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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大爱葱姜蒜

第一部分第一章出场

孟小小只有见到蒋唅时才会真心地笑。见不到蒋唅时,孟小小只是简单的活着,只要活着就好。古家老宅里,孟小小保持着见人哈腰,走路低头的习惯,因为里面的人,她一个都惹不起,从主人到仆人,她主动招惹的后果太惨重了,她不想再尝试了。

主管厨房的胡婶婶是小小养母的堂妹,看着这一年瘦的跟豆芽菜似的“远房外甥女”,总是无奈而怜悯的叹息,但这微薄的同情仅限于每每把宴席过后剩下的水果偷偷递给来厨房觅食的小丫头,或者在她挨打受罚之后,熬一小锅补血养胃的药粥。但就是这少得可怜的施舍,却让小小每次见了她都一脸灿烂到极致的笑容。那明媚而讨巧的笑容总是让胡婶感叹,若能好好养着,必是一个极漂亮的孩子。

小小捧着刚顺出来的水果拼盘,沿着厨房外的走廊向后院的副楼走去,却在身后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她慢慢的放轻脚步,挪动着僵硬的身体,背靠着墙低下头,手中的大盘子无处可躲地捧在了前胸,小小懊恼地想撞墙,自己怎么不是个胖子,还能藏在裤腰带里。低低地喊了一声:“大少爷……”脚步没有停顿,直接走进了她前方的健身室。长舒一口气,几乎是小跑的进了副楼最北的角落里自己的房间,房间不大,一床、一桌、一柜子,不要说与主楼大小姐的公主房相比,就是跟其他的下人房间相比,也寒酸的很,可是小小还是满足地扑到小床上,不挨打、有饭吃的日子实在是太梦幻啦。

一年前,她偷到的钱包的主人没有“处理”她,反而把她接进了这古堡般的西班牙式的古家老宅。十四岁的小姑娘,虽然是个小偷,但也不是没做过公主梦的,流落在外多年,被睿智富有的父亲接回身边,从此过上了公主般幸福的生活,但是这个梦在她被强制送到那家日后让她梦魇不断的私立医院,接受血液检查时,破碎了。

第二章,这是缘分吗?初秋的傍晚。如果事情可以从来,小小发誓,她一定多吃那两口古老肉,她多吃两口,阿晗那馋小子就会少吃两口,他吃得少就不会拉肚子,他不拉肚子就不用小小天半黑的时候出来“觅食”。要不是小小吃得少,走不动路,就不会抄近路在鹿阳山脚底下打猎,结果,猎物没打着,自己却被打了。鹿阳山是富人区,是一千个小小这种孤儿院出来的小扒手加一起都惹不起的富人区,被阿晗崇拜为“妙手送寒冬”的手法还没施展完呢,就被人一拉一拽,按倒在地了。

扭曲着小脖子,抬头看去,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淡黄色休闲T恤衬得白皙的面庞一派凛然,大难临头的小小不禁腹诽,长得那么帅,怎么这么小气呀!不过好眼熟呀,她完全忽略了,在她自诩从不花痴的眼神里,帅哥都是眼熟的。

“这位少爷,行行好,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一大堆等着我吃饭的兄弟姐妹,我有眼无珠,冒犯大神,给我个重新做人、洗心革面、改头换面,重新更衣的机会吧。”抑扬顿挫的念完台词儿,等着对方拳脚下来,或者报警电话打出去。可是扭着脖子与地面接触了半天,才听到一个极其好听的声音吩咐道:“拖到后面,抽二十皮带,问他留哪只手。”小小万般悲催地的看到帅哥身后走过来两个彪形大汉,此时此刻对自己的智商表达了深深的鄙视,常在河边走,这回鞋丢了吧。俩大眼珠子愣没看见人家身后不远处缀着的保镖,天黑怎么了,天黑人家出门也带着保镖。

刚想呼痛,一个翻身,被人夹住肚子就拖走了,还没来得及唱第二遍戏,下身一凉,完了,早节不保了。一阵破空的声音之后,屁股上像被泼了盆热油一样。一个鲤鱼打挺,没挺起来,一声惨叫却破空而出,只不过夭折在了半路。接二连三的皮带抽下来,小小这小身子骨越发的蹦跶起来,可无奈上身被人牢牢地踩着,下身被人狠狠地揍着,嘴巴也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堵严实了。小小知道,这回真的栽了,可惜阿晗还等着喝老城记的养颜汤,刚打听到可男的下落,还没亲眼见过,就栽在这了,真是憋屈!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已经没力气挣扎了,屁股好像已经游离于身体之外了。这时候才知道阿晗平时抽那两下真的是挠痒痒,看看,这才叫揍人,揍完都不像人了。勉强睁开眼泪鼻涕糊住的眼睛,眼前停了那双运动鞋,牌子不认识,却阴湿的草丛上却干净异常。勉强抬起头,看见面瘫心狠的大帅哥居然蹲下身来注视着她,被人打成这样,眼看着小命不保,也够人参观的了。清冷的声音响起:“女孩?多大了?”

饶是小小脸皮再厚,被人扒了裤子狠揍了一顿屁股之后,被发现是个女孩,也不是什么光荣事儿。老脸一红,难得的讷讷不能语。

“不想说?绑树上,接着打。”

“我说我说,女的,十五。”

“叫什么?”

“大姐儿。”

“什么?”

“我妈怕我养不大,给我起名叫大姐儿,您可以称我一声大姐。”

“……绑树上。”

上身被拽了起来,往后面的大树上拖。

“别,别,是真的,是真的,不过您可以叫我,小小,我大名叫,小小……”背对着施暴者,扭着头大喊的姿势实在狼狈,尤其是光着刚挨过狠打的屁股,实在是不堪入目。可身后的人似乎对她的呼叫充耳不闻,眼睛盯着她的下身。小小不禁哀嚎,不会是个变态吧,难道是恋童癖,就她这芳龄十五,实际连十三岁小孩儿都不如的身板,实在没有什么可看的,何况屁股上被打的瑞彩千条。可小小满脸冷汗,神智渐渐不清醒,实在无法再顾及所剩无几的尊严了。

上次挨打是什么时候,大概是洛阳路那次,给阿晗打掩护,结果被那个中年妇女拽住后襟,一下子甩到大街上,那顿高跟鞋挨得,一个月青紫都没下去。但是还好人逃出来了。这次,这次,可能凶多吉少了。渐渐地神志不清,眼睛渐渐地睁不开,不行,坚持,阿晗和可男,还有祁婆婆,她得活着,她答应过她,不管怎么样,她要活着……在小小努力握紧小拳头给自己摆励志造型的时候,晕了过去。

一阵颠簸中,她感觉自己在车上,暖风开得十足,忍着后身灼热难耐的伏趴在宽敞的长座椅上,这就是传说中的房车吧。眯眼看看,两只手都在,正庆幸着,听到旁边一阵低沉、沙哑的声音:“还有多久?”略略抬眼,五十岁不到的中年人,淡紫色的凯领毛衣,周身的气质完全压住了衣服的亮色。侧脸跟大帅哥如出一辙,可是说话却一样的冷冰冰。

“十五分钟,伤口给她简单处理过了,有些发烧。”是那只凶狠的揍她的大帅哥。

“看胎记像,如果是,欣然就有救了。”似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爸爸,她,看样子不记得了……我们……”难得犹豫的声音

“她身边还有什么人?查清楚,处理好。”毫无感情的下着命令

“人派出去了,明天会有结果。”

“嗯,记住,我只有你们兄妹四人,我不会再说第二遍。”清冷而肯定的语气。

“知道了。”

大帅哥听着耳熟、老帅哥看着眼熟,一定是熟人,但是……迷糊中,小小对自己的记忆力小小地自豪了一下,可是没自豪多久,又光荣地晕倒了。

换衣服、上药、抽血,孟小小迷迷糊糊中有点感知,可是抵不过伤痛和疲惫的巨大打击,昏睡了过去。迷糊醒来时,即使趴着,也用余光瞟到床边站了三个人,老帅哥,大帅哥,还有一个白大褂。再一次无奈的叹口气,自己长这么大,头一次得到会诊的待遇。

“DNA比对结果出来了,跟古先生您的亲缘关系,……她是……”

“跟欣然的血型匹配吗?”老帅哥低沉的声音,冷淡却有些急切的打断道。

“跟古大小姐匹配,输血和器官移植都合适。但是……”白大褂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做着医学解释。

大帅哥往床上掠过一眼,似乎发现小小已经醒了,却毫无表情的移开了目光,似乎小小醒与不醒与他们毫不相干。

小小一直没有完全昏迷,都说美人无脑,可她自诩是个漂亮孩子,尤其跟阿晗那愣小子比,更是觉得自己又漂亮又聪明。毫不避讳她的对话,让她本就哆嗦的身体越发哆嗦起来,她觉得自己在做梦,车里那么威严、语气和善的美大叔一定不是说话的那个人。她不就是偷了他儿子的钱包嘛,至于这么吓唬她吗?再说,他儿子已经教训她了,现在屁股还疼得难熬着呢,这家人一看就不是缺钱的主儿,怎么就不放过她呢?

可是谁对谁又有大方的义务呢?把手伸到了古家大少爷的兜里,不是有力拔山兮的勇气,就是有与吐鲁番盆地等高的智商,很遗憾,小小拥有的是后者。

第三章伴儿小小是个孤儿,自打出生亲妈就毫不避讳地告诉她:“你没亲爹,妈就一个,爱要不要。”小小看在她长得比张妈、何姨、周二姐这些亲妈的同行姐妹们都漂亮的份儿上,要了。所以,六岁前,小小没提过一个“爸”字,不知是懂事,还是迟钝。她跟着亲妈在楼楼街长大,哦,楼楼街就是C市的红灯区,这里有亲妈的姐妹们,有中华田园犬二黄,有同样有妈没爹,妈又死得早的阿晗。六岁前,亲妈把她当小子养,从她出生就告诉别人这是她儿子。从能跑动起,她和阿晗就街头乱窜,人嫌狗憎。直到她六岁,总是提着扫帚要揍她,却从没有真落下来的亲妈在她六岁的时候去世了。

那一年似乎发生了很多事,小小似乎睡了很久,去了一些地方,可是醒来时自己和阿晗却在孤儿院了。阿晗比她大四岁,原来的鼻涕虫小子似乎变了个人,一下子比她大了十四岁。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小没印象了,阿晗也没有提过一句,只是每天盯着小小,老母鸡护仔一样护着她。

小小一直不想承认这一点,她孟小小的精怪在楼楼街是出名的,以前阿晗都是她罩着的,从来就没吃过亏。可是那时候他们忘了,之所以能淘气,是因为有人爱惜,而孤儿院里,只有生存。所以当小小第一次顶撞阿姨,被扒了裤子按在长凳子,公开挨板子的时候,发现再没有人会边打她边掉眼泪了。小小刚挨了一下,小屁股还没来得及变红呢,便感觉身上被重重的一压,阿晗那个傻小子趴在了她身上,扭着头跟院长喊:“她是我妹妹,脑子有问题,小白痴一个,您放了她吧,我替她挨,以后她闯祸,我都替她挨。”院长愣了十秒钟,一把把阿晗巴拉下来,照着小小屁股就是重重的几板子,要不是腰腿被绑着,小小早就蹦下来了,太疼了。院长看着嚎啕大哭的小小和努力挣脱助管阿姨往小小身上扑的阿晗,板子停了下来,阴沉着脸,对周围参观行刑,浑身发抖的孩子们喝到:“没有谁可以替谁,到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犯错,就得挨罚。”说罢,低头看着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小和拿着小脏手给小小擦鼻涕的阿晗,面无表情地对助管阿姨吩咐道:“把他们俩关到禁闭室,不许吃晚饭。”

那似乎是小小在孤儿院里第一次挨打,也是最后一次。因为之后的每一次闯祸,在被发现前,都是阿晗出面顶下来,而小小只负责哭,以及偷偷给禁闭室的阿晗送饭,那时的他们来不及顾及他人,更没心思注意到,院长落下的板子越来越轻,小小送饭时监管阿姨越来越视若无睹。

第四章俩小强那是小小生命中第二个六年,七岁到十二岁。小小刚认识“回忆录”仨字儿时,很文艺地对拿铅笔挖鼻孔的阿晗说,等我长大了,我就写回忆录,书名就叫《六年又六年》,阿晗在奉送了一个鄙视的白眼之后,嗤笑道:“等你字儿认全再说吧~~”那年小小八岁,孤儿院请来了代课老师,给他们这些不知将来流落何方的孩子们象征性的上课。全院听讲最认真的莫过于孟小小同学,老师上课讲一,她学二,晚上温习三,天可怜见,她真不是故意用功的。阿晗同学每天的任务就是咬笔杆以及监督小小学习,稍有偷懒,便照着小小屁股扇巴掌,十岁出头的臭小子,那巴掌的力度目测还不如拍蚊子,可小小难得的羞耻心让她一次次地忍耐下来。在武力决定家庭地位的体制下,小小深知永远是被领导者。每次被拍蚊子之后,她都感怒不敢怨地质问施暴者,可阿晗小子的理由无比充分:“谁让你比我聪明,你不是答应以后赚钱包养我吗?你念不好书怎么考大学,考不上大学怎么赚钱,你没钱怎么保养我?我监督你,是为了将来好有富婆能包养我~~”

“富婆”两个字是从田蛙姐嘴里学来的,田蛙姐和她弟弟青蛙都是孤儿,弟弟比她小八岁,上个月被人领养了,听说被改了一个很好听、很富贵的名字。青蛙走前死拽着田蛙的手不放,求着养父母把他姐姐也带走。可是富婆夫妇只喜欢男孩,太大的女孩已经懂事了,不想要。走那天,田蛙看着死拽着她衣袖的鼻涕虫,一个巴掌扇过去,对她弟弟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从小你就拖累我,要不是你,咱妈也不会死。现在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我再也再也不想见到你。”六岁的小男生不懂什么叫滚,也不懂什么叫拖累,只知道帮他剪指甲前都要拿热水烫烫手免得冰到他的姐姐,打了他,说不要他了。他懵了,不知道该撒手还是接着哭号。养母趁他发愣的间歇,深深地看了一眼田蛙,把青蛙抱走了。

一个多月,田蛙没有提过青蛙一句,却在夜深呢喃时,嘟囔着富婆二字。这两个字深深的刺激了阿晗的求知欲,在多方打听到其含义之后,督促小小的动力更强劲了。

小小和阿晗的适应力让孤儿院的老师们咋舌,在最初的交锋落了下乘之后,小小和阿晗瞬间改变了策略,从死硬派变成了甜蜜派,小小的脸蛋洗干净之后,主管阿姨呆看了许久,叹息般地摸了摸她的额发。而小小想要讨好一个人,无往而不利,当年在楼楼街,每次闯完祸都是睁着无辜而澄净的大眼睛,贬着小嘴儿欲哭不哭地望着对方,直把人看得心软又心酥,最后把她揽在怀里哄了又哄,完全忘了她干得那些淘气事儿。

初到幼儿园,阿晗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有活儿就干,没活儿找活儿也得干,每每多出来的零食总是硬塞到小小嘴里,而小小的嘴巴甜的跟糖浆似的,逢女人,不问年龄都叫姐姐,逢男人不论头发多少,都叫哥哥。清清脆脆,软软糯糯,叫得人心痒。不到半年,兄妹俩就在阿晗的拳头和苦力,小小的卖萌和讨巧中,站住了脚跟。

第五章条件小小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再清醒时已经天光大亮了,趴在宽大的病床上,小小哀叹着自己的屁股和未知的命运。老帅哥和白大褂的谈话她似懂非懂,可身后的伤却是货真价实的。打她的面瘫男还要扬言废了她一只手,真是越有钱越变态。悄悄地回头,人已经都出去了。小小试着慢慢地撑起身子,一阵刺心的疼痛从身后传来,噗通,又光荣地倒在了床上。不轻的动静,吸引来了护士和面瘫男。小小呆呆地看着已经换了一身墨黑色西装的凶手,眼熟,绝对眼熟,这不废话嘛,昨儿刚被人家狠揍一顿,能不眼熟吗?

不对劲儿,这一身吐口吐沫都能一滴不剩滑到地上的面料,面无表情的看着你就让围观群众无风自凉的气势,虽然不是白皙的漫画美男子,但略带古铜色的棱角分明的俊颜,这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当家大少爷嘛。绝对不是她这种生在红灯区,长在孤儿院,混在大街上的小混混能够得到的。在古楷打量小小的同时,小小同学已经把他从头发稍到小腹花痴了数遍,抱歉,不是故意关注敏感部位,实在是趴在床上,视线只能扫到那个部位~~

挣扎着抬起左手,勉强裂开干裂的嘴唇,想要释放出她最甜美、最纯正的美少女笑容,却在“嗨”字还没嗨出口前,被护士的针头顶了回去。NND,扎针不会吱一声吗,虽然没穿裤子不用现扒,可是身后那五彩斑斓的伤,就不会挑个没伤到的地方扎吗?殊不知,她成功实践了多次的美萝莉笑容瞬间变成了咬牙切齿、脸色苍白、龇牙咧嘴的贞子怒吼。

古楷微微皱了一下眉。小小在狼狈不堪中还不禁感叹,自己撞大运了。这病房、这极品帅哥、这架势,配上她这个扔大街上都没人拣的小太妹,太不和谐了。

肌肉针很快打完了,小小那仅存不多的羞耻心提醒她下半身还光着呢。讪讪地想用没扎针的左手想把被子拽上来,可被护士残忍地拦住了。“刚换完药,晾干以后才可以再盖被子。”说罢,收拾东西掉头走了。

比当年她妈妈奉献过青春的“地宫”包房还要豪华的病房,单人单床,厨卫设施齐全,暖风徐徐,如果不是病床前坐着一位目不转睛凉凉地盯着自己的冰山男,而自己则是光着屁股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小小一定会好好享受这偷都偷不来的好时光。

小小很聪明,这不是阿晗奉承,也不是小小自夸,没爹没妈,还长着那么一张脸,能顺顺当当活到十五岁,没吃什么大亏,绝对不是运气好能概括的。小小自诩有一项绝技,就是上次被阿晗包烤鸭用的杂志封面上写的“眼缘识别”。每个跟小小打过照面的人,无论小小是清纯萝莉,还是脏污的太妹,亦或是不分雌雄的扒手,小小能在十秒钟内看出对方对自己的定位。这不是技能,而是本能。就是这种本能,让她一个妓女的私生女能在鱼龙混杂的楼楼街,趋利避害,肆无忌惮。让她和阿晗在孤儿院躲过一次又一次的风波。当然,如果阿晗听到这些,肯定会不屑一顾地嗤笑道:“那是本少爷护着你,你是本少爷的人,谁敢打本少爷妹妹的主意~~”可是每当遇到陌生人时,阿晗都会下意识“不耻下问”地看小小脸色。就因为这本能的生存术,让她和阿晗躲过了数次不怀好意的收养人的陷阱。

冰山男的眼里是厌恶,虽然自从进屋他未发一语,但是眼底的漠视和厌恶,几乎掩饰不住。

小小半清醒状态中一直在思考怎么逃走,是的,她不想跟他们打照面,一个小扒手被如此高规格的接待,非奸即盗。尤其在亮灯条件下跟冰山凶手的对视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小小正想着怎么开口奉承对方的容貌以及表达自己滔滔江水般的敬仰,冰山男开口了。

“孟小小,十五岁,楼楼街出生,生母孟庭芳,九年前去世。六岁时被送进城南孤儿院,十二岁时趁着出游机会逃走,最近三年在城东九条的地盘,行窃和仙人跳。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郭可男,被妇幼医院后勤处的郭氏夫妇收养,今年九岁。这三年,你跟着九条的奶奶祁婆婆生活在一起,直到昨天,你行窃,哦,未遂。”

……漫长的沉默

小小趴在枕头上,沉默了近十分钟。

“这位少爷,您需要我做什么?”

第六章挫败

古楷推了推无框眼镜,无声地笑了。如果在半个小时前,小小一定花痴地比较着是冰山帅哥的笑容有震慑力,还是阿晗的狮子吼听着更顺耳,而此时她却只能飞快地算计着。可男、九条哥、祁婆婆、“地宫”、孤儿院,时间、地点,这些她在乎的人和事,一个晚上被查的底儿掉。

可是他偏偏未提跟小小皮不离肉的阿晗。没查到?不可能!那就是,还没到亮牌的时候。小小有种咽下条青虫子的恶心无力感,对方太强大了,自己的小算计、小伎俩在强大的实力面前,连个笑话都算不上。

“大少爷,我就是个小扒手,您把我祖宗八代都查清楚了,肯定不是爱上我了。您开条件吧,我胆儿小、怕疼、怕死、怕饿着。您下手悠着点成吗?”

古楷又笑了笑,不疾不徐地看着小小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血色全无,仿佛在逗弄一只小老鼠般,缓缓说道:

“我的妹妹,十七岁,从小肾功能偏弱,这两年需要透析维持,必要时刻需要输血和肾脏移植。而你的器官,给她正好合适~~”春风拂面的口气,仿佛祁婆婆笑嗔着阿晗“这是小小爱吃的虾团,快给她,别逗她啦。”

“条件呢?”小小感觉不到痛,只是感觉到冷,初秋的天气,十足的暖风,却让她从骨子里发抖。原来昨晚做的梦都是真的。

“你弟弟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些年一直药物维持,他养父母已经举债不堪了。他十岁左右需要第二次大手术,如果你配合,我们把你弟弟送到南边的军医大学,你应该知道,那是国内治疗儿童心脏病的权威。这是其一,第二,九条和他奶奶会很好的生活下去,不会受到其他干扰。第三,这是张支票,需要你上手术台之前,我们会征询你的意见,填上你想要的数字,然后会转交给你想交给的人。”

“我和我弟弟都没见过面,你拿他要挟我,还不如拿我院里的四黄呢~”

“呵呵,这几年你的“收入”都变相寄给他的养父母了吧。是没有见过面,你弟弟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但是,选择权在你。”

阿晗,还是没有提到阿晗。要不要主动暴露?小小从来没有跟这种级别的敌人对话的经验,她深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在自己的所有弱点都被对方握着的时候,挣扎和反抗都是徒劳的。但是,阿晗在哪里,一天一夜了,那傻小子得急死了吧,他一着急就爱喝水,跟牛饮似的。以前晚上过十点不回院,见面二话不说,按腿上就是一顿揍,揍完再审,审完视情况再揍,谁劝都不行。如今,从来没跟阿晗分开过这么久,他该把水缸喝空了吧。

古楷静静地望着不知神游何处的丫头,没有催促,也没有生气。

“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现在给我答复。”

“我需要处理一下事情,给我三天时间。”

“一天。”

“我的新身份?”

“我家老宅下人胡伯胡婶的养女。”

……

“我需要十万块钱,哦,现金,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回来。”

“好,如果你处理不清楚,我会替你处理好的。还有,我这里没有警告,一旦你做过了线,只有惩罚。我想,你不会喜欢的。”

第七章输给了高科技

小小不自禁地抖了一下,抬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凶手,眉眼间那么熟悉,可又那么遥远。小小晃了晃小脑袋,仔细地回忆着什么,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呆问道:“这位少爷,我是不是得罪过您?”

古楷难得的愣了一下:“昨天晚上算一次,敢打我主意的小贼,你是第一个。大概也是最后一个。”小小长叹一口气,不是昨晚,大少爷您看我这眼神好像我欠你八辈祖宗似的。可是再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把这话说出口了。

小小慢慢的曲起腿,想要跪坐起来,突然反应过来,旁边不再是自小哄她睡觉,给她上药的阿晗了,不好意思地寒暄道:“这位少爷,还没问您怎么称呼呢?”

“古楷。”

“古少爷,能否容我换下衣服,我收拾干净就出门。”

“你伤口不轻,明早才可以下床。”

“没关系,我能走,我早去早回。您放心,我腿脚利索着呢~~”小小谄媚地笑道。

古楷轻笑了一声。“我这里没有讨价还价,要么听话,要么挨罚。你可以选一个。”

“我可以提条件吗?”

“可以,我们协议的范围内,我可以考虑你的条件。”

“什么协议?”

古楷大笑,仿佛阳光照裂了冰面,晃花了小小的眼睛,可是那笑容却抵达不到寒冷的水底。

“我从不喜欢强人所难,如果你刚才反悔也许还来得及。但是既然答应了,孟小小,你以为古家,我,是那些被你哄得提溜转的小混混吗?”淡淡的笑意,却让小小浑身僵硬起来。

绑架?勒索?恐吓?是的,这是要挟,赤裸裸的要挟,可是又怎么样?小小是从社会最底层的污垢处长大,不是被家长养在咯吱窝下的公主小姐,以为电视里的打打杀杀都是骗人的,以为网络上的强权、诈骗都是编造的。她太了解现实了,法律是武器,是强权者的武器。各人的世界里有各人的规矩,是法律和道德干涉不进来的圈子。而眼前这位古楷少爷的规矩,就是她不能越线的禁地。

“好吧,我明天早晨再出门。”小小慢慢悠悠地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免得咯到屁股上的伤,虽然没有出血,但也青紫的吓人。专业打手和阿晗那种蚊子拍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古楷看着侧躺着准备闭眼休息的小丫头,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片刻,便展颜而笑。“好好休息,明早我会过来。”小小无动于衷。

走到病房门口,古楷忽然转身:“友情提示,如果我明早在病房见不到你……”

看到床上的小身子骨微微颤抖了一下,便咽下了后半句话,转身出去了。

直到门外的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了,小小才慢慢睁开眼睛。缓缓地跪坐起来,屁股上的肿痛消失不少,但仍没办法实坐着。慢慢的扫视一遍病房内部,一个监控器,有死角,很好。

坐以待毙不是小小的风格。昨晚出来前,手机没有带出来。自己的那身衣服早就被换成了病号服,身无分文。从窗户望去,这是医院的顶层,门口肯定戒备森严,好不容易抓到个替身,怎会轻易让自己跑了。唯一的逃跑路线就是窗户。目测七八层的高度,屁股上没伤时勉强能应付,可如今腿脚不灵便,空摔的可能性很大呀。

但可是,不能等到明天,还有一个整天,阿晗会急死,九条哥和祁婆婆不知道怎么样了。明天出去一定会有人跟着,只有今晚偷偷地去,如果阿晗能有准备,自己才没有后顾之忧。阿晗,你一定要没事。

下午打针、换药、吃饭,小小都乖得出奇。窗外天色渐晚,交完班的护士给她测完血压、体温便随手带上了门。小小面前起身,一步一挪的站到了监控器的窗台西角,一条条的撕着被单,一个死结一个死结的系上,一头绑在暖气连接处,一头绑在腰上,轻轻地打开窗户,试探性的抬了抬腿。嘶……屁股上像挨了一鞭子似的,疼得钻心。冷汗顺着额头,躺了下来。小小一咬牙,一条腿站到了窗台上,另一条腿刚要往上迈时,窗户自动的缓缓关上了。小小目瞪口呆地看着灵异片似的电动窗台,病房门缓缓开了。小小收回自己的小短腿,僵硬地的转回了身子。古楷一身淡迷色的运动装,棒球帽,仿佛刚从球场上下来的大男孩,手拿着阳台遥控器,微笑着站在门口。

第八章选择

小小仿佛被定了身,浑身僵硬地跟盯着人家手中的遥控器无法言语。古楷瞥了她一眼,自顾自的走进洗手间,一阵水声之后,边用毛巾擦着洗净的手,边漫步走到休息区的沙发中央,自顾自的坐下,对定身在窗台旁,腰间缠着一个疙瘩一个疙瘩的床单条,滑稽狼狈的小小视而不见。直到擦干了手,把摘下的帽子和毛巾扔在一边,才抬头对充当木偶的呆娃娃扬眉道:“过来。”

小小激灵一下回过了神,看着端坐在沙发中间,面色从容,一派闲适的古大少爷无法言语,缓缓地举起了爪子,摇了摇,干巴巴地哼道:“嗨,好久不见呀。”

古楷静静地看着她,逐渐冷下表情,不再说话。小小非常识趣地记起了大少爷刚才的吩咐,一瘸一拐,一步三回头地挪到了古大少的前方五六步步远,再不敢往前进一步了。抬头看着古大少没有表情的面庞,清隽秀至的轮廓,掩盖不了冷峻的眉眼和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小小不自觉地发抖,她知道这把赌输了,昨天抽在自己屁股上的鞭痕还未退,今天不知道会是什么待遇,求饶?狡辩?小小的脑袋已经浆糊了,正琢磨着怎么为自己这一身光辉形象注解,对面的低气压源开口了。

“很有胆量,超过我对你的预期。”

“嘿嘿,嘿,您过奖了。”小小勉强撑开嘴唇怯笑着。“医院外面风景挺好,不错,好看,我躺腻了,起来看看,看看风景,吹吹风,呵呵,呵呵。”

古楷推推眼镜,自若地看着小小不自禁地揉搓着腰上的白布条,静默了片刻。

比杀头更可怕的是什么?看凶手磨刀……大少爷,俺知道俺不该跳楼,虽然未遂,您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呀。

“我们需要谈一段时间,你是这么站着,还是坐着?”古楷指了指他斜对面的单人沙发。

如此温和的谈判口气让小小一愣,考虑了一下自己臀部的承受能力,又潜在地分析了一下古大少爷的真实意图,小小很不情愿地挪到了沙发跟前,慷慨赴义般闭眼咬牙地坐了下去。上好的真皮沙发面也无法缓解屁股挤压带来的疼痛。小小深呼一口气才把身体放沉,缓了近半分钟才睁眼与冷面郎君对视。

“你有一个自小的玩伴叫阿晗是吧?”肯定的口气

小小能感觉到血液霎时凝结的声音,可另一头又想起一个声音,来了,终于来了,即使前方是湍流暗礁,也比一片白雾要好。小小不想否认,也无法否认。

“是的,他是我哥哥,我们一直在一起。”提到阿晗,小小的眼睛里涌上了一股暖色,玲珑秀气的嘴角不自禁的上扬。古楷看着眼神微微一黯,眼里涌过不明的色彩。

“昨晚你出门后半个小时左右,他外出找你,在金阳路附近被一辆超载面包车撞到,司机把他送到附二医院,直到今天中午才联系到家属。”小小已经感觉不到呼吸,她呆呆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想问,却不敢问。古楷没有吊她胃口,紧接着说道:“抢救过来了,但是左腿、左手粉碎性骨折,脑补受到震荡,人还没有醒过来。”说完,拿出了手机。阿晗躺在ICU的视频,祁婆婆和九条哥哀伤的表情,肇事司机的询问记录。小小摸着屏幕,静默无语。

小小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了恐惧,昨晚行窃被逮到时没有,被人扒了裤子挨狠打时没有,在医院被人当实验动物时没有,而此时恐惧和悔恨弥漫了全身。金阳路和鹿阳山是家门口出来的两个方向。他们,走反了。她的阿晗,从未叫过一声哥哥,却对她如父如兄,用命护着她的阿晗,又一次因为她,身陷险境。古楷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等着小小反应。

“古少爷可以治好他吗?”

古楷笑了:“可以,他的伤势并不致命,但是需要大量的后期恢复。稍有不慎,便会落下残疾。”

小小静默了一分钟。

“我可以见见他吗?”

“在我们谈完之后,看我们的谈话结果。”

“您说条件吧。”如果说早晨古楷拿可男和祁婆婆要挟她,她还有反抗的余地,还在计划着怎么逃脱。因为只要阿晗没事,他们俩就有逃出生天的可能。可是,阿晗倒下了,只要能救他,别说拿出器官,就是以命换命,小小都甘之如饴。那是她的阿晗呀,相依为命的阿晗呀,揍她、训她、却拿自己的全部来保护她的阿晗呀。

古楷自十岁起,便是古涵山对外公开承认的古氏家族和集团的继承人,十七年来,古楷也被业界公认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无论是家族内部的决策还是古氏集团走向,古楷的决定就是古涵山的决定。而古楷对于新时代市场的航向把握和杀伐手腕,也让古氏集团,这个曾经在上个世纪半百半黑的传统经济企业,度过一次次金融浪潮,称谓C市乃至沿海地区的行业翘楚。已经半隐退的古涵山经常对老友笑言,有大儿子在,他可以随时退隐做乐山翁啦。也因此,古楷被称为C市金融圈的风向标和第三代继承人的模范标兵。

一个十五六岁的草根小丫头,跟古楷对峙,炮灰二字就是为她发明的。

“第一,我会带你回古宅,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古宅一步。跑出去一次,打断一条腿。第二,不许跟外界联系,有特殊情况跟我汇报。如果让外人知道,我会把你关到一个你再也见不到别人的地方。第三,古宅里住着我父亲,我,我弟弟和妹妹。如果你让其中任何一个人不高兴,我不管是什么理由,你都要给我一个交待。第四,日常一切规矩按古宅里的办,如果你违规了,家法会处置。最后,不许偷盗,再有一次,你自己想好留哪只手。”

小小静静地听着,屁股上的伤已经感觉不到了。她缓缓地保住了膝盖,想要寻求一下温暖。不一会,她抬起头直视着对方:“我同意,只要你们能救好阿晗和我弟弟,保证九条哥和祁婆婆的安全。我都同意,需要我签字吗?”

“呵呵,暂时不需要。还有一点,如果因为你犯了家法导致受罚以至于身体不适合接受输血和手术,我会当成你主动违约。后果你自己承担。”

“……好,我同意。”

古楷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眼睛里的神采逐渐暗去,慢慢只剩下一双空洞的大眼睛。

“那好,我们来算算今天你逃跑,哦,未遂的帐吧。”

小小猛的抬头,把这事儿给忘了?半张开嘴看看窗台又看看自己身上还没卸下的证据。

“因为是在协议之前犯错,这次就轻饶你,一百板子,你是现在挨呢?还是看完你哥哥回来挨?不过,我这的规矩,延迟一天,翻一倍。”

古楷说话很慢,温柔而细致地询问,仿佛在征询眼前小姑娘是现在吃火锅还是回来以后吃烤鱼呢?

小小慢慢地站起身:“大少爷,明天打吧。我可以去医院吗?”

第九章再见

翌日上午,小小斜坐在副驾驶座上,呆滞地望着匆匆而过的街景,初秋的天气反着金黄的润泽,茂盛到极致面临的终将是枯萎。就像她自以为满足的日子,虽然生活在最底层,虽然阿晗的巴掌如影随形,但是有祁婆婆和九条哥,有随时可遮风挡雨的晗氏臂膀,小小每天都笑吱吱的。所谓幸福时光也就这样过去了吧。”

停车场里,小小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着,一晚上的休息,屁股上的肿胀下去了大半,可依旧步履艰难。古楷并没有放慢脚步,小小像瘸了腿的小狗般紧赶慢赶地追进了电梯里。病房在顶层,医生勒令所有家属的探视时间只能在傍晚。所以,偌大的走廊里空空如也。古楷带着小小到了病房门口,很有风度地转入了主治医生办公室,给她留出了空间。小小慢慢地推开门,眼睛一瞬不移地盯着床上睁眼看她的阿晗。阿晗凌晨已经醒了过来,意识朦胧的看着他的宝贝小丫头蹭到了床边。想要咧出一个笑容,可是青紫的嘴角却不配合。小小的眼泪控制不住的一滴滴往下掉。阿晗似乎想说什么,小小贴上去听到“傻丫头……我没事……养好了……还是……还是那么帅。”小小想笑,可是眼泪却像失控的洪水。阿晗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喝道:“臭丫头……跑哪儿去了……等我好了……看不把你屁股……打开花……绑起来……打得你再也跑不了。”小小第一次感觉如果再能被阿晗揍一顿,那真是她最幸福的事儿。

“阿晗,阿晗,我,我要走了……”

阿晗有一双狭长的凤眼,瞪起小小来就会变成好看的椭圆型。他呆呆地望着小小,讷讷无言。小小趴伏在阿晗耳边,轻轻说道。

“阿晗,昨天,昨天我遇到我表舅舅了。就是我妈妈的表哥,小时候见过我的。我妈妈曾经帮他个大忙。他知道我的事儿,这些年一直在找我。他答应给我治病,你知道,我这病,拖不了几年了,药不多了。我还想看着你赚大钱呢,不想那么早就死了。”阿晗静静地看着小小,满眼的惊喜、怀疑与痛楚。

“表舅妈在国外,我后天就要跟他走了。最快一年,最慢,我也不知道要多久。阿晗,对不起,我不能带你走。你好好养伤,养好了赚大钱,等你当大老板了,也许我就回来啦。”阿晗口不能言,眼泪却沿着受伤的脸颊一股股留下。良久,轻哼道:“是……真的吗?”小小微笑:“是真的,否则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小小……别骗我,我会恨你的。我等你一年,如果……你不回来……我会……恨你的。”“你伤好了……当大老板了……我就回来了。”阿晗只是呆呆地望着小小,虽然脑震荡不轻,但是理智尚存,小小的理由太牵强,可是她的病,这两年之内再不根治,就真的没希望了。他宁可赌一把。小小轻轻地搂住阿晗,就像小时候两个瘦弱的孩子相依取暖那样。似乎过了好久,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护士敲门查房了。小小知道,时间到了。

小小安静地起身,“我不跟祁婆婆和九条哥道别了。阿晗,这是十万块钱,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等我。好不好?”阿晗的眼睛很漂亮,不像小小眼睛一泓清泉波澜绚烂,阿晗的眼睛总是安静俏皮,那双无数次把小小包裹其中的眼睛,不可置信却满怀期待和痛苦地看着小小转身离开了病房。

古楷从监控里看到了全过程,只是两个孩子呢喃的声音太小,小小附耳说的那段话没有听清楚。不过古楷并不在意,他并不在乎那个丫头的悲喜,他只想把麻烦度降到最低。这个男孩子如果懂事,他不介意帮他康复,如果不懂事,也很好处理。

小小出来时,古楷已经进了电梯,电梯缓缓降下,小小的心也逐渐下沉。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移植肾脏对别人来说只是少了一块肉但还可以活,对她来说则是致命的。她要活下去,妈妈生她生得艰难,多少人一路护她长到现在,她不会认命。天无绝人之路,前路再难,她也要挺过去。

可是小小的雄心壮志在一路的颠簸之后所剩无几了。越野车的座椅很舒适,可是小小的屁股很不禁折腾,司机大人丝毫不考虑小小的承受能力,每一次转弯和停车,都让小小的屁股享受到一阵摩擦起火的快感。以至于车到终点时,小小已经来不及感叹生命的艰辛和命运的无常,唯一的念头就是掐指算着二百板子之后自己的屁股还在不在了。

第一部分完

第二部分

第十章只有接受

小小一步一拐地跟着古楷进了她的专属病房。看着古大少爷脱外套、洗手、倒茶,斜靠在沙发上悠闲从容地品着茶,一整套动作从容而优雅。小小站在门口不知所措,随着茶香袅袅,思绪也慢慢地飘开了。阿晗该换药了吧,明天还要手术,他睡觉最爱甩胳膊扔腿,那条破腿会不会从石膏里蹦出来呀?……直到二道茶喝完,古楷抬头看着半靠着墙不知神游何处的小小,抬手看了看表,淡淡开口:“我时间不多,你准备一下吧。”

小小听到声音,迷茫地看着古大少,冷不丁回过神来,“对不起,古,古大少爷,您说什么?”

古楷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烦。指指被褥已经换洗一新的病床:“裤子脱了。趴床上。”小小呆住了,想要拿出看家本事装乖求饶,可是对面男人平淡无波的表情比任何凶神恶煞斥责、辱骂她的路人都要让她无措。

“大少爷,中午了,您,您得吃饭呀。人是铁,饭是钢,你不吃饭怎么干活呢?不吃饭,哪有力气打我呢?呵呵,呵呵,是吧?”小小知道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本就站不稳的腿都在抖,前天那顿皮带印象太深刻了,她不知道在他手底下能挺住几板子,拖延一分钟,似乎就能多活一分钟。

古楷放下茶杯,解开领口的第一个口子,松开袖口,把袖子往上挽两折。小小已经没有力气反应了,瞪着那双大眼睛看着古大少爷的一举一动,如果最后不是从床头百宝架子上拿下来一块亮的反光的长方形木条,刚才那一条行云流水的动作潇洒漂亮地都可以代言西装广告了。

“我不喜欢跟人重复,如果你不愿意自己脱,我不介意在走廊里打你。”

小小哭了,真的哭了。她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待见她,甚至莫名其妙地厌恶她,她也知道昨天跳楼那出被人抓个正着没有好下场。可是,她刚刚经历了“生离死别”,就算他不在乎她,她也是个人呀,也会悲伤、难受。她刚刚离开她最亲的亲人,要寄人篱下地面对残疾和死亡笼罩的生活。她接受现实一个小时不到,他就毫无商量地严惩她,她在他们眼里就那么不值一文?小小慢慢地蹲在地上,压抑了许久的泪水涌出眼眶,她不敢大声哭,心疼你的人会心痛你的泪水,不在乎的人只会更加厌恶。而古大少爷则是后者。

古楷眉头皱得更紧,绕过沙发,几步走到小小跟前,拽着她胳膊便要开房门把她往门外拖。小小反应过来,扒着门框喊道:“大少爷,我错了,我错了,我脱,我这就脱,求您,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大少爷,求您,我这就脱。”念完这一长串经,古楷已经把她拽到病房外的窗台上。医院的顶楼是古家的私人领域,并没有别的病人,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应着小小不间断地求饶和哭泣声,隔一间屋子的医生办公室和护士站也悄无声息。可是小小已经看不到其他了,两只手死拽着古楷的衣服下摆,泣不成声:“大少爷,进屋吧,求您,求您,我不哭了,我不敢了,我错了,您随便打,进屋吧,求您,求您了。”古楷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蹲在地上,抬头望着他,一脸祈求的小小,默了一瞬,松开她的胳膊,指着房门,道:“最后一次,进屋趴好。”嗖的一下,小小似乎忘了自己腿脚不利索,转身往病床上跑去,踹掉鞋子,在床上趴好。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小小咬了咬牙,深呼一口气,把套在外面的松紧裤和内裤一道褪了下去。

小小自小当男孩养,一直到现在都没少挨打,除了阿晗揍她,会把她抱进房间,锁好门,拉好窗帘,把她放在腿上,一手摁住她腰,一手扒掉她小裤子,罩着她光屁股扇巴掌以外。街头、孤儿院……小小被人当街收拾过不知道多少回。什么面子、自尊、都不如生存重要。小小对自己的性别意识也挺模糊,很少把自己当做女孩,所以被人扒光了揍带给她的阴影,与其说是赤身裸体的侮辱,不如说是没有衣物可遮挡的疼痛。

小小已经哭不出来了,她抽搭着鼻涕,趴在床上,双手抱住枕头。她知道,古大少爷不会为她考虑什么姿势挨打最舒服,他愿意让她趴在床上受刑,也许是考虑这顿打会很“艰辛”,打完之后她也没能力走路了。与其被医生再抬到病床上,不如打完直接治,省着费事儿了。如果古大少爷打完她还肯给她治的话。

身后半天没有动静,小小怯怯地回过头去,看见古大少右手握着板子,眼睛看着小小身后,似乎在考虑什么。小小知道自己屁股上五彩斑斓,别说200大板,就是20下都未必挨得住,屁股挨不住,只能往后背和腿上打。人家大概在计算受力范围呢吧……

没等小小向古大少介绍自己的屁股和后背面积比,以便他行刑方便,第一板子呼啸而下。饶是做了充分的心理建设,一声惨叫也没有堵住。小小“嗷”的一声跪坐起来,手捂住屁股,像砧板上的鱼,左右摇晃着。太疼了,屁股上的旧伤本来就刚刚见好,碰一下都疼的焦心,毫不放水的一板子打下来,冷汗瞬间铺了满脸。小小跪趴在床上,半天才喘匀了气儿,扭头看着无动于衷静立着的打手,哭求道“大少爷,我错了,求您轻点,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求您了……”古楷古井无波的表情让小小的求饶声音越来越低,只剩下低低的抽泣。古楷抬手看了看表。

“趴好,我时间不多,如果你再躲闪,我不介意把你绑起来。”

小小压抑地哭泣着,她直到现在才不得不承认,眼前不是阿晗,不是九条哥,不是院长叔叔,他不会在她的眼泪攻势下停手,更不会因为她自小体弱多病而有所怜惜。对她而言,除了忍受,就是接受。小小慢慢地松开手,缓缓地趴下身子,把小脑袋埋在枕头下面,嘴里咬紧被子角,她知道,酷刑,才刚刚开始。

第十一章分期付款(上)

夹着风声,第二板重重砸下,小小脑袋一下子顶翻了枕头,惨叫出口的同时“嘣”的一声,脑袋撞上了床头的栏杆,跟屁股上迅速肿起的裂痛相比,脑袋上撞出的包已经不值一提了。小小能感觉到屁股上两条宽楞像发面馒头一样快速肿起,两只爪子控制不住地盖了上去,侧翻起身子,虽然手捂着屁股身前部位毕露的姿势及其不雅,但是小小眼前白光萦绕的脑子已经顾不得什么叫羞耻了。

“大少爷,疼,太疼了,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再也……再也不敢,不敢,不听您话了,饶了我,饶……了我吧。”小小真的疼惨了,古大少爷的一板子值得上阿晗不喘气儿地连揍她一宿。当年被阿晗的巴掌抽的鬼哭狼嚎,睡一觉起来也活蹦乱跳了。可是,才两下,小小就像下了地狱一样。手持刑具的古大少似乎跟她有千年不解的怨恨,一腔的怒气都积聚在板子上,不把她屁股拍烂,恶气难出。

这次古楷什么都没说,把板子放在小小身旁,伸手抽出了被小小冷汗浸湿的枕巾,把她两只小爪子从屁股上扒下来,用毛巾系紧一圈,绑在了床头。小小没有反抗,她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古大少的一切恶行了。古楷眼光扫过卫生间,踱步进去,不一会拿出条浴巾,细心又仔细地把小小两条火柴棍般的小细腿缠紧了。已经脱水脱力的可怜孩子,此时连翻身伸胳膊踹腿的空间都没有了。小小变态地想,古大少爷服侍起来人,还挺细致周到的。

小小很瘦,先天的小骨架加上后天的营养不良,还有最近几天的折腾,本就没有几两肉的小身板,更是肋骨毕现。唯一称得上肉多的地方就是两瓣小屁股,阿晗的大手一巴掌能盖满一瓣屁股,阿晗从来不打别的地方,一是因为小小是他“闺女”,老子揍闺女就得揍屁股,再则就是阿晗也怕疼,打小小别的地方他嫌咯手。所以,古楷两板子拍完,看着小小原本就青紫未退的屁股上迅速肿起两道紫痕,跟原来屁股上的皮带印子交叠处,挤出了一条条血檩子。古楷把板子往下移,罩着臀腿交接处连抽了五六板……小小已经哭不出来了,她眼前一片模糊。她分不清是屁股挨打还是腿在挨抽,她只感觉到疼,后身连片的疼。

古楷不是虐待专家,他打人就是打人,不需要你报数、认错,更不需要你反省,他只需要你不动不反抗的挨揍就好。所以他不会在心理上折磨你。板子连续不断地抽下来,第二十板子打在了大腿肚子上。而小小已经彻底动不了了。古楷不想让小小见血,因为小小跟他妹妹一样,血型珍贵,一旦出血很麻烦。所以望着小小如气球般肿胀的调色板般色彩斑斓的屁股,和一片紫红板痕的大腿,肋骨嶙峋的后背,和比拖布把粗不了多少的小腿,以果断狠决著称的古氏太子爷,难得的为难了一下,下一板子拍在哪儿呢。

第十一章分期付款(下)

沉稳、单调的敲门声打破了古大少爷寻找下一个行刑点的思考过程。古楷愣了一下,走到门口侧身开了门,老爷子古涵山身着一身亚麻色手工西装站在门外,闲闲地一站,气势尽显。古楷微微惊讶了一下,让开门口,古涵山步履悠然的绕过病床往沙发走去。回头淡淡地瞥了一眼病床上五颜六色的不明形状“物体”。小小已经进入半昏迷状态,双手绑在床头,刚过耳的短发湿哒哒的趴在小脑袋上,额前的流海凝成一缕缕的挂在眉上。上衣在一阵折腾之后蹭到了胸前,露出了肋骨嶙峋的后背。外裤和短裤也挣扎到了膝盖。由屁股直到大腿,一片狼藉。尤其是两瓣屁股,不规则的肿胀起无数棱子,青紫红白颜色不均地分布着,与收起的瘦腰和直平的大腿不协调的组合着。古涵山只看了一眼,脚步毫不停留,便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

“她又惹事了?”

古楷回头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小人儿,点了点头:“昨天想要跳楼逃走。”

“嗯,你继续吧。”说罢低头给自己斟了杯茶。

古楷转身走到病床前,把手放在小小的脖子上,试探了一会,回头道:

“到极限了,今天就到这吧,剩下的回老宅以后我再跟她算。”

古涵山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唐世叔老毛病又犯了,闲部队那些人啰嗦,要到我这来,我把他安置在五楼了。有空你去探望一下。”

古楷讶异了一下,“唐大、唐二知道吗?”

“你唐叔就是嫌他们啰嗦,但也没瞒着。”

古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爸,下午ST的初审会在两点半,我先过去了。”转过头,解开了小小的手脚,看着半睁着眼睛,只剩下喘气力气的人,说道:“今天先到这,把伤养好,剩下的我会酌情跟你清算。”小小想要大幅度高频率地点头,表示对古大人中止行刑的感激和对太子谕旨的崇高尊敬,顺便表达一下自己诚恳的悔过诚意。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唯一能做的动作就是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收到白眼的古楷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小小霎时感受到危机弥漫,使出最后的力气哼唧道:“我……错……大……少爷……走好……”

“龌龊”的大少爷没有听清小小的哼唧,看着她有气无力的似乎要进入昏迷状态,便要按响护士铃。

“你先走吧,我和她谈谈。”古涵山安然吩咐道。

古楷没有迟疑,交代了几句下午参加初审的公司情况,便转身出去了。

小小还残留着最后的意识,她知道房间里坐着的是终极大Boss,她不知道大Boss要跟她谈什么,但是她有一肚子的话要质问,哦不,是咨询。

古涵山站起身,五十五岁的年纪,面相却只有四十出头,气质如松,沉稳如岳。古楷的相貌肖似其父,却比之他爹多了一份霸气和沉默,少了一分安详和江山在手的自若。

古涵山走到小小跟前,微笑地开口道:“疼吗?”

第十二章喘息

此时此景,如果是别人如此询问,小小肯定回一句:“抽你丫试试。”并附赠两个大白眼珠子。可是面对古涵山,虽然小小自认第一次跟他认识,但心里总下意识地惴惴。她对古楷的恐惧源自于他冷硬的手段和效果极佳的威逼利诱,而对古涵山的敬畏则似乎是毫无理由。小小此时已经连翻白眼、表决心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能故作矜持地沉默以待。

好在古涵山也并未需要小小这个答案明显的问题,他声音醇厚,紧接道:“我的小女儿,生病难过的时候,我这里……”他指了指左心房“也会这么疼。”“所以,只要能治好她,我什么都不介意。”语气清朗,娓娓道来,仿佛说着心爱的小乖乖吵着要买超编的洋娃娃时的宠溺和无奈。虽然已经知道古家父子的初衷,但是换个主角再跟她重申一次,表明自己的爱女情深、护妹心切,即使心脏刚强如小小,也会有些许的难过的。你丫老爹有钱了不起呀,你丫老哥牛掰就得瑟呀?姑奶奶我也是有人疼、有人爱,有人愿意拿命换的主儿。可屁股上经久不褪、越演越烈的胀痛让她狗腿地不敢对直接凶手古氏父子腹诽,把埋怨一股脑地倒向素未谋面的古大小姐身上了。小小在心中对自己的欺软怕硬、阳奉阴违小小地竖起了中指。

岂不知,这微弱的形容不出的情绪也许不是怨恨,而是嫉妒,赤果果滴嫉妒。

“泊然,哦,我大儿子,应该都已经给你说清楚了。只要你配合,无论结果怎样,我们不会亏待你。物质上你只管开口。其他的事宜,由他做主,小姑娘,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谈话,看你也是个聪明孩子,希望做出的也是聪明选择。好了,把伤养好吧。”说罢,还慈蔼地拍了拍小小湿漉漉的脑袋,按响了护士铃。

自大儿子十二岁起,每当古楷在董事会和家族会议上做出决定和面对挑战时,作为父亲和最高决策者都会以鼓励或默许的姿态作出回应,以示对继承人的爱重和考验。直到古楷二十五岁生日,正式“继位”的那一天。所以,以古涵山的身份,即便没有必要与这么一个小姑娘直接对话,也是他那个一如既往的坚定如山的站在大儿子背后的习惯使然。但更深的原因也许是他在逼迫自己做出决断。而在他与医生和护士擦肩而过时,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身后的那个孩子。

眼冒白光,随后进入昏迷状态的小小并没有领略到古涵山先生波澜起伏的细腻心思,她也没有心情考虑大Boss话中的深意,她唯一的愿望就是那个奇形怪状的屁股如果“整容”失败的话,可不可以把它送人。庆幸的是,“整容师”非常专业加敬业,无论小小清醒还是昏迷,专业的外科手法和毫不吝啬的好药终于让小小的屁股初见原状。而此时距古大少行刑结束,大Boss潇洒离场已有十天。

当昏迷了近两天半之后,小小逐渐清醒过来,身后的伤已经被妥善处理了,虽然还是无法平躺,但是最初的狰狞已经减退不少。轻揉着自己屁股的小小不禁心灵扭曲地感叹,古大少爷还真是专业手法,不是捆绑技术细腻周到,打人手法也是高端级别的呀。

正当小小嘀嘀咕咕地默念着“大少爷如果转行服务业,卖相一定不错……”时,抬眼发现一只古铜色的青年壮汉正好奇地看着她。

第十三章牛掰的执刑官

古铜色青年身着深灰色的立领紧身衣端坐在病床旁的靠背椅上,双手抱臂打量着睡眼迷蒙的小小。看面相目测三十岁左右,肩宽腿长,肩宽是看到的,腿长是猜测的。颜色略深的皮肤衬得方正的脸型更使整个人弥漫着了粗狂的雄性味道。最近看帅哥看花眼的小小咽了咽口水,立马定性“运动力量型美男一枚”。殊不知这位虎背熊腰型帅哥的力量在以后漫长日子中无数次地的发泄在了小小的屁股上。每次从他藤条下逃生,小小都狂吞一碗后悔药,丫当初怎么能YY他是一外粗内细的婉约型男子呢?分明就一打手,一霸气侧漏的专职打手……

小小是个吃亏长见识的好孩子,跟客人打招呼之前,先摸摸身后,还好还好,虽然毫无意外的光着屁股,但起码还盖着条毯子。于是乎底气更足了,摆摆干巴巴的小爪子,微笑道:“帅哥好,怎么称呼?”男子微微一愣,微笑道:“我叫贺焕,你是孟小小?!”肯定的语气。小小一愣,贺焕,这个名字肯定听过,不止一次。

虽然古涵山、古楷父子在C城跺跺脚,半个C城都得哆嗦半下,可深处底层的小老百姓孟小小很厚颜很坦荡地表示真的没有听说过二位大名。她只知道XX商场、XX大厦富人扎堆,是他们打猎的好地方,却不知道这XX商场、XX大厦等XXOO都姓古。可是贺焕这个名字绝对耳熟。小小没有回答对方的设问句,思考了一阵,呆愣的大眼睛瞬间圆睁,猛地直起上身半张着嘴巴看着贺焕,哆哆嗦嗦地半天没吭哧出一句话。

贺焕看着对面的女孩子一脸的迷惑和不可置信,大大的杏眼几乎占满了半张脸,青白的皮肤因为紧张涌上了一层淡淡的酒红色,眼睛里波光潋滟,可此时小小面庞太过稚嫩,贺焕暗道,这小丫头长成后必是一个清妍至极的佳人。可惜,贺焕对幼齿型美萝莉没有丝毫兴趣,甚至对女人都兴致缺缺,他很绅士地没有打断小小的“欲语还休”。小小慢慢收敛了表情,怯生生试探性地问道:“我家里有个哥哥叫九条,在钉头儿胡同占地儿,他的老大叫虾米,呃是小名,虾米哥的老大叫钩子,钩子哥的老大叫董船,董船是城南的头头,呃,这个,我以前听说董船的老板叫,叫贺焕。这个,跟您是本家吗?”贺焕明显吃了一惊,不过面上未露分毫,笑道:“按辈分,董船是我世伯……我不知道九条,不过见过钩子,钩子娶着媳妇了吗?”小小还没来得及吃惊,“扑哧”笑了出来,“我听九条哥说,这位钩子叔叔见天儿盼着人夏家二少奶奶离婚,也不来暗的,就光明正大的盯梢儿,每天一出事儿,跟连续剧似的。”贺焕也笑了,看着小小愈加迷惑的神情,也不再多说。

小小吭哧了半天,憋屈道:“贺,贺老大,我没欠过人钱,最多就有两次,哦,三次捞过界,不过虾米哥都已经不计较了。我,我真的没有别的事儿了。实在不值得您纡尊降贵,驾临寒舍。呃,我无德无能,消受不起呀,呀。”说罢缩了缩肩膀。

贺焕认真的打量起眼前这个一脸探究和迷惑的小丫头,也没有为难她,说道:“古大少是我发小,他让我过来看看你,伤好之后我送你回古宅。”小小瞬间像瘪了气的皮球,耷拉下脑袋,不想说话了。官商勾结,不,黑白不分,其实她早知猜道古家手可通天,可没想到,C城黑道大名鼎鼎的贺焕和古楷相交莫逆。很久之后她才知道,相交莫逆个屁,分明是狼狈为奸,还有……那个啥奸。

第十四章挪地儿

“还有……”贺焕难得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艰难地揶揄道“按你家大少爷的吩咐,如果你犯了事儿,规矩从我手里过。但是我时间不多,一般都是攒着一块算,我瞧你这身子骨也扛不住多少,所以还是乖乖听你们大少爷的话,否则你不好受,我也为难。”口气轻快,既没有要挟,也没有警告,就是在很好心地告诉一个初识不久的小朋友,我最近很忙,最好不要给我找麻烦。

闻言,小小的脑袋耷拉的更低了。

——————第十三章结尾

贺焕淡笑,起身叫了医生,看着医生给小小做了一次全面检查,听到大概十天左右能下床,饮食起居注意的话,一个月左右能复原的结论,决定二十天之后来接她。贺焕看着小小身后日见消肿的板伤、鞭痕,默默估量着这丫头的承受极限。小小一直木头似的任凭医生护士折腾,不言不语。天可怜见,她可不想耍大牌,把威名赫赫的贺老大晾在一边,一个实在是屁股上疼得没力气说话,二则堂堂C市黑道龙头纡尊降贵,来当她的专用小衙役,她真心觉得自己无福消受。所以一直呆愣愣的,直到贺焕拿起外套要出门,小小才反应过来。

“贺老大,呃,贺先生,可不可以求您件事儿?”小小勉强跪坐起来,一脸忐忑、期待地望着贺焕。

“你说。”贺焕对陌生人一向很有风度。

“古大少爷今天,这个,现在忙吗?我能打扰他一分,哦,最多两分钟吗?”拍胸脯发誓,小小恨不得一辈子不跟古大少有交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撅屁股挨揍呀。

贺焕笑笑,掏出了手机,按了第一个快捷键。电话很快被接起,手机隔音效果极好,离贺焕不到一米的小小听不到手机里任何动静。

“嗯,醒了,大夫说一个月左右,嗯,我二十号过来接她。对了,她要跟你说两句话。”贺焕直接把电话递给了小小。

小小懵了,赶紧拿新换的病号服擦了擦手,肝颤儿地接过电话,对面一片安静。小小深呼吸,颤巍巍地开口:“古大少爷您好,我,我是孟小小。打扰您了。”

“嗯,说。”清冷的声音,小小屁股不自觉的又哆嗦了一下。

“我,我醒了,大夫说,我很好。我可不可以问问,可不可以,”小小说不下去了,勉强挺直身子,深吸口气,才接着说道:“我哥哥昨天手术,您能帮我问问吗?”小小真的怕极了古楷,两句话说完,愣是出了一身汗。

古楷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

“手术很成功,转到普通病房了。你出院的时候去看他一眼。”小小瞬间惊喜爆棚。

“但是,是最后一次。”惊喜的气球砰得碎了。

小小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反应过来时,贺焕已经把手机收好了,又叮嘱了刚进屋的护士几句,转身出门了。

人烟绝迹的二十天。小小每天按时起床,吃饭、换药、打针、检查、做恢复性/运动、发呆、睡觉。没有人再来看过她,她也没有跟人说过一句话。大夫、护士查房,无论什么问题,她皆用点头和摇头来代替,搞得人家专业人士很无语。无论安排的是什么吃食,她一概不多看,能不能吃都吃个精光。古家私人医院的大夫护士饶是见多识广,素质优良,也被这特殊的病号吓得不轻,恍惚以为自己医院换牌成精神病院了。主治医生每日按时给古大少作汇报时,都在结尾极其艰难地加一句,脑部检查都做过了,可能是情绪问题。古大少当然不会在意小小的情绪好不好,只要她身体健康,血液健康,就可以了。

C城的秋天极短,当贺焕第二次出现在病房时,楼下的百年梧桐叶已经快脱光光了。只剩下单薄的枝桠孤零零地随风晃荡,秋风拍打枯发出沙沙的暗哑声,一片萧肃。小小已经拾掇完自己,没有任何行李,只有护士送过来的一身新衣服,简单的圆领淡褐色薄毛衣,浅蓝色长裤,很常见的到膝盖的少女风衣。小小没心情照镜子看自己的新衣造型,只沉浸在即将“最后”一次见到阿晗的忐忑和期待中。

阿晗身上的管子已经拔得溜干净了,虽不能下床,也能呼呼喝喝的和九条哥斗嘴了,显是精神不错,可是带笑的凤眼中似乎也弥漫着不可排解的悲伤。小小没有进病房,在主治医生的监控录像旁,默默地看着。小小极瘦,最小号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像搭在骨头架子上一样。从打开摄像头,整整半个小时,小小一直没有出过声,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小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贺焕已经出去接了四个电话了,回来时,看着小小还是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也不禁头疼。看了看表,轻咳一声,“走吧,到时间了。”

小小眼泪猛地倾泻而出,但似乎只有那短短两秒,便抬手关掉了电源,再不敢回头的出门了。

主治大夫把贺焕送到电梯口,回屋时不禁跳脚:“老子还办公呢,谁他妈把老子电源给拔了?”

第十五章新生活

贺焕开车向来不爱说话,从医院出来后一路开进古宅前院,把小小递给了等待多时的老管家胡伯夫妇,交待了几句医生的叮嘱便开车走了。古宅位于鹿阳山的半山腰,山上豪宅量少质高,古宅则占了四分之一的山林。阔大的前院正中三层西班牙式独栋别墅伫立在深秋的夕阳中,在古家人眼中也许是别样的温馨和归宿,在小小眼中,唯一的印象则是“太他妈大了”。

在医院便初步拟定了“第一个五月计划”的小小,还没来得及开始实施自己的“一五计划”,便被在古家服务了近三十年的胡婶的惊诧眼光晃了一下。胡婶看着她半天没能说出话来,还是老管家胡伯回神得快,拽了老伴一下,跟小小做了一下简单介绍。贺焕虽说比暴虐的古大少要体贴些,特准小小在后座斜趴着,可是盘山道上七拐八绕,致使小小四次脑袋撞门,六次屁股着地,此时正暗暗诅咒着给自己准备紧身裤的人,生儿子没有小JJ,对于胡伯胡婶的惊异表情也没有力气深究了。

小小的新身份是他们堂亲的养女,借住古家,一切待遇和规矩按胡氏夫妇的标准来。小小的新房间则在主楼一楼东侧胡家两口子的隔壁。小巧带独卫的房间,让小小惊叹了合不拢嘴,真没想到古家这么舍得为自己这移动血库和替身下血本。

古家夫人九年前便去世了,古宅大家长,跟小小有过“一面之缘”的古涵山一直单身未娶,独自住在三楼。当家太子爷,大少爷古楷的房间在二楼居中;西侧房间住着留学在外,小字默然的二少爷古隶;紧挨大少爷东侧的则是古府大小姐,小字欣然的古柳房间,贴身照顾古柳日常起居的工人和护士,则住在古柳房间的小套间里。从胡婶介绍里才晓得,原来大名鼎鼎的贺焕居然是古老爷的亲外甥,不是一表三千里的表亲,而是和跟古家上下都极亲近的晚辈,贺焕偶尔蹭住在古宅,下人都称一声表少爷,专门给他留的房间则远离古氏兄妹三人,在二楼最西侧的房间。贺焕有自己的宅邸,并不常住古宅,所以他的房间经常门窗紧闭,平日只有大少爷偶有涉足。

古宅后院有两栋副楼,东侧地上两层,地下两层半的副楼充作古家仓库,需要规整收置的大件都被安排在东配楼。小小此时做梦也不会想到,东配楼走廊逼仄的一楼在之后某段的很长日子里,给了她经年不散的噩梦。

西侧副楼,则是不在古宅常住的工人们的休憩之所。主楼里常住的工人只有胡氏夫妇,胡家老两口儿女都已成家,本该退休回家享福,可古家的几个孩子都是他们看大的,都尚未成家,尤其最小的欣然还一直病弱,他们实在舍不得离开,便跟他们继续生活在一起。古家老小所有人都好静,所以除了明的暗的轮值的保镖,其他的工人都是白班制,厨房、庭院休整、后山整理、物资采买等工作白天完成之后,便不在古宅过夜。如果古宅有大型宴会,需要他们连夜工作时,则会休息在西配楼。

小小被送到古宅的当天晚上,收到了同胞弟弟可男的消息。就在月中,由古氏集团出资,N省军医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为科研平台的“儿童先天性心脏病扶助基金会”成立。而与古氏集团关系良好的C市妇幼医院的退休职工郭氏夫妇的养子郭可男的名字,则位列基金会第一批扶助儿童名单的第一位。

小小站在古大少宽大的办公桌背后,听着这个消息,心中悲喜难辨。她欠可男太多,可男为了她而出生,却也因为她而饱受了十年病痛之苦,她没见过那个据说极漂亮的男孩子,却细细追寻过那孩子一切的生活轨迹,可那个孩子甚至不知道世上有她这个姐姐存在。如今知道他有痊愈的希望,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掉下了一半。愿所有神明保佑,他早日安康,愿他,永不知她。

古大少左手斜靠在椅子扶手上,右手轻揉着眉心,漫不经心道:“还缺什么跟胡婶说,我妹妹半年之内就要手术,不希望你出什么状况。”说罢,不待小小说什么,便挥手让她跪安了。虽然古大少表情平淡,口气客气,但小小相信自己的直觉,古大少很厌恶她,甚至都不想多见她。小小揉搓着两只手,一肚子话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暗忖,姑奶奶还不想见到你们呢,咱们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

可是美梦就是用来破碎的,小小的愿望,在不久的几天后就破碎了。那时,小小彻底明白为什么古大少会安排贺焕来做执行官。也彻底被告知,她没有犯错的权利。

第十六章一件肚兜引发的血案(上)

若干年后的某一天,古柳夫妇为大女儿举办周岁宴,某无良小姨手拎两大袋各式肚兜,欣然赴宴。古大小姐见之,仿佛迎面挨一闷棍,憨厚的大姐夫也黑线掉满地。某小姨乐滋滋把纺面、绉绸、缎面、菱纱、锦绸、绡纱……等各面料,各款式,从十二个月到十二岁各种尺码的肚兜,仔仔细细、一一摆放在小婴儿卧室,看着古大小姐一脸吃屎的悔不当初的表情,积攒多年的恶气终于得以吐出。

不知典故的大姐夫深知为自己长女求神拜佛近一年的小姨子是一肚子的孩子气,更心知自己媳妇儿对她的面冷心热,看着姐妹俩又要掐起来,忙再次充当老好人:“小小,姐夫先谢谢了,这么多好东西做起来不容易,肚兜吉祥,肚兜喜庆,姐夫谢谢你给的好兆头哈。”

小小甚爱欺负老实人:“呀,姐夫这回可误会了。我这是给我外甥女早教呢,得让她知道,她亲娘当年是怎么给她小姨见面礼的。哼!”

