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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何以化蝶

也许现实来得太过残酷,

但都抵不过你一句低低的呢喃。

成长如化蝶般的痛苦与美丽,

一幕幕的回忆,无情地回想于耳际,

命运的年轮让我遇上了你,成为我永远的羁绊!

什么是伤害,什么是无助,自从有了你我早已淡忘了它们的模样!

无论彼方会延伸至哪里,我们都会紧紧相拥

第1章平日生活

一缕阳光已经从窗外射进很久了,室内蓝色的天花板图绘着海中的世界,简单而不失华丽的白色衣柜静静的伫立在房间的一角,桌上地上都是主人杂乱的用品,凌乱却透着点点温馨,宽阔舒适的大床上趴着一个帅气的男孩,小脸粉红、嘟着小嘴睡得正香。

过了没多久,不知道是睡得差不多醒了,还是感到了某个强烈的气场正主导着室温的下降。叶汐嘟了嘟樱红小嘴,不情愿地眯着眼看了看周围,一个188CM左右的模糊身影正站在床头玩味的望着自己,正准备换个姿势继续美梦,又好象意识到了什么,将头慌忙的转向床头的小狗闹钟。

“啊~~6点23。。。”小孩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巴掌打得消了音。

“干爹~~”(某夜:这声音真是百转千回啊)男孩双手捂着一早遭罪的屁股可怜巴巴的望着男人。

风雨行正声道:“还不起来啊!是不是屁股不想要了?!”虽是疑问句,却怎么也听不出疑问的感觉,只是成功的让室温又一下直降几度。

看着干爹一脸的寒光,叶汐睡意全无,嘴里嘟哝的说道:“不待你这样的!一早上就是欺负人!”说着就立马从床上跳起、穿衣,冲进洗漱间洗漱。嘴里含着泡泡,两眼无神的望着镜中顶着两黑眼圈的自己,手机械的来回涮着,心里不由的埋怨起干爹冷血加冷面,真是一大清早赤*裸裸的威胁啊。

“还在嘀咕什么呢?快点~5分钟后下来吃饭,不然我可真的要欺负人了!跑去学校感觉不错!”也不管男孩的又一次的惨叫,风雨行就迳自下楼吃早餐去了。

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风声由远及近,风雨行不抬头也知道是哪位的杰作。

叶汐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夸张的抚抚因为慌张而加速的心脏,喃喃道:“还好,还好!总算赶上了!”瞄了瞄正坐在一旁看着报纸、吃着早餐的干爹。不由的感叹道:真是惬意啊,可是干爹会不会罚我呢?

风雨行知道叶汐是担心自己一早上会为懒床罚他,也不抬头,慢慢悠悠的说:“先把牛奶喝了,一会儿送你去学校,今天就不为懒床罚你了,下次再懒床就挨了板子自己跑去!看你还敢不敢!”

叶汐只是吐吐舌,坐在风雨行旁边的椅子上,认命似的拿起那并不美味的纯牛奶往口里灌。可还是本能地为牛奶醇郁的味道皱起了眉头,一脸厌恶的把杯子放到一边。风雨行看着男孩喝完了牛奶也没再说什么,但仍为叶汐喝牛奶的表情和嘴边的奶渍弯了弯嘴角。都这么大了,还是不爱喝牛奶,真是长不大的小孩子啊!

一旁的叶汐没注意到干爹这个细节,还在心里大为感叹:今天又落把柄了,唉~流年不幸啊!但手里的动作可不敢有所懈怠,干爹的威严可不是盖的。一手吐司,一手火腿,就往口里塞。

“汐儿,慢点吃~小心噎着!早干嘛去了!?要不以后再叫你早点儿?”半开玩笑的说着并递过去一杯水。

“才不要呢~已经够早了好吧?”男孩被自己塞了满嘴的吐司,模糊的应着,怨念地接过干爹手上水。风雨行只是玩味的看着男孩也不说什么。叶汐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咽下口里的早餐,“啊~噎死我~总算吃完了!”

吃完了早餐,风雨行载着叶汐去了学校,路上还不忘叮嘱几句好好学习,乖乖听话之类的话语。可叶汐已经承受不住了,“干爹,我知道了,不用一早就这么唐僧吧~”

风雨行故意皱着眉头,捏了捏男孩的小脸蛋说道:“你以为我喜欢啊,还不是你太调皮!”

“疼疼,干爹放手啦~我错了,还不行吗?”总算逃离干爹的魔掌,叶汐边推开车门边说了声:“干爹工作顺利哈~我走了!”跳下车,还不忘回头抛个飞吻给干爹,不知又迷倒了多少路过的少女、大妈们(某夜:真是老少通吃啊~)。叶汐直接忽略这习以为常的一幕,抬头看了眼淡蓝的天空,帅帅的斜挎着背包,奔进了W大附属高中校门。

W大附属高中是H市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校园环境、教育质量都不错,帅哥靓女也是不少,升学率也是高之又高。可叶汐就是对早上7:15的早自习深为不满(某夜:还不是你太懒了~小汐:哪有哪有!),但还是不得不按着规章制度来。虽然干爹待自己一直都很好,可是这个问题上一直都是干爹的强权压迫~!

一进教室就看着一排好孩子在早读了,叶汐又是鄙视的直接忽略,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拿起同桌兼死党——欧阳梓杰的作业就是一阵狂抄。

“喂~大少爷,你就不能自己写写啊~每天都这样,别人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是你的作业供应商呢~”

“去~哪里凉快哪呆着去,没看到本少爷这正忙嘛!”说着一记拳头打过去,叶汐也不管死党凶恶的眼神,埋头奋战于各科作业中。

在最后一刻,叶汐总算抄完了作业上交给了学习委员,大舒一口气,斜靠在椅子上。

梓杰一看叶汐奋战完就凑过来开始嘀咕:“喂~昨天干嘛去了,怎么作业又没做?”

“你就不会叫我名字啊~什么喂啊喂的!?”说着又是一拳。

接住叶汐的拳头梓杰正声问道:“好好,请问亲爱的叶汐同学昨天忙什么去了,连作业都没有按时做?”

叶汐一听,还是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起来:“得,你还是保持原样算了,免得我笑成内伤。”

梓杰一脸不满的瞪了眼在一旁笑得肩膀抽啊抽的叶汐“还不是你的错!”

“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嘛,别生气啦!还不是昨天下到一超好玩的游戏,玩晚了,作业也没来得急写,今天还懒床被*干爹抓到,唉~杯具啊~”

“哦?不错嘛~汐少又开始不务正业了?”梓杰还是不忘损损叶汐。

“去~你还不一样!好不到哪去!”

第2章训练的事

晚上9:03叶汐家中

“干爹~晨哥哥~你们可回了~想死我了!”一见到风雨行和白永晨回来,叶汐就是抛了个飞吻给了自家的晨哥哥,然后一个熊抱扑向了干爹。

风雨行笑骂道:“不是还没死嘛!”男孩不满的白了眼风雨行,而一旁的白永晨则是一脸的黑线,老大什么时候要在帮里这样温和慈祥肯定吓倒一大排,老大这么多年还是老样子,只会在帮里凶,真是可怜了帮里的那些兄弟啊。

“老大,那我先回去了!”白永晨看着也没什么事了,将东西交给一旁的管家说道。

“嗯~去吧!路上小心。记得明天把帮派选拔人员名单拟一份给我!你也记得好好休息,这几天够忙的!你可不能就这样倒下啊!”风雨行随意的吩咐着,但话语里还是充满着在帮派里的威严性。

“知道了!我会的!那我走了!”说着白永晨就退了出去。

风雨行坐在沙发上柔声问:“汐儿,今天在学校有乖乖的么?”

“那肯定的啦!”叶汐不忘撒娇地在干爹身上蹭蹭。

看着男孩又在自己怀里撒娇,肯定又是有什么事要求自己,轻轻的拍拍男孩的小脑袋说道:“说吧~又有什么鬼主意了?不许太过分!”

“哪有哪有~就是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而已啦~”男孩说着嘟起了小嘴,一脸不悦的用脑袋撞了下风雨行的胸口。

风雨行照例还是带着威胁的说道:“说来听听!要是好我就同意!要是不好门都没有!”

“嗯。。。晚上的训练能不能不练了啊?最近累死了,忙着考试,还得训练!真不人道!”男孩说着又在风雨行的怀里蹭了蹭,可最后半句还是只能存在于心中感叹。

“不行!衣服就算是被你蹭破了也没门!下次再懒床,早上也让你爬起来练!”还没等风雨行说完就听到叶汐的一声惨叫,风雨行无奈地揉揉饱受高音摧残的耳朵,补充道:“还有15分钟,换了衣服来训练场!不许迟到!”

“哦~”叶汐不情愿的应了声向自己房间奔去。

训练场9:30

风雨行已经是一身白色训练服站在那了,叶汐连忙跑两步“我来了!干爹~”

“汐儿什么时候也学会卡点的啊?要是迟到了,某人可是要遭殃的~”风雨行正声的说道,脸上却还是堆着笑意。

男孩不满的白了眼风雨行说道:“知道啦!就会这样!~”

风雨行拍拍男孩并不是很坚实的肩膀催促道:“还会向我翻白眼了?本事了啊?!行了~别一副受我压迫的样,先去跑2000m热身,时间还是不变。一会儿再来练功,今天干爹要教你几个新动作!”

“还说不是!受你的压迫还少啊~说话都不凭良心!”叶汐想着但口里答了“是!”也不敢多耽搁拔腿就朝400m一圈的跑道跑去。一圈两圈,叶汐一步一步的跑着,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挤出时间来玩昨天新下的游戏。没过多久就跑完了5圈,脸色有点泛红的跑回风雨行跟前。

风雨行一脸玩味的看着男孩说道:“5分12秒!”听到这一时间叶汐还是不由的心里一噔,慢了12秒。

风雨行也不罗嗦,直接报出了加罚项目:“去!加罚120个俯卧撑,120个50m来回加速跑,今天开始12天内训练完后加跑2000m!看你还认不认真做热身!”

“是!汐儿明白了!”叶汐知道风雨行在训练是最严肃的,不容许任何偷懒和逃避,否则吃亏的就是自己了,可不想自己却总是吃亏。叶汐毫不马虎的做完了120个俯卧撑,120个来回加速跑后,汗水也将棉质的训练服浸透,要不是颜色是白色,衣服上早就可以看到一圈圈渗开的白色汗渍。风雨行没有做任何的停歇直接就教了几个动作后道:“把这几天我教你的那几招连起来练一下给我看看。”

虽不情愿但叶汐还是乖巧的应了句“哦!”

尽管已经很稳住自己的身子的,但还是七扭八歪的,有些地方根本就没做正确。谁叫叶汐这几天几乎把大部分的休息时间都投到电脑上了呢,根本就没有另行练习,只是靠着干爹训练时练的几下,先前还可以借着不熟练的理由,现在是再怎么说也说不过去了。

“给我停下来!练得什么东西啊!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到底下去练了没!?”风雨行厉声道。

看着干爹真的是火了,叶汐低下头不敢说话只是摇头,风雨行看到叶汐这种鸵鸟似的反映更是火大,“抬起头来,谁教你这样的,做错了事就得敢于面对,当鸵鸟就能解决问题了?!”

叶汐连忙抬起头,却不敢看干爹,“干爹~我错了!”

风雨行的话语又回归到在帮派里固有的语气:“错哪了?”

“不该偷懒。。。不该逃避。。。还有刚才的热身也没认真做!”叶汐低低的说。

“自己说怎么办?”风雨行反问道。

“啊?”叶汐自是知道干爹说的是什么,可还是不免一惊,不好意思自己说出口。

“啊什么?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风雨行威严的语调又让训练场温度下降了几度。

“额。。。那个。。。挨。。。板子。。。”说完这句,叶汐的脸一下子刷的就红起来了。

“怎么挨?”风雨行看到叶汐支支吾吾的还是不免火气上升。

“打。。。屁。。。股。。。”叶汐自己都感觉脸都快充血了,偷偷瞄了眼干爹,结果被一记冷眼吓得又缩了回去。

风雨行冷声命令道:“还不快去拿?”

男孩不情愿的走到一旁,拿了那块三指宽一指厚光亮的红木板子。虽板子不重,却拿在手里有千斤重。干爹的板子一直就不好受,凛冽不容情面。

男孩也不敢多耽搁就回到了干爹身旁,低着头双手递上板子。风雨行接过板子指了指一旁的木凳。

看着风雨行不说话,叶汐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今天这顿打肯定是逃不过了,心里怕怕的躬身趴在凳子上,闭上眼睛等着干爹的惩罚。

第3章罚与温柔

“啪啪啪啪啪~”一连就是五下根本就没有给叶汐喘息的时间,“怎么?连规矩都忘了?”风雨行的声音悠悠的从身后飘来~“忘脱裤子了,可是我都这么大了,还要脱啊~真的好羞人!”

风雨行好像看出了叶汐的想法,“再大也是我的孩子,不脱是吗?那我帮你脱!”

“我脱,我脱!”说着立马把训练服和底裤都脱了下来,生怕干爹又用那种不人道的方法打到自己脱,可叶汐的脸更红了。

看着有点红晕的臀,风雨行下手就是一板子。

“啪”

“双腿分开,屁股翘起!想想你错误!”

知道干爹的火大的不行了,叶汐认命的挪了挪双脚,将双腿分开,翘起臀部。不免想到老师今天刚讲的文言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风雨行看着叶汐摆好了姿势,用板子抵着刚刚那一板子留下的红痕,成功的让某男孩一抖,“偷懒20,逃避20,热身没达标已经罚过了,就不再罚了!但是2000m跑今天还是得继续,听到没?”

“是!”男孩连忙答道。

风雨行将手里的力道加重了些说道:“还记得挨打的规矩吧?”

叶汐干脆的答着:“不能躲,不能挡,不许求饶!”

“嗯!还算你记得!”风雨行也不多说,照着叶汐的臀峰就是一板子,“啊”的一声还没叫完了,叶汐连灭了自己的心都有了,都被脱裤子打了,还叫成这样,太丢人了,头也跟着埋得更低了。

风雨行扬手就是一连九下精确的打在第一板上,疼得叶汐心里紧了又紧,虽然痛恨这种打法但现在也只好生生的受着。

还没有多少的间隙缓和身后的疼,又是十下板落,依旧还是那道伤痕,叶汐不由的痛得哼出了声,可是又不敢有大的晃动,只能紧紧的抓住小小的凳子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总算换位置了,叶汐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屏气等着最后的十下。

可是风雨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最后十下,自己报数!”

“啪”“一”

“啪”“二”

“啪”“三”

。。。。。。

“啪”“八。。。”

“啪”“额。。。九。。。”

“啪”“十。。。”叶汐报完了数,也不敢起来。干爹没说起来是不许起来的,不然就是要重打一遍的。

看着叶汐臀上的两道深红的棱子,风雨行不说心疼是不可能的,但做错事就得受罚,风雨行还是冷声说:“起来!穿好裤子!把2000m跑完,我帮你上药!”后面半句,在无形中透着丝丝的关心。

叶汐忍着痛慢慢提起了裤子,辛亏训练服比较宽松,省去了不少的痛苦,忍着疼朝跑道跑去,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完了艰难的2000m,叶汐绯红的脸也变得苍白,缓缓的往房里挪。风雨行再也忍不下心,一把横抱起叶汐往卧室走去。

小家伙先前还在挣扎,但还是最终放弃。心里也不由的暖暖的,把头深埋在干爹的怀里。

爱有时就是这样,爱之深,责之切。即使不舍,但是在成长道路上,却是另一种守护。

叶汐卧房

“干爹,放我下来啦~”男孩不安的扭动了下,试着从风雨行的身上奔脱下来,可是还是被风雨行抱得紧紧的。

“害羞什么啊!?又不是没被我脱光打过!”风雨行说着就将男孩往床上放,叶汐的脸又红了,连忙乘着风雨行说话的空隙挣脱解释道:“不是啦~我要洗澡,太脏了!”

风雨行无奈地摇摇头:“唉~就你爱干净!自己活受罪!”

男孩一脸怨念的叫道:“干爹~”

看着红着脸的男孩,风雨行还能说什么呢,“去吧!洗完了,我给你上药!”

“谢谢,干爹!”叶汐又是一记KISS后,拿了睡衣,往洗漱间奔去。看着疼得呲牙咧嘴还往洗漱间跑的男孩风雨行真是又想气又想笑,转身出门去拿药膏和水。

不多时,叶汐就跌跌撞撞地洗完了澡,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洗漱间,与亲爱的床来了个亲密接触,根本就没注意到正好进来的风雨行。

“啪”

“啊~干爹~你又欺负我!”叶汐侧着身子,两眼泛着泪光回头看着床边的干爹。

“湿的就往床上躺,小心头疼,疼死你!”风雨行一边说着一边拉过叶汐斜靠在自己怀里,拿干毛巾去擦,暗叹:真是长不大的孩子啊!

“来,在床上趴好,我帮你上药!”声音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柔。

“不要!疼!”一听干爹要上药,男孩又不干了,小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一样。

风雨行无奈的劝说道:“乖~听话!不然明天就上不了学了!”

叶汐靠在干爹怀里小声的嘀咕着:“不上学更好,反正我也不想去~”,但还是让风雨行听到了,“那就打到你真的不能去,免得造假,欺骗老师。”说着就把叶汐翻过来放在腿上。

意识到自己又要成鱼肉的叶汐,踢着腿求饶道:“啊~不要不要!我去,还不行嘛!”一忙挣开干爹,站在一旁,怨念的瞪了眼干爹,“干爹就会威胁我!坏人!”

风雨行倒也不气,开玩笑的接着叶汐的话说:“我今天就是坏人了,再不趴床上,我就真让你明天趴床上!”

“哎~我错了还不行么,干爹最好了的!”叶汐认命的趴在床上,将脑袋深埋在枕头里,等着干爹的又一次摧残。风雨行也不管男孩的别扭,轻轻褪下睡裤,拿着药膏往两条已经变得红得发紫的棱子轻轻抹着,虽然有点肿但只要擦药,明天上课应该问题不大。“我开始揉了~忍着点!”不等叶汐回答,风雨行就用宽大的手掌和着药膏一下一下的揉着,男孩疼得扭来扭去的,给风雨行增加了不少难度,“啪”“别动了,哪有这么疼啊!”虽然不重,但还是成功的让叶汐“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还不忘嘀咕一句:“不疼,你试试啊!”

“挨打还有理了?”嘴上严厉但手上动作却放轻了。叶汐也知道干爹的好,所以也不再说什么,静静的忍着。这时候,叶汐知道干爹是爱着自己的,虽然会凶自己,但是干爹的爱会在这点滴中沁入自己的心,这颗受过伤的心。。。

“好了!来喝点水,早点睡!”

接过干爹手中的水杯,咕噜咕噜的一口气都喝了下去,“哇~干爹真好,蜂蜜水真好喝!”

“好了,睡吧,别贫了!乖!”拿回叶汐手中的杯子,替男孩盖好了被子,上好闹钟,就退了出去。

“对不起,干爹~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看着干爹走出去,叶汐默默的念道。

又是一夜好梦。

心与心的距离又一次在温暖中拉近,即使没有血缘的维系,但爱却深深的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第4章匆匆备考

“叮叮。。。”一阵闹铃将叶汐从睡梦中叫醒,不情愿的微睁开一只眼睛,看看时间,才6:00。按下钟,男孩习惯性地翻个身继续睡觉。

“怎么还不起来?都6:18了,快点起来,不然就迟到了!”风雨行一边掀开被子一边大声的在叶汐耳边说道。

“哦,啊!”叶汐看着干爹连忙爬起来,暗道:唉~怎么又被逮到了。

洗漱好后,叶汐看到垫得厚厚的椅子,心里暖暖的,弱弱地道了声“干爹”,就一屁股坐在干爹旁边。臀部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但也不敢多话。不安的瞄了眼干爹,低着头乖乖的拿起早餐,但看到早餐的叶汐又一次的绝望了:又是牛奶加面包,还有恶心的鸡蛋。无奈地吃完了早餐,呆呆的望了眼干爹,心里捉摸着怎么干爹不罚自己懒床了?

“怎么了?”风雨行从报纸中抬起头,一脸严肃的望着叶汐,男孩被吓得不敢说话,只是静静的摇了摇低拉着的脑袋,等着干爹的发落,“说话!”

“那个~对不起,干爹,汐儿赖床了,下次不敢了!”男孩说着脑袋低得更低了,风雨行玩味的问道:“还敢有下次?”

“啊~不是不是!”男孩连忙摇着小手说道。

“好了,看你身上有伤,今儿就不打你了,下不为例。。。”风雨行还没说完就被叶汐抢了白:“谢谢,干爹!”

风雨行直接忽略男孩的道谢,继续说道:“不过。。。”

“啊~~还有啊~~”

习惯了男孩的高音,风雨行继续坏坏的笑道:“今天自己骑单车上学当作教训,免得又有下次!”尾音还故意的加重“下次”二字,成功的赢来了又是一串的高音,“饶了我吧~走去行不?就一次!”

“不行,做错事就得付出代价,再多话我可打了~”顺势举起右手,又是不容反驳的威胁,可依旧还是成功的让男孩消了音。

看着单车,叶汐真是一脸的无奈。连最后的抵抗都被无情的剥夺了,只好认命的推着单车出了门。

于是H市某路上,出现了一个艰难骑单车的小帅哥。

好不容易挨到了学校,叶汐已是一头大汗,脸上泛起了红晕,感觉屁股又肿了一圈。摇摇头走进教室,却一把被死党一把拽住:“怎么了,这是?脸色这差?”

“没。。。没什么。。。”本来就被打得没了脸,被死党一问更是不好意思了。

“肯定有问题!”梓杰说着便将叶汐猛的按倒凳子上。

看到叶汐一脸痛苦的表情都快要从椅子上直接弹起来,梓杰惊讶地看着他,“到底怎么了?”

叶汐知道瞒不住死党但还是支支吾吾:“额。。。那个。。。”

梓杰在一旁急得不行:“说啊?你想急死我啊!”

“额。。。那个。。。我挨打了。。。”最后几个字小得声如蚊蚋,脸红得要滴血,“啊?你被。。。”好没说完就被叶汐一手捂住,凶恶的低喝着:“你想要我死啊!还这么大声!生怕没人知道啊?!”

好不容易挣脱出来的梓杰白了眼叶汐,但还是关心的问道:“还好吧?能坐么?”

男孩不好意思的答着:“恩恩!就是有点疼!”

突然想起考试的梓杰撞了下叶汐:“对了!明天英语考试也~你准备好没?”

“啊~这快?毁了,我英语单词都还没记呢!”男孩说着就无奈的趴倒在桌上。

死党安慰道:“那就快点记呗!反正汐少的记忆力超强,不会有问题的!实在不行,看在多年的情份上,本少爷屈尊借你抄抄~”

听着死党的调侃,叶汐就是一记手肘,“去,死都不抄你的!可我再怎么强,这也是六个单元的好不?起码也有800多啊!”

梓杰只好拍拍兄弟的肩安慰道:“加油吧~兄弟!”

时间就是在你想要慢下来时变得飞快,加上晚上的训练,叶汐的英语根本就没怎么复习,就开始了第二天的考试,结果可见一般。

当叶汐看着只有61分试卷(100分的卷子)心都碎了:“唉~毁了毁了!比平时少了20多分,还得家长签字!干爹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一旁的梓杰看着叶汐的一脸愁容劝慰道:“节哀吧!”

男孩白了眼问道:“怎么节哀啊~这得家长签字的?!”

梓杰又开始了自己的强项——出主意:“不如,我委屈下做一回你的家长,反正字迹也不一样,老师看不出。你干爹问起就说没考试,一举两得。”

听到死党的话,叶汐眼睛突然一亮,一个熊抱抱住梓杰:“爱死你了!你小子真聪明!本少爷不愁了!”

晚上训练场

看着一旁已经扎了一小时马步满头大汗的叶汐,风雨行淡淡的说道,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今天的训练就到这,跑完2000m,洗澡,来我书房!”

“是,干爹!”虽不明白干爹为什么要自己洗完澡去书房,但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谁叫每次去书房都没好事呢!叶汐用手臂胡乱的摸了摸脸上的汗水,站直起身来,活动下已经酸麻的双腿,真觉得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但还是必须继续着前天被罚的任务。

当汗水又一次打湿了训练服时,叶汐完成了加罚任务。也不敢多耽搁就匆匆的上楼。站在洗漱间的叶汐,任一股股流水冲刷着疲惫的身体,身上的细胞们也在此时开始了叫嚣,用酸痛无声的渲泄着训练的疲惫与严格。短暂的放松与休息,虽不能让叶汐回到精力十足的状态,但还是多少恢复了些力气去面对接下来一切。

站在书房门口的叶汐,还是不免有些心里发慌,不知该不该进去,干爹今天到底要干什么呢?但还是为自己的怯弱狠狠的鄙视了下自己。

“还不进来!”干爹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到任何的情感。这样的干爹,叶汐是最怕的,但还是硬着头皮扭动门柄,推门进去。

干爹的书房还是像记忆中的那样简洁淡雅:一排落地的书柜,一张宽大的书桌,还有堆在桌上的一沓沓文件。听着叶汐进了房,风雨行头也没抬的说道:“墙角站着去,想想都干了些什么!”

知道干爹的脾气,叶汐乖乖的挪到书房的一角,抬头、挺胸、收腹、两手紧贴裤线、双脚成60度角标准的军姿站着,心里飞快的运转,搜索着这几天的不良行为。结果除了英语没考好,抄了几天作业以外一无所获。可是今天才发的卷子,干爹应该不会知道,作业更是不可能知道。会是什么呢?

正当叶汐一脸茫然时,风雨行的声音又一次传来:“还没想好?”

“对不起,汐儿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了!”叶汐知道干爹会不满意这个答案,可还是硬着头皮对着洁白的墙角答道。

“行!去你房里,把键盘拿来!”声音却变得有些低冷。

“啊?”见干爹没了言语,叶汐只好回房拿了键盘。

刚一关门,又是干爹的声音:“放在墙角,跪在上面给我想!”叶汐偷偷抬头看了眼干爹,结果被一记冷眼杀回。

径自放好键盘,跪了上去,真难受。男孩自嘲性的笑了笑,古有跪算盘搓衣板的,今有汐少跪键盘的,真是与时俱进啊!慢慢的直起身子,膝盖上的承重力又增加了不少。咬咬牙默默的承受着膝盖传来的阵阵刺痛,边思索着错误,边稳住晃动的身子。

过了半个多小时,看着跪得摇摇晃晃的男孩,风雨行知道这已经是叶汐的极限了,本来就很少罚跪,一下子又被罚跪键盘,多少还是有点吃不消的。但一想到老师打电话来说叶汐这几天做的事情,还是火气上升的不行。

第5章试后风波

“过来!”听着干爹的声音叶汐的双腿已经麻木的失去了知觉,虽说不知过一会儿会怎么受罚,但不用跪键盘了,还是值得庆幸的。扶着墙,慢慢的站起身子,膝盖上的疼痛一下子就放大了,疼得叶汐又一次紧皱起了眉头,用手撑着墙,缓缓的挪向干爹,可还是一个“砰”的一声,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眼前一阵发黑,疼,钻心的疼。但叶汐还是倔强的爬起来,亦步亦趋的走到桌前等待发落。

“想好没?”

忍着膝上的疼叶汐艰难的答道“额。。。对不起。。。我错了!”

“错哪了?”依旧还是没有温度的言语。

叶汐不知道风雨行知道的是什么,只能将自己所想到的一条条述说着,“没好好学习。。。抄作业。。。英语考砸了。。。还试图欺瞒干爹。。。我错了!”但声音却越来越小。

“没有了么?”听得叶汐又是一惊,难道还有错?

叶汐一脸企求的望着干爹“额。。。干爹,汐儿真的。。。不知道了。提示下。。。行么?”

风雨行也没说什么,只是望了眼墙角的键盘。叶汐倒是会错了意,以为还要罚跪,连忙说:“我。。。我真的错了,不跪了行么?”

看着叶汐急得脸都红了,一副快要哭的样子,风雨行也不忍心男孩再受心理上的压力:“电脑!”

“啊!汐儿不该只顾着。。。玩电脑,没好好。。。学习。。。和训练!”明白干爹不是要自己罚跪,而是提示电脑,叶汐也不敢再隐瞒,干脆的回答出风雨行想要的答案。

风雨行拿出抽屉里那快让叶汐心里怕怕的板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手心,说道:“不好好学习二十,抄作业二十,试图欺瞒二十,玩电脑而不知分寸二十,最后一条提示加倍,没问题吧?”

“额。。。没问题。。。”虽说一百下板子打下来肯定会疼得动不了,可叶汐还是自觉的清出一块空地,褪下裤子,躬身,将头埋在臂弯间,趴在桌上等待着干爹的板子。自己犯了这么多的错,干爹一定很生气吧。

看着白晰的臀部因为前日挨打还没完全消痕,风雨行无奈地在叶汐身上比划了下,就随着风打了下来,“你觉得你挨得了一百下?”一时间没反映过来的叶汐疼得身体猛的一晃,“对不起。。。”过了几秒又说道:“汐儿挨不了,汐儿知道错了。”说着稳住身子,将脑袋埋得更深。

风雨行摇摇头说道:“五十!余下的记着!敢有下次就一并打回来!知不知道?”

男孩瓮声瓮气的答着:“是!汐儿知道了!”

风雨行也再不说话,“啪”的一声又是一板子落在刚才的痕迹上,由于男孩先前的晃动,惩罚性的比先前的力道重了许多。

一连三下猛抽“啪啪啪”

。。。。。。

“啪啪啪”

还是老规矩,二十下一棱子,叶汐不用看也知道臀上那条宽宽的伤痕肯定肿了起来,身后的叫嚣让自己的心跳都随着干爹的板子停止了跳动。

风雨行皱着眉往下挪了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又是一连十下呼啸着拍在叶汐赤*裸的臀部,立马出现一条深红色的宽宽的印记,与第一道伤痕的相交处渗出星星血光。

叶汐终于忍不住开始求饶:“啊。。。干。。。干爹。。。我错了。。。饶了我吧!”,这样的的板子疼得喘息都快忘了。

“闭嘴,疼就给我受着!犯错时怎么不知道疼!”说着又是狠狠的一连五下拍了下去。

疼得叶汐紧拽着拳头,指关节开始泛白。可五下过后叶汐却再也支撑不住了,滑趴在地上,“对。。。对不起。。。”奋力的往桌上爬,可身后的伤痕,实在是使不上劲,只是让伤口疼得更厉害了,瘫软在地上,一脸的企求的看着干爹。风雨行看到了叶汐的隐忍,也知道他的极限,心里早已疼得不行,可孩子的路还是得让他们自己去走,静静的调整下呼吸,冷冷的说道:“快点给我起来,既然错做了,就得有承担的勇气与毅力。记住下次别再同一个地方做错。”

叶汐默默的点点头,闭上眼睛,强行将自己趴回到桌上,虽然失败了好几次,但还是强迫着自己趴回去,身上已是汗水涟涟,眼泪也从眼角滑落,脸上却多了一份坚毅。风雨行迅速的朝已经红肿得不行的臀部打完了余下的板子,轻轻拍拍趴在桌上默默抽泣的孩子:“好了,乖,都结束了。我抱你回房。”叶汐点点头,顺从的靠在干爹的怀里。

轻轻放下已经不再抽泣的男孩,风雨行慢慢的脱下叶汐的衣服,尽量不碰到伤口,可还是让男孩颤了几颤,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拭着身上的汗渍后,拿起床头的药膏涂在手心上,搓热,缓缓地敷在伤痕累累的屁股上,虽动作轻缓还是疼得叶汐浑身一颤,“啊。。。疼疼。。。轻点!”

风雨行叹了口气:“唉!真拿你没有办法!稍微忍一下,下次别犯错了,知道了吗?帮你揉开了就不疼了!”

“啊~不要,真的疼!明天揉行么?反正明天休息不是么。”叶汐又恢复了耍嘴的本性,可怜巴巴的歪着脑袋望着干爹。

“乖啦!不揉开,明天会肿得更厉害的,不然我可生气了~”说着就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帮叶汐揉着僵硬的肌肉。疼得叶汐叫声不断。

“安静点,成不?满世界都是你的叫声!打得时候都没这样叫过!”并报复性的又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啊~你不是不让叫吗!啊~干爹您老轻点~我。。。我错了!不叫了还不成么!”

擦完药,风雨行和叶汐都是一身的汗,风雨行轻轻的盖上一层薄毯,“乖,睡吧,我守着你!”说着搬来凳子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轻拍着叶汐的背,仿佛又回到了刚遇到叶汐那会儿时光,每个深夜拍着男孩的背,待他睡沉才轻轻离开。

夜里一缕洁白的月光透过窗棂,静静的洒在叶汐的身上,坐在一旁假寐的风雨行本来就没睡沉,被一阵轻哼吵醒,看着床上的男孩不安的扭动着,嘴里还喃喃有词,凑近一听,风雨行心都揪了起来了,“不要。。。啊。。。放开。。。放开我。。。”还是没走出当年的阴影吗?风雨行暗叹着,轻轻的搂过男孩,摸摸孩子气的小脸,轻拍着叶汐背,低低的呢喃道:“乖~别怕~有干爹呢!一切都过去了,汐儿,干爹不会让你再遇到那种事的。”叶汐也随着干爹的轻拍回复了安静,沉沉的睡去,留下风雨行一个人呆呆的出神。

第6章无聊周六

翌日清晨,风雨行轻轻的将怀中的男孩放到床上,掖好被角,站起身来。由于抱着叶汐守了一夜,又怕吵醒他,一夜里连动都没有动,只是静静的守着,身子早已麻得不行。活动了下身体,就听到轻轻的敲门声。开门,白永晨拿着文件夹的出现在门口,清瘦的面容透着深深的疲惫:“早,老大!这是今天的急件,由于事关重大,我们几个一时不好下安排,不得不这早打扰您了。”说着双手递上了文件夹。

白永晨跟随自己的这几年一直为风行任劳任怨,年纪虽只有25岁,但处理事来果断干脆,从不拖泥带水,经手的几个大事都获得了不少的好评,已经在风行帮中声望极高。一年前还经几位门主的联名推荐,破格提为帮中管事,掌管帮中大小事宜,给风雨行减少了不少的工作量和烦恼,这次居然一早就风尘仆仆的跑来,肯定帮中又是发生什么大事了。风雨行也不说话,接过文件夹粗略的看了看,只看了几行,就眉头紧锁。又是羽盟在插手帮中的交易往来,羽翼虽说是L市的几大帮派之一,可这几年随着两帮的实力不断扩大,H市和L市又是相邻的两座城市,两帮的冲突也无法避免,虽然风雨行一直都在忍让,免得纷争进一步加剧,可事与愿违,纷争就一直没有停息过。底下的兄弟已经不满很久了,现在居然这样猖狂的公开插手,想必两帮的正式交锋也不远了吧!

看完了文件,风雨行紧皱着眉头,抬头吩咐道:“现在七点,通知各兄弟八点半到风口集合,召开紧急会议。你去把羽盟这几个月的动向都调查下,我倒要看看羽盟这次又想干嘛!”

“是!我这就去着手办!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么?”白永晨利落的答着。

“没了,你去备车!”说完就招来管家吩咐了几句,就和白永晨出门去了。

当钟转向了11点,床上的男孩才渐渐的清醒。见干爹已经不在了,本想翻身下床,却触到了身后的伤,疼得一声惨叫出来,紧皱着眉头,趴在床上缓了口气,就听到敲门声,“请进!”

“小少爷?”是管家大伯的声音。

“大伯好!我干爹呢?”管家一直对他很好,因此叶汐还是比较喜欢叫管家大伯,总觉得这样比较亲切。虽然几次管家都觉得这样不妥,但看着风雨行的默许,叶汐的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

“少爷他一早交代了几句就和白管事出去了,样子好像很急。”

“哦!那有没说几点回没?”叶汐一听干爹又去忙帮中的事,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但还是不好表现出来,只是趴在床上声音闷闷的。

“这个少爷倒没有说,只是要我照顾好小少爷的起居,让小少爷安心的在家看书,记得上药。”

“嗯,我知道了,大伯!我饿了!有东西吃么?”叶汐说着可怜巴巴的望着管家。

“我煮了皮蛋瘦肉粥!一会儿端给你,就在房里吃吧!”管家宠溺的笑着说道就出了门。

一碗混着肉香的粥,端到叶汐的面前时,男孩的肚子都咕噜咕噜直叫了,本来昨天的训练度大,还挨了打,昨晚的粮食早已消耗殆尽了,看着白白的米粥夹杂着点点肉丝和墨色的皮蛋丁,更是觉得饿得不行。一把接过管家大伯手上的粥,也不顾自己奇怪的姿势,就开始大快朵颐了。不多时就见了碗底,男孩又要让管家盛了一碗。看着都吃了三碗的叶汐,管家不得不感慨叶汐的食量,拿起一旁的毛巾,轻轻的擦拭着男孩嘴边的粥迹,帮叶汐拿来了药,就退了出去。

叶汐吃完了粥,顿觉精力多了不少,拿起床头的手机翻看着短信和未接电话,一连三个短信都是死党梓杰发来的:“后天我生日,出去玩吧?”“喂?在吗?”“算了!看到电话我!”时间显示着昨天晚上11点多,才晚了半天多嘛!不会怎样的!心里想着就顺手按下了左边的绿色按钮。

“嘟。。。嘟。。。喂?你还晓得打电话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死党不客气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还伴随着一阵阵敲键盘的声音。

听到键盘声的叶汐,身后某个部位就不自主的抖了抖,但还是弱弱的说:“昨天不好意思哈~没看到!”

“哦!没事!明天总有时间吧!?不许不来!”又是一阵键盘声。

“嗯!知道啦!你的生日我哪敢不来啊!”男孩嘲弄的说道。

“知道就好!那就明天晚上六点淡蓝见吧!啊~我快不行了,挂了!”说着就挂断了电话,留下这头大翻白眼的叶汐,真是玩起游戏来,连兄弟都不顾啊!

丢下手机,擦过药的叶汐在床上趴着也是无聊得很,也不想玩电脑(某夜:是怕被蛇又咬一次吧~),蠕动了半天还是无奈的抽出一旁的英语书,默默的记着考试前没背完的单词。可还没背到几个,还是觉得无聊得不行,试着挪了下身子,不是太疼了,但还是疼得不轻,缓缓的下了床,洗了口脸,望了望床头的钟,才一点多,干嘛呢?叶汐想着出了房门,看到家里只有几个忙碌的下人,也不说什么,静静的挪到沙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打开电视,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电视里的无聊泡沫剧,让叶汐的眼皮越来越沉,不久就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感觉到开门的声音,叶汐微微睁开眼。看着白永晨正在门口换鞋,却不见干爹:“晨哥哥~”

“哦?你怎么在这啊!身上的伤好些没?”看着蜷着沙发的叶汐,白永晨关心的问了句,就坐在男孩一旁。

白永晨就像邻家的大哥哥,被问起伤势男孩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好奇干爹为什么没有回来:“好些了,干爹呢?”

“老大还在忙,晚些回来,让我先回来看看你!”说着揉揉男孩的头发。

叶汐也看到了白永晨的疲惫,随口问着:“哦!好象今天很忙的样子,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就是帮里的事,现在都处理好了。”白永晨用万年不变的答句回答着,自家的老大虽说纵横黑道十几年,可就是不愿叶汐这孩子再入黑道,所以只要叶汐问到帮中的事,就会这样简单的答着。先前叶汐也为这件事情闹过,但是还是被风雨行强权镇压了。

虽知道白永晨不会告诉自己关于帮中的事情,但还是不免对干爹和晨哥哥的往事起了兴趣,“晨哥哥,跟我讲讲我干爹和你的往事吧!反正他不在,不会怪你的,好么?”

第7章那些往事

看着男孩一脸的企求,想着说说老大和自己的往事应该问题不大吧~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叶汐的要求。

“额。。。那个从哪说起呢?”白永晨一只手托着下巴,斜靠在沙发上,“就从我遇到老大开始吧!应该是八年前的冬天吧,反正我记得很冷,当时我正被一群其他帮派的小角色堵在巷口欺负,十七岁的我除了一身的蛮力什么都不会,而且他们人多,我根本就打不赢,我只记得我被打得一身的伤,趴在那里,身上疼得要命。”那时真的好想有一人救我脱离苦海,可是我却找寻不了,我注定着要按着这样的人生走下去,而我该将这一生托付给何人呢。。。“就当我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后来我周围的人就被踢倒,我就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到了这里,看到了老大和年幼的你。话说你真的好可爱,还朝着我笑,一把拉着我的手要我陪你玩,听到老大说我受伤了,不能陪你玩。你就低着脑袋快要哭了,一脸的委屈让我好想摸摸你。老大还安慰了你好久,那时我真的好羡慕你,觉得你好幸福!”而我真的可以拥有这样的关怀吗?

“停停!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我啦!可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呢?”看着白永晨一下子又转向了自己,叶汐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看着男孩,白永晨只是莞尔一笑,眼里泛着丝丝的苦涩之意而后又消散在眼角:“好好!后来我就跟了老大,跟他学了些东西,和他出没于各个帮派之间,谈判啊、压货啊、火拼啊。。。可再怎么做都做不了他那么好,后来我就问老大怎样成为他那样的。先前老大还笑而不答,后来不知怎么的,老大就告诉我是黑幻,在那里可以学到很多关于黑道的东西,我求了老大好久才让我去的。我记得我走的时候,老大就跟我说了几句话:‘人若不牺牲些什么,是什么都无法得到的。既然你选了这条路,那就好好干!’当时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才觉得老大的话说的真的很对。

不过自从回来以后,老大就对我好严,一点点错误都会被拖到刑堂挨板子。记得打得最重的一次是和老大出去交货,后来发生了火拼。我为救了一个手下不顾安全就冲了过去,挨了子弹负了伤,也没救到他,也让帮里受了损失。我当时好怕老大会为了帮里的损失罚我,可后来老大只是为我的冲动和不爱惜自己打了我,损失的事一直就没再提起过。后来才知道老大为了保我不知受了多少的压力和不解。”

说着白永晨眼里已经闪着泪光,不是因为太容易于感动,而是风雨行那时面对着多方质疑的表情和对自己说的话语,依旧深深印刻在他心里,也许一辈子也忘不了那眼神:疲劳却坚定。只需一眼就让人感到来自他的信任,那一句淡淡的“不要紧,我来解决!”便让自己永远将心托付于他,臣服于他。即使不知道未来可以走多远,白永晨也会默默的坚守着这份爱。

有些话白永晨是不会和叶汐说的,但思绪却还是会飘到了那些早已过往的日子。

17岁的相遇,是偶然中的命中注定,注定着自己的一生会和这个男人维系在一起。

18岁的别离,第一次感受到他在心中的地位,黑幻的艰苦与磨砺,让自己更加明白老大深邃眸子里的那份坚韧。

19岁的负伤,在他的怀里睡了一夜,心也在那夜融化。即使后来的重责也不会在心里留下任何的怨言,因为知道那是老大特殊的关爱与信任。

每个人都会成长,只是缺少一个契机而已。而风雨行的坚韧与信任则正是白永晨所需要的契机。

叶汐看着白永晨眼中的泪花,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陪他坐着。自己也陷入了沉思,还有好多事我都不曾知晓,干爹的过去,干爹的风行帮,还有干爹一直忘不了的那个人。。。太多的不知道却没有将我和干爹分离,因为干爹的爱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风雨行解决了风行的事务,看着快到吃饭的时间,一路驱车往家里赶,希望能赶着和家里的两个吃上饭。可一进门就看到家里的两个一脸沉思的默默坐着,不解的问道:“怎么了?这是?”

“啊~没。。。没什么,老大你回了。”白永晨一时间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暗暗摸摸眼角的泪花,站起来。风雨行看着他这样也没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既然自己不愿意去说,旁人也不需强求些什么。只是简单的应了声,就转向了叶汐。

叶汐也在白永晨答话时回过了神,现在看着干爹的目光转向了自己,连忙扯出一个笑脸,甜甜的叫道:“干爹,汐儿想死你了,吃饭吧!我饿了!”

“好,今天都想吃什么?我下厨!”风雨行知道白永晨也有不愿提起的提起的往事,就如同自己一般。

看着夕阳的西下,一切在火红后终将归于黑暗的夜,又是一天的流逝。一天又一天的光阴从指间静静的划过。多少曾经天崩地裂的喜怒哀乐,在激情过后只是一阵哑然。但有些记忆却还是长久的弥留于心,淡淡的化在心口,成为永久的财富亦或痛苦。。。

“哦哦~太好了!好久没吃到干爹的手艺了!”男孩一马说出自己喜欢的菜肴:“我要吃酥炸鸡翅、水晶肘子、拔丝山药、红烧排骨、朗姆酒乳酪烤虾、糟卤凤爪、蒜蓉扇贝、清蒸。。。”

“停停,你当你爹我是神啊!再说了就我们三个吃得完么?”听着叶汐滔滔不绝的报着菜名,风雨行只好打断,“永晨,想吃什么?”

“额。。。随意就好。。。”白永晨连忙答着。

风雨行假嗔道:“多学学你晨哥哥,一天到黑只知道吃!小心成只小猪!”

“切!干爹偏心!即使是猪那也是一只小帅猪!”说着男孩嘟起了小嘴。

风雨行刮刮叶汐的小嘴笑道:“就偏心了,再翘就可以挂夜壶了!还不来帮忙,我的小帅猪!”

在厨房里忙活着的三人被窗外洒进的红阳染成了金色,嘴角里都挂着笑容。也许多年后的他们不会记得这些再平凡不过日子,可是幸福就是这么的简单、微妙的围绕在我们身边,洋溢在我们的心头。

第8章生日聚会

在干爹的药酒下,叶汐的身后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睡到日上三竿才匆匆的换了一身衣服下楼准备往门外冲去,却被*干爹一把拦下,男孩幽幽的叫道:“干爹~”

看着男孩的这身打扮就知道是要出门,帮男孩拉拉有些皱起的衣服问道:“这是去哪啊?”

男孩兴冲冲的答道:“梓杰生日!”

“哦!去吧!记得送礼物哈~路上小心,要人送么?”听到是同学的生日聚会,风雨行也不拦着。梓杰更是和叶汐是要好的朋友,这个聚会自是要去的。

“不用,又不远!我一个人去就行,那我走了哈~”男孩说着就往门口冲去。

风雨行凭靠多年的身手轻松的抓住男孩,“等等,你还没说几点回呢?”

“额?不知道也!大概会晚点!”死党只是说了见面的时间,却没有说要玩到几点,叶汐想想道。

“明天还要上学,不许喝酒,最晚十一点回,一到十一点我就锁门,晚了自己看着办。”

“哦~知道了!”听得叶汐一脸的不愿意,但还是应着。

风雨行怎么会不知道男孩的不乐意呢?拍拍男孩的肩膀说道:“好了~去吧!别迟到了!”

叶汐走在路上,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才5:35。想着干爹的话,还是买点礼物比较好,虽说是死党,梓杰也不在乎,但毕竟是人家的生日嘛。想着就进了一家珠宝首饰店,晃了半天也不知到买些什么好,突然眼前一亮,指着柜中的一枚四叶铂金吊坠说道:“服务员,请把那个四叶的挂饰拿给我看看?”

“不好意思,先生,这一款刚刚被那位先生买下了,您要不再看看别的款式吧?我们这里昨天新到了不少款式,肯定有您喜欢的!”服务员说着指向了不远处的男子,看见男孩点头答应,又拿出不少新款给叶汐。

叶汐抬头望去,一个大约186左右的大男孩,年龄大概也不比自己大几岁,但眉宇间有着一分冷酷和帅气,一双透着光的丹凤眼显得更是帅气迷人。叶汐自己本来就很帅气,但眼前的这人,叶汐还是不得不称叹一下。简单的白色的T恤,淡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版鞋,简约中却不失气质。

突然丹凤眼的主人好像也发现了叶汐的注视,侧头微微朝这边淡淡一笑,叶汐也回之一笑,将目光转向柜台上的挂饰。但不知为何那人的笑容久久弥留在眼前,一种陌生的熟悉感由衷而生,难道我在哪见过他?再举目望去,那人已离开了店子,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之中。叶汐突然有种失落感,自嘲的甩甩头。随意的选了一枚新款的挂饰,就匆匆往淡蓝赶去。

淡蓝是H市的一家有名的酒吧加KTV,其实淡蓝吸引人的不是这里的规模,而是酒吧的环境与氛围。酒吧的中心是淡蓝色灯光聚集的调酒席,十二个帅气的男孩,穿着统一的黑色调酒服,时而抛调酒壶,时而猛遥调酒壶,花样层出不穷,赢得台下掌声阵阵。而酒吧的一角则是数十间大小不一的包房,也是叶汐和死党们常去的地方。

叶汐推开常来的那间包房,梓杰和其他几个玩得好的同学早已经到了,正说着什么,笑成了一片。梓杰听着开门的声音,看到叶汐进来,手拿着酒,一手环住叶汐,一手摇着杯中的酒,嘲弄道:“汐少又迟到了!该怎么办呢?”话音一出就有不少的人在一旁的应和着。

“去!哪里有迟到啊!明明才6点,是你们来早了嘛!”说着和梓杰坐进了一旁的沙发,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又转向了死党,拿出口袋的礼盒,丢去:“喏~给你的!也不知道送点什么,你就将就下!”

梓杰看到叶汐送的礼物倒是有点吃惊,毕竟这几年的生日叶汐也不曾送点什么,自己也不在乎这些,“耶?汐少改性了?多少年都不送礼物的,怎么今倒送起来了?”

“哪有!是干爹说的,我才没这好呢!不要算了,我自己留着!好贵的说!”说着要抢梓杰手中的礼盒,梓杰一看叶汐来抢,也不乐意了,一手抓住叶汐伸来的爪子,一手打开礼盒,“喂~汐少,送都送我了,哪还有要回来的理啊!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好东西,汐少送的难得啊!”叶汐倒也没有真想要回,停了手在一旁看着死党拆礼盒。“哇~不错嘛!谢了哈!”说着随意的戴在脖子上。

叶汐白了眼死党,“谁要你谢啊!来唱歌!”

梓杰倒也不推脱,拿起麦克风,看了眼歌名还是不忍叫了起来,“这谁点的啊!居然弄日文!”回头看着一群哈哈大笑的同学,心里的小算盘又打了起来,“喂~汐少,来吧!谁叫我们是兄弟呢?有难同当嘛!”清清嗓子然后正声说:“下面有请汐少和我共唱一曲!大家欢迎!”

叶汐到没想到梓杰会这快拉自己下水,听着下面的呼声一片,瞪了一眼死党,接过递来的麦克风,和梓杰唱着:

“,强がらなくていいんだね谁かが描いてった壁の落书きの花が揺れる自分らしさなんて谁もわからないよ长い长い道の途中で失くしたり拾ったり急に寂しくなって泣いちゃう日もあるけど涙も痛みも星に変えよう明日を照らす灯りをともそう小さく迷ってもふたりで作ろう星屑を强く光る永远を探そう

(随它去,随它去,不必故作坚强了吧不知出自谁人笔下,墙上涂鸦的花儿,随风飘摇说什么自我本色,其实谁都不甚明了在漫长的人生道路上,时而失落,时而拾取,有时忽觉寂寥,忍不住落下泪水无论泪水痛楚,都将它化作星辰,点燃照亮明日的灯火,举起幼小的手,让我们共同创造,一同去探索那星屑闪耀的永远)

,足りないことだらけだよね「确か」が何なのかそれが知りたくて小さなナイフを靴下に隠してた强がってついた嘘の方がずっと痛かった本当は恐いよだけど生きてく笑颜の君を风が抚でてく小さな手かざしてふたりで作ろう星屑を强く光る永远を探そうさよならいつかは来るかもしれない季节はそれでも巡り巡ってく小さく迷っても歩いてく君と歩いてくそれだけは変わらないでいようね

(随它去,随它去不足也许才是完美,你我正因如此,才能相遇究竟何为“真实”,一直渴望知晓,将细长窄小的匕首,悄然匿于靴袜之下,即便故作坚强,仍被谎言欺瞒所伤,无论恐惧迷惘,人生旅途仍要继续,微风终将拂过你的笑颜,举起幼小的手,让我们共同创造,一同去探索那星屑闪耀的永远,或许有一天我们终将迎来离别,但季节仍会辗转反复,即便有些迷惘,我仍将前行,与你一同前行,只有这一点永不改变)

一曲过后,梓杰举起一旁的酒杯举向叶汐,“来兄弟!喝一杯!愿我们的情谊天长地久!”

“嗯!好!天长地久!”说着叶汐就一口饮下杯中的曼哈顿。坐回到沙发上,听着其他人的歌唱,和梓杰几个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当年的那些往事。嬉笑中时间也默默的流逝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汐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10点多了,再不赶回去,干爹真的要锁门了。和梓杰打了声招呼,就拦了车直奔回家。

第9章酒后归家

快十一点的街道上冷冷清清,早已没了行人的过往,只剩下两排路灯孤独的伫立在道路两旁,偶尔来往的车辆在静谧中制造着一逝而过的声响,而后又归于宁静。车中一片漆黑,叶汐静静的坐在出租车的后排,凝望着车窗里反射的自己,任电线杆从眼前飞过,脑里又开始回想着下午的那一幕,那转眸的一笑为什么会那么深刻的印在脑袋里,挥之不去?他到底是谁呢?我真的见过他么?为什么那双眸子里的深情会这样的亲切与熟悉呢?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么?

由于路上车辆不多,不多时就到了自家门口。叶汐付过钱走下车,看着眼前独立的仿欧式别墅依山而建,远离市区的喧嚣和纷扰,真是不错的居住地。他摇摇脑袋、深呼一口气,将满脑的疑问暂时清空,看了眼干爹书房的方向,依旧是灯火通明,想必干爹现在还在忙碌,脸上定是担心的神色吧?可是现在貌似快十一点了。

管家一看到叶汐下车,就拉着叶汐说道,“小少爷,你可回了!真是急死我了!”叶汐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就准备往二楼书房走。

管家连拉着叶汐,眼里的神色犹豫但还是开了口:“少爷很生气,他说。。。要是晚了一分钟就在外面跪十分钟,什么时候跪完什么时候进门。”

叶汐无奈的摇摇头,看了眼管家以示自己没事,拿出手机,机身上还带着自己的体温,可时间却无情的显示着11:05。将手机交给一旁的管家,也不再理会管家,径自跪在自家门口用小石子铺的台阶上,直了直身子,疼痛也随之传来。入秋的夜依旧是那么的寒冷,酒劲褪去后,更是觉得寒冷,冷得都快忘记了膝下的疼痛。

皎洁的月光洒在身上,更显男孩的寒冷与孤寂。可是想到干爹这样冷漠的罚他,心中的傲气作祟,硬是挺直了身体,不让自己颤抖。低着脑袋,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叶汐只感觉自己已被寒风吹得连一丝体温都不剩时,眼前出现了那双熟悉的男士黑色皮鞋,抬起头却对上了干爹冰冷的眼睛,“起来!”干爹还是在生气么?男孩惴惴不安的想着,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艰难的爬了起来,双腿因为麻木不自主的打着颤。

静静的跟着干爹进了书房,关门落锁,叶汐为自己这一套习惯性动作暗自笑了笑。走到一旁的柜子,抽出那块自己深深痛恨的红木板子,也不看干爹的表情,将板子轻轻的放在书桌上,褪了裤子,趴在桌案上。

看着男孩自觉的摆好姿势请罚,风雨行的火气往下降了些,拿起板子走到叶汐身后,看着五彩斑斓的臀部,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无奈,面上冷酷的吩咐道:“说吧,都做错什么了?”

又是例行的程序,叶汐依旧红了小脸,慢慢的说的道:“喝酒,晚归,明知故犯。”话音刚落,就听到夹着风声的板子打在肉上的声音。好重的板子,一点情面都不讲的打在本来就还没全好的臀上,疼得男孩心里一紧。

“下午明说了不许喝酒还犯,你是不怕打,还是打不怕啊?”干爹的声音依旧冰冷的语气里透着愤怒。

“对不起,干爹,我错了!”可是干爹这样真的好恐怖,我不想一个人这样的面对,我怕,怕你不再爱我。为什么你的板子里就没有怜惜呢?喝酒就是这么大的错吗?

“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你才十五岁,就跟着别人去酒吧喝酒,不知道酒吧人员复杂会出危险,不知道喝酒对身体不好吗?”说着又是一板十成十的力道打在刚才的伤痕上。

疼,男孩倒抽着冷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认罚!干爹别生气了!”说着压下腰,抬起又肿起的臀部。知道男孩已经认识到错误,想着明天还得上学,本不准备重罚他的风雨行放下板子,命令道:“起来!”

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的叶汐,一脸茫然的趴在那里,风雨行看着男孩还趴在那里不动,伸手将他扶起,帮他穿上裤子。男孩先是愣了愣,看着眼前的干爹一系列温柔的动作,委屈、伤感、害怕。。。一下子全涌了上来,“哇”的一声扑进了风雨行的怀里哭了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对不起,我错了,不要不要我。。。”的话。

看到抽泣的男孩,风雨行知道他是被自己的冷漠吓到了,真是敏感的孩子,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呢?风雨行也不说什么,抱紧怀里的男孩轻轻的拍着。

过了不多久,发现男孩已经没了动作,低头看了看,发现男孩已经在自己怀里睡去。风雨行笑着轻轻抱起男孩,打开门朝卧房走去。男孩却因移动,不安的扭扭身子、咂咂小嘴,并将身子深埋在风雨行的怀里。仿佛这暖怀可以驱除一切的痛苦和不安。

“嘭!”的一声,叶汐从梦中惊醒,眼前又回到了熟悉的房间,口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虽然秋夜寒冷,但身上的衣服因为冷汗早已打湿,凸显着自己并不强健的体形。

又是那个梦,又是同样的情景,一场深夜中的车祸:而自己则是车上的一个小男孩,车的头部已经严重的变形,油箱里的油肆虐的向外淌着,随时有爆炸的危险。空气里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而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的两人已是满头的鲜血,卡死在畸形的车内奄奄一息,车座后面的自己被黑暗席卷着,无助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身上的擦伤带来的疼痛早已让眼泪哭花了粉嫩的双颊。突然一只大手打开了后车门,伸向了自己,自己顺从的扑进了男人的怀里,周围满是救援的声音。

“嘭!”的一声车子燃起了火,而自己也会在此时惊醒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这场梦总是围绕着自己?为什么感觉那么的真实?可是记忆里为什么一点也找不到这场车祸的影子?

叶汐迷茫的瘫在床上,看着头顶的蓝色天花板,呆呆的想着一切,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却又一逝而过,就像天上的风筝看得到抓不着。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么?早年也问过干爹,可干爹只是安慰几句,从眼神里也看不出玄机来。对于干爹来说这场记忆也是空白,到底为什么呢?男孩使劲的摇摇头,好像可以把疑问甩出大脑一样,起身拿了衣物,走进洗漱间,匆匆的洗过热水澡,可睡意却已全无,静静的坐在床边,望向窗外的天空,无奈地笑笑,又是一个惊醒的夜晚啊。

第10章序曲上演

当初阳从东边升起驱散雾霭,用一抹不甚耀眼的亮光将室内照亮,房间中的男孩本就没有睡沉,感觉到亮光就揉揉眼睛,起身坐起望向窗外。又是新的一天,天气真好!由于昨日的那场梦,坐了好久都没有睡意,后来翻来覆去直到凌晨四、五点钟才睡。

镜中的男孩明显的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显得白皙的脸蛋更是苍白,不时打着大大的哈欠,还真像非主流啊,叶汐暗暗的笑道。

吃完了早餐,告别了干爹,男孩迎着朝阳去了学校。一进班就看到了同样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疲惫的死党——梓杰要死不活的趴在桌子上,男孩一巴掌拍在死党的背上,“嗨!这辛苦?昨天玩到几点了?”

梓杰抬头一眼无神的望着叶汐说道:“还好!只是两点多而已,要是你昨天不走,肯定玩得更晚!呵呵~”说着又将脑袋搁在手臂上,快要昏昏欲睡。突然又想到了些什么,拿起一支笔,转向叶汐,“来!卷子!”

叶汐被梓杰突然的动作一下子弄晕了,不解的问:“啊?什么?”

看到男孩一脸的茫然,梓杰白了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英语卷子啊!不是要本少爷帮你签的吗?乘本少爷还醒着就快点,不然等会儿睡了,求我也不给签!”

一听到是英语卷子,叶汐身后某个部位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连忙道:“不用了!我已经解决了!你睡吧!”

“额?解决了?”梓杰倒是被叶汐勾起了兴趣,也不再迷迷糊糊的,将脑袋转向了叶汐的方向,一脸新奇的问道:“真的?”

“嗯~”叶汐弱弱的回答着,手里还故作镇定的清理着书,心里盘算着怎么糊弄过去,总不可能说是自己招了,还挨了打吧?上次就已经很是尴尬了,这次要是再被发现,就不用在梓杰面前活了。

果不然,梓杰同学本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良好原则,好奇的问道:“怎么弄的?”

“那个。。。就是我自己仿的啦,描了好多遍才成功的呢!累死我了!”男孩故作劳累的甩甩胳膊,好像很累的样子。

“咦~让我看看!”梓杰倒是越听越觉得有趣,拉着叶汐的胳膊就是想看卷子,叶汐又拖拉着不愿意给,梓杰不停的晃着叶汐的胳膊,男孩被拽得不行,知道死党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性子。只好无奈地从包里拿出那份满是辛酸泪的试卷。梓杰见了卷子二话不说,抢了卷子就是一阵研究,眼珠子还不时的转着,好像在思考什么似的。

“喂~汐少?你这字迹也太。。。”梓杰一手拿着卷子,一手指着签字,拉长了话音却迟迟不落下一个字。男孩看着死党一脸的疑惑与兴奋,心想不会这都被你发现了吧?算了,拼了!死也不说,定了定神说道:“太怎么了?”

“太逼真了,兄弟!你怎么弄的教教我吧!”说着又是一脸的希冀与膜拜。

听到死党的回答,叶汐才暗暗在心里松口气,嘴里还是不饶人的说道:“去!这是本少爷的专利,受国家保护!”

时光如梭,一晃眼已过去了半个月。依旧还是早自习的时间,叶汐无聊的趴在桌上发呆,等待着上课。可旁边的一个女生却不甘寂寞,又开始了叽叽喳喳:“嘿!你们听说了吗?今天我们学校来了新的实习老师耶,听说是W大的哦!”

旁边的另一个女生倒是见怪不怪的答道:“那又怎么样?每年不都是的吗?谁叫我们是W大附中的!分到我们这实习很正常的啊!”

听到同学的不以为意,首先说话的女生倒不乐意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他们有人说今天在路上就看到一个好帅的男生和老靳(叶汐班上的孩子都习惯这样叫他,虽然原因不一,但结果一样)走在一起,也不知道会不会分到我们班!但是好想可以啊~!”女生说着一脸的渴望。

“啊~真的!太好了!到时可有眼福了!”女生说着搂住另一个女生欢快的叫道。

“还有还有哦!听说还是W大的校学生会会长,不知有多少追求者,最重要的他是单身哦!”女生两眼放光的说道,这一说更是引来更多的女生,花季的年纪,对俊美的异性总是充满了新奇和向往之情。没多久就三五成群开始讨论着理想中的白马王子。

这一旁的叶汐倒是更不以为然的掏了掏饱受摧残的耳朵,继续趴在桌上发呆,心里暗叹道:不就是来了一长得帅一点的吗?有什么好激动的!真是一群NC加花痴!

“喂!你也不用这样吧!不就是来了个长得帅的跟你竞争么?校学生会会长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你汐少搞熄火!”一旁的死党倒是一刻不松的抓住损友机会,对着叶汐就是一阵冷嘲热讽。

“去!哪凉快哪呆着去!”男孩白了眼死党,又开始了漫无目的的发呆。

“叮叮叮。。。”一阵铃响,喧闹的教室也在不情愿中归于了安静。由于第一节是班主任的课,班主任老靳拿着课本和教案走进了教室,后面跟着一个大男孩,白色的衬衣加上黑色的西装长裤让他显得朝气阳光。刚一进门就引来班上的一阵尖叫的热潮。

有这么夸张吗?叶汐堵着耳朵不屑的想着,继续看着上课要学习的内容,根本不抬头去看讲台上引来尖叫的人。

一旁的梓杰推了推叶汐,轻声道:“喂!汐少,你倒是看一眼啊!真的长得很尤物耶!”

“不看!我又不花痴,反正总会看到的!早看晚看都一个样!”叶汐懒懒的答着。

“你就看看啦!”梓杰还在怂恿着叶汐,男孩无奈地白了眼死党而后抬起头看了眼讲台,却是心中一惊,是他?怎么会是他?

而台上的那人也注视了过来,依旧还是那双让人难以忘怀的明眸。这是机缘的巧合,还是。。。

多年后,当叶汐和他回想起这一幕时都深深觉得这次的再见是上苍的早已注定,冥冥中将他们再次拉到了一起。即使是分离再久的岁月,终将还是会走在一起。即使是早已忘却,却依旧在心里不曾忘怀消逝。曾经的擦肩而过、天各一方,再次遇见就意味着不会再放手直至永远。

第11章初次交锋

叶汐看着台上的那人注视着自己,然后将目光移开淡淡的开始简单的介绍自己,语气有着疏离感所产生的寒意:“大家好,我叫端木寒,现暂任你们的实习老师,也可以叫我学长,请多指教,谢谢。”说完静静的欠了欠身,又引来下面的一阵欢呼声,端木寒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靳老师。

“好,那么我们开始上课吧,端木寒你就坐在叶汐的后面,对,就是最后一排的空位置上,以后你就先旁听化学吧!”靳老师指了指叶汐后方的空位置然后拿起书,“大家翻到P99面,我们今天学习甲烷。。。”

端木寒点点头就走向了叶汐的方向,一路上好奇的学生都死死的盯着他看,端木寒倒也不觉得什么,若无旁人的拿着东西走向叶汐。却在男孩面前稍稍停了一下,轻轻的问道:“你叫叶汐?”可声音却小得难以让其他人听到,完全像自言自语一样。男孩也是察觉到了端木寒的停留,抬头望去,却发现端木寒已经入座到后面的位置上,翻开书和笔记本,专心的听着课并记录着上课的内容。男孩不解的摇摇头,心里暗叹道:为什么和他的感觉又近又远,捉摸不定?我对他的感觉真的只是对一个普通人的感觉么?这情愫在心底来得这般的强烈,我在渴望着亦或是期许着什么呢?

“喂~他干嘛死盯着你看啊?你们认识?”死党传来一张条子,打破男孩的沉思。

“嗯,是又不是!”叶汐用一只手支着头,另一只手飞快的写着,并递了回去。

梓杰倒是被男孩的答案弄得无语:“==!什么叫作是又不是?”

“就是说我以前见过他,不过没说过话,仅一面之缘而已!”叶汐递回了纸条,继续转着手中的笔。那一面之缘的相见和今天的再次相遇会意味着什么呢?

“哇~”梓杰看到纸条就是一下低呼,叶汐白了眼死党也不再说什么,径自转着笔,可满脑子的疑问又开始转个不停,让老师讲的重点一点都没塞进脑袋里。

“叮叮叮。。。”又是一阵清脆的铃响,随着老师的一句“今天就到这!”后,课堂里又开始活跃。

端木寒站起身往外走,却在路过叶汐旁边时低低的留下了一句仅男孩能听到的话:“中午吃饭时间,靳老师办公室等你!来不来随你!”

当男孩反应过来时,端木寒已经跟着班主任出了门,留下一抹英俊的背影。

班上顿时随着班主任和端木寒的离去又炸开了锅,种种的猜测、联想、评论都在叶汐的耳旁响起,男孩却还沉静在刚刚端木寒留下的那句话中,他叫我去办公室干嘛呢?难道我们真的认识?去了又会说些什么呢?总不会是叙旧吧?。。。又是一个一个的问题盘踞在脑中。

接下来的几节课,叶汐也没了兴趣,只是静静的看着老师在台上讲着什么,自己则望着黑板发着呆盘算着和端木寒相见时可能发生的一切。好不容易捱到了中午,推拒了死党一起吃饭的请求,男孩一等教室的同学走光就往老师的办公室奔去。自己为什么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渴求?他能做自己的哥哥吗?可他只是一个见过两面,说过了几句话的陌路人而已。。。

W大附属高中的办公室倒是比较人性化的,一般两个老师共用一间,而班主任则是一人一间。所以经常会有同学被老靳叫到办公室私聊一些关于学习生活方面的事,而叶汐由于成绩一直很稳定,即使有波动也是小考,所以不常来这里,也因此被冠以“汐少”之名(汐少==稀少来见老靳)。

而今的叶汐平了平有些喘息不安的气息,却站在办公室门口踌躇不定,不知为何有种犯了错在干爹书房门口的感觉,紧张犹豫却不得不面对,渴望的情绪也在心中暗涌。

男孩还是深呼了一口气定定神,“噔噔噔”敲了三下门,听到门内一句“请进”后轻轻的推开半掩着的门叫了声老师,端木寒正坐在办公桌前清理着什么,看到叶汐进来也放下手中的东西,指指一旁的沙发说道:“坐吧!”

男孩点点头,乖乖的坐到沙发上,看端木寒端来了一杯水,连忙道了谢接过。

端木寒看着拿着水低着脑袋的男孩,坐在男孩旁边。这样的叫这男孩到这来,也只是想要确定自己的感觉,让自己明白眼前的这个男孩不是自己苦苦寻觅的他。可是眼前却回荡着昔日的那些光景,不由的惊叹:真的很像,连感觉都是那样的相似,恍惚间端木寒仿佛回到了过去。

两人各怀心事的坐了大约半分钟后,端木寒首先打破了僵局,“你叫叶汐?我们上次见过吧?”

“嗯!是的!”男孩有些忐忑的答着,臆想着端木寒的下一步。

端木寒微闭上眸子,让短暂的黑暗清空脑中的杂念,不知怎么的就冒出了这句:“知道我为什么今天叫你过来吗?”

端木寒的声音依旧还是那么的寒冷,但在叶汐的心里划出一道道的莫名的温暖,惊愕的抬头:“额。。。不知道!”男孩如实的答着。他为什么要这样的问?我和他本是没有任何关联的两人,是没有必要这样的探问的。是他想要和自己有什么牵绊吗?

端木寒几不可查的晃晃脑袋,话已出口那么就势去试探男孩和自己的心吧!“那我说吧!今天你上化学课都干嘛了?”

男孩一时没有适应眼前这个大男孩的问题,“哈?我。。。我什么都没干啊!”

“你是什么都没干,转了一节课的笔,根本就没听课。”端木寒接着男孩的话说着,语气却变得越来越严肃。为什么感觉愈加的浓烈?可他不是我要寻找的那人,自己这颗心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任的随着感觉做事了,难道自己会为了这个男孩做出改变。。。

“我。。。我有听,可是没听进去。。。”叶汐辩解着,可自己却先失了底气。多少的指责都没有这样的让自己觉得难受,而自己究竟为了什么会这样?

“那跟没有听有区别吗?”质问的声音让叶汐的脑袋低得更低了,完全像做错了事不敢面对干爹一样。又言欲止了半天才挤出:“我。。。我错了。。。”小脸也跟着红了。叶汐不是那种承认错误就脸红的孩子,只是会在干爹面前脸红而已。现在感到自己脸红的男孩更不知如何是好了,为什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却又抓不到呢?

端木寒看着脸红的男孩,心里也起了波澜,就索性跟着自己的直觉走一次吧?即使会彼此伤害,我也想去试试。我没有什么可以输的,因为我一无所有。。。

还算平静的锁上了门,将男孩一把拉过来,反趴在自己的大腿上。叶汐被一连串的动作弄蒙了,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隔着裤子“啪啪啪”挨了三下,脸更是红透了。嘴里叫嚣着:“你放开我,你不能这样!你个变态!”说着挣扎了几下,却还是逃离不了。这就是他的本性么?暴力的家伙!

“哦?我就不信,你犯了错不会被罚!”说着又是一掌,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冲动了,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个男孩?本打算细细的询问点关于男孩的事,却不想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也是这样挨自己的巴掌的。。。

男孩瞪着端木寒说道:“要打也不是你打!我和你没关系!”自己真是可笑,还要自作多情的以为他是一个会关心自己的人,想要他做自己的哥哥。

“哦?是吗?”端木寒说着又是几掌下去,“你刚才的脸红可表露了自己的心迹!撒谎也要找一个正当的理由!”被打的男孩一听这话消了声,也停止了挣扎。叶汐暗暗地鄙夷着自己举动,可是端木寒的话真的不假,自己的红霞只会对着自己心爱的人,在隐约间似乎感受到他的关怀让自己就要这样轻易的默许。难道自己真的对他有着特别的情愫吗?希望他是自己的哥哥吗?希翼却又迷茫。。。

第12章小汐完败

看着腿上的男孩不再挣扎,端木寒满意却严肃的说道:“把裤子脱了!将垫子垫在身下!我不想说第二遍!”

叶汐错愕的趴在端木寒的腿上却什么没有动作。脱光挨打不是可以简单的妥协办到的,方才的顺从只是想找到一个人来做自己的哥哥,可是这样的命令我办不到。

看着他满脸惊愕的神色,端木寒冷冷的说道:“别逼我动手,后果是你不愿承受的!”

“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你就不怕我告你吗?私自责打学生是犯法的!这对你的职业生涯可是不利的!”叶汐傲气的拿出自己唯一的王牌,却又发现有些站不住脚,但话已出口。

端木寒玩味的笑着说:“哦?是吗?好像刚才是某人已经妥协了吧?”你也是把我当作哥哥才这样做的吧?虽不甚知晓你的心迹,但我好想把你当作弟弟去疼爱,即使你不是他。

男孩知道眼前这人是不会让步的,但不想就这样的斩断他们之间的羁绊,还是试图有一丝的希望:“不脱行么?翻倍都行?”

“快点!打在肉上才是真正的惩罚!”端木寒也不再看男孩,只是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站在一旁的男孩还在犹豫不决,看着端木寒还坐在那里等待着他,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自己的大腿,叶汐暗暗犹豫着:自己不是已经在先前做了让步,想让他成为自己的哥哥吗?可真的很难做到啊!还是一个只见了两面的人。真有逃走的冲动,却因心里的傲气与渴求作祟迈不开步子。

僵持了好久,男孩还是败下阵来,一把拉下所有的裤子,褪到脚踝处然后在端木寒的腿上,脸已经红得滴血,可端木寒并不满意男孩的行为,狠狠的十下巴掌打在男孩的翘臀上,让白皙的臀上留下一个鲜红的五指印子,然后将巴掌轻轻的拂在男孩臀上说道:“你是要再挨十下然后把垫子垫着挨罚,还是自己垫好?记住我的耐性也是有限度的,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身后像着了火,不同于干爹的板子那样钻心的疼,可是强烈的羞辱感让男孩不安的扭动着,心中的别扭让男孩还是不愿去拿垫子,又是十掌打在身上,让叶汐疼得连吸冷气。

端木寒看出了男孩的别扭,认真的说道:“责打不是为了羞辱你,而是为了让你更好的记住自己所犯的错误,既然已经犯下了,就不要让那些没必要的坚持与傲气加深自己的错误!再者脱裤子、垫垫子都是为你好,免得误伤了你。好了多说无益,十秒钟做好,不然你会后悔你的行为!”小小的他也是这样的爱别扭,端木寒突然有些欣喜于自己的决定。

男孩听到端木寒的话,心里又是一阵暖流涌过,但是处于鱼肉阶段的叶汐没有察觉到,羞赧的妥协伸手将一旁的垫子垫在身下,脑袋深深的低在两臂之间。由于垫子的垫起,男孩的臀部翘得更高,仿佛像是被祭奠的祭品一样。端木寒将男孩调成舒服的姿势,“那么现在开始正式的惩罚,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不要试图逃避和不回答,听到了吗?”

看着男孩没有反映,又是重重的十下,男孩胡乱的挥着双手,叫到:“啊~听到了!听到了!”

“嗯!先说说今天的错误!”依旧是他挨罚时的样子。

“额。。。上课没听讲,还玩笔。。。”男孩口里答着,心里想着为什么都是一个样儿啊!明明都知道做错了什么,还要我自己说。

“玩笔是没有错,可以增加手的灵活性,也可以调节紧张的心情。但是要适度和选择正确的时间。不听讲就不可饶恕了,下午还要上课,不多打你,三十下!记住自己的错误!”端木寒说完了也不急着打,男孩好想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说道:“是,我知道了!”

端木寒冷笑道:“反应还真是迟钝啊!”说完就是一巴掌一巴掌的往叶汐的臀上落,室内只剩下啪啪的巴掌声和男孩吸气的声音。

打到快二十下时,端木寒看看红色的臀已经转成了淡淡的浅紫色,自己知道自己练过功夫的手劲,男孩却隐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疼就叫出来,这里听说隔音不错!”

叶汐听了这话不由的在心里一阵无语,还真是打听的仔细啊!口里也因疼痛哼出了声。打完了三十下,端木寒拍拍男孩的背,“我帮你揉揉!”说着将温暖的手掌附在泛紫的臀峰上轻轻的揉着,男孩先是别扭着不让揉,可还是顺从了,哥哥的爱他好想拥有。。。可疼得扭动个不停,嘴里叫嚣着:“知道疼,还打这重,变态!”

听到变态二字的端木寒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说道:“变态这两个字以后不许说了!”

“真是强权!”叶汐咬咬牙,恨恨的说道。端木寒只是笑笑,也不说话。看着淤血揉得差不多了,将男孩扶起,男孩立马转过身,也不管疼不疼自行穿上裤子。端木寒看着一阵好笑,真是要面子的男孩子,口里却淡淡的问道:“你还没吃吧?”看到男孩点头后,拿起一旁的手机,拨通了一串数字:“喂,我要两份番茄牛腩,嗯,送到W大附属高中高二年级组靳老师办公室!嗯,好!”

叶汐看着他订完了午餐,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端木寒倒是没注意到这个问题:“感觉是所以就点了,不喜欢吗?那我换掉吧!”说着又拿起刚放下的手机。

“不用不用,挺好的,真的!”男孩摆摆手,小心的挪动了下身子,还是好疼。

看着男孩皱着眉头,嘴唇也有些开裂,倒了杯水说道:“来,喝点水,看你都把嘴咬裂了!”

叶汐白了眼端木寒,还不是你的杰作,接过水喝了两口。心中却不由得开始好奇眼前这个人,“你真的是学生会会长?”

“嗯,怎么了?”

男孩看着端木寒一脸的无所谓,鄙夷的说到:“你这么冷,他们也不怕冻死?”

端木寒倒是被弄乐了,微微的笑道:“不会啊!他们现在很健康!”

“我看也快了!”男孩说完还不忘白了眼身旁的这位。

端木寒不知为何,习惯性的敲敲男孩的头说道:“反正死不了,倒是你怎么总是给人白眼啊!?”

男孩愤愤的答着:“因为不爽!”

“呵呵!有趣!”端木寒说着笑了笑,心里却开始了疑惑,怎么今天自己的笑容这么多呢?自己不是一直不待见其他人的吗?正在疑惑中一阵敲门声打破了他的思路,起身打开了门,一个身穿红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手里还提着两份便当。

付过钱后,端木寒递给男孩一份后,坐在办公桌前吃着,眼光却还是飘到了男孩的方向,心里叹息道:小铭,你要是活着也应该是这般大吧?若做错了事也会像这样吧?想着眼里也多了一分黯然。

两人默默的吃完饭,叶汐将饭盒丢进了垃圾桶,起身说道:“我吃饱了,我回去的!”

端木寒听到男孩这样说心里却有着一丝的失落,还是不着痕迹的说道:“嗯!去吧!下午我送你回去!”

男孩还是一番拒绝,可看到端木寒的眼神还是做了让步,点点头推门出去。

第13章他?他!

好不容易挨过了一下午的如坐针毡和死党的问七问八,叶汐觉得夕阳的余光真是迷人。拿着书包往校门走去,心里倒琢磨着端木寒会怎么送自己回家,看他一脸的学生样,虽然从穿着和今天中午定的午餐可以看出他的家境应该不错,但是大学配车的毕竟是少数,而且自己家又那么的远,真后悔着答应那个变态的要求。

狐疑中远远看到门口围着一群人,叽叽喳喳好不热闹。本不想凑热闹的叶汐还是不得不从那里经过,可走到门口男孩却彻底的傻眼了,天啊!09款!最让人吃惊的还要属依靠在车门前的那人,夕阳的红晕将他染成了金色,背对着阳光看上去却又一丝的模糊感,但依旧隐去不了他身上散发的气质。叶汐坚定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对!没错!就是他——端木寒!

男孩一脸迷惑的走上前,端木寒只是点点头打开车门让男孩上了车。留下一群还在发痴的少女们。

端木寒看着叶汐还处于吃惊状,用手推推男孩说道:“不用这样吧!吓到了?”

叶汐总算回了神,一脸鄙夷的望着端木寒说道:“你也太有钱了吧?我还以为你就弄个君威什么的,没想到你居然弄了辆!这车可要三百多万啊!真纨绔的家伙!”

端木寒没有想到男孩一开口就是指责自己的奢侈,连解释道:“我只是想着你行动不便就打电话要了辆车,谁知道会送辆这个!下次我会注意的!”说完就后悔了,我干嘛要解释啊。

叶汐得了理就是一阵讽刺,心想着报报中午的仇,白了眼端木寒说道:“那证明你一家都奢侈咯?算了,不和你这纨绔子弟说了。送我回家,我家住在紫松园路西环一百二十二号。你认识路吧?”

端木寒知道男孩的小心思,揶揄道:“嗯,我认识!能住紫松园路西环的也不只是富有吧?”

叶汐倒被端木寒的话卡住了,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梧桐树。车内又回复了平静,端木寒用余光瞟了下男孩,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默默的打开了音箱,让车里围绕着悠扬的音乐,避免无话的尴尬,可还是主导不了车内的低压。

静谧的环境直到车开到叶汐家门口时才被打破,端木寒停好车,从口袋里拿出一瓶白色的乳液,递给男孩吩咐道:“给!药效不错!回去记得擦!”

叶汐看着乳液红了脸,支支吾吾的道了声谢后下了车,端木寒知道男孩又再别扭,浅浅一笑将车开走,留下还在自家门口红脸的男孩。

“汐儿,怎么到了家不进去?”一声熟悉的声音从叶汐身后传来。

叶汐一听是干爹的声音连忙将乳液塞进口袋里说道:“哦!这就进去!”

风雨行看着叶汐异样和刚刚消失在眼帘的银色轿车、还有车里的那个年轻男子,也不多言些什么,拥着自家的男孩进了家门。

一晚上叶汐都刻意的不让干爹看出自己身上有伤,不是害羞,而是害怕干爹会找端木寒的麻烦。而风雨行招呼着男孩睡下后回到书房内,拿起手机拨通了白永晨的电话:“喂,永成!你帮我查下今天下午送汐儿回家的那个人,越详细越好,我等你电话!”

