玩笑才出了办公室,殊不知沐泽此时多么的贪恋梁斌,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你快回来~她到今天才明白这首歌真正的含义...

“先吃饭,再算账,过来。”苏茉倚靠在桌子侧面屈指在桌面上敲了几声,面无表情的脸让沐泽又是几声深叹后爬起来奔向热汤面,要死也得做个饱死鬼吧,她抱着碗坐在椅子上狼吞虎咽起来。

苏茉趁着她吞咽的功夫替她摘了围巾,解了扣子,两缕好看的鬓发在沐泽眼前荡着,她看着看着就走了神,筷子伸在碗里半天没有动作。苏茉变了,再也不是那个冷冷的警察局长,她温柔起来很美。沐泽这样想着。

四十八

时间若能停止在此刻,所有尘埃都落幕在这一秒,只有笑声,弯眸和静静流淌的陪伴,只有你,还有我。

沐泽捧着碗让热汤缓缓在身体里升起暖流,苏茉端着咖啡站在窗前翻着手里的文件夹,听着身后狼吞虎咽的声音不时勾出笑意,合上文件放眼窗外华灯闪烁抿一口咖啡,她很满足现在的生活,满足有身后这个人的陪伴。经历了这么多的磕磕绊绊,才显得此时的平静多么来之不易。

天再冷,也不怕没有取暖的地方。

“呼...吃饱了。”沐泽四仰八叉仰倒在老板椅上感叹着。

苏茉转身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随即从花瓶里拎出鸡毛掸子倒过来拿在手里点点桌面,“过来,裤子脱了撅起来。”处理完这个兔崽子手里还有一堆工作要处理,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

“呃..那个..呵..呵呵..嘿嘿嘿...”沐泽冲着苏茉傻兮兮的乐,该来的总会来但是能拖一会是一会,这是她的至理名言。

“恩?”

苏茉冷看着她摘下手表戴饰扔在手边,脸上没有明显的怒气反而更让沐泽心惊胆战,她晃晃悠悠站起来走向桌子外侧,双手放在裤子边缘怎么也脱不下去,鸡毛掸子的威力她不是不知道,打在身上的感觉和鞭子应该没什么两样,太难挨。

“谁给你的胆子撒谎。”耐性全被耗尽,苏茉扬起鸡毛掸子狠落在沐泽磨蹭的手背上。

”嘶..疼疼疼疼疼!!“沐泽闪电般收回手疼的直跳脚,一边跳还一边骂着自己,好好的日子不过净给自己找罪受,该!

鸡毛掸子再次有节奏的在桌面上发出声音,苏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裤子,撅起来。”

沐泽这回不敢磨蹭带着泪麻利的把裤子褪到膝盖,弯腰上身趴在桌子上,粉嫩的两瓣肉高晾在空中。她闭紧眼睛小腿都情不自禁的抖起来,以前总觉得自己还是很耐打的,就是出了血都没吭过一声,自从认识了苏茉,一天比一天怕挨揍...

大概是不那么冷了所以连知觉也都敏锐了起来。

“重复你晚上跟我说的话。”苏茉说完甩起鸡毛掸子稳稳落在臀峰留下一道道红痕,比起平时她有意放轻了手劲。

“啊..我..我说..啊..晚上..有..不是..加..晚自习..啊..疼...疼疼!“鸡毛掸子咬在屁股上像是订书机一下下刺进皮肤里,沐泽紧紧扒着桌边上气不接下气回着话,小腿扭在一起恨不能变成麻花。

尖利的责打声伴随着某人从嗓子里挤出的痛吟,苏茉见她开始左右乱晃把手压在她腰上固定住,以免伤了其他地方。沐泽实在受不住了,随着最响的一下过后使尽全力挣脱开跑到桌子另一侧,把手伸到后面瓷牙咧嘴的揉着。

“我错了..我向毛主席...嘶..发誓..以后再也不撒谎了...疼...”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看着冷脸的苏茉。

“趴回来。”

“我错了...都发誓了...”

“恩?”

这个字的尾音还没有落下,沐泽快速的跑回原位做回原姿势,不就是疼一会么!爷受了!士可杀不可辱...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起来...不愿做奴隶...正胡乱着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鸡毛掸子又不间歇的下落。

“能长记性吗?”

苏茉瞥一眼满是楞子的两块嫩肉戳几下她的后脑,训斥声不由得也放轻缓了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沐泽挨揍她会心疼所以下手不会很重。而且现在的沐泽越来越脆弱了,挨巴掌也开始大呼小叫的。

“啊..能..能...”沐泽是真疼出了眼泪,身后火烧火燎在神经里攀爬。这个时候你无论问她什么问题,她都只剩下点头了。

“撅高。”苏茉用手给她揉了两把下了命令。

沐泽抖着腿往上趴了趴挺翘处显得更加好看,还没等她趴稳苏茉再次挥起鸡毛掸子带着狠劲一连五下,全部落在臀峰没有一点偏迟。打完把鸡毛掸子插回花瓶,瞅着沐泽跳脚的样子戴回手上配饰,嘴角勾的那么不经意。

“行了,没用多少劲,提好裤子让梁斌送你回家。”苏茉戴好绕回桌子后坐下不再看她。

“你还生气呢...”

“赶紧回家,别在这烦我。”

“我错了还不行吗...留在这陪你...小茉茉??”

“闭嘴。”

“爷在这陪你!你好好工作哈...”

苏茉实在是受不了沐泽这副缠人样,从文件里抬起头扯过她压在腿上坐好,不顾她瓷牙咧嘴的样子环着她再次把眼睛定在工作上。

“你说,我们会分开吗?”

“你轻点作就不会。”

“哦....”

沐泽有一句没一句的嘟囔着在苏茉怀里沉睡过去....

四十九

今天是周末,沐泽从警察局回来直接奔回了家,她现在只想躺在她的小床里和周公好好谈谈心。苏茉说这一周都不一定有时间陪她,要抓人开会做审讯总之会很忙。最近各大娱乐场所冒出很多贩毒青年,省里下达死命令必须端掉,全市上上下下警察署都忙的不亦乐乎。

她到家时沐良正在沙发上看报纸,只看了看她便再也没开口说话,脸色很不好的样子。一定是她昨晚没回家所以生气了,沐泽甜笑着贴上去讨好,“哥..我回来了..”

“昨晚干什么去了。“沐良把报纸合上瞥她一眼,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了,昨天时间太晚沐泽还没回来他就给学校挂了个电话,哪有什么晚自习都是这丫头信口胡诌来的,没有晚自习很有可能在苏茉那,于是又给苏茉打了电话,接通时苏茉正在去接沐泽的路上。

沐泽在苏茉那他还是放心的,之所以问她是想看她说不说实话,敢不敢说实话。

“呃...我...”

“说。”

“玩去了。”

沐泽把声音放到最小生怕触怒了什么,她是怕沐良生气从而对她失望。审讯室里的那个眼神她到现在还记得,她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看见这个男人眸里透出那抹失望。这是致命般的在乎,生活中有太多她无法割舍不能无所谓的东西。

“你不是孩子了,你已经十八了你知道吗?”,沐良还是生气了,扬手将报纸摔在了茶几上。

沐泽缩着脖子连忙点头,从来没有见过他对自己发这么大火,低下头不敢吭声。她是变了,再也没有那么多锋利的刺,也开始学会如何乖顺,讨巧,并且将自己的叛逆降低到最小化。这些变化来源于发现了阳光,同时也在恐惧着,如若有一天世界再次恢复黑暗,会更加撕心裂肺吧?

世事无常,只期盼时间走的慢些,平和些。

“谁都陪不了你一辈子,沐泽,将来的路还要靠你自己。”严肃,认真。沐良说着心里也揪起来,每当触及她的眼眸就能想起红透了的枫叶,还有她的哭喊祈求。她是他唯一还能握在拳心的爱,亲情。不知道还要怎样才能更加的保护好她,让她往后的时间走的更加安稳,健康。

心,就那么震了一下。沐良为什么这么说,什么叫陪不了一辈子..年龄相差不大你老了我也将年迈,我们不是应该相守走过一生吗?怎么突然间这么的不安,好似握不紧手心的流沙般如此无力。

“哥..你会陪我一辈子的,对吧?”沐泽慢慢转过头看向沐良,眼角湿意化作晶莹爬过脸颊。

快答应我,求你。

总在想,当我们接近花甲时会不会痛恨时间的残忍,它赋予了这个世界一切,又无情的剥夺不留一丝痕迹。年少时有父母同学,长大了有朋友同事亲人爱人。当双鬓斑白时我们又能留的下什么,还能握的紧什么?