要不是大舅子看着小小一脸不怀好意的蹦进来,不放心跟过来瞧瞧,进而及时地一把拎走了想继续挑衅的自家小妹,古氏姐妹恐怕又要上演满脸花了。据目测,大舅子对小姨子的“口头教育”成果显著,整场宴会,小姨子站姿矜持,举止端庄,连坐一下都不肯。

……

可惜,阳光总在风雨后,我们还是回到风雨时节吧。

在古大少的暗示下,胡伯胡婶给小小安排的作息时间错开了古家众人,而小小也很识时务地没事不出房门。所以,到古宅快一周了,除了胡伯胡婶,她没有见过古宅其他的人。小小深知自己的身份和斤两,若夜深无人时,跑到大Boss或者古大少房里装乖卖可怜,或者在偌大的古宅里设计一场偶遇,述说下不可对人言的凄凉身世,哦买噶噶,那纯属自杀。所以,小小跟闻名已久的古大小姐的初遇姗姗来迟,而且,抱歉,很不愉快。

下午三点半,古涵山和古楷尚未回家,古大小姐平时这时也午觉未醒,整个古宅一片静谧。而生生被饿醒的小小,熟练至极的去隔壁的隔壁,胡伯胡婶的独立厨房里找吃的。古家很大方,吃穿上从不亏待小小,养肥了才好杀嘛~~寻了许久,发现刚上瘾的木薯糕没有了。小小深吸口气,决定冒险,去专为古家主人服务的西厅主厨房搜刮些残剩品。路过中央客厅时,被沙发椅上一摞亮艳艳的肚兜吸引住了。天作证小小的好奇心没那么重,江湖混,深知好奇心害死猫,可她还是转移方向,往那堆精致柔和的布料走去。

小小幼时顽劣贪凉,经常白净净的出去,泥球般回来,生母怕她着凉,便常给她系上肚兜防止肚脐受风。市面上的肚兜大多中看不中用,精致些的又买不起,便找些碎布,洗干净,揉软和了,自己一针针的缝制。小小本来百般不乐意,可看到阿晗羡慕的眼神便乐滋滋的穿上了。而每次穿上肚兜的小小则再不肯往泥水里蹦了,阿晗悲愤得要命,直到孟母给他做了跟小小一模一样的几件,才不再撅嘴。

小小不爱煽情,更不爱回忆,她短暂的生命过往中有太多的悲伤会阻却她走下去的勇气。生命往前,命运再不堪,小小也不想让自己深陷在无可扭转的过去里。但是看着被太阳晒得暖烘烘,一看就是专业手工刺绣和缝制的肚兜时,再挪不动脚步。

她一直不愿回想曾经,她也有过妈妈,妈妈虽然是妓/女,但是很爱很爱她。母亲职场家中皆彪悍,很少和风细雨地跟她说话,可六岁那年,妈妈最后一次给她剪脚趾甲时总是不住声地轻声询问,疼不疼,这样好不好?我的小宝宝,难受告诉妈妈。妈妈没动过针线,第一次给她逢肚兜时险些十指穿孔,可几年来不论寒暑,从未断过。直到最后的日子,妈妈也没停过,闺女本该是她的小棉袄,可她穿不起来了,给闺女留几件贴身的物事,就当念想吧。最后几日,那病房里苍白的手指,翻飞的针线,定格成了小小童年记忆里最惨烈炽热的画面。

扇形的黑色襟领,绣着小朵怒放的金菊花,艳红色的肚身,五色蝙蝠腾飞其中。柔韧干爽的缎面上一滴滴水渍漫开,小小不知道自己捧着肚兜站了多久,直到呼喝声起,才激灵一下回神。

“胡婶,她是谁?”眼前的女孩子,比小小高出半头,垂肩的长发被一条缎带在后面松松绑住,面容青嫩却憔悴,金粉色的高质家居裙压不住一身的病弱,跟大Boss极像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她。

小小一惊,手上的布料滑到了脚下,听到胡婶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更是莫名慌张的退后了一步。小小如果知道这一步后退的结果会那样悲惨,她一定选择前扑做狗吃屎状也宁死不退。

“啊!”古大小姐看着肚兜上被小小踩到脑袋的蝙蝠家族,惊呼了一声。刚赶到现场的胡婶一看情景,大呼不好。

“欣然,这是原来胡妈妈的养女,在我们家暂住,哎呀,怪我怪我,衣服都晒好了,看你睡觉没敢送进去。”说罢,也顾不上只知道傻站着的小小,急忙把污脏不堪的肚兜捡了起来。听说是胡妈妈的养女,本不愿再计较的古大小姐,看着木头桩子似的小小,不禁火大:“道歉也不会说吗?”

小小事后趴着检讨整个过程时,认为自己这唯一一次犯倔,犯得极其侮辱智商,从来知道眉眼高低,向来不吃眼前亏的孟小小同学当时不知哪根筋搭错,收到质问后,极其有骨气的45度侧扬着头,回敬了古大小姐一声宛转悠扬,生动曲折的:“哼!”

古大小姐愣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小小,家里居然会有敢跟自己叫板的神奇生物,但不到片刻,低头看到肚兜上尚未干涸的水渍和呈中心对称的两个脚印时,惊奇便转为了惊怒:“你居……”尚未呵斥完便呼吸不畅,胸口不断起伏起来。胡婶还未反应过来,一双大手突然伸了过去横抱起兀自悲愤的大小姐,一步三凳地奔上了楼。

直到古大少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小小才醒过神来,等到紧跟其后的贺焕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才神志清醒地给自己判决道:“铁定废废了~~”

只不过没有料到的是,会废得那么惨。

第十七章一件肚兜引发的血案(中)

“血压正常,心率稍快,没有大问题,平躺休息一下,不能再过于激动了。”只是偷打个盹便让大小姐趁机偷溜下楼的小护士在古大少越来越沉的脸色中,心惊胆战地收拾好抢救用具,颤巍巍地出去了。

古大小姐斜靠在床上,被大哥半搂在怀里,低着脑袋,心虚地不敢说话。古大少眯着眼睛,强忍着心疼和怒气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一直数到三十才压下情绪,摸了摸她的额头,温温的,没有大碍,才冷下声道:“再有下次,大哥真打屁股了,重重的打,听到没有?”欣然的小脸腾地红了个透,病弱苍白的面容像涂了层胭脂,连耳朵都变粉了。看妹妹窘迫又后怕的小模样,古大少最后的一点怒气也化成了心疼,长叹了口,半托着她平躺下去。给她掖好了被角,轻声吩咐道:

“让表哥跟你说会话,睡一觉,听到了吗?”收到妹妹点头如捣蒜的回应,便给一直站立未言的贺焕递了个眼色,起身下楼了。

贺焕微笑着坐到了床头,揉了揉欣然的脑袋,笑斥道:“别装啦,你大哥都出去了,装得跟小猫似的。”古欣然嘿嘿地笑道:“哪有装,大哥发起脾气来,吓死人了。”贺焕心道,那是你没见过他发作别人。屈指弹了弹她脑门,轻喝道:“你哥进屋看见你那样,脸儿都白了,你就让他心疼吧。”欣然侧过身子,拽住贺焕的大拇指,撒娇道:“表哥不心疼?”“嗯,你大哥下回揍你的时候我肯定会略表心疼。”看着小表妹撅着嘴气鼓鼓的瞪着他,知道她心情好多了,略略放下了心。便有一句每一句的跟她说着闲话,哄她睡觉。当讲到自己第二次“偶遇”十三岁的古隶泡妞被甩时,楼下传来了轻微的碰撞声,卧室门窗都是超强隔音的,但架不住贺焕耳力极好,他不动声色的形容完古默然的狼狈,看着欣然已经昏昏欲睡了,便给护士和保姆打个手势,开门出去了。

刚走到楼梯拐角,便看到古楷拽起畏缩在沙发后面的小小,正要甩第二个巴掌,他疾步跑过去,架住了古大少的胳膊。看着小小左脸上肿得吓人的巴掌印,劝道:“别打了。”急得团团转的胡婶正要感激涕零,贺焕接道:“再打她流鼻血了,不好收拾。”古楷这才慢慢地放下了手。胡婶蔫了。

自从古大少上楼,小小便抱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坐在客厅,横也一刀竖也一刀,坐等着吧。似乎过了不长时间,有脚步声走近,她胳膊被人拽起,夹杂着一阵风声,古大少似乎用尽全力的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咣当一声”小小狗吃屎般摔在了地上,身子扫倒了桌上的一应装饰品,稀里哐当,霹雳巴拉……。小小都想象到了被古大少吊起来抽鞭子,也没想到被他抽脸。她意识到古大少正处于暴怒中,来不及解释和反抗,下意识地爬起来,翻过沙发,便要往大门跑。古楷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丫头胆子大到居然敢抗刑,身形未动喝了声:“回来。”

小小已经快跑到门口了,闻声一个急刹车。她真的懵了,上次在医院古大少的板子下得极狠,但也冷静克制,掂量着手劲儿打她,可是刚才那一巴掌分明是想要她命。可是小小不敢不听,她不是冲动好战,遇事就头晕的莽撞人,自小吃了太多苦头,让她对危机的感知力和预见力都远高于同龄人。短短几秒,小小很悲催地不得不承认,退回去会被打得死惨,但接着跑会被打到惨死。小小来不及委屈和恐惧,一小步一小步的挪了回去。古楷看着小小一步步走近,深吸口气,大步跨出了沙发区,小小“嗷”地一声蹲在了主沙发的身后,鸵鸟般的抱头蹲下了。古大少一把狠拽起她,便要扇下去,就在此时,可爱可敬可叹可亲的贺表少爷从天而降了。

小小第一次变态的感激道古大少囚禁她的初衷。她的血液珍贵得很,多流一滴血,他亲妹妹的血库就少了一滴备用鲜血。趁大少爷大喘气儿的空当,小小揉了揉自己倒霉的脸。从眼角到嘴角碰都不能碰了,不用看也知道紫红一片。小小没有那脆弱的自尊心,觉得被人掌嘴是多么伤自尊的事儿,刚从孤儿院逃出来的时候,手脚不利落暗地里不知道被人扇了多少巴掌。她更不是那娇小姐,被人打一巴掌,便羞愤地要死要活。活着多不容易,哪来那么多高贵的自尊。

小小自嘲般地心理暗示,等和阿晗团聚了,哪个丫头不长眼的欺负她,她也在阿晗面前大喘气儿,扮出那娇弱模样,阿晗肯定上去抽那人大嘴巴,狠狠抽,往死里抽。可是,抽人也很疼吧,阿晗也会手疼的,阿晗一疼就爱撒娇,疼得她想哭……

在统治阶级眼里,罪行不在于过错大小,而在于当权者的心情好不好。很抱歉,古大少此时的心情very不好。

不过几分钟的失控,古大少情绪便平稳下来,思考了片刻,便冰冷地宣判道:“你还欠我180板子,今天起,每三天打二十大板。今天的事儿算二百藤条,也是三天算一次,一次打多少表少爷做主。孟小小,如果这次结清之后,你还出幺蛾子,我不介意废了你腿脚。”字字如刀,戳在小小身上。

小小除了脸上的掌痕越来越灼痛外,从发梢到脚后跟都通体冰凉。上次二十大板让她躺了十天没能下床。这回三天二十板子,再加上不知威力的藤条。她不知道自己能熬过几轮。不仅屁股会开花,两条腿也保不住了吧。也许,等不到阿晗出院,她先死了吧。古大少会杀了她吗?当然不会,古大少怎么舍得杀她呢,只会让她生不如死而已,因为她弄脏了他妹妹的肚兜。可是,她的衣服也脏了呢,小小低头摆弄着边角已经蹭黑的新衣服,眼泪一滴滴的砸在地毯上,迅速的消失不见,如同她的悲伤,无人问津。

第十八章一件肚兜引发的血案(下)

第一部分

宣判完毕,大少爷便优雅转身,衣袂飘飘的走了。贺焕微一皱眉头,对急赶过来的胡伯说道:“东配楼开一下吧。”胡伯脸上一白,看着站立不稳,瘦成一把骨头的小小,张了张嘴,到底什么都没说。贺焕不带情绪地说道:“跟我来。”

还未等小小说话,“咕……”一声清越绵长的声响从小小的肚子里传出来,小小一半殷红一半惨白的小脸彻底都红了。胡婶看着急得直跺脚,却不敢再说,轻轻地推着木讷不动的小小,向已经走出二十多米的贺焕背影看了一眼,小小再不敢耽搁,忙疾步追了上去。

古宅主楼的供暖设施,四季温度湿度皆是26度最佳值,而且二十四小时自然循环,让人身在其中不知外界四季变换。所以一身单衣的小小从主楼东侧门迈出时,便狠狠地打了个喷嚏。而贺焕脚步不停,细想来从大少爷进门,到被判刑,由始至终,贺焕都未跟她说过一句话。

对古大少,小小是已知的恐惧,对贺焕则是未知的敬畏。贺焕的名声在他们这些抹黑吃饭的人当中太过响亮了,道上传闻贺焕此人心硬手狠,刚毅果决,却又仗义重情。九年前临危受命,接管贺氏,顺应时代大潮流,九年的时间把贺氏逐渐洗白,年纪轻轻让C城地上地下都称一声贺老板,偏又低调谨慎,从不抢当局的风头,黑白两道风评极好。阿晗讲起贺焕时满口吐沫横飞,乐此不疲地重复贺焕只身灭城北九怪的故事,最后身中两枪的贺焕徒手卸了最彪悍的怪老七半条胳膊,全身而退。当时小小每每听到这都以为在看古时的游侠故事,昏昏欲睡,现在想来,能卸人胳膊的手打人屁股也会很疼吧。

东配楼因作为库房,沉重的重钢大门常年紧锁,繁复的开锁流程之后,小小两腿打颤儿得已经可以敲架子鼓了。贺老大熟门熟路的往北边最里面的屋子走去,最北边是相向的两间屋子,贺焕一扳一带打开了西侧的暗房。30多平的屋子里,空旷阴森,靠窗的角落里堆了一些废弃的健身器材,进门右手边靠墙放了一张健身房场地旁常见的休息长凳,皮垫上厚厚的一层灰,显是许久未用了。

自进屋后,小小的目光便一直紧随着贺焕,看到贺焕走到了长凳后面,一个半大的椭圆形长桶无耻地摆在那里,之所以无耻,是因为已经快哭出来的小小分明看见长桶里竖着三四个长短不一的木条和若干根粗细不等的木棍,有根三指粗的木棍头上还缠着一圈不知颜色的布条,NND,这是古家的牢房吗?TMD,姑奶奶只是轻轻地踩了一个肚兜而已……嗷嗷嗷~~

贺焕浑似古代皇帝后宫选秀一般,一根根的拎出来,掂量掂量,再回头上下打量一遍呈半痴呆状的小小,似觉得不妥便轻轻地放回去,再取一根重新评估,如此几个回合,耐心又细致地淘汰了五六个“残次品”后,一根一米多长,腰身偏窄的木条雀屏中选了。被贺老大仔细认真、缓慢优雅地挑选动作折磨得动弹不得的小小不禁心中竖起了中指,你丫选好未婚夫啦?上你,上你,精/尽而亡,让你丫当帮凶……当之后数年中,贺老大的活体“未婚夫”经常让她的屁股苦不堪言时,小小撞墙,让你丫当初乌鸦嘴。

腹诽贺老大的勇气在人家转身过来的一刹那烟消云散。贺焕看着蹲在长凳那端,两只小手搭在凳子边上,小脸一半惨红一半惨白,满眼哀求惊恐的望着他的小丫头,再硬的心也软了一下。贺焕比古隶和古柳都清楚这丫头的身世,当时还是他派人连夜把她这几年查了个底儿掉,不是个坏良心的孩子。可是再亲的人也有禁区,贺焕清楚老爷子和泊然的心结,所以当泊然明知道他公事应酬繁重,还跟他开口让他亲自拾掇这丫头时,他便明了了,心里微叹,没有点破地同意了。

贺焕低头把板子表面轻擦了一遍,拿板头点了点长凳,吩咐道:“裤子都脱了,趴在这。”占了半张脸的大眼睛瞬间又扩大一圈,小小吃惊地张着嘴,讷讷无语,身子后缩,恨不得钻凳子底下去。

“贺老大,表少爷,我,我裤子很薄,不抗事儿的,就这么打,这么打行吗?”小小真哭了,这古家上下,上到大少爷、表少爷,下到保镖,给她的见面礼都是脱裤子,打一顿光屁股。那种赤身裸体的疼痛伤好之后从不敢再回想。贺焕没有发火,也没有再说话,一下一下轻点着凳面,静静地看着小小。C城能扛得住贺老板低气压的没几个,何况抵抗力极低的孟小小同学。小小一边抽泣着,一边哆哆嗦嗦的站起来,把手放在腰间,眼泪一滴滴地砸在地上,跟积年的灰尘揉在一起,和成了污泥,如同贺焕眼中的她,贱若尘埃。

“表少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我没见过大小姐,不知道,不知道,大小姐不能激动,我……”她真的说不下去了,人家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故意的,又不是青天大老爷,拿杆秤来给你量刑。小小“嗷”一声大哭,扑到贺焕脚底下,她怕极了,那种板子她再也没勇气挨第二次,她不能委屈,不能申辩,连逃跑都没有胆量。只能哭,毫无作用地痛哭。

贺焕低头看着痛哭流涕的丫头,身形丝毫未动,叹口气,温声说道:“小小,我时间不多,如果你配合,我会放慢速度,不伤你骨头。如果你要这样,后面有绳子,我就把你绑起来。”小小的哭声戛然而止。贺焕头疼,当年掌刑堂的时候,棍棍见血,鞭鞭带花,一群大老爷们哭得鬼哭狼嚎也没有一个敢磨蹭。这些年来,手底下人更是令行禁止,再强硬的手段,也甚少有人敢说“不”字。身边人都知,跟贺老板讨价还价,会血本无归。今天这丫头真是让他破了戒了。

小小不是那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顽固主儿,发现哭诉撒娇的对象不对时,便明白眼泪再凄惨人家也当笑话看。唯一的安慰是古大少不会打死她,打个半死也有口气儿不是?

于是手脚并用的爬上长凳,乖乖的趴下,灰尘蹭了一脸,两个小胳膊抱紧了凳面,便装死不动弹了。贺焕不自禁地露出个无奈的笑,也不难为她,伸手到她腰间,一把拽下了睡裤和小内裤,扔到了地上。小小屁股上的旧伤好了大半,只剩下一块块淡黄色的印渍,昭示着此臀尚未痊愈。两根细腿还是没有二两肉,孤零零的陈列在刑床上。竹凳宽大,小小趴得甚是居中,头顶脚底还剩下半米距离,小胳膊环抱凳面,下面还手够不到手。骨瘦如柴的身子上,只有两瓣小屁股能抓出一把肉来,一脸胆怯地趴在上面看着煞是可怜。

可惜贺老大没有那怜香惜玉的心,抬手掂了掂木条,试了下手感,一板子抽在了腰臀交界处,小小“嗷”一声长喊,“滋遛”一下子顺着长凳窜到了地上,上半身趴在凳尾,两只手揉着肿起的板痕,眼泪扑棱棱地往下掉,满眼祈求恐惧地看着贺焕,TNND,古大少跟贺老大一个师傅交出来的吧,一板子就能把人抽趴下的手法忒他妈相似了。

饶是贺焕眼神儿再好,也没看清小小是怎么滑到地上的,看着她一脸的泥巴,新淌出的的眼泪冲出了两道沟渠,两手捂着屁股,再不肯上刑床的架势,愣是气笑了。

语气依然平静和缓:“小小,虽然打得是你家大少爷给你的板子,但是我有我的规矩。求饶哭闹对我没用,我虽不会因这个给你加刑,但是如果你再敢抗刑,打完这顿,我就给你立立我的规矩。”说罢,板尖儿开始轻敲凳面。小小已经哭不出来了,原来哭救无门是这样绝望,可男的养父母看着从小养大的儿子一日日衰败而救不得,也曾是这样绝望吧,就当是还债吧,我欠的该我还。

小小没有再挣扎,跪爬上凳子,慢慢的爬到中间,缓缓地趴下,眼泪如泄了闸似的不间断地往下掉。想了一会,抬头道:“表少爷,您给我绑上吧,我,我怕我受不了,再掉下去。我没有抗刑,我不敢,真的,我就是,就是太疼了,您,给我绑上好不好?”看着贺焕没有表情的脸,嗫嚅道:“我,我自己不会绑……”

贺焕叹了口气,把板子放在凳子旁,走到长桶后,拿出一截沾满了灰泥的粗绳,绕着小小的小细腰,缠了五六圈,沿着小腿顺势绑了几圈之后系了个活结。“手伸出来。”小小哆嗦了一下,慢悠悠地伸出了手。绕着手腕缠了两圈,一收一带,除了手指头和脑袋,身子再不能动分毫了。小小暗忖,这等绳技,要牵着古大少去玩调教,地宫肯定场场爆满,都能冲出亚洲,走出国际……还没YY完古大少满身红绳的惨样,第二板夹风抽下,紧落在第一板子下方。“嗷,嗷,啊啊,疼,疼啊啊啊……”小小仰着脑袋,惨叫声压抑不住。贺焕停了一会,打量了一下伤痕,见小小喘着粗气儿平静了下来,第三板子扣在了臀峰上。小小的屁股太小了,就这块最窄的板子,满打满算也挨不了五板子,打完了只能从头再打,古大少的要求不能见血、不能伤内脏,贺焕当时就黑线,介要求也太细致了,你给哥演示一下?饶他是用刑高手,每一板下去都得掂量片刻。第四板子“啪”一下抽在了臀腿交界处,小小的屁股很翘,虽然很瘦,但是两个小白馒头似的小屁股总是翘生生的,因此臀腿交界处也更明显,更敏感。“嗷”一声惨叫绕梁三日,盖过了前面几次,四个板痕依次肿起,红愣愣的,触目惊心。毫不犹豫,手起板落第五板子“噗”一声盖在了大腿根上。小小的嚎叫声再也停不下来,身子不住的扑腾,可越扑腾绳子越紧,只能边喊边摇着小脑袋,想要把屁股上的剧痛摇掉,当然无果……

贺焕给了小小平静的时间,算计着下一个落板点,如果是其他人,屁股上打不下去,贺衙役一般会顺延抽在大腿上,可是小小大腿上差不多皮包骨,算了,待会藤条抽腿上吧。

板子放在腰下,贺焕放轻了力道,收回了两分力,在两板交界处打了第六下,“嗷嗷嗷,啊啊啊啊,救命呀,表少爷,饶命呀,嗷嗷,啊啊,我错了,我再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再也再也不敢了,什么都不敢了,饶了我吧……”贺焕听而不闻,顺延下去抽下了第七板子。无论小小怎么扑腾,告饶,表决心,甚至疼痛难忍带出了脏字儿,贺焕都视而不见地一板接一板依次打下,也一下比一下收着手劲儿,但小小已经感觉不到轻重了,她只感觉到屁股疼,太疼了,疼得她想吐。二十大板打完时,小小仅剩的薄衫已经被汗水浸透,没用到三分力的贺焕也破天荒的出了一身汗。小小的屁股已经变成了一个紫红色的发面馒头,板痕已经一个个重叠,界限也不再清晰,刚刚还是深红色,随着表皮出血严重,慢慢变紫。多一板见血,少一板不够痛,贺老板,好手法!小小已经只能低声抽泣了,嗓子喊得冒烟,如果此时她有幸参观自己的屁股,一定会对贺老大伸出大拇指,能够打出如此一个颜色均匀,厚度适中,让人痛彻心扉却横竖不见血的肿屁股,高级技工人才呀!

PS:庆祝加精大放送……介个,但是,还是没有拍完,孩子们晚上再看吧~~争取今天拍完!握拳~~

第二部分

小小兀自喘着出气,屁股上尖锐的疼痛,仿佛几千只针想要破皮而出,扎得她想炸。脑袋已经昏胀不已,脸上糊满了泥水,大大的眼睛越发看不清东西。只觉得贺焕走到了长桶旁边,捞出了一根成年男子小指粗细的藤条,隔空挥了两下,转身到了长凳旁边。小小嗓子发紧,已经发不出声音,她不知道自己屁股怎么样,但是整个人已经脱力脱水,再打下去,还能再打下去吗?

慢慢的咧开嘴:“贺少爷,还要,还要打吗?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要,打死我吗?”贺焕仿若未闻地把藤条递到左手,右手在小小湿漉漉的大动脉上按了一阵,又拽起因为挣扎被绳子磨得发紫的手腕,试了下脉搏。轻声道道:“放心吧,还可以。”小小呆愣愣的不哭了,真要把她打到极限吗?她只是踩了一个肚兜,真的这么罪大恶极吗?可是她不敢问,她不想被贺焕立规矩,想都不敢想。如果贺老大想揍下去,就是自己被打死了,他也会接着鞭尸的。可她真不是超人,她也是个十几岁女孩子,她也怕疼,她也从小多灾多病,她的忍耐力没有那么强……只不过没有爹妈,没有身份,再深的痛楚和哀伤也得不到人家的垂帘。可话说回来,谁有义务同情谁呢?

屁股上淤血已经渗到了表皮,藤条抽上去,必是一下一道血。贺焕把目光移到了大腿上,小小皮肤青白,皮肤下的血管似乎都能看清。抽下去不能不出血,贺焕又一次开动脑筋,这真是个技巧活儿呀。

试着力道第一下抽下来时,挨着板痕的一道红楞渐渐突起,小小感觉被人拿到砍断了腿一样,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嚎叫了,“唉唉”地几声短促的叫声后,便垂下了脑袋,贺焕自忖用力稍大了,小小皮肤太嫩,这个力道极易出血。稍稍收势,第二下紧跟着抽下,小小只能微微地抬下头表明她疼了,鞭痕突出,没有要破皮流血的迹象,贺焕知道自己终于找到力度了。拿捏好力度一下一下频率不快不慢的抽了下去,小小已经不能出声了,每次藤条下来只能略略的抬下脑袋,含糊不清地发出几个音节。打到第三十六下的时候,小小只半睁着被泪水冲刷后,哀伤痛楚扑面而来的大眼睛,不再动弹了。贺焕一直注意着小小的反应,此时按了一下脉搏,翻了下眼皮。看着被汗水塌透的小人儿,长舒口气,说道:“今天到这吧。”小小哆嗦了一下,目光呆滞地看了贺焕一眼,便无声息了。贺焕解开了绳子,异常好心地给小小揉搓着手腕,手腕上一道道紫痕,仿佛一串串精致的紫水晶。待小小缓过气儿来,慢慢的能哭出声来,贺焕松开了手。

打开了房门,已经来回走了十圈的胡伯乍然见门开了,急忙跑过来。对贺焕道:“老爷子找你呢,我带她回去吧。”贺焕犹豫了一下。胡伯道:“这丫头还没袋大米沉呢,我背得动,嗨,阿焕,能不能跟大少爷说说,陈医生给欣然检查完,能否请他下来一趟?”胡伯胡婶对古家的孩子来说比亲戚还亲,贺焕看着急得一头汗的胡伯,轻笑道:“放心,没伤筋骨,就是疼了点。晚上把淤血揉开,别冻着就好。”胡伯暗道,以为是你们大小伙子呀。不过也不再多说什么,急匆匆进屋了。胡伯在古家服务了近30年,算是见多识广了,眼前的景象也不禁让他眼睛一酸,瘦瘦小小的丫头蜷在凳子上,湿透的脑袋挂着水润却无神的大眼睛,上身已经湿透,单薄的衣服黏在了身上,最可怖的是后身的伤,屁股上紫块堆积,由大腿到膝盖一条条的鞭痕整齐码列着,鲜红鲜红的。胡伯脱下外套盖在小小后身,轻声道:“胡伯背你回去,自己能上来吗?”小小迷迷糊糊中看见有人靠近,下意识地一抖往后退去,颤声道:“不是,打,打完了吗?”胡伯苦笑:“我是胡伯,来,到胡伯背上。”

一番折腾,把小小放在了背上,胡伯年轻时是古涵山的贴身保镖之一,虽然现在干的是细致的管家活儿,但身手一直没放下。背着仿佛没有重量的小小,毫不费力,就是担心盖在她身后的衣服能否坚持到房间。这个时间老爷子,大少爷都在大小姐房间,等陈医生例检的结果,工人们都下班了,胡伯便抄近路从西侧门进去,准备经过大厅把小小送到房间,免得在后院绕一圈从东门进去还得让这孩子多吹风。一路小跑地路过西厨房,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古涵山和古楷低声商量着什么正准备往餐厅走去,古涵山看到胡伯背着个不明物体,多看了一眼,小小因为左脸肿胀未退,便歪着脑袋侧趴在胡伯背上,盖屁股的外套早在开门的时候就掉了,身后毫无遮挡。古涵山看着胡伯身后红艳艳的一团东西,第一眼愣是没认出来。让人打得亲妈都认不出何况后爸的左脸,屁股和大腿上触目惊心的红色伤痕,效果极具冲击力地让古涵山和古楷一愣。好像才想起来家里有这么一个人似的,大Boss皱着眉头回头问道:“她又惹事了?”古楷看着小小身后的伤,约摸今天不能再打了,便没再揭发欣然今天就是被眼前这个红色物体吓倒的。“今天有点不懂事儿,我让阿焕给她立立规矩。”“哦。”古涵山状似不耐烦的揉了揉眉心,说道:“不听话就关起来,省得麻烦!”古楷点了点头,向一直背着小小站立不语的胡伯使了个眼色,便和父亲往餐厅走去了。胡伯心里微叹,慢慢地把小小放在床上,看样子陈医生已经走了,也不知道大少爷有没有处置完这孩子。

自己家的那位在餐厅忙活着那爷仨儿吃着饭,自己手里也一大摊子活,不能在这守着。便收拾出个冰毛巾,敷在了最肿胀的屁股上,咬了咬牙,出门了。

看着老爷吃完饭出门散步去了,安排完随行人员,便敲响了大少爷的书房门:“泊然,那孩子伤的不轻,嗨,我也不是为她求情,要不要上点药呢?”古大少想了一下,说道:“阿焕有点急事出门了,等他回来让他处理一下吧。”胡伯叹了口气,表少爷平日忙得一周能来一天就不错了,这急匆匆出去,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看大少爷接着埋头文件,便细细叮嘱了几句别太熬夜的话,转身出去了。古楷望着被胡伯带上的房门,久久未语……

第十九章捉迷藏(上)

贺焕一脸煞气回到古宅时,已经快夜里十二点了,见着客厅暖灯大开,胡伯坐沙发上看着报纸,略吃了一惊,胡伯敏感地闻到贺焕一身血腥味,什么都没问,起身说道:“老爷在书房等你呢,饿了吗?我给你准备点夜宵。”贺焕感激地说道:“我先去见老爷子,回头再麻烦胡伯给我煮面吧。”胡伯知道这是爷俩有事要谈,闲人免进的意思,便咽下了要说的话。

贺焕心下疑惑,刚刚处理完时已经给老爷子电话汇报过了,结果老爷子还是让他晚上过来一趟,他正好惦记着今天发了不小脾气的某人,连衣服都没换,打发了身边那些人回去收拾伤口,便连夜开车赶回来了。贺焕进到书房,见老爷子气定神闲,便压下心底疑惑,加上细节的详细说了一遍:“……没想到董船居然把蒋正杰推到前面,老蒋好歹也跟了他二十多年……”古涵山眯了眯眼睛:“这次换届,董船的堂弟调到了M省,给他长了不少底气,忍了十多年了,有些迫不及待了。”说罢冷冷一笑:“哼,让他蹦跶吧,别留把柄,收口时处理干净。”贺焕点头应是,准备跟老爷子商量一下明儿见B都来的新首长的事儿,没想到老爷子挥了挥手,道:“我也乏了,你收拾收拾,早点休息吧。明天安排一下,后天跟我飞澳洲,你老盛叔念叨你好几年了,今年早点过去陪老人家说说话。”贺焕心下一奇,飞澳洲的行程本是三天之后,突然提前,难道澳洲那边有变?看老爷子表情又不像,便按下了疑虑点头起身出去了。

本想下到二楼去找古楷,结果刚出门,就见到了等得急不可耐的胡伯。刚进屋时,就看出来胡伯就有话要说,贺焕心急老爷子便没接茬,刚要开口,胡伯便叹了口气:“阿焕,我知道你今天忙得脚不沾地儿,可是,嗨,是小小那丫头,伤得不轻,大少爷说,你什么时候来了什么时候处理。我还真怕你今天不过来。”贺焕顿了顿,回头看了眼老爷子的书房,若有所思。

进了小小房间时,胡婶正拍哄着梦里还在惊哭的孩子,小小后身已经简单的上了外伤药,脸上的红肿也消退了些。问道:“发烧了吗?”胡婶轻声道:“刚回来的时候有些低烧,打了退烧针,这又挂着消炎针,烧是退了,可是总喊疼,也睡不踏实。阿焕,嗨……”

贺焕坐到床边,看着赤裸着下身的小小趴在床上,身后依旧红肿的厉害,尤其屁股上叠加的板痕,像两个紫葡萄般扣在上面。小丫头梦中还在抽泣着,眼泪已经把枕头晕湿了,嘴里哼哼唧唧地说着听不清的胡话,小眉头皱着,一脸的痛楚。抬表看了看时间,说道:“光上药不行,得把淤血揉开,要不一星期都下不了床。”胡伯点点头,眼神复杂的看着床上辗转难眠的小小。

前些日子大少爷吩咐道有个孩子跟欣然的血型相配,户口落在他们堂亲名下,将来走手续也方便。老两口便没多想,可看到小小时,简直不敢相信,这孩子跟当年的孟庭芳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又听到这孩子姓孟便猜到了八九。之后看着老爷子和大少爷的态度,就更加确信了。

十年前,孟庭芳带着女儿回来搅起了滔天波澜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胡伯知道所有内情,当时老爷子带着大少爷赶到时,看到发妻躺在血泊里,孟庭芳在门外紧抱着刚闯了祸吓傻了般的小小,缅甸战场从尸山上爬出来都刚强如斯的古涵山瞬间悲痛欲绝。枪都已经抵到孟庭芳的脑袋上了,最后还是没有扣动扳机。先夫人葬礼后,老爷子只让胡伯过去传了句话,从此以后再不相见,他没有这个女儿,留她们一命已经是最后底线,以后自生自灭,两不相干,自己却从未露面。

胡伯最后一次见到小小是在现在的贺氏当初的红契帮的地牢里,当时那孩子好像发着烧,被生母抱在怀里一直昏睡不醒。孟庭芳听完胡伯的话,一言未发,抱起孩子,就此消失了。老爷子的人马胡伯基本都清楚,他知道的是此后十余年老爷子从未追查过她们母女一点。而当时母亲骤然小产血崩而亡,已经挂名董事会的大少爷在母亲葬礼之后,只身留学美国,整整两年未与家里联系,老爷子每天专注于公司,仿佛不要命一样,也不主动去问儿子。直到两年之后,贺家遭变,贺焕遇险,消失了两年的古楷才匆匆回国。但处理完贺家的事情后,未跟任何人打招呼,又回了美国……

小小的一声惨叫拉回了胡伯的回忆。贺焕已经摘了手表,收紧了腕上的佛珠,坐在床边,把小小放在了腿上,左手把小小两只手牢牢按在腰上,右手用劲儿揉搓了肿块。小小惨叫声一声连着一声,身子不停地扑腾着。

“贺,表少爷,停啊,停啊,疼,疼,嗷嗷嗷,疼,受不了了,啊啊啊,再打我一顿吧,真的受不了了。”小小的小屁股即使肿胀不堪,也不够贺焕的大手抓一把的,所以贺焕下手丝毫不用左右移动,只需要连续用劲儿就好。这就苦了小小,挨打时还有喘息的空当,此时连喘气儿的时间都没有,连续的剧痛让小小的身子跟落在浴缸外面的鲤鱼似的,上下不停的扑腾。贺焕真的头疼,按稳她用的劲儿都比揉肿块费力的多,手底下值得他亲自上药的人不多,每次遇到,即使无麻药取子弹,无论男女老少,一声都不敢吭。哪像眼前这孩子,叫得跟杀猪似的,还一脸的委屈,活像自己又给她上了遍刑。贺焕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今天一天杀人又埋人,打完人又回来救人,着实充实的很。忍了半天,抬手照小小屁股轻抽了一巴掌,谁想非但没止住这丫头的嚎叫,反倒让她高了几个声调。贺焕深吸口气,冷声道:“你家大少爷给你定的,三天一打,血块不揉开,过两天那顿你不要命了吗?”自己说完,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时没有言语了。而小小瞬间像被拍了脑袋的鲫鱼,不再动弹了。贺焕心念电转,手下却不停,小小正“享受”着贺老大的臀部重度spa,享受得“嗨皮”呢,房门无声地开了。

一身睡衣的古大少沉着脸走了进来,看着小小脑袋钻在枕头底下,“呜呜”叫得像被待宰的羊羔,半天没有言语。胡婶看着担心不已,生怕大少爷发脾气,赶紧说道:“大少爷不是睡了吗?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煮碗鱼片粥?”古大少摇了摇头,说道:“我在楼上听到动静,下来看看。”本来还“呜呜”“恩恩”的小小,霎时声息全无,身子也抖了起来,她实在怕极了大少爷,生怕古大少心情不好,给她来一个“打扰大小姐优质睡眠罪”的加刑。贺焕看着即时老实下来的丫头,不禁苦笑。抬头看着脸色依旧不好的古楷,低声道:“还得二十分钟吧,你先睡,收拾完她,我上去找你。”古楷盯着小小看了好一会,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当小小再次被汗水湿透,浑身脱力时,贺大爷才结束他的贺氏臀部按摩,让她自己活动下双腿。小小已经昏昏沉沉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不知嘟囔了句什么便睡死过去。

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小小睁开了眼睛,见着胡婶只喊了一个字:“饿……”屁股上针扎般的肿胀感已经消退了很久,只剩下麻麻的刺痛,虽然还不能下床,但是两腿已经恢复了知觉。不禁嘀咕道:“这贺老大手艺不错,有一天下岗的话,完全可以去做跌打大夫,管杀还管埋。”殊不知,昨晚贺老板和古太子的深夜对话,便结束于贺老板头疼又无奈的一句:“说好了,以后管杀不管埋哈。”

小小嘴巴不停地享受着胡婶给她准备的美食,直吃得让胡婶唬了一跳,这是病号吗?这比她家老胡饭量还大,怕她躺着不好消化,也怕冷丁进食伤了脾胃,说什么不肯再让她再吃第四碗了。看着小小委屈的撅着小嘴,不敢言语的小模样,长叹一口气。

胡伯胡婶跟她生母孟庭芳打过几年交道,生怕小小跟她生母一个性子。古涵山跟发妻是青梅竹马,先古夫人是古老太爷战友的小女儿,两人在当年B都大院里是出了名的鹣鲽情深,门当户对,古涵山之后退伍从商,事业逐渐做大,身边连逢场作戏都甚少,一连生了两子一女,古夫人去世时还以高龄怀了一胎,足见感情之深。当年古家老太爷和古涵山父子未被平/反之时,先夫人不顾全家的反对,舍命营救,因此掉了第一个孩子。中间种种,不胜枚举。可是古涵山可说是半世英明和后半生的幸福,中断于孟庭芳的出现。胡家两口子初见时甚是担心小小的性格也像其母,可是不仅感叹于这女孩子的乖巧伶俐,更吃惊于这个孩子什么都不记得了。胡婶小心地试探了几句,小小六岁那年的记忆似乎被人抠去了一段。胡婶不敢再问,只好静下心来把她当成欣然的替身,悉心照料。

小小吃过晚饭,来不及说什么,又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天亮,屁股和大腿上的伤势虽然见好不少,却依旧不轻,小小从被打之后便越来越少说话,总是发呆着看着眼前的白墙,胡婶每次进来给她送饭,换药,带小护士给她打针外,也不打扰她发呆。每次见这孩子一脸思绪,只有微微叹气。直到第三天傍晚,算着时间小小下午觉该醒了,开门送饭时,却发现,小小不见了。

第二十章捉迷藏(中)

古楷接到电话带人赶回来时,胡伯胡婶已经古宅里外仔仔细细找了一遍,连后山都搜了一通,一点线索都没有,这孩子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古楷脸色铁青,问道:“欣然睡了吗?”胡婶一脸懊悔的说:“睡了,没敢吵醒她。都怪我,这两天小小不爱说话,我以为她疼得没力气也没多问一句。”说罢,眼泪止不住得掉下来,小小被抓到固然落不到好,耽误了欣然的病情,自己罪过就大了。古楷摆摆手,示意胡婶不必再说,摆完突然笑了,许久没有人敢这么耍他了,既然敢做,就要有胆子承担后果。他让胡伯调出今天下午所有的监控录像,每个大门留下一个留守的,所有明的暗的警卫全部到大厅。

古大少看录像的功夫,三十多个身手利落的保全人员,悄无声息地列队整齐。今天领队的是陈峰南是老爷子当年勤卫兵队长的儿子,父亲退休后,来到古宅跟了古楷。陈峰南已经冷汗连连了,眼皮子底下丢了个大活人,这些年都没有过的事儿。敛神汇报到,从小小拔针的下午两点到胡婶发现小小失踪的五点半,所有正门、侧门、暗门,进出山的通道都没见过可疑人士。快进扫描着监控录像的古大少,皱着眉头冷着脸点点头。监控里,主楼、副楼所有的走廊,楼梯,拐角,死角,甚至后山的几个隐形摄像头皆没有拍到小小经过的痕迹。古楷双手撑着桌子,食指轻敲着桌面,凝神不语。整个大厅几十个人伫立,落针可闻。

忽然,古楷猛一抬头,对陈峰南吩咐道:“留下四个人,其他人各回各位。”除了倒霉的被留下候命的四人,出去的两队人都仿佛重回人间,汗透后背。大少爷这会是真怒极了,大家伙儿都没活够呢,可不想扫到台风尾。见手底下人悄无声息退出去,古楷松了松领带,对一直悔痛不语的胡伯胡婶温声说道:“都别过来。”自己则大步往小小房间走去。

房间原是下人房,设备齐全却不甚大,双人床靠着窗边,桌子和书柜正对着门口,简单的咖啡桌被收起竖在了门后闲置。而进门左手边则是一个两米高两米宽的楠木衣柜。小小来时已近初冬,所以胡婶只给她准备了几套冬天的衣服,家具装居多,叠成简单的几摞在宽敞的衣柜一角孤单的摆着,所以整个衣柜背着光,空旷又晦暗。古楷嘴角挂着气极的冷笑,背手现在衣柜前,一把拉开柜门,冷喝道:“出来!”

衣柜下层隔断的背光角落里想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一声蚊子哼哼般的喘息声传了出来:“别打我了……”

古楷退后了两步,双手抱胸,半弯下腰侧头向发声的地方看去。角落里一团儿瘦弱的人影跪趴在紧挨地面地木板上,微微露出小脑袋,一脸惊恐的看着满脸冰冷的古大少。古楷看这架势,懒得跟她废话,大跨一步,低头伸手拽着她脖领子给她拽了出来,小小几乎是以屁股朝天平沙落雁的姿势被生生拖了出来。古大少松手时,她还保持着小屁股朝天小脑袋埋在手里的鸵鸟造型。已经平静下来的古大少看着保持姿势装哑巴鸵鸟的小小,微微一笑,成,正好不用摆姿势了,回身看了一下,抽出书柜旁插在花瓶里的鸡毛掸子,照着小小高高撅起的屁股,带风抽了下去。小小毫无防备地一下子蹿了起来,“啊”的一声高叫,俩手使劲儿揉着屁股,一步三摔地向床尾爬去。古楷自认今天是真长见识了,这丫头到现在还敢跑,自己之前真是太轻纵她了,今儿不给她立足规矩,以后她都能上天。

手里握紧了鸡毛掸子,一身街头泼妇气质的古大少,向床尾一步步走去。小小脸上一道黑一道灰,那天的巴掌印下去了好多,可还剩下一层暗红色。看着古大少手持刑具慢慢走近,“嗷呜”一声痛哭出声:“大,大少爷,我没,我没想跑,我不敢,我真的不敢逃跑,我怕您今天还要打我,太疼了,生不如死,太疼了,我真的受不了,我,我就想,就想躲一天,哪怕明天,明天再打,我身上还能好些,我屁股还肿着,可疼可疼可疼了,受不了了,我没想逃,我真不敢逃,求您,别打我了,求求您了,今天别打我了好吗?”小小跪坐在床尾的地毯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只小手像小狗般跟古大少作着揖。

胡婶咬着牙进屋时,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小小一脸哀泣着,哭得几乎喘不过气儿来,两只手不停地向前方作揖求饶,再插三根香的话活像自己当年叩拜送子观音的模样。而大少爷一手攥着鸡毛掸子,一手握着拳头,显是对小小的哼哼歌不耐烦到极致了。胡婶不禁叹气,小小那孩子,真以为所有人跟大少爷求情都管用呀。大少爷要动手,这些年只有默然、欣然还有舅老爷家的几个表弟有限的几个孩子告饶管用,其他人求饶只会火上浇油。

古大少看了小小一会,又看了看手里的鸡毛掸子,回手扔到了地上,小小花猫似的笑脸一下子绽放出喜悦。谁知古楷紧接着回头对胡婶道:“胡婶,去东配楼拿块板子来。”胡婶急得直跺脚,可也不敢不去,正犹豫间,只听“滋溜”一声,刚才还在地上烧香拜佛的丫头,小脑袋一低,小屁股一拱,一眨眼的功夫钻到了床底下。小小房间的床是老式的四角公主床,床下空间极大,特难清扫,所以胡婶一般半个月打扫一次。所以当小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床那边爬出来时,一身的毛发、灰尘、不明附着物,一面脸黑红,一面脸青灰,头上还顶着半拉布条的形象,让久经大场面不倒的古大少,着实愣了两秒。小小是个很会抓住机遇的人,趁着古大少八百年也不发一次愣的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跪爬到了房门口。可是再矫捷的速度也抵不过平均值以下的智商,就当小小第二次扳不开门锁时,后脖子突然被勒得一紧,已经惊叹到咬牙切齿的古大少,打开房门拎着小小便往客厅走。小小脑袋木了,她知道大少爷快气疯了,大概要大庭广众的打她了,她已经不介意丢人了,这里没什么人认识她,也没她在乎的什么人,只要大少爷能顾及自己脸面,轻点打,她怎么都行。

古楷一路把她拖到正厅,小小本就腿脚还不利落,虽然脖子被勒得喘气儿都困难,还在自嘲地想腿上不用使劲儿了。眼见古大少把她往东配楼带,小小哭腔都变了,她怕极了,那里就像噩梦,阴森的房间,酸腐味儿的绳子,怎么求饶都不停地板子……小小使出最后一点吃奶的劲儿,在古大少拎着白菜经过主楼梯时,小小手脚并用的抱住了楼梯栏杆。古楷反手稍一用力,睡衣领子“滋啦”一声裂开了一半,可小小紫涨着五颜六色的小脸就是不肯松手。27岁的古楷,生平第一次被气得哈哈大笑。小小已经不知所措了,她只想躲过这场打,虽然心里明知越反抗挨得越重,但是晚一分钟挨也多舒坦一分钟。

小小两手抱着栏杆,小脑袋压根不敢抬起来,死死地趴在两道栏杆中间,想要和它们融为一体。边融解便哭喊道:“大少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没想逃,没想跑,就是挨不过今天的打,想躲起来,跟大少爷玩玩捉迷藏,真的,真的,就是捉迷藏。太疼了,大少爷,您没挨过打,不知道那有多疼,大少爷,您行行好,放,放了我吧。明天,明天打,好不好?”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真实闻者惊奇,见着流泪。

从古楷提前完成学业回国,五年来陈峰南便一路跟着,要不是那个小丫头的形象太过于惊悚,古大少这幅衣衫不整、满身脏灰、双手哆嗦、牙眦目裂的画面比让他看见古二少跳草裙舞还要惊世骇俗。古楷从没想到,小小的胆子能大到这个份儿上,简直让他刮目相看。(贺焕:哥抽她的时候她都不给哥面子如果你抽她时给你面子那哥岂不是很没面子。)古楷静了一下,敛了表情刚要对她做最后通牒,小小带着被泪水冲刷的两道小溪(请参考被污染后的河流颜色),一脸善解人意的望着古大少,怯生生地劝说到:“大少爷,再打我就没命了,是真的,我没有撒谎,我死了,我要是死了,大小姐怎么办?”抽泣声,惊讶声,着急声都没了……古楷静了静,整了整被弄脏的衣服下摆,抬头微笑道:“孟小小,你是在,威胁我?”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是的,不是的,大少爷,我没有没有没有,不敢不敢不敢……我就是求您,今天别打我好吗?真的会打死我的……”小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说完这段话,又把脑袋塞在两个栏杆中间,再也不敢抬头了。

古楷整理完狼狈凌乱的衣服,已经面无表情了,把歪倒一边的领带撕扯下来撇到了地上,回头对候命的四个警卫吩咐道:“把她绑到后山,扒光了吊到树上,阿南,给我拿根马鞭来。”

第二十一章捉迷藏(下)

陈峰南迅速转头看了一眼胡伯,胡伯微微地摇了摇头,陈峰南回头示意了两个人上前,自己则退到了古大少的视线之外,不再动弹了。

甲一和甲二(若干年后被小小冠名为999和942的两位)走到楼梯口,一左一右准备掰开考拉般死抱栏杆不松手的小小。甲一甲二是贺焕亲自调/教出来,贴身跟着古楷的。两位虎背熊腰的壮汉跟着古楷跳过窗、挡过枪、杀过人、盗过赃,风里来雨里去再危险的处境也没皱过一个眉头,而此时二人却是一脑门子虚汗,满脸蛋子便秘表情。小小手腕极细,握得死紧,那架势是宁死不肯松开。甲一甲二不敢使劲儿硬掰,小小那胳膊腕子用不上他俩两成力气就能捏碎了,也不敢在麻筋上下手,这丫头一身骨瘦如柴,万一受不住那疼,晕过去怎么办?更不敢冲着后脑勺镰刀切,怕敲出个脑震荡,大出血来。两杀人不眨眼,砍人不皱眉的武林豪杰愣是搓愣愣的下不去手。果然武夫不适合这精细活儿呀……

古楷肃然站着也不着急,拍干净了身上的浮灰,看着小小在那努力地用小脑袋测量栏杆间距离,甲一和甲二进退不得不得不用眼神请示着大少爷。古楷看着小小因为挣扎露出的后背和红彤彤的小半拉屁股,没有说话。二位好汉又求救于顶头上司,陈峰南也一脸吃屎的为难表情,只好把恋人般的依赖目光投向了胡伯,胡伯一直注意着大少爷的表情。正要开口说话,楼梯拐角传来了一声娇嫩嫩的声音:“大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胡伯和陈峰南如逢大赦,齐齐舒了口气。古楷刚想微笑,板了一板,强忍着心疼轻斥道:“谁让你下楼的,客厅风大,赶快回去。”古欣然嘻嘻地退了两步,突然看到楼梯下面栏杆上,挂着一只五颜六色的“树袋熊”,不顾大哥不满的目光,边“噔噔噔”的跑了下来去参观动物,边说:“陈医生让我多动动,在床上人都躺废了。”古楷看着妹妹难得这么有精神,也不再多说什么。

小小还保持着四肢紧抱栏杆,欲与栏杆共枕眠的姿势,古欣然一下子蹲在了楼梯上,与那张五颜六色的小花脸来了个亲切的面对面,场面一时静极了。

“噗嗤,哈哈哈,哈哈,你是,你是小小?”欣然看着小小一脸一身的颜色混搭,笑得肩膀乱抖。

嗯,我是你大姐……打死小小也不敢出声,瞪着两个大眼睛看动物似的看着自顾自笑个不停的大小姐。也不知道她俩谁参观谁……

“你这是干嘛?给我哥演树獭上树?哈哈哈,哈哈,你太可爱了。”

“大,大,大小姐好,好久不见,分外想念,您,吃饭了吗?”小小眯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想摆个偶遇美女的造型,无奈有心无力。

“嗯,我吃完了,快下来吧,别摔着了。”古大小姐自顾自的下着命令。

小小十分惊奇古大小姐自说自话的能力,为表示自己的诧异她把脑袋微微的前倾了一下,“滋溜”一下,被冷汗和鼻涕充分润滑的小脑袋,成功冲破障碍,挤进了栏杆里面,险些跟大小姐来个贴面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古大小姐笑得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捂着肚子,险些喘不过气儿来。古楷几步跑过来,把她揽在怀里,沉下脸,刚想训斥,可是看着妹妹眼泪都笑出来的模样,到底什么都没说出口。妹妹多久没这么开心了?古楷回头看着一脸惊恐盯着他的小小,神色复杂。

古欣然好半天还把气儿给喘晕了,软生生地跟大哥说道:“哥,我在房间里就听到这丫头叫唤了,我也不知道她又犯什么事儿了。可她是胡妈妈的孩子,胡妈妈还说过年来看我呢,您就放她一次吧,好不?”小妹妹软语娇嗔,古楷看着笑得小脸通红的妹妹,心早就软了下来。回头看着一脸感激地要冒出油的小小,眼睛眯了眯,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到底什么都没说,叫过来陈峰南吩咐道:“把她弄出来。”转头看着胡婶说:“关她十天禁闭,再敢私自出房间,今天的帐一起算。”不仅胡伯胡婶,就是陈峰南都一脸全国解放的表情。赶紧亲自动手,按着小小的小脑袋,想把它挤出来。可是进去容易,出来难,陈峰南废了他姥姥劲儿,也没挪动半分,反倒把小小耳朵卡得通红,他不敢再用力。示意甲一甲二过来,从对面轻推一下,可是费了他们姥爷劲儿,也只是把小小弄得呼痛连连,那小脑袋卡得越来越死。正要找胡婶要一瓶橄榄油试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哈哈哈哈,哥,大哥,这孩子,太逗了,哈哈哈哈。南哥,轻点轻点,她耳朵都红了。”古欣然又一次笑倒在古楷怀里,古楷一直盯着陈峰南的动作,猛地一下差点没接住欣然。

“南哥,把栏杆掰宽一点,不能这么强按了,快点吧,这孩子脸都红了。”陈峰南看了古楷一眼,收到指示后,双手往外一掰。小小正心理鄙视之,丫你姐姐脸红是你哥抽的,真真大小姐,五六不分。还没腹诽完,就感觉耳边的栏杆“滋扭”一下宽大了些许,小小“嗖”一下,把脑袋缩了回来,一松手,“噗通”坐到了地上,杖伤未愈的臀部率先着地,“嗷”的一声原地打了几个滚儿。古欣然站了起来,一脸歉意的看着小小,回手摇着古楷的袖子,只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也不说话。古楷看着小小半露出来的屁股上的红肿,看了眼胡婶。胡婶立刻笑容满面,上去扶起了小小,耳语了几句,小小回头,一脸复杂的看着古大小姐一会,别别扭扭的说了声:“有空找我玩。”便连看都不敢再看古大少爷一眼,一瘸一拐的被胡婶扶回房间了。

古楷看着小小背影消失在走廊,收回目光回头瞪着自己妹妹,看着欣然苍白的小脸因为刚才的大笑泛起了红润,到嘴边的呵斥都咽了回去。犹不解恨,左手揽住欣然的腰,右手照着她屁股轻拍了两下:“再敢胡闹,下次哥狠打了。”欣然一下子把脸埋在古楷怀里,不肯抬头了,这是在大厅呢,这么多人看着呢……到底不敢反驳,就着大哥的胳膊,回房了。

在床上躺舒坦了,拽住了要出去的古楷,一脸欲言又止。古楷笑笑,回身坐下,笑道:“怎么了?肯说了?”古欣然嘿嘿讪笑道:“大哥您看出来啦……”

“就你那点小心思……”古楷把床头灯亮度调好,接着说道:“说罢,坦白从宽,大哥考虑少打几巴掌。”

古欣然一下子抱着古楷大腿,嬉笑道:“大哥,我保证,下不为例。小小,哦,她是叫大小的小小,还是拂晓的晓晓?上回大哥让表哥罚她也是因为我吧?大哥,您别这样好不好?上回的事儿真不怪她,再说我知道,我知道她是爸爸和您找来救我的,说到底我欠着她,那姑娘比我还小呢,听说没爹没娘的孤儿,看她吃饭那样子,也没少吃苦。有什么不对的大哥得过且过吧。就当,就当,给我积福吧……”古欣然说完这几句,又咳了上来。

古楷轻拍着妹妹的后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她消停下来,便笑道:“你的巴掌哥给你攒着,等你好了一块算,好了,这回我不重罚她了,但是小惩大诫免不了,你就不要问了,乖乖养病,听到了吗?”古欣然知道自己连唱带演能让大哥让步到这已经很不容易,默默地替那个丫头的屁股祈祷了一句,便沉沉睡过去了。

古楷看着欣然睡着的小模样,蓦然想到刚打开衣柜时,那低低的求饶声,眼神晦涩的想了良久,半天没有言语。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轻带上房门,往小小房间走去。刚走到门口,听到小小那中气十足的哭腔道:“大少爷有恋树情节吗?第一次见我就要把我绑树上,这次又是,他是不是属猴子的,那么喜欢树?他怎么不自己上树?”边哭边说边囫囵咽着东西。

“你这丫头的破嘴,活该被大少爷收拾,大少爷吓唬你呢。后院都是些灌木,不高一截,后山上老爷养着东西,谁都不许进,你呀,真该收拾收拾。”胡婶说完使劲儿点了点小小额头。

“可是,可是……”小小嘴里塞满了夜宵,后面的话含糊不清,胡婶也不理她,这孩子生命力旺盛,刚刚脱险,便一肚子嘀咕。收拾好东西,一开门,险些撞上了不知道听墙角听了多久的古大少。

古楷冲胡婶点点头,温声道:“我跟她谈谈,胡婶先睡吧。”胡婶担忧地看了眼小小,转身出去带上了房门。

第二十二章小惩大诫(上)

古大少听完第一段墙角,忽觉自己一身异味儿,几步回去冲了个澡,本以为小小能睡了,结果再回来时小小才刚刚吃完。古大少放弃了追究她的食量问题,决定先办正事。

古大少进屋时,小小正吃饱喝足,腹诽完毕,一脸满足地趴在床上不知道嘀咕着什么,她本身很想大字型躺在床上哼着劫后余生的庆功小调调,可是臀部条件不允许,只得作罢。大概是刚洗完澡,身上唯一穿着的小内裤和吊带背心还湿哒哒的塌在身上,头发也没有吹干净,滴下来的水慢慢渗到了枕头里。古大少皱了皱眉头,如果欣然敢洗完澡不吹干头发直接吹空调,他肯定二话不说扒光裤子把她屁股打肿,让她再不敢犯第二次。可是对着小小,此时的古大少尚没有纠正她生活习惯的兴致。

小小听到古大少的说话声,“扑腾”一声下了床,手扶着床头架子,两腿哆嗦着看着莅临寒舍的古大少一步步走近,颤儿着声的说道:“大,大少爷,欢,欢迎光临,蓬,蓬蓬,蓬荜生辉……”古楷拽过书桌椅,指了指床:“坐下吧,我们谈谈。”小小知道这是变相惩罚,什么都不敢多说,一厘米一厘米的挪到离危险源最远的床头边上,歪着身子,一点点的把红肿的小屁股挪上去,“呲……”这感觉真TM爽,比贺老大人工按摩还TNND的刺激。小小长喘了好几口气,才睁开眼睛,向用自认为很可怜很无辜很痛楚的眼神一脸悠闲的古大少爷请示自己的坐姿是否标准。

古楷点点头,面无表情的打量起小小。巴掌大的脸,洗干净之后没有伤的那一半干净白皙,那双大大的杏眼苦巴巴的看着他,锁骨突出,身窄腰细,胳膊腿像火柴棍一样,没有二两肉,身体还没发育,一点女孩子的特征都没有,换套衣服说是个瘦小子都有人信。小小耍了小心思,没敢把整个屁股都坐床上,一半悬空在床沿外,看着分外孤单。古楷笑了笑,也没多计较,自己不是个心软的人,何况是对陌生人。

看古大少这一笑,小小险些吓坐地上。哆嗦着嘴唇不敢开口,只等着大少爷发问。

“这几天的事儿,你自己说说吧。”

小小一脸忐忑,从进古宅到今天,她过得波涛起伏,波澜张阔,她知道自己理亏,按古大少在医院里给她定的规矩,怎么打她都是应该的。可心里承认是一回事,嘴上承认则实在没有勇气。

哆哆嗦嗦,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不好,大少爷的规矩,我,我一着急,一着急就忘了。对不起,大少爷,大少爷,我不是,不是跟您对着干,真的不敢,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我就是,就是疼极了,就是害怕,我……”我了半天,小小实在给自己找不到理由了。没关系,古大少给她找理由。

“在医院时,我给你定的协议:需要你上手术台之前,我会把你家人安顿好,再开始手术。如果你平安,价格随你开,我们不会亏待你。如果……你下不了手术台。我们也会按你提出的价格补偿你家里人。这个协议,你答应了。”小小低着头,一下一下地点着头。

“这是我开出的条件,而我的要求则是。到了这里,守这里的规矩。不管因为什么,你让我家里人不高兴,或者行为不当,我会罚你。你做到了吗?”古楷循循善诱,仿佛提问小学生一样,“孟小小同学,这个问题你会回答吗?”

小小抬起头,半张着嘴,嗫嚅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做什么会让,会让大小姐,和,其他人生气。”说完低下了头,手指头无意识地缠在了一块。

“那这个自由裁量权就在于我。”古楷轻笑了一下,“怎么在这生活是你的问题,但是,一旦你让我们不高兴了,我会惩罚你,而你,只能接受,听懂了吗?”语气和善,轻声细语。

小小已经没有勇气抬头了,只能机械似的一下下点着脑袋。

“今天的事情,我很生气。规矩是我给你定的,三天打一次,能不能受得了不取决于你。如果我觉得你身体到达极限了,我会决定缓刑,可是你自己耍小聪明,犯了我的规矩,明白吗?”清朗舒缓的语气仿佛在哄调皮的孩子睡觉。

小小已经不想动弹了,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我要罚你,你可以选择抗刑,逃避,如果你能接受这样做的后果的话。我不介意……”小小狠狠地哆嗦了一下。古大少接着科普道:“今天我原打算狠罚你,是因为你选择了逃避,小小,很遗憾的告诉你,在这里,你只有接受的义务,没有逃避的权利。”声音清冷,不再带有感情。

小小的眼泪一滴滴地掉在光裸的大腿上,一声都没有出。古大少视而不见,接着说道:“我妹妹让我饶了你这一次,但是,小小,仅此一次,没有下回,如果你还选择躲藏、逃跑,即使后山不合适,后院还有地牢,许久未用了,我想你不会感兴趣。”不理会小小越来越重的抽泣声,古大少吓唬小姑娘不偿命地接着说道:“我妹妹不太知道详情,如果她从你嘴里知道了什么,小小,我只需要你的器官,不一定需要你活着,你,明白吗?”恐吓完还拍了拍小小的后背,免得她哭得背过气去。

古楷说完这些,面无表情的看着一语未发的小小轻声抽泣着,眼泪像不要钱一样,一滴滴的落下,鼻涕也耷拉下老长。心里有个地方莫名的刺了一下,他不太习惯同情陌生人,更何况是半个仇人,既然选择了放弃她,自己也没有必要再让她抱有不该有的希望。不过绅士风度还在,起身把纸抽递到了她手边。小小僵了一下,什么都没说,慢慢擦起了眼泪鼻涕。古楷不需要她回应什么,警告完就准备直接进入下一步。

此时,小小慢慢抬起了头,悲伤的大眼睛平静地注视着古大少,一字一字的说道:“古大少爷,我不知道我们以前什么时候见过,可是我不傻,我知道您不喜欢我,甚至很讨厌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也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在您这犯错。协议是我答应的,规矩也是我该守的,您放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您救了我哥哥,又救我了亲弟弟,我的……身后事您也安排好了。是我欠您的,两条命换我一个未必致命的付出,是我赚了。而且到现在为止,您已经兑现了,而我却什么都没做过。”

吸了吸鼻子,接着说道:“您太高看我了,大小姐虽然身体不太好,但是聪明的很,不是我几句话能忽悠住的。再说,做人都有底线,所有的事情是您和我之间的协议,您没有动过我家里人,我更不会去算计善待我的大小姐。我哥哥也很疼我,小时候每天跟我身边嘀嘀咕咕个没完,不是骂我就是揍我,呵呵,可是我病的时候他恨不得自己代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拿命救我……所以我懂,您待大小姐也是如此吧。而您救了我哥哥,就是重新给我一条命,我会还的。”

古楷垂着眼听着,半响,点了点头,起身道:“你明白就好,看你以后怎么做了。”小小平静一下,重重的点了点头。慢慢地站起了身,正准备收拾下演技恭送大少爷摆驾回宫,谁知看到古大少开始挽袖子,挽完袖子回身走到门口,“吧嗒”一声反锁了房门。小小懵了,不是谈完了吗?您也威胁过了,我也表过决心了,不是该大家伙各回各屋洗洗睡了吗?

古大少一派安然的踱步过来,指着床上说道轻声道:“过来,趴床上,屁股撅好,我们算算今天的帐。”

PS:今天如果可以,还有一章,俺是从不吊人胃口的好孩子,请孩子们用回帖砸晕我吧~~砸的越狠,加更越肥,吼吼,赤裸裸的要挟呀……

第二十三章小惩大诫(下)

小小傻眼了,支吾道:“大少爷,您,您不是,答应大小姐了吗?不是饶了我这次了吗?怎么能……怎么能说……”“说话跟放屁似的”七个字打死小小也不敢说出口。边说边捂着屁股往后退,开玩笑,表决心容易,真让她接着挨揍,那得考虑一下。

古楷今天真是见着奇景了。他真不明白这小丫头怎么会有这么大胆子,自己也威胁过了,也下过死手狠打过几顿了,刚才还一脸可怜兮兮地表决心,就差指天明誓了。结果一分钟都不到又原形毕露,她哪里来的勇气到现在还敢跟自己讨教还价,伺机抵赖呢?