不多时,白永晨就打来了电话,“喂,老大我查到了。他叫端木寒,今年二十一岁,是W大大三化学系学生,成绩优异,是校内学生会会长。不过为人有些冷淡,所以与他接触的人不多。最重要的他是端木集团前董事长的儿子,也是端木集团继承者之一。不过十多年前他就去了美国读书,而不巧的是十年前端木凌远夫妇也就是他的父母一起出了车祸死掉了,据说事发时还有一个弟弟在车内。事发后他回过国,料理了家人的后事后就将一切交给了他的二叔端木凌宇,然后又回了美国,在那边呆了五年才回了国,回来后也没什么异常,像普通人一样上学读书。这次他出现在汐儿学校是因为实习的原因,校方那边我们已经核实却有此事,应该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可能。老大,还有什么要查的吗?”

听完了报告,风雨行还是一脸的狐疑:“嗯,知道了!最近一段时间好好看着汐儿,我怕羽盟那边会找汐儿的麻烦!”

“是,我知道了,我会让小梁看着汐儿的!老大早点休息吧!”

“嗯!”说着风雨行挂了电话,坐在书桌前看着手中一叠叠关于羽盟的资料又陷入了沉思,端木寒为人冷淡?那为什么会和叶汐仅仅一天就走得这么近呢?现在羽盟那边又开始了动作,他会是那边派来故意接近叶汐的人吗?

另一头,端木寒斜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幕幕,脑袋里被叶汐两个字充满着,那男孩的一举一动都在眼前晃动。真的好像好像,自己这样的抉择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晃晃脑袋却听到了敲门的声音,端木寒恢复了平日的冷漠:“进来!”

来人听到了答话,慢慢的推门进来后,低着头一脸恭敬的说着:“主上,属下有一事相报!”

端木寒也不回头去看那人,只是简答的说了一个字:“说!”

“禀主上,羽盟最近又在本市开始活动,好像目标是风行帮,具体原因尚不明确。”

感觉着门口的手下没有离去的意思,端木寒不悦的回过头,依旧是一脸冷漠的看了眼站着垂立于身前的幻说道:“嗯,知道了。还有什么事么?”识相的就赶快给我离开!

身为属下还是不得不为主上着想,即使会引来一阵呵斥,但还是胆颤的说道:“属下只是希望主上多多小心您自身的安全,以免暴露!上边不好交代!”

果然端木寒将声音的温度降得更低,一脸的苛责:“上边好不好交代是我的事!主上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你一个手下指手画脚了!也不看看自己的分量!该干嘛干嘛去!”

幻看着主上一脸的寒光,“咚”的一声跪倒在地,说了句属下该死就急急的退了出去。

端木寒伫立在窗前又将思绪放远。。。

第14章落入狼手

话说这几日风雨行和白永晨忙着帮中的事务,家里就只剩下了老好人——管家大叔陈伯和几个完全说不上话的下人们。这下倒让叶汐在心里乐开了花,虽然干爹的三令五申还犹然在耳,可好动的男孩怎么可能不趁着这次难得的机会好好的玩上一把呢?一连几日都和死党泡吧(酒吧+网吧)玩得不亦乐乎。

现在已经是第三个晚上了,地点依旧还是网吧。叶汐正和梓杰不亦乐乎的玩着WOW,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一阵凉飕飕的怒气正在逼近他们。

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叶汐的胳膊,男孩知道干爹和晨哥哥还得十天才能回来,根本不以为意的想甩开伸来搅兴的手,可惜手的主人的力量让叶汐怎么也挣脱不开,男孩不耐烦的转过头说道:“你烦不烦,快给本少爷放开!”可后半句只说了一半就被眼前的寒光生生的卡在喉咙里。

端木寒一脸生气的望着两个男孩,冷冷的说道:“快给您怎么样?”

“没。。。没什么。。。”男孩听到端木寒冰冷的声音彻底熄了火。

端木寒将寒光指向了一旁的梓杰,不悦的说道:“你!回家!也不看看几点?明天还上不上学?”真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最后几个字已经隐约透着怒火,但还是被说话的主人死死的压制着。

“哦!我知道了!这就走!”死党知道现在两人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一脸同情的望了眼还被端木寒死死抓住的叶汐,用眼神告诉他好自为之后就匆匆的离去。

还没暗叹流年不幸的男孩就已经被端木寒一把丢到了车上,本还想说:“你要把我怎么样啊?”可看着气得连脸色都有点发青的端木寒叶汐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是看着端木寒生气的启动了车朝市区的东面驶去。男孩心里毛毛的想着如何解释今天的事,可是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怎么解释都好像无济于事了。

正当男孩还在心中纠结时,车子已经驶到了一座豪宅门口,白色意大利风格的别墅在白色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阴冷,但叶汐却觉得这比端木寒的脸温暖好多了。

“下车!”端木寒已经气得不行,只是短短的表达着自己的命令,生怕自己一时情急伤了眼前的男孩。

叶汐知道他火大得不行,连忙打开安全带跳下车跟着端木寒进了宅子。大门上繁复的雕花凸显着主人的尊贵与权利,可男孩却没有心思去研究房屋的构造精良、手法特别。

一路上的下人频频的向端木寒鞠着躬,男孩更加怀疑身前这个年轻男子的身份。这样的气质和住宿肯定不会是一般的人家。正想开口却已经被带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端木寒也不回头,只是说了声:“自己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一会儿我过来!”就将叶汐交给了身旁的女佣,独自离开了。

他真的有那么生气吗?我于他到底又是什么呢?真的想我所希望的那样吗?女佣男孩还在门口发呆,不免提醒了句:“少爷!您请进!”

“哦!知道了!”叶汐说着进了房间,看着眼前气派的一切还是不忍的问了问跟随其后的女佣:“你们家主人到底是谁?怎么这有钱?”

“对不起,上面有规定这不是我们下人能说的,请不要为难我,要是有什么疑虑您可以去问少主人。”女佣恭敬的答着,让叶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问了句洗漱间在哪就挥手让她下去了。

坐在巨大的白瓷澡盆中,叶汐将脑袋没进水中,不停的回想着这几日与端木寒接触的时光,冷峻的外表、简单却不失气质的衣着、还有那让人不知所措的压抑感。。。。。。他到底是谁呢?真的如同他介绍的那样简单吗?而他真的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吗?男孩不敢想象,即使上次自己妥协过、希冀过,但是毕竟还是不知道该如何的处理这样突兀的关系。。。

洗完澡后的叶汐感觉舒服了不少,坐在宽阔舒适的大床上还是在心里盘算着。无奈地抱着枕头想做一只鸵鸟可还是被一阵敲门声残忍的拉回了现实。

“想好没?”叶汐到没想到端木寒会一开口就让自己承认错误,支吾了好久也没有头绪,只觉室内的温度一路狂降,男孩心里纠结着不会又要像上次那样吧?

还没纠结完,就感觉到一阵眩晕,自己已经趴在床上,而身后已经是凉凉的,男孩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显得身后更是一片冰冷,身上不由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啪!”看着床上趴着男孩还在沉默,好不容易降下的火气又一次上升到的顶点:“说!”

“啊!”男孩一下子被突如其来的责打弄晕了,口不择言的说道:“你要我说什么啊?”

端木寒听到男孩的答话,先是愣了愣,然后冷冷的说道:“不知道是吗?那就打到你知道!”说着拿起了一旁的皮带朝着白皙的臀部就是一阵死抽,疼得男孩不停的扭动,两手乱抓,心里更是不愿说自己的错误,咬着牙嘴里嘀咕道:“你凭什么管我!有本事打死我啊!”为什么每次和你在一起都是这样!我是你的玩物吗?

端木寒一听更是气急了,“看我管不管了了你!”说着一把抓住男孩的双手反剪在腰上,又是十几下往臀腿交界处抽去。

感觉到手下的男孩已经没了当初的扭动,端木寒看着已经红肿成一片的臀部停下了手,指着一旁的木凳子,冷冷的说道:“去!给你半个小时!坐在上面给我想!”

男孩感觉到端木寒的冷漠,默默地摸了摸疼痛带来的泪水,艰难的站起身,正想提上裤子,却被冷冷的一皮带打得缩了手,“谁叫你提裤子的!”

男孩抑制着眼中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好想离开这里,可却逃脱不了,自己现在就像瓮中的鳖。

半拖着裤子往木凳子走去,却被裤子绊了好几次,摔倒在地又爬起来,眼里的泪水却像决了堤的河水大滴大滴的落着,身上早已因为羞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旁的端木寒看着男孩这样不是不心疼,可想着男孩一点也不顾及身体通宵玩电脑泡酒吧就是一阵怒火中烧。

叶汐好不容易捱到了凳子旁,狠心的将肿得不行的屁股轻轻的落在冰冷坚硬的木凳上,可还是疼得一下子跳了起来,端木寒冷冷的说道:“十下!”

已疼得脸颊惨白的叶汐,默默垂下眼帘,又一次狠心的坐下,疼得汗水涟涟,不到五秒钟又一次摔落下来。端木寒还是冷冷的说道:“十下!”

男孩却已经放弃了挣扎,是我自作多情了!奢望一个陌生人会给予哥哥般的爱意与关怀!一脸疼痛的斜歪在地上,将小脸转到一边不去看端木寒。

第15章冷遇冰释

看着在地上动也不动的男孩,很少动大怒的端木寒心里的怒火又呈几何性增长,眉头紧锁成了川字,完全是随时可以爆炸的超量级炸药。一把拽起叶汐,也不管男孩痛苦的表情恨恨的说道:“你不起来是吧?觉得委屈是吧?好!算我端木寒看错了人,误把你当成了弟弟!现在你想怎么样怎么样!”可是我的心怎么会这样的疼!端木寒说着将男孩丢到了床上,看也不看就摔门而出。

叶汐没想到端木寒会撂下这样一段话就将自己抛到一边扬长而去,眼里一下子从失落转向了欣喜又再次转向失落,其实听到他说“弟弟”二字时,心里就开始后悔和端木寒置气,自己不就是本想把他当哥哥看待么?可是刚出口的解释却被“嘭”的一声关门声生生的卡在喉咙里。不解、伤感、失落的感情激化成泪水铺满了叶汐的脸颊,不知哭了多久,连叶汐自己都觉得疲了,可也没有人来,摸摸泪水自嘲的笑了笑,可是再怎么哭他也不会回来了吧!自己放弃了这份本已得到的爱。。。径自换上自己的衣服,凭着来时的记忆出了宅子。

刚立冬的夜晚虽不会像严冬里那样寒冷,衣着单薄的男孩还是被呼啸的北风吹得瑟瑟发抖。身上的伤虽然不是特别的严重可加上心情低落在寒风中一吹,还是引起了低烧,叶汐只觉得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头也跟着越来越重,脚下的地越踩越虚,眼前突然一黑就昏倒在地。

再说这头,摔门而出后的端木寒一脸寒光的进了书房,一路上下人们看着他都自觉的将身体挪到三步开外的地方,生怕一个闪失引火上身,引起核聚变。

坐在书房的端木寒愤怒得不行,自己已经放下身段好好的跟他说了还不听,还要和自己置气,要是换到以前的自己早就是拖下去一顿毒打不听也得听,实在不行就直接杀了了事,哪来的那么多的循循善诱啊!

端木寒生气归生气可还是在心里放不下男孩,那样的丢下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端。拨通了室内的短线,“喂!你去看看那男孩怎么样了!记得给他上药!”

幻没想到主上还会去管那男孩的事胆颤兢兢的回答道:“对。。。对不起。。。主上,那男孩已经走了!”

端木寒听到手下的禀告真有摔电话的冲动:“什么!走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他就这样走了!”

“对不起!是属下失职!应该走不远,我这就派人去找!”

“嗯!快去!”端木寒应了声就挂断了电话,原本的愤怒一下子消耗殆尽,满腔里充沛着担心与自责。

不多时,幻带着手下们在离住宅五公里处的街边找到了昏睡过去的男孩并将他带回了宅子,一听男孩被带回的消息端木寒飞一般的奔向了叶汐所在的房间,可看着眼前一脸发青、身上红热、昏睡不醒的男孩,心里猛地被揪起。端木寒一把揪起一旁的手下:“说!他到底怎么了?”

“主。。。主上!他由于几天没睡,臀部受了伤没有好好处理,在寒风里走了将近五公里的路,体力透支在街道上昏迷了不知多久。。。所以才。。。”手下看着端木寒那双要喷火的眸子,不管再往下说。

“去!把最好的医师给我叫来!越快越好!要是他有什么闪失,你们就给我陪葬!”端木寒说着将手中的手下丢向了门口,那人知道此时的端木寒容不得半点的迟疑,连忙诺诺的答了是就出了门。

端木寒坐到叶汐的身旁,抓起男孩的手,一阵冰凉从指尖传来,心疼的将男孩死死的搂在怀里,生怕男孩就这样离自己而去。直到医师进来,端木寒才缓过神来,将男孩放回到床上,揉揉紧皱的眉头,淡淡的吩咐了几句就出了门。

昏睡了很久的叶汐总算有了知觉,可头还是疼得想要裂了一般,睁开双眼很久才在脑中成像。怎么还是那个房间?他干嘛一脸热切的望着我?我不是离开了吗?是他把我找回来的吗?

想到这叶汐心里已是一阵暖意,可又想到先前的事,男孩还是自嘲的笑笑心想肯定是在做梦,又重新闭上双眼沉沉的睡去。

端木寒看着男孩睁开了眼还悲苦的笑了笑又闭上了眼睛,连忙叫来了医师。医师仔细的检查了半天肯定的回答他男孩只是又睡过去了,端木寒才不着痕迹的舒了口气,挥手示意医师下去,自己拿起一旁的水和棉签,擦拭着男孩干裂的嘴唇,一只手不由的摸着男孩额头前的碎发,眼里早已充满着柔光。

感觉到触动的叶汐睁开了眼就迎上了一脸柔光的端木寒,男孩先是一愣眨巴着眼睛,可那双眼睛的主人就在眼前啊!很真切,一点虚幻的感觉也没有。

端木寒看着一醒过来的男孩就用一脸疑惑望着自己,无奈地笑笑说:“醒了?一睁眼就是这种表情!来吃点粥,肯定饿坏了吧!”说着就起身去拿粥却被男孩一把扑住,嘴里呜咽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不要。。。离开我。。。我不该。。。那样。。。其实。。。我心里真的有你。。。这个哥哥的。。。一直。。。都是。。。有的。。。”

抱着怀里泣不成声的男孩,端木寒轻拍这他的脊梁,柔声的说道:“哥哥不会走的,小汐乖!不哭了!刚好不久,会伤身的!”

怀里的男孩还在不安的扭动着,抬头看着端木寒弱弱的问了句:“我不哭了。。。那个。。。哥。。。小汐知道错了,可是你不会还要打我吧?真的好疼!以后一定会乖乖的听哥哥的话的!”男孩说着还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可爱得不行。

端木寒被男孩的举动逗得乐得不行,但本着做错事就得受罚的原则还是故作严肃的说道:“想减刑?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好好照顾自己,还任性逃走,你不知道你这样多危险!你要是敢有下次,就把你打出去,一辈子不许回来!”

“哇!”叶汐一听到端木寒的严肃语气止住的眼泪又奔了出来,含着泪说道:“错了,还不行么?我真的知道错了,不会有下次了!”说着摇摇端木寒,还往怀里拱了拱。

端木寒将男孩摆在自己面前认真的说道:“还记得我第一次罚你时说的话吧?罚你是为了让你更好的记住自己所犯的错误!不许逃避自己的错误!只要小汐犯了错,我还是会打的!最好想清楚,跟着我要是不乖是要挨打的!”

“小汐。。。”男孩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好想跟着端木寒,拥有这份爱意。望着端木寒的眼眸,点点头默认着。

端木寒看着男孩点头继续说道:“今天是不会罚你了,等你好了再说!”

男孩听出了端木寒口中的不可置否淡淡的打了句:“哦!”

“乖!我帮你拿粥去!”说着端木寒刮刮男孩的鼻子起身去拿粥。

画外音:

某夜:不要怪你妈心狠!

小汐:哼!不和你说!你是坏人!

某夜:我要是坏人,你就是坏人的孩子!

小汐:哇~你们都欺负我!

寒寒:怎么说话的?

小汐:我。。。我。。。

第16章火山运动

吃过粥后,男孩习惯性的看了看手机却被显示的时间雷到了:“啊怎么是15号了??!!”

“小点声!大呼小叫什么啊!现在知道晚了啊!那还玩那么凶!”端木寒说着拍拍叶汐的脑袋。

男孩一脸可怜巴巴的转向端木寒:“你帮我请假没?学校不会把我除名了吧?干爹知道会灭了我的!”

听到男孩得出的结论倒是逗乐了端木寒,瞪了眼叶汐说道:“现在知道着急了?这么大的人了都不知道节制,还要一帮子人替你着急!”

“啊啊!你就别说我啦!快点打电话,不然真的会杯具死的!”叶汐连忙拿起手机找着老靳的电话继续说着:“一会儿你一定要和老靳好好说说哈!我想他现在肯定气得不行了!我说什么都不顶用!你是他的实习生肯定管用!”

看着眼前的男孩忙个不停,端木寒更是笑开了花,但还是觉得男孩这样真的很可爱故意想要急一下他,抢过男孩手中的手机故作不知情的说:“老靳?谁啊?”

“就是班主任啦!这都不知道!快点还我!都火烧眉毛了!”叶汐说着去抢端木寒手中的手机,可是无奈身高不足,抢了半天都于事无补。

端木寒忍着笑悠悠的说道:“哦?那你要我说什么呢?说你夜不归宿、通宵泡吧?还是说你挨了打动不了?”

男孩看着端木寒一脸的无所谓心里急得不行,生气的将脑袋转到一边,愤愤的说道:“还哥哥呢?弟弟都急成这样了还满不在乎!”

知道玩得有点过火的端木寒转向男孩笑着说:“生气了?”

“哼!知道就好!”说着又将脑袋转到另一边。

端木寒用手机捅捅叶汐,温柔的说道:“好啦好啦!学校那边我帮你请了病假,你家也打过电话!怎么这小家子气啊!还不能逗逗!”

听到端木寒这般说男孩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可想着刚刚的捉弄还是气不打一处出:“哼!就小家子气了!谁叫你这样的!坏人!”

看着男孩憋红了脸,端木寒笑着赔着礼:“好好!我是坏人,你是好人!”

看着男孩休养后也好得差不多了,脸上也开始有了红光,端木寒还是不得不做做恶人,谁叫学生的主要任务是学习考试呢?拿着从学校带回的教科书,敲了敲叶汐的房门。

男孩一看端木寒手中的课本就是一脸的不乐意,可也不好说什么,让端木寒进了房。

端木寒将书放到桌上,一把拉过男孩说道:“来!这两天就把落下的课程补补!”

叶汐将眼前的书推到一边:“啊!不要!不好玩!再说了落下的回学校补就行,不会有问题的!”

“不行!快点看!重点我都勾了!今天也不需要你全部看完,看一半就好!一会儿我来检查!”端木寒也不管男孩的叫嚣说完话就关了门退了出去。

叶汐看着厚厚的书籍就是一个头两个大,本来就不热衷于学习,现在还要乖乖在这里啃书,连音乐都没有。男孩越想越觉得没意思,将书抛到一边躺倒床上又是一阵大睡。

忙得差不多的端木寒抬头看了会钟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起身来到男孩的房间,敲了许久的门也没人应。难道看得太投入了?端木寒暗暗的想着就推开了门,却看着叶汐一头躺在床上正睡得香甜,转头看看书桌上的书却连翻都没有翻,还依旧按着自己走时的样子放在那。端木寒的眉头一下子紧了一起,一把抓起呼呼大睡的男孩,扒下宽松的睡裤狠狠的一巴掌打在微微泛紫的翘臀上。

叶汐正梦到美味的鸡翅,却一下被提起,然后身后一凉就挨了一巴掌。连忙睁开睡眼稀松的双眼对上那双冷冷的眸子,挥着爪子叫到:“啊!不要打!不要打!”

看到男孩总算醒了,端木寒又是三掌拍在男孩的臀上,冷冷的说道:“我叫你看的书看了么?居然在这里给我睡觉!太不象话了!”

想到自己没有看书还睡觉的男孩也觉得自己不对,弱弱的说道:“对不起!我现在看还不行么?”

“晚了!上次的错都还没罚就又犯错!你是不是想着早点补回来啊?”说着又是三掌。

“啊!不是!我错了!错了!疼!”男孩被打得疼得不行连忙告饶。

“啪”“给我安静点!叫什么叫!打你还错了啊?”端木寒皱着眉头说道。

叶汐疼得话都连不成了句单音说着:“没。。。疼。。。”

端木寒看着膝上的翘臀又一次印上了一个个红色的巴掌印,按在微微发热的臀上说:“自己说都犯了什么错!”

男孩知道自己又一次惹毛了端木寒,认命的说道:“我。。。不该任性。。。泡吧。。。不爱惜身体。。。今天。。。还不好好学习。。。我错了。。。”

“嗯!每次认错都知道,怎么就是犯呢?”端木寒揉着红红的臀部,轻声说道。

叶汐被端木寒的温柔弄愣了:“额。。。我。。。不知道。。。”

还没感受到多少的温和就听到更为惨淡的一句:“没事,今天慢慢想!说吧!一共四条,怎么罚?”

以为这就了事的男孩还没来的庆幸就被端木寒的一句话泼了冷水,脑袋也处于短路状态:“我不知道,你要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听着男孩呆呆的回答,端木寒玩味的说道:“哦?是吗?那就把你的小屁股打烂,看你还会不会有下次!”

“啊~不要不要!我错了,哥!”叶汐说着就哽咽了起来。

“是你要随我的啊!怎么又不要了!”这孩子调戏起来真好玩。端木寒暗暗地想着。

“哥~~”叶汐彻底的求饶了。

端木寒拍拍揉得有点消肿的臀部说道:“好了!就打二十下!自己去拿皮带!打完了自己乖乖坐到木凳子上看书去!听到没?”

“啊!不用皮带行么?疼!”男孩还在企图着减刑。

端木寒怎么不会知道男孩的小心思,威胁道:“再不去,我可拿藤条了!”

画外音:

小汐:妈~不要让哥哥打我好不?

某夜:你没看到你哥的眉毛都竖了么?你也真是太不乖了!看看书会怎么样啊!现在好了吧。。。。【碎碎念中】

小汐:得!我还是等死算了!

某夜【摸着小汐】:妈不会让你死的!【你死了谁来演啊!】

寒寒:小汐,快过来!磨蹭什么呢?

小汐:啊啊啊啊啊啊

第17章严苛的罚

叶汐不情愿的起身穿好了裤子,知道现在再不行动只会是以卵击石、得不偿失,只会引得火山运动更为强烈。男孩走到一旁抽出衣架上的皮带递给端木寒,心里怨念道:怎么佣人们还不把它也拿着洗洗呢?上个防护油也好啊!这可是干爹买的真皮皮带啊!

端木寒接过皮带,将皮带对折一道后在手上试了试力道发出呼呼的声音,听得一旁的叶汐心里一阵发毛。“裤子脱了,跪在木凳子上,双手撑地,两腿分开!不许躲!不许叫!不许求饶!不许咬嘴唇!犯了加五下!”端木寒说着又用皮带在空中划出一阵疾风。

男孩无奈地看了眼端木寒还有他手中的皮带然后挪到木凳子旁,褪去裤子跪了上去,按着端木寒的指示摆好了姿势,闭上眼睛等待疼痛来袭。本就不是很矮的凳子再加上叶汐的姿势,让男孩的臀部刚好完全露在端木寒最好下手的高度。端木寒也不急着打,而是将皮带放在男孩赤*裸的臀上一言不发,男孩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凉意,却迟迟感觉不到身后的疼痛。身上早已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红着脸心里暗叹道:果然死不是最可怕,最可怕的是等死!

不知过了多久,看着男孩的肌肉不再紧绷,端木寒一声不吭就直接拿起皮带对着臀峰一带子抽去,疼得男孩微微的颤了颤着身子,可又想着端木寒的话,连忙稳住了身子。

端木寒心想着这次一定要给男孩一点教训,不然以后还会问题多多的,到时指不定又是伤了自己就是伤了别人。等男孩稳住了打颤的身子,扬手又是一记皮带随着风呼呲一下抽到刚刚的伤痕上,红色的伤痕一下子转成了白色后又迅速的转成更为深色的红。男孩疼得死死的咬着牙抑制着快要呼出的呻吟声。

端木寒将皮带放在男孩的臀部停了几秒,让男孩深深的感受着疼痛刺激脊髓的不适感,然后又是一皮带抽了上去,打在刚刚制造的痕迹下面,一深一浅两条棱子刺目的显现在男孩晕红的臀上,而棱子周围也跟着肿起来。

就这样停几秒打一下、两皮带一棱子,不到十下男孩的臀部就已经布满了整齐划一的棱子,而叶汐极力稳住晃动的身子小声的抽泣着,小脸被冷汗和泪水布满,口里却不敢求饶。

看着男孩满是棱子的臀部,端木寒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可说出口的话是不可能收回的,检查了下伤口,只是肿了起来没有出血。接着忍着心疼,扬手竖着一皮带抽到男孩身上,狠狠的贯穿了好几条棱子,交界处一下子都变成了紫色。男孩疼得猛地伸直了脑袋,身子晃得更是不行,嘴里却求饶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太。。。疼了。。。”哥哥真的好凶!

听着男孩口中的话,端木寒心里悲苦的笑了笑还真是被自己打怕了,也不答男孩的话,将一只手压住疼得直打晃的身子,另一手扬起皮带朝着相对不太严重的地方抽去。

疼得早已忘了数字的叶汐,感觉着皮带不再往身上招呼,艰难的侧过脑袋看了眼放下皮带的端木寒,缓缓的说道:“让我。。。歇。。。会儿。。。好吗?我。。。一会儿。。。就去看书!”

知道男孩已经疼得不行,端木寒同意的答着:“嗯!”

叶汐跪在那缓了好久才感觉身后不再那么钻心的疼,试着动了动跪得有些发麻的双腿,还是牵扯到伤口疼得眼前一黑,两眼泪水涟涟。反复了几次,男孩才从凳子上艰难的爬了起来,身子打着晃站在凳子前好久才挪到书桌前去拿桌上的课本。可疼痛让叶汐双手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好咬咬牙选择了最薄最轻的语文书。

可想着上次的经历再加上现在身后的疼痛,男孩看着眼前的凳子怎么不敢也坐不下去。求助的望了眼端木寒,却对上了那双没有表情的眼睛,端木寒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男孩,叶汐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不得不乖乖的挪着身子往凳子上坐。

果不然,刚一碰到坚硬的凳子表面男孩就疼得跳了起来,眼泪大滴大滴的落着,手中的书也应声而落。叶汐倒吸一口,准备弯下身捡起地上的书,却一个重心不稳斜歪着摔倒在地,眉头紧锁,缓了好久都还是疼得不行。但还是艰难的扶着凳子爬了起来,狠狠心坐了上去,凳子上还遗留着刚刚留下的体温,可红热的臀部根本就感受不到这微弱的温度。男孩只觉疼得连五脏六腑都跟着纠结在一起,却还是没稳住了身子,跌落下来。

叶汐摸摸满脸的泪水,死死抓着手中的书,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次又一次的坐下又摔倒。连男孩自己都不知道已经有多少次了,身后已经疼得有些麻木了。可还是努力的起身往凳子上坐,总算微微颤颤的坐定后,男孩忍着身后钻心刺骨的疼,也不顾满脸的泪水加冷汗翻开折褶的书,定神一句一句背着上面飞跃的古文,身体却还是晃得不行。

一旁的端木寒心疼的看着男孩的隐忍和努力知道今天的责罚是起了效果,不忍心再看着男孩一脸的痛苦,也不再说什么轻轻的推门出去。

其实很多时候惩罚的其实不仅仅是受罚者的肉体,也同样是一鞭鞭凌厉的抽打着施与者的心。即使此刻有再多的不舍与怜惜满怀于心,如诺这样能使男孩走得更远、飞得更高,那就还是不得不在用冰冷的心去面对自己爱的人!

画外音:

某夜:疼不,儿子?

小汐【转头】:不要看到你!你坏!

某夜【心虚的揉揉头】:不是很坏啦!又没让你在凳子上坐着把书看完!

小汐:你敢!

某夜:好了!别被扭了!给你糖好不好?

小汐:我要阿尔卑斯葡萄味的棒棒糖!

某夜:嗯!好】

第18章魔音再现

当端木寒拿着药膏和皮蛋瘦肉粥回到男孩的房间时,男孩还在那一脸疼痛的盯着化学教科书,完全像是过去年代对待阶级敌人一样。端木寒将东西放到床头走到男孩身边,温柔的说道:“小汐乖,起来吧!”

端木寒说着准备将男孩抱起,可叶汐却轻轻推开端木寒不冷不热的说道:“我的书还没看到一半呢?”你真是一个暴君。

端木寒心疼的摸了摸男孩汗湿的头发说道:“不要紧!又没人要求你一定在这把书看完,快点起来吧!肯定疼得厉害吧!我待会就帮你上药!折腾了这么久肯定也饿得不行了吧?我煮了你最爱的皮蛋瘦肉粥!端木寒独家推荐!一般人可是吃不到的!”

端木寒知道叶汐现在还是有点气自己这般严厉的待他,也不管男孩的别扭抱起男孩往床的方向走去。而叶汐则被端木寒刚刚的一席话融化了心里刚建立起的一堵冰墙,乖乖的将脑袋靠在端木寒坚实的臂弯中,小脸也由白色转向了淡淡的红色。

端木寒低头看着脸红的男孩,还真是可爱的不行,真想捏一把,笑着问道:“小汐乖!哥哥这样也是为了你好。你是先吃粥还是先上药?”

“额。。。先吃粥吧!我好饿哦,哥~~”男孩说着用王牌表情可怜巴巴的望着端木寒。

端木寒应了句将男孩趴放在床上侧坐在床边转身去拿粥,将粥递给男孩。叶汐这可不乐意了,嘟着小嘴说道:“哥哥就不会喂我吃吗?我现在可是伤员一名,是需要照顾的!哪有这样对待伤员的!?”说完还故作赌气的将小脸转到一边。

坐在一旁的端木寒一下子哭笑不得,自己可从来没怎么照顾人,一般就是自己照顾自己或是别人照顾自己,怎么到了这孩子身上什么不可能的事都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呢?无奈地摇摇头笑道:“好好!你是伤员,我来照顾你!行了吧?”端木寒回想着自己被照顾时的情景将男孩斜拉进自己的怀里,一只手拿着勺子,另一只手则环过男孩拿着碗。将碗里的粥搅动了下,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吹然后递到男孩嘴边。

叶汐倒是被端木寒一下子过于温柔的动作弄愣了,迟迟没有张嘴。端木寒看着男孩不吃,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小汐?是太烫还是疼得吃不下?”

“额。。。不是的!我这就吃!”男孩回过神连忙吃下放在嘴边的粥,却还是被噎到憋红了脸咳嗽着,端木寒连忙拍着男孩的背说道:“慢点吃!又没人催你!一下子不吃一下子又吃得这么急!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连想什么都被你知道了那我不完了!不过这粥真的味道不过耶!”男孩顺了口气说道。

听着男孩说好吃,端木寒直接忽略了男孩的前半句,心里美滋滋的说道:“哦?是吗?我都好久没有煮了,还怕手艺生疏了呢!?你喜欢可要都吃光光哦?”说着又是一勺递到男孩嘴边。

男孩吃着粥含含糊糊的说道:“嗯!一定一定!”

就这样你一勺我一口的,一碗美味的粥就很快见了底。端木寒将碗放到一边,让男孩重新趴在床上,看男孩身后的伤还是让端木寒倒吸了一口气,臀上一排排的棱子全部狰狞的肿着,棱子交接处还泛着丝丝红色的血点。真不知道男孩是怎么挨过来的,拿起一旁的药膏轻声说道:“我要上药了,疼就说!”(某夜:寒寒你一定会后悔的!)

叶汐趴在床上闷闷的说道:“嗯!”

端木寒挤出一节药膏刚碰到伤口就让男孩疼得身子一缩,可不擦药怎么好呢?端木寒狠着心慢慢的将药膏抹在臀上,还好不是特别的疼叶汐还可以忍受,可接下来的一个动作将两人的眉头都紧锁了。

男孩被端木寒还算轻柔的揉了一下后,紧皱着眉头惨痛的大声叫了出来:“啊~~疼疼!!不要擦了!!太疼了!!”

没想到男孩会一下子叫成这样,端木寒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肿成二尺高的臀部,暗暗地想着:我没用多大力啊?怎么疼成这样啊?肯定是失手了!算了!还是轻点吧!

端木寒放轻了手中的力道揉了一下臀部,可还是被一声声的尖叫声打断:“啊啊啊哥哥!!疼。。。”这下端木寒束手无策了,无奈地揉揉遭受两次魔音的耳朵,可还是温柔的说道:“小汐啊!有那么疼吗?打的时候都没这样叫啊?不叫了好么?”

“不好!疼!真的疼!”还不是有你的淫威在那,我敢叫吗我,男孩说着将身子向前拱了拱。

端木寒想着男孩肯定是会被风雨行打的,那一定也会上药,连忙取经道:“那你平时是怎么上的药啊?总不会也这样就吧?”

“额。。。那个。。。都是。。。”男孩被问得不好意思说了,总不能说是在干爹的威逼利诱下擦完的药吧?

眼看着男孩不说,端木寒也猜测的差不多了,冷笑道:“你不说,我用我的方法了哈?”

以为自己不说端木寒就会无计可施,还在暗自庆幸自己饱受摧残的屁股不用再受罪的男孩一下子石化在那,就差一阵风把他吹成齑粉。

端木寒拨了短号叫下人拿来了口套,叶汐自从端木寒说完就觉得大事不好,现在看着端木寒手中的S*M专用口套更是深觉羊入虎口。连忙摆着手告饶的说道:“额。。。不用不用。。。真的!我不叫了还不行么?”

“哦?那可不行!你叫得太恐怖了,还是带着这比较安全,又不会让你自己一不小心咬了舌头!”端木寒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耐心的劝说着男孩。

“啊真的不用!我不会咬自己的!”男孩已经急得一头的汗水。

端木寒以为叶汐觉得这东西会疼,温柔的说道:“来!小汐乖!又不会疼!”说着就准备往男孩嘴上套。叶汐换在平时就根本不是端木寒的对手,现在更何况身后有伤呢?一百个不愿意的被套上了口套,双手被反剪在背后,重新摆成上药的姿势。

端木寒知道上药会很疼,所以决定速战速决。拿起药就是一阵揉搓,疼得叶汐晃动着身体,可口里却叫也叫不出来,恩恩啊啊的发着声。

看着臀上的伤基本上被擦得散了淤血,端木寒解开了男孩口中的缚束。刚获自由的男孩就用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端木寒:“你走!我没想到你居然对我用这个!”

端木寒不解的望着生气的男孩说道:“我不是为了你好么?这东西怎么了?挺好的啊?”

“哼!好,真是好!这是S*M专用!”男孩一脸愤愤的吼道。

听到S*M端木寒就后悔了,连忙轻轻抱住男孩,可又怕碰到他的伤,态度良好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要他们拿了可以叫人住口又不伤人的东西,没想到他们会给我这个!我错了,还不行么?要不我把那群人痛打一顿?或者你拿这个把我套了?”

想着端木寒是一心为了自己才会这样,现在又这样的赔礼道歉,叶汐也不再那么生气,没好气的说道:“谁要你打人啊?真是暴力狂!我套你干嘛?又不能不回来!下不为例!”不然我就翻脸不认你了!看你怎么办?

“好!”端木寒说着将无辜的口套丢到了墙角。

画外音:

小汐:哥~你真的不知道那玩意?

寒寒:我真的不知道啊!不信你问妈去!

某夜【摸摸小汐】:寒寒真的不知道,是妈的错!下次不会了!【谁叫你每次叫得呼天抢地的,偶的耳膜啊!下次的事下次说!先把你小子稳住!心中邪笑】

第19章早餐问题

睡到9点多钟的男孩挪动了下身子,感觉身后不是很疼了,但想着昨天端木寒不人道的上药方式还是在心里大为不满了下。听到敲门声说了句请进,却看着是送早餐的佣人,碍着伤叶汐一点食欲也没有,只好屏退了佣人。在床上趴着也觉得没事做,歪着脑袋看到不远处的书桌上的那一摞课本,心想:还是看看书吧,总是要看的,我可不想又为这种事招来一顿捶楚。试着挪动了下身子下了床,颤颤巍巍的挪到书桌旁拿了几本昨天还没看的书,看也不看一旁的木凳子,正准备挪回去,却看到端木寒站在门口,看脸色感觉心情不怎么样。

叶汐还是关切的问了句:“哥,怎么了?有事么?脸色不好也?”

时光倒退,镜头转向:本来听到男孩醒了,端木寒一脸高兴的准备来看男孩,却在半道上遇到了从男孩房间出来的女佣,看着她手中的早餐就知道男孩丝毫未动,细问了下男孩的情况,脸上的高兴的表情一下子转为了寒光,挥退了佣人就来到了男孩的房间。这不?准备兴师问罪的端木寒就这样出现到了叶汐的面前,男孩还好死不死的问了句自己有什么事,根本就没意识到他自己没吃早餐,端木寒很生气。

端木寒走进房间顺手关上门,一步步逼近男孩,口里开玩笑似的说道:“哥怎么会有事呢?我看是某人有事吧?”

“啊?某人?谁啊?”叶汐没有体味到端木寒的话中音,奇怪的问着。

端木寒看着眼前的男孩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就更近了一步站在男孩面前说道:“哦?我家小汐不知道?这个好办!一会儿我就你知道!”

话音刚落,端木寒就一手抓住男孩的衣领,一个诡异的手法将男孩翻倒在自己的身上,同时坐在书桌前的凳子上,反手将男孩宽松的睡裤褪下,举手就是一巴掌拍落在男孩没有好的伤臀上。

还没反应过来的叶汐就被端木寒翻趴到腿上挨了一巴掌,手里的书也撒落了一地,连忙说道:“啊~疼啊!哥~你这是做什么啊?”

“做什么?让你知道你怎么有事的!”端木寒说着又朝男孩的臀上一巴掌。

男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知道现在自己的屁股好疼,告饶的说道:“哥~那个有话好好说嘛!我真不知道做错什么了!你提示下好么?要是我错了,一定改!”

端木寒停了巴掌却听着男孩说了这样一句心里不由好气,冷冷的说道:“哦?听这话还是我错怪了你了?”

背对着端木寒的叶汐深深的感觉到端木寒口里的寒气,生怕停了的巴掌又落到自己伤痕累累的臀上,连忙用手将自己的臀部挡住求饶般的说道:“不不!只是我真的不知道啊!你就算打死我!我也还是不知道啊!提示下嘛!哥~~”

“好!我来告诉你!免得你觉得冤枉!自己说早餐吃了没?”端木寒将男孩的手打开,抚手压在男孩的臀部,说到早餐时好故意加重了手里的力道,疼得男孩不停的扭动着。

男孩这才想到自己没吃早餐就屏退了佣人的事,但心里倒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哥哥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但口里还是乖乖的说道:“哥~我没食欲嘛!所以就没吃!一会肯定会吃的!你把我放下来不打好不?小汐真的错了!”

“没食欲就可以不吃么?人是铁饭是钢,饥一餐饱一餐对胃不好你不知道么?难道你想这么小就弄得胃病缠身么?放你可以!现在就给我乖乖的去吃早餐!再让我发现了就不是两巴掌了事了!听到没?”端木寒皱着眉头说着,口里充满了严厉。

叶汐连忙提着裤子从端木寒身上爬下来,远离端木寒三步开外,瞪了眼端木寒说道:“听到了听到了!哥哥就是太凶了!一大早就为早餐这种小事凶我!还在我伤口上雪上加霜!没见过这样子的!”

端木寒看着男孩一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心里就是一阵好笑,但脸上还是故作寒光的说道:“打你还有错啊?看来真是没教训够!”

“啊啊~我错了!不要打了!”知道自己不是端木寒的对手,叶汐用手挡住屁股,又觉得不对,连摆着双手服软的说道。

被男孩的一连串动作弄得再也没有火气的端木寒笑着说道:“好了!不打不打!也不用离我那么远吧!又吃不了你!”

瞧见端木寒脸上有了笑意,叶汐知道自己的屁股是安全了,挪向了端木寒,笑着说道:“你是吃不了我!可是我的屁股可疼得受不住!”说着后半句又没了音。

端木寒笑着敲了下男孩的头,搂住男孩说道:“知道就好!走!吃饭去吧!”

男孩想到昨天的粥还是想吃的不行,一边应从着,一边威胁道:“嗯!我还要吃你煮的!不然我这就回家去,让陈伯煮给我吃去!”

知道男孩又在馋嘴于自己煮的粥,端木寒笑着说道:“好啊!那你回家去吧!让你的陈伯煮给你喝去!”

叶汐摇着端木寒的胳膊皮皮的说道:“啊~不要!我才不回去呢!陈伯煮的粥哪有哥哥煮的好吃啊!你就煮给我吃嘛!”

“好好!别摇了!我还要用这双手给你煮粥呢!”端木寒说着将男孩带到餐厅。

端木寒和叶汐美美的吃过了早餐正享受着冬日里温暖的一缕暖阳,却还是被幻给打断了,“少主人(某夜:幻是在避嫌,免得小汐从称呼上听出问题),我有事禀报!”

端木寒看出了手下眼里的难色,知道是叶汐在导致的,于是也不答幻的话转向男孩说道:“小汐!你回房看书好不好!你看我这我有事要办!”

叶汐知道自己在这里端木寒会有不方便,虽不知道端木寒到底有什么事,但还是答应的说道:“嗯!好!一会儿记得和我一起吃午饭哦!”说完就离席回了房。

望着男孩远去的身影,端木寒又回复了往日的冷漠,淡淡的说道:“到书房说去!”

幻应了声“是!”就随着端木寒进了书房,刚一关门,幻却一下子跪倒在地,低着头说道:“对不起!主上!属下办事不力,还是让风雨行那边出事了!”

“你说什么?出事了?”说着端木寒的脸也拉了下来。

幻跪在那直了直身子说道:“先前羽盟带着数百号人袭击了风行帮的总部,造成了风行帮数十人的伤亡,具体的数据暂时还没有出来,可是风雨行在半路上遭到了偷袭,人没有大碍,但伤了右臂,看来得静养一段时间。虽然局势现在已经受到控制,但羽盟那边还是随时有再次反攻回来的可能!对不起!是属下疏忽了!没有想到羽盟会这么快有了动作!请主上惩罚!”

听到报告的端木寒脸色更是差得难看,冷冷的说道:“没有想到?你以为你几句求饶,我就会放过你?我先前是怎么交代你的?阻止风行和羽盟之间的交锋,现在到好,居然火拼!你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好能干什么?”

听到端木寒的话,幻心里凉了半截,连忙磕头告饶道:“属下不敢,请主上严惩!”

端木寒看也不看门口的手下,只是冷冷的说道:“要不是你是指任给我的,我一定杀了你!去!自己到刑堂领八十藤杖,今天你就不用忙了!给我跪着想想你的错误!规矩不用我提醒吧?”

幻暗暗地舒了口气,连忙磕头道:“属下不敢!褪裤受责是应该的!谢主上成全!”

“嗯!去吧!”听着端木寒的命令,幻连忙退了出去。

画外音:

幻:夜筱汐,你给我出来!

某夜【赔笑】:哦!是幻幻啊!有什么事啊?

幻:你怎么就这不厚道!我才多了几句台词,至于把我虐成这样吗?

某夜【忘天】:那个。。。这个。。。

寒寒【突然冒出】:干什么呢?你伤好了?

幻【习惯性低头】;没。。。没事,主上!属下只是和您妈研究下剧情!是吧!?【讨好的望向某夜】

某夜:额。。。恩恩!【要不是看你有伤,绝对让寒寒把你拖下去痛打一顿】

第20章归家风起

忙完了手中的事情,端木寒抬头看看钟12:07差不多要吃中餐了,揉揉微微发酸的肩膀。还是让小汐伤好了回家去吧!时间长了,风雨行那边也会起疑,虽然自己的身份在H市只有幻知道,查起来也不会简单,但还是小心点为好,免得产生不必要的麻烦。直接叫小汐自己回家,他不会觉得我赶他走吧!?那孩子好像很不喜欢被人弃置不管的样子。端木寒一边走着一边想,不一会儿就到了餐厅,叶汐正坐在那有事没事的拿着筷子敲着碗,发出单音的响声,好像还是敲的什么曲子,端木寒笑着走到男孩身旁说道:“小汐来了!等急了吧?我们开饭吧!”说着示意佣人们开饭。

“嗯!吃个饭都迟到!真是忙!”男孩瘪着嘴说道。

看着男孩瘪着的小嘴都可以挂水壶了,端木寒亲昵的刮刮男孩的鼻梁说道:“乖!别瘪嘴了!这不是来了嘛!小汐,你可只是说和你吃饭,又没说不许迟到!而且我家中饭都是十二点半开始的!喏!现在才12点13,还没开饭呢!”

男孩听着端木寒的一大段,得出就一结论——不管怎么样就是你有理!白了眼端木寒转头去看佣人们上菜,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肴,两眼放光的又将脑袋转了回来,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菜的?”

端木寒一心想着让叶汐在自己受到最好的照顾,所以暗中调查了男孩的起居喜好,现在被问起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灵机一转说道:“哦!上次打电话给你家,听你家管家说的!”

“哦!是这样啊!呵呵!果然还是陈伯细心!”男孩笑笑答道。

端木寒犹豫了下还是忐忑的说道:“小汐,哥跟你商量个事,成么?”

叶汐还在留恋于美味的饭菜,头也不抬的答着:“额?哥什么时候变这客气了?说吧!”

行,开头搞定!端木寒舒口气说道:“那个。。。就是。。。你看啊!你在我这住了这久,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时间长了,我怕你家里会担心你!”

“哥这是赶我走咯?”男孩说着抬头注视着端木寒,看得端木寒心里都毛了,但还是面做平静的说道:“哪有的事儿啊?就是怕你家担心而已!当时我只是说你病好了就回去!你不怕你干爹回来和你秋后算总账?”

“咦?也是哈!干爹也差不多要回了!行!那就明天回去吧!”听到男孩的话,端木寒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自己从来没这紧张过,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嗯!好!吃饭吧!明天我送你回去!”端木寒说着夹了一块鸡翅到男孩碗里。

第二天,如约端木寒开车将男孩送回了家。叶汐看着阔别几日的家心里觉得分外的温暖,虽然干爹和晨哥哥还没有回来,但家里还是充满着两人的气息,不知依旧是往日的样子,管家大伯看到男孩回来也是一阵嘘寒问暖,忙里忙外的准备着男孩的起居,倒闲了叶汐。男孩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这几天的事,脸上不知觉的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却被刚进来送果汁的管家看到了,陈伯笑着问道:“小少爷笑什么呢?”

“哦!没事!”男孩说着接过杯子,仍旧是男孩喜欢的葡萄汁,陈伯还是那么的细心。

陈伯突然想到什么事说道:“对了!少爷他前几天打过电话回来!”

叶汐一听这话连忙叫道:“啊!不是吧!陈伯~您没把我供出去吧?”

陈伯笑着说道:“没!就只是说你生病住在别人家里在,至于你先前的事,少爷已经知道了!”

“啊啊啊啊!!!!什么?知道了?”男孩又是一阵哀嚎。

陈伯毕竟是看着男孩长大的,慈爱的笑着说道:“这次我可帮不了你,你这几天就乖乖的,少爷回来说说好话,不会有事的啊!”

“嗯!我知道!您忙吧!”叶汐想着风雨行就像焉了的茄子。

时间就在无聊中慢慢的流逝着,风雨行也觉得自己手臂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想着今天周六自家的男孩还在家,于是和白永晨收拾了东西就往家里赶,途中收到手下递交的报告,一脸的好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冷着脸开了自家的门。

叶汐一看干爹回来倍觉亲切,也不管干爹的脸色,一把抱住风雨行,甜甜的说道:“干爹!你回了!好想你哦!”却发现干爹右手臂上绑着一层纱布,连忙放开干爹,关切的问道:“干爹,你手怎么了?”

风雨行绕过男孩生气的坐在沙发上,冷冷的说道:“没事!你还知道我要回来啊!”说着将手中的报告一把摔倒男孩的脸上,男孩一时没想到干爹会这么的火大,呆呆的捡起地上的报告,上边清楚的记录着男孩在风雨行离开到搬到端木寒家这一段时间的事情:连续三天夜不归宿,泡网吧,到酒吧喝酒,还和一群不知名的混混干了一架!男孩看着报告没了声响。

“看清楚没?没冤枉你吧?”风雨行也不看男孩冷冷的说道。

男孩低着头说道:“没!”

“我走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依旧是没有温度的言语。

男孩抬头看了眼风雨行,回忆着干爹走时说过的话说道:“干爹要汐儿自己在家乖乖的,按照平时的起居在家呆着,不许去网吧,酒吧,KTV等娱乐场所,更不能夜不归宿,打架斗殴,要爱惜身体,好好学习!”

风雨行抬头盯着叶汐的眼睛说道:“嗯!记得到清楚,就是没按这做!还病到别人家里了!”

男孩态度诚恳的认错:“对不起!我错了!可是干爹的伤。。。”

还没等男孩说完风雨行就打断他说道:“怎么?看着我受伤了,打不了你了?”

叶汐连忙摆摆手说道:“不是不是!汐儿是怕你的伤又裂开!”

听到男孩关切的话语,知道他不是在糊弄自己,语气稍稍缓和的说道:“算你还知道关心干爹!去!把板子拿来!”下人们也适时的退了下去。

男孩不敢耽搁,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白永晨,就上楼取了板子,双手递到风雨行的面前,风雨行倒是不接,男孩也不敢放下,三人就这样僵着。

过了会儿,风雨行总算发话了:“白永晨,我监督,你负责打!打轻了就重打!”说着看向了一旁的白永晨,话一出弄愣了站着的两人,同时一脸惊讶的看着风雨行,却在他的眸子里读出了不可抗拒的威严。这可怎么办啊?总不会是要我脱了裤子让晨哥哥打吧?虽然基本上是大半个哥哥可是这还是头一遭,男孩脸红的想着。

白永晨从来是不会违背风雨行的命令的,虽然犹豫还是拿过男孩手中的板子,但还是不知道怎么下手。

知道眼前两人心里的纠结,风雨行心里一阵笑意,火气也小了不少,但还是脸色冷冷的说道:“怎么不会?白管事什么时候做事也犹豫了!”

“对不起,老大!请老大指示!”白永晨硬着头皮说道。

风雨行知道要男孩脱了裤子给别人打肯定还会闹别扭,白永晨也会不好做,于是开口说道:“小惩大诫!打手四十下,叶汐自己报数,躲了重打,听到没?”男孩听到打手心,心里的石头是落了地,虽然也被干爹罚过打手心,可是四十下板子,十指连心,手不废,也会疼得不行啊!但还是口里应了声,乖乖的将手伸到白永晨的面前,平摊开手等待板子的到来。白永晨这边也不好再说什么,举起板子就是一板子落在男孩的手心上,疼得男孩皱紧了眉头,口里却还是报着数:“一。。。”

白永晨知道打手的滋味不好受,可老大就在这,还是不敢放水,狠狠地又是一板子打在男孩的手上,本来男孩的手小,板子又宽厚。两板子就让男孩的手掌连着手指一起红了起来,心里叹了口气,听到男孩报了数,又是一板子落下。

打到十多板子时,男孩疼得已是一头大汗,小脸转向一旁,紧闭着双眼,手指疼得也有些打弯,但还是咬着牙苦苦的支撑着,脑袋里就只有大大的疼字。

“啪!”“啪!”“啪!”“啪!”“啪!”板子毫不留情地抽在男孩的手上,嘴里还得艰难的报着数,真想把手抽回来,可还是止住了。可眼泪早已不听自己的,一个劲儿地往外涌。

白永晨看着男孩肿得像包子的手,不忍再往上落板子了,侧目看了眼风雨行,企求停止这场责打。风雨行看出了白永晨的意思,看了眼男孩的手心,本是白皙的手掌已经完全转成了青紫色,一条条棱子狰狞的布在上面。淡淡的说道:“打了多少了?”

“二十一下了,老大!”男孩已经疼得不行了,根本答不上话,只是不停的抽泣着。

风雨行淡淡的说道:“好了!不打了!叶汐你回房给我在墙角站着,双手举着板子放到面前,头向下看着手心,反思错误去!听清了吗?”

“是!干爹!”男孩疼得半天才挤出这几个字。

风雨行用眼神示意白永晨将板子递给男孩,对着男孩说道:“嗯!去吧!”

画外音:

小汐:晨哥哥,你怎么不放点水啊?我疼啊!

晨:你没看着老大在么?我怕放水,你挨得更多!

小汐:果然不是亲生的,真狠心!

晨:你就不要怪老大了,四十下打二十一够对得起你了!老大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

小汐:唉~倒霉!算了!我继续我的姿势吧!

第21章汐的计划

男孩站在墙角,两眼看着黑紫色的双手,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完全的干,叶汐早已不知道站了多久,只知道时间就像沙漏中流逝的沙砾,漫长、难耐、好像失了线的风筝毫无尽头的飘着。夜幕慢慢的降临,黑暗席卷了房间,只能在微弱的月光中,看到男孩还是静静的站在那。

还是选择这样的站着,没有干爹的发话,叶汐说什么也不会自行停止这场惩罚,不是惧怕于干爹的威严,而是害怕于失去,自从男孩看着干爹受伤,就明白了害怕的真谛。很多东西就是在不经意间从我们手中逝去,却还浑然不知,只当失去时才悲叹的发出:“当时只道是寻常”的无奈感慨。

当风雨行推门进来时,看到男孩孤零零的站在黑暗中,眼睛里已经失去了光泽,只是直直的看着手中的板子。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吗?将他一人置于黑暗之中?让他感觉着无助与孤独吗?风雨行慢慢的走到男孩身边将板子拿下放在一旁,一把抱住男孩走到床边将男孩放在床上,也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帮男孩揉搓着僵硬的身体,叶汐也渐渐觉得有了知觉,收回放空的眸子定睛看了看周遭,最终将目光凝聚在干爹身上,默默的在黑暗中感受着来自干爹的温暖,有时什么都不说更胜过于有声,风雨行看着男孩眼里有了焦距,轻轻拍拍男孩的脊梁,淡淡的说道:“都过去了!没事了!”

男孩将脑袋埋在干爹的怀里默默的说着:“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是怕。。。怕没有干爹的家,怕没有来自你的温暖。。。。。。

风雨行听着男孩的话,心里何尝不是碎成了几瓣,默默的拿着药膏涂在男孩的手上,怕弄疼了他,轻轻的用嘴吹着。

就这样男孩看着,风雨行静静的擦着,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但宁静还是有被打破的时候,风雨行让男孩平躺在床上,自己侧卧在一旁,抚着男孩的碎发让男孩入睡,看着睡着的小脸静静的说着:“汐儿,你知道么?干爹受伤的那一刻感觉到了怕意!从未有过的怕意。心里就是放不下你啊!怕你还这么的小,什么都不知道,怕你会和我一样葬身于黑道的腥风血雨中。。。”然后就推门出去了。

干爹,我知道,我会变得更强,而不是藏在你的身后让你照顾,给你添加麻烦。我会做给你看的!其实根本就没有熟睡的男孩默默的在心里想着。

几日后,男孩看着手上的伤不是很严重了,就打车到了端木寒的家里,一路上琢磨着怎么和他说。

“少主人,上次来过的那位少爷现在在门外要见您,请问是现在叫他进来么?”下人用短号禀报着。

这还是男孩第一次主动找自己,难道有什么事么?端木寒默默的想着,但口里还是冰冷的回答:“嗯!让他到书房来!”

“是!”

不多时,男孩就出现到了端木寒的书房中,端木寒随意的说了句坐,就起身和男孩坐到了沙发里,开门见山的问道:“小汐,特地跑来有事么?”

叶汐虽然不知道端木寒的地位与权势,但在几次的交往中,深深觉得眼前这个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大男孩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可又不好明白的表明,还是试探的问道:“那个。。。哥,问你点事行不?”

自己的地位,应该能帮到男孩,端木寒想着就一口答应着说道:“行啊!说吧?”

“哥,知道黑幻么?是一个训练的地方。”叶汐口中还是透着几分犹豫,不知道该不该问端木寒,可是除了端木寒叶汐找不到合适的第二人选了,晨哥哥和干爹那边是不可能答应的。

听到“黑幻”二字的端木寒不免心中一惊,小汐是怎么知道这个组织的?风雨行不是一直都禁止男孩知道黑帮里的事情么?但口里还是平静的问道:“小汐,问这个做什么?”

本就不准备瞒着端木寒的叶汐如实的回答道:“我想去那学习,听说不错的样子。哥你知道么?”

端木寒急急的问道:“你去那学习什么?你不高考了么?”

“当然高考啊,只是想改变点计划!”

坐在一旁的端木寒听得一头雾水,不解的问道:“计划?小汐,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跟哥哥说好么?”

叶汐揣摩着端木寒脸上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着:“那个。。。就是我准备这个寒假去黑幻学习,然后再跳级直接参加高考!”

“这是你的决定?你干爹知道么?”端木寒虽然不知道男孩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计划,但还是耐心的问道。

“我还没跟他说,怕他不同意!那个哥你觉得好么?”

端木寒并不答男孩的话,而是问道:“你知道你干爹会不同意,还跑来问这个,你知道黑幻是什么地方么?”

男孩低下头低低的说道:“嗯!我知道,那次听晨哥哥说过,是训练黑帮中人的地方。。。”

端木寒听着男孩的回答,心里一阵怒火猛地上升,冷冷的打断了男孩的话:“知道是黑帮训练的地方,还要去?你以为入黑帮是小孩子过家家吗?不好好学习,想着入黑帮?这就是你的计划?”

知道端木寒会不解,男孩连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想帮帮我干爹,不想再让他为我分劳伤神了!其实高考提前和推后都是一样的,现在要学的课程都学得差不多了,我不想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端木寒看着男孩的眼神,知道他不是一时的意气用事,可是黑幻真的不是男孩去的地方,那里有着太多的尔虞我诈,帮派间的纷争。端木寒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男孩,两人就一下子陷入沉寂。

怎样才能既满足男孩的要求,又不会伤害到男孩呢?想到这时正想开口,幻却敲开了书房的门,看到叶汐也在里面,转化称呼说道:“少主人,我有事禀报!”

“嗯!小汐就先在坐会,要什么跟下人说,我一会儿就回,行么?”幻不会为了一般的事来打搅自己,端木寒看到男孩允诺的点头,就随着幻出了书房,走到相对安静的地方冷冷的问道:“说吧?什么事?”

“主上,主人用视屏找您!就在您的卧房!”幻如实的回答着。

端木寒心里不免一惊,难道他知道了?还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找自己呢?端木寒自嘲的笑了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应了句就匆匆往卧房赶去。

画外音:

小汐:妈~你说哥哥会答应么?

某夜:我哪知道啊!?

小汐【摇着某夜的手】:你说要是个不同意,怎么办啊?

某夜:那能怎么办?还不是让你乖乖学习去!

小汐:可是我就是想帮帮干爹啊!

某夜: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黑幻不是闹着玩的!

小汐:我本来就没闹着玩,就让我去嘛?

某夜:你去问你哥,他答应,妈也不拦着。

第22章两路交锋

当端木寒回到卧房时,本是巨大的落地油画已经变成了相应尺寸的显示屏,而屏幕上正显示一个金发碧眼的成熟男子拿着一杯似血的红酒慢慢的品酌着,论年龄应该不会比端木寒大多少,但他身上却有一种独特的压迫感,如果说端木寒的压迫感来自于他的冷酷的外表及其冰冷的话语,那么眼前这个人的压迫感则是像阳光一般照射着你,却让你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之意,笑里藏刀也许正是说的就是像他这样一类人。

“哦~你来了!”是屏幕上那人的声音,温暖、浑厚、充满着磁性,任谁都会喜欢上这声音,可端木寒却觉得自己如置冰窖一般的寒冷。

“嗯!你找我有什么事?”端木寒本来就不喜欢和人废话,尤其是眼前这个人。

屏幕上的男人微微皱起了眉头说道:“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我可是好想你的!”

端木寒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回答,从认识他那一刻开始就是这样,还真是顽固啊!“你就不会换句吗?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肉麻死了!”

瞪了眼端木寒嗔怒的说道:“哪有很肉麻啊?你还知道是这么多年了,可你就是不待见我!”

端木寒无奈的摇摇头和他辩解只会麻烦不断,冷冷的说道:“说吧!什么事?”

“我听说,你最近在接近一个男孩哦!他长得真的不错!让我们家寒寒都动了心!你可从来没那样待我哦!”微笑的说道,但语气里透着丝丝冷意与醋意。

端木寒一直就尽量封锁了叶汐的信息,就是担心怕被知道,可还是怕什么来什么,面作平静的说道:“你要干什么?你不许动他!”

“什么叫做不能动他?我想要动的人什么时候还要别人指手画脚了!”用玩味的表情看着端木寒,手里的高脚杯悠悠的转着。

端木寒不急反冷笑着说道:“我是指不了手,画不了脚,可是只要你动了他,就别想再见到我!”

猛地摔碎了手中的高脚杯,瞪着眼说道:“他就对你那么重要?居然值得你不惜暴露出手干预风行和羽盟的争端,现在还用这来要挟我?”

“是!像弟弟般重要!所以你最好不要把心思放到他身上。虽然小铭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不管你怎么想都行,反正我会好好的待他,不会让他受一点伤害!连你也不行!”端木寒语气中透着坚定。

将脸凑到屏幕前笑眯眯的望着端木寒说道:“那要是找到了小铭呢?”

“那就当有两个弟弟好了!他们年纪相仿,会玩得来的!实在不行,就让他们不见面不就行了!”端木寒还是冷冷地说道,可话语里还是流露着对弟弟的爱意。

“那我呢?你就一点也不为我着想吗?真是有了弟弟就要忘了情人么?”的话语充满了委屈。

端木寒每次遇到这样就会束手无策:“好了!别闹了!”

不想破坏气氛的盯着端木寒转移话题的说道:“那你答应过我什么?不许暴露身份的!刚刚要不是幻,你肯定对你的宝贝弟弟说出了你的身份!”

“你监视我!”端木寒生气的说道,气得连头都转向了一边。

又摆出了和端木寒在一起常有的表情说道:“哪有!只是碰巧看到了嘛!我可是为那小子好,H市是不需要第三个人知道你的身份的!你也不想我杀了他吧!?再说了,你想把他怎么办?真的送他去幻那?看他那身子骨没半天绝对散架!”

“我也不知道,可是他这样在风雨行身边也很危险!”端木汉说着陷入了沉思。

看着端木寒沉思的样子觉得真美,虽然原因让人可气,但还是关心的说道:“要不?我帮你出点建议?”

端木寒白了眼却不说话,知道会有这样的反映,也不管端木寒径自说着:“我觉得他进黑幻是不可能的,那里的统一性管理他绝对受不了,就让幻单独教他不就行了!”其实让端木寒教才是最佳的选择,但是可不会傻到让自家的情人那么频繁的见到叶汐,幻到时还不是要听自己的,想怎么整他都行。

端木寒听着的建议还不错,语气缓和的说道:“真的?幻不是被你安排做很多的事吗?”

看着情人的眼里总算有了温存的柔光,忍住得意的笑容说道:“那就不用你管了,反正我来安排,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有半点儿迟疑!”

端木寒见着男孩的事解决的差不多了,也不想和他多耗着,冷冷的说道:“好!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就不聊了,以后不许监视我了!不然我照样不来见你!”

“真是无情的家伙,过了河就拆桥!”还没说完就被端木寒按下的停止键锁到了屏幕的另一端。

端木寒也觉得的建议不错,毕竟幻是掌管黑幻的,该怎么教育肯定不会比自己差,而且幻的办事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就不知道叶汐愿不愿意,自己的身份还是不说的好,自己的话还是会听,可是也保不准哪天他抽风啊!

在心里盘算好的端木寒叫来了幻,粗略的说明了情况,就带着他来见男孩,“小汐!哥哥想好了!黑幻你是不能去了!但是训练的事可以由幻负责,他,你是见过的,能力方面我可以打包票!你可要想好?幻可是出名的严苛哦!到时别哭着鼻子那找我,我可是不会管的!”

听到哥哥这样说,虽然不能去黑幻,但是想到可以跟着幻学习,也应该不错,男孩满口的答应着说:“好!幻哥哥,以后我可就跟你了!”

端木寒还是觉得男孩的学业是重头,命令的说道:“那你就最近好好学习吧!跳级高考的事,我觉得也行,不过功课上我就得把关了!可不能让你随便糊弄过去!听到没?不然训练的事就不用提了!”

“嗯!那就等放假我就搬过来!至于干爹那边怎么办呢?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训练的事!他肯定不会同意的!”男孩想着干爹那边就犯了愁。

知道男孩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风雨行,端木寒笑着说道:“这事我来解决,行么?你把你干爹的电话给我,我跟他说!”

男孩听着端木寒的回答,一个熊抱抱住他,笑着说道:“谢谢,哥哥!还是你最好!”

端木寒看着一旁石化的手下,笑着说道:“你就得瑟吧!”

要来了电话,和男孩聊了几句看着天色也差不多晚了,命人将男孩送回了家,端木寒也拨通了风雨行的电话,“喂!您好!我是端木寒,小汐大概和您说起过我!”

风雨行虽不知端木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客气的说道:“哦!听汐儿提起过,上次的事真多亏你了!”

“没事!小汐一直都和我关系不错,这样做也是应该的,其实我这次冒昧的找您是想和您商量点事!”端木寒虽然习惯了常年冷漠的对人,可是为了男孩还是不得不将语气变得尽量的温和。

“请说!”

“就是我觉得小汐很聪明,而且中国的教育一直也有很多的不足之处,作为学长,我觉得小汐可以跳级高考!这样更有助于他的发展。小汐也有这样的打算!不知您觉得如何?”

风雨行知道男孩聪明,现在高考也不会有问题,只是这时是端木寒提起,总觉得怪怪的,可是也不好否定,毕竟男孩的成绩是众所周知的。但端木寒提起此事是为了什么呢?风雨行还是觉得见见端木寒比较好,毕竟自己还是阅人不少的:“嗯!我觉得可以考虑!要不然,我请你到我家做客吧,一来我们可以具体的谈谈,毕竟这是汐儿一生的大事,还是商量下的好,二来,上次的事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你,你就不要客气了!”

端木寒听到风雨行的邀请,思忖着要想小汐到自己家来,这场见面是不可避免的,于是满口答应下来,约在周六中午。然后寒暄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画外音:

寒寒:唉~累死我了!

某夜【递过水】:怎么了,寒寒?

寒寒:今天说了真多的话,弄得几天都不想说话了!

某夜:妈知道你累,但是情节需要嘛!

寒寒:那你还是让我多休几天啊!不然我可不演了!

某夜【寒光四射,可惜强度不够】:嗯嗯!这不周六才见吗?可以休息下啦!

寒寒【点头】

第24章双方会晤

话说星期六是个不错的天气,寒冷的冬日里也因一缕不是很温暖的阳光照得有了暖意,由于快到年末了,大家都在忙于年末的总结,街上也多少少了些逛街的人们,但还是不失冷清,端木寒拒绝了幻送自己的请求,独自一人开着车行驶在公路上,脑袋里却还在盘算着和风雨行见面的事情。

不多时,车就开到了男孩家的门口,端木寒看看手腕上的时间刚好11:50。接待端木寒的自然是慈爱的管家陈伯,“您好!我是管家陈伯,请问您是端木寒先生么?”

端木寒看着眼前和蔼的陈伯,想到他是叶汐曾经提起过的,点点头以示知道。

“那么您请进吧!少爷在书房,一会儿下来!”陈伯说着让出去路将端木寒请进宅子。

这就是小汐成长的地方吧!到处都是男孩的气息,不知道会不会看到男孩的卧房呢?肯定又是乱七八糟的样子,搞不好还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会出现在眼前!端木寒默默的跟着陈伯进了门,暗暗的想着脸上却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意。

“哥哥!你来了!”男孩看着端木寒,就是一个熊抱扑在他的怀里。

端木寒笑着摸摸男孩的小脑袋,却看着一个将近中年的男子从楼上下来,应该是风雨行吧?

男孩也感觉到了动静,转头看向声源说道:“干爹!这是汐儿刚认的哥哥!”

“您好!我是端木寒!真是打扰了!”端木寒听到男孩的引见,客气的说道,语气里依旧是没有温度。

风雨行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眼前的端木寒说道:“坐吧!不用客气!就当是自己家吧!不必拘谨!叫我风叔叔就好!汐儿啊!你就不要抱着他了!也让他坐啊!”陈伯也适时的退下去吩咐中餐的事情去了。

叶汐不情愿的放开端木寒,坐在干爹的身旁,端木寒还是摆出一副恭敬的样子说道:“是!小寒知道了!”说着就入座到一旁的沙发上,佣人也端上了茶水。

风雨行点点头示意佣人退下,对着端木寒说道:“听说你是W大的学生,到汐儿学校实习的?”

“是的!现在已经是大三了!学的是化学专业。”端木寒放下茶水说道。

风雨行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将来有什么打算呢?”

端木寒知道风雨行肯定会有一段寒暄的话,因此从容的答道:“这个倒是还没想好!可能去当老师。”不过未来的事也不是说怎样就怎样的,还得看机缘巧合。

“哦?老师吗?不错的行业!”风雨行笑着说道。

一旁的男孩倒是不乐意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干爹,我看中餐也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吃饭吧!有什么吃完了再说!”

“嗯!好吧!”风雨行说着起身,端木寒也跟着起了身,跟着风雨行进了餐厅。

吃过中餐后,风雨行千方百计的才把好奇的叶汐支开回房,带着端木寒到了书房。

“我们不要客套了!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吧!”风雨行关上门就开了口。

端木寒知道风雨行支开叶汐,单独和自己在书房谈肯定是有一定目的的,但又不知道风雨行已经掌握到了哪一步,所以还是客气的回答道:“那好!我们来谈谈小汐的事情吧!我觉得小汐很聪明,而且他也和我提过跳级高考的事,不知道风叔叔是怎么看待的?”

风雨行也不打断端木寒,静静的听完他的话说道:“汐儿的这事,我倒是不反对!就只是担心这样还是影响到成绩,毕竟少读一年即意味着少备考一年,风险也会相应的提高!”

端木寒听着也觉得在理,反问道:“那要是我来辅导他呢?”

风雨行没想到端木寒会这快提出一个建议,故作迟疑的说道:“你辅导他,当然不错!可是平时汐儿还得上学,你不也是要实习吗?”

“时间倒不是问题,其实小汐也快放假了!您可以让他到我家去,一个月的时间再加上下半学期在学校的复习,我想应该问题不大,只是。。。”端木寒欲擒故纵的犹豫了起来。

风雨行倒觉得没什么,淡淡的说道:“但说无妨!”

端木寒看着自己设的套一步步完成,还是故作犹豫的说道:“只是怕您不愿意,小汐在我那呆那么长的时间。。。”

“那倒没事!先前汐儿在你那几天还不是你照顾的,这一点我倒是放心,只是不放心的是你而已?”你到底是什么以目的接近汐儿的?风雨行说着脸上的柔光也换作了寒冷的杀气。

端木寒看着风雨行总算露出了真实目的,玩味的冷冷问道:“哦?何出此言呢?”

“你到底是谁?接近汐儿有什么目的?虽然我查过你,但是我相信你远不止端木集团继承人那么简单!”风雨行决定赌一把,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博,不断抉择着前进的方向。毕竟这是关系到男孩的生命安全,不然迟早会是男孩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那就由我来解决吧。

端木寒的脸色也露出了常有的冷漠,如同黑夜的精灵,冷冷的笑道:“想不到,风行帮的帮主这么快就查到了我!不过结果还挺让你失望的吧?!我的真实身份不是你能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至于接近小汐的目的?我倒觉得没什么目的可言,我只是真心的想好好照顾他!”因为他太像我的弟弟小铭了,连神情都是一样,让我忍不住的就像小铭一样的好好照顾他。

“你觉得你的话有说服力么?”风雨行对上端木寒的眸子,希望在这深邃的黑眸中寻到一丝或是半分的真实情感。

端木寒倒是更为冷冷的笑道:“是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是我赌的就是对小汐的爱护之心,作为父亲、兄弟,这样的情感应该是相通的吧!如果你不信我,又何必大费周章的约我来呢?想必你也感觉到我的本意了吧?”

风雨行的心思被端木寒拆穿了,只是自嘲的笑着说道:“是啊!虽然明知道这样会有危险,但想着汐儿的快乐,还是固执的约你来!我想你也一样吧?”

“不错!虽然身份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保证危害到小汐的事,我是不会让它发生的!请体谅一个做哥哥的心来相信我!”端木寒直直的盯着风雨行的眸子,定定的说道。

风雨行看着眼前这个不比叶汐大多少的男孩的眼眸,是那么的坚定与决绝,一口答应道:“好!我就赌你了!希望你不要负了我对你的信任,更不能付了汐儿!”汐儿,干爹这样做对吗?虽然和他见面不到两小时,但是从他的坚定中我看到了来自他给你的那份爱意,把你托付给他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没想到风雨行会这快松口答应,端木寒疑惑的望着风雨行,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另一层的信任与托付,难道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么?虽然不解还是淡淡的应道:“谢谢!我会的!”

第25章放假前期

年末即意味着寒假的如期而至,但也标志着学校的考试将要临近。分数在高考的大环境下显得尤其的重要,即使无奈也还是得面对。原来只有来自干爹的压力,就已经让男孩烦恼得不行,而现在则是端木寒和干爹两方的共同作用。虽然两人都没有给男孩硬性的要求和规定,可是考得不好肯定是不好说话的,再者自己的生死大权现在可是完全掌握在端木寒的手里啊!要是万一一个考不好,自己的一个月寒假也会跟着遭殃。

叶汐本着识时务为俊杰的宗旨,不得不强迫着自己随着大潮好好复习备考。可是孩子的天性哪是不会那么容易被抹杀在无聊的试卷中的?忙里偷闲就是最典型的例子。这不?放学前的自习课上忙完了一堆卷子的男孩,无聊的抬头看了眼正在讲台上同样忙碌的数学老师,用手肘推了推一旁还在奋战于试卷的死党梓杰,抵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喂~别这么用功了行么?”

死党白了眼男孩,无语的提笔写道:“你还是省省吧,现在可是自习时间,你不想做卷子也没其他事儿可干啊!”

男孩看着死党的回复,心里很是不爽,愤愤的写道:“谁说的?又没明文规定一定要在自习时间做卷子!”

不想和男孩多做纠结的梓杰,在心里暗暗叹口气写道:“那请问汐少有何高招啊?”

“肯定是有招才会找你啊!我们要不来玩五子棋怎么样?绝对你小子赢不了我!”同时还在纸上画上一个夸张的挑衅的图案。梓杰看着男孩的答复,也觉得做卷子实在是无聊的厉害,点点头以示答应,叶汐立马抽出一张最好最厚的白纸(某夜:这样的纸质最适合做纸质的五子棋棋盘了)用直尺中性笔画着0.8cm边宽的格子,不一会就完成了,兴致匆匆的将纸质棋盘推到死党那边,并用眼神告诉对方:让你先走,免得说我欺负你!

梓杰倒是没有退让的意思,拿出铅笔就在纸中间的格子里画上一个叉,然后推回给叶汐,并用笔尖戳戳棋盘,看了眼男孩,好像昭示着看谁厉害的意思。

男孩也不看死党,径自在叉叉的斜下方画上一个圆圈,就这样一来二去的,棋盘上就布满了叉叉和圆圈,然后又被擦去,然后又被覆满。可是两人实力相当,一时也分不出胜负,激战了几个回合也还是打了平手,丝毫没有注意到走过来的老师。

老师一把缴获了两人的棋盘,生气的说道:“叶汐、欧阳梓杰,你们俩给我出去!都要升高三的人了还在玩五子棋,不想自习就在外面站着去!”

听着老师的话,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也不好抵抗说些什么,只好起身耸拉着脑袋,在同学们同情的目光中走出了教室。冬日的室外没有了室内的温暖,来自西伯利亚强劲的西北风让男孩们冷得一缩。可是被罚站在外面已经成了铁板钉钉的事了,叶汐无奈的拉了拉衣服的拉链和死党并排的站在门口。

有时候,人要是倒起霉来就是没办法,本以为只要熬到下课就能放学然后万事大吉的叶汐,还是被不经意经过的端木寒逮到了。端木寒看着两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两人就大致猜到了事情的原因,对着叶汐寒着脸说道:“放学了拿着作业到靳老师办公室,我等你!”然后就转身离开了,根本就没有给男孩回答的时间。死党知道端木寒肯定又会教训一番叶汐,可是自己的立场不够,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向叶汐投去同情的目光。

“叮叮~”一阵铃声响起,可是男孩并不觉得它有往日那么的动听。向走出教室的老师说了声对不起后就匆匆回到座位收拾东西,一般不会将做完的作业带回家的男孩还是乖乖的将今天所有的卷子塞进了书包里。壮士赴死般的来到老靳的办公室,可是站在门口的男孩却没有了壮士般的勇猛。弱弱的敲了三下房门,听到端木寒冰冷的声音后推门进去。

端木寒也不抬头看男孩,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作业给我,墙角站着!”

男孩知道现在的端木寒比原子弹的威力少不了多少,只好按着指示放下书包,将书包里的卷子一股脑的拿了出来递给端木寒,还怯生生的叫了句“哥”,可是得到的却是端木寒一记冷冷的眼光,只好挪到墙角将自己定格在那里。心里却还是在感慨人生的不幸,也回想起和端木寒在此第一次的交锋。不禁自嘲的笑笑,真是弄人的命运啊,无数的偶然造成了一个必然!

端木寒仔细的看着男孩做的卷子,还在错误的地方用铅笔划着小叉,卷子虽然有十多份,可还是在几分钟内被端木寒解决了,不满的抬头却看到还在神游的男孩,冷冷的说道:“过来!”

叶汐还准备活动下身体的,却被端木寒冷冷的一句快点生生的卡在了那里,挪动着僵硬的身子,步到桌前低着脑袋站着。端木寒冷冷的说道:“说!又干什么坏事了?”

“就是。。。自习课上和梓杰下棋!”叶汐虽然不满于端木寒口中的“又”字,可是说完就有种快要死掉的感觉,以端木寒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端木寒听到男孩的回答,语气更是变得冰冷无比:“下棋?你作业都做完了?做好了?”男孩默默的点点头,却被一头砸来的卷子弄得惊慌失措,一脸纠结的看着端木寒。

“自己看!有多少的叉!还好意思说做完了、做好了下棋!?”又是端木寒冷冷的声音传来,男孩无奈的捡起洒落一地的卷子,一张张的数着,心也随着数字的增加加快了节奏。

“哥~对不起!”男孩数完了错误首先开口道了错。

端木寒直接忽略男孩的道歉,冷冷的问道:“多少?”

这样的端木寒,真的有点让男孩觉得害怕,瑟瑟的说道:“十。。。七!”

“十七?这就是你做的卷子?是不是几天不被教训就痒痒了?”端木寒盯着男孩的眼睛说道。

男孩连忙摇着小手说道:“不是的!我错了,哥!”那句哥叫得格外的轻柔,可还是打动不了正在生气的端木寒:“十七天,每天把卷子拿来给我检查,错一处打三下,不管你你就上屋揭瓦了!今天看你初犯就打你三十四下,免得影响上课!自己报数!规矩不变,手撑桌子上!”说完就起身将门落了锁。

叶汐听到端木寒的良苦用心,在心里还是有点小感动的,可是惩罚还是不可避免,红着脸将厚重的裤子连着底裤一并褪下,躬身趴在桌子上,身后一阵的凉风让男孩的脸更是绯红得发烫,可是想着不久后后面也会烫起来,心里还是紧了紧。端木寒满意的看着男孩摆好了姿势,抽出男孩裤子上的皮带,嗖啪一下抽在男孩的臀峰上,听到男孩的报数也不做停息,继续往红痕上落着第二下。三十四下虽然不多,但是全打在面积不大的臀上还是很痛苦的一件事,端木寒思忖着慢慢的减着手中的力道,可还是疼得男孩咬着牙,发出一声声的闷哼。

挨完了皮带的男孩已经疼得一身冷汗正要起身,却感觉到身后传了阵阵凉意滋润着灼热的臀部。

“别动!”端木寒说着就继续细细的将药膏抹在男孩的伤口上,动作也是轻柔的很,完全像是对待一份珍贵的易碎品一样。

擦完了药,端木寒轻轻的拍拍男孩的背说道:“起来吧!药上好了!”男孩连忙穿上裤子,端木寒看着男孩的举动不由得笑了笑,还是那么的要面子,拍拍男孩的肩膀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以后可别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男孩顺从的点点头,被端木寒拥着出了办公室的门。

第26章寒假安排

虽然时间不会因你而改变些什么,可是在忙碌中却总觉得它流逝的特别的快,男孩在五子棋事件后也自觉了不少,安份的复习备考。学校也按照教学计划在期末考试结束后放了假,叶汐很是高兴的将令人烦躁的课本和一些杂物塞进了书包,和死党边走着边讨论着寒假的安排,“喂~寒假一个月你准备怎么过啊?”

梓杰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打算,自家的那两位也是长期不在家的主,所以自己怎么过也是完全按着自己想法办,想了想说道:“嗯。。。还没想好!有可能出去玩下吧!”

叶汐一脸羡慕的看着梓杰说道:“太棒了!你准备去哪?”

“不是还没想好嘛?!”梓杰白了眼一脸好奇的男孩没好气的说道。

男孩习惯了彼此之间的白眼,满是兴趣的建议道:“不如你到云南的西双版纳玩玩吧?听说那里风景很美,而且民族风情也很浓厚!”

听着男孩的建议,梓杰不是没有心动,因为那里也曾经是自己向往的地方之一,一直忙着也没有去过,但想到叶汐有自己的安排,还是泄气的说道:“美是美,好是好,可是汐少你又不能陪我去,我一个人去多没趣啊!”

“我这不是有事嘛!以后一定双倍补给你!这还不行么?够哥们了吧?!”男孩说着将一只胳膊搭在死党的肩上。

男孩不提倒还好,一提梓杰心里就是一阵郁闷,连身为死党的自己都不告诉是有什么事,还故作神秘的说是秘密,算哪门子兄弟啊!直接将男孩的手推开,将脸转到一旁不理叶汐。

叶汐知道死党还在为自己瞒他的事生气,可是自己下学期就得跳级了。到时虽然不会执手相看泪眼、依依惜别,但肯定还是少不了一大堆的埋怨和不舍。自己最见不得的就是分离,总是傻傻的希望着哪天只有聚没有分,可是天下哪会有不散的宴席呢?所以还是选择了事后告诉死党,免得他在寒假里也玩不好。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安慰了几句就和死党分手道别,各回各家去了。

叶汐到家的时候并不是很早,风雨行早已回了家,在厨房里忙碌着。男孩放下书包,从背后将干爹一把抱住大呼一句:“干爹,我放假了!”