孤独的藤椅,沧桑的回忆,摇曳...摇曳..那些年,那些人,你们去了哪儿?

“恩。”

沐良回答的很轻,像是一把尖刀重重插在心口,他不忍拒绝却又无法做到,还能弥补就只有把剩下所有的爱交付于你。

此生,无憾。

沐泽站起身走回了房间,眼泪还是停不下来。好疼...为什么疼...怎么这么不安..哥,你今天是怎么了...

随着关门声,沐良后靠着把拳头放在眉间慢慢闭上眼睛,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仿佛敲打在心里....

快停下,好吗?

五十

据说这个世界有着六十亿人口,我们共同生活在一片蓝天下享受着同一抹阳光,有人住着海景别墅,有人住着高层公寓,有人享受着西餐牛扒,有人吃着清汤挂面,有人看着书在太阳下沐浴,而有的人,却在炙热下大汗淋漓。

如若有天这些场景会在一个画面中呈现出来,上帝,不知你会作何感想?

谈何,公平。

赵逸几乎一夜没睡快天亮时才把女朋友成功哄睡。看看表已经不早了,何玲还在这自己就这么睡着说不过去,于是起来冲了个澡精神一下准备早饭。他是一个很讲究生活质量的男人,平时再忙都会抽时间为自己准备早饭,哪怕很简单粗糙。这个习惯来源于家里老母的教导,一天之计在于晨,必须要在这个时间段好好对待自己。

何玲把自己闷在被窝里努力忽略着外面的响动,手机上的腾讯小企鹅停留在和沐泽的聊天框,她不想出去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赵逸,昨晚她确实喝醉了才会问出那种问题,尴尬至极,特别在赵逸那样的回答之后,更加刺耳。

沐泽:爷心情不好。

何玲:怎么了啊?

沐泽:总觉着我哥哪儿哪儿都他妈不对劲,说不上来,烦死了。

何玲:笨笨笨!那就去问啊~!

沐泽:爷都找不着原因咋问,真是..算了,下一话题,你咋样那边,打的重吗?

何玲:我...

她要怎么回答,说压根就没打,那不是摆明了说赵逸不在乎她吗?沐泽现在的幸福她是看在眼里的,想着想着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手指快速的点击着屏幕回复:

何玲:他没舍得打重,安心啦~

沐泽:那就好,你今儿还去上班不?

何玲:去啊,啥都没有挣钱重要!嘿嘿...

沐泽:爷都懒得说你,抓紧换个工作!

两个人正聊的热火朝天,赵逸推门进来站在门口敲了两下,“出来吃饭。“他看着把自己藏在被子里的何玲皱起眉,这样睡觉不是闷坏了吗?都是什么习惯。

何玲握着手机掀开被子,蓬乱的头发,惺忪的睡眼带了一圈红肿告诉赵逸昨晚她哭过了,她看向门口不禁愣了一下有些恍惚,赵逸穿着墨蓝色家居服更让人感觉亲近,骨子里成熟的气质是磨练留下的刻痕,足以让每一个小女孩为之心动。

例如现在的她。

赵逸再次催了一下关上门,她看着屏幕上沐泽提到工作的话题也懒得回了,整理好自己走出房间,何玲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坐在餐桌对面,如何和对面这个男人吃完了这顿早餐,真像一场梦。

是谁曾说,在这场游戏里谁先动情便会输的一塌涂地。

赵逸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抬头看她一眼,”昨晚睡的好吗?“这是一种关心,沉稳的声线让人很想沉浸其中不再梦醒。

”还行。“何玲现在是完全素颜,由于熬夜皮肤有些淡黄如今也染上了莫名的憔悴,长发密密麻麻铺在锁骨上。

没有化妆品的遮盖,不漂亮,普通,平凡,却也真实,让人安心。

“昨晚的帐还没算,两千字的检讨晚上发我邮箱。”赵逸一边给面包抹果酱下达了最终判决,没时间实践走这个程序,只好先用检讨滥竽充数,对小被来说他不想留下不管不问的印象。

“晚上...我..可能没时间...”她没敢说一定,于是加上了可能害怕赵逸会起疑心。

“三千。”赵逸沉下了脸。

“我知道了...晚上发你邮箱..”

“恩,听话。”

听话,在对谁说?在这场游戏里谁需要必须服从,又必须要听话?

谈何,公平。

五十一

这一顿打着实让沐泽老实了些日子,苏茉很忙没时间陪她,除了上课她就回家陪陪沐良,在网上跟群里的几个姐妹侃侃大山,吹吹牛逼,倒也过的安逸舒适。沐良最近话越来越少,笑容也越来越少,总是冷着脸跟她说一些莫名奇妙的话,再往深了问就会被赶回房间。

也许是公司事太多了吧,她这样解释沐良的反常。

“哥,今天周六,我要跟几个朋友出去玩。”沐泽狗腿相的从后面拥住正做饭的沐良,黑丝赶赶咐咐遮住了侧脸。

沐良切菜的手顿了顿,望着已经备好准备下锅的丰盛菜肴叹了口气,“不准去。”说完又开始动作,今天他准备了一桌子菜想好好和沐泽呆一会,平时吃了饭她就跑回房间玩电脑,他说多了又怕她会烦。

可是不说,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了。

“哥!你就让我去吧~我肯定早早回来不胡闹不闯祸!对毛主席发誓!”沐泽难得的又撒起娇来,一般能看到她这副嘴脸必然是有所求。

“不行。”

沐良扒开腰上的小手走到炉灶旁开火,下油,大概是抽油烟机太陈旧,寥寥升起的热雾模糊了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是谁在担忧,是谁在祈求,又是什么冷眼看着这一切不停撰写着剧本。

每个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肩上就担负着满满的责任,注定要走过无数个路口,对或者错都在于这每一步间的选择。也许多年后我们都会懊悔,当初为何没有多陪陪父母,没有多和朋友聚聚,没有多抽些时间去感悟生活,没有....

这么多的没有发生后,我们突然明白了,同样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沐泽在饭桌上闷闷不乐扒着自己碗里的饭,沐良破天荒的给自己倒了白酒偶尔浅酌,温暖的灯光本应温馨的场景,为什么如此压抑?他们都很深的恐惧着这种安静,期待对方会先开口打破气氛。

于是,最终都没有人开口说话,这顿饭吃的如此静默直到结束,沐良默默收拾了碗筷到厨房洗碗,郎俊的面庞有着很难察觉的苍白。沐泽没有如往常一样吃完饭立马回到自己房间,而是站在厨房门口深望着这个为自己操劳的男人。

“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她很认真,认真到准备好了听答案。

沐良转头冲她笑了笑把手没入水中动作着,“傻丫头,你这么精明我能瞒你什么,从小啊你就聪明,机灵的像个小鬼儿。”

他说着嘴角微微上扬,沐泽感受到了,那是永不言弃的保护和坚守,她的一点一滴这个男人都记在心里,并以此为快乐。

“好了,死丫头,出去玩吧,早点回来。”沐良受不了这样的相处,害怕会有潮湿蔓延在心里的每个角落呼之欲出,他说着转过身去摆碗筷。不论将来的路有多么简单,泽泽,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我会一直的守护你。

沐泽突然觉得这个深沉的声音如此好听,好听到让她挪不动步子。就那么站在门口深望着他的背影,不,不对劲,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是自己太神经质了吗?

哥...你到底是怎么了...

正想着,手里的手机一阵翁鸣,她回过神接听了放在耳边,那抹带有不安的眼神没敢从沐良身上移开。

“沐泽,你快点儿啊,包厢都开好了,晴晴她们都到了就等你呢。”是何玲,对面很吵。

“知道了,马上到。”沐泽喃喃着挂了电话。

沐良没有敢再转身看她,一眼都不敢。直到她的脚步声慢慢消失他才慢慢勾出笑容,听,那叹息一声接着一声..在诉说着什么?