古氏当家太子爷古楷,曾经C城有名的“果冻王子”,幼时长像极其可爱,又软又Q,红彤彤的苹果脸,见人就笑的蜜糖嘴,萌死了一众男女长辈,加上其母给他特意设计的西瓜头,走到哪儿都是中老年妇女、青少年女性争相抚摸的对象。直到十五六岁还一面每天笑眯眯地伪装俊美无害的Q版少年,一面自组公司大杀四方,让多少长辈又爱又恨又嫉妒。直到那年生母突然去世,远走美国回来后,曾经的苹果脸被美利坚的大风削出了棱角,曾经的西瓜头也剪成了齐耳短发,发质坚硬,恰如其心。曾经温暖无害的眼睛深邃冷淡,鲜有波澜。当年逢人三分笑的阳光少年,似乎一夜之间变得木讷少语,可是十九岁时处理贺氏危机的狠辣手段,接管古氏总部后的目光之敏锐、用人之精到和作风之稳健,让所有人都恍惚曾经的萌版小少年是否真的存在过。C城老一辈人评价古楷是真真的“讷于言,敏于行”。

像如今这样这般絮絮叨叨威胁,却总也不下狠手的做派若被其他人看着,必是大牙跌掉,二牙郎当着。别说三番四次的威胁、恐吓,要是对着其他人,古楷连警告都欠奉,直接出手。真没有人敢像小小一样,跟他发完誓就跟打个嗝儿似的,说完就算了。你当逗你家大少爷那么好玩呢?

古楷本来想甩几巴掌,让她再疼两天就算了。到现在才发现,跟这丫头对话,什么都不如武力管用。走到床头,拦腰抱起小小一把甩在了床上,小小惊呼出声。古大少一边把枕头垫在她腰下,一边冷喝道:“如果你再敢把别人吵醒,我就把你绑到东楼去打,你叫破嗓子都没有救你。”小小这回是真哭了,“呜呜嗯嗯”的再不敢大声了。

小孩子的床,即使腰下垫上了枕头,古楷也得弯腰甩巴掌,着实不方便。因为换了睡衣,皮带没有带下来,回头找了找那根鸡毛掸子,因为年久未用,下午伺候完小小屁股那一下,便掉了一地鸡毛,恰巧被胡婶收拾出去粘鸡毛去了。古大少便一边按着小小爪子,一边四下寻找着工具。屋子里空荡荡的,一件趁手的都没有。(小小庆幸呼:幸亏姐洗完澡,没把拖鞋穿出来。)一咬牙,把住小小的小细腰,往上一抬,便让小小恢复到了屁股朝天埋头挨揍式。

小小屁股上有伤,不敢穿紧身的儿童内裤,胡婶特意给她找了几条松松的纯棉内裤,于是小小依旧红彤彤的屁股上挂着型号明显偏大的粉红色布料。古大少喷薄着怒气一把把内裤拽到了膝弯,二话不说,照着两瓣小屁股中间狠抽了一巴掌,小小“嗷唔嗷唔”的哭声喷涌出来。古大少懒得听她唱那歌词都一字不差的求饶经,连甩了五六个巴掌,看着两瓣屁股中间,几个手印交叠着肿起,停下了手。

小小“嗷嗷嗷”、“啊啊啊啊”、“呜呜呜”、“我错了”、“不敢了”……反复念了无数遍,可是两只手被古大少牢牢固定在后腰上,小脸贴着床单,动不了也叫不出,只能高撅着红灿灿的屁股接着挨巴掌,不过五六下,消肿不少的小屁股又慢慢的肿了起来。小小眼泪越来越多,大少爷手上长铁板了吗?怎么打人跟打板子一样疼,“呜呜呜呜”太疼了,小小“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儿,幻想着古大少看在屁股旧伤未愈,新伤累累的惨状下,手下留情,停止行刑吧。于是趁着古大少甩手的机会,小耗子般滋溜溜的爬串到床的另一边,拽起被子把自己裹在里面不肯出来了。古楷又一次被小小惊艳到了,突然心里一笑,此情此景,居然跟他二弟古默然当年如出一辙。

二少爷古隶小时候跟古大少正好相反,自打出生就一脸的正气表情,小小年纪,无论上学比赛还是长辈问话,都是一脸的严肃正经,学习用功,生活规律,是最标准的乖宝宝,每天小脸板着得曾让古涵山夫妇头疼不已。但自从大哥离家出走后,十三岁的古二少突然迷上了“艺术”,小小曾跟胡婶打听过古二少此人,胡婶表情古怪,要笑不敢笑的说了句:“二少爷默然是古家三代出的唯一一个艺术家,二少爷呀最喜欢动物,也最喜欢拍动物,硕士选修了稀有动物保护专业,这些年也一直在各大洲的动物自然保护区筹资、摄影,很少回家。”小小惊叹了好久,出了大少爷这种极品变态的古家,居然还能培养出这么一个有境界的艺术家……许久之后小小才知道自己应该惊叹的是胡婶的语言艺术,能把如此高端猥/琐的一个人体艺术家形容成那么高尚的动物学家,胡婶真乃睁眼说瞎话界不可多得的人才呀。

话说自古二少迷上“人体艺术”(人也是动物嘛)之后,身边的圈子已经满足不了他探究研习的欲望了,便开始向国际进军,可怜的外国健美成熟的姑娘们实在对十三四岁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没有兴趣,可是韧劲儿十足的古二少越战越勇,屡败屡战,无限挑战着人品最下限,不仅丢光了他自己的脸,他老爹的脸,连他隐居美国的大哥的脸也被他丢到了大西洋。终于有一天古大少坐不住了,开始了全世界抓弟弟的行动。

具体流程为:古二少(十三岁)看中了某国姑娘——大张旗鼓的追求——遭拒——无下限纠缠——遭唾弃——贺焕听到风声——古楷收到告密——抓捕——巴掌板子皮带拖鞋皮鞭藤条轮番揍之——伤好——古二少又看中了某国姑娘……循环往复,持续了三年,直到古楷忍无可忍绑着他一道回国,狠狠的拘了他一年。一年的青春期再教育,古二少被打板子无数,被喷口水数缸。古楷打累了,贺焕打,贺焕教育失败,古楷接着打。直到古二少屁股终于不堪蹂躏指天发誓,以后只对成年未婚女性感兴趣,并绝不再做不要脸状猥琐纠缠,持续一年的古二少改造计划才粗粗地画上了句号。

当年刚挨完板子,本该在房间里闭门思过的古二少,被查岗的大少爷发现正在光着屁股咧嘴看A/片时,也是小小这幅“我再也不敢了,再也再也不敢了”的表情,大少不忍心再动板子,往古二少红彤彤的光屁股挥巴掌,揍到一半时,古二少也会瞄准机会,钻到被子里再也不出来了。那后退的幅度,翻身的角度,钻进被子再不出来的熟练度,小小居然跟她素未谋面的二少爷如同翻版。

古楷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走到床那侧,也不说话,废了他爷爷劲儿,把小小闭眼装死的小脑袋从快憋死她的被子里揪了出来,就着被子一阵翻腾,把又高肿了些许的小屁股找了出来,得嘞,孟小小同学这回是作茧自缚,大被子裹着,根本不用古大少压着她,自己想动都动不了。古大少集中火力,对准如灯笼裤般只露出头的小屁股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打下去。小小鼻涕掉进了嘴里,不停地“呜呜嗯嗯啊啊”,可是越挣扎被子裹得越紧。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巴掌,小小终于动弹不了了,屁股一跳一跳的疼着,嘴巴一抽一抽的哀戚着,眼睛做贼似的往后瞄着古大少。古楷看她这模样,握着被她骨头震得发麻的手掌,冷声道:“这是小惩大诫,再有一次,我不介意把你吊起来抽,不信的话你就试试看。”小小“唔嗷”一声哭得更响了。嘴里嘟嘟囔囔,古楷看着又红得发紫的小屁股,转身往出走,走到门口突然说了一声:“明天我出门,胡伯胡婶看家,我回来之前不许出房门一步。孟小小,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再犯一点规矩,我一定让你睁眼都做噩梦。”回首带门时,小小那农奴翻身解放的雀跃表情一览无余。古楷真的头疼了……

虽然小小的屁股又一次被打肿了,但是心情却无比的舒畅,没有大少爷的天是晴朗的天,她孟小小要解放啦。可惜的是,小小的愿望总是丰满的,现实总是骨感的。

第二十四章解放区的天是变态的天

小小第二天闻着午饭香味睁眼时,被眼前的粉红物体吓了一跳。“嘎?”这古家第一宝贝,孟小小第一危险源,一脸笑眯眯的歪躺在她床头。古欣然好奇的戳了戳小小五颜六色的光屁股,强憋着笑脸一脸关心的问她:“疼吗?”小小心中大喝出一个“靠”字。你真是你老子的亲女儿,这幸灾乐祸、明知故问的口气一模一样。小小“切”了一声,转过头去,无视之。

欣然不以为忤,把两条腿都挪上了床,看小小往床边躲去,干脆钻进她被窝,坏心眼的又使劲儿戳了一下她的光屁股,看着小小“嗷”一声回身怒瞪着她,欣然乐不可支,看着小幼狗一般敢怒不敢言的小小,忍不住又掐了掐小小的小脸。叔可忍婶不可忍,小小跪趴起来,上下扫了一下无比金贵的古大小姐,猛然伸出手指戳进了她咯吱窝。古欣然扑倒在床上,笑得浑身抖动。小小见好就收,这玻璃般的小公主即使掉个渣,也是自己口气太冲熏得。胡婶听到动静匆忙进来,看着小小撅着青紫的小屁股,鼓着小脸怒瞪着在床上笑得打滚的欣然,吓了一跳。急忙过去,冲着小小的光屁股,轻拍了一巴掌:“起床就淘气,大少爷昨天打轻了是不是?”小小转头一脸委屈的看着胡婶,有天理吗?怪她吗?到底什么都不敢说,钻进了被窝里,闭眼装死了。

胡婶笑道:“快起来吃饭啦,光着屁股也不知道羞。”看着一脸歉意看着小小背影的欣然,不想让那孩子多想,赶忙道:“欣然,你哥走之前可千叮万嘱不让你乱动,再这么偷跑下来,胡婶告状了哈。”欣然笑嘻嘻做个鬼脸,到底体力不支,又戳了戳小小的后背,看见小小猛的把被子盖在了头上,分明写着:“此人已死,有事烧纸。”欣然便满脸笑意地在胡婶的搀扶下出去了。

小小扶着自己的小腰侧坐了起来,原来以为会遇见一位娇生惯养、颐指气使的千金小姐,没想到是这么个聪慧良善的小姑娘,听说病了快三年了,两年前就退学了,每天都是些医生、护士、保姆伺候着、哄着,以至于见到一个同龄人就兴奋的不得了。小小想着自己的计划,叹了口气,古欣然,对不起,你很好,可我不能拿我自己的命救你。没有我,你爸爸哥哥还会找到其他人,但如果帮你,我就得见阎王了。所以,只能对不起!

小小第一次感叹做公主的代嫁丫鬟也是个美差,每天不仅不用担心偶遇古家众位不待见她的主子,只能呆在房里免得招人眼。还可以趁胡婶安排家务,偷偷溜到厨房搜刮下让她垂涎已久的水果零食,买的不如偷得嘛……胡婶更是每天换着法儿安排厨房给小小做着好吃的,蒸炒炸炖,北菜南汤,水果点心更是想起来就给小小端进来。不到十天,愣是给小小补出了三斤肉来。原来瘦寡寡的小身子能摸出一把肉了,小脸也圆润了一圈。小小日日连呼,资本家的饭菜果然补血呀。

最让胡婶高兴的是,每天要哄上五六遍有时甚至要大少爷板着脸喂才肯乖乖吃饭的欣然,每天看着小小不计荤冷,不计时间,不计多少,凡是有吃的,统统消灭干净的架势,再看着她每天吃的小肚撑撑,小脸冒油,大呼胡婶:“她吃的那些给我来一份。”欣然肾脏濒临衰竭,心肺功能也不太好。因为心脏和肝功一些指标没有达到正常值,暂时无法手术,所以古家一直在给欣然调理身子,上手术台前要把其他器官的连带风险降到最低。因此,欣然的药膳都是按时按量,吃食极其讲究,小小那种大亏缺补的吃法怎么能合适。胡婶为难了一下,既高兴于大小姐终于开胃了,又不能直说让她敏感。谁知道小小拍拍鼓鼓囊囊的小肚子,看着自己眼前的空盘子,指着欣然桌上冒着热气的药膳粥说道:“你确定不吃?那我帮你吧……”说罢就要伸手抢走。古大小姐大怒,趁她睡觉去她房间偷零食就算了,二哥寄回来的东西很多她都不能吃,放着也是扔了。居然还敢惦记到她碗里了,真当她大小姐脾气是摆设呀?一把护住自己的碗,也不管平时挑剔的中药味浓不浓了,学着小小狼吞虎咽,三两下消灭个干净。吃完还有样学样的拿袖子擦了擦嘴。小小缩回小爪子,一脸可惜。

胡婶看着大乐,小小每天去欣然屋里偷吃的时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也听而不闻了,欣然每天往小小被窝里钻也视而不见了了。小小每天吃五顿,欣然最少也能跟着多吃五口。

有大小姐做挡箭牌,小小乐得可以无视大少爷的禁令。你亲妹妹公然犯法,我这个小从犯看你怎么公正处理。

有喜就有悲。悠哉的日子里唯一的郁闷就是古大小姐和他哥几乎一样的变态程度。她大哥喜欢打人屁股,古大小姐心灵扭曲地喜欢戳人屁股。每天早起,做完例行检查的古欣然同学便蹑手蹑脚的跑到小小房间美其名曰“视察臀部伤情”,小小睡觉只穿小背心和小内裤,夹着被子,小屁股不可避免的在外露着。古大小姐便乐此不疲的每早一戳,在小小捂着屁股不同程度的嚎叫中,心情舒畅的去吃早餐。

傍晚胡婶从门口过,时常看见大小姐伸手又要扒小小的睡裤,一脸诚恳地表示只是关心一下她屁股上的伤经过她大小姐的滋养是否见好。小小不敢跟她动手,连句脏话都不敢说,只能睚眦目裂地瞪着变态古欣然,死守着自己的“贞操”不让参观。小小这敢怒不敢言,一脸委屈无处诉的小模样更加取悦了变态程度与日俱增的古大小姐,虽然往往以失败告终,但古大小姐每晚临睡前都绞尽脑汁的发誓明天一定要把小小裤子扒下来。

终于有一天,家教良好从不仗势欺人的古大小姐终于大脑开窍,找到了自认一招制敌的好方法。当小小再次把自己一圈圈裹在被子里,只露出小脑袋热狗,让屁颠颠来戳她屁股的古大小姐无法下手时。古欣然同学笑眯眯地揪着小小长了不少肉的小脸,极其善良的建议道:“快点给本大小姐把屁股露出来,我要视察了。”小小愤愤地扭头表示自己暂时性耳聋了。欣然双手把她小脑袋掰了过来,一脸得意的说道:“我大哥快回来了哦,你说我跟他说你这个那个……那时候你还得光屁股挨揍,小小,你觉得你这屁股是让我看一眼舒服呢,还是让我大哥扒光了打一顿舒服呢?”

小小目瞪口呆的看着想了六天才想出这招的古大小姐。可惜她还以为古欣然同学跟她大哥一样智商超群呢,每天愤愤地离开,差点想破脑袋,历时六天六宿掉了一地头发,最后才想出这招来,真可惜曾经那么高看她……

小小鄙夷地看着她:“你哥揍过你没?”欣然小脸腾地红了,扭头不言语。小小从不放过老实人:“你哥打你屁股的时候你有没有在心理骂他变态?”欣然吃惊不已,脸更红了,咬着牙不说话。小小趁胜追击:“你哥变态的时候,你是不是想过自己这么善良怎么会是他妹妹呢?”欣然目瞪口呆,脱口而出:“你怎么……”小小龇牙一乐,收官道:“你愿意做跟你哥一样的变态吗?”欣然蔫了,偃旗息鼓。

小小对于欺负老实人,还是有些许的负罪感的,正要开口劝慰一下。没想到瞬间满血复活的古大小姐一脸淫/笑的骑到了小小身上,流着口水道:“可我还是想看看你屁股……”小小的惨叫声让厨房里的胡婶险些切到了手。摇摇头,笑着没搭理。

澳洲盛家府邸,古楷的客房中。贺焕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时,古楷看着录像,正看到两个丫头卯着劲儿地争相描述他如何变态的那一段,古大少嘴角微挑,神色不变。贺焕站在笔记本旁,瞄了几眼,笑道:“这丫头还知道分寸,这些天一句不该说的都没说过。”古楷轻哼:“她要是敢多说一句,欣然第二次去找她时,她就在地牢里了。”

上回小小“捉迷藏”之后,她房间里的针孔摄像头就被重新启用了。古楷没有窥探未成年少女裸/体的爱好,但是必要时候必要手段,防患于未然。这些天,小小和欣然的一举一动胡婶汇报完,胡伯都会把录影视频给他传过来。贺焕看着古楷平静无波的眼睛,想起老爷子的几次动作,不禁苦笑,夹缝中求生存真是个技术活儿呀。

“我爸那边怎么样了?”古楷关掉电脑,走到阳台上,远处正值退潮,一阵阵海风吹来,吹起思绪无数。

“俩老头儿黏糊了好几天还依依不舍呢,哦,对了,刚出来时,老盛叔拽着老爷子铁了心的要做亲家,说他四个女儿,五个侄女儿,随你挑。哦,都要了也行。”贺焕似笑非笑地看着古大少。

“下回让默然陪爸来。”古大少出卖亲弟弟毫不手软。

贺焕朗声大笑……

第十日傍晚,古氏父子三人启程回国。晚间例行和古大小姐进行屁股保卫战的小小并不知道,这十天是她十八岁前,在古家最后的欢乐时光。

第二十五章解放区的人是悲催的人

如果不是小小撞枪口上,古楷真不想罚她那么狠。

古家爷仨儿凌晨下飞机后,本想直接回城,没想到董船和古氏一些元老听到风声,纷纷涌到机场迎接。贺焕暗笑,有传闻,久不公开露面的古老爷子带着大儿子现身盛家寿宴,是给盛家相女婿去了。于是这帮人收到消息,纷纷赶到打探风声。老爷子笑眯眯地打着太极,说了一大车没有实质内容的客套话,最后拱手致歉,因惦记着家里的小闺女接风宴就不去了,然后亲疏有别的带着亲儿子上车回城,留下了亲外甥去应付那些各怀心思的老油条。贺焕和古家的关系人尽皆知,但是亮面儿吃饭的人对贺焕这种黑帮老大向来敬而远之,惹到警/察都不想惹到他。虽然贺焕一派疏朗豪迈,谦和有礼,但古氏众人还是纷纷客气几句就陆续撤了。贺焕简单吩咐了董船等贺家嫡系几声,也匆匆上车追赶那对不讲义气的爷俩去了。

古大小姐今天没有在家,十五天一次的全身动态体检,大清早胡伯就跟车护着去了医院。古涵山和古楷先到医院陪了一上午,中午跟欣然一起吃了饭,看她睡了午觉,才回到古宅。古楷在半路就在琢磨怎么处理那个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的小丫头。

趁大小姐不在家,胡婶正指挥着工人给欣然房间里的供暖线路做检修。没有了大小姐的进口零食做加餐,午睡又被饿醒的小小大摇大摆地去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筋面虾饺,薄皮透亮的筋斗面皮,粉嫩的虾仁,嫩黄的玉米粒,加上厨房高嫂的秘制高汤,小小跟捧着金元宝似的,流着一路的哈喇子往房间里奔。跑到大厅,一个着急,险些被地毯绊了一脚。抬手舔了舔洒在胳膊上的鲜汤,刚要重新起跑加速,听到一声世界上最恐怖的冷喝:“站住。”小小一个趔趄,手一松,一碗虾饺半躺在了地毯上。

让你丫得瑟,让你丫不长眼,让你丫不会算时间,这回完了。小小被施了定身咒般不能动弹,浑身抖着,头都不敢抬。脚步声渐近,小小猛然发现自己站在楼梯出口正中间,忙往前窜了两步,古楷怒气陡起,这丫头还敢跑。一把拽住她胳膊,抬手就要抽,跟车回来的胡伯眼见不好,忙拉住古大少:“大少爷,大少爷,这孩子没那个胆子,她站在楼梯口,可能觉得挡着道了。”古大少深吸口气,冷冷地盯着小小,跟胡伯道:“把她关到东配楼,晚上阿焕过来,打她50藤条,偷跑出来几次关几天。让她自己数。”说罢再不看她,转身往楼上走。小小刚想求饶,想起古大Boss自进屋后就没停下的脚步,看着古大少一步一台阶的背影,到底什么都没敢说。胡伯看着她呆傻的模样,心里叹气,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几斤肉,又得回去了。

小小深吸口气,看着古大少转到了楼梯拐角,赶忙背过身蹲下,捡起半歪着的大瓷碗,还好,还剩下一些。举起碗,把半烫的仅剩的几个虾饺,连汤带水的往嘴里倒。小嘴塞得死满,一边费力嚼着,一边跪趴在地上把洒在地上的虾饺一个个捡回碗里,可惜的是都洒在了地毯上,汤水沉了下去,只剩下沾着头发、灰尘和纸屑的饺子了,有两个刚才还被小小踩了一脚,肚开皮破,馅儿都被踩平了。小小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着黏糊糊的爪子,一个个都捡了起来,扔进了碗里。嘴里的刚咽下去,举起碗便往嘴里扒拉,看得目瞪口呆地胡伯还来不及制止,小小已经统统咽下了肚子,正意犹未尽的舔着碗边。小小满足的打了个嗝儿,刚站起身就与一脸吃惊看着她的贺焕对了个正着。小小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磕磕巴巴的说道:“表,表少爷好。”便退到一旁,让开了路。贺焕走到楼梯口时还一眼不错儿的打量着小小,到底什么也没说,快步上楼了。小小舒口气,看着胡伯,小脸难得红了一下,把舔得溜干净的大瓷碗递给了胡伯,搓了搓手,讨好的笑着。胡伯长叹口气,拍拍她头,往前走去。小小亦步亦趋的跟着,没有看到三楼栏杆旁静立许久的古涵山,以及二楼拐角处眼神晦涩看完全场的古大少。

东配楼大门口,胡伯斟酌着开口:“地上东西脏,以后别吃了。”小小一愣,讨好地笑道:“呵呵,嘿嘿,不知道大少爷要关几天,还要挨藤条,我怕我挺不住,饿死了。”说完,又嘿嘿的傻笑了几声。胡伯愣道:“谁说关禁闭不给你吃饭?”小小傻眼了:“我在孤儿院,关禁闭都不给饭吃呀,我最多能挺两天,有次刚到两天半我就饿晕了。”胡伯手停了,回头看了小小好一会,静静地道:“这不是孤儿院,不会不给你吃饭的。”小小长舒口气,笑眯着大眼睛,讨好道:“胡伯您真好,挨打我习惯了,我就怕挨饿,可难受了。我一定好好反省,千万别忘给我饭吃哈……”胡伯没有回头,哽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

还是上回挨打的那个房间,满是尘土味儿的暗房,高处的天窗射进来一道阳光。小小迎着几缕可怜的光线抱膝坐着,已不知几个时辰。胡伯把她领进房间,什么都没说转身带上了门。小小爬上了“刑凳”,背靠着墙,抬手点着暗淡的阳光下飞舞的尘埃,点累了,就歪着头发呆。

她终于可以不用笑了,每天的疼痛、恐惧和等待死亡的压抑让她经常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只有笑着才能提醒自己是个人。小小从不会奢望,她从懂事开始最大的愿望就是出了孤儿院,可以和阿晗买辆小货车,做点小买卖。阿晗开车,自己数钱,虽然阿晗动不动就打自己屁股,但还是可以每天过着悠哉哉的小日子。小小知道自己的出身,多少讥讽、鄙视、苛待都受过了。小时候母亲每月总有那么几天肚子疼,不想接客,被拒绝的客人不敢冲着母老虎发脾气,出门遇到回家的小小便指着她鼻子骂:“贱/货生的小贱/种,撇腿还挑日子。”小小那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看到瘦小的阿晗拎起石头便砸过去,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坏。

所以小小很清醒,这几天虽然跟着古家大小姐同桌耳食,同床嬉戏,被胡婶同样的宠溺呵斥,就以为自己是古家二小姐啦?呵呵,小小苦笑,充其量一贴身丫鬟,还是个末等待罪的。她不信这几天她和古大小姐的来往古大少不知情。胡婶第一天的严防死守和第二天的视而不见已经能说明问题了,古大少对于她们俩无视禁令,是默许的。所以小小天真的以为,自己能有惊无险。可是呀,有惊无险的是在医院里睡着黑甜午觉的正牌大小姐,而自己这个冒牌大丫鬟的下场则是打入刑房,等待的是酷刑和监禁。

小小把自己蜷成一团,看着渐渐暗下的天色,自己的生命也会这样暗淡,直到消逝吧。

“吧嗒”房门开了,一脸风尘的贺焕抬手打开了吊灯。

第二十六章贺老大脸红了

灯亮的一刹那,小小眼中的恐惧和绝望忽闪了一下便消失了,贺焕正错觉是否看错时,小小已经摆起了小手,咧着嘴跟他打上招呼了。小小跪坐起来,一手扶着凳子边,一手高频晃动:“表少爷,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呀,出差累了吧,吃不好睡不好休息不好,大少爷还让您干这体力活,太不心疼人了……嘿嘿,嘿嘿。”贺焕松开领子,看着一脸谄笑的小丫头,破天荒地玩笑道:“没事,多练练就习惯了。”小小蔫了,爪子摆不下去了。讪讪地站起身,看着走向长桶,开始挑选刑具的贺老板。贺焕身材健硕,肌肉突出,半裸的胳膊上肌肉硬实的像是会反光。小小不知道如果惹急了这位贺老板,让他用全力抽下来的话,自己的两条腿会不会被抽飞了……刚想到一半,小腹一凉,突然间全身难受起来。小小沮丧道,完了,条件反射了。

贺焕回头时,看见小小一脸纠结的盯着自己的胳膊,笑笑,也没言语。擦拭着刚挑选出来的新式武器——空心竹棍。小小无语的看着要跟自己屁股亲密接触的新伙伴,一米长,贺老大的拇指粗,两头包裹着粗布,目测没有板子受力范围那么大,也没有细藤条那么尖锐。小小忍着小腹的胀痛,默默翻了个白眼,你丫真体贴。贺焕今天似乎格外的温和,史无前例的笑了第二次,指了指凳子道:“这回我不帮你脱了,自己脱好趴着吧,早点打完,你也早点休息。”小小惊奇于贺老大那神奇的第二笑,靠,不会是中了三笑逍遥散吧。

贺焕从下飞机就没闲着,刚回古宅,本想吃了饭休息一小下,结果在胡伯眼睛都快拧抽筋的暗示下,发现古大少还给他留了这么一个作业。放下饭碗就赶到东配楼,早点解决完这丫头早点省事。可是进门看着小小抱着膝盖蜷在角落里缩成一团时,下午她那气吞泔水的一幕又浮了上来,语气不自觉地放轻了。

小小屁股刚刚好个大半,五十藤条都未必扛得过去,可不想让贺老大给他立规矩。背转过身,闭上眼,一咬牙,连裤子带内裤两下拽了下来。揉成一团,扔在了门口,再不敢看一下。然后手脚利落地爬上了刑凳,小拳头堵在了嘴里,紧闭着眼睛,翘生生的小屁股夹得死紧,用字体语言告诉贺老大,您可以动刑了。

贺焕用木棍顶头轻碰了碰小小青紫斑块还没完全消退的小屁股,拍拍她脑袋道:“放松,这么绷着容易伤到里面。”小小已经无法思考了,闻言小屁股绷得更紧了。贺焕无奈,露出了贺氏第三笑:“放松不了,我就给你绑起来了,免得待会掉下来,还得绑着。”小小半睁开眼睛,哭丧着脸,慢慢的放松身体,小屁股也缓缓地放松开来。贺焕瞧准机会,左手按住小小的腰,右手毫无犹豫冲着臀峰一棍挥下。饶是贺焕臂力惊人,也差点没按住要蹦起来的小丫头。小小“啊啊嗷嗷”的嚎叫着,眼泪鼻涕瞬间喷涌,两只小手捂着屁股再不肯放开。贺焕吃亏长教训,等着小小自己平静下来天儿都得亮了。把小小两只手按在腰后,按住了,棍子一下接一下由臀峰向大腿根抽去。手起棍落,十棍子一气呵成,毫无拖泥带水。可怜的小小嚎叫声就没断过,一声高过一声,尖叫声、求饶声、听不清的祈祷声,此起彼伏。贺焕看着肉厚了些的小屁股上,十道檩子依次突起,浅红变深红,没有破皮的趋势,微微放心。松开小小的手,让她略微休息一下。

小小手捂着屁股,惨叫连连,一叠声的求饶:“贺,贺老板,表,表少爷,我错了,我不敢了,求求您,轻点,轻点,我挨不了呀。求您,跟大少爷求求情,我给他磕头了,别打我了,求您,我,我就是饿了,我就是饿了,我哪儿也没去,就想,就想吃点东西……求求您,轻点,别打了,别打了……”

贺焕听着小小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的求饶声,心里一叹,你家大少爷想打你哪里需要你有没有做错。也不吱声,把死抠在屁股上的两只小爪子掰下来,叠好按在后背上,扬起竹棍再次抡下,这轮由臀峰开始依次往上,十下棍子刚刚打到腰下。这下小小的屁股更好看了,整个小屁股上均匀整齐的一排棍痕按序码放,颜色均匀,高度相似。小小已经哭差了声儿,嗓子尖细地不知道喊了些什么。两条腿不停地摆动,下面好像尿裤子一样,有液体不断流出,小腹疼的要命,但是也不及屁股上剧痛的万一。

贺焕放开了手,眼光向下移去,算着大腿上能打的棍数。突然吃了一惊,小小两股间,一道道血流淌下,淡褐色的皮垫子上,也因为刚才的挣扎蹭上了一块块血迹。贺焕眉头一皱,趁小小兀自揉着屁股的间隙,捡起被小小扔到门口的裤子,抖落开一看,果然,外裤上都已经渗出了血渍。这孩子难道什么都不懂吗?贺焕堪比城墙的老脸千年难遇的红了一下,难得尴尬了几秒。走到了小小跟前,雷厉风行的黑帮老大,破天荒的扭捏起来,轻咳了几声,低头问道:“小小,你,你……”嗨,憋死他算了,吭哧了半天,问道:“你以前来过吗?”

小小已经疼蒙了,来过吗?来过哪儿?当然来过呀。“当然,当然来过呀,表,表少爷走之前,还在这打了我,我一顿呢。怎么,会,怎么会没来过呢?”小小一脸莫名其妙的痛楚,强忍着回答道。

言辞锋利,出口如剑的贺老大转过头,似乎第一次不知道回答什么。得了,谁家的难题谁家自己解决去吧。轻声道:“你在这等等,我回去找一下你家大少爷。”小小闻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蹦起身,左腿因为幅度过大,一下蹦空,半拉身子掉在了地上,饶是贺焕反应快,伸手架住了她那半面身子,左膝盖也因为猛然落地蹭掉了一块油皮,渗出了血丝。小小跪在地上,揪着贺焕的手,满眼恐惧的苦求道:“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贺老大,我真的错了,求求您求求您求求您,别告诉大少爷,求求您,他会打死我的,真的,求您,我不出声了,不求饶了。您把我绑起来吧,我不敢了,求您,别告诉大少爷,我惹您不高兴,他真的会打死我的……求求您”说完,浑身颤抖的磕起了头,一下下嘣嘣直响。贺焕没等她磕到第三个,忙伸手架起了她,一脸无奈道:“我不是去告状,你,你今天身体不合适,我跟他商量一下,能不能暂免或者改期……”小小懵了,看着似乎是脸红了的贺老大,没敢再问,我屁股都被打成这样了,身体怎么会合适?贺焕无奈,不好再看小小依旧流血不止的大腿,只能侧过头硬下口气道:“你老实在这呆着,不许动。要是敢乱动,我一起给你算了。”小小真正的悲伤欲绝,跪坐到地上,看着头也不回的贺老大转身出去了。慢慢的趴在凳子上,无声大哭。

回到主楼,看见胡伯正在指挥着搬东西,问道:“胡婶在哪里?”胡伯疑惑地道:“老爷子醒了,大少爷陪着说话呢,你胡婶给他们做了夜宵刚送上去。”贺焕本来想回避一下,想起了什么,径直上了三楼,敲开了老爷子的房门。古涵山一身家居装,一觉醒来疲惫褪下不少,正在沙发上跟古大少交待着什么。胡婶端着盘子刚放下东西。贺焕跟老爷子打了招呼,看着胡婶欲言又止。古楷愣了一下,怎么这么快?胡婶看着表少爷罕见的纠结表情,也愣在了原地。古涵山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贺焕看了一眼舅舅和大表弟,轻咳了一声,老脸又红了一下,对胡婶道:“小小在北隔间,胡婶去看看吧。”闻言古涵山、古楷、胡婶齐齐吃了一惊,古涵山瞬间收敛了表情,若无其事地喝起了燕窝粥,古楷皱紧了眉头,胡婶一脸惊慌,转身就要走。贺焕知道他们误会了,赶忙说道:“胡婶,小小,以前,咳咳,有没有来过……那个?”一句话险些把贺大少半道憋死。胡婶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一脸意外地回忆道:“应该没有,小小来这快一个月了。还没有过,上次欣然的,那个,卫生巾,小小还拿着兜瓜子皮呢,那孩子应该没来过。”贺焕话说出来,剩下的就顺畅了:“小小可能是来了,她自己看着像是什么都不懂,胡婶去看看吧。”说罢低头看了眼古楷。古楷表情复杂,似吃惊,似迷茫,半天才反应过来,对胡婶说:“要是来了,明天请陈医生看一下,需要注意什么,再给她验个血。”胡婶连忙点头,脚步不停地出去了。

由始至终,古涵山未发一言。

看着老爷子睡下,贺焕和古楷回到二楼书房,商量公事到天色彻底黑透,临近子夜,疲倦之极的二人刚要各自睡去,古大少的房门响了。

第二十七章真亦假

轻飘飘的敲门声,屋里的人闭眼都能听出敲门者的慌张和胆怯。古楷微微惊讶了一下,贺焕本来已经起身走人了,听罢一屁股坐回沙发仰躺在沙发背上等着看好戏。古楷瞪他一眼,扬声道:“进来。”

房门缓缓地被推开,极好的润滑轴承,听不到一点杂音。小小悄悄地探进来个小脑袋,轻瞄了一眼,古大少低头看着文件头都未抬,贺老大仰头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小小深吸口气,扶着门框,一小步一小步挪了进来。反手带上了门,手扶着墙边便不动弹了。贺焕看着跟他俩保持起码五六米距离的丫头,一脸畏惧的看着桌案后的某人,两腿发抖地扶着墙讷讷地不敢开口,心中暗叹。

见古大少没有搭理小小的欲望,贺焕开口道:“怎么还不睡?找你家大少爷有事?”见有人搭理,小小眼睛一亮,嘴角微挑,那明媚真挚的笑脸霎时掩盖住了血色全无的苍白面色。小小反手扶着墙,深深鞠了一躬,畏缩道:“打扰大少爷了,打扰表少爷了。听说,听说大少爷明早要出门,所以半夜过来,实在抱歉,打扰您二位了。”

古楷皱起眉头,放下签字笔,仰靠在椅背上,强忍着泛起的不明思绪,冷声道:“说。”

小小瑟缩了一下,静了几秒,低头支吾道:“大少爷,这个,我哥哥,阿晗,这两天可能要第三次手术了,您能不能,能不能帮我问问。”说罢,急忙抬头,急急解释道:“我,我没有联系他,上次去的时候,我听到,听到主治医生说的。”说完,求救般的望向贺焕。贺焕冲看过来的古大少微一点头。古楷沉思了片刻,抬头道:“我明天给你消息,你先回去吧。”小小后退了一步,吭吭哧哧地原地打滑,眼看古大少的神情越来越不耐烦,赶忙说道:“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帮我问问我弟弟,郭可男,他,他还好吗?”古楷乐了。双手抱头往后仰去,眯着眼睛道:“孟小小,他们都很好,不好的是你。你欠的帐下个礼拜开始还吧。”说罢,仰头闭目不再理睬她。小小两腿猛地一退,屁股毫无准备的撞上了墙,小丫头“嗷”的一声跪倒在地,两手捂紧了屁股,原地打了个滚。尚存的理智让她第一声惨叫破口而出之后,死咬着牙没再叫出第二声。侧躺在地板上喘了好几口粗气儿,咬着牙扶着地板跪坐了起来,慢慢退到墙边,反手蹭着墙,一点点站起来。可是屁股上的棍伤撕咬般的锐痛,双膝刚刚离地,一阵裂痛传来,“噗通”又跪倒在地。小小已经面如人色,嘴唇已经淡的只剩下一层淡粉色,小脸惨白的如同刚粉刷过的墙面。小小不禁庆幸,这才是二十下自己已经无法直立行走,五十大棍打完两条腿都得废了。

古大少视而不见的闭目养神,贺焕看着不是事儿起身往门口走去,伸手要拽,已经起到半路的小小余光瞥见最残暴的帮凶一步步走进,两脚一软,噗通又跪倒在地,砸的地板回音阵阵。小小一脸惊恐,忙忙摆手:“表少爷,表少爷,我这就走,这就走……”说着带着哭腔,“今天不是不打了吗?绕过我这次吧……”边说边要磕头。贺焕趔趄了一下,稳住身子大步一迈,一把捞起了哭声凄惨地好似卖身葬父般的小小,无奈道:“先回去吧,有消息明天告诉你。你家大少爷心情不好,别惹他不开心。”说罢,给小小使了个眼色。小小看着搀扶着自己胳膊的贺氏金手和贺老大百年不见的好意提醒,蓦然咧嘴一笑,满脸不可置信地感激道:“表少爷,您真好。您,您不用扶我,我,我能站住。”被小小瞬间转换的表情晃了一下的贺焕轻笑了一声,打开门,拍拍她后背,难得温和地叮嘱道:“伤口别沾水,其他的,听胡婶的话……”小小感激的笑容满的似乎要溢出来。连连点头:“我听话,我听话,我都听您话,你说的好话废话,假话屁话我都听。”说完浑然不觉的咧嘴傻笑,贺焕一滞,揉揉眉心,催促她赶快回房,眼不见为净。小小歪着小脑袋看着已经起身往卧室走的古大少,缩了缩肩,向开门送客的贺老大鞠了两个躬,便一手扶腰,一手扶墙,半走半爬的往楼梯走去。

胡伯胡婶已经睡了,小小上个二楼花了近半个小时,此时一身冷汗,双手把者栏杆,一磴一蹬的往下挪。边回忆,边转移注意力。自己在暗房绝望的等待,触手摸到了皮凳上的血迹,呆愣了好久,不知道发呆了多久,直到胡婶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回到房间,被胡婶换洗干净后,还不敢置信,自己,自己是个女孩子了。哈哈哈,阿晗总嫌弃她丑,嫌弃她假小子,回头就气他,你丫会用卫生巾吗?已经下到了四分之一楼梯,想到这,咧嘴笑得开心。如果阿晗手术顺利,那么自己计划的成功率又大了两成,越想越开心,屁股上刺痛的伤似乎也不那么难耐了,咬着牙挪到了拐角处,正幻想着阿晗再敢打她屁股,就拿卫生巾给他擦嘴,哈哈哈,他不是最怕自己出血吗?吓死他,嘿嘿嘿……咧嘴笑得开心,一扭头撞上堵人墙。

小小“啊”的一声双手一紧,堪堪把住了扶手,一脚大退一步,半蹲在楼梯上,稳住了身子,才没有让自己臀部着地,避免了二次受灾。慢慢挪稳了脚步,抬起头来,逆着夜灯,大Boss一脸表情不明的盯着她。小小心跳似乎都停止了,张着小嘴看着自进古宅起就当她是空气的大Boss正一脸不明表情地上下打量她。小小站稳身子,低头道:“老爷,老爷好。”双手扶着栏杆,再不能动弹。

古涵山上下前后打量了几眼,叹口气,淡声问道:“你身……”古大少的房门“吧嗒”一下开了,听到小小叫声的古楷、贺焕双双奔下楼梯。古涵山眼神不变,声音陡然冷下去:“你不知道宵禁吗?几点了?上下乱串!”古楷和贺焕已经走到近旁,古涵山头都不回吩咐道:“阿焕,打她三十,嘟起嘴来,就在这打。下次再敢犯禁,打六十。”说罢,不理会相视而惊的儿子和外甥,看都不再看一下没反应过来的小小,稳步上楼了。

贺焕是真的头疼了,老爷子圣旨他不敢不接,更不能打折扣。可看着一脸噩梦未醒,不敢置信,站都站不稳的小小,这板子要怎么打?

第二十八章贺大少被调戏了

贺焕觉得自己的头发瞬时白了两根,刚反应过来的小小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屁股,脸色苍白,一身虚汗,半歪在扶手上,小饿狗般祈求地看着他。古大少事不关己的打量了小小一眼,微挑着嘴唇等着看贺焕怎么发落。枪林弹雨里都面不改色的贺老大觉得自己要疯。

有老头儿这样的吗?打三十,拿什么打?打哪儿?打多重?老爷子好歹还是军事法庭出身的,有这么判刑的吗?好吧,随口说个数。然后让他掌着自由裁量权?贺焕觉得自己十年前蒙冤不得不重伤过五刑时都没这么憋屈!

老头儿的心思贺焕自忖猜出个三四分,这打重了,老头儿虽不说心里未必舒坦,打轻了,这大少爷虎视眈眈呢。贺焕暗暗发誓,明儿起,除非要他开刑堂,否则再不接这精细活儿了,绣花针是他这种纯爷们该拿的吗?

叹口气,回身向古大少咨询道:

“我记着你房里有根欣然手工用的短木尺?”

“默然爬楼那回打断了。”

……-_-!

“欣然房里好像有根细竹棍?”

“默然拐带欣然早恋那回打折了。”

……

“你不是给默然定做过一个藤拍吗,巴掌大的那个?”

“默然哄骗唐二裸奔那天,打散架了。”

……-_-#

“对了,默然那儿好像有个JC签名的乒乓球拍,小号的。”

“默然给你下药带人拍A片的那次,两个都打裂了。”

……(╰_╯)#

贺焕默,小小汗。神奇的古二少,百年不遇之人才!小小对这位素未谋面却久闻大名的古隶先生肃然起敬,您真的还存活着吗?

古大少也越说越来气,盯着小小看了一会,转身道:“我房里有好几块板子,发刷也有几个,随你挑。”贺焕叹了口气,跟古楷对了一眼。不理会一脸“欲求不满”的大表弟。回头吩咐被忽略多时的小丫头:“到我房间来。”

只要提起古默然的那些淘气事儿,古大少想抽人的欲/火就跟当了几十年鳏夫似的,极度需要发泄。何况已近凌晨,一整天都没合眼的古楷先生,一肚子睡眠不足的郁闷气正没地方撒呢。贺焕绕过他,还是把这丫头带回自己房间吧,该怎么拾掇怎么拾掇,那爷俩不都是不想亲眼见着吗?那就让他们听声儿琢磨去吧。贺焕觉得自己有日趋跨入变态界的趋势。古楷确实也没那么好精神再陪着观刑,跟贺焕点了头,上楼回房了。

小小已经欲哭无泪了,宵禁?来古宅一个月了,姑奶奶头一次听到宵禁这个稀罕词儿!那古大少每天早出晚归,时常夜不归宿跟地下党似的,他怎么没宵禁?那贺表少爷钻大少爷房里,一钻就到后半夜,谁知道是商量公事还是抚慰奸/情,他怎么不知道宵禁?还有古大小姐,天儿一擦黑就往自己被窝里挤,闹腾到大半夜不肯走,好几次折腾到十一二点最后被胡伯硬抱上楼,咋没见她要守宵禁?还有,还有,最愤慨的是,今儿这大半夜的,古老头儿自己偷偷摸摸下一楼,往东边去,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变态爱好窥探胡伯胡婶睡觉去了,他怎么没有宵禁?赶情儿这古家的宵禁就是为她孟小小一个人开设的呀?

即使一肚子的嘀咕愤慨翻江倒海,小小脚下也不敢停。贺焕吩咐完就大步凛然的尾随古大少上楼了。丫的,姑奶奶上次楼得俩小时,大爷们你们等着去吧。一步一挪,三步一歇。贺焕和古楷的最后谈判已经收尾了,还没见那丫头走过来。出去一看,那丫头跟爬天梯似的,刚走到一半。贺焕看了看表,他还想睡一会呢。大步走到楼梯口,拦腰抱起没分量似的小小,三步并两步的走进自己房间,回手带上了房门,没看见身后古大少那“吧唧”掉下来的脸色。

把小小放在地上,贺焕便欲走向桌案找去趁手的工具,小小来不及打量传说中的贺氏装修,伸手抓了过去,蹲在地上,“哇哇”的嚎哭出声:“表少爷,我不知道宵禁,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受不了了,有,有好几道伤口都要流血了,我,我真的受不了了。表少爷,求求您,您,您打后背吧,您打我肚子也行,别打我屁股了,求您了,屁股都肿了,太疼了,挨不了了呀。”小身子蹲在地上,两只小手死死地抓住贺焕的裤子,眼泪鼻涕趁机抹了贺老大一裤腿。贺焕不敢用力,这丫头跟瓷瓶似的,还是个已经裂缝的,稍一使劲儿,就能碎了。贺焕憋屈得很了,低喝道:“松手,再不松手,把你绑到阳台上抽。”小小“嗷唔嗷唔”一声拽得更加紧了,为了阻止贺大少向阳台移动,两只小爪子使出吃奶的力气,狠拽了一下。

“滋溜……”世界安静了。

蹲在地上的小小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男式裤腰,哭声戛然而止。大张着嘴,颤巍巍的抬起脑袋,贺大少那深褐色子弹内裤包裹的浑圆挺翘的臀部,带着欲语还休的芬芳,映入眼帘。两条笔直坚硬的长腿仿佛在轻微的颤抖,清晰的肌肉纹理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忧伤。

小小好似梦游般的不敢置信,抬起胳膊伸出小手,食指试探性地轻戳了一下貌似贺老大臀部的圆丘状物体,内裤质量不错,臀部手感良好,小小刚想戳到第二下时,房门“咣当”一下被踹开了。脸色已经可以媲美包公的黑脸古大少一脸煞气的站在门口,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第二十九章贺大少被侮辱了

小小怀疑自己现在装死还来得及吗?

充耳只能听到古大少的怒喘声,以及疑似贺大少的掰手指的“嘎巴”声。小小恨不得死了算了,得罪县太爷,还可以收买打板子的衙役,要是不仅得罪了县太爷,还误捋班头大人的虎须、调戏班头大人的虎臀,会有什么后果呢?

小小很快就尝到了误摸老虎屁股的代价,就是自己的屁股要付出代价。

小小抱着将功赎罪,能够宽大处理的决心,拎着贺老大的裤腰,艰难的往上提,一边服侍背身僵立不动,貌似激动得浑身直哆嗦的贺大人提裤,一边一叠声的哭求道:“呜呜呜,表少爷,呜呜呜,我不是故意摸你屁股的,我就是没看清,嗷嗷嗷,想确认一下是不是你屁股。哦,呜呜呜,不,不,不是,不是,我就是不敢相信你屁股居然露出来了。哦哦,呜呜呜,啊啊啊啊,不不不,不不,我就是没想到我能把你裤子扒掉,以前都是你扒我裤子……嗷唔,饶了我吧表少爷。”

贺焕一脸紫绛色地转过身来,慢慢拽起小小依旧死拽着他裤腰的两只爪子,深吸口气,轻声道:“松手。”小小吧唧松开了手,贺老大极品轻稠的睡裤又一次光荣落地,看着贺老大越发紫茄子似的面色,小小嘴巴一贬,嚎哭出声:“表少爷,嗷唔嗷唔。”还没“嗷唔”完,雷厉风行的贺老大果断地两脚踹掉倒霉到家的裤子,下身只着一席紧身内裤,左臂夹紧小小的腰腾空拽起,走到了长沙发边上。

小小正享受脑袋朝下的被夹着悬空的刺激感,突然一个翻身,被按趴在了贺老大赤裸,哦,还剩内裤的大腿上。瞠目结舌的空当儿,小腰一紧,往后一带,整个人跪趴在了贺大人坚硬如铁的大腿之上,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带风的两巴掌“啪”“啪”的扇在了屁股上,即使隔着裤子、内裤,还是厚厚的一打卫生巾,小小屁股也被震得发麻。发了狠的两巴掌覆盖在几个小时之前的棍伤上,简直是火上浇油,两瓣小屁股滋溜溜的又肿了起来。

贺焕深吸了数口长气,才把想杀人的怒火平复下去。得益于多年来成功处理数十次古二少引发的各种极品危机事件,在惊恐——暴怒之后,短时间内平复怒火的功力炉火纯青。C城坊间评价贺焕、古楷两兄弟不到而立之年,冷静从容,数次生死危机,镇静自若,全身而退。殊不知如此从容不迫的危机处理能力,二人三十岁前得益于时刻准备处理“声名赫赫”的古家二少多发、常态、极端的各种突发事件所练就的临危不乱之功,三十岁之后则得益处理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古家二小姐孟小小高频、高端、高质量的各种找抽行为,所巩固出来的气息转换能力。

几年前,古楷再教训欣然时,贺焕都会选择回避,欣然大了,女孩子被大哥按腿上打屁股,总会害羞难堪。可是贺焕心底一直没把小小当成女孩,充其量一女童,所以每次教训她光屁股,都当打孩子一样,并没有男女的界限。这个思维一直转换不过来,所以此时小小高撅着屁股在自己大腿上,小手使劲儿的揉着挨了两下狠巴掌的小屁股,小脸儿寻求温暖的贴在自己大腿上的姿势,贺焕并没有觉得难堪。古大少离家出走的那几年,欣然偶尔淘气,贺焕也是如此教训的,扒光了裤子趴在自己腿上,揍完了巴掌,等欣然可怜巴巴的哭完之后开始训话。

贺焕怒极之下也控制着理智,这孩子身子正敏感期,不能打重了,即使要打也等她缓几天。所以两巴掌拍完,便不再动手,等她自己平静之后再论下面的。

贺焕觉得心平气和了,可有人却怒火中烧。

古大少自破门而入后便一直被忽视,小小是实在没有勇气再去招惹古大少,贺焕则是怒发冲冠,头发都气得根根直立,哪有心思看古大少的脸色。此刻缓过神儿来,点头示意脸黑依旧的古大少自己找地方坐:“怎么还不睡,我收拾完这丫头就歇了。”古大少盯着兀自揉着屁股揉着欢实的小小,咬牙道:“你收拾完把她给我。”小小僵了一下,默默地转过小脸,把后脑勺亮给了大少爷。古大少的气息又开始紊乱了……

贺焕抬手又一巴掌轻盖在了小小高撅的屁股上,喝到:“没礼貌,想光屁股挨打是吗?”小小小狗般“呜呜”了两声,不敢再有动作了。贺焕想扒下她裤子看看下午的伤,看看还能怎么个打法。结果小小慢慢直坐起来,向后膝行了两步,一脸花的看着贺老大,哭哭啼啼道:“表,表少爷,您真好。我哥哥,可喜欢您了,从小他就给我讲您的故事,说您是个大英雄,他可崇拜、可喜欢、可爱您了。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做您的贴身小弟,所以,所以,我第一眼见到您,就知道您是个大英雄,大好人。”

饶是贺焕奉承话每天都要听一车,早已免疫,也被小小这异常诚恳的那句“我哥哥可喜欢你了”说的心中酥软,虽然明知小小口中的此哥非对面的黑脸彼哥,但也莫名的心情大好。于是紧绷的关二爷脸上,裂出一道笑痕。从小惯会看人脸色的小小发现此马屁对路,底气大增,接着狠拍道:“表少爷,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您,这么大一个英雄,别打我屁股了好不好,真的,我屁股都肿了,挨不了板子了。表少爷,求求您了,求求您了,别打我屁股了好不好。”说罢,双手合十,又开始求神拜佛了。贺焕自己打得棍子知道什么效果,正掂量这丫头屁股不能打了,打哪儿呢?

小小看贺老大半天没有反应,忙又膝行退了一步,弯下身子,准备接着磕头拜佛求饶,谁知贺焕因为小小刚刚在他腿上趴着,两腿绷得时间长了,此时正准备撇开大腿放松一下,小小的头磕下来时,便不偏不倚的撞到了贺老大的关键部位。

小小脸白了,贺焕脸黑了,古大少脸绿了。

贺焕强忍着剧痛,紧握着拳头身子不动的深呼吸,深呼吸。小小一副恨不得自裁以谢天下的表情,悲愤欲死。小小从小和阿晗厮混在一块,阿晗比她多几块耳屎都一清二楚,何况两腿间的那一个香肠两个茶叶蛋,小小更是熟知。最初小小惊问:“这是啥?”阿晗无比自豪地告诉她:“这是我表弟,大表弟!你没有吧!”偶尔嬉闹不小心碰到阿晗的命根子,阿晗都会暴怒的把她光屁股打上十巴掌,以解命根受创之痛。所以小小并非毫无见识的小屁孩子,她知道撞到男人那个地方有多疼,于是下意识跟哄阿晗似的,毫不犹豫地把小爪子轻轻地覆盖上去,左三圈右三圈,力度均匀、角度适中地给贺老大揉起了受伤的根部。边揉边呵气道:“表少爷,没事,没事,揉揉就不疼了。”

贺焕全身都黑了,古大少通体都绿了。

小小自顾自的给贺老大精心做着根部按摩,哄小孩似的讨好语气说道:“表少爷,您这里好大呀,比我哥哥的大多了,还软软的,比我哥哥那一小坨手感好多了。”(阿晗怒:你摸老子的时候,老子十三岁,贺焕三十岁呀三十岁,能比吗?啊?能比吗?)

贺焕再也无法忍耐,一把把小小拎趴下,拽掉裤子,照着棍痕淋淋的两瓣光屁股上怒扇了五个巴掌,生生的把原来的檩子给扇平了。不待小小反应过来,一把拉起她直起身,声音冷得掉渣:“伸手,手举平了。”

小小已经不敢哭了,贺老大是真怒的,小小吭吭哧哧的不敢反抗,只穿着小内裤,裤子褪到膝盖,光着两个屁股蛋跪坐了起来,一边颤巍巍地举起了小爪子,一边嘟嘟囔囔道:“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碰到您大表弟啦,我都给他揉了,我不是故意的。”原本怒火冲顶的贺焕却突然扑哧一笑,发现时机不对,赶紧收敛了表情。

此时,古大少的脸色已经绿的冒油了,整个人出现一种不规则高频率左右晃动之态。

贺老大生怕自己的“大表弟”憋气致死,忙伸手指派到:“我桌上那根细毛笔递我”。古大少用滚钉板的密度,将眼里的利剑射向小小,可惜小小还在急急的解释,她不是故意碰到贺老大的“大表弟”,他的“大表弟”很大很好很健康,都已经给他揉了半天了……如此这般,无限重复中,后脑勺实在接受不了古大少的利剑。

古宅之内向来横着走的古大少爷,脸色已经可以媲美兵马俑了,褪色之后的。

僵硬着身子走到贺老大古色古香的案台前,挑了一根最粗的毛笔,一步一个脚印的踩了回来。贺焕掂量了一下,左手夹紧小小的两个指尖,右手凌厉挥下,抽在小爪子中间。小小一咬牙,眼泪蹦出。虽然不及打屁股那么疼,但也很疼呀。贺焕没再跟她废话,攥紧了她指尖,一下下的收着力道抽了下去。二十五下之后,两只嫩白的小爪子红红的肿起了一层。贺焕松手后,小小就跟开水泼到手上似的,使劲儿的吹着,心里也知道,贺老大是轻饶她了,三十下重重的屁股板子和不到两成力的手板子比,天差地别。不知是感动还是委屈的,哭得更大声了。

贺焕只觉得自己的头嗡嗡的,喝到:“闭嘴。”小小“嘎”的一声,不敢再哭,被泪水冲刷过的大眼睛,溢满着感激和委屈,直愣愣的看着他。贺焕拍拍自己的腿,示意她趴上来。贺老大难得好心,决定看在她那拙劣的马屁份上,把她屁股上的淤血给揉开,小小对于对自己释放善意的人分外敏感,没敢再吭声,不情不愿地趴了上去。

两人互动地温馨感人,全然没有理会,已经脸黑如锅底,手指捏的“嘎巴”响的古大少。

贺焕左手按死了小小的腰,右手避过她那尿不湿般厚重的卫生巾,一点点的揉搓着淤痕。小小惨叫声连连,泪水鼻涕口水不间断的滴落在贺老大千里迢迢背回来的泰国手工坐垫上。看着小小痛哭流涕的惨样儿,古大少扭曲畸形多时的心理平衡了不少。

贺氏臀部SPA结束之后,小小已经彻底脱力了,整个人昏昏欲睡,贺焕看着也不再叫醒她,准备等她睡熟了给她抱下去。谁知这小丫头,睡在贺老大腿上,居然嫌弃肌肉纵横的大腿咯得慌,小脸慢慢下移,闭着眼睛想给自己找一个舒服点的位置,挪啊挪啊,挪到了贺老大的“大表弟”处,又软又大的一团,还异常暖和,睡梦中的小小把小脑袋重重的放了上去,擦了擦口水,还舒服了蹭了两下,睡得更沉了。

贺焕彻底木了,古大少……惨不忍睹了!

【转载(完结)】《我遇到了一个S》作者:醉狐渊(m/m)

书名:我遇到了一个S

作者:醉狐渊

备注:

这是一篇回忆录。

我大学毕业之后,遇到了一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他是一个S。

我和他一路走来,成长了很多。如今把这段岁月整理一下,记录下来,留作日后回忆……

☆、初识

我和他是从网上认识的。记得那天我被父母逼的订婚,因为父母知道我喜欢男人,他们接受不了就让我刚从学校出来就急急忙忙相亲订婚。定完婚的那天晚上,我情绪非常低落就在半夜登上qq打发时间。我在群里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无奈,委屈。这时有人找我私聊,问我怎么还不睡,我给他讲了一下当时我的情况,他说,如果能接受女人那就将就一辈子吧,婚姻不是儿戏,别把人家女孩给害了。不早了,早点睡吧。我说我不想睡,你去休息吧。他很霸道的说,快睡,有什么明天睡醒再想再说。我当时心情特别不好,就发怒,你tm是谁,凭什么管我。他沉默了。我当时没有固定的男朋友,我不喜欢ml,因为怕疼,所以圈里认识的男朋友都因为我抗拒ml不到一个月离开我。

第二天我醒了后,看到他在,觉得昨天有点过分,人家好意,我把自己的不悦发泄在他身上有点不对。我就主动和他说话,说昨天心情不好。他发了个嗯。过了一会他问我,现在感觉怎么样。我说还好。他问我有没有兴趣出来喝一杯,我当时也无聊想找一个人聊聊就答应。我们约到xxx,我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坐在那,冷冷的,好像这个世界都和他无关。我直觉就是他,我走过去,问他是渊吗?他说坐,我愣了一下,他的声音真好听,深沉磁性。他问我吃什么,我说随便。他叫服务员过来,说上菜吧。二人相对而坐,我略显局促,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茶不停的转着。他问我事情想的怎样了,我说还没想。他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冷,很犀利,好像能看到我的心里。我喝了一口茶,说我想逃避。不想让父母太伤心,只能委屈自己先订婚了,但是订完就后悔了。但是现在该怎么办,继续委屈自己一辈子还是现在站起来反抗,我也不知道了,好想逃到一个只有我一个人的地方藏起来。我看了他一眼,本能的躲开,心突然有些慌。他说:你这样肯定不会过得好,不信你可以赌一把,以后出现任何问题可以找我。虽然我不是特别相信他,但是我的直觉觉得他人还不错。他给我夹了菜,吃吧。我们边吃边聊,我对他的情况也渐渐有了一点了解。他创业几年,公司规模还行,父母在家乡,他一个人在这个城市,刚分手了一个。吃完饭,他送我回去,我们一路沉默,他的气势压的我有点喘不过气,开了广播我才偷偷的看了他几眼冷峻的脸,鼻梁很高,嘴很好看,整个脸的轮廓很立体。握在方向盘的双手修长有力,我不禁痴痴的看着。到了我家小区门口,我慌忙而逃,连再见都忘说了。订婚完后,家里就开始准备婚礼了,我继续逃避着,上网看到他和他聊几句,他回复的很少,应该很忙。我有时候会给他短信,倾诉下自己的郁闷,他总会安慰我。还不停的提醒我,要好好的想想。就这样半年过去了,他成为我说真心话的朋友,我也走向了婚礼。结婚前一个晚上我给他说,我打算继续委屈自己走下去。他祝福我。

但是刚结完婚我就后悔了。

我发现我错了,结婚后的第一个晚上,我无法忍受和一个女人同床,彻夜未眠的在床边看了一晚上的灯。给他发短信说我后悔了,他说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我和她在同屋感到无比的尴尬,所以在蜜月期,我自己经常早出晚归,在大街上溜达,感觉无比的寂寞,很想去找他。但是不知道以什么理由。

没过几天,双方父母就知道了我们这种状态。我爸妈训斥我,她爸妈问我怎么回事,我搪塞说我X冷淡,所有的人围着我,劝说我,她爸妈甚至找好了医生让我去看。只有我爸妈知道真正的原因。他们责骂我,让我好好的过日子。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在双方父母的猛攻强逼下,我感觉到精神真的要崩溃了。我想彻底的逃避,逃避到一个没有任何烦恼的地方。

我乘车到了郊区,站在高速路入口,给他发短信说:“我想解脱,下辈子让我做个正常人吧。”

他的电话很快就过来了。

“你在哪儿?”他的语气低沉而急促。

“我在高速入口。”

“哪个口”

“X收费站”

“站那别动,等我来了再说,别挂电话。跟我说怎么回事。”

我在电话里痛哭起来,断断续续的说:“我受不了了!”