“嗯!知道了!快放开我!菜快糊了!”风雨行也不回头,只是淡淡的答着。

男孩感觉到了干爹的异样,放开了干爹一脸疑惑的问道:“怎么了,干爹?”

“没什么!”风雨行不着痕迹的回答着,可心里还在被种种担忧困扰着:明天就得搬到端木寒家了,也不知道何时能回,在那会不会习惯。。。这些话,风雨行自然是说不出口的,只是用心的烧着男孩最喜欢菜肴。有时候,有些爱只能存在于心间,付诸于生活中,在细节处体现着自己那份淡淡的爱。

男孩将脑袋靠在风雨行的背上说道:“没事就好!那个。。。明天我就搬到哥哥家去了!”后半句充满着犹豫,但还是不得不说出口。

“嗯!记得乖乖听话!不许捣乱!不然我可不客气了!”风雨行还是用故意扯出的笑容覆盖着心中的波澜。

叶汐心里突然觉得有点酸,故作调皮的说道:“知道了!我会想你的!你也要想我哈~不然就不要你了!”这一去大概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够回来吧!干爹你要好好的等我回来!到时一定给你一个全新的汐儿。。。

第二日,男孩早早的就起了床,默默的坐在床边环视着房间里每个细小的地方,心里不舍的因数越积越多。毕竟这里有着太多的回忆,若是突然要将它们从生活中挪开,心里还是会像缺了一块一样空荡荡的!

端木寒倒是准时的出现在了叶汐家的门口,风雨行拥着男孩,嘴里还是免不得多唠叨几句,看着男孩上了车,将亲手整理好的行李交给端木寒,眼里却还是流露着不舍,端木寒也不说什么只是用请您放心的眼神回视着风雨行,然后就载着男孩回了宅子。

回到宅子,端木寒将行李交给了佣人就带着男孩进了男孩以前住过的房间,一切还保持着男孩走时的样子,连桌上的书都没有变动。

端木寒坐到了沙发上示意叶汐坐下,开口对男孩说道:“现在给你说下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安排:我负责你的文化课,这也是你干爹交代的事,幻则是负责你的训练!除去过年的四天,每周一三五七早上在我书房学习文化课,下午到训练室训练,训练内容我已经跟幻说好了,他到时会告诉你的,二四六时间对调。

每天早上五点班准时跟着幻进行一个半小时的晨练,具体的内容由幻安排,然后半小时吃早餐,然后上课。中午十二点吃中餐,下午一点半继续,中午的时间可以自行安排。晚上六点半吃晚餐,其他的幻会慢慢告诉你的!”

看着男孩点点头,端木寒继续说道:“规矩也跟你说清楚,免得你到时觉得冤枉。不许迟到、不许偷懒、按时完成安排。当然这三点是最基本的!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要是犯了自己看着办!最后一点,记住训练的时候一切听幻的安排,虽然他是我的手下但是不许忤逆他,更不许没大没小的,不然小心你这里!”说着看了下男孩身后,弄得男孩一下子红了脸,低低的问道:“那要是故意刁难我呢?”

听着男孩的疑问端木寒不由的笑了笑说道:“不会的!幻既然是我的手下,他会怎样我是清楚的,不会乱来的。要是他真的那样,我第一个不饶他!”

男孩听着端木寒的允诺心里放心了不少,可是还是为自己的将来有些担心,毕竟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端木寒看着交代得差不多了,开口说道:“那好!今天早上就把东西收拾下,下午正式开始!今天刚好是星期三,下午一点半到训练室找幻,不许迟到!这是你的训练服,对了!宅子里安了屏蔽功能的系统,一般的手机是打不了电话的,给!以后就用这个吧!”端木寒说着从一旁的拿出一套白色的训练服和一个外观没什么特别但是款式很新的手机递给男孩,就出了门。

男孩点点头将自己的SIM卡安到新的手机上,打了个电话给风雨行道了声平安就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第27章另一个幻

下午一点半男孩换好了衣服,准时的出现在训练室的门口,轻轻的敲了下门,听到里面的回答后推门进去。训练场的占地很大,包括射击场、400M的跑道、力量训练场,完全开放式格局,可以在任何角度观察到训练场地的每一个角落,看着幻正一身黑衣背对着自己站在一张桌子旁,叶汐试探的叫了句:“幻哥哥!”

幻听到男孩的声音转身看了眼时间回答道:“嗯!你来了!还挺准时!”

男孩笑着说道:“哥哥要我准时,我哪敢不从啊!”

幻倒是没有接男孩的话,只是笑着说道:“以后训练的时候就不要这样叫了!叫我教练!回答时说是或不是,听到没?”

“是,教练!”男孩响亮的答道。

幻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嗯!训练的内容主要有功夫、枪械、体能、求生技能。其他的我以后会说,现在我们先来比试下。看看你的功夫到底怎么样?”

“是!”男孩说着展开了阵形,一只拳头朝幻打去,本以为可以击中幻的,却在距离幻只有五公分的地方被幻躲过,叶汐看着攻击被对方轻松的化解,反拳准备打在幻的胸口,可还是被幻躲过,一连十招幻都只是一味的躲避男孩的攻击,并没有进行任何的反击。

等到第十一招时,幻轻巧的将男孩挥过来的拳头抓住反剪在男孩身后,并用一只腿将男孩的膝窝向下一撞,男孩就一只腿跪在地上,手被制服在背后无法动弹。

“啊~疼!”男孩首先求了绕。

幻也不想真伤了他,放开男孩说道:“再来!拿出你所有的本事!”

男孩一听更是觉得憋屈,自己也是经过风雨行训练过的,在功夫方面有些了解,在外面打个架、斗个殴也从来不是问题,但是为什么在这个人面前会无计可施呢?

男孩连忙从地上爬起,又开始了对幻的攻击,可是每次都在男孩快要成功的时候被幻简单的化解并且反制服在地上。男孩的心里也是越来越急躁,手上的招式也变得有些凌乱、毫无章法。最后还是幻先开了口:“行了!越打越乱!你的功夫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防守上有点底子,攻击上完全没有技术可言!”

这是幻很是中肯的评价,可是现在烦躁的叶汐哪里觉得会是中肯的评价呢?不服气的说道:“不可能!我也是跟着干爹学过的!怎么可能没技术可言呢?”

“哦?你不服?”幻玩味的笑着眼前的小狮子。

叶汐却被问得没了话,只是弱弱的说道:“不是不服,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输的怎么惨!连你的身体都没碰到!”

幻倒是听着笑了,自己可是黑道上的高手,黑幻的负责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碰到呢?

看着幻笑而不语,叶汐更是觉得烦闷,撅着小嘴认真的说道:“你就笑吧!总有一天我也要把你打败!”

“好!我等着!不过现在你得开始训练了!去!先跑跑步,以最快的速度,让我看下你的体能!”幻听着男孩的话更是觉得有趣!

男孩不解的问道:“没有距离的限定吗?”

幻推了推男孩答道:“没有!让你跑就跑嘛!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啊!?”男孩只好道了句是就朝着跑道跑去,又是和家里一样的标准跑道,男孩无奈的摇摇头用匀速跑着。

一圈两圈,直到第十圈幻也没有叫停的准备,只是在一旁的凳子上漫不经心看着,可是叶汐已经累得不行,可是又不敢停下来,艰难的迈着步子往前跑着。

又是一个十圈,还是没有幻的声音,男孩现在觉得连呼吸都很苦难,眼前不时的发黑。一个趔趄就倒在跑道上,幻看了下时间,走到男孩身边嘲弄的问道:“怎么?就这样就不行了?才20圈耶?想不到你的体能和功夫一样的差啊!”

男孩无力的白了眼幻,白着小脸也不说什么,只是粗粗的喘着气。

幻很是不满的说道:“怎么?跑了35分钟,还好意思和我置气?连话都不会答了?谁教你的规矩啊!起来站好!”说着从身后抽出一根藤条打在男孩的背上。

男孩没想到会挨打,虽然风雨行和端木寒都有打过自己,但那是也是自己同意的。心里的怒火一下在就升了起来,站起身瞪着幻说道:“你没权打我!”

幻笑着说道:“哦?我没有权?少主人没和你说你得听我的嘛?难道我还打不得了?”

“哥是说是要我听你的!可没要你打我啊!”男孩还在辩解道。

幻拿出手机拨了端木寒的号递给男孩说道:“行!你自己打电话去问!看是谁对!”

男孩愤愤的接过手机,等着电话的接通,不一会儿那边传来了端木寒冷冷的声音:“说!”

“哥!是我!”男孩又瞪了眼幻说道。

端木寒倒是料到男孩会打电话给自己,但是不想会这么快,“小汐,有事么?”

男孩委屈的答道:“哥!幻教练他打我?”

幻教练?连幻哥哥都不叫了?端木寒心里笑着问道:“那为什么打你呢?”

“就是我跑得慢又没及时回答他的话!可是他也不能打我啊!你可没说这条!”男孩说着示威的看了眼一旁的幻,好像昭示着:看哥哥向着谁!?

端木寒倒是让男孩失望了,严肃的回答道:“我先前怎么说的?训练的时候一切听幻的安排,不许忤逆他,更不许没大没小的!他打你也是因为你有错在先!挨打这事是我默许的!和幻去道歉!要是你觉得不对,就直接回家!”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男孩听到了端木寒口里的坚定和不容置否,默默的将手机还给幻,却不看他,慢慢的说道:“对不起!我错了!”

幻听到男孩别扭的道歉声,就知道男孩在端木寒那里铩羽而回了,笑着问道,但语气里充溢着威严:“少主人要你道歉的?可是有这样道歉的吗?”

“那你想这么样?”男孩还是觉得无法忍受,抬头对上幻的眸子说道。

幻只是指了指一旁的藤条,悠悠的说道:“拿着那个向我道歉请罚!不然自己看着办!”

男孩听到答案一下子窘迫着脸,可是自己没有选择,犹豫了好久才拿起藤条,刚一拿起就听到了幻的声音:“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这请罚是跪着的!”男孩觉得羞极了,可没有在风雨行和端木寒面前才有的脸红,转身用双手将藤条递到幻的身前,可是膝盖却怎么也弯不下去。

幻想着这次就得给男孩立下威,免得以后不好管教,毫不在意的说道:“怎么不愿意?那你大可可以离开,没人拦着!”

要叶汐离开是不可能的,男孩咬咬牙屈身跪了下去说道:“对不起!小汐错了!”话没说完就更是一阵窘意直上心头,真恨不得有个细缝跳进去。幻也不接男孩手中的藤条,只是玩味的说道:“5分17秒!这是你迟疑的时间!记住请罚是必须及时的!你已经成功的为自己换回了53分钟的跪罚,这次就按一分钟乘以十算,凑整55分钟,晚上完成了任务自己到这里退了裤子跪在墙角。给我把规矩抄二十遍,要是抄不完就跪到抄完为止,下次可就没这便宜了!以后只要迟疑一分钟就给我乖乖跪上一小时,规矩抄二十遍,不然就请离开,别浪费你我的时间!听到没?”

“是!”男孩认命的答道。

幻还是比较满意现在的叶汐,笑着说道:“起来吧!今天就只是给你定个要求,只要完成了我安排的任务,我是不会为难你的!”说着将藤条拿在手上,但话风一转说道:“不过今天你的态度,我很不满意哦!二十下手心,不许躲,手指也不许弯,更不许叫或是求饶!自己报数!报错了或是报漏了加打十下手臂!”

男孩只好将双手抬到水平的位置说道:“是!”

幻听到男孩的回答,就扬手一藤条打在男孩的手上,藤条的威力自然比板子皮带要强大的多,男孩的手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手指疼得打了弯,“对不起!”

幻用更狠绝的一下打在男孩的手上说道:“这下不算!记住以后要是再犯就打手臂十下!”

“是!我记住了!”男孩连死的心都有了,可还是稳住不时想打弯的手指顺从的答道。

幻也不再说话,用着六分的力道快速度的朝男孩的手心落着藤条,二十下打完后又因男孩手指打弯加罚了十下。淡淡笑着说道:“起来吧!”

男孩站起身来,看着红肿的双手也不敢去摸,只是将手垂放在身体的两侧,等待着幻的下一步指示。

第28章折服于斯

“好了!来!我现在教你枪支的拆解和组合!”幻说着将男孩带到射击室旁的桌子前,在柜子里拿出一把不是很大的手枪。

手枪这东西一直在中国都是禁管的,混迹于黑道的风雨行和白永晨也不会给男孩看这东西,所以男孩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枪。完全忘了自己先前还被幻练得很惨,一脸新奇的问道:“教练,这真的是真的吗?”

“嗯!这是奥地利产的格洛克17型手枪,初速360米每秒,枪全长185毫米,重0.62千克,枪管长114毫米。以后还会让你接触到另外的一种手枪,这种枪的实用性不错,而且操作起来比较简单。

你先记住它的特点,以后我会考核的。重量轻;结构简单;套座和套筒上没有常规的手动保险机柄,射击前不必要去专门打开保险,利于快速出击;火力持续力好,弹匣为17或19发;弹匣卡笋、挂机解脱柄都设置在左侧,位置合理,便于单手操作;射击时容易控制武器,粘度较好;有效射程50米。记住了吗?”幻说着将枪递给男孩。

听到幻如数家珍的解说着手枪的特性和参数,男孩一脸崇敬的点点头然后接过枪,心底早已将不服气和埋怨化作了深深的折服和敬佩之情。叶汐将手枪拿在手里掂了下说道:“还真沉!”

幻倒是笑着拿回枪说道:“这还沉啊?那要是重型手枪还不压死你!好了!基本的理论也就这么多,现在你看着我把它拆解组合,一会儿你也得掌握拆装,一个月的时间不是很充裕,下去了要多练习,必须把我教的东西掌握好,听到了吗?”

“是!”男孩又回复了刚来的精神头,男孩们毕竟还是比较喜欢这些军事类的物件。

幻熟练的拿起手枪,尽量放慢手里的速度,好让男孩看懂每一步的操作,一步步的讲解着拆分方法和各个零件的作用:“首先要保证手枪里没有子弹,不然很容易伤到人,这一步虽然简单,但是我希望你能深深的记住,有时候很多问题的出现不是因为事情本身很难,而是操作者的操作疏忽,拿着枪就意味着将生命掌握在手中。”看着男孩认真的点点头,幻继续手中的操作说道:“然后使套筒回到闭锁位置;右手持枪,枪口稍微向上,左手食指压下分解按钮拇指向下方扳动分解旋转柄直到不能转动为止,再把套筒和枪管组件向前拉出;注意,由于弹簧有张力,要小心地取出复进簧和导轨。。。”拆解完后将每个零碎的部件又重新讲解了一边,然后又用相同缓慢的速度将手枪重新安好问道:“懂了么?”

叶汐的记忆力虽然不错,可是面对这个构造不是太难的手枪,还是多少有点不适应,低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是完全会,有些地方也没看懂!”

“不用不好意思,这又不是一道数学题,哪里会那么的简单啊!来,你来拆我来指导,错了没关系,只要及时的发现改正就好。”幻说着将手枪交到男孩的手里,一脸鼓励的望着男孩。

男孩按着记忆将手枪一步一步的拆解着,幻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在男孩出错的地方进行提点:“这个位置要先倒转套筒,压着闭锁卡铁。。。”

幻只是在男孩重复犯错的地方不轻不重的用手掌拍了男孩几下之外,也没多责怪他。几次下来,看着男孩已经差不多可以独立的拆解组装了,幻还是开口要求道:“今天的作业就是回去复习今天所学习的内容,提高拆解组装的速度,时间不得超过一分钟,以后必须更快!”

叶汐看着幻给出的要求有些犯难,但口里还是应道:“是!”

幻继续着上课的内容:“除了会拆解组装手枪是不行的,在发射过程中,子弹向前打出,由于相互作用力的原因,也就是你们学的牛顿第三定律,必然会向后也就是向手产生一定的后座力,不同的枪支产生的力量也会不同。所以握枪时一定得稳,不然再好的枪、再好的瞄准也是打不中敌人的。所以以后的训练有一部分将是训练的手部力量和端枪的稳定性的练习,这三天就随机的给你安排时间,今天就用剩余的时间来练习,练完了洗澡吃饭去。三天以后每天必须练习两个小时以上,负重的问题到时我也会根据实际要求来安排!”

男孩点点头看了眼墙上的钟,时钟清楚的显示着5:18,到晚上吃饭还有一个多小时,叶汐心里不免有些叫苦。可是幻的声音将男孩又一次的拖回现实,“记住下半身半蹲练习马步,前脚掌着地,双手平举着枪!”

看这男孩艰难的稳住身形,调整好男孩的姿势后,将藤条放在男孩端平的手臂上,又打了两杯水放在男孩的大腿上说道:“水杯和藤条不许掉,掉了十下藤条,晚上吃完饭后再加练半小时!”然后就坐在一旁监督着男孩。

叶汐看着手臂上圆滑的藤条,想着大腿上的杯子,纠结的稳住打颤的四肢。希望时间快点过去,可是男孩一个分神,啪的一声一个水杯就滑落到了地上,幻倒也不生气,只是捡起水杯装上水,重新回原处,扬手向男孩的臀部抽去,虽然隔着训练用的衣服,可是薄薄的裤子,根本就抵挡不了藤条所带来的疼痛,男孩只好用力抓着手里的枪,以缓解身后的疼痛。

看着时间到了,幻帮男孩拿下腿上的水杯和手臂上的藤条,将男孩拉起来,帮男孩活动着早已麻木不堪的四肢,然后将男孩的手掌瘫在自己的面前,细细的给男孩上着药说道:“很疼吧?忍着点,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叶汐被幻一连串轻柔的动作弄呆了,本以为幻会直接下课走人的,现在没想到幻会给自己上药。

“行了!不用这样呆呆的看着我吧!?我也是怕少主人心疼!来!裤子脱了,我帮你上药!”幻说着要去脱男孩的裤子,叶汐连忙跳到一旁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上就行!”

幻笑着看着男孩说道:“害羞什么啊?以后犯了错还不是要被我扒了裤子打!”

“啊?不是吧?就像今天就行!不要脱裤子!”男孩一听就老大的不愿意。

幻的笑意更浓了,“那可由不得你,除非你不犯错,不过很难!”

男孩不服气的说道:“你们就知道会欺负我!”

“好啦!自己记得上药!走吧!去洗个澡,再不然少主人可就要找我要人了!晚上七点半我在这等你!”

第29章情何以堪

男孩匆匆的洗过澡后来到了餐厅,可还是有点迟,看到端木寒正等着自己开饭,男孩不好意思的道歉道:“对不起,我来晚了!幻哥哥怎么没来?”

“他不和我们吃!第一天肯定是会不习惯的,以后就会好的!对了!今天跟着幻没出其他的问题吧?”端木寒抬头看着叶汐说道。

男孩坐在端木寒的旁边,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说道:“没有了,哥,你真是埋没人才啊,幻哥哥真的好棒!讲起枪支来头头是道的!你没看到他拿枪的样子帅极了!”

端木寒听到男孩在为幻击鼓鸣冤外加一阵称赞,有些醋意的笑着说道:“哦?怎么又变回幻哥哥了?先前不是叫幻教练的吗?还不听从安排吗?怎么就一下子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啊?”

男孩窘窘的小声说道:“还不是你没说清楚嘛?那个哥,能答应件事吗?”

“什么事啊?不是真的被幻罚得没了脸,到我在这求情吧?”端木寒知道叶汐心里的小九九,玩味的说道。

这一说男孩连脸都红了,“就是能不能不让幻哥哥罚我光着屁股挨跪啊!”后面的半句已经快要小到男孩自己才能听到了,端木寒凭借着优厚的地理和自身的优势还是将话听清楚了,摸着男孩的脑袋打趣的说道:“你怎么不自己和他说去啊?他可是你敬佩的幻哥哥呢?”

“这不是他不听我的嘛!你是他的少主人,他一定会听你的话的!好不好嘛?”男孩一脸乞求的说着,并夸张的将端木寒的胳膊摇来摇去。

端木寒抽出被晃得不行的胳膊正声说道:“这个我帮不了你,自己犯了错就得自己承担,当初怎么不知道后悔啊?”幻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用意,这事我不能插手啊,不然幻以后就不好教你了!你就忍一下吧。

看着端木寒又一次将天平偏向了幻,男孩气鼓鼓的说道:“还是哥哥呢?弟弟受欺负了也不帮忙!”

“小汐乖啦!这事不是哥不帮你,是你自己有错在先的啊?”端木寒捏捏男孩的小脸蛋温柔的说道。

叶汐知道端木寒又是铁了心不帮自己,推开端木寒的手将脑袋别到一旁不去看自家的哥哥。

端木寒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晚上男孩肯定还有安排,正声道:“乖!吃饭!再不吃可就要迟到了!”

男孩觉得这样也是于事无补,只好继续不理端木寒,闷闷的低着脑袋吃着晚餐。

男孩在下午的交锋中明白幻虽然是个爱笑而且很随和的人,可是眼里却容不得半点沙子,但是不会摆出一副酷酷的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叶汐早早的就到了训练室等着,免得迟到被罚。

幻倒是准时的出现在了训练室的门口,一脸笑意的走到男孩身旁说道:“哦?等不及挨罚了?”

“哪有!?只是怕迟到再被你罚!”男孩说着低下脑袋。

幻笑着拍拍男孩的头说道:“行了!真是爱别扭的小屁孩!继续按着下午的要求加罚吧!不过事先提醒你一句,要是再藤条或是杯子弄掉了,惩罚可是下午的一倍哦!”男孩听着幻的话一阵机灵,暗叹晚上的日子还要不好过了,但还是拿起枪半蹲下去摆成下午的姿势。有了下午的训练再加上晚餐时的休整,男孩晚上的加罚显得不是特别的吃力,安稳的将一个小时的加罚完成了。

幻满意的点点头拿开男孩身上的水杯和藤条说道:“进步的还挺快!起来休息五分钟,我再来教你几招格斗术!你下午的进攻招式实在太不如流了!”

男孩虽然对幻的功夫很是敬佩,但不代表自己承认自己的功夫烂,不服气的说道:“那是你太强了好不好!根本就没让着我!我在外面可不是这么容易被打败的!再说了干爹根本就没有教我什么进攻的招式,只有一些防身的招式!”

“你就慢慢的不服气吧!来!先看我打一遍!不懂的再问!”幻说着就摆开了架势,如行云流水般将一套格斗术打完,看得男孩两眼都发了直,心里更是不停地赞叹。

“怎么样?看出点儿头绪没?”幻拍拍了男孩的肩膀,好让叶汐从痴迷状回过神来。

男孩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看是看出点头绪了,只是不知道能到哪一步。”

幻倒觉得男孩能看出点头绪已经不错了,笑着说道:“没事!看出头绪就好办了,以后再多加练习,你也可以像我一样的!”

“哇?真的?太好了!”男孩兴奋的说道。

幻一脸笑意的看着叶汐说道:“不过得下苦工才行哦!偷懒可是练不成的!”

“是!我会努力的!”男孩边点着头边回答着。

幻赞同的点点头说道:“好了!我现在把一步步的姿势教给你,一定要记住!我不喜欢重复!”说完就打出一个姿势,然后让叶汐也跟着练。

大概教了五六个姿势后,幻让男孩停歇了会儿说道:“行!今天就到这吧!记得下午的惩罚吧?”

“是!”男孩低拉着脑袋说道。

幻笑着说道:“好吧!既然知道我就不提醒了,这是规矩,还有纸笔,角落自己选!够关照你了吧?”说着将一张印有三四十条规矩的纸张递给男孩。

叶汐还是觉得拉不下脸完成这样的惩罚,做着最后的挣扎说道:“那个。。。教练,能不能不脱裤子啊!我会好好反省的!”

“不行!记住在惩罚面前你是没有可以讨价还价的资本的,既然觉得羞,下次就不要犯!”幻正声说道。

男孩还是觉得不好,继续求饶的说道:“可是我不是不知道规矩嘛?不知者无罪!”

幻笑着看着男孩,仿佛男孩说了什么很好笑的事一样,“说得真有理,不过我不接受!记住在这里你得学会服从!再说我就按着一分钟一小时算了!”

听到幻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男孩也不好再说什么,一分钟一小时的换算方式的结果是自己不能承担的,只好拿着东西,找了个墙角,退下所有的裤子跪了下去,可是要抄写规矩就意味着自己赤*裸的臀部会高高的翘起,男孩虽不情愿,还是不得不按捺住心里的羞意按着要求做,迟疑的惩罚真的很恐怖。

幻拿着藤条走到男孩身后说道:“保持这个姿势,要是掉了多抄五遍!自己计数加罚!不要给我耍心眼!”说着就将藤条放到男孩翘起的红臀上。听到男孩闷闷的应答后就出去了。

幻接通了电话,正准备开口却被那头打断,只是恭敬地答着是或是放心的话,然后就挂断了电话。眼眸里却露出了一丝的杀气和玩味的笑意。

第30章严苛的幻

翌日,叶汐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出现在了训练室,可心里却是一片打鼓的声音,深呼了口气稳了稳因为紧张跳动加速的心脏,推开训练室的门,就对上了一脸玩味笑意的幻。

“对不起!我迟到了!昨天。。。”男孩还是率先开了口,可是正要解释时却被幻打断了:“我不需要解释!迟到就是迟到!没有任何理由可讲!把昨天抄的规矩给我检查!”

男孩看到幻一脸的坚决根本就没有解释的可能,只好乖乖的将昨天抄了两个多小时的规矩交到幻的手上。却不想幻看都没有看直接将厚厚的规矩撕成了碎片,玩味的看着男孩说道:“迟到3分钟,看来昨天的规矩是白看了!今天早上的训练量乘以三,晚上继续给我抄规矩,昨天抄了多少今天就翻一倍!早餐取消,跪墙角思过!至于少主人怎么罚你那是他的事。现在开始晨练,计时二十圈!”幻刚一说完就用计时器开始计时,男孩连忙应了句是拔腿就跑。

待叶汐跑完了二十圈,幻看了下计时器说道:“有进步!不过还是不达标!以后早晚各跑二十圈,一个星期以内什么时候达到二十五分钟以内就取消晚上的!要是一个星期过了,还是达不了标就采取非常手段!”

“什么是非常手段?”男孩虽然累的一头大汗还是不解的问道。

幻诡异的笑着说道:“一种你一辈子也不想知道的方法!”

男孩白了眼幻幽幽的说道:“那还是不知道的好!”

幻对男孩的话也不发表任何的评论,只是笑着说道:“休息的差不多了吧?五圈蛙跳!时间不计!但是我希望不要太慢!”

叶汐根本就觉得体力没有恢复,现在又要练蛙跳,不满的顶嘴说道:“我还没休息好!”

“裤子脱了,跪下!”幻的脸上虽然还是有着笑意,可蕴含着淡淡的杀气。

男孩更是不解,但是手上却不敢迟疑,将腿子全部褪到脚踝处,然后不情愿的跪在幻的面前,脸上满是不解和不甘。

幻一手拿着藤条,一手将藤条弯成小于九十度的小角度然后放开,笑着说道:“果然昨天的规矩果然是白抄了!不知道规矩第三条是什么吗?”

“不许顶嘴!可是我真的。。。”男孩答着幻的话,本想解释又一次被幻打断:“先前说过什么?我不需要解释!看来以后得换个方式让你听课了!”

“对不起,教练!”男孩也不敢看幻的眼睛低着头道歉道,满肚子的解释怎么也不敢再说出口。

幻笑意的看着男孩继续说道:“以后不许穿裤子,双腿分开成一百二十度,跪着给我听!”

叶汐一听惩罚的结果心里就慌了:“教练!能不能不这样?”

幻一把抓住男孩的下巴,迫使男孩的目光对上自己已经没有温度的眼眸,玩味的问道:“怎么?还没学乖?还犟嘴?”

“不是!对不起!”男孩想移开目光可是却怎么也移不了。

幻放开男孩笑眯眯的说道:“那就再加双手抓住耳垂!再次告诫你,在这里你得学会服从!我不想重复第三次!”

“是!教练!”男孩虽然觉得幻的话不讲道理,可是没有半分解释和抵抗的可能,只好顺从的答着。

幻转到男孩的侧边,将藤条放在男孩的肩上说道:“双手抱头,顶嘴的事,我们还没有完,一共是六个字,一个字五下,下次我可不会好心的给你计数,自己报数,报多了自己活该,要是报少了惩罚加倍!自己说挨多少下?”

“三十!”男孩不情愿的答着,却招来了幻狠狠的一下,背部的疼痛一下子沿着神经传遍了身体的各处。

幻用藤条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风声说道:“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

叶汐听到风声,本以为又要挨一下,身体不自主的抖动了一下,联想着电影请罚的话语恭敬的说道:“对不起!小汐该打三十下,请教练责罚!”

幻倒是被男孩逗笑了,满含笑意的说道:“后面半句就省了!听你说真是别扭!”

“是!”男孩口里答着,可心里却翻了不知道多少个白眼。

“自己报数!规矩不变!”幻也不等男孩的答话直接“咻啪”一声将藤条抽到男孩还是红红的臀上。

男孩抑制住向前倾的身子,定神报着数:“一!”

“咻啪!”“二!”

。。。。。。

“咻啪!”“二十。。。一。。”

“咻啪!”“二。。。十三。。。对。。。对不起!二。。。十二!”男孩知道报错了,连忙道歉答着,并将双手向上平举,可是双手却因身后的疼痛怎么也打不开,只能紧紧地握着。

幻满意的笑了下,然后将藤条转向快速的精准的抽到男孩印有十条印子的手臂上,让昨天的伤痕更为严重的肿了起来。男孩疼得直抽冷气,缓了一下才把手摆回原来的姿势。

幻看着男孩将手重新抱住头,依旧力度不减的朝男孩有些发紫的臀上抽着,叶汐咬着嘴唇强忍着,希望能用嘴上的疼痛减缓身后的刺痛,一股血腥味一下子就弥漫了叶汐的口腔,可还是抵挡不住身后传了的疼痛,就当男孩觉得身后要绽开的时候,数字终于数到了三十,也没有了那剁肉般的疼痛。

幻将藤条放到一边说道:“起来!把裤子脱下来放一边,五圈蛙跳!”

男孩现在就只知道疼痛,脸上也是一片惨白,慢慢的爬起,却不敢弯身去脱裤子,只好认命的用双脚将裤子完全褪下。然后缓缓走到跑道边,倒吸一口气蹲下身子,一步步艰难的向前跳着。男孩感觉每一次的跳起都是地狱般的疼痛,好几次都险些摔倒,但还是被男孩生生的忍住。

直到最后一圈,男孩已经完全失去了力气,做了几次起跳的动作,可就是跳不起来。

“咻啪!”幻一藤条抽到男孩的背上,“快点!磨蹭什么?疼也得忍着!”幻的话语也从男孩的身后传来。

男孩死死咬住嘴唇,然后奋力的一跳,却在落地的时候失去重心,斜歪着摔倒在跑道上。叶汐已经失去了爬起来再继续的信念,只是默默的歪躺在地上。

幻没有责打男孩,只是严声说道:“起来!”

看着男孩还是不起来,幻生气的将藤条落在男孩已是伤痕累累的臀上,“起不起来?十秒钟,起不来就直接收拾东西走人!”这是最后的通牒,男孩是不会走的,可是疼痛是那么尖锐的席卷着全身,让男孩动弹不了,男孩低低的求饶道,眼里充满着请求:“对不起。。。让我缓会儿行吗?一分钟,我真的疼得动不了了!”

幻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等待着男孩爬起。叶汐缓了下,艰难的爬起后,继续着未完成的任务。

“教练!小汐完成了五圈蛙跳!”男孩低着头说道。

幻看了眼时间,点点头说道:“时间到了!墙角跪着吧!”

番外

第31章番外之亲友见面会

真是一个不错的天气,适合一切婚嫁、出行、拜祖、乔迁……更是适合举行一场亲友见面会。于是诸位亲妈后妈干妈义妈亲爹干爹大大阿姨叔叔们(快没气了~)同聚一堂强烈要求某夜来个关于化蝶的亲友见面会。

所以故事就这样的展开了……

编导(简称导):开工开工!乃们不要灰机了!灯管师、音响师、摄影师、主持人、该哪的在哪就位!(手做OK示意摄影师准备开拍)

某人奔上台:“!”

夜如梦(简称梦)【正声】:为了防止亲友被疑惑,偶~!可爱又迷人的主持人——夜如梦向大家问好了!

编导【发毛,直指梦】:Cut!乃在干嘛呢?还给偶改词!再改就8要来了!(示意摄像师重新开拍,辛亏预演下!要8太丢人了!==!抹汗中)

某人又奔上台:“!”(偶容易嘛?偶?)

梦【招牌式微笑】:大家好!偶是夜筱汐的超级王牌闺蜜,今天的主持人——夜如梦,感谢晋江原创,感谢潇湘溪苑,感谢各位亲友大大,感谢偶爹偶妈,感谢……

导【怒视、咆哮中】:Cut!乃又在干嘛呢!这里不是乃的个人感谢会!乃到底会8会!?8会给偶下!

某人第三次奔上台:“!”(偶活着难啊!偶做这份工作更难啊!)

梦【继续招牌式微笑】:大家好!我是夜筱汐的好友,今天的主持人——夜如梦,现在有请今天的主要剧组人员和亲友大大们。(【瞟了导演】乃总算满意了吧!真是形式君+暴力君!)

现在有我来介绍一下今天出席的各位。坐在台上我左手边的分别是:我们亲爱的作者:夜筱汐——小夜酱【微笑示意】;人见人爱的叶汐——小汐童鞋【招牌飞吻,迷死一群】;冷若冰山的端木寒——寒寒sama;温暖如旭的——小V桑(导:这里不是风雨行么?怎么变他了);干事果断、对小汐不错的风雨行——风干爹;最后一位是白永晨——晨哥哥!

介绍完了剧组人员,现在介绍亲友们。

今天请到的有来自JJ【晋江】的妖儿【小夜在晋江收到的第一条留言就是妖儿亲给的!】、【貌似是潇湘的亲,不过只冒泡一次,无法查证】、()、若冰、布布(亦辰布然)【貌似很忙的样子、居然有一次凌晨还在工作】、看看、珊【沙发专业户】、卡卡(卡菲尔),还有来自潇湘溪苑的小木子(朽木白SABER)【坑王啊~据他介绍已经有十多个坑了,但实际上远比这多】、小若(假若可能)【专门还跑到晋江给小夜顶文留言,感动的说,不过最近失踪了】、小8()【催神,大大的催神,专业的催神】、安然(未安然)【插楼、沙发大户】、9()、筱烟(柒筱烟)、月月(悲鸣月)、小雯(ぁ雯)、风灵儿o_o。。。由于人员太多就不一一说明了,当然还有诸多的IP君、手机党、数字君、不发言君和潜水君,不过据小夜介绍都是亲妈、亲阿姨、好大大们!

【掌声一片】

由于本剧《何以化蝶》深受大家喜爱(某夜:乃们就让我自恋下吧~不要PAI偶!),又有诸多的问题值得解答,因此今天在此召开亲友见面会,解答各位亲们的疑问。由于为了保护各位亲友的隐私和安全。因此我们采取了问题征集的形式来解答。现在是提问环节【翻翻访问表单】,一共是三十个问题。请大家如实回答,不然你所说过的话将成为呈堂证供!

1、

梦:请问寒寒,你每天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

小汐:我知道!睁开眼睛!

寒寒:这是谁出的!没技术含量!【眉毛抖动中】

2、

梦:小汐,你最喜欢吃的是什么?

小汐:酥炸鸡翅、水晶肘子、拔丝山药、红烧排骨、朗姆酒乳酪烤虾、糟卤凤爪、蒜蓉扇贝、清蒸。。。。。。

【众人直接忽略某小孩不停地自言自语】

3、

梦:寒寒,请问你最讨厌和最喜欢做的事是什么?

寒寒:说话!不说话!

【乌鸦飞过~众人无语中】

4、

梦:小汐,你是喜欢和风干爹住一起还是喜欢和寒寒住一起呢?

小汐:额……这个嘛!其实都不错的!(只要不虐我怎么都行!)

5、

梦:小汐,最惨痛的事是什么?

小汐:额。。。就是总被我妈虐,还不给糖吃。【可怜状】

【阿尔卑斯葡萄味糖果雨出现】

6、

梦:那么小汐,是怎么看待寒寒和小V之间的感情的?

小汐:这个嘛……

小V【站起】:这个他不用回答!反正是我和我家寒寒的事!OK!下一题!

7、

梦:这题是问寒寒和小V的,请问寒寒是怎么俘获小V的?小V又是如何被寒寒吸引的?

小V【坏笑】: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们的事!你想知道吗?

梦【摇头】:我错了,下一题。

8、

梦:小夜,虽然有小V的存在,为什么不让小汐和寒寒走BL路线呢?其实大家都很看好他们俩的。。。

小V【梦话音未落,翻桌子】:谁问的?我要杀了他!

梦【擦汗】:额。。。这问题没署名。。。(知道也不能说啊!)

小V:行!根据字迹也能查到他!

梦【冷汗连连】:这是网上发的,没字迹可言!

小V:那就查IP,我就不信查不出来!

梦【快哭了】:我这只有打出来的问题卷!

小V:哼!算他狠!

9、

梦:晨哥哥,有没想过谈个恋爱什么的?

晨【脸红】:这个。。。没想过耶~我只想好好帮老大!

梦:(真是工作狂)

10、

梦:小夜。请问小汐的身高到底是多少呢?

某夜:嗯。。。暂时172CM,将来会是185CM。

小汐【熊抱】:妈,你太好了!

11、

梦:请问风干爹,你最喜欢小汐的哪一点呢?

风干爹:嗯。。。其实说不上来,就是喜欢吧!这孩子有时真的很可爱的!【众人点头】

小汐【痴迷飄仙状】

12、

梦:为什么风干爹听到小汐玩电脑耽误学业(详见),就让小汐跪键盘呢?

风干爹:嗯。。。当时是气急了,所以才那样的,事后还是有点后悔的。

13、

梦:寒寒,在中你用到了SM专用口套,你真的是不知道这个么?

寒寒:不是说过了吗?真的不知道!

小V:寒寒,什么时候我们也玩下吧!要不就现在?

【众人惊起、腐女暴动】

14、

梦:小汐,在很多章节中都提到了你喜欢葡萄味的东东,这是真的吗?为什么这么喜欢呢?

小汐:嗯!是真的!主要是是喜欢葡萄的颜色。其实我妈也很喜欢的说。遗传导致的!

15、

梦:小夜,请问欧阳梓杰这个角色,真的是跑龙套的吗?他可是小汐的死党啊!

某夜:虽然这个问题,有点涉及剧透,但既然有亲问到了,那我还是说了吧!梓杰这角色本来是准备用于写小汐的兄弟感情的,不过寒寒太强大了,所以就只好这样搁着了,不过某夜也许会为梓杰同学写点番外什么的。

梦:谢谢小夜的回答,那么下一题。

16、

梦:小夜,请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写寒寒和小V呢?

小V【转头看向小夜,一脸期待】

某夜:嗯。。。这个嘛。。。我不是已经在中有涉及到吗?【故作不解状】

小V【瞋目中】:他们是说什么时候重点描写!

某夜【循循善诱】:小V啊!我知道你急,可是还是得按情节来嘛!会好好让你们那个的!

17、

梦:小夜啊!根据情节,小汐还不知道小V,他们也还没正式见面,这样在就见面好么?

某夜:这个倒没什么!先让他们联络下感情也不错!

小V:谁要和他联络感情啊!

小汐【白眼】:哼!

18、

梦:寒寒,你为什么会一看到小汐就眼里泛了柔光呢(详见)?

寒寒:不知道!就是不自觉的!

梦:哇!真情流露?!

小V:你再说一遍!要流露也是向我!不是向那小屁孩!

小汐:你说谁呢?哥哥就是对我真情流露了!气死你!死老外!

小V:你你你!!!(真想杀了你!)

寒寒、某夜【揉头】(真后悔让他们见面啊!)

19、

梦:小汐,你说是风干爹打你疼,还是寒寒哥或是幻打你疼些呢?

小汐:我最疼!

梦:真是西瓜和榴莲的改版!

20、

梦:小夜为什么会在中让小汐和寒寒同时看中那款四叶草的PT挂饰呢?

某夜:原因其实是我是很喜欢四叶草这个东西的,小小的很可爱,最主要的是它代表着幸福,我让寒寒从小汐手里买去四叶草的挂饰,其实是为了暗示寒寒会在小汐那得到他想要的幸福。不过好像太过隐蔽了,大家没看出。

梦:那小夜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个构思呢?

某夜:这个是因为我在高中时代,有一天看书知道在三叶丛中找到四叶草只有三万分之一的概率,但还是被她找到然后送给了我。我很珍视这个回忆。

梦:谢谢小夜。。。

21、

梦:小夜的故事将来会是怎样的一个走向?

某夜【思考状】:嗯!具体的我还没想好,不过会以披露那些往事和人物之间的矛盾为主。

22、

梦:请问小夜什么时候会将小汐和风干爹的往事、还有寒寒的往事公之于众呢?

某夜:这个不好说,有可能会在正文中提到,不过一番外的形式出现的几率也是有的!

23、

梦:小夜,大家反应最近你虐小汐虐得很惨,你是不是真的如传言所说是后妈呢?

某夜:我是亲妈!大大的亲妈!这一段我写得也很心疼!不过为了剧情的走向,我也只能这样忍着疼写了!

梦:可怜的小夜。

24、

梦:寒寒,为什么你会对除了小汐以外的人都那么冰冷呢?

寒寒:我干嘛要温暖呢?

梦:额。。。这个。。。

小V:人家真可怜~呜呜~(某夜:寒寒这样对你是有原因的!)

25、

梦:风干爹,请问小汐到底跳了多少级?为什么他15岁就上高二呢?(偶15岁还没初中毕业呢?呜呜~)

风干爹:就只是小学跳了一级、初中跳了一级而已,不是很奇怪的事啊!

梦:(风干爹果然强大!)

26、

梦:由于幻幻今天没有到场,所以问题就由小夜回答。请问:为什么幻幻总是笑意很浓呢?即使实在生气的时候?

某夜:嗯。。。这是因为幻幻的过去导致的。而且幻幻本来就是一个爱笑的人。

27、

梦:小夜,很多亲都有问到寒寒和小汐是不是亲兄弟,为什么你总是笑而不答呢?

某夜: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他们的关系不是简单的亲兄弟。而且有关剧透,我不好正面的做出回答!

28、

梦:晨哥哥,你觉得那么早就入了黑帮,而没有像小汐那样上学,可惜吗?

晨:这个到没想过【某夜、梦:乃想过什么?】,不过我觉得我现在这样也很好,跟着老大也学到了很多的东西。

29、

梦:小汐,你在寒寒家里住了这么久都快一天了,为什么不打电话给风干爹呢?

小汐【委屈状】:我有打,可是妈她没有写,我能怎么样呢?

梦:风干爹,小夜是这样的么?

风干爹、某夜【点头】

梦:那是大家错怪你了!【摸摸】(这豆腐真嫩嘻嘻)

30、

梦:最后一个问题,小夜写此文的初衷是什么?(这个我知道!o(∩_∩)o哈哈)

某夜:其实细心的大家看到某夜发表的时间和字里行间就会猜到一些,是为了纪念荒川弘老师《钢之炼金术师FA》的完结,也是为了纪念某夜已逝的中学时代,虽然现在写会有点晚,但还是决定写下这些!

梦:谢谢各位了,今天的亲友见面会就到此结束!【鞠躬】

【台上台下掌声一片】

导:Cut!大家都干得不错!大家休息一下!待会儿我请客!(【坏笑】某夜付账)想吃什么都别客气哈!

分界线

时间:休息时间

地点:后台某一角

人物:寒寒+小V

小V:寒寒!你就给人家来个真情流露嘛!【贴在寒寒身上!】

寒寒【摆脱中】:我不会啊!

小V【扑倒】:你骗人!都有人看到你对着那小屁孩做了的!

寒寒【眼泛寒光】:!不管怎么样!小汐是我弟弟!你不能这样叫他!听到没?

小V【两眼朦胧状】:你居然又为了他!我们的感情就抵不上一个叶汐吗!?

寒寒:这不是一码事,你为什么就不懂呢?

小V:人家就是不懂!也不想懂!我只知道自从他出现你就疏远了人家!

寒寒【心中叹气、面作笑容】:(谁出的题啊!真麻烦!)没有的事!真的!乖!

小V:那就亲一个!

寒寒【脸红、小声】:这里不是家里!

小V:哦?那么我们回家亲!呵呵!

寒寒【无语中】:==!

时间:同上

地点:后台另一角

人物:小汐+某夜

某夜:小汐啊!什么叫作总是虐、还不给糖啊?

小汐:那个。。。这个。。。

某夜【无视男孩支支吾吾】:妈有这样对你吗?

小汐【低头】:没!(我敢说有嘛?)

某夜:嗯!这样才乖嘛!【摸摸】以后不许这样说了!知道吗?(不然真的虐到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小汐【点头,跑走】:(妈,太恐怖了!我的小心脏啊!)

梦【扑住某夜】:呜~那个导演好凶!

某夜【摸摸】:没事!他那人就那样!工作起来就像没命似的!我们家梦今天真的不错哦!有当主持人的潜质哦!

梦【害羞】:哪有~还不是你的稿子写得好嘛~

某夜:你和我谦虚什么?话说你的文什么时候更啊?

梦:那个。。。闲置都半年多了,人家剧情都忘了嘛!而且又没人看,没动力!

某夜:这可不行哦!怎么说开了坑就得填的,不然你被人埋了,我会心疼的!

梦:放心吧!我那没人,所以不会有人埋我的!嘻嘻

某夜:快更啦~我也想看看的说。

梦:真的?人家其实有更。。。

某夜【宠溺】:真乖!明天就去看!叫什么来着?

梦:《衣我以华》,你会是不爱看耽美的吗?

某夜:还不是你教坏的!(旁观者:有宣传嫌疑!)

梦【嘟嘴】:哪有~

时间:依旧同上

地点:后台另另一角(导:后台就四个角,你省着点用!某夜:知道知道!)

人物:风干爹+白哥哥

风干爹:永晨啊!

白哥哥:是!老大!

风干爹:是不是我对你太凶了?

白哥哥:没啊!老大一直都对我很好啊!

风干爹:你是不是怕我说你,才不找女友的?

白哥哥:真的不是,老大!你别多心了!

风干爹:真的?

白哥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风干爹:那就好!

第32章继续严苛

上节回顾:

看着男孩还是不起来,幻生气的将藤条落在男孩已是伤痕累累的臀上,“起不起来?十秒钟,起不来就直接收拾东西走人!”这是最后的通牒,男孩是不会走的,可是疼痛是那么尖锐的席卷着全身,让男孩动弹不了,男孩低低的求饶道,眼里充满着请求:“对不起。。。让我缓会儿行吗?一分钟,我真的疼得动不了了!”

幻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等待着男孩爬起。叶汐缓了下,艰难的爬起后,继续着未完成的任务。

“教练!小汐完成了五圈蛙跳!”男孩低着头说道。

幻看了眼时间,点点头说道:“时间到了!墙角跪着吧!”

早上7点餐厅

“主上!”幻恭敬的叫了声端木寒。

端木寒将脑袋从报纸里抬起来,却没有看到叶汐,冷冷的问道:“小汐呢?”

幻立马跪了下去,恭敬的说道:“对不起!主上!今天他迟到了,我罚他跪墙角,今天的早上的训练量乘以三,晚上罚抄规矩。”

“起来!训练的事不用给我汇报!自己看着办!”依旧是没有温度的声音,可端木寒的心里却开始为男孩祈祷着。

幻的眼里飘过一丝不被发觉的狡黠,又化作往常的眼神,道了声是后站起身来,端木寒看着男孩是不会来了,又将脑袋陷入到报纸中淡淡的挥挥手,冷冷的说道:“下去!”

“是!”幻恭敬的应了句后就退了下去。

再说这头,叶汐挺直了身子跪在墙角,感觉到身后的疼痛不像起初那般的尖锐,试图着将小手伸到身后摸摸红肿并有些发紫的臀部,可是男孩刚一碰到伤口处,就疼得皱起眉头,缩回了小手,身子也跟着疼痛颤动着。

半个小时的时间并不是很长,男孩听到身后传来的开门声,不自主的将本是挺直的身子又直了直,使之更为坚挺。

“起来吧!”幻满是笑意的声音从男孩的身后传来,男孩扶着墙站了起来感激的望了眼幻,却被幻玩味的后半句卡在了那里:“二十圈,三十分钟!”说着就拿出计时器开始计时。

叶汐有些抱怨的看了眼幻,赤*裸的下半身让男孩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可还是不敢耽搁,口里顺从的答着是后,就朝跑道跑去。

叶汐虽然用尽了最快的速度,可是身后的伤不停地叫嚣着,阻碍着男孩更为快速的前进。跑完了二十圈,本是干涸的汗水又一次覆盖了全身。辛亏是室内,开着暖气,不然男孩早就会因为风寒卧床了。

叶汐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屈身按着幻的要求跪在幻的身前,别扭的报告道:“报告教练,小汐完成了二十圈!”

“三十一分三十四秒!”幻玩味的将计时器上的时间读了出来,还特地将计时器放到男孩的眼前让他看,“休息三分钟,重新跑!三次机会,不合格今晚加练,不过不会轻松!注意把握机会!”幻的话语说得很是轻松,完全没有命令的口吻,就像问男孩吃了饭没一样简单随和。

叶汐虽然不满但是想着可以休息,还是应了句是就准备起身,却招来了幻狠狠的一下,“谁叫你起来的!休息也是保持这个姿势!要是不想就直接跑步去!”

本就伤痕累累的屁股怎么接受得了这样的捶楚,眼泪也跟着疼痛逼出了泪腺,在眼眶里转动着,男孩觉得现在哭很是没有面子,硬是将泪水停留在眼眶里,不让它们滴落。

可男孩的小动作没有逃出幻的眼睛,幻一脸笑意的问道:“怎么?委屈了?眼眶都红了?”

男孩连忙侧过脑袋用手臂抹了抹快要溢出的眼泪,倔强的辩解道:“没有!是汗水!”

幻听到男孩欲盖弥彰的辩解,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的浓郁了,一脸玩味的蹲下身子,将自己的眼眸和男孩的眼睛平视,笑着说道:“要是哭了,我不会笑你的!说不定还会好心借个肩膀给你!”

叶汐憋过脑袋嘟囔的说道:“要哭也不哭给你看!”

“哦?为什么呢?”幻轻拍着男孩的脑袋,笑着问道。

男孩晃开幻拍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掌,转过头一脸坚定的说道:“干爹说过,不许在嘲弄自己的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软弱!”

幻一下子笑出了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样。男孩看着幻一脸的笑意不服气的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幻摆摆手止住笑意说道:“嘲弄?我就在你那是这样的形象啊?不过你干爹的话我可不赞同!”看着男孩一脸关你什么事的表情,幻突然严肃的继续说道:“软弱不代表屈服,坚毅更不代表强大!有时候能屈能伸才是真正的强大!”

男孩觉得幻的话也有几分道理,疑惑的问道:“那怎么样可以做到能屈能伸呢?”

幻站起身将目光转到远处,默默的答着男孩的话说道:“那就得看你是不是真的在乎,只有真正的在乎,一时的屈和伸又有怎样呢?还不是像过眼的云烟最终归于虚无!”可是再怎么在乎,没有回报的付出,是那么的磨人心神,到头来依旧是一场空欢。

男孩看着幻说完了话就归于了沉默,一脸沉重的望着远方,暗暗地在心里想道:他和哥哥一样是有故事的人吧!可是有些故事只能存在于心底化作日久弥新的记忆,无论在他人的眼里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可自己经历过就不可能故作不知、回到起点那样一片空白。

幻愣了一会儿就回过了神,暗暗地自嘲的笑道: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感伤了,这样的自己大概在他那里已经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吧?他?他到底在哪里呢?难道那一次的擦肩而过就真的是一辈子的分离吗?

幻无奈的摇摇头将脑海里的愁绪抛到一边,恢复了常有的笑容,用食指的关节敲了下男孩的脑袋说道:“时间到了!起来!跑步!”

“是!”男孩边答着话边望着幻的眼睛,想从那满是笑意的眼神里寻找到一丝的线索,可是幻已经经历了太多的风波与磨练,根本不会将心事表露于外。男孩叹了口气,起身又朝着跑道开始奋战。

迫于幻的要求,叶汐可不希望晚上加练,在最后一次机会的时候总算是跑到了还要求的三十分钟以内。可是身上已经毫无气力可言,只是跪在那喘着粗气。幻给了男孩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就继续命令道:“起来!把昨天交的枪支拆解组合做一遍给我看看!”

“是!”叶汐的气息也不再那么的急促,但是还是有些波动的答着。

男孩跟着幻到了射击室的桌子前,拿起枪回想着幻昨天教的一切,虽然昨天练完了所有幻所安排的事情后,叶汐有练习枪械的拆解和组合,可是毕竟只有半天的时间,过程又是那么的复杂,男孩的手里的动作多少还是有些迟疑。

“咻啪!”一藤条打在男孩的手臂上,男孩吃疼的缩了缩手,一脸委屈的望着拿着藤条的幻,幻倒是一脸严肃的斥责道:“怎么?还打错了?这个位置!昨天不是提醒过了吗?要扳动分解旋转柄直到不能转动为止,再把套筒和枪管组件向前拉出!你急什么?”

“对不起,教练!我错了!”叶汐小心的道着歉,心里不停地打着鼓。

幻知道男孩心里是怕自己罚他,笑着说道:“继续!最后算账!”

男孩默默的将手里的枪支继续拆解着,虽然还是有些迟疑,但幸好没有再出错,组合的时候也进行的十分顺利。叶汐将枪交到了幻的手上说道:“教练!小汐完成了!”

幻看了眼计时器,然后仔细的检查着枪支的每一个细节,最后点点头说道:“速度有些提高!但是离一分钟还是有点远哦!要多练习!那么,现在我们来算下帐吧?”

番外

第33章番外之七夕情人节

时间下午三点过几分

刚出完门回来的一脸兴奋的冲进了端木寒的卧室,就看着端木寒还在研究手里的一个小机械,迷惑的望着还在忙碌的端木寒,但是脸上却满是笑意的问道:“寒寒~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为什么唐人街会那么热闹啊?到处都张灯结彩的!”

端木寒还在专注于手里的工作根本就没将说的话听进去,只是胡乱的“嗯!”了一句。

看着端木寒就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把夺过端木寒手里的东西,故作生气的说道:“你忽视我!”

“哪有!快还我!马上就弄好了!”端木寒知道又在耍脾气,满是赔笑的说道,心里却还是被手里的机械充盈着。

虽然精通读心术,但是作为情人,觉得要是这样子对端木寒不公平,而且情人之间本就应该心意相通、互相信任才对,所以从没有对端木寒用读心术。可是长时间的相处,怎么会不知道端木寒心里所想的呢?于是一脸生气的说道:“还说没有!不用读心术也知道你现在满脑子的这破玩意儿!”说着就泄愤似的将手里的东西丢向了墙角。可怜的小机械就这样和洁白的墙壁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然后就以粉碎性骨折告终。

端木寒看着自己忙碌好久的成果就这样被砸得粉碎,一脸生气的瞪着说道:“你干什么啊?你自己不知道,不会问你的手下啊!实在不行自己上网啊!没看着我忙在吗?现在倒好还把我的东西弄坏了!”

“你凶我!就为了这东西!?哼!不理你了!”一下子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一脸受伤的说完后也就摔门而去。

端木寒也没有去追得想法,只是呆呆的坐在床边,盯着墙角已经不可能恢复的小机械。今天的行为是不是太反常了?端木寒习惯在事后思考先前所发生的一切,无论是否已经解决。可想了想也没想出头绪来,回想着说过的话,暗暗地问道:“没什么节日啊!?难道和它有关?”但是看看日历还是没有头绪,8月11日?没什么重要的节日啊?中国国民党成立?约旦国王侯赛因继位?洛杉矶黑人骚乱?端木寒不停在脑袋里搜索着关于8月11号的相关信息,可越想越奇怪,还是决定上网搜一下,谁让自己先态度不好的呢?虽然也有错,但也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无奈的在键盘上敲上8月11号,然后点击确认,电脑上的搜索结果倒是让端木寒犯了难——中国七夕情人节!怪不得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端木寒满是惆怅的摇摇头将电脑关上,思忖着怎么和说呢?现在的肯定生气得不行,犹豫了好久还是敲开了的房门,而房中的却趴在床上闷闷的说道:“出去!我谁都不见!”说着就将身旁的枕头向端木寒的方向扔来。

端木寒轻松的接住枕头放在一旁,温柔的坐在身边,微笑着道歉道:“不生气了!好不好?”

听到是端木寒的声音,还是气鼓鼓的不去里端木寒,将脑袋别到一边不说话。

“我错了,还不行吗?刚才是我太投入了!没注意到你说的!”端木寒将身子压在的背上轻轻的说道。还是不为所动,谁叫你这样对我的!

端木寒看着自己的话语没有得到回答,于是站起身转变进攻路线,坏笑着说道:“那我可不和你去唐人街了!听说今天可是中国的七夕!也对!谁叫我们的·King是美国人呢?不知道七夕很正常!算了!我还是去找美女陪我得了!美人在怀~不错不错!”

想着端木寒肯定会苦苦哀求自己的原谅,可是越听端木寒的话越觉得不对,听到“美女陪我”更是一阵醋意直升,嘴也在不经意间撅了起来,一个翻身爬起床,死死拽住要往外走的端木寒,生气的说道:“谁说我知道啦!还敢找美女!不把我当回事儿是不是?”

端木寒看着自己的计划得逞了,连忙笑着说道:“你不是生我气,不去吗?那我只好找别人了咯~”

“我生气不安慰我,还去找女人!臭寒寒!就会欺负我!”说着死死的瞪了眼一脸笑意的情人。

端木寒也不想玩得太过火,连忙温柔的说道:“骗你的!有了你我哪还敢找旁人啊!怕是还没出门就被某人酸倒了~”

“知道就好!”还是得理不饶人的说道。

端木寒满是笑意的说道:“那就不生气了!我们去过情人节,好不好?”说着就在的脸颊上印上一个轻吻。然后笑吟吟的将拉着出了家门。

驱车到了唐人街附近,端木寒在路旁停了车,“走吧!我们走一段过去!今天一定热闹!”的眼里满是欣喜,大大的点点头就跟着端木寒下了车。由于是七夕,唐人街上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年轻男女,不过也不乏单身来寻觅自己未知的另一半孤男半女。

唐人街也被称为华埠或中国城,是华人在其他国家城市地区华人店铺聚集的地区。唐人街的形成,是因早期华人移居海外,所以保留了很多的中国的元素在里面。美国的唐人街端木寒自是对没有什么兴趣,只是随着走,还在一旁充当着向导的形象,给解释着一些中国特有的习俗、典故、传说。。。

“这是什么,寒寒?”拉着端木寒在一个印有诗句的灯笼前停了下来,虽然的汉语说的还算地道,但是对于正正方方的中国文字还是一窍不通的,也只是会认写“端木寒”三个字,于是不解笑着问道。

“这是中国的一首古诗:‘一道鹊桥横渺渺,千声玉佩过玲玲。别离还有经年客,怅望不如河鼓星。七夕今宵看碧霄,牛郎织女渡鹊桥;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万条。’相传是唐朝的一个叫林杰的六岁小孩子写的,但是在一些地方广为传诵,七夕望月之时往往会吟这首诗~”端木寒看着灯笼笑意浓浓的介绍道。天空的弯月也在不断暗下来的夜色里显露出淡淡的银光。

听着生涩难懂的诗词还是犯了难,一脸疑惑的问道:“那是什么意思呢?什么横渺渺?过玲玲的?”说着微皱起眉头。

端木寒轻轻将皱起的眉头展开,温柔的说道:“就是讲述着牛郎织女,被一道王母划下的银河生生的阻隔、分离而不得相见!只有在七夕这天鹊桥才会出现。身上的玉佩发出阵阵玲玲的声响,心中的怅惘之意就像那河鼓星一样~作者在七夕这天看着满是繁星的夜空,想着牛郎织女的故事,他们会在这一日在鹊桥相会,而普通的人家也会在这一天看月亮,拜织女、拜魁星,并将象征爱情的红丝带系在手臂上以祈求爱情的到来!”

默默的听着,然后还是好奇的问道:“牛郎织女?就是中国那个古老的爱情故事?红丝带?一条红丝带就能祈求到爱情么?”

端木寒微笑着点点头也不多言,只是和解释了其他的几句诗词,但是却来了兴趣,一脸笑意的说道:“寒寒~你也作首诗给我好不好!?”说着就将脑袋靠在端木寒的肩上,还故作撒娇的晃来晃去。

端木寒也来了兴致,虽离家多年,但是骨子里的那些古文遗风是不会跟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退的,沉思了下念道:“寒月影下银烛明,遥雾山弥涧水茫,吟词把酒话良夜,佳期漫漫伴君赏。”

虽不知道诗的意思,但是听到端木寒念将出来,还是笑眯眯的拍着手说道:“寒寒真棒!可是什么意思呢?”端木寒怜爱的看着将诗的意思解释出来。

倒是十分的喜欢这首诗,因为里面有端木寒的“寒”字。又听了端木寒的解释,就吵着要端木寒把“遥”字给他作名,端木作姓。一边笑着一边说道:“这样我就是你的了!端木遥!端木寒的遥遥!以后在中国我就叫这个!呵呵!”

端木寒看着天穹上的星斗,默默的笑着。心里轻轻的念道:佳期漫漫伴君赏。。。

正文

第34章寒不知情

上章回顾:

幻看了眼计时器,然后仔细的检查着枪支的每一个细节,最后点点头说道:“速度有些提高!但是离一分钟还是有点远哦!要多练习!那么,现在我们来算下帐吧?”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还带着几分笑意,但是男孩身后的某个部位还是不自主的抖动了一下,叶汐认命的说道:“对不起!小汐错了!”

“嗯!是错了!还是重复犯错!”幻笑着把玩着手中的枪,也不看男孩继续说道:“一处错误,二十藤条后*庭,不用报数。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加罚一百遍拆解组合!直到你的速度控制在一分钟以内!要是还错就重新开始计数,外加十下,打的地方和刚才说的一样哦!”

男孩心里计算着晚上剩余的休息时间,但是还是在幻说的那两个字上纠结可口里还是规矩的答着并问道:“是!小汐不会再错了!那是哪啊?”

幻放下枪,拿着藤条指着不远墙壁处的矮台阶,笑着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一个你最不喜欢被打的地方。面朝墙壁跪着,双脚完全性打开,双手撑地,臀部翘起!要是不会我不介意帮你!不许挡、不许动、可以叫但是不可以求饶!打一下口述一次错误的动作,违一次十下臀部!”

“是!”男孩虽然奇怪但还是连应着话,朝墙边走去,然后摆好了姿势,可是心里一阵叫苦,自己的臀部真是跟着自己遭罪啊!早上才挨了三十多下,现在虽然不知道后*庭是哪,可是这姿势肯定跟自家的屁股有关。

幻看着男孩摆好了姿势,又看了眼男孩已经泛着几丝紫色的棱子、肿的高高的臀部,男孩的姿势让臀缝间完全性的打开展现在幻的面前,这里的肌肤是最柔嫩的,可是命令在那里摆着,自己不能违抗。举起藤条就是一下子和着风抽在臀缝间,男孩抑制不住口里的呼声叫了出来,上身也跟着向上挺起,心里却是慌了,连幻的要求也忘了,忙告饶道:“教练,我错了!小汐有个小小的建议!”

幻听到男孩的请求,笑着说道:“建议?我这里的建议和求饶是等同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孩的求饶声打断:“啊~对。。。对不起!小汐不知道!”

幻将一指粗的藤条尖部抵着已经红起的地方笑着问道:“是不是想建议我换个地方啊?加罚都不要紧是不是?”

叶汐看着自己心里的想法都被幻说了出来,只是低低的点点头说道:“对不起!我不敢了!”

“不怪你,下次可不许了哦!可是的口述错误呢?”幻说着将藤条举起,抽在叶汐红得发紫的臀上,一连十下根本就没有给男孩喘息的时间,然后又将藤条打在男孩的原来的地方。

“啊~扳动分解旋转柄直到不能转动为止,再把套筒和枪管组件向前拉出~”男孩疼得直叫,可是却不敢再忘了口述错误。

幻也是经过这样的训诫的,所以深深知道藤条的滋味在此时是多么的不好过,所以打一下让男孩缓一次,等着男孩将锁紧的肌肉放开后再抽上去,可是无奈,那块地实在是太小,每一藤条都是抽在上一次的伤痕上,完成了二十下的惩戒,后*庭已是一片黑紫的泛着血光,男孩在那小声的抽泣着,身子也跟着一起抖动,汗水和泪水铺满了男孩煞白的小脸。不是委屈,更不是不甘,而是那锥心刺骨般的疼痛生生将男孩的泪水逼出了眼眶。

幻让叶汐跪在那歇了一会儿,看着男孩不再想先前那样不停地抽泣,无奈的摇摇头将男孩扶起说道:“现在还有一个多小时,自己练习端枪和马步,给!这是药膏,药性有点烈,但是效果还行,不许擦其他的药!对了!除了后*庭哪都可以擦!”幻说着递给男孩一个白色的瓶子。

“那我那里怎么办呢?”叶汐说着声音也小了不少,终究还是觉得羞得不行。

幻揉揉男孩的头发笑着说道:“不许擦!给我疼着看你还错不错!要是擦了,我就再打成原来的样子!听到没?”

听到幻的威胁,男孩瘪了瘪嘴不情愿的说道:“知道了!”

“行!去练习吧!”幻笑意满满的督促道。

男孩艰难的完成了幻的要求,可是身后的疼痛让叶汐完全没有吃饭的冲动,打了个电话给端木寒然后就回了房。

这几日H市的黑道一直就不太平,端木寒虽然不会太多的插手这些事情,但是为了男孩,还是不得不多多留心风雨行那边的安全,因此中午吃过了饭,嘱咐着下人送些食物给叶汐,然后又投入了工作。

男孩和端木寒见面的时间就这样推到了下午上课的时候,端木寒看着叶汐白着小脸进了书房,心里暗叹着:幻果然还是那么的严厉,小汐肯定遭了不少罪吧?不过想着幻不会没有分寸的罚男孩,也没有多想就抬头对着男孩问道:“听说你早上早练迟到了?”

叶汐没料到自家的哥哥会一见面就兴师问罪,一脸不满的答着:“是!迟到了三分钟,可是我昨天真的忙到太晚了,今天才会起晚的,而且教练已经罚得很惨了!”

端木寒看着男孩的态度,脸上开始有些寒意的说道:“怎么?迟到了被罚还不满?看来是幻没狠罚啊!”

“哪有啊~”男孩根本就不管端木寒脸上的寒光,继续辩解着。

端木寒将男孩拉到身前,循循善诱的问道:“我先前是怎么说的?不许迟到!这么基本的要求都达不到吗?”

男孩别过脑袋不看端木寒,心里的委屈更是无以言表,只是冷冷的说道:“达不达得到,又不是我可以定的!”可不想这话完全激怒了本已抑制着怒火的端木寒,“那我帮你定!看看自己的态度!越来越不像话了!”

“是不像话了!你想怎么样吧?”男孩的委屈也化作了怒气直接迎上了端木寒的怒火。

端木寒的眼里一下子冷得吓人,想着男孩的时间本来就是紧凑,功课也不能耽搁,有意要罚下男孩的端木寒冷笑着说出了男孩不可能完成的命令:“这是你说的!拿着语文和英语书,自己褪了裤子去墙角跪着背书!每科十篇课文,英语三百个单词!下午吃饭前我检查!错一处十下!要是不愿意就给我走!”说完就摔门出去了!

男孩听着摔门的巨响,心里也跟着碎了,愣愣的站在那里。难道我真的就只有错误可言吗?身上的伤你就一点也不关心吗?我的进步你就一点都看不到吗?我留在这里被教练罚得连饭都不想吃,你就只是打发个下人来送个饭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的狠心了?我不再是你那个时时迁就的弟弟吗?

叶汐看着空荡的书房,苦笑着拿起书朝着墙角挪去,心里安慰着自己:为了干爹,为了强大,这些又算些什么呢?原来教练的话说的真的很对,只有真正的在乎就不会在意那些屈和伸。

端木寒还是不放心男孩,提前两个多小时出现在书房,可是一进房就被男孩赤*裸在外的伤口揪紧了心头,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幻不是这么没有分寸啊?

连忙想扶起还在背书的叶汐,一脸柔光的说道:“起来吧!不要背了!”

叶汐的心早已随着那声摔门的声音碎掉了,不冷不热的说道:“对不起我没背完,还有。。。”

端木寒打断男孩的话,心疼的说道:“不背了!哥帮你上药好么?”

男孩顺从的让端木寒抱起,嘴里疏远的说道:“是!一会儿我不会叫的,上完了药我就会请罚的。虽然自己的伤撑不住责罚,但是我会尽量的!”谁叫我已经失去了在你心中的地位呢?上药只是为了罚得更狠吧?!你的眼里只会有的错不是吗?

听到男孩误解了自己的本意,端木寒轻轻的拍着男孩的后背,却引来了男孩的一下抽搐,不免心里一紧,难道连背上都是伤吗?连道着歉,将叶汐抱回了男孩的房间,正拿起药膏准备给叶汐处理臀上的伤,可被男孩的话打断了:“对不起,教练不让我上其他的药,只能上桌上的药膏,请不要让我为难!”

端木寒抬头看着桌上的白色瓶子,心里的怒火一下子上升,难道幻就是这样对叶汐的?也不说什么,直接将男孩身上所有的衣物轻轻褪去,生怕又碰到男孩不知是哪里的伤。

第35章严惩背后

上节回顾:

端木寒抬头看着桌上的白色瓶子,心里的怒火一下子上升,难道幻就是这样对叶汐的?也不说什么,直接将男孩身上所有的衣物轻轻褪去,生怕又碰到男孩不知是哪里的伤。

“没事!我会和他说的!”端木寒的口里完全是可以融化一切的温情,可是还是没能将男孩心里的坚冰化开,心死的冷漠生生的将男孩和端木寒的心之间划开一道鸿沟,叶汐像是玩偶般被端木寒摆弄着也不说话,只是在必须回答的时候答着简单的音符。

端木寒将男孩的身体检查了个遍,细细的上完了温和的药膏后还是看着男孩没有言语的被自己摆弄着,轻轻的拍在男孩没有受伤的脑袋上,柔声的说道:“别这样了!小汐乖!这样哥哥会心疼的!”

叶汐还是不说话,只是默默的趴在床上,眼睛放空的望着远处。端木寒看着男孩还是没有动静,继续说着:“是不是怪哥哥没有心疼你?没有关心你?没有看到你的进步,只是一味的追究你的错误?一见面就是说打说罚的,是不是?”

依旧是沉默,可怕的沉默!

端木寒依旧还是不愿放弃,报着叶汐继续着一个人的对话:“哥哥知道你受委屈了!是哥哥的不好,把你给疏忽!是哥哥的不对!让你受折磨了!哥哥一定会补偿你的!这件事我也会给你一份交代!乖~和哥哥说句话好吗?”

端木寒已经将自己会的柔情和好话都用尽了,可男孩还是没有话语,只是目无焦距的躺在自己身上。既然这样只能这样了!端木寒默默的想着就将男孩放到了床上,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幻的电话,依旧是用冷冷的言语强压着心中怒火:“现在到小汐卧室来!”

幻听着命令脸上就泛开了无奈的笑容,可还是平静、恭敬的答着:“是!”

“把你打小汐的东西也带着!”端木寒的口里已经没有了生气,完全是冷若寒冰的话语。

“是,主上!属下这就过来!”端木寒听着幻的答话就挂断了电话,回头看了眼叶汐,还是没有反应。

不多时,幻就恭敬的双举着藤条跪在叶汐的房门口,“请少主人指示!”

“指示?我可不敢!你都把小汐打成这样了,我哪敢指示啊?”端木寒将冷冷的眸子死死盯着跪得挺直的手下。

幻依旧用恭敬地话语答着:“属下不敢!属下责罚叶汐也是遵从您的命令!”

“我的命令?”端木寒说着就抓住幻的衣领,猛地将他提起冷冷的对上幻的眼眸。

幻躲不开端木寒快要杀人的怒意,恭敬地回答着端木寒今早所说的话:“训练的事不用给您汇报!您让属下自己看着办!”

端木寒一脚踹飞的幻,冷冷的说道:“你就是这样给我看着办的?身为黑幻的负责人,你会不知道普通的训练是不会鞭笞后*庭的?你是没管黑幻久了忘了还是故意的?”

幻摔到墙上的那一刻感觉身后如同裂开了一般的疼痛,但还是恭敬地爬起跪好,听到端木寒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只好改口答着:“对不起!是属下的疏忽!请主上责罚!”

端木寒冷笑着说道:“疏忽?责罚?你以为你一个人就可以瞒天过海!要是没有的指示,你会想小汐动手?还要小汐上那么烈性的药膏?”

幻心里不免一惊,要做到两边都不知情真的太难了,可是主人那边的命令是不能承认的:“对不起!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请主上不要冤枉主人,他完全是不知情的!”

“行!你不说是不是!那我就自己问你的主人去!”端木寒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的电话,不多时那头就传来了温情的话语:“寒寒,你总算打电话给我了!人家好想你哦。。。”

端木寒直接打断还要继续柔情缠绵的冷冷的问道:“说!是不是你要幻对付小汐的?”

故作委屈的说道:“你打电话就是为了兴师问罪的么?我可没有这么做!小汐没怎么样吧?”

“哼!怎么样!现在是死不了!可也不好活!说!到底是不是你!不然就别想再见到我!”端木寒说着就要挂电话。

一听就急了,连忙说道:“我说我说!是我干的!谁叫他一来就霸占着你不放,所以我才要幻修理他的!再说了要是他不犯错,幻也找不到他的麻烦,这个可不能怪我!要不我让他给小汐和你道歉?”

“不用了!幻是现在是我的手下!我需要一个手下的道歉么?既然他是我的人,就别怪我心狠!”端木寒说完就将手机向墙角摔去。然后将目光转向还跪在一旁的幻:“你的主人都交代了!你要担罪是不是?我成全你!起来!衣服脱了!双脚分开,弯腰与地面水平,双手将臀缝展开!”

“是!主上!”幻说着就褪去所有的衣物,然后按着端木寒的要求摆好了姿势,“咻啪!”端木寒一藤条打在幻的背部,“说!今天到底打了多少,分别是什么部位?”

幻吃疼的皱着皱眉,心里暗笑着:自己果然是不受训诫久了,连一藤条都可以皱眉。口里依旧恭敬地答着:“禀主上,臀部四十二下,背上两下,手臂十一下,后*庭二十下!一共是七十五下!”

端木寒拿着藤条试着它的柔韧性:“七十五下?行!今天打你五十下,自己报数!其余的一百七十五下自己去刑堂领!然后给我会回美国总部训练营去!我这不需要你!”

幻一听端木寒的驱逐令,连忙转身跪倒在地:“对不起!求您不要让属下回美国!属下知错了!”

“知错?可惜晚了!你这样的手下只能去那好好的磨练!要不然连谁是自己的主子都不知道!”端木寒一脸玩味的望着幻说道。

幻惧怕的不是训练营的严苛,而是没有任何的自由,这样就更是找不到他了,那样没有希望的日子是自己再也不想度过的,“对不起!属下错了!求您了?”幻的话一下子变得词穷,只是低声的乞求。

“起来!摆好你的姿势!”端木寒不答幻的话,因为他的决定已定,任何的请求都是于事无补。

幻认命的道了句“是!”然后就摆好了姿势。

“咻啪!”“一”

“咻啪!”“二”

。。。。。。。

“咻啪!”“额。。十。。。”

端木寒扬手就是一连十下,听到幻的报数就立马用最狠绝的力道抽在幻的后*庭上,那里的肌肤一下子转成了深紫色,幻的肌肉疼得不自主的颤动着,可发白的手还是死死的将臀缝展开着。

又是一连二十多下的抽打,却被叶汐打断:“停!别打了!住手!”男孩一直就趴在床上,一切的对话都落入了男孩的耳中,他也深深知道幻的身不由己,害自己不是幻,而是那个叫的家伙,听着端木寒手中的藤条一声声和着风抽落、幻隐忍的声音,男孩一下子就心软了。

“滚!”端木寒将藤条摔在幻的身上,狠狠的说道。

幻咬着牙说道:“谢主上责罚!”然后拿着衣物就出了门,直奔刑堂,端木寒的命令是不可能违背的。

第36章权利何来

上节回顾:

“滚!”端木寒将藤条摔在幻的身上,狠狠的说道。

幻咬着牙说道:“谢主上责罚!”然后拿着衣物就出了门,直奔刑堂,端木寒的命令是不可能违背的。

看着幻退了出去,端木寒怜惜的将男孩抱在怀里:“小汐,不生哥哥气了好么?”

“哼!”叶汐虽然阻止了端木寒惩罚幻的行为,但并不代表完全性的消气。

端木寒揉着男孩的头发轻轻的说道:“怎么还气啊?哥哥知道错了!要不给写检讨,好不好?”

男孩推开端木寒,背对着他悠悠的说道:“谁要你的检讨啊!把幻哥哥打成那样!谁敢要你的检讨啊?”

端木寒拍着男孩没有受伤的背部说道:“小汐都敢和哥哥生这么大的气,检讨肯定也是敢要的是不是?”

“你要写就写,我才不管你呢!”叶汐说着嘟起了小嘴。

端木寒从叶汐的语气里知道男孩不再生气,满是笑意的将男孩重新拉回到自己的怀里,“那小汐就不生气了哈~”

男孩顺从的点点头,但还是为刚下的对话在心里产生了许多的疑问:“那个哥哥,幻哥哥真的是黑幻的负责人么?为什么他会叫改口叫你主上呢?还有是谁呢?”

像叶汐这样的聪明,怎么可能会不发现这些问题,虽然自己的身份是不能在H市泄漏给别人的,但是对于小汐这些又算些什么呢?端木寒笑着说道:“嗯!幻的确是黑幻的负责人,这也是我要他教你的原因,他为什么这样叫我,是因为我把他黑幻负责人的身份亮了出来,所以才改口的。至于,他是哥哥的一个朋友。”还是先不把和自己的关系告诉小汐吧。

男孩听着有点头绪,但还是有些不解:“那你又是谁呢?那个既然可以指使幻,那一定也是个狠角色吧?”

端木寒揉揉男孩头发回答道:“哥哥其实是端木集团的继承人,也是美国一家跨国组织的执事,而则是这个组织的掌权者,黑幻只是组织在中国的一个子公司,幻也是从美国总部调过来的。小汐,记住今天的话不能和其他人说,连你干爹也不行,这些事只有我、和幻知道。不然会惹来杀身之祸的!听到没!?”

男孩点点头继续着问题:“那你为什么不呆在美国,跑到H市做什么?”

端木寒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哥哥其实回来只是为了一件事,就是寻一个人,一个哥哥寻了十年的人!”

端木寒的话又让男孩陷入了疑惑:“寻了十年的人?一定很重要吧?那找到了吗?”这才是最真实的哥哥吧?十年只为寻得一人,在哥哥心里他一定占据着不少的分量吧?

端木寒淡淡的答着:“我的亲弟弟——端木铭,可惜没有找到!不过哥哥没有放弃,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也不会放弃!不过哥哥找到了可爱的小汐,是不是啊?”

“那我呢?你对我的感情是不是对端木铭的感情寄托?”男孩有些失望的问道,虽然害怕端木寒会说出是,但还是逼着子自己问出来,有些痛苦不如像快刀斩乱麻般利落的解决,不然只会越陷越深,背负的越来越多。。。

端木寒笑着紧紧搂住男孩说道:“怎么会呢?小汐怎么会这样想呢?即使到时哥哥找到了小铭也一定会像现在这样爱你、保护你。哥哥对你的这份爱是不会改变的。不许在这样想了,不然哥哥可真的生气了!”说着威胁的拍拍男孩的背。

“嗯!我不会了!”叶汐说着,将脑袋深埋在端木寒的怀里,感受着来自对方怀里的那份温暖。而端木寒的思绪却飘回了过去。

那时是十年前,自己料理完了父母亲的后事回了美国。一个人每日在酒吧里买醉度日的日子吧?虽然只有十一岁,可是心智在父母下葬的那一刻生生的化作成熟。醉酒可以将思绪埋没在酒精的萎靡中,自己的家都破碎了,有着万贯的家财,自己独活着又能怎样呢?醉生梦死的日子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走开!”端木寒用着标准的美式英语驱逐着周遭想要接近自己的人,可是那人依旧还是坐到自己的身旁。

“你听不懂么?我要你走开!”端木寒拿着啤酒瓶一脸不悦的转头看向这个不知好歹的人,却在迷糊的视野里看到了一个不比自己大多少的金发男孩。

“你好!我叫!很高兴见到你!”是温暖如阳的声音,没有孩子的稚嫩感,确切的说有着一丝莫名的压迫感。

端木寒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冷冷的说道:“请走开!我不想交友!”

“我要是说不呢?”的眼里满是和端木寒相对的笑容。

端木寒并不喜欢眼前这个满是笑容的男孩,毕竟在自己受伤时,谁也不喜欢看着别人满是笑意的对着自己,“那我走,总可以吧?”端木寒说着起身就准备离开,却被一把抓住,“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端木寒不悦的甩开他的手,转身冷冷的说道:“你不需要知道!这与你没有关系!”

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哦?是吗?相信我!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

端木寒根本就不想和这人继续纠缠,冷笑了下就转身离开了酒吧。

端木寒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后来的日子里在酒吧呆了多久。但是他唯一知道的是:这样下去,要么是醉死于酒精,要么是继续痛苦的度日,毕竟醉酒总会有醒来的那一刻,醒了,只会更为明了的告诉自己事实的残酷。端木寒找到了父亲的旧友,联系了美国最好的私立学校。既然不能灭亡,就在沉迷中崛起吧!车祸的背后肯定不会是那么的简单,弟弟的下落还要自己去找寻。

“这是今天转来的新同学——端木寒!”一个温柔的女人将自己介绍给了三十多人的一个班级,端木寒虽然对于怎么样的环境都无所谓了,可是角落的一个金发男孩吸引了自己的目光,是他?那个在酒吧里相遇的男孩?人生真是弄人啊!端木寒在心里暗笑着,口里却做着简单的自我介绍。

“好吧!你坐到的旁边,就是最后一排那个金色头发的小伙子那!我相信你们会相处的很愉快的!”

端木寒点点头,不悦的坐到了的旁边,“我说我们还会见面的吧,朋友?”一脸愉悦的开了口。

端木寒冷冷的答着:“那又怎样?”

笑意更浓的说道:“这证明是上帝指领着我们想遇到了一起,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事情!”

“上帝?无聊的人类!”

“叮叮~~”一阵电话声打断了端木寒的记忆,端木寒接起男孩房间的固定电话:“说!”