这一个转身间,你还会在原地等我吗?

五十二

你们有没有亲身感受过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么逝去在自己眼前的感觉,那是对生命的哀诉,凄婉又无助。生与死之间不过是一口气息,如果你现在正在独自看这本书,不妨尝试着捏住鼻子闭紧嘴巴三十秒,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

那是死亡的感觉。当你尝试过了就会懂得能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已经逝去的人来不及珍惜,而活着的,还不懂得珍惜。夜总会每到夜幕阑珊便会热闹非凡,有男人,有女人,有情欲,有纠缠。他们在快乐中挥霍出大把的时间,牺牲睡眠毁掉健康,不知不觉间已经踏入欲望的陷阱而不可自拔。

何玲上着体面的妆容穿着暴露的白色连衣裙,今天她把沐泽和晴晴她们安排在了自己的场子,其实也是好心,毕竟她在这还算吃得开,消费各方面都会优惠很多。今天为了陪这几个朋友她没有接客,在过道里和几个业务经理开着玩笑顺便等沐泽。

身边来来往往的醉鬼时不时的会碰上她,更有甚者还捏她的屁股一脸淫笑。恶心,很恶心,她反胃着忍下这种强烈的感觉。

“玲玲,到了这种地方你就得习惯,这些臭男人也就占占便宜。”一个中年男人挂着业务牌倚靠着豪华的水晶墙面,嘴角还斜叼着一根烟。

何玲淡然的笑了笑没说什么,从她踏进来开始就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再恶心也总比没钱吃饭的好。几个经理互相递了个神色,其中一个把何玲拉到拐角过道里神秘兮兮的样子,周围是酒瓶子散发出的臭味。

男人深吸了口烟凑近何玲的耳边又吐出来,“想不想挣钱?”

“咳咳咳..咳咳..讨厌。”何玲笑嗔着拍一下他的脑袋,“什么钱这么神秘?”

男人犹豫了会从斜挎的包里掏出几包白色的东西,每一包大小都如烟盒状,外皮没有包装里面是一些粉面,他塞到何玲手里瞅了瞅周围,”你今天不是和朋友一起玩吗?这几包东西你放在你的包里,中途会有人来敲门找你,你原封不动的给他他就会给你回扣。“

何玲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握在手心赶紧背到了身后就连指尖都打着颤,”这...被抓住..会..判刑的...“

男人眯上眼睛伸出了五个指头在何玲眼前晃了晃,”这是二十万的货,你有五万的回扣,拿上钱去做点小生意再也不用在这呆了,他妈的这个险冒的不值吗?!”

他的话成功的打动了何玲,每天在这虽然也挣的不少但是总也存不住,有了这笔钱她就再也不用来这里了,也不用不敢面对赵逸了,她再也不用自卑,照比别人再也不会差些什么了...

何玲不抽烟,此时却焦急的从男人指尖夺过烟把子狠吸了几口扔在地上,“好!”

钱,原来真的可以杀人,无形中就这么毁掉了一颗纯洁的心。

她从拐角先行出来低垂着头快步往包厢走,双手紧紧攥着几包东西不停颤抖,她很紧张。越紧张就越容易出错,和迎上来想吓她的沐泽撞在了一起,两个人差点借力倒在地上,还好沐泽眼疾手快的拽了她一把,自己也站稳了。

“靠,想什么呢!魂没了?“沐泽见几个男人晃着走过来一边把她扯开打趣着。

何玲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缓了一会才推着沐泽往包厢走,用手背遮盖住了手里的东西,“还不是你,吓死我了。”

推开装的很漂亮的门,球姐正拿着话筒站在前面激情献唱,欣悦和晴晴坐在沙发上一个玩手机一个看着屏幕拍手,好一幕其乐融融。她们见沐泽走了进来热情的招着手,拿杯子的拿杯子,倒酒的倒酒。

“你可真够慢的啊你。”球球按下暂停也落座沙发,翘个二郎腿给了沐泽一锤。

“估计她哥发威了呗,呵呵呵..”晴晴歪头开玩笑。

“你们几个今天都少喝点,记住上次的教训。“欣悦还是老样子,不停的摆弄手机漫不经心的来了一句。

何玲把东西顺手藏在了沙发底下,在这时间久了多多少少都还会有点心眼,最近警察经常突然袭击,放到自己包里到时候百分百的承担责任。藏到沙发下面就算被抓了也来个死不认账。

欢乐的乐曲又响起了,硝烟弥漫的风暴正在后台等待开场...

五十三

沐泽坐在包厢最角落难得的沉默了,她很努力想提起兴致陪她们一起嗨,可是沐良眉间那抹异常不停的在脑海里穿梭,恍然间好似回到了教室门口,多美好的阳光,那一身西装衬着挺拔的身材,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沐良,那一天是她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重拾了希望。

儿时,我们一起成长。如今,让我们相依为命,可好?

同样安静的还有一个人,何玲。她叠着腿坐的很有姿态,大概是这个工作养成习惯她不论走到哪都坐的很妖媚。高跟鞋下面是很大批量的毒品,没有数目,像是一张张红色的钞票般勾起内心最深处的欲望,无法挣脱。

就给我一次犯错的机会,就一次。

她正想着包厢门被推开了,那个给她货的经理顶着啤酒肚满头大汗,”何玲,快出来,有急事!“

不安在心里轰然炸开,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跑出去带上门,浓妆艳抹的眸子爬满了焦急,“快说,怎么了?”

经理东张西望了一阵凑到她耳边,语速很快很慌张,“赶快!警察现在在搜一楼,情报有误发生了突发状况。何玲,我们期中任何一个人被抓就全完了!”

何玲踉跄了几步险些坐在地上,经理扯过她边瞄着四周又凑回她耳边,“货不能放你包里,也不能放在包厢里,想办法塞到你朋友的包里,听到没有!我告诉你,这么多货一旦暴露,你下辈子就别想从监狱里出来了!”

音乐声还在四周轰鸣,香水味,烟味,酒臭味....何玲双手背后撑着强只感觉腿发软,站不稳....塞..塞给谁...不..不能这样..她们是我朋友..是我朋友...

“不行..她们是我朋友而且都在上学..不能这样干!”她回过神咽口唾沫头摇的像拨浪鼓。

“你想..做..一辈子..的..牢..吗!!!!”经理一字一句狠狠的说着,也许由于惧怕眼里布满血丝狰狞着。谁也不会愿意把一辈子搭在那个黑漆漆不见天日的地方,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老婆孩子还等着挣钱养家..

是啊,再坏的人也有家,也有责任。

坐牢...坐牢...何玲再次吞咽了口水迎上经理焦灼的目光,背后的手紧紧攥成拳头。不,我不能被抓起来..没有人可以帮我,如果被抓起来那就死定了。对..沐泽不一样啊..沐泽还有苏茉..苏茉是局长...对..对...

“别他妈废话了,警察马上上来了!”经理扯着她的头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好..好..我这就去..”

何玲挣脱开深呼吸了片刻假装没事般再次进了包厢,她的目光锁定在角落发呆的沐泽身上,蝎子的事再次爬回脑海,她突然有点难以开口。不,她自己都说那件事和我没有关系..对..和我没有关系...沐泽,对不起..苏茉可以救你..可是..没有人可以救我...

她这样想着一步步跌撞着靠近沐泽...对不起..对不起...

沐泽满脑子只有一个人,沐良。何玲靠近时她都没有发现,起身准备去卫生间安静待会,却被一只手温柔带着颤抖的扯住了。她转头疑惑的对上何玲的双眸绽开一抹微笑,随即抬头替她把汗珠拭去。

“这么看着爷干嘛,爱上爷了?”

何玲咬咬牙在暗光中哭了,她尽量维持着平稳的声线,“泽泽..你的包呢,我怕钥匙丢了先放..你..包里...”

“那不是吗?喝多了吧你,语无伦次的,喂,你要陪我上厕所吗?”沐泽指了指沙发角落自己的运动包后进了卫生间。

手慢慢的从沐泽的胳膊上滑落..何玲急烈的喘息着。沐泽...沐泽...