他没有说话,我继续哭着。后来他告诉我,一个人要是铁了心想死,是不会那样哭的。而我之所以没有下定决心,也许是因为我还有一线寄托,而这个寄托或许就是他。

我蹲下来抱着双膝大声的哭,把电话放在地下。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辆车在我旁边停下了,他开门,下车,关门,缓缓向我走过来,在离我3米左右的地方停住了。

“上车吧,我带你走走。”

“不。”我站起身,绕过他打算向马路中间走去。

这时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拖着我走到车旁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把我丢了进去,顺手替我系好了安全带。接着自己上车,拿出一根烟点燃,抽了起来。

我打开安全带,刚想拉开车门下车,只听啪的一声,我的脸被他用手背重重的扇了一巴掌。我一下愣住了。

他摁灭了烟头,发动车子,进了收费站。他开的很快,而且越来越快,快到我不由自主的拽住了车顶的拉手。我流着眼泪,看着他。他一言不发,只是专心的开车,他的侧脸很硬朗,但是他的眼睛里满含着一种可怜和失望的情绪。

我渐渐冷静下来了,想让他开慢点,又不敢开口,就这样,风驰电掣的,我们在绕城高速上转了一圈,这一圈,似乎让我从压抑的地域,又重新回到了人世。

下了高速,他把车停在路边。伸手把我的头转过来让我面向他,盯着我问我:“还想死吗?”我不说话,眼睛望向别处。他用力捏了一下刚刚被打的微肿的脸,我吃痛的看着他。

他冷冷的目光注视着我,让我心里一寒。

见我还不说话,他手上的力道开始加大。我忍着眼泪不流下来,感觉脸已经被捏的变形了。

他不说话的看着我,我咬牙挤出三个字:“不知道”。

“好,我带你去确定一下。”

说完他放开了我,重新发动车子,向市区开去。他的嘴角绷得很紧,脸上像铺了一层冰,眼神更深邃了。

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也不知道他要怎样确定。

我们进了一个小区,他拉我下车,乘电梯上楼。原来他把我带到了他住的地方。

进门之后,他拽着我到卧室,从衣柜里抽出了一根皮带,劈头盖脸像我抽过来。

我没有防备,大喊了一声,本能的抱头躲开。可无论我怎么躲,皮带都像长了眼睛一样,夹杂着破空的呼呼声,一下下打在我身上,胳膊上,手上。

他把我逼到墙角,我哭喊着疼,他不理我,只是重重的抽打,我怎么都躲不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下来了,我靠着墙蹲坐在角落。

他让我站起来,我怕他再打我,战战兢兢的扶着墙站了起来。

“还想死吗?”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摇头。

“趴在床上,把裤子脱了。”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想干什么,虽然理智告诉我他不会乱来,但还是很紧张。

他看我没反应,又扬起了手中的皮带,狠狠的在我腿上抽打了几下。我几乎是扑到床上,慌张的解开裤子,把屁股露出来。

我并不是第一次在他人面前暴露自己,但这次暴露的感觉和以往完全不同,说不清楚。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屁股上一凉,好像是皮带在摩擦着我的皮肤。我明白他想做什么,下意识捂住了屁股,抬起身体,对着他摇了摇头。后来他告诉我,我当时的样子,真的是非常可怜。

他按住我的头,对着我的耳朵说道:“我没有义务救你,但毕竟还是救了,如果这会儿你再死了,我脸上挂不住。”

我耳朵比较怕痒,这会儿一句话都接不上。他接着说:“我想让你记住,以后别再起这种无聊念头。”

说完,他把我两只手从屁股上拉开,按在头顶,用皮带在我的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下。

我感觉火烧一样的疼,挣扎着想要蹦起来,被他死死按住。

“再乱动我打的更狠。”他低吼了一声,我喘着气不敢再动。

“我打一下,你说一声‘我不会再轻生了’。”他又交代了一句,然后举起皮带,再一次重重的打在我的屁股上。

“我不会再轻生了!”我几乎是吼了出来,似乎这样的喊叫可以让我略微减轻一点点疼痛。

就这样,他打一下,我喊一句,他打一下,我喊一句。到最后,我的屁股火辣辣的,整片都肿了起来。

我疼得实在受不住了,开始求他,“别打了,求你,我记住了,记住了,不敢了,真不敢了。”

他没有理会我的求饶,但我感觉到下手的力道开始变轻了。终于,在我呲牙咧嘴的嘶吼中,这顿皮带结束了。

我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脑子里反复刻着那句话:“我不会再轻生了。”

而这句话,成为后来他给我定的所有规矩中的第一条,也是触犯规矩后对应惩罚最严重的一条。

☆、离家

他点燃一支烟背对着我抽起来,我慢慢的回过神向他看去,他的背很直,烟雾从他的前面飘起来环绕着他。直到现在我还是很喜欢看他挺拔的背影。我咬着嘴唇,一动都不敢动的露着一下一下跳动着如刀割般疼痛的屁股。全身僵硬,希望咚咚剧跳的心脏能缓下来,变成空气消失在着恐惧的气氛里。他转过来,拿起床边的皮带,我以为他又要来打我,抓紧了床单让发抖的身体稍作控制,但是似乎并不见效。咬紧了上唇,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冲刷着刚才留下的泪痕。我颤抖的结巴的说着“求.求求...求求你了,别打我,我真的不敢了。”他没有理会我,把皮带收回了衣柜里,我把头埋在床里,不知道该继续趴着还是站起来。这时他低沉而从容的声音响起“记住你说的话,起来”我立刻爬起来慌忙的穿好裤子,他柔声的斥责我“这么大的人,还像个孩子一样不负责任。任何事都是可以解决的,你说你不想伤害你父母,却做了这么可笑的事。”

他走出卧室,我低头跟着他出去。他让我坐在红木沙发上,我缓缓的坐下去,尽量让剧痛的屁股慢慢一点点和沙发接触,但是坐下去的那一刻我还是抽了一口冷气。他去给我接水,我打量起房间,房间布置的很简单,古典但不失前卫,非常漂亮。我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看起来轻松点。“喝点热水”他阴冷的声音还是吓了我一跳,咽了口吐沫接住他递给我的水杯。

“结婚以后发生了什么?”他优雅的声音背后隐藏着钢铁般的冷酷。“我发现我无法和女人生活,没结婚前,我以为我可以和任何人住在一起。但是真的住在一起的时候我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一回到家我就感觉窒息,怎么都找不到自在的。晚上和她在一张床上时候,特别紧张,她稍微靠近我点我就有种心脏压了快石头的感觉。她们还不停的逼我,我....我实在....”我把脸埋在手里。“继续”他的声音命令。“我父母把卫生间的门弄坏,现在我洗澡都心慌慌的”我尴尬的透露。“你是没法接受和女人生活是吗?”他声音几乎是温和的问我。我抿了一下嘴,坚定的点点头。“既然这样,你就应该早点放手,给所有人的伤害降到最低,如果你以现在状态继续下去,给你爸妈的伤害会更大,给那个无辜的女孩也是。”他冷静的给我分析了很多。“我现在还依赖着我爸妈,我是懦弱,我不敢站起来反抗,也不知道后果是什么,也不敢想”我的声音显得很脆弱。

他讥笑到“终于说实话了”我有些不知所措的搓搓大腿“你可以依靠我”他令我惊讶和蔼的看着我。“为什么”我有些踌躇。“帮你,没有为什么”他沉思着。我有些犹豫的看了他同情的眼神,说“我再想想”“好”他站起来,“送你回去”他开的很慢,尽量开的平稳。我双手撑着座椅,但是疼痛还是一阵阵袭击而来。下车时,他警告我“不许乱来,好好想想,有任何事给我打电话。”看着他的车离开,我缓缓的走向家中。

回家后,爸妈都在家,我给他们说,我今天去死了,但是没死成。老爸的脸立刻白了,老妈哭着叫了一声转身去了卧室。老爸给我说:“我们是希望你幸福,没有什么比生命都重要。你幸福了我们才能幸福。”老爸还说了很多,记不清了,但是就是这句话,让我豁然开朗的坚定自己要走的路。即使后来一路闹过来的时候,还是伤害了他们,但是现在想想也算值得了,毕竟不会伤害他们一辈子。

我找她去谈了一下,我给她说我是同性恋,没法爱女人,也没法和女人生活。她哭了,跑回了她家。我爸妈开导我,骂我,但是我那时似乎铁了心,老妈的哭声,眼泪现在还印在我的脑子里。老爸的无奈,感觉几天,他们就老了一大截。她的爸妈还是找上门来了,她妈气的住院了,骂我骂的特别难听,确实是我的错,我当时只能说“对不起”就在她们家闹完的那天,老爸老妈又却我,说和谁过都是一样的,婚姻就是这样的。我当时极其的敏感,他们的话我一句都听不进去,因为从小都是被他们宠大的,要什么是什么,从来没有逆过我的意思。现在他们又这样的说,我也给他们解释,解释了很多很多遍,他们也似乎什么都听不进去。我终于火了,我说大家都冷静一下,我把家里的钥匙向茶几上一扔,拿着包就出门。

可能是爸妈怕我出事,我刚出了小区电话就来了,“我说我出去住几天,冷静冷静。放心我再都不会做自杀那种傻事”那时我身上只有不到100块。我在大街上游荡着,我能这么大胆的走出去,就是因为他的那句“你可以依靠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的信任他,或许是他身上沉稳的气质。爸妈似乎也决定放任我出去,后来他们给我说,当时他们觉得我出去几天受受苦,就回来了。他们了解我,知道我的懦弱。

我拿出手机,拨了他的电话又挂了,害怕他在忙,就发短信过去,说“我离家出走了”我继续游荡着,看着路人,我心里没底不知道他说的可以依靠他是真是假。只是有个期盼,希望他能把游走在黑暗深渊的我拉回来。十几分钟过去了,他电话过来问我在哪,我说在xxx车站。“上车”声音突然从车里传来,打断了我的思路,吓了我一跳。我赶紧跳上车。“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他深沉的声音诱惑着我。我不由的看向他,他穿着黑色的长风衣,显得他的眼睛更加严厉暗黑。“在想该怎么解决这件事,还有想你。”他刀锋般锐利的嘴唇露出一丝笑意“想我什么”“想我为什么会信任你”他微笑着说“那就信任吧”心跳突然开始加速,把眼睛赶紧移开,看向一个个被甩在后面的树木。

☆、将来

车又驶入那个让我恐怖的小区,我在座位上不安的扭动了几下,心像被一双手不停的把玩着,七上八下,突然后悔离家出走,不想跟着他回去了。他似乎看出我的想法,冷冷的瞪了我一眼,眼光如冰箭一般寒冷凌厉。他停好车,看了我一眼示意下车。我墨迹的跟在他后面,他打开门让我进来,我进去后他给我拿出一双拖鞋。他站在我身边拖了风衣,里面是黑色的衬衫,他似乎很喜欢黑色。不过他穿黑色的衣服看上去真帅,宽阔的胸膛,肌肉发达的手臂,和那高大的身体让蹲下换鞋的我显得瘦弱渺小。越过上次打我的卧室,他打开接着的一扇门,一个小巧整洁的房间,蜜色的木制地板,乳白色的墙壁,里面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你住这”我把包放在桌子上,就听到他说,对面的卧室是书房,接着他打开门,木地板上是古典图纹的地毯,我拖了拖鞋进去,柔软的感觉从脚底传来,舒服的我跳了几下。对上他的眼睛,错觉他用宠溺的眼神看我,我一下慌了。指着钢琴问他会弹?他打开琴盖,弹起了卡农。书房的一侧墙都是镜子,我坐在窗台上,看着镜子里的他,那样的迷人。我很自卑的从窗台上下来,边听他弹边看着另一面书柜墙里的书。

突然他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向客厅走去,我在书房里拿起一本明朝那些事开始看。过了一会,看到他已经穿好风衣站在书房门口,说“你休息一会,我出去有点事,晚上等我带你吃饭。无线网密码在电视柜的最右面,钥匙放在鞋柜上”我点点头说“快去忙吧”他走后我拿着手中的那本书进了客卧,在床上看书,看着看着就给睡着了,直到电话响起,我迷迷糊糊的接起“喂”,他磁性的声音传过来“睡觉呢”我嗯了一声,他说“起来洗把脸,我在楼下等你”就这样他忙他的,我住在他家,他大多数时候带我出去吃饭,有时候我无聊了就在大街上走走,像大多数刚毕业的学生,不知道想干什么,该干什么。就这样平淡的混着日子,直到我外婆的电话过来。

我是外婆从小看到大的,和外婆的感情很深。但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没让外婆知道。

外婆的电话是早上5点过来的,她告诉我其实她很早就知道我的情况了,碍于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一直都没敢给我电话来找我确认,估计是她还抱着一点特殊的希望吧。

她终于还是忍耐不住,给我电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外婆解释,我只能说:“外婆,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外婆没说话,我感觉到电话那头握着话筒的苍老的手在微微颤抖,过了好一会儿,外婆才说:“娃啊,你再好好想想,再试试啊。”我知道我这样的情况对亲人是不小的打击,以至于他们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来劝导我了。

“对不起,外婆。”我重复着,没有接她的话,但我的心已经很疼了,我能体会到外婆这么大年纪还要为我这样的焦急。

外婆无奈又叮咛了几句,让我不管怎样,把自己照顾好点,要是外面住的不好,就早点回家,回老家找她也行。

我说我知道了,哭着挂断了电话,一个人抱着被子呜呜的大哭起来。

“卡塔”一声,房门打开了。他走了进来,把灯打开了。

他穿着一身睡袍,看样子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但脸上丝毫没有刚睡醒的样子,而是一脸的清醒和冷静。睡袍很宽松,挂在他结实的身体上,勾勒出一个性感的轮廓。

我擦了擦眼泪,没说话。

他走过来,坐在我的床边,温柔的看了我一会儿说道:“我发现你很爱哭。”然后居然又难得地向我微笑了一下。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有点尴尬,还有点害羞。

“陪我说会儿话吧。”他说。

“说什么?”

“说说将来。”

“将来?”

“你不会一直想这样下去吧。”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接着说:“我觉得,应该有人帮你规划规划,靠你自己,只会继续颓废下去。”

我低着头没吭声,我知道他说的对,我也知道,这个帮我规划的人,此时也只能是他了。

一阵沉默,房间里只有我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呼吸声变成了两个人的。

他在向我靠近……我好像被定住了,哪也动不了,直到他的手臂把我环抱着圈起来,柔软的嘴唇轻轻印在了我的嘴角上,然后就变得无法分开。

他开始变得疯狂,手臂箍的我越来越紧,我被吻的透不过气来,我从来没有体验过这么激烈的拥吻。

终于两只嘴唇分开了,我大口的喘着气,脸通红的看着他,他的眼睛充满欲望,我感到越发迷人。他也再喘气,嘴角上翘着,笑的有些坏坏的。他开始剥我的睡衣,我没有抗拒,反而很期待,忽然一阵轻微的阵痛从我的r头上传来,我睁眼低头一看,上面印上了一排浅浅的牙印。他的手变得越发用力了,在我身上从爱抚逐渐变成揉捏。我有点受不了了,轻声哼了起来。

忽然他将我反过来,让我趴在了床上,我下意识的想躲开,却被压得死死的,我拧着脖子吼着:“不要,不行,我不要。”他扯下了我的睡裤,我尖利的吼了一声,两腿蹬了他一下,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爬起来靠在床头,一边看他一边抖。

他停住了手,看着我,脸上略微有些疑惑。

“你没试过?”他问。

我点点头,“以前我有过几个男友,都因为这个分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很排斥。也许是我从小对疼痛特别敏感,我不敢想象那样的疼。

他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还有点时间,再睡一会儿吧。”他说。

“嗯。”

可是他并没有关门离开,反而坐上床,轻轻的把我拉过去,靠在他身上。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但好像也没法再睡着,就这样依偎着。我估计他和我一样,也在盘算着他所谓的将来。

我们的将来。

☆、错怪

天很快亮了,他叫醒了我,原来我不知不觉靠着他睡着了。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去公司,而是把我拉到客厅,从冰箱拿了点吃的,让我去洗漱。

吃了早餐,我坐在客厅沙发上,忽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昨天发生的事,估计也让他很意外,他没有勉强我,但肯定事先没有想到我会是这样的反应。他会失望吗?还是他做这么多,也只是想达成自己的欲望罢了。我的脑子开始乱了。

“在想什么?”

“没什么,你今天……不用去公司了?”

“没事,先和你聊会儿,原本昨晚就该聊的。”

“哦,那你说。”

“不是我说,是你,告诉我,你对自己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想,我现在能有什么打算,无家可归,无事可做,原本以为找到了依靠,却发现好像总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家里的事情没解决,女方家一定还在和我爸妈为难。我自己又没有工作,没有生存能力。我能有什么打算。一想这些,我又开始头疼了。

见我又在发呆,他轻轻叹了口气。

“既然你想不出来,还是我帮你吧。”他说,“你现在主要考虑两件事,第一,那女孩怎么办。第二,你得找点适合你的事做。”

“哦。”我附和了一声,这两个问题的确是目前最让我头疼,可是该怎么做呢。

他没理会我的低落,继续说道:“第一个问题,你必须把自己问清楚,如果你不愿意耽搁那个女孩,最好勇敢去面对。家人的因素固然重要,但做决定的,是你们自己,早点解决对你和她,都好。”

“这我知道,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你只需要站在她和她家人的角度去说,她们会理解的。”

“好,我试试吧。那你刚说的第二个问题,我也一直在想。我刚毕业,什么经验都没的,我又没有坚持力,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合适。”我好想忽然发现自己有点逃避面对社会,面对职场,面对压力。我发现自己好像一无是处。

“这个问题,等你把第一个事情解决好了再说吧。我去公司了,你今天好好休息,想想我说的话。”说完他换了衣服出门了。

我一个人待在空旷的客厅里,脑子空空的,又乱乱的。

昨晚的事又浮现在眼前,敏感的我不停的猜测。他会不会像其他人一样也离开我,但是一想到他离开,我的心口会隐隐作痛。我发现我对他已经有了情意,自己开始慌张了,与其他离开不如还在我能把持住对他的感情的时候早早放弃。不然等到放不开的时候,那时的自己怎么办。纠结的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收拾好包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想怎么给他说,不敢给他打电话,想着发短信说吧。“我把钥匙放在鞋柜上了,我走了。”短信编好,但是不知道什么左右着我,手放在发送键上方就是下不去手,心颤颤的。最后还是眼睛一闭发出去了。立刻他的电话就过来了,我挂断了,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更是不敢接他的电话。他连续打了五,六个,一开始挂断,后来就任由它响也不接。我继续走着,到了他家附近的公园进去坐下,看看池塘里的鱼,可能一个小时过去了,他的短信过来了“我已经到家了,你回来”我没有理会,但是心里似乎很想回去,烦躁的踢着地上的东西。绕着公园不知走了多久,他的电话过来了,我犹豫的接起来,害怕他的语气我没说话,他打破了沉默问我在哪,我说在外面,他说有话先回来再说吧。

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回去了,他身穿黑色牛仔裤,黑色T恤,一件普通的黑色皮夹克。好像回来后就一直坐在沙发上。“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站起来,把夹克挂在椅背上。我站在门口不说话也不动,他看了我一眼“坐下说”并为他自己倒了杯水。“我觉得你会离开我,所以在我可以控制的情况下,我想结束这一切。”我不由自主的颤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这似乎是我的表白了。“就这样?”他神情冷漠的喝水,“你为什么不来问我,自己乱想,不想想自己该想的事?”我不说话只是一直摩搓着拇指和食指。面对着这个平静的,异乎寻常通情达理的男人,我所有的不安,神经质似乎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和毫无意义。只剩下彻底的自我厌恶。“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你,你也一句不提”我微弱的声音说“我有点不知所措,我觉得你会像以前的那些人一样,远离我,我没法让你得到满足。”“就因为这?”“湖,看着我”他温柔的说。我慢慢抬起头,害怕看到他的眼睛,但是当我真的接触到时,发现它们是温暖的。“其他还有什么?他问,“你那么优秀,我这么一无是处。”我失落的说着“还有什么其他原因吗?”他继续问。

我咬着嘴唇,既然已经开始了,我就豁出去了,有什么说什么“你干任何事都不会问我的意见,你说吃饭我就要跟着你去,你也不问问我想不想去。”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些愤怒和委屈“为什么什么都要听你的,我有自己的思想,我也有自己的自由,不喜欢被你这样的限制,你说睡觉就睡觉,你说吃饭就吃饭,我tm是你什么?”我突然站了起来,有点情绪失控,一股脑的大声说着。我自己这时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会说这么多,平常善于伪装的我哪去了。

“坐下”他用严厉的口吻告诉我。我倔强的站着,拳头在身侧紧握,和自己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激战,直到他站在我面前,抬起我的头,逼迫我看他那冷酷无情的眼睛,我被他看的心慌,不由的服从了,坐了下来。

“很好”他柔声说,然后坐在了我的旁边。“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他拿起文件袋。这是我今天查的资料和一个医生朋友给我关于你问题的建议。你的这个事我来解决。我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这样对我,他没理会我,继续说“我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既然让你住进来也就是开始接纳你。”

他停了一会,继续说“你觉得我优秀那是我在不停的努力,现在我不是也开始给你规划让你走上正轨吗?”他突然很严厉的说“我强迫你干的事都是对你好的,不按时吃饭不按时睡觉,现在你还小没什么感觉,过上几年后悔就晚了。”

他说完这些,我原来错怪他了,心里更多的是感动。“我错了”低声说着,羞涩的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还要离开吗”他问我。我摇摇头,“既然这样,我得给你讲讲我的规矩了。”他没表情的看着我,“不”我下意识的后退,发抖起来。

☆、惩罚

他伸出长长的手臂环住我的脖子,把我拉进他怀里,我感觉到了绝对的温暖和安全感,颤抖缓和了下来。“我不准你再跑了”他严厉的说。“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心来确实害怕,上次的恐惧更加强烈的袭击我。他不听我说,拉着我进了他的卧室,进了卧室,他放开我,打开柜子从柜子底下拿出绳子和藤条。走到我面前,表情变得严厉起来,“把你的手握在一起。”他命令,然后他绑住了我的手腕和脚踝。他扯掉我的裤子,让我趴在床上的软枕头上,他的表情坚决而严厉,“我希望你记住我为什么打你”没等我说话,藤条就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我急喘并开始哭喊。但是藤条更重更快的落在我的屁股上。我开始蠕动。但是他毫不理会,继续挥舞着藤条,“痛,痛,痛”我气喘吁吁的吼着。“就是要你疼”他更加用力的挥动。我开始呜呜的哭泣,不停的挣扎着,拼命的想逃离这场拷打。“求你,太疼了,啊。。。太疼...”我绝望的啜泣。他问“能不能记住”“能,能,啊!”我喘息着。“能记住什么?”他追问。“现在没发说,停,我不该...吼”藤条重重的落在剧痛的屁股上。“快说”这时我已经泪流满面了。“记住了什么”他不依不饶的问,语气没有丝毫的松动。我知道如果我说不出他满意的答案,他会一直折磨我。“记住....不会离开”我咬牙喊出来。“不对”他狠狠的又抽了一下,“再想”藤条再次野蛮的打在我的屁股上,我痛的大叫一声“我在想,我在想”“快点想,他命令,手上的力度一点都不减。“我不行了..求你!”多希望这可恶的藤条可以暂停一二秒,让我好好想想。我感觉我快要崩溃了,突然想起来,他给我的电话,让我回来和他交流。“遇到任何问题,我要和你交流,不能胡思乱想”我大喊着。他的手终于停了下来,我的梦魇终于结束了。汗如雨下把床都浸湿了,口水泪水流了一滩。

我瘫痪在床上,他把绳子给我解开。我想撑起身体,但是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屁股的疼痛似乎并没有因为停止鞭打而消失。他把绳子和藤条收了回去,站在床的另一边看着我,语气没有一点温柔的说“过来”我咬着嘴唇艰难的爬到他面前,用力把自己身体撑起来,屁股传来的疼痛让我不由的抖动了一下。他的手爱抚我的头发,但深邃的眼睛严肃的看着我。我紧张的无法呼吸,眼睛中充满着害怕和恐惧。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爱抚的手稍用了点力把我的头拉靠在他身上,继续温柔的揉着我的头。我软在他的身上,他温暖的身体让我渐渐平静下来,抬头竟然看到他怜惜的眼神。“躺下休息一会吧”他对我说,轻轻的拍了拍我饱受折磨的屁股,接着轻柔的抚摸它们,低下头在我的额头上亲吻了下。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好委屈,已经安静下来的我又开始流泪。绷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好了好了”他不停的低声安慰着,并把我轻轻放在床上,缓慢的盖上被子,尽量不碰到我的伤口。把我搂到他怀里,安抚着我,直到我停止哭泣。

自从那次被打之后,我似乎变得清醒了一些。我开始试着找思路,试着分析自己的现状和应该做的事,试着考虑他的想法,试着去幻想我那难以触及的未来。

我开始不再无所事事,不再整天待在家里,而是去图书馆,或者其他能够搜集到信息的地方,想为自己找点事情做。渊这几天似乎很忙,有时候会到很晚才回来,通常这种情况他会提前打电话让我自己下楼把饭吃了。

有天晚上,他回来把我叫到书房,递给我几本书,我一看是关于事业单位考试的辅导书。“你不会是让我考这个吧……这个挺难进的,而且好多都走关系。”我翻了翻书,一看那么多字就有点头大。

“不是让你考事业单位。”他摆弄着茶具,一边泡茶一边和我说,“我很了解你的性格,像你这么懦弱的,进哪个公司都是摆明了被欺负的。别怪我说你窝囊,还真只有国企事业单位这种清水衙门最适合你。”

热水在壶里咕嘟咕嘟的开始冒气,我低着头不说话,好像他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我个性懒散,受不了苦,从小被家里宠着,有时候在一些亲戚长辈跟前都像长不大的孩子。可是这种考试考中的机会也很难啊。我心里盘算着。

他用热水把茶具烫了一遍,添上茶,边冲泡边继续和我说:“我这些日子在我朋友的圈子里打听了一下,有个国企正准备招一些员工,这次除了临时工之外,还安排了一次正式员工的考试,不过只针对子弟。我让他想办法帮你弄了一个名额,已经帮你报好名了。”

“啊?”我张了张嘴,露出半脸的苦相。还没等我说话,他又接着说道:“这次考试人相对其他考试人数少一些,考中的机会会大很多。只要你抓紧这半个月,把我拿回来的几本书用心看,应该没问题。这是我认为目前你最好最合适的机会。”

“半个月?时间太紧了点吧。”我说。

“就半个月,这半个月你集中精力,先把其他事放一边。每天在家安静看资料,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你还这样懒懒散散的,当心我再收拾你。”

我抿了抿嘴唇,想起上次挨打还有点后怕。可是似乎除了害怕之外还有了一种很特殊的感觉。他这段时间帮我考虑工作的出路,帮我找朋友帮忙,帮我报名,尽管并没有征求我的意见,但好像都是站在我的角度为我而做的。被他用这种方式重视的感觉让我开始有点感动,似乎那种依赖感,把什么都交给他来操心的惰性,也变得更强烈了。

☆、亲昵

一缕茶香从我面前传过来,他用小叉子叉了一只茶杯递给我,我接过,抿了抿茶杯里的茶,很香,也很暖。我们在书房喝了会儿茶,聊了一些别的闲话,天也渐渐晚了。

他把茶具清理好,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我跟前,按着我的肩膀对我说:“还有件事我最近也研究了一下。”他眼睛亮亮,闪烁着清澈的光芒。“有些人体制非常敏感,对外来的各类刺激反应很激烈,比如疼痛、快感或其他引起情绪和神经反应的情况。这些问题有一部分生理原因,但大部分是心理作用。只要善加引导,循序渐进,不是没有解决的可能。”

他越说离我越近,到最后他的嘴巴都快贴到我的耳朵上了,我感觉耳朵麻麻的,有点痒,我知道他的意思,那天晚上他在床上看到我激烈的反应之后,就开始想办法帮我解决了。我的脸这时候已经变得通红,好像是因为害羞的原因。这时候他跪坐在我旁边,揽过我的肩膀,微笑的盯着我囧迫的样子,好像很享受。我的脸越发烫了,他伸手在我脸上摸了一下,盯着我,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又是这令人窒息的霸道的吻,他把我平放在地毯上,慢慢解开我睡衣的扣子。我有点轻微的颤抖,这次的感觉貌似比上次在床上还要强烈。我大口呼吸,伸长胳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激烈的吻着。他忽然把我推开,手撑在我的脖子旁边,居高临下的笑我:“怎么,着急了?”我窘的不行,头一偏,看到了旁边镜子里两个人的姿态。忽然身体的某个部分就变得无法控制的硬挺起来。

被他发现了,他先是一愣,接着又笑了。他的手变得越来越放肆,我的腿,我的腰,我的胸口,我的脖子,我的耳朵……我要疯了。

(此处省略2千字)

我好像已经虚脱了,令我惊讶的是,他这次竟然没有再触碰我身后那个位置。一个人躺在地毯上看着天花板,有点天旋地转,有点不愿醒来。

他从浴室回来,拉起我:“水好了,一起洗吧。”我顺从的跟他进了浴室。

这是第一次,与人共浴。

温暖的水汽包裹着我俩,让我忘记了所有烦心的事。这时候我眼里只有他结实的身体。

他给我擦上洗发水,用手指按揉我的头发,我伸手自己来,他就在旁边看着我。

洗好头发之后,我给自己手上挤了沐浴液,把瓶子放了回去。被他盯着,我在身上涂抹的手忽然不好意思动了,好像放哪里都不合适。

这时候,他过来攥着我的手腕,把我沾满泡沫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胸膛上。结实、温热、光滑。我不自主的轻轻抚摸着,在他双手的引导下,帮他涂抹着。

他慢慢的拉近我,两个胸膛靠在了一起。我的rt好像被电击中了一样,滑动的刺激比起上次在床上真是天地之别。我有点受不了,尖叫起来。他用舌头堵住我的嘴,箍紧我的腰,让胸膛贴的更紧。滑动的刺激,还有某个部位不合时宜的碰撞摩擦,让我快要晕过去了。

他的手指伸到了我身后,我身体一抖,皮肤忽然紧绷起来。他手指滑动的速度很慢,我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紧绷的屁股也慢慢软下来,他的手指,缓缓的在周围游动,偶尔蹭上了那里,都会让我一颤。

慢慢的,我颤抖的频率没有那么强了,他轻轻的把手指贴在我那里,没有伸进去,但也没有挪开。我的身前,变得坚硬无比。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强烈感受,比我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烈百倍。

他的另一只手滑到我的胸口,rt有些发硬,被他的指尖一捏更是百味俱生。我张大口喘着气,不敢看他。他的手继续向下滑动,握住了我的,慢慢攥紧,慢慢滑动。这时候身后的手指也同时动了起来。

“啊……”我扭动了几下,身前的手让我发疯似的挺着自己的身子。没多久,就忍耐不住,把近几日的□都喷发出来。这时候,他的手终于停止了运动。

我摊在他身上,他抱着我将水打开,给自己和我都冲洗了一下。

“你把我弄脏了。”他说。

“恩?”我不解的看着他,没理解他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下次要SHE的时候,要提前说。”

“哦,我知道了。”想不到他还有点洁癖,我想。

“爽吗?”他问我。

“恩。”我低头,想着刚才自己的样子,目光落在他身体最坚硬的地方。

他捕捉到我的眼神,伸手再次拉起我的手腕,放在他的腰上。然后按着我的头,吻着我。慢慢的,他把我的头像下按压,我顺势的吻着他的下巴,脖子,肩膀,胸膛,小腹……

他的手逐渐加力,我也变成了单膝跪地的姿势。我知道他要干嘛了,可是我有些抗拒。

我没做过。

他感到我的抵触,手上的力道变得更大,我开始挣扎,他箍着我的头不让我动,我使不上劲儿,只是一味的想挣脱。他虎口张开,捏着我的下巴,手指嵌到我脸颊两侧的肉里,抬起我的头,眼睛凌厉的盯着我。

我和他对视着,他的目光很冰冷,很严厉,很狠。我有点怕。这种眼神,每次在他打我的时候都会出现。我不由自主的松了劲儿,还没等我缓过神,“咕嘟”一下,有个东西塞进了我嘴里。

我喉咙被呛了一下,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按着我后脑勺的那只手变得轻了一些,我用力抬了抬头,让自己舒服了一点。

这一抬头,我又看到了他的眼睛,我赶紧收回目光,心乱如麻。我不知道自己在干吗,也不知道自己是舒服还是难受,我只知道我开始下意识的伸舌头,动着,好像这就是顺理成章,好像这就是顺天应命……

他没有SHE在我嘴里,最后让我用手给他解决的。他后来没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乱乱的。他抱着我,我们可能都累了,很快我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心结

早上醒来,我看着他,他还没醒,我向他靠了靠,他的体味让我如此的安心,我轻轻的抚摸着他结实的手臂,好想把自己溶进他的身体里。可能是我的动作吵醒了他,他睡意朦胧的看了我一眼,并伸出胳膊把我拉进他温暖而强壮的怀里,另一只手揉乱我的头发,抚摸我的腰,然后越过我的身体...温柔的触摸,鼻子磨蹭着我的头发,亲吻我的额头和嘴唇。“起床吧”他低沉而性感声音飘到了空气上方。

他走之前,给我说“你这么久没学习一开始肯定会不适应,今天你只把第一章看了,把另外一本习题书对应的题做了就可以了。”我点点头,但心里很不满,心想我有自己的计划,不需要你给我安排。

他出门后,我坐在书房的地毯上看着他昨天拿回来的书,枯燥无味的书让我很快就厌倦了,把书合上站起来活动活动。靠在镜子这边撇见书架的最上面都是盒装的书只有一本麦田的守望者孤零零的夹在盒子中间。似乎是好奇心驱使我把那本书取出来,打开第一页上面有一行苍劲的字体写着“我会一直守望你,永远爱你的渊”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我那时的心情,只是觉得那本书好重好重,几乎要从我的手里滑落。把书放回去,跌坐地毯上,机械的拿起资料书开始看,但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他爱谁?这个人在哪里?是谁?他是不是在玩我?对我的好都是假的?为什么他要把这书放在这里?.....我脑子一片混乱....

中午他接我吃饭,我还在恍惚,他似乎看出有些不对,问我怎么了。我含糊的说“可能看书看累了”他温柔的摸摸我的头,让我中午回去休息一会再看。

回去后我把书放在窗台上,背对着门坐在地毯上,又开始乱想,越想越偏激,越想越...可能是我想的过于投入,连他回来都没听到,直到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又发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吓了一跳,慌忙回头,手里还下意识的在书页上乱摸着,不知道往哪儿放合适。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告诉我我该给他一个解释。

“没……没发呆,就是有的没看懂,在想问题。”我故作镇静的解释了一下。

他走到窗台边,拿起我的书本。“一天的时间就看到这儿?”我有点后悔应该提早做个假象出来,至少该把书往后翻翻,这样停留在前几页果然太明显了,失误啊。

他放下书又翻开那本习题书,书和新买回来的样子一模一样,一道题都没做。我看到他的眉毛皱了起来,在眉心结成了一小块皱纹。

我有点紧张,因为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好像说过让我把第一章的习题做完来着。

他合上书,把书在窗台上放整齐,慢慢转过来,盯着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对他这种目光有了条件性的反射。他只要一严厉,我就喉头一紧,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他两手分别按在我肩膀上,额头都快贴到我的额头上了。“怎么回事,你觉得这场考试无所谓是不是?”

我摇头,很紧张很快速的摇头。

“那为什么不好好用功!”他抓我肩头的手又加重了力量。

“不是……我没……”

“还狡辩!”

我住了口,想不出该怎么回答他。

他从鼻腔里叹了口气,我能感觉到他有些失望。他放开了压住我肩膀的手,转身打开书柜的门,拿出了一把很长的尺子。

“跪在地上。”他手握着尺子,命令着。

我继续摇头,不想说话,眼前这个人似乎和我有了很远很远的距离。书架那本书背后,肯定有我不知道的往事,而他却以为每次都能用这样的方法让我屈从。

没错,我是很怕疼,但我更怕心疼。这次我偏不!

我心意已定,倔强的站在窗台前,头仰着,郑重的看着他。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反应,捏着尺子向我走近,边走边说:“怎么,你还有道理了?一整天什么也没做,还敢骗我。”

说着,尺子就高高的举到了我的头顶……

“你凭什么打我!”我对着他大吼了一声,他愣了一下,连我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从一开始就这样,我是懒惰不用功懦弱没出息,你不满意你别理我啊。你找个勤奋的和你意的不就行了。我的生活怎样过我从来也没求着你管过啊!你动不动就替我安排,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喜欢按你想的那样做!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你没权利打我。”我一口气说完,似乎想把心底的压抑一吐而光。

他举着尺子的手定在了那里,愣愣的看着我,我发现他的呼吸,不像我熟悉的那么平静了。

反正都发飙了,我索性一说到底。我推了他一把,他居然没反应的后退了好几步。他没还手,也没发作,只是还是那样冷冷的看着我,好像从来都不认识过我一样。

我指着书架顶部的那本书,继续吼道:“你说我骗你,我骗你什么了,看不看书是我的自由,做什么工作也不用你管。你呢?自从认识,你从来不告诉我你的情况,你从来不告诉我你对我是什么看法什么想法,你从来都不让我真正融入你的生活,你只是让我整天无聊的吃饭睡觉看书,然后就是不定期的被你臭揍一顿。这不是我要的,我笨我一开始就看错你了!”

“你这样耍我有意思吗你……”我喊累了,蹲在地上,呜呜的抽泣起来……

他一直没动,我哭累了,抬头用余光想看看他在干嘛。他一个人靠在钢琴上,抬头对着书架顶端若有所思,手中的尺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在了地上。

“有些事我到一定的时候会和你说的,这不是当务之急。我对你做的所有事都没有恶意,我对你说过的所有话也绝不骗你。这段时间的相处,你应该知道我一直当你是最亲近的人看待的。”

“骗谁呢,你下手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我没见过对最亲近的人还下手这么狠的。只有神经病才会干出来这种事。我看你就是神经病!”

他嘴角抽动了一下,但终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我心里越想越窝火,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了。我又抬头看了看那本让我耿耿于怀的书。“一直守望你,永远爱你”这些词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可笑的是这么长时间我都从来没听过他说过一句哪怕有一点点爱意的话给我,我还傻傻的幻想将来。我真傻。

“那本书里……是谁?”我问道。

“我今天不舒服,改天慢慢跟你说。”他似乎有点虚弱,我从认识到现在,还没见过他这样的状态。

“不用了!”我从口袋把房门钥匙摸出来,扔在地毯上。冲出书房取了自己的包,重重的拉上门就下楼了。

他居然都没有拦我。

电梯一层层向下走,我的心也像这电梯一样,越落越低……

☆、回忆

我一个人背着包走在街上,不知道该去哪儿,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把我遗弃了。其实我只是想要一份简单单纯的感情就够了,可老天偏偏就不满足我。

我感到很孤独,或者说我一直以来其实都是孤独的。夜市的喧嚣,过往的车辆,散步的行人,这些统统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又回到了颓废的原点,无路可走,无事可做,了无生趣。

更让我生气的是,我脑子里居然还全是他。

我承认,和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放松的一段时间。我可以自由展示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欲望,以前所有掩掩藏藏的东西都不必再遮隐起来。这段时间,有痛苦,但更多的是美好。他的稳重,他的关怀,他的强壮,都给了我无比的安全感让我安心。

没错,就是这种安全感,是我一直苦苦寻找的东西。如今刚找到,就又这么残酷的被撕碎了。该死的渊,为什么不拉住我,是不是被我揭穿了?如果不是,应该立刻拉住我解释才对啊。难道再想理由么?为什么不下楼追我,也许我会考虑听他的解释。我走的这么慢,早可以追上的。我看看攥在手里的手机,没有电话,没有短信。他不要我了?

到现在,我才明白,我已经满脑子都是渊,整个灵魂都被他牢牢占据了。他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难过,有没有想我?他一定会像以前那样担心我的吧?这次他居然没有开着车满城找我,会不会是他出了什么事情?

不行,我不能再想他了。那道门走了我就不该再回去,那里不属于我,我该重新回到自己的现实生活了。可是现实有那么多事要我去面对,我不想去想,我想逃,我又起了某种不好的念头,念头刚起,就想起了渊第一次打我的情景,想起了他那道斩钉截铁的规矩。消极的想法立刻被我打消了,同时,不可避免的,我又开始想他了……

如果这时你们和我走在同一条街上,就会看到一个男人,或者说还是个男孩,走着走着,忽然涌出两行热泪……

不知道游荡了多久,我感到非常疲惫了。想在四周找个地方歇一歇,却发现这个地方特别熟悉。——我居然又转回到了渊的小区门口。

我失魂落魄地往里走,抬头都可以找到书房仍然亮着的灯,窗口没有人影,我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屋里。

电梯载着我上楼,我比任何时候都迫切的想要见到他。我很担心他,即便他不要我了,和以前我遇到的其他人一样,不要我了,我还是会担心他。

深呼吸了一下,我按了门铃。没有人应声。我继续按,按一阵门铃,敲一阵门。我的心越来越急,渊,快开门吧。

隐约听到门后传来脚步声,门打开了。铺面而来的是一阵酒气。我诧异的看着他,眼睛红肿,再没有了熟悉的凌厉光彩。在我的印象中,渊饮酒很有分寸,即便和生意上的伙伴,和自己的兄弟朋友,都不会让自己喝到现在这种醉态。他拉开门,让着我进来。没有说话,默默的走回了书房,我站在客厅,看着他踉跄的背影,心里酸酸的。

我走到书房门口,没敢进去,怯生生的靠着门框,轻轻地喊道:“渊……”他没有回答,好像没有听到。我也没有再叫,因为我看到他的手中正捧着那本打开的书。

“我会一直守望你,永远爱你的渊。”

此刻的我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再笨的人也一定清楚这背后肯定有一个非常复杂的故事,也许还是一个令人遗憾伤感的故事。我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他抬起眼皮,看了看我,接过水一饮而尽。随后站起来走进浴室,我一个人在书房静静的等着他。

很快他就从浴室出来了,身上没有蒸汽,似乎是直接用冷水冲洗的样子。他拉着我坐在地毯上,开始给我讲他的故事。

用他的话说,回忆就像一道闸门,一旦放开,就没办法再关上了。

“我开始接触圈子的时候,要比你现在小的多。那时候的圈子里没现在这么热闹,但不像现在这么乱。我有过几次合适的交往,只是这些,都是偷偷进行的。

就像你现在遇到的情况一样,到一定的年纪,我们这些人就会受到其他因素的干扰,我也不能免俗。父母年纪大了,我总要对他们有个交代。但我又不想欺骗那些正常的女孩,于是,我在网上找了一个和我同城的Les。她与我年纪差不多,我向她说了我的想法,她没多久就同意了。”

“她叫溪。

我们第一次见面约在我们市区的一座咖啡厅里。虽然知道两人要组成的只是形式上的婚姻,但各自还是稍微收拾了一下。她是一个很秀气的女孩,淡妆,干净,眼神略带一些忧郁。是那种惹人怜爱的类型。我们当然不会聊一些‘正常’人相亲的话题,而是就这场戏该怎么做,进行了简单的剧本彩排。

一聊开,我发现她还是有活泼的一面的。尤其说道在亲朋好友面前该如何如何,小女孩的玩心就会展露出来。我们第一次见面,两人都很‘满意’,聊到很晚才散场。”

“后来的事情顺理成章,我们在家人和朋友圈里逐渐开始出双入对,双方家人都很高兴,两家又离的很近,这桩亲事很快就被定了下来。

婚礼举行的很简单,父母为我们准备好了婚房。由于同在一个城市,附近又多少有些父母熟识的朋友,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就没有分居。我们就像两个异性合租的室友,开始了各自的婚姻生活。

后来我才知道,由于这样的合租,导致我成了她除过伴侣之外,最熟悉最亲近的一个人。”

“人常说,低头不见抬头见,我和溪也成了这个样子。尽管我有我的生活,她有她的伴侣,但由于身份变化的缘故,我们俩的交集也越来越多。

人是感性的动物,相处久了感情总会比一般程度要略近一些。她内向柔弱,没多少朋友,我有时会顺便帮助她做一些事情。久而久之,我们之间相处的也有点像兄妹那么亲近了。”

说到这儿,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呆呆的像是回忆起了往事的画面,过了片刻,才看了我一眼,继续讲述。

☆、S.M.

“婚后的生活很规律,我和她都有工作,平时偶尔也会各自带自己的另一半或者刚偶遇的新欢回家。通常这个时候,我们都会彼此回避,把空间留出来给对方。

默契的日子一天天过着,平静却充满乐趣。如果没有后面发生的事,也许我的人生,她的命运,都不会变成现在这个结局……

“有个周末的晚上,她约了自己的女伴,我照例在外面过我的夜生活。第二天上午我打电话给她,想确认我是否方便进屋取点东西。没想到电话接通,传来的确是她抽泣哽咽的哭声。我问她怎么了,她只是哭,也不回答。我只好告诉她在家等我,然后挂了电话,飞快地向家里赶去。”

“她房间的门开着,我走到门口,看到一屋的狼藉。被子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床上,地板上还散落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些东西我在论坛里见过,是S.M.里使用的工具。溪坐在地板上,只穿着内衣,身上有好多皮鞭留下的血痕。她双目无神的看着前面,似乎哭的脱力了。”

“我从床头拽过一件外套给她披上,问她怎么回事,是谁弄的,想找到那个欺负小溪的人。可不管我怎么问,她只是愣愣的一抽一抽的坐在那里,也不回答我,也不看我。”

“我一时间想不出该怎么处理比较合适,就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先帮她把被子盖好,转身准备去抽屉找点云南白药或红花油什么的。谁知她一把拽住了我,抱着我的脖子忽然大哭起来,‘她不要我了。’她带着哭腔,嘤嘤地说。”

“我只好转回身子,把她的头放回枕头上,然后坐在床沿,看着这个一直以来都柔弱的挺让人心疼的妹妹。她能哭出来说话,才让我稍微放心了些。我也大概明白她的伤心,是什么缘故了。我拍着她的胳膊,安慰她先休息,有什么话等情绪稳定了再说。她看了我一会儿,也许是累坏了,就慢慢睡着了。”

“我在床边又坐了一会儿,确认她睡熟了,然后起身给她准备了热水和一点吃的,顺便把伤药也找了出来。我又回到她的卧室,坐在床的另一边,靠着床头闭目养神,不知觉中也睡着了。”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她正轻手轻脚的准备下床,显然是不想把我吵醒。我喊了她一声,她转头看我,脸上还带着一些泪痕,显得脏脏的。我勉强冲她微笑了一下,让她先简单清洗一下吃点东西。她点了点头,转身去了。我看着她单薄瘦弱的背影,叹息一声,把地上的杂物整了整,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就丢在角落,回餐厅坐着等她。她很快出来了,气色略微有些缓和,我们都没有说话,我看着她静静的吃东西,可没吃几口,她就不想再吃了。”

“我想再说一些安慰的话,却不知怎么措辞合适。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纠结,首先打破了沉默。于是,我这才了解到了她另一种生活状态,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

“溪告诉我,她是一个M,跟那个女S的主奴关系有几年了。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她应该跟我一样,只是圈子里玩玩,没有固定的伴侣。否则即使再怕家人发现,也肯定会想办法另租一个房子好好的过二人世界才对,原来是因为还有这一层关系。”

“溪的S不止有溪一个M,加上现实生活的冲突,两人不会时刻在一起。每次两人相聚,溪都会享受到特殊的对待,久而久之,她沉迷了。她让自己堕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深渊,她的身体对□的渴望就好像吸毒者对毒品的追逐一样。而她的主人,她的那个女S,却对溪逐渐厌倦了。或许是精力不足□乏术,或许是喜新厌旧薄情寡义,又或者从她身上已经找不到更多的快感了。总之,她的S逐渐疏远了她。”

“溪开始感到恐慌,她珍惜每次相聚的机会,尽力去讨好她的主人。可惜,相聚的时间,地点,多久,做什么,下次什么时候见面,溪都无法做主。溪甚至连找其他新伴侣的资格都没有,或者说,她根本没有这样的念头。那个女S是她第一位主人,她的脑袋她的心,都被这个魔鬼一般的主人给占据了。”

“最终,那个女S还是很不耐烦的提出了分手,溪苦苦哀求,始终都没能打动她。溪跪在地上,说愿意为她的主人做任何事,哪怕是死,哪怕是跟她走,时刻侍奉左右。可溪得到的,只是更加不耐烦的辱骂和殴打,以及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S.M.这种感情的可怕。它能使一个人完全忘记自我,将自己的身心甚至灵魂都交付给另一个人。如果遇到对的人,或许这一生会无比幸福,如果遇人不淑,很可能就会精神崩溃,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在S.M.的世界里,有的人只是为了追逐肉体的快感,他们相对会安全一些。可还有一些人,他们生性敏感、脆弱、缺乏安全感、感性,他们追求的不止是身体的欢娱,更重要的是一种心灵寄托与归宿。溪无疑是后者,此刻的她,看着比任何时候都要虚弱憔悴。而我,却爱莫能助。我没敢问溪现在的打算,生怕她一冲动做出傻事来。送她回房休息,自己也回卧室躺下。那个晚上,我们两人应该都没睡。”

“溪的状态很不稳定,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尽可能多的陪伴着她。我替她请了假,有时带她出门走走散心,有时就待在屋里陪她看电视。失去了恋人的普通人,至少还会哭泣哀伤,倾诉发泄。而失去了主人的M,竟只能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游荡,毫无半点生气。这样的现实对我的冲击很大。”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礼拜,我不能带她去看医生,也不能放任她一个人孤独的独自待在家里,更不能告诉家里人或者其他朋友。我感到很无力,而这个可怜的姑娘,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我生活的唯一重心。我开始涉足S.M.这个圈子,在溪睡着的时候,逛论坛,查资料,看别人的故事,以及QQ群中每个人的不同语言。慢慢的,我对这个特殊的圈子有了更多的了解。”

“如果说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那么一万个S.M.圈中的人就有一万种理想的相处模式。情趣的,轻度的,重度的,甚至极度的,各式各样的生理快感,心理满足,几乎都可以从这种复杂的感情模式中找到对应的出口。我想,我可能已经找到了再次打开溪心门的钥匙,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却带她走错了出口……”

☆、挽救

“大病不能用猛药,我只能悄悄地改变着自己照顾溪的方式,开始从无微不至的关怀,逐渐变得强势起来。我安排她按时吃饭,要求她按时睡觉,我让自己变得充满激情,这种激情也在潜移默化的感染着她。终于我看到溪的眼中慢慢出现了光彩,而我也从这种操纵管束中,感受到了以前没有的异样感觉,我清楚的知道,这种反应是一种快感,是一种作为S才会体验到的特殊快感。”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同性的爱超越了普通的世俗之爱,它应该更纯粹更深刻。而随着与溪生活的继续,我发现在S.M.面前,异性同性都已经变得不那么要紧了。这种深刻的感觉甚至连爱都不是,它是使命,是责任,是归宿,是拥有,是依靠,是主宰,是两个灵魂的高度融合,到后来,竟变得无分彼此……”

“溪活过来了,而我也像重生过一样,似乎唤醒了身体里另外一个自己。我们开始一起研究她收藏的工具,甚至开始添置更多新的道具。我们的生活变得充实而疯狂,我像照料宠物一样的照料她,像支配奴隶一样的支配她,她不断地向我索取,索取鞭打的折磨,索取疼痛的快感,索取羞辱的□,索取禁锢之后的释放。我甚至开始享受与一个女人**的感觉,她是我的妻奴,就像我的专属私藏物品一般,被我牢牢占有。”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段时间,我发现有些不对劲。我们的生活重心已经偏离了,我爱她,我所有的心思都在她身上;她也是如此,我哪怕只不在一会儿,她就会恍惚不安。她甚至连安心工作都无法做到。她想辞去工作,时刻陪在我身边。我嗅到了一丝危险的苗头,我们对彼此的深刻情感,让我们都快失去了自我,尤其是溪,她那种茫然迷失的状态越来越严重,继续这样下去会非常可怕。

“我们的生活像脱了缰的野马般不可控制,我急切地想要死死拽住它,阻止它向着漫无边际的黑暗奔去……”

“为了让溪重新回到正常生活的轨道,我尝试放缓节奏。无论是□的频率还是尺度,都开始有所减弱。同时我要求她参加社会交际,要求她找朋友聚会,要求她看书、上网、学习新的兴趣,总之要求她做一切能够分散注意力的事,好让她敏感的身体不再那样渴求重度的刺激。”

“我和她恳切的谈心,她也明白自己的状态不对,但就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她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儿,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愿意接触更多的朋友,不愿意独立思考所有的事。空虚占据了她整个大脑,看着我的时候,她的眼睛会变得炯炯有神,一旦我从她的视线消失,她的眼神就会变得无比暗淡。我的生活和工作也因此变得一团乱,稍有不慎,她就会情绪激动,举止失常,敏感多疑,难以自持。这种状态时好时坏,折腾的我们两人都身心俱疲。”

“我们的生活像风浪中失控的帆船一样,颠颠簸簸,摇摇欲坠。但我和她仍然保持着对彼此刻骨铭心的爱意。我们都在尽量控制,尽力挽救。终于从某一天开始,溪好像忽然变得正常了。她容光焕发,脸上没有了恍惚和疲惫,温暖的笑容让我痴痴的看了很久。”

“她希望我陪她做她喜欢做的事。我们去爬山郊游,去大桥上看日落,去商场购物,去夜市吃小吃,去公园漫步,坐在湖岸看书。我们计划要做一次长途旅行,来庆祝这一切美好状态的失而复得。就像两个与世隔绝的人刚刚呼吸到尘世的空气一样,长时间被S.M.束缚的我们,太需要这些正常的清新浪漫了。”

“有天我陪她逛书店,她随手从书架上取下了一本书,说书名不错,麦田里的守望者。天地开阔,麦浪翻涌,春耕夏锄,秋收冬藏,守望者守望的是什么呢?而我们每个人,是不是也都在心底有着自己的一份守望。”

“我把书从她手中接过,说书名不错就买下回家慢慢看,然后借书店老板的笔在书的扉页顺手写下:‘我会一直守望你,永远爱你的渊。’然后微笑着交到她手中。她看到这行字的时候,笑的很开心,却又忽然迸出了眼泪。我帮她把眼角的泪花抹掉,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感动的来着。”

“溪最终还是没有看完这本书。而我后来无论去哪里,都会带着它,却从未再翻开过。”说完这句,渊的眼角有些湿润,这是我头一回看到渊如此伤心的状态。我明白了这本书的来龙去脉,脑袋却随之陷入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感受,应该算是百感交集吧。

渊很快稳定住了情绪,他沉静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考虑如何来讲述这个故事的结局。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此刻的他,正陷入最痛苦的回忆之中……

“我们的生活,慢慢向好的方向发展。疯玩了几天之后,她告诉我目前的状态挺好的,建议我们开始回去上班。我有点不放心她,她说没事,感到不适会及时给我打电话的。就这样,我们在很多天的形影不离之后,开始回到现实社会中来。”

“我们早上一起出门,我送她去公司,然后自己到单位。下午下班之后,我也会过去接她下班,之后一同回家。我每天都会定时给她打好几次电话,她的状态好像真的恢复好了,我们会在电话里聊几句闲话,之后各自又开始自己的工作。渐渐的,我安下心来,投入到忙碌的工作当中,因为不放心而与她通电话的次数,也在不知不觉中减小了。”

“有天上午,我接到溪从办公室打来的电话。她说手机落在了家里,让我下午下班之后,在我单位楼下等着她,她过来找我一起下班。我说下次东西不要乱放,就不会忘带了,我下班等你,路上小心。”

“下班之后,我等了好长时间不见她过来,心底泛起一丝不安。以我们这样特殊的关系,她从来不会也不敢这样的。我打电话到她公司,下班之后没人接听。我又等了一会儿,越等越觉得不对劲。我打家里的电话和她的手机,也是无人接听。我向门卫交待了一下,就赶到她公司去找,公司里已经没有人了,公司门口附近也没有她的身影。我感到自己的心有点发凉,带着最后一点希望,用最快的速度往家里赶去。”

“一路上,我不停的给家里和她的手机打电话,没有半点回音,我的脑海不由自主的开始胡乱猜测。我让师傅用最快的速度载我回家。跑上楼,我颤抖地拿出钥匙,尽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将门打开。屋子里静悄悄的,我喊了溪的名字,空旷的屋子无人应答。”

“卧室的门关着,我大步向卧室走去,手心里全是汗。直觉告诉我,这扇门背后,是我一直不愿猜中的结局……”

☆、结局

“我迅速打开门,看到溪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痛苦而苍白。我的心像被大铁锤重重砸了一下,赶紧冲上前去,可触手却是一片冰凉。我试了呼吸、脉搏,都停止了。我用力掐人中,无济于事。我看到床边用报纸包着的药瓶,想去取洗胃的工具,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无法挪开。拿出手机,想打急救,终究也还是没有按下去。因为我知道,太迟了。枕巾和床单上有汗水浸湿的痕迹,我能想象她临死前一定经历了极度的痛苦。我一辈子都没流过那么多眼泪,我就那样抱着她直到自己也晕过去。”

“深夜醒来,四周一片黑暗,我知道我怀里的是什么,却没有半点的恐惧。我整个人的七情六欲像被掏空了一样,出奇的镇定。我帮溪清理了身子,把她放好。这时候,我才在床头柜上看到了她的遗书。”

“遗书被压在一本书底下,就是现在我手上这本。溪在遗言里说,她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生理的渴望折磨着她逃避现实。她对□产生了重度依赖,而她也清楚我们如果时时刻刻处在那种极致状态下,后果会怎样。所以,她想在自己还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选择了离开。”

“她在遗书结尾写道:‘渊,我的主人,我一点也不后悔和你走到现在这样的状态,身心和灵魂都被你主宰的感觉让我很安心。感谢你在我人生的最后时光一直陪伴我。原谅我欺骗你,因为我不想让你和我一起失控。渊,请把我的骨灰撒在山间的麦田里,守望你是我永生永世的意义,答应我,替我照顾我的家人。而我,终于可以永远属于你了。’”

“我烧掉了遗书,将其他东西收拾好,就这样一直看着她到天亮。我通知了家人,一片惊愕、悲痛、哀嚎、惋惜。而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事情处理完,我把溪对于骨灰安置的愿望告诉了她的父母,她的父母没有表示反对。毕竟女儿还年轻,立碑做墓,不如就此沉归于天地。否则年年白发祭黑发,对他们二老更残忍。”

“失去了主人的M会变成行尸走肉,而失去的M的主人又何尝不是呢。我辞职了,带着这本书,一个人完成了我们约定好的长途旅行计划。一路上我反复思考,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溪对S.M.的沉迷,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我自以为是的主宰,让她失控了。前任女S虽然无情,却可以阶段性满足溪的生理需求,让她在张弛之间保留相对的稳定。而我,却让溪陷的越来越深,她感受到了无限的爱,永久的安全,极致的归属,却也因此而付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再后来,我安顿好两边的父母,向他们告别,来到了这个城市。这几年,我重新一个人生活,带着愧疚,每天过着重复的日子。过往的事让我耗费了几乎半生的心力,我从此不再轻易付出自己的情感,我怕再一次伤害到别人。但人的情感若总无处安放,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我不能让自己永远活在回忆里,因此我回到了圈子,只是不再像过去那样活跃。我游走在边缘,对一切冷眼旁观,偶尔会结识一些朋友,但都很少见面。”

“还记得咱们认识的时候吗?那时你在群里抱怨自己的婚姻,抱怨自己的软弱而没有主见,抱怨自己没有能力抗拒命运,抱怨自己陷入纠结不知选择。那时候的你,真的很单纯。我喜欢单纯的孩子,至少让我很有保护欲,但那时我还谈不上对你有多深刻的情意。后来我们聊天的时候越来越多,我发现你其实是一个很难得,又很特别的人。所以,我才对你倾注了更多的心思。”

渊说到这里,盯着我的眼睛不再往下说了。我想,我应该是第一个让渊将封存的记忆再次完整倾诉一遍的人了。这种感觉很特别,就好像自己和其他人有了区别,得到了某种特殊的优待。尽管这不是他在正常状态下主动给我讲的。就像他说的,他所有的事情都没有瞒过我,只是有的事不到时候,他就不会告诉我。

在渊讲述的漫长过程中,我一直一言不发,此时的我一点困意也没有。我需要让自己的小脑瓜先消化一下这些事情,同时我还有好多好多的疑问,关于他的,也关于我……

“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我想不到从什么问题开始问他,于是先找眼前的做个开头吧。

渊目光忽然变得柔和起来:“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我只知道,如果冲动的你一直带着这个误会不主动来找我问明白,说明我看走眼了。”他的自信让我有些被看穿的感觉,难道他真的有这么了解我吗?我不由得好奇,想知道他眼里的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我们虽然认识也不短了,但毕竟都只是聊天,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你是了解我的呢?”

渊站了起来,慢慢活动自己久坐的身体。他一边在书房踱步,一边缓缓跟我解释道:“了解一个人没那么难,关键看你是否用心。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你向大家倾诉你对于婚姻的抱怨。你的语言和观点,暴露了你涉世不深。你和很多人聊天,包括我,但却很容易就把自己的真实情况告诉我们,尽管你自作聪明的隐藏了一些东西,好像这样大家就不会看出什么来,但实际上更体现了你没有心机,很容易上当。这点从我一约你你就出来也可以印证吧。

不过虽然你很容易上当,却从来不会真正相信别人,你的心里存在着一道很深的防备,这道防备让你对很多事情持怀疑态度,所以你没有多少真正的朋友,因为你首先不会付出真心去交这些朋友。从这方面来说,你是自私的,孤僻的,甚至冷漠的。你可以不顾你现在妻子的生活状态,你可以不顾父母亲人的情感寄托,你所有的关注点,都在自己身上。

你很享受台前被关注的感觉,最好是所有人都来关心你的喜怒哀乐,都来在你成就的时候赞美你追捧你,在你困难的时候帮助你,在你失意的时候安慰陪伴你。但你自己把这一切看成理所当然,或者说你只关心自己的诉求,不去考虑你是否有这个资格。因此,虽然你没有什么本事,却希望别人能以你为中心,这导致了你的敏感,脆弱,没有定力和耐心,追求关注,害怕失去又不敢担当,你严重缺乏安全感。

“所以你会由着自己的感性和情绪化来做事,你会用你的热情感染身边的人,让他们很快成为你的朋友,但你不会让自己和别人交心太深,你说你怕疼,所以前面交往的一些人都因为这个缘故分手,事实上是你没有接纳,你在抗拒。心理因素要比生理因素占有更重的比例。这也是你敏感和缺乏安全感的一种体现。当然,我现在知道,你的身体也同你的神经一样敏感。”说到这儿,渊冲我坏坏的笑了起来。很快他又接着继续说:

“一方面你很善良,你会因为家人而苦恼,因为伤害别人而自责,另一方面你又很坚决,你再难受也会坚持自己的一些固执的做法,哪怕因此伤害其他人也在所不惜。所以,你是矛盾的,这种矛盾心态让你在选择上会出现摇摆,让你在复杂的事情面前很难下定决心做出一个坚决的决定。你会瞻前顾后,患得患失。

你的难得在于你不会掩饰,你单纯的像一张白纸,让人一眼就看透了。你的小伎俩,你是否撒谎,你的心情都写在你的脸上,都反应在你的语气上。你对一切事物都想象的特别美好,因此你对自己将来拥有的感情也要求极高。一旦认可,你会真的愿意为他做任何事,而且无限忠诚。

所以,你需要一个坚实的臂膀,一个温暖的港湾来安放你孤独脆弱敏感的内心,你需要一个稳定的力量源泉一直陪伴着你,鼓励着你,指引着你,让你可以放下不安,真正把自己单纯,优秀,积极,阳光的内在无限的发挥出来。而那样光彩夺目的你,才是你自己最想看到的自己。

这,就是你最特别的地方。而这样的感情需求,对我来说,是那样的熟悉……”

☆、蜕变

我们经常会说,被人戳中了心事,而此刻的我已然被戳的千疮百孔了。我不知道渊是怎么发现我这些性格的,但我确定的是的的确确和他说的丝毫不差。我开始重新审视眼前这个人,他就如同他的名字“渊”一样,深不可测。我试图把握他的思想,揣摩他的喜好,但结果却搞得自己更加混乱疑惑。我没有他那么冷静的判断力和强大的分析能力,我本来就是个藏不住事的毛头小子,现如今,我就像里里外外,被他扒了个精光。

“可是,你以前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你对我的感觉是怎样的?”

“感情并不是说出来的。我不像你一样,做任何事都希望别人知道并且认可,有任何情感都会直接表达出来,生怕对方发现不了。其实完全没有必要。付出感情,是自己的事。无论你是否了解,是否有反馈,都不妨碍我按自己的想法去做我认为有必要的事。

当你纠结于结婚的时候,我知道结局一定不会乐观。但如果我当时阻止你,而不让你亲自经历过之后,你是不会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怎样的生活的。有些错误你必须犯,而犯过之后,你才回更坚定的走回正确的路。而你不知道的是,你结婚的那天,我其实就在酒店附近。我担心你临场会出现什么状况,好在一切正常。婚后的情况,我一直在关注着,我不会主动干扰你的判断,但我会在你做出判断的时候及时出现。”

我想起了我逃避现实轻生的那天,他就像从天而降的救世主一样,没错,他的确一直在关注着我,而我也习惯了有他的关注,似乎这样才会让自己更加安心。

“当你和我一起生活的时候,我要考虑的远比你更多。你以为我们是随随便便过家家吗?未来的日子很长,生活中很多事你都没有亲身经历过,不知道它有多复杂。你可以安然的按时吃饭睡觉休息抱怨,而我则需要尽快找到适合你的定位,让你尽快走上轨道。否则,用不了几天,你就会被现在的颓废,腻的无比空虚。所以,你考虑不到的,或者说你根本不愿意考虑的事,我都要替你考虑,而且要强制你去做。我对你所做的任何事,都会仔细思考,慎重决断,不会凭感情意气用事的。

你的自控力差可以慢慢约束管教,你的能力不足可以慢慢培养,你的生理问题可以慢慢调整,你的神经质的情绪化我都可以耐心引导。只要你肯让我接纳你,肯把自己交给我。我会任你自由挥洒,但必须在我划定的天空里。我不允许你越出界限,因为那样会让你陷入不必要的危险。

而这些,是我认为对你最好的爱的方式。”

我咀嚼着渊的话,他所谓的“对我最好的”爱的方式,的确让我有与之前不同的感受。他的爱不是虚幻缥缈的恩恩爱爱,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坚固的特别的爱。我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了。

“可是渊,为什么会是我?就因为我简单单纯?简单单纯的人有很多啊。”

“不。因为我先遇到了你而已。”渊走过来和我相对而坐。这个世界上的人很多,并非每个人都是对方命中注定的独一无二。也许这个世界上有成千上百个像你这样的人,也回有成千上百个我。但是我先遇到了你,我选择了你,我不愿意错过这么合适我的你。长久的感情,不在于最初的相识,而在于持久的经营。我想坚持下去,你呢?”渊握住了我的手,眼睛坚定而温暖。

感觉着手心传来的温度,此刻的我变得无比安心。眼前这个人,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将我俘虏了。他把我拽到他的怀里,我顺从地依偎着。经历了一整夜情感的跌宕起伏,我已经好累了。我感觉到眼角湿湿的,我趴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轻轻的说:“渊,我好爱你。以前没有人让我这么爱过,真的。”

渊把我抱的更紧,他很坏的在我耳朵上吻了一下,因为他知道我的耳朵和敏感很怕痒。然后他就双手捧着我的脑袋,帮我擦掉眼角的几滴泪珠,对我说:“我知道,你的什么我都知道。做好准备,跟我一起好好经营我们的生活了么?”

“恩……”我点头。他吻了我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拉我起来。

“湖,以后发生任何事,不许再一走了之了。我希望我们有任何问题,都能坦诚的讲出来。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猜测与隔阂,因为我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与对方距离最近的人才对。”

“恩……我知道了,对不起。”

“这次饶你,下不为例。如果你不想屁股开花的话。”说话间,渊在我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然后牵着我回了卧室。天已经快亮了,我躺在渊的怀里,和他缠绕在一起,尽可能的把身体更多的地方与他贴合。我们抱的很紧,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幸福的都快要溢出来了。

我知道,我和渊之间经历了一次蜕变,我们已经开始越来越近。我要打起精神,和他一起,为我们共同的未来去努力。

不知睡了多久,隐约感到几缕阳光照在我眼睛上,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已经到了中午。脑子里回想着昨晚他说的话,他的故事,他对我的了解,还有他对我的爱意。我发现我对这种感觉并不熟悉,我一方面想逃跑,另外一方面又是那么的渴望。我想在他的庇护下,永不离开,但是又有一个声音提醒着我让我不要这么轻易的交出自己。

就在我自顾自的纠结时,突然发现他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凝视着我,我惊慌地往被窝里缩了缩。

“醒了?睡得怎样?”他没理会我的发呆,开始抱着我亲吻我的头发。

“嗯……”我鼻子轻哼着,手不自觉地沿着他的大腿轻轻抚摸。

“刚才在想什么呢?”他把我拉进他那温暖而强壮的怀里,拥抱住我。

还是没逃过他的眼睛,我心想,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我的纠结。我想起他曾说过,我的任何想法最好第一时间告诉他,无论什么他都可以接受,但一定要是真实的,他希望我们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不愿意交流的东西。

“想你昨晚的话,我感觉心里满满的,很有安全感。一直以来我都是寂寞的,找不到任何活着的动力,只是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而现在我既觉得这是那么的不真实,我害怕这是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小傻瓜”他的手沿着我的背脊向下。

“不是,听我说,但是我想逃跑。”我大胆的说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他的手在我的屁股上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开始用力挤压,我不舒服的在他身上蠕动。

“你已经没有选择了,我不允许你逃避,不许退缩!”他低吼的警告我。

“那如果我跑了呢?”我看着他,眼睛发出狡黠的光芒。我怕他说出一些让我伤心的答案,比如再找其他人替我,或者等我自己再跑回来之类的。

他的表情收敛起来,变得异常冷峻,他的眼神极其严肃的看着我:“无论你去哪,我都有办法找到你,我会把你拖回这里,狠狠地教训你,你身上任何一个地方我都不会放过的。我要让你这辈子都不敢再有这样的念头。”

我害怕的钻到他怀里,不知为什么我竟然会觉得很安心也许我喜欢他这样的在乎我吧。

我们都没在再说话,意识似乎漂浮着离开,慢慢的我沿着他的身体向上,把我的嘴唇温柔的覆盖在他的嘴上。他突然按住我的头,猛烈地不留一点喘息的地吻我,然后用他那充满占有欲的深邃眼睛看着我说:“你是我的,要逃也只能逃到我怀里。”然后又回到我的嘴上,把他的舌头伸进我的口中。我感觉自己被他温暖霸道的气场深深淹没了....