“对不起,打扰到您了!不过主上,属下有一事相问!”说话的是刑堂的执棍者。

端木寒依旧冷冷的答着:“说!”

“谢主上,幻说您要他到我这领差不多两百棍子,而且还是打在后*庭处,不知主上,有没此事?”

端木寒不悦的答着:“是有这事!”叶汐在一旁听到了端倪,用眼神示意着端木寒放过幻。“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改成十三下!然后让他给我滚回来见我!要是回不来就别回了!”说着就挂了电话,看着叶汐一脸不悦的表情,“怎么了,小汐?”

男孩嘟嘴一脸埋怨的说道:“干嘛还要打他!?你打得不够重么?那里真的很疼!”

端木寒听着叶汐还在为幻抱不平,一脸笑意的说道:“怎么心疼幻了?我没让人把余下的刑罚执行完,已经是对他不错了!要不是你,我是从来不会更改命令的!这可是开了先河哦~”

“可也不能这样啊!他要是动不了了,谁教我啊?”男孩看着端木寒的小脸,不由的白了眼。

端木寒彻底被男孩逗乐了,“怎么?打成这样,还要他教啊?”

男孩严肃的说道:“幻哥哥,也是身不由己的!只要没有的指领,他是不会再那样对我的!要怪就得怪那个!而且幻哥哥教的真的很好!你就让他回来教我吧?”男孩说着摇着端木寒的手,一脸的乞求。

“好好!都听小汐的!不过我得和他约法三章!”

第37章约法三章

上节回顾:

端木寒彻底被男孩逗乐了,“怎么?打成这样,还要他教啊?”

男孩严肃的说道:“幻哥哥,也是身不由己的!只要没有的指领,他是不会再那样对我的!而且他教的真的很好!你就让他回来教我吧?”男孩说着摇着端木寒的手,一脸的乞求。

“好好!都听小汐的!不过我得和他约法三章!”

叶汐听着端木寒答应了自己的要求,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吃饭了,自己的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哥哥!我们吃饭吧!小汐好饿!晚上还有训练呢?”

“好!哥哥这就去要人做,不过晚上的训练,哥哥不允许,今天休息!伤成这样了还乱动什么啊?”端木寒笑着摸摸男孩的脑袋,柔声说道。

男孩又摆出乞求的眼神望着自家的哥哥,这个表情还是最管用的:“哥哥~小汐长大了,自己知道怎么做,晚上的训练强度不大,不会碰到伤口的,好不好?”

端木寒虽然有些抵不住男孩的撒娇,但还是严声说道:“不行!长大了也是我端木寒的弟弟!哥哥的话都不听了?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是伤员,要好好养伤,听到没?”

“不嘛不嘛~哥哥好凶!”男孩说着两眼就有了水气。

端木寒倒是中招了,好气的问道:“那都有些什么?我看看那些不行!”

男孩欣喜的笑着扑到端木寒的怀里,想着幻加罚的任务:“哥哥真好!晚上有二十圈跑步,六十遍规矩,一百遍枪支拆解组合,然后就是自行复习了!”

“跑步不行!其他的减半!”端木寒严肃的说道,这样才能有点杀伤力。

男孩听着端木寒的要求,有些不乐意了,虽然惩罚减少对自己有好处,不至于很惨淡,但是幻的威严还在那,“可是这样,幻哥哥肯定不会教我的,我连他的要求都完成不了,肯定又会笑眯眯的说:‘怎么还不学乖啊?还不会服从?要我重复第三遍?’”男孩绘声绘色的学着幻的语气悠悠的说道。

端木寒噗的一声笑出了声:“幻就是这样的?”

男孩满是赞同的点点头:“嗯嗯!要不我怎么说他笑里藏刀嘛?不过这一点比哥哥好!我一犯错哥哥就是冷面的不行,和干爹一个样!”说着还嘟起了小嘴。

端木寒宠溺的刮了下男孩的鼻梁问道:“到头来还是我和你干爹的不是啦?”

“我可没说!”男孩摇了摇脑袋,表示着反抗。

端木寒一脸笑容的说道:“行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反正跑步不行,其他的自己看着办,不要勉强自己!”

男孩听到端木寒的应允,一记KISS飞到了自家哥哥的脸上,痴痴的笑道:“果然哥哥最好!”

端木寒被男孩的举动弄得有些脸红,连忙掩饰的起身说道:“那我叫人送晚餐来!”

“嗯!”

晚上男孩吃过了晚饭,自觉地到了训练室,而幻挨过了刑罚,独自驱车回了宅子,虽然身后的疼痛已经折磨得幻冷汗涟涟,可是主上的命令,幻是不会不听的,问到端木寒的下落就急急的来到了书房,敲开了门,恭敬的跪在门口,“主上,属下领完了责罚,谢谢主上手下留情!”

端木寒根本不看跪着的手下,冷冷的说道:“不用谢我!谢小汐去!要不是他,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是!属下知道了!”幻有些吃惊,但不会表露于言语中。难道小汐就不怨恨自己的狠绝么?那样的责罚还为自己求情?

端木寒顿了下,继续说道:“至于训练的事继续由你负责!”幻听了更是疑惑,继续教导叶汐?端木寒知道幻满是疑云,“是小汐要求的,虽然我不愿意,但还是答应了!你不要负了小汐对你的一片信任!”

“是!属下不敢!”幻恭敬的答着话。

端木寒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不过我要约法三章!第一,每天晚上向我报告每天的训练和惩罚的情况!我想你也不想每半个小时向我汇报一次吧?”

“属下不敢!”幻恭敬地答着。

端木寒继续说道:“第二,以后按照黑幻的普通训练水平训练,要是超过这个程度就加倍的罚在你的身上!我是不会食言的!第三,要是你还要听令于的话,就给我回他那去!听清了吗?”

幻细细的记下端木寒的要求,“是!属下知道了!”

“嗯!小汐这次伤得重,这几日的惩罚不许用藤条,训练量也适当减少,以后也少用藤条这东西!”端木寒的语气里充满着严厉与压迫。

幻将头低得更低,但还是恭敬的答着:“是,属下知晓了!”

端木寒揉了揉头说道:“没事了!你出去吧!记住身后的伤不许上药,既然敢违背我的意愿,那就有胆量接受我的责罚!小汐还在训练室完成你给的任务!去看看他!”

“是!”幻说着就退了出去。

训练室

幻推开门的时候,男孩还光着下身规矩的跪在墙角抄着规矩,看男孩微微抖动的脊梁就知道他一定跪了很久,身后的伤也还在折磨着他。幻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抄多少了?”依旧是满是笑意的言语。

男孩艰难的抬起身子望了眼身后,果然是幻,那个依旧笑意浓郁的幻:“额。。。小汐抄了十一遍!”

幻突然有些心疼:“起来吧!不用抄了!”说着将男孩扶起来,小心的帮男孩穿上裤子:“以后不用再褪了裤子听课了!这件事是我不好!请原谅我好吗?”

“嗯!幻哥哥真的是好人!”男孩甜甜的展现出一个笑容,希望能够让幻释怀。

幻温柔的抱住男孩说道:“把你打成这样还说我好!真是不记仇的孩子!这件事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听主上说是你帮我求的情?”要不是你我已经死在那狠绝的刑棍下,心里又一次的涌现着当年的怕意,本以为已经自己变得只会微笑,原来却是这般的柔弱,什么坚强的外表都在死亡面前变得脆弱、可笑。没有了生命又何来的追寻呢?

男孩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正要解释却让幻先开了口:“谢谢你!真的!我不会说些煽情的话,但是谢谢你!你是第二个对我好的人!”也许这世间也就只有你们对我是真正的付出过真情吧?我的世界一直都是这么的残酷、血腥。

男孩一脸疑惑的望着幻:“第二个?”第一个就是那个你故事的主人公吧?

“嗯!他是第一个,你是第二个!我一直生活在训诫和压制的环境下,没有人真正对我好过,不是主子的命令,就是手下之间的尔虞我诈,更多的是永无止境的任务和惩罚!”幻说完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叶汐反倒拍拍幻的肩膀,成熟、坚定的说道:“要是可能我可以借个肩膀给你靠靠哦?”

幻被男孩的话弄乐了,心里的阴霾也像照见了一缕温煦的阳光散漫开来。一脸笑意敲敲男孩的头说道:“这快就把这句话还给我了!?不过我接受,到真正需要时,我会的!”谢谢你!感谢你的善良,他教会了我世间还是有感情存在的,而你告诉了我善良的可贵!纷争的社会下,多少的善良已经化作了麻木不仁、利用的工具,这样的小汐真好,起码还可以纯真的活着。。。

男孩不好意思的瘪瘪嘴说道:“哪有!?幻哥哥就会嘲笑我!”

幻揉揉男孩的小脸说道:“随你怎么说!好了!我们继续训练吧?”

男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但是还是有些担心的望了眼幻:“嗯!好!不过枪支拆解组合错了,可不能再打我那里了?这不是解释,是事实!真的疼!你是知道的!”

“不会的!再也不那样对小汐了!错了就罚小汐把错误重复十次!好不好?”幻的话里没有了白天的强势,满是温情和商量的口吻,不是真的害怕端木寒会追究,而是这颗不知何时已经冰冷的心又一次被男孩化开来,如同春水般再次滋润着干涸的心房。

第38章插曲一二

上节回顾:

“不会的!再也不那样对小汐了!错了就罚小汐把错误重复十次!好不好?”幻的话里没有了白天的强势,满是温情和商量的口吻,不是真的害怕端木寒会追究,而是这颗不知何时已经冰冷的心又一次被男孩化开来,如同春水般再次滋润着干涸的心房。

第二天早上7点整,餐厅

“给!”端木寒一脸尴尬的将一沓纸递给坐在一旁的叶汐。

男孩不解的接过纸张,不解的问道:“哥哥,这是什么啊?还这么厚!不会又是什么要我背的东西吧?我可不想背!太痛苦了!”

端木寒不好意思的说道:“哪那么多的废话啊?不会自己看啊?”

“哦!”男孩不高兴的应着,可翻开第一页就愣掉了,一边翻着一边惊讶的问着:“不是吧?检讨?哥哥,你真的写了?还写了这么多?有十一页耶!”

端木寒有些脸红,将头低着装作吃东西的样子,闷闷的答道:“嗯!”

叶汐一脸玩味的低头去看端木寒的脸,发现自家哥哥的脸和平时的相比有些红,奇怪的问道:“咦?哥哥,你脸怎么红了?不是发烧了吧?让我摸摸!”男孩说着用手指戳戳端木寒的脸颊,还关心的摸摸端木寒的额头。

端木寒不悦的将男孩的手打掉,说道:“哪有!你哥很健康!是你看错了!”

男孩还是继续纠结着端木寒的脸红,定定的说道:“健康就好!不过哥哥的脸就是红了嘛!不信!你可以照镜子看看!看我说得对不对!?”

纠结不过男孩的好奇心,端木寒只好找个理由答道:“那大概是太热了吧?哥哥刚刚运动了下!”

男孩完全不顾端木寒的解释,突然恍然大悟的说道:“哦~我知道为什么!哥哥是写检讨写脸红了!呵呵!哥哥你真是可爱!”说着就咯咯的笑出声来。

端木寒瞪了眼笑着不停抽动肩膀的弟弟,正声说道:“就你事多!问题多!还不吃饭?又想迟到挨罚啊?”

“我吃我吃!哥哥脸红真是太~可爱了!不过凶人就不可爱了!还是可爱点儿好!呵呵!”男孩说着拿起筷子夹碗里的面条,可是笑容还是不止。

端木寒没好气的望了眼男孩,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哑巴吃黄连,默默的将早餐吃完离开,留下还在偷笑的男孩。

时间在忙碌中有条不紊的度过着,幻也没有再对叶汐有什么过分严苛的要求。男孩在幻和端木寒的双重教育下,虽说期间有打有罚,但男孩在文化课和训练上都有了明显的提高。还算欢快的日子也跟着一晃就是十多天,迎来美妙的过年。

“哥~你就和我一起回去过年嘛~”叶汐苦苦的哀求着端木寒。

端木寒不管一旁的男孩,静静的看着手中的报纸说道:“乖,哥哥有事,你和你干爹过吧!”

男孩一脸不愿意的夺过端木寒手里的报纸,盯着端木寒的眼睛,生气的说道:“不嘛!小汐就是要哥哥和干爹两个人和我过年!难道哥哥是不喜欢小汐了么?故意不和小汐回家过年?”

端木寒被男孩这种思维方式逗乐了,笑着拍拍男孩的肩膀说道:“小汐怎么又这样想呢?你要是不回去,你干爹会担心失望的?”

男孩嘟着小嘴说道:“我不管!小汐要哥哥陪我一起回去!”

端木寒继续轻柔的说道:“小汐乖啦~”

“不要!我就是要和干爹哥哥一起过年!”这样的新年才会更有意义。。。男孩根本就不听端木寒的劝导,一个劲的直摇头。

“一个人乖乖回去好不好?”端木寒还是温柔的商量着,可得到的回答依旧是摇头,一连几个来回,再有耐性的人也会爆发,端木寒一把将男孩翻趴在自己的腿上扒去了裤子,一连五下重重的打在男孩白皙的臀上,“还乖不乖?还听不听话?”

感觉着身后一下子凉了半截,然后就是无情的铁砂掌烙到臀部的疼痛,“啊~哥哥不打!”叶汐虽求着饶,但是对回去这件事却不妥协。

“啪啪啪啪啪”又是五下印在有些红晕的小翘臀上,端木寒冷冷的问道:“回不回去?”

叶汐对端木寒的冷言冷语有些不满,生气的说道:“不回就是不回!你有本事打死我啊!”难道让你和我回家过年就这么难吗?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

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的任性了?端木寒又是一个五下打在男孩红彤彤的臀部,将手掌压在男孩的伤痕上,“要是再不乖乖听话,我可不要你了!”

满是巴掌印子的臀部让男孩疼得有些扭动,本想着放弃的,但是听到端木寒的威胁一下子又倔了起来:“你就会威胁我!不要我就不要我!反正我又不是你的亲生弟弟!”说着眼里的泪水有些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打湿了端木寒的裤腿。

本就只是想让男孩乖乖听话回家的端木寒看着男孩在哭泣,将男孩抱起放在自己的身上,轻轻的拂去男孩脸上的泪痕,温柔的说道:“小汐不哭,哥哥什么时候真的不要你了!没有小汐在身边哥哥也会想小汐的,但是二叔家还是要回的!就像小汐要回去一样!”

“二叔?哥哥的父母呢?”风雨行虽然知道端木寒的一些身份,但是想着端木寒会自己和男孩提起的,所以在男孩这边没有提起过。

端木寒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黯然,但是马上又恢复如常,淡淡的说道:“哥哥的父母在十年前出车祸去世了,弟弟也是那时失踪的。”

男孩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道:“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端木寒不以为意的答着:“没事!都这么多年了!小汐不要哭了,这次回家要乖哦!大年初四我去接你,好不好?”

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是端木寒刚才被提起往事的样子实在让男孩心里不好受:“嗯!那哥哥要记得想我哦?还有不许欺负幻哥哥!”叶汐认真的说道,好像端木寒真的总是欺负自己的手下一样。

端木寒笑着刮刮男孩的鼻梁说道:“知道了!像是哥哥只会欺负人似的。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嗯!”

前脚送走了男孩,端木寒回到宅子就接到的电话。

“亲爱的~我有邮寄礼物给你哦~记得收到就马上打开哦!你一定会喜欢的哦!”电话那头的总是甜甜的抢在端木寒开口之前问道。

端木寒无奈的遥遥头,不知道又要玩些什么花样,记得以前逢年过节的点子就是层出不穷,一下子拉着自己奔到冰天雪地的阿尔卑斯山脉看雪景;一下子又订在整座酒店,和自己玩二人世界;最奇怪的一次居然送了一条金色的大蟒蛇给自己,还兴冲冲的说:和我家寒寒真像。。。“嗯!知道了!”

还是不放心的嘱咐一句:“一定要记住哦?不然人家会伤心的!”

“知道了!收到就打开!”端木寒不悦的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交还给一旁的幻。

“叮咚~叮咚!”

来着还真快,端木寒默默的想着,示意着幻去开门。不料幻找了三个人才把东西搬了进来。幻挥退帮忙的下人,恭敬的禀报着:“主上!这是主人特地寄来的新年礼物!真重,也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说着双手递上一张卡片。

端木寒看了眼眼前怪异的箱子,是一个一米高、半径为半米的白色大圆盒子,上面还夸张的打着一个大大的粉色蝴蝶结,真是常有的送礼物的包装方式。再看了眼粉色的卡片,上面也是端木寒看来一大堆废话加肉麻的话语,淡淡的说道:“嗯!知道了!先放着吧!以后再说!”

“可是!主上,刚才主人要您一收到就打开的!”幻恭谦地提醒着端木寒和电话里的约定。

端木寒不悦的抬头,冷冷的对上幻的眼眸说道:“怎么?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我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指挥了?”

幻听着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属下知错了!请主上责罚!”

端木寒依旧冷冷的说道:“起来吧!明天就大年初一了,我罚你小汐又要怪我了!”

“属下知错!谢谢主上不罚之恩!”幻恭敬的答着话,然后就站起身来。

端木寒也不看幻,直接随意的应了句就回书房,给端木凌宇打电话去了。

盒子突然动了动,幻无奈的遥遥头,笑着离开忙自己的事去了!

第39章什么礼物

上节回顾:

端木寒依旧冷冷的说道:“起来吧!明天就大年初一了,我罚你小汐又要怪我了!”

“属下知错!谢谢主上不罚之恩!”幻恭敬的答着话,然后就站起身来。

端木寒也不看幻,直接随意的应了句就回书房了。

盒子突然动了动,幻无奈的遥遥头,笑着离开忙自己的事去了!

“亲爱的~你打开盒子没?”端木寒一进书房就接到了的电话,声音有些嗡嗡的。

端木寒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还没有!以后再拆!”

一脸委屈的说道:“怎么可以这样呢?不是和人家说好的嘛?一收到就要打开的嘛?”

端木寒耐心的答道:“不就是个礼物嘛?干嘛这麻烦啊?”

再那头继续努力着:“亲爱的,乖~打开嘛~”

端木寒听到又开始了对自己进行死磨烂打政策,不悦的说道:“都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是不愿意,我送回去好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给,亲爱的寒寒,这是给你的新年礼物哦!”一脸笑意的将礼物盒子递给坐在一旁的端木寒。

端木寒也不接盒子,淡淡的问道:“Vicky,你到底是谁?”你又有多少的秘密在瞒着我?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说?难道我们真的在一起就这么难吗?还是你真的早有预谋?

一脸疑惑的望着眼前的这人:“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问?”

“回答我!”端木寒的眼眸中充沛着坚定和不容置否。

将脑袋转到一边,轻轻的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我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哦!”

端木寒眼里流露出些许的无奈,有些挫败的说道:“是!我听说你就是那个神秘组织的接班人,Tiger的儿子!但是我想让你亲口对我说!这不是真的,对吗?”

自嘲的笑着说道:“你们中国的那句古话说得真对,没有不透风的墙!对不起,亲爱的寒寒!正如你所说,我就是Tiger的儿子!”

端木寒一把扯过,冷冷的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接近我?你做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对不对?你会不知道美国黑道上流传的一句话吗?你就这么想毁了我吗?”

的笑意更浓了,对上端木寒的眼眸说道:“呵呵!就是爹地说的那句不要接近我的儿子,否则后果自负,是吗?毁了你?寒寒你是说我毁了你吗?不,是你毁了我,不过我愿意被你毁灭!即使粉身碎骨都可以!我接近你是真的喜欢你,寒寒!

要说有预谋的接近你?寒寒,我唯一一次有预谋的接近你就是你上学的时候,是我求爹地让我去的!你知道吗?从酒吧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我的一生会和这个黑发男孩紧紧纠缠在一起。所以我一直都在留心你的踪迹,生怕就这样和你擦肩而过了,直到你要转学,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那时的你喝得真多,我只看了你一眼就会心疼!我不想欺骗自己的感情!因为我爱你!如爱自己一般爱你!你知道吗?”

那次的请求我真的付出了很多,但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在那个寒冷的夜里,不知挨了多少的鞭子、换了多少的打手;被打得半死的我孤零零承受着疼痛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后来承若的半年魔鬼式训练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作为组织的接班人,作为你的爱人,那些痛苦算不了什么?为了你我心甘情愿,那夜怕的不是身后狠绝的鞭子,而是爹地会向你下手,怕再也看不到你。。。

端木寒侧过脸,有些伤心的说道:“够了!你觉得我们会有可能吗?你是那个组织的接班人,而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他们会接受我们吗?这是要承担压力和风险的!而且我们都是男的!美国是个开放的国度,但是并不代表它可以开放到接受一切,而我的国家更是不可能!”

一把抱住端木寒,定定的说道:“放心,宝贝!这不是你所需要担心的,虽然现在我还没有完全掌权于组织,但是有我在什么都可以变成可能!相信我,好吗,寒寒?”

“相信你?那我的弟弟呢?你找到了吗?”端木寒的质问让有些心碎,我该怎样告诉你呢,我的寒寒?难道让你再一次的受到伤害?让你再一次陷入迷失自我的境地?“对不起!小铭的事,我还在努力,毕竟现在我的实力还不够,但是相信我,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因为他就在中国的某一个城市过着快乐的生活,可是你们的相认必然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尘封的往事也会被揭开!请原谅我的忧虑,我的实力真的还不丰厚,无法保证在这场未知的风暴中让你安全度过,我怕失去你,寒寒!

若干年后。。。

端木寒抓住的手,坚定的说道:“我要入组织!我要用自己的实力去找寻小铭!我不想再等了!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一脸茫然的望着端木寒,但还是露出淡淡笑容,这是父亲所教导的,无论什么时候,都得笑着面对:“怎么了?小铭的事不是已经派人去查了吗?”

端木寒摆手说道:“可还是没有结果!你虽然现在是组织的掌权者,但是要忙的事情太多了,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去找他吧,这辈子我对他亏欠的太多!一刻也没尽到作哥哥的责任!就当作我的补偿吧!”

端木寒已经如此坚定的做了决定,又怎么可能不答应他呢?而且让他在组织里谋到一个好的职位,势必会增加他的安全系数,自己也可以更好的保护他。权衡了利弊,笑着答应道:“那好吧!我可以让你进组织,但是有什么事必须给我商量,不许背着我做傻事!不然我会伤心的!记住组织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哦!但是有我在,只要你要做,我就给你铺路!”

“谢谢你,Vicky!我知道!”

端木寒摇摇头将思绪又拉回了现实。,你到底为什么不让我找到小铭呢?难道这背后真的有些什么吗?不要怪我这些日子对你的冷漠,而是我真的很心碎,你居然有事瞒着我,这么多年的相处就不能换你一句坦诚的相告么?小铭。。。小铭是我这生唯一的希望与追寻了!你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再说幻这头,“主人!”这是的电话。

一脸不悦的说道:“幻啊!你倒是想想办法啊?我在这快憋死了!”

幻一脸无可奈何的说道:“对不起,主人,属下真的无能为力!刚才您也听到了!只要是关于您的,主上只字都不让我提!”

想要大声的抱怨出来,又碍于怕楼上的端木寒听到,闷闷的说道:“那我怎么办啊?他要是一天不拆盒子,那我不是一天都出不来!坏寒寒,真是不听话!下次一定选个大点的盒子!我的身体都酸了!”

幻有些无语于的话语,但还是恭敬的道着歉说道:“属下该死!让您受委屈了!请您责罚!”

虽然在盒子里十分不爽,但是又不好迁怒于幻,毕竟上次的事情幻替自己顶了不少,笑着道:“不怪你!这是我和寒寒的事,你去忙吧!”说完就挂了电话。幻琢磨着还是得帮帮主人,不然自己太不尽责了。

“主上!”幻敲开端木寒的书房,也打断了端木寒的满腹疑问。

端木寒抬头望了眼幻,冷冷的问道:“有事?”

幻恭敬的答道:“时候不早了,该吃晚餐了!您都在书房呆了一天了!属下担心您的身体!”

端木寒虽然在叶汐的引导下开始对幻有了些温度,但还是习惯性的冷冷吩咐道:“嗯!知道了!叫人准备吧!我一会儿就去!”

“是!主上!”幻说着退了出去。

端木寒一下楼就看着盒子还摆在原处,不满的问道:“怎么还放在这里啊?真碍事!”

“禀主上,是您不让动的,属下们也不好随意的动它!”幻一听到端木寒的声音就走到跟前,恭敬地答着。

端木寒淡淡的说道:“嗯!吃完饭就把它拆了!”听到端木寒的话,盒中的的眼里流露过一丝快意。

第40章矛盾激化

上节回顾:

端木寒一下楼就看着盒子还摆在原处,不满的问道:“怎么还放在这里啊?真碍事!”

“禀主上,是您不让动的,属下们也不好随意的动它!”幻一听到端木寒的声音就走到跟前,恭敬地答着。

端木寒淡淡的说道:“嗯!吃完饭就把它拆了!”听到端木寒的话,盒中的的眼里流露过一丝快意。

吃完晚餐的端木寒看了会儿电视,但还是觉得眼旁的这个大盒子碍眼的很,无奈的摇摇头将手中的电视遥控器放到一旁,走到盒子旁左右端详着这个看似普通的盒子,还是猜测不出盒中的乾坤,毕竟送的礼物就从来没有普通简单过。而盒子里的倒是焦急的等待着端木寒打开盒子:你倒是拆啊?又不是透视眼!光看外观,你是看不出头绪的!真是笨蛋寒寒!

过了半天,总算是听到头上传来了撕开包装纸的声音,总算是松了口气。当端木寒打开盒子的那一刻,就一下子跳着站了起身来,同时还撒了一地的红色玫瑰花瓣,然后就将愣在眼前的端木寒死死抱住,柔声笑着说道:“你总算拆开了,我亲爱的寒寒,你真是不听话哦!人家在里面等得好苦哦!不过你喜欢这礼物么?”

端木寒回过神,一把推开抱着自己的情人,一脸疑惑的冷冷问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美国吗?怎么在这了?”

“傻寒寒,我这不是把自己当作新年礼物送给你了吗?”拉着端木寒的手说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端木寒不高兴的瞪了眼嗔怒的问道:“你不会一直就呆在这盒子里吧?这个盒子不到一立方米!?你不是又在抽风吧?”

“哪有?怎么会呢?寒寒是怕我这一米八九的个子塞不进去吗?不会的!”听到端木寒口中的关心,满是欣喜和得意的答着。

端木寒想着幻还在一旁,拉着就往自己的卧房走去,则是笑意满盈的望了眼幻,然后就顺从的跟着端木寒走了。

一进房,就知道这是端木寒的卧房,满是笑意问道:“怎么,我亲爱的寒寒?你就这么急想和我那个了啊?”

端木寒不爽的白了眼,冷冷的说道:“就你会想歪?一点正经的都没有!现在我们是不是好好算一算以前的账了?”

一边说着一边躺倒在端木寒的床上,呼吸着含有端木寒气息的空气,无赖的说道:“算什么啊?我们才见面呢?不急不急,来日方长嘛~”

“什么来日方长?你不回美国啦?你要知道中国的新年可不是美国的!现在可是工作日!”端木寒依旧还是冷冷的话语,毕竟有些事情不是说过去可以就过去的,即使逼着自己忘却,可毕竟是经历过,永远也回不到原始,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坐起身看着端木寒,细细的检查着端木寒的每一个细微的地方:“回啊!美国的事情还很多呢!这几天的时间都是抽出来的呢?不过这次我要让你和我一起回去!我可不想再这样两地分居了!”说着就将端木寒拉进自己的怀里。

端木寒摆脱不了,别过头说道:“你还是死心吧!小铭没有找到,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难道这么多年,我对你的爱就抵不过一个端木铭吗?他都在你的生命里消失了十年!整整的十年了!”生气的说道,但手里依旧是把端木寒死死的抱住。

端木寒冷冷的笑了下将眸子转到一边说道:“爱我?爱我就可以向我有所隐瞒吗?你明知道小铭的下落!还阻止我去找他!封锁一切的消息!这就是你对我的爱?”难道这么多年的相处还是无法让你知道小铭在我心底有多重要吗?而你居然利用我对你的信任,隐瞒了一切!你难道就是这样自私的一个人吗?

虽然看不到端木寒的眼睛和表情,但是这么多年在一起的经验告诉他,端木寒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连忙柔声道歉道:“对不起!我错了!好不好?我是怕你找到了他就引来灾祸!我不想看着你出事!”

“灾祸?真够冠冕堂皇的借口!我看是见不得我把爱分给其它人吧?不然小汐也不会遭你的毒手吧?我现在就问你一句!小铭到底在H市的哪里?”端木寒说着转过头,定定的看着的眼睛说道。

哭丧着脸,委屈的说道:“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这样真的对你不好!真的,寒寒!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端木寒乘着松了松手的时间一把推开,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冷冷的说道:“相信你?我在入组织的时候就相信过你!而你呢?你是怎么做的?明明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还要隐瞒我?难道你所谓的爱情就是要牺牲小铭吗?你以为你把自己当作了礼物就可以把我打发了吗?”

“不是的,寒寒!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等一切顺利了,我一定都告诉你!我一定带你去见他,好不好?”的语气里已经满是哀求的声音,也只有端木寒能让叱咤一方的显得如此的无助。

端木寒转过身,冷冷的看着说道,语气也跟着愤怒变得有些口是心非:“够了!你总是这样!只会为了自己不择手段!我不想再看到你!你给我走!回你的美国去!”说完就夺门而去。

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里有着湿润的东西滑落在脸颊上,自嘲的笑了笑用舌尖舔了舔嘴边的液体,咸咸的涩涩的。然而这些比起端木寒摔门而去的狠绝又算了些什么呢?

亲爱的寒寒啊~难道我对你这么多年的感情付出终究还是抵不过一个不见十年的弟弟吗?难道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样自私这样不择手段吗?你可曾想过我做的这一切何时不是为了你呢?你又可曾知晓过我所隐瞒的苦衷呢?

我是不想让你再次接近这血腥的一切!把真相告诉了你,以你的骄傲和身世,你会坐视这一切,而袖手旁观吗?告诉你就意味着亲手将你推进这条不归的道路上!这里的腥风血雨,只会让你再次感受到人生的残酷!我是怕!怕这条路是我都无法控制的!怕再看到你那萎靡不振、默默举杯饮酒的样子!

这一切,我该怎么告诉你?无论怎样都是伤了你,伤了你对于我来说比死还要痛苦!如果阻止你,让你恨我,可以让你远离这一切的风波,那我宁可让你就这样的恨着我!也许这样真的会让我失去你!但是只要你好,我永远都没有机会对你倾诉又怎么样呢?

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洒进,静静的铺在的身上,拖出一道寂寞的阴影。而他只是默默的摸着泪想着一切,淡淡的笑着望着窗外的明月,真是圆润啊!就犹如你的脸颊一样。然后定定神将自己落魄的样子化为常有的笑容,拨通了幻的电话:“现在七点二十五,给我定一张九点回美国的机票!”

第41章离开的路

上节回顾:

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洒进,静静的铺在的身上,拖出一道寂寞的阴影。而他只是默默的摸着泪想着一切,淡淡的笑着望着窗外的明月,真是圆润啊!就犹如你的脸颊一样。然后定定神将自己落魄的样子化为常有的笑容,拨通了幻的电话:“现在七点二十五,给我定一张九点回美国的机票!”

“是,主人!但是属下还有一事不明!希望主人解疑!”幻知道一直就想来见端木寒,这次来也是排开了所有的事情,忙了一个星期才来的,怎么会刚来就走呢?

笑着说道:“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刚来就走?”

幻连忙恭敬地答着:“属下该死,是属下僭越了!请主人责罚!”

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意,安慰着幻说道:“僭越?不要紧,这是我和端木寒两个人的事!”

幻听到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但是是从来都不会在自己面前叫端木寒本名的,每次都是温柔甜蜜的叫着“我家的寒寒”、“宝贝”或是“寒寒”的,于是壮着胆子问道:“可是,属下真的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主人能明示吗?”

的眼眸里更是深沉的笑意,却没有回答幻的话,而是淡淡的说道:“也许这样对他和我都好!幻!记住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让他受到伤害!这是我对你唯一的命令!以后你就完全性跟随他!记住他才是你真正的主人。要是他出事了,你也不用回来了!好了!订好机票就找人送我到机场!”

“是,主人!”幻谦恭的答着,在的言语里也揣测到了几分。虽然不明白口里的深意,但是他隐隐觉得和端木寒之间有什么误会,这样只会让误会加深。思前想后还是敲开了端木寒书房的门:“主上!”

“有事?”端木寒默默的握着手中的酒杯,晃动着里面血红色的液体,冷冷的问道,此时的端木寒何尝不是内心纠结呢?

幻恭敬的回答道:“主人他订机票回美国了!”

端木寒的眼眸一下子冷冷的盯住幻的眼睛,语气更为冰冷的说道:“我说过什么?不许和我提你的主人!你是看着我早上没罚你,就蹬鼻子上脸了!你欠教训是不是?”

幻一下子跪倒在地,但语气里依旧恭敬但是没有丝毫屈服的意思:“对不起,主上!即使您要罚我,我还是要说!免得您和主人后悔!”

“主子们的事什么时候由你一个手下插手了!”端木寒说着将手中的酒杯砸向了幻,幻也不躲生生的挨了一下,额头上顿时伴着酒香流出一股鲜红的血液。

幻依旧语气不改的说道:“属下猜想您是因为主人阻止您找您的弟弟而生气,但是您可想过主人为什么会这样做?他是那么的爱您!只要您要的他何时没有满足过您呢?他会这样做一定会有他自己的原由的!属下真的不希望您和主人就这样下去!属下的话说完了!是属下僭越了!属下这就去刑堂领责!”说着就要起身退出去。

端木寒起初是不想听幻所说的,但是幻的话语里透着的那份坚定和不按常规的干脆离开都暗暗的提示着端木寒听下去,虽然好几次都想打断,但还是抑制住了。待幻说完就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真的错怪了他吗?还是故意设的计呢?

端木寒想了想还是叫住了幻:“等下!他什么时候走?”

幻的脸上有了一丝欣喜,“主人他订的是晚上九点的机票!”

“给我备车!我们的账以后再算!”端木寒冷冷的话语里有了一丝的焦急。

幻恭敬的答了是后就匆匆的出了书房。

再说这头,一听到机票订好就安排手下送自己到机场,就像逃逸一般的想要离开这里。到了机场挥退了周围的手下,独自一人默默的往机场的候机室的方向走去。

“妈妈!我回来了!”一个小女孩冲进了的眼眸,接着就是一个中年的中国妇女紧紧的抱住了小女孩,满是心疼的问道:“宝贝!妈妈好想你!在姥姥家还乖吧?他们都好吗?来让妈妈看看!长瘦了没?”

“都好!没有瘦!还长好了呢!妈妈!我也好想你哦!”小女孩说着在母亲的怀里撒着娇。

那妇女轻轻拍着小女孩的背柔声说道:“妈妈也是!我们快回家吧!爸爸还等着我们回家过年呢!不然他又要着急了!”

“嗯!”小女孩说着就牵住妇女的手离开了的视线。听到妇女口中的“宝贝”和“家”突然有些黯然神伤,呆呆的看着眼前热闹祥和的一切,越来越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多于!偌大的中国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没有寒寒的爱,中国这个古老的国度也会跟着变得冰冷陌生,而自己现在只是一个落寞的过客而已。家?不是自己正希望和寒寒一起所拥有的吗?而今却成了奢望,变得那么的遥不可及!

“寒寒!你看这别墅你喜欢吗?以后我们就可以住在这里了!”的嘴角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端木寒看了看眼前的别墅,然后将拥入怀里,把头埋在的胸口,淡淡的说道:“喜欢!只要有Vicky的地方,我都喜欢!”

听到端木寒有些害羞的答话,更是高兴的说道:“是吗,我亲爱的寒寒?我真的太高兴了!”

端木寒定定的看着的眼眸,坚定的承若道:“嗯!Vicky我答应你,在不久的将来我也一定会为你在中国建一个家,一个真正属于我们的家,好不好?”

“好!我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你可不要让人家等太久哦!”说着将软润的红唇附在端木寒的上面。。。

机场不变的女声提醒打断了甜蜜的回忆。收起嘴角的笑意,有些不知所措的抬头看着玻璃窗外的夜景,依旧是那么的静谧深沉,偶尔会有几束烟火划破深色的夜空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在无尽的苍穹里展现出美丽的色彩、昭示着自己一瞬的光辉,然后又回归于静静的黑幕。自嘲的笑着: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热闹美好,而自己却是这样的孤寂。原以为拥有了世界,却不想失去了你;明明就在咫尺,心却在天涯;咫尺和天涯都是这样的磨人心脾,这一生失去你是我最大的遗憾,没有你的日子,我又该怎么办呢?

寒寒宝贝、我亲爱的寒寒,对不起!谢谢你给的曾经,可是放手离开才是我真正的归宿,爱你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如空中的焰火化作了尘烟,消失在黑寂的夜里。忘了我、忘了过去,去寻找一个同样爱你的人!希望没我的你可以幸福!祝福你!我走了!永别,我的寒寒!

默默的暗念着,然后抹去眼角的一丝泪花,微笑着朝登机口走去。

番外

第42章番外之小汐上学记

故事发生的时间是小叶汐差不多六岁的时候,风雨行看着可爱的小叶汐一天天的长大,也到了该入学的时间,于是就联系了H市最好的小学——H市小学。

风雨行知道男孩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已经把自己当作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但是孩子到了合适的年龄还是得上学的,自己在黑道混迹了一生,过着舔血的日子。真的是不希望小叶汐也赴自己的后尘,有些犹豫还是开了口:“汐儿啊~干爹给你说件事,好不好?”

男孩还在玩着手中的米奇老鼠玩具——这是风雨行前几日为了奖励男孩一个星期保持房间整洁的结果,根本就不抬头,奶声奶气的说道:“干爹,说吧?汐儿听着呢!”

风雨行宠溺的摸摸男孩的小脑袋,轻声问道:“汐儿是不是快六岁了?”还是循循善诱的好,免得一下子接受不了。

“嗯!”男孩点点头。

“那汐儿一个人在家无不无聊啊?”风雨行继续着柔和的声音。

看着男孩依旧是点头,风雨行继续诱导着说道:“那汐儿想不想找其他的小朋友和汐儿一起玩呢?”

小叶汐抬起头,一脸欣喜的望着风雨行问道:“干爹要给汐儿找玩伴吗?太好了!汐儿不会无聊了!呵呵~”说着就笑开了花。

风雨行看到男孩的神情就知道男孩还是接受其他小孩子的,继续说道:“嗯!干爹准备让我们家的汐儿去上学,好不好?那里有好多的小朋友,可以和汐儿一起玩!”正准备说后半句却被男孩打断:“不要!汐儿不去上学!上学就见不到干爹了!汐儿不要!”说着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风雨行有些头疼的抱过男孩,轻轻的拍着说道:“干爹知道汐儿舍不得干爹,干爹也舍不得汐儿啊!可是其他的小朋友都学到很多很多的知识!而汐儿不会,干爹会不高兴的!”

小叶汐害怕风雨行不高兴,连忙说道:“汐儿不要干爹不高兴!知识?什么东东?汐儿不懂!”说完一脸疑惑的望着风雨行。

男孩的问题倒是难住了风雨行,知识?怎么说呢?知识就是知识啊!风雨行搅动着大脑:“额。。。知识就是。。。一种很有用的东西,汐儿学了就知道了!”风雨行总算是挤出了这几句,脑袋都有打结的趋势。

小叶汐甜甜的说道:“哦!那汐儿学到了就告诉干爹!我们拉钩!”说着向风雨行伸出了小手指。

风雨行笑着将自己的大手钩住男孩的小手说道:“嗯!拉钩!”

“嗯!拉钩上下一百年不许变!”小叶汐拉着风雨行的大手,定定的说道。

风雨行笑着说道:“汐儿要在学校乖哦!”

“知道了!”小叶汐粉着红红的小脸开心的回答着,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玩乐的世界当中。

过了几日,如约小叶汐被风雨行送到了学校,不过风雨行还是有些担心男孩,一路上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也不管有用没用,男孩接不接受的了,但是小叶汐只得出一个结论:要乖乖的,不然干爹会不高兴,自己的小屁屁会很危险。

可是男孩的小屁屁还是遭遇到了危险,风雨行一脸不悦的将小叶汐带回了家后直接拖进书房,“说!汐儿今天都干什么呢?”

小叶汐一下子被风雨行的严厉吓哭了,一边抹着决堤的泪水,一边呜咽着说道:“哇~干爹好凶!都不喜欢汐儿了!”

风雨行皱着眉头继续问道:“说!”

男孩的话语因为哭泣变得断断续续的:“汐儿。。。什么都。。。没干。。。干爹。。。要。。。汐儿。。。说什么啊。。。”话一说完哭声就更大了。

风雨行失去了耐性,一把抓过还在哭泣的男孩,将他翻趴在自己的大腿上,同时一手扒下小叶汐的小小的米色及膝短裤和内裤,男孩连忙求饶的说道:“干爹~我错了!会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风雨行狠狠的话语打断了:“错了还哭?你有理了是不是?不说是不是?”说着就是狠狠的一连五下打在男孩的臀上。

男孩吃疼的挨了风雨行的铁砂掌,连忙止住了眼泪,挥动着瘦弱的小手,小腿也跟着一起乱踢着:“干爹~疼!汐儿不哭了!汐儿说!汐儿说!干爹不打!不打了!”

风雨行被男孩的样子逗乐了,但还是忍着笑问道:“现在知道错啦?”

“嗯嗯!汐儿不该上课不听讲的!”男孩的声音弱弱的,说不出的可爱。(小夜:好想摸一把!太卡哇伊了!)

风雨行不满意的一巴掌又拍在男孩的臀部问道:“还有呢?”

“呜呜~疼!汐儿不该打同学!”男孩说着又抽泣起来,只感觉自己屁股已经火辣辣的一片了。

风雨行满意的点点头问道:“那干爹今天早上怎么说的?”

小叶汐嘟着小嘴说道:“干爹说了好多!不过汐儿觉得干爹是要汐儿乖乖的,不然我的小屁屁会疼!”后半句说着就没了声,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那现在怎么办呢?”风雨行示威性的又拍了小叶汐一下臀部。

男孩连忙求饶道:“干爹饶了汐儿,好不好?真的疼!而且是他先抢汐儿的玩具,汐儿才打他的!”

风雨行又恢复了平日的耐心,问道:“那他为什么要抢你的玩具呢?”

“他说上课不能玩玩具,汐儿没听,然后他就要抢汐儿的玩具!他是坏孩子!”小叶汐不甘心的答着。小嘴也跟着撅了起来。

风雨行彻底被男孩逗乐了,一脸笑意的说道:“虽然他有不对,但是出发点是好的,汐儿不该这样做,对不对?”

男孩有些赞同的点点头,可是马上又说道:“干爹不打汐儿,好不好?真的疼!汐儿错了,还不行么?”

风雨行放开男孩说道:“嗯!汐儿以后可不许了!知不知道?趴在桌上反省下自己的错误!!”

男孩羞答答的站起身,看了眼比自己矮半个脑袋的桌子然后不高兴的说道:“知道了!可是汐儿不够高!趴不上去!而且能不能让汐儿穿了裤子再趴啊~”

“不行~再不乖干爹可打了!”风雨行说着扬了扬巴掌。

男孩一看这势头,连忙摆手:“啊~不要不要!汐儿会乖的~”

风雨行笑着摸了摸男孩的小脑袋,然后将男孩摆趴在桌上,小脚由于身高的不足离开了地面,歪侧着脑袋说道:“干爹~汐儿好饿哦~你弄吃的好不好?”

“好好!就听汐儿的!不过汐儿也要快快长个儿!汐儿就乖在这反省吧!干爹给汐儿做好吃的去!做好了就来叫汐儿吃饭!偷懒可没有吃的哦!”风雨行说着拍了拍男孩的背部就出去了。

第二天小叶汐倒是早早的就醒了,可心里就是不愿意再去上学了,原因很简单:要是自己又犯了错,干爹又会生气,遭殃的又是自己的小屁屁。如果不去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了。于是乎~男孩醒了也不起来,直到风雨行推开男孩的门,小叶汐都是蒙着薄薄的被子里的,听到开门的声音就知道是风雨行来了,男孩连忙的紧紧的闭上双眼。

风雨行看着男孩还在睡,心想大概是昨天太累了、又有些不习惯造成的,轻轻的拉开男孩头上的被子说道:“汐儿起床啦~”叫了半天也没动静,风雨行将男孩直接从被子了拉起来,可还是看到男孩紧闭着双眼。

风雨行无奈地将小叶汐抓在手上,不停的晃来晃去,可就是没有反应。不会出事了吧?风雨行暗暗的想着,但是手里的男孩面色红润、体温正常,不像是病了。于是威胁道:“再不醒!我可打了!”

“啊~不打不打!汐儿醒了!”男孩一听风雨行要打自己,连忙睁开眼睛求饶的说道。

“为什么装睡?”风雨行故作严肃的问道。

小叶汐嘟着红红的小嘴说道:“汐儿不想上学!”

风雨行还是很耐心的问道:“为什么呢?”

“因为汐儿一上学就会犯错,犯了错干爹就要打汐儿!汐儿不想挨打!”男孩委屈的说道。

风雨行听到男孩的回答很是无语,玩味的问道:“那汐儿不去上学,干爹照样打呢?”

“啊~不要~汐儿。。。汐儿。。。”小叶汐只想着不去上学的好处,可没有想到坏的方面,一听风雨行这样说就慌了,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上话来,眼睛里也急得有了雾气。

风雨行笑着说道:“汐儿乖~要是汐儿好好上学!干爹会好好奖励汐儿的!好不好?”

“嗯!汐儿会乖乖的!”男孩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开心的答着。

第43章化冰为情

上节回顾:

寒寒宝贝、我亲爱的寒寒,对不起!谢谢你给的曾经,可是放手离开才是我真正的归宿,爱你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如空中的焰火化作了尘烟,消失在黑寂的夜里。忘了我、忘了过去,去寻找一个同样爱你的人!希望没我的你可以幸福!祝福你!我走了!永别,我的寒寒!

默默的暗念着,然后抹去眼角的一丝泪花,微笑着朝登机口走去。

端木寒驱车在道路上疾驰着,脑中不停地闪现着和在一起的日子,甜美的笑容、温暖的怀抱、无数的惊喜。。。难道我真的错了吗?遥遥当时眼里的哀求为什么我就没有看到呢?为什么我只顾着冲动却不相信他呢?

当端木寒冲到机场的时候,正好赶上进入登机口。看着他背影,突然有种落寞的孤寂感,这是我的遥所发出的感觉吗?

端木寒疾步走上前把的手一把抓住,将他拉出了登机口,然后紧紧的抱住,心里的千眼万语怎么也说不出,只是化为柔声的一句:“为什么要走?”你就要这样的不辞而别吗?那我们的感情又该何去何从呢?你真的舍得就这样放开我的手吗?

有些高兴于端木寒会追来,但是更多的伤感和无奈压抑在心房将欣喜抹杀殆尽,淡淡的微笑道:“你不是不想再见到我、要我走的吗?”说着就挣开端木寒的拥抱,将眸子转到一边。还是怕自己心软啊,不是准备一走了之吗?对他残忍何尝不是对自己的冷酷呢?

端木寒看着眼前的受伤情人,心疼的道歉道:“是我不好,我错了,好不好,遥遥?”

的心一下子被“遥遥”二字抓紧,多久没有听到自家的寒寒叫这两个字了?依旧是那么的温情动听,心里的不舍也跟着一拥而上,没有了起初的抗拒和淡漠,但语气还是疏离的的说道:“以为叫下我的名字就可以让我消气了?你那样的不信任我!我留下又有什么用呢?”

“对不起!原谅我!好吗,遥遥?”端木寒以为还在生气,又一次的道着歉。

满是心伤的望了眼温柔如初的情人,然后又将感情淹没在淡淡的笑容里。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亲爱的寒寒啊?为什么要陷我于两难呢?留下我,往事将被掀起,一场风波也会接踵而至;可离开你,我们就注定着爱别离!你真的好残忍,寒寒!

端木寒看着只是站着也不说话,依旧温柔的问道:“和我回去好不好?无论谁对谁错,都让我们说清楚好不好?别憋在心里!”顺势又把拥在怀里,生怕他再一次逃走一样。感觉着端木寒手中的力道,知道情人这次是真的紧张自己了,心底一下子也化作了柔情暖意。

好久都没这样了,真好。。。我亲爱的寒寒,什么利益、什么权势、什么纷争。。。都还是抵不过你一句低低的呢喃。一幕幕的回忆,无情地回想于耳际,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不曾给予!我已承受不住这别离带来的彻骨寒意,为什么命运的年轮会让我遇上了你,成为我永远的羁绊!什么是伤害,什么是无助,自从有了你我早已淡忘了它们的模样!在你的温情里,我受不了那别离的苦。即使闭上双眼,也挥之不去!不要怪我不愿给我们的未来一个希望,只是它的代价太为沉重不堪。

默默的想着,嘴里装作满是笑意的说道:“放开我!让我走!我不是在和你生气!只是我们不再适合!这样两个人都痛苦!”说着就要挣脱,可还是被端木寒死死的拥着。

“一切都是我的错,一切都听你的!原谅我的不信任!小铭我不找了!我不苛求你的解释了,好不好?”端木寒一脸焦急的望着,开出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价码,也许你才是我这一生的追逐!

听着端木寒的话不舍之意更是像决堤的河水泛滥在心头,暗暗叹口气,无奈的笑着问道:“真的吗?”

“嗯!”端木寒轻轻的答着。

微微闭了下双眼,暗暗的安慰着自己:这样也是一种解脱吗?也许我们不会走到那一步不是吗?于是柔声的说道:“我不走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了,寒寒?这里不是家里哦!”端木寒也察觉了问题的所在,不好意思的松开了拥抱,也不去牵的手,只是那样静静的站着,但是眼眸一刻不停的盯着。

“害羞了?我家的寒寒宝贝真可爱!”又恢复了常态,说着给了端木寒一记浅吻,然后说道:“我可不害羞!他们要看看就看吧!我只在乎的是你,永远都是!不知我们亲爱的寒寒,是不是呢?”

端木寒跟着红了脸,别过脸弱弱吐出一个字:“嗯!”然后故作镇定的说道:“那你愿意和我回去吗?”

“为什么不呢?只要寒寒愿意,我哪里都愿意去!不过人家刚才真的好伤心哦!你都不要我了!感觉被抛弃了一般!”说着拉起端木寒的左手,用洁白的玉齿狠狠的咬了一下端木寒,定定的盯着情人的眼眸,用一只纤细的手指指着端木寒的心脏,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说道:“我们回家吧!记住这里永远都是我的!因为我预订了!什么弟弟的都给我靠边站!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还有以后不许对我那么冷!听到没?”

端木寒觉得眼前的就像一个要糖吃的小孩,霸道、蛮狠,但这不正是他最原始的本性吗?一脸笑意的说道:“好还不行吗?”

“嗯!真乖!”笑眯眯的望着还是有些脸红的端木寒,欢快的答着。

端木寒看着周围热闹的一切,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拉着就往机场外边走,“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家的宝贝:“什么地方?好玩吗?”

端木寒笑着说道:“先不告诉你!去了就知道了!”

点点头顺从的跟着端木寒上了车,然后将脑袋靠在端木寒坚实的肩膀上,感受着来自情人的温暖。

不多时,端木寒将载到了一个寂静的湖边,然后拉着的手走到湖水旁,默默的拉着坐下着也不说话,“这是哪啊?就一个破湖!有什么好玩的!”有些埋怨的说道。

端木寒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深邃的天空,然后用手从十一直比划到一,就在端木寒的手指比划到零时,一记烟火划开了黑暗,盛开在广阔的天穹中。远方也传来了阵阵钟声。

“遥遥,新年快乐!”端木寒轻声念到,然后就抱住一旁的,一记深吻将他融化在自己的柔情中。

“喜欢吗?”端木寒在深吻中有些缺氧,绯红的脸颊在烟火的映照下时隐时现。

笑着摸摸情人的脸,柔情的说道:“怎么会不喜欢呢?”说完就又将脑袋埋在端木寒的怀里。“以后不许那样的不信任我!记住我的爱!”

“知道了!”端木寒依旧是有些理亏的答着,但是脸上的笑容却在不知觉中慢慢的展开。

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说道:“寒寒,还记得我们的‘24小时’约定吧?你不信任我!可违约了哦!”

端木寒的脸一下子变得滚烫,默不作声的望着一脸玩味的。“又害羞了!真是别扭的宝贝!我就知道你不会忘的!”

“可是今天是过年,以后再补给你行不行?”端木寒的声音里满是商量的口气。

微眯着双眼,盯着端木寒说道:“放心!我不会欺负你的!”

“还敢说没有?”端木寒一脸不高兴的问道。

笑意更浓的说道:“那还不是我们家的寒寒不够听话造成的!”

端木寒故作生气的说道:“那还不是你的杰作造成的!”

“有吗?好像是哦!不过违约了,寒寒就得遵守我们的约定哦!”横坐在端木寒的膝上坏坏的笑着,“寒寒还做了其他的坏事哦~这次一定让你的小翘臀肿得高高的,看你还敢不敢!”

端木寒一脸不愿意的嗔怪道:“真是坏气氛的家伙!走吧!回家!”

第44章小时

上节回顾:

“有吗?好像是哦!不过违约了,寒寒就得遵守我们的约定哦!”横坐在端木寒的膝上坏坏的笑着,“寒寒还做了其他的坏事哦~这次一定让你的小翘臀肿得高高的,看你还敢不敢!”

端木寒一脸不愿意的嗔怪道:“真是坏气氛的家伙!走吧!回家!”

车载着和端木寒缓缓地往宅子方向行驶着,但在据宅子还有五公里的地方被拦下:“下车!”

端木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疑惑的问道:“干嘛呀?都快到了!”

“24小时约定!”一脸笑意的答着,端木寒听着这样的回答,一脸无奈的跟着下了车。

“电话!”又抛出奇怪的短音节词汇,在端木寒看来肯定没好事,但还是将自己的电话交给了,“幻幻啊~除了外面的守卫以外,叫宅子里的人全部离开!”

幻看着电话上显示着端木寒的电话号码,而声音却传来了的,就知道他们俩是和好了,虽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恭敬地答着:“是!主上!”

满意的点点头,走到一边继续吩咐道:“还有记住把那套东西给我准备下!一会儿我会有用的!”

幻听着的话,就知道要和端木寒进行“24小时”,虽为端木寒的遭遇深表同情,但是的吩咐是不能不听的:“知道了!不知放在哪里呢?”

露出坏坏的笑容:“就放寒寒的卧房吧!那里不错!弄好了,你就过你的年去!不用管我们!”

“属下知道了!”

“给!打完了!”笑着走回端木寒的身边,将电话交还给他。端木寒默默的接过手中的电话,也不问打电话做什么,因为现在的只会做一件事——为“24小时”做准备。

笑着用手环住端木寒的脖子说道:“那么现在我们就开始24小时的约定吧,我的寒寒!”

“嗯!”端木寒知道现在抵抗只会让自己更惨,顺从的点点头。

看了眼手表,定定的说道:“现在是1点27分,一直到明天的这个时候你都得听我的!”

“是,boss!”端木寒只会在这时叫boss,虽然十分不喜欢这个称呼,但是端木寒每次都会泄愤似的这样称呼他。

一脸生气的揪住端木寒的脸颊说道:“不听话是不是!说过多少遍!不许叫我boss!不懂是不是?”

端木寒有意要气他,故意恭敬地说道:“小奴不敢!请您责罚!”

这样的话只会让的怒火直线上升,跟火上浇油无异。虽然平时的修养训练让他已经变得处事不惊了,可是在端木寒的面前总会变得不堪一击:“你。。。要气我是不是?”但是生气的面庞突然转成坏坏的笑意:“寒寒真是不乖!我才不气呢?那不是让你的诡计得逞了!要我罚你还不简单!背着我蛙跳回家!看你嘴还硬不硬!”说着就跳到端木寒的背上。

端木寒看着自己的话语没有起到作用,只好乖乖抱住然后蹲下身子,一步步向前跳着。

看着身下的端木寒喘着粗气,几次都有些心疼的问道:“还嘴不嘴硬?”

可端木寒每次都是不服输的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笑着将脑袋靠在端木寒的脖子上,轻声说道:“真是不服输的坏寒寒!就只会让我心疼!但是嘴硬我可不喜欢,你就继续跳吧,让我心疼着!要是五分钟还回不去,就扒光了打屁屁!”

“哼!”端木寒冷冷的哼了一句,加快了自己脚下的速度,可是的体重实在是让端木寒有些吃不消,再怎么提速度,还是没有符合的标准。

一头大汗的端木寒虚脱似的依靠在门边,就是不愿意嘴软,真是一点也没变!笑着想着,口里却说道:“没达标!去洗澡!臭死了!卧房等你!一会儿算账!记得洗干净哦!”

端木寒白了眼一脸玩笑之意的,幽幽的说道:“还不是你的错!”

待端木寒洗完出了卫生间,就看着摆弄着床前的一个黑色盒子,“洗好了?衣服脱了,我来检查!”放下手中的盒子,一脸笑意的说道。

端木寒还是不习惯光着身子站在的面前,羞红着脸说道:“不脱,好不好?”虽然在“24小时”约定里违反方是要完全听从对方要求24小时的,但是端木寒还是作着最后的无谓挣扎。

“不行!这是命令,也是约定!”有些不悦的望着端木寒,眼神迫使着端木寒进行着自己的命令。看着端木寒别扭的脱光所有的衣物,轻声说道:“过来!趴我腿上!”

端木寒本就光着身子,已经羞得不行,现在还要像小孩一样被训诫。更是脸红得滴血,一脸别扭的站在那里不肯动。

“快点!我的寒寒宝贝!别磨蹭了!这顿打你是逃不掉的!”喜欢极了端木寒这样,坏坏的笑着说道,但是心底根本就不准备责罚他。

端木寒认命的挪了过去,别扭的咬着下嘴唇趴到的身上。将端木寒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温柔的揉着端木寒还有些湿漉的头发说道:“不要咬嘴唇!咬破了,我会心疼的!”

端木寒听到自己最细微的动作都被捕捉到了,更是羞得不行。只好乖乖的松开了牙齿,紧绷着身子,闭着眼睛等着的下一步指示。

一脸笑意的轻拍着端木寒赤@露的翘臀,暗暗感叹着:真是美玉般的美人啊!嘴里笑着说道:“放松!有那么可怕吗?人家好伤心哦~又不会吃了你?”可是真的想现在就吃了你,味道肯定不错!

“就你有理!”端木寒看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情人,一脸不高兴的在嘴上讨回一点点心理上的平衡。

细细的抚摸着端木寒的细嫩的肌肤,满是笑意在端木寒的翘臀上落下一个巴掌印子就将他从腿上拉起,让端木寒坐在自己的腿上说道:“就我有理了!随叫你不乖呢?寒寒还记得为什么我会叫遥遥吗?”

端木寒淡淡的将头埋在的怀里说道:“因为我写了段诗,你就闹着要我解释,后来就抢着要用‘遥’字作你中文的名,还闹着跟我姓!”

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的明月,轻轻的念道:“寒月影下银烛明,遥雾山弥涧水茫,吟词把酒话良夜,佳期漫漫伴君赏。”这诗虽比不得唐诗宋词的典雅精致,但是我端木遥会一辈子记住,“佳期漫漫伴君赏”这才是我真正希望得到的幸福,没有你什么都会失去颜色。

端木寒没有看到眼里的神情,笑着说道:“一首破诗亏你还记得!”

“破诗我也喜欢!我们睡觉吧!账明天慢慢算!”笑着说着将端木寒推倒在床上,一个翻身也卧了下去。

第45章毛病小V

上节回顾:

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的明月,轻轻的念道:“寒月影下银烛明,遥雾山弥涧水茫,吟词把酒话良夜,佳期漫漫伴君赏。”这诗虽比不得唐诗宋词的典雅精致,但是我端木遥会一辈子记住,“佳期漫漫伴君赏”这才是我真正希望得到的幸福,没有你什么都会失去颜色。

端木寒没有看到眼里的神情,笑着说道:“一首破诗亏你还记得!”

“破诗我也喜欢!我们睡觉吧!账明天慢慢算!”笑着说着将端木寒推倒在床上,一个翻身也卧了下去。

翌日,慵懒的在舒服的大床上动了动,顺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边,却发现自己旁边已经是空荡荡的,被子里没有端木寒的身影,再看看墙上的时钟,赫赫的指向着十一点差五分。一脸怒气的拿起床头黑盒子里的戒尺,也不换睡衣,完全不顾形象的直接奔下楼,就看着餐厅里吃剩的杯残狼藉和端木寒闲适的背影。

这时端木寒正舒服的躺在沙发里看着电视,听到了楼梯上传来的响动,一回头却对上一张生气的脸,疑惑的问道:“怎么了,遥遥?谁又惹你生气了,一早上怒气冲冲的?”

瞪着双眼,用戒尺直指端木寒,忿忿的说道:“谁要你穿衣服的!”

“啊?我忘了!对不起哈~”端木寒早就忘了昨晚说的规定,满是笑意的答着,想着不会介意这点小事的,因此手上也没有脱衣服的动作,而是转头继续看自己的电视。

看着端木寒的举动,更是一把无名之火在心里越烧越烈,一脸寒光的走到端木寒身边,二话不说直接扒了他的裤子,将端木寒翻倒在自己的大腿上,

“啪啪啪啪啪”一连五下戒尺就狠狠的落在了端木寒白皙的翘臀上。被打的端木寒也是一脸的憋屈,虽说在“24小时”约定里自己被打的可能性是有的,但是就这样没有因由的责罚是端木寒无法接受的。

端木寒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想要摆脱的束缚,可是只得到了毫不留情的捶楚,“快住手!你在干嘛?”端木寒疼得有些皱眉,语气也跟着冷了起来。

“还好意思问?昨天的帐还没和你算。今天就违法约定穿衣服,不叫我起床,还不给我做早饭!”越说越气,手里的动作也不停,一连十几下没有留一丝的空隙的将戒尺狠狠的打在红肿的臀部。

端木寒疼得有些倒吸凉气,想着私自穿衣服是不对,但是起床这是不是自己的错:“对不起,我忘了!可是你又没要我叫你起床做饭!这可不怪我!”

将戒尺放到一旁,用纤细却有力的手死死的摁住端木寒臀上最为严重的一处伤痕,狠狠的说道:“我看你是故意的!这样二十四小时就一下子过去,你也可以少些我的管束是不是?”

“你要怎么想是你的事!”端木寒很是不满于对自己的态度和怀疑。

扬起巴掌就是狠狠的一下,“还嘴硬,看来是我对你太温柔了!你都不知道我的厉害了!”

端木寒虽然现在的处于劣势,但还是不甘示弱的顶着嘴,冷冷说道:“小奴可不敢!您的厉害有谁不知道的!”理所当然的招来了又是五下的责罚,“叫你嘴硬!昨天那么开快车,玩车技秀本事呢?”

端木寒听到口里的话,虽然一点都不讲理,满是嘲弄之意,但是还是听出了的关心,有些嘴软的说道:“我不是怕赶不上你嘛?”

“赶不上,追美国不就行了!自己不注意才是真的!”说着又在端木寒的臀峰上落在几个巴掌印子。

端木寒不满的晃了晃身子,不高兴的说道:“着急还有错!早知道就不追你了!”

听着端木寒的话,有些消气的怒火又上扬起来,拿起丢在一旁的戒尺,就是十下打在大腿和臀部的交接处,“还敢不来追我!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二十下!自己报数!”说着就是一戒尺打在红得有些发紫的臀上。端木寒心里憋屈的不行,这算什么事儿啊?横竖都是你有理!

眼瞧着端木寒不愿意报数,戒尺不停的打在端木寒的臀部,嘴里狠狠的说道:“不报数是不是?!那就打到你报为止!”

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一下又一下戒尺打在肉上的声音和端木寒微微的呻吟。打了大约十五六下,一声“咕咕”打破了沉寂的一切。生气的说道:“衣服脱了!我饿了!给我做饭!然后跪在墙角,吃完饭我们继续!”说着把端木寒的衣服全部脱掉扔到一边,将他从大腿上拉了起来。威胁的拍了下端木寒疼得不行的臀部说道:“这是命令!要是不做,有你好看的!”

端木寒冷了眼,光着身子、红着屁股就进了厨房开始捣鼓着锅碗瓢盆,脸上满是红晕。

“给!吃饭!”端木寒冷冷的丢下一盘吐司面包,一碟生菜沙拉外加一瓶梨子果酱,根本不看就径自走到墙角跪了下去。看着眼前简单让人讨厌的食物,用叉子解气似的戳着盘子里无辜的吐司,一脸不高兴的说道:“你就弄这个给我吃啊!不知道我要喜欢吃现烤的吐司,不喜欢吃生菜果酱吗?”却没有得到端木寒的响应,拿着叉子走到端木寒身后,用叉子叉了叉端木寒的肩膀,“说话!”

“你要我说什么?”端木寒冷冷的声音就这样传进了的耳朵。

生气的又将叉子朝端木寒的肩上插去,不料一股股鲜血顺着叉子的尖锐部流了下来,端木寒也吃疼的将身子向前倾了下。一下子就慌了,连忙丢下叉子,跑到一旁拿起餐巾纸,就冲了回来,帮端木寒堵住还在流血的伤口,心里的怒气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满是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它会那么尖锐,对不起!”

“伤都伤了!想怎么说还不是你嘴边的一句话!”端木寒的话语因为这场责罚加上的蛮不讲理变得冰冷极了。

听着端木寒的话更是悔意满怀,看着端木寒的伤口不再流血,紧紧地抱住情人,温柔的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起床气重?是我不好!不该乱发脾气,还气冲冲的打了你,不气了,好不好?”端木寒又是不答,只是努力想摆脱,“错了!还不行嘛?起来,好不好?不罚你了,‘24小时’约定我也不弄了!我帮你上药,肯定疼坏了,是不是?”说着放开怀里的端木寒,将他轻柔的抱起、趴放在沙发上,然后将地上的衣服拿起盖在端木寒的身上。谁叫自家的寒寒总是爱别扭呢?暗暗地笑笑,轻轻的在端木寒的背部印上一个浅闻,“不说话,我就当你原谅我了,我去拿药!乖乖等着我,不许乱动!”

端木寒原来听说起过自己的起床气,当时还玩笑的说是长不大的孩子。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的起床气不会再像以前那么严重,也就简单的将这些化作了回忆中的片段,可不想自己今天遭了殃。

第46章新年狂购

上节回顾:

端木寒原来听说起过自己的起床气,当时还玩笑的说是长不大的孩子。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的起床气不会再像以前那么严重,也就简单的将这些化作了回忆中的片段,可不想自己今天遭了殃。

将端木寒拉到自己的身上,满是轻柔的给他上着药膏,嘴里不停地道着歉,被吵得不行的端木伸手扯了扯还是唠叨不停的:“我不生气了,安静下好么?”

“不要!人家就要说!不过寒寒先前为什么会这样做呢?”想着端木寒早上的一切还是觉得奇怪,即使是生气的话,寒寒每次都是直接让自己饿肚子的,不会弄自己不喜欢的食物啊,难道是说分别久了,习惯也变了?

端木寒感觉着自己的伤被细心的揉开,起身斜歪在沙发上,没好气的说道:“还不是怪你!把佣人都轰走了!家里什么吃的都不剩,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不爱吃,也是你活该!”

看着端木寒起身,连忙去扶他,一脸委屈的说道:“怎么到头来又是我的不是了?”

“你敢说不是?每次都只会顾着发脾气,也不问因由!”端木寒故作生气的责怪着。

也知道自己的坏毛病,虽然父亲为这事没少罚自己,可是每次都只能起到阶段性的成果,时间一长还是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不好意思的将脑袋埋在端木寒的怀里,弱弱的说道:“不要生气啦~我错了,还不行嘛?寒寒真是坏!”

端木寒笑了笑,拍着的背说道:“没有生气,真不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放过你的!每次都这样!”

被情人说中了心思,将嘴堵住端木寒的嘴,不让他去说,看着自家的寒寒红起了脸颊,笑意洋洋的学着端木寒的语气,捏着自家宝贝的脸幽幽的说道:“真不知道你的训练老师是怎么放过你的!每次都这样!”这回倒是端木寒不好意思起来了,将还是红晕满颊的脸别到一边不说话。

更是喜欢这样的端木寒,满是笑意的说道:“寒寒乖!你怎么样我都喜欢!家里既然没有食物了,我们去买东西吧?”

“我可是伤员!走不动!”端木寒白了眼还是笑眯眯的,不高兴的反抗着。

“我打的,我还不知道有多重,要算伤可比在训练营的伤轻多了!”看着端木寒没有顶嘴的理由,继续笑着说道:“而且我还没有去过超市呢?一定很好玩吧?”

从小一直就是佣人成群,保镖一片。要什么都是一句的事儿,要说起自己去超市买东西这还真是难上加难,毕竟作为组织掌权者的继承人,安全是最重要的,像超市那样人口复杂密集的地方,Tiger肯定是不会让自家的儿子去的,长大后的虽然接替了自己的父亲成了组织的新掌权者,但也没有了去超市的欲望,一群得力的手下,实在没有让他亲自出马的必要。

端木寒自是知道现在被提起超市心里就是痒痒一片,但是身上的伤实在不想再动,故意满是无所谓的说道:“超市有什么好玩的!不就是把卖的东西堆在一起让你选!”

“不错的样子!寒寒!你就陪我去嘛?不然我们就得饿肚子了!”满是乞求的依偎在端木寒的怀里,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知者莫过端木寒也,端木寒揉揉太阳穴要求着说道:“去可以!不过不许乱买东西,不然就不和你去了!知不知道?”

“嗯嗯!我会适量的!”听着端木寒松了口,连忙答应着。

端木寒指了指身上的衣服,笑着说道:“那还不去换衣服,我可不陪刚睡起的家伙去!”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着装,才发现自己顾着发脾气,连衣服都忘换了,连忙跑上楼,但又在最后一节楼梯上停了下来,满是坏笑的说道:“寒寒!人家没带衣服耶!那就穿你的哈!”说着就一溜烟的跑走了,剩下端木寒一个人无奈的摇着头。

穿戴好的和端木寒找宅子外的保镖要了辆不是太显眼的车就驱车来到了市中心的一家超市门口,由于是过年普通的人家都会早早的备着过年的年货,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聚在家里,所以此时的超市里的人并不是很多,远远望去就只是零稀的几个人而已。

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在进门处拿了个推车,笑眯眯的跟着端木寒在超市里转悠。

端木寒想着既然来了超市,就多买些东西回去,所以看着新鲜的蔬菜就往推车里放,也凑热闹的将自己喜欢的水果一个劲的往车里放,根本不管自己吃不吃的完。

端木寒挑选好了花菜正准备放到车子里,却发现满车子的水果,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你放这么多,吃得完吗?”

看着满车的水果,也觉得自己好像放多了,死不承认的辩解着:“额?这个?我吃不完还不是有你嘛?”

“我们两个也吃不完,好不好?放一半回去,还有把那些青色的苹果放回去,还没熟呢?”端木寒说着就将车中的水果往货架上搬,还是喜欢那些青涩的苹果,一脸不愿意的说道:“绿色的苹果多漂亮啊!我才不要呢!不吃放着看也不错嘛?”

端木寒故作生气的说道:“只会浪费!”

用手指戳了戳端木寒,不满的说道:“哪有!放回去!还不行吗?寒寒真是坏!”端木寒也只是笑了笑,继续挑选着食材。

看过了果蔬,端木寒和来到了用品区,一脸好奇的在一个满是商品的货架前停了下来,“这是什么?第六感?”说着还好奇的拿起其中一个摇了摇。

端木寒一脸黑线的将手里的盒子放了回去,然后拉着朝其他地方走,更是觉得困惑:“寒寒,那是什么啊?”

“你不会用到的!”端木寒真是对眼前这个人彻底的无语了。

还是不死心,固执的问道:“那我也要知道是什么?!”

端木寒满是温柔的说道:“遥遥~不问好不好?反正也用不到!”

又在发挥厮磨烂打的本领:“寒寒~说啦!说啦!”

“就是。。。避孕套。。。”端木寒说着就消了音,毕竟端木寒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说起这些事还是会有些别扭。

看着一脸别扭的端木寒,更是诧异的大声问道:“避孕套?好奇怪的东西!”后半句却被端木寒捂在了口中,只是发出呜呜的声音。但还是招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的冷眼,口里还念念叨叨的说着些什么。

端木寒白了眼,迅速的将他脱离了现场。

随后的时间里,多半都是一脸新奇的挑这选那,自然拿了不少毫无用处的东西,大大的一个推车里装满了选来的货物,端木寒则在一旁无奈的将没用的东西往回放,速度还是比不上的速度,于是小宇宙又一次的爆发了:“停手!再买整个超市都要被你搬回去了!你看这,还有这!有用吗?”

不解的说道:“可是好看嘛!人家就是喜欢不行吗?干嘛这么吝啬,大不了我付钱还不行吗?”

端木寒有些无力的看着自家的这个活宝,一脸无奈的说道:“不是吝啬!是买了没用!再这样就不和你出来买东西了!”

“就会威胁我!不带你这样的!”皱着眉不高兴的抗议着。端木寒知道现在的只会一味的蛮横无理,只是默默的将一些没有用的东西往外拿,但是最后结账的时候,还是多出了不少的东西,满满的装了两大袋子,的理由是我自己吃还不行嘛!端木寒又纠缠不过只好认了输,败下阵来。

第47章新年邀请

上节回顾:

“就会威胁我!不带你这样的!”蹙着眉头,不高兴的抗议着。端木寒知道现在的只会一味的蛮横无理,只是默默的将一些没有用的东西往外拿,但是最后结账的时候,还是多出了不少的东西,满满的装了两大袋子,的理由是我自己吃还不行嘛!端木寒又纠缠不过只好认了输,败下阵来。

在回程的路上,端木寒的手机响了起来。端木寒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号码,用眼神示意一旁叽叽喳喳的噤声。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喂,婶婶!”

尉迟雅满是慈爱的说道:“小寒啊!你昨天打了电话跟你二叔说不回来吃团圆饭,但是婶婶我还是想要你回来,毕竟你父母又走的早,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外的,无依无靠的,婶婶这心里总是惦记着你。你不回来婶婶这心里也总是个事儿!二叔也觉得还是聚下的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端木寒听着不由得皱了眉头,但还是语气不变的说道:“对不起,婶婶!您和二叔的好意小寒心领。可是这几天我真的没有空!要不改天?”

“是不是不想回来啊?吃个饭又用不了多长时间!不会耽误你的正事儿的,我看择日不如撞如就明天中午得了!要是不来!我和你二叔可就生气了!”尉迟雅说完话就挂断了电话,不给端木寒任何解释的时间。

要是换做以前的端木寒肯定会满是高兴的回去,但是自从端木寒着手调查当年那场车祸后,所有的矛头不经意间都指向了自己的二叔,回去吃饭在端木寒看来也只不过是个幌子。满是无奈的朝着笑了笑,“又是回那边吃饭!”

的心里知道端木寒心里所想的,也明白端木凌宇这次找端木寒回去肯定不会有好事,但是邀请已经发出,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既然该来的总该要来,那何不早些解决了呢?于是安慰的笑了笑说道:“去吧!再怎么说你和他们的关系还没到破裂的地步,而且你婶婶她对你可没得话说,怎么也还是回去下的好!什么时候?”

端木寒瘪瘪嘴说道:“明天中午!”

驾驶着方向盘,望着远方的道路说道:“那行!还有准备的时间!一说你也好久没回去了!”

端木寒只是点点头,自从父母过世后,每每看着二叔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在一起,总会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虽然六岁就去了美国,但是偌大的宅子里有着太多儿时美好的回忆,每一处都在时刻的提醒着自己那痛苦的事实。婶婶尉迟雅对自己就像母亲一般,可毕竟不是自己真正的母亲,再怎么对端木寒好,还是不会有母亲在时的那种快乐。再加上自己的堂弟端木柳也是要母亲的爱护的,自己不可能霸占着婶婶不放。时间长了回去的次数也渐渐的少了,虽然每次婶婶都会逢年过节的打来电话叫自己回去,但还是被种种的理由婉拒着,到最后也是一两年回去一次。

知道端木寒心里所想的,暗暗的腾出一只手轻轻的附在情人的手上,用手心的温暖告诉着端木寒:他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他也是有家的,家里还有一个爱他的遥遥。

端木寒怎么会不知道的心思呢?莞尔着将脸贴近然后附上一个轻吻,温柔的说道:“我没事!有你在就有我的家!遥遥!”

看着端木寒满是温柔的目光,觉得一切都快要被这柔情给融化了,笑意满满的说道:“知道就好!没了我!你可是孤家寡人一个!所以我重要着呢?!”

“知道知道!丢了谁也不会丢了你!”端木寒更是笑意浓郁的捏捏的脸蛋儿,看着情人黑长的睫毛微微的抖动着,眼里还露着坏坏的笑意。暗暗的说道:有你真好!

不多时端木寒和就驱车回到宅子,夕阳也落下了山去,黑幕慢慢的开始笼罩大地。“寒寒~我们今天晚餐怎么办啊?”满是无辜的笑着问正在才车里拿东西的端木寒。

端木寒白了眼说道:“还能怎么办?还不是我们自己下厨!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24小时’明明结束了还不把下人们找回来!”

笑眯眯的接过端木寒递来的购物袋说道:“人家也是想和我的寒美人共度假期嘛~”

“谁是你的美人啊!说话就是没有正经的!”端木寒虽长得俊俏,但是还是无法接受口里的美人,怨念的揪了揪的脸蛋儿。

满是不高兴的打掉又来吃豆腐的坏手,幽幽的说道:“不许捏!”

“为什么啊?”端木寒一脸玩味的看着问道。

气鼓鼓的说道:“今天这都是第二次了!再捏就成饼子脸了!丑死了!”

端木寒更是笑意十足的说道:“丑了就不会沾花惹草了!”

“真是坏寒寒!不跟你说!”说着就丢下手里的袋子,往门口奔去,却不想被端木寒一个满怀从背后抱住,温柔的说道:“你是跑不掉的!我们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转身将脑袋埋在情人的怀里,淡淡的笑着说道:“我喜欢这句,这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呵呵!”

端木寒笑着捏了捏的脸蛋儿,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啊~”

“这样不好么?”眨巴着眼睛问道。

端木寒紧紧抱住怀里的轻声说道:“好!有你就好!我们回家做饭吃吧!你的老公我可饿了!”

听着前半句倒是很是欢喜的,但是后半句就不愿意了,一把推开端木寒忿忿的说道:“谁是你老婆了?明明我才是!”

“才是什么啊?老婆?”端木寒说着更是笑个不停。

自知被抓了漏洞,不甘心的说道:“你期负我!坏寒寒!不理你了!”说着就要跑,但还是被端木寒一把抓住,“这句话不许再说了!你不理我理谁呢?”

“真霸道!”还是一脸佯怒的说道。

端木寒摸摸的皱起的眉心,轻轻的说道:“真不知道是谁霸道!”

一脸肯定的说道:“就是你!端木寒!”

“好好!是我还不行嘛~谁叫我没某人强势呢?”端木寒说完就拥着进了宅子。心里默默的想着:也许这宅子只有在的时候才真正的像一个家吧!

第48章小汐回家

上节回顾:

“真霸道!”还是一脸佯怒的说道。

端木寒摸摸的撅起小嘴,轻轻的说道:“真不知道是谁霸道!”

一脸肯定的说道:“就是你!端木寒!”

“好好!是我还不行嘛~谁叫我没某人强势呢?”端木寒说完就拥着进了宅子。心里默默的想着:也许这宅子只有在的时候才真正的像一个家吧!

说完了端木寒这边,就得说说叶汐回家的事情了。

男孩被端木寒送回了家,一进家门就把风雨行一个熊抱抱住,完全性像考拉一样挂在风雨行的身上,满是高兴的说道:“汐儿回来了!想死干爹了!”

风雨行将男孩抱放在沙发上,敲敲男孩的脑门说道:“就只会说死!大过年的也不知道禁口!真不懂事儿!”

“哪有哪有!习惯了嘛?过年就不能说了吗?真奇怪?”男孩有些不满的撅着嘴说道。

风雨行宠溺的摸着男孩的头说道:“这是习俗!”

“干爹就知道习俗!”男孩说着不高兴的将脑袋别到一边,故意不去理风雨行。

风雨行笑着将男孩的脸扳回来,一脸认真的说道:“干爹还知道疼汐儿,是不是?干爹也想汐儿了!”

男孩可爱的撅着嘴说道:“那还一回来就说我!真不是好干爹!”

风雨行刮刮男孩撅起的小嘴,一脸玩味的威胁道:“那干爹就不做那个什么红烧排骨、酥炸鸡翅咯~”

“啊~不要不要~干爹最好的!汐儿要吃红烧排骨、酥炸鸡翅!”男孩一听到好吃的就服了软,连忙软软的说道。

自从去了端木寒的家里,男孩就没有睡过懒觉,稍微的迟到都会带来或大或小的捶楚,这不?好不容易找着机会了,怎么可以放过呢?叶汐美美的躺在床上睡着懒觉,即使外面的太阳已经升起了好久,也还是无法阻止男孩见周公的美事儿。

风雨行早上也来男孩的房间看过他,但看着叶汐睡得香,想着在端木寒那里肯定累得很,也没有叫男孩起床就回书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待风雨行再一看时间,时钟已经指到了中午十二点差几分了。

风雨行听着楼下没有动静就知道男孩肯定还睡着,无奈的摇摇头推开男孩的房门,推了推还在睡觉的男孩。

叶汐只是懒懒的缩缩身子,将自己埋在被子里继续睡大头觉,风雨行看着男孩这样更是觉得无奈又好笑。伸手捏了捏男孩粉嫩的小脸蛋说道:“汐儿,起床啦!”

“嗯嗯~”男孩发出简单的几个音符,就翻身背对着风雨行,根本就没有醒过来的势头。

风雨行拉开男孩头上的被子,将嘴凑到男孩的耳边大声的说道:“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

男孩只是支吾的说道:“别吵,我的鸡腿!”说着用小手扒开风雨行,把脑袋埋在被子里。

风雨行听着男孩啼笑皆非的话语,可没有端木寒的耐性,一把掀开男孩的被子,一只手将男孩按趴在床上,另一只手则迅速的将男孩的睡裤扒了下来,“啪啪啪。。。”一连五下打在男孩的臀峰上。

睡意正浓的男孩也被疼痛拉出了梦境,一脸迷茫的侧着脑袋望见风雨行一脸的严肃,就开口求饶的说道:“啊~干爹!别打!汐儿错了!”

“错了?错哪了?”风雨行没想到男孩会这么快就求饶认错,一脸玩味的问道。

叶汐也是胡口乱说的,现在被风雨行问到就答不出来了:“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认错求饶了!”风雨行说着又将五个巴掌印子落到男孩的臀峰上,印子相重的地方变得有些红肿,其他的地方也跟着红了起来。

“啊~疼~我错了!干爹说哪错了就哪错了,还不行么?”男孩挥舞着小爪子,不停的告饶着。

风雨行又拍了一巴掌,笑着说道:“那我要是故意找茬,你还会这样说吗?”