梁斌带着几个人没有走电梯,因为要一层层的查楼。其实这也算是加班工作了,本身今天的任务中不查鸿海娱乐城,前几天刚刚突然袭击过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就在他路过这楼下的时候,眼见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大摇大摆走了进去。未成年人不能进入这种娱乐场所,这是明文规定。

这才带着人上来查身份证,还是过道里一个红眸醉汉提醒了梁斌,多年做警察的经验他可以从这个男人呆滞的眼神中看出吸毒的迹象,并且效用刚发挥不久。说不定这还真是条线索,二话不说先把人带走挨个包厢搜。老总过来又是递烟又是送红包都被梁斌冷眼吓了回去,只丢下了一句话:

”把门关了,今天这里谁都不能出去,挨个给我搜!”

老总抹着汗忙点头应着随即吩咐手下人去办。几个随来的警察也同梁斌开始从一楼挨间包厢彻查,每一个客人都要经历搜身,搜包以及安全检测。

“还有几层?”梁斌踏上三层偏头问着身后的下属,眉目清秀间透着那么股不符的凌厉。

“就剩两层了。”拿着记录本的警察回了一句。

“分头搜,抓紧时间,还有一个地点。”

梁斌说完拐进第一个包厢亮了警官证开始走程序,客人们都有些不满也不敢声张,就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这时候你也得当乌龟做王八,来这种地方玩被查你还敢嚣张?就是国家级领导官员你也得给我卧那成蛇。

一路查下来就抓了几个躲在卫生间嫖娼的嫖客,再没有什么异样,梁斌皱着眉拐进最后几个包厢最靠左边的推门进去,水晶玻璃门在吊灯下反射出刺目的光亮,习惯性先亮出警官证正想说话,发现沐泽正坐在沙发上发着愣,几个女孩赶紧按了暂停。

沐泽发现了门口的梁斌猛地站起来,后又一想慌什么啊,跟沐良打过招呼又没撒谎,估计是苏茉派他们来检查的吧。想着蹦蹦跳跳的冲过去抢了梁斌的警帽扣自己头上,嬉皮笑脸的打趣。

“执行公务啊?嘿嘿...“

”胡闹!大晚上又不回家。“梁斌说着把警帽夺了回来走进包厢,先是四处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随即冲着几个目瞪口呆的女孩冷冷的下了令,“身份证拿出来。”

甜甜和球球还有欣悦把身份证拿出来到门外的小警察那去登记,顺便把包整齐的摊在沙发上等待彻查。何玲拿着身份证走的很慢,好像每一步都那么沉重。沐泽自然就省了这道程序,梁斌没开口她也懒得麻烦,有后门不走白不走。

梁斌搜完几个包开着玩笑转身冲着沐泽吓唬,”还有你的!“其实,这只是一句玩笑话,如果他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想他会当个哑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切..我还要查啊..“沐泽撇着嘴把包扔过去。

“我这是执行公务,您老就配合着吧啊。”梁斌有默契的接住拉开拉链,手在里面有意无意的翻着突然笑意僵在了嘴角,他把几包东西慢慢拿出来渐渐发了抖,复杂的眼神也缓缓转向沐泽。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沐泽还在犯着傻狐疑的盯着梁斌的表情,随即大步走过去抢过来,只看一眼便睁大了双眼把东西抖掉在地上。拿几包烟盒状的粉末静静的躺在梁斌手心里,那是..从她包里搜出来的...轰...眼前生生白了几秒,怎么会...怎么会...

“沐泽..你...”

这个时候甜甜她们也做好登记返回了包厢,大家都疑惑的看看梁斌再看看失魂落魄的沐泽,当眼神转到地上时仿若明白了什么就那么定在原地,不敢动,没人敢动,谁都不相信眼前的景象。

梁斌的手里拿着毒品,还有,沐泽的包。

何玲背靠着门没敢再进去,苍白的嘴唇不停的打着颤....

五十四

我有座古老陈旧的钟,那是我在一条偏僻诡异的深巷里淘来的。那家店面是由一位老人所开,而店面里只摆了这么一座钟。据说已经古老到寻不着年代,我把它挂在卧室的墙上,每到深夜我都不敢与它对视,我问那位老人他叫什么名字。

我叫,时间。

现在我就站在这座古钟前和它浅絮,我没有开灯只是静静矗立,听着它诉说沧桑的过往。我告诉了它沐泽的故事,讲完时我把指尖伸向它的木针处,在它的慈笑中缓缓往回拨弄着....它说,你只有一次机会。

老钟带我回到了事发之前...所有的画面在眸前倒转..

沐泽坐在包厢的角落里紧紧攥着手机,微信上是沐良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泽泽,早点回来,我等你。若是平时这三个字很普通,可是今天她心里却生生的疼着,合上眼往年历历在目,那个天真的小男孩,给她最多保护的少年,教室门口俊朗成熟的面孔,西装衬出的挺拔...哥..为什么我这么不安..你到底怎么了...

晴晴和球球玩的很嗨,一个唱歌一个伴舞,满脸都是纯真不谙世事的笑容。那么简单快乐...何玲叠着腿坐在沙发上笑容很由心,兴奋还夹杂着慌张,高跟鞋下是大批量毒品,那是一张张钞票。过了今天就有钱可以开个小间店面,我再也不用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再也不用比别人少什么了..呵...爸,妈,你们保佑我吧,保佑我一定要安稳走过今天。

也许是心里高兴情不自禁的想找人喝酒,她端着杯子走向角落的沐泽坐在她身边,带着些许朦胧的双眸搭上她的肩膀,“泽泽..将来过上好生活我养你..不想学习咱就不学习,不想上学咱就不上..呵呵呵..呵呵呵...”

何玲说完将杯中酒仰头而尽,记得有一句话说,酒不醉人人自醉,我想说,此时与其说醉不如说是被蒙蔽了。

包厢里五彩的投射灯在她们身上绚烂交织,沐泽也端起杯抿了一口满脸淡笑,张嘴还是那般味道,“靠,你在这里挣的钱爷可不敢让你养,心酸,哎我说,换个工作吧你。”何玲的话对于沐泽来说是感动的,因为除了沐良还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换换换...指定换..就在今天..哈哈哈哈哈...”何玲紧紧搂着沐泽的肩膀,微醉的眼神看向前面的晴晴和球球,真好,我也该快乐了。赵逸,你会对我刮目相看吗?

“你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吗?你那么牛气在群里帮我把那个变态一顿臭骂,当时我就想..这女孩.....哈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

何玲没有看着沐泽说出这些话,仿若喃喃自语。嘈杂的音乐中沐泽还是听清了每一个字,嘴角慢慢上扬跟着她乐起来,如果说进这个圈子觉得最值得的事,也就是认识了何玲,她很满足。

“那时候爷从来没想过会跟你走到今天,丫的你一点都合我胃口,别人说成那样儿了连句嘴都不知道还..”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切...”何玲笑瞪了她一眼倒满酒又是一饮而尽。

“少喝点。”沐泽嘴上说着却没有拦她,她心里明白何玲有多苦,这种地方呆一分钟都是煎熬吧?

提到苦,她就又想到了沐良。不远万里来寻找她给了她现在的生活,这一路你也很辛苦吧?沐泽何德何能让你这么多年未见还留着那一份惦念,哥,你不知道,以前我没有什么是还可以失去的,而今天,我愿意什么都舍弃却不能没有你。你答应过会陪我一辈子,我信你。

她想着眼眶渐渐湿润仰头将满满一杯酒灌入,辛辣顺着喉咙缓缓发着热度。

何玲端着杯子坐回了原位,她的心脏越跳越快伴随着不安。她是拿自己的一生去赌博,要么阳光灿烂,要么地狱开门。刺激....她第一次觉得活着这么刺激...

晴晴和球球大概玩累了,点了几首轻缓的曲子坐在欣悦旁边几个人交头接耳讨论着什么,沐泽听不进去,何玲更听不进去,只是笑着附和敷衍。话题无非也就是圈子里的那些烂事,实践,哥哥,姐姐,妹妹,感情...