☆、尝试

起床后,他带我出去吃饭。与平时不同的是,这次吃完他没有带我走回家的路。我疑惑的看了看他,也没有问。十几分钟后,他拐进了一座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我猜想他是不是要带我去他的公司,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胡乱想着公司里有没有其他人?万一被看出来我们的关系怎么办?我的心像小鹿一样乱撞,他把我肩膀一揽,带我向电梯口走去。我的脸开始有点红了,怕在电梯里遇到他认识的人,我扭动了一下想挣脱他的手,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反抗,紧紧的抓住我的胳膊,等我吃痛的放松下来,他才松了劲。他就这样揽着我坐上电梯,一直到进了他公司才放开。

一进门看到三男两女,我连忙把通红的脸低了下去。他和那些人打了声招呼,之后直接把我带到了里面的一间小办公室里。

“坐到这看书。”他从皮包里拿出我要看的资料书,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装进去的。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要在公司里监督我学习。我心里有种不快的感觉,他这么不信任我自己可以好好复习吗?可是想想我昨天在家的表现,换谁都难以相信我的自觉性了吧。

“把昨天的任务先完成了。”他走到门口回头说道,然后就关上门出去了。

我听到他们在外面谈工作上的事,开始一个人用心的看起资料来。虽然这里不如家里安静,但我还是很投入的看,我惊讶的发现不管环境如何,只要自己真正安静下来看书,效率竟会如此的高。当他再次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差不多完成了,他很满意的摸摸我的头,带着微笑宠溺地向我吻下来。他的温柔让我的心弦都快要震断了,我突然好想更加努力的讨好他,得到更多更多的温暖

“继续看会吧。”他拉了把椅子坐在我对面,开了电脑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看起来。有他在旁边我开始有些心不在焉,只好低头拼命继续做题,很快我就适应了他的存在。我把他给我布置的任务完成后,站起来活动了一下。他似乎当我不存在一样,还在认真严肃的看着电脑,不停的敲打着键盘。看着专心工作的他,我有了一丝恍惚,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要带着我一起走下去的人吗……我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下来,轻轻的坐回椅子上,自己玩着手机等待他忙完。

临走时,他拿起我的习题书把我做错的题考了我一遍,并在我继续错的题上标了记号,很和蔼的对我说:“好好看看这些错题,不许再错了哦。”我赶忙答应。

吃过晚饭回家后,他坐在书房的地毯上继续工作,我则躺在旁边把书举得高高的看,没一会儿就觉得这个姿势有点累,不舒服,于是就又滚到一边趴下看,可还是感觉不舒服。我开始在这看看,在那趴趴,整个书房基本上每个地方都被我“玩”遍了。最后我钻到他胳膊底下,躺在他的腿上看书,眼睛对上他的脸,我发现他有点似有若无的笑意。我也终于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再也没有翻腾,安静看完了第二章和下午做错的题。他拉我坐起来,说腿有点麻了。接着他考了我一遍,发现复习的还不错,就满意的拉我去洗澡了。

洗完澡,我们什么都没穿,躺在床上。他开始用手爱抚我的胸口,一根手指一下一下懒洋洋得逗弄我的rt。敏感的我忍不住地低声SY,快感如浪潮般涌至,并迅速蔓延到下半身。我的□顶端忍不住渗出透明的液体,他的手继续在我身上游移,越过我光洁的小腹,终于来到我那热切期待的坚硬物体上,我咬着嘴唇,准备迎接这即将来临的

就在我准备要好好释放的时候,下面攥着我的手却突然离开,这种离开让我难过,我用眼神恳求他。他没有理会,而是起身靠在床头,拍了拍膝盖对我说:“过来,趴这。”

我警惕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迟迟不敢动。很快他的脸就沉了下来,指着我的屁股命令我过去。我不敢继续忤逆他,赶紧笨拙的趴在他的腿上。他调整了一下我的位置,然后开始爱怜的抚摸我的屁股。

“放松。”他一边爱抚一边低头轻轻的对我说。就这样持续了几分钟,我开始慢慢的放松下来,身体也不再紧绷了。爱抚停了下来,我感觉屁股正在被分开,慌忙的抬头张望,看到他正在往手指上涂润滑油。屁股不自觉的立刻又紧张的绷紧。

“放松!”他重重的打了一下我的屁股,看我还没放松,就继续打,边打边说:“看是你的屁股硬还是我的手硬。”我痛的向他保证放松,直到我努力让自己再次放松下来时,他才停止责打,顺手把手指伸进去探查了一下。我开始急促的chuan息,这是第一次有东西进去那么深,奇妙的感觉开始从我的股底蔓延。他的手指更加深入,我开始享受这种异样的感觉,扭动着屁股迎接他手指的抽动,我的脸上不自觉地涌现了出了淡淡的hong潮.....

我感觉到他第二根手指的进入,身体不自主地颤动SY。

“舒服吗?”他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抚摸我的屁股。

“嗯……”我不知道是在回答他,还是自己舒服的哼唧。

“你以前之所以会那么疼痛,那么抗拒,是因为你不会放松。起来吧。”他把手指抽出来,顺手拍了拍我的屁股。我害羞的咬着嘴唇把自己藏在他的腹股间,他的坚硬处散发出的味道让我的脸更红了。

他把我的头转向他,温柔的抚摸我的脸:“你今天表现的很好。”接着他低下头,将嘴唇覆在我的唇上。他的舌头强行分开我的牙齿,伸进去。我在如此激烈的吻中渐渐迷失了,虚弱无力的瘫倒在他的双腿间,感觉周围的世界都在旋转。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将我放开。我气喘吁吁地看着他,他则一脸柔和的看着我。微笑缓和了他严厉的外表,他伸手过来揉了揉我差不多已经干了的头发,我瞬间感到一丝暖意,扑到他怀里。他轻轻的拍着我的背温和的说:“不早了,睡吧,宝贝”这是他第一次叫我宝贝,我的心又开始波澜起伏,但很快很快在他的轻拍下进入了梦乡……

☆、放肆

就这样,我非常努力的学习,听他的话来讨好他。这招对渊来说似乎很受用,他也开始越来越宠我,宠的我感觉自己都要飘起来了。在他的宠溺与放纵之下,我渐渐地”放肆”起来。

早上的时候,我开始不会听话的按时起床,甚至有时候我会在他叫我起床的时候,趴在他身上,紧紧的缠着压住他,让他先起。通常在这时他也会和我玩,装成用力起又起不来的样子,然后摊在床上,把我抱紧,任由我继续压着他。有时他会趁我大笑放松的时候,突然翻身把我压在床上,用力吻我并把我抱起来。又有时,我会躺着不动把眼睛闭紧,然后嘀咕”我是睡美人,有没有人快来吻醒我。”他就会发出爽朗的笑声,然后捧着我的脸颊,把我吻的双腿乱踢。

我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有时他会很生气地警告我几句,我就赖在他身上撒娇,说再也不会了,他便只好无奈的揉揉我的头发,让我逃过一劫。直到有一天,他又用他特殊的方式,把无法无天的我给约束了回来。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周末,我已经把要复习的全部内容看了一大半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忽然看不进去了,很想好好休息。我问他今天能不能休息一天,有点累。他不让,说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复习计划是严格按照这两周的准备时间规划的,如果有一天休息了,后来的时间很可能就不够用。况且再累再辛苦,也就这么几天了。

我的心因为他的话沉了下去,我有些小孩子气的撅着嘴,在副驾驶座位前面的储物箱上狠狠地剁了几脚。他挑起了眉毛看了我一眼,“怎么回事?”他冷冷地问道。我没有理会他,低着头生闷气。他于是也不在理会我,继续开车。

和往常一样,他又让我在他身边看书。我一肚子的火怎么都看不进去,就气鼓鼓的坐在那里,盯着书发呆。他似乎看到了,却并没有再说什么,继续自己手里的工作。中午的时候,他让我下楼给我们买饭上来吃,说今天有些忙。

我下楼给他买了份面,回来时看到他正在打电话。我把饭丢到他面前,然后坐回我的位置上,继续发呆。

“怎么就一份,你的呢?”他打完电话,看着桌上的饭,问我说。

“我不饿,不想吃。”每次我闹情绪的时候,胃就也会跟着情绪一起闹。

“你最好在我吃完后,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他警告道。

我咬着嘴唇,看着他细嚼慢咽的吃着午饭,一眼也不看我,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给他说什么。吃完饭,他转向我,把双臂环抱在胸前,“告诉我,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我给你说了,今天我就是不想学习,你逼我干我不想干的事,我心里恼火,憋的!”我怨念的喊道。

他没有回答,坐在椅子上思考了一会儿。沉默的气氛在办公室里蔓延,大约1分钟后,他抬起头对我说:“既然这样,那你晚饭也别吃了,现在给我看书去。”

“我已经说了我不……”我刚开口,他就举起一只手制止我。“你最好照我说的做。”他命令道。

我生气的用力把书摔在桌上,他瞪了我一眼,仍然不理会我的情绪,继续忙碌地做自己的事。就这样,我一直闷闷不乐的盯着书发呆,一道题都没做,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看了一章什么。

他忙完后,继续向往常一样,拿起我的习题书打算考我,却发现我只胡乱划了几道题,根本没有做。他摇了摇头,把车钥匙给我,命令我去车上等他。半个小时后他回到车上,我猜他一定是去吃饭了。我怒视着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然后发动了车子……

“我不舒服!我这一天都过得都不舒服!”我终于在他的沉默中爆发了,难受的抱着头踢着车帮。

“湖,我所作的复习计划,绝对不会让你真正到了精疲力尽需要休息的地步。你今天这个样子,只是自己没有耐心犯懒的毛病又复发罢了。这次考试的机会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就有的,考上之后这份工作的优势也不是你现在可以意识得到的。我还没有手眼通天到能让你随意安□去,所以我必须保证你抓紧现有的一切时间,尽最大的可能通过它。”

“你心浮气躁,稍有点起色就不想继续努力,这种半途而废的毛病我必须帮你克服掉,免得以后因为错失良机而后悔。以前你身边的人只要不顺你的意,你就开始耍脾气,这种日子以后不会再有了,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我被他说烦了,咆哮道:“又来了又来了,我tmd不需要你来窥探我的脑子。”

“我已经说过你需要我来帮你,而且你已经同意过了。”他简洁的反驳我。

我刚想再吼他的时候,他充满权威的低沉声音打断我:“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要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点什么了,如果你能意识到,最好从现在开始别乱说话。”

我把刚张开的嘴费力的合上,咽了口唾沫,心头不自觉的一紧……

一路上我再也没有说话,这一整天,就因为他没有顺我的意,我就这样像个小孩一样的闹情绪,让自己和他的心情都很不好。想着今天一天的表现,客观上说,他确实是为了我好。而且就如他所说的,似乎我并没有真的那么累,只是觉得自己看的差不多了,就不想再努力。当然还有另外一层重要的原因,也许是最近这段时间,他太放纵我,让我有些失去了那种被时刻关注的安全感,或许潜意识里,我想用这样的爆发,刺激他更加关注我吧。或许,这才是我闹他的根本原因。

想着想着,我的心也慢慢安定了下来。我偷偷瞄了他一眼,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突然发现自己有点饿了,开始有些后悔中午应该吃点才对。下车之后,我小声地对他说:“我有点饿……”

“明早之前,不许你吃任何东西。”他冷酷的回绝了我。

我逼回自己快要留出来的委屈的眼泪,低着头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回家。到家之后,他把我锁进书房:“给你一个小时,我过来考你。如果有不会的地方,我保证你不会好过。”说完他关上了门。

我拿着习题书赶紧看,发现今天没好好看书,基本上每道题都不会做。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当他再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才对着答案看到一半。他手里拿着一个软枕头和一把长长的竹尺,我看着那把尺子,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惩罚

渊俯身把钢琴底下的琴凳拉出来,然后把枕头放上面,随手把尺子放在钢琴上,对我说道:“我也不对你作太过分的要求,你错一道题,我只打你一下,怎么样。”尽管他说“怎么样”,可他的语气明显不是在与我商量,我不敢说话,只能静静等待他下一步的安排。

他拿起我的书,开始一道题一道题地考我,就这样考了好久。由于我今天确实没好好看书,100多道题,我竟然错了一大半。

终于考完了,他冷冷的看着我,用不容反抗的语气命令我把裤子脱了趴到枕头上去。我一边摇头一边向后退,恳求的看着他。

“过来。”他没有半点宽容的,用手上的竹尺指了指琴凳。

“我再不敢了……”我颤抖着张开嘴想要继续祈求,但他深邃的眼睛制止了我,我的手微微哆嗦的解开了裤子,磨蹭到他面前,对着琴凳趴了上去。

他用竹尺在我的屁股上缓慢地摩擦着,冰凉的尺子走到哪里,哪里的皮肤就会不自觉的绷紧。虽然还不知道它有多痛,但我已经开始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他从我身前走到了身后,我知道他马上要动手了,两手死死的抓住琴腿。只听到竹尺破空刷的一声,“啪!”,我的屁股上重重的挨了一下,我几乎是立刻尖叫着从琴凳上摔下来,双手伸到背后抱住被打的屁股,靠在墙上哭嚎起来。那一下是那么那么的疼,远远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

“回来。”他面无表情的说,“既然你不想自己好好看书,那我就来帮你看。”

我抱着屁股拼命的摇头,他冷冷的看着我说:“是不是想让我翻倍。”

“不,不不……”我擦了擦流出的眼泪,重新趴好。他继续用竹尺压着我的屁股说道:“这次不许再掉下去,否则重头再打。”

我慌忙抓紧琴凳,不敢再乱动,生怕掉下去。我把屁股绷的紧紧的,等待着再一次火辣辣的疼痛,可半天也不见动静。我想知道渊在干吗,又不敢回头看他,渐渐的,紧绷的屁股松弛了下来。

“啪!——”

“啊————”就在我刚刚放松的瞬间,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屁股上传来,接着又是一道火辣。我疼得直抖双腿,却不敢有半点挪动,要知道这样的疼痛多一下我都不愿意承受,我可不想被他重新计数打过。

我大口大口的喘气,想到后面还有那么多下,就不寒而栗。我开始真心求饶:“我不敢了,再都不了,求你,再相信我一次,饶我最后一次。我再都不敢了。”

“啪!”

“啊————”渊没有理会我的求饶,依旧机械地打着我,只是这次换了一块地方来打。我想用不了多久,我整个屁股都会变成酱红色了。“说说看,以后该怎么做。”渊一边打,一边冷冷的问我。

“啊——以后,以后好好看书,不敢偷懒了!”我叫喊着。“还有呢?”

“啪!”又是重重的一下。

“啊——还有,还有不敢不按时吃饭,不敢再堵气发脾气了。我不敢顶撞你了,不敢惹你生气了,我一定乖乖的,你说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听话呢,啊,轻%点,轻%点……”几乎是一口气把这些说完,剧痛的折磨让我什么都无法思考了,我只希望尽快结束这场灾难。

当打到二十多下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实在忍受不了了,我转过身跪在地上,抓住他的手腕卖力的摇晃着,哭喊着求他不要再继续了。我哭的声嘶力竭,任何人见到我那样的状态,都会心软的可怜我的。

可他还是不为所动,静静的看着我,摇摇头,“说打多少下,一下也不能少。你想要我重新打过吗。”我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就这样破灭了,他冷酷的近乎可怕,我没有半点办法。我踉跄的重新趴回枕头上。

好在他并没有重新开始打,只是继续着。即便这样,我仍然经历了从崩溃到清醒,从清醒再到崩溃的几番轮回。到后来,眼泪都快要流干了,直感觉屁股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持续类似于鞭打的疼痛,让我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似乎也将我的怨气,我憋闷的情绪也一并抽走了。我的神智开始逐渐清晰,我开始牢牢记着渊所说的话。我想,以后我再都不可能触犯了。

终于,可怕的竹尺停止了噩梦般的挥动,整个书房出奇的安静,可以清晰的听到我粗重的喘息声和抽泣的声音。我摊在琴凳上,一动也不能动。渊就站在旁边,静静的站立着。

大概休息了有两分钟,我开始恢复了一些力气,没等我乱动,他早已走上前来,将我从琴凳上抱了下来。我下意识的往回缩,想躲开他,我想我是被他打怕了。他看到我可怜的样子,眼神变得软了下来,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拉回到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我被打的走路都吃力,想挣扎也逃不开,就这样趴在他怀里,呜呜的抽泣了一阵,渐渐的缓和下来。

他这才抱起我,将我抱到卧室,轻轻的侧放在床上。尽管床垫很柔软,屁股碰上去仍然还是疼的难以忍受。他将我翻滚到一旁,让我趴在床上,然后自己也上床来,坐在我身边看着我。

我仰着脑袋,看着这个让我又爱又怕的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下得了那么重的手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在爱着我的同时还可以对我这么狠的。他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把手轻轻的覆盖在我的屁股上,很轻柔很轻柔,我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感觉好像不太疼,就安心的任由他轻轻抚摸。

“湖,你知道的,你对于我来说,比任何事都重要。所以,我对你也会看的比任何事都重。即便我自己不忍心,心疼你,可怜你,但只要我认为你是需要的,这样是对你好的,我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去做的。我的心和你的屁股一样疼,但我和你一样,都需要忍住,这样才会变得更好,不是吗?”

“呜呜”我埋头钻到他怀里,“我以为你不爱我了,呜呜……”

“怎么会呢,”他爱抚的手在我屁股上轻柔的游移,“你是我的,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了。”

“恩,我是你的……”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抱紧他,在他怀里尽情的哭了出来。

哭着哭着,我感到有人在轻轻的拍我的背,我太累了,释放了太多,此刻只想什么都不顾,美美的睡一觉。在渊的怀里,在他轻轻的哄我的舒服的状态中,我逐渐进入了梦乡……

☆、奖励

虽然屁股很痛,但这个晚上我睡的极其安稳。早上,我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里,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可我睡的香的怎么都舍不得睁开眼睛。忽然感觉有人把我腾空抱起,我一下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被渊抱在怀里,向洗手间走去。

我微微挣扎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躲开他,我怕他又对我做出什么我难以忍受的事来。他用温暖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就像一只被猎人俘虏的惊慌失措的小鸟,想从他怀里扑腾出去却怎么也挣扎不开。我的神经下意识的绷紧,胃部感觉有点恐惧的翻动着。我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好快,一下一下重重的在我的胸膛里敲打着,不知道他是否也能感觉到我的心跳。

看来,昨天我真的是被他打怕了。

渊走到洗漱的面盆前,把我放了下来。他伸手揽住我的腰,我就这样无力的靠在他身上,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也不动手洗漱。他笑了笑,抓起毛巾用一只手给我洗脸,之后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到我手中。

虽然他对我如此的温柔,可我还是感觉好怕他,即使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昨晚的冷酷,即使现在我已经被他温热的身体包裹着,但我的脑子里仍然会不住地出现他冷冷的样子,一想到那样的他,我的心就会猛然一颤。他一抬手,一个轻微的举动,都让我下意识的无限惶恐。我发现自己已经怕他怕的无法控制了……

我洗漱完后,渊重新抱起我,轻轻地把我放回卧室,然后走了出去。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碗热腾腾的粥,粥里还洒着一些小咸菜。我吃惊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起床去给我熬的,我只知道自己的胃觉察到了食物的诱惑,开始咕咕的欢腾起来。我一骨碌翻身坐好,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就想要抓过碗来喝。饿了一天一夜的我此时看到这碗平淡的粥亦觉得是如此的美味可口。

看到我猴急的样子,渊把我按住让我侧身坐好,靠在床头上。然后自己坐在床边,舀一勺吹一下,再给我喂一口。我感觉明明可以自己吃,却就是不想伸手把碗接过来。只知道机械的吃着他喂过来一勺勺的粥,享受着这样的宠溺。很快,一碗粥就被我吃干净了,他看出来我没吃够,笑着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起身又去给我盛了一碗。

吃完饭,我们窝在床上休息了片刻。他起身把资料书拿给我,然后自己抱着电脑靠在床头忙自己的事。鉴于昨天的深刻教训,这次我很快的就投入了复习,我已经开始慢慢掌握了复习的节奏,并且感觉自己对这种考试的题目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了。看到我专注的在复习,渊似乎非常高兴,在我停下来休息片刻的时候,他会自然的靠过来摸摸我的头。接着我们继续各自安静的做自己的事。

从这天起到考试前的每一天,我都会超额完成他给我的任务,我自己对这次考试也越来越自信了,全无最初顺其自然得过且过的态度,而是迫切的想要考好,想让自己和他的努力有个美好的收获。

渊也变得比以前更加宠爱我,只是我不再嚣张,也不敢嚣张了。

很快就到了考试那天,我和她都早早醒来,准备一起迎接这关键的一次机遇。我忽然感到非常紧张,因为为了这次考试,他和我都投入了太多太多,万一考不好,我怕渊会失望,我不想他失望。

渊问我:“紧张吗?”我摇头,他笑着把我揽在怀里,说你紧不紧张都在脸上写着呢,还装。

我知道我在他跟前瞒不住什么,只好静静的依偎在他怀里,让自己慢慢安心下来。渊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我重要的支柱和能量。

“没事的,湖。这两周你复习的这么仔细,按常理来说不会考的太差。你想想看,其他的学生绝对不会对这样的考试下这么大的功夫的,对吗?”他捧起我脸安慰我道。

“还有,即便这次运气不好,这样的考试机会还很多的,不要太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了,安心去考,有我在呢。”渊又仔细的抱了抱我,这才带我往考场去。

有了渊的安慰,我紧张的心情也变得好了点。考场外他没有再给我安顿什么,只是告诉我考完到下车的位置找他,然后他就走了。我就这样走进了考场,参与了我人生中除高考之外,意义最重大的一次考试。说它直接影响了我后来的生活,也不为过。

我永远记得那天我拿到试题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大多数题目都是我复习到的内容,甚至还有那么几道是我做过的习题,紧张的感觉在瞬间消失了一半。我不敢大意轻敌,而是仔细的一道一道用心答过去。我答的特别流利顺畅,越答越有信心,那是我有史以来自我感觉最好的一次,这时我才意识到完整系统的复习是多么的重要,我才明白我能得到他的帮助坚持下来是多么的幸运。参加过考试的人一定明白我那时的心里,看着自己答的满满的试卷,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考试结束,我飞快地走出考场,脸上的笑容都没法褪去。我飞奔到他的车里,紧紧的抱住他,亲吻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谢谢你。”他笑着摸摸我的头发,然后发动了车,我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给他讲我答题的过程。他只是笑着开车,听着我尽情的抒发自己的快意……

我们简单吃了饭,他直接带我回到家里。半个月的紧张复习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我兴奋的抱着他,迫切的想和他温存一番。他似乎明白我的心意,或者说他也再这样期待着。总之,他拉着我来到浴室。

我们先简单的冲洗了一下,然后他把我抱进大大的浴缸里。我坐在他的双腿间,浸泡在温暖的水中,他的臂膀环绕着我的身体,让我感到无比的放松。我喜欢躺在他臂弯里的感觉,此刻的我,已经不在乎过去将来,忘掉了复习考试,忘掉了所有的事情,只想一直这样静静的依靠在他怀里。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已经拥有了全部,那是如此的让人心醉。

水慢慢凉了,他拉我站了起来,我拿起浴巾给他擦身子,他则把浴巾拉开,把我和他一起裹在里面,慢慢的将两个人的身子都擦干,然后他抱起我,走进了卧室。

他把我放在床上,我温暖而干净的皮肤接触到床单时,感觉凉凉的。渊滑进我身边,把我拉进他怀里,拥抱我,温柔的亲吻我的喉咙,脖子,小腹,然后消失在腹股下……

当他温暖而湿润的嘴落在我的□□上面时,它立刻挺立了起来,他把□□含在嘴里,我大声的喘息,弓起自己的身体希望得到更多。在他的嘴吞食我的同时,他的双手仍然在继续轻抚我的身体,这样的刺激对我来说太多了。我伸手抓住他浓密的头发,控制着自己不扭动的太过分,控制着自己不□□的太大声。“噢……嘶……嗯……”我感觉我快要来了,我试图把□□抽出来,但是他紧紧扣住我的大腿,竟然吞下了每一滴,然后他从被窝里钻出来,温柔的看着我:“给你的奖励,喜欢吗?”

“我快疯了!”我一边喘息,一边激动地看着他,“好喜欢,我喜欢奖励。”我依偎进他的胸膛,亲吻和舔舐了他很长时间,他的手一直在懒洋洋的抚摸我,被他爱着的感觉让我好安心。我感受到他的□□伸进了我的大腿中,我握住他结实的□□,体会着它的温热,对他说:“我想让你也释放。”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表现。”他笑着鼓励我,毕竟和他相比,我在这方面还略显生涩。

我的手开始在他的□□上面增强了压力,我能感觉到它在我手指间的跳动。我钻进被子,在他的腹股旁蜷起来,把屁股朝向他,轻轻的含住他的□□。他的大手出现在我的屁股上,温柔地揉搓着。得到他的回应,我更加卖力的握着、吸吮着、吞咽着。他的□□开始在我嘴里变得越来越硬,我学着他刚才的样子,用舌头和上鄂挤压着顶端,这时他揉着我屁股的手劲逐渐变大,我把它含的更深了,希望它快点出来,因为下鄂已经有点酸痛。在一阵艰苦努力后,他终于施恩似的释放了出来,我吞下他带有点腥味的□□,然后蠕动着在被子里把自己的身体方向调换过来。幸福就是让自己所爱的人在自己的努力下享受最舒适的感觉,他把我拉进怀里:“睡吧宝贝,你今天表现的真好。”

“我希望我能就这样永远都不要醒了。”我把头埋在他怀里低声说。

我们□的身体缠绕在一起,他的身体是温暖而令人安心的。他吻着我的耳朵,用鼻子爱抚我的脖子,我们就这样抱在一起,满足的睡着了……

☆、懦弱

连续两周高强度的复习,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早起的作息规律。天微微亮,我的生物钟就来敲门。我慢慢睁开眼,缓缓的从他怀里滑出去。他嘀咕了一声,又转身平躺睡下了,我害怕把他吵醒,几乎是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躺在他身边。

过了一会,我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才蹑手蹑脚的把自己身体撑起来。

看到他坚实的胳膊平摊在床上,我悄悄的把脖子放在他的臂弯上,一只手在空气中画着他俊朗的脸,浓浓的眉毛,紧闭着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性感的嘴唇……一遍一遍的画着,指头终于忍不住落在他挺立的鼻尖上,沿着他坚硬的鼻梁向上摸着。就在我的手指划在他眼皮上时,他的手突然伸出,把我的手抓住,拉到他的胸膛。转身把我圈在怀里压住我说:“再睡会。”

我的脸被压在他的脸下,有点憋气,不舒服的对着他的耳朵吹气,他也不动就这样压着我,可能是惩罚我不乖乖睡觉,我难受的加大吹气的力度,就这样用力吹了几口,他可能觉得痒,就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脖子里,我闻着他散发出熟悉的味道,又睡着了……

当我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在他坐起来的身体里了,我像散了架的骨头一样无力的黏在他身上。还在睡梦中的我懒得一下都不想动,他宠溺的摸摸我乱糟糟的头发,然后轻轻拍拍我的屁股让我起床。

我们简单吃了早餐,随后他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出门上班。我不需要再看书复习,自然也没有理由跟他一起去了,考试结果有要过段时间才公布,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

我决定利用这短暂的“假期”把家里好好收拾一遍,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这样他回家也会感觉很不一样。这时他已经收拾好东西了,临出门前他把我叫到跟前说:“现在考试也考完了,该是时候把心收回来,处理一下自己还没处理完的事了。”我知道他指什么,说实话,最近的日子过的我几乎都忘记了那些烦心事,如今他这么一提,还是不得不重新面对。

看到我表情的变化,渊搂着我安慰道:“有些事不处理,它会一直挡在那儿。好好面对它,解决掉它,也许后面会变得豁然开朗。记得我跟你说的,冷静处置,相信自己能处理好的。”

我点点头送他出门,回来后也没有心情再打扫了。我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的心情好好调整了一番,渊说的没错,有些事不处理,它总会一直挡在那儿。可是,事情会按着我的想法妥善处理好吗?我又开始犹豫不决了……

我纠结着拿起手机,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拨通了她的电话。久未联系,两个人都有些陌生。尴尬了一阵,我告诉她想约她出来谈谈。她考虑了一会儿,似乎在和旁边的谁商量着,之后便同意了。我们说定的地方,然后我就略作收拾,赶了过去。

我们约在一家咖啡厅,我提前到,找好卡位等着她过来。不多久,我看到她妈妈走了进来,我把阿姨让进座位,向门口看了看。

“别看了,她没过来,我和你谈。”阿姨脸色不太好,冷冷的对我说道。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这件事毕竟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简单点了两杯咖啡,之后我就陈述了自己的想法。我认为事已至此,拖下去对我们两个人尤其对她女儿都不好,我真诚的向她们致歉,也愿意做一些能力范围内的补偿。我希望尽快了结此事,让两个人都能正常的重新开始。

阿姨忍耐着听我说完,之后便开始数落我。她说我没教养,不靠谱,不负责任。怪我事先不把事情讲清楚,耽搁了她女儿。她越说越激动,开始滔滔不绝,从她女儿的各种好处,说到我的各种一无是处。我一直强迫自己忍受着,因为渊告诉我这是我自己种下的苦果,必须自己尝。可后来阿姨越来越过分,她指着我的鼻子,开始数落我的家人。

一直以来,家人在我心中的地位比我自己还重要,我可以允许她数落我,但我不允许她针对我的家人。我大声回她说:“阿姨,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责任,麻烦你不要把我家人也牵扯进来,有什么不满意您对我来。”阿姨喘了口气歇了片刻,随后说道:“事情都这样了,现在有什么不满意又有什么用,找个时间把你家人叫上,早点解决了省心。”说完,她一提包,径自走出了咖啡厅。

我一个人啜饮着已经放凉的咖啡,眼泪止不住的吧嗒吧嗒的滴在桌面上。我知道,事情解决了,但我的家人,又要因为我的幼稚和冲动,再一次面对本不该他们承受的压力,甚至指责。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心里是想爱着他们的,但往往我却总做出让他们伤心的事来。而他们,为了我的幸福,为了我自己的意愿,却总是再最后原谅我,保护我,安慰我,守候我。

一想到这些,对于家人的思念,迅速蔓延到我的全身,我哭的特别厉害,连渊的电话都没留意到。他再打过来的时候,我才勉强止住自己的情绪。接通了电话,渊问我在哪儿,我告诉了他地方,他让我别乱动,然后就挂断了。

片刻后,他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感觉心情一下暖了好多,但一想起自己做的事害的整个家庭都不安宁,我就无法打起精神,无法再开心起来。他拉我回到车里,一路上我都在自己憋气,我自责,我难过,我恨自己犹豫软弱,怪自己连累家人。我咬着自己的嘴唇发泄着对自己的怨愤,等到下车的时候,竟然都把嘴唇给咬破了。

渊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他没说什么,只是带我回到了家里。他给我倒了一杯热水,问我事情的经过。我跟渊大致讲了一下,我讲了阿姨是怎么数落我,怎么针对我的家人的。说着说着,我又不自觉的哭了出来。

渊抱着我,说:“没事的,都过去了。与其让这件事一直困扰着家人,不如早点有个了结,让时间把对家人的影响都冲淡吧。你做的很好,你已经差不多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没有胡乱发作。”

“可是我难受!”我抱着渊的脖子大哭,“我感觉我可坏呢,我害人害己,我让我家人都跟着我被骂,我让他们以后在亲戚朋友面前都不好处理,都是我造成的。”我越哭越伤心,哭到后来,我开始握着拳头,对着自己的心口猛砸。

“够了!”渊把我的手抓住,控制我不让我太激动,“你冷静点,湖。事情已经这样不可避免,你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以后过的幸福一些,让爸妈都感到欣慰,感到你的选择没有错。这样才是你应该表达自己爱他们的正确方式。你现在这样,有什么用?”

“没用没用就是没用,我就是一点用都没有。”我情绪上来谁也不顾,就这样大声的和渊吼着。这一刻理智都被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才不考虑他的话有多少道理。我挣开他的手,趴在墙上用自己的手用力砸墙,然后用自己的脑袋向墙上碰着。

我感到自己的领子被人从背后提了起来,渊拉开了我,让我转过身面向他,紧接着他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啪!!!”

我用手捂着被打的脸,一下愣在那里了。说句实话,这一巴掌比我撞的那么多下墙加起来还疼。

“我警告你,你是我的,你的身体你的心都是我的。我不允许它胡思乱想,我不允许它自暴自弃,我更不允许它自己伤害自己。既然你这么想惩罚自己,我帮你!”

说完,他拎着我向浴室走去……

☆、雕琢

他卡着我的脖子,把我带到淋浴的下方,将我按在墙上,双手猛的撕开了我身上的所有衣服。我疯狂的想反抗他,但是我的一切动作都是徒劳。

他打开水,然后抓住我的手按在头顶,对我说:“手不许离开墙。”我激动的大喊着:“我不,我就不。”把我的手重新按回墙上,用另一只手开始用力的打我的屁股,我痛的乱蹦,哭喊着说:“我不离开了,我听话。”他没有理我,又连续打了十几下,这才停了下来。

看到我终于安静的乖乖的趴在墙上了,他开始命令到:“屁股出来一点……再出来一点。”他用脚左右踢着我的腿,使我的腿大大的打开,我感觉自己都快要滑倒了。接着他回身去取了什么东西,我用眼角偷偷瞄他,只见他拿着香皂站在我的身后。

我感觉到屁股一凉,他开始将香皂慢慢插入我的股缝中,来回摩擦润滑着那里。之后他用手指毫不费力的插了进去,然后又缓慢地抽出来。他开始一再的重复这个动作。

渐渐的,我适应了这样的侵入,我开始喘息着,头不停的晃动,水不断从发梢滴落下来。他看到我已经适应,又加进了一根手指,我开始大声□□,脑子里一片炫目的白光,一波一波的兴奋使我不由的离开一只手移向我那变的硬邦邦的地方。

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在我的腿股之间,我痛喊着下意识放下双手去遮挡。“谁让你的手离开的?”他低吼着。“放回去。”他严厉的警告道,“你要是再敢动一下,我绝不轻饶你。”

我的双手重新摆回应该放的位置,紧紧的扒在瓷砖上,再不敢随意挪动。他走上前,将身体紧贴在了我身后,压的我前额倾靠在墙上。他用双手用力揉捏我的臀,揉着揉着,又将手指□,开始不停的挤压,抽动。

我继续扭动着,大声尖叫,把手撑得大大的抓紧墙壁,尽量不让双手离开瓷砖。一阵阵强烈的快感穿过我的身体,使我不停的颤抖,□□变得硬的不能再硬了。

“不行了,啊……求你,不要了……啊啊……受不了……我要□了。”我语无伦次的□□着。“不许射。”他的速度放慢了,一边慢慢的揉动一边亲吻我的颈背。“你的身体是我的,只有我允许的时候,你才可以得到□□,明白吗?”他警告我。

“可是我受不了了,我快忍不住了。啊……嘶……”我憋的难受,开始求他。

“啪!!!”又是一下,在屁股上狠狠的一下,我明白自己的所有要求请求甚至恳求,都是徒劳。

“明白了明白了,我再不敢了,我忍,我尽量,啊……求你,求你了让我□吧!”这种被强制的感觉让我无比痛苦,我的脸皱作一团,身体不住的扭曲着,我再做最后的忍耐,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他开始轻轻拍打我的屁股,我居然从拍打中感到了一些别样的感觉,慢慢的,他靠近我,在我敏感的耳朵上吹着气,一只手指□我的□□中,另一只手紧紧的攥住我的□□,两只手都飞快的运动起来。

我感到耳边有个声音轻轻的告诉我:“□吧,我准了。”之后我就不顾一切的放开了忍耐已久的□□。

“啊…………”我长叹一声,似乎把整个身体里的能量全部喷发了出来,□一阵接一阵的抖动,持续了好久,这是我有史以来□□最强烈的一次喷发。

直到我瘫倒在他怀里,他的手指这才缓缓的抽离了我的身体。我的双腿几乎都站不稳了,他揽过我,我四肢无力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抱着我回到了卧室里。

“湖,我能理解你对家人的爱,也能理解你的自责。可是,你要学会用合适的方式去处理这些问题,去表达这些爱意。你还很单纯,但也要慢慢学会让自己变得成熟。记住,你是我的,做任何不合适的事之前,都要仔细记得。”

听着渊的安慰,我知道他这次并没有真正的“惩罚”我,我感到自己释然了好多,我看着这个男人,他总是用特殊的办法逐渐改变着我,像一个执着的工匠,雕刻着自己醉珍贵的艺术品。

玉不琢,不成器,我,真的能在渊的手里,变得熠熠生辉,和他一起闪耀我们共同的人生么……

自从上次和她妈妈谈过之后,很快两家人就碰面了。最终的商议结果,是我们家向她们家赔偿经济损失。两方父母都尝试过劝我,然而我意已决。见完面的第二天,我和她就去领了这个不到半年婚姻的离婚证。从那以后,我们就再没联系过。

领完离婚证的那天,我告诉了爸妈渊的存在。尽管他们应该早有思想准备,但还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证实不小的打击了一下。他们情绪激动的责备我,说他们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我害怕他们的表现再次激发我的不理智,如果我这会儿和他们吵起来,无疑是在他们伤口上撒盐。或者说我的潜意识还是想和他住在一起,而不愿住回家里。我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拉开门,就走了。爸妈似乎对我彻底失望了,他们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任何阻拦,就这样让我走了。我想,他们应该不想再管我的任何事了。

我回到家后,给他发了一个短信:“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我以后要好好的对我爸妈,让他们从悲痛中快点走出来。我好想你!”

他的电话很快就过来了,“你长大了,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在家里,我离不开你了。”我撒娇地对他说道。他似乎很开心的笑了,然后温柔的告诉我,在家等他。

挂了电话,我开始动手收拾家,从心底我已经认定他就是我要一直走下去的人,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才会开心,活的轻松自在。

我刚收拾完,准备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开门的声音就响了。我赤着脚,飞快地跑了出去,看到他进门,不等他换好鞋就不顾一切的抱住他。他也同时抱紧我,看见我光着脚丫子,宠溺的责备了我一声。我继续紧紧的抱住他,把腿翘起来缠在他的腰上,感觉他就是我的一切。他无奈的摸摸我的头,踉跄地勉强换好了拖鞋,就这样抱着我回到卧室,把我放在床上。

我还是不放手,疯狂的吻着他,不,应该是舔着他。他微笑着任我在他身上“玩耍”。此刻的我已经没有任何顾虑,任何不安,任何烦恼……只想好好的爱身边这个男人,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

☆、尴尬

当我的嘴再次贴在他的唇上时,他抓住我的肩膀,把我压在床上。

“你这是在玩火哦。”他伸出手指抚摸我的唇。

我笑着,渴望的睁大眼睛看他。他将食指伸进我的口中爱抚着,让我的唾液滋润它,然后把手指抽出来在我的裤子前面擦拭干净。

我像被催眠一样闭眼享受着,他的动作停止了,我有点不满的睁开眼看,他邪邪的笑着,看着我说:“想要?那就把衣服脱了。”他注视着我,我感到有点害羞,毕竟承认自己想要是一件挺难为情的事。渊坚持让我在他的注视下脱掉上衣,我的心跳的很快,感觉自己被他盯的很不自在。

我凑上前去,想要吸吮他的腹部,以缓解自己的尴尬和不安。他摇摇头不让我靠近,低声说:“裤子。”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缓慢地把裤子脱掉。令我更加脸红的是,由于他直勾勾的眼神,我的身体的某个部分已经有了反应,格外引人注目的暴露在他面前。

他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就这样从头到脚,从上到下的扫视着我。我有点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因为害羞导致我满脸通红,我甚至害怕他不喜欢我的身体。就在我忍受不住,打算结束这令人折磨的现状,向他扑过去的时候,他忽然走进我,把我抱住,一手抓住我的腰,一手握着我的敏感部位。

他攥得很紧,我开始忍不住发抖。他一边亲吻我的耳朵,一边轻声说道:“害怕了?”

我咽下一口唾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就闭上眼睛,努力控制自己不发抖。他放开我,用手强行抓住我的下巴,把我的头高高挑起,不容我逃避他的问题。

我只好睁开眼睛看他,他那严厉深沉的眼睛里映着我的脸,我知道如果我不告诉他,他一定会用他的特殊办法逼我说出的。我的头被他的手弄得无法动弹,赶紧小声地说到:“不是害怕,是担心你不喜欢我的身体。”

我又一次在他面前说出了心底的犹豫,放在以前这些话是怎么都不会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谁告诉你的。”他吃吃的低声笑我,然后轻轻的啃噬我的耳垂。我的脸已经开始发烧。

“你是我的,我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继续在我耳边吹气,一阵阵的波浪穿透我的耳膜,冲击着我的全身。我开始忍不柞□起来,喘息着问他:“那你为什么看我那么久,什么都不做。”

“哈哈哈哈,傻瓜,我就喜欢看你害羞的样子。”话音刚落,他一把把我抱上了床……

没过多久,考试的成绩就出来了。

记得出成绩的那天早上,渊正打算出门上班,这时电话响了。他走到沙发坐下来,把一条长腿端平摆在另一条上,接通了电话。

我站在旁边好奇的竖起耳朵听,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接着电话,听上去貌似和我的考试有关。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考得怎样,心里默默祈祷着上天能让我有个好成绩。这时我听到他突然微笑着对电话那边的人说:“这次太麻烦你了,过几天你闲了,咱们找个时间出来坐坐。我得好好谢一下你。”听到这里,我终于可以放下由于紧张而捂着嘴的手,我知道我考上了,不由得开心的跳了起来。

他宠爱的看了我一眼,用手势制止了我的狂喜,接着简单和他朋友寒暄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然后起身快步走向我,将我抱紧说道:“到底没让我失望。”我掩饰不住自己的高兴,咧着嘴笑着看他。他摸着我的头发,拿起电话打给公司,把工作安排了一下,接着拍拍靠在他身上的我,说道:“去,把衣服换好,我带你去庆祝一下。”

渊打开门,我雀跃地跑出去,直奔到他的车前,回头笑着等他。他也笑了,对我无奈的摇摇头,很快跟了过来。渊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带我去郊区的山里玩耍,而是向市中心开去。“我们去哪儿?”我疑惑地看了看他,问道。

“去商场。”

我的热情顿时消退了一半,因为我最不喜欢逛商场。以前妈妈要带我去买衣服,我是能躲就躲,能跑就跑。

他可能看出我有些不悦,平和地对我说道:“你是马上要工作的人了,需要有几件像样的衣服。”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邹巴巴的T恤和不修边幅的牛仔裤,转头又看了看他平整的格子衬衫和笔挺的裤子,才忽然意识到我看起来是多么的邋遢,而且我居然以这样的形象和他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竟还茫然不觉。

他把车开进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停好,下车后,我把手插在裤兜里,跟在他后面走。

“把手给我。”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把手从裤兜里□,交给他握住。他把我们的手十指相交的扣起来,然后紧紧的攥着。顿时,我感到一股热浪从我两个耳边烧起,脸上一下变得绯红。

我紧张局促地向四周看,不知所措的被他拉着向里面走。我可以感觉到很多人都在看我们,我就像被一阵阵旋风一样的眼光裹挟,身不由己,我感到十分不自在,只能无可奈何地低头任由他拉着我走。

他在一家店门口停了下来,随意的扫视了一下挂出来的衣服,就带着我走了进去。一个女导购走在我们面前,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我们一番,最后目光停留在我们紧扣的手上。我下意识的想抽开手,他没有松,反而加大了力度,把我攥的更紧。我吃痛的皱了皱眉头,只得由着他牵着我去看衣服,这时那导购才反应过来,赶紧跟上,问我们:“给谁看?”

他一边翻看着手上的衣服,头也不抬地说道:“看看有没有适合他的。”

导购用她丰富的经验,迅速在我身上扫视了一番,然后很快转身挑选了一些衣服出来。渊终于把我的手放了下来,他走上前去翻看着导购推荐的几套衣服。

我摸了摸有点发烫的脸,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尽管我很享受一直被渊牵着的感觉,但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尤其是商场这样人流量过于密集的地方,我从来都不敢想过。我努力的思考其他方面的事,想把自己刚才尴尬尽快忘掉。

☆、释然

“湖?”渊叫了我一声,瞬间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啊?”我答应着,把目光转向他,他正期待地看着我。我想的太投入,都不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他皱起了眉头,拿着手里的衣服向我走过来,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按压着说:“不许再走神了。去,试试这套衣服。”

我好像看到了导购嘲笑的目光,我的脸一下又红到了耳根,她一定认为渊是我的金主,带着我买衣服,就好像我是他包养的人一样。我感觉到温怒的情绪开始像暴风雨一样在我的心头堆积。我从渊手中接过衣服,向试衣间走去,我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平息从喉咙深处涌出的的那种咆哮和叹息交杂在一起的感觉。

当我换好衣服走出去的时候,渊用欣赏的目光注视着我,笑着对导购说:“开票吧,不用脱了。”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确实比刚才清爽精神了很多。由于我身上没有钱,渊把钱给我,让我去外面的收银台付款。我眼角的余光仿佛又看到了导购鄙视的眼神,一阵强烈的囧迫感使萦绕在我心头的那团暴风雨越积越重。

我快速地接过钱冲了出去,回来后,我把小票交给导购,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害怕出现我更难接受的东西。渊一手提着我的旧衣服,一手拉着我,带着闷闷不乐的我走出这家店,继续逛着。我感觉到那位导购一直盯着我们离开,我甚至听到了她吃吃的窃笑声。

我感觉到压抑烦躁,刚才整个的购物过程对我来说就好像一场灾难,我怨恨的看了几眼渊。他没有理会我的反应,又在一家正装店门口停了下来。

这个导购的眼中几乎出现了同样的眼神,我的心口开始发闷,好像一口气梗在那里,上不能上,下不能下,而且还隐隐作痛。当再次被她注视我们紧扣的手时,我感到自己的脸上一阵冷一阵热的。

渊又放开了我的手,让我去试他看重的一件衬衫和咖色的裤子。看着导购那一副我已经知道你们关系的表情,我的血瞬间涌上了整个身体,从脚趾一直到头发。我野蛮的从导购手里抢过那一套衣服,重重地踏着地板走进试衣间。

出来时,导购殷勤的说:“这衣服你穿着真合适。”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由于我从来没有穿过这种拘束的衣服,看着镜子觉得这是那么的奇怪又不舒服。我没好气地对渊说:“我不喜欢这套衣服。”

渊冷淡地看着我说:“把衬衫扣好,然后塞到裤子里。”我感觉到我心头的暴风雨开始盘旋着失去控制,马上要倾泻而出了。我愤怒的对渊吼了一句:“我说了,我不喜欢。”然后转身去试衣间把衣服换了下来。

在试衣间里,我听到渊让导购按刚才试的衣服取了一套,包起来开票。看来他今天是非买这件不可了。我在试衣间里墨迹的穿好衣服,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平息了一下心情,然后慢慢走了出去。

我看到渊正提着刚才试的那款衣服站在店门口等我,我一走到他身边,他就拽着我,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直觉告诉我,我可能要面临一场危险,我胡乱的想着,长时间的安逸让我差点忘记了渊的另外一面,我不知道这次他会如何处置我。

洗手间里没有人,渊拉着我进入一个格挡里,关上门,突然把我的身体按压在侧面挂衣服的墙壁上。他的手抓着我的领口,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我低下头紧张的吞咽着,眼睛里只看到自己被他的身影完全笼罩着。我紧咬着嘴唇,叛逆地抬起头迎视他的黑暗的眼睛,我以为会看到他眼中闪出的愤怒,但是没有,我看到他镇定的脸上微微透出一丝失望。

他松开我的衣服,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说:“湖,我觉得这套衣服你穿起来很精神,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可以不穿,我买回去是为了以防万一。”

“我不会穿的,你非要买回去我就当垃圾扔了。我不喜欢和你逛街。”我不想控制自己情绪,对他吼道。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肩膀,一阵沉默后,他抬起我的头,用深邃的眼神看着我。

“你怎么了?”他温和的问我。

“你没看到导购的眼神吗?好像我是被你包养的一样。她们能看出我们的关系,我看得出她们嘲笑我,讥讽我,甚至我可以想到她们会和别人说。你一直拉着我的手,巴不得别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似的,这是我的隐私,隐私……”

我越说越小声,因为我说着说着,渊的眼神开始变了。凭以往的经验,我知道当他眼神发生变化的时候,我的身上的某处也将不会好过。他的眼神似乎能直接看透我的灵魂一般,我的气势不由的就弱了下来。

“你对我们的关系感到羞耻?”他强迫我将自己游移的眼神重新投射到他的身上。

我被他盯地有点慌,连忙解释道:“不是的,你知道的,我很容易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刚才试衣服的时候,她们的眼神告诉我,她们看不起我,她们在嘲笑我。”

“湖,她们没有嘲笑你,就算她们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你是我的,不属于任何人,不必为任何人的任何态度而烦恼。或许以前的你,总是为了别人的眼光而活,那样的你背负着多么沉重的压力?你总想讨好每一个人,让大家都认可你。这样会让你很疲惫,让你永远无法真正轻松下来。从现在起你不必这样做了,因为我不允许。我只允许你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自己身上,你应该更关心我们一同要做的事,而不是去担心别人的眼光和心情,你懂吗?”

说完,他重重地在我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捧着我的脸,深情地看着我。

我看着眼前这个坚定的男人,他的霸道,他的□,他对我的占有欲,充斥着我整个身体。我好像着了魔的似的,点点头说:“我试试看。”

他深邃的眼光逐渐柔和下来,微笑着把紧绷的我拉进他温暖的怀里。我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僵硬的身体渐渐地在他的手臂里放松下来,

在我平静下来以后,他重新拉起我的手,引着我出去继续逛,我努力让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我惊奇的发现,刚才的顾虑和尴尬都不见了。最后,在我们两个都大包小包的领着一大堆衣服的时候,我央求他不要再买了,已经够多了。他口上答应着,但是一看到合适我的,又会让我去试,然后继续买下。终于,我们的肚子都咕咕的响起来,他这才笑着看着我,停止了购物。

渊说的对,我们更应该关注自己的世界,应该关注自己爱的人的喜怒哀乐,应该关注共同经营的生活与共同度过的每一刻时光。当我看着这个我深爱的男人开心的为我挑选衣服时,我才知道发自内心的笑是如此的轻松惬意。

有渊的世界是美好的,或者说,渊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突破

我们把衣服放回车里,之后渊带我去了一家非常高档的餐厅。我有点拘束,他可能看出来了,就没问我想吃什么,直接快速的点了菜。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没等我问,他就告诉我,有时候会在这请重要的人吃饭。我想这一顿饭会吃掉普通上班族几个月的薪水吧,他怎么带我来这么奢侈的地方。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点不适应的扭来扭去。

他看到我这个样子,笑了起来。很快菜上好了,由于饿的关系,我开始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似乎与这个餐厅的氛围好不搭调。他没有制止我,而是很开心的看着我大快朵颐的样子。在他的眼里,更重要的是我的吃好,而不是我的吃相。

我们很快吃完了饭,他又要了一些水果和喝的东西,吃饱喝足,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在这个安静温馨的环境里聊天。

渊问了我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我开始一边回忆一边讲给他听。渊问的很详细,我讲的也很认真,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把我那些没有渊的过去重新补回来。渊会穿插着给我讲他同时段的事,两个人从孩提时光一直讲到现在,时光在两个人的记忆里相互交织,将我们牵连的更紧密了。我甚至产生了这个人从小就陪伴我直到现在的幻觉。而且,渊是第一个让我愿意告诉他我的一切的人,给他讲述我的故事,我不会有任何避讳和顾忌,因为我知道,无论怎样的我,他都会很理解。好的我,他会欣慰,差的我,他会帮我成长。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对渊的信任已经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我也尝试去通过渊的故事去了解渊,事实证明我还是没有他那么强大的洞察力。明明都是讲故事,他可以一针见血的指出我做某事时的心里变化,可以斩钉截铁地判断出我的性格,可以发现我很多隐藏在故事背后的秘密。而我……我只会听热闹o(╯□╰)o。。。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聊了很久了。经过这一番倾吐,我顿时感到无比的轻松自在。我们回到了家中,渊带我将衣服放在衣柜里收好,然后拉着我回到了卧室。

看着他火热的眼神,我知道,今天的奖励,还远远没有结束……

渊让我躺在床上,放松自己,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以前都是我帮他宽衣解带,今天终于可以享受一下被渊“伺候”的感觉。

渊的动作很轻,我感到他的手隔着我的衣裤,在我的身上随意的游走着。接着脸上传来一丝温热的气息,很快我就沦陷在他温情的深吻里。

他的手开始慢慢用力,霸道的解开我的裤子,很快我就□的呈现在他面前了。房间里忽然变得安静起来,我紧张的把眼睛睁开,看到渊就像一只豹子,胳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趴在我□的身体上方,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眼睛满是笑意。

我知道他又戏弄了我一下,伸手去打他结实的胸口,他像旁边一闪,抓住我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皮带上。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很快,我们就坦诚相见了。渊仔细地审视着我身上的每一寸地方,我被他看得满脸通红。接着,渊的嘴唇就像雨点一样,打在我身上的各个位置。温润的舌头在我皮肤细嫩的地方轻轻舔舐着,我和他的身体在彼此亲吻的交织下,都开始有了反应。

我如痴如醉的闻着渊身上的味道,尽情地与他的身体摩擦着。他的手慢慢游走到我的屁股上,揉捏着,轻轻拍打着,我的身体不自觉的轻轻颤动。渊让我卧趴在床上,轻轻掰开我的臀瓣,停了一会儿,我感到一丝冰凉渗透到了身后那处敏感的地方。我回头看渊,他手上正握着一个小瓶,继续向手中倒着一种清亮的液体。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渊再次涂抹我的□□,接着他又像以往一样,将自己的手指缓缓插入。我感到一阵充实,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了。我低声□□着,我想要更多,想要渊的爱抚,渊的拥抱,渊的亲吻,渊的一切……

渊似乎感觉到了我的需要,他又加了一根手指。我感到狭窄的地方被他的手指向外撑着,微微作痛,更多的是饱胀的刺激。他的手指每动一次,都让我心跳剧烈加速。快感如潮水一般向全身奔涌着。

接着渊又加了一根手指,我感觉自己似乎到极限了,疼痛的感觉开始加剧,我开始摇摆自己的屁股,忍耐着,挣扎着。渊把身体贴向我的背,轻轻的对我说:“没事的,放松下来,一切都会好的。”

我尽力地放松自己,只觉得□的满涨感让自己很不适应。渊用手指活动了一阵,接着抽了出来。呼……我长出了一口气,很快一点小小的空虚向我袭来,我开始有了一些更多的渴望。

渊带好了TT,趴在我的身上,从身后环抱住我。他开始亲吻我的耳垂,我的脖子。我的耳朵很敏感,当他向我耳洞吹气的时候,我的整个身体都绷紧了。我侧着脑袋和他接吻,他的手从我的腰上向上滑动,抚摸我的肋骨。接着两只手各自捏住我的一侧R头,轻轻捻动。

我的□□声越来越大,他的手也跟着加重了力道。我大口的喘气,扭动自己的身体,想要和他贴的更紧,融得更深。他的手离开了我的胸膛,开始缓缓向下,停留在我坚硬的□□上。一阵轻柔的爱抚之后,他将我的臀瓣掰开。

我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咬紧牙关,尽量不去想疼痛的事。他在外侧轻柔的滑动了一阵,滑滑的感觉刺激的我越来越强烈。很快他顶在了那处关键的地方,轻轻的顶住,细细的研磨。

我痒的受不了,不自觉的向后挺着屁股。借着润滑的效果,他轻轻挤了进来。啊……我不知道是疼痛的喊叫,还是满足的叹息,身底下的快感迅速蔓延,只感到□□在硬邦邦的跳动着。渊试着更近一步,我感到完全和手指不同的强烈胀痛感。一下子大叫了起来。

“湖,你可以的。”渊在我耳边轻吻着,我尽力忍受,但这种疼痛的感觉越来越重,我甚至都快迸出眼泪来了。我意识到渊已经CHA入了一小段,这对于我来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

渊看到我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表情,放缓了Cha入的力度,他停留了片刻,开始往外拔。我感到□□的括约肌在紧紧的包裹着渊的□□。渊没有完全拔出去,而是轻轻的进出,缓慢的移动,最终借着润滑,在不深入的地方作小范围的Chou送。我不在感觉疼痛,换来的是一波接一波无法抗拒的强烈快感。

渊的吻又如我所愿的来到了我的背上,脖颈上,耳朵上,嘴唇上。他的手也开始寻找,捕捉着自己的猎物,捉到后就牢牢的攥紧。我感到实在无法控制自己了,而渊也越来越快。在两个人共同的长声叹息里,我和渊都得到了比以往更强烈的一次释放。

“我就说过,你可以接受的,下次,我要给你更多。”渊拉过被子将我们盖住,静静的趴在我身上,紧紧的拥抱着我。我因为太过强烈的释放,已经浑身瘫软,说不出话来。

我只知道,明天早上醒来,渊,一定会让我先把床单洗了的……

☆、枯燥

成绩一出,接下来的几天,我按通知去进行体检、交资料、转档案。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直到去公司报道,领了电脑,分了职务,安排了工作,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这份工作是多么轻松。

我的工作属于在办公室里留守,时不时帮单位收发一下文件传真之类的,偶尔也会起草一些文案,或者对档案分类整理,但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命状态。单位的气氛像一个养老院,除了我按时上下班之外(主要是渊要按时上下班,会顺路接送我),其他同事都像是在逛自由市场,想来了就来转转,单位没事的话早早就走了。

我们拿着相对丰厚的待遇,几乎什么都不用干。上上网,聊聊天,看看书,做点自己想干的事,一天也就这么打发过去了。我感觉我大学时候舒坦的日子又到来了,不,应该比大学时候还要惬意。

渐渐的,最初工作的热情消磨殆尽,我陷入了一段无所事事的状态中。每天都在重复一样的生活,要命的是这种生活还是这么的枯燥乏味。我开始怀疑这份工作是否真的合适我,也许我应该去更有活力的企业而不是庸庸碌碌的事业单位。

一感到烦躁,我就找渊诉苦。无论他在忙什么,我都要他尽量能在网上陪我,或者时不时通几次电话。我对渊的依赖越来越严重了,一旦陷入无事可做的环境,我就不由自主的需要渊,否则我就会无比的烦乱。可是渊自己的事业又很忙,他不能时刻都陪我聊天,或者即便能时刻陪我聊天,我也感觉不够,想要见面,想要更多。

我的心变成了一个沙漏,有渊陪着它是沙漏的下端,没渊陪着它就是沙漏的上端。一天天过去,沙漏的下端越来越充实饱满,而上端就会变得越来越空虚难过。

我曾经对与渊的共同生活充满了幸福的幻想,我们应该一起迎接清晨温暖的阳光,一起做很多很多我们感兴趣的事,一起缩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过温馨浪漫的生活。可现实却发现,生活并没有那么简单。虽说不必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发愁,但仍然避不掉单调的朝九晚五。

渊忙的时候,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我不愿与人打交道,不愿意处理复杂的事情,甚至连简单的家庭事务我也懒得操心。我的心好像变得特别怕麻烦,不喜欢喧嚣,不喜欢等待,不喜欢思考。我陷入了自己的牛角尖里,我感觉自己的人生就这样了,波澜不惊,一片死灰。

而这一切,都是渊给我找的这个该死的乏味的工作造成的。而他,却无法在我无聊的时候时刻陪我……

渊很快发现了我状态的不对,他找我谈心,问我的情况。我说没什么,就是你不在的时候特别想你,想你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想做,觉得生活可无聊。渊有点出神的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忧虑。我猜他一定想到了溪,他怕我的敏感和情绪化会让自己陷入一种危险的状态。

“湖,是不是觉得有落差了。感觉和小说里的不一样?”晚上,渊在床上抱着我,问我道。

“嗯。”我在他怀里点点头,“觉得每天单调重复的生活可累可不充实呢。”

“我了解你,如果你现在做的是一个充实的工作,你一定会抱怨很累很忙而没有闲暇休息。你总是喜欢看到悲观的一面而不去享受乐观的一面。”渊摸着我的头发,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我就这样,我性子急,单调枯燥的工作我很快会发疯的。”我开始皱起了眉头,“我想辞职……”我小声地说道。

渊愣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思考着。我窝在渊的怀里,仰着头看着他不说话的样子,又着急了。“你在想什么呢,快告诉我。”我催促着。

渊似乎被我催的有点烦,他推开我让我自己躺一会儿,他想一个人静静想想。

我习惯于渊的宠溺,此刻被他推开,竟觉得分外委屈。不一会儿我的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委屈的问道。

“没有。我想问题的时候,你能不能先安静一会儿,乖。”渊很讨厌别人打断自己的思路,而我却总是沉不住气想要尽快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我怕他心里讨厌我。

“不行,你快说,你不说我不让你想,快跟我说啊。”我摇着他,闹着他。

渊还是不理睬我,任由我在他身上摇着,踢着,折腾着。可他越不理我,我越觉得憋屈难受,恨不得把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压抑全都扣到渊的头上。我闹的更凶了。

寒光一闪,渊的眼中出现了一道冰冷的眼神,我的身体还在床上惯性地蹦跶着,但我的心忽然随之一凉,开始向下沉去……

渊一把将我拉到自己怀里,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屁股上就被重重打了一巴掌。(因为我们喜欢裸睡,所以在床上都是不穿衣服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对渊打我屁股这件事有了条件反射,只要他一这样做,我就会立刻冷静下来,不在瞎闹了。

渊只打了一下,看我不再扑腾,就住了手。“看来你只能在这个姿势下保持安静了。”他说。

我趴在渊的腿上,任他的手轻轻的抚摸我的屁股。虽然屁股随时有被打的危险,但我的心里却感觉到无比的安全。因为我渐渐体会到这是一种被在乎的方式。

房间里很安静,渊靠在床头上闭目养神,而我只好听话地趴在他腿上。身体不敢扑腾,只有眼睛可以轱辘轱辘地转一转,想着渊这时候在想什么。

“湖。”渊忽然叫了我一声。

“啊?”我撑起胳膊,望着他。

“你说,如果你不在现在的单位上班,你想做什么?”

我一下来了精神,一骨碌爬起来,骑在渊腿上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比如我喜欢充实的安排一天的所有事,我喜欢做成一件事的成就感,喜欢被人认可,喜欢大家因为我做了某些事而感到开心,这些都是我目前工作无法给我的。我喜欢丰富多彩充满变化的工作,喜欢艺术和娱乐,喜欢音乐与运动,如果能做一个与这些相关的自由职业者,该有多好。

渊微笑着听我眉飞色舞的讲完自己的宏伟理想,好像我眼下就忽然变成无所不能的大明星似的。然后他问我:“你现在完全可以这样做啊,为什么不呢?”

☆、规矩

我愣了一下,对啊,我所想要的无拘无束的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前提就是要有大把的可自由支配的时间,已经不必为生计担忧的物质现状。如今这份工作,两者兼得,所缺的只是自己的规划而已。

我每天浪费了大把的时间再发呆上,不是因为无事可做,而是因为我在想渊。

我想为他做点事,让他开心,却不知道怎么做才好。所以我才会郁闷,才会压抑,才会觉得离渊越来越远。

“渊,我想为你做些事情,想让你越来越爱我,我总是担心自己做的不好,这种担心让我对任何事都不再有兴趣,和你比起来,其他兴趣都不重要了,我只想看着你,在你身边,感觉你的爱。”我说着,抱紧了渊的脖子。

“可是,傻瓜。”渊轻抚我的脖颈,拍着我的背说道,“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你开心我才可以开心。你要做的不是思考如何照顾我,如何取悦我,如何粘着我让我感到你很爱我。这些你什么都不做我都能体会到,都明白的。你应该把注意力从我的身上移到自己身上,照顾好你自己是一切爱我的前提。

我曾经说过,你是我的,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什么。所以,你必须为我照顾好它,这是你人生的第一要务。只有你好好的,快快乐乐的,开开心心的,我才能安心做自己的事,安心被你照顾着。而现在,你自己都还是个定时炸弹,状况连连,你拿什么来照顾我呢,宝贝?”

我用头顶着渊的肩头蹭了蹭,渊是对的。我心比天高,但能力却非常有限,我很自负,却经不起打击。工作和生存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容易,理想的诱惑与现实之间总是存在着让人不愿接受的差异。我只有在渊的庇护下才可以撒野,如果我从事其他工作,我相信没几天我就会受不了工作中的各种角逐争斗而身心俱疲的。

况且跟渊想比,我似乎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东西乱扔,懒惰,没有时间观念,没有条理,可我不但没有想着提高这方面的能力,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渊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安排,养成了更深的依赖与惰性。

“我这段时间似乎有点太宠你了,是不是?”渊捧起我的脸,他的眼神很复杂,看的我有点毛毛的。

“没有吧……”我忐忑的说。

“还说没有。”

我咬着嘴唇,抱紧渊的腰,不敢看他。

“湖,我不会把你管的死死的,让你随时服从,一刻也不敢忤逆我,因为紧绷的弦永远都在断裂的边缘。”我知道渊又想起了溪,那个与他紧紧绑在一起,却终于弦断无声的悲情女子。

“但我也不会一直这样放纵你,否则你一样会有失控的危险,我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渊,我不会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不知道。”渊打断了我。

“跪在床上。”渊命令道。

我颤抖着按他说的跪好,两眼恳求的看着他。我知道自己又要为自己的发脾气付出代价,如果我是在气头上,我反而希望渊打我几下让我清醒过来,可我现在已经自己想通了,此刻更希望得到他温暖的爱抚,而不是一顿冰冷的鞭打。

渊看我跪好,没有被我可怜巴巴的眼神打动,他回身取出了两个晾衣服用的竹夹子。我盯着他手心里的竹夹,拼命的摇头,“不,渊……我知道错了,我再不敢了……”我的身体有点微微发抖。

渊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许躲,他张开其中一只竹夹,对着我的R头仔细放好,然后松开了自己的手。

“嘶……啊!”我倒抽了一口凉气,疼痛的感觉从R头的尖端传递到我的各个神经末梢。渊没有理睬我,接着很快将第二只夹好。

“我错了,我错了。”我忙不迭的对渊说着,“好疼,求你……”

“告诉我,哪里错了?”渊把我身体按下去,让我变成跪趴的姿势。紧接着他拿起扫床的笤帚,开始在我的背上漫游着。

“我……不该发脾气,不该闹人,不该懒惰……”我慌忙说道,因为我感到笤帚已经游动到我的屁股上了,我甚至已经顾不上R头的疼痛。

“啪!!!”渊重重的在我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啊——”我大声喊叫着,屁股和R头的双重疼痛,让我无法承受。

“还有呢?”渊继续问我。

“还有……还有……啊!还有我没规划好我们的生活,我没照顾好自己,我有点得意忘形了。”尽管我飞快的说着,但笤帚还是一下一下重重的落在我的屁股上。

“还有呢?”渊接着问。

“还有?”我实在想不起什么了。“啊——”又是一顿笤帚,我的屁股很快变得通红发烫了。

“湖,我们共同走到今天这样的生活,非常不容易,你不该对我们的未来,或者我们之间对彼此的爱有什么担忧和怀疑。”渊平静的说道。

“我知道了,我记住了,我不会担忧,我会好好的。啊……”

渊很快速的在我屁股上连续打了十几下,我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让我惊讶的是我居然忍受住了这样的疼痛,难道挨打也会慢慢习惯?