“啊~不要不要!错了错了!”男孩听着风雨行的话连忙解释着。

风雨行看着一别多日的男孩,冷冷的笑着问道:“又错了?错哪了?”

“不该让干爹抓住话头!干爹好坏!”男孩闷闷的说道,后半句也几不可闻,可小嘴也跟着撅了起来。

风雨行又扬手一下打在男孩的翘臀上,严肃的问道:“怎么?还是我的错啦!”

男孩不安的扭动着说道:“我的错还不成么?干爹就会欺负人!”

“欺负的就是你!说!做错什么了!说不出来!打肿你的小屁股!”风雨行本不想多罚男孩,毕竟是大过年的,但是男孩就是扯东扯西的、没一句正经的。说着就不停地将巴掌往男孩的臀上拍去。

叶汐没想到风雨行会来这一招,本想着赖过去的想法也只好沉没在脑中了,叫嚷着说道:“啊~疼!我说我说!不要打了!”看着风雨行不再落巴掌在自己可怜的小屁屁上,男孩一脸委屈的说道:“提示下,行不?”

风雨行根本就不回答又开始蹂躏男孩红起的臀部,听着男孩又一次疼得直叫才淡淡的说道:“时间!”

“啊!汐儿不该懒床的!”男孩说着声音变得有些小,懒床这种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发生了,风雨行也为此罚了男孩好几次,可是懒床的现象就是屡禁不止。

风雨行听到男孩认错的话语,满意的又落了一巴掌下去:“知道不能懒床还犯?这是第多少次了?”

“第四次!”叶汐弱弱的答着,但心里却没了底。

“啪啪啪。。。”一连五下又打了上去,红红的小臀部就跟着变得红彤彤的,有些地方也有些颜色发暗,风雨行幽幽的问道:“是四次吗?”

男孩被打着有些心慌,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汐儿错了!不是四次。。。”

风雨行示威似的又落了一掌,“到底几次?”

“呜呜~我不知道!太多了!”男孩疼得声音有些呜咽,但是要叶汐答出是多少次真的很有难度,毕竟次数太多了,一时半会儿也是统计不出来的。

风雨行看着红肿的臀部也不好再继续落巴掌了,不然叶汐的年就不好过了。将巴掌附在男孩的臀上,却感觉着男孩本能的抖动了下,一边温柔的揉着一边满是笑意的说道:“太多了!也不知道改!真是长不大!”

男孩感觉着臀部带来的阵阵舒适感,就知道风雨行不会再打,一脸憋屈的说道:“哪有!明明就是太累了!”

“汐儿在小寒家很辛苦吗?”风雨行听到叶汐这样说,心里也跟着有些疼,满是温和的将男孩拉到自己的怀里,将散在一旁的被子盖在男孩的身上问道。

男孩将脑袋靠在风雨行温暖的怀里弱弱的说道:“辛苦倒不是,就是不能睡懒觉!”

风雨行听到男孩的答案一下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敲了敲男孩的小脑袋说道:“又是睡懒觉!”

男孩看着风雨行一脸的笑意,撅着嘴转移话题的说道:“干爹陪汐儿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嗯!干爹听汐儿的!不过吃完饭再去!”风雨行帮男孩穿上外套说道。

“好!干爹真好!”男孩看着风雨行答应,满脸兴奋的点点头。

第49章二叔一家

上节回顾:

男孩看着风雨行一脸的笑意,嘟着嘴转移话题的说道:“干爹陪汐儿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嗯!干爹听汐儿的!不过吃完饭再去!”风雨行帮男孩穿上外套说道。

“好!干爹真好!”男孩看着风雨行答应,满脸兴奋的点点头。

翌日,端木寒早早的起了床,虽然端木凌宇说的是中午,但是作为晚辈总不可能按时按点的去吃顿饭的。在千叮咛万嘱咐的唠叨中,总算挑了套满意的衣服,穿扮齐全后又在的依依不舍中出了门,就差十八里相送了。驱车前往远在城市另一头的二叔家。心里还是觉得婆妈,连个衣服还要亲自认可。

提着准备好的礼物,端木寒整理了下着装就按响了端木凌宇家的门铃,不多时自然传来的是管家的声音:“您好,请问哪位?”

“是我!端木寒!”端木寒依旧淡淡的答道,可是心里不可能不起波澜,这宅子是端木家祖上传下来的,先前本是住着端木寒一家和二叔一家的,但是自从端木寒的父母出了车祸,端木寒常年都在美国,这里就只剩下端木凌宇一家了。

但是物是却人非的伤感何曾在心中做过停歇呢?不回来也是为了躲过这撕心裂肺的疼痛,即使不去想、不去回忆,但是站在宅子前的这一刻就会将所有埋在心底的伤痕全部揭开。而自己调查的结果又生生的指向了自己唯一的亲人,真相又是什么呢?难道一切只是过眼浮云?如今二叔又反复要求自己回来吃饭,这中间肯定会有什么,即使是鸿门宴,端木寒还是也得来。逃避永远都不是他所能够选择的。

听着门锁解开的声音,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三十六岁的中年女人就出现在端木寒的眼前,“寒少爷!”管家恭敬的叫了句。

倒是那中年的妇女一把抓住端木寒的手,嘘寒问短的说道:“小寒啊!你总算是来了!婶婶好想你啊!让婶婶看看瘦了没?”说着就上下打量着端木寒。

端木寒看着尉迟雅这些年依旧还是风韵依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婶婶别看了!小寒没瘦!小寒也想婶婶,可是最近学业和工作都有些忙,所以没经常来看您!您可不要见怪小寒就好!”

尉迟雅听着端木寒口里的话语虽然有着笑意,但是也充满着疏离感,一脸责怪的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还和自家的婶婶的客套起来了!这样婶婶可不喜欢,小寒小时候很是会撒娇的!只要一有事就会躲在婶婶这儿!真是越长大越不乖了!快进去吧!柳儿也盼着你回来呢!”说着将端木寒往屋里带。

端木寒满是笑意的说道:“嗯!那婶婶去忙吧!我去见见二叔就去找柳儿的!不知这么长时间柳儿长变样儿没?”

“样儿是没变,就是越来越调皮了!真是人小鬼大!前几天还把你二叔气得不行!”尉迟雅的眼里满是柔光的说道。

虽然端木寒不喜欢探究其他人的事,但还是礼貌性的问了句:“没什么事吧?”

尉迟雅只是笑着摆手说道:“没事!就是小孩子家闹脾气!挨了打、睡一觉就过去了!这不昨天还在他爸那撒娇!真拿这两父子没办法!好了!不耽搁你了!你二叔在书房!我去给你做你最爱吃的东坡肉!”

“那小寒今天可有口福了!”端木寒笑着答道,大概这里也只有您和柳儿我可以留念了吧!?

尉迟雅慈爱的责怪道:“这么喜欢吃婶婶的东坡肉还要我们三请四请的!真是不像话!”也不待端木寒解释就去了厨房。

端木寒无奈的摇摇头走向端木凌宇的书房,轻敲了三下就推门进去,端木凌宇依旧还是像记忆中的模样,恭敬地叫了声:“二叔!”

端木凌宇抬头示意端木寒入座:“嗯!你来了!见到你婶婶了吗?”

“见到了!婶婶她还是那样温和慈爱!”端木寒恭敬的答着,在初见端倪的那一刻,他就曾想过再次见到端木凌宇的情景,可不想这一切却来得这样平静,没有想象中的质问、争吵或是你死我活,也许真正的暴风雨总会在平静中酝酿吧。

端木凌宇浅笑着说道:“你婶婶就是那样,对谁都是那么的柔和!你最近还好哦吧?”

端木寒依旧微笑着答道:“小寒一切都好,谢谢二叔关心了!”

端木凌宇微微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好谢的!都是一家人嘛?其实这次叫你回来也是有事找你商量!”

端木寒抚平心中的波动,平静的问道:“不知是什么事?”

“二叔的年纪也大了!如今你也学业已成,是不是考虑下回端木集团!毕竟这是大哥留下的!”端木凌宇的语气里听不出波澜。

端木寒莞尔着说道:“可是小寒学的是化学专业,对金融和管理都是一窍不通!二叔还是另找他人吧!”

端木凌宇起身走到窗前说道:“那怎么可以!你是端木家的长子,端木集团的继承人,不接手端木集团怎么行呢?二叔知道这样也有些为难你!当时选专业时是怕你留下什么遗憾,至于公司的事我会找人教你的!大哥的孩子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的!你说呢?”

端木寒只是依旧淡淡的微笑着:“让我想想好吗?毕竟这是一生的事!当初选专业时其实也想到过这一天,但是小寒真的不想这么快的接手,端木集团是爷爷和爸爸留下来的,我也不想这样毁了它!那里有他们太多的心血!您也为它忙碌了大半辈子,我想有些事情还是不强求的好!您也不想看着端木集团的辉煌在我手上毁掉吧?”而你又是怀着怎样的目的让我回端木集团呢?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

“可是。。。”端木凌宇还是想劝说端木寒,但是被端木寒打断:“二叔!小寒会好好考虑的!三天!三天后给您答案好吗?”

“那也行!反正这事也急不来!你好好想想!要是不同意,二叔也不会强求你!到时公司的股份还是会按规矩分给你!”端木凌宇走到端木寒的面前拍拍端木寒的肩说道。

端木寒点点头说道:“是!小寒会好好考虑的!没什么事,小寒就去看看柳儿的!”

“去吧!他成天就是念叨着你!”端木寒起身说了句是就退出了房间。却迎上了在外偷听的端木柳,“哥哥!柳儿好想你!”

“好小子!居然敢在这里偷听!要是二叔知道了!你小子又有得好看了!”端木寒说着在端木柳的臀上落下一巴掌,虽然常年不回来,但是和端木柳的感情还是不错的。

端木柳吐吐舌头将端木寒往自己的卧房拉,“哪有!去我房里!免得我爸又说七说八的!”

“你啊~”端木寒无奈的摇摇头就跟着端木柳去了卧房。

第50章真相初倪

上节回顾:

“好小子!居然敢在这里偷听!要是二叔知道了!你小子又有得好看了!”端木寒说着在端木柳的臀上落下一巴掌,虽然常年不回来,但是和端木柳的感情还是不错的。

端木柳吐吐舌头将端木寒往自己的卧房拉,“哪有!去我房里!免得我爸又说七说八的!”

“你啊~”端木寒无奈的摇摇头就跟着端木柳去了卧房。

端木寒吃过了尉迟雅精心准备的饭菜,又和婶婶聊了会儿天就告辞回了宅子。车刚一开到通往宅子的那条山路端木寒就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在宅子外的背影,想必又是像原来一样:担心自己又不好打电话,只好呆呆守在门口等自己回。端木寒看着越来越清晰的轮廓,心里顿时暖暖的,没有了刚才在二叔家的压抑和猜测。

端木寒向前又行驶了半公里,却不见转身,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蹲在宅子旁的花草丛旁,从背影看去好像是在研究什么。端木寒淡淡的笑了笑将车停到离宅子还有半公里的地方,轻轻的走到的身后,准备一把抱住还在低头研究花花草草的情人,却不料刚一碰到的后背就被突其不易的一个过肩摔摔倒在花丛里。

看着被自己摔出去的人,愣了下就一下子叫了出来:“啊~寒寒!”

端木寒没好气的爬起身来摇着头说道:“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对不起啦!寒寒!我以为是坏人!所以才。。。”帮着端木寒拍了拍身上的碎草,不好意思的道歉着。

端木寒怎么会为此生的气呢?满是笑意的打断的话说道:“没事!是我自己退步了!”

“真的没事?”眨巴着眼睛,一脸探究的望着端木寒。

端木寒看着的深情笑意更浓了:“真的!不过要是被师父知道了!我可就惨了!”

听到端木寒有说有笑的也放下了心,打趣的说道:“还好意思说!真是退步得不行!居然就这样被我摔倒了!要是师父知道了肯定让你自己摔个几百遍再痛斥一番!”说着就瞪了眼还是笑眯眯的端木寒。

端木寒将拥到怀里微笑着说道:“我看这还是轻的!要是他老发了火,我的小命就没了四分之三!余下的四分之一还得留着继续罚!”

“你就在这得瑟吧~小心我回去告诉师父让他一电话打过来!把你揪回去好好的修理一顿再丢回来!”满是认真的威吓着,弯弯的柳眉也跟着皱在了一起。

端木寒也不和辩解,只是紧紧地抱住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要是真的这样,你舍得吗?”

在以往的日子里每次都帮端木寒求了情,但是现在却依旧霸道的说道:“哼!就舍得!”

端木寒看着一脸蛮狠的情人,一眼的笑意说道:“你啊~”

“我怎么了我?”瞪着大大的眼睛问道。

端木寒笑着说道:“没什么~怎么又在外面等我了?不冷么?”

白了眼端木寒不服气的说道:“谁说我等你了!我在看花!”虽然已是冬日,大多数的花花草草也跟着严寒进入了休眠。但是端木寒的宅子外还是有几只腊梅的。

端木寒心里暗笑:总说自己嘴硬,他又在何尝不是呢?也不纠结于的话语,只是顺着话问道:“那看出什么没?”

“还没!不过这花真香!和寒寒一样!”指指枯草丛中的星星点点的腊梅说道。

端木寒有些不解的问道:“和我一样?”

“嗯!一样的寒冷,但是花香沁人!”说着摘了一支在端木寒的眼前晃了晃,端木寒只是笑了笑也不回答。感觉着外边的温度还是太低就拖着进了宅子。

晚上吃饭的时间还是好奇的问道:“寒寒~今天怎么样?”

端木寒贴心的夹了一块冬笋给,淡淡的说道:“还行!二叔就是要我回端木!”

“那你怎么想呢?”知道端木寒不会这么快的答应。

端木寒若有所思的说道:“嗯~还没想好!去和不去都很麻烦!”

“你是怕?”一语道破端木寒心中所想。

端木寒点点头说道:“嗯!毕竟现在的矛头都指向了二叔,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出是他所为,但是万一要是真的,那他要我回端木集团的目的就不是纯粹的让我接管父亲的财产了!”

知道端木寒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回到端木集团,查出当年的真凶,找到失踪的弟弟。心里是不愿端木寒再次进入这场血雨腥风中,可是事情却还是向着不愿发生的方向前进着,面上还是故作平静的问道:“那你准备怎么样呢?”

端木寒眯了眯眼坚定的说道:“回去!装作专业不对口的普通大学生按着二叔的要求进入端木,至于那场车祸到底是不是他,我都会查出来!不管孰对孰错,这都是我得面对的!”

“那你有没想过凶手未必是一个人呢?他们的势力是你我不容小视的呢?”知道端木寒的决定是不容改变的,但是为了端木寒还是微作提示的说道。

“我想过!但是还是没有头绪。遥遥~这件事我知道你掌握了一些,你不愿说我也不强求你,我自己会努力去查!不管发生了什么,都站在我这一边好吗?不要阻止我!”端木寒的语气里透着一丝疲惫。

难道这还是不能避免的吗?我一心阻止你调查这件事,中断了所有你可能的插手的途径,在细枝末节上透露着端木凌宇的危险性,这些还是无法阻止你继续查下去吗?为什么这么多年你还是放不下呢?本以为现在的你会将重心完全转到寻找小铭,不再插手当年的事。。。早知这样我一定将你束缚于加尔贝帝,让你远离这一切,即使怨恨也远比这来得好。但是过去的都不再回来,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么我们一起面对吧!

眼里满是怜惜的说道:“嗯!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我不会再拦着你,即使它是深渊我也和你去!你也答应我一件事,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好好的活着,就当为了我好么?”

“好!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家,也为了我们的未来。我答应你!”端木寒将头靠在的肩上轻轻的说道。

“寒寒!其实。。。叶汐就是小铭!”下定决心的不想再瞒着端木寒,一切自己所知道的都不想再有所隐瞒,我不想再做那个牵绊你的人了,寒寒你常说:逃避永远都不是我所能够选择的。那么我和你一起面对!不会再放开你的手,让你一个人走到世界的尽头。

端木寒抬起头一脸吃惊的抓住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对不起!叶汐就是小铭!我不该瞒你!”将端木寒拥进怀里继续说道:“我想通了!无论怎样我们一起面对!我对你全盘托出!当年的事你二叔是有参与,但是原因和插手程度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人,而叶汐是风雨行在孤儿院找到的,名字也是他取的,但是他好像也不知道叶汐的真实身份。再告诉你一件事好像有一种力量一直都阻碍着我们的调查,这后面隐藏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虽然我们的力量现在可以主导很多事情,但是这股力量是不可预估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告诉你的原因。我不想打没有把握的仗,我怕失去你!原谅我的自私好么?现在既然你决意要去面对,那么为了你我愿意!”说完一切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端木寒被的话陷入了沉思,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让我静一静!”就挣开的拥抱离开了餐厅。

看着端木寒落寞的背影心里揪在了一起,但是现在端木寒所需要的正是一个人静一静,也不好多做些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端木寒回了书房。

第51章昔日的痛

上节回顾:

端木寒被的话陷入了沉思,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让我静一静!”就挣开的拥抱离开了餐厅。

看着端木寒落寞的背影心里揪在了一起,但是现在端木寒所需要的正是一个人静一静,也不好多做些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端木寒回了书房。

“三叔,我求求您~收了寒寒好吗?”跪在那,满是求饶的目光望着眼前这个魁梧的男人。

那人只是冷冷的笑了笑:“不知道Tiger听到了这话、看到现在的你会是什么反应!”

“师父,对不起,我错了!可是寒寒真的会受不住的!”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容,无论是什么时候,作为就得面带笑容,只有一成不变的表情才能让对方猜不出你的心迹和想法。

男人却没有放过的想法,淡淡的说道:“跪对着镜子笑三个小时,每半小时挨五下鞭子!要是笑容走了样就挨三十鞭子重来!”

并不惧怕三叔给予的惩戒,而是一心担心着门外已经跪了两天一夜多的端木寒:“可是寒寒。。。”

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怎么?还想加罚?记住自己身份!”你这样只会让Tiger对端木寒起杀心!

“请不要告诉爹地!Vicky错了!Vicky这就去领罚!”依旧是淡淡的笑容,可是隐藏不住心中的疼痛,满是不忍的看了眼还在外面跪着的端木寒,然后就离开了。

门外的端木寒苦苦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打晃,可是跪得太久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而听到门内为了求情遭到了惩罚,心里更是不好过。死死的将目光转向了,脸上却没有屈服的意思。

笑着将端木寒的下巴死死的捏住,嘲笑的问道:“还是这么的傲气?不过你的身子可没有这么傲!晃来晃去真难看!”

端木寒冷冷的眼眸毫无怯意的直视眼前的这个男人,即使他是许多黑道高手惧怕的人物,Tiger亲如手足的好兄弟,的三叔兼师父:“你要怎么样才愿意收我?”

狠绝的一脚踹在端木寒的胸口,直接将跪在地上的端木寒踹出几米:“我为什么要收你?你只是一个无名的小卒,充其量是Vicky的朋友!但是现在的Vicky连自己都顾不了,哪有机会管你呢?”

端木寒抚着胸口,嘴角也流出一抹刺目的红色,语气依旧冷冷的说道:“就因为我是无名的小卒,你才看不起我!但是有朝一日我强大了!没有人可以这样的蔑视我!不收我只会是你的损失!”

玩味的笑了笑:“哦?还挺自大的!不过这样我喜欢!滚去刑堂领六十鞭子,要是能活着回来,喊我一句师父或是三叔,就跟着我训练!要是不行。。。”

话还没说完就被端木寒打断:“要是做不到,我用你说我也会离开!”说着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眼里满是愤怒和不屈。

“嘴硬的家伙!待会可别被打得求爹告娘的!”蔑视的说道,然后就转身离开。

端木寒起来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不停的发黑,踉踉跄跄的朝刑堂走去。刚一到门口就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哟?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有意思!”执鞭的人听到门口的动静,拿着鞭子开了门就看到摔在地上的端木寒一脸嘲笑的数落道。

端木寒冷冷的看了眼房内的布置,也不看身旁的这人,径自爬起跪在房中央的矮皮凳子上,却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凳子周围布满了黑色的血,狰狞的昭示着这里的残忍和血腥。

“咻啪”一声端木寒就挨了一鞭子,“果然是新手!挨打都要提示,裤子全脱了!双腿分开!”

端木寒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红着脸褪了所有的裤子重新跪在皮凳子上。

刚一跪下又是凛冽的一鞭子招呼在端木寒的身上:“什么惩罚?”

“六十鞭子!”端木寒弱弱的开了口。

“咻啪~咻啪~咻啪~”“果然是新手!领罚都不会?Vicky在我这也是规矩得很,怎么不服气?”执鞭的Gary冷冷的笑着。

“端木寒领六十鞭子,请执鞭者惩戒!”端木寒的声音越来越小,这样的领罚,这样的羞辱,都是端木寒无法忍受的,但还是隐忍着说出了口。

“学得还挺快!忍着吧!大白天的给自己留点面子,别叫得太大声!”Gary的语气里充满着恶趣味和嘲弄。而鞭子也跟着一声划破空气的声音后,直接贯穿端木寒白皙的臀部,一条长长的红痕刺目的显现在白皙的肌肤上。

端木寒疼着紧抿着嘴,身子也跟着抖了下。而之后,只有凌厉的鞭子喝着风声抽打在身上的疼痛,没有任何的空歇和停顿。每一鞭都生生的折磨着端木寒敏感的神经末梢,然后传到身体的各处。不多久背上臀上都是连着片的疼痛难耐,几乎无法分辨鞭子落到了哪里。端木寒轻轻的呻吟着,每一下都是那么的狠绝,感觉不到尽头的恐惧也席卷了全身。

三十鞭过去,疼痛已经深入骨髓,脑子里也只有疼,呼吸的频率也跟着加快。本以为又是狠绝的鞭子,却不料是一桶冰冷的水无情的泼到炙热的肌肤上,伤口一下子像是滚烫的油遇到了水发出吱吱的声响,疼痛也跟着放大到了双倍,端木寒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迷糊。支持、再支持。。。默默的咬着唇鼓励着自己。

后来的鞭子在每十下停歇一次,但是停歇的同时就是一桶冰冷的水浇到身上的时间。打到五十鞭时,端木寒身上的水迹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红色,和冲刷在地上的水渍混到了一起,溶解着地上本是干涸的血迹。背上的伤口处也慢慢的向外渗着红色。

端木寒紧闭着眼睛,等待着接下来的鞭子,疼痛席卷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根本就不知道还剩多少。感觉着身后的鞭子不再抽来,冷水也不再泼向自己。端木寒迷茫的挣开眼望了眼Gary,却还是得到了冷冷的嘲弄:“起来!还想挨打?”

端木寒正要起身却被Gary死死的压住,背上的疼痛也揪心的疼:“怎么不谢罚的?”

“对不起!端木寒谢谢您的训诫!”端木寒说着就皱起了眉头。

Gary已没有了刚才的轻蔑的语气,淡淡的提醒道:“好了!快点去!不然三哥又要让你小子好受的了!”

端木寒点点头穿上Gary递过来的衣物,还算宽松,但是身上的伤还是疼得端木寒抖了抖。也不敢多耽搁就往那去了。

“还活着?”笑意满面的望着白着脸的端木寒。

端木寒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撑多久,冷冷的问道:“你是不是可以收我了?”

幽幽的打量着端木寒说道:“语气是不是该变变了?有这样对师父说话的吗?”

“是!小寒知道了,师父!”端木寒说完眼前一黑昏晕过去。

待端木寒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回到了床上,虽然是坚硬的木板床,但还是让疲累的身体得到了放松。一睁开眼就对上一脸焦急的目光:“寒寒!你总算醒了!急死我了!”

端木寒静静的笑了笑,可还是扯到身后的伤:“没事!Vicky我做到了!”

“恩恩!我知道你是最棒的!”满是柔光的说道,可是心里疼得不行。

端木寒看着坐在床前,微蹙着眉头:“你的伤?”

淡淡的扯出一个更为甜美的笑容说道:“小事!只要你没事就好!”

“傻瓜!”端木寒没好气的瞪了眼。

一进门就看到和端木寒嬉戏的场景,玩笑的问道:“醒了就耍嘴皮子!Vicky你的训练完成了?”

“对不起,三叔!Vicky知错了!”连忙站起身叫了句,脑袋也跟着低啦了下来。

端木寒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疼痛一次又一次的将气力抽去,只好弱弱的道歉道:“师父!对不起!不要怪Vicky。”

听着端木寒的语气没有了起初的冷漠,凶狠的呵斥道:“还是先顾好自己吧!你小子挺能睡啊?都一天一夜了!现在醒了还不给我训练去!动不了就给我滚!还有你!Vicky!越来越不像话了,不要以为Tiger是你老爹,我三叔就会放过你!居然偷懒跑来,二十鞭子,加练三个小时!其他的自己找你爸去!”

“三叔~让寒寒休息下好吗?他还伤着,受不了折腾了!”倒是不担心责罚,毕竟挨罚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即使这样低级的错误会招来三叔和爹地的双重责罚,的眼里也只有受伤的端木寒。

“又求情?怎么?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他既然入了我的门就得听我的,我怎么折腾都是我的事!不需要你小子指手画脚的!”说着踹了一脚,满是赔笑的说道:“啊~错了错了!我这就走!您老别生气!”和自家的爹地又是铁一般的好兄弟,也是看着长大的,关系也是好得不行,所以私下里也会撒撒娇,吹鼻子瞪眼的事也是时有发生。

看着出了门就将矛头转向了端木寒:“还不起来!十分钟训练室!迟到下试试!”

第52章以后的路

上节回顾:

“又求情?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他既然入了我的门就得听我的,我怎么折腾都是我的事!不需要你小子指手画脚的!”说着踹了一脚,满是赔笑的说道:“啊~错了错了!我这就走!您老别生气!”和自家的爹地又是铁一般的好兄弟,也是看着长大的,关系也是好得不行,所以私下里也会撒撒娇,吹鼻子瞪眼的事也是时有发生。

看着出了门就将矛头转向了端木寒:“还不起来!十分钟训练室!迟到下试试!”

“寒寒~”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轻轻的推开虚掩的房门叫了句。

室内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月光撒进来。而端木寒呆呆的双手抱着双腿坐在墙角,眼里没有了焦距,的叫喊自然也是没有听到,满是心疼的走上前将端木寒拥在怀里,轻轻的叫道:“寒寒~”

端木寒回过神,淡淡笑道:“遥遥没事!我很好!”

“又在想原来的日子了?”端木寒只要在遇到不知所措时都会这样,“嗯!想到了刚跟师父那一会儿!”

的思绪也跟着端木寒的回到了从前,满是怨念的说道:“三叔真是奇怪,一见到你就要打要罚的!连求情都不让!打完了也不让好好养着,还要你跟着我一起训练,练不好还要罚!真是冷血!”

端木寒有些颓唐的说道:“你还说!师父一罚狠了就耍赖,偷懒的事也是你常干的事儿!遥遥,有些时候真的很想回到过去。虽然师父罚得狠,但是不会这样的迷茫!无论做错了什么,一顿打一顿罚也就会过去,不必要计较什么得失!每天的生活也不会因为自己的选择有什么变化!”

听到端木寒的话心疼得不行,一下子也不知如何去安慰情人,只是温柔的叫了句:“寒寒~”

“遥遥~你说我们就这样回去,师父他还会不会要我们呢?”端木寒自嘲的笑了笑,明知道不可能回到从前那样,但还是不忍问出了口,再可靠的庇护都会有消失的一刻,他们不可能陪我们走完一辈子。

怕端木寒会像鸵鸟般把自己埋在沙子里,故作不愿意的说道:“他才不会要我们俩呢?肯定一棒子把我们打跑!即使三叔他要我们,我也不想回去!每天都要被训,我才不要!”

端木寒紧紧的将头埋在的怀里,浅笑着问道:“那遥遥想要什么?”

轻拍着端木寒的背脊说道:“当然是和寒寒好好的过日子!寒寒~你这样我真的很心疼!你不是常说逃避永远都不是我所能够选择的吗?既然不能逃避,那就勇敢的面对好不好?无论怎样,你的身后都会有我!只要有希望就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端木寒听到的话,心里有些开朗,对着的眼眸定定的说道:“嗯!我知道!小铭这事还是先瞒着他吧!一切都没有明了之前,我不想把他也扯进来!是不是亲兄弟、能不能相认,对我对小汐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知道他好好的快乐的活着就足够了!”

看着情人的眼里不再那么的迷茫无助,笑着说道:“遥遥都听你的!”

端木寒笑着将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口里虽把事情看得淡然,但是心里不知怎么的特别想听到叶汐的声音。示意着噤声,然后熟稔的拨通了男孩的电话。

“嘟。。。嘟。。。喂?”叶汐欢快的声音从话筒的那头传来,端木寒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听着。

“喂?是哥哥吗?怎么不说话?听不到么?”男孩在电话那头奇怪的问着。

端木寒有些失神的笑了笑,“小汐!是我!”

叶汐有些埋怨的说道:“怎么通了不说话!”

端木寒连忙找了个借口答着:“哦!我调了下声音!你最近在家好吗?”

“嗯!还不错!干爹陪我去了游乐场!真棒!要是哥哥在就更好了!”男孩的语气里透着兴奋和不甘。

端木寒听到男孩快乐的声音,心里的愁绪也跟着展开,笑着说道:“嗯!以后有时间一定陪你!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好!哥哥!在家也有快乐哦~我过完年就回来!到时一定要哥哥做好吃的给我!”男孩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电话挂断了,端木寒还是久久的拿着电话出神,不满的夺过手机霸道的说道:“不许再想了!现在你是我的寒寒!”

端木寒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好好~我一直都是你的还不好吗?”

“这还差不多!”笑着将蹙起的眉头又展开来。

端木寒思忖着将决定说出:“二叔那边我准备开学就回去。你也明天下午回去吧!小汐看到你会不方便!”

舒展开的眉头又揪在了一起:“这么快?不能再缓缓吗?等我把美国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和我一起面对不更好吗?那样我们的把握可以更大呢!”

端木寒微笑着将蹙起的眉心轻轻抚开:“该来的总会来的,我的事也终将会有个了断!我可以等,但是二叔未必可以!推脱只会让他疑虑更多,现在回去才是最佳的时机!而且有些事还是我自己处理的好!上一代的恩怨你还是不插手。只要有你的支持我就很满足了!你也有你的事不是吗?总不能让你为了我把美国那边弃之不顾吧?!你的出现也会让二叔那边警觉!我在明你在暗这样更安全!”

知道端木寒是为了自己好,可是这未知凶险的一战真的好想陪在端木寒的身边,但是又找不到更好的理由留下,“可是。。。”

端木寒温柔的打断的话说道:“没有可是,遥遥!事情也不会发展的太快!虽然我是端木集团的继承人,但是要进入端木集团的中心打探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能不能服众都还是个未知数,我答应你随时和你报告这边的情况,好不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是默默的点点头,满是不舍的说道:“寒寒~真不想离开你,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记得常给我打电话!”

“嗯!我会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第53章年后再见

上节回顾:

端木寒温柔的打断的话说道:“没有可是,遥遥!事情也不会发展的太快!虽然我是端木集团的继承人,但是要进入端木集团的中心打探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能不能服众都还是个未知数,我答应你随时和你报告这边的情况,好不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是默默的点点头,满是不舍的说道:“寒寒~真不想离开你,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记得常给我打电话!”

“嗯!我会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翌日,也就是大年初三。叶汐再也在家呆不住了,吃过了中餐就打车回了端木寒的宅子。一进门叫高兴的叫到:“哥哥!我回了~”

却不料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自家的哥哥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家伙坐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聊着天。端木寒也没有想到男孩会自己提前回来也愣在了那里。倒是满是笑意的起身走到叶汐身旁说道:“你好!我是,你哥哥不一般的朋友哦!你就是叶汐吧?真是可爱的小家伙!”

男孩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在心里开始警戒眼前笑得无比灿烂的家伙,只是漠然的说了句只有和自己能听到的话:“坏人!”,然后就将不多的行李放在沙发上,坐到端木寒的身边甜甜的问道:“哥哥!小汐好想你哦~哥哥有没想小汐啊?”然后不着痕迹的瞟了眼被自己直接忽视的,用眼神昭示着自己在这里的地位。

端木寒怎么会没有察觉男孩的小动作呢?也用眼神示意预要发作的,然后温和的说道:“嗯!小汐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说好了明天哥哥去接你吗?”

男孩嘟着小嘴说道:“难道哥哥不希望小汐早点儿回来吗?”

坐到一旁空置的沙发,懒洋洋的抢在端木寒前面说道:“怎么会呢?你哥哥天天在我这说起你呢?是不是啊,寒寒?”故意将“寒寒”两个字读得很重很亲昵。

叶汐瞪了眼笑眯眯的,也不顾眼红的将身子靠在端木寒的怀里,侧着脑袋坏坏的望着,有些委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真的吗?哥哥没有因为某个人忘了小汐么?”

端木寒看着眼前这两个活宝,无奈的在心里笑了笑,这两个人真不能见面啊?迟早用TNT把我这炸了。但还是面作镇定的点点头,然后将脑袋转到的方向说道:“你先坐会儿,我到书房和小汐有事情要说,一会儿再来找你好吗?”端木寒的语气很是温和,但是眸子里充满着不可抗拒。

只能悻悻的点点头,然后一脸醋意的看着自己的情人和叶汐手拉着手离开的背影。

到了书房,端木寒总算觉得空气里的火药味缓解了些,温和的要男孩坐到沙发里,而自己也跟着坐在一旁,一时间却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迟迟的不知如何开口。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朝夕相处不到三个月的男孩。

你就是我寻了十年的弟弟?难道真的是冥冥的注定让我找到了你?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被你那熟悉却又陌生的眸子吸引着。本以为只是一次不期然的偶遇,却不想命运的手又将我引到你的面前。当时的你低着头默默思考着什么,那身影是那么的深刻于心,为什么我就没有想到你就是当年遗失的小铭呢?要不是遥遥的透露,我们的关系何时才会被发现?

端木寒脸色复杂的望着叶汐出神,男孩奇怪的问道:“哥哥,怎么了?小汐有什么不对的吗?干嘛这样看着我?”

端木寒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摸着男孩的头柔声的说道:“没什么!只是这几天没看到小汐,怪想你的!看看小汐这两天瘦了没!”

叶汐不以为然的白了眼端木寒说道:“哥哥什么时候也变得婆婆妈妈的了?”

“有吗?大概是太想小汐了!”端木寒说完傻傻的掩饰着。

男孩将脑袋别到一边,嘟着小嘴满是醋意的说道:“我看未必!那个家伙好像和哥哥很亲热的样子,刚刚哥哥还和他说得也是很高兴的!”

端木寒宠溺的刮刮男孩翘起的小嘴,笑着说道:“哪有啊?肯定是小汐看错了!哥哥没有小汐怎么会高兴呢?”自从知道了你的身份更是希望早点见到你。

“那你说他为什么会在哥哥的家里?”男孩不高兴的问道,口里有些质问的语气。

端木寒无奈的摇摇头解释道:“他是来帮哥哥送东西的,哥哥在美国有些东西需要用,邮寄又不方便,看着他休息就让他送过来了!”

“什么东西?很急吗?”男孩听到端木寒的解释,心里的怨气也消了些。

端木寒就势将自己的谎言真实化:“嗯!是有些急,哥哥准备开学了就回端木集团。”该说的就今天都说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叶汐一下子站了起来,一脸不愿意的问道:“为什么?哥哥不当实习老师了吗?”

端木寒将男孩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温柔的说道:“因为哥哥的二叔要我回去,毕竟我不肯能抛下端木集团做一个普通的老师,既然这样做不做实习老师也不重要了。”这样我们的杀父弑母的仇才可以报,真正的真凶也会浮出水面,是不是二叔也将会有一个定夺。

男孩说着连眉头都皱了起来:“可是小汐不想让哥哥走!这样小汐就见不到哥哥了!”

“怎么会呢?这里是哥哥的家,只要小汐想来随时都可以来,哥哥也会随时为小汐开门欢迎的!”端木寒还是耐心的劝说着。

男孩知道端木寒的离开已成定局,只是弱弱的问了句:“真的吗?”

端木寒拍了拍男孩的脊梁,淡淡的说道:“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呢?”但是这一次请允许我瞒着你,不告诉你也是为了不让你受伤害,回了端木集团再想回这里也不会容易了吧?即使只是一座简单的宅子也会让二叔生疑吧?回不回得来也是一个未知数吧?

“那倒是!”男孩突然想到了什么事,顿了顿说道:“不过~哥哥!小汐有件事儿能不能和你商量下?”

端木寒看着男孩可爱的样子,本来就喜欢的很,现在知道了男孩的身份更是心里喜欢的紧,揪了揪男孩的小鼻梁说道:“还是那句看得什么事!”

男孩故作可怜的说道:“我的单词没背完,阅读也没做!哥哥能不能宽容下?”

端木寒故作严厉的问道:“哥哥先前怎么说的?”

“哥哥说不管过不过年都得记单词和做阅读!一个也不能差!差了。。。”男孩说着声音也跟着小了。

端木寒还是一脸严肃的问道,可是心里已经乐成了花,“差了怎么样?”

男孩委屈的复述着年前端木寒要求的话:“差了、错了的单词或是阅读就一个打十下。单词超过十个就再跪着把所有的词抄十遍,阅读超过五个也同样跪着把所有的背下来!检查再不合格就翻倍!可是哥哥,小汐知道错了!我真的完成不了~能不能罚轻点?”男孩说着眼里有了水气,真是让人心疼的不行。

可是端木寒还是不冷不热的说道:“现在是下午4点,离明天上课还有四个多小时的空余时间,既然知道完成不了,为什么不当天的事情当天做?现在知道求饶了?劝你还是快点抓紧时间背,规矩不会因为你的缘故而改变的!”

当你进了社会就会知道有些时候别人不会因为你的错误而同情你,反而会一再的针对你的过失落井下石。这就是社会的残忍与冷漠,利益的驱使。既然我们无法选择改变它,那就因它而改变自己,唯有变得更加的强大,才不会变得被动无助。也许你现在不懂,但是在不久的将来你就会明白这个道理,有些事不亲身体味过是不会感悟到的。

“啊~哥哥~”男孩可体会不到哥哥的一片用意良苦,心里就是老大的不乐意。

端木寒笑着说道:“还不去?”

叶汐怨念的白了眼自家的哥哥就匆匆的下楼拿行李去了。

第54章等价交换

上节回顾:

当你进了社会就会知道有些时候别人不会因为你的错误而同情你,反而会一再的针对你的过失落井下石。这就是社会的残忍与冷漠,利益的驱使。既然我们无法选择改变它,那就因它而改变自己,唯有变得更加的强大,才不会变得被动无助。也许你现在不懂,但是在不久的将来你就会明白这个道理,有些事不亲身体味过是不会感悟到的。

“啊~哥哥~”男孩可体会不到哥哥的一片用意良苦,心里就是老大的不乐意。

端木寒笑着说道:“还不去?”

叶汐怨念的白了眼自家的哥哥就匆匆的下楼拿行李去了。

端木寒跟着叶汐出了书房,就看着男孩来者不善的瞪了眼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的然后就又急急忙忙的拿着行李冲回自己的卧室。

“寒寒~小汐这是干什么啊?”虽然不喜欢这个和自己抢情人的小屁孩,但是毕竟还是自己的小舅子,怎么也得关心下的。

端木寒一脸笑意的坐到的身旁说道:“没事!他作业没完成现在赶着去做了!”

故作委屈的问道:“寒寒~你说小汐是不是特不待见我?为什么总是那样的表情看着我!”

“遥遥怎么会怎么想呢?小汐肯定还是在为你上次的事有些防备你,再者先前小汐一直也吵着要我和他回家过年的,却不想一回来就看到我在陪你,他只是一下子不适应而已!过一段时间就好了!”端木寒温柔的疏导着情人。

有些不高兴的问道:“寒寒和小汐都说了什么?还要避开我!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吗?”

端木寒知道叶汐一时半会儿不会出现在视野里,宠溺的环住说道:“我能说什么你不能听的话啊!只是怕小汐尴尬,你也知道那孩子有些爱别扭。我和他也没什么,只是说说了我回端木集团的事。”

眸子里满是坏笑的问道:“难道比我家寒寒还爱别扭?”

端木寒被这样问起,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然后看了看时间说道:“遥遥~时间也差不多了!我送你去机场吧?”

最喜欢情人脸红的样子,笑意更浓的说道:“不要转移话题嘛~回答我啦~”

要端木寒自己说这个问题还真是有些困难,只好无奈的说道:“你觉得怎么样就怎么样!”

“哦~那我觉得还是我家寒寒比较爱别扭!不过我喜欢!尤其是寒寒脸红的样子!真是太迷人了!”满是挑逗的说道。

端木寒故作镇定的催促着:“走啦~再不走就误飞机了!”

怎么会这样放过端木寒呢?懒懒的将脑袋靠得更紧了,“误了就让他们等着!这个可威胁不到我!”

端木寒知道是死磨烂打型的,故作不悦的说道:“再这样我可不喜欢了!”

“你敢!”将眸子直视端木寒的眼眸霸道的说道:“不喜欢我,我就打到你喜欢!”

端木寒暗暗的摇了摇头说道:“怕了你还不成嘛~快点起来啦!真的要误点了!”

“这还差不多!”这才松了口。

晚上训练场

幻远远的看着男孩在跑道上跑着,但是男孩嘴里若有若无的说着什么。看着叶汐跑了过来就一把拦住了他问道:“嘴里嘀咕什么呢?”

男孩有些喘气的答道:“没什么!”

幻自然是不会被男孩这样轻易的忽悠过去的,一脸笑意的问道:“真的?”看着男孩依旧点头,坏笑着威胁道:“什么时候学着撒谎了?这样可是要挨打的哦~”

男孩连忙摆着手告饶道:“啊~小汐错了!对不起,小汐是在背单词!”

幻虽不了解端木寒教男孩的情况,但是也从未见过男孩因为功课耽误训练的事,奇怪的笑着问道:“背单词?”

叶汐小心翼翼的说道:“嗯!哥哥偏要我把回去几天没做完的功课做完!可是时间不够啊!教练不会怪我吧?”

幻有意要吓吓男孩,一脸玩味的问道:“你说呢?”

叶汐有些受伤的叫道:“啊~你们怎么都这样啊!一回来就拿我开刀!”

幻看着自己的小小捉弄成了功,温和的笑着说道:“开玩笑的啦~你还真当真,真是小孩子!”

叶汐气鼓鼓的白了眼满是笑意的幻也不说话,幻倒是拍拍男孩的肩说道:“怎么不和你哥哥商量下,他不是最疼你的嘛?”

男孩委屈的说道:“说了的可是没用,我看哥哥这次是真的要好好的‘疼’我了!”幻微笑的问道:“要不要我帮你啊?”

男孩的眼神一下子从落寞转成期待:“怎么帮?”

“嗯~要不这样!今天的训练我们就不练了,我让你回去做你的功课。。。”幻还没说完就被男孩兴冲冲的打断:“太好了!幻哥哥!你太好了!”

幻轻咳了下,满是坏坏的笑意继续说道:“不过呢?我是有条件的哦~”

男孩不乐意的嘟起了嘴:“还有条件啊~”

幻一脸玩味的说道:“这叫等价交换,人没有什么牺牲的话就什么都得不到,为了得到什么东西,就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哦~换不换啊?”

叶汐看着幻直直看过来的眸子问道:“那是什么条件呢?”

“嗯~以后的训练量部分加倍!”幻思忖着答着。

男孩不乐意的拒绝着:“不要~这个我接受不了!”

幻自是知道男孩会拒绝,还是笑眯眯的说道:“这可是给你机会哦!不管你答不答应,到时候你的训练俩都会加倍的,只是时间的问题!这个条件很优厚哦!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咯!”

男孩在心里权衡着利弊,然后还是答应了幻的要求:“好!我愿意!不过不可以跟哥哥说!”

幻的眸子里突然流过一瞬的异彩,满是笑意的说道:“那是当然的咯~这是我们俩的事嘛!你现在就回去吧!祝你好运咯!”

男孩虽然和幻签订了不是和平等的条约,但是想着空出来的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还是满是谢意的点点头就冲冲的离开了训练场。

幻看着叶汐离开的背影,拨通了电话:“喂?是我!你确定是他吗?”

幻听到电话那头恭谦的答话,眼里也跟着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然后又化作了淡淡的笑意,“好!我知道了!你先跟着他,不要惊动对方!他比较警觉你要小心点。”说着就收了线,默默的站在窗前望着满空的繁星,眼神却完全性的放空了。

第55章寻寻觅觅

上节回顾:

幻看着叶汐离开的背影,拨通了电话:“喂?是我!你确定是他吗?”

幻听到电话那头恭谦的答话,眼里也跟着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然后又化作了淡淡的笑意,“好!我知道了!你先跟着他,不要惊动对方!他比较警觉你要小心点。”说着就收了线,默默的站在窗前望着满空的繁星,眼神却完全性的放空了。

暗夜下的薄雾让深沉的城市变得更加的静谧空旷,而车上的幻也像夜色里的精灵,车窗上反射的灯光让此时的幻变得更加的神秘莫测,眼眸也是不停的盯着远处的酒吧,心却已经习惯了一次又一次的落空而归,幻默默的拨通了电话问道:“喂~你确定他在那里吗?”

“幻爷,只要您给的照片没有问题,属下确定是他!需要我们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吗?”电话的那头传来手下恭敬的话语。

幻依旧是从容、平静的答着,可心里已经揪在了一起,每一次听到他的消息又何尝不是这样呢?纵使让自己变得刀枪不入的样子,可他的丝毫总会轻易的冲破苦苦建立的那堵心墙,“我知道了!你们在远处先按兵不动,其他的我自己来解决!”

对方依旧谦恭的问道:“那幻爷还有什么需要属下办的吗?”

“没事了!你们辛苦了!记住千万别惊动他!主上那边也就不用声张了!有什么事我自己担着!”幻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望着不远处的酒吧出了神:十二年一轮回,而而我真的可以再见到你吗?你又真的会在那里吗?会做些什么呢?这么多年的寻寻觅觅都是一场空,而这次呢?

幻将衣领拉起,静静的下车关门,朝着酒吧的门口走去。一进酒吧一股混杂的气息扑面而来,幻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出于多年训练出的条件反射,幻又淡淡的将展开眉心、让嘴角上扬,环视着周遭的情况,在台前的一个角落找到了目标。心里也跟着一紧:他依旧是那么的迷人神秘,无论身处何处都是那么的脱俗淡雅。

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从前,柔弱的自己在那个黑夜里呆呆的望着他瘦长的身躯。。。幻虽看不到他的眸子的样子,但从他的背影就知道他依旧风采不减当年,更是多了一份成熟的魅惑。

盯着他的背影,幻默默的从人群中走过去。正走到酒吧的中心时,一个酒员一不小心弄倒了手中的酒撒了幻一身都是。酒员慌乱的擦拭着洒在幻身上的红酒,口里连说着对不起。幻也在此时有些不情愿的移开了注视,可再次抬头却再也找不到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幻有些失常的一把推开还在道歉的酒员,断喝道:“滚开!别挡我的路!”

周围的人也传来各种各样的目光,有玩味、有奇怪、有漠然、也有冷笑。。。什么样的表情都呈现在幻的眼前,可是现在的幻,心里只有他,在有他的世界,一切也会跟着失去光彩。

幻焦急的挤开人群快步走到台前,却只剩下一个半空的酒杯寂寥的放在那里,幻迷茫的拿起酒杯,纯郁的伏特加气味也跟着扑进了鼻腔,也一下子拨乱了幻的心田。是他!真的是他!伏特加是他最喜欢的烈酒,他曾说过:一杯小小的伏特加必须要经过多次的蒸馏和过滤才能去掉刺激的异味留下平滑清新的口感。这也是他喜欢伏特加的缘由,每次心烦或是快乐的时候,他都会默默小酌一杯,望着远方发呆。而今的他又是何绪呢?

幻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温柔无比的光,却又马上恢复了愤怒。猛地放下酒杯,抬头一把抓住台前的酒保,用要杀人的眸子对上有些惊慌的眼睛:“说!刚才坐在这里的客人去哪里了?”

酒保满是哀求的说着:“那位客人刚刚从那边走了!请您放过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幻朝着酒保指向的方向望去,根本就不再理会告饶的酒保直接冲了过去。

深夜的都市是那么的静,和酒吧里喧嚣的一切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可空荡的街道上再也寻不到那人的身影,只有几对偷情的男女暧昧的轻吻着,寒风也吹乱了幻的头发、撩起了幻的心愁。

幻的眸子里像样喷火一般,愤恨的将握紧的拳头砸向了坚硬冰冷的墙壁。而后眼里转成落寞的目光,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让我见到你?难道你还是在怨恨我?我的错就真的这么不值得原谅吗?需要你躲我一辈子作为惩罚吗?

就在幻愣愣的发呆的时候,在阴影处有人影晃动了下,可是此时的幻已经淡淡的苦笑着转身回到了酒吧,坐到了先前的那个位置,感受着凳子上似有似无的体温。“酒保,一杯艾达龙!”幻面无表情的说着,即使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用微笑隐藏一切的情绪,可是现在的幻再也笑不出来了,生生的挫败感笼罩着他。幻受伤的抚着心脏的位置,暗暗的念到:这一错过又要等多久?一年,五年,十年?可我已经没有机会再给一个十二年与你了!每一刻都是对我的折磨!我宁愿你像年少时那样狠狠的打我一顿,即使被打得动弹不得。可是你为什么连这样的奢求也不满足我呢?

幻悲苦的回想着他喝酒的样子,将手里的酒举到鼻子的下方,轻嗅着柔和的酒香。由于长期的训练和待命,幻根本就是不会沾酒的,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值得去在乎呢?什么命令、什么待命,都被幻抛之脑后。

幻试着浅抿了一口,然后就一饮而尽,苦涩辛辣的酒涌进了喉头,接着是一股淡淡的酒香萦绕在口腔里。幻死死的盯着手中的小杯子,苦笑着摇摇头,将杯子杂碎在角落,接着又要来了一杯又一杯。

“喂~主上您有什么事吗?”幻的属下在门外恭敬的说着。

端木寒冷冷简单的问道:“说!幻呢?”

手下有些犹豫,现在的幻已经是酩酊大醉了:“幻爷他。。。”

端木寒冰冷的话语直接打破了犹豫:“说!他怎么了!?”

端木寒的语气直接让手下打了个寒战,恭谦的回禀道:“幻爷他喝醉了!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喝醉?这么晚居然还在外面喝酒!给我把他拖到刑堂,二十锁心鞭!打完了让他跪在宅子一楼的暗室去!”端木寒的语气里满是不满,冷冷的吩咐着。

手下听到端木寒这样说只好应着:“是!属下知道了!”

锁心鞭不会伤人皮肉,但是每一鞭都会像它的名字一样疼得深入骨髓,触及整个神经。这鞭子也是专门惩戒那些不好好忠于职守或是有工作疏忽的人的。二十鞭的数量不是很多,但是打过后想好起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那磨人的疼痛是最让受罚者恐惧的。

幻迷糊的感觉着身后一下又一下的疼痛,每一鞭都是让痛觉席卷全身后再落下一鞭。鞭子的数目只打到八下就让幻的酒意跟着一鞭又一鞭的苛责满满散去,脑袋十分清醒的感受着疼痛,身上的汗也打湿了衣服,裸露的臀部肿的两尺多高。

“十一!”数鞭的人漠然的报着数字。

。。。。。。

“十七!”幻再也忍不住,轻轻的哼出了声。

。。。。。。

“二十!”执鞭的人停了手,幻的心里也总算松了口气,可是不由的为接下来的事情担着忧,主上是不会轻易姑息这样的错误的,而我该怎么和主上解释呢?

“幻爷!主上要您在宅子一楼的暗室跪着等他!主上很生气,您还是顺着点,不然吃苦的还是您!”手下怕过多的迟疑会让幻招来更多的责罚,看着幻微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连忙躬身说道。

“嗯!扶我起来!”幻一般是不会让人扶的,但是身后的伤口只要微微的一阵清风都会引来疼痛。现在逞强只会让接下来的惩罚变得艰难难熬,主上现在也肯定生气的不行,什么时候被罚完也是个未知数。

第56章狠绝的寒

上节回顾:

“幻爷!主上要您在宅子一楼的暗室跪着等他!主上很生气,您还是顺着点,不然吃苦的还是您!”手下怕过多的迟疑会让幻招来更多的责罚,看着幻微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连忙躬身说道。

“嗯!扶我起来!”幻一般是不会让人扶的,但是身后的伤口只要微微的一阵清风都会引来疼痛。现在逞强只会让接下来的惩罚变得艰难难熬,主上现在也肯定生气的不行,什么时候被罚完也是个未知数。

幻白着脸回到宅子的时候,端木寒还在书房里忙碌着,宅子虽然没有像严阵以待的样子,但是大厅的灯火依旧通明。幻蹒跚着步子,掏出已经好久没有动用过的钥匙,淡笑着打开一楼的暗室。熟稔的打开暗室的灯,依旧还是上次关闭时的样子,正对着门口是一排刑具整齐划一的挂在墙上,而墙角水桶里的高浓度盐水浸透着柔韧的藤条、鞭子。而暗室的左侧则是一排落地的柜子,里面放着的东西都是没有人愿意见到的,更别说用到自己的身上了。一排各式各样的刑架占据在暗室的右侧,表面即使长期的清洗但是依旧残留着暗色的血迹。

幻褪去所有的衣物,虽然身后的伤让幻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但是幻依旧笔直的跪在暗室中央用鹅卵石铺成的地砖上,感受着膝下的疼痛和冰冷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

跪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门总算是被推开了。端木寒看了眼还在努力保持跪姿的手下,暗笑着:当初封锁这里就是觉得宅子不应该有这样的血腥的刑室,可是这次的事还是为了顾及着幻又选择了这里。

“主上!”幻身旁站着的两人看着端木寒恭谦的叫了句。端木寒只是冷冷的点了点头,坐在幻侧面的一张靠椅上,“都想好了吗?”

幻知道端木寒会这样的问,虽然语气因为疼痛有些抖动但还是恭敬的答着:“对不起!主上,属下知错了!”

端木寒微眯着双眼问道:“那就说说错哪了?”

幻淡淡的复述着自己的错误,就如说吃饭吃了什么一样的简单平静:“属下不该擅离职守,醉酒不归!属下该死!”

端木寒用脚尖勾起幻低垂的脑袋,冷笑着问道:“该死?你已经多久没说过这句话了?”

幻被迫看着端木寒满是寒意的眼眸,弱弱的说道:“属下不知!请主上责罚!”

“哼~责罚?你今天是逃不掉的!说为什么醉酒?不要用简单的心情差来搪塞我!”端木寒深知幻的处事方法,直接开诚布公的说道。

幻一时半会儿也答不出话,只是淡淡的应道:“对不起,主上!属下无话可说!”什么话现在也变得苍白吧?更何况我是不会说出他的!

“看来锁心鞭的威力不够啊!”端木寒的眼里也冷得杀人,指了指一旁的一根柱子说道:“来人!把他捆在柱子上!”

“是!主上!”立在两旁的人谦恭的答着,就将幻架起,用绳索将幻的四肢固定在柱子上。端木寒叫了杯茶,轻酌了一口吩咐道:“往下压!”

动刑的人听到指令后将幻双手上的夹子往下挪。每挪一寸,幻的身子就弯曲一些,要是完全这样下去,幻的身子就会向外折至零度。虽说这样的姿势很像普通的下腰,但是由于承力点的原因,身体的重量不是压在四肢而是腰部和脊椎。长时间的保持腰部的压迫也就更深更重,疼痛也是相应的成几何上升。

手下看着幻已经被压到了六十度,不忍的看了眼端木寒,端木寒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冷冷瞟了眼疼得有些呻吟的幻,不是不够痛,而是深深的隐忍着不让自己的叫喊溢出喉腔。

“停!不说话你就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吗?”端木寒说着拨通了电话:“听着!半个小时把幻今天一天的行程汇报过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冷笑着说道:“不知道是我的刑罚快还是手下的力度快!”说着一记响指又指了指一旁的手下:“你!用藤条抽他的大腿内部!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停!”

那人只好恭敬的应了句:“是!”然后抽出水桶里的藤条,扬手就是一下抽到幻白皙柔嫩的里侧,红痕跟着浮现起来,“怎么?没吃饭?用点儿力!”端木寒冷冷的命令道。

“是!”手下应了句后,暗室里就只剩下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声和幻浅浅的呻吟。

门口的手下轻敲开暗室的门,打断了这沉寂残忍的一切:“主上!”说着就递上了手里的一叠资料。

端木寒看了眼手里的资料淡淡的冷笑着说道:“看来!还是我的惩戒不够啊!二十三分钟五十六秒,便宜你了!”说完就用眼神示意手下将幻放下来。

松了束缚的幻一下子跌落在地上,膝盖刺骨的痛和身上的伤将疼痛双倍的加大,但还是努力的爬起跪好。

端木寒翻看着资料上面详细的记录着幻一天的行动,但是记录并没有显示幻到底是找的谁,端木寒有些皱眉的问道:“就这些?”

来人自知这样的结果是不会让端木寒满意的,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对不起!属下无能!查不到那人!主上饶了属下这回吧!”

“去!一百五十刑杖!”端木寒看也不看直接挥退跪在门口的那人,一百五十刑杖就等价于死亡,但是只要刑罚不完,就不会让受刑者痛死过去,而是用药物支撑直至刑罚完成,药物的副作用当然也是另一种折磨。

端木寒放下手里的资料,走到幻的跟前一把抓住幻的下巴冷冷的说道:“怪不得有恃无恐啊!原来是已经销毁了资料!但是你还是低估了我端木寒!销毁了我就查不到嘛?愚蠢的家伙!既然你要熬就让你熬着吧!来人!把他捆在架子上,一剂各巴特(小夜按:各巴特是药剂中最狠的一种,既可以保证心脉又会将注射者的疼痛放大七倍,当然这药是我胡诌的),然后每半个小时二十鞭子!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说着就又拨通了电话,语气不善的说道:“再给我查!要是还查不到结果就和那人一样!”

暗室里又回归了先前清冷的声音,幻被束缚着生生的挨着一下下的抽打,每一鞭都从肩部直抽到大腿留下一记血痕。幻紧着牙,心里已经碎成了一片,默默的做着死前的忏悔:就这样的终结了吧!我还是没能见到你,这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若兮,对不起!那次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原谅我!幻想着眼眸里有一行清泪流出。

“哥哥~你们干什么?”满是睡意的叶汐突然出现在门口,大大、可爱的泰迪熊图案睡衣让叶汐更是可爱,可是男孩满是惊恐的表情望着端木寒,眸子里满是疑惑和愤怒。

第57章情裂何从

上节回顾:

暗室里又回归了先前清冷的声音,幻被束缚着生生的挨着一下下的抽打,每一鞭都从肩部直抽到大腿留下一记血痕。幻紧着牙,心里已经碎成了一片,默默的做着死前的忏悔:就这样的终结了吧!我还是没能见到你,这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吗?!若兮,对不起!那次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原谅我!幻想着眼眸里有一行清泪流出。

“哥哥~你们干什么?”满是睡意的叶汐突然出现在门口,大大、可爱的泰迪熊图案睡衣让叶汐更是可爱,可是男孩满是惊恐的表情望着端木寒,眸子里满是疑惑和愤怒。

端木寒不着痕迹的将脸上的冷漠化开,还算温柔的问道:“小汐,你怎么来了?”叶汐看着幻黑紫的臀部和带血的藤条,狠狠的说道:“我怎么来的重要吗!幻哥哥犯了什么错,值得你这样!”

端木寒还是柔声的劝说着男孩:“这个不关你的事!哥哥会解决好的!小汐乖乖回去睡觉好不好!?”

“睡觉?那你准备怎么解决?把幻哥哥打死还是打残啊~?”叶汐几乎是吼叫着质问着端木寒。

“这里的事没有你插手的份!他做错了事,被罚也是应该的!回去睡你的觉去!”端木寒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善。

叶汐瞪着眸子,忿忿的说道:“我是没有插手的资格!但是他是我的教练!我的幻哥哥!我是不会容许你这样做的!想不到堂堂的执事大人居然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尽忠职守的属下的!真卑劣!”眼神变得鄙夷,可心却也跟着话裂开了口子,疼得不行。我温和的哥哥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闭嘴!”幻和端木寒同时出了口,端木寒紧握着双拳站在那被男孩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而幻的声音是那么的微弱,游离如丝:“小汐回去!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不管?等着他把你打死吗?他要是不放你,我是不会回去的!”叶汐说着又瞪了眼背对着自己的端木寒。

幻有些生气的说着,可是疼痛让语气变得不是那么的严厉:“我的话不管用吗?还是听不懂?给我回去!”

男孩定定的说道:“我不会这样走的!要走也是我们一起走!你要罚我不听话我也没什么怨言!反正我就是要救你走!”

“哼~真是师徒情深啊!”端木寒有些冷笑着说道,语气里也充沛着淡淡的伤感和失落。

叶汐红着眼吼道:“那也比你这个残忍狠绝的哥哥来得好!”话刚一落音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掴到了男孩的粉红的小脸上,五指的巴掌印子也跟着浮现出来。端木寒也为自己的举动吃了一惊,想要解释却被男孩的一记狠狠的眼神杀回。

叶汐冷笑着用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肿起的半边脸颊,另一只手则是紧紧的拽在一起,而眼眶里也充斥着泪光,但是倔强的不让它们落下,嘴里依旧刻薄的说道:“说到要害了吧!端木寒!记住从今天开始你再不是我哥哥!我也不是你的弟弟!我叶汐没有你这样的哥哥!你!不配!幻哥哥我是救定了!我知道我赢不了你!但是你要再伤害他!就先过我这关!”

“小汐~”端木寒满是后悔的想要摸摸男孩,却生生的被叶汐打回、拒之千里,端木寒只能弱弱的缩回要伸出的手,满是落寞的望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寻觅了几近十年的男孩。

叶汐压制着心里的波涛汹涌,冷冷的盯着端木寒的眸子说道:“寒执事!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可以走了吧!?”

端木寒听着叶汐的话,像脱线的木偶脱力的跌坐在椅子上,也不抬头只是挥手示意手下放人,而叶汐当作没有看到似的直接跑到幻的身前,扶住已被松开的幻。用衣物胡乱的裹住幻,就吃力的扶着有些昏迷的幻离开这块让人伤心的地方,默默的回了卧房。

叶汐帮幻轻拭着身上的鲜血,看着幻有了些知觉,故作高兴的拿着常用的药膏说着,可眼里满是受伤的神态:“幻哥哥~你忍忍!我帮你上药哈!”

趴在床上的幻根本就不理会身上的伤,只是死死的盯着男孩说道:“你走!去给你哥哥道歉!”

“我为什么要给他道歉!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男孩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强硬,细听起来甚至会有一丝丝的伤感。

幻忍着痛严厉的说道:“跪下!”简短不容质疑。

可男孩自然是不会这样屈从的跪下的,满是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要维护他?他都把你伤成了这样!在他的眼里你的忠心又算了些什么?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

幻的眸子也冷了下来,没有了平日的温和:“跪下!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叶汐有些哀求的叫着:“幻哥哥~”可还是被幻的沉默杀回,犹豫了很久还是乖乖的屈身跪在床前。

幻有些冷笑着说道:“胆子果然是大了!五分十六秒!”时间对于幻来说是十分敏感的东西,即使没有计时的器械,也可以准确的说出。

“对不起!小汐知错了!可是让小汐给幻哥哥上完药再罚小汐行吗?”男孩的乖巧让人有些心疼。

幻却不答男孩的话,只是兀自的说着:“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样做会让主上多么的难做?那个暗室为什么会被打开你又知道吗?”幻看着男孩低着脑袋摇着头,继续说道:“你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知道。主上那是为了我才打开的!要是换做刑堂,你觉得你会有今天的这一出?你只会听到我的死讯而已!说白点也许连死讯都没有!死人对于我们来说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主上是不想错怪了我!可我却白白的浪费了主上的一片苦心!我什么也不能告诉主上!而你居然这样说主上!你不知道他最在乎的是你吗?自从有了你,我才在主上的脸上看到一抹真正的笑容!”

叶汐听着幻的一席话,心里也开始后悔了,可嘴里还是硬硬的辩解道:“那他也不能这样对你啊?”

幻满是感激的说道:“这已经是从轻了!你是不会明白作为组织的一员所要恪守的东西!我犯的是死罪!主上却一心想要为我开脱!”

随着幻的话,男孩的眼泪也跟着奔出了眼眶,默默的在脸颊上滚过。

幻有些疼惜的伸手摸着男孩的头发说道:“快给你哥哥道个歉!不要为了我影响了你们的感情!”

叶汐有些迷茫的抬头望着幻说道:“可是哥哥肯定伤心死了!我都说了那样的话,他肯定是不会要我了!”

幻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柔声的说道:“不会的!我看得出主上是真心的喜欢你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你救我!小汐乖!快去,好不好?”

“可是你的伤?”男孩多少还是放心的不下伤痕累累的幻。

幻依旧笑着劝说道:“没事!我受过的伤比这重的多的是!死不了的!快去吧!”

叶汐嘟着嘴,白了眼幻说道:“不许说死不死的!活着多好啊!活着才会有希望!那我去了!你不要动哈~我回了就给你上药!不许乱动!”后半句井然像一个小大人一样。

“好好~快去吧!”即使身后的伤疼得深入了骨髓,幻依旧笑意更浓的说道。

第58章认错情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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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的伤?”男孩多少还是放心的不下伤痕累累的幻。

幻依旧笑着劝说道:“没事!我受过的伤比这重的多的是!死不了的!快去吧!”

叶汐嘟着嘴,白了眼幻说道:“不许说死不死的!活着多好啊!活着才会有希望!那我去了!你不要动哈~我回了就给你上药!不许乱动!”后半句井然像一个小大人一样。

“好好~快去吧!”即使身后的伤疼得深入了骨髓,幻依旧笑意更浓的说道。

叶汐知道现在的端木寒肯定是气得不行,道歉就意味着挨罚,虽说端木寒不会打得很狠,但是自己的屁股肯定会好好的疼一次。犹豫了半天还是狠了狠心从训练场拿来自己最为痛恨的藤条。光是摸着藤条,男孩的某个部位都会产生幻觉似的疼痛。

男孩拿着藤条轻轻敲了下书房的门,却不见里面回应,难道出去了?可是下人刚刚告诉自己哥哥在里面的!男孩狐疑的伸手准备转动门把手,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下:“你在干嘛?”端木寒的语气还是冷冷的,遇到这种事再好的脾气也不顶用吧!男孩在心里小声的嘀咕着。

端木寒看着眼前的男孩不说话,心里也不好受,难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们就要这样互不相认了吗?但是嘴里还是冷冷的命令道:“说话!”

“啊~那个。。。哥哥,小汐是来认错的!”男孩不敢看端木寒的眸子,怕看到的是拒绝的眼神。低拉着脑袋,恭谨的用双手把准备好的藤条递到端木寒的面前。

端木寒听着男孩的话,心里也好受了些,但是对男孩今天的表现很是不满,依旧冷着脸反问道:“还知道错?不是很有本事吗?”

男孩微微抬头看了眼端木寒,眨巴着眼睛,一脸乖巧认错的样子:“小汐不敢了!哥哥只要不生气了,要打要罚小汐都没有怨言!”

端木寒没有轻易放过男孩的意思,也不接藤条,就让男孩那样平举着,满是玩味的说道:“不是气势冲冲的不要我这个哥哥吗?还说我不配!”

“哥哥~小汐错了!不该说这样混账的话的!哥哥还是忘了吧!”男孩说着嘟起了小嘴。

端木寒越说越有气:“忘了?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一句忘了就可以了事了?那我杀了人直接说一句对不起行不行啊?!”

男孩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可手里的藤条依旧是平稳的举着:“小汐错了!哥哥就别生气了!”

端木寒冷眼看了眼男孩,“去!门外跪着!想想自己的错误!要是想不出来,就不要进来!”

“是!小汐这就去!哥哥不要生气了!”男孩不安的看了眼端木寒,却不想端木寒已经转身去开书房的门,根本就看不到脸上的表情。男孩瘪瘪嘴站起身,往楼下走。

正月的夜晚是那么的寒冷,一轮冷月显得室外更是凄冷。呼啸的北风刮得树枝乱想。习惯了宅子里常年不变的温度,男孩不由的冷得缩了缩脖子,但是还是屈身直直的跪在门外,手里的藤条也还是举过头顶。

“想好了吗?”端木寒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此时的男孩已经冷得冻乌了了嘴唇,身子也因为寒冷不自主的微抖着,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只是有些迷茫若失的抬头看着伫立在面前的端木寒。

端木寒看着男孩落魄怅惘的样子心里一下子就疼了起来,什么厉色威言都弃之脑后,满是关切的问道:“小汐?怎么了?”

男孩听着端木寒的话,心里更不是个滋味,有些哽咽的说道:“没。。。没什么!小汐知道错了!不该不分轻重的插手哥哥的事!是小汐冲动了!还不该那样的顶撞哥哥!”

“还有不爱惜身子!这么冷的天也不多穿些!”端木寒看着叶汐身上单薄的衣服皱着眉头接着说道。

现在的男孩根本就不在乎犯了什么错,只要哥哥不再生气就好:“小汐知错了!哥哥!还会要小汐吗?”语气有些底气不足,对于叶汐来说最无法接受的就是被人抛弃,孤儿院的日子让男孩从骨子里害怕着。

“起来吧!”端木寒伸手准备将男孩拉起来,却遭到了男孩的拒绝:“哥哥要是不原谅小汐,要是不要小汐!小汐就不起来!”说着眼泪都流了下来,心里也是疼疼的。

端木寒故意扯出一个大大的,有些夸张的笑容安慰着男孩:“好了!不哭!哥哥什么时候不要你了!是小汐不要哥哥吧!”

“小汐不敢了!哥哥还在嘲讽小汐!”男孩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充盈着泪花,也不顾什么形象“哇哇”的哭了起来。

端木寒一把抱住男孩,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泪珠,满是怜惜的说道:“怎么还越哭越凶了!哥哥可不喜欢这样的小汐!哥哥的小汐是成天乐呵呵的,是不是!?”

男孩也不说话,抿着嘴一双含情脉脉的泪眼盯着端木寒,然后又像是补救似的点点头。

端木寒刮刮男孩的小鼻梁宠溺的问道:“那还不起来?”

男孩知道端木寒气已经消了,但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小屁屁,满是可怜兮兮的问道:“那哥哥还会不会打小汐呢?”

端木寒笑着拉起男孩,摸着他的脑袋反问道:“你说呢?”

“是该打!可是我犯的错太严重了!肯定顶不住的!”男孩说着又将脑袋低了下去,脸上的表情倒是可爱极了。

端木寒拢拉着男孩往宅子里走,“嗯!那就小惩大诫!记住打你不是为了罚你而罚你!只是想让你记住自己的错误!不再犯第二次!”

男孩顾及的还真是多,担心过了自己又有些放心不下幻,试探着问道:“那幻哥哥呢?”

端木寒不答男孩的话,只是淡淡的问道:“你觉得幻会做出什么越矩的事呢?”

“不可能!幻哥哥对你那么忠心,是不会做什么伤害哥哥的事的!幻哥哥说他什么也不能告诉你,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放过幻哥哥好不好!实在不行,哥哥罚我好不好?”男孩有些乞求的望着端木寒。

端木寒知道叶汐很善良,但还是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那么的维护他呢?上次他把你打成那样也是你说的好话!”

“因为小汐第一眼就知道幻哥哥是好人。从他的眸子里,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做什么害人的事,可是。。。”男孩说着停了口。

“可是什么?”端木寒轻轻打开书房的门,顺手按亮了灯源。

叶汐顺从的跟着端木寒坐到沙发里,思考着说着:“可是小汐在他的眸子里总是似有似无的感觉到一种伤感!可是每次想要再确定的时候又看不到了!哥哥你知道么?”

端木寒微笑着摇摇头说道:“幻的过去,我不了解!我只知道我进组织的时候他已经是组织里有名的管事了!但是一直以来他都对升职的事不在心!问他他也只是淡淡的笑笑!”

“哦!那哥哥还追究么?”男孩打太极的又回到了先前的问题上。

“也许幻也有他的苦衷吧!既然小汐都这样的保证幻了!姑且相信他一回吧!”端木寒刚刚处死了那两个执行的手下,原因只是因为他们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现在自己又这样轻易的放过幻。不免有一丝复杂的情愫由心而生,也许只有叶汐的善良才能让自己放下自己血腥的一面吧?

叶汐一个熊抱抱住自家的哥哥,感激的说道:“谢谢哥哥!幻哥哥果然说得不错!”

“幻说我什么了?”端木寒不解的问道。

男孩倒是忘了自己的戴罪之身,像知道小道消息一样故作神秘的说道:“嗯~幻哥哥说你是对他一片苦心哦!只是他辜负了你!我来也是因为他解释了事情的轻重,不然我才不来呢!”

“好啊!要不是幻,那你是不是真的不准备认我啊?”端木寒说着就将男孩翻趴在自己的腿上,扒了裤子一巴掌招呼在男孩白皙的臀上。

一巴掌把男孩打回了原型,叶汐有些不知所措的求饶着:“啊~小汐错了!小汐一定会要哥哥的!”

端木寒解气似的又拍了下男孩翘起的小臀部:“这还差不多!去!手撑着墙!准备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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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倒是忘了自己的戴罪之身,像知道小道消息一样故作神秘的说道:“嗯~幻哥哥说你是对他一片苦心哦!只是他辜负了你!我来也是因为他解释了事情的轻重,不然我才不来呢!”

“好啊!要不是幻,那你是不是真的不准备认我啊?”端木寒说着就将男孩翻趴在自己的腿上,扒了裤子一巴掌招呼在男孩白皙的臀上。

一巴掌把男孩打回了原型,叶汐有些不知所措的求饶着:“啊~小汐错了!小汐一定会要哥哥的!”。

端木寒解气似的又拍了下男孩翘起的小臀部:“这还差不多!去!手撑着墙!准备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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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能不能告诉小汐要挨多少啊?”男孩乖顺的将裤子完全褪到膝盖处,双手抵着墙,翘起有些红晕的臀部。

端木寒走到书桌前抽出绘图用的尺子说道:“先说错误!”。

“不是说过了吗?”男孩不想再说一次错误,太羞人了!。

端木寒用尺子在空气中制造出一声声响,也让男孩怕怕的抖了下:“要你说你就说!哪来那么多的废话啊!不说就着狠打!”。

男孩看着现在的局势还能说什么呢?只好别扭的重复着自己的错误:“插手哥哥的事,冲动,顶撞哥哥,不爱惜身体!”。

端木寒将尺子放在男孩的腰上,“嗯~四条!一条五下!每打一下复述一次错误!然后检查你的作业!”。

“啊~不检查行不行!现在还早不是吗?”男孩满是哀求的侧着脑袋望着端木寒。

端木寒不做让步的说道:“把腿分开!”。

“呜呜~哥哥好严苛!小汐错了还不行么?上课再检查好不好?”男孩还是在求饶。

端木寒拿起尺子就是一下抽到男孩大腿和臀部的交界处:“严苛也是为了你好!快点!不然我可加倍打了!”。

看着男孩强扭不过端木寒只好乖乖的将双腿分开,端木寒也不再说什么,一尺子打在男孩的翘臀上,一道印子也跟着浮了起来,男孩忍着疼复述着错误。。

二十下尺子毫不放水的抽到男孩的身上,叶汐疼得有些扭动,但还是隐忍着重复着错误。端木寒看着男孩红得高高的臀部,拍了下男孩的背:“起来!把作业拿来我检查!”

“能不能上课再检查?放过小汐吧!”男孩刚转过身就可怜巴巴的望着端木寒渴求道。

端木寒依旧不为所动,严肃的威胁道:“再不去!我可要你光着屁股去拿!”

男孩苦着脸,两只小手也是直摆:“啊~不要不要!小汐拿还不行嘛!”

“那还不快点!五分钟!慢了就加倍!”端木寒仍然是威胁,可心里喜欢极了男孩这样。

男孩不高兴的白了眼自家的哥哥,连忙穿上裤子奔了出去,虽然二十下的尺子打在身上并没有制造出过于疼痛的伤,但是跑起来还是有些疼的。、

刚跑回了卧房,男孩就看到幻依旧痛苦的趴在自己的床上。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但是脚上还是不停。拿起作业就往门外冲,口里还关切又不好意思的说道:“和好了!检查作业,药自己上,要么等我!”。

真是简洁的言语,幻听着就是觉得好笑,男孩急冲冲的样子真是可爱,可正准备说什么时,就听到身后“砰”的一声,然后就是男孩的哀嚎:“啊~疼疼!”。

幻一脸疑惑的回望过去,就看到男孩红着脸解气似的踢了下无辜的门。可又牵到了身后的伤,脚又在撞击中负了小伤。男孩呲牙咧嘴的皱着眉头跑了出去,留下在床上掩口胡卢的幻。

“啊~回了回了!”男孩如百米冲刺的冲进了书房,看到端木寒抬头又急刹住了步子,低着头走到书桌前递上作业,满是可怜的说道:“小汐只背完了单词,阅读准备早上做完的!”

端木寒翻着作业,果然如男孩所说阅读只是写了一大部分,直接拆穿男孩的小心思:“还挺会分析局势的!先背单词,再写阅读!即使阅读做不完也不用抄那么多的单词,是不是?”

叶汐嘟着嘴点点头不敢说什么,端木寒从抽屉里拿出纸笔递给男孩:“给!趴在桌上写!我报英文你写英文和中文!”。

看着男孩准备好,端木寒就报了一个词:“!”。

就这样端木寒报一个男孩写一个,报过了三十个后,端木寒细细的检查着,时不时的皱眉让书桌前的男孩忐忑不安。

端木寒皱着眉将纸递还给男孩,不客气的苛责道:“自己数错了多少个!把挨打的数目算好告诉我!”。

男孩见这样的情景就知道自己完了,赴死般的数着纸上的叉叉,但在部分错误上有些不服气的问道:“这个为什么错了!”男孩将纸平放在端木寒的面前定定的问道。

“只有这一个意思吗?”。

叶汐自然是不满于这样的答案:“可是你也没有说要写所有的意思啊!”

“那你知道其他意思吗?既然背了就要记住所有的意思!”端木寒不答只是反问着。

男孩倒是摇摇头:“不知道!”。

端木寒倒是人性化的说道:“免得错打了你!补上没写全的意思!”。

补改完后,纸上的叉叉还是有些多,一共是八个,再加没做完的阅读有十九个。叶汐无奈的计算着数字,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凉了,有些弱弱的说道:“一共是两百七十下和十五篇阅读背诵,可是哥两百七十下小汐会被打死的!”男孩的眼里满是求饶的神情。。

端木寒用一只手撑着下巴,严肃的说道:“现在知道会被打死了,那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完成作业呢?”。

“小汐不是陪干爹玩去了嘛~一下子忘了!”男孩说着委屈的嘟起了嘴,一脸的可怜样儿。

端木寒依旧是严肃的语气:“装可怜也没用!连作业都忘了,怎么不忘了吃饭啊!”

“不吃饭会饿啊!”男孩在心里腹诽着,可口里还是告饶的声音:“哥哥,小汐错了好不好!?轻点罚好不好?要不分期付账吧?”。

“分期付账?还挺先进的啊!去!裤子脱了沙发上趴着!”端木寒冷笑着吩咐道。

男孩知道哥哥的话没有可以讲理的,不情愿的望了眼端木寒就挪了过去。退了裤子红着脸趴在沙发的扶手上。。

端木寒暗暗的笑了笑,走到男孩的身边“啪”的一下打在男孩已经红透了的臀上,其实男孩的脸也是红得不行。

“啊~哥哥!饶了小汐吧!小汐错了!真的错了!”叶汐害怕端木寒真的会打那两百七十下,不管用什么都是自己无法承受的。

端木寒自然是不会对叶汐下狠手的,“给我安静!今天打五十下!余下的换成十一天的练习,每天到书房跪在墙角记一百一十个单词,做二十篇阅读!完成不了就把余下的天数乘以二十打回来!要是错了就一处十下,够便宜你了吧?”。

虽然这种条约有些不平等,但还是可以接受的,男孩只好认命的点点头,将有些下落的臀部翘起。

端木寒可不再废话,一巴掌拍到男孩的左臀上,烙上一个不是很清晰的巴掌印子。男孩有些不适的扭动了下,又稳住了身子。端木寒每打一下就停顿三、四秒,让疼痛深深的传至男孩的四肢百骸。一连十下都是打在左边,男孩疼得告了饶:“哥哥~换一边吧!疼!”。

“那就把余下的都打在右边好不好?”端木寒莞尔的说道。。

男孩听到端木寒的好语气心里真是一个急,连忙说道:“啊~不要不要!打一下换一边好不好!真的疼~”。

端木寒“啪”的一下又打在男孩的左臀说道:“知道疼就记住错误!不为难你!换着打!下次再不好好完成作业就一边屁股打到底!”。

打到三十多下时,男孩的身子抖动的不行,冷汗也好几次汗湿了薄薄的睡衣,凸显着男孩瘦弱的脊背,端木寒还是不忍一把拉过男孩让他趴在自己的大腿上,一秒一下的拍完余下的巴掌。然后就帮男孩轻轻的揉着:“揉完了回去睡一下,七点起来吃饭,背阅读的事晚上再说!”

男孩的小屁屁在端木寒温柔的大掌里舒服了不少,这一夜也经历了太多,又是争执,又是挨跪挨打的,劳累的叶汐也在端木寒的腿上沉沉睡去,窗外的天色也有些明亮,又是美好的一天。即使经历了风波,但是只要心在一起就不会分离。

落难师徒

上节回顾:

打到三十多下时,男孩的身子抖动的不行,冷汗也好几次汗湿了薄薄的睡衣,凸显着男孩瘦弱的脊背,端木寒还是不忍一把拉过男孩让他趴在自己的大腿上,一秒一下的拍完余下的巴掌。然后就帮男孩轻轻的揉着:“揉完了回去睡一下,七点起来吃饭,背阅读的事晚上再说!”