直到包厢门被推开这个话题才中止,沐泽抬头瞥了一眼,是个中年胖子大概刚干完活,满头的汗水叫何玲出去一下。可能是来客人了,深叹着眼见何玲消失在门口。生活啊生活,如果你能少些劫难多些安稳该多好,你能不能看到这些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正在凄厉的挣扎,等待你的救赎。

一杯接一杯,一杯接一杯,沐泽停不下来。

朋友,是站在背后的人,可以拥抱也可以随时将隐藏的刀子插入你的后心口。

五十五

酒精顺着血液渐渐麻痹了沐泽的每一根神经,她有点晕,借着醉意好似什么哽在喉咙等待宣泄。没错,现在她需要一个能安静点的地方,大哭一场。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自从进入这个圈子便日夜和疼痛相伴,她没有被伤过却见过很多圈中好友歇斯底里,好似一出出戏回炉在眸里翻演。如果没有苏茉,她还会是那个悲观到绝望的沐泽。

沐泽晃了晃脑袋站起来走向卫生间,胳膊上的触感带着颤抖。她的鼻子还是那么灵,是何玲的气息。她额头上的汗珠在暗里闪着,自己一向汉子的性格也忍不住抬手为她小心翼翼擦掉,”这么看着爷干嘛?爱上爷了?“

何玲,干嘛把你自己过的这么苦,让我心疼。

”泽泽..你的包呢,我怕钥匙丢了先放..你..包里...”何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完这句话的,对不起...我已经无路可走。

沐泽指了指角落里的包,这死女人又喝多了。

“那不是吗?喝多了吧你,语无伦次的,喂,你要陪我上厕所吗?”

何玲努力想看清沐泽此时的神色,是笑着的吧?恐惧,害怕...矛盾..一次次在边缘徘徊。手从她胳膊上缓缓滑落颓然坠下,抚着胸腔大口大口的呼吸想减轻窒息的罪恶感。她跌跌撞撞走向沐泽的包,当抱在自己怀里时手已经抖的不成样子,欣悦和晴晴她们还在聊着什么并没有注意这边,走廊里传来了更大的嘈杂声,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几步过去假装弯腰捡东西顺便扫过几包在手心,下一秒....

沐泽靠着卫生间的墙慢慢蹲在地上,双臂环着膝盖深埋下头。是什么出了问题..一切看似好起来却又隐藏着巨大的慌乱,居然找不到理由大哭一场。终于,连想发疯都不能了,都做不到了。

“沐泽,你在里面干嘛呢!快点出来啦..我要上厕所。”晴晴一边整理着马尾用脚尖踢踢门,都进去这么长时间了。

“马上。”沐泽站起来对着镜子努力挤出微笑,你要好好活着,不能再回到从前的自己了,因为你有牵挂了,有沐良,有苏茉,还有何玲..拥有的越来越多,所以你要珍惜,否则我都不会放过你,她在心里默念着。

包厢里的音乐再一次响起,球球的歌声很好听,力量中带着柔情还有几丝成熟。沐泽喜欢听她唱歌,索性酒也不喝了只是坐在那看着屏幕,她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何玲正深深的看着她,苍白,愧疚。

有没有那么一首音乐,会让你听到泪流满面于心口久久不能忘怀?

何玲的拳头紧紧攥着放在腿间,就连牙关都使劲贴合在一起。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怎么办..沐泽...沐泽...我要怎么办..你会不会恨我..以前我一直认为我比你会好过一点..可是,你有了苏茉..我还什么都没有..没有人可以救我..怎么办..别恨我..别恨我...

她被脑子里两个声音折磨的临近发疯,颓然后靠在沙发上大口吸气。灯光太暗,不会有人能看得清她。

“警察。”包厢门再一次被推开,是梁斌。

沐泽腾的站起来有几秒钟的慌乱,后又在心里嘲弄了几句才换上笑脸迎到门口,调皮的一把抓过梁斌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她从心里喜欢梁斌这个人,直爽果敢有魄力人也很幽默。

“胡闹!大晚上又不回家。”梁斌恨铁不成钢的训了一声摘回帽子,抬脚走进包厢检查沙发底下,沙发缝,打开仪器勘探卫生间内,一系列检查完毕转头冲几个女孩冷冷开口,“身份证拿出来,去门口登记。”

沐泽歪着嘴冲来来回回的梁斌不停做鬼脸,梁斌只是笑着没有理会她。工作时间不能跟这丫头一起胡闹让下属看笑话。

“把你们的包放在沙发上。”

晴晴和球球老老实实的拿着身份证按照梁斌的命令做好后,随着门口小警察的招呼去门外做登记,欣悦是一点不慌忙,毕竟经历的较多这种场面还是吓不住她。何玲抖着手从包里拿出身份证,眼神有意无意的瞅向沐泽的笑容,她觉得现在的每一步都好沉重..好沉重..

时间摆动着摇回了原位,听,老钟在说话,它说,停不下来了..

晚了...

五十六

雪,又落,凄凄哀哀满天凌。沐泽的心,又疼了。她在各种各样的目光中被带上了警车,瞳孔已经失去了所有焦距。融化在肌肤上的白色是刺冷的,枯枝,残白,车流不息。梁斌在下属准备给沐泽带上手铐时发了一顿大火,他不信,可是证据就在眼前,那么刺目。

整个包厢的人全部被带走,她们没有上同一辆警车,何玲在坐进去前再次I深深望着呆滞行走的沐泽,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她在问自己,后不后悔。

有一种罪,就连自己都无法原谅。

活在这个世界上孰能无过,谁都会犯错,但是当这个错误建立在别人的毁灭之上时,犯错的人会比成熟的人更加痛不欲生。那将是日日夜夜的折磨,对自己,还有他人。

苏茉得到消息时正在办公室里写报告,笔华丽的从指尖脱落在桌上翻滚几圈坠下,脚步的速度永远比不了心里的焦急,她和梁斌跑着冲向审讯室。沐泽,你不会的。这是她当时唯一的想法。她了解这个孩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从包里翻出来又怎样!她不信!

沐泽对这里很熟悉,冰冷没有温度的白炽灯,空旷好像死亡般一步步沁入心脾。每一声呼吸都如此铭刻,在这里经历了太多,和苏茉的相识,对峙,失望的眼神。还有面对蝎子的疯狂,用心良苦,尊严。..那身带着血的校服...唤醒了,重演了。

于是,默然心痛。

门乍然发出重响,苏茉站在门口胸口快速的起伏再到平稳,沐泽都没有回过头来看她。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站着。梁斌站在后面慢慢闭上眼睛心口一阵骤疼,他能想象得到苏茉现在的心情,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却也是血淋淋的事实。

我该如何再对上你的双眸?沐泽想着泪流肆意,停不下来了...

“梁斌,你去处理别的事,我要单独和她聊聊。”苏茉的眼神没有从沐泽的身上移开过,她心里有答案并且有把握不会是沐泽做的,这是一种信任,什么证据,什么事实,此时都可以视而不见。

苏茉把不停颤抖的双手如往常一样插入警服裤袋,缓慢的踱步到桌子后坐下,后靠,叠腿,眼神定在沐泽僵滞的双眸上。掏出口袋里的烟点燃,她不知道该怎么问接下来的问题,因为每一句也许都会伤害到沐泽,她不想。

“不是你做的。”苏茉将烟深吸进胸腔,这是肯定句,深沉且温柔,还有希望。

沐泽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苏茉,足够了,谢谢你。你给了我这么多年从未得到的信任。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何玲,她的话在耳边不停交响落下..再交响...

”泽泽..你的包呢,我怕钥匙丢了先放..你..包里...”

没有人动过她的包,多出的东西只有一个人可能放进去,何玲。沐泽的指尖深深陷入手心,再睁开眼睛时不由得对着苏茉笑了,我经常想我们能够走到哪一天..你能陪我到什么时候..想着想着就忍不住要哭。我要怎么感谢你赋予我的一切,最终,还是要让你失望。

“不是你做的。”苏茉也笑了,很淡然,因为她有把握。沐泽,只要你说出来,还有我。

苍凉的白灯打在眼底,静谧。

“东西,是我的。”沐泽的唇一张一合,缓慢而清冷。

苏茉怔了两秒猛然站起来踹翻了桌子,尖利的刺响在空旷中炸开迎着两人对视的目光,然后,她转过身去,抽烟。

“不是你做的。”依然是肯定句。

告诉我,这只是一场梦,合上书就都忘了好不好,沐泽。

五十七

没有人知道沐泽究竟在想什么,怎么会认罪认的如此干脆。她想起了楼洞门口的何玲,想起她说过的一无所有,想起她那呜咽的啜泣,还有从认识到现在所经历过的一切。她没有多么伟大,只是不想再继续抗争下去了,背叛的滋味像是锋利的刀片轻轻滑过后,留下涓涓而出的血口,无法愈合。

抗争最终的结果总要有一个人堕入深渊,是谁又有什么分别?