我还来不及考虑这个问题,渊将我一直脚拉起来,他用笤帚摩擦着我平滑细嫩的脚心。

“别……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不敢了……”我想挣脱出来求饶,可渊死死的攥住我的脚踝,让我无法挣脱。脚底是我另外比较敏感的地方之一,如果渊打我这里,我真的要崩溃了。

“湖,我们认识以来,我或强制、或命令的跟你说了不少规矩,我认为有必要在今天总结一下。免得你改天又会因为得意忘形而忘记它们。”

“不会不会,我都记得呢。”我慌忙答道。

“那好,你告诉我都有什么。”渊举起了笤帚。

“都有……都有……”该死的脑子居然在这个时候因为紧张卡壳了,事实上我的确忽视了很多渊强调过的内容。

“啪!!!”渊的手重重的落了下来,我感到一股钻入骨髓的疼痛从脚底传出,很快蔓延至全身。我喘着粗气,痛苦的SY着。

“第一,不许轻生,以及做出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渊像是宣读法律一般对我说道。“重复一遍。”

“第一……不许轻生,以及做出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我忍受着这剧痛,仔细的重复着,生怕错了哪个字而得到重来的“奖励”。

“啪!!!”

“第二,不许骗我,遇到任何问题与我共同面对,不能隐瞒。”渊又重重打了我一下,念出了第二条,我慌忙重复着,想着一定要把这些深深刻在脑子里,否则以后肯定会有麻烦。

“啪!!!”

“第三,听我的话,除非你有足够的理由说服或反驳我。”渊说完,放下了我的脚,就在我一边喘息一边庆幸的时候,渊抬起了我另外一只脚。

“啪!!!”“第四,照顾自己,让自己学会打理好生活,不能懒散。”

“啪!!!““第五,照顾好我,在第四的前提上,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而不是其他地方。”

“啪!!!““第六,培养兴趣,做一切自己想要做的事。”

渊一共说出了六条规矩,同时在我的左右脚上各打了三下,我感到两只脚底都有些麻麻的,渊下手非常重,尤其是当他要我记住一些东西的时候。终于,他放下了我的脚踝,重新让我跪起来。

我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痕,我看着渊,想尽快结束这场惩罚,投入他温暖的怀里。渊捋了捋我前额的头发,看着我说:“湖,你是我的,明白吗?”

我点头,我一直都知道,我是属于渊的,无论身心。而且,我也愿意这样。

渊忽然扬起手中的笤帚,从我的胸前扫过。把两只竹夹都打落在床上。

“啊——”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猝不及防,我猛的扑到渊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渊放下了手中的笤帚,将我慢慢抱紧,亲吻我脸上的泪水。我在他怀里颤抖了一阵,逐渐平息下来。我低头看了看R头上,深深的红印都有些发紫,渊伸手轻轻触摸了一下,我疼的立马躲开。

渊低下头,把嘴唇印在我的R头上,伸出了温暖的舌头。好舒服,我缓缓闭上了眼睛,接受渊的爱抚。很快的,两边都得到了应有的待遇,渊抱着我缩回了被窝。我紧紧的缠住渊,尽量往他身体里缩,心中满是害怕,但却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无比的安心。渊对于我来说,就像一股神奇的魔力,充满着诱惑。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风筝,可以自在的在天上任意翱翔。我不会感到很强烈压抑的控制,因为渊给了我足够的自由让我发挥。我也不会害怕偏离轨道飞到危险的地方,因为渊给我划定了边框与界线,一旦我触到危险的边缘,他就会及时拉扯手中的线,让我回到正确的方向。这根线,让我能时刻感到自己身后有渊的依靠和温暖。

我带着无比的幸福与安心,在渊的怀里,沉沉睡去。

☆、变故

之后的一段时间,渊开始定期安排一些任务给我,用他的话说,就是要强制给我灌输一些兴趣。渊认为,我之所以对任何事兴趣都不大,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其一,是自己的知识面太窄,所以懵懂的地方太多,发现不了很多事情的意义和趣味所在。其二,是我自己的生活毫无规划,节奏混乱,行为懒散,导致很多事做不长久,最后只能是什么都做不好,自然不想去做。

渊对我的规划大体是这样的:上午到单位之后,先打开网络上的新闻浏览一个小时,尽快了解目前社会上流行的事情,好有谈资和身边的朋友交流,而不会因落伍而离群。然后看一个小时的书,从简单的有故事情节的小说开始看起,逐步开始阅读一些有深度的评论,或者某方面专业性很强的书籍。如果肯这样坚持半年,自己的知识储备和思维层次肯定会有一个大的飞跃。其余时间活动筋骨,喝水,免得因久坐而影响身体的健康状态。

中午要吃饱,要午休,下午渊给我安排了一小时的健身时间,因为我身体比较弱,需要增强体质,才能使自己有更充沛的精力和更阳光的精气神。接着可以放松下来,看看娱乐新闻,杂志,论坛,或者听音乐看视频,让自己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晚上他会和我一起吃饭,回到家里,会检查我当天吸收的东西,同时辅导我怎么去理解我接受到的信息。我对信息的辨别能力很弱,因为我总弄不清有些话背后的意思,渊不厌其烦的跟我解释,让我逐渐透彻起来。

我就这样充实的过了一周,感觉自己的生活慢慢找到了节奏,每天都很开心。渊看到我适应了这样的状态,又给我加入了新内容。他会利用下班和周末带我认识很多朋友,不同的朋友圈就是不同的行业圈。我一开始还比较紧张,总怕与人相处不好。好在大家似乎对渊都很认可,也会自然对我关照起来。渐渐的,我开始在渊的朋友圈中变得落落大方。我深深的感觉到与人打交道真的是一门学问。

渊告诉我,人情不是等来的,而是经营来的,但这个经营,靠的不是技术和手段,而是自己的真心。得失心重的人交不到真诚的朋友。在不同的圈子和不同层次的朋友面前,自己要适应和改变,变得与朋友在一个频道上,才会相谈甚欢。投其所好,并不是投机取巧,而是真正的在了解朋友的基础上,与他们聊他们最愿意聊的事。

我跟着渊和一帮艺术家鉴赏书画与文学,我跟着渊和一帮工程师讨论发动机的保养与维修,我跟着渊和一帮生意人谈客户体验与服务品质,我跟着渊和一帮哥们儿闲扯社会乱象和民生疾苦。我们一起出现在高端酒会上,出现在热气腾腾的火锅店里,出现在啤酒满地的街边摊上,出现在他朋友的小院里。渊的朋友三教九流无所不有,令我惊奇的是,渊真的如他所说,到任何一圈人中都会变得和他们很相似,但跳出来,又好像和他们全都不同。

我跟着渊耳濡目染,兴趣也逐渐变得繁多起来。我开始把所有的兴趣都付诸实践。比如写作,我每天会写一些生活的小片段给渊看,他会告诉我哪些应该重点描写,哪些则应该一笔带过,他让我阅读大量的书籍,以便在形容某样东西的时候找到最恰当的手法和用词。

我很想模仿渊的文风,但每次都模仿的差些火候。渊笑我,说文如其人,每个人的文字都带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特点,怎可能完全模仿得到?一定要有自己的风格,因为你就是独一无二的湖,一个越来越让人欣赏的湖。在渊的鼓励和指导下,我才继续把写文字当成自己的爱好继续坚持了下来。

有次我们在家里看了《霸王别姬》,我突发奇想想要学习古典舞蹈,渊找了他认识的一位朋友来指点我,每天晚上我都会把学到的练给渊看,这时他就会根据自己对乐感的把握和舞蹈节奏的研究来修正我的动作。

我和渊在客厅翩翩起舞,恍惚中我似乎变成了一位妃子,穿越千年的时光,深情凝望着那位令我无比眷恋的君王……

充实而温馨的生活让我渐渐学会了很多东西,脾气性格眼界心胸都有了不小的改变,最让我开心的是我和渊彼此之间越来越有默契。我们变得心意相通,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表情,都可以瞬间理解对方。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沉浸在与渊相互拥有的幸福中,不再有任何烦恼。可是命运总是要在我忘乎所以的时候,点醒我还有很多未处理完毕的事。

那天渊周末在公司加班开会,我出门和一位大学舍友一起吃饭,这个舍友与我关系很好,是我当年仅有的几个好朋友之一。加上后来渊对我的培养,我与朋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

饭吃到一半,舍友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听了几句脸色就变了。挂断后,我连忙问他怎么回事,他带着哭腔,告诉我他爸爸在高速上出了车祸。我问他是谁打的电话,会不会是诈骗?他摇摇头,说电话是**队打过来的,车牌的确是他爸爸的车,那条高速也是他爸爸常走的。事故现场正在清理,人已经送到就近医院了。

我问他送到哪个医院了,他告诉我医院的名字。这家医院离高速入口收费站不是太远,印象中渊还带我路过了几次。看到他慌了神不知所措的样子,我赶紧喊服务员买单,拉着他往外走。

我上街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一路上我们一直催促着师傅开快一些。到了医院,打听了一下他爸爸的床位,引导的护士领着我们往病房走。在走廊远远就看到病房门口还有两名**,我和朋友赶紧跑过去。

病房里很安静,没有医生,只有一个护士在整理东西。舍友的爸爸躺在病床上,身上的白布一直盖到头顶。舍友一下就摊在了地上,我扶着他缓缓爬起来,他这才扑过去嚎啕大哭。我站在舍友身边,看着眼前的生离死别。以前只是在小说或影视剧里看过,但当它真实的发生在我面前时,一切都是那么的不一样。没有动情的遗体告别,没有难以置信的呼天抢地,没有旁人的劝阻安慰,有的,只是冷冰冰的哭泣,和一众围观者的默然。

我当初想自杀的时候,并不畏惧死亡,可是真正近距离接触死亡的时候,我却感到如此的压抑,或许是如今的我,早已对生活产生了更强烈的渴望。我眼眶湿湿的,看着悲痛欲绝的舍友,却无能为力。过了很久,舍友才缓了过来,**进来跟舍友确认了一些事情,紧接着,舍友才鼓起勇气打电话给自己的妈妈,虽然这很残酷,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得,不接受。

我给渊发了短信,告诉他我可能得一直陪着舍友。渊问我要不要他过来,我说不要了,我自己能行。阿姨到的时候也大哭了一场,我看的辛酸,一个人在医院院子的花坛坐着散心。一个家庭,说垮就垮了,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别离

一番登记、调查、赔偿、手续等等繁琐的事情办完,直到陪舍友参加完他父亲的葬礼,我才动身回家。忽然发现一个人在遇到大事的时候,身边能有兄弟朋友陪伴是很幸运的。也许在未来的人生中,我的舍友还会遇到很多知己好友,但当年陪着他一起渡过这段黑暗悲惨时光的,是我。

放到以前,我是很怕麻烦的人,或者说我在做事的时候总有很强的目的性。渊常对我说,为朋友做事情如果总计较得失,总想要回报,是无法体会友情的深彻的。真正的友情是不怕麻烦,不计得失,不图回报的,只要你用心去做了,当某天你需要朋友的时候,他们也会义无反顾的在你身边。

感情需要经营,感情也需要交换,哪怕这个交换是不等价的,也要不计酬劳的去交换它。因为就是在一次次的你来我往,彼此付出的过程中,感情才会发酵的越发醇香,越发绵长。

看着阿姨似乎一夜间苍老的面容,我瞬间想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很久没有与他们通电话了。我没有让渊来接我,自己坐上了公交车。在车上我给妈妈拨通了电话,妈妈的声音熟悉又陌生。我哭了,我告诉妈妈舍友父亲的事。妈妈安慰了我两句之后,伤感的说:“我和你爸爸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你怎么样。”

我很想跟他们说,我也很好,很幸福。可我不想再伤害妈妈了。从小到大,一直以来,家人都是我心中分量最重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代替。直到渊出现之后,心里的天平渐渐向渊倾斜,家人也越来越被我抛出了视线和脑海。

舍友父亲的事在我心中一直挥之不去,我感到自己的头快要裂开了,原本已经从容淡定的情绪又在一瞬间决堤失控。我很怕一直这样和父母僵持,更怕到哪一天,子欲养而亲不待了。当渊教会我经营友情、亲情的同时,并没有教我怎么来平衡它们,尤其不知道,当亲情泛滥无法抑制的时候,如何去平衡我和渊的爱。

公交车上的我又流下了眼泪,一段时间的改观并没有从根本改变我懦弱的本质,我徘徊在楼下,犹豫着要不要把心底的纠结告诉渊。这时候渊打电话给我:

“湖,到哪儿了?”

“楼下。”

“你怎么了?”

“没事。”

“你等我。”

说完渊挂掉电话,不一会儿出现在我面前。每次看到渊在我面前出现,我都会无比安心,可这次,我却心乱如麻。

渊把我拥在怀里,没有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我轻声对渊说:“我想回家。”

是的,我想回家,我不想再让父母有一点点的伤心。以前看到有人说过,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注定缺少很多幸福。而我和渊这样不被世俗认可的结合,又怎么可能得到父母的祝福呢?

我不愿意伤害任何人,所以我总选择伤害自己,但往往却因此伤害到更多爱我的人。他们都被我弄的遍体鳞伤了。为了减少这种伤害,我必须在阵营中做选择,而这样的选择,必定要伤害一些人。如果非要如此,我选择伤害爱我和我爱最深的那个人。他和我早已融为一体,这样好歹我能陪着他一起体会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回家?哪个家……”渊问。

“回我自己的家,我想我的爸妈了。”我的脸上没有了往常的憨笑和灵动,变得平静,冷淡,似乎铺满了冰霜。

渊似乎明白了我此刻的心态,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我送你”,然后拉着我向停车位走去。

“不用。”我挣扎着甩开了渊的手,冷冷的看着他,看着眼前这个我一直深爱且必将永远深爱的男人。渊也静静的看着我,似乎有点不认识我,对于眼前这个陌生的我,他没有丝毫的心里准备。

我艰难地迈开步子,狠心转身向小区外走去,渊快步过来抓住我的手腕,想钳子一样捏的我生疼。“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跟我回去。”渊拉着我凶凶地说。

“放开。”我用狠狠地眼神看着渊,说道,“你再不放开我就大声喊保安,说你打我。”

渊的眼神里,充满着诧异,忧伤,愤怒,难以置信,以及无可奈何。他松开了手,我就这样向门口走去,他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一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没有阻拦我,也没有远离我。

打不到车,我走到了公交站台。我上了公交车,渊紧跟着上来。我找了座位坐下,他拉着扶手站在我旁边,对旁边的空座视若不见,眼睛片刻不离的盯着我看。我把头扭向窗外,任由他站着,看着。窗外的街景向后倒退,我的记忆也跟着倒退。渊对我有多好,我心里真的很明白,我知道我这辈子都很难再遇到比渊更好的人了。可是,我们却无法堂而皇之的在一起。

如果有来生就好了,让我与渊变成异**,或者至少不要让我再遇到渊了。今生呢?今生度过了很美好的一段时光,我也该知足了吧。我对不起渊,就如我对不起之前那位女子一样。

借着车窗的反射,我依稀看到渊的身影,挺拔,坚定,就如他所言,无论发生任何事,他都会一直守护在我身边,绝不放手。我希望渊放手,或许这样可以减轻我的内疚与自责,但如果渊真的放手离开,我的心也许会永远变成一片空白,甚至我的眼中都可能再无光彩。

一路上我就这样被内心的矛盾煎熬着,直到公交车到站。我下车,渊跟着。我想起了上官金虹与荆无命,区别在于荆无命走在上官金虹后面,而我却走在渊的前面。这很可能是渊陪我走的最后一段路了,我想。

是路总有终点,很快我家就到了。我好想回头再看渊一眼,但终于忍住。渊跟我到了小区门口,我感觉他停下了。我不敢想象他在小区门外目送我进门时,会是怎样的心情。茫然的上楼,走到家门口,胸口像堵了一大块铅,憋的我无法呼吸。

敲门进屋,我一下扑到爸妈怀里痛哭起来。爸妈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紧张的拉我询问,检查我的身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们我心里的那份难受,因为整个世界都不会明白放开渊对我而言有多痛苦。

看到我撕心裂肺的样子,爸妈毕竟还是不忍心。爸爸告诉我,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一直很担心我,自己上网了解这个圈子的情况,看到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尽管爸妈仍在想办法引导我回归正常的取向,但他们已经不敢硬来了,我的自杀,离婚,对他们都是非常沉重的打击。他们在伤心难过彻夜难眠的煎熬之后,对我的情绪也变得小心翼翼。

可是他们不知道,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强大了,不再像过去那样情绪化。我跟爸妈详细的讲了舍友爸爸出事那几天,我心态的改变。我想回家,想照顾他们,不想让他们再为我这个不肖子悲伤了。看到我变懂事,爸妈似乎感到不可思议,反应过来后,妈妈赶紧去厨房忙活吃的,爸爸在沙发问我最近的情况。

我沉默良久,还是决定告诉爸爸真相。我对爸爸说:“我为了你们而回来,就做好了继续为你们做个正常人的打算,但我还是原来的我,一点都没变。我可能会活的非常辛苦,但我肯定会坚持活着,直到你们安心离去。到那时,我或许也就了无牵挂了。”

爸爸长叹了口气,说道:“上次的事情,已经让我们身心俱疲了,我和你妈都无法再承受任何打击。没错,我们是希望你正常回来,但我们更希望你真正的幸福。我们的期望或许只是一厢情愿,你是否幸福,只有你自己才最明白。以前我们和你沟通的很少,我们也有责任,但我希望,以后,你有心里话,可以真实的告诉我们,毕竟我们是你的爸妈。”

我以前从来没有真正用心去理解过爸妈,此刻看到爸爸日渐苍老的容颜,愧疚顿生。我哭着抱住这个照顾我长大成人的人,泣不成声。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说道:“我们年纪大了,经历了你这几番折腾,再折腾不起了。跟爸爸说吧,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开始把和渊在一起的事简要的和爸爸讲了一遍,包括我现在的工作生活状态。爸爸若有所思的听着,直到我说完都没有打断。“那现在呢?”爸爸问。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心口开始剧烈收缩,我想到了回家路上的决绝,想到了渊悲痛的眼神。我发觉我似乎犯了一个大错,潜意识里告诉我,爸爸似乎已经不再那么坚持的反对我的生活,但是渊,他会不会已经对我失望了。

“爸,我得去找他。”我站起来,拉开门就往出走。下楼,狂奔,边跑变按着手机。我跑出了小区门口,跑到路边准备拦车。

手机接通了,我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渊,你在哪儿……”

☆、融合(大结局)

“湖。”耳边传来了渊的声音,不是从听筒,而是从我身后。

我迅速转身,看到了渊的脸,我从没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模样。渊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斑斑驳驳的,他愣愣的看着我,面无表情。可我知道,心痛到极致,才会痛得面无表情啊。

我扑到渊怀里,渊没有抱我,仍然一动不动的站着,像一尊石像。我又哭了,我捧着渊的脸,吻着他,就在我们小区门口,路人对我而言只是路人了。我对渊说,我错了,我认罚,我任打,只是不要这样冷漠,我受不了。渊忽然涌出了两行热泪,然后紧紧把我抱在了怀里。

渊拉我回到小区的楼道里,我再也抑制不住,抱紧渊又疯狂的亲吻起来,我好怕再失去他。渊也像劫后余生一样,动情的回吻着我。我们吻了很久,直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气来。我把回到家后的事讲给了渊,渊决定上楼见见我爸妈。他到小区楼下的商店买了些东西,我有些犹豫,但渊坚定地拉着我的手进了电梯。

渊敲门的时候,还是深呼吸了一下,认真的模样好像这就是他人生中最重大的事情。爸爸开门,看到我们一点也不奇怪,屋里妈妈已经把饭菜摆在桌子上了。

“还想着你可能不回来吃饭了……”爸爸说着,“快坐吧,正好一块儿吃。”渊放下手中的东西,和我坐定,一家四口略显尴尬。

“我都告诉你妈了。”爸爸率先打破了沉默。妈妈点点头,神色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温和的招呼渊和我快点吃菜。

饭桌上大家都没有说太多话,吃罢饭,大家并没有离开座椅。我知道一场家庭座谈会就要开始了。

妈妈和爸爸分别问了渊的一些个人情况,渊如实回答,丝毫没了工作时的霸气,反而像是一个离家多年的孩子在回答父母的质询。很快,我们的个人问题被提到了桌面上,渊开始严肃认真起来。他向我爸妈分析了我的性格,讲了很多很多我生活的细节,然后讲了我们共同生活在一起的情况。

爸妈看着眼前这位陌生的青年,感慨着渊对我的了解和一番照顾,终于没有再坚持反对。我和渊幸福的对视着。后来渊告诉我,我们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么幸福,我父母的理解与包容起了很大的作用。

晚上渊和我一起在我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我们打算回渊的住处。这次离家的心情和以往截然不同,以后我和渊可以一起回来探望我的爸妈了,就像两个儿子时常孝顺父母一般。一想到这些场景,我的心里就被幸福塞得满满的。

终于又回到了熟悉的屋子,一切都没有变化,包括味道。在我身后关上门,没有再往里走。我回头看着他,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恍若隔世。

“湖,我觉得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渊冰冷的语气,把我拉回到现实。负气逃走,有心事不和他商量,不坚持而自顾放弃,无理的反抗他。渊有规矩,即便是再经历了如此悲喜交加的剧变之后,他的规矩,仍然不会有丝毫改变。就如同渊的人一样,一直坚守着我们的爱……

看着眼前失而复得的渊,想起他昨天一路跟我走回家的心情,内疚心疼一股脑儿都涌上心头。

“我错了……”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我愿意为我做的受罚,只要渊不再因此而怪我。

渊牵起我的手来到卧室,让我跪在床上脱下裤子,他拿出一个眼罩来将我的眼睛罩住。整个房间很安静,而我只能看到一片漆黑。屁股光溜溜的暴露在空气中,有些凉意。

“错哪儿了?”渊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不该离开你,不该不坚持……”我紧张的回答道。

我听到渊解皮带的声音,屁股很快感到了皮带的爱抚。

“湖,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做出这样的事,我会打的你半个月都起不了床。”

“不会了不会了,我再都不会了。”我连忙回复。

皮带离开了屁股,很快在空中“啪啪”响了两声,尽管没有落在屁股上,我还是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渊放下皮带,开始解我的衣服,他一边解一边在我身上摩挲着。

“湖,我要惩罚你,我要让你一辈子都记住,你是我的。”渊低沉性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我的□不自觉有了反应。

很快我被剥了个精光,除了眼罩还在自己的头上。渊让我跪趴好,开始拧我的屁股。我的双腿被他分的很开,他没有半点润滑,就这样狠狠的顶在了那里。

尽管上次进入了一部分,但总体来说还是很难适应,尤其在没有润滑的情况下。渊命令我放松,可丝毫不起作用。渊开始用力抽打我的屁股,我疼的乱扭。强烈的刺激让我产生了异样的快感。

渊生硬的穿刺了一阵,我感到屁股心都要被撕裂了,我只是不断的重复:“我是你的,我是你的……”停了一会儿,渊抹上了润滑油,他两手从身后绕到我的胸前,用力揉捏着我的R头,□的坚硬忽然一刺到底。

“啊!!!”我疼的大喊,额头上渗出了汗水。太深了,渊的□□几乎完全插入了我的□□里。渊疯狂的摩擦我的身体,用自己的嘴唇在我的勃颈上吸吮。我感到一种完全被占有的感觉,从身底一直到心底。渊开始动起来,我扭动着身子配合着,呻Y着,我终于把自己完完全全打开献给渊了,他是我的主宰,是我灵魂至高无上的归宿。

“自己捏着。”渊命令我的手接替他的位置,他的手则滑向我的身下。“噢!!!”我刺激的不行了,渊命令我用力一些,他的手也同时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

“湖,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是,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一阵强烈的抖动,我和渊,又一次共同到达巅峰。

………………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渊都恢复了正常生活,比以前更紧密了。期间渊带我回了一趟他的故乡,我见到了渊的父母。我不知道渊是怎么说服他的父母的,总之,我们得到了双方家长的肯定,这在我以前来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上天对我,何其眷顾。

后来,渊与我举行了一场小型婚礼,来捧场的都是渊和我的至亲好友,他们理解我们,尊重我们,认可我们,这些朋友的祝福让我们的心感到浓浓的暖意。我们没有请父母到现场,毕竟对他们来说,能接受已经是对我们莫大的恩赐了,我们不愿意再打扰他们已经平静的心情。

不过渊和我还是准备了几份礼物送给了双方父母,渊说这只是开始,以后一定要让父母看到我们更多,更长久的幸福,他们才会真正明白,当初的接纳和认可,是如此的明智。

今天,我把我们的一段生活记录下来,也希望更多的人见证我们的幸福,并且坚持自己的幸福。

也许以后我们年老的时候,记性不好了,回到这个帖子里,那些当初的疯狂、冲动、甜蜜、和幸福,都会历历在目,重新浮现在我们眼前……

——END——

终于发完了,幸好没人插楼,安然坐沙发

【转载】给你的宠溺

第一章

倪浩霖在楼下吃过早饭,拿起一杯牛奶起身向楼上走去,没有敲门接直走进浩然的房间,看到浩然有意的扭过头,背对着自己,幸福的笑了笑,坐在床头搂起弟弟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来,把牛奶喝掉。”一边将牛奶递到浩然嘴边一边说,“咱家小少爷,什么时候有懒床的习惯了啊。”

浩然乖乖的喝着牛奶不说话。

“快起来,等下和我一起去机场”顺式要将浩然从怀里推出,浩然却又用力的在哥哥的怀里溺了两下,撒娇的口吻说“我不去,哥哥也不许去。”浩霖笑到,还是将浩然推出“快点。”可没想到浩然却直接倒下,说“还困着呢,要去自己去。”浩看着闹脾气的弟弟什么也没说就走出了房间,听着关门声,浩然的心里最后的一点希望没有了,心想哥,他来了,你就不会再爱我了吧。

浩霖在楼下的沙发上坐下,若有所思,他当然知道弟弟为什么闹脾气,母亲过世的时候才只有三岁,一下子没有了母亲,爸爸又总在外面忙,十岁的他就已经知道要好好的照顾弟弟了,一年后,父亲再婚,继母到不像故事里的继母那样的恶毒,但也不会管他们,一心只放在刚刚出生的亲生儿子身上,但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一个完整的家,可是两年后的一场意外,让两个兄弟从此相依为命。爸爸出了车祸,永远的离开了,继母带着自己的儿子走了。

十年,十年过去了,无依无靠,奋发图强那些艰难的日子历历在目,但一切也都过去。

一个星期前接到继母的电话,微弱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小霖,你是他的合法监护人,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弟弟,拜托了,一定要好好照顾他。”接电话的第二天就传来的继母过世的消息,胃癌晚期。他派人去忙浩鑫处理继母的后事,然后安排浩鑫回到这里。。。。。。

“倪先生,时间差不多了,应该出发去机场了。”浩霖被管家冯叔的话打断了思绪,浩霖看看管家说“冯叔,麻烦你去一下吧,我就不去了,在家里等就好。”管家应了声是,就出门了。

浩霖当然是因为弟弟不让他去才不去的,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他当然事事都宠着,顺着弟弟,除非是弟弟去做那种他不准做的事,才会教训弟弟。浩霖起身去了厨房,身自己做了碗弟弟爱吃的瘦肉粥,再次上楼,听到门声,浩然转身看到哥哥,小孩子般的笑了笑。“臭小子”浩霖将粥递给浩然“快点吃,吃完起床下楼。”宠溺的骂到。

第二章

浩然从楼上走下来,直接坐到正在看报纸的浩霖身边,头歪溺到浩霖的肩下“好无聊啊,要不哥陪我去打球吧。”说完又抬起头用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睛看着浩霖,“无聊就去给我上学,反正又快月考了,咱们拿成绩说事。”浩霖连眼都没抬的答到,浩然撅起小嘴又溺到浩霖的身上。

这正管家带着一个小男孩进门“倪先生,浩鑫少爷接回来了。”浩霖抬眼看去,一个瘦小的身体,穿着普通的衣服,发黄的小脸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看着实属让人心疼,想必这十年也只算是过个有挨饿的生活吧。

浩霖抬头看一眼管家,“冯叔,先把浩鑫的东西拿去他的卧室吧”管家应句是就上楼了,浩霖转头看向浩鑫“你是浩鑫,这里从现在开始就是你的家了,我是浩霖哥,这是你浩然哥”顺势指着浩然才发现一脸别扭的死小孩瞬间转为窃喜,浩霖自然心里明白是因为让浩鑫叫自己浩霖哥,而不是同他一样的叫哥。

小孩子没有应声,想来可能是有些不习惯吧,浩然并没有计较,“先坐这休息休息,喝点东西,等下上楼换件衣服,我们一起出去吃点东西。”

小孩子坐在沙发上,眼神四处的飘着,也难怪在小城市生活了那么久,也没有进入过这么大的房子,满脸的那好奇。等小东西换完衣服从楼上下来,浩霖正准备出门,却看到浩然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浩霖走过去“浩然,起来,出去吃东西。”“我不饿,你们去吧,我想在这躺会。”听话的语气像一只伤了伤的小宠物,浩霖明白他的别扭,别说是他了,自己也不习惯家里面实然间多来个人,他也不为难浩霖,“那好吧,如里饿了就让朱妈给你弄点吃的,不许饿的时候不吃东西。”是那咱关爱的命令。浩然用一双又有委屈又有撒娇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哥哥乖乖的点点头。

在家烦闷了一个中午,朱妈有问过好几次浩然想吃些,浩然也回复了好多次的我不饿,不想吃,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快有三个小时,浩然心里不爽“不就吃一顿饭吗,能吃三个小时吗,带着他干嘛去了啊,不过是刚刚见面,就那么喜欢和讨好他吗?”越想越心烦,换了衣服,起身出了门。

午后的阳光还那么的充足,在家窝了一天,一出来还真觉得蛮刺眼的,出来才发现,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死党潇然去学校上课了,自己还真是没有意思。

说到这还真是,没几个像咱家小少爷是的,上学就是凭自己心情,浩霖到是不怎么管,小崽自己用心就好,就用成绩说话,而学校那边是没有问题的,一来学习好,老师就高兴,二来有浩然在,浩霖就会多资助一些钱,校长就高兴。而死党潇然却不同,同样的学习好,同样的家里有钱,可是在哥哥潇宇的强权下,连‘翘课’这个词想都不敢想。

浩然百无聊赖的在街上逛着,心里想着哥哥和别人,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别人在一起,而且还没有在意自己的心里感受,就越想越生气,也就越想越不想回家。

浩霖带浩鑫吃过饭后又带着他四处走了,买了些衣服和生活要用的东西,再怎么说这也是和我倪浩霖住一起的弟弟,不能让别人说闲话啊。

等浩霖浩鑫到家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浩霖知道浩然的在闹小别扭,所以想回来能陪他吃晚饭,可回来后去看不到你“朱妈,浩然呢?”朱妈端着一杯水递给浩霖,“谢谢朱妈”,浩霖礼貌的答谢。“小少爷,中午那会出去的。”“那吃饭了没有。”“没吃。”浩霖的脸立马就暗了下来。朱妈不是没见过,小少爷因为不吃饭而被教训,急忙说到“他说不饿,早上吃的比较晚。”浩霖当然知道朱妈是担心和心疼浩然被自己教训,转脸温柔道“我知道了,朱妈,那我们先上楼洗澡,然后下来吃晚饭。”

等浩鑫下来的时候,浩霖已经吃上了晚饭,浩霖看了一眼冷冷的说“坐下,吃饭。”小浩鑫坐在椅子上怯怯的说“我不饿。”现在的倪浩霖听到我不饿三个字两眼就要冒火(我不说大家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狠狠的说“不饿,也给我吃,剩一粒米试试。”可怜的小浩鑫自然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只是大口大口吃饭的同时,委屈的掉着眼泪,浩霖见状也没有理睬。

九点了,小浩然还没有回来,电话没人接,也没去找潇然,浩霖急的发彪,手机想了,算是解救了他。

“我是公安局?他怎么样恩,我这就去。”

“冯叔,我出去一下,不用留门,我自己带钥匙。”说话间便穿好了外衣和鞋,迅速出门。

市公安局

“你好,我是倪浩然的哥哥。”浩霖礼貌的对一个年轻的警员说。“你是倪浩然的哥哥,怎么管教”还没等小警员说完浩霖打断“他在哪,我要立马见到他。”小警员抬头看到本来还一脸温暖而变得阴冷的脸,就不再说什么,只是招呼别人把浩然带出来。

浩霖拉过浩然左右扒拉着看,温暖的问“有伤到哪吗?”浩然却像小老鼠一样,摇了摇头。浩霖转头看向小警员,还没等小警员开口便道“我想你们有必要请网吧的老板到你们这来坐一下,我弟弟还是未成年,我不知道中国的哪部法规定了未成年人可以自由出入网吧,还有,管教我弟弟的这事,我不用你们代劳。我明天会来见你们的局长,我应该在哪签字。”浩然听了,心里一笑,心想‘我就知道,哥就算在气,也得回去关了门教训,只要是自己受了委屈受了气,哥一定会替我讨回来,哪怕错都在我’。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但也清楚,回去也一定逃不过哥的教训,真是自己讨打。小警员见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签完字,浩霖搂着浩然走出了公安局。

第二章

浩然从楼上走下来,直接坐到正在看报纸的浩霖身边,头歪溺到浩霖的肩下“好无聊啊,要不哥陪我去打球吧。”说完又抬起头用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睛看着浩霖,“无聊就去给我上学,反正又快月考了,咱们拿成绩说事。”浩霖连眼都没抬的答到,浩然撅起小嘴又溺到浩霖的身上。

这正管家带着一个小男孩进门“倪先生,浩鑫少爷接回来了。”浩霖抬眼看去,一个瘦小的身体,穿着普通的衣服,发黄的小脸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看着实属让人心疼,想必这十年也只算是过个有挨饿的生活吧。

浩霖抬头看一眼管家,“冯叔,先把浩鑫的东西拿去他的卧室吧”管家应句是就上楼了,浩霖转头看向浩鑫“你是浩鑫,这里从现在开始就是你的家了,我是浩霖哥,这是你浩然哥”顺势指着浩然才发现一脸别扭的死小孩瞬间转为窃喜,浩霖自然心里明白是因为让浩鑫叫自己浩霖哥,而不是同他一样的叫哥。

小孩子没有应声,想来可能是有些不习惯吧,浩然并没有计较,“先坐这休息休息,喝点东西,等下上楼换件衣服,我们一起出去吃点东西。”

小孩子坐在沙发上,眼神四处的飘着,也难怪在小城市生活了那么久,也没有进入过这么大的房子,满脸的那好奇。等小东西换完衣服从楼上下来,浩霖正准备出门,却看到浩然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浩霖走过去“浩然,起来,出去吃东西。”“我不饿,你们去吧,我想在这躺会。”听话的语气像一只伤了伤的小宠物,浩霖明白他的别扭,别说是他了,自己也不习惯家里面实然间多来个人,他也不为难浩霖,“那好吧,如里饿了就让朱妈给你弄点吃的,不许饿的时候不吃东西。”是那咱关爱的命令。浩然用一双又有委屈又有撒娇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哥哥乖乖的点点头。

在家烦闷了一个中午,朱妈有问过好几次浩然想吃些,浩然也回复了好多次的我不饿,不想吃,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快有三个小时,浩然心里不爽“不就吃一顿饭吗,能吃三个小时吗,带着他干嘛去了啊,不过是刚刚见面,就那么喜欢和讨好他吗?”越想越心烦,换了衣服,起身出了门。

午后的阳光还那么的充足,在家窝了一天,一出来还真觉得蛮刺眼的,出来才发现,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死党潇然去学校上课了,自己还真是没有意思。

说到这还真是,没几个像咱家小少爷是的,上学就是凭自己心情,浩霖到是不怎么管,小崽自己用心就好,就用成绩说话,而学校那边是没有问题的,一来学习好,老师就高兴,二来有浩然在,浩霖就会多资助一些钱,校长就高兴。而死党潇然却不同,同样的学习好,同样的家里有钱,可是在哥哥潇宇的强权下,连‘翘课’这个词想都不敢想。

浩然百无聊赖的在街上逛着,心里想着哥哥和别人,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别人在一起,而且还没有在意自己的心里感受,就越想越生气,也就越想越不想回家。

浩霖带浩鑫吃过饭后又带着他四处走了,买了些衣服和生活要用的东西,再怎么说这也是和我倪浩霖住一起的弟弟,不能让别人说闲话啊。

等浩霖浩鑫到家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浩霖知道浩然的在闹小别扭,所以想回来能陪他吃晚饭,可回来后去看不到你“朱妈,浩然呢?”朱妈端着一杯水递给浩霖,“谢谢朱妈”,浩霖礼貌的答谢。“小少爷,中午那会出去的。”“那吃饭了没有。”“没吃。”浩霖的脸立马就暗了下来。朱妈不是没见过,小少爷因为不吃饭而被教训,急忙说到“他说不饿,早上吃的比较晚。”浩霖当然知道朱妈是担心和心疼浩然被自己教训,转脸温柔道“我知道了,朱妈,那我们先上楼洗澡,然后下来吃晚饭。”

等浩鑫下来的时候,浩霖已经吃上了晚饭,浩霖看了一眼冷冷的说“坐下,吃饭。”小浩鑫坐在椅子上怯怯的说“我不饿。”现在的倪浩霖听到我不饿三个字两眼就要冒火(我不说大家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狠狠的说“不饿,也给我吃,剩一粒米试试。”可怜的小浩鑫自然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只是大口大口吃饭的同时,委屈的掉着眼泪,浩霖见状也没有理睬。

九点了,小浩然还没有回来,电话没人接,也没去找潇然,浩霖急的发彪,手机想了,算是解救了他。

“我是公安局?他怎么样恩,我这就去。”

“冯叔,我出去一下,不用留门,我自己带钥匙。”说话间便穿好了外衣和鞋,迅速出门。

市公安局

“你好,我是倪浩然的哥哥。”浩霖礼貌的对一个年轻的警员说。“你是倪浩然的哥哥,怎么管教”还没等小警员说完浩霖打断“他在哪,我要立马见到他。”小警员抬头看到本来还一脸温暖而变得阴冷的脸,就不再说什么,只是招呼别人把浩然带出来。

浩霖拉过浩然左右扒拉着看,温暖的问“有伤到哪吗?”浩然却像小老鼠一样,摇了摇头。浩霖转头看向小警员,还没等小警员开口便道“我想你们有必要请网吧的老板到你们这来坐一下,我弟弟还是未成年,我不知道中国的哪部法规定了未成年人可以自由出入网吧,还有,管教我弟弟的这事,我不用你们代劳。我明天会来见你们的局长,我应该在哪签字。”浩然听了,心里一笑,心想‘我就知道,哥就算在气,也得回去关了门教训,只要是自己受了委屈受了气,哥一定会替我讨回来,哪怕错都在我’。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但也清楚,回去也一定逃不过哥的教训,真是自己讨打。小警员见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签完字,浩霖搂着浩然走出了公安局。

第三章

浩霖用力的将弟弟推上车,就但凭哥哥推他的力道,浩然就知道哥哥有多气,坐在后面,不敢喘大气,低看头,用眼神偷瞄坐在前面生气的哥哥,心里是免不了的担心和害怕。

进了家门后,浩然不知道应该先去哪里,索性站在那里没动,浩霖关好门,看到站在那里的浩然,一股怒火再次而生,抬腿一脚踹向浩然,浩然吃痛跪在地上。“啊”的一声还缓解膝盖被踹部位的疼痛。与此同时,别外的一声“啊”从楼上传来。抬头看到的是浩鑫受惊的小脸,浩然羞的低下头,浩霖则是没好气的骂到“这么晚站在那干什么,滚回房间,睡觉。”然后又低上头说“怎么不知道去哪吗?”

浩鑫一路烟的跑回自己的房间,而浩然则是忍着膝盖的痛走进哥哥的书房。

浩鑫躺在床上,心还在被刚刚看到的吓的砰砰跳,“是怎样啊,上午还那么百依百顺似的对他,现在就对他这么暴力,精神分裂吧。”小孩自顾自的想着,从小就和妈妈两个人生活,没看过这阵势,不免还会有些害怕。

再说那头,浩然在哥哥的书房里面壁罚站,心里忐忑不安,总觉得好长时间都过去,可是哥哥就是不来,这种等死的感觉,用浩然的话说,还不一刀捅死我来的痛快,当然,哥哥怎么会伤害自己呢,不会让自己死的,而是会让自己生不如死的痛。

开门声,似乎让浩然的心变得平静了。浩霖用洗澡的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情,他不想在最暴怒的时候面对这个不知道应该再怎么疼爱的弟弟,一身家居服的浩霖,看了一眼站得笔直的弟弟,走到书桌前坐下“老规矩,你说我做。”

浩然心一哆嗦,还不忘愤愤的想“每次都这样,说多了自己受罪,说少了你又不依不饶。”浩然转过身,满脸的怯怯和可怜,心不甘情不愿的到书柜里取出戒尺,走到浩然的面前,规规矩矩的双手捧着戒尺“哥,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还不忘撒娇求饶,抬起装满可怜的双眼看着哥哥,浩霖心笑“每次都是这样,死小孩,这个时候还敢说饶了他。”浩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弟弟,浩然低下头“真是自己找死,哥哥哪回有饶过自己啊,真是的。”心里这么想,嘴里却改了话,“浩然知道错了,请哥哥惩罚。”看着哥哥拿走了戒尺,浩然便移向书桌,齿咬唇,心里百般挣扎,慢慢的做着每一个环节,退裤,俯身,双手撑桌,两腿分开,浩霖不说话,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一切。

浩然扭动了半天,狠了狠心说道,“小然不该去网吧那种不应该去的地方,请哥哥责罚二十。”浩霖走过去,右手拿着戒尺,手起手落,戒尺落在浩然的臀部,浩然能够感觉得到哥哥也只用了三分力,但是二十都落在同一个地方,也不免是那种火辣辣的痛,白嫩的臀部起了三指宽的红色肿楞。浩霖停手,浩然没有自述自己的错误,因为他知道,接下应该是哥哥惩罚会的训话,这是千年也不会改变的,就像升完国旗要先礼毕后才可以离开一样。

浩霖看了一眼弟弟臀上的伤说,“我问你网吧老板是怎么同意你在那玩的?”

“我扔给他五百快钱。”话因刚落,浩然结结实实的挨了下十成力道的板子。

“啊~~”突如其来的痛,让他忍不住的大叫。臀部立马又起一条同样的肿楞。

“闭嘴”一声暴怒,“谁给你挥霍金钱的权力,不懂得赚钱到是很知道怎么花吗,今年暑假到我公司打工赚钱,赚到多少花多少,赚不到,一个暑假就别花。”浩然心里惨叫“到你公司,那你不还得折磨死我。”想到小时候哥哥逼他学习的场景,虽然哥哥很疼爱自己,但是当哥哥想要教自己做什么的时候会一点怜惜都没有,心里暗道“希望暑假永远不要到来。”

浩霖自己知道弟弟心里在想些什么,但也不理会,继续说“你不是小孩子,心里应该很清楚,什么地方是不应该去的,我不希望还有因为这个理由而教训你。继续。”浩然用舌头添了添已经干干的嘴唇,应了句是,继续说到“小然,不应该和老板起冲突,砸老板店里的东西,还闹上公安局,请哥哥责罚二十。”浩然手起手落,一样的三分力,一样的落到同一地方,当然,又是一样的起了条肿楞,只是这二十下过后,浩然的双腿有微微的颤动。

“和老板起冲突的原因。”浩霖冷冷的话听不起来是疑问句,还到像是肯定句。

“网吧突然没电,心里不爽,便骂了起来,而且当时不爽的不是我一个,大家就都开始胡乱的砸东西。后来老板就报了警。”浩然诺诺的道来。

浩霖虽然很气,但没有像刚才那挥起戒尺,因为他知道弟弟心里的不爽,根本就不是因为停电,好脾气的道“倪浩然,我告诉,只要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你能进公安局,我就能给你弄出来,但是我希望你别在给我干什么蠢事,还心里不爽就骂,你心里明明不爽的就是我,来,骂我听听。”

浩然不敢抬头,用一句弟弟不敢算是回答了浩霖的话,心里就是对你不爽,你是哥我是弟,不是不想骂,而是不敢骂。浩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只是他不会因为这些去责怪弟弟。而还是带有心疼的说“如果他没有报警,而是真的打起来怎么办,伤到你怎么办,以后做事情之前,先用脑子想想,还有,以后不准在进公安局,你,只有我可以教训,别人没那个权力。”浩然心里暖暖的道“是,小然知道。”

浩霖看了一眼死小孩,冷冷的说“继续。”

“还要继续啊,还有什么可以继续啊。不能是因为我闹脾气也要罚吧,不应该啊,哥哥从来不会怪我闹脾气的啊。”心里想破了天,怯怯的说“弟弟愚钝,只想到这些。”

“愚钝?自己到是会用词啊,谁准你我倪浩霖的弟弟愚钝了。”心里这样想着,都会觉得好笑,又沉看脸说到,“那好,现在是我说你受着。”

浩霖下楼看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浩鑫,心想“也是个可怜的小东西,我到底该怎么做呢?”走过去刚坐到沙发上,浩鑫立马跳起来站好,浩霖看着这个别扭的孩子就忍不住有气,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浩鑫“这张卡是给你的,以后缺东少西的自己去买,花钱不用申请,但是你最好不要挥霍和胡乱花钱,不准去不该去的地方,还有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我想有些道理规矩你是应该懂的,之前的事就算了,我就当你刚刚过来,不习惯你的学校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等下带你去见下校长,你以前的学习成绩我也了解了些,但那并不是我所想要的,你应该明白。你在以前的家里怎么样,我不想知道,阿姨怎么教你的我不管,但是你现在是我倪浩霖的弟弟,我想你会是优秀的。”一串话下来浩鑫竟然一个动静都没有,不由得让浩霖更气,但还是忍了下来“去吧,回房间换衣服,我在这等你。”

浩霖开着车,从浩鑫的新学校驶出,从镜子里看一眼坐在后面的小孩说道“这是你浩然哥学校的小学部,他也是从这里考到初中部,现在是高中部的,你现在还有三个月要考初中了,多放个心在学习上吧,我希望你可以自己考上。”浩鑫只是“恩”了一声,也不说话,浩霖实在是气,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是说“等下就先别回去了,陪我去下公安局,然后下午我带你回公司,多熟悉点自己家的情况。”浩霖刻意用了“自己家”三个字,他希望自己还有浩鑫都能够更快的适应过来,当然,浩霖不让浩鑫回家,也只是因为怕两个小崽相处不来,再有就是如果让浩鑫看到浩然的样子,浩然不羞死才怪,他怎么能够忍心呢。

晚上浩霖家

潇宇一边在厨房帮着朱妈洗菜,一边对着客厅里打游戏的两个崽子喊“浩然,听说你这次可是干了不少好事啊。”浩然不悦“潇宇哥,干嘛吼那么大声,你还想让全世界人都知道啊。”厨房里朱妈,潇宇两个人对望笑了笑。朱妈说“小少爷这回可是把大少爷给气着了,好像打得不轻啊。”“朱妈,我来”潇宇接过朱妈手里的盘子说“浩然啊,就是找揍,我看啊,还是打的轻了,你看看,这还没心没肺的在那打游戏呢。”说着又要去切菜,朱妈道“潇宇少爷,我自己来吧。你出去和他们去玩吧。”潇宇笑道“还和他们玩呢,我都多大了。”说着又摆起了那好看的笑,透着干净而又单纯,“我们这么多人吃饭,怎么能要您一个人来做呢。”朱妈看着懂事的孩子会心的笑了笑。虽说是下人,但是无论是在浩霖,浩鑫还是潇宇潇然眼里也都把他们都当然长辈一样的尊敬。

客厅里

潇然一边跟手柄较着劲,一边说“你弟弟呢?”浩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看谁没在家啊,就跟谁在一起呗。”这一瞪不要紧,只是一眼没到位,就输给了潇然,顺势将手柄一摔,愤愤的说“没劲,不玩了。”潇然看到浩然的样子,到是来了劲,凑到身边说“你弟弟长什么样啊,和你像不像啊,好玩不啊。”浩然伸脚一踹,这下倒好,没踹到潇然不说,倒扯到自己会后面的伤。潇然在一边无耻的笑着还万分感慨的说“看来浩霖哥下手不轻啊。”无奈浩然只能用可以杀人的眼神瞪着他来解气。

“你俩还有点规矩没有,谁准你们在这玩游戏了。”看着客厅的一片狼藉心里觉得好笑,两个大男孩也难弄成这样。这时浩然和潇然才看到一前一后走时客厅的浩霖和浩鑫“哥(浩霖哥)你回来了。”两个乖乖的声音一起传了过来。

“怎么着,不疼了吧,等下你俩把这收拾干净。”撇了一眼浩然道威胁。

“知道了。”很默契的两个兄弟回答到。

“你就是浩然的弟弟吧,可比你哥长的好看。”潇然一边说着,手一边搂了过去,却不想被浩鑫躲掉。

“你这是叫我们过来吃饭啊,还是找了个理由想把我们饿死啊,怎么回来这么晚。”潇宇从厨房走过来好脾气的埋怨到。

“你就任他们在客厅里这么祸害,也不管?”浩霖没有理会潇宇的,反而埋怨起他来。

“又不是我家,我干嘛要管。”说不清是挑衅还是幸灾乐祸的口气回答到。

“这是小浩鑫吧?”边说边抚摸了一下浩鑫的头。

“这是你潇宇哥,那是你潇然哥。”浩霖自顾自的介绍着,浩鑫却将头闪过潇宇的手,而没有应。浩霖将一切看在眼里。

“倪浩鑫。”浩霖的声音倒是吓了浩然和潇然一跳,见浩霖眼里的怒火,潇宇陪笑道“行了,先去吃饭吧,都饿死了。”

送走潇家兄弟,浩霖撇了一眼浩然,丢下一句“回房休息”然后就拎着浩鑫向楼上走去。浩然在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哥哥生气的背景,忍不住伤心的想“两天,不过两天而已,你就这么生气吗,哥哥有为什么这么生气过吗,为什么他就可以做到,哥哥,其实是一直在都在等着他来吧,我是不是应该谢谢阿姨的早故呢。”浩然很清楚哥哥是那种,事不关已,已不劳心的那种人,而如今却为了一个刚刚来到家里不到两天人这么生气,心中是那种永远都找不到光的忧伤,似乎早以没有了灵魂。浩然上楼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哥哥的卧室,没有开灯,不顾疼痛的坐在哥哥的床上(床很软,再说上了几次药,本身也就不怎么疼了。)似乎要开始漫长的等待。

浩霖拎着浩鑫去了自己的书房,进了书房就直接将浩鑫摔在墙角“给我在这好好的跪着,好好反省反省你这两天的所做所为。”浩鑫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哪怕是以前在妈妈身边,妈妈打也没打过,骂也没骂过,而对现在的浩霖,他似乎是害怕的,就算是昨天看到踹浩然的那一脚,和之后听说浩然被打,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的暴怒的让人害怕。可是一个12岁的孩子,一个没有被这样的规矩教育过的孩子,怎么可能就这么的乖乖就犯呢。

浩鑫不顾浩霖的暴怒,站起来,双眼盯看着浩霖“凭什么?”

浩霖看到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上前一把掐起他的下巴,狠狠的道“就凭我是你哥。”

浩鑫想要摆脱这种被掐出来的疼痛,可是却又无能为力,而艰难的说着“我哥?我怎么不觉得,你有当我是你的弟弟吗?那为什么浩然可以不起床,为什么浩然可以在卧室用餐,为什么浩然可以不用上学,为什么浩然要和你睡在同一个房间”

浩霖听着,恨不得一下掐死他,什么都是浩然,你凭什么,有什么资格和他比,心里这样想,但嘴里却说“浩然?浩然是谁,就这么没大没小吗,上午提到你妈,我心里还觉得抱歉,现在看来是得帮她从新管管你这个不知道好歹,没规没矩的东西了。”起腿一脚踹到膝弯处,手用力,迫使浩鑫又一次跪下。不料浩鑫再次挣脱试图逃出书房。却又被浩霖拽回来,直接拖到书桌旁,快速解开腰带,左手用力将浩鑫按到桌上,右手扯去他的裤子,右手起落,皮带快速抽打在浩鑫的臀部。

“你放开我,凭什么打我,放开”还好,虽然浩鑫不懂规矩和礼貌,但好在他不说脏话。

浩霖,不顾小东西的扭动和喊叫,依旧快速的落着皮带,嘴里还不忘教育“倪浩鑫,我告诉你,别太忘了形,别以为你之前没和我一起生活过,我就不能把你怎么着,你看看你,什么样子,礼貌规矩不懂,你妈就这么教你的。”

“别提我妈。轮不到你说。”疼痛下,浩鑫仍然不忘反驳。

“你说你从来到现在有叫过我一句哥吗,有叫过浩然一句哥吗,对客人没礼貌,对朱妈,冯叔没礼貌,他们虽然是雇来的佣人,但哪一个不是你的长辈。”浩霖不顾浩鑫已变得更深色的臀部,也不顾浩鑫的喊叫,只想一次性的给足教训。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浩鑫没有了喊叫声,只剩下无助的哭泣声,浩霖似乎也打累了,停了手,“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在疼痛的驱使,浩鑫无助的回答。

“在说给谁听呢。”似乎是一种更气的疑问。

“浩霖哥,浩鑫知道错了,别再打了。”虽然疼,但脑子转得还是很快。

“我告诉你,倪浩鑫,以后别和我耍什么脾气,更别和我耍什么小聪明,我这里容不得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十二岁了,不是孩子了,应该知道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是不应该的做的,别整天干那些讨打的事,以后在犯错,定不会比这次打得轻。”浩霖判断这孩子定然不是像小然那样的单纯,不忘教训警告到。然后将浩鑫送回房间,上些药离去。

浩鑫痛苦的趴在床上,心里似乎却像是开心的“哥,可以为我了这么生气,可以为我了我没有理浩然,哥打了我,教训了我,哥为我上药哥是真的在关心我,哥不排斥我,哥是喜欢我的”一顿痛苦难捱的打,似乎让浩鑫这颗小心更加的踏实了。

浩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自己的房间,开灯后,看到坐在床上浩然迷离的眼神,一股怒火再度而升,没有语言,只是快步走过去,将这个讨打的小孩身体板过去,用左手将小孩的身体按到床上,右手的巴掌挥舞着落到小孩的屁~股上,虽然隔着裤子,但介于臀部还有伤,不免会让孩子有更深的痛。

浩然没有喊叫,没有求饶,只是刻意忍耐疼痛,不让身体过分扭动,眼泪无声无息的浸到被子里。

看到浩然的样子,浩霖是又气又心疼,狠狠的甩了两巴掌后,将弟弟拉起,搂进怀里。

“哥”浩然放肆的哭着,诺诺的唤着这个可以让他踏实的人。

“原谅哥哥,可他也是爸爸的儿子,我不可以不管他的。”是无奈,是心疼,也许更多的是对浩然的歉疚吧。

浩霖用手抚摸着弟弟的头,“都十六岁了,这个样子和六岁有什么区别,还是如此的依赖,也许一切也都是我自己的错吧,怕你长大,怕你会有离开我的那天,想你可以一辈子都这么的依赖着我。可是我都做了些什么,打你,为了别一个孩子打了你,为了你个怕我离开的眼神打了你,倪浩霖啊倪浩霖,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浩霖心里鄙夷自己的想着。

见弟弟的情绪慢慢平复,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弟弟走去浴室。“原来弟弟都这么高了,都是一个男子汉了,长大了,真的是长大了。”看着抱起弟弟后,弟弟以高过了自己,心里不禁伤心的想到。

在浴室里,浩霖给弟弟冲洗着身体,看着臀部又映出的巴掌印,心里是成分的心疼。回想到在过去十四年间,在不同的浴室里,两三岁时一洗澡就会大哭的浩然,五六岁在浴缸里贪玩的浩然,八九岁学着自己擦身子的浩然,十几岁起拒绝哥哥给自己洗澡的浩然,还有就是挨打后,站在浴缸旁乖乖的浩然每一个回忆都像是万剑穿心一样的痛。弟弟总是会长大的,总是会离开的

在床上,浩霖又为浩然的臀部上了些药,双手轻轻的按摩着。

“疼不疼。”

“疼,都疼死了,哥哥,是怎么忍心下得手呢”浩然撒娇道。

“疼还不长记性呢,我和你说的话都就饭吃了吧”一边说的一边加大了手上劲。

“哥,轻点哥,我要和你睡。”十足的耍赖口吻。

“恩,想睡,就一直都睡在这吧。臭小子。”浩霖深知道弟弟心底的柔软和善良,打也打了,说也说了,心可能就安了吧。

浩鑫在一边无声的看着一切,心里想“原来都这么暴力啊,是不是都心里变态啊,还有那一个个逆来顺受的样,真是让人讨厌,可是哥为什么会因为浩然带走潇然罚他还不是翘课呢?”

浩霖看看浩鑫,当然会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但也只是给他夹了些菜,关心的说道“多吃点,吃完后回房做功课。”

这要是以前浩然必然又要放肆的耍耍脾气,而现在的他只是在想,等下要和哥说些什么,怎么说呢,而眼前发生了些什么,却全然不知。

浩鑫看到哥哥的关心,心里一阵阵的温暖“妈妈说的没有错,哥哥是好人”心里不禁的想起妈妈曾经和自己说过些哥哥的故事,看了眼哥哥,曾在心里那么伟大的形像,现在却在眼前,心里不住贪婪的想,如果哥哥只是我一个人的哥哥那该有多好。

潇宇家

“张嫂,我哥呢,怎么没在家啊。”潇然回家正是吃饭的点,可是并没有看到哥在楼下,便问到正在餐厅里忙的张嫂。

“大少爷在书房,说晚饭你一个人吃就好,吃完后去书房找他。”张嫂似乎有些担心的答到。

潇然心里一颤,看来哥哥是已经知道翘课的事了,但也不能因为生我的气而不吃饭啊。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决定先到楼上面对哥,总不能因为自己而伤了身体。

“大少爷有交代,小少爷没吃完晚饭,不准上楼。”还没等潇然走到楼梯,张嫂急忙的说,“还有,大少爷好像真的很生气,我看还是先吃饭,然后好好的去谈吧。”怎么能不担心,怎么能不心疼呢,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怎么也总是犯错呢,再怎么也是自己的亲弟弟,怎么也能下得去手呢,看来今天这个孩子又有得受了。张嫂,不住的心疼这个讨人疼的小孩。

快速的吃过晚饭,潇然扣响了哥哥书房的门。

“进来吧。”没有任何波澜的应声。

“哥,小然知道错了,该打该罚,只是小然想求哥哥不要因为生小然的气而伤着自己的身体。”诚恳的眼神,诚恳的声音,诚恳的态度。潇然自己很清楚哥哥是绝对不会对自己犯下的错误手下留情的,心时很畏惧,但是看到哥哥是因为自已而在伤害身体,在心里早已把自己千刀万剐了上万次了。

潇宇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只是在抽屉里拿出一个板子,点了点桌边。

潇然深呼吸一下,咬着嘴唇走到桌边,似乎已是僵硬的手解开腰带,退去裤子,双手撑在桌上。

“啪~~”没有任何预兆十成力道的一板落在潇然的臀上。

“嗯。”强忍但还是发出闷闷的声音。

“啪,啪,啪啪啪啪”板子快速落上,力道没有改变。像这样没有训话,没有说惩罚多少情形,不禁让潇然心里害怕,“看来哥哥是真的气了。”

大概二十多板后,潇宇停下手,“起来。”看着弟弟臀上红的似乎发紫,不禁不心里责骂自己,怎么每次都是这样的下狠手,但语气依然强硬。

潇然用发抖的双腿强挺看站直身体,身后的疼痛,似乎牵动了全身的神精,臀上的肌肉也颤抖的不行,忍着疼痛,张了张已被自己咬了满是口子的嘴,“哥是,~是小然~~不对,是,小然又让~~让你操心了。”

看着弟弟满脸的泪和汗,真是连心口窝都疼,都这么大了,做事怎么还不想前想后的,事前多想想又何必事后做痛苦的弥补。潇宇心想着,嘴里也心疼的吐出一句“沙发趴着。”

潇然知道哥哥不再打了,心喜,但还是一步一痛苦的走到沙发那,趴了下去。

潇宇双手涂满药膏,狠了狠心按向弟弟肿了一圈的屁~股,

“啊~~”很刺耳的一声,像是把刚刚挨打时的忍耐全部释放出来。

“叫什么叫,谁准你叫了。”虽然话语严厉,但手上的动作却变得小心翼翼的。

“哥,小然错了,你打也打了,等下可不可以去吃点东西啊。”一种祈求的语气。

潇宇心里一颤,“你也知道心疼我啊,早干嘛去了,以后你能不能让我省省力气,打你,不是轻巧的的活。”听着弟弟的话,自己感觉很温暖,语气也缓和多了。“我不像你浩霖哥对浩然那么放纵的对你,我也知道,有些课你也可以不用去上,自己可以完全搞定,可是人在什么时候就应该干什么事。这个社会不是你能要求的了的,不是说你想做什么的时候就会让你做什么,你也不小了,要对自己有控制和约束的能力,这样你才能控制别人。知道了吗?”

“恩,知道了。”潇然心知肚明,哥哥教训他自己都是有道理的。

“别的先不说了,今天翘的地理和政治课,我想在这个月的月考看到满分的成绩,少一分十板子,自己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体能扛多少吧。”听着弟弟诚恳的回答,知道弟弟已经上心,心里感到很欣慰,但还不忘施加惩罚的说。

“啊,哥,别这样好不好,我都让你打成这样了,你还要打啊。”知道哥哥已经不气,顺势撒娇道。

“我有说要打你吗?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吗?还是想讨打啊”潇宇看着这个讨人疼的弟弟,玩味的说到。

“得,哥哥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又没有话权。对了,哥,我不会真那么寸吧,天天都乖乖的上课,这才一翘课你就来查岗啊。”潇然自觉委屈,又突然想到浩然的话,而问潇宇。

听着弟弟的话真觉得还是个天真的孩子,但还是扬手拍了一巴掌“看你还用得着我亲自己去查岗啊,你老师一个电话,我就可以知道你所有的情况。以后自己还是小心点吧,眼睛多着呢。”

“疼,哥,轻点。还是哥哥聪明啊,真是的。”嘴上不忘撒着娇,心里却想千算万算,怎么忘了这查了。

浩霖书房

浩然在墙角那站得双腿发麻,小心翼翼的转过头看看正在那不知道看什么文件哥哥,细声道“哥,我腿都麻了。”浩然自知自己并没有犯什么大错,像什么翘课,不听讲这档子事哥哥是从来都不管的,因此才敢在所谓的惩罚时里,撒个娇,耍个赖。

“对啊,谁站久了,腿都会麻的。”浩霖头也没抬,很平静的说。

浩然心突然落了底,哥哥,没有在生气,便勇敢的走哥哥旁边,后身倚靠着桌子,用乖巧的表情看着哥哥的脸,“哥,你就别罚小然了,腿真的都麻了,小然知道错了,小然保证下次翘课绝对自己翘,绝不拉潇然下水。”边说边举起右手做发誓状。

“不是,我怎么听这话,就好像你翘课是天经地义的事呢。”浩霖听了弟弟的话,心里似乎都是欲哭无泪的感觉了,抬头看着这张可爱的脸,满脸温柔,但还是一本正经的口气说到。

“哥,我知道翘课不对,可是上那些课真得就是在浪费时间,真的还不如我打打球还锻炼锻炼身体了呢,哥,我也知道,你是很开明的,所以不会像潇宇哥那样为这点小事纠缠不清,总之我保证,就算我不去上课,我也绝对不会比那些天天躲在教室里的同学考的成绩差的。”浩然用一口气说完,说得就像要英勇就义了一样坚定。

浩霖在浩然的学业上自然是很放心的,听着他说的恭维自已的话,也不禁想笑,但还是严肃的说到“怎么?你是在指责潇宇哥?”就算浩霖平时总是对潇宇犯贫,但是对潇宇是那种说不出的敬畏感,也不容得任何人对潇宇的不敬,尤其自己这个万宠的弟弟。

“哥,我没那个意思,就是用词不当。”浩然自然知道潇宇在家的里的影响力,小心翼翼的解释到。

浩霖看着弟弟提心吊胆的样,也不想在为难他,“今天这事,在我这就算了,明天找个时间去见潇宇哥吧,他认为这事有错,你总得去认个错吧。”

“哥,能不能不去啊,万一潇宇哥气还没消,再打我怎么办啊,哥,你对潇然见死不救就算了,不能在打我往刑场上推啊,哥”浩然万分惊恐,央求的口气说到。

“你觉得这事有商量吗?”

“没有。”浩然像是霜打的茄子。

“潇宇哥不会不讲道理的。”浩霖用手拍拍弟弟的肩膀,像是在鼓励他。“你也可以去他公司找他啊。”哪能不担心和心疼弟弟被打呢,像是给出主意的说。

“对啊。”浩然如梦初醒般的口气,心里乐开了花,心想“就算想打,你也不能在公司动手就是了。”

看着可爱的弟弟,浩霖不忘调侃的说“不是,你什么时候从我房间搬出去啊。”

“不搬。”撒娇的强硬口气,然后大步流星的开门而出。

浩霖都可以想象弟弟定是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将自己摔在床上,就像小孩子多得到一块糖那样开心的在床上溺着,美美的笑着。想到这些浩霖嘴角上翘像是无奈的幸福的遥遥头,希望弟弟永远都能像现在这样过着简单而单纯的生活。如果可以,他将不牺一切代价一直保护着这个弟弟。

清早,浴室里的声音似乎永无止境,浩霖不得不起来,来到浴室里看到浩然无非是刷个牙,洗个脸,弄出这么大个动静,想必是有意的,“有事你说事,大清早的,干什么呢你。”浩霖像是看明白一切似的说。

“哥,没有啊,我这不是早点起,得弄得干干净净的啊,你不是让我去找潇宇哥认错吗?我不得尊重人家吗。”浩然一口牙膏沫,含糊不清的说。

听也听得出来弟弟又是在和自己闹脾气了,心里暗笑,死小子,还真长不大了,然后走过去,拿起牙刷和弟弟抢地方“往那儿点。”

“干嘛啊~你,我还没洗完呢。”一边挤着哥哥,一边上下摆动着口中的牙刷,“你又不急,干嘛和我起一样早啊。”

“喂,这是我的房间好不好,想当霸主去你自己房间当去”

经过了浴室的地盘抢夺战之后,两人穿得人模人样的,浩霖将弟弟的头卡在腋下,从楼上将弟弟撸下来。

“放开我,你这算什么本事啊,不就是以大欺小吗?”浩然一边想要挣脱哥哥,一边说。

“小样的,刚刚和我抢地盘的时候,怎么也没见你把我当兄长呢。”浩霖狠勒了一下,玩味的说。

做在餐桌旁的浩鑫看到这一切不禁的黯然伤神,但还是很礼貌的叫到“浩霖哥,早,浩然哥,早。”

“嗯”浩然不以为然的回应。

“早,吃饭吧。”浩霖看着这个弟弟,心里似乎是一种欣慰,总归还是同祖同宗啊,规矩学得还是挺快的。想着想着,像是宠溺的揉揉浩鑫的头。

“朱妈,明天不用给我准备牛奶了,从明天起,我不喝了。”朱妈本就在厨房,而浩然的声音到像是在对房屋外面的人说。

“你敢不喝个试试。”浩霖心里清楚,弟弟定是因为自已刚刚对浩鑫的动作在那别扭呢,小样弄得就像是十几岁早恋的小女生在吃歪醋般。心里觉得好笑,但还是有意无视浩然般的对浩鑫说“今天来得及,等下我送你去上学。”

“恩”简单的答语,但心里美的早已开花,觉得自己几天的学乖终于把哥哥的视线抢过来了。而那边的浩然一口狠似一口的咬着手里的面包,可无奈的事,再怎么狠咬,依旧咬不出声来。于是决定速战速决,吃完快走,眼不见心为净。

“这么早你干嘛去。”浩霖回头看一眼走向房门的弟弟

“找打去”浩然还在耍着性子。

“这么早,他还没去公司呢,你去那等着去啊”看着好玩的弟弟,也真是没有办法。

“在门口等着,这不是诚恳吗?”