男孩的小屁屁在端木寒温柔的大掌里舒服了不少,这一夜也经历了太多,又是争执,又是挨跪挨打的,劳累的叶汐也在端木寒的腿上沉沉睡去,窗外的天色也有些明亮,又是美好的一天。即使经历了风波,但是只要心在一起就不会分离。

当叶汐醒过来时已经差不多起点了,地点自然是自己心爱的床咯!而先前占据此处的幻则安静的趴在男孩的身边。

幻听到身后有声响就知道是男孩回来了,随意的说了句:“你回来了!”却没有得到答案,一回头就看到端木寒抱着叶汐站在门口正要进来,幻连忙爬起来,翻跪在床边:“对不起,主上!属下知错了!”。

端木寒也不看幻,将男孩轻柔的放在床上后才开了口:“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但是我不希望有下次!下次也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你!记住小汐对你的袒护在我这也是有限度的!他救得了你这次未必救得了下次!你好自为之吧!起来!看着小汐,七点叫他起床吃饭,药我已经上了!”说完也不等幻回答就带上了门出去了。

“你醒了?身上的伤好些了吗?”幻看着男孩睁开了眼关切的问道。

叶汐有些找不着北,晕晕乎乎的问道:“这是哪?”。

幻笑着说道:“你的卧室!”。

“哦!对了!你的药上了吗?一定要揉开才会好!”男孩说着就要起身,可是身后的伤疼得男孩一下子皱紧了眉心,嘴里连吸着气。

幻有些心疼的拍拍男孩的背帮他顺顺气:“我没事!你还是好好休息下!过会儿吃早餐!”

“唉~我们真是师徒情深啊!”男孩瘪瘪嘴打趣着说道。

幻也被男孩逗乐了,眼里的笑意也更浓了:“还好意思说!明明没你的事的!居然跑来唱这一出!这下好了吧?屁股开花了吧!”。

男孩嘴里不服气的说道:“喂!有你这样对待恩人的嘛!我可救了你耶!虽说我是徒弟你是师父,徒儿救师父理所当然,但也不能这样吧!?”。

幻自然是不会跟男孩一般计较的,笑眯眯赔笑道:“好好!谢谢你好不好!”却不想招来了男孩的一记白眼:“谁要你谢啊!下次做什么小心点儿!哥哥那样我现在想起来都后怕!要是我没去!你还在这笑吗?”。

幻拍拍男孩的头,“知道小汐关心我!下次不会了!”可是有些事是由不得我的,这一生就是为了他而活着,放弃找他我也会像失水的鱼没有生存下去的希望了。。

男孩微微挪了下身子靠近幻,两眼放光的问道:“既然我救了你,你多少也要表示下是不是!我的要求不高!告诉我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哥哥的!我不会说出去的!”。

“小屁孩!再这么没大没小的,我可打了!”幻有些不愿意说,毕竟那是他和他的秘密,说起他就如揭开刚刚长疤的伤口一样。

“说啦!幻哥哥~!”男孩又拿出了招牌表情,企图让幻弃械投降。

幻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但还是定了定神说道:“其实我是去见了一个人!”

男孩好奇的问道:“人?谁啊?不会是第一个对你好的人吧?”男孩本是揶揄着胡乱说的,却不想正中了靶心,幻默默的点点头。

男孩看着幻不说话,继续问着:“那你的眸子里感伤也是为了他?”。

“你能看到我眸子里的感伤?”幻有些吃惊的问道,不经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幕。

曾经有一次幻路过一座佛寺,本想听听寺中的梵音佛唱的,倒是偶遇了一位年迈的僧侣。幻只是笑着对僧侣点点头以作招呼,却不想得到了那人淡淡的一句:“阿弥陀佛!施主里的眸子里为什么会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感伤呢?”。

“感伤?您一定看错了!”幻笑着摆摆手予以否认。

那僧尼鞠了一躬说道:“施主,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在施主的眼眸里确实看到了一丝的感伤!想必施主必是经历了一番痛苦吧?”。

“请问大师谁又没有痛苦呢?”幻淡笑着反问道。

僧侣笑着拨动手中的佛珠说道:“如是我闻:世事本痛苦,无人应可拒。但是施主,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痛苦的东西!”说着摘下一片树叶递到幻的眼前,“施主你看,这叶子本是好好的长在树上,而今老衲硬摘将它来,虽得了一时的绿色,却失去了长久的绿色!但是不摘它老衲又得不到这绿色。试问施主这到底是哪种更痛苦呢?”。

幻一时也答不出,只是默然的看着那一片绿叶。

那僧人依旧说着:“施主何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而执着于此无明(无明:痛苦的根源)呢!”。

幻依旧淡笑,微微摇摇头道:“大师既然看到了我的感伤,也一定看得到我的心吧!?这颗心已经归了他,由不得我!当初犯的错,也要用这一世还吧!”说着眼里也不再掩饰,流露出一抹黯然。

僧侣轻轻放下那一片叶子问道:“施主何必执此孽缘苦谛呢?还了又如何?不还又如何呢?”

幻作了一揖说道:“大师果然慈悲,只可惜您渡不了我!”。

“嗯!幻哥哥的眸子总会有!但是似有似无的!”男孩笃定的答着,却看到幻的思绪飘了出去,推了推幻说道:“幻哥哥在想什么呢?”。

幻拉回了思绪摸摸男孩的碎发说道:“哦!没什么!只是听你这样说想到以前有位大师也这样说过!今天不想又被你提起了!”也许只有真正善良慈悲的人才会看到我眼里的伤感吧!?

“呵呵~大师?想不到幻哥哥也信佛!”男孩笑着说道。

幻当然是无佛主义者,对于一个舔血杀人的来说佛再怎么普度众生也渡不了自己!即使可以渡,也还是索然不信的好:“不是信,只是偶遇!”。

男孩继续问道:“那幻哥哥心里的那人又是谁呢?”。

看着男孩一脸稚气未脱、满是善良的表情,幻还是打开了紧锁的心门,有些怅惘的说道:“他叫若兮,对我来说他是哥哥也是师父,只可惜我负了他!再也找不到了!”说着连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淡淡的笑容也化成了寂寥的感伤。

“为什么负了他呢?幻哥哥犯了什么错吗?”男孩听得一头雾水。

幻故作平静的说道:“嗯!因为我年少轻狂,违背他的意愿进了组织,他也消失在我的世界里!这也是为什么我要你和主上和好的原因,待到真的放手离开,再要追太难太难。。。”

男孩有些不适应幻的黯然神伤,劝慰的说道:“幻哥哥不要这样嘛!幻哥哥一定会找到他的!哥哥也还不是在寻找他的弟弟!只要有希望就一定可以达成心愿的!幻哥哥要加油哦!”

幻回复了平日的笑容说道:“嗯!好了!吃饭去吧!主上等着呢?”。

“可是我疼得动不了!”男孩嘟着嘴说道。

“那我打电话叫人送过来吧!”。

第61章规矩问题

上节回顾:

幻故作平静的说道:“嗯!因为我年少轻狂,违背他的意愿进了组织,他也消失在我的世界里!这也是为什么我要你和主上和好的原因,待到真的放手离开,再要追太难太难。。。”

男孩有些不适应幻的黯然神伤,劝慰的说道:“幻哥哥不要这样嘛!幻哥哥一定会找到他的!哥哥也还不是在寻找他的弟弟!只要有希望就一定可以达成心愿的!幻哥哥要加油哦!”

幻回复了平日的笑容说道:“嗯!好了!吃饭去吧!主上等着呢?”

“可是我疼得动不了!”男孩嘟着嘴说道。

“那我打电话叫人送过来吧!”

幻说着拨通了短号,不多时就送来了一份可口的早餐,可是趴着的男孩依旧不高兴的问道:“为什么只有一份!幻哥哥的呢?”

“对不起!主人只要厨房做了汐少爷您的!”来人恭敬的答着。

男孩很有主人架势的命令道:“去!再做一份!以后幻哥哥跟我一起吃!”

幻连忙拒绝着:“小汐!不用了!我自己去吃就好!不用麻烦了!”这样会让主上为难的,毕竟宅子里没有这样的先例。

叶汐自然是不知道这里下人们的规矩,转过头不解的问道:“有什么麻烦的?幻哥哥既是我哥哥又是我教练,让你和我一起吃有什么不妥?”

“可我只是一个手下,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不要让我为难好么?”幻笑着说道。

男孩依旧不服气的说道:“手下怎么了?手下就不是人了!”说着将目光转向佣人说道:“再去做一份!不然就给我拿走,我也不吃!”

这倒是难住了佣人:“这。。。”

幻用眼神示意佣人放下早餐出去,佣人看有人解围立即放下早餐就退了下去。

“喂~”叶汐正准备叫住佣人,却被幻拦下:“让他走吧!小汐乖!吃饭好不好?!”

“不好!哪有这样不近人情的规矩啊!”男孩说着将头转向一边不看幻。

“不听话!我可打了!”幻柔声的笑着威胁道。

叶汐委屈的说道:“你们就会威胁我!打死我也不吃!”

幻宠溺的摸着男孩的头,却被男孩一手打开,“小汐吃饭!”幻的言语有些严厉。

可是依旧劝不动犯倔的小孩,“不吃不吃!”

幻有些冷冷的笑着问道:“最后一次!吃还是不吃?”

叶汐转头死死的瞪着幻,语气也极差的说道:“就是不吃!你想怎么样吧?”

“现在计时,晚一分钟跪一小时!我不是开玩笑的!”幻严肃的命令道。

男孩也不说话,忍着疼起身,幻以为男孩是起身去拿早餐也没拦着。可是叶汐起了床,就走到墙角跪了下去,然后不屈的说:“跪就跪!跪死了也不吃!”

幻怎么会不了解男孩的脾性,犯起倔来什么都不管。于是起身走到男孩身后一边拉男孩,一边笑着说道:“怎么这样小家子气啊!起来吃饭,好不好?”

叶汐一把挣脱幻的手,依旧跪着:“不好!除非幻哥哥和我一起吃!”

“行!教练的话也不听了是不是!我不管你了!你要怎么样怎么样吧!”幻这回可是真的火了,说着拨通了端木寒的电话:“主上!小汐不吃饭!属下劝他也不管用!现在还和属下置气跪着在!不知您能不能过来一下?!”

电话那头的端木寒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冷冷的说道:“好!我这就过来!”说着也将电话挂断。

“你就跪着吧!等主上来收拾你!”幻说着就开门离开了,男孩本想着起身拦住幻的,可是一想又觉得委屈,只是撅着嘴跪在那,眼里也有了氤氲。

不多时,端木寒就面光冷冷的进了门,自然是看到跪在墙角的男孩;“起来吧!”

“不要!”男孩简短的道出自己的意愿。

端木寒也不拉男孩,只是问道:“为什么不起来,不吃饭?”

“幻哥哥不和小汐吃饭!还威胁小汐说不吃饭一分钟就跪一小时!所以。。。”叶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端木寒冷冷的接了过去:“所以就这样跪着不吃饭了?”

男孩背对着端木寒点点头,然后又开口问道:“可是幻哥哥为什么不能和小汐一起吃饭呢?手下也是人!”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是这里的规矩!”端木寒还是挺有耐心的解释道。

叶汐依旧不解的辩解道:“规矩不是人定的嘛!那为什么不能改改呢?”

“小汐你说要是规矩为一个人随意的改变,那么还有什么威慑力呢?只要有人不喜欢就来改,那还要规矩做什么呢?”端木寒的话很是有道理,男孩一时也反驳不了,只是嘟着嘴不说话。

“好了!起来吃饭!”端木寒说着去拉男孩,叶汐因为扯到了伤疼得紧蹙起眉心。端木寒满是关切的问道:“伤口还疼?哥哥再给你上上药!”

叶汐可不喜欢上药的滋味,淡淡的摆摆手说道:“没事!只是碰到了而已!不用上药了!”

“不上药,那就吃饭!”端木寒让男孩趴在床上,还体贴的用枕头将男孩的头垫高了些,然后舀起一勺递给男孩。

男孩知道局势已定,自己已经败北告终,只好烦闷的吃了一口:“可是小汐还是不甘心!”

“有什么不甘心的?”端木寒笑着反问道。

“小汐就是想让幻哥哥和我一起吃!哥哥不觉得这宅子有时冷得吓人么?根本就没有家的感觉!晨哥哥也是干爹的手下,但是在家的时候他就常常和我们一起吃!有时还会做上几道菜,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小汐觉得这样的日子才像家所有的日子!”男孩甜蜜的回忆着说道。

端木寒刮刮男孩的鼻梁说道:“小汐真的觉得这样好么?”

男孩大大的点点头,又乖巧的求着端木寒说道:“听小汐一次好不好?小汐没什么特别的事求过哥哥,哥哥就答应小汐,好不好?大不了我们等价交换!”

“等价交换?谁教你的?”端木寒听着这词有点笑喷了,但还是隐忍着不让笑容太夸张。

叶汐满是神秘的建议道:“要是哥哥答应,小汐就告诉哥哥好不好?”

端木寒又喂了一口说道:“这就是你的等价?我怎么觉得不公平啊?”

“小汐觉得很公平啊!一个要求换一个秘密!挺值得的!”叶汐自然是知道这个不算是秘密,但是为了让端木寒觉得值就索性说得神秘些。

端木寒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秘密不秘密的,但是为了男孩的快乐,想想男孩说的话也有一番道理,家?不是自己和遥遥一直所希望的嘛?于是就答应了下来:“好吧!哥哥答应小汐!”

男孩连起身,一记KISS飞到端木寒的脸上,自然顺带着送去了些嘴上的油水加口水:“哥哥真好!”

端木寒无奈的遥遥头,抹了抹脸上的杰作说道:“真拿你没办法!”

“哪有~小汐很乖的!等价交换是幻哥哥告诉小汐的!呵呵~哥哥上当了!可是哥哥不许反悔!”男孩说着笑个不停。

端木寒故作生气的说道:“好啊!又不学好!居然骗哥哥!”说着扬起巴掌要打。

笑着的男孩赶紧缩了缩脖子,抓住端木寒的巴掌求饶的说道,生怕巴掌打来:“啊~不要不要!小汐不敢了!”

端木寒就势收了手,温柔的又喂完最后一口:“这还差不多!嗯!吃完了!等会儿去给你幻哥哥道个歉!听语气他可是生气了!”

“嗯嗯~”男孩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样子可爱极了。

番外

第62章番外之国庆过节记

人物:风干爹、小汐、暖暖(依然暖暖)、晨哥哥、梓杰

地点:游乐场

时间:十一国庆

事件:

一大早,某男孩就兴冲冲的奔进了自己隔壁的卧房,一个轻盈的跳跃扑到正在熟睡的风雨行身上,晃了晃干爹,可是酣然入睡的那人依旧没有反应。叶汐有些生气的嘟着小嘴,对着干爹的耳膜一阵大叫:“干爹~!起床啦~!”

风雨行皱了皱眉头,微眯着双眼,眼前的影像还有些重叠,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难得起早的叶汐正压在自己身上一阵乱叫。

叶汐看着风雨行微微睁开了眼,可是一脸的睡容无声的宣告着没睡醒,男孩不气馁的继续叫嚣着:“干爹!起来啦!”说着还不停的晃啊晃。

风雨行本就没睡醒,现在被男孩这样一折腾更是一个头两个大,晕晕乎乎的,“别晃了!我醒了!”

“那还不起来!懒床可不好!”叶汐满是有理的说道,殊不知每次懒床的都是自己。

风雨行坐起身,一个爆栗敲到男孩的头上,嗔怪的说道:“玩的时候就知道起早了,上学都没见你这么积极!”

男孩吃疼的缩缩脖子,白了眼风雨行辩解道:“哪有哪有!汐儿一直都很乖的!”

风雨行也被叶汐闹得没了脾气,但还是不满的望着坐在自己身上的男孩反问道:“就你?”

男孩自信满满的说道:“就我了!”还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风雨行懒得和男孩争,就让男孩做一回胜利的驴子(某夜案:相传那只驴子以为自己胜利了,可实际上是失败了)吧!无奈的笑笑问道:“还不让开?!”

叶汐连忙挪开坐到一旁,风雨行穿好了衣服,命令道:“去叫你晨哥哥,昨天睡晚了,肯定没起来!”

“哦!”男孩笑眯眯的答着就离开了。

准备妥当的三人浩浩荡荡的开车来到了H市最大的游乐中心,可是依旧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叶汐不高兴的抱怨道:“怎么还没来啊?明明说好的啊?”

白永晨看着焦急的男孩安慰着:“今天国庆,是不是堵车了?”

“再怎么堵车也到了啊!不行!打电话!”叶汐说着就拨通了死党的电话,可是没有“嘟”两声就被挂断了,男孩正准备发作时,就瞧见远处的死党一身嘻哈风朝自己走过来,奇怪的是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孩:大约比自己小两岁的样子,日本式的BOBO头,亮黄色的背带裤,还有一个卡哇伊的牛仔小背包,简直就是真人版的樱桃小丸子。

叶汐丢下风雨行和白永晨跑了过去,欧阳梓杰随意的一拳头打向叶汐说道:“我来啦!”

叶汐一手抓住死党的拳头,不满的白了眼说道:“你还知道来啊?”

梓杰笑着说道:“这不是拖家带口的吗?喏!我表妹,暖暖!暖暖,叫汐哥哥!”说着指了指刚才的那个小女孩。

暖暖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高兴的望着叶汐,甜甜的叫道:“汐哥哥!”

叶汐倒是觉得这小女孩可爱的紧,难得好脾气的微微低下身子问道:“哥哥叫你暖暖好不好?”

“喂!汐少?这快就钓我妹了?”梓杰口无遮拦的说着一把拉起叶汐。

暖暖听闻,小脸也有了红潮,不好意思的瞪了眼坏笑的哥哥:“哥哥真坏!”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叶汐也没好气的一手肘打在死党的肩处:“就你没正经!还当哥哥呢?!”

梓杰依旧坏坏的嘲弄道:“哟?汐少也有当好哥哥的时候啊?难得难得!”

“去你的!干爹他们还等着呢!”叶汐说完又转向暖暖说道:“暖暖,我们不理你哥!他是坏人!汐哥哥带你去见叔叔好不好!待会儿我们去玩好玩的!”说着就拉着暖暖的小手朝风雨行走去,根本就不管乱叫的死党。

简单的介绍后,风雨行就带着三小一大的队伍朝着游乐中心进军了。可是一进游乐中心问题就出来了。

“我要玩云霄飞车!”叶汐拉着风雨行的手建议道。

梓杰不屑的瞥了眼叶汐说道:“我看是疯狂赛车更过瘾!”

叶汐不甘示弱的回击道:“哼!赛车有什么玩的?低级!”

梓杰瞪着眼叶汐说道:“你才低级呢?光玩些过家家的游戏!”

风雨行和白永晨无奈的笑着望着两个长不大的男孩,倒是暖暖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眼睛还时不时眨巴下。

风雨行蹲下身子,温和的问道:“暖暖告诉风叔叔,想玩什么?”

“那个。。。暖暖想玩那个!”暖暖怯弱弱的指了指不远处的摩天轮说道。

风雨行莞尔的摸摸暖暖的脑袋说道:“好!我们就玩这个!永晨去买五张票!”

不同意的两人异口同声的叫道:“啊?为什么?”说完又不屑的瞪了瞪彼此。

“不想玩啊?那行!永晨买三张!”风雨行依旧是微笑着说道。

叶汐一听就不乐意了,生怕干爹让自己坐冷板凳:“啊~!不要不要!还是带上汐儿吧!”

风雨行不看叶汐,反是望向梓杰:“那你呢?”

梓杰有些不适应的说道:“我也去得了!其实摩天轮也不错啦!”

风雨行满意的笑着吩咐道:“OK!五张摩天轮!”

白永晨笑着应了声就跑去排队了,风雨行拉着暖暖的小手问道:“暖暖想不想喝点儿什么啊?”

暖暖还没开口,就被叶汐抢了白:“啊啊啊!干爹你偏心!居然只想着她!”完全就把可爱的暖暖当了阶级敌人,没了好哥哥形象。

“偏心怎么了?谁叫你没有暖暖乖的!是不是啊,暖暖?”风雨行说着就拉着暖暖往甜品站走,暖暖有些不安的回头望了望,但还是跟着风雨行走了,留下气鼓鼓的叶汐和看好戏的梓杰。

死党看着叶汐吃了闷亏,统一战线,忍着笑说道:“节哀,兄弟!”

男孩不悦的白了眼梓杰说道:“还不是你的错!带什么妹妹啊~!”

“好好!我请客!”梓杰说着一把拥着男孩跟上风雨行和暖暖。

玩过了摩天轮、急速海盗船、碰碰车。。。风雨行已经累得不行了,可是意犹未尽的两人(某夜:当然是梓杰和叶汐啦~)已经看好了一旁的CS突击场。

叶汐一脸憧憬的望着风雨行说道:“干爹!我们玩那个吧?!”

“是啊是啊!四个人刚好!”梓杰也在一旁怂恿着。

风雨行坐在石凳上,疲累的摆摆手说道:“不行了,你们累死我了!你们去玩吧!”

叶汐不高兴的说道:“那怎么行?三个人玩多没意思啊?!”

“我们去了暖暖怎么办啊?你们去吧!你们俩对抗永晨绝对不行!”风雨行利用着两人不服输的脾气,悠悠的说道。

男孩果然上钩,推推一旁的死党自信满满的说道:“哼!鹿死谁手还不定呢?是不是,梓杰?”

“那是!走吧,兄弟!”梓杰说着拉着叶汐的胳膊就往里走,用眼神昭示着:我们是不可摧毁!不可战胜的!

风雨行笑着望着两个男孩,但还是负责任的唠叨道:“不要玩水!爬树!注意安全!有事找永晨!不许乱跑!永晨,要是有什么记得和我说!”

“知道啦!”叶汐背对着风雨行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说道。而白永晨也笑着望了眼风雨行点点头跟了进去。

自然梓杰和叶汐分在一队,身着红色标志的迷彩服,帅气的站在同样着装的白永晨面前,脸上还画着三道墨绿色的条纹。

白永晨整理了下蓝色的袖章说道:“我们玩追逐战,一边袭击对方,一边夺取红旗。先赢得红旗的,或是歼灭对方的一方获胜,怎么样?”

梓杰和叶汐举着枪兴奋的答应道:“好!”

“那么开始吧?半分钟准备,哨响游戏开始!”话音未落,三人就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进入丛林。

这里的丛林是一片较大的人工树丛,假石木栏都随意的散放在树的周围,给游戏者带来更多真实感。手里的枪也是根据标准的手枪重量减半制造的,仿真度更是没有话说,填充的自是颜料气雾弹了。

男孩们左右掩护着向着丛林深处前进着,按照地图的显示,旗帜是在丛林中央的某处的。

不停的有假人出现,但是男孩们还是果断的解决,平时烂熟于心的CS可不是当摆设的。不多时,男孩就看到了红旗,梓杰正准备上去取就被叶汐一把拉住,低吼道:“你傻了吧?晨哥哥肯定在暗处,就等着我们落网!”

梓杰也觉得叶汐说得在理:“那怎么办啊?”

叶汐抬头望了望周遭的环境,可是可以前进的道路都有暴露的可能,一筹莫展的男孩突然想了办法,至于风雨行的命令也成了耳旁风:“你在下面守着,我爬树不就知道晨哥哥在哪里了?还可以来个突袭!”

梓杰根本就没有听清风雨行刚才的嘱咐,现在听男孩这样建议,自是拍手称好的。男孩背好枪,三下两下爬上树,透过稀疏的树叶寻觅着白永晨的身影,可惜只看到了白永晨的一个边边,一块大石头正掩护着他,再好的射击技术也打不到目标。男孩小声向死党示意着白永晨的方位,然后朝白永晨的身后处射击,想要引蛇出洞,可是混迹于黑道的白永晨怎么会这样简单的暴露呢?只是快速的换个姿势将身子更好的遮掩在石块后面。

男孩只好改变策略,自己负责掩护,梓杰负责夺旗。只要白永晨起身攻击,就将其“击毙”。策划好的两人,相互点头确认就开始了行动。

梓杰匍匐着缓缓前行,身上的绿叶做着掩护,时间也变得有些停滞,好不容易快要到旗帜的时候,白永晨突然起身瞄准梓杰,可惜子弹还没射出就被叶汐抢了先机,一抹红色顿时就铺满了白永晨的衣服,而梓杰也成功的夺取了红旗,赢得了战役的胜利。

白永晨有些不服气的耸耸肩,但还是笑着宣布道:“汐儿、梓杰获胜!”话还没落音,就听到哗啦一下,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循声望去却看到叶汐痛苦的歪倒在落叶丛中。

白永晨和梓杰连忙一个箭步跑过去,查看男孩的伤情。幸好由于这里的落叶较厚、泥土松软,不然这样摔下来肯定断胳膊扭腿的。

白永晨看着男孩的情况只是胳膊有些擦伤、没有大碍,也松了口气,生气的问道:“你怎么摔在地上了?”

梓杰也无语的说道:“真是服了你了!”

男孩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我一时兴奋就忘了,然后脚一滑就摔了下来!”

白永晨瞪了眼男孩指责道:“你爬树!?老大刚说了什么?”

“啊~我忘了!”叶汐也想起了干爹的话,看着寒光满容的白永晨,不安的问道:“那个。。。晨哥哥不会跟干爹说吧?”

白永晨反问道:“你说呢?”

“啊~!晨哥哥!汐儿知道错了!今天十一,汐儿不想吃竹笋炒肉!你不说干爹肯定是不会知道的!好不好嘛,晨哥哥~?”男孩满是可怜的哀求着。

梓杰也帮着劝道:“是啊!是啊!就放过汐少吧?”

白永晨也想着男孩没有什么大伤,好不容易过过节就放过他吧:“饶了你这次!下次可没这样的好事了!”

叶汐一下子又转回了笑脸:“嗯嗯~晨哥哥真好!”

白永晨拍拍身上的灰说道:“回去吧!老大肯定等急了!”

脱了战衣,三人也和风雨行、暖暖汇了合,接着玩了很多的游戏直到夜色也快降临了。简单吃过便饭的五人就分道扬镳了。可是回到家里的叶汐还是一脸的兴奋,拉着风雨行说这说那的:“干爹你不知道我那时有多帅,一枪就解决了躲在石头后面的晨哥哥,要不是我地势高占了优势,晨哥哥肯定不会这样输在我们手上!”

男孩兴致勃勃的说着和白永晨的激战的情景,却单单忘了风雨行是十分熟悉里面的地形的:“地势高?干爹怎么记得那里面的地势都差不多啊?”

男孩听着一个机灵,但还是故作冷静的说道:“哎呀~干爹肯定记错了!”

风雨行怎么会这样轻易的被忽悠过去呢?冷冷的问道:“是吗?”

男孩弱弱的点点头说道:“嗯嗯!”

“还敢说谎!”风雨行说着一把抓过男孩,翻趴在自己的大腿上,同时也利索的扒了男孩的裤子,一个巴掌打了上去。

叶汐有些懵,挥着爪子告饶道:“啊~干爹不打!汐儿错了!”

风雨行扬手又是一个巴掌落在刚刚制造的红痕上:“现在知道错了,说说错哪了?”

男孩吃疼的晃了晃,却又招来了三下:“动什么!快说!”

叶汐的眼里疼得有了氤氲:“汐儿不该爬树的!”

“还有呢?”风雨行冷冷的问道。

男孩有些委屈的答道:“没了!汐儿真的就做错这一件事!还被*干爹抓到了!呜呜~”

风雨行又扬手拍了几个巴掌上去,本是白皙的小翘臀顿时红肿起来:“永晨会不知道这事?”

“啊!汐儿不该让晨哥哥隐瞒的!汐儿知错了!”男孩心里同时也念道:对不起,晨哥哥!

风雨行用巴掌压在男孩的伤痕上,威严的问道:“我先前有没有说不许爬树的?”

男孩疼得蹙紧了眉心,忐忑的答着:“有~可是。。。”

刚要解释就被风雨行直接打断:“那就是明知故犯!三条三十下!”说着又是一次掌起掌落。

叶汐可怜兮兮的求饶道:“啊~汐儿错了!干爹少罚点儿好不好?今天十一!”

风雨行本就生气,现在更是火上浇油:“我看是过节放了鸭子,无法无天了!要是不愿意就加倍!”

男孩可不想加倍的打,这样的数目已经够疼了:“啊~汐儿愿意还不行嘛?”

“自己报数!”风雨行说着就开始责罚。

男孩有些没反应过来,补救似的叫道:“啊~一!”

“啪!”惩戒似的一下狠狠的打在伤痕最重的地方。“二!”

。。。。。。。

“啊~二十一!干爹,不打了,汐儿知错了!呜呜!”男孩痛苦的叫唤着,可是身后的巴掌就是不停。

“呜呜~二十二!”

。。。。。。。

“三十!”男孩的声音有些嘶哑了,泪花也挂在脸上,画花了俊俏的小脸蛋,同样也蜇疼了某人的心。

“起来!双手撑床反省!回来给你上药!”风雨行拉起男孩故作严肃的命令着。

男孩呜咽着怨念道:“还要反省啊?汐儿错了!”

“快去!”风雨行依旧不松口,男孩撅着小嘴,无奈的挪了起来,可是身上的伤真疼,这样低腰耸臀的样子也真是羞人,可是干爹就是冷冷的望着,求饶都不行。

风雨行看着男孩撑好了就出了门。目的地自然是帮凶的房间了。

“咚咚~”风雨行敲了敲白永晨的门。白永晨听到想动连忙起身开门,却看到风雨行站在门口,心里就有些打鼓,这个点应该没什么事情啊?但还是恭谨的让了路,笑着问道:“老大有事?”

风雨行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的说道:“今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白永晨心里开始有些忐忑不安,但面上还是故作镇定答道:“没有啊~老大怎么突然想到问这?”

风雨行一双冷眸盯着白永晨说道:“说谎可不是你的专长!”

白永晨还是不由的思忖着着叶汐那边会不会招了,要是招了自己说出来大不了是一顿罚;可是要是没招,苦的就是叶汐了。风雨行怎么会看不出白永晨的小心思呢?要不然这老大也做得太失败了。“还在想着怎么瞒我是不是?汐儿可是招了!”不着痕迹的提示着。

“啊!永晨错了!”白永晨说着就站起来,低着头不敢去看风雨行。

风雨行看着一直听话得力的手下,劝诫的说道:“你以为这样是保护他吗?要是摔出了内伤,延误了治疗,你觉得你能心安吗?再者,你这样的包庇他,只会让他更加的有恃无恐,想着做什么事都有人替他担着。永晨,我知道你爱护汐儿,可是过于的溺爱只会影响到汐儿的成长!你护得了他一时,护得了他一世吗?真正的爱护是让他成长,而不是妨碍!”

白永晨抬起头望着风雨行,点点头说道:“永晨知道了!请老大责罚!”

“今天不打你了!自己跪墙角想清楚以后该怎么办吧!想明白了就起来!”风雨行说着就离开了。

梓杰问了问坐在沙发里看动画片《阿拉蕾》的暖暖:“暖暖!想喝什么?”

“嗯!随便哥哥!”暖暖有一搭没一搭的答应着,动画片完全将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梓杰自己拿着一瓶百事可乐,递给暖暖一杯果汁说道:“喏!橙汁!”

暖暖看着梓杰手里的可乐突然有些担心的眨了眨眼睛,但还是笑着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说道:“谢谢哥哥!那个。。。暖暖还有东西要整理,就先回房去了!”

“嗯!去吧!”暖暖一听这话连忙离开上楼,可是刚一进自己的房门,就听到楼下传来一声惨叫,暖暖的小心脏也跟着加速了,默默的念道:没事的!没事的!

梓杰气冲冲的一把推开暖暖的房门,咆哮道:“说!可乐怎么回事?”

暖暖怕怕的低着头,两只小小的食指一下一下的碰着:“呃。。。那个。。。”

梓杰想着那瓶可乐就火气直冒,语气更是一团糟:“说话!”

“哇~哥哥好凶!”暖暖一下子哇哇的哭了起来,小肩膀也上下抖动着,好可怜的样子。

梓杰生气的将暖暖一把按到自己大腿上,“啪”的一下打了下去,嘴里很是恶狠狠的说道:“哭什么?!把可乐加了盐、加了鸡精还好意思哭!”

“呜呜~哥哥坏人!坏人!”暖暖说着哭得更凶了,不停的抽噎着,也不管孰对孰错。

梓杰一边落着巴掌一边问道:“还哭?再哭打死你!”

暖暖立马止住了哭泣,可是肩膀还是抽动着:“啊~!不要打死暖暖!哥哥不要打了!”

梓杰将暖暖拉起,严肃的问道:“为什么这样做?”

暖暖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梓杰答道:“因为。。。因为暖暖看大家都是用盐和鸡精做菜的,而且好好吃,所以暖暖就想着在可乐里加一点,这样就可以让哥哥喜欢的可乐变得更好喝。哥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不好!”梓杰一想到那咸得不行还伴着一股鸡精的味道的可乐心里就不爽,扭过头不看暖暖,心里抱怨着:我这是倒了哪辈子霉啊?

暖暖抓着梓杰的胳膊说道:“好哥哥!暖暖错了,好不好?”

梓杰不悦的瞪了眼暖暖:“本来就是你错了!都十一岁了,还不乖!”

暖暖软绵绵的叫道:“哥哥~!”

梓杰想着要给暖暖一个教训:“在家里要是犯了错,姨父是怎么罚暖暖的啊?”

“啊~!”暖暖失声叫了句就一下子羞红了脸。

梓杰不耐烦的问道:“啊什么?说啊?”

“脱裤子、打屁屁!”暖暖说着,脑袋低得更低了,小脸也红得像煮熟的大虾。

“那现在呢?”梓杰的话让暖暖急得都要哭了,“哥哥不打好不好?暖暖真的知道错了!很羞羞的!”

要梓杰看着暖暖脱裤子是不可能的,梓杰虽然洒脱,但是对这个还是接受不了的:“那就打手心,十下!自己去拿尺子!”

暖暖心里舒了口气,可是十下手心也好疼的:“不可以免吗?”

梓杰直接否决了暖暖的提议:“不可以!快去!不然就按着姨父的方法打!”

暖暖没有办法,只能乖乖的拿了尺子递给梓杰,伸出小手平放在梓杰的面前,然后怕怕的闭上眼。

“啪!”“啊!疼!”才一尺子就让暖暖疼得直缩手,眼里本是止住的泪水又花花的流下来。

梓杰伸手指示道:“快点伸过来!”

暖暖不情愿的将躲在身后的小手伸了出来,就被梓杰一把抓住,“啪啪~”连着三下打在暖暖的手心,红痕就着狰狞的肿了起来,暖暖很想缩手,可是被梓杰死死的拽着,根本就动弹不了。

“暖暖是坚强的孩子是不是?”梓杰看着暖暖点点头继续说道:“坚强的孩子就得勇于面对自己的错误,而不是逃避!”

暖暖鼓着小脸认真的说道:“嗯!暖暖不再躲了!哥哥打吧!”

梓杰宠溺的摸摸暖暖的头发说道:“暖暖真乖!打完了,哥哥给暖暖上药,然后买石烤鱿鱼好不好?”

暖暖可爱的点头答应着:“嗯嗯!”

梓杰看着暖暖点头就扬起尺子又是一下,可是没有先前那样用劲,尽量避免着伤得重的地方,可是小小的手心还是会有重叠的地方。十下打完暖暖已经哭成了泪人了。

梓杰怜惜的将暖暖拉在身旁坐下,轻轻的替暖暖吹着,然后又上了些药,看着红肿有些消了,心里也放心了些,“暖暖在这坐一会儿,哥哥拿好吃的给你!”

“嗯嗯!”

吃过了精美的石烤鱿鱼后,梓杰就哄着暖暖睡觉。可是小女孩却不想睡,躺在床上,用被子遮着半张小脸眨巴着眼睛就是不愿意睡。梓杰倒是贴心的帮暖暖拍着背。

可是暖暖就是不睡,还拉着梓杰讲故事,梓杰按捺着性子讲着,谁知暖暖越听越有了精神,于是乎~梓杰的小宇宙又一次爆发了:“再不睡可打了!”

“呜呜!哥哥又凶暖暖!”暖暖说着眼里也挂着泪珠。

梓杰摸摸小脸蛋上的泪花安慰道:“不哭不哭!哥哥明天买糖给暖暖好不好!?只要暖暖乖乖睡觉!”

“暖暖想要每个星期都去糖果店,还要哥哥每天陪暖暖看半小时动画片,还要哥哥买小熊玩偶,还要。。。”暖暖无限制的提着要求,知道梓杰的脸色越来越差,不好意思的补了句:“暖暖说完了,哥哥最好的!”

梓杰彻底被弄得没了脾气,一脸汗颜的说道:“哥哥都答应,现在暖暖是不是可以睡了啊?”

“嗯嗯!哥哥晚安!”暖暖说着就闭上了眼睛,但还是偷偷微睁开眼想看看哥哥,却招到梓杰一个轻轻的一下:“还不睡!”

“哦!”暖暖说着就又闭上了眼,不多时就甜甜的睡去。

风雨行回了男孩的房间,却发现叶汐已经保持着挨罚的姿势睡着了,“啪!”简单的方法直接打醒和周公聊得正欢的男孩。

饱受摧残的臀部怎么受得起这样的一击呢?男孩痛苦的叫了出声:“啊!疼!”

风雨行拉起男孩冷冷的问道:“你就是这样反省的?”

叶汐嘟着小嘴强辩着说道:“汐儿只是闭上眼反省而已,汐儿知道错了!”

风雨行望着男孩说道:“那行!都反省了些什么!?友情提示下,说得不好可是要被罚的!”

“汐儿不该不顾安全爬树,还唆使晨哥哥隐瞒干爹,这样很危险,而且汐儿也不该急于求成,冒冒失失的!汐儿错了!”男孩说着不安的望了眼风雨行,等待着最终判决。

风雨行拿出一瓶药油说道:“行!放过你!趴床上,帮你上药吧!”

“啊~不上好不好?疼!”男孩向后退了退,拒绝着。

风雨行笑着建议道:“要是汐儿乖乖听话,干爹就陪汐儿完场CS对仗好不好?”

“真的?”男孩一听就两眼放光,真的好想和干爹干一场,即使输也是高兴的。

风雨行向男孩招招手说道:“嗯!干爹什么时候食言了?快过来!”

叶汐还是有些担心的挪了过去,“汐儿趴干爹怀里好不好?”

“嗯!”风雨行莞尔的答着,心里也甜蜜着。

温润的药油带着干爹手心的温度敷在男孩饱受蹂躏的臀部。也些刺刺的疼让男孩不适的在风雨行的怀里蹭了蹭,将小脑袋埋得更深,嘴里也哼哼唧唧的。风雨行有些心疼的放轻了手里的力度。

可是不用劲,淤肿在一起的伤就更是好不了,只会让男孩受更多的苦。即使男孩会疼也没有办法,风雨行静静的感觉着怀里的动静:只要男孩扭动的趋势小一些就加点儿力道;要是实在动弹得厉害,风雨行就停下手、轻轻拍拍男孩的背。

就这样揉揉停停,总算是擦好了药,风雨行抹抹脸上的汗珠,拍拍叶汐的背脊说道:“擦好了,起来吧!”

可是男孩只是发出几个简单的音符,微微调整了下姿势,却还是没有起来。风雨行低低头就看到男孩熟睡的小脸,粉粉嘟嘟的脸颊透着安逸宁静,像一只美丽的小天使一样。

风雨行怜惜的摸摸男孩的碎发,轻轻的将男孩侧放在床上,盖上薄被、揶揶被角。一下下的轻轻拍着男孩的背,幸福的笑容也悄悄爬上了他的脸。。。

正文

第63章寒假之余

上节回顾:

“哪有~小汐很乖的!等价交换是幻哥哥告诉小汐的!呵呵~哥哥上当了!可是哥哥不许反悔!”男孩说着笑个不停。

端木寒故作生气的说道:“好啊!又不学好!居然骗哥哥!”说着扬起巴掌要打。

笑着的男孩赶紧缩了缩脖子,抓住端木寒的巴掌求饶的说道,生怕巴掌打来:“啊~不要不要!小汐不敢了!”

端木寒就势收了手,温柔的又喂完最后一口:“这还差不多!嗯!吃完了!等会儿去给你幻哥哥道个歉!听语气他可是生气了!”

“嗯嗯~”男孩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样子可爱极了。

吃过了早餐,端木寒又给男孩上了些特效药,叶汐在这样细心的照顾下也觉得身后的伤好多了,只要不碰还是可以正常活动的。早上的功课端木寒也没怎么为难男孩,早早的就下课。虽不明说,但意思很明了,就是让叶汐早点去道歉。

叶汐经过了一早上的思维整理加精细加工,也悔得不行,怎么好好的一件事到了自己手上就办砸了呢?男孩一边暗自反省,一边往幻的住处去。幻由于要保护端木寒所以住处也在宅子二楼的角落。男孩敲了敲门,心里很是忐忑不安。听到幻说了句:“请进”后,男孩深呼一口气打开门,然后就关门落锁跪在房间中央。

幻的房间也是极为简单,一张单人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就是幻房中所有的家当。此时的幻正虚坐在桌前写些什么,看着男孩进来就跪在那,手里还高举着平时训练用的藤条,幻冷冷的笑着开了口:“怎么?这又是哪一出啊?”

“小汐错了!早上不该不听幻哥哥的话,请幻哥哥责罚!”男孩恭敬的说着,在此时选择幻哥哥这个称呼是因为叶汐觉得幻在他心里最为重要的地位是哥哥而不是教练,教练可以教导他知识,但是哥哥的那种爱是不可能有的。

幻斜靠在椅子上,淡淡的问道:“主上要你来的?”

男孩不敢看幻只是低着头乖巧的答着话:“哥哥是说过,但是即使没有哥哥,小汐也是会来的!”

“头抬起来!”幻有些严肃的命令道,这样不敢面对的样子幻是很不喜欢的。

男孩立马抬起眸子,刚好对上幻依旧是淡淡笑意的眸子,虽不知幻此时的情绪,但是还是不敢太长时间的直视,只是将目光落到幻身后的桌上。幻莞尔的说道:“不是不听我的话嘛!既然不听我的还来我这做什么?”

“小汐错了!再也不敢了!”男孩说着又习惯性的低了低头,又想到幻的命令向上抬了些。

幻接过男孩手里的藤条,拿在手里把玩:“知道认错的代价吧?”

“知道!小汐早上不听幻哥哥的命令的时间是十七分钟,还顶撞了二十一个字。一共是十七小时的罚跪和二百一十藤条!”男孩计算着自己的惩罚数目,可是这么多的惩罚是自己承受不住的,所以声音有些抖。

幻笑着问道:“你觉得你受得了么?”

叶汐摇摇头,诚恳的答道:“小汐连三分之一都受不住,但是幻哥哥要打小汐,小汐也不敢说什么!”

“你真是本事啊!先是主上,接着是我!”幻的话语很是玩味之意,自然带着奚落的意味在里面。

“小汐一定改!幻哥哥原谅小汐好不好?”叶汐说着自觉的退了裤子,趴伏在床上,高高翘起红得有些发紫的臀部。虽然端木寒上过了药,但是再好的药也不可能短时间的让伤完全性好起来。

幻看着男孩的臀部说道:“今天不打你,要打你也熬不住。今天开始每天把规矩倒着抄上两百一十遍,规矩不变。三天后检查背诵,错一处二十鞭子。听清了吗?”

“嗯!小汐知道了!”男孩由于趴在床上声音有些闷。

幻将藤条放到一旁,将男孩扶起来:“起来吧!该吃中餐了!这次不会再闹别扭了吧?”

男孩红着脸连忙转身穿好裤子,转过身说道:“不会!不过哥哥已经答应小汐让幻哥哥一起吃饭了!”

“你又胡闹了?”幻自是知道端木寒不会这样轻易的答应的。

叶汐怕幻打他,立马挪到离幻一米的地方说道:“没有没有~”

“那你说主上怎么答应的?”幻一把抓过男孩,用眼神告诉他:想跑也得看看自己的本事。

叶汐嘟着嘴说道:“我跟哥哥等价交换了!”

幻故作嗔怒的扬起巴掌,男孩以为会打脸连连缩了缩脖子,将手捂住脸。却不想遭殃的是自己的脑袋,“这么快就学到我这招了!真是好的不学学坏的!”

“那还不是幻哥哥教的嘛~”男孩说着笑着吐吐舌头。

幻环住叶汐笑着说道:“就你会调皮!走吧!别让主上等急了!”

寒假余下的日子依旧是欢乐的度过着,快到开学的日子,端木寒也帮叶汐联系了学校说明了男孩的情况。学校的回复是必须考试,总数必须在五百八以上、三门主科(语数外)在一百二以上,否则就不予批准。五百八的分数自然是难不住男孩,所以就爽快的答应了,时间安排在开学报道的那天。

虽然题目不是很难很刁钻。但是高强度的思维集中还是让叶汐觉得晕晕乎乎的。当男孩好不容易熬过了磨人的考试,心里也松了口气。正走到楼梯处却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挡住,接着就是一拳招呼到男孩的面门。经过一个寒假的训练这样的袭击本可以男孩轻松的化解,但是叶汐选择了束手挨打。于是“啪”的一下,一个力度不轻的拳头打在男孩的脸上,顿时肿了起来。欧阳梓杰倒是慌了,立即扶住男孩生气的问道:“怎么这么傻!不知道躲吗?”

叶汐只是摇摇头,定定的看着刚刚发芽的树枝,又是一年的春天真好!

梓杰双手抓住男孩的肩膀摇晃着问道:“你说话啊!?哑巴了!”

男孩白了眼死党,打掉他的手反咬道:“你才哑巴了呢!”

“那干嘛不说话!还挨我一拳!”梓杰拉着男孩坐到台阶上,路过的学生奇怪的看着他们俩坐在那,特别是叶汐的脸上还青了一块。

男孩用手肘推了推一旁的死党,笑着说道:“你不是生气嘛~要不挨你这拳你会消气吗?”

梓杰不悦的推开男孩的手说道:“你小子就没把我当兄弟!出了这大的事也不跟我说!”

“我哪敢啊!您老说一小的哪敢说二啊!”叶汐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

梓杰瞪了眼男孩说道:“切!说谎都这么假!”

“这可是大大的实话!”男孩特意将“大大”二字读得重重的,一脸的真诚。

梓杰想着这事就有气:“那你说为什么不告诉我!要是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准备就这样跳你的级啊!?”

叶汐将一只胳膊搭在死党的肩上说道:“这不是怕你接受不了嘛~”以你的性子还不闹翻了天,而且我真的不舍的你这样的好兄弟,可为了干爹,我也只能这样了。

梓杰不高兴的打掉叶汐的手说道:“去!我一爷们有什么接受不了的!是你不够兄弟!”

“我错了,还不成嘛!以后一定什么事都第一个告诉你!”男孩笑眯眯的说道。

梓杰又恢复了平常的痞子样:“说吧!先是不和我去旅游,现在又瞒着我跳级!汐少是不是得补偿补偿啊!”

“我请你吃大餐!地方你挑!”男孩豪爽的说道。

梓杰白了眼男孩说道:“你也太小看我欧阳梓杰了吧!一顿饭就把我打发了!”

叶汐笑着说道:“这不是常言道锁住一个人的心先锁住他的胃嘛~”

“噗~”梓杰一下子就笑喷了,拍了拍男孩的背说道:“怎么是一老婆经啊!真是好媳妇!”

男孩不悦的又白了眼死党:“去你的!到底吃不吃?不吃算了!”

“吃吃!呵呵!真好笑!”叶汐拖着笑个不停的梓杰就走。

总汇

第64章喜欢的理由说不完~

NO1、依然暖暖:

医医选的是小汐,因为觉得小汐不是单纯的那种听话的让人心疼的孩子,小汐让人觉得阳光但是慢蛮水水(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有点软乎,有点保护欲得样子吧。)的感觉。

NO2、梦落无痕·yan:

我选的是小汐寒寒和幻幻我觉得我喜欢小汐是因为他是个好孩子,为了风干爹他可以提前高考,学功夫,无论多苦多累是挨打还是受罚!而且喜欢小汐撒娇的样子好可爱哦~~喜欢寒寒是因为即使面对至亲的离去他依然坚强的面对,并且始终没有放弃寻找他的弟弟,这是一种对亲情的执着与渴望!喜欢幻幻是因为他忧郁的眼神和对小v寒寒的忠心······

NO3、浮云:

表示很喜欢寒寒和小V这一对,俩人很般配,就选了他们。

两个人都给我留下了很鲜明的印象。小V霸道、蛮狠,却也不失赤子之心。咱也很喜欢看寒寒在小V手上生生变成害羞又喜欢赌气的样子,觉得很有爱~

NO4、夜如梦:

我选的小V和白永晨。因为我知道你也最喜欢小v,不然不会给他那样多着墨,让我一眼就觉出你对他的喜爱。至于另一位是你第一次把东西发给我的时候让我觉得舒服的人。

NO5、:

我选的是风干爹和小汐,小汐很可爱啦,自然既不用说啦。偶觉得风干爹在小夜的文里不太像黑帮老大,而更像是一个关心孩子的父亲,有时严厉,有时温柔,是他给了小汐一个比较完整而幸福的童年。不过现在风干爹出场的机会总是很少,而且总不在家。。。。。。╮(╯▽╰)╭唉。。。希望小夜多多给风干爹创造机会,让大家可以经常见到他。。。嘻嘻……【偶说滴不好,不知道该怎样表达。。。】

NO6、颖:

喜欢小汐和幻,小汐嘛是从刚开始看文就喜欢的角色,觉得虽然在经历着成长,心也逐渐成熟了些,不过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至于幻嘛,是后来才慢慢喜欢上的(一开始的选择是寒寒),觉得幻严厉中不失温柔,虽受到严格训练,有极强的纪律,但仍有感性的一面∩_∩)O

谁是下一个呢?期待中~

正文

第65章步入高三

上节回顾:

“我请你吃大餐!地方你挑!”男孩豪爽的说道。

梓杰白了眼男孩说道:“你也太小看我欧阳梓杰了吧!一顿饭就把我打发了!”

叶汐笑着说道:“这不是常言道锁住一个人的心先锁住他的胃嘛~”

“噗~”梓杰一下子就笑喷了,拍了拍男孩的背说道:“怎么是一老婆经啊!真是好媳妇!”

男孩不悦的又白了眼死党:“去你的!到底吃不吃?不吃算了!”

“吃吃!呵呵!真好笑!”叶汐拖着笑个不停的梓杰就走。

当夜男孩和死党吃过了大餐,酒足饭饱过后,也觉得外面没什么玩的,还不如回家喝酒来得爽快。于是乐呵的回了梓杰的家,两人懒散的坐在沙发里。身边还有几个啤酒和喝空的罐子。

“你说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梓杰喝得有些多,神志也有些恍惚,一脸认真的问道。

叶汐也有些醉意,但是思维还是清楚的。微眯着双眼,指着死党傻笑着说道:“你还说!当初就为了一瓶水,还和我干了一架!真是小气的家伙!”

“我小气?不知道当初是谁抱住那瓶破水傻乎乎的说道:‘这瓶水是我先看到的,那就是我的!’样子真是傻得不行!”梓杰的话说得有些断断续续的,但还是听得清。

男孩又喝了一口酒,挥动着酒罐子说道:“去你的!还不是你要抢嘛!我不抱住,难不成送给你啊!我才不是笨蛋呢!”

梓杰痴痴的笑道:“是不笨!后来被打得动不了,半死不活的坐在地上直喘气!”

“你也好不到哪去!像死人一样趴在那!”男孩不甘示弱的反击着。

梓杰一手拿着酒,一手搭在男孩的肩上,用一双醉眼望着男孩定定的说道:“但是汐少你知不知道,那一天我真的很高兴!从来没有打架打得那么爽过!能遇到你这样的朋友我欧阳梓杰也算是值了!即使回到家被我爸骂得狗血淋头的,可是我不悔!”

“我也觉得值!人这一生能交到一个意气相投的就够了!来!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叶汐说着举起酒撞了下死党的,一口灌下余下的半罐子,眼里却不经意的有泪水滴落:“可是我真的不舍得!以后的日子聚少离多!”还有好多未知的事等着我。。。

“你以为我舍得啊!?什么都不说就跑去跳了级,留下我一个人!老实交代!为什么跳级!?”梓杰醉醺醺的没有发现男孩眼里的泪光。

男孩抹抹脸上滑落的泪水,将头仰靠在沙发上,让泪水不再溢出眼眶。两眼直直的望着天花板说道:“为了干爹,我不想再成他的脱附!有时我真的希望干爹不是什么黑帮的老大,只是一个简单的普通人就好!即使穷点、苦点都行!那样就没有那些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干爹也不会受伤,也不会有危险。可是这些都只是奢望!奢望。。。我改变不了!只能面对!你会支持我的!是不是?”

男孩以为死党会说些什么的,可是半天都没反应。于是侧头看了眼死党,却不想梓杰已经抱着酒安然的睡去,叶汐苦笑着将梓杰拖到沙发上让他平躺,梓杰也舒服的动了动嘴角。

学校的效率倒是快,一早叶汐就收到了好消息。五百九十七,虽比在端木寒那做的分数少了些,但还是达到了校方的要求。男孩还有些宿醉,两眼有些朦胧,而脸上也是青着一块,要是换件吊儿郎当的衣服,就绝对像街上的混混了。在老靳关切的关心中男孩总算做完了交接手续就背着书包跟着高三的年级组长进了高三(二)班的教室。

一位中年的妇女正在台上叽叽喳喳的讲着什么,黑板上自然是写满了板书。而台下的学生都是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浓重的眼袋,完全是一脸疲惫的样子,根本就没了青春年华所该有的朝气蓬勃。而桌上也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卷子,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将书籍堆砌起来的比萨斜塔推倒,就像心中紧绷的弦随时会断掉一样。

男孩无奈的暗暗叹了口气:这就是高三——黑色的季节,没有生气、没有活力,有的只是漫天的卷子、老师的滔滔不绝、父母的无限期待和来自各界的压力,连友情亲情也可能在这一刻失去了光泽,没有人会理解你的痛苦,他们看重的只是成绩单上的分数与排名,让你一个人在那里苦苦的挣扎度日。。。

叶汐甩开别人口里对高三的回忆,依旧客观的笑着走上讲台。先向老师问了好,然后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可是台下并没有传来像自己原来班上高兴热烈的掌声,只是几个孤零零的巴掌声,也就不了了之了。男孩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可是离开的终将离开,抓得更紧只会更痛苦,这大概就是高三和其他年级最大的区别。

叶汐按着老师的指示坐到了一个男生的身旁,出于礼貌男孩随和的说道:“我叫叶汐,很高兴和你同桌!”

那人却根本就不理睬叶汐只是“嗯”了下,“咕噜咕噜”一口喝下还冒着气的浓咖啡,就又提笔投入了题海。叶汐有些憋屈,可又不好发作,只是默默的将书籍放好就漫无目的的望了眼周围,看看手里刚刚拿到的试卷。

课程依旧是想象中机械式的重复再重复,复习一遍又一遍。半天下来男孩的头都大了,满脑子都是老师们的苦口婆心和乱七八糟的公式知识点,什么把书读薄、浓缩精华、突出重点。。。可是再怎么压缩精减知识点依旧是杂乱的一大堆。

叶汐有些不适宜高三老师讲课的速度,有时什么都还没干就直接抛出十几个公式定理,那板书也是洋洋洒洒的一黑板的写了擦、擦了写,更有甚者就是直接卷子一抛随堂测验。好不容易撑到了中午,刚甩了甩发酸的胳膊,却被发来的一沓沓卷子弄得没了食欲,胡乱了啃了几口就趴在桌上,又不想跑去找死党,于是发着短信:“梓杰啊~我快不行了!这里不是人过的!”

“怎么了,不适应?”死党的回复速度那不是一个快字了得的。

男孩撅着嘴不悦的回复着:“嗯!高三真没劲!复习复习再复习,听了一上午耳朵都快磨出老茧了!”

没过一会儿就传来了新的消息:“呵呵~谁叫你汐少跳级的!这下遭报应了吧!老靳刚刚还宣布了一个好消息,高一高二春游!可惜你是没分了!羡慕吧!”

“这是什么世道啊!我一跳级就春游!真不厚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意针对报复呢!”男孩忿忿的回着短信。

“节哀节哀!呵呵~”短信后面还有一个大大的笑脸。

“==!你就等给我收尸吧!”男孩习惯的白了一眼,可惜死党看不到。

“行!到时一定给你找个风水宝地,依山傍水的!”男孩看着短信无奈的笑了笑,日子真的是无聊得不行,调了闹钟就趴在桌上捂头大睡,睡眠的时间才是最好度过的。

叶汐本以为下午的课程也会像上午一样枯燥乏味,但是生活总还是会有些激情的不是?敲过了上课的铃声,门口就出现了一个叶汐怎么也不会想到的身影,而身影的主人一进教室就将男孩锁定,不着痕迹的笑了笑,然后优雅的走上讲台,放下教科书和教案。

第66章新任老师

上节回顾:

叶汐本以为下午的课程也会像上午一样枯燥乏味,但是生活总还是会有些激情的不是?敲过了上课的铃声,门口就出现了一个叶汐怎么也不会想到的身影,而身影的主人一进教室就将男孩锁定,不着痕迹的笑了笑,然后优雅的走上讲台,放下教科书和教案。

“大家好!我是你们这学期的物理老师,我叫姚幻!大家叫我姚老师就行!”幻笑着将自己的名字写在黑板上,很是方正有力的字体。

男孩一脸惊讶的望着幻,暗自想着:他怎么来了?还是以物理老师的身份出现,这也太离谱了些吧?真是怪事常常有,今天特别多啊~

幻依旧是笑容满满望了眼叶汐然后打开书开始上课。虽然不知幻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学校、自己的班级,但是还是谨慎点儿为妙。男孩默默的想着,跟着幻的要求打开了课本,认真的做着笔记,井然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乖小孩。

幻的课教得还真是没有什么话说,突出重点、进退有度。好的老师的魅力就在于让枯燥的课堂变得生动,让时间变得飞逝。

“叮叮。。。”一阵铃声响过,就迎来了下课。由于是高三,大家都是认真刻苦的很,一下课就有五六个学生将幻围住,请教些不懂的题目或是知识点。叶汐也不好凑过去,只是故作不经意的望着幻的方向。

“喂~你说怎么高三换老师啊?”经过半天的认识和相处,叶汐已经对同桌这个叫胡志飞的高个男孩有了些了解。他的年纪自然是比叶汐大了好多,但是为人还算随和,只要你不在他做作业的时候打搅他,就万事大吉了,否则就会遇到早上的那一幕。

胡志飞一边整理着书一边说道:“不知道耶~一般学校是不会在高三换老师的!”

男孩做着合理的猜测:“会不会是什么特殊的原因呢?”

“你一说我倒想起来!听说是高三的物理老师家里有事请了长假!”叶汐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叶汐出了校门,背着书包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华灯初上,光辉的灯光照耀着黑色的夜,来往的行人更显都市的繁华。

一辆简单的银色奥迪2.7停在男孩的身前。车窗摇下,幻伸着长长的脖子,望着男孩笑着说道:“上车!”

“好!”叶汐应了句就开了车门,将书包丢到车的后座,系上安全带:“你怎么跑我学校来了?”叶汐不解的问道。

幻驾驶着车淡笑着说道:“还不是主上有令,要不然我才不来教你这群小鬼头呢!”

男孩白了眼幻,不高兴的说道:“你也不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吧!?”

“大一岁也是大!”幻说着转了个弯,可是方向不是男孩的家,而是端木寒的宅子。

以为幻不知道,叶汐连忙说道:“这不是回我家的路!”

“我又没说送你回去!再说了你回去了你干爹还不是不在!”幻说着眼里流过一丝狡黠。

男孩嘟着嘴说道:“可是哥哥不是也回他二叔家了嘛!我去了还不是见不到哥哥!”

“你小子心里就只有你哥啊!原来我这个幻哥哥都是假叫的啊!”幻玩味的说道,一只手也敲上了男孩的脑袋。

男孩吃疼的缩了缩头说道:“不是不是!只是觉得不好意思去麻烦你!你不是很忙嘛!”

“现在不是不忙了嘛!主上的命令,照顾好你,督促你学习。”说着车子驶进了一个隧道,黑色也弥漫了车厢。

叶汐眯了眯眼,在黑暗中问道:“那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回呢?”

幻笑眯眯的说道:“说不准!现在主上也忙!你就乖乖的做好的本职工作,不然某个部位可要疼咯!”

“啊~不是吧!?”男孩哀嚎着。

幻将车转弯驶向通往宅子的路上:“怎么不是!主上说了只要你犯了错,就乖乖脱裤子挨打!只要不影响功课怎么打都行!”

“不是吧!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男孩不满的申述道。

“呵呵~谁叫你不乖的呢?”话还没落音就招来了男孩的一记白眼:“我要是不乖就已经被你们打死了!”

幻停了车,盯着男孩的眼睛问道:“不过某小孩这两天没乖,是不是啊?”

叶汐被幻的眼眸盯得有些发毛,弱弱的说道:“哪有!”

“真的!?”幻不信的反问道。

男孩点点,却又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幻不是故意找茬的主儿。

“那就先回去跪着想吧!”幻说着拉着男孩下了车。

“啊~不要不要!提示下好不好?”男孩说着就想跑,却被幻一把抓住,双手被反剪在身后,拖拉着进了训练室。

“提示?加倍的哦?要不要啊?”幻依旧是笑容满面的,但是现在越是甜美的笑容都让男孩心里毛毛的。

“那还是算了吧!”叶汐说着又撅起了嘴,一脸的不高兴。

幻知道男孩的功课多,也不想多耽搁,指了指桌子说道:“算了!放过你!裤子脱了趴好!”

男孩忙躲开桌子远远的:“你还没说什么错呢?就要打啊?”

幻笑着威胁着:“不会打错你的!十秒钟,再不过来可按规矩办了!”

叶汐可不想让痛苦加倍,只好红着脸褪去了裤子,趴在桌上,桌沿刚好卡在男孩的盆骨。

“翘高点儿!”叶汐觉得此时幻的声音特别的可恶,但是也没法子,只能顺从的撅起臀部。

“啪!”一藤条打在男孩刚翘起的臀部,留下一记红痕,幻的声音也接踵而至:“昨天晚上干嘛了?别说你睡觉去了!”

“啊~”男孩没有料到一下子叫了出来,“对不起!我不该喝酒的!”说完心里就只叫苦,怎么这都被知道了!?

“你多大?”幻“啪”的一下又抽到男孩的臀上。

男孩疼得缩了缩说道:“十五,快十六了!”

“那就是未成年咯?”看着男孩点点头,幻接着问道:“脸上的伤怎么回事?”男孩倒是忘了脸上的伤痕,现在被幻一提倒是不好意思了,弱弱的说道:“幻哥哥不生气,我就说!”

“快说!不然打到你说!”幻说着就扬起藤条抽在男孩的臀上,三条红痕整齐的排在男孩的臀部。

叶汐求饶的说道:“啊~小汐说!昨天同学生气,我就让他打了一拳好让他消气!”“消气?没见过你这么笨的!真是浪费我教的功夫!那今天中午又干嘛了?”

“中午?”男孩有些不知所措,没干什么啊~

“想不出?”幻的语气极好,可是伴着“咻”的一下空响还是让男孩抖了下:“对不起!小汐不知道!”

幻狠狠的一下打在叶汐臀上三记红痕的下面:“你自己说好好吃饭了吗?”

“啊~小汐错了!不该不好好吃饭!”可是我没食欲啊!男孩小声的在那里怨念道。可还是被幻听到了:“没食欲就不吃吗?上次的事还没学乖?”

“小汐错了!不要让小汐抄规矩好不好?”男孩的声音充满着可怜。

幻没有废话的说道:“一条十下!打完光着屁股,坐在这给我写作业,错一下试试!”幻威胁着指指一旁的木凳子,和叶汐房里的那张凳子是一样的,硬得不行。男孩看了眼凳子点点头,心里真是一个苦啊~

“啪!”一下幻就开始了责罚,不同于训练时十鞭子一伤痕的打法,而是由腰以下顺着打到臀腿交界处,然后再打回来,直到数目打完,这样虽然每一处的肌肤只会挨三到四次,但还是疼得男孩直冒冷汗。

“起来!”幻放下藤条命令道。

男孩红着脸喘着气,直了直身子。想摸摸身后也碍着面子。只好瘪着嘴挪到凳子旁坐下。当臀部和凳子接触的那一瞬,男孩死的心都有了,真疼!

叶汐稳了下身子就翻开幻拿来的作业,开始写。

幻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推了门就出去了。

第67章风前平静

上节回顾:

“啪!”一下幻就开始了责罚,不同于训练时十鞭子一伤痕的打法,而是由腰以下顺着打到臀腿交界处,然后再打回来,直到数目打完,这样虽然每一处的肌肤只会挨四到五次,但还是疼得男孩直冒冷汗。

“起来!”幻放下藤条命令道。

男孩红着脸喘着气,直了直身子。想摸摸身后也碍着面子。只好瘪着嘴挪到凳子旁坐下。当臀部和凳子接触的那一瞬,男孩死的心都有了,真疼!

叶汐稳了下身子就翻开幻拿来的作业,开始写。

幻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推了门就出去了。

幻拨通了端木寒的电话,“主上!”

端木寒正愁着一大堆的文件,冷冷的问道,语气也不怎么好:“有事?”

幻小心的揣摩着端木寒的情绪:“是不是打搅您了?要不属下待会儿再打来?”

端木寒稍微缓和了下语气说道:“没事!说吧!”

“属下已经按您的吩咐进入小汐的学校,可是。。。”幻本想向端木寒报告下叶汐的情况的,但是又不好开口,自己接管的第一天就出了问题。

“可是什么?”端木寒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幻定了定神说道:“小汐他昨天喝酒还挨了同学一拳,他说是同学胡闹,他让着就没躲过,今天中午没好好吃饭,所以我现在打了他,正坐着写作业在!属下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了!请主上责罚!”

“嗯!小汐的事就交给你了!责罚就免了!我这边很忙,你自己看着办吧!还有帮我多注意下风雨行那边的情况!”端木寒听到男孩又犯错了,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是,属下知道了!今天属下发现风雨行好像要做什么,他交代了很多事给白永晨。像是要出远门,但是具体的还不清楚!”幻恭谨的报告着。

“嗯!我知道了,就这样吧!”端木寒看着的电话插了进来,吩咐后就挂断了幻的,接通的。今天真是忙啊~

“寒寒,人家好想你哦~”甜蜜的话语在电话接通的第一刻就从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传来。

端木寒微微点点头应道:“嗯!”

“有事么?”端木寒虽答应了会及时报告他的情况的,但是由于端木凌宇分配了很多的任务给端木寒,因此端木寒也没多少时间来打长途。

端木寒笑着说道,口里虽是平淡的句子,但是透着点点柔情:“没什么!就是向你道声平安!怕你担心!”

“要是怕我担心,就天天打给人家啊!”皱着眉抱怨道。

端木寒摇摇头,无奈的看了眼桌上堆满的文件、资料:“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叔他给我安排了多少任务,又低级又繁琐!”

满是怜惜的说道:“我看你二叔就没真心要你进端木,不然干嘛要你从基层坐起啊!真是委屈了我家的寒寒!”

“我倒是不委屈,只是要让学校的老师听到了,肯定气死了!”端木寒安慰似的开着玩笑。

不高兴的说道:“你还说!什么破计划嘛~真是浪费时间,浪费人力,可惜了你金融管理的硕士学位!”

端木寒一边看着让人头晕的数据,一边说道:“好啦!遥遥乖!我这样做是有用意的,谁说浪费时间人力了,我已经在端木发展了自己的内线。而且我已经知道了我二叔的目的,他就是想让世人知道我端木寒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然后好名正言顺的继续做他的董事长掌管所有的权利,架空我!他现在这样对我,我并不怪他,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以及所顾及的东西,端木也是有他十年的心血,让他这样的让给我,他无法接受我能理解。可是我真的有些怕。。。”怕他真的是当年的凶手,怕和他决裂让婶婶为难。。。

接着端木寒的话问道:“寒寒还是怕他是凶手吗?”

“嗯!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人真的可以为了利益而不折手段,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杀害吗?”电话这头的端木寒有些伤感的问道。

对待敌人向来就是狠绝冷酷:“既然他对你们先不仁不义的,就不用再有所顾及!你婶婶那边,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端木寒几不可闻的暗叹着说道:“但愿时间可以解决一切吧!对了!你那边查得怎么样了?有找出那股力量的源头吗?”

“还是没有头绪,但是我也很奇怪,以组织的实力要阻止我们的行动只可能有两种可能,一是内洛那边干涉,二是组织有内鬼。但是这两种的可能性都不大,毕竟内洛和我们没有利益上的冲突,而组织的内部也是十分的严谨,不可能出内鬼。但是不要紧我还会努力查的。你那边说话方便吗?”看着Tiger进来,随意的笑了笑以示问候。

端木寒思忖着给与的信息说道:“没事!我已经检查过了,我房里没有摄像头和监听设备,而且隔音效果很好!”

“行!那我先挂了!爹地好像找我有事!”大大的亲了一下然后挂了电话。抬头望着自己的父亲:“爹地有事么?”

Tiger的声音很是洪厚,掌管多年的组织也让他身上有一种王者的气息,但是语调却是和截然相反的寒冷:“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你,刚才是端木寒的电话?”

“嗯!寒寒已经进入端木了!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他!”和端木寒的事是Tiger默许的,不然即使有十个胆子,也是不敢向Tiger说出端木寒和自己的关系的。

Tiger冷冷的看着自家的儿子,虽然进行了常年的训练,变得不表心迹于外,但是一遇到端木寒的事总是变得多愁善、感举措不定,先前也有罚过打过,但还是效果不佳,有些不悦的开口问道:“他有什么担心的?”

“他二叔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我们查了他的底细,但是有好多东西都查不到,Vicky觉得有种力量在阻止我们的调查,但是就是查不出这股力量!”一般什么事都是会Tiger说的,但是先前Tiger却为这件事罚了他好几次,渐渐的也不敢说起此事,今天刚好被Tiger撞上了,也不敢有什么隐瞒。

“你们确定要查这件事吗?”Tiger的冰冷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深意。

坚定的点点头说道:“嗯!不管是什么我都要和寒寒一起去面对!”

Tiger严肃的问道:“这是你们的决定?”

起身跪在Tiger的面前坚定的说道:“是的!不管爹地罚不罚Vicky,Vicky也要和寒寒调查到底!”

“记得原来我还为了这事罚过你的,是不是?”Tiger看着点点头继续说道:“当时是为了你不分轻重、盲目,所以我不想再看到,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以去找找你三叔!只要你知道自己的路怎么走,我也不再拦着!”Tiger淡淡的说着,但是眸子里满是信任与支持,说完也不等回话就出去了,留下一个人跪在那想着爹地的话,为什么觉得爹地的话里有着什么深意呢?

当幻回到训练场时,就看到男孩已经趴在堆满书籍和卷子的桌上睡着了。幻无奈的笑了笑,将男孩做的作业轻轻抽了出来,细细的检查着。男孩的字有些飞舞凌乱,但是每一个步骤或是演算都详细的爬满卷子,也想象中的乱涂乱画,连修改的地方也很少,再看看余下的作业也只剩两道化学了。看来叶汐真的是累了,不然也不会连作业都没做完就睡了过去。幻轻柔的准备将男孩抱回房,却不想还是惊动了他。

叶汐揉了揉眼,刚一睁开迷蒙的双眼就对上幻微笑的眸子,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小汐睡着了!作业我马上写完!”

“没事!累了吧?快把这两道题写了吧!”幻根本就没有责怪男孩的意思,只是指指桌上的卷子。

男孩感激的望了眼幻,提笔将余下的两题写完,恭敬的递给幻:“小汐做完了,请幻哥哥检查!”

幻粗略的看了看,就伸手扶起男孩说道:“回房睡觉吧!真是辛苦的小屁孩,挨了打这样坐着还可以睡得着!”

男孩不好意思的吐吐舌辩解道:“还不是坐得都麻了嘛~又困,所以就睡着了!下次不会了!”

“嗯!去洗澡吧!洗完了我给你上药!”幻拥着男孩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男孩听到后半句就害羞了,嘟着嘴说道:“小汐自己可以上的!”

幻莞尔一笑:“是怕我学主上用口罩堵你的嘴吗?”

“啊~幻哥哥好坏!这么久的事都还记着!”叶汐说着不高兴的白了眼一脸笑意的幻。

幻笑着打开男孩的房门反问道:“久吗?好像没多久啊!”

“不理你了!洗澡!”男孩说着推开幻,逃一样的进了洗澡间。

幻望着男孩的可爱的身影,心里突然有些怅然,自己原来何尝不是这样呢?而你的温暖我已经很久没有体味到了,而你真的记恨我吗?要是回到从前我一定会听你的,什么都放弃,什么都比不过你的爱,可是我却这样的错过了。若兮若是你真的还爱着我就让我见你一面吧!即使是你冷漠的语气、严厉的眼眸、诀别的背影。。。我也心甘,因为这样我起码还可以知道在你的心里有我的一席之地。。。

第68章风起云涌

上节回顾:

幻笑着打开男孩的房门反问道:“久吗?好像没多久啊!”

“不理你了!洗澡!”男孩说着推开幻,逃一样的进了洗澡间。

幻望着男孩的可爱的身影,心里突然有些怅然,自己原来何尝不是这样呢?而你的温暖我已经很久没有体味到了,而你真的记恨我吗?要是回到从前我一定会听你的,什么都放弃,什么都比不过你的爱,可是我却这样的错过了。若兮若是你真的还爱着我就让我见你一面吧!即使是你冷漠的语气、严厉的眼眸、诀别的背影。。。我也心甘,因为这样我起码还可以知道在你的心里有我的一席之地。。。

半个多月后,当白永晨花了三日干掉一个蠢蠢欲动的对手后,走在华灯初上的街道上。总算可以回去复命、看到老大了、好久都没和汐儿、老大吃顿饭了。。。白永晨默默的想着,脸上也是甜蜜的神采。

“晨哥!老大要见你!”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在街道的转角拦住了白永晨,自然也打破了白永晨脸上和煦的笑意。

白永晨冷笑了下直接推开那人,淡淡的说道:“他要见我我就会见吗?替我转告他,我已经不是他的手下了!以后也不会再帮他探听风行帮的。。。”话还没说完,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到了白永晨的身旁,车窗微微摇下刚好让白永晨看到车内的人。

“这就是你的所想?”发话的是车内的那人,黑暗处看不到他的脸色,但是声音里满是寒意。

白永晨的身子有些抖,但话语还是淡淡的:“对不起!我不想再做你的手下了!你的情这么多年也算两讫了吧!”

男人命令两旁的手下将白永晨拉上车,白永晨敌不过他们人多,只好不做抗争乖乖的坐在男人的身边。男人冷笑了下说道:“两讫?说得好听!你以为就这样就可以退出羽盟、和羽盟脱离关系吗?真是幼稚!”

白永晨听到男人的话语,有些无奈:“脱离不了我也要!我不想再做对不起风老大的事儿了!你放过我好吗?”

“那你觉得以风雨行的性格会接受一个从一开始就欺瞒他的手下吗?”男人拍拍白永晨的肩膀继续说道:“风行帮再怎么给你权势,但你也不过是羽盟的一个眼线而已!他们是容不下你的!不要自欺欺人了!”

白永晨听着男人的话紧锁着眉心,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这何尝不是他所担心的呢?总是逃避的不去想,可是再怎么逃避还是会迎来这一天。

男人看着白永晨不说话,话语变得缓和了些,用手抚着眼下的泪痣说道:“回来!我什么都不追究。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待你!我知道你是重情义的人,风雨行待你的好,你是忘不了!但只要他知道了你的身份,我看杀了你也不为过吧?!别傻了!”

白永晨突然露出凄惨的笑容,摇着头说道:“即使杀了我,我也心甘,那是我欠他的!这辈子我愿意都还给他!”白永晨说完就推开车门准备下去,但还是被拦了下来。

转身,白永晨有些愤怒的质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车上的那人用眼神示意手下让开路来,一脸惋惜的说道:“我只是惜才!可惜你的性子一直都这样!不知道风雨行现在看到那些资料会是什么表情!真是令人期待啊!”男人的面容变得有些狰狞,让白永晨如置冰窖,但面上还是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还找我做什么?”

“只是希望让你回来!既然你选择了他,那么就不要怪我绝情!”说着那人就示意司机开车,留下呆呆伫立在那的白永晨。

于此同时风雨行正在开帮中的例会,本来白永晨外务在身没有出席,已经让风雨行有些疲累,却不想突然收到属下递上的匿名的信件。里面记满了白永晨这么多年来和羽盟之间的联络,有些照片清楚的可以看到白永晨和羽盟的总事在一起交接着什么,虽看不出具体的东西,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白永晨是羽盟的间谍、风行帮的叛徒!

风雨行看到这一切也有如晴天霹雳!自己辛苦培养的八年的手下居然是卧底,自己的付出的感情也付之东流。

风雨行的话十分的不悦,充满着火药味的吩咐着来人:“去!让白永晨给我滚回来!”例会的众人不明所以的望着风雨行,虽说风雨行在帮中一直很是严肃苛刻,但是真正这样发火的样子很少见。

一个稍有权位的管事开了口:“老大什么事吗?白管事还在外面办事呢,有什么事不能缓缓吗?”

风雨行冷冷的眼眸杀回他的话让他消了声,就将信件抛了过去:“自己看!”

会上的每一个人都疑惑的打开信件后又转成惊讶,几个熟识白永晨的连连摇头,可是铁铮铮的事实摆在众人的面前不容置疑,除了惊讶就是惋惜。

年老的雷远在帮中也算得上颇具权势的人物了,虽这么多年只是一个长老,但在帮中说起话来很是份量,更是看着风雨行和白永晨长大的,完全不相信信中所写:“帮主,你看这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众人见他开口连是点头同意,现在正是风行帮和羽盟对抗的非常时期,误判一个人就减少一分实力,更何况是管事呢?

风雨行的肺都快气炸了,满是怒气的反问道:“误会?这样证据如山怎么误会?”

雷远顶着风口继续定定的说道:“我还是觉得这中间有什么,白管事是我看着进的风行,我不相信他会这样做!我倒觉得是羽盟那边故意挑事让我们内部不和,好乘虚而入!”

“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好说的!”风雨行紧握着拳冷冷的说道。

不多久白永晨就回了风行帮,一听到风雨行的召唤,就知道此事已经传到风雨行的耳中,无奈的苦笑下跟着手下来到会议室。一推门就对上一排疑惑不解的眼神,风雨行则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不看自己,可是脸上写满了怒气。

白永晨恭敬的走上前,跪在地上直接开了口:“对不起,老大!”

“对不起?你白永晨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是羽盟的功臣!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了!”风雨行说着一脚踢翻白永晨,虽然面上是冷厉的寒光,但是心底又是另一番景象。

一股甜腥涌上白永晨的喉头,心里也被风雨行的话切成一片一片的。艰难的爬起跪好,“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但是我真的是有苦衷的,让我解释下好不好?”白永晨的话透着凄凉,为什么当年先我遇到的不是你呢?

风雨行一把将信件砸在白永晨的脸上,怒火满眸冷冷的说道:“解释?这些就是最好的解释!”

白永晨低着头,撒落在地上的照片刺疼了他的眼,什么解释都只是掩饰了吧?白永晨暗自苦笑着,半天也说不上话来。

风雨行的心也疼得不行:“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来人六十梨木棍子!”

风行帮的刑棍分为三种,一种是一般的实木棍子,两指多粗,一般也是责罚帮中犯了小错的;另一种这是拿盐水浸泡的柳木棍子,虽和实木的粗细差不太多,但是由于材质和长期的浸泡,打起人来也更是狠绝凌厉,五十棍子下来就不会有一块好肉;而余下的就是风雨行口中的梨木棍子,有如成年男子手臂般出,一棍子打下去更是打得皮里肉里疼苦的不行,不说十下,就是一下也不是帮中人想挨得,只有犯了通敌弑主的大错,才会用到。刑罚的数目也一般不会超过三十,毕竟体质再好,承受力再强的也受不了三十的责打。现在风雨行的命令完全就是要置白永晨于死地,即使是鞭尸也是要将刑罚执行到底的。

白永晨听到数目有些抖,但是又凄苦的笑了笑,这样的背叛、这样的责罚已经是最轻的吧?只是再也陪不了老大一起吃顿晚饭了!汐儿肯定也会伤心吧?

有人想要给白永晨求情,可是看着风雨行不善的样子,也不好开口,通敌卖帮的事是帮中的大忌。

三个大汉分别提着圆实的梨木棍子和条凳进了门,向风雨行点头示意下。拿凳子那人就将条凳让在白永晨的面前,“请吧,白管事!”

白永晨抬头看了眼风雨行,希望能在他的眼里看到一丝不舍,可是背对的身影驳回了这小小的希冀。白永晨闭上双眼,褪去裤子趴了上去,就感觉着身旁的大汉死死的压住自己的肩部,完全就动弹不了。没有昭示的一声闷棍打在白永晨白皙的臀上,一道黑紫的棱子刺目的肿起,冷汗也在棍子落下的那一刻浸满了全身,而疼痛更是猖獗的袭来,白永晨咬紧着牙关不让呻吟溢出。众人也有些不忍的别过头不去看,可是一棍又一棍的闷响弥漫于死寂的会议室,听的人都是这般的痛苦更何况是受刑的呢?

“老大停了吧!”还是雷远先开了口,执棍的人只会听命于风雨行,旁人的话跟耳旁风无异。

好几个人都异口同声的求情道:“求您了!放过白管事吧!”

风雨行转身看着白永晨白着脸趴在那,身子疼得直抖动,汗水已经打湿了身下的一大片。脑子里一刻不停的回想着白永晨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或苦或甜都是甜蜜的,不舍之心也排挤着愤怒之火:“停吧!把他押到暗室!等我解决了羽盟再收拾你!”

白永晨听着风雨行的话就昏了过去,那句对不起也留在喉咙里。

第69章不舍于心

上节回顾:

“老大停了吧!”还是雷远先开了口,执棍的人只会听命于风雨行,旁人的话跟耳旁风无异。

好几个人都异口同声的求情道:“求您了!放过白管事吧!”

风雨行转身看着白永晨白着脸趴在那,身子疼得直抖动,汗水已经打湿了身下的一大片。脑子里一刻不停的回想着白永晨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子,或苦或甜都是甜蜜的,不舍之心也排挤着愤怒之火:“停吧!把他押到暗室!等我解决了羽盟再收拾你!”

白永晨听着风雨行的话就昏了过去,那句对不起也留在喉咙里。

“干爹~”叶汐甜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风雨行还在为白永晨的事一筹莫展:“有事吗?”

男孩不高心的诘问着:“难道汐儿只能有事才能找干爹吗?”

“当然不是,干爹也很想汐儿,汐儿这些天乖嘛?”一说风雨行离家也有半个多月了,男孩也是寄住在幻的那里,虽不是端木寒亲自照料叶汐的起居,但是有着端木寒的保证也还是放下了心。

男孩肯定的答着:“乖!一说我都要四月调考了!好累啊~!”

听到男孩撒着娇,风雨行心中的阴霾也渐散了些,“累就歇会儿,别把弦绷断了!”

“嗯!汐儿会的!干爹也是哦~对了!你和晨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汐儿好想你们!”男孩说着嘟起嘴。

风雨行敷衍的说道:“那个。。。等忙完了这阵子吧!”可是永晨真的回得来吗?这样的罪名如何去平息。。。如若真的有那一刻,一定好好的歇一歇,也只有家的港湾才是心的归处。

叶汐知道风雨行忙,也不像小时那样蛮不讲理的拖着干爹,乖巧的答着:“嗯!一定要早点儿啊~!汐儿好想吃干爹做的菜!”