苏茉背对她站着一言不发,合上的双眼还有紧蹙的眉间。沐泽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经历了这么多就算是她亲口承认自己依然不会相信。那么..事实的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蝎子的事再次重回脑海,何玲...是她吗?如果是,这一切就都有了解释,沐泽为什么认罪,为什么不肯说出真相。

如果是,太残忍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未来。”苏茉灭了指尖的烟把双手插回裤袋,她没有转身。

沐泽顿了一下缓缓抬眸看向她的背影,未来..未来...原来自己真的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曾经只是一个人时天黑便不想再看见第二天的太阳,天亮了又重新祈盼天黑...她把每一天都当作自己的最后而活。现在,有了苏茉和沐良,她还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满足,知足了,有没有明天都已经无所谓了。

未来,是什么样的?

苏茉转过身走向沐泽,步子缓慢到让她把每一个动作都铭记在心里。她俯下身双手撑在沐泽的椅背上,双眸离她如此近就连呼吸都很清晰,“你可以选择如此坚决的认罪,但是我会难过,并且,依然不会相信。”

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沉默,沐泽如此安静的听着这个声音,抬指便能触及耳边气息的余温。苏茉的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让她感动却也不知所措,只不过是个孩子,那么努力的想保护自己身边所有人,找不到方式所以只能选择极端。可是,她要怎么把何玲供出去,她过的如此辛苦一旦暴露会坐牢吧?有谁肯帮她呢.....

“如果我说出这个人,不论她是谁你都会帮她吧?”清冷,没有一丝情绪。

“恩。”苏茉毫不犹豫的答应,只要你说出来,只要不是你,怎样都可以。

沐泽,笑了,嘴角弯出大大的弧度,伸出指尖缓慢滑过苏茉的鼻梁轻抚,再张口却是那么坚决。

“她是,沐泽。”

苏茉满意的点点头恨的咬牙切齿,直起身手扣上她的下巴强行抬起来,指尖的劲告诉沐泽她非常生气,“长本事了?小聪明都用给我了,恩?”

“没有。”云淡风轻。

警服的颜色在灯下晃的她不想对视,也不敢闭上眼睛,苏茉对她来说还是有很强的威慑力,她又在演了,演着无所谓的角色和漫不经心的台词。也许我们都曾一样,在这个圈子里扮演着或重情或不重情的角色,可以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时间长不打你,痒了?”苏茉面无表情的在手上加了力,她生气沐泽的不顾大局。

沐泽感受着下巴传来的生疼,皱起小脸咬上下唇不知道该说什么,苏茉对她的好一直很让她恐慌,那抹温柔足以让人慢慢下坠,不知何时会跌入深底。现在的她更加让沐泽惧怕,害怕她真的生气对自己失望...

果然,好人真的不容易当。

”沐泽,面子是自己给的,我不介意把你拖到院子狠狠收拾你。”

苏茉撂下狠话甩开她的下巴抬腿走出审讯室,她是故意的,故意让沐泽惧怕从而说出真相。她现在要去见心里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再没有人可以让沐泽做到如此地步,蝎子的事对她来说就是个警钟,决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她可以帮那个人,但是绝不会让沐泽卷入其中,在乎也好职业道德也罢,不允许。

不论是什么样的伤害,都不想你再尝试。

沐泽深深埋下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快乐那么短暂还长着翅膀会飞,一不小心,就握不紧了。关门声砰的打在耳边,好似在讽刺她此时不该有的脆弱。既然承受不起为什么还要假装坚强,既然演不下去为什么还要执意面对镜头,送自己一句咎由自取也不过分吧。自己是真的变了,再也不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沐泽了。

难道感情会让人变得脆弱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没有人理会她任她独自思考。人在安静的时候更利于考虑很多事,除了苏茉,还有个人让她对这件事没了把握,那就是沐良。如果他知道了会怎么样..他现在会不会已经在路上了..很着急很担心,还会很生气吧?会不会对她很失望..哥...对不起。何玲,为什么最终你选择的是我,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苦衷的..对吧?不然不会这样对我..是吗?

谁能告诉她答案,一个让心好过一点的答案。

审讯室的门吱呀响了起来,熟悉的皮鞋声响在身后,沐泽紧紧的闭上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喘直到脚步声停在身前...

五十八

“看着我。”沐良推开审讯室的门踏着沉重的步伐迈进去,灯光下略苍白的脸色显得自然了些,站定在她面前黑着脸低眼注视,多年前的那个小女孩仿若还活在眼前,活泼,伶俐,调皮又带着几丝诡异的不屑。一晃眼,都长这么大了,也越来越会闯祸了..苏茉把原委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包括,对何玲的怀疑以及沐泽的死不松口。

“看着我。”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冰冷的同沐泽说话,冷到没有一丝表情。

她不敢睁开眼睛怕再看到沐良的失望,承受不起。前不久还深拥着人说再也不惹他生气了,要乖乖听话...沐泽怎么会忘记那天他的笑脸和欣慰,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总以为可以独自扛起一切,最终还是要让你们失望..该怎么办..

何玲...如果我撑不住了,要怎么办?

“看着我。”沐良再一次开口语气更冷了。

沐泽用牙齿在唇上狠狠压下,缓缓睁开眼睛,“哥...”愧疚,不安,随即深深低下头躲避他的眼神。

沐良屈指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凝望这张等了十年,寻了十年的面庞。我以为你长大了,一直不想自己把你当孩子看,给你足够的自由和空间,不强迫你学习和做你不爱做的事,沐泽,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你才会如此任性不懂事?

“告诉我,那些东西究竟是不是你的。”

”是。“随着指尖的温度迎上那抹冰冷,有所畏惧却必须直视。

灯越来越惨白,沐良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带着怒气,他从没对她发过大火,就算天大的错口头上说两句也就过去了,可是他不信,不信沐泽会去为了钱做这种事,她不缺钱,沐良从没让她缺过钱,公司的盈利大部分都会花在她身上,纵使沐泽不要,他也会通过各个方面花给她。

不是你犯的错你要承认,我会生气,会伤心。

”重新回答。“沐良将指头再次往上抬了抬迫使沐泽更高的仰起头。

“哥....”沐泽,哭了。

“回答。”

要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说不是,那么他们又会问到底是谁的?沐泽吐不出何玲这两个字,她潜意识中把这个也认同为背叛。因为苏茉她已经背叛过一次,再有第二次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我们身边有许多朋友所以不觉得什么,吵架了闹翻了再见了,都是很正常的事。

而沐泽,她只有一个朋友,唯一。

“是...”声音带着哽咽的颤抖,哥...对不起....将来再跟你解释可以吗?

我们有多少个将来,又错过了多少将来...真的能等到那一天吗?

沐良面无表情的狠厉抬起手高扬在空中,沐泽紧紧的闭上眼睛随时准备着迎接这个耳光,她不委屈,她也认为自己该打。空中的手迟迟没有落到她的侧脸上,沐良渐渐发了抖根本打不下去,平时连说重几句话都觉得心疼,更何况现在要动手。

想来想去...不打是不行了,但是不能在气头上做出冲动的行为。沐良想着收回手一把扯起沐泽将她的腰夹在腋下,她的屁股高高撅在自己眼前带有慌乱的扭动,收紧手臂钳制好再扬起手时掌心狠狠落在臀峰。

“哥...哥...?”沐泽疑惑的唤着他,双脚在地上轮换着扭动。

泽,我从没有打过你,今天就当是履行你哥的责任了,沐良无视了她的声音下手更快更狠,有节奏的闷声响在两瓣臀肉上,仿佛再也不会停下来。

当深刻的感受到屁股上传来的火辣时,沐泽还在呆愣着。沐良并不是圈里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sp,所以这只是一场惩戒,是家长对于孩子不听话的惩罚,是带着爱的责备。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打在屁股上却是来自内心的疼,哥...我都让你失望到必须要动手了吗?