看着耍起脾气,愤愤的走出门,浩霖笑笑,回过头,不忘嘱咐浩鑫一句“快点吃。”后继续自己的早餐。

而浩鑫的心里,只是经历这短暂的早餐时间就已经五味具全了,但还是只在那安静的吃着东西,什么也没有说。

浩然在潇宇的办公室门口都站了,半个多小时了,公司的员工不断的在他身边经边,可是就是不见潇宇“这也是个总经理,上班带头迟到”还没来得及想别得就听见严厉的一个声音“你在这干嘛呢?”

“干嘛?你难道不知道我来干嘛吗?”心里虽然是这样想,但嘴里还是老老实实的话“浩然,在这等潇宇哥呢。”

“进来吧,有话进来说。”潇宇一边推开门一边说。

“还是在这说吧。”浩然想到还是在外面会更安全点的说到。

“恩,行,那咱们就回家说吧。”潇宇自知道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一边说着,一边做向外走势。

“别,潇宇哥,那还是进去说吧。”还没等潇宇转过身,就已经找个逢钻进了潇宇的办公室。

“潇宇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拉潇然翘课了。”浩然乖乖的立在一边,看着关门走进来的潇宇说。

潇宇心里笑笑,真是惹人疼的主,还真比自家的弟弟机灵可爱,玩味的问到“你现在是翘课来向我认昨天翘课的错?”

“不是,潇宇哥,我”在是一张惹人疼能说会道的嘴,现在也已经囧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世上还真有这可爱的小东西,难怪浩霖这么溺着他,“反正课你也不愿意上,等下自己去百货商场上物业部找经理,今天大厅的地面清洁归你负责,我去了,要是看到不如以前的话,你就在那给我擦一个星期。”潇宇公司旗下在市中心的一个百货商场,人流量也是相当大的,想一想让这个小少爷去那擦个地,也算是给他的心里成长上了一堂实践课了。

“潇宇哥,要不,你还是打我一顿得了。”天啊,就你那个商场人可不是一般的多啊,让我上那丢什么人显什么眼啊。

“也行,那就打完再去。”潇宇不以为然的说。

“得,我这就去。”浩然万般委屈的说完,走出了潇宇的办公室。

也许每一个人都是如此,都是需要经历一些痛苦才会长大一点,也许这就叫做成长吧,一个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痛苦而又难忘的过程。

被上次潇宇教育过的浩然,到也真是乖了不少,就算还是一样的在课堂上做自己想做的,但至少每一天都会去学校。这样的改变自己到没什么感觉,反而是浩霖不太适应,一个星期不是公司找他,也不打一个电话烦他,总还是会觉得生活中缺少了点什么。心里也不住的担心,担心弟弟会如此般的走出自己的生活,走出自己的世界,过一个没有哥哥而只属于浩然自己的人生,就算是这样,心里也还是会被欣慰占去大半“也许,潇宇哥说的没有错,没有谁可以代替谁的人生。”

课间时间,浩然依然和他的五星数学题较着劲,“砰”一个篮球砸到他的书桌上,浩然边抬起眼睛白过去一边气愤的说“谁啊?没长眼睛啊。”

“你说谁呢,我~他~妈~的又不是有意的。”能在这所学校里读书的,没有一个像是《流星花园》是的杉菜~~不不,现在应该说是《一起来看流星雨》是的楚雨荨那样的角色(没有家庭实力和背景的),那太不现实。

“我~他~妈~的就说你呢。”浩然低头看了一眼被大力球击裂的最弱的习题卷纸,不由更气的说道。

“的,一个学期上几天学啊,现在装什么好学生。”在家都是一个公子哥,被娇生惯养的,谁都不会服谁,只是满口的脏话不由得让我们为他们汗颜。

“的,在说遍试试。”浩然用一个手指,指着那个他也不是很认识的同学(他以前真的不怎么来学校,就算是同班同学,也不认识几个),走近他说到。

“我就他~妈的说了‘装什么’”还没等说完,浩然的一拳便挥了上去。

在学样的拉帮结伙的并不少见,更何况这种用钱堆出来的学校了。见自己的哥们被打,几个人蜂拥而上,浩然平时也会打架,但也能算是会打架,武术跆拳道的功底一点都没有,这样的对付几个人难免的会被打。在浩然被不知道哪个方向来的一拳差点击倒在地,这时潇然正好从外面回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只是看到浩然被打,跆拳道黑带三下五除二的救浩然于水火,要不是什么政务处、保卫部什么的来了一大群人,并没有办法结束这些战争。

几个被打的同学,看样是打的不清,被老师们送去医院,潇然走近浩然,“怎么样,没事吧,要不要陪你去医务室”?潇然关心的问。

浩然用左手擦了擦左边嘴角的血,又轻轻的揉了两下“我没事,幸好哥这两天出去开会不在家。”

潇然会意的笑了笑。

“倪浩霖,不管你在哪,你丫的痛快给我回来,今晚我要见到你。”潇宇在校长的办公室对着电话平静的道。

如此平静,如此坚决的态度,不由得让浩霖毛孔悚然,及时换了称呼“哥,怎么了,我现在在深圳,明天还要”

潇宇根本不想听这些费话,气愤的挂了电话,转向校长谦恭说“我想,我还是亲自去教室看看吧。”心想也想得到,班主任哪会叫得来那两崽zi啊。

“倪浩然,潇然马上去校长室。”班主任的声音在教室门口传来。

潇然依然趴在桌子上睡觉(后天就要月考了,在家大半@宿大半@宿的不睡,不困就怪了),而倪浩然也还在为征服一题五星题的成就感努力着。

班主任气不过,走到浩然桌前扯~出习题试卷愤愤的说“说话没听见吗?”(浩然的坐位较潇然的离门口的近些)

浩然站起身,看着无辜的习题卷被第二次扯坏,便气不打一处的对着老师吼“干什么啊你,吵什么吵”

“啊”话还没等说完,便不知道被谁狠劲的一脚踹在右腿上,踹者用力过猛,使浩然全身向左倾斜,左腿又磕在椅子上。

“我草(百度”浩然一边起身一边骂到,但当看到身后那个人,便立马收住了嘴。

“什么啊,接着说啊,不没说完吗?”潇宇狠狠的盯着浩然,可语气还是那么平静而又坚定,别人可能并不会在意,而熟悉潇宇的人都会知道,现在的他已经气到了极点。

睡觉的潇然被浩然暴怒的声音吵醒,慵懒的眼睛看到眼前的人立马变得“炯炯有神”,规规矩矩的站了军姿,怯怯的叫了声“哥。”而浩然依然无语。

潇宇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又转回来死死的盯着浩然的眼睛“把没说完的说完”依然平静而又坚定。

这样的眼神逼的浩然无路可走,闭着眼小声的说“我草(百)ni(度)ma。”哆哆嗦嗦的声音牵动他身上的每一条神精一起哆哆嗦嗦。

“大声点,我听不见。”生气时千古不变的口气。

一边规规矩矩站军姿的孩子心里七上八下,提心吊胆的。而这边的浩然似乎全身都在打着哆嗦,但还是大声的喊“我草(百)ni(度)ma。”话音刚落,一个似乎不是人能用出的力道的一巴掌,扇在浩然的左脸上,浩然顺着巴掌的方向倒在地上,教室里除了潇然的所有人,包括班主任和校长在那都吓呆了。浩然费力的站起来,可还没有站稳又被潇宇狠狠的一脚踹倒在地,浩然眼里噙@满眼泪,用牙齿狠狠的咬着唇,用力撑起身子,潇宇再次向前,这时校长第一个清醒过来,刚要过去拉住这个被称之为家长的暴怒的年轻人,却被潇宇的手机来电给阻止了“恩,....辛苦了家里的这点事还让你跑一趟”潇宇接电话的态度似乎是温和的,在话语间还是紧锁了几次眉“等一下,你给蓝律师打个电话,这事让他处理就行了恩,今天我就不回公司了有什么事你先处里着不用打电话给我,我明天会去公司。”潇宇挂断了秘书王琪在医院打来的电话。看了一眼这两个弟弟,又转回一张温和的脸对着校长和班主任说道“医院那两个孩子,有一个肋骨断了一根,有一个右手手腕骨折,他们的家长表示会走法律途径,校长和老师放心,这事牵扯不到学校,孩子们打打架也是正常,这两个孩子以后就让你们多费心了。”说话的语气到像是在安慰校长和老师。

“哪里哪里,都是应该的。”校长对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了,心想,这事你们那还有时间扯上学校啊,这不正好给你们一个打交道的机会吗。但还是一种恭维的态度说到。

“那我就不多打扰老师的上课时间了,有什么事,你在给我去电话。”潇宇客气的说到,意思很明了。

“那这两孩子”

“上课的时间,学生应该在的地方是教室,不是吗?老师。”潇宇不客气的打断班主任的话。

“是是是”班主任尴尬的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我送你。”校长接话到。

看着哥哥同校长,班主任一起走出教室,两个小崽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心跳一百八的速度依然难以缓解。

浩然的左脸火辣辣的疼,都可以感觉得到肿的厉害,用手摸了摸,可以清楚的分辨出五个手指的位置,双腿也有好几处争先恐后的疼着,心里似乎还是装满委屈,哥哥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这么的教训自己,但他也知道潇宇哥的脾气,他不会像哥哥宠爱自己那样去宠任何一个人,这也包括他自己的亲弟弟,用潇宇的话说“在外面教训你个没脸,你一辈也忘不了这个错。”回头看了一眼潇然,两人相互传递了一下默契的眼神“晚上一起回家。”

晚上放学后,浩然和潇然两人一起骑车回潇家,每一下蹬车的动作都会让浩然腿部的某几个部位隐隐作痛,可是这种痛却让他感到羞耻,委屈,或许也有一点点的恨。

浩然并不想回潇家,可是总不能让一个为自己大打出手的好兄弟一个人面对将要来临的惩罚。潇然开门,进门,可是浩然却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想到白天那双恐怖的眼睛,心里不禁的颤一下。

白天在那么多人面前被潇宇哥教训,这样的“待遇”还是活了十六年来的头一遭,他的默不作声,并不代表他欣然接受,只是他怕潇宇哥,不是浩霖的那种敬畏,而是真的怕,潇宇手狠手毒,教训起人来那是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所以聪明的孩子知道,这个时候把委屈装在自己的心里,也许会让自己少受些没有必要的罪。

两个小崽到家后,从张嫂的口中得知道,潇宇哥一天都没有回家,这倒让两个孩子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哥,明明说不回公司的,那能去哪里呢,难道真的生气了,不想看到我了。”潇然心里不安的想着。

张嫂给两个孩子准备了晚饭,吃完后潇然起身向楼上走去。

“你干嘛去。”浩然并没有了解潇然在想些什么的问到。

“哥的书房。”简单利落的回答。

“这事不是你的错,有什么事让你哥找我来,你干嘛受这份气啊。”是一种不屑,是不一种不耐烦,更是一种抱歉,上次翘课的事,他都已经觉得很对不起潇然,这次怎么又是因为自己而让好兄弟挨打呢。

“你不觉得你应该和我一起去吗。”明明是个问句,可就偏偏说成了肯定句,这种平静和坚定和潇宇没有两样。

浩然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讨厌死了这个口气,恨不得一百辈子都不要在听到了,可是怎么可能,就这么一辈也许他都将永远逃不掉了。

潇然看了一点这个不知道死活的好兄弟,似乎也有点生气,但还是什么也没说的独自向楼上走去。

看着潇然的背影,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酸涩了一下,为什么明明长的没有自己壮,可是为什么肩膀会看起来比自己的还要宽,为什么那个背影像是一个发光体,怎么那么耀眼,为什么那个背影那么有吸引力,想让自己不由自主的跟上去其实,浩然并不知道,那是一个人的勇敢,自信,勇于面对错误,勇于面对自己而为人带来的魅力,他不知道这叫做成熟,他不知道,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已经快他一步的从男孩成为了一个男子汉,他更不知道潇宇哥今天那么对他,只是不想他落在潇然后面,而永远不会长大。

浩然推开书房的门,看到潇然对着椅子背后的那个墙角用标准军姿规规矩矩的站着,没有说话,只是走过去,用同样的姿势站在旁边,潇然看了一眼浩然,但并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的舒心,只是发自内心的对他笑了一下。

此时的潇宇的确没有回家,但也没有在公司,而是在上家豪华餐厅的大雅间里陪着笑的将一单九个亿的生意拱手送人,潇宇拿着酒杯,笑脸道“林总,今天的事,是小弟的不是,是我没有管教好弟弟,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要祝你以后多多发财。”

林总,本名林雄,是在学校拿篮球砸浩然桌子那个同学的爸爸,表面是一房地产大鳄,但很多人也都知道他背后有着黑道的背影,很多生意做都不干净,又是溺爱儿子出了名,潇宇自然懒得处里那些躺在医院里那些小角色,但是对于林雄他是一百个不放心,不亲自找他处理这件事,怕日后两个弟弟会有麻烦。

“哪里哪里,小孩子嘛,打架是正常的正,谁还没有个年轻的时候啊,我还得谢谢潇总你的大方呢,那就以后我们都发大财了,哈哈哈”听着林雄那自以为是的大笑声,就知道那九个亿起了作用。

那边潇宇在陪笑,这边浩霖忙得似乎是焦头烂额,在高峰会的酒会现场,心不在焉的应付着一些有的没的的人,但还是在中途逃离,坐车直接去了机场。

潇宇像是很疲惫的样子进了家门。那会已经快九点多了。

“大少爷,小少爷和浩然少爷去了你的书房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张嫂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小心翼翼的说。

“张嫂不用了,我刚刚在外面有吃过,没什么事,你就先休息吧,我先去洗个澡。”潇宇礼貌的答到。

潇宇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家居服,那些疲惫也不复存在,心情似乎很好的走向书房。

听见开门声,浩然回过头看一眼,又立马把头转了回去,而潇然去没有一个动作,潇宇看到两个弟弟乖乖的站在那里,心里很欣慰,看到浩然转过来的脸上还有着那个巴掌印,才意识到自己打的有多么狠,心里还是有些心疼的想“浩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那么对他,这孩子定是把自己恨死了。”

潇宇走到椅子那坐上说“都过来,我现在想听听你们怎么说。”

潇然乖乖的转身走过去,却发现浩然根本没有动,用手杵了他一下,示意他快点过去。两个人乖乖的站在那里,“哥”。“浩然先说。”潇然刚发出一个声音,就被潇宇打断。

浩然瞪了一眼潇宇,只是把头转向一边没有说话。

潇宇知道这孩子定是在为在学校教训他的事在别扭着,但并不以为然的回瞪了下,对着潇然说“你接着说。”

“哥,对不起,我知道,无论什么原因我们都不应该打架,对不起,哥,又给你惹麻烦了,小然向哥哥请罚,请哥哥不要生气。”潇然看得出可在教训浩然的时候有多气,一种诚恳又带有心疼的口气认错请罚。

潇宇看着自己的弟弟,心里暖暖的,“孩子这是长大了。”但还是从抽屉里拿出板子,同样没有语言的敲敲桌子。

虽然在浩然面前也被哥哥退了裤子打,可是还是难免会觉得尴尬,抬头看了一眼哥哥,算是在给自己求情,可哥哥去回应给自己一个鼓励的眼神,像是在说,男子汉要懂得面对。

潇然走到桌边,咬了咬牙退去了自己的裤子,同时脸也红的火热,看着眼前这个弟弟,潇宇嘴角上扬一下,但还是落下了十成力道的一板。

“啪。”“恩~”两个鲜明对比的声音让浩然的心不禁一颤。

“啪,啪,啪,啪,啪”五声为一组,每五下也都击在同一个地方。

“啪,啪,啪,啪,啪”第二组的声音里,同时想起了另外一声的歇斯底里“别打了。”浩然并没有勇气去看潇然,只是闭着眼低着头喊到。

“啪,啪,啪,啪,啪”潇宇能够感觉得到浸在自己眼睛里的水已经流了下来,双腿在抖,双臂快要支撑不住身体了。

“啪,啪,啪,啪,啪”第四组声音中,浩然跪下,低声说“潇宇哥,我错了。”

潇宇停手,看着弟弟肿起来已红紫的臀部怎么可能不心疼。还是阴沉的声音“说,为什么挨打。”

“小然在学校打架。”撑在桌上,撅着屁股这个造型,实属让人觉得羞,潇然红着脸说。

“啪”“啊”一下十二成力道的板子声和潇然毫无准备的叫声。

“潇然,你听好了,帮兄弟打架我不认为是错,反而看到兄弟被打,你要袖手旁观,我会瞧不起你,打架,也都是频繁发生的事,可是有必要打到残吗,你才多大,知道多少,万一被打的人,回来报仇,你怎么办,等着他把你打残,把你打死吗?”潇宇当然不能说自己是怎么帮他们远离危险的,但还是想要教会他们,不要一时之勇不想后果。

“哥,对不起”听了哥哥的话,潇然似乎有些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哥哥不是因为自己打架生气,而是为自己不想后果,不顾安危而生气,心里不知道有我惭愧。

“潇宇哥是为这个生气?”跪在一边的浩然虽然没有说话,但心里却在开始反醒。

“起来。”没有任何情绪的声,“回你房间休息。”还是一样,没有任何情绪。

潇然站起来,忍痛的提上裤子,用委屈的眼睛看着哥哥“就这样了吗,不在有安慰,不在关心我的伤了吗?”心里越想越委屈,可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自己忍痛一步一步的离开书房。

潇宇没有去管跪在地上的浩然,只是拿起桌上的文件专心的看了起来。

浩然抬着看了看潇宇,动动嘴,刚想说什么,却又生生咽下去了。

浩霖下飞机后,直接坐车去了潇家,出入潇家如同自己家一样,不用惊动任何人,客厅里静静的,这么晚大家应该都休息了,可是哥那么急的要我回来,必然是有什么事,浩霖想到这些便直接走向了潇宇的书房。

听到书房的开门声,潇宇想也知道是浩霖回来了,没有抬头,只是看了一眼手表,说“还不错,十一点四十七分。”潇宇的这句话当然是针对白天对着电话说的那句“今晚我要见到你。”

浩霖在不知道所以然的看了一眼潇宇后才发现跪在地上的弟弟,走过去便想拉起弟弟“怎么了,这是,是不是又惹到潇宇哥了,嗯?”说话的口气任何人都可以听得出来是已经心疼的要死了。“哥,这么跪是会把关节跪坏的,气到你,你打他两下也行啊,干嘛要罚跪呢。”满脸求情的表情看着潇宇,可话语里多少有些埋怨。

潇宇回了一个严厉的眼神给浩霖,心想,你就宠吧。最后还是点点头,算是准了浩霖扶起浩然。

已经跪了两个多小时,腿早就不听使唤了,膝盖钻心的疼痛感,让浩然无法支撑起身子,无力的倒向哥哥,这时浩霖才发现浩然脸上的痕迹,心像被什么东西揉碎了一样的痛,心疼的问到“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浩然当看到哥哥走进书房的那一霎那,眼睛就已红红的了,现在倒在哥哥的怀里,听到哥哥温柔的声音,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看得浩霖心疼的要死“好了好了,哥哥在。”说着便将弟弟紧紧的揽在怀里。

潇宇坐在一旁看在眼里并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想“就知道一定会是这样,倪浩霖,你什么时候才可以真真正正的对你弟弟负一次责呢。”

等浩然的情绪慢慢的平复后,潇宇起身走过去看着浩然依然是不可抗拒的口气说道“想说什么说,你哥在这,他会给你做主。”

听了这话,有反应的到是浩霖,不安的说到“哥,这”却被潇宇的一个眼神把嘴巴封死。

“我打架是我不对,可是潇宇哥为什么在那么多人面前打我。”抽泣的声音,可是越说越觉得委屈。

“怎么,觉得丢人了?你在那么多人面前打架怎么没觉得丢人呢?”反问的语气,却可以听说潇宇依然还在生气。

“是他先惹我的。”浩然觉得自己占在理上,坚定的说。

“惹到你?怎么惹到你,就是把球砸到你的桌上,然后说不是有意的,就是惹到你吗?”潇宇像是越说越有气,“倪浩然,我警告你,要是在让我听见你骂人,看我打不烂你的嘴。你哥宠你,但我做不到。”

浩霖在一旁听着,知道,潇宇是在气自己平时对弟弟的一再宠溺,他也知道潇宇是在帮着自己管教弟弟,不想让他只生活在自己的翅膀下,他是想让弟弟可以独自飞翔,独自面对一切。

而浩然并不会想到这些,或许说根本不知道应该想些什么,他只是在那里忙着害怕,他怕潇宇哥,怕潇宇哥打他,潇宇哥打的不知道要比哥打的疼多少倍。

潇宇见浩然没有说话,便用了一种温柔的语气继续说到“浩然,潇宇哥知道在那么多人面前打你,是委屈了你,可是你是个男人,要学会面对,你今天受了这点委屈你就受不了,一直别扭着,等以后你在社会上,你要怎么活啊,别人做了点让你不舒服的事,说了点让你不想听的话,你都要大打出手吗?在社会上,说不定哪个人就是你的敌人,你连一点自我保护的意识都没有,你以后要怎么办,受了点委屈就要让你哥哥去帮你讨回吗?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要勇于面对,潇宇哥也知道,你今天没有在学校反抗我,不是因为你意识到了错,而是怕我,我很开心,因为识时务的孩子都是聪明的孩子,刚刚你下跪认错。我也知道你不是诚心认错,只是不想看到潇然因为自己受罚,潇宇哥也很开心,至少这说明你没有想过要逃避责任。”

如此温柔的话语让浩然心里不住的颤,眼泪不断的流,潇宇没有一句话不是击向浩然那颗倔强的心的,最终还是被击碎“哥,潇宇哥,小然知道错了,小然不应该打架,不应该逞一时之勇,不应该埋怨和不理解潇宇哥”

潇宇在欣慰的同时还琢磨一下,这小东西怎么就和潇然不一样呢,真是可爱的可以啊,但还是严厉的说,“知道错了,就应该知道去哪,做些什么。”

浩霖听着心里即是担心又是心疼,“哥”又是被同样的眼神封住了嘴。

浩然则是乖乖的走到桌旁,咬咬牙退去裤子,双手撑在桌上。潇宇走过去,拿起刚刚惩罚潇然的板子说到“男子汉,就要勇于面对和承担。”

“啪”“啊”十成力道的一板,疼得浩然没有忍住叫出声来。

“啪,啪,啪”三下扣到同一个地方,浩然的臀部凸起板子宽的红肿,浩霖不忍心,刚想向前拉住潇宇,就听见“倪浩霖,你再敢动一下,看我打不死他,二十下,你给他数着,想想自己是怎么当哥哥的,宠着溺着就是对他好吗?”听着潇宇越来越怒的话,浩霖就算心疼死也不敢再动。

“啪”“嗯”“一”书房里同时响起三个不同分贝的声音。

“啪”“嗯”“二”小然,很疼吧,忍着点吧,是哥哥不对,如果平时对你严厉点,今天你可能就不用受这份罪。

“啪”“嗯”“三”潇宇手里的板子不像是在惩罚浩然,而是一下一下的打在浩霖的心里。

“啪”“嗯”“十八”浩霖觉得自己身体就如同刚刚弟弟那一声虚弱的声音,似乎真的要撑不住了

“啪”“嗯”“十九”潇宇哥,浩霖知道错了,以后我会好好的管好好的教浩然,让他成熟,让他独立,不会在纵容了。

“啪”“嗯”“二十”这三个声音如同大赦般,浩霖顾不得任何,上前去扶浩然。

“啊哥别别动疼”哭泣着,声音弱弱的说着

看着弟弟紫红色肿起的屁股,浩霖心疼的要死,心想‘潇宇哥,手可比自己很多了,’温柔的对浩然说“好了,结束了,没事了,以后要乖,知道吗?”

浩然痛都要痛死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想别的,但是看到哥哥心疼的眼神,心里还是无比内疚的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都给我记住今天的教训,都不是小孩子了,做什么事别都给我一头热。”怎么说潇宇也算是看着浩然长大的,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但还是不忘教育的说到。

“行了,今天你们还是回家去吧,浩霖开车小心点,顾着点浩然的伤。”潇宇想来想去,这一天大家都折腾够了,浩霖家还有一个小崽,还是觉得他们回去比较好的说到。

看着浩霖把浩然抱到车上,开车驶出大门便立马向楼上走去,‘为了你们两个,我自己家的小崽还没来得及照顾呢,把他一个人凉在那都三个多小时了,’回你房间休息’,休息?哼’想想自己就笑了,那小崽怎么可能休息呢,随之又加快了步伐。

听到开门声,潇然趴在床上抬起头,看到哥哥手里拿着东西向自己走来,刚想到起身,就听见潇宇温柔的说“趴好了,别动。”

潇宇坐在床边,揭开盖弟弟身上的被子,看到弟弟裤子也没脱,不由得生气的用力拍了上去。

“啊,哥”意外的痛让潇然本能的回头看了眼哥哥,却对上了哥哥那双严厉的眼神,“你不是不疼吗,这会叫什么叫,怎么着裤子不会脱是吧,用不用我帮你。”潇宇板起脸说到。潇宇心疼弟弟,明明就打的不轻,明明就很痛,再穿着那裤子紧紧的包着臀部不痛就怪了。

潇然忍着痛乖乖的脱去裤子,在床上趴好,潇宇也不说话,只是将双手涂满药膏,去给弟弟轻轻的揉着受伤的臀部。

潇然痛得全身冒汗,但他不想吭声,他不想破坏这么安静的美好。可还是轻轻的说了一句,“哥,对不起,你还生气吗?”

潇宇的下意识的停了两秒又继续的揉着,嘴角翘了翘说“哥,不生气,小然长大了,懂得照顾兄弟,懂得负起责任,可以从容面对应该面对的事,哥,很高兴。”潇宇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这么多年对弟弟照顾,教导总算是都没有白费。

“哥,我知道这次我又给你惹了不少的麻烦,哥,你要是真的还气,就再打小然吧,小然知道错了。”听了哥哥的话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内疚。

看着弟弟似乎已经是发紫的屁股,心里不住的心疼,潇宇知道这有多痛,在他成长的过程中,自己曾经是那么顽劣的孩子,是父亲的严厉要求和教导,才成就了现在的自己,曾经在父亲的戒尺下有多少个疼到睡不着的夜晚,双手也曾被戒尺罚到不能用筷子吃饭但还是依然忍痛背书写字。曾经的记忆一股脑的都浮现在眼前,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十一岁的弟弟,自己完全承担了曾经父亲的角色。双手依然为弟弟揉着伤,心里暖暖的说“这事过去了,哥不生气,至于你,是不是该打自己着么着办,后天月考,别让了我们约定的是什么。”

“啊。”潇然很无奈的应着,心想只能听天由命了,嘴里继续道“哥,今天对浩然真的有点太狠了。”

“那是他自找的,你浩霖哥太惯他了,但我也可以了解,曾经的相依为命,所以他想给他全部的爱,可是这样的浩然永远都不会长大,我不帮着教育还怎么得了,我当浩然是弟弟,我想要他和你一样,能够独立的面对自己的人生,浩然太单纯了,你有事没事得总点着点他,要不然他还是会吃亏的。”兄弟两这样谈心的时候不多,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潇宇会对弟弟说这么多,也许真的是弟弟长大了,觉得现在的弟弟可以听得懂这些了。

“恩,我知道。”潇然知道哥哥的良苦用心,可是心里不免还是会有一些苦涩“我到是想像浩然一样,吃多大的亏,也无所谓。”声音小的像是说给自己听,其实倒也真是说给自己听。

可是潇宇还是听见了,看着弟弟无奈的笑了笑,当初的自己也不是和弟弟一样如此的渴望过吗。但是不是什么也没说的走房内的浴室。

潇然还没有来得及胡思乱想,潇宇就拿着还冒着热气毛巾走出来,拍了一下潇然的后背说“澡也不洗,都脏死了。”

浩霖抱着浩然走进家门那会,已过了凌晨一点,安静的夜没有任何的声音,浩然身后虽然疼痛难忍,但是还很享受哥哥的怀抱。

浩霖横抱着弟弟,小心翼翼的开着门,动作轻而缓慢,因为他怕哪怕是一个过大的动作都会弄痛弟弟,可是当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却听到客厅里吵杂的声音,打开灯,看到的却是浩鑫窝在沙发上正在打着游戏。

“浩~~浩霖哥”浩鑫看到眼前的这两个人似乎像是傻在那里了一样,来不及想些什么,只是木讷的叫着。

“怎么还不睡觉?”浩霖似乎也没有添加多少感情的问道。

“我在等~~等~~等浩然哥回家,浩霖哥,你不是后天才回来吗?”浩鑫回过神才发现浩霖抱着的浩然还和浩然脸上的伤,但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还没有将后半句“怎么和浩然在一起”说出来,就嘎然而止。

浩然本就对这个人就是不屑,现在更没有心情去理他,他把头别过去在哥的胸前溺了两上,但动作似乎是虚弱的。

看着浩然,浩霖并不想在这浪费时间,只是轻轻的说了句“去书房等我。”然后大步的向楼上的卧室走去。

浩霖将弟弟放到床上,刚要为弟弟脱衣服就看到弟弟从脸上滚下来的眼泪,连忙上手去擦,心疼的道“怎么了,很疼是不是。”

浩然没有说话,只是猛劲的摇头。

“怎么了,和哥哥说。”若不是强控制,浩霖都要哭出来了。

“哥对不起。”浩然调节了一下情绪,小声的说到,但是里面却藏满了内疚。

“干嘛对不起啊,事情都过去了,啊,哥没有怪你,打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哥以前也没少打过,好了,乖,不哭了啊。”浩霖除了心疼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弟弟,哥没有怪你,哪还来得及怪啊,当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弟弟已经被罚跪在地了,心疼还来不及,哪还有时间想弟弟打架应不应该啊。可是浩霖并不知道,弟弟的这句‘对不起’的分量有多重,他是在为自己在潇宇哥的板子下萌生的“如果不是哥哥的弟弟就好了”的想法而在道歉。

听了哥哥的话,浩然并没有回应,只是放肆的大哭,哭声像是在呐喊,像是在向世界宣告,像是在和过去划清界限“我,倪浩然,绝不在做这么混的事了。”

浩霖的心被弟弟的哭声击碎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只是将弟弟紧紧的搂在情里,眼泪一颗一颗的掉进弟弟黑茸茸的头发里。

就这么的不知过了多久,浩然的情绪平复了,浩霖看着弟弟,温柔的说“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浩然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那哥给你擦擦身子,给你上药?”商量的口吻。

浩然依旧没有说话,但这回却是点了点头。

浩霖轻轻的为弟弟退去衣裤才发现弟弟身上除臀部以外的伤,腿上一块块的青紫并不像是打架打出来的,便问到“这是怎么回事?”

“潇宇哥打的。”淡淡的一句话,不由得让浩霖想到弟弟在潇宇书房说的那句“潇宇哥为什么在那么多人面前打我。”看着弟弟,又是心疼又是气的想“难怪这么别扭,是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浩霖为浩然擦了擦身子后,为身上的每一处伤上好了药,然后又用毛巾包了些冰块敷在还有肿痕的脸上。

“哥去看看他吧,然后就快点休息吧。”浩然记得还有个小崽在书房等着哥,哥上午刚飞了深圳,参加什么会,想必都是在中途就逃了,为了自己这点事又立马飞了回来,现在又折腾了大半夜,太累了,快点休息吧,浩然在心疼着哥哥。

“恩,你先自己躺会,能睡就睡,要是睡不着就等哥一会,哥回来再给你揉揉伤。”浩霖拍拍弟弟的后背说到。

“恩。”

这时在书房等浩霖的浩鑫,心里多有不安,他还记得上一次在这里被教训,而这次哎,心虚啊。浩鑫提着十二分的精神站在书房等浩霖,但还是不住的想,他们怎么在一起的呢,浩然怎么带着伤回来的呢。躺在哥哥的怀里,真是讨厌死了,莫非是你有意受伤想要把哥哥弄回来

浩鑫思绪乱飞,开心声却把他唤回到了现实,“浩霖哥。”

“恩,有什么事说吧。”小孩子的谎言他在识不破,就不用在社会上混了,于是开门见山的说。

“那个那个~~那个我”浩鑫显然是不知道怎么说,在那支吾了半天。

“有事说事,别在那练习口吃”浩霖自是有些不耐烦。

“老师说要家长签字。”浩鑫拿出来书房时顺便回房取的那张47分的数学试卷,哆嗦的递给浩霖。说实话,浩鑫也真的是在等浩然,等浩然为他签字。

浩霖看着这张试卷想,47分,数学47分,你也答得出来,浩然数都从来没扣除超过十分的时候,47分也好意思拿给我签字。但他并不想现在和他理论这个事,只是忍着怒气的说“你觉得这个成绩,还有资格打游戏?还记得你上前我和你说过什么吧。要自己考到本校的初中部,就你这成绩,我看还是回家算了,浪费什么钱啊。”

我也不想浪费,只是我真的不会,到这来,我没有一堂课跟得上的,浩心心里想着,嘴里却没有说话。

浩霖也不多废话,拿起笔唰唰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给浩鑫说,“不是不想睡吗?把这张试卷给我抄一遍,把错的还没有写的地方都给我写清楚的,在写上,错在哪里了,为什么,然后在写完后,后面给我附带一份检查,写清楚‘为什么考了四十七分’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睡觉,明早拿给我,我不想看到草草了事的东西。”说完便离开书房。

浩霖回到房间,看着趴在床上的弟弟实属心疼,他知道弟弟根本无法睡熟,所以也不敢再抻手为他揉伤,只好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陪着他,他觉得只要自己坐在弟弟身边,弟弟的心就会变得踏实,可是他不知道,其实是因为能够坐在弟弟身边,还能够被弟弟需要,会使自己的心变得踏实。

浩霖已经疲惫了一天,但还是依然坐在床边陪了弟弟一晚。

早餐时间浩然还没有醒,浩霖拖着疲惫的身子下楼,正在吃早餐的浩鑫看到哥哥,立马放下手上的食物,双手拿起餐桌上的本本,递给浩霖,看着哥哥憔悴的脸,不由得心颤了一下,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都是因为你。(这个你当然是指的浩然)”,但嘴里却乖乖的说“浩霖哥早,这是你让我早上拿给你的。”

“恩,先吃饭。”浩霖将本本从浩鑫的手中接过,翻看了几点,就不住的紧锁眉头,然后用力的合上本子,沉着脸说“等下让司机送你上学,晚上吃过晚饭后去书房等我。”

浩鑫看得出浩霖的脸急色不对,可是并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我也有认真的写啊,有生以来从来都没这么认真的,到底怎么了????

“哥”在浩鑫还在苦苦的思考中,从楼梯口传来了浩然的声音。

“怎么下来了,怎么不多睡会。”浩霖看着步步别扭向自己走来的浩然,温柔的说到。

“浩然哥,早。”就算在不想说话,但还是要在哥的面前注意礼貌的。

“恩,乖,快吃早饭。”从来没有过的温和,从来没有过的态度,浩然这样的对浩鑫说话,让身过其它两个人都有所惊讶。

“哥,我没事了,都睡了那么多了,倒是哥,应该没睡太多吧”看着哥哥的黑眼圈就可以知道,哥哥为了照顾自己而没有休息好,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竟是一个晚上没有睡。

“恩,没有,睡得很好,这两天你就别出门了,在家乖乖的呆两天,想吃点什么,哥哥给你去做。”浩霖并没有因为自己说谎而感觉惭愧,只是不想让弟弟担心,只是不想让弟弟有心里负担,只是想更好的心疼弟弟。

“恩,我知道了。”从来没有过的沉稳的口气,这让浩霖心里一震“浩然,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换了个人,像是一下子就成熟了,一下子就懂事了,可是为什么我并没有高兴的感觉,不,这不是我的浩然。”浩霖心里似乎是越想越难过。

“哥哥”不知道哥哥在想些什么出神,便轻轻的唤了两声,“吃这个就好。”浩然指了指桌上的早餐。

浩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自己坐下,看着站在自己一旁的弟弟用餐,脸上却是写满了伤感。

对面的浩鑫也像是若有所思,他忘了晚上浩霖哥让他去书房的事,而是在想,今天这些人都怎么,怎么都像是变了一个人,浩霖哥面对浩然像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愁,而浩然呢?他到底是怎么了,平时爽朗的笑声,和无敌的耍赖,可是今天怎么了,怎么会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温暖的感觉?不,就算是温暖,我还是一样的讨厌他。因为至少是他让现在的哥哥这么忧愁。

浩霖本来是要想去找潇宇算算他心里的闷账,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弟弟现在这个样子,虽然看得自己心里难受,可是,成熟懂事些有什么不好,毕竟未来的路不需要他还小孩子,也更不能是小孩子。

浩霖一上午都在家里,陪陪弟弟,自己也算是休息一下,而下午又不得不出门去,毕竟在酒会上中途逃走也是不礼貌的事,有些人那里还是需要亲自去处理一下的,浩霖晚上回家的时候,两个小崽已经吃完了晚饭,先回房看了看浩然正趴在床上上网,走过去坐在床边上一手搂过浩然的肩说“怎么着一天都在这样上网啊?”本来也没什么特殊的意思,可却被浩然无聊的鄙视的说“你觉得我还能去哪吗?”没有很好的太度,但正是因为这样,让早上那个无比懂事乖巧的弟弟灰飞烟灭了,浩霖心里一笑,感情是被打乖了,看来现在是没有什么事。想着便稍有用力的拍了一下浩然的后背说“臭小子,看来是打轻你了,这么没理礼貌,玩吧,也不闲累了,哎,我去洗澡了”说完,似乎是兴奋的状态走向浴室。“我到是不想完啊,可我能怎么办啊,眼看着我被打,也不去救我,什么人啊,还哥哥呢。”浩然没好气的说着。

“好啊,你还知道我是你哥哥啊,那看来咱也得找个机会算算账啊。”浩霖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无比玩味的口气让浩然气的牙痒痒,没有好气的力将正在玩着的笔记本划拉到地上,看来也是本想大幅度的翻身,可是没想到稍稍一动就牵动到了身后的伤,痛得他气更不把一处来。

浩霖从浴室里走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看好笑的看着还是气呼呼的弟弟和那个躺在地板上的笔记本,真是想气都气不出来,可是还是刻意严肃的说到“倪浩然,你最好让笔记本和你一起躺在床上,要不然我让你和他一起躺在地上。”

而浩然根本就不理这套,本着我挨打,我有伤,我最大的原则,不再理哥哥。

浩霖,看着这样的弟弟实属很开心,也不在和他斗嘴,只是弄干了头发,走出卧室,去向书房。

吃过晚饭过,浩鑫很乖很自觉的来到浩霖的书房等哥哥,因为他并不知道哥哥为什么叫他来这理,所以并没有昨晚的那种忐忑的心里。而更是不知道死活的坐到了浩霖的椅子上,要知道浩霖虽然没有潇宇那样狠手或者是极端和严苛的教育理念,但是也觉得对不会允许一个本来是应该上来受训的人,没有一点自省的状态和意识,浩霖讨厌没规矩没礼貌的人,尤其是自己亲近的人。

浩霖走进书房看着那个在椅子上坐得逍遥自在的小崽不由得火冒三丈“我有准你坐在那里吗?”

一句严厉的话把还没有看到浩霖进来的浩鑫吓得差点是从椅子上掉下来,乖乖的走到一边,低声的说“浩霖哥,对不起。”浩鑫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会这么怕浩霖,也许是浩霖一直在自己的心里是一个伟大的形像,也许也是因为上次看到浩霖可以狠狠的教训自己那么疼爱的弟弟,也许是因为上次自己被他狠打了以后,但是无论如何就是有一种怕的感觉,但也不会少了会浩霖的尊重,也许这就是人格魅力吧,有些人就会是那样没有什么原因,就会让自己肃然起敬,即尊敬,又畏惧。

浩霖走过去,坐到刚刚浩鑫坐过的那张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小大人,若有所思的说“有什么话可以说来听听。你过来也有一段日子了,还习惯吗?”很温柔的那和中沟通的语气。

“恩还~~还好。”浩鑫像是一种不知所措的回答着。

“还好,还好是什么意思啊。”浩霖不禁的想笑,可又是那么无奈,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竟然用了“还好”这个词,十二岁的孩子,你妈妈到底都教了你一些什么啊,十二岁,不应该就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吗,一个想说什么就会说什么的单纯的孩子吗?“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

浩鑫一时真的还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想说我想让你对我好一点,观注我一点。可是浩鑫却也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不想说也没有关系,那我就先来说。”浩霖突然严肃的说到,不由得让浩鑫的心里一颤,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去,把书柜里的板子拿来。”浩霖无表情的说到。

浩鑫自己都会感觉到全身都在紧张,也许真的是被上次打怕了,但还是乖乖的取了板子。递给了浩霖。

“好,今天我就先给你上第一堂课,裤子脱了,手撑这儿。”一边面无表情的说,一边用手里的板子点点桌边。

此时的浩鑫不知所措的傻傻的站在那里。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哥哥和自己说了些什么。

“我们可以就这么的耗着,但我不会说第二次。”浩霖无比坚定的说。

浩霖话音落后,屋里变得静的让人觉得可怕,浩鑫没有依旧没有动,浩霖像是已做好了一切准备似的,在那里饶有兴致的一会看看浩鑫,一会玩弄一下手里的板子。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浩鑫向前一小步,咬咬,红着脸,泪眼汪汪的将裤子退至膝盖,双手撑在桌面上,但是依然没有说话。

浩霖从椅子上起来走到浩鑫的身后,看着这个还很自羞的弟弟,心里笑笑,因为他知道这个弟弟已是完全的接受了自己。

“啪”“啊”半着浩霖十成力道的一板落在浩鑫臀部清脆的一声,浩鑫一声惊呼,眼泪顺试流了上来,本能的直起身子,双手可怜的捂住受了伤了的屁股。可怜巴巴的望着浩霖。

浩霖并没有介意他的举动,只是温柔但不缺严肃的说“这一下教训你的态度。你都来了这么多天了,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有什么你就说什么别支支吾吾的模棱两可的。记住,我是你哥哥,浩然是你哥哥,别管以前是什么样,从你踏进这家门的时候,你就开始属于这里,你要是不把这里当成家,好,你可以滚,现在就可以滚。”

浩霖的话说得很认真,听得浩鑫刚刚强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但是人还是一样的没有反应,洁霖见状,又说到“要么现在就滚,要么就给我好好的撑好。”简单利落的两句听得浩鑫傻在那里,但一分钟后,转身,双手撑桌。

浩霖看着弟弟留了下来,很是欣慰,又沉面说到“男子汉要为自己的选择负得起责任。不准挡,不准躲,记住,这是规矩。”

浩鑫无语。

“啪”“啊”“回答我。”

“不准挡,不准躲,浩鑫记住规矩了。”哭腔的小孩说到。

“最近你浩然哥作的不像样,没时间理你,但这并不表示不理你,小孩子的心装那么多东西干嘛啊,整天胡思乱想的。十二岁的孩子,就去做你十二岁应该做的事。”

“是,浩鑫知道了,浩鑫只做这个家的浩鑫,不会在胡思乱想了。”吃了一次亏,小孩子很聪明的知道应该回答每一句话。

“啪”“啊”又是十成力首的一板,痛的浩鑫的大腿狠狠的抽搐了两下。

“记住今天这三板的教训,之前无论你做了些什么我也不太想追究,但是以后要是犯了什么错,别等我说,自己来请罚,自己交代错误,报惩罚数量,别等我提醒,否则有你受的。知道吗?”浩霖严肃而耐心的讲着。

“知~~知道了。浩鑫知道了。”浩鑫的哽咽了两下说到。

“起来,裤子提上。”浩霖只是想给浩鑫个教训,想让他真正的融入这个家,并没有想要为难他。

浩快速的提上裤子,他除了那次被浩霖之外没有被打过,所以他没想到裤子碰到屁股的时候会这么痛,痛得他的脸似乎是扭曲的。

“手伸出来,右手。”看着浩鑫提好裤子,浩霖又严肃的说到。

浩鑫犹犹豫豫,多利哆嗦的将右手伸了出去。

“啪”没有预兆的一下,痛得浩鑫快速的将手收了回去,可是又被浩霖严厉的双眸逼的又伸了出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一连二十下又狠又准的落到浩鑫的手掌上,等浩霖停下的时候,浩鑫的右手已是全部的红肿。

“你这回的数学成绩就算了,这二十下惩罚你早上让我看的东西,一个马上升初中的人了,以后别在把那些东西给我写的和小学一二年级的作文似的,还有你的字,那也叫字啊。”浩霖一边说一边走向书桌,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字帖,扔到浩鑫而前说“从明天起,每天晚上给我二十页,放到我书房。”

“恩浩~~浩鑫知道。”浩鑫真是被打痛了,哭着抽泣着说。

看着浩鑫满脸的泪,和还摊在面前红肿的手,心疼的问到“疼不疼。”

可谁知浩鑫没有答话。“啪。”浩霖生气的抬手,用力的一板打到浩鑫的左上臂上“不会答话吗?”

浩鑫边流泪边委屈的说到“疼”,也许从这一刻浩鑫学会了撒娇。

浩霖拿出药酒,涂抹在小东西的手上,看着满脸流泪可怜巴巴的小崽,一下子想到还在怄气的另一个小东西,心想“我就这么两下,都疼成这样,臭小子,看来这次真的是被潇宇打狠了,难怪还和自己怄看气”

浩霖细心的揉搓着浩鑫的手,问了句“屁~股怎么样,能撑得住吗?”

“能。”浩鑫羞愧的点头答应,心想,哥哥真得很好,自己犯错误被惩罚过还会给擦药,以前的浩然真的好幸福啊,锦衣玉食,想要什么有什么,还会有这么好的哥哥在身边,可是同样是弟弟,为什么我的生活却就什么都没有呢,等到了十二年才等到这些呢?

浩霖看着楞在那里的小孩,也没有想知道小孩子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自己觉得,才三板子而已,应该没有问题,可能会疼,但疼过今晚也就没有事,再说还可以记住这个教训,便说到“没事的话就回房洗洗休息吧,记住今天交代你的东西,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说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哥那我先回房了。”浩鑫最终还是大胆的没有叫浩霖哥,只是简单的一个哥字,他想这样才会有亲近感,你说过的我是你的弟弟,我应该这么叫你的。

“恩”浩霖听到浩鑫只叫自己哥的时候,触了一下眉,但也没说什么,只是一个恩字算是做了回答。

浩鑫走起路来还会带动臀~部的伤,疼痛让他的步子变得小心翼翼,但他的心里却有一种满足感,被人管教虽然痛,但会让人的心更加的踏实。

看着浩鑫走出书房,浩霖也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刚一进门就看到浩然~趴在地上看汽车杂志,心里莫名其妙的,向前两步,踢一下浩然,低头俯视着他说“倪浩然,你干什么呢你。”

浩然到是悠哉悠哉的说“你不是让我躺地上的吗。”

这时浩霖才想起来,刚刚去书房前说的那句话,心里不由得笑起来,“死小孩。”浩霖说了一句便躺在了浩然的身过柔声的说“还疼吗?”

浩然扭过头一脸委屈的看着哥哥叫了一声“哥”然后撅起嘴,又低下头像是哭了似的说“疼,可疼了。”

浩霖翻了一下身,用和浩然同样的姿势~趴在浩然的旁边,一手搂着浩然的肩问到“在怪哥哥和潇宇哥?”

浩然努力的摇摇头。

浩霖接着讲到“哥哥们也都是为了你好,有些事情应该也懂得,而且潇宇哥并不是在为你打架生气,他只想让你学会要知道保护自己,你觉得你在大家面前让别人挑~衅,面子上过不过,和别人打起来,可是在打架的过程中你会受伤,这样呈一时之勇是很笨的想法,再说,如果没有潇然的话,你想想自己是那么几个人的对手吗,没准现在躺在医院里的就会是你,那你有没有想过,到时候我们会有多难过吗?恩?你不是小孩子了,要知道如何让自己受到最小的伤害,知道吗?”

如此温柔的语气让浩然的心暖暖的,就算他知道刚刚哥哥把他一个人丢在房里去找另一个小孩,但他也知道哥哥是爱自己的,不应该因为多出来一个人,不应该因为多出一个哥哥必须要负责的人,而在和哥哥怄气,我应该试着帮助哥哥分担一些。

浩然又歪过头看着浩霖撒娇的说“哥~~浩然知道,对不起,都是浩然的错,让你们操心了,我没有怪你们,只是真的很痛”

浩霖看着这个可爱的弟弟,笑着拍了一下浩然的屁~股说“快起来,床~上~去,给你再上些药。”

一掌又击在伤痕累累的臀~部,浩然夸张的大叫,然后起身~趴到了床~上浩霖一边用涂满药膏的手轻轻的给浩然按~摩~发紫的臀~部,一边说“听说明天可就月考了,你是怎么想的。”

“不考”浩然理直气壮的说。

“我看你就是欠~打,我可没看出来潇然他敢说出这样的话。”浩霖扬手就是一巴掌,但是他根本就不会去在意这件事,他想也许弟弟是疼的懒得动,也许多少还是有些怄气,可是无论是什么都无所谓,他开心就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是一场考试而已,参加得多了,第一名也拿得多了,也许这是因为这样才没有了太多的意义。

“啊。~~哼。”浩然一声哀怨一声愤怒,扭过头,耍起脾气,不在理哥哥。

浩然的确是说什么做什么,真得没有去参加考试,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潇然这个校部十年传奇的“千年老二”,成功的成为此次月考的状元,只是潇然并没有什么高兴的表情。

晚饭过后,潇然拿着这全校第一的成绩单不安的去了哥哥的书房。

“哥”一声叫得很没有底气,像是犯了错的小孩。

“恩。”潇宇当然早已知道了结果,玩味的看着弟弟,简单的应了一句。

“地理九十八,政治九十五。”潇然低下头,如实的汇报,双手递过自己的成绩单,乖巧的样子真是惹人疼。

“恩。”又是一句简单的应答,似乎在告诉潇然应该做些什么。

潇然尴尬的走到书桌旁,咬咬牙,将裤子退到膝弯处,双手撑着桌子,脸上的红的程度反应出他有多难为情。“根据规定,弟弟向哥哥领罚七十下。”也许潇然自己知道哥哥的七十板子对于他这个伤未愈的人来说根本吃不消,而用了哥哥弟弟的说话,也算是在为自己求个情。

“哼~~”潇宇差一点没忍住笑出来,心想,到是挺有记性啊,上次还真没白教育自己也知道求情了,这要是浩然对浩霖,就因为这点事,还不知道要怎么撒娇讨饶呢。

潇宇没有说话,只是从抽屉里拿出板子,走到身后,看到弟弟身后还有淤紫痕迹的屁股,心想,什么时候你才可以到处事不惊的地步,遇事也不再冲动,我的板子也可以歇歇了。心里是忍不住的心疼,但还是扬起了手里的板子。

“啪。”潇然感觉得到,哥哥似乎只是用了两到三成的力,心里不住的一暖,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仅仅十下,潇宇停手,说“起来。”

潇然用泪眼不解的看着哥哥。

“怎么,打疼了??”潇宇心想,我也没用力啊,还不至教训你时的一半力呢,以前也没见过这样啊,便心疼的问到。

潇然摇摇头,吸了吸鼻子说“不是,弟弟知道哥哥并没有太用力的罚弟弟,弟弟也知道错了,得到教训了,以后绝对不会自以为事,自我满足了,会虚心的学习,不会在翘课了。”

潇宇笑了笑,说“行了,快把裤子提上吧,你能认识到这些也算我没白白的浪费时间和力气。”

“啊?可”

潇宇当然知道弟弟在想些什么,便打断潇然的话说“可什么可,不打你也算是让我省力气,但并不表示不罚,我给了张嫂一个月的假,但是这一个月家里不能没人收拾,饭不能没人做。”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本好看封皮厚厚的美食大全递给潇然,“明天起,这些事都由你来做,我不要求你,房子要弄的一尘不染,但必须要整洁,至于饭吗,早上简单些,牛奶面包就行,中午你在学校,我在公司,那大家就都自行解决,但晚饭,我要求四菜一汤。还有不放许上司机等一些人给你买菜,必须全部自己去做,菜谱也有,不许糊弄。”

潇然听了哥哥的话,简直傻了眼,忙说“不是,哥,我们晚上放学晚,我怕饿着你,还有我还得学习啊,一寸光阴一寸金。”

看着脸发囧的弟弟,潇宇心好笑,又玩味的说道“饿着我,不算你的,至于你学习的这个事,你觉得你有什么立场说话,做一顿饭的时间耽误不了你的学习,你可别忘了这是对你学习成绩的惩罚,自己着么着办吧。”

潇然心里叫苦的想“全校第一,也要惩罚,苍天啊,大地啊,救救我吧。”

潇宇见弟弟不说话,一个人像是在那生气,又笑着拿着那本美食大全说“这个算是我友情赞助。”说着便将书拍到潇然的胸前,“明早下楼后,我希望能看到烤好的面包和热的牛奶,好了,莘莘学子,你可以去学习了。”说完,一脸狡黠的看看弟弟。

潇然无奈,谁让他是这里的老大,算了,只有认命的份,愤愤不平的瞪了哥哥一眼,丢下一句,“也不怕吃死。”就离开了书房。

潇宇看着弟弟气哼哼的背影笑着说到,“反正咱俩一起,吃死了,你还得跟着我,逃不了了。”

潇宇早上洗漱完毕下楼的时候就看见弟弟正在厨房餐厅来回的走着,看着烤好的面包和还冒着热气的牛奶,嘴角很满意的向上翘了翘“咳咳”有意的弄出点动静“二少爷,真是不太好意思呢,让二少准备早餐,看来我得多吃一点啊。”

潇然没有说话,只是有气的白了他一眼,然后坐下吃起自己的那份早餐。

“今天晚上家里会来客人,你多准备点东西,做什么都行,这一点没有要求。”潇宇见弟弟没说话,继续的说到,但是在心里却在暗笑。爸爸妈妈三天前通知自己说是今天要回国,在这要住上一个月,自己才给张嫂一个月的假,潇然自己爸妈移民后就没有和父母有过太多的接触和交流,正好这也是个很好的机会,只是他并没有打算提前告诉潇然。

“客人,你有什么资格私自邀请别人到家里来?”是一种质问的口气,潇然从来没有这样和哥哥说过话,这次他会觉得哥哥太过份,因为他们有过约定不可以随便的邀请对方不熟悉的人回家,所以会觉得哥哥不尊重自己,有意在为难自己。

潇宇到是好脾气的笑笑没有说话。

“然少,干嘛啊”浩然也不知道怎么,看上去像是心情很好。

“你是在叫我还是在叫你啊”好熟悉的回答,只是依旧没有心情。

“怎么了?心情不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浩然见自己的兄弟闷闷不乐,关心的问到。

“没什么。”潇然一丝苦笑,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问“你怎么来了。”

“在家也很无聊,还不如出来透个气。”说这句话,浩然突然晴转多云。

“该不会是你有什么事吧?”潇然反问,任何一个人都会看出浩然脸上的变化。但还没等回答,又像是还以兴致的问“哎~~你说,如果一群人吃饭,做什么最方便?”

“干嘛??”浩然一脸疑问,“当然是吃火锅了,买好东西,连切都不用,你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方便,对了,城外的五重天火锅很不错,改天一起去。”谈到好吃的东西,浩然总是会有那一脸白痴的表情。

“对啊。”潇然一脸奸笑,用手搂上浩然的肩继续说道“哥们,谢了,改天请你去五重天。”潇然像是如获至宝般满脸天真的表情,格外的好看。

浩然和潇然,虽然家里都有司机,但是他们还是习惯自己骑车去游走,无论是去上学还是什么自己想要去的其它地方。

中午的阳光格外的刺眼,两个身穿白色T恤的少年也显的格外耀眼,两人背道而行,消失在各自路的那一端。

虽说是自家的商场,但是潇然也很少去,所以经理级以下的人根本不会认识他,他也不必像前避狼后避虎,偷偷摸摸的样子。只是他心里很奇怪,今天的各个专区的服务员们各个显的倍精神,服务态度超好,当然,他不会去理睬这些事情,只是先去拿了些火锅底料和配料,然后去了冷鲜区,将牛羊肉片放到了自己的购物车,又到了蔬菜区,挑着各种自己喜欢的涮锅的菜一并的放进自己的购物车,潇然刚拿到自己最爱的金针菇,还没来得及放入车内,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二少爷在选菜啊,这些东西晚上要准备做些什么啊。”无比玩味的口气,这个声音让潇然恨得牙痒痒,回过头果然是自己的哥哥,身边身后还跟了一群人,看到自己齐声的叫了句“二少爷。”顿时,潇然的脸如番茄般的红,恨不得找个地逢立马就钻进去,但还是昂着头,孤傲的对着哥哥说“当然是为我晚上丰富的大餐做准备了。”说完狠狠的白了潇宇一眼转身离去。

潇然到家后,将菜安置在厨房,自己窝到沙发上,拨出了电话“潇总,请问您和您尊贵的客人什么时候到。”

电话那头同样传来一本正的声音“恩,那就在晚上六点半开饭吧。”

“知道了潇总,还有,你们的员工看来在职业素质上还真是有待提高啊。”不等那边答话,潇然利索的挂断了电话。当然,他也不知道,电话那端的哥哥此时满脸都是满意的微笑。

骑着车在街边溜得无聊,抬眼看到一个台球厅,又抬了手腕,看了看,他记得,哥哥说晚上六点去潇然家吃饭,本想和潇然一起回家,可是出了校门潇然却说自己有事,现在才两点半,想了想还是走进了台球厅。

台球厅很大,但却是说不上是真的生意不好还是什么其它原因,整个一楼十二个桌案,只仅仅开了两个。浩然自己开了一个桌案,打了几个球还是一样的觉得无聊,本来一个人球台球就是件很无聊的事的,浩然打的是九球,一杆杆,球准确入洞,正准备瞄准黄条花色的9时,一个黄色头发,个子高挑的男孩将一听啤酒递到浩然面前,说“不错啊,切磋一下。”

浩然抬起头看着这个有棱有角的轮廓上有着一双清澈干净的双眸的男孩说“我不喝酒。”

男孩子笑笑,将啤酒放到桌案上,走过去顺手拿了一个球杆说“你先开球。”

浩然没有说话,只是耸了耸肩,拿起球杆,黄球入洞,兰球入洞,红球入洞,紫球入洞,粉球一个小偏离撞到洞边,反弹回来。浩然抬头正好看到那个男孩抿嘴一笑,笑得如此干净和温暖。

男孩拿起球杆,顺便说了句“看来,你输了。”这样狂傲的话,却没有让浩然有一丝厌烦的感觉。

正如男孩所说,粉球,绿球,棕球,黑球,最后一个黄条花球,依次精准入洞,没有给浩然一点机会。

两个人相视而笑,男孩再次拿起桌案上的啤酒递给浩然,说“我叫黎瑞哲,叫我阿哲就好。”

浩然没有拒绝,接过啤酒,碰了碰阿哲另一只手里的啤酒说“倪浩然,叫我浩然。”然后昂起头,翻动几下喉结,一听啤酒就下去了。

说来也是奇怪,从小到大,浩然也就潇然这么一个好朋友,他不喜欢也不擅长去和陌生人交流,也许也是周围环境的原因,可是,这个阿哲却没有让他反感和排斥。

浩然和阿哲又打了几局,边打边聊,才知道,阿哲大自己两岁,现在是高三,只是已被国外的某大学录取,所以就算是高三,他依然可以不用去上课,只等着几个月以后,飞到大洋彼岸。阿哲喜欢打台球,曾是全省高中生台球比赛的冠军。现在无需和其他同学一样兵荒马乱的忙着高考,没事的时候会来这家台球厅玩会。浩然有问他,为什么喜欢来这家台球厅时,阿哲的答案,顿时解开了这里的冷清之迷。

“因为这里人不多,比较安静。”声音如小溪般柔和而又干净。听着阿哲的回答,浩然知道,这里的确是因为生意不好。

一下午没有吃东西,浩然也没有觉得饿,只是开心的时候时间会过得比较快,抬眼不小心看到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五点半了,浩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对阿哲说“和哥哥约好去朋友那吃饭,这样吧,改天我们在来一次,我一定赢你。”是那种亲昵的笑和坚定的口气。

“好啊,有时间就打电话给我。”是不畏惧,但更是只有朋友才会有的那种口气和态度。

匆匆分手,浩然骑车先回了家,想也知道哥会开车回去接那个孩子,他可不想自己大半夜的一个人骑车回家。

“干什么去了,一下午也不回来。”浩霖原本是想,两个小崽都在家,公司那头又不忙,就早回来一会,可谁知道,差不多是一下午的等待,浩然才出现在家中,免不了的会有些生气的口吻说到。

“啊,没有,只是有一个朋友多待了会,就忘了时间。”浩然当然不会说他不想回家的理由,那一种隐忍的感觉,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哼,朋友,倪浩然,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朋友,你上哪有那么多的朋友。”浩霖自然会看出浩然的答话是在敷衍自己,不由得有些生气的想到,但只是说了句,“今天潇爸和潇妈妈回来,潇宇叫我们一起过去吃个团圆饭,行了,快走吧。”扭过头又对着楼上喊了句“浩鑫,快一点,走了。”这声音是温柔还是随意,不是,都不是,是一种充满了宠溺,是那种曾经只对浩然有过的声音。而此时的声音却让浩然无奈的将头扭过一边,自己朝着门外走去,只是浩霖并没有察觉现在的一切。

浩霖驱车载着两个小崽来到了潇家,进了门却没有看见一个人,只是听到厨房哗哗的流水声。

“潇然,你在干嘛。”浩霖似乎不放心的走到厨房,却看到潇然在那冲洗着蔬菜,和满地是水的厨房,不解的问。

潇然忙的没有时间答话,而刚走过去的浩然看到一堆堆的菜,想到上午两人的对话,不由得一笑的说“你该不会是想给我们做火锅吃吧。”

潇然听着这种幸灾乐祸的声音,恨不得把浩然托进来和蔬菜们一起冲洗,便恨恨的说“少废话,要么进来帮忙,要么滚一边去。”

浩然依然是一脸的嘲笑,但也没问什么,只是进了厨房帮忙一起洗菜,而浩霖一脸不解的问“张嫂呢?”

“张嫂带薪休假,有什么事,您吩咐我好了。”孩子就是孩子,都弄成这样了,还有心开玩笑。

浩霖只是无奈的笑笑,回了客厅,但还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潇宇一个人去机场接机,潇妈妈看到自己的大儿子,来了一个温暖的拥抱,但还是不忘了问“小然呢,怎么没一起来?”

“他在家给你们准备意外的惊喜呢。”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惊还是喜,但意外一定是有的了。

“爸。”回答完母亲的话,又转向父亲,礼貌的叫到,然后同样是大大的拥抱。潇父看到自己的这么优秀儿子,心里也免不了的有种自豪感。

坐在车里,潇宇一边开车,一边汇报着这边公司和弟弟近来的情况,听到潇然考到全校第一,父母亲都会忍不住嘴角上翘,但还是问了句“小然弟一?那浩然呢?是小然真得进步,还是浩然退步了?”

潇宇自然知道父母不会因为浩然总是第一而弟弟总是弟二而不开心,就简单的说了句“浩然没参加考试。”

“没参加考试?谁的问题,是浩然还是浩霖?”潇父听到这句话自然是有些气的问到。

“恩,爸我叫了他们回家吃饭,等下会看到他们。”看来天下的人都知道浩霖把弟弟宠上天的事了,也没多说什么,也知道,自己怎么说爸爸都会找浩霖算这笔帐的。

“好了,健雄,还没到家呢,生什么气啊,回去面对面的去说这事啊。”潇母虽说疼爱孩子,但是对于丈夫教育孩子的事从来都不插手。

“爸,妈,你们回来了。”这么多年,浩霖早就把自己当成是潇父潇母的孩子了,这样的称呼也是在很早就已经习惯了,潇宇潇然不介意,浩然也不介意。“叫潇爸爸,潇妈妈。”浩霖拉过浩鑫说。

“潇爸爸,潇妈妈好。”小孩子学乖了,甜甜的叫。

“这是我爸爸别外的一个儿子,叫浩鑫。”浩霖介绍到。

“快都坐吧,潇然和浩然干嘛去了,不是有惊喜吗?”乖乖的小朋友讨到了潇父潇母的喜欢,可是还是不忘问家里那两讨人疼的小崽。

惊喜?何着一厨房的菜和满地的水是惊喜啊,浩霖忍不住想,指着厨房说“在厨房,我想是在准备晚餐吧。”说完瞥了一眼潇宇。

两个孩子大盘小盘的菜和肉端进餐厅,出来见到潇父潇母,浩然开心的咧嘴叫到“爸妈回来了,真是好想你们啊。”

而一旁的潇然却满脸疑问的说“爸妈,你们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好”还没有说完好像想到了什么的说“不对,你们怎么都知道,就我不知道,这么说,这就是哥的客人?”