“就是只小馋猪!”风雨行故意嗔怪着。

“还不是干爹的菜好吃啊!好了!不打扰干爹了!”男孩说着挂了电话。

风雨行有些惆怅的拿着电话,久久得出着神:什么时候这样的日子离我们越来越远了,三个人热闹的在一起吃顿饭到如今却成了奢望,原本的幸福就在我们身边却再也抓不回,利益驱使着我们放弃了太多看似平凡的东西,到头来失去的却是最希冀的幸福。。。

“去!把白永晨的情况给我调查清楚!”风雨行说这话突然觉得很无力,原来这样的吩咐都是给白永晨的,却不想如今调查的对象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一个手下恭敬的答着白永晨常说的这句:“是!”可是再也没有了他所有的感觉。

风雨行还是放心不下暗室中的白永晨,独自来到帮中最为隐蔽、黑暗的地方——暗室。守门人见是风雨行来,连起身问好,风雨行点点头问道:“白永晨怎么样?”

守门的人倒是没想到风雨行会问一个已经挨了梨木刑罚的将死之人,一口谦恭的答道:“在暗室的最底层,醒过一次又昏了过去,现在大概还昏厥着!”

遇到这样的刑罚,心理上又受了极大的打击,放到谁身上都是生不如死吧!?风雨行冷冷的命令道:“带路!”

守门人本准备说:“帮主何必去见一个将死之人呢?”可是看着风雨行一脸的冷色,还是没吱声、鞠下躬就引着风雨行下了阴冷的楼。

暗室一共是三层,由地下一楼开始逐层羁押着不同的犯人,一、二楼多半都是犯了错被发配到这里思过自省的,只有最下面一层会看守着犯了重罪待处决的人,一般进了那里就没有活着出来的。顺着旋转的梯道,空气也跟着变得腐浊凄冷。

风雨行不由的想到自己第一次到这里的光景,那时的自己才是花季的少年,虽跟着师父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但骨子里还带着稚嫩的柔情。。。

“说!为什么我今天把你叫到这里来?”冷楚溟冷声的问道,眼里也满是不满的情绪。

风雨行有些颤抖,这里是这样的阴森恐怖,而眼前吊着的人已经血肉模糊,空气里更是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对不起!行儿不知道!”

冷楚溟一脚踢倒风雨行,不管风雨行已经呕血,抚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狠狠的说道:“不知道?那我就让你知道!”说着就伸手抓起一旁的鞭子,猛地抽遍风雨行的身上,一边打一边骂道:“要你不知道!要你逃避!要你弱懦!要你做懦夫!”

风雨行痛苦的在雨点般的鞭下挣扎辗转着:“啊~师。。。父。。。不要打了!行儿知。。。知道错了!”

冷楚溟停了鞭子,“说!为什么到这里来?”

风雨行乖乖的跪好,声音却是颤颤巍巍的:“行儿。。。不该。。心。。。软的!我知道错了!”说着也将头低了下去。

冷楚溟咆哮的吼道:“谁要你低头的!抬起来!望着他说!怎么心软了?!”

风雨行连抬起头,可是却不敢去看那人,眼神有些躲避,却又招来了狠狠的一下:“这就是你的认错!”

疼痛让风雨行有些呼吸不过来:“行。。。儿不。。。不敢。。。了!”风雨行认命的将双眼盯着那人,“行儿不该看着他受了伤就动了私念放走他。。。”可是为什么我们要赶尽杀绝呢?他的妻儿该怎么办呢?难道我们可以杀得尽天下的敌人吗?

“没了?”冷楚溟的冷冷的眼眸死死的瞪着风雨行,看着风雨行点点头,又是一鞭子打来,直接道破风雨行心中所想:“是不是还想说他的妻子孩子会在家等着他啊~!”

“行儿错了!可是。。。”风雨行话还没说完又是三鞭子狠绝的抽到身上,身子也跟着晃了晃,可是又怕师父会责怪,忍着疼不让自己晃动。

冷楚溟说着扬起鞭子就打:“还敢可是!活腻了是不是!?”

“行儿不敢了!”风雨行疼得连眼里都被逼出泪花来,口里只是机械的求着饶。

冷楚溟狠狠的说道:“去!用七刀五刑把他给LZ解决了!要是你敢畏缩,LZ就今天把你打死在这里!”

“帮主,到了!”看门的手下一句恭谨的提示将风雨行拉回了现实,定睛看了看眼前,昏暗的囚室里蜷曲着自己熟悉的身影,心也跟着揪紧,即使被师父历练得不再那么的柔情,但是再怎么生气、再怎么背叛,还是诋毁不了八年来的感情,心里甚至有些悔恨自己冲动的下手,风雨行挥手屏退手下,打开囚室的门,走近蹲下。白永晨惨白的脸、紧蹙的双眉、干裂的唇瓣都昭示着主人身上凛冽的疼痛。

白永晨也感觉到了动静,微张开眼,却看到风雨行一脸关切的表情对着自己,悔意、不舍都席卷着心头,久久才用微弱的声音叫了句:“老大!”

风雨行满是心疼的问道:“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告诉我那些都是假的,好不好!?”

白永晨想撑起身子,却扯到了身后,直吸着冷气声音也有些断:“对不起!我是羽盟在老大身边安插的一颗棋子,八年前的那场挨打也是为了让你收我!可是我真的不愿意!我没有办法!他们威胁着家里弱智的弟弟,我不能不这样!虽然我出卖过帮里很多的情报,但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让老大受过伤!因为。。。”老大对自己的恩情是谁也不能给的,我的身不由己毁了我,让我背叛了你的好,我是罪人,我该死。白永晨哽咽着说不出后段话来。

风雨行怜惜的摸着白永晨的头发,说道:“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知道!”

“老大!要是你恨我就杀了我!我白永晨一定不会有一句怨言!”白永晨决绝的说道,死在你手上我就心安了,这情债也就还了,要是还不够,那就下辈子再还吧!

风雨行抹抹白永晨脸上的泪:“告诉我!指使你的是谁!我去救你的弟弟,然后放你走!”

白永晨有些不信的望着风雨行:“老大~”

“说吧!我真的不怪你!是我孟浪了!八年足够让我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人,即使是虚情假意也不会装得那么的真,什么也不要管,相信我,我来解决!”风雨行定定的说道,就如当年顶着帮中的压力为白永晨开脱时一样。

泪水更是如卸闸的河水泛滥着,“老大,是一个和您年纪差不多的人,左眼下有一颗泪痣,是他指使的一切!羽盟真正的幕后主使也是他!但是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左眼的泪痣!会是他吗?风雨行一下子木讷在了那。

白永晨不解的问道:“老大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歇着吧!我知道怎么做了!”即使是他,那也是我和他两个人的恩怨,即使过去了十年也依旧是羁绊。。。

第70章劫后情温

上节回顾:

泪水更是如卸闸的河水泛滥着,“老大,是一个和您年纪差不多的人,左眼下有一颗泪痣,是他指使的一切!羽盟真正的幕后主使也是他!但是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左眼的泪痣!会是他吗?风雨行一下子木讷在了那。

白永晨不解的问道:“老大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歇着吧!我知道怎么做了!”即使是他,那也是我和他两个人的恩怨,即使过去了十年也依旧是羁绊。。。

当夜趁着夜黑,风雨行悄悄的将白永晨背离了暗室,轻轻的放在车的后排座位上,然后驱车向着H市另一处的别墅驶去。

坐在前排的风雨行默默的从反光镜中看着还在昏迷的白永晨,心里不舍的情愫愈加浓烈,不由的想起叶汐小时候曾问过的一句话:“干爹,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的在一起呢?”

那时的风雨行正处于交接风行帮的关键时刻,很多时间都是和白永晨一起在帮中忙碌的,所以无法按时回家,小小的叶汐每每都等不到风雨行回来就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而早上起来的时候,风雨行又已经离开了。

记得那夜窗外还飘着雪花,可是叶汐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坐在沙发里等着风雨行回来。已是深夜十二点了,管家陈伯也催男孩去睡觉好多次,可是倔强的男孩硬是要等到自家的干爹回来才愿意去睡。陈伯劝不动也只好作罢,黯然的摇摇头离开了。

当风雨行满是疲惫的打开门时,窗外的雪已经积得厚厚的一层了,而屋子里的暖气被一阵阵的冷风带走了大部分的温暖,风雨行看看窗户才发现有一扇开了一大半,而且正对着叶汐。再望望男孩,他的小脸已经被冻得红红的。

男孩正在浅睡,听到动静就睁开有些朦胧的睡眼,就瞧见风雨行站在不远处,欢快的跳起来,扑倒在风雨行的怀里,甜甜的说道:“汐儿总算是等到干爹回来了!”

风雨行摸摸男孩冷冰冰的小手,严肃的问道:“怎么这么冷的天还把窗户开着?”

“汐儿怕自己睡着了,所以就开了窗子。。。”男孩的话越说越小,忐忑的望着风雨行,然后有怕怕的补了一句:“汐儿知道错了!”

风雨行将窗子关紧,然后坐在沙发里,让男孩站在自己的身旁,一脸严厉的说道:“你要是冻病了怎么办?”

“呜呜~干爹不要凶汐儿,汐儿只是想看看干爹!”男孩说着就委屈的哭了起来。

风雨行一看叶汐用两只小手胡乱的摸着眼边的金豆豆,而小小的身体在薄薄的睡衣里显得尤其的瘦弱,立马心疼的将男孩拥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说道:“干爹没有凶汐儿,只是汐儿这样做干爹会心疼的,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男孩在风雨行的怀里蹭了蹭,瓮声瓮气的答着:“嗯嗯~汐儿以后一定注意身体!只是干爹,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的在一起呢?”

风雨行满是宠溺的摸摸男孩的头,温柔的说道:“汐儿乖!等过了这段日子,干爹就天天的陪着汐儿好不好?”

“我们拉钩!”叶汐说着扬起脑袋望着风雨行,同时伸出还有些凉的小手。

风雨行笑着拉住男孩的小手,说道:“干爹答应汐儿,以后多多的陪着汐儿!”

这一切风雨行都已经打算好了:无论怎样他都无法眼睁睁的看着白永晨就这样的死在冰冷的暗室里,不允许!心底的呼唤明诫着自己不可以这样做。即使白永晨当初接近自己的目的是另有所图、师父当年的教诲犹然在耳依旧明晰,也无法动摇风雨行此刻的决定。

对于风雨行来说白永晨已经成了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如若说这世上除了叶汐以外,风雨行还有在乎的人,那么这人一定就是白永晨了。

也许现在还在昏睡的白永晨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他的老大是那么在乎着自己,八年前救下他的时候,风雨行就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到了他的身上,如若不出意外风行帮将来也将会是他的。。。看着他一天天的成长,慢慢的独当一面,虽没有太多的言语,但是风雨行无时不刻的在关心着他,爱意有时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去阐释说明,淡淡的爱会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呈现着,萦绕在我们的身边,只是有时我们并未察觉。

风雨行停下车,看了眼黑色的苍穹,而后将白永晨抱出车来。

“你醒了?”风雨行在白永晨醒过来的第一时刻就关切的询问道。

在白永晨迷糊的时候,风雨行已经轻柔的给他换了衣服、上了药,所以白永晨醒来之后感觉着身后的伤也不是那么的凛冽了,但是大脑还是有些短路,不连续的答着:“额。。。老大。。。”

想要支起身子,却被风雨行按压住了,“别动,你还伤着呢!”风雨行有些皱眉,但是语气里满是关心。

白永晨顺从的趴着,沉默了下又望了眼风雨行说道:“对不起!”

风雨行目不转睛的看着白永晨,心里自是知道他为什么道歉,温柔的拍拍白永晨的背说道:“有什么对不起的!别多想,好好养伤!”

“可是老大。。。”白永晨还想要再多说些什么,却被风雨行一个快要拍下来的巴掌止住了,原来白永晨只要多话,风雨行都会这样。

风雨行故作严厉的说道:“没有可是!你的任务是好好养伤!有什么等伤好了再说!你的歉意我不需要,我需要的只是你好好的活着,即使你再也回不了风行,做不了管事,但是你依旧是我最好的手下,汐儿的哥哥!”

白永晨听到这里眼里有些氤氲,风雨行从不喜欢说这样体恤的话,可是为了自己风雨行还是说出了口。就像那一夜,风雨行那个坚定的眼眸让自己不再迷茫困惑。白永晨偷偷的将眼角的泪花抹去,声音却还是掩饰不了自己的情绪,有些哽咽的答道:“永晨知道了!”

风雨行怎会没有看到白永晨的小动作呢?只是不揭穿罢了,佯作平常的问道:“饿了吧?”瞅见白永晨点点头,就出了门。

白永晨看着风雨行出去的身影,眼里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了,无声的将情绪尽情的发泄出来。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流血不流泪的,都抵挡不了来自风雨行的这份特殊的爱意与关怀。泪水侵透了被褥,可是白永晨却异常的轻松,再也没有什么尔虞我诈的欺瞒了,他只是风雨行的手下,永远跟随着他,不离不弃直到永远。。。

风雨行端着一碗细粥推开了门,白永晨有些慌乱的将湿润的被絮藏在身后,然后大大的露出一个微笑。

风雨行依旧视而不见坐在床前,让白永晨尽量避开伤口斜倚着自己。舀起一勺粥,放在嘴前吹了吹,随后递到白永晨嘴边。白永晨红着眼眶默默的张口吃下,温润的粥顿时在口腔里划开,风雨行虽没有出去很久,但是白永晨知道这粥定是熬了一个多钟头,不停的搅拌煮成的。而粥里似有似无的肉末和青菜,更在昭显着煮粥者的良苦用心。

白永晨本是止住的泪水又一次的决了堤,呜咽的靠在风雨行的怀里,就像一个受了伤的小孩子一样。风雨行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拍着直到白永晨不再那么的抽泣,抹抹白永晨眼角的泪光,故作嗔怒的数落道:“这么大了还哭鼻子!汐儿知道了还不笑话死你啊!”

白永晨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了句:“老大~!”

“好了!吃粥吧!都快凉了!”

第71章小汐被绑

上节回顾:

白永晨本是止住的泪水又一次的决了堤,呜咽的靠在风雨行的怀里,就像一个受了伤的小孩子一样。风雨行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拍着直到白永晨不再那么的抽泣,抹抹白永晨眼角的泪光,故作嗔怒的数落道:“这么大了还哭鼻子!汐儿知道了还不笑话死你啊!”

白永晨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了句:“老大~!”

“好了!吃粥吧!都快凉了!”

由于风雨行一直都在忙,白永晨养着伤,叶汐也在端木寒的宅子里寄住着。端木寒又由于回了端木集团,根本就不住在这里,偌大的宅子除了下人就只有幻和男孩了。吃过饭后,男孩一脸乖巧的蹭到幻的旁边坐下。幻侧目微微看了眼男孩就知道叶汐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也故意不理他看着电视里的新闻。

“幻哥哥~”男孩甜如蜜的叫了句。

幻随意的搭着腔,头也不回:“嗯!”

男孩不死心的又叫了句:“幻哥哥~”

依旧是一句简单的:“嗯!”

男孩站起身,整个人挡在幻的前面,不满的嘟嚷着:“你倒是理下小汐啊~!”

幻微笑着答着:“我理了啊~”

“嗯啊嗯的!明明就是在敷衍我!”男孩说着嘟起了小嘴,还不满的瞪了眼幻。

幻笑着将叶汐拉在自己旁边坐好,一脸故作认真的问道:“说吧~什么事?”

这些日子幻一直将男孩的时间安排的满满的,根本就没有玩的时间,男孩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是死党却闹着要这个周末出去玩,“那个~过两天就是周末了!小汐想请几个小时的假好不好?”

“什么时候?”幻想着男孩也该出去玩下了,毕竟花少的年纪不能被生生扼杀在书本中。

男孩感激的笑着答道:“星期六的晚上!我要和梓杰出去玩!”

“不行!”男孩的话刚一落音就被幻一口否决了,男孩一下子也跟着苦下了脸,满是委屈的说道:“为什么啊~!不就是去玩几个小时嘛!幻哥哥好坏啊!”

幻依旧莞尔着问道:“那你说你晚上出去安不安全呢?”

“有什么不安全的,反正我已经得到你的真传了!”叶汐自信满满的说道,眼里还流露着淡淡的自豪感。

幻还是觉得晚上不出去的好,端木寒再三嘱咐男孩的安全,可不能儿戏,戏谑的说道:“那要是群攻呢?你能以一敌百吗?”

“怎么会啊!我又没和别人结仇,根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要出现问题也是你才对!”男孩说着又白了眼幻。

幻伸手一记敲在男孩的小脑袋上微笑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出去白天不就得了,还偏偏选晚上!”

“不答应就直说!还找这么多理由!坏人!不理你了!”男孩说着就要起身离开却被幻拉住了:“这么想去?”

男孩不高兴的说道:“是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不答应!早知道就不呆你这了,直接找干爹还方便些!”

“那你要是问你干爹,他会怎么说?”幻强拉着叶汐坐下。

叶汐推开幻的手说道:“干爹就只是问下去哪,然后就答应,才不像幻哥哥这样小气!一天休息也不给小汐!以后不和你好了!”

幻有些冤的反问道:“我哪有让你不休息啦~!”

叶汐嘟着嘴说道:“不让我出去不是一样的!”

幻有些无奈的笑着说道:“行!拌不过你!到时把手机带着,随时给我回个电话或是短信,十一点之前回家!不然我可不客气的!”

男孩本以为幻还是会不答应的,却不想这么快就同意了,连笑着说道:“呵呵!谢谢幻哥哥了!你最好了!”

幻拍拍男孩的头说道:“你啊!变脸比变天还快!到时记得注意安全,最近不是很太平,你要出事了主上可饶不了我!”

“知道了!知道了!”男孩笑着跑走给死党回消息去了。

如约到了周六,男孩和梓杰来到他们常常光顾的酒吧——淡蓝,依旧还是上次去的布局,但是让人奇怪的是酒吧里的气氛有些异样,男孩一行也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想着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何必自寻烦恼呢?跟着一位服务员进了包房,却被房中的一切愣在了那里,房中坐着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而他的旁边则是站着两排一身正装西服的手下,叶汐不解的问着旁边的服务员:“是不是带错了?这里已经有人了!”

梓杰也奇怪的附和着:“是啊!不然我们换一间吧!不要打搅了他们的雅兴!”说着就拉着叶汐准备退出来,却不想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四个人挡住了,服务员也是一脸迟疑的站着,不知该说什么,倒是房中坐着的那人先开了口:“你们没进错!我找的就是你!”说完就示意服务员离开。

男孩看着那人望着自已说着,更是狐疑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找我?”

男人淡笑着说道:“不是我!是我们老大要好好见见你!”

“你们老大?我想你们还是弄错了吧!”梓杰疑惑的问着,并暗暗拉拉叶汐的衣角,告诉他情况不对。

“你认识风雨行对吗?”男人依旧温文尔雅的问道。

叶汐听着他说出了风雨行的名字,不解的问道:“你们到底是谁?怎么会认识我干爹的!”

男人挥了挥手,顿时立在旁边的两个手下,一人一个朝叶汐他们扑来,叶汐和梓杰也见势不好,连忙打开阵形。一个寒假的训练可不是白练的,叶汐一边躲过两人的攻击,一边一脚踢在其中一人的膝窝处,一手抓住那人的右手,反手将他的手向外反折,然后又补了一脚踢在那人的腰处。

众人看着叶汐和梓杰一下子打败了两人,又是四个人上前,男孩们有些脱力,再加上人多,也败下阵来。被他们死死的抓住,完全动弹不了,叶汐冷笑着说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真是好笑!”话还没落音就生生的挨了一巴掌,猩红的血溢出了口角,男孩死死的瞪了眼打自己的那人,又转向坐着的那人没好气的说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那人冷冷的命令道:“带他走!”说着男孩就感觉脖子一疼、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第71章小汐被绑

上节回顾:

白永晨本是止住的泪水又一次的决了堤,呜咽的靠在风雨行的怀里,就像一个受了伤的小孩子一样。风雨行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拍着直到白永晨不再那么的抽泣,抹抹白永晨眼角的泪光,故作嗔怒的数落道:“这么大了还哭鼻子!汐儿知道了还不笑话死你啊!”

白永晨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了句:“老大~!”

“好了!吃粥吧!都快凉了!”

由于风雨行一直都在忙,白永晨养着伤,叶汐也在端木寒的宅子里寄住着。端木寒又由于回了端木集团,根本就不住在这里,偌大的宅子除了下人就只有幻和男孩了。吃过饭后,男孩一脸乖巧的蹭到幻的旁边坐下。幻侧目微微看了眼男孩就知道叶汐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也故意不理他看着电视里的新闻。

“幻哥哥~”男孩甜如蜜的叫了句。

幻随意的搭着腔,头也不回:“嗯!”

男孩不死心的又叫了句:“幻哥哥~”

依旧是一句简单的:“嗯!”

男孩站起身,整个人挡在幻的前面,不满的嘟嚷着:“你倒是理下小汐啊~!”

幻微笑着答着:“我理了啊~”

“嗯啊嗯的!明明就是在敷衍我!”男孩说着嘟起了小嘴,还不满的瞪了眼幻。

幻笑着将叶汐拉在自己旁边坐好,一脸故作认真的问道:“说吧~什么事?”

这些日子幻一直将男孩的时间安排的满满的,根本就没有玩的时间,男孩也不好多说什么,可是死党却闹着要这个周末出去玩,“那个~过两天就是周末了!小汐想请几个小时的假好不好?”

“什么时候?”幻想着男孩也该出去玩下了,毕竟花少的年纪不能被生生扼杀在书本中。

男孩感激的笑着答道:“星期六的晚上!我要和梓杰出去玩!”

“不行!”男孩的话刚一落音就被幻一口否决了,男孩一下子也跟着苦下了脸,满是委屈的说道:“为什么啊~!不就是去玩几个小时嘛!幻哥哥好坏啊!”

幻依旧莞尔着问道:“那你说你晚上出去安不安全呢?”

“有什么不安全的,反正我已经得到你的真传了!”叶汐自信满满的说道,眼里还流露着淡淡的自豪感。

幻还是觉得晚上不出去的好,端木寒再三嘱咐男孩的安全,可不能儿戏,戏谑的说道:“那要是群攻呢?你能以一敌百吗?”

“怎么会啊!我又没和别人结仇,根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要出现问题也是你才对!”男孩说着又白了眼幻。

幻伸手一记敲在男孩的小脑袋上微笑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出去白天不就得了,还偏偏选晚上!”

“不答应就直说!还找这么多理由!坏人!不理你了!”男孩说着就要起身离开却被幻拉住了:“这么想去?”

男孩不高兴的说道:“是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不答应!早知道就不呆你这了,直接找干爹还方便些!”

“那你要是问你干爹,他会怎么说?”幻强拉着叶汐坐下。

叶汐推开幻的手说道:“干爹就只是问下去哪,然后就答应,才不像幻哥哥这样小气!一天休息也不给小汐!以后不和你好了!”

幻有些冤的反问道:“我哪有让你不休息啦~!”

叶汐嘟着嘴说道:“不让我出去不是一样的!”

幻有些无奈的笑着说道:“行!拌不过你!到时把手机带着,随时给我回个电话或是短信,十一点之前回家!不然我可不客气的!”

男孩本以为幻还是会不答应的,却不想这么快就同意了,连笑着说道:“呵呵!谢谢幻哥哥了!你最好了!”

幻拍拍男孩的头说道:“你啊!变脸比变天还快!到时记得注意安全,最近不是很太平,你要出事了主上可饶不了我!”

“知道了!知道了!”男孩笑着跑走给死党回消息去了。

如约到了周六,男孩和梓杰来到他们常常光顾的酒吧——淡蓝,依旧还是上次去的布局,但是让人奇怪的是酒吧里的气氛有些异样,男孩一行也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想着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何必自寻烦恼呢?跟着一位服务员进了包房,却被房中的一切愣在了那里,房中坐着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而他的旁边则是站着两排一身正装西服的手下,叶汐不解的问着旁边的服务员:“是不是带错了?这里已经有人了!”

梓杰也奇怪的附和着:“是啊!不然我们换一间吧!不要打搅了他们的雅兴!”说着就拉着叶汐准备退出来,却不想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四个人挡住了,服务员也是一脸迟疑的站着,不知该说什么,倒是房中坐着的那人先开了口:“你们没进错!我找的就是你!”说完就示意服务员离开。

男孩看着那人望着自已说着,更是狐疑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找我?”

男人淡笑着说道:“不是我!是我们老大要好好见见你!”

“你们老大?我想你们还是弄错了吧!”梓杰疑惑的问着,并暗暗拉拉叶汐的衣角,告诉他情况不对。

“你认识风雨行对吗?”男人依旧温文尔雅的问道。

叶汐听着他说出了风雨行的名字,不解的问道:“你们到底是谁?怎么会认识我干爹的!”

男人挥了挥手,顿时立在旁边的两个手下,一人一个朝叶汐他们扑来,叶汐和梓杰也见势不好,连忙打开阵形。一个寒假的训练可不是白练的,叶汐一边躲过两人的攻击,一边一脚踢在其中一人的膝窝处,一手抓住那人的右手,反手将他的手向外反折,然后又补了一脚踢在那人的腰处。

众人看着叶汐和梓杰一下子打败了两人,又是四个人上前,男孩们有些脱力,再加上人多,也败下阵来。被他们死死的抓住,完全动弹不了,叶汐冷笑着说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真是好笑!”话还没落音就生生的挨了一巴掌,猩红的血溢出了口角,男孩死死的瞪了眼打自己的那人,又转向坐着的那人没好气的说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那人冷冷的命令道:“带他走!”说着男孩就感觉脖子一疼、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第72章迷失的路

上节回顾:

众人看着叶汐和梓杰一下子打败了两人,又是四个人上前,男孩们有些脱力,再加上人多,也败下阵来。被他们死死的抓住,完全动弹不了,叶汐冷笑着说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真是好笑!”话还没落音就生生的挨了一巴掌,猩红的血溢出了口角,男孩死死的瞪了眼打自己的那人,又转向坐着的那人没好气的说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那人冷冷的命令道:“带他走!”说着男孩就感觉脖子一疼、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欧阳梓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冰冷的街道,由于是深夜,没有人知道自己身处在这里,望了眼周遭,却没有叶汐的身影,心里一紧,连忙打了男孩的电话,不出所料电话里传来万年不变的冰冷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梓杰皱起眉头,又拨通风雨行的电话:“风叔叔!出事了!”

“怎么了?”风雨行的声音有些疲惫,但还是柔和。

梓杰的声音很是急促:“汐少他被人绑架了!”

风雨行不相信的重复着:“你说什么?汐儿被绑架了?”

梓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抖动,但是寒冷的夜和心里的害怕还是有些抖:“嗯!我也不知道是谁,他们就说他们老大要见汐少,然后就问了是不是认识你,再然后就和我们动了手,然后我们就被打晕了,我现在外面,可是汐少不在!怎么办啊?”

“别急!你先回家!我来查!”风雨行匆匆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风雨行一挂电话就拨通了端木寒的电话,即使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但是男孩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汐儿被绑了吗?”

“什么?”端木寒同样是吃惊的语气。

“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听梓杰说应该是冲着我来的,汐儿也应该不会有事!不管你方不方便,尽量查下是谁做的。。。”风雨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端木寒冷冷的打断:“什么叫作应该没事?要是小汐出事了,我怎么办!他可是我亲弟弟!”

风雨行又一次的惊讶的反问道:“什么?亲弟弟?”

“嗯!先不说这个!你我先查,查到了通知对方,我这边会让幻出面!好了就这样吧!”端木寒说完就挂了电话,直接拨通了幻的电话:“去!把绑小汐的人查出来!我要他毫发无损的回来!不然我要你陪葬!”

幻急忙恭敬的答着:“属下知道了!这事是属下失职!属下一定把小汐带回来!”

当男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一个破旧的房间里,外面的月色从虚掩的窗户透了进来,微弱的灯光让男孩看清了守在旁边的两个黑衣大汉,企图动了动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反缚着,嘴里塞着一块破布,斜歪在地上完全动弹不了。

其中一人看着叶汐醒了,拿来了水,帮男孩抽出口里的布,叶汐干呕着咳了两声,“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少废话!喝水!”男人冷冷的命令道。

男孩白了眼男人,将脸侧到一边根本就不喝,男人皱着眉头,将男孩的脸强行的摆正,然后将水灌了下去,男孩挣扎着不喝却还是拗不过,被呛了几口水,瞪直了双眼,一口唾沫吐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愤怒的一巴掌招呼在男孩的脸上,凶狠的骂道:“TMD,活腻了是不是!?LZ成全你!”说着就是拳脚相加,男孩疼着紧蹙眉头,却怎么也躲不过,嘴里忿忿的骂道:“欺负我被绑着,算什么本事!”话还没说完又是一记打在男孩的腹部,旁边的那人看着男孩不停的咳着,连忙拉住说道:“老大还要人的!你打死了他,我们不好交差!”

男人又补了一脚狠狠的说道:“算你小子走运!”

“好啦~我们去喝酒,何必为一个小毛孩坏心情!”那人抓住男人笑着望了眼叶汐说道。

叶汐微卷着身子,可是身后的束缚根本就是动不了,只能轻轻吐着气,缓解身上的疼痛,眼中的泪水也低落在地上:干爹、哥哥,你们什么时候来救我?我不想这样死在这,我还等着和晨哥哥、干爹一起吃晚饭的。。。哥哥的弟弟还没有找到,我不能再出事了,不然哥哥肯定会伤心死的。。。幻哥哥口里的那个人我都还没见到,我真的不想这样。。。要是能回去,我一定乖乖的,什么都听哥哥和干爹的。。。男孩哭着就昏睡了过去。

“喂?我已经查到了!是羽盟动的手脚,现在小汐被羁押在一座废弃的房子里!但是强攻有困难!”端木寒冷冷的说道。

风雨行皱了皱眉头:“我知道了!那知道是谁吗?”不要说出他的名字。。。

“尉迟洛!”端木寒简短的话击破了风雨行最后的防线,为什么是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十年难道还是不能让你平息吗?

风雨行顿了顿,尽量不让端木寒听出自己的波动:“那好!我这就去把汐儿救回来,这件事是由我而起的就让我来解决吧!”

“行~我这边也不方便,幻会协助你,我就不出面的,到时我们宅子见吧!”端木寒非常想去就叶汐,可是自己这样做只会暴露身份,还是强压着。

风雨行松了口气应着:“好!”随后拨通了一直不愿拨打的电话,即使是十年了,不变的依旧还是不会改变,“喂!”电话那头的声音恍如隔世,风雨行有些愣,迟迟的说出话来。

尉迟洛不耐烦的命令着:“喂!说话!”

“是我!”风雨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平静的说出这两个字。

尉迟洛的笑声很是纠结:“呵呵~想不到你还记得我!真难得啊!”

风雨行听着电话那头的讥讽,依旧淡淡的问道,也许时间已经抹去了所有的棱角:“是不是你把汐儿抓了!?”

“怎么样?着急了?我就喜欢你着急的样子!你依旧还是一点没变啊!”尉迟洛的话说得很随和。

风雨行心里担心记挂着叶汐,语气也跟着差了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尉迟洛突然一阵嗤笑,幽幽的说:“不想怎么样!就想让你尝尝失败的味道!”

“我失败了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风雨行感觉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雨夜。

雷雨交加应着室内的低压,房里的两人对视而立,“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风雨行无奈的答着:“对不起,我不能做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人,这样对静欢不公平!”

尉迟洛有些咆哮:“为什么一定要纠结于这个!我不就是为自己的冲动负了一次责吗!难道这还有错吗?”

“不,但是你毁了她,就得一辈子负责,我们在一起只会让她更痛苦,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我不想这样!”风雨行即使觉得这样的话会伤到他,但还是恳切的说道。

尉迟洛瞪红了双眼,一把抓住风雨行的衣领:“你就那样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风雨行的话语里透着无力感:“不是不愿意。而是我接受不了两个男人的爱!”这样的爱,将面临多大的压力舆论你想过吗?

“你是怕!怕失去你的权利,是不是?”尉迟洛说完一把推开风雨行,狠狠的说道。

风雨行没有了话,该说什么呢?说我不是怕这个?说我真的爱你,可是不愿负了迟静欢?什么话什么解释都只会让你更为留念,索性一刀切断,即使会疼但比长久的疼来得好吧。。。

尉迟洛看着风雨行避而不答,嘲弄的笑着摇摇头,“果然你还是这样!以为可以救全世界,却谁也救不了!”说着转身、开门,“你会后悔的!我会让你记住你的选择是错的!”

尉迟洛哂笑着反问道:“哦?是吗?你想要你的汐儿吗?那就把H市一半的交易让出来!不然你是知道的!”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既然我们的路要这样走下去,那么别怪我了。。。风雨行想着就拨通了幻的电话:“幻!行动!”

第73章营救叶汐

上节回顾:

尉迟洛看着风雨行避而不答,嘲弄的笑着摇摇头,“果然你还是这样!以为可以救全世界,却谁也救不了!”说着转身、开门,“你会后悔的!我会让你记住你的选择是错的!”

尉迟洛哂笑着反问道:“哦?是吗?你想要你的汐儿吗?那就把H市一半的交易让出来!不然你是知道的!”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既然我们的路要这样走下去,那么别怪我了。。。风雨行想着就拨通了幻的电话:“幻!行动!”

幻和风雨行还有手下驱车来到男孩所在的房子,果然加强了防备,风雨行无奈的笑了笑对旁边的幻说道:“你们就在这里待命,我先一个人进去,要是我半个小时没出来,就冲进去,但是记住不要伤了尉迟洛的性命!”这是我唯一可以再做的事情了。

幻有些奇怪的笑着问道:“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留下他?少一个对手不是多一分好处吗?”

风雨行带上墨镜说道:“那是我欠他的!”这辈子谈不上谁负了谁,因为感情这事也没有孰对孰错,只是欠了他的这一份情而已。

“既然是你们俩的事,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记住不要伤害到小汐,他是无辜的!”幻虽是满眼的莞尔,但语气里透着不容置否。

“那是肯定的!”风雨行说着就下了车,徒步走进房子,心里却还是有些乱,十年后的你,又是怎么样的呢?

“你是谁?”房外的两人拦下了风雨行,不善的问道。

风雨行淡淡的笑了笑,“你们老大要见的人!风雨行!”

一个男人从房中走出,一脸恭敬的说道:“原来是风老大啊!久仰久仰!我是这里的总事,原俊德!”

风雨行认出了他来,他就是和白永晨碰头的那个人,真想抓他过来好好问问白永晨的事,只可惜叶汐还在他们的手上,风雨行只好按捺住,轻轻点点头,也不回话。

原俊德倒是不以为意,继续笑着说道:“那您请进吧!老大还恭候着您的大驾呢!”说着挡在风雨行的面前的两人让开路来。

风雨行跟着他来到了房子中,看着尉迟洛正背对着自己站在窗前,一如当年的样子,只是多了一分沉稳、内敛。转身,一双黑色的眸子对上风雨行,突然间有一丝惊慌从他的黑眸中闪过,却又归于了平静,戏谑的说道:“速度还真快!”

风雨行瞪着尉迟洛,直接问道:“汐儿在哪?”

尉迟洛玩味的说道:“他没事,在楼上休息,你的儿子我怎么会做些什么呢?我的条件想好了吗?是我撕票还是交易?”

风雨行果断的答着:“交易!”即使这样的代价是将风行帮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但是男孩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也算是还了这份亏欠了十年的情。

“那就把这份协议签了吧!”尉迟洛示意手下递给风雨行一份资料,上面清楚的写明风行帮无偿出让在H市一半的交易,风雨行在资料的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心碎的感觉也跟着涌上心头,强忍着说道:“好了!汐儿我可以领回了吧!”

尉迟洛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资料,抚着泪痣讪笑着命令着,眼里却看不出喜悦,甚至有一丝失望:“来人!把汐少爷带下来!”

不多时,男孩被两个大汉拖下了楼,男孩看到风雨行一下子哭了出来,有些跌跌撞撞的扑倒在风雨行的怀里,“干爹~”

风雨行不喜欢男孩这样软弱的样子,不悦的命令着男孩:“站好!”男孩不解的抬头看了眼风雨行,还是乖乖的站着,可是身上的痛怎么也站不直。

“这里既然没有我们的事,我们可以走了吧?”风雨行冷冷的问道。

尉迟洛一挥手,他的手下都将手枪指向了风雨行:“我有说你可以走吗?”

风雨行苦笑了下说道:“你真的是变了!”

“是!为了你我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尉迟洛笑得很是狰狞,走近,双眼只对着风雨行的眼眸,好像要在他的眼里攫取到些什么。

风雨行的话有些黯然:“留得下我的人,也留不下我的心,何必呢?”

“那是我的事!”话落,两个人准备将风雨行绑住,可是被男孩挡住,两眼喷着火:“你们要干什么?”

风雨行揣摩着,平静的拉住叶汐说道:“汐儿,你先走吧!我不会有事的!”

男孩定定的说道:“我不要!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我不会这样走的!”

“还真是父子情深!只可惜你什么都不懂!”尉迟洛满是看戏的样子,揶揄的说道。

男孩一直都是疑惑满怀,这一说更是不明白:“什么不懂?”

“看来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告诉过你啊!”尉迟洛突然一转语调满是魅惑的继续说道:“你这么多年干爹不结婚就是为了我!因为他心里有我。。。”说着有些满足的笑意爬满了他的嘴角。

“够了!”风雨行一口喝断,抓住男孩的手对着尉迟洛说道:“我们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何必要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尉迟洛看着被枪指着的风雨行,玩味的继续说道:“怎么?怕了?我就是要说!你收养这个孩子不就是为了弥补吗?别自欺欺人了!你不是神,你救不了全世界,就像十年前你救不了那一家一样!”

尉迟洛的话生生刺疼了叶汐,为什么?为什么收养我就是为了弥补你心里的缺失呢?男孩迷茫的望着风雨行一句话也说不出。

风雨行看着男孩这样心里也扯开了口子:“汐儿!我回去给你解释好不好?”一切不是这样的。。。后半句还没说完男孩已经冲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真好,可叶汐却没了方向,哪里才是自己的家呢?自己不过是感情的产物,一切的爱意都只是心里的弥补和愧意。男孩失神间,幻已经看到了男孩两眼空洞的望着前方,一个箭步跑上去,“怎么了?你干爹呢?”

男孩摇摇头继续往前走,根本就像没有听到幻的话一样。幻一下子急了,将叶汐交给手下,带着二十多号人就冲进了房子,尉迟洛抬头讪笑着问道:“哟?想不到这点小事还惊动了幻爷!”

幻的眸子里依旧是淡淡的笑意,可是却充满着杀意:“风雨行人呢?”

尉迟洛不知道风雨行和幻的关系,只是客套的说道:“他准备到我府上做做客,要不您也去坐坐?”

“把人交出来!我不想废话!我数十下,要是见不到风雨行,你们就别想在这里立足!”幻说这句话很有分量,毕竟中国大陆的黑道上一大半都是从黑幻出来的,即使开罪了其他的帮派,也不敢动黑幻的一丝一毫。只要幻的一句话,更是没有什么拒绝的。

尉迟洛恭敬的说道:“幻爷!言重了吧!”

“一!”幻根本不答,只是漠然的数着。

尉迟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帮他?”

“那是我们的事!你不需要知道!我现在要的是人!”幻说完就接着数了一个二。

尉迟洛有些无力,都要成功了,却还是差一步,无奈的挥手示意手下放人。

看着风雨行和幻离开的背影,尉迟洛默默的突然开了口:“为什么我的心会这样的痛?而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接受这份来自我的爱呢?”

第74章往事难拾

上节回顾:

“一!”幻根本不答,只是漠然的数着。

尉迟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帮他?”

“那是我们的事!你不需要知道!我现在要的是人!”幻说完就接着数了一个二。

尉迟洛有些无力,都要成功了,却还是差一步,无奈的挥手示意手下放人。

看着风雨行和幻离开的背影,尉迟洛默默的突然开了口:“为什么我的心会这样的痛?而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接受这份来自我的爱呢?”

一路驱车赶回了宅子,可是男孩却没有了话语,只是呆呆的坐在车的后排,望着车外,脸上也是毫无表情。

幻关怀的问着,刚才急着去救风雨行倒是忽略了叶汐:“怎么了?小汐?”

淡淡的摇头,依旧没有声音。

幻依旧笑着说道:“说句话嘛~”

总算是应付似的回了句:“哦!”又是沉默。幻看看风雨行又看看男孩,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车疾驰在道路上。

不多时就回了宅子,端木寒已经坐在客厅了,虽然幻已经事前告诉他叶汐没事了,可是一刻不看到男孩,心里就是一刻的不安。一看着男孩回来,忙起身一把抱住男孩,“你可回了!”半响也没有回应,端木寒有些奇怪的低头望了望叶汐,却发现男孩的脸上有两行淡淡的清泪,“怎么了,小汐?不哭了!你回家了!”

家?我的家?没了。。。再也没了。。。男孩想着泪水也跟着不停地流着,可就是不说话。

端木寒不知道是什么,不解的看了眼幻,却得到了一个无奈的摇头,再看看风雨行也是一张冷脸。端木寒将男孩拉坐在自己的腿上,柔声的问道:“告诉哥哥怎么了,好不好?”

男孩依旧是摇头,端木寒没法只好轻拍着男孩的背,可是风雨行已经火气直冒了,上前抓住男孩的手腕,狠狠的说道:“哭什么哭?!”

“你干什么?”端木寒很不喜欢风雨行这样,语气自然的不好。

风雨行根本就不管端木寒,直接将男孩拉起,端木寒想要拦着,却看到幻暗暗的摇头,也只好放手。

风雨行尽量压着自己的火气:“他的房间在哪?”

幻指了指说道:“二楼左数第三间!”

看着风雨行拖拉着男孩上了楼,端木寒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拦着?”

“有些事我们是插不了手的!”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作为哥哥也不好插手,幻莞尔的回答着。

端木寒只是点点头,而后冷冷的吩咐道:“嗯!你去把今天的事解决下,毕竟你这样出面会引来不少的麻烦!”

“是!属下知道了!”幻还是不放心的忘了眼叶汐的房间,恭敬的答着就退了出去。

“说话!”风雨行一脚踹开门,将男孩推搡在床上。

叶汐身上的伤还没好,即使是柔软的床还是疼得厉害,轻哼了一下,却就是不答风雨行的话。

风雨行很是生气的问道:“不说,是不是?”说完就寻觅着打人的工具,一把拿过男孩绘图用的直尺。将男孩翻趴在床沿上,一手褪去了男孩的裤子,叶汐虽有挣扎却还是挣不开风雨行怒火下的蛮力,男孩羞怒的侧头瞪着风雨行吼着说道:“你打啊!打死我啊!反正我只是你捡回来的孩子,你感情的寄托!”

风雨行的怒火被男孩又一次点燃,扬手就是一尺子打了上去,嘴里狠狠的念道:“要你倔!要你不听话!”

男孩白皙的臀上顿时肿起一道紫色的棱子,即使是疼,叶汐也不愿在此时叫出声,生生的将溢出的声音压在喉腔里。

“啪啪啪~”“为什么不听我解释!为什么怨我!”风雨行有些丧失了理性,只是一边骂着一边尺起尺落。

冷汗浸透了全身,可是再怎么疼也没有心里的疼吧?本以为自己得到了干爹的爱,打开了心锁,却不想自己只是一个附属品。男孩伤心的想着,闭上眼睛挨着身后的一下又一下凛冽的疼痛。毫无章法的打法、毫无怜惜的责打,什么都还给你。我本来就只是孤独的一个,从有记忆开始就是这样,等到的就是漫漫的黑夜,没有温度的墙角,一个人的哭泣。。。男孩有些昏晕,苦笑着晕了过去。

风雨行不知是累了,还是注意到了男孩的异常,看着男孩微微抖动的身子,黑紫的臀部,心里一下子慌了,连忙躬身看看男孩,却发现已经没有了知觉,有些颤抖的试探着男孩的气息,心里的高悬的石头也落了地,可是跟着又是一阵悔意在心里翻江倒海。

站在门外的端木寒听着房内只有风雨行一声声的责骂和一下又一下的责打,心里何尝不是揪在了一起呢?可是还是硬忍着不冲进去,一听到声音停了,就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却看着男孩无力的斜趴在床边,双眼紧闭,身后已是惨不忍睹,而风雨行则是呆呆的站在旁边。

端木寒冲上前,一个拳头打在风雨行的脸上,即使是叶汐的干爹又怎么样?伤害了男孩谁都不行。

“是我看错了你!”端木寒冷绝的说道,根本就不再看风雨行,一把抱住男孩离开房间。

风雨行斜坐在床边,脸上也肿了起来,思绪却飞到了远处。。。

那是十年的一天,也是那场车祸的三个月后,风雨行刚好路过一所孤儿院,看到一双小小的眼睛看着自己,又突然消失。那眸子不由得勾起了风雨行的愁绪,为什么我刚好有事耽搁了?要不然我就可以阻止那一切,洛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可是什么都晚了。

失神间又看到那双眼睛的主人,一个瘦小的小男孩,要是那个男孩活着的话也是这般大吧?风雨行走过去,小男孩有些退缩的往后退了退,可是没有风雨行的步子大,伸手抓住小男孩的手臂,蹲下身,“你叫什么?多大了?”

小男孩只是茫然的摇摇头,“他是刚转进来的孩子,据医院说是五岁大。”一个女人的声音冒了出来。

风雨行起身寻声望去,看着那人应该是院长或是这里的老师吧?“那他叫什么呢?”

那人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这孩子失忆了,谁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家、他的亲人在哪!”

风雨行听着要低头看了眼眼前的小家伙,突然开口问道:“那我可以领养这个孩子吗?”

“可以!只要您符合要求就可以办理手续将他带回家了!”那人说着顿了顿,“这孩子来了这么久,一直都是孤独的一个人缩在墙角,问他什么就答什么,不知道的就只是摇摇头,我们也没有办法让他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快乐的成长,领养他会有些麻烦!您是真心想要领养这个孩子吗?”

风雨行看着小男孩孤寂的离开的背影,肯定的答着:“是的!”

番外

第75章番外之医医的番外

结束考试的端木寒回到家,室内温热的暖气瞬间让在面外冻得发红的面颊有点儿痒痒的。端木寒放下钥匙搓搓脸,换上棉拖鞋,却在低头的时候皱起眉——迪斯尼麦昆汽车家居鞋代替了自己惯常的鞋子。端木寒心道:那家伙又跑来了,难怪暖风被开的这么大,但是现在的自己真的被连续的考试弄的很累了,学校甚至在中午也安排考试,于是端木寒决定先不去理会那个百分之九十在倒时差的家伙,自己也想先睡一下了。可是那个大红色的汽车鞋子实在不入眼,只好光着脚轻手轻脚的上楼。

对着自己的房间的门揉揉太阳穴,暗叹着:回房睡都成问题了,端木寒果断向书房走去。

谁知一进书房就发现拉着窗帘,简易的小床上,一个稍显慵懒的声音响起:“寒寒,你怎么就笃定人家会睡你的房间啊!?”。

端木寒没说话,转身就想离开。倒是不紧不慢的穿上和楼下鞋柜里给端木寒同款的家居鞋跟在自己宝贝的身后。

端木寒进了自己的卧室,转进浴室落锁去冲澡,以免某个心怀不轨的家伙跑进来,可是看到一旁整整齐齐的放着浴巾和换洗的衣服、睡衣。端木寒无语的暗叹着:这家伙是FBI吗?

洗完澡出来,某“FBI”含笑侧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手指一指浴室门边的家居鞋,“亲爱的寒寒,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不穿鞋子啊?”

端木寒都懒得理他了,还是光着脚走到床边,躺下就用被子把自己包紧。

看着自己的宝贝这么无视自己真是头顶冒烟,气的直蹦跶,可是自己选购的家居鞋太过柔软,根本没发出一点儿带有震撼力的声音。不过到底是极疼端木寒的,看着情人刚躺下就完全放松下来沉沉的睡去,就知道最近宝贝的辛苦。于是也不闹了,安静在旁边躺下,抱着美人一起进入了梦乡。

端木寒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旁边的的睡颜很甜。端木寒补眠成功,倒是觉得神清气爽,于是笑着盯着离自己不到二十厘米的俊脸,没有紧蹙着眉和自己耍赖的狡猾,没有一脸征服自己的自恋,没有自我倾倒的白痴相。端木寒看着看着就淡淡的笑了起来,“果然是睡着了比较可爱!”

轻睡的被端木寒的气息弄醒了,迷糊的睁开眼,看见的却还是那个冰山脸,自己明明听到了笑声啊。

端木寒也不否认,满不在乎的说道:“我笑你这么大了睡觉还留口水!”

慌乱擦嘴边,才发现被耍了。于是冰山又绽放了少有的孩子般得意的笑脸。

气哼哼的把那软乎的家居鞋强行套在端木寒的脚上。

“不穿!”端木寒说着就踢掉鞋子。这么幼稚的鞋子,怎么是他端木寒穿的啊。

瞪了端木寒一眼,对方还是不妥协,拉过自己的宝贝在小翘臀上重重了拍了一下子,“敢耍我!亲爱的寒寒,你现在最好争取宽大处理哦!”

端木寒挣脱的束缚,冷眼望了望情人说道:“想怎么样怎么样!”但还是妥协的穿了鞋子,然后就潇洒的出了门。知道自家的宝贝又在别扭,也不生气,急急的跟着端木寒的脚步下了楼。

于是穿着同款迪斯尼卡通家居鞋的两人一起坐到了晚餐桌上。还好端木寒常年都在美国,所以外国人的食物还是合胃口,晚餐自是很喜欢的牛排。

“不听话的寒寒!”这样的称呼通常表示当时人因为心疼而生气,“几天没吃饭了?”。

端木寒先是一愣,然后不经意的答道,“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啊?每天都有吃。”

深吸一口,可依旧习惯的皱皱眉头,“还说谎!你一口牛排嚼那么久,分明就是想慢慢吃,怕刺激了胃啊!”

端木寒也不再反驳只是默默的吃着,眼前这个男人的心真的细致啊。

“看!承认了吧!”笃定的说着,自己宝贝只要被说中心事就会默不作声,呵呵~真可人儿啊的心里笑开了花,接着就吩咐厨房准备鲜滚野菜粥。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端木寒郁闷地被迫接受以“被喂食”的方式进行浓浓香甜的粥。虽然不乐意,但是想着大老远的抽空跑来还是顺从的吃着。可是正把吹温的粥放到自己嘴边的人,已经不停的数落自己尽半小时了,端木寒还是暗暗的压抑着自己开口的冲动。

终于被教育够了,端木寒想趁着打电话的空当溜回学校,结果抱着书的情人儿已经走到玄关了,故作严肃的说道:“咳咳,寒寒你还要待罪潜逃啊~~看来还是没教育好~~”装模作样的摇摇头,“我决定继续教育!不然亲爱的寒寒还会不乖的!”

被拉回卧室的端木寒站在床边,低着头听着那些都能背诵的话,可是面前舒服的瞧着二郎腿,还晃着拖鞋的家伙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着上下飘荡的红色鞋子。端木寒其实已经不是很抵触这个鞋子了,真的好想夸夸这鞋子有多么的柔软舒适的,只要那家伙现在愿意停下嘴。

“挨教育还走神!”瞪着淡棕色的大眼睛,气得眉头蹙成了一团,叉着腰站了起来,可是端木寒依旧没有什么大的反应。“自己过来趴好!”重新在床边坐好,坏笑的拍着自己的腿向端木寒大喊。

端木寒看着自己把情人已经气到暴走,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可是依旧站在那里不动。

生气的起身一把抓过端木寒,将他翻趴在自己的大腿上,对着那个高高翘着的小屁股就是狠狠的一巴掌,“裤子脱了!真是不听话的寒寒!你你真的是本年度最不自觉第一名!哼!”

情人没有让脱裤子,端木寒还很高兴,这下可好,脸一下子就红了,可是又挣脱不开:“遥遥能不能?”

听到自己的情人这么叫自己,而且脸红得堪比苹果,而且比水果美艳多了,满是笑意的说,“我的寒寒,今天你的遥遥必须教训某个不按时吃饭的小鬼!”

看寒寒没有要动作的样子,轻轻拽了下端木寒,端木寒定了下没动,用相同的力度又拽了下,端木寒就被拉到怀里。把双手圈过寒寒的腰,隔着裤子给小宝贝揉揉刚才挨了一巴掌的小屁股,大大的手掌在紧实挺翘的臀部上打着圈。

端木寒刚彻底的放松下来,就觉得身后的裤子被褪了下来,“乖寒寒,自己趴好;”,说着已经把端木寒放在腿上了,还特意向后坐坐,端木寒的重量整个压在情人的腿上,呼吸也没那么压抑了。

端木寒有些别扭的扭了扭,可还是逃脱不了。似乎对这个凹凸有致的身体更是感兴趣,压着端木寒的腰,然后戳了戳端木寒的腰侧。这次轮到端木寒暴走了,又不安的扭扭腰,甩掉那个不安分的小指头,又把红的不像样子的脸埋进双臂里。

简直爱死了他的小寒寒脸红的害羞的样子,于是用食指和中指像夹食物一样夹起一小块臀肉,往外拉,白嫩嫩的肉自然被拉伸了,然后到达一定的程度就脱离了手指弹回去。

看着那些活泼的小肉肉开怀的大笑起来,端木寒害羞的已经连身上都粉红了起来,嘟囔着抗议。

笑够了的终于强迫自己板起脸来,“我的寒寒,你可以开始认错了;”。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端木寒怎么可能说出认错的话呢?只能继续装死,其实根本没想重罚他心爱的寒寒,只是觉得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真的是气人,“几天没好好吃饭了?”故作严肃的提问。

端木寒感觉的手放在了自己身后,顿时绷紧了身体,“我有吃,真的。”

“不定时的来个干面包也叫吃饭!回答问题,不然直接打了!”大声的反驳道,早没了训练时的笑容。

“几天吧;”端木寒确实也记不清具体几天了,从考试周开始就是泡在自习室里,饿了就随便吃点,胃实在受不了了就喝点热水缓冲下。

“不说清楚是吧!那好办!”重重的一巴掌,端木寒顿时觉得身后一阵麻。

“哎;别,一周吧;”端木寒只好从考试周开始的时间计算了下,报出答案。

气的又是一下,“一周是吧!哼!那就一天五下!一共三十五下!”,说完紧皱着眉头又补充道,“狠狠的三十五下!臭寒寒,你气死我了,我要是再不出现,你是不是要饿死自己啊!?”

端木寒现在真是后悔死了,早知道就被这家伙在电话里念叨几小时得了,也不用受皮肉之苦。可是说什么都晚了,夹着风的巴掌已经呼了上自己可怜的屁股。

“啪啪啪啪”边揍边训,“看你还敢不敢好好吃饭!”

“啪啪啪啪”依旧力道不减的巴掌虎虎生威啊,“再敢不好好吃饭,就吃遥遥秘制的小炒肉!”

“啪啪啪啪”端木寒不得不在心里赞叹下自己情人的臂力惊人。

半数打过,端木寒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衣服,可是还是挥舞着铁砂掌。

第三十五下结束!

端木寒疼的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赌气的伏在的腿上不动。

皱着眉看着本来白皙的皮肤被自己染成了红紫色,“寒寒乖,遥遥抱你去躺,啊,那个,不是!趴好。我们上药好不好?”

端木寒依然不动。

“唔,寒寒,你不理遥遥啦?”弱弱的声音一看就在装可怜。

有些缓过来的端木寒在心里大大的摇摇头,被欺负的是自己,怎么还被倒打一耙啊!?

“好啦,真受不了你!”听着一直道歉的端木寒真的觉得耳朵要起茧子了。

“啊!寒寒!”于是欢喜的抱起自己宝贝,轻轻的安顿好寒寒,忙前忙后的拿药揉伤的。

一切弄好以后精力超人又开始道歉,不一会儿又开始嘱咐寒寒好好吃饭,一会儿又威胁再不好好吃饭就如何,然后又继续道歉。

终于在觉得口渴,拿起端木寒刚才喝水的杯子灌水,自然柔软的唇附上刚刚还有端木寒留下的痕迹上。此刻房间才回到了久违的安静,不过过安静的房间让发现一件还真的很重要的事情——今天被教育的小孩儿,已经睡着了。

那么刚才自己说的话被听进去多少自然不得而知了。

但是看着自家的情人安然的睡去,自己这样静静的看着真好,要是时间能够停止,我一定会选择让它停止不前,生生世世只要有你就好。伸手轻轻摸摸端木寒的背脊,笑着念到:佳期漫漫伴君赏!

结束考试的端木寒回到家,室内温热的暖气瞬间让在面外冻得发红的面颊有点儿痒痒的,端木寒放下钥匙搓搓脸,换上棉拖鞋,却在低头的时候皱起眉——迪斯尼麦昆汽车家居鞋代替了自己惯常的鞋子,端木寒心道,那家伙又跑来了,难怪暖风被开的这么大,但是现在的自己真的被连续的考试弄的很累了,学校甚至在中午也安排考试,于是端木寒决定先不去理会那个百分之九十在倒时差的家伙,自己也想先睡一下了。可是那个大红色的汽车鞋子实在不入眼,只好光着脚轻手轻脚的上楼。

对着自己的房间的门撇撇嘴角,端木寒果断向书房走去。

谁知一进书房就发现拉着窗帘,简易的小床上,一个稍显慵懒的声音响起,“寒寒,你就笃定人家会睡你的房间啊!?”。

端木寒没说话,转身就想离开,倒是不紧不慢的穿上和楼下鞋柜里给端木寒同款的家居鞋跟在自己宝贝的身后。

端木寒进了自己的卧室,转进浴室去冲澡,一旁整整齐齐的放着浴巾和换洗的衣服、睡衣。端木寒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是FBI吗?”。

洗完澡出来,某“FBI”含笑侧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手指一指浴室门边的家居鞋,“我的寒寒,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不穿鞋子啊?”

端木寒都懒得瞪他了,还是光着脚走到床边,躺下就用被子把自己包紧了。

看着自己的宝贝这么无视自己真是头顶冒烟,气的直蹦跶,可是自己选购的家居鞋太多柔软,根本没发出一点儿带有震撼力的声音。不过到底是极疼端木寒的,看着情人刚躺下就完全放松下来,就知道最近宝贝的辛苦,于是也不闹了,安静在旁边躺下,一起进入了梦乡。

端木寒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旁边的的睡颜很甜,端木寒补眠成功,倒是觉得神清气爽,于是孩子气的盯着离自己不到二十厘米的脸,没有嘟着嘴和自己耍赖的狡猾,没有一脸征服自己的自恋,没有自我倾倒的白痴相。端木寒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果然是睡着了比较可爱!”。

轻睡的被端木寒的的气息弄醒了,迷糊的睁开眼,看见的却还是那个冰山脸,自己明明听到了笑声啊。

端木寒转了下眼珠,也不否认,“我笑你这么大了睡觉还留口水!”,慌乱擦嘴边,才发现被耍了,于倒是冰山又绽放了孩子般得意的笑脸。

气哼哼的把那软乎的家居鞋强行套在端木寒的脚上。

“不穿!”真名幼稚的鞋子,怎么是他端木寒穿的啊。

瞪了端木寒一眼,对方还是不妥协,拉过自己的宝贝在小翘臀上重重了拍了一下子,“敢耍我!端木寒寒,你现在最好争取宽大处理!”

于是穿着同款迪斯尼卡通家居鞋的两人一起坐到了晚餐桌上。

还好端木寒能和这个外国人吃到一起,晚餐是很喜欢的牛排。

“端木寒寒!”,这样的称呼通常表示当时人因为心疼而生气,“几天没吃饭了?”。

端木寒先是一愣,然后不经意的答道,“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啊,每天都有吃。”。

深吸一口,抓抓头发,“还说谎!你一口牛排嚼那么久,分明就是想慢慢吃,怕刺激了胃啊!”

端木寒舔舔嘴唇,也不再反驳,眼前这个男人的心真的细致啊。

“看!承认了吧!”笃定的说着,自己宝贝只要被说中心事就会下意识的舔嘴唇,呵呵,真可人儿啊接着就吩咐厨房准备鲜滚生菜粥。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端木寒郁闷地被迫接受以“被喂食”的方式进行浓浓香甜的粥,一边压抑着自己开口的冲动,因为正把吹温的粥放到自己嘴边的人,已经不停的数落自己尽半小时了。

终于被教育够了,端木寒想趁着打电话的空当溜回学校,结果抱着书的情人儿已经走到玄关了,“咳咳,寒寒你还要待罪潜逃啊~~看来还是没教育好~~”装模作样的摇摇头,“我决定继续教育!”

被拉回卧室的端木寒站在床边,低着头听着那些都能背诵的话,可是面前舒服的瞧着二郎腿,还晃着拖鞋的家伙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着上下飘荡的红色鞋子,端木寒真的像好好夸夸这鞋子有多么的美丽,自己有多么的爱穿,只要那家伙现在愿意停下嘴。

“挨教育还走神!”,瞪着淡棕色的大眼睛,气的直吸气,插着腰在房里转了两圈。“自己过来趴好!”,重新再床边坐好,拍着自己的腿向端木寒大喊。

端木寒看着自己把情人已经气到暴走,想笑也不敢笑,只好慢慢的挨过去趴好。

对着那个高高翘着的小屁股就是狠狠的一巴掌,“腿子脱了!脱了!端木寒寒!你你真的是本年度最不自觉第一名!哼!”

端木寒本来听情人没有说脱裤子还很高兴,这下可好,脸一下子就红了,“遥遥能不能?”

听到自己的情人这么叫自己,而且脸红得堪比苹果,而且比水果美艳多了,满是笑意的说,“我的寒寒,今天你的遥遥必须教训某个不按时吃饭的小鬼!”

看寒寒没有要动作的样子,轻轻拽了下端木寒,端木寒定了下没动,相同的力度又拽了下,端木寒就被拉到怀里,把双手圈过寒寒的腰,隔着裤子给小宝贝揉揉刚才挨了一巴掌的小屁股,大大的手掌在紧实挺翘的臀部上打着圈。

端木寒刚彻底的放松下来,就觉得身后的裤子被褪了下来,“乖寒寒,自己趴好”,说着已经把端木寒放在腿上了,还特意向后坐坐,端木寒的重量整个压在情人的腿上,呼吸也没那么压抑了。

似乎对这个凹凸有致的身体很是感兴趣,于是戳了戳端木寒的腰侧,这次轮到端木寒暴走了,扭扭腰,甩掉那个不安分的小指头,又把红的不像样子的脸埋进双臂里。

简直爱死了他的小寒寒脸红的害羞的样子,于是用食指和中指像夹食物一样夹起一小块臀肉,往外拉,白嫩嫩的肉自然被拉伸了,然后到达一定的程度就脱离了手指弹回去。

看着那些活泼的小肉肉开怀的大笑起来,端木寒害羞的已经连身上都粉红了起来,嘟囔着抗议。

笑够了的终于强迫自己板起脸来,“我的寒寒,你可以开始认错了”。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端木寒怎么可能说出认错的话呢,只能继续装死,其实根本没想重罚他心爱的寒寒,只是觉得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真的是气人,“几天没好好吃饭了?”,故作严肃的提问。

端木寒感觉的手放在了自己身后,顿时绷紧了身体,“我有吃,真的。”

“不定时的来个干面包也叫吃饭!回答问题,不然直接打了!”大声的反驳道。

“几天吧”,端木寒确实也记不清具体几天了,从考试周开始就是泡在自习室里,饿了就随便吃点,胃实在受不了了就喝点热水缓冲下。

“不说清楚是吧!那好办!”重重的一巴掌,端木寒顿时觉得身后一阵麻。

“哎别,一周吧”端木寒只好从考试周开始的时间计算了下,报出答案。

气的又是一下,“一周是吧!哼!那就一天十下!一共七十下!”,说完翻了个白眼,又补充道,“狠狠的七十下!死寒寒,你气死我了,我要是再不出现,你是不是要饿死自己啊!”

端木寒现在真是后悔死了,早知道就被这家伙念几个小时好了,也不用受皮肉之苦了,可是说什么都晚了,夹着风的巴掌已经呼了上自己可怜的屁股。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边揍边训,“看你还敢不敢好好吃饭!”。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依旧力道不减的巴掌虎虎生威啊,“再敢不好好吃饭,就吃遥遥的小炒肉!”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端木寒不得不在心里赞叹下自己情人的臂力惊人。

半数打过,端木寒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衣服,可是还是挥舞着铁砂掌。

第七十下结束!

端木寒疼的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赌气的伏在的腿上不动。

皱着眉看着本来白皙的皮肤被自己染成了紫色,“寒寒乖,遥遥抱你去躺,啊,那个,不是!趴好。我们上药好不好?”

端木寒依然不动。

“唔,寒寒,你不理遥遥啦?”弱弱的声音一看就在装可怜。

有些缓过来的端木寒在心里大大的摇摇头,被欺负的是自己,怎么还被倒打一耙啊!?

“好啦,真受不了你!”,听着一直道歉的端木寒真的觉得耳朵要起茧子了。

“啊!寒寒!”,于是欢喜的抱起自己宝贝,轻轻的安顿好寒寒,忙前忙后的拿药揉伤的。

一切弄好以后精力超人又开始道歉,不一会儿又开始嘱咐寒寒好好吃饭,一会儿又威胁再不好好吃饭就如何,然后又继续道歉。

终于在觉得口渴,拿起端木寒刚才喝水的杯子灌水,此刻房间才回到了久违的安静,不过过安静的房间让发现一件还真的很重要的事情——今天被教育的下孩儿,已经睡着了。

那么刚才自己说的话被听进去多少自然不得而知了。

(完)

第76章番外之小夜的献礼

这是一个天气晴朗的一天,真是风和日丽啊!

风雨行拉着六岁大的小叶汐走在回家的路上,刚刚和小男孩去了游乐园,小叶汐意犹未尽的和风雨行说着游乐场里的趣事,“干爹,汐儿以后还要玩急速飞车!”

风雨行笑眯眯的望着男孩说道:“好~只要汐儿乖乖的!”风雨行的话还没说完,小男孩就在街道旁停下了脚步,一脸好奇的问道:“干爹,那是什么啊?”小男孩指了指远处。

风雨行朝着小男孩指着的方向望去,原来是献血的队伍,一辆白色的旅游大巴停在不远处,车身上写着“众志成城,奉献爱心”几个大大的红字,旁边还有几个做着志愿服务的工作人员,一条长长的队伍正有条不紊的壮大着。风雨行摸摸小叶汐的小脑袋解释道:“那是献血车!”

对于六岁的小叶汐这个解释还是有些不能让他明白:“什么是献血车呢?”

“就是一辆车子,但是不是装客人的,而是聚集着大家来无偿献血的!”

小叶汐眨巴着眼睛继续问道:“那什么是无偿献血呢?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风雨行摸摸身边的“小问号”,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给小男孩听,有些为难的笑了笑,正要解释时,旁边一个正在做宣传年轻女孩儿走过来,她身着白色上面还写着“阳光义站”四个红色的字的,弯下身对着小男孩说道:“要不要姐姐解释给你听啊?”

风雨行有些感激的望了眼女孩儿,小男孩了声:“好”后又指指女孩的衣服问道:“什么是阳光义站啊?”

“嗯~这是我们社团的名称,我们都是义工哦~”女孩儿故作神秘的说着。

这样当然引起了小叶汐的好奇,不解的问道:“那什么是义工呢?”

女孩儿骄傲的说道:“义工就对社会献出自己一点小小的力的人!是不求回报的那种哦~!是不是很好奇啊,要不要姐姐解释给你听啊?”

小叶汐答应着就跟着女孩儿一起走到队伍旁边的宣传板,小叶汐满是新奇的望着花花绿绿的展板,心里更是一大堆的问号。

女孩儿自然知道这个小家伙心里是怎么想的,大多的孩子都是这样,摸摸小叶汐的脑袋说道:“小朋友你想先知道什么呢?”

小男孩不甘心的嘟着嘴嘟嚷道:“我不是小朋友!我是叶汐!叶子的叶、潮汐的汐!”

“好好,小汐!姐姐叫娟娟!你就叫娟娟姐吧!”娟娟笑意的望了眼身旁的风雨行,好语气的说着。

“那娟娟姐,什么是无偿献血啊?”小男孩眼巴巴的望了眼娟娟。

娟娟指指展板细心的说道:“你看啊!展板上有写:健康适龄公民自觉自愿献出可以再生的少量血液或血液成分去挽救垂危病人的生命,而献血者不要任何报酬。”

小叶汐诚实的摇摇头说道:“不懂!”

娟娟耐心的解释着:“也对!小汐还太小,不知道这些。简单的说就是没有回报的献血给需要的人!”

小男孩点点头又憧憬的指着不远处问道:“那为什么大家都拿着一个红色的本本呢?好好看,小汐也要!”

娟娟蹲下身,捏捏小叶汐的小脸蛋说道:“那是献了血的人才会有的,等小汐快快长大后就来给社会做贡献,好不好!?”

小叶汐自信满满的答应道:“好!等小汐长大了,一定要来拿那个红本本!”

娟娟莞尔的答道:“嗯!姐姐相信小汐!那小汐还想知道什么呢?”

小叶汐拉着娟娟的手,一脸可爱的答着:“小汐可不可以去看看大家献血的样子啊?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好!姐姐带小汐去,不过要安静的乖乖听话哦!”娟娟说着就将一只手指放在嘴边,以示要安静。

小叶汐眨巴着眼睛,也做了一个同样的手势,然后呵呵的笑了起来。

娟娟望了眼一旁的风雨行,风雨行淡淡的点点头表示同意,就看到一大一小的两个往献血车走去。

小叶汐有些紧张,紧紧的抓着娟娟的手,生怕会伤到自己一样。但是看到娟娟满是笑意的眼眸,小男孩深呼一口气让自己的小心脏平静些,就跟着娟娟走到一个位置旁,座位上的那人正在献血,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生。护士拿着一张表格问道:“请问您是happy小姐吗?”

护士看着女生点点头,又查看了下表格继续问道:“那您的血型是什么呢?”

“B型的!”happy说着露出一个微笑,望向小叶汐这边。

护士放下表格,取出一根胶管绑在happy的手臂上方,然后用医用棉签将碘酊细细的涂抹在她纤长、白皙的手臂上,然后将一支细长的小针扎了上去,就着松开胶管,然后笑着说道:“请将手紧抓这个小球,身体尽量的放松!”

小叶汐有些怕怕的躲在娟娟的身后,但是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happy笑着招手示意小男孩向前走几步。

男孩犹豫的望了眼娟娟,而后怯生生的走近,但是脸上依旧隐藏不了孩子般的好奇,“那个。。。大姐姐会不会疼啊?”

happy笑着摇摇头说道:“还行,现在就不是很疼了!”

“疼还要献血啊?好恐怖~小汐怕怕~!”小男孩说着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

happy伸手摸摸男孩的小脑袋说道:“我们现在疼一下没关系的,只要能帮助到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就好!”

“真的吗?”小叶汐狐疑的问道,小嘴也在不经意间嘟了起来。

女孩看着小男孩可爱的样子,心里喜欢极了,满是宠溺的说道:“嗯!小汐也要多多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哦!这样才是好孩子!”

小男孩不解的问道:“咦?大姐姐怎么会知道我叫小汐的?”

娟娟乐呵呵的望了眼座椅上同样笑眯眯的happy,揪揪小叶汐的脸蛋说道:“刚刚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这么快就忘了啊?”

“哦~我想起来了!”小叶汐恍然大悟的说着,接着就不好意思的红了小脸。

回到家的小叶汐就在家里转哟,风雨行笑着看了眼小男孩也没说什么就到厨房去忙活了。但是没过多久就听到一阵流水声和小男孩的呜咽声。

风雨行急冲冲的跑上楼,冲到男孩的房间,就看到小叶汐湿漉漉的站在卫生间摸着金豆豆,地上则是一大摊的水渍和散落的衣物。水龙头里的水还在花花的往外流着。风雨行皱着眉将水龙头关上,然后将衣服捡起放到装衣物的篮子里,然后将小男孩湿淋淋的衣服脱下,用大大的白色毛巾裹了小男孩出了卫生间,把小叶汐放到床上后,取来衣服给小叶汐,然后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看着小男孩穿衣服,可是偏偏没有裤子。

男孩半裹着浴巾,可怜兮兮的望着风雨行:“干爹,裤子!”

“过来!”风雨行冷着拍拍自己的大腿,严肃的命令着。

小男孩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但还是不情愿的挪过去,忐忑的求饶道:“汐儿错了,不打好不好?”小男孩的脸早已染成得绯红。

风雨行不答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小男孩,小叶汐绝望的嘟着嘴乖乖的趴上去,眼里也有了水雾:“汐儿错了~!”

“啪!”风雨行不减力道的一下拍在小男孩的小翘臀上,并严声的问道:“为什么犯错?”

白皙的臀上一下子就落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疼得小男孩抖了抖,“呜呜~汐儿只是想帮干爹洗衣服,可是力气小了,没拿住就洒了,汐儿不是故意的!呜呜~”小叶汐哽咽的说着,声音由于哭泣变得断断续续的。

风雨行听到小男孩这样说,心里满是怜惜的拉起男孩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但还是故作生气的问道:“什么时候让你洗衣服了?这不是找事吗?”

“可是happy姐姐说要汐儿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汐儿觉得干爹好忙,所以才这样的!干爹不要生气了!汐儿知道错了!呜呜~”小男孩委屈的嘟着小嘴,两只小爪子不停的摸泪花。

风雨行温和的摸摸小男孩的头,然后抹去他眼旁的泪花:“不哭了,干爹不生气了!只是这样做干爹真的很担心汐儿,你想啊~要是汐儿一不小心滑到了怎么办呢?干爹会不会心疼啊?”

小男孩连连点着头,止住自己的泪水,定定的嘟着小嘴说道:“汐儿以后不会这样了,汐儿要做干爹的好孩子!”

风雨行满是甜蜜的应和道:“嗯嗯!我家汐儿最乖的!”

~番外完~

正文

第77章重回温情

上节回顾:

风雨行听着要低头看了眼眼前的小家伙,突然开口问道:“那我可以领养这个孩子吗?”

“可以!只要您符合要求就可以办理手续将他带回家了!”那人说着顿了顿,“这孩子来了这么久,一直都是孤独的一个人缩在墙角,问他什么就答什么,不知道的就只是摇摇头,我们也没有办法让他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快乐的成长,领养他会有些麻烦!您是真心想要领养这个孩子吗?”

风雨行看着小男孩孤寂的离开的背影,肯定的答着:“是的!”

端木寒好不容易劝着叶汐上了药睡会儿,刚一出男孩的房门就遇到风雨行在门口踌躇的徘徊,风雨行一看到端木寒,就关切的问道:“汐儿怎么样了?”

端木寒冷冷的反问道:“那你想要怎么样?”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风雨行有些说不下去,汐儿现在一定很恨我吧?

端木寒依旧是冷冷的语气,谁叫风雨行碰触了他的底线,即使对叶汐有养育之恩也不行:“是我看错了你!小汐是不会见你的!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风雨行有些哀求:“让我看看他好吗?起码让我知道他好不好!”

“他没你好得很!你死了这条心吧!”端木寒说着命令着不远处的幻:“请他离开!”

主上的命令是不能违逆的,幻恭敬的朝着风雨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吧!”

风雨行否定的摇摇头,就要往男孩房里进:“可我这一走,汐儿会怨我一辈子的!我要给他解释清楚!”

幻一把拦住风雨行,淡笑着说道:“对不起,主上的命令您是听到的,请不要让我为难!”

端木寒冷眼看着这一切,却做不出让步。男孩微颤的声音从房内传来,却听不出情绪:“让他进来!”

端木寒推开门,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还要见他,他都这样对你了!”

男孩的话很微弱,但是透着坚定:“哥!你不是常说逃避永远都不是我所能够选择的,无论怎么样,我都得面对!相信小汐,小汐会处理好的!”

风雨行越过幻夺门而入,却看着叶汐白着脸趴在床上,身上薄薄的被单还印着点点血迹,心里后悔的不行:“汐儿~”

男孩不应风雨行的话,只是淡淡的对着端木寒说道:“哥,你出去吧!”

端木寒虽然不愿意,但还是点点头出去。

风雨行向前走了一步,“汐儿!很疼吗?”想要去看看男孩身上的伤却又缩了手。

叶汐只是轻轻摇摇头,冷冷的语言完全没了昔日的甜蜜、撒娇:“说吧!我给你解释的时间!”让我一次性对你死心!

风雨行顿了顿,有些不安的说道:“汐儿,我不否定收养你是有过那样的想法,给你起的名字也是取的那深夜里没能阻止的惋惜之意。可是收养你后我真的一直就把你当自己的儿子一样,根本就没有了那样的想法!”

“真是完美的解释啊~!”男孩苦笑着说着,也不去看风雨行的眼眸,“可是你的责打却隐瞒不了!”我的心真的好疼,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风雨行完全像是犯了错的小孩辩解着:“我是气急了!对不起!原谅干爹好不好?”

“不用道歉,你是我干爹又对我有恩,即使打死我,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但是既然你没打死我,那就不要怪我,我们之间两清了!你走吧!”男孩说着无力的闭上眼,也将快要溢出的眼泪拦住。

风雨行本以为叶汐会原谅他,却不想听到了这样的话,忙上前抱住男孩,叶汐也不挣扎,只是让风雨行这样的抱着,可心里却依旧是一道厚厚的冰墙阻隔着风雨行的给予的温暖。风雨行不甘心的说道:“什么两清了?你是我儿子,我不会这样和你撇清关系的!”

男孩又睁开眼冷漠的说道:“算了吧!何必这样自欺欺人呢?我们的感情回不到从前了。”可我真的好想回到过去,回到我们三人一起做饭共度夕阳的时光,可是逝去的终究是回不来了吧!?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呢?

风雨行的话根本就没了威严,只是浓郁的伤心和无力:“为什么回不去?我对你的爱就要让旁人的一句话抹杀了吗?我爱你一直都爱你!”

男孩摇摇头说道:“没有抹杀,只是我放不下!”放不下那样的狠决,心怕再一次受伤。我本是受过伤的孩子,为了你打开了心门,可再也受不起这样疼了,爱一个人是需要代价的,现在我就尝到了。。。

风雨行紧紧抱着叶汐,“为什么不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我们一个机会?”

“我怕!”叶汐伤心的吐出这两个字,眼泪再也抑制不住蹦出了眼眶。

男孩的泪水猛烈的撞击着风雨行的心房,自己真的就不能挽回这一切了吗?风雨行轻拍着男孩的背,帮男孩顺着气,温柔的说道:“汐儿不怕!有干爹在!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原谅干爹好不好?”

男孩的心被风雨行温柔的动作化开,每次自己从噩梦中惊醒时,风雨行都是这样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背哄着自己入睡的,这样的怀抱好温暖。。。自己终究还是一个狠不下心的人,干爹的爱自己已经离不开了,那样的温暖不是自己最为渴求的么?有了干爹的爱,心底也不会再想起那冰冷的角落、漫漫的黑夜。。。爱,让我们沦陷在温暖里不能自拔。但也唯有爱,让我们知道生活的甜蜜。

叶汐噙着泪,有些不确信的问道:“真的吗?”

风雨行宠溺的摸摸叶汐的头发,定定的说道:“嗯!”

男孩的泪水还挂在脸上,期盼的问道:“那干爹和晨哥哥什么时候回家呢?”

风雨行替叶汐抹去脸蛋上的泪花,温柔的答道:“等汐儿的伤好了,就回去!”

“好!我们一言为定!”男孩说着伸出了瘦长的小拇指,就像小时候一样,有些东西是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的,即使尘封也会被掘起。

风雨行笑着也伸出手指,勾住男孩的,灿烂的笑道:“所以汐儿一定要快点儿好起来!”

“嗯嗯!汐儿知道了!干爹你的脸怎么肿了?”男孩先前忙着生气也没注意到风雨行脸上的伤。

风雨行摸摸微肿的脸颊,淡淡的说道:“哦!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撞到门了!”

叶汐白了眼风雨行,嘲弄的说道:“想不到干爹也有撞到门的时候!”

风雨行捏捏男孩的小脸,故作生气的说道:“你干爹又不是神,撞下门怎么了!?”

“啊啊~干爹松手!疼疼~!”男孩夸张的叫唤着。

风雨行以为捏疼了叶汐,连忙放开了手,关切的问道:“捏疼没?”

男孩嘟着嘴,一脸的可爱:“没有!只是一张俊俏的脸蛋成了柿子脸了!”

听着男孩的调侃,风雨行微微嗔怒的又捏了下男孩的脸说道:“就你调皮!”

这样的日子真好!叶汐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尽,满是甜蜜和幸福的笑着求饶着:“错了错了!不捏了!”

第78章雨后彩虹

上节回顾:

风雨行捏捏男孩的小脸,故作生气的说道:“你干爹又不是神,撞下门怎么了!?”

“啊啊~干爹松手!疼疼~!”男孩夸张的叫唤着。

风雨行以为捏疼了叶汐,连忙放开了手,关切的问道:“捏疼没?”

男孩嘟着嘴,一脸的可爱:“没有!只是一张俊俏的脸蛋成了柿子脸了!”

听着男孩的调侃,风雨行微微嗔怒的又捏了下男孩的脸说道:“就你调皮!”

这样的日子真好!叶汐心里的阴霾一扫而尽,满是甜蜜和幸福的笑着求饶着:“错了错了!不捏了!”

风雨行劝着男孩睡下,轻轻的将薄毯将叶汐盖好,一出门就看到了端木寒静静的站在那,俯视着宅子。

端木寒听到动静就转身望向风雨行,语气很是冰冷坚决:“这样事再发生,我会杀了你!”

风雨行看着眼前这个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有着一股不符合这个年纪的霸气和冷漠,但这就是汐儿的亲哥哥。风雨行知道叶汐虽然一直都不明说,但是心里肯定是想要个哥哥的。不然也不会和永晨走得那么近,更不会那么快的接受端木寒、认作哥哥。一切都是那么的微妙,仿佛有一根命运的细丝牵引着他们走到了一起。风雨行不解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情愫,但是他深深的了解到:无论何时,即使没了自己的关爱,叶汐也不会觉得孤独无助,因为有太多的人在他的身旁默默的守护、关心他。。。

风雨行定定的对上端木寒冷漠的眸子,心里却没有不安,认真的说道:“我知道,是我失手了!以后我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因为我也是爱他的!”也许这样的措词遣句在端木寒看来有些可笑,可是爱就是爱!抹杀不了,也代替不去!