沐良见她没反应狠狠给了几下冷声开口,“说,东西是不是你的。”

“哥...哥..我疼...”虽然穿了一条裤子但是挥巴掌的毕竟是个男人,沐良每一下都没有放水狠劲十足,责备也好惩罚也罢,他只想听到那个所期盼的答案。

“说。”沐良又挥起了巴掌并且加快了速度,眼前的人扭动幅度越来越多想必很疼,真正使足了劲抽不见得会比用工具威力小,沐泽用尽全身的力气拱起身子想缓解屁股上的疼,密密麻麻的巴掌没有间歇,疼痛便也如雨点般汇集在一起。

“哥...哥!啊!停....停一下...我疼..啊!哥...”,沐泽除了求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沐良听到她的求饶心顿时软了,停下巴掌并没有放开她只是冷冷的问,“回答问题。”

“我...我...”

沐泽快被逼疯了,被这顿巴掌逼疯了,被这些问题逼疯了..被不知所措的茫然逼疯了...是啊,她只不过还是个孩子。

“不说?”沐良咬着牙将手伸到前面在她强烈的扭动下解开牛仔裤的扣子,手扒着裤子边缘连同内裤一起扯了下去,一片深红的嫩肉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哥...哥!我错了...我错了...!”

沐泽带着哭腔求饶,这不是实践可以那么云淡风轻的将自己暴露在对方面前,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哥哥,羞耻,惧怕从来没有这么铭刻过,让她泣不成声。这一顿巴掌每一下都狠狠的抽在她心里,那么疼,那么难过,也让她情不自禁的反省着。

沐良没有看高肿起来的部位而是直视前方,他怕多看一眼自己都会不忍心下手,“说,东西是不是你的。”

“哥....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问我...”那是接近崩溃的慌乱。

”不够疼?“沐良狠狠扔下一句又扬起巴掌左右开弓,闷响转为了清脆,他的手心也带着焦灼阵阵发疼,就更别说是沐泽的屁股了。

”哥..!啊!哥...!别打..别打了...“

沐泽仰起头连小腿都在颤抖,沐良手心的温度在肌肤上划开刺痛,每一下都那么难以忍耐又如此真实,以前的她挨打不会叫不会哭不会求饶,而现在,特别眼前的这个人是沐良,她才发现她真的做不到毫无感觉,做不到完全忍受这种疼一声不吭。

”说。”

沐良沉着脸不准备停下手里的巴掌,屁股上已经随着交织的掌印越肿越高,散发着亮亮的热度。如果不是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他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动手打她。现在不一样了,沐泽,我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待坐牢的你,可以再纵容挥霍的时间。

到底还能拿你怎么办...清脆声越来越响,他挥下的劲也越来越大。

“哥...先停下...先停下..我说...我说...我说!”沐泽将手拼命别回身后去挡住受罪的屁股,嘴里越说越凄厉..那么撕心裂肺。

也许你还不懂我的用心良苦,沐泽,如若有一天我离你而去,请记住今天这顿巴掌,别再任性了。

五十九

我们都曾怨恨过上苍的不公,为何别人看起来都那么幸福而自己却如此惨淡。独自买菜,独自做饭,独自吃饭,独自看书,独自散步...这一路的风景欣赏下来,除了孤独还剩下什么?昨天还相识相知的人下一秒就可能如同陌路,在某个路口相遇时只有生涩的问:还好吗?

不是上苍给的不够,是我们想要的太多。活着就是不停的满足自己的一个个欲望,像是爬天梯那么辛苦却又不肯停下,我们都不知道,梯子的尽头究竟是天堂或者地狱。而世界赐给我们最终的结果却只有一个,死亡。

多么残忍。

何玲和其他几个女孩被带到了另间审讯室,更加的空荡压抑。进了警察局几乎都要学会一个游戏,你问我答。梁斌翻着口供本逐个审问,清秀的眉间是深深的凝重,即使在证据前他仍然想偏袒。旁边的苏茉面无表情的盯着何玲。何玲不肯开口说话,多一个字都不肯。晴晴和球球已经被吓到忘了说话,她们心里的沐泽是单纯的,仗义的...不论怎么想都无法把她和毒品挂钩。

除了何玲,还有一个人最镇定理智,那就是欣悦,她坐在椅子上抱着手臂。

梁斌的脾气一如既往的火爆,甩手将笔狠摔在桌子上,翻开的口供本是空白的页面,两个小时了没有问出任何线索,她们沉默的犹如死人,“这里是警察局!你们都装哑巴是吗?!”

当笔在桌子上发出刺响时何玲的眉间皱了皱,随即便吞咽着口水,这些表情分毫不差的落入苏茉眼里,当过特种兵的她什么样的“贞洁烈士”没见过,这点小动作如何能逃得过她的洞察力。

“说话!交代你们今天从头到尾的行程,以及中途所有的细节。”梁斌后靠着将拳头砸在桌面上,咚的一声巨响立即逼出了晴晴的眼泪。

晴晴从来都是典型的好学生,别说没进过警察署,就连普通的派出所她都没踏进去过。家境算是好的但是父母过问不多,每个星期只给她生活费就连面都很少露了。所以她进了这个圈子,说到底,还是为了寻到某个可以让她安心的怀抱。

多奢侈的梦想。

苏茉见晴晴哭了低眼思虑着什么,几秒沉静过后她站起身眼神又定在了何玲身上,“其他人给你们家长打电话来接你们走,何玲留下。”

梁斌诧异的看向她没有说话,头儿的命令就是死规定。待都沉静下来他便收了口供本抓起笔冲几个女孩使了个眼色,”走吧。“

何玲死咬着嘴唇隐藏内心的恐惧,她不知道沐泽都跟警察说了些什么,但是能肯定的是她还没有安全着陆,也许会如同马航般永远再也无法降落地面,所谓只是推测的“新闻”都会变成真实,敷衍也好理由也罢,没了就是没了,错了就是错了。

呵.....沐泽,你会给我怎样的答案?恨我吧..呵....

梁斌领着晴晴她们走出审讯室,苏茉的视线从未曾离开过某个方向,那么冰冷带着威慑力。她缓缓往门外走却在走到何玲身边时突然止住步伐,一字一句如此戳心。

”沐泽,认罪了。“

简单的五个字让何玲的背影猛颤着随即僵住了,沐泽...沐泽...你居然认罪了...看啊,我又输给你了,你那么伟大说认就认了..你总是创造奇迹,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这样的人,上帝却偏偏创造了你沐泽,呵...认罪了...认罪了...

苏茉说完并没有等她回应,只驻足几秒便踩着冰冷甩上门走出去了。脚步声,远了..何玲捂着胸口很想撕心裂肺的哭,她后悔却也没有退路了,沐泽..你会知道是我吗?如果你知道一定会很难过吧?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不想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度过余生..苏茉可以救你...很多人会偏袒你...

而我..没有...呵...恨我吧...

苏茉走出审讯室背靠着门揉捏眉心,她下了一个赌注,从沐泽的嘴里肯定不会得到任何线索,那么输赢便在此一举了。何玲和沐泽都高估了苏茉的权利,抓毒贩端毒窝现在省里闹的沸沸扬扬,正是火热时期。别说是局长,就是省长都无法包庇从私。

”头儿,没事吧?“梁斌安排好几个女孩赶紧跑了过来,当发现苏茉的疲惫时眉眼间爬上几丝担忧。

苏茉的思绪被打断抬头微笑了一下,”没事,把沐泽和何玲安排到两个关押室锁起来,只能安排她们两个,剩下的闲杂人都安排出去。“

“头儿..这..沐泽能受得了..那地方..吗?”梁斌蹙着眉满脸不忍。那个地方跟监狱没什么区别,很冷,很空,一般女孩呆上几个小时都受不了。

摆摆手臂打断梁斌的话,“去做。”说完转身往自己办公室走,她约了赵逸来局里喝茶,何玲没有什么其他人可以联系,只能从她在乎的人入手探查,走着走着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回头吩咐,“准备几支录音笔藏到关押室的各个角落,越多越好。”

梁斌这回是彻底糊涂了,审讯室里都问不出什么关押起来再加录音笔...算了,头儿的思维一向很怪异,照着吩咐办事准不会有错。他想着加快了脚步安排人去完成这些事。苏茉走在过道里路过一间敞开门的房子时,她发现了还没有被接走的欣悦,坐在凳子上一直摆弄手机,面无表情,中分长发遮住了半个侧脸。

她把手插进裤袋用脚尖踢了踢门,“父母呢?还没到吗?”