“客人?”潇父反问到。

“爸,是哥说的。”一脸无辜的指着哥哥说到。

大家一起看着可爱的潇然,一起伴笑。

“我说,二少爷,今儿给我准备什么好吃的了。”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餐厅,“这都是什么啊?”由于还没有上锅,潇宇很不解的问。

“火锅,本少爷今儿请大家品尝仅属于本二少的独家‘专利’。”虽说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还是有种喜悦的心情。

“还专利呢,行啊,我的二少爷,就你聪明。”潇宇喜欢的看着弟弟说到。

“哥,你别忘了,是我说的什么都行。”潇然有理辩三分的说道。

“行了行了,二少爷不是想把我们饿死吧,拜托快上你那‘专利’的锅吧。”浩霖在一旁似乎明白了什么的说到。

虽然没有火锅店里那么好吃,但一家子的人还是吃得其乐融融,这是孩子给的惊喜,这是大儿子没有偏心的培养。

浩鑫尤为的快乐,这么久,十二年这么久,他没有感受过一次,这么多,真像是家里人,这么温情的吃过一次饭,忘形的说到“哥,潇然哥的火锅,真好吃,下回要让潇然哥去家里,我们还要一起吃。”

浩霖并没有多在意什么,也许也是在这种气氛里忘了形,自然的挟了两片肉放到浩鑫的碗里,笑说“行,你潇然哥的火锅就这么好吃?多吃点。”

浩然先是愣了一下,‘哥?你不是只准他叫你浩霖哥的吗,什么时候起你们都这么亲密了?’鼻子一酸,眼里都是水,像是在忍着巨大的疼痛,低下头,吃着碗里的东西。所有人,都在快乐当中,除了潇然把一切收在眼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

热热闹闹的吃过晚饭,潇然和浩然乖乖的去洗碗,潇然看着背着巨痛的浩然,说“要不要,留在这里住几晚,爸妈好不容易回来,顺便帮我多洗几个碗。”虽然是冷冷的语言,但是还是透出了满满的关心。

“好啊,怎么替张嫂上班了?”一样面无表情的回答和提问,只是兄弟懂得,这是隐忍背后的坚强,‘都说浩然不成熟,怎么会,一个不成熟的人怎么会只痛苦着自己,而不想让一个自己最爱的人背上一个不负责任,冷血,没有爱心的骂名。’潇然心疼而又无奈的想着。

“政治地理要求满分,少一分十板子,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潇然调侃着,想要缓解这个无法缓解的气氛。

浩然不再答话,潇然也不在勉强,两个人默契的安安静静的洗着手里的盘子。

客厅里只有潇母和小浩鑫在一起看着电话。潇宇和浩霖在吃过晚饭后就被潇父叫进了书房。

“你们两个现在可以理解一下浩然为什么没有参加考试,和为什么放张嫂一个月的假,让潇然来代替做这些。”潇父看着这两个在自己面前站得笔直孩子,虽然心里已有了差不多的答案,但还是想知道一些细节的问。

两个孩子一五一十的答话,潇父并没有怪罪谁的意思说“小朋友不要溺爱的过份,但教育也要适可而止的好,两个孩子都跟着你们,我也不想插手,你们自己有个分寸就好,浩霖,浩鑫既然来了,就要像弟弟那样的对待,但是也要注意一下浩然的心情,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从小他可能就把你当成神一样,小心点,别让他伤着心。至于你们两个我也不想多说,好自为知吧,最好让我省省力气,别让我挥着板子落在你们的身上。”

“是,我们知道了。”两个人规规矩矩的回答。

“行了,我和你妈妈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以后有得是时间说话和算帐,先出去吧,别冷落了孩子们。”潇父像是坐久了飞机,真的有点累了的感觉。说完三人一起走出书房。

在客厅里说说话,聊聊天,时间也不早了,浩霖起身准备回家,浩然站在身旁说“哥,我在这住一段时间吧,在怎么说潇然被罚我也有一大半的责任,让我在这帮他做些事吧。”

浩霖并同有察觉弟弟哪里不对劲,一口就同意,“好吧,正好爸妈回来,你俩一起多陪陪他们。”说完向潇父潇母道别,便带着浩鑫离开,留下的是浩然悲伤或是失望,但绝对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眼神。

浩然住在潇家一个,与其说是客房,到不如直接说是浩然的房间。毕竟也是一高中生,除了睡在哥哥的房间,其它时候很少有早睡的习惯,躺在床上翻看着上次在这住时买回来的杂志,一看日期,已是三个月之前的事了。

“当,当”两声扣门的声,还没等屋内的主人反应过来,潇浩已然推门而入了,看着倒在床的人说“呦,然少,悠哉游哉啊。”

嬉皮笑脸的声音,讨来的却是浩然的白眼,似乎是讨厌的语气说“大半夜的跑这来干嘛。”

“看看你,怎么样,心情好一点没。”态度转的到是快,可是这么直接的问话,到是让浩然有点不自在。“什么怎么样,挺好的。”

“哼”一种鄙夷的声音,潇然恨不得挥手揍上去两拳,但只是生气的说了句“算我多管闲事,走了。”说着就要向外走。

“Sorry。”浩然没有抬头,但是却是那种很真诚的态度。

潇然,嘴角上翘,哼笑一声,心想,也许咱们才是彼此的唯一吧,唯一能有的态度,唯一能说心事的人,摇摇头,说不上是可怜自己还是庆幸自己人生还能有这么一个好朋友。

潇然走过去杵了浩然两下,然后挤到床上抢过浩然手里的书,随意的翻看。

浩然翻身平躺,整个人对着天花板,视旁边一大活人为静物,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心里不是嫉妒,不是恨,只是有那么一点出不清楚的难受的感觉,哥告诉我说,他是爸的儿子,不能不照顾他,我也知道他是我弟,是我亲弟,可是,这么多年,我不知道妈长什么样,也忘记了爸的样子,爸的儿子是什么概念,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有哥哥,一个把我养大的哥哥,为了我辛苦了那么多年的哥哥,一个没有上过学,却可以一个人读完硕士课程的天才哥哥,一个教我学习,拿着戒尺教训我的恶魔哥哥,一个宠我爱我,会为了我的伤心而伤心的哥哥,这么多年,虽然受到潇爸爸潇妈妈和潇宇哥,顺便也带上你的照顾,但是,你应该知道那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哥的世界里没有别人,我一个人肆无忌惮的拥有哥的一切,我可以得不到父爱,不拥有母爱,我也不稀罕,可是为什么,现在连哥哥的爱都要被人抢走,我记得”

浩然突然哽咽,眼泪顺着脸的两侧流下“我记得,小的时候,那一年哥哥才十三岁,我在垃圾桶旁边捡到一个小熊布偶,很开心的拿在手里玩,可是没多大一会,一个比我高一点,穿得干净利索的男孩,一看就是有钱有家的孩子,站在我面前,一手抢走我的布偶,还很霸道的说了句‘我的’,我很气,那时的我胆子很小,又不会打架,可是当时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和那个男孩扭打在一起,哥哥到的时候我还有没抢来布偶,就哭着对哥哥说‘他抢我的布偶’,那个男孩说‘这是我的。’哥只问了我一句,布偶哪来的,当我说完捡来的时候,哥已经上手夺过了那个布偶,看着那个男孩说,‘这是我弟的。’我记得那个眼神,一辈子都会不忘当我和哥哥还没走多远,就来了一群穿着黑色衣服,好高好高的人,拽过哥哥就是拳打脚踢,看到哥哥被打到地上,并不知道怎么办,只是在那里哭,可是那一天我都没有看过哥哥的一滴眼泪哥哥拉着我一瘸一拐的回到家,那时的家好小好破,他让我好好的站着,沉着他那个带有淤血的脸说‘倪浩然,你给我听好,我相信这个布偶是你捡来的,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今天的,以后的,但是你给我记住,再穷在苦,偷抢这种事可不能有,知道吗?’”

浩然学着浩霖的语气复述着,虽然流着泪,但嘴角还是上翘的那么明显,继续说到“当时觉得哥哥好凶,吓得我一直哭,哪里会知道他在说什么,哥哥上前抱住我说‘好了,不哭了,哥哥答应你,以后一定会努力赚钱,给你买小布偶,哥哥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不会再让人欺负’”浩然大口大口的呼吸,闭上眼自己都会觉得眼睛是烫的。

潇然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安静的流着泪,认识浩然的时候他也很小,只是记得当时自己的哥哥带回来两个人,只是觉得看起来很舒服的两个人,他并不知道浩然和浩霖哥曾经历过的这些,越听,心会越难受,心如刀绞,他努力用平静的态度说“就是你床上的那个。”

浩然没有回话,潇然也不在问,只是擦擦眼泪,起来出门接了一杯水,放到床头便安静的离开了。

其实潇家就如自己家一样,如果不是因为怕浩鑫在哪里不习惯,想必浩霖也会留在那里过夜,所以,对于浩然提出在潇家住段日子,浩霖并没有多想些什么,只是真得以为是为了陪陪潇父潇母,还有就是懂得了承担,承担自己犯的错误而带来的必然的惩罚。

而对于浩鑫来说,在没有浩然在家的日子,似乎是应该开心的,说不上是为什么,也许在他的骨子里真的想把这个可以让他仰视的哥哥据为己有,但也许浩鑫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自私甚至是无耻的想法,因为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讲,可能只是很单纯的认为别人的东西都是好的,也可能只是想要那一点点的安全感。

只可惜,一切并不是浩鑫所想要的那种关心和溺爱,甚至每天都不会在盼着放学,他怕死了和那个自己想独占的哥哥独处的时候了。

从潇家回来的那天开始,浩霖就让浩鑫每晚在自己的书房做作业,做完作业会教他半个小时的数学,然后再让他自己做大量的数学题和每天必写的二十页字,当然,稍有差错,受苦的必然是浩鑫的那可怜的小屁股。

浩鑫吃过晚饭拿着书包来到他早已恨死了的书房,身后隐隐的痛,让他恨不得立马把书房给拆了。

“哥”自从第一次开口只叫哥浩霖没有反对,浩鑫就一直这么叫着。

“拿着。”浩霖黑着的脸,谁看了都看得出来脸色不善。

“哥,这”浩鑫看到,哥哥递过来的是昨天写得那二十页字,不知道所以然的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浩霖无情的打断“撕掉,今晚补回来,我告诉你,倪浩鑫,以后少拿这种东西来应付我。”很显然,浩霖是对浩鑫的字很不满意。

“哥”很轻的一个声音,就知道浩鑫的心里是有多畏惧,浩鑫斜眼看到书桌旁上的那个板子,心里就发颤,但是说到底,哪个孩子不怕挨打的,浩鑫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撕掉了那二十张用自己肿胀的手,写出的来自己都看不顺眼的歪七列八的字。

“哥,我做好了。”浩鑫将做好的数学作业本拿给浩霖看。

“啪”浩霖只看了第一道题就已经气得脸发紫了,拿起板子对着浩鑫的左上臂就是用力的一板。

“啊”突如其来的痛让浩鑫没有防备的叫了一声,咬着嘴唇,可眼泪还是没有控制的住,流了下来,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在哥哥的书房里学习的第三天,没有一天不挨打的。

“哭,还有脸给我哭,你不嫌丢人我还害怕丢人呢,给我过来,脱了裤子,趴好。”浩霖想着‘五年级种了103株向日葵,活了100株,成活率约是’这一题,浩鑫竟然答出来,都恨不得打死他,甚至都会想,你到底是不是我弟弟啊,我的数学理解能力不差,浩然的数学成绩又那么棒,虽说不是一个妈的吧,那也不至于差这么多吧。

“哥,别打我了,行吗?”浩鑫像是真的被打怕了,眼泪不止,软软的求着饶。

“啪”又是狠狠的一板落到了浩鑫的左上臂上,“少和我废话,快点。”浩霖真的被他气得不行,大声凶狠的吼到。

“哥疼,别别打我了求求求求你,别打我了,行吗?”浩鑫一边抽泣着,一边向后慢慢退着说。

浩霖气得哪里还有心情和他废话,拉过浩鑫便狠狠的按在桌上,一把拽下他的裤子,用力的对着还有着青色混迹的屁股挥舞着板子。

“哥,不要~~打我了哥,不要打我了哥,疼真的好疼哥不要打我了。”浩鑫奋力的挣扎着,扭动着,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浩霖并没有心软,一口气就打了十多下,然后狠狠的问“成活率用什么表示?”

浩鑫还是拼命的哭喊着,没有回答浩霖的话,一是他是真的不知道,二是身后的疼痛让他根本就没弄明白这是个什么问题。

“啪”狠狠的十二分力的板子。“回答我。”

“啊,数,数,用数表示。”强烈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开口,可是语无论次的回答换来的却是更狠的惩罚。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浩霖并没有注意自己的力道,只是大力的拼命挥着板子,书房里回荡着钝钝的声音就可以反应该出浩霖的怒气。

浩鑫早就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嗓子也已经喊不出了声音,眼泪更是不知道流了多少。

浩霖像是打够了的出了一口气,放下板子,看着这个似乎要虚脱的孩子,心里不住的心疼,怎么能不心疼,就算是一个陌生的孩子被打成这样,也会很不忍心,更何况是自己的弟弟。浩霖用手抱想浩鑫,看着被汗水浸的打了绺头发,和像是被水里捞出来的T恤,心里就很痛的想“如果是浩然,我会下这么狠的手吗?”

也许会吧,爱之深责之切吗,浩霖可能不会想到这些,也不会想到如果真是浩然,同样的问题也许会打的更狠。

浩霖只是为小孩擦了擦身上的汗,为身后的伤上好药,看着这个受了伤,虚弱的孩子想“也许吧,也许真得不应该对他要求这么多,毕竟还有一半的血是不同的,天分应该也是不一样的吧,算了算了,他自己好自为之吧,哎”浩霖无奈的叹了口气,便走出了小孩子的房间。

太阳依旧升起落下,而所有的人也都依旧重复着各自的生活,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都是这种空牢牢感觉,没有他赌气的样子,没有他灿烂的笑,没有他会讨人疼的撒娇,没有他睡在别人床上还依然有的霸道。浩霖坐在办公室里,但是早已无法安心的去想着工作的事,拿起床上的电话,快速的按了几个数字。

“哥”没有存名字,但看数字就知道是哥办公室的电话。浩然正在吵杂的人群中右手拿着电话贴近右耳,左手的食指堵着左边的耳朵。

“你在哪呢,怎么这么乱啊。”一个星期以来浩然没有去公司找他,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现在听到弟弟的声音,心里算是舒服多了。

“啊,我在和朋友打台球,那边的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我这就出去。”浩然一边和哥哥说话,一边向外走着找了一个安静的地。

“就是不愿意上学是吧,你就作吧,早晚有一天会找个很好的理由,让我揍你一顿。”浩霖嘴角上翘,开心的威胁着弟弟。

“哥,哪有,我除了没上学,其余的时间都是很乖的,哥舍不得揍我的。”浩然对着电话嬉皮笑脸的撒着娇。

“行了,别在那玩了,愿意打球找个安静的地方球,晚上我和浩鑫过去吃饭,顺便接你回家,我看没人看着就是不行。”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浩霖心里却想,这么会讨人疼的小东西,这辈子算我赚到了。

“哦,知道了哥,我都想死你了。”末了浩然还不忘讨句乖。

“行了行了,就嘴上会说,家也不回,一个电话都没有,就这么想我的啊,行了,早点回去。”

“知道了,哥,再见。”

挂了电话,浩然才发现啊哲就在他的身边,而且还是满脸邪恶的笑,浩然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狠狠的白了阿哲一眼“笑什么笑。”

可谁知道,阿哲却大肆的笑出声来,笑得如此猖獗。

浩然也拿他没有办法,一个人便气哄哄向前走。

“哎,干嘛去啊,不玩了啊。”阿哲跑着追上两步,可还是依然忍不的笑着说。

“不玩了。”浩然赌气的说到。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真扫兴,挺安静的一地儿,他们也不知道干嘛的,真是的,不玩就不玩吧,都中午了,吃点东西去吧,有一家的甜点很好吃的,我不介意分享给你。”阿哲满脸笑容,讨好的说到。

“不是,我说你天天就这么的不上学啊。”阿哲对看只顾着低头吃蛋糕的浩然说。

“你也不是不上学吗,说我干嘛。”浩然连头都没抬的说到。

“得,算我没说。”看着浩然吃蛋糕的样子,心想,‘还真是有跟自己对口的人,原来也这么爱吃甜点,’又像是想起来什么嬉皮笑脸的说“你和你哥说话还真挺让人麻的啊。”

话音刚落,浩然拿想桌上的手机,就向阿哲扔了过去。

阿哲头向旁边一歪,双手向前接住手机,说“手机坏了,可别让我赔给你。”同样还是一脸邪恶的笑。

浩然也不想理他,找了个别的话题“下午带你到我学校溜溜。”

“行了吧,还是我带你去溜溜吧,比你熟得很。”

浩然满脸惊讶,瞪着大眼睛看着阿哲眨巴眨巴。

“我呢,在校都快三年了,你呢,加一起,恐怕连三个月都不到吧。”阿哲不以为然的说着,心想,你小子,认栽吧。

回到学校,阿哲先是要浩然陪他去了办公楼,说什么要走了,总得和老师道个别。

“许老师。”阿哲洋溢着热情,笑得跟小孩子似的,对着里面一个不知道正在写些什么的老师叫到。

“哟,瑞哲,你小子,怎么着,要走了,就不来上课了啊,谁给你的权力。”许老师看到阿哲,立马起身走过去,满嘴溺爱的说到。

“老师,我这不是怕响影别的同学们学习吗”像及了,上午浩然对哥哥讲电话的口气。浩然不介意把上午阿哲邪恶的笑都还了回去。

“我看你,欠打了吧,别以为,要走了就管不了你了这是谁啊,你弟弟。”许老师就顾着和阿哲说话了,才看见阿哲旁边,这个和阿哲一样,有着俊俏的脸庞,和干净的双眸的孩子。

“啊,是啊,他也是咱们学校的,高一,总是喜欢逃课,可能老师对他就没有太大的印象,他的数学特别好,这不,马上就高二了,他要去理科班,我这不是来麻烦老师,一定要把他要过去,我这也要走了,老师你就在辛苦点,帮着好好教教他。”嬉皮笑脸又带着一本正经的样,像是把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啊,难怪,就跟着你的人,怎么可能是什么乖学生呢。”许老师无奈的说。

站在一旁边的浩然,一眼白过去,刚想回过去谁你是弟弟啊,但又觉得没礼貌,就自认吃一回亏,狠狠的瞪了一眼阿哲,又转过去看了一眼这个许老师,才发现,一个四十多岁的人,有着一种莫名的强大的气场,散发着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

而一旁边的阿哲却在和老师讨乖,“老师,我哪里的不乖啊。”一句弄得浩然差没吐出来,可是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过自己有时候和哥哥说话,就会让别人有这种感觉。

走出办公楼,浩然立马用手勒住阿哲的脖子,很有气势的说“谁是你弟弟呀,恩。”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在不知不觉中,浩然和阿哲的关系已经很好了,也是可能是同一类人吧,大家在一起比较自在,浩然可以和阿哲肆无忌惮,而阿哲,也很关心着浩然。

此时的阿哲并没有和浩然玩闹,只是严肃的说道“浩然,许老师是个好老师,是他让我从一个顽劣的孩子,变得成熟懂事,他教会了我很多,我相信,你跟着他,一定会变得更强。浩然,你很聪明,所以你应该利用好你的聪明,而不是因为聪明而放纵自己。我知道你哥哥对你是百般的宠溺,所以你更需要,像许老师这么好的老师来严格的管教你。做为你的朋友,也是真的朋友,我希望你会更好。”

浩然从阿哲的脖子上拿下了自己的双手,头向上抬了抬,是在刻意的控制眼泪不要流下来,然后点点头,很真诚的说了句“谢谢。”因为他知道,只有真的朋友才会为自己着想,只有真的朋友才会对自己说,我希望你会更好。

阿哲招手一拳杵在浩然胸前,然后又搭在浩然的肩膀上一边掠着向前走,一边说“听说你篮球打得不错,来场一对一斗牛。”

“来就来,输了别哭”

两个耀眼的年轻人,消失在阳光的尽头

当浩霖带着浩鑫到潇家的时候,两位然少已经开始向餐桌上端他们的“美味佳肴”了。浩霖看到弟弟高兴的走过去,对着浩然的头不轻不重的来一下,笑着说到“不错啊,看来以后朱妈有帮手了。”

浩然一眼狠狠的瞪过去,理也没理的转身走向厨房。

而浩鑫却一脸苦像的站在一边,慢慢的坐下,虽然被打也过去了三四天的时间,可是浩霖打的实在是太狠了,而且上药大部都是浩鑫自己弄的,所以伤恢复的没有那么的好,走起路来还是一样的别扭,一样的疼。除了潇父略带责备的看了一眼浩霖,大家也都没有多说什么,不是因为没有注意到浩鑫,看那样子都会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是觉得说出来会让浩鑫更加尴尬。

“恩,不错,挺不错的吗,好吃。”浩霖吃了一口番茄炒蛋,不住的赞许到。

潇宇立马把一盘子的番茄炒蛋都放到了浩霖的面前“恩,不错,喜欢就多吃点啊。”

浩霖有点莫名其妙的很白痴的看了看番茄炒蛋,又看了看潇宇“怎么,不好吃吗,真得挺好吃的。”说完又扫了一眼所有的人。

潇宇很无耻的笑笑说“没错,我们刚刚吃的时候也觉得挺好吃的,可是我们已经吃了一个星期了。”是一种无奈,也算是一种挖苦吧。

“哥,你只是要我做饭,又没说,不可以做一样的,再说了,我又要学习,又要伺候你们这一大群人,我哪还有开创新产品的时间啊。”潇然气愤的解释到。

“潇然,没事,潇宇可不爱吃,你浩霖哥喜欢,今天上我那去住,以后做给我吃。”浩霖开玩笑道。

“你们还有完没完啊,这饭没法吃了。”潇然气愤的将筷子摔在桌上,大声的吼到,起身便想离开。

“潇然,你还有没有点规矩,不想吃就给我滚到书房去。”潇宇看到在父母亲面前放肆的弟弟,不由得心起怒火。

这下大家都安静了,浩霖总还是觉得这事是自己惹得,刚抬起头看到潇宇想说些什么,就被潇宇强势的眼光给逼了回来,只好安静的吃着碗里的东西。而潇父潇母自然是不会管这些事情,不懂礼貌是该教育,但怎么教育是他们哥俩自己的事,毕竟这么多年是他们在一起生活,自己又尽到多少父母的责任,又有什么资格这个时候说教。

潇然满眼含泪,委屈的要死,愤愤的向楼上的书房走去。

“浩霖,来我房间。”潇父没有温度的一句不禁让浩霖心里一颤,虽然没有被潇父教训过,但是他的语言教育那不是盖的,每次浩霖都会想还不如像潇宇哥那样被潇父打一顿算了,挺一挺就过去了,又何必在精神上受苦呢。

浩霖应了句是,更跟随其后走进房间,而这时潇宇在一起跟在后面去进房间。

“你来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潇父看到自己的大儿子,像是要忍不生气的说。

潇宇自然知道,父亲的该干嘛干嘛去是指被自己凉在书房里的弟弟于是迅速的说到“爸,刚刚是小然不懂,您别生气了,我带小然像您道歉,我也一定会好好的教小然的。”

“行了,那是你们的事,爸没生气,出去吧。”潇父不以为然的说,话说他很理解潇然耍脾气,想必做了一个多星期的家务,应该也委屈坏了吧。

潇宇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应了句是,便退出了爸爸的房间。

房间里现在只有浩霖和潇父二人,浩霖看得出潇父的气都在自己的身上,便也没有胆量说话。最终还是潇父先开口“先说说浩鑫是怎么回事。”

“学习不认真,教训了一下。”浩霖似乎有点囧的答到。

“是哪天的事。”潇父一向是先要了解真实情况,然后在下“结论”

“三天前,用板子,打得有些狠。”浩霖自然是了解潇父的人,他知道,这些问题早晚都要回答,这要是真的让潇父一一的问,想都不敢想潇父会有多气。

“打得有点狠。哼。”潇父蔑视的哼笑一下接着说“行,这事先放这,这回说浩然的事。”

“浩然?浩然怎么了,又闯祸了?”一直到浩然,浩霖像是全身触了电似的,紧张的问到。

潇父看浩霖那样子,差点被气炸了,心情‘宠,你就宠吧,早晚上你宠出事来’想着想着便厉色道“皮带给我,自己把枕头放床中间,自己给我趴上去。”

浩霖脸微笑,毕竟没有被这么的教训过,尴尬的解开皮带,听命的趴在床上,但心里还在想是不是应该谢谢潇父没有折磨人般的说教。

“怎着,你教训弟弟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没有规矩。”潇父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

“爸~~”浩霖回头诺诺的叫着,像是给自己求情,可是当遇到潇父冰冷的眼神,就立马乖乖转回头,红着脸狠了狠心的将所有裤子全部退下。

“啪。”“啊。”突如其来的强烈的痛感,让浩霖忍不住的大叫出声。心里也立马推翻了刚刚的想法。

“啪。”“还挺有脸叫的。”狠狠的一下,表现出潇父的怒气。

“啪,啪,啪,啪,啪”潇父每一下都使尽全身力气的抽打,让浩霖痛不欲生,但也得只能在那里死扛,汗像泉眼,永不停歇。

而在客厅的浩然和浩鑫,不由得心里紧张,潇母也是如些的心疼着。

潇父潇母每次回家都是住在一楼的客房,因为在在国内住的时候并不长,所以也都不会要求有自己的卧室,但是客房没有隔音设备,又离客厅那么近,一声声皮带抽打的声音和潇父的训话,好不保留的全部传了出来。

“怎么着,疼了,打孩子的时候想什么来着,下手没轻没重,没挨过打是吧,这回让你也尝尝这滋味。”潇父训斥着,但手中的皮带没停下过,他惊人的体力,真得不得不让人赞叹,只是现在的浩霖当然没这个心想些这事。

“啪,啪,啪啪啪啪啪。”不间断的声音响彻整栋房子。浩然从客厅走到客房门口,站得笔直,心跟着一声声的响不住的颤,心想,当时潇宇哥打我的时候,哥的心也是这么疼吧。

“浩然,怎么说也是个高中声了,小的时候你宠着你惯着,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我们也不说什么了,现在呢,他不小了,都快升高二了吧,啊,一年在学校上过几回课啊。就这么散漫,以后怎么办,啊,要是以后真的发了什么事,是你负责还是他负责,谁负得起这个责任。”潇父越说越气,又狠狠的甩了几下才停了走,“行了,起来吧,都不小的人了,你自己好自为知吧。等下安排浩鑫的房间,你住浩然那屋吧,好有个照应,出去吧。”

浩霖艰难的迈着比平时小一半的步子,走出门就看到,满脸泪痕的浩然抽泣着说“哥,都是我不好,哥,都是我不好,哥,都是我不好”浩霖顾不上身后的伤,上前一把就把浩然搂在怀里,闭上眼睛,轻轻的说“乖,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恩。”又轻轻的推开弟弟,帮着擦擦眼泪说“好了,没事了,扶哥哥回房间。”

浩然小心翼翼的扶着哥哥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到客厅,“妈,不好意思,要麻烦你,帮浩鑫安排一下房间。”

“哥~~”看到浩霖现在的样子,浩鑫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诺诺的叫了一声。

“恩,等下听潇妈妈的话,一会回房间睡觉啊。我先上楼了。”浩霖像是有些但心似的嘱咐浩鑫两句。

“哥,慢点”浩然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想浩鑫刚刚那么亲昵的叫哥了,只是小心不能再小心的扶着哥哥上楼去。

浩然将哥哥扶回房间,整理一下床,好好的铺了一下,又帮哥哥准备好睡衣,真像是被吓到了一样,乖得不乖了,浩霖站在一旁边,身后虽然是剧痛列无比,但嘴角上一样漏出了那种亲溺的,满足的,轻松的微笑。

“那个哥我~~我~~我帮你洗澡。”浩然站在浩霖面前,满脸尴尬的表情,实属可爱至极。

“行了,我自己可以的,没事,你出去给哥拿点药酒。”浩霖笑笑,笑得那么温暖,宠溺的摸摸浩然的头说。

“哥,不是~~那个~~”浩然当然知道被打的滋味,疼得恨不得死掉,哪还有什么心去洗澡啊,每一次都是哥哥帮忙,可是现在~~哥哥~~应该需要我的帮忙吧,浩然心里想到。

“你当我是你呢啊,打两下,就赖得不行,行了,快去吧。”浩霖看一眼就知道弟弟心里在想些什么东西,好脾气的说到,心想,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如果不是弟弟,也一定会爱上他,然后转身忍痛走进浴室。

“两下,还不知道是多少倍呢,不用算了。”浩然一边小声哼唧着,一边走出了房门。

“哥,我帮你。”浩然看到哥哥自己艰难的在往身后擦着药酒,忙来献殷勤,可是当看到哥哥身后的伤,心咯噔一下,眼圈立马红了起来,心想,爸怎么那么狠,每次哥打我的伤可能都不及哥的十分之一,都疼得快死掉了,哥,现在很疼吧,可刚刚还自己洗得澡浩然记得有一次挨打后哥哥帮自己洗澡,水不小心溅到屁股上都痛得不行,可哥哥想着想着眼泪立马就流了下来。

“小子,怎么了。”浩霖本是回头看看来没有动手的弟弟在干什么,可是没想到却看到那小子在那掉眼泪,急忙伸手去擦他的眼泪,心疼的说到。

“哥,小然以后会好好的,好好的上学,好好的听课,好好的学习,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浩然打哥哥受到的惩罚全都揽到自己身上的不是,在那哭哭唧唧的说,一个十六岁的大男孩,此时像极了六岁的小屁孩。

而此时的浩霖不在像是在看一个可爱的孩子,而是忍痛的翻过身,擦擦浩然的眼泪,双手端着浩然的肩膀,正言道“不准强求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你知道哥不在乎那些,哥就喜欢你这个样子,什么事情不该做,哥哥知道,如果你真的去做了那些不该做的事,哥会提醒你,会警告你,会惩罚你,应该做的事,你不去做,哥也会有办法让你去做,记得,你是我倪浩霖的弟弟,我不管外界怎么说,什么宠你,溺你的,无所谓,我不在乎。”

听到哥哥的话,浩然哭得更加放肆,而此时房门外想要进来看看哥哥的浩鑫停住了想要敲门的手,没有进去,也不没有离开。

浩然用双手给哥哥轻轻的揉着伤,问到,“哥,疼吗?”

“你说呢?”浩霖反问到,心想,这种事你还用来问我。

“哥,一定很疼,哥,每次打我的时候也都这么疼,哥,你现在也了解了,感受到了,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在打我了。”也许这才是刚刚问话的目的所在。

“我打过你几回啊,我看你就是上脸,做错事不应该惩罚吗,好啊,以后我不打你了,做错事就直接来找潇宇哥吧。”浩霖识破弟弟的话,有意思的说到。

“别啊,哥,还是你打吧。”一听到潇宇哥,浩然连忙的回答啊。

“还挺长脸的,行,下次就按这个水准打。”浩霖开玩笑的说到。

“不是,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怎么会犯错,做错事呢。”可爱的孩子,无论多大都会一样的讨人喜欢。“哥,你打了浩鑫??”见哥哥没什么大事,浩然突然想到了浩鑫。

“恩,也是一个不省心的孩子,学习不用心,打得狠了些。”浩霖并没有觉得不妥的说到。

“哥,一定很喜欢浩鑫的对吧,小朋友吗,总是会比大孩子可爱,小时候都是一样,都不爱学**,是像当然教我那样教浩鑫的吧。”说的是那样的漫不经心,可是任何人都会听出来其中的那种酸涩。其实是浩霖,心里狠狠的痛了一下,‘浩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安全感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相信哥哥了,在这里住几天?住几天?是在躲着我是吧’浩霖越想越气,猛得起身“啪”一巴掌狠狠的落在浩然的左脸上,没有任何防备的浩然顺着手的方向倒在了床上。

“给我起来,站好。”浩霖怒喝到。

“说,为什么打你。”此时的浩霖根不像刚刚被打了的人,气势强的可以压倒一切,大声的对站在自己面前,拼命流着泪的孩子吼到。

看到如此生气的哥哥,浩然像是被吓到,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当然,他是知道哥哥为什么这么生气的,可是依旧没有说话。

“倪浩然,为这事,我打没打过你,不长记性是不是,我告诉你,你是我弟,谁都无法替代,对于浩鑫,那是我的责任和义务,他是爸爸的孩子,我是在为爸爸尽应该尽责任和义务。听明白了没有,我告诉,以后在给我整这一出,我打不死你。”浩霖在努力的表达着,他不想弟弟为这些事情不开心,更不准在自己的旁边还会没有安全感,不可以不想哥哥。

浩然呆呆的站在那里,哥的吼声吓得他不敢乱动,生怕会被哥哥拉过去打死,但是心却是无比的踏实。

而此时还在门外的小孩,没有做声,只是胸在快速的大幅度起伏着,耳边不断的出现同样的声音‘你是我弟,谁都无法替代那是我的责任和义务,他是爸爸的孩子,我是在为爸爸尽应该尽责任和义务你是我弟,谁都无法替代那是我的责任和义务,他是爸爸的孩子,我是在为爸爸尽应该尽责任和义务’转身,然后迅速的消失。

浩霖,用手拉过弟弟,为他擦着眼泪,这一个晚上自己也记不清为弟弟擦了多少次眼泪了,心疼的轻揉着弟弟肿起的左脸,“还疼吗?”

浩然刚刚止住的眼泪再次泛滥,拼命的点着头。

“那哥哥刚刚说的话,记得了吗?”

浩然依旧拼命的点头。

“好了,别哭了,去,自己去洗洗脸,大小伙子,总哭什么啊,快去,回来哥哥给你揉。”

浩霖对浩然,那真是,如果可以有下辈,还会心甘情愿的选择这样的人生,只是现在的他,并没有预见未来会发生的事,他如果能够预见,定然不会想在有下辈子。

浩霖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疼爱的小崽,走去洗手间的背影还在不断的抽泣着,而自己的伤,因长时间坐在床上,整个上身的重力全部都压在那里,让他感到更痛,但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心想,“明明受伤的是自己,明明是要来照顾自己,可又偏偏的那么讨打。”想着想着不住的想要笑,可是确怎么也笑不起来“浩然,答应哥哥,一定要相信哥哥”

这屋弄得热闹,那屋也不闲着,潇宇从父亲的房间出去以后,便直接去了书房,推门进去便可以看到面对着墙站得笔直的潇然,看那架势就知道还在赌着气,潇宇也不像往常,好脾气到玩味的笑,但还是没有理睬,走到书桌那坐下,整理自己的文件。

半个小时过去。潇宇还在忙。

一个小时过去,潇宇依然在忙。

一个半小时过去,潇宇已经抬着头在看着弟弟了。

快两个小时了,潇宇看到弟弟的腿明显的有些颤抖,可是依然倔强的要求自己的笔直的站姿。潇宇知道弟弟在为自己的委屈和自己抗衡呢,可是他确一点都不会生气。

“过来。”很严厉的声音,却是源自于心疼。

“想好没想好,自己错了没有。”看着步伐有点扭曲的小朋友走过来,潇宇依然用冰冷的语气说到。

“在餐桌上的说话态度,的确是我不对,可以为这一点承认错误。可是我却不会为我的愤怒承认错误,是,逃课是我不对,可是我已经考的够好了,再说你打也打了,干嘛还要罚我,嫌我做的不好吃,你可以不吃啊,干嘛啊,干嘛啊,这都是干嘛啊...呜呜呜呜呜呜”前半段话还说的那么趾高气扬,可是到最后越说越委屈越说越委屈,最终还是气愤到泪洒书房。

潇宇看着面前的弟弟真是哭笑不得,自从上了初中以后,他都没有看到过弟弟像现在这样,这么的孩子气,好想搂过来抱,可是刚要抬起的手又停在了那,尽量平静自己的情绪,正言道“今天的事,我不追究,明天去和爸妈还有你浩霖哥道个歉,这事就过去。还有,你做的饭,我从来没有觉得不好吃过,你看哪一天我少吃一口了,但是你看看你刚刚那态度,我不就是说两句吗,就这么委屈了?张嫂偶尔两天做一样的,你就不想吃,我们这可叫吃一个星期啊,自己好好想想吧。”

潇然被哥哥说的哑口无言,还在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可就是不动手去擦。

潇宇拿过纸抽,但没有递给弟弟,而是自己抽出来,亲自己为弟弟擦着眼泪,潇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像是在享受一样,在那里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说说吧,这段时间你的感受。”给弟弟擦完眼泪,正坐直在沙发椅上。

“恩,做家务很辛苦,以后要多理解张嫂,还有自己的事情,尽量自己去做,不麻烦别人”潇然自顾自的在那里絮絮叨叨,说着比官方还官方的话。

“潇然,我不想听到六岁小孩说的话。”潇宇听到弟弟说的那些似乎是有些生气的大声吼到。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有话你就不能直说啊,我没那么聪明,我猜不出你想要听的是什么,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是不是你们在外面应付客户,为难下属习惯了啊,我不是你的客户,我也不是你的下属,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对我说话啊,我是你弟弟,我只能在你身边,而你呢,一天能分给我的时间能有多少啊,而仅有的那一点点时间,也都是除了教训我还是教训我,你当我是什么啊,我为什么要那么乖,我为什么要学乖啊,有什么用啊呜呜呜呜呜呜”潇然在一次的爆发,大声的对哥哥吼着,说不上是哪里还的勇气,声音大的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不满都要喊出去一样。

听着弟弟说完,潇宇呆呆的坐在那里有二分钟之长,“哎~~”最后也只不过是叹了口气,起身,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书房。

留下潇然一个人,依然的在大声的哭泣,他在发泄,发泄着自己的委屈,发泄着自己的不满,而这些委屈和不满也只不过是他偶尔的孤独感和无助感。但在他的心里哥哥却永远是被尊敬和崇拜还有爱的,就算他“大逆不道”的对哥哥吼了那些话,可哥在心里的地位永远永远都不会改变。

哭过了,也哭累,脑子也慢慢的清醒了,想了想刚刚发生的一切,自己像做梦一样,潇然心里不禁一颤,心想“天啊,我刚刚和哥哥说了些什么啊,我的天啊,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潇然恢复了刚刚反省的姿势,想哥哥看到了也许会宽大处理,可是左等右等,小腿站得再次打颤,可哥哥还是没有来,潇然的表情却一下像是颓废了,“哥哥是生气还是失望了啊。”想着想着不由得心里担心,转身走出书房,来到了潇宇的房门外,却没有抬手敲门,只是咬了咬嘴唇,狠了狠心,静静的对着房门跪下。

只是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潇宇都没有出来,潇然跪着跪着便睡着在那里。

而他不知,潇宇从书房出去后,并没有回房,而是直接出门去,他当然不在意弟弟刚刚说的话,自己也是从那个时候走过来的,也是一个叛逆的时期,可以理解那种‘只有我是对的’的想法,所以才离开书房,让弟弟自己冷静冷静,一想到弟弟想明白后定会出房间找自己,所性出门,冷冷他,等回来在教训。

住在二楼的只有潇家兄弟和浩霖、浩然四人,其他人都住在楼下,所以就算大清早的大家起来也都只是各忙各的,谁也不知道,二楼有一个跪着睡着了的大活人。

浩霖都洗漱完毕了,可是浩然却依然赖在床上,浩霖走过去,一把揭起浩然的被,平静的说“是自己起来还是让我打完你在起来,二选一必选题。”

浩然突然撅起嘴,手左手摸着已经消肿的左脸,娇滴滴的说“疼。”看也看得出来在撒娇讨好,浩霖很阴险的笑笑一边说“是吗?”一边动手要去拽浩然的睡裤。

“别,别,别,我自己起。”说完立马起床,白了哥哥一睡,却了洗手间。

浩霖没有等弟弟,自己走出房门就看到跪在那里睡着的潇然,走过去,伸脚用力的点了点潇然的屁~股,连带看扯痛自己身后的伤,闭了一下眼,说“哎,醒醒,干嘛呢,这是。”

潇然,睁开睡眼,又立马跪直身起,像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叫了句“浩霖哥。”

“干嘛呢,你哥让你跪的?”浩霖站在那里,俯视着眼下的小孩子说到。

“不是,我在等哥。”潇然不想说自己昨天对哥说了那些话,是来请罪的,只是简单的回答到。

“起来。”严厉的喊声。浩霖不喜欢让弟弟们跪,怕伤到关节。

潇然没有说活,也没有起身。

“啊”浩霖狠狠的两脚踹在潇然的屁~股上,潇然突然吃痛,身做前倾,叫了出来。又立马跪好。

由于太用力了,浩霖自己身后的伤,也起来叫~嚣,自己还在想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消停过,都怎么回事,上辈子欠了你们的,想着想着,也知道潇然不会起来,便直接推门而入,可是并没有看到人,但是经过昨晚浩然闹得那一出,自己也算是长了见识,心想“这要是直接出去告诉那小东西,屋里没人,还指不定想些什么有的没的的出来呢。”所性拿出电话,直接拨了出去。

“在哪呢痛快回来小崽子等了你一个晚上行,我知道了就都在那作吧,就没一个省心的废话,能不痛吗,你不应该比我经验多吗别扯没用的,挂了。”浩霖挂了电话走出去对潇然说“行了,起来吧,里面有没有人都不知道,你哥说了,一会去他公司,直接到总办一会议室。行了行了,起来洗洗收拾收拾去吧,晚了,我可就不保准他是狮子还是鳄鱼了。”浩霖看着眼前的这个可爱的孩子说到,话语里透满了心疼。

潇然定定神,半天才反应出来是怎么回事,忙起身,可是都跪了一夜了,膝盖痛得像是针扎的,还没等起来又要倒下去,浩霖赶忙上手去扶,可是大力的前倾惯性,使得潇然压着浩霖,而浩霖却死死的贴在墙上,屁~股上的伤大力的拍在墙上,痛得他直咬牙,狠狠的说了句“上辈子算是欠你的了。”

看着潇然一瘸一拐的起回房间,浩霖自己向楼下走去。

“爸,妈早”很有礼貌的打招呼,看到小了一个人便问“浩鑫呢。”

“浩鑫说,快毕业考了,想早点去学校,我弄了点早点,快来吃口。”潇母亲温柔而又亲切的说到,“刚刚楼上怎么了,他们怎么都没下来啊。”

“啊,没事,潇宇早就出去了,两个小崽洗漱呢。”他当然不能说,潇宇是昨晚半夜就出去了,小崽在门外跪了夜就是为了和他道歉,想必如果说完,潇宇可能也就和自己一个下场了。

“伤得厉害吗?”潇父关心的问到。

“恩,现在没有大障了,上了药,好多了,爸,你不气了吧。”大孩子总是会比小孩子懂事的多,没有隐瞒,也没有撒娇。

“哪有那么多气啊,没事就好,浩然那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也许也早有了自己的想法,昨天爸打狠了,回头自己多注意点,多上几次药。”潇父语重心长的说。

“是,我知道了。”毕恭毕敬。

“爸妈早。”两个小崽一同下楼。

“早,快点吃东西。”“早。”看着可爱的孩子,潇父母每次都会笑开了花。

潇然吃过早饭后,就直接去了,哥哥要求的指定地点,会议室双开的大门紧闭,想了想,最终还是敲了敲门,“二少爷早”来开门的是潇宇的秘书王琪。

“早。”潇然很有礼貌的点头问好。当王琪侧过身,给潇然让路的时候,潇然才发现,整个会议室里,一张大大的园桌围满了人,连忙思考两秒钟,感觉事情不好,立马转头,看到了哥哥得意的眼神。

“今天,我邀请了二少爷来参加这个会议,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想和大家一起听听,一个十六岁的孩子看问题的关键角度,和解决问题的方法,当然,私心还是有,想让小弟过来和前辈们多学习学习。”潇宇的话说的很客气,但是话里话外却是那么的不对味。

潇然没有多说话,只是恨恨的白了哥哥一眼,向大家了下头,算是了问好,然后坐到了哥哥的身边。

潇宇继续说到“刚刚企划部说要推出夏季女装贵宾卡,恩,下面继续,就差营运部了吧。”

营运部的经理是一个看起来挺年轻的一个男士,之前是一线的主管,还是在半年前被破格晋升为营运部的经理,他坐正些身子,正言道“其实营运部,最主要的就是做好服务和沟通,刚刚企划部也说了要推出的方案,我们会大力的配合”

“切”营运部的经理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可这边潇宇却清楚的听见弟弟不以为然的声音,心里一阵暗笑。

“潇然,今天要你过来呢,主要是要你多学习学习,刚刚之前各部门的计划你没有听到,没有关系,你就凭你自己的理解还谈谈各部门吧,别怕说错,这里的前辈会纠正和帮助你的。”潇宇表面平静,而内心却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同时转看向弟弟,给了一个无比肯定的眼神。

“恩....恩....”刚开始潇然还会有着不合适的感觉,说起话还是有些拘谨。“我觉得企划部,夏季女装贵宾卡的计划还是很不错的,女性是消费的主流,也是主要的市场,而且男人也都很爱面子,很舍得给女士买东西,所以我觉得不应该单一的只限为女装,可以叫‘漂亮小姐自由卡,’一还,女士都喜欢别人说她们漂亮,二来呢,就是自由,这无论是男士还是女士都十分渴的权力,而现实的生活,人们却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和关系给束缚着,所以自由会给青春的白领女士一种轻松自己的感觉,给贵夫们的却是一种不被掌控和要求的权力,再有就是,自由有购物,此卡片除了在服装区,还有可在首饰,手表,鞓,还有食品区都可以享受到贵宾的待遇,我觉得客户想要的并不是真得要省下来多少钱,还是要那一种被尊敬感觉。”现在的潇然已经没有了最出不自在的感觉,而是开始滔滔不绝了。“营运部,我觉得刚刚经理说的有些诧异,其实营运部是重中之重,他是第一个接触客户的,公司形像的好坏,其实和我们在坐的每一位都没有关系,包括我哥哥,也就是你们的总经理。”一边说着还不忘看看潇宇,可是没有看到哥哥有什么不高兴的,“客户和你们接触不上,如果真的接触上了,我想那就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我想您也不希望你的员工每一天的都带着个人说什么地方客户不满意了,什么什么客户找麻烦的”潇然看着运营经理说“所以我觉得一线员工的职业素质是重中之重,如果这里出了问题那其它工作做得在好,也无一点用处,我最近总是会来超市买些东西,看到的现象就是如果哪天看到售货员在那站得和模特是的,那我就会之到,这是上头又要来检查,平时定会,在这唠唠,去那走走的”潇然在那一直的说着,没有任何人打断,营运部的经理,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潇然完以后,潇宇不以为然的笑笑说“各位,不知道听了以后有什么感想呢,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说错了哪,你们都可以指出来,也是帮助他成长吗。”会议室一片死静,潇宇突然站起身子,用力的将文件夹拍在桌子上,声音大的吓了潇然一跳,大声的说“十六岁的孩子,一个高一的学生,都能看清楚的问题,你们干什么吃的,啊,那么多年的书还回去了啊,还是本身思想就有问题啊,有问题就说,觉得这个职务自己担不起的说,我不要行和为难大家。”这两个月以来的销售业绩就不好,今天终于打积压这么久的怨气发出来,但最后还是冷静的说“一个月的时间,下个月的今天,一样的时间,在这里开会,不在另行通知,没到的,就直接回家吧。”说完转身离开会议室,后面紧跟着的除了秘书,当然就是潇然。

潇然从来不知道哥哥在公司这样的强势,发想威来这样的恐怖,秘书到总经理室门外就停住了,剩下一下潇然诺诺的跟着进了办公室。

“把门锁好。”潇然刚跨进来就听到哥哥的声音,不觉得自己暗叫苦,‘千万别在这里打我’。

“哥”关好了门,潇然走进潇宇,胆怯的叫。

“皮带,自己撑好。”潇宇没有温度的声音,在告诉听者,这是个事实。

“这是公司”潇然为自己求情到。

“那我们出去进行??”疑问的方式在让潇然自己选择着。

“哥,我错了,我昨天是晕了头了,哥,你原谅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潇然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最后一次机会,这里的隔音效果比家里的好。”每一句话都那么的强势,让人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潇然认命的解下皮带交给哥哥,自己走到大大的办公桌,双手撑在桌面上,背用又力下压,静静的等待着哥哥的惩罚,可是哥哥却一直都没有动,潇然自己心里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原因,回头看看哥哥,依然是面无表情,回过头恨恨的退去裤子,潇宇走过去,右手的起落间,潇然的屁股已经红肿一片,潇然艰难的忍着,在怎么说这里是公司,就算隔音在好,他也不好意思大叫。

潇宇停手问到“为什么打你。”

“因为弟弟昨天说了那么多混账话。”潇然为昨天晚上说过的话发自内心的后悔。

“啪”十二成力道“说,为什么打你。”潇宇大声的吼到。

“因为弟弟昨晚在餐桌上没有礼貌。”潇然用大脑快速的搜索自己犯的错误。

“啪”同样十二成的力道,“说,为什么打你。”同样的问题,依然面无表情的问到。

“哥,弟弟真的没有在犯错了,真的”潇然真的想不起来自己还犯了什么错,带着哭声的说到。

“啪”十二成力道“说,昨晚在哪睡的。”潇宇有意的提醒。

“在~~在在你的房门外。”潇然终于知道哥哥想要听的是什么了。

“啪”十二成力道“怎么睡着的?”这才是潇宇的气点。

“跪着,哥,我那是因为”潇然想要解释,可是却被潇宇一皮带打断。

“哥。”潇然还想要继续说,却没有了那个胆量。

“啪。”像是最大力的一下之后,潇宇说“起来吧,沙发趴着。”

潇然看到哥哥手里拿着还没有打开的药膏,一看就知道是新买的,心想‘何着早就准备凑我了’

其实之前潇宇打的那几下并没怎么用力,只是后来这几下,着实让潇然受了点罪。

潇宇一边给弟弟上药一边说“怎么样啊,觉得我对我的员工和对你一样吗?”

“当然不一下,反正任何一个员工都不会像我这样乖乖的让你打就是了。”潇然知道哥哥打完也就没有事了,一口怨气的说。

“臭小子。”扬手拍了一下弟弟的屁股。

“啊哥,对不起,我昨天的话就是一时之气,是我不懂事,你就别生我气了,昨晚跪在你门口只是想让你看到消消气,谁知道你一夜没睡啊,哥,别气了,以后也别这样了,小弟不懂事,你想打就打,别和自己过不去,我想你昨晚肯定没睡好。”潇然在一次的感觉对不起哥哥,每次自己犯浑的时候,都会气到哥哥不想吃饭不想睡觉的。

潇宇笑了笑,心里却很难过,每次打完弟弟都会听到自己说的都是关心自己的话,有些时候真得是在想,自己不是个好哥哥,但有一个好弟弟,想着想着心满意足的说“哥,不生气,至于打你,你也逃不掉,犯错照样打,你说哥没有分给陪你的时间,现在给你一个选,有事没事可以到公司来,跟着我做事,还有就是乖乖的在学校,一样的上课吃饭睡觉。”

“得,我还是上课吃饭睡觉吧,我可想像一个正常的人。”潇然谨慎的做出了选择。

“你说谁不正常呢,这可是你选的,别说我没陪你。”说着又扬手拍了一下“臭小子,自己在这趴着吧,等我忙完,一起吃午饭。”

时光荏苒,这个词一向用来形容高中的假期比较合适,可是对于浩然来说,这个词用形容他的高一生活可能更为准确。

“浩然,麻烦你帮我把这份文件,复印100份。”西装革履的男士边说边将手里的文件交给浩然,然后迅速的离开。

“浩然,帮我把这份文件打好,校对完给我。”很优雅的女士,可是依然迅速来迅速走。

“浩然,晚上加班,帮忙订五十份盒饭。”这回连个迅速的影子都没有,只是清晰的声音传入浩然的耳内。

浩然本以为哥哥的曾说过的话,只是当时的气话,再说时间长了,根本就不会记得。可是,放假的第一天,浩然和阿哲在外面吃完饭刷卡的时候,才发现,他所有的卡都已被冻结,看来,哥哥是认真的了。

浩霖并没有让浩然做些什么工作,只是说让他在这里打个杂,帮帮同事的忙,说是每帮同事做一件事,可以赚到十块。起初大家并不好意思或可以说是没有胆量,让这个被董事长宠上天的二少爷做什么事,可是无耐于浩然为了‘生存’有事没事的总上前抢着做些不需要的事情,而帮上倒忙,所以会让他帮些简单的忙。久而久之,这是浩然在这的第九天了,大家也都习惯和接受的根本不相信的事实。

浩然拿起电话,正准备去订那五十份加班同事的晚饭时,自己的电话响了。

“你丫的哪去了啊,怎么都不见你的人影呢。”潇然在电话的另一端咆哮着。说来也是,放假都一个多星期了,自己在家闷的够呛,骑车去了浩然,却不见他在家,而且是没有去找自己,心里面觉得很不爽。

“干嘛啊,忙着呢。”浩然现在终于明白了一寸光阴一寸金的意义。

“不是,你有什么可忙的啊,不在家,去哪鬼混了啊。”听着浩然那着急忙慌的说,还真是让潇然一头雾水。

“我在哥公司,我就去告诉哥,你说我在他这是鬼混。”刚刚还是一脸的不耐烦,现在是一扫而光,满脸的奸诈。

“额”潇然似乎有点蒙。

“行了,不说了,忙着呢,晚上找你。”说完,浩然便急急忙忙的挂了电话。又重新拿起办公电话去订餐。

“哥,我来领工资。”下班的时间,浩然兴高采烈的冲进浩霖的办公室,当然了,不敲门是他进浩霖办公室的习惯。

“没规没矩的。”虽然努力的想让自己严肃下,可是口气还是依然的充满溺爱。

“我今天在行政部,设计部,企划部都有工作,帮忙影印九次,打印十二次,到咖啡,到水总共四十九次,对了还给加班的同事订饭。”浩然根本就没理睬哥哥说的话,直接的向哥哥汇报工作,和计算自己的工资。

“哥,今天潇然给我打电话,说来,放假以后我们都没见过,我就忙着工作了,想来想去也不能冷落朋友,等下我和他一起出去走走行吗?”看着哥哥从钱包里拿钱,又想到了潇然今天有给自己打过电话,不过,要出去,还是和哥报备的好。

“出去走走??两个大男生出去走走,也不问问鬼信不信。”浩霖在心里想着都要笑,但又想想,天天家里公司的,别真给憋坏了,顺手拿出610元钱,当然了,他是不会多给一分的,看着弟弟说“出去玩可以,哪里不应该去,我想你是知道的,早点回家。”

“YES,SIR。”浩然像模像样的打个军礼,转身,迅速消失。

“ZERO酒吧门口等你,快点。”浩然对着电话,不耐烦的对着电话那边的潇然喊。

“不是,酒吧,你去那干什么,哥知道嘟嘟嘟”还没等潇然说完,浩然那办已经挂断了电话。

酒吧门口。

“在这干嘛??”潇然在酒吧门口看到看到浩然,说不上为什么,倒像是有股怒火。

“活事,等一个朋友,介绍给你认识。走,进去吧。”浩然不以为然的说。

“不想活了啊,哥知道怎么办,这里是不让来的。”潇然冲着浩然喊到。

“还没营业呢,怕什么啊,我们又不是去里面玩。”说着便以把潇然拖了进去。

“阿哲”浩然对着表演台上打架子鼓的阿哲挥着手,大声的喊着。

“给你们介绍,这是阿哲,这是潇然。”浩然开心的介绍着二位,也很自信的觉得,他们也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潇然,你好,对你也不算陌生,高一年级第一名嘛。”阿哲很有礼貌的伸出手。

“你说的那是他。”潇然虽然不是很愿意,但还是伸出了手,但又撇过头看了一眼浩然。

“那个,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去,城外吧,有个烧麦馆。我请客。”浩然自己很清楚口袋里有多少人民币,所以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自己可以请得起的地方。

“什么,烧麦馆??你请客,你也说得出口,小气到一定程度了吧。”潇然本来气就不顺,白了浩然一眼的说。

“烧麦馆就烧麦馆,但是你可说了,你请客啊,可别在掏不出钱。”阿哲对着浩然开着玩笑,又看了一下潇然说“你不知道?他已经‘落魄’了。”

阿哲开车载着两位然少,驶向城外。

热气腾腾的烧麦已上桌,三个人又每人要了一碗羊汤。浩然吃得无比的兴高采烈。

“我看你吃山珍海味的时候也没看过你吃出这个样啊,怎么回事啊,什么叫‘落魄’浩霖哥不要你了啊。”潇然喝了口羊汤,像是被烫到一样的皱皱眉。

“哥,停了,我的银子,要知道,请你们这顿饭,是我为多少人倒了多少杯咖啡换来的。”浩然觉得自己和窦娥没什么两样。

“这就对了,我看你哥早就应该这样做。”阿哲在一旁有种落井下石的感觉。

‘这就对了,我看你哥早就应该这么做。’潇然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心想‘什么意思?是说浩然的事情,阿哲知道,而我不知道吗?’心里是一种伤心还是愤怒,潇然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没有再说一句话。

“要不要进去坐坐。”车停在酒吧门口,阿哲对看车后坐的两个人说。

“算了吧,多活两天吧。”浩然白了一眼阿哲,说到。而旁边的潇然依旧没有说话。

下车后,两个人还是没有说话中,在大街上漫无目的。

“打球去,好不好。”不知道走了多久,还是浩然先开口。

潇然依旧没有说话,浩然虽然不知道所以然,但是他清楚现在的潇然不开心,也就没有再说话。

“浩然,我有点累了,回家吧。”不知道是多久后,潇然终于开口

“哦,那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吗?”浩然还是没有忍住的问出了口,但又紧接了一句“不想说,可以不说,等想说的时候在说吧。”他太了解潇然了,平时有什么事情一定会叽里哇啦的在耳边吵的没完,可是如果真的是不想说的事,一定不会开口,所以他不想为难他。

“没什么,我先走了,有时间找你。”潇然转过头看了一眼浩然,浅浅的笑了笑,招手叫了出租车先走了。

浩然站在原地,抬头望了望天,深深的吸了一口,他是在想潇然怎么了,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自己真的很担心。边想着,边在马路牙坐下。

“张嫂,是我,浩然恩,你一个人在家吗?”坐在那十多分钟后,浩然摸出自己的电话,拨了潇然家里的电话。

“没有,你潇宇哥和小潇都在。你在哪,要过来吗?”张嫂很喜欢浩然,开心的说到。

“啊,我在外面,正准备回家,今天不过去了,我只是想到上次张嫂包的饺子,就给你打的电话,那改天我过去,张嫂再见。”在家就好,回家了就好。挂了电话,浩然的嘴角上翘,招手,上了租出车,回了家。

“呦,这么早就回来了啊。”浩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着报纸,看到弟弟回来的早,调侃到。

“哥,我想你呗,所以回来的早。”浩然看到浩鑫坐在哥的身边看着电视,努了一下嘴,但是今天真的是心情超好也不想计较什么,只是走过去,坐在哥的另一边,直接倒在了浩霖的腿上,撒娇的说。

“晚上吃得什么啊。”浩霖看了一眼浩然又抬眼看自己手上的报纸。任他在自己的腿上躺着。

“哥,今天吃得是烧麦喝了点羊汤,真好吃,改天带你去,我请你吃,今天就是我请的,花不到一百块呢。”听到哥哥的问话,浩然向来了兴趣一样,坐起来,看着哥哥,一本正经的说到,脸上洋溢着幸福。

“行了,快去洗澡吧,满嘴都是羊膻味”浩霖一边说一边推着,心想那是你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当然是吃什么都好吃了,你不问问潇然吃得怎么想,溺爱的笑了笑。

浩然听了这话,立马不高兴了起来,一把夺过哥哥手里的报纸,摔在地上,起身向楼上走去。

坐在一旁的浩鑫,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你就没事找事吧。但还是会为了浩然倒在哥哥腿上,而心生妒忌。

浩霖看看了耍着脾气走上楼的浩然,起了身,对身旁的浩鑫讲了句,“再看一会,就回房温书,都要上初一,别在像以前那样,没考上初中部,我希望高中的时候你再考回来。”说完,转身也向楼上走去。

“哦”除了这个字,浩鑫也没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浩鑫只考到了一个普通的学区中学,出考试成绩那天,浩鑫真是吓坏了,介于上几次的成绩和学习情况被浩霖教训过以后,真不不敢想像这次会怎样,可是没想到,浩霖没有追究,只是说让他好好学习,考回高中部。所以自放假以来浩鑫每天都还是会很乖。

“叫你洗澡没听见啊。”浩霖回房就看到浩然一个大字摆在自己的床上,心里,‘就知道会这样,怎么可以这么小气呢。’浩霖看着可爱的小崽笑了笑。

浩然听到哥哥说话,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将头别过另一头。

浩霖看着发脾气的小孩,也没在说什么,只是一把接起小孩,抱着走向浴室。

“放开我,干嘛了,放开我。”被突然抱起的小孩还在挣扎,可是浩霖依旧没有说话。

走到浴室,浩霖放下弟弟,让他站在自己的面前,开始给他脱衣服,这回浩然去无比的乖,浩霖帮弟弟脱好衣服后,放好水,又把弟弟抱进浴池里,开始为弟弟洗澡,但是还是依然不说话。

“哥,我明明说的很开心,你干嘛要不听,就那么嫌我吃回来的味道啊。”浩然还是没有憋住,负气的说到。

“怎么,开口了,我还以为要和我怄气一辈子呢。我有说嫌你吃回来的味吗,你可说了要请我的,明天,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带我去吃。”浩霖自己说完这句话,看到弟弟明显的笑,心里自是开心。接着说到“你的房间怎么办,要不当仓库吧,这样至少比现在能有点意义。”浩霖自然知道,现在的弟弟是一样不会回自己的房间了,整天不溺死在这,心里不甘啊,自己也不像以前那样逼着他回去了,自从浩鑫来,浩然闹得那几出,还真是担心要他自己住会胡思乱想。

“不行。”浩然立马任性的喊到。“我也不回去住,你也不可以把他当仓库。”哥哥都和自己开玩笑了,当然要多撒撒娇了。

“行了,快起来吧,自己擦。”浩霖在水中的手轻轻的拍了下浩然的屁股。

浩然撅起嘴,自己擦干身上,穿上哥哥刚刚拿进来的睡衣,回到卧室。

“明天,你不用去上班了,我又订了一张大一点的床,你在家,看看怎么放着舒心吧。”浩霖一边接过弟弟手里的毛巾为弟弟擦着还湿着的头发,一边的说到。

“哦,真是的,买床,也不叫上我,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喜欢啊”嘴口还在矫情,心里却乐开了花,但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力的将头转向浩霖,严肃的问到“那明天的工资怎么算?”

浩霖真的是哭笑不得了,很无耐的说,“那就算是你帮我做一件事吧,十块钱,明天的那顿烧麦,也我请了。”

“真是的,是你让我在家的,要不我在公司的话,应该会做得更多的,还有,要出去吃烧麦,要么就我们两,要么我就不去。”浩然又不开心的耍起脾气。

“哪来的那么多脾气,这两天惯得你吧。”浩霖心里清楚,浩然还是不接爱浩鑫,可是为什么啊,多了一个兄弟不好吗,哥哥也没有不爱你啊。

浩然听到哥哥的话,心里一阵委屈,眼泪差一点掉下来,一把抢过哥哥手里的毛巾,走了出去,顺便还丢了一句话出来“别换床了,太麻烦,你自己这个够住了。”

浩然憋着一口气,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锁了门,全身松软的躺到了床上,鼻子酸酸的,拿出自己的手机,想也没想的拨了一个号码打了过去,可是无论重拨多少次,电话里面依然回应着“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浩然不知道重复的按了多少次键子,最终还是怒气的将手机扔到一边,换了身运动服出了门。

浩霖本意只是想和浩然开个玩笑,看着弟弟走出自己的房门和丢下的话,一开始心里还觉得好笑‘怎么这么喜欢闹脾气’。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自己的心里却越来越不安,起身便向浩然的房间走去。

浩然除了进浩霖的书房以外,进哥哥的一切房间从来都不会敲门,也许这个习惯是根浩霖学的,当然了,也许是因为习惯于浩然进房间不敲门的习惯,所以,浩霖没有敲门,真接走进了浩然的房间,看起来还算整洁的房间空无一人,浩霖又急切的去推房内浴室的门。似乎又像是觉察到什么,快速的在刚刚被打开的浴室门旁转身,用跑的速度下楼,看看餐厅厨房,卫生间,客房心里好慌,跑到客厅抓起电话,熟练的拨了几个数字,而电话里却传出“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挂了电话,又迅速的拨起另外的号码。

“喂~~”

“潇然,浩然有没有去找你。”浩霖根本顾不得想,对方慵懒的声音,是不是因为可能是早睡了却被电话吵醒,而是恨不得立马跑到他面前,当面的问他的速度问到。

“浩然没有回家吗,我们早就分开了。”答完浩霖的话,潇然才算是有些清醒的,一下子想到“这都分开几个小时了,浩然没有回家?却找阿哲了吗?”说不上是一种担心还是一种生气的感觉。

“那你觉得他有可能会去哪里呢。”浩霖想,也许有事常去的地方,潇然定会是比自己清楚。

“我们除了打打球也不怎么在外边完啊。”潇然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把阿哲的个人告诉浩霖。

“行了,我知道了,没事了,如果浩然去找你,你回个电话给我。”浩霖草草的挂了电话。

轰隆一声,浩霖本能的看了一眼窗外,心里更是心急如焚,‘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下雨呢,浩然,你去了哪啊。’浩霖定神半分,跑回楼上,拿了车钥匙,但并没有换下睡衣,直接出了门。

浩然,步行在雨中,他没有心情去想,为什么突然会下雨,也没有心情去观赏路边美丽的霓虹,更没有因为下雨而招手去叫出租车,一个人安静的走在雨中,走在自己的世界里,汽车行驶而过的声音,下雨的声音,还有什么各种可以称得上是声音的动静,都在世界外面,和自己毫无关系。

浩然停在ZERO酒吧门外,定定的就在雨中这么站着,他知道,这里他不应该进去,哪怕是为了躲个雨,自己也不可以走进去,因为哥说过,不许去酒吧。

细雨在路灯和车灯的照射也,格外的漂亮,可是浩霖并没有那个欣赏的心情。只是开着车行驶在各条街道上,不住的向两旁道边望,只是要找个那么最熟悉最需要最不可丢掉的身影。

阿哲在酒吧的台上连续的表演了有一个多小时,下来休息的时候才注意到手机上有无数个未接,上面显示的同样的名字“浩然。”阿哲迅速的回拨了电话,可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让他也很无奈的放下了电话,又继续的上了台。

不知道开着车绕了多久,浩霖的心似乎更慌,因为他怕,他怕浩然真得从此不见,想到这,浩霖又打了方向盘转向了另一条街道,突然想到潇然说的‘我们除了打打球也不怎么在外边完啊。’脑子一转,下雨天,浩然不会去打篮球的,一个人也不会去打网球,想来也就只有台球了。

浩霖又开着车去了学校和家附近,一家一家台球厅的进,进去又出来,总是一个人。

浩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无力的将钥匙丢在茶几上,自己整个人又无力的倒在客厅的沙发,而心里面只有一句话“浩然,你现在在哪?”

凌晨两点,雨依然下着,阿哲和乐队的朋友们招手说了再见后,推门走出酒吧,看到雨里的浩然,眼神没有焦距,心里面咯噔一下,快步上前。

“啪”狠狠的一巴掌落在浩然的左脸上,响亮的声音,消失在雨夜的上空。阿哲又回手揽过浩然,迅速的将他塞进车了,用最快的速度开回了家。

在我遇到的所有人里,我最喜欢你
梦里有时身化鹤,人间无数草为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