“我是孤儿。”欣悦没有抬头,嗓音中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嘶哑。

苏茉顿住了,随即深吸着气面无表情丢下一句话,“来我办公室吧,这里不是待人的地方。”她没有心疼欣悦或者说是同情,这个房间没有暖气待时间长了会显得太没人性,发生这种事按照程序是必须得有一个人来签字才能领人,赵逸来了刚好帮这个忙。

欣悦还是没有抬头眼神一直在屏幕上,抬起屁股用余光看着路跟在苏茉的身后。说到她的身世实在没什么特别之处,从她记事起就在孤儿院长大,那个孤儿院可以用丧心病狂来形容,凡是超过五岁的孩子就会要求她们干活还很少给饭吃。在她十二岁那年拿着菜刀追砍院长,据说砍伤了好几个都躲在楼里不敢出来招惹这个疯子。再后来她满身血的打开大门带着能走路的孩子都逃了出去。

她爬上火车顶受了三天两夜的寒风,停站时就偷偷爬下来吃点叶子充饥,就这样才逃离到这个城市。做童工..卖报纸..做乞丐...再大一些出落的有了姿色,被某集团董事长包养了三年手头存有百十万,由于这期间她一直自学功课,所以凭着姣好的成绩和大把的钱上了这个大学。

也许你们会讶异,但是我想告诉你们,在这个世界上从来不会缺少这样的角色。

老天,能看到,置之不理。

我们,看不到,所以震惊,从而悲哀。

六十

赵逸是苏茉从被窝里吵起来的,大概一向生活规律所以半夜爬起来很不适应,眉间透着浓浓的病态感。他搭上方向盘皱着眉头把握方向油门一直在六十码左右晃荡。白天在公司给下属开了一天会,看文件批策划案忙的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现在又被吵起来自然心情很不妙。何玲出事了而且和毒品有关,第一想法是她吸毒了,他除了震惊没有什么别的感觉,更加想不通苏茉怎么会叫他去警察局。

车子缓缓拐进大院,梁斌安排好事情又接到命令在院子里等着这位客人。赵逸瞥一眼招手的梁斌稳稳拐进停车位,拔出钥匙甩上车门满脸的不高兴。

“你好,局长让我在这等这辆车,跟我来吧。”梁斌说完便走在了前面。

赵逸一言不发跟着梁斌进了局楼,灰色的大衣纯黑色的皮手套衬出了男人该有的成熟气质,身边忙忙碌碌加班的小警察跑来跑去,着急的样子都像是着了火一样。他顿时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严重了,最近市里闹着抓毒贩连报纸都刊登了,何玲和毒品有关不会不止是吸毒这么简单吧?否则大晚上出了什么大事能让警察局这么“兵荒马乱”。

想着他加快了脚步跟上梁斌停在一扇门前,梁斌先打开门把头伸进去交差,“头儿,何玲和沐泽的事已经办好了,你让接的人也来了。”

苏茉仰在座椅上闭目抽烟,听完这些后点了点头沉着声,“让他进来吧。”

欣悦坐在沙发上仍然没有抬起头的抓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她从不对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感兴趣,与其说无所谓的废话还不如玩会手机来的实在。包括沐泽出事,她除了那几分钟的震惊外再没有放在心上。

只要不是在她包里出现,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什么时候让她走不会留,不让她走也无所谓。

赵逸进来先是给了苏茉一个白眼,随即走过去坐在办公桌对面,“大局长,你要请我来喝茶也要看看几点钟,明天公司还有很多事。”

“你妹妹出事了,家里没人来处理,我当然要叫你这个哥哥来擦屁股,有问题吗?”苏茉倾身灭了烟再次后靠看着他。

”大局长,你是第一天进这个圈子吗?“赵逸说着瞥向沙发的欣悦降了几个分贝,他记得这个女孩,那天去接何玲时有见到过只是印象不深,只看一眼也就明白个大概其了,估计这几个丫头又出去疯玩从而才有现在这一幕。

这个圈子是怎么了,明明都是孩子涉及的都是不应该涉及的事物,闯出的祸照比同龄都这么别具一格。

“赵总,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是一直对小被尽,心,尽,责吗?”

苏茉面无表情说着玩笑话,她现在笑不出来,沐泽已经被关进看押不知道在受什么罪。

赵逸被说到语塞皱着眉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何玲只是我的小被,责任范围内的事我不会少她,责任范围之外,抱歉,没这个时间。“

他说的是实话,真没这个时间,圈子不过是生活的小娱乐,对于一个事业小成的男人来说,更是。

”靠。“

一个不雅的字眼冲进赵逸和苏茉的耳朵,俩人不约而同都转向沙发方向,欣悦还是没有抬头但是满脸的鄙夷,这时候,苏茉意味深长的笑了,赵逸无奈的摆过头按着眉心。这话就不应该在这说,怎么就忘了这房间里还有一个小被存在呢。

苏茉很乐意看着赵逸出糗,在圈子里他也算是出了名让小贝们垂涎的男主,如今看到这个男人病态的脸无奈的样子,还挺有趣。她观赏了一会沉下脸话入正题。

“毒品是在沐泽包里发现的,数量很大,但是我初步认为跟何玲有关,她一直工作在那种场合接触的几率更大一些,叫你过来是协助我们调查,毕竟你是做哥的说话有点作用。”

赵逸隐在手掌下的双眸已经合上,听到那种场合这四个字时揉捏的动作顿了一下,“什么场合?“

他对何玲的了解确实不多,只是听她说没有工作现在闲着休息,何玲不说他自然也懒得问,作为主平时操心操心吃饭睡觉健康这些小事,足以。再做的多了,就会越过这个格,赵逸从不喜欢让小贝依赖上自己。

苏茉深吸一口淡淡开口,冰冷的声线仿若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夜总会。”

赵逸莫名间心里生出层层反感,不是讨厌这个职业,而是讨厌欺骗。你可以过得不好,活的不体面,但是最起码的真实都做不到,这样的人自然不值得信任。

“和我无关。”赵逸抬起头往后仰靠,墨眸里闪出了和那晚很不贴合的漠然。是和他无关,除了自己媳妇和家人可以让他去操这些闲心,别的人,想都别想。

给你,是你的运气和福气。不给你,也别追着我要。

欣悦早都从手机上抬起了头,耳朵竖着听他们的对话。其实是夜总会三个字挑起了她的兴趣,她想知道赵逸会是什么反应,这个圈子还能残酷到什么地步。果然,没让她失望,一句和我无关就这么简单的划开了界限。

她冷哼一声将黑丝别到耳后才慢悠悠开了口,“我是应该说何玲眼瞎了呢,还是说现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渣太多。”

“闭嘴。

”赵逸还是深看着苏茉却把声音丢向身后。他的鬼畜性格又被勾起来了,也许每个人都是多面的,只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展现出来。

“这句话应该是我送给你才对吧?人渣。”欣悦还是很镇定,口气里好似都听不出任何的敌意。

苏茉没有说话看着他们两个针尖对麦芒,她很认同赵逸对这个圈子的观点和处理方式,如果这件事没有卷入沐泽她绝对不会喊来赵逸,因为没必要,就算叫来了他也不会管。让他管这件事得费一番口舌卖个人情面。

赵逸没有再理会欣悦,空间顿时又沉默了下来。欣悦看着这个男人心里很强烈的憎恶着,对人家好的时候那么温柔,人模狗样,现在出了这种事又和你无关了。夜总会上班怎么了?!姐还被保养过呢,谁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一个圈子,两种心态,如若交锋,谁胜谁负?

一群出了点问题,这里新的群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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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遇到的所有人里,我最喜欢你
梦里有时身化鹤,人间无数草为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