端木寒突然苦笑了声,有些落寞可是语气依旧冷淡的说道:“我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但是。。。”

风雨行经历了太多的血雨腥风,自是知道端木寒要说些什么,打断端木寒的话接着说道:“但是再有下次就绝对不会放过我,是吗?小寒,要是有下次,不用你说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的!看着汐儿那样的伤心,我的心又何尝没有揪到一起呢?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没有感情是不可能,更何况深爱着他呢?他的每一步成长都在我心里铭记着,这次是我太孟浪了!我是太怕失去他,他那样的不信任让我心慌!从来没有过的心慌!希望你看在汐儿的情分上谅解我,也请再相信我一次好么?就像当初你说的那样:‘请体谅一个做哥哥的心,来相信我’,现在我同样希望你能体谅一个做父亲的心,来相信我!”风雨行将该说的都说了,即使得不到端木寒的原谅,风雨行也不会有什么怨言,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这样的事换做自己也是无法容忍的。

端木寒一时间有些错愕,毕竟风雨行也是叱咤一方的黑帮老大,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身份,但是要这样低声下气的请求自己的宽容,已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吧?要不是为了叶汐,风雨行断然不会这样做。端木寒面上的寒光散了些,摇摇头说道:“我不原谅你,又能如何呢?小汐的心里有你,而我的心里又有小汐,连环的相扣着!但是我希望你今天的话全是真情实意,你用了我说过的话,那我也回你一句:‘希望你不要负了我对你的信任,更不能付了小汐。’”

风雨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样的场景宛如初见端木寒的那幕,只是角色对调了而已,“谢谢,我会的!”依旧是端木寒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端木寒听着这话也露出了笑意,风雨行上前拍拍端木寒的肩膀说道:“真的谢谢你!不过汐儿真的是你的亲弟弟吗?”

端木寒肯定的点点头说道:“是的!”

风雨行困惑的问道:“那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汐儿呢?他一直都希望有一个哥哥!”

“有些事我还不了解,这样匆匆的相认怕伤了他。所以不要告诉小汐好吗,风叔叔?”端木寒何尝不想早些认了叶汐,可是太多的不确定,让端木寒赌不起!越是爱就越是怕失去。。。

风雨行满是信赖的说道:“我答应你!”

翌日,端木寒和风雨行都留在了宅子,热闹的程度当然不言而喻了。男孩身上虽然有伤,但是看着大家都抽出时间来陪自己,还有什么伤不伤的呢?笑眯眯的就要往楼下走,可被端木寒一把拉住,嗔怪的教训道:“干嘛呢?不知道自己是伤员啊?”

男孩吐吐舌头,乖巧的在端木寒的怀里蹭蹭辩解道:“哎呀~哥哥!小汐这不是高兴嘛~!”

“高兴也要注意!再伤着怎么办啊?”端木寒说着就横抱起男孩,自然不会碰到男孩的伤。

叶汐一下子羞红了脸,这样子真的好羞人啊~幻和干爹还在楼下,更别说一大堆的佣人了:“啊~!哥哥,你放我下来!”

端木寒笑意的望着红得像苹果的小脸,明知故问道:“怎么害羞了?”

男孩不好意思的将脑袋埋在端木寒的胸口,羞答答的说道:“放我下来啦!”

“就你别扭,活受罪!”端木寒笑着就将男孩抱下楼,心里却笑开了花。

风雨行瞧见两兄弟下了楼,心里也是欣喜得紧。幻倒是看着男孩的脸上有着红潮,就知道这个小屁孩又在扭捏了,迎上去关切的笑着问道:“小汐你的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发烧了?让幻哥哥看看!?”

男孩怎么会听不出幻的揶揄呢?想要挣脱下来,却被端木寒死死的抱住,只能红着小脸瞪了眼满是笑意的幻,憋屈的说不上话。

端木寒也难得好脾气的帮着腔:“是啊?是不是病了?”

叶汐听着这话都快急死了,求救的望了眼远处的风雨行。

风雨行看着打趣的三人,窗外虽然下着瓢泼的大雨、乌云滚滚,但是屋内的温馨丝毫不受影响。无论多大的风雨,只要爱还在,就一定会迎来雨过天晴。

风雨行笑着拍拍端木寒的肩膀嘲弄的说道:“还是放开他吧?要不然我们都成了坏人了?”

男孩委屈的嘟着嘴,却只能干眼望着欺负自己的三个“坏人”。一感觉着端木寒松了手,白了眼也不顾伤逃开到沙发上,趴着不理众人。

幻无辜的耸耸肩笑了下,装作束手无策的等着两位“大人”,完全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端木寒淡笑着摇摇头,走到男孩身旁,温和的说道:“怎么生气了?”

“哼!你们是坏人!不理你们!”男孩气鼓鼓白着眼申诉道,但是刚一说“坏人”二字,就看到风雨行得意的望着自己,男孩纠结的闭了嘴,心里哀叹道:怎么总受伤的是我啊~?

端木寒轻轻拍拍男孩的背部劝慰道:“好啦~闹着玩的,别小家子气了,风叔叔可是做了一桌子小汐喜欢吃的菜肴哦~要是不吃就没有口福了!”

“是啊~!小汐不吃,我就都吃了!”幻在一旁帮衬道,心里也是喜意洋洋的。

男孩一下子爬起来,疼得有些咧嘴,但还是气势冲冲的宣告着:“谁说我不吃啊!要不然就便宜你们了!”说着就跑向了餐厅,留下开怀大笑的三个“坏人”。

第79章另样责罚

上节回顾:

端木寒淡笑着摇摇头,走到男孩身旁,温和的说道:“怎么生气了?”

“哼!你们是坏人!不理你们!”男孩气鼓鼓白着眼申诉道,但是刚一说“坏人”二字,就看到风雨行得意的望着自己,男孩纠结的闭了嘴,心里哀叹道:怎么总受伤的是我啊~?

端木寒轻轻拍拍男孩的背部劝慰道:“好啦~闹着玩的,别小家子气了,风叔叔可是做了一桌子小汐喜欢吃的菜肴哦~要是不吃就没有口福了!”

“是啊~!小汐不吃,我就都吃了!”幻在一旁帮衬道,心里也是喜意洋洋的。

男孩一下子爬起来,疼得有些咧嘴,但还是气势冲冲的宣告着:“谁说我不吃啊!要不然就便宜你们了!”说着就跑向了餐厅,留下开怀大笑的三个“坏人”。

接下来的日子,风雨行则是为了损失的半壁江山忙碌着,虽然在风雨行心里这些已经开始变得不再重要了,但是师父托付的风行是不可能毁在风雨行的手上的。白永晨也被秘密的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风行他是肯定回不去了,接下来的日子也得走一步看一步了。而叶汐则是大部分都是呆在宅子里养着伤,当然课业还是由幻监督的,虽然仗着有伤未愈、不会被打,但是掌管黑幻、熟悉各种惩戒方法的幻怎么可能简单的放过这个常常爱偷偷小懒、不务正业的小屁孩的。这不?叶汐又一次悲剧性的栽到了幻的手里。

“啊~~幻哥哥!我错了!不要这样好不好?”男孩的哀求声又一次的回荡在宅子里,这样的声音实在是太常见了,下人们习以为常的摇摇头后继续自己的工作。

幻拿着男孩刚从网上抄来的作业一脸淡笑,但是室内温度直降是肯定的:“自己说怎么办?”

叶汐眨巴着眼睛,弱弱的建议道:“小汐重做好不好?”

幻没好气的一记巴掌拍在男孩的脑袋上:“想得美!再想!想不出你就准备OVER吧!”

男孩摆出最招牌的表情,一脸无辜又可爱的说道:“啊啊~小汐错了!幻哥哥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敢了!”

“不行!快点想!”幻说着又扬起了巴掌,可是没有拍下去,只是虚虚的停在空中。

男孩怕怕的紧闭了眼,还缩缩脖子,可是感觉不到任何动静,又试探的微微睁开眼,就看到幻莞尔的望着自己,叶汐嘟着小嘴,抓住幻的胳膊晃啊晃,语气更是柔和了:“幻哥哥~~小汐真的想不出,可是不要让小汐完蛋好不好!?哥哥会生气的,后果很严重的!”

幻根本不受威胁,抽出被男孩拉住的胳膊玩味的答道:“好啊!?还知道搬主上来压我,我倒想看看这事要是主上知道了是谁先比较严重!”

“不是的!我错了!还不行嘛~有道是杀人杀一刀!”男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幻的一记带着温煦的笑颜扼杀在喉咙里了,“怎么不说了?杀人杀一刀?不错啊!引经据典的,继续啊!”

叶汐看着软硬兼施都没有效果,故作生气的说道:“不理你了!你要怎么样怎么样吧!反正落到你手上了!”

幻将作业递给男孩说道:“这可是你说的!裤子脱了,跪在院子里把作业抄十遍!”

男孩一听就不乐意了:“啊~!不要!好羞人的!”说着脑袋也低啦下来。

幻满是笑意的反问道:“不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怎么这快反悔了!”

男孩耍无赖的说道:“就反悔了!”

幻不为所动的淡笑着说道:“好啊!那就再加十遍!让你后悔到底!”

男孩急得眼里都有了氤氲,可又辩解不出什么,只好弱弱的叫着:“幻哥哥~!”

“想和我玩心眼再等十几年吧!这次放过你,裤子脱了趴在那上面抄!”幻说着指了指男孩房里的那个小凳子。

由于凳子的高度不够,弯腰耸臀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比起跪在人来人往的院子里还是好些的,男孩怨念的望着那个让自己痛苦了无数次的凳子,暗叹着褪了裤子,乖乖的趴在上面,却不想幻的声音又响起了:“双腿站直,分开成九十度!”

男孩有些乞求的回头望了眼幻依旧是淡淡的笑意,苦命的嘟嘟嘴,摆成要求的姿势,脸也跟着红了起来,本是没怎么好的臀部就这样赤裸在外面,还卑屈的摆成这样,真是让人难堪啊!

幻却没有放过男孩的意思,拿了圆滑的藤条放在叶汐的臀上,并命令的说道:“掉一下重新开始抄!”说着就搬了一个椅子坐在男孩的身后开始忙自己的。

叶汐不安的扭了扭,虽然没有让藤条掉下来,但是遭到了幻“啪啪啪啪啪”的五下,全打在最为敏感细嫩的左腿内侧:“这么想动?!要不要去院子抄啊?”

虽不是很疼,但是羞辱的感觉太浓郁了,男孩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不敢动的叶汐没有多久就身子麻了,腿也有些透支的微抖着,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快点抄完。幻怎么会没看到呢?“腿都抖成这样了,抄了多少了?”

男孩由于脑袋低垂着有些大脑供血不足,反应也有些短路:“额。。。八遍!”

幻依旧是淡笑:“知道错了吗?”

“嗯嗯!”男孩点着头。

幻起身拿起藤条说道:“起来!”

“啊?小汐错了!我一定马上抄完!不要让小汐去院子!”男孩会错了意思,谁叫大脑短路呢?

幻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说不抄了!既然知道错了就好了!”

男孩不好意思的应了句:“哦!”正要爬起,一阵剧烈的酥麻感席卷了全身,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幻也不说话,直接将叶汐抱起轻放在床上,温柔的替男孩揉着僵硬的身子。

男孩心里荡漾着小小的感动,认真的说道:“小汐以后不会了!即使不会做也不会了!”

“嗯!知道么?原来他也是这样对我的,无论罚得多狠、心里有多生气,他都会这样静静的陪着我,他是一个安静的人,没有太多的言语,但是他的爱却不会被隐藏。。。”幻的语调也跟着有些低沉,其实连幻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事,本已是尘封在记忆里的,为什么会怎么轻易的说出口呢?

叶汐体贴的安慰道:“幻哥哥不想了,好不好?不然他也会心疼的!”

幻有些落寞的笑了笑说道:“他不会的,他现在对我只有恨而已!”恨到连见我一面的机会都不给我,而我又能怎么办呢?

“怎么会呢?你们是有感情的,就像我和干爹,即使我是他收养的、初衷还不纯、后来干爹还那样打我、伤我的心、现在让我现在还伤着上不了学,但是干爹的爱是抹杀不掉的!一个拥抱就能化开了一切!”男孩定定的说道,脸上也洋溢着淡淡的幸福感。有时言语是来得那么的苍白无力,一个简单的相拥就可以传达我们的爱意。。。

幻继续轻柔的替叶汐揉着,“可是我伤得他太深!”

男孩知道劝不动幻,这一段感情已经埋得太深了,在幻的心里已经生了根发了芽,只是开出的花却是苦涩的:“不要这样好不好?小汐喜欢那个成天笑眯眯的幻哥哥!”即使笑里藏刀那也是我熟悉的幻哥哥!

“嗯!你歇会吧!我去叫他们弄点儿吃的!”幻说着起身离开。

第80章来来去去

上节回顾:

“怎么会呢?你们是有感情的,就像我和干爹,即使我是他收养的、初衷还不纯、后来干爹还那样打我、伤我的心、现在让我现在还伤着上不了学,但是干爹的爱是抹杀不掉的!一个拥抱就能化开了一切!”男孩定定的说道,脸上也洋溢着淡淡的幸福感。有时言语是来得那么的苍白无力,一个简单的相拥就可以传达我们的爱意。。。

幻继续轻柔的替叶汐揉着,“可是我伤得他太深!”

男孩知道劝不动幻,这一段感情已经埋得太深了,在幻的心里已经生了根发了芽,只是开出的花却是苦涩的:“不要这样好不好?小汐喜欢那个成天笑眯眯的幻哥哥!”即使笑里藏刀那也是我熟悉的幻哥哥!

“嗯!你歇会吧!我去叫他们弄点儿吃的!”幻说着起身离开。

在幻的照顾下,叶汐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高考在即,幻不得不选择将男孩早早的送回学校。可是男孩刚一进教室就有一股浓烈的窒息感压上心头,先前的快意和轻松感也荡然无存。看着一个个黑着眼圈还在奋战的同学们,叶汐突然有些无力,默默的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望着桌上堆满的卷子书籍,不由的想起每次归校后死党的揶揄和关心,可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有的只是一个个看似熟悉却十分陌生的背影。不是男孩不够融入班级、不够了解同学,只是在高考的大环境下,没有人再愿意去花费时间处理这些感情,高考过后大家也会各奔东西。坐在这里就意味着要面对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用尽自己最后的一分力量去等待即将到来的六月。

男孩淡笑着整理着桌上凌乱的东西,却没了呆下去的信心,为什么要这样扼杀我们的青春呢?男孩不解的望着黑板,却又被一阵阵铃响拉回现实。

叶汐偷偷的在满是高耸的书籍后面给欧阳梓杰发着短讯:“我想要逃走!我呆不下去了!”

死党的短讯不到半分钟就回复过来:“逃走?逃哪里去?”

男孩瞟了眼台上的老师,无奈的发到:“离开这去哪都好,这里的空气只会让我觉得窒息!”

梓杰看到这样的回复很是吃惊:“Crazy?你疯了吗?你干爹、哥哥会放过你吗?”

“放不过就放不过吧!离开才是我最大的解脱!”男孩刚一发完短讯,却看到当堂的老师不高兴的站在自己面前,“叶汐你不知道高三是不可以带手机的吗?”

叶汐心里很是郁闷抵制:为什么高三就不可以?难道高三就不用过活吗?但是乖巧的站起来,“对不起!我忘了!”

老师伸出手命令道:“交出来!”

男孩摇摇头说道:“对不起!我做不到!”这里面有太多我和干爹的回忆,我不能将它交给你!

老师已经有些发火了,不客气的呵斥道:“快点!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要是不愿意你可以离开!”

“对不起!”男孩说着将手机塞进了口袋,向老师微微鞠鞠躬就拿起还没来得及打开的书包离开,留在一排有些漠然亦或吃惊的人们。

男孩一个人走在没有人的楼道里,心里却放松了不少,就像缺水的鱼又回归了水里一样。这样的自由才是自己所想要的不是吗?考试对自己而言只是一个过场而已。。。男孩沿着楼梯下了楼,安静的楼道里偶尔会传来几阵读书声然后又归于了平静。男孩看着死党发来的短讯,苦笑着回复道:“我逃了!等我高考再见吧!”

看着信息报告回复后,男孩关掉了手机,抽出内存卡放到钱包里,却看到钱包左侧的照片,这还是自己和干爹上次去游乐场一起照的,后面是蓝蓝的天空和大大的摩天轮,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快乐的笑容。叶汐突然有些失神:对不起,干爹!让汐儿再任性一回吧!这样的生活我真的受不了!你的汐儿答应你高考就回来,向大家证明汐儿的选择是正确的!

恍惚间男孩已经下到了最底层。转角,叶汐又望了眼自己高二时的教室,暗自说道:别了,大家!说着就轻轻将手机放在扶手上,走出教学楼朝校门口走去。

幻对面的老师回到座位,突然冒了一句:“二班的叶汐离校了!”

幻有些不确信,自己明明早上还送男孩来学校的,怎么会好端端的就离校了呢?“什么?”

那老师耐心的重复道:“我说你班上的叶汐今天离校了!”

幻不解的又问道:“为什么呢?他不是好好的吗?”

“好像是被李老师抓住上课玩手机,他又不愿意交出手机,所以就离开了!”说着又看了眼幻,他并不知道幻和叶汐之间的关系,满不在乎的继续说道:“没事的!这样的事情中国每年发生的多得去了!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都是怎么想的!”

幻急急的冲着对面的老师说道:“帮我多请几天假!”然后就冲了出去。

幻一边下楼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男孩的电话,僵硬的女声无情的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幻直接按下了挂机键朝楼下奔去,却在楼梯的转角看到男孩留下的手机静静的呆在那里,上面还挂着一个小小的棕色暴力熊,一只眼睁着一只眼闭着,很是可爱。

幻直接抓过手机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校门口,却依旧没有看到男孩的身影,“大爷!您看到一个男孩出去过吗?”

门房的大爷思索着回答着:“哦!是有这事!”

幻的语气有些急促:“那您知道他往哪走了吗?”

“那倒没看见!”大爷的话还没说完,幻就冲了出去。校外是一条长长的大马路,向着东西两方漫漫的延伸着,根本就看不到男孩的影子,到底去哪了呢?幻有些茫然的望着街道。

男孩漫无目的的徘徊在街道上,虽然自由了但也回不去了,无论是家还是宅子都是回不去了,死党那也是危险的地方。男孩有些疲累的走着,突然被一个陌生人拦住,“跟我走!”

突兀的话语有些让叶汐不知所措,但是并没有在那人的眼里看出危险,反倒是有一种淡然脱俗和似曾相识的感觉,男孩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那人没有笑意,甚至连表情也没有,男孩盯着那人突然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为什么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了似有似无的关心呢?淡淡的言语依旧投射不出主人的情绪:“你没地方去。”

“可我不认识你!”男孩不想和这人纠缠,准备绕过他离开,却还是被拦了下来:“但我认识你!认识幻!”

男孩有些确定心里突然冒出的猜想,但还是不确切的问道:“你认识幻哥哥?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我不会伤害你!”那人用深邃的眼眸看着男孩,依旧是没有表情的脸。

男孩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满口的答应了,也许这是一次转机:“好!我跟你走!”因为在这人身上他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却又不像初见端木寒那样的熟悉。

第81章各有各事

上节回顾:

男孩有些确定心里突然冒出的猜想,但还是不确切的问道:“你认识幻哥哥?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我不会伤害你!”那人用深邃的眼眸看着男孩,依旧是没有表情的脸。

男孩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满口的答应了,也许这是一次转机:“好!我跟你走!”因为在这人身上他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却又不像初见端木寒那样的熟悉。

叶汐跟着那人到了一个普通的小区,那人很安静,安静到有时男孩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走进楼梯间时,男孩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总得告诉我叫什么吧!不然叫你都不方便!”

淡淡的语言,没有情绪的泄漏:“你随便起个就好!”

男孩习惯的白了眼走在前面的那人,不悦的反问道:“什么叫随我啊?”

那人不答话,只是不经意的说道:“白眼可不好!”

男孩心里一惊,错愕的想道:他明明是背对着我的,为什么可以看到我白了他一眼?

那人见叶汐没了话,也不多说什么,打开了房间的门。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两室一厅,很普通的房子,住惯了大宅子大房间的男孩有些不适应,但还是跟着进了门。

那人指指左边的一间房说道:“你的房间!”

“哦!”男孩应了句就走进了那间房,依旧是简单的布置,突然觉得很像幻的房间,男孩有些迷茫的躺倒在床上,呆呆的望着有些泛黄的天花板,但是心里的猜测更是肯定了些。

“咚咚。。。”那人又出现在男孩的面前,手里拿着一杯水:“你肯定渴了!”不是询问的口气而是肯定。

男孩默然的接过水喝了一口,直视着他的双眼,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是不是若兮哥?”

“不是!”那人果断的否定。

可是叶汐却不相信:“我可不觉得!你太像他了!”

那人坐了下来,依旧是没有表情的问道:“你见过?”看着男孩摇摇头,继续说道:“既然没见过!你怎么会觉得我像他呢?”

叶汐有些疑惑的望了眼男人说道:“可是我的感觉告诉我是!”

男人摇摇头,拿起男孩喝空的杯子:“感觉这东西没什么用,你休息吧!”说着就又要出去。

男孩连忙问道:“那我叫你什么?”

“随你!”依旧是这样随意简单的回答,可是男孩依旧不屈不饶:“什么随我啊!名字是自己的事!”

转身,深邃的眸子望向叶汐的眼睛:“名字只是一个代号!”

叶汐有些气结的,故意的说道:“好啊!那我叫你代号得了!”

“嗯!”男人淡淡的点点头就转身出去了,留下很是无语挫败的叶汐闷闷的坐在床前,男孩很想打电话给幻告诉他自己可能找到若兮哥了。可是现在手里没有通讯设备,也不可能这样暴露自己被抓回去。无奈的摇摇头,暗叹着将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摆好。

端木寒好不容易劝定了风雨行,却看到幻一进门就跪在地上等候自己的发落。端木寒冷冷的问道:“还没有找到吗?”

幻依旧是恭谨答着:“对不起!暂时没有!”

端木寒有点暴躁,语气依旧是冷淡的问道:“什么叫做暂时!?”

幻其实倒不觉得男孩这样的出走没有什么危险,尉迟洛那边要是动了男孩肯定是会找风雨行的,其他道上的也不会动有着风雨行和幻作支撑的男孩,“属下觉得小汐应该不会有事,从他的通讯信息里可以看出他只是累了!让他安静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端木寒的怒火彻底爆发了,一脚踹到幻的胸口:“安静什么!现在他是高三!他一个人出了事怎么办?”

幻不想再挑起端木寒的怒气,只能刻板的说道:“对不起!是属下妄言了!”

“给我查!两天!我一定要见到小汐!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端木寒用喷火的眸子直直的瞪着幻,语气里没有一丝可以质疑。

幻无奈的笑笑,恭谦的答着:“是!”就离开了满是火药味的宅子。

幻还没走多久,端木寒就接到了端木凌宇的电话:“小寒啊?听他们说你回去拿东西了,什么时候回啊?你婶婶今天特地送了中餐到公司!”

端木寒压制着刚刚的怒火,不冷不淡的回答着:“替我谢谢婶婶,我这就回来!要是晚了,你们就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嗯!还是快点!”端木凌宇说完就挂了电话。

端木寒简单的吩咐了几句,就开车往端木集团赶。一路上还是默默的思忖着男孩会在哪里,可是能想到的地方,幻已经全部找过了。突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冒了出来,难道是二叔做的手脚吗?可是下一秒又被端木寒自己给否定了,端木凌宇是不知道小汐的存在的!抓了小汐也只会让他的阴谋暴露,再怎么傻也不会做到这步,更何况是精明狡猾的端木凌宇呢?

车开到公司楼下,端木寒还是依旧没有头绪,看着高耸的大楼,端木寒无奈的苦笑了下:这里也是一大堆的问题等着我来解决啊!小汐快点回来!无论怎么样,有哥哥在也有个照应。

等端木寒敲开端木凌宇的办公室门时,尉迟雅已经离开了。端木凌宇递给端木寒一个饭盒:“给!这是你的!”

端木寒道了声谢接过饭盒,“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出去了!”

看着端木凌宇点了点头,就向后退了两步离开。

本就没有胃口的端木寒拿着饭盒慢慢的走在回自己办公的路上,在一个不起眼的转角,却遇到了自己暗插在端木凌宇身边的一个眼线,那人迅速的递给端木寒一张纸条又匆匆的离开了。

端木寒快步回了位置佯作吃饭的样子,打开了那张纸条,上面简单的写着:尉迟雅是尉迟洛的妹妹,公司的账在十年前开始出纳上有问题!

端木寒看着第一句话有些失神,难道自己和蔼可亲的婶婶也会参与了这场纷争吗?自己唯一可以寄托的一点亲情也要被毁掉了吗?那我还拿什么去面对他们一家呢?

端木寒突然觉得眼前的饭菜是那么的恶心,即使是自己最为喜欢的饭菜,也没了胃口。索性丢进了垃圾桶,看看周遭确定下自己的安全,然后打开电脑断掉局域网,匿名进入端木集团的系统中心。

虽然端木寒在美国学的金融管理,回国学的化学,但是对于电脑这东西可不陌生,想要进入某个公司的内部调取资料是轻而易举的事,做个黑客也是手到擒来的事。先前没有这样做是由于端木集团的内部信息太多太杂,要全部调取需要多次的系统入侵,这样也容易暴露自己的IP地址,让端木凌宇有所察觉,自己也不容易调查。现在有了线人提供的线索,端木寒攻克起来就如鱼得水一样,不多时就破解了公司的密码,进入子系统调取近十年的出纳资料。端木寒小心翼翼的将信息存到U盘里,然后抹去自己进入的痕迹,然后又投入了普通的工作里。

第81章各有各事

上节回顾:

男孩有些确定心里突然冒出的猜想,但还是不确切的问道:“你认识幻哥哥?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我不会伤害你!”那人用深邃的眼眸看着男孩,依旧是没有表情的脸。

男孩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满口的答应了,也许这是一次转机:“好!我跟你走!”因为在这人身上他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却又不像初见端木寒那样的熟悉。

叶汐跟着那人到了一个普通的小区,那人很安静,安静到有时男孩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走进楼梯间时,男孩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总得告诉我叫什么吧!不然叫你都不方便!”

淡淡的语言,没有情绪的泄漏:“你随便起个就好!”

男孩习惯的白了眼走在前面的那人,不悦的反问道:“什么叫随我啊?”

那人不答话,只是不经意的说道:“白眼可不好!”

男孩心里一惊,错愕的想道:他明明是背对着我的,为什么可以看到我白了他一眼?

那人见叶汐没了话,也不多说什么,打开了房间的门。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两室一厅,很普通的房子,住惯了大宅子大房间的男孩有些不适应,但还是跟着进了门。

那人指指左边的一间房说道:“你的房间!”

“哦!”男孩应了句就走进了那间房,依旧是简单的布置,突然觉得很像幻的房间,男孩有些迷茫的躺倒在床上,呆呆的望着有些泛黄的天花板,但是心里的猜测更是肯定了些。

“咚咚。。。”那人又出现在男孩的面前,手里拿着一杯水:“你肯定渴了!”不是询问的口气而是肯定。

男孩默然的接过水喝了一口,直视着他的双眼,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是不是若兮哥?”

“不是!”那人果断的否定。

可是叶汐却不相信:“我可不觉得!你太像他了!”

那人坐了下来,依旧是没有表情的问道:“你见过?”看着男孩摇摇头,继续说道:“既然没见过!你怎么会觉得我像他呢?”

叶汐有些疑惑的望了眼男人说道:“可是我的感觉告诉我是!”

男人摇摇头,拿起男孩喝空的杯子:“感觉这东西没什么用,你休息吧!”说着就又要出去。

男孩连忙问道:“那我叫你什么?”

“随你!”依旧是这样随意简单的回答,可是男孩依旧不屈不饶:“什么随我啊!名字是自己的事!”

转身,深邃的眸子望向叶汐的眼睛:“名字只是一个代号!”

叶汐有些气结的,故意的说道:“好啊!那我叫你代号得了!”

“嗯!”男人淡淡的点点头就转身出去了,留下很是无语挫败的叶汐闷闷的坐在床前,男孩很想打电话给幻告诉他自己可能找到若兮哥了。可是现在手里没有通讯设备,也不可能这样暴露自己被抓回去。无奈的摇摇头,暗叹着将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摆好。

端木寒好不容易劝定了风雨行,却看到幻一进门就跪在地上等候自己的发落。端木寒冷冷的问道:“还没有找到吗?”

幻依旧是恭谨答着:“对不起!暂时没有!”

端木寒有点暴躁,语气依旧是冷淡的问道:“什么叫做暂时!?”

幻其实倒不觉得男孩这样的出走没有什么危险,尉迟洛那边要是动了男孩肯定是会找风雨行的,其他道上的也不会动有着风雨行和幻作支撑的男孩,“属下觉得小汐应该不会有事,从他的通讯信息里可以看出他只是累了!让他安静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端木寒的怒火彻底爆发了,一脚踹到幻的胸口:“安静什么!现在他是高三!他一个人出了事怎么办?”

幻不想再挑起端木寒的怒气,只能刻板的说道:“对不起!是属下妄言了!”

“给我查!两天!我一定要见到小汐!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端木寒用喷火的眸子直直的瞪着幻,语气里没有一丝可以质疑。

幻无奈的笑笑,恭谦的答着:“是!”就离开了满是火药味的宅子。

幻还没走多久,端木寒就接到了端木凌宇的电话:“小寒啊?听他们说你回去拿东西了,什么时候回啊?你婶婶今天特地送了中餐到公司!”

端木寒压制着刚刚的怒火,不冷不淡的回答着:“替我谢谢婶婶,我这就回来!要是晚了,你们就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嗯!还是快点!”端木凌宇说完就挂了电话。

端木寒简单的吩咐了几句,就开车往端木集团赶。一路上还是默默的思忖着男孩会在哪里,可是能想到的地方,幻已经全部找过了。突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冒了出来,难道是二叔做的手脚吗?可是下一秒又被端木寒自己给否定了,端木凌宇是不知道小汐的存在的!抓了小汐也只会让他的阴谋暴露,再怎么傻也不会做到这步,更何况是精明狡猾的端木凌宇呢?

车开到公司楼下,端木寒还是依旧没有头绪,看着高耸的大楼,端木寒无奈的苦笑了下:这里也是一大堆的问题等着我来解决啊!小汐快点回来!无论怎么样,有哥哥在也有个照应。

等端木寒敲开端木凌宇的办公室门时,尉迟雅已经离开了。端木凌宇递给端木寒一个饭盒:“给!这是你的!”

端木寒道了声谢接过饭盒,“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出去了!”

看着端木凌宇点了点头,就向后退了两步离开。

本就没有胃口的端木寒拿着饭盒慢慢的走在回自己办公的路上,在一个不起眼的转角,却遇到了自己暗插在端木凌宇身边的一个眼线,那人迅速的递给端木寒一张纸条又匆匆的离开了。

端木寒快步回了位置佯作吃饭的样子,打开了那张纸条,上面简单的写着:尉迟雅是尉迟洛的妹妹,公司的账在十年前开始出纳上有问题!

端木寒看着第一句话有些失神,难道自己和蔼可亲的婶婶也会参与了这场纷争吗?自己唯一可以寄托的一点亲情也要被毁掉了吗?那我还拿什么去面对他们一家呢?

端木寒突然觉得眼前的饭菜是那么的恶心,即使是自己最为喜欢的饭菜,也没了胃口。索性丢进了垃圾桶,看看周遭确定下自己的安全,然后打开电脑断掉局域网,匿名进入端木集团的系统中心。

虽然端木寒在美国学的金融管理,回国学的化学,但是对于电脑这东西可不陌生,想要进入某个公司的内部调取资料是轻而易举的事,做个黑客也是手到擒来的事。先前没有这样做是由于端木集团的内部信息太多太杂,要全部调取需要多次的系统入侵,这样也容易暴露自己的IP地址,让端木凌宇有所察觉,自己也不容易调查。现在有了线人提供的线索,端木寒攻克起来就如鱼得水一样,不多时就破解了公司的密码,进入子系统调取近十年的出纳资料。端木寒小心翼翼的将信息存到U盘里,然后抹去自己进入的痕迹,然后又投入了普通的工作里。

第82章过往的事

上节回顾:

虽然端木寒在美国学的金融管理,回国学的化学,但是对于电脑这东西可不陌生,想要进入某个公司的内部调取资料是轻而易举的事,做个黑客也是手到擒来的事。先前没有这样做是由于端木集团的内部信息太多太杂,要全部调取需要多次的系统入侵,这样也容易暴露自己的IP地址,让端木凌宇有所察觉,自己也不容易调查。现在有了线人提供的线索,端木寒攻克起来就如鱼得水一样,不多时就破解了公司的密码,进入子系统调取近十年的出纳资料。端木寒小心翼翼的将信息存到U盘里,然后抹去自己进入的痕迹,然后又投入了普通的工作里。

“三叔,为什么你是三叔,不是二叔呢?”年幼的不解的笑着问道,虽然Tiger不让自己有笑意以外的表情,但是和三叔亲近的很,也不在意这些。

笑着摸了摸的碎发,满是宠溺的说道:“因为你老爹还有一个弟弟,也是你三叔的哥哥,所以我就成了三叔了!”

有些失落的继续问道:“那为什么Vicky一年多没有见过二叔呢?是二叔不喜欢Vicky吗?”

三叔有些怅惘,但是小小的不明白这里面的深意:“你二叔在中国!”

满腹狐疑的歪了歪脑袋问道:“为什么在中国呢?爹地、三叔、四叔都在美国啊!”

苦笑的说道:“因为你二叔必须回去继承家族的事业。”

“家族的事业?就像Vicky将来要接替爹地的工作一样吗?”看到三叔点点头,可是时间又不允许自己再问下去,只好道了再见就冲到了Tiger的书房,那时的Tiger不是很忙,常常会检查的功课。

甜甜的叫了句“爹地!”就进了Tiger的书房。

Tiger点点头拿出授业老师交来的作业,丢到的面前:“怎么回事?”

看着满是错误的作业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让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去学习大人的知识是有些强人所难,但是对于从开始说话就接受精英式教育的来说不是太困难,现在满目疮痍的作业只是偷了下小懒的结果。“对不起,爹地!Vicky不该偷懒的!”说着低下了头,Tiger的眼眸实在太过严肃和压抑,井然就是一个严父的形象。

Tiger的语气冷冷的:“这就是你的答案?”

有些迷茫的抬头望了眼爹地,但是却被杀回,心里打着鼓,但还狠狠心说道:“Vicky不知道!”

Tiger不习惯解释,什么事都让自己想:“去!裤子脱了!跪墙角想!”

皱着眉问道:“为什么?Vicky已经道歉了!”

“但是没有达到我的要求!还有迷惑的眼神、皱眉是你该有的表情吗?”Tiger头也不抬的答着,语气有些阴冷。

不由的想到三叔刚刚的话,生气的顶嘴道:“那又怎么样?每天笑眯眯的还不是要按着你的要求接管你的事业吗?我不要!”

Tiger用一双没有温度的眸子直逼:“再说一遍!”

继承了爹地的霸气和不屈,Tiger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让怯弱的:“我不要接管你的事业!”

Tiger即使生气也不会将怒气表现出来:“这由不得你!现在给我乖乖跪好反省你的错误,我就忘了你刚说的话!”

“不要!”又一次的抗拒着。

Tiger起身,上前抓住,一气呵成的动作让根本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爹地制服在大腿上,当然裤子也被扯到了脚踝。“啪啪啪啪啪!”一连五下的巴掌落到了的小翘臀上,虽然Tiger没有用多大的气力,可是毕竟还是太小,细嫩的肌肤一下子红肿起来,眼里也疼得有了水汽,可是口里依旧没有告饶。

Tiger又是一下打在红晕的翘臀上:“把你的话再说一遍!”

不会因为责打而屈服,这是作为King家族一员所拥有的品质:“我不要接替你的事业!”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的!”Tiger说完也不再多言,只是一下又一下的落着掌印,没有刚才的手下留情,每一下都是十分的力道。没有十几下,的臀已经红肿起来,冷汗也侵透了他的衣衫,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就是倔强的不让它落下。

Tiger失去了耐心,一把推开腿上的,拿起电话:“Gary,过来书房!”

Gary懒散的声音飘了过来:“什么事啊?”

“过来!”Tiger冷冷的命令道。

Gary不高兴的说道:“好好!真是冷血的大哥,苦命的小弟!”

Tiger挂了电话,冷眼看着瘫软在地上的:“没时间和你废话!”

不多时,Gary吊儿郎当的出现在书房的门口,却看到自己的大哥头也不抬的忙碌着,而则是赤裸着下半身、哭丧着脸斜倒在地上,于是不解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Tiger看着四弟来了,也稍稍缓解了下口里的冷漠,但还是很冷:“交你了!不管什么手段!教好他!”

Gary一口拒绝道:“不是吧?我可不要!这小子可不好管!我还要多玩下呢!”

Tiger的语气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怎么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Gary依旧是嬉皮笑脸的说道:“哎呀呀!不是这样的大哥!”

“那就按我的办!”闻言Gary无奈的耸耸肩,将一把拎起,瞪了眼Tiger,悲愤的抱怨道:“真是欠你的!”

就这样光着身子,被Gary一路拎回房间。虽然别扭,但是拗不过满是坏水的四叔啊!

Gary没好气的将丢到床上:“说吧!你小子怎么了?”

不觉得自己有错,斜坐在床上,满是认真的答道:“四叔!Vicky什么也没干!”

话音未落就有一记巴掌拍在的脑门,Gary不满的训斥道:“还嘴硬?是不是要我打着你说啊?我的鞭子可不比大哥的巴掌哦~!”

笑了笑说道:“四叔,我说了你可要站我这边!”

Gary不悦的说道:“快说!我还要和别人飚车!”

“我和爹地说不想接替他的位置!”的话还没说完,脑袋就又挨了一下:“好小子!这话你也敢说!这次我可不管你!趴好!”

的语气有些弱,但是还是笑眯眯的:“干嘛啊?”

“挨打!好好教训你一顿我好了事!快点!”Gary一边说着一边将摆成挨打的姿势,有些慌了神,每次四叔鞭子的滋味都不好受:“四叔不打!Vicky没错!为什么要挨打鞭子啊!?”

Gary一手压着一手去拿鞭子:“怪不得大哥为什么那么生气了!又一个不知死活的!你想啊!大哥那样的教育你就是为了让你接替他的位置,你说这样的话,还不是找打还是什么啊?快点!不然我可晚了!”

反手抓住四叔的鞭子,辩解着:“可是二叔就是继承家族的事业才和你们分开的,Vicky不想这样!”

“二哥和你的情况不同!快放开!”Gary晃了晃鞭子。

可不笨,根本就抓着不放,虽然力气没有四叔的大,但是按他的性子是不会强行抽的:“有什么不同啊!?”

“小屁孩什么都不懂乱搅和什么啊?二哥是答应了家里人回去三年就回来的!你答应什么了?”听着就放了手,感觉是自己错了,也不说话。

倒是Gary叫嚣起来:“哎呀呀!晚了晚了!都怪你!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走了!”本就不想管这事的Gary说着就鞭子一丢跑了,根本容不得说什么。

看着鞭子,又想想自己的错误,无奈将鞭子拾起,右手一扬一鞭子就抽到了自己臀上,疼痛也跟着浸入了机体,可是这打还是得继续,谁叫自己错了呢?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觉悟倒是高得很。

由于是反手,鞭子打在身上的力度不是很均衡,有的地方只是微微的红起,有的地方却是一道紫痕。断断续续的抽着,疼得有些下不了手,可还是强忍着,打了约摸四十下停了手,提起裤子,挪到爹地的书房,推开门跪下:“爹地!Vicky错了!”

“错哪了?”Tiger不抬头看自己的儿子,依旧是冷淡的语气。

尽量保持着脸上的笑意:“不该偷懒,不该忤逆爹地,不该不问因由就乱掺和、更不该顶嘴的!”

“老四打的?”Tiger自是不会相信Gary打起人来会留情,但是的样子,肯定是挨了打的。

“是Vicky自己打的!请爹地验伤!”说着要褪去裤子。

Tiger摇摇头说道:“算了!自己回房跪着!”

“哦!”Vicky乖巧的应了句。

第83章继续今夕

上节回顾:

“错哪了?”Tiger不抬头看自己的儿子,依旧是冷淡的语气。

尽量保持着脸上的笑意:“不该偷懒,不该忤逆爹地,不该不问因由就乱掺和、更不该顶嘴的!”

“老四打的?”Tiger自是不会相信Gary打起人来会留情,但是的样子,肯定是挨了打的。

“是Vicky自己打的!请爹地验伤!”说着要褪去裤子。

Tiger摇摇头说道:“算了!自己回房跪着!”

“哦!”Vicky乖巧的应了句。

的思绪在来到三叔房门前就收了回来。

自从从端木寒那里收到了消息后,就将资料交到最得力的手下,不多时就得到了结果,端木集团近十年的出纳账目果然有着不易发现的错误漏洞,而受益者就是端木凌宇本人,可奇怪的是:还有一个隐匿在后面的人,可最令人费解的是查不出到底是谁。会是谁呢?拿着资料慢慢的思索着可能的对象,依旧已无头绪。却突然的想到了爹地曾经说过的话:“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以去找找你三叔!”三叔真的会知道吗?有些犹豫,但还是朝三叔的房间走去,心里回想着原来问过三叔的话,心里有些打鼓,但是却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涌上了心头,也许重要的不是隐藏后面的那个人是谁。

“进来!”三叔的声音从房内传来,轻轻推开,却看着三叔站在窗前默默的望着远方,在开口前说道:“你还是来找了我!”

不解的问道:“三叔知道Vicky要来!?”

转身,微微点点头应道:“嗯!是想知道你二叔到底是谁是不是?”

“那三叔能告诉Vicky吗?”定定的看着自己敬爱的叔叔。

莞尔一笑,“你不是已经在心里有了结果吗?”

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可是二叔不是叫Gavin吗?”

“你老爹就真的叫Tiger吗?”看着摇摇头继续说道:“Tiger是你老爹在道上的一个外号,而Gavin也只是你二叔在美国的名字,Gavin白鹰一样的男人,你二叔就是这样,鹰属于天空,但是必须经过痛苦的磨砺才能展翅高飞,可惜啊。。。”

看着三叔没了话:“那为什么不阻止?”

摇摇头也不说话,静静的又望向了远方,突然又开了口:“上一辈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你二叔的死,我们三兄弟谁也不想!可鹰有鹰的秉性。。。你回去吧!”

听着的逐客令,黯然的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可是心里却空出了大大的一截,为什么呢?我真的不懂,寒寒你懂吗?

有些不知所措的掏出电话,拨通了端木寒的电话,语气依旧是往日的甜蜜:“喂~寒寒?”

端木寒正在愁这些数据,却不想主动的打了过来:“遥遥查出来了吗?”

不知怎么开口,等了半天才说道:“对不起!寒寒!你想的不错!”

端木寒有些失神:为什么要这样做?端木集团是爷爷和爸爸留下的,为什么要毁了它?那么那场车祸也是你吗?

看着端木寒不说话,劝慰着:“寒寒!乐观点!这些只能证明你二叔亏空了公司的钱,但是不代表着那场车祸是他干的,不是吗?”

“我何曾又想让它是的呢!?可是一切都是指向的他!我真的想不出第二个人来!你要我怎么不去想!”端木寒压低着心中的怒火和挫败,低吼着。

听着情人的话心里揪在了一起,默默的告诫着自己:还是先不告诉他吧!“寒寒!冷静点!现在我们的任务是查出钱到底流向了你二叔和谁!”

端木寒从没想过第二个人:“你的意思是还有人?”

如实的说着:“嗯!手下的结果是钱流向了端木凌宇和一个私人账户,但是户主不是端木凌宇!可惜这人埋藏得太深,一时半会儿的查不出!寒寒,你准备下一步怎么做?”是继续查下去吗?

端木寒果不然这样答道:“我的目的不是夺权,这是你知道的!这些证据你就先保管着,我要继续查车祸的事!”

首肯着说道:“好!你也要注意啊!我觉得尉迟洛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端木寒应了声就挂了电话,陷入了沉思。

“代号~”男孩已经无所事事二天了,这个被自己叫做代号的男人真的是太太太安静了。安静到叶汐有时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代号抬头望了眼叶汐,以示自己听到了。男孩有些没好气的白了眼他:“你倒是说句话啊!?”

一如男孩遇到他时的样子和语气:“说什么?”

“说什么都好!”叶汐有些后悔跟着他回来,这人是捂不热型的,不管怎么样都是那样的安静淡然,可是男孩却忍不住这样的寂寞。

“给,吃饭!”男孩听到最简单的话语,又是一次心里的挫败:“代号啊~!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安静简洁啊~”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受得了你的,还日思夜想的,要是我打死也不和这木头呆在一起。。。

代号的回复果然又是淡淡的点头。男孩一边吃着还算可口的饭菜,一边兀自的说道:“你不说,我说!免得把我憋死了!小时候我要是不说话,干爹都会搂着我一句一句的说着汐儿乖,还会给我买好多我喜欢的东西,那时真的觉得干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叶汐又看了男人,回忆着幻曾经和自己说起关于若兮的只言片语,轻描淡写的继续说道:“可是后来我又遇到了幻哥哥,他给了一份不同于干爹和哥哥的爱,但是淡淡的幸福常常会萦绕在我的心头。

虽然幻哥哥也会狠罚我,但是每次都会好好的照顾我,幻哥哥常说若兮哥也是这样对他的,无论罚得多狠、心里有多生气,若兮哥都会这样静静的陪着他,若兮哥也和你一样是一个安静的人,没有太多的言语,但是若兮哥对幻哥哥的爱却不会被隐藏。即使幻哥哥现在见不到他,幻哥哥也不怨他,幻哥哥说是他负了若兮哥,但是只要能见到若兮哥,幻哥哥什么都愿意。”我就不相信你听到这些一点反应也没有,要是没有我就放弃离开,因为我替幻哥哥不值!

男孩直盯着代号的眼眸说着,而且每次说到若兮这个名字时会故意的停顿下或是加重点语调。可是男孩还是失败了,男人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反应,就像听一个简单的故事一样。

代号望了眼男孩说道:“不错的故事!”

“就这样吗?”我不相信幻哥哥口中的若兮哥是这样的,难道你对幻哥哥就没有一丝的想念吗?要是真的,那么幻哥哥真的很可怜。。。

点头,沉默。

男孩的怒火一下子上来:“你狠!我不呆在你这了!”

代号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点点头说道:“好!”

男孩最后又看了眼男人,希望能在他深邃的眼里看出一丝真情来,可惜还是什么也找寻不到。叶汐有些泄气的说道:“谢谢你多日的照顾!”然后就离席回房。

第84章闯进私宅

上节回顾:

代号望了眼男孩说道:“不错的故事!”

“就这样吗?”我不相信幻哥哥口中的若兮哥是这样的,难道你对幻哥哥就没有一丝的想念吗?要是真的,那么幻哥哥真的很可怜。。。

点头,沉默。

男孩的怒火一下子上来:“你狠!我不呆在你这了!”

代号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是点点头说道:“好!”

男孩最后又看了眼男人,希望能在他深邃的眼里看出一丝真情来,可惜还是什么也找寻不到。叶汐有些泄气的说道:“谢谢你多日的照顾!”然后就离席回房。

男孩本就没有多少东西,随意的将书籍塞进书包。然后就背起书包准备出门,但是还是在迈出去的那一秒,转身望着正在收拾餐桌的男人说道:“不要做自己后悔的事!逃避只会让彼此都受伤害!”男孩也不等代号回答就离开了。

男孩站在街道上依旧是没有方向,可是心里却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准备拿手机的叶汐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被自己遗留在学校的转角了。走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拨通了幻的电话:“喂?”幻的声音依旧带着笑意,即使看不到幻的表情,男孩也能感觉得到。

叶汐等了下说道:“幻哥哥是我!”

幻有些急:“小汐?你在哪?”

男孩微笑了下说道:“我很好!我觉得我遇到若兮哥了!”

幻很是诧异的问道:“你说什么?”

“幻哥哥我见到若兮哥了!虽然他不承认,但是我相信他是的!他在英特小区十八栋一单元六楼六零四室!不要担心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男孩说着就挂断了电话。看着车来车往道路,突然来了灵感,伸手拦了车就朝着欧阳梓杰的家去了。

不多时,男孩就到了死党的家门口。这个时间死党肯定是不会在家的,但是熟悉死党的叶汐怎么会让自己吃闭门羹呢?熟稔的翻墙过院,拍怕身上的灰,嘲弄的笑着:真是技多不压身啊!放下书包,有些费力的将门前院内的花盆挪开,拿起盆下的一把钥匙,然后顺利的将门打开。要是被小偷看到了肯定惊掉了下巴,可是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男孩将书包放在沙发上,就冲进了死党的卧房,捞出一套衣服就冲进了洗澡间,这两天可把男孩憋死了,没有语言交流就算了,可是连合适的衣服都没有,真是受不了。

男孩足足洗了半个多小时,让肌肤完全性的舒展在水中。胡乱的擦了擦头发就扑倒在死党的大床上,还是大床睡得舒服,不一会儿叶汐就进入了梦乡。

日落月升,男孩还是睡的香甜,可是宅子里突然发出一声大叫:“你你!!!!!你怎么在这里!”男孩揉揉眼睛慢慢从梦里醒来,可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睡眼惺忪的望着一脸惊诧的死党,不以为然的问道:“怎么了?”

欧阳梓杰无语的白了眼叶汐:“这是我家!你问我怎么了!”说着就一肘子打在叶汐的胸口。

男孩吃疼的抓住死党的手坐起身子,坏笑着说道:“我现在可是无家可归的可怜虫!你就当好心收留下我咯~!”

欧阳梓杰没好气的说道:“你就不怕你干爹和哥哥来抓你!?我这可是危险地段!”

男孩靠着死党答道:“都两天了!要找也找过了!没事的!大不了被抓回去咯~!”

“那你还跑我这啊?真是不怕死的家伙!”欧阳梓杰真是对男孩彻底无语了。

叶汐摸摸自己的肚皮,嘟嘟嘴说道:“我这不是没地方去嘛!?我饿了!”

梓杰瞪了眼男孩说道:“醒了就吃,猪啊你?!”

叶汐一边推搡死党一边催促道:“你才猪呢!快点!饿死啦!”

“就会吃!这个点我哪弄吃的去啊?叫外卖得了!”梓杰嗔怪的说道,但是还是拨通了电话。

幻一接到男孩的电话,一头吩咐着手下寻找电话的地址,一头就动身去男孩说的地方。无论见不见得到他,只要有一丝希望,幻都不愿意放弃。每个睡不着的夜里想的都是他、充溢着他的影子、就连他的声音都在耳边回响。明明感觉他就在身旁,可伸手就是抓不到。这样的无奈、这样的望尘莫及。。。

“幻爷就是这里了!”一个手下恭谦的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楼说道。

幻点点头,轻声吩咐道:“嗯!你们下去吧!我自己就行!”

“是!”说着手下们就离开,只剩下幻一个人呆在那里。人一走,幻的眼神就变得有些落寞寂寥。你真的在里面吗?不会像上次那样昙花一现吗?

幻小心的上楼,走到那扇门前,有些踌躇的前倾着身子、附耳于门,想要听听门内的动静,可是什么也听不到。

试探的敲门,依旧是没有回应的沉默,空荡的楼道里只有幻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心跳也在加速。本以为又一次的落空准备离开,却不想门随着自己的动作轻轻的打开了。熟悉感顿时席卷了幻,是他的气息、是他的感觉。。。幻有种窒息的感觉,是紧张、是欣喜带来的窒息感。

幻深呼一口气迈步进门。简单的风格布局昭示着房子的主人就是幻要寻找的那人,空气里都是他的气息,可是为什么就是没了他的身影?幻无奈的苦笑着缓缓斜坐到沙发里,望着有些微黄的天花板,陷入了一个人的沉思。

那是一个黑色的夜,幻冷得瑟瑟发抖,没有人会来关怀他,流浪漂泊已经成了他生命的全部,彼方的路也变得迷茫。突然一阵悠扬的曲子飘进了幻的耳朵让他为之痴迷。幻循声望去是一家英格兰风情的餐厅,而音乐则是餐厅中央那个弹着钢琴的白衣人演奏出来的。

微微暗淡的光线,让幻觉得那人更是铺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但细细的望着修长的他,又有一种淡雅脱俗的感觉,宛如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走一样。正在幻陶醉于美妙的乐曲中时,音乐戛然而止,接着就是一阵阵若有若无的枪响和低低的哀嚎声。幻有些慌张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本是纯洁天使幻化成黑夜的恶魔攫取着餐厅里所有人的性命,他的动作很美,可是每一枪都没入身体的每一个要害夺取着一个人的生命。而他的眼眸里依旧是那淡淡的脱俗感,不足一分钟,所有的人都倒在地上,刚要出口的求饶呼救声截断在喉腔里,一滩滩红色的莲花在洁白的地上慢慢的展现开来。下一秒那人已经出现到了幻的面前:“你都看到了?”

幻觉得这话语空灵得恍如隔世的声音,有些不知所措的点点头。

那人举枪顶着幻的额头,“看到的人都要死!你也不例外!”

幻本已是徘徊在死亡线上很多次的人了,这样的下场比起饿死在街头、打死在乱棍中来的美妙吧?不由的失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更是一种解脱,轻轻阖上眼等着死亡的来袭。

但就是这笑容救了他,没有接踵而至的枪响、疼痛,更没有死亡的气息,有的只是他淡雅的声音:“笑什么?”

幻不解的睁眼望着那人,他的模样真美:“有吗?”

“愿意跟我走吗?起码你可以活着!”那人的话让幻又一次的费解,幻漠然的摇头否定的说道:“不!活着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了!”死在你手里也是上天对我的一种眷顾吧!我已没有其他的奢求了。

“很好!你和我走吧!”说着幻就被一把抓起,根本就容不得幻说什么,幻也沉溺在他的魅惑中。

本就瘦弱的幻根本就不会在他那里制造出什么阻碍。不多时,幻就被那人带到一个幽僻的地方,依旧是那人先开的口:“你叫什么?”

多少个无处可归的日夜,多少个白眼嫌弃的目光,十五岁的幻已经忘却了自己的名字,名字只是一种拖累,索性忘却:“我没有名字!”

那人微眯着眼望着朦胧的弯月说道:“那就叫幻!幻月的幻!”

幻点点头,好奇的问道:“那你叫什么呢?”

“一个杀手是不需要名字的!可是你跟了我!那就叫我若兮吧!”若兮真美的名字,就像你一样,幻默默的想着,但是又想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幕:“你不是弹钢琴的吗?”

若兮望着夜月,悠悠的说道:“我是一个杀手也是一个琴师!最好的杀手就最善于隐匿。”

“那你刚才是在出任务吗?”幻望着若兮的侧脸,好想知道他的一切。。。

若兮的脸上突然有了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是的!这也是我最后的任务!”

“最后的?”那为什么要这样收了我呢?幻看着若兮侧过脸来,深幽的眸子定定的望着自己,幻也不敢再说什么。弱弱的消了音,最后的那句也没敢说出口。

第85章找到男孩

上节回顾:

“一个杀手是不需要名字的!可是你跟了我!那就叫我若兮吧!”若兮真美的名字,就像你一样,幻默默的想着,但是又想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幕:“你不是弹钢琴的吗?”

若兮望着夜月,悠悠的说道:“我是一个杀手也是一个琴师!最好的杀手就最善于隐匿。”

“那你刚才是在出任务吗?”幻望着若兮的侧脸,好想知道他的一切。。。

若兮的脸上突然有了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是的!这也是我最后的任务!”

“最后的?”那为什么要这样收了我呢?幻看着若兮侧过脸来,深幽的眸子定定的望着自己,幻也不敢再说什么。弱弱的消了音,最后的那句也没敢说出口。

一阵震动声将幻拖回现实,幻苦涩的笑了笑。接通了电话,微笑着问道:“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手下恭敬的答着:“幻爷!我们根据电话查到了那个电话亭,并找到了叶汐少爷的去处!”

幻有些同情的莞尔一笑:“哦?效率总算不错了一回!说吧,他在哪?”

“是去了欧阳梓杰的家里,据情报这人是叶汐少爷高二时的同学!”手下有些忐忑心里暗暗的捏着一把汗,毕竟上次去欧阳梓杰家里就没有找到男孩。

幻倒是不在意这些,继续笑着问道:“那主上知道吗?”

“这个到还没有!需要属下通知主上吗?”手下的话只是客套的询问,毕竟长期跟着幻的人是知道幻的想法的。

果不然,幻摇摇头淡笑着吩咐道:“不用了!这事我自己会跟主上说的!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幻说着挂断了电话,起身环视着周遭的一切。心里突然变得坦然洒脱。。。

虽然不知道若兮会不会看到,但幻依旧拿出纸笔写到:你既不愿见我,那我也不再寻找,十二年都无法让你原谅,那就让这样的永别成为我永远的惩戒!知错的幻。

幻的字都有些颤抖,多少次的扪心自问,多少次的苦苦追寻。。。都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不再寻找意味着此生与君再见难亦难。可是你如此决绝的选择了永别,我花再多的心思也只是枉然罢了。索性放了手,让自己沉沦于这样的痛苦、追忆你曾给的温暖。。。

幻独自驱车到了欧阳梓杰家,正值夕阳西下。幻熟知男孩的上课放学时间,将车停在路旁,静静的守着欧阳梓杰的回来。

眼前的大门自是挡不住幻的,可是就这样闯进去,只会招来叶汐的抵制;若是敲门,叶汐也肯定是不会开门的。倒不如这样的等待来得好,也好把自己的情绪收好,不然小汐见了又会担心的。幻想到小汐时眼里有些停滞,这孩子依旧是那么的可人,宛如当年的自己。。。

看着梓杰进了门,不多时就听到一声似有似无的叫喊声从亮着的二楼传来。幻不用看也可以猜的出是怎样的一个情景,笑着关了车门,走到别墅前,按响了门铃。“哎呀呀~还挺快!进来吧!”视屏那头的梓杰也没怎么看门口的幻就按下了开门键,单纯的以为是送餐的服务生。

幻愣了下,轻推开门,就看到叶汐正在厨房的冰箱里找寻着什么,而梓杰则是躺在沙发上慵懒的看着电视,一见是幻,梓杰立即跳了起来:“啊!怎么是你!?”

“谁啊?大惊小怪的!”叶汐不解的抬头问道,后半句也跟着幻的出现停在了喉咙,弱弱的叫了句:“幻哥哥~”

幻玩味的望着远处的男孩,笑眯眯的问道:“小汐还记得我啊?”

死党知道这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叶汐面子又薄得很,还是早早的远离战火交战区为妙:“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说着就一溜烟的跑上楼,留下叶汐和幻相视而对。

幻笑着望了眼跑走的梓杰,坐在沙发里将眸子又转向叶汐,“怎么?看愣了?过来吧!”

男孩认命的挪着步子走到幻的身前,恭谨的道歉道:“对不起,幻哥哥!”

幻满是笑意的直视着叶汐,嘲弄的说道:“对不起什么?你很了不起啊!逃课这么多天,还不回家的!”

男孩不安的望了眼幻,又有些怕怕的低下了脑袋问道:“那幻哥哥是要抓小汐回去的吗?”

幻不答反问道:“你说呢?”

“小汐觉得幻哥哥肯定是来抓小汐回去的!可是。。。”叶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幻打断了:“可是你不想回去是不是?”

男孩眨巴着眼睛点点头,幻笑着将男孩拉坐在自己身旁:“说说你的想法!”

叶汐嘟着小嘴不高兴的说道:“说了还不是要被抓回去!有什么用?”

幻一脸坏笑的说道:“哦?不解释下?那行,直接抓回去、痛打一顿、送还学校!”

“啊~不要不要!小汐不想挨打,更不想回学校!”男孩连忙摆着手说出自己的意愿。

幻依旧玩笑着说道:“不是不解释嘛!那就听我的咯~!”

叶汐可怜巴巴的望着幻:“幻哥哥!小汐解释,解释还不行吗?”

幻敲了下男孩的头说道:“说吧!要诚恳!”

男孩缩缩脑袋说道:“小汐不想去学校了!可是不是不想学习了!只是觉得学校太压抑了!考试只是一个过程而已,结果才是大家想知道的。既然如此,在哪里学不都是一样的吗?那为什么一定要选择一个让人窒息的环境呢?”

幻听着男孩的辩解和自己想的差不多,点点头问道:“那为什么不和我、你干爹或是主上说呢?”

男孩有些委屈的答道:“我不是怕你们不同意嘛!”

“怎么还委屈你了?什么时候你想做的或是正确的事没答应过你啊?这就是对我们的信任吗?”幻的话说得有些重,但是幻就是希望男孩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他还是有信任的人的,不该这样的不辞而别让大家担心。

男孩自知理亏,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是不是!只是担心嘛!幻哥哥不要生气好不好?”说着还抓着幻的胳膊摇啊摇的。

幻直接的笑着说道:“我反正是不生气的,只是主上和你干爹那边不好办,自己说说怎么办吧?”

“小汐是不会回学校的,至于不信任你、干爹和哥哥的错,小汐。。。”男孩说着更是不好意思了。

“你怎么样啊?”幻不依不饶的问道。

“愿罚!”男孩别扭的说出这两个字,脑袋低得更下了。

幻坏坏的笑着问道:“怎么罚啊?”

叶汐求饶的说道:“幻哥哥~!小汐错了,还不行吗?这里可是梓杰家!”

幻讽刺的问道:“还害羞了?那行,我们先回宅子!”

男孩一听就慌乱的躲开:“啊~不要!回去了,哥哥会灭了我的!干爹也不会放过我的!”

幻认真的说道:“你不回去!主上和你干爹只会更生气!某人的某个部位会更疼!”

“幻哥哥一定要救救小汐啊~!有没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啊?”男孩一脸期待的望着幻问道,心里通透得很:幻若是没有什么解决的方法,也不会和自己说这么一大堆的。

“过来吧!我都想好了!”幻说着拉着男孩一阵低低的耳语。

叶汐听完后狐疑的问道:“这样可以吗?要是哥哥还气,我岂不是亏大了!?”

幻无所谓的笑道:“那就没办法了!我只能想出这个点子了,做还是不做?”

“好吧!听幻哥哥的!”男孩虽然有些不犹豫不决但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没有什么办法比这招来得好了。到底能不能过关就只能祈求上苍和端木寒了。

第86章瞒天过海

上节回顾:

“幻哥哥一定要救救小汐啊~!有没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啊?”男孩一脸期待的望着幻问道,心里通透得很:幻若是没有什么解决的方法,也不会和自己说这么一大堆的。

“过来吧!我都想好了!”幻说着拉着男孩一阵低低的耳语。

叶汐听完后狐疑的问道:“这样可以吗?要是哥哥还气,我岂不是亏大了!?”

幻无所谓的笑道:“那就没办法了!我只能想出这个点子了,做还是不做?”

“好吧!听幻哥哥的!”男孩虽然有些不犹豫不决但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没有什么办法比这招来得好了。到底能不能过关就只能祈求上苍和端木寒了。

“寒寒~你还没有找到小汐吗?”不忍端木寒这样没日没夜的担心小汐,时不时的就打电话过来问候一下。

端木寒想着叶汐就心里一阵急躁,语气也跟着不怎么好:“没有!”

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淡淡的笑着建议道:“要不要动用组织的暗线力量!?”

暗线力量是组织埋藏很深的一股力量,一般都是不会动用的,只有掌权的人出了事才会启用的,现在觉得能解决端木寒的事就是大事,也顾不得什么轻重缓急了。

端木寒肯定是明白情人的想法,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用啦!被你爹地知道了,又有你好受的了!小汐的事慢慢来吧!也许幻说得没错让小汐静一下,他就会回来!”只是我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面。

“那要是还不回来呢?”的话还没问完,幻的电话从另一条线打进来,“遥遥!你等一下!”端木寒说着接通了电话:“有事?”

“属下找到小汐了,他现在在宅子里!”幻恭谨的答着。

端木寒一听到幻这样说,就匆匆的对说道:“小汐找到了,我挂了!”说着就抛下手上的文件往宅子赶。

端木寒一进门就看着幻恭敬的等在门口,冷冷的问道:“他人呢?”

幻依旧是恭敬的答着:“属下打了他!现在跪在房里默规矩呢!”

端木寒不管怎么样的生气,心里终究还是放心不下男孩的:“我去看看!”

“是!”幻说着跟着端木寒上了二楼进了叶汐的房间。端木寒推开门时,男孩还跪在地上默着东西。赤*裸的臀上已是五彩斑斓,红痕下有些地方变得黑紫,衣服也被汗水浸透。

男孩艰难的侧过头,又怕圆滑的藤条掉了下来,白着小脸、尽力稳着颤抖的身子认错道:“哥哥!小汐知道错了!哥哥不要生气了!”

端木寒看着男孩这样心里的怒火降了一大半,但还是冷冷的不理男孩,朝幻问道:“在哪找到的?”

幻微笑着答道:“是小汐自己回来的!”

端木寒不相信的问道:“真的?他不是不想回来吗?”

幻看着男孩说道:“嗯!他说这样不管不顾的离家出走不对,不管怎么样都要和您商量下!”

“罚默写多少遍?”端木寒又看了眼男孩,心里还是不忍心,多少的错都是自己的亲弟弟。

“三十遍!不知道多不多?”幻故作迟疑的问道。

端木寒又还担心这样的匆匆离开会引起端木凌宇的怀疑,不忍的吩咐着:“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还有事!抄完了给他上药,然后通知我!”说着就离开了。

幻应了句后,两人看着端木寒出了宅子的门,都长长的吐了口气。

镜头回转(某夜案:大家先吃颗强心剂再看,不然后果自负!飘走~)。。。

男孩和死党道了别后就跟着幻回了宅子,可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乖巧的跟着幻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褪下裤子趴在床上问道:“这样真的行吗?”

“相信我啦~什么时候骗过你!趴好!”幻一手拿着画笔,一手拿着颜料盘,左调调右调调的。不知情的还以为幻要作画呢?!不过说作画也不为过,现在幻就是要在男孩的臀上作下画。首先是一层深紫色伴着没调开的青绿色,然后又调了些红色的颜料朝男孩的臀上涂着,乍眼一看还挺很像的。幻拿着颜料细细的端详着男孩的臀部,就像欣赏一副佳作一般。研究了下,又拿起藤条,慢慢的涂上些暗红的颜料,然后朝叶汐五彩斑斓的臀上轻轻抽了一下。

男孩没有想到幻会用藤条,吃惊的一下子叫了出来:“啊~幻哥哥!你怎么真打啊?”

幻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哪有!我打得又不重!不管怎么样总得要点藤条打过的样子吧!”

叶汐习惯的白了眼怨念道:“那你也事先说下啊!我好有个准备!”

“问题真多!早知道直接交给主上得了!”幻说着又是一下拂过男孩的臀部,留下一记红痕。

男孩认命的说道:“啊!不要不要!幻哥哥打吧!我忍着!”

幻一边揣摩着角度和下一藤条打在哪,一边说道:“这还差不多!”

就这样大约花了半个多小时,幻总算是完成了有史以来最难画的作品,擦拭了下头上的细汗:“起来看一下!可不可以!?要是不行,就放弃得了!”

男孩爬起身,挪到镜子旁边,歪着脑袋去看镜子里的被画得不成样的臀部,不得不赞赏幻的水准啊!“幻哥哥你的水平真高!可以以假乱真了!”

“现在怎么说都没用,主要的是让主上看不出才好!要是看出来了,可是我们俩同时挂的问题!”幻都有些后悔帮男孩了,可还是不忍男孩招罚。

男孩的心里还不是在打鼓:“幻哥哥,你有几成把握啊?”

“没把握~!我可从来没有骗过主上!”幻坦诚的说着,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汐一声嚎叫打断:“没把握?你没开玩笑吧?!”

幻有些无奈的揉揉耳朵说道:“但是主上一看到你这样就会心疼的!而且主上又忙,上药的事可不会插手的!”

男孩想想也觉得是,点点头说道:“那倒也是!”

“好了!万事俱备,现在开始吧!”幻指了指墙角继续说道:“跪墙角吧!”

待男孩跪好,幻又想起了什么,在男孩的柜子里就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叶汐不解的回头问道:“幻哥哥,你找什么呢?”

幻捣鼓着回答道:“爽肤粉!找到了!”说着就拿着一盒去年没用完的爽肤粉朝男孩走去:“脸伸过来!”

男孩还没有明白幻的用意,不解的问道:“干嘛啊?”

“少废话!主上快回了!脸伸过来!”幻依旧是笑笑的说道,可是却带着威胁。

男孩白了眼幻,不情愿的将脸伸到幻的面前。幻拿起粉扑朝叶汐的脸上抹了抹,然后用手将白色的粉末均匀的涂开。抓住男孩的下巴,细细的看了看:“嗯!这样就行了!身上的汗水,过会儿我再弄点水来!”

听着这话,男孩是彻底的折服了,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啊!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幻用湿润的毛巾敷在男孩的上衣上,不一会儿就润湿了衣服。然后又丢给男孩笔纸说道:“待会儿,我会和主上说,你自己回来的,然后就被我打了,跪在这里默规矩。你就负责说句道歉的话,这样不为难你吧?按理说,主上是会看一眼就走的,毕竟罚了你,他是不会再罚第二遍的!倒时你就乖乖的跪着默规矩就行,其他的我解决!”

男孩端正的跪好后答道:“嗯!小汐知道了!”

幻斜坐在椅子上说道:“起来!去把颜料洗干净,折腾死我了!”

“嗯!我这就去!”可是男孩的话还没说完就断掉了,幻不解的笑着问道:“怎么了?”

“你说呢?”端木寒冰冷的声音幽幽的从幻的身后传来。

第86章瞒天过海

上节回顾:

“幻哥哥一定要救救小汐啊~!有没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啊?”男孩一脸期待的望着幻问道,心里通透得很:幻若是没有什么解决的方法,也不会和自己说这么一大堆的。

“过来吧!我都想好了!”幻说着拉着男孩一阵低低的耳语。

叶汐听完后狐疑的问道:“这样可以吗?要是哥哥还气,我岂不是亏大了!?”

幻无所谓的笑道:“那就没办法了!我只能想出这个点子了,做还是不做?”

“好吧!听幻哥哥的!”男孩虽然有些不犹豫不决但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没有什么办法比这招来得好了。到底能不能过关就只能祈求上苍和端木寒了。

“寒寒~你还没有找到小汐吗?”不忍端木寒这样没日没夜的担心小汐,时不时的就打电话过来问候一下。

端木寒想着叶汐就心里一阵急躁,语气也跟着不怎么好:“没有!”

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淡淡的笑着建议道:“要不要动用组织的暗线力量!?”

暗线力量是组织埋藏很深的一股力量,一般都是不会动用的,只有掌权的人出了事才会启用的,现在觉得能解决端木寒的事就是大事,也顾不得什么轻重缓急了。

端木寒肯定是明白情人的想法,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用啦!被你爹地知道了,又有你好受的了!小汐的事慢慢来吧!也许幻说得没错让小汐静一下,他就会回来!”只是我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面。

“那要是还不回来呢?”的话还没问完,幻的电话从另一条线打进来,“遥遥!你等一下!”端木寒说着接通了电话:“有事?”

“属下找到小汐了,他现在在宅子里!”幻恭谨的答着。

端木寒一听到幻这样说,就匆匆的对说道:“小汐找到了,我挂了!”说着就抛下手上的文件往宅子赶。

端木寒一进门就看着幻恭敬的等在门口,冷冷的问道:“他人呢?”

幻依旧是恭敬的答着:“属下打了他!现在跪在房里默规矩呢!”

端木寒不管怎么样的生气,心里终究还是放心不下男孩的:“我去看看!”

“是!”幻说着跟着端木寒上了二楼进了叶汐的房间。端木寒推开门时,男孩还跪在地上默着东西。赤*裸的臀上已是五彩斑斓,红痕下有些地方变得黑紫,衣服也被汗水浸透。

男孩艰难的侧过头,又怕圆滑的藤条掉了下来,白着小脸、尽力稳着颤抖的身子认错道:“哥哥!小汐知道错了!哥哥不要生气了!”

端木寒看着男孩这样心里的怒火降了一大半,但还是冷冷的不理男孩,朝幻问道:“在哪找到的?”

幻微笑着答道:“是小汐自己回来的!”

端木寒不相信的问道:“真的?他不是不想回来吗?”

幻看着男孩说道:“嗯!他说这样不管不顾的离家出走不对,不管怎么样都要和您商量下!”

“罚默写多少遍?”端木寒又看了眼男孩,心里还是不忍心,多少的错都是自己的亲弟弟。

“三十遍!不知道多不多?”幻故作迟疑的问道。

端木寒又还担心这样的匆匆离开会引起端木凌宇的怀疑,不忍的吩咐着:“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还有事!抄完了给他上药,然后通知我!”说着就离开了。

幻应了句后,两人看着端木寒出了宅子的门,都长长的吐了口气。

镜头回转(某夜案:大家先吃颗强心剂再看,不然后果自负!飘走~)。。。

男孩和死党道了别后就跟着幻回了宅子,可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乖巧的跟着幻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褪下裤子趴在床上问道:“这样真的行吗?”

“相信我啦~什么时候骗过你!趴好!”幻一手拿着画笔,一手拿着颜料盘,左调调右调调的。不知情的还以为幻要作画呢?!不过说作画也不为过,现在幻就是要在男孩的臀上作下画。首先是一层深紫色伴着没调开的青绿色,然后又调了些红色的颜料朝男孩的臀上涂着,乍眼一看还挺很像的。幻拿着颜料细细的端详着男孩的臀部,就像欣赏一副佳作一般。研究了下,又拿起藤条,慢慢的涂上些暗红的颜料,然后朝叶汐五彩斑斓的臀上轻轻抽了一下。

男孩没有想到幻会用藤条,吃惊的一下子叫了出来:“啊~幻哥哥!你怎么真打啊?”

幻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哪有!我打得又不重!不管怎么样总得要点藤条打过的样子吧!”

叶汐习惯的白了眼怨念道:“那你也事先说下啊!我好有个准备!”

“问题真多!早知道直接交给主上得了!”幻说着又是一下拂过男孩的臀部,留下一记红痕。

男孩认命的说道:“啊!不要不要!幻哥哥打吧!我忍着!”

幻一边揣摩着角度和下一藤条打在哪,一边说道:“这还差不多!”

就这样大约花了半个多小时,幻总算是完成了有史以来最难画的作品,擦拭了下头上的细汗:“起来看一下!可不可以!?要是不行,就放弃得了!”

男孩爬起身,挪到镜子旁边,歪着脑袋去看镜子里的被画得不成样的臀部,不得不赞赏幻的水准啊!“幻哥哥你的水平真高!可以以假乱真了!”

“现在怎么说都没用,主要的是让主上看不出才好!要是看出来了,可是我们俩同时挂的问题!”幻都有些后悔帮男孩了,可还是不忍男孩招罚。

男孩的心里还不是在打鼓:“幻哥哥,你有几成把握啊?”

“没把握~!我可从来没有骗过主上!”幻坦诚的说着,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汐一声嚎叫打断:“没把握?你没开玩笑吧?!”

幻有些无奈的揉揉耳朵说道:“但是主上一看到你这样就会心疼的!而且主上又忙,上药的事可不会插手的!”

男孩想想也觉得是,点点头说道:“那倒也是!”

“好了!万事俱备,现在开始吧!”幻指了指墙角继续说道:“跪墙角吧!”

待男孩跪好,幻又想起了什么,在男孩的柜子里就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叶汐不解的回头问道:“幻哥哥,你找什么呢?”

幻捣鼓着回答道:“爽肤粉!找到了!”说着就拿着一盒去年没用完的爽肤粉朝男孩走去:“脸伸过来!”

男孩还没有明白幻的用意,不解的问道:“干嘛啊?”

“少废话!主上快回了!脸伸过来!”幻依旧是笑笑的说道,可是却带着威胁。

男孩白了眼幻,不情愿的将脸伸到幻的面前。幻拿起粉扑朝叶汐的脸上抹了抹,然后用手将白色的粉末均匀的涂开。抓住男孩的下巴,细细的看了看:“嗯!这样就行了!身上的汗水,过会儿我再弄点水来!”

听着这话,男孩是彻底的折服了,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啊!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幻用湿润的毛巾敷在男孩的上衣上,不一会儿就润湿了衣服。然后又丢给男孩笔纸说道:“待会儿,我会和主上说,你自己回来的,然后就被我打了,跪在这里默规矩。你就负责说句道歉的话,这样不为难你吧?按理说,主上是会看一眼就走的,毕竟罚了你,他是不会再罚第二遍的!倒时你就乖乖的跪着默规矩就行,其他的我解决!”

男孩端正的跪好后答道:“嗯!小汐知道了!”

幻斜坐在椅子上说道:“起来!去把颜料洗干净,折腾死我了!”

“嗯!我这就去!”可是男孩的话还没说完就断掉了,幻不解的笑着问道:“怎么了?”

“你说呢?”端木寒冰冷的声音幽幽的从幻的身后传来。

第86章瞒天过海

上节回顾:

“幻哥哥一定要救救小汐啊~!有没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啊?”男孩一脸期待的望着幻问道,心里通透得很:幻若是没有什么解决的方法,也不会和自己说这么一大堆的。

“过来吧!我都想好了!”幻说着拉着男孩一阵低低的耳语。

叶汐听完后狐疑的问道:“这样可以吗?要是哥哥还气,我岂不是亏大了!?”

幻无所谓的笑道:“那就没办法了!我只能想出这个点子了,做还是不做?”

“好吧!听幻哥哥的!”男孩虽然有些不犹豫不决但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没有什么办法比这招来得好了。到底能不能过关就只能祈求上苍和端木寒了。

“寒寒~你还没有找到小汐吗?”不忍端木寒这样没日没夜的担心小汐,时不时的就打电话过来问候一下。

端木寒想着叶汐就心里一阵急躁,语气也跟着不怎么好:“没有!”

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淡淡的笑着建议道:“要不要动用组织的暗线力量!?”

暗线力量是组织埋藏很深的一股力量,一般都是不会动用的,只有掌权的人出了事才会启用的,现在觉得能解决端木寒的事就是大事,也顾不得什么轻重缓急了。

端木寒肯定是明白情人的想法,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用啦!被你爹地知道了,又有你好受的了!小汐的事慢慢来吧!也许幻说得没错让小汐静一下,他就会回来!”只是我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面。

“那要是还不回来呢?”的话还没问完,幻的电话从另一条线打进来,“遥遥!你等一下!”端木寒说着接通了电话:“有事?”

“属下找到小汐了,他现在在宅子里!”幻恭谨的答着。

端木寒一听到幻这样说,就匆匆的对说道:“小汐找到了,我挂了!”说着就抛下手上的文件往宅子赶。

端木寒一进门就看着幻恭敬的等在门口,冷冷的问道:“他人呢?”

幻依旧是恭敬的答着:“属下打了他!现在跪在房里默规矩呢!”

端木寒不管怎么样的生气,心里终究还是放心不下男孩的:“我去看看!”

“是!”幻说着跟着端木寒上了二楼进了叶汐的房间。端木寒推开门时,男孩还跪在地上默着东西。赤*裸的臀上已是五彩斑斓,红痕下有些地方变得黑紫,衣服也被汗水浸透。

男孩艰难的侧过头,又怕圆滑的藤条掉了下来,白着小脸、尽力稳着颤抖的身子认错道:“哥哥!小汐知道错了!哥哥不要生气了!”

端木寒看着男孩这样心里的怒火降了一大半,但还是冷冷的不理男孩,朝幻问道:“在哪找到的?”

幻微笑着答道:“是小汐自己回来的!”

端木寒不相信的问道:“真的?他不是不想回来吗?”

幻看着男孩说道:“嗯!他说这样不管不顾的离家出走不对,不管怎么样都要和您商量下!”

“罚默写多少遍?”端木寒又看了眼男孩,心里还是不忍心,多少的错都是自己的亲弟弟。

“三十遍!不知道多不多?”幻故作迟疑的问道。

端木寒又还担心这样的匆匆离开会引起端木凌宇的怀疑,不忍的吩咐着:“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还有事!抄完了给他上药,然后通知我!”说着就离开了。

幻应了句后,两人看着端木寒出了宅子的门,都长长的吐了口气。

镜头回转(某夜案:大家先吃颗强心剂再看,不然后果自负!飘走~)。。。

男孩和死党道了别后就跟着幻回了宅子,可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乖巧的跟着幻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褪下裤子趴在床上问道:“这样真的行吗?”

“相信我啦~什么时候骗过你!趴好!”幻一手拿着画笔,一手拿着颜料盘,左调调右调调的。不知情的还以为幻要作画呢?!不过说作画也不为过,现在幻就是要在男孩的臀上作下画。首先是一层深紫色伴着没调开的青绿色,然后又调了些红色的颜料朝男孩的臀上涂着,乍眼一看还挺很像的。幻拿着颜料细细的端详着男孩的臀部,就像欣赏一副佳作一般。研究了下,又拿起藤条,慢慢的涂上些暗红的颜料,然后朝叶汐五彩斑斓的臀上轻轻抽了一下。

男孩没有想到幻会用藤条,吃惊的一下子叫了出来:“啊~幻哥哥!你怎么真打啊?”

幻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哪有!我打得又不重!不管怎么样总得要点藤条打过的样子吧!”

叶汐习惯的白了眼怨念道:“那你也事先说下啊!我好有个准备!”

“问题真多!早知道直接交给主上得了!”幻说着又是一下拂过男孩的臀部,留下一记红痕。

男孩认命的说道:“啊!不要不要!幻哥哥打吧!我忍着!”

幻一边揣摩着角度和下一藤条打在哪,一边说道:“这还差不多!”

就这样大约花了半个多小时,幻总算是完成了有史以来最难画的作品,擦拭了下头上的细汗:“起来看一下!可不可以!?要是不行,就放弃得了!”

男孩爬起身,挪到镜子旁边,歪着脑袋去看镜子里的被画得不成样的臀部,不得不赞赏幻的水准啊!“幻哥哥你的水平真高!可以以假乱真了!”

“现在怎么说都没用,主要的是让主上看不出才好!要是看出来了,可是我们俩同时挂的问题!”幻都有些后悔帮男孩了,可还是不忍男孩招罚。

男孩的心里还不是在打鼓:“幻哥哥,你有几成把握啊?”

“没把握~!我可从来没有骗过主上!”幻坦诚的说着,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汐一声嚎叫打断:“没把握?你没开玩笑吧?!”

幻有些无奈的揉揉耳朵说道:“但是主上一看到你这样就会心疼的!而且主上又忙,上药的事可不会插手的!”

男孩想想也觉得是,点点头说道:“那倒也是!”

“好了!万事俱备,现在开始吧!”幻指了指墙角继续说道:“跪墙角吧!”

待男孩跪好,幻又想起了什么,在男孩的柜子里就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叶汐不解的回头问道:“幻哥哥,你找什么呢?”

幻捣鼓着回答道:“爽肤粉!找到了!”说着就拿着一盒去年没用完的爽肤粉朝男孩走去:“脸伸过来!”

男孩还没有明白幻的用意,不解的问道:“干嘛啊?”

“少废话!主上快回了!脸伸过来!”幻依旧是笑笑的说道,可是却带着威胁。

男孩白了眼幻,不情愿的将脸伸到幻的面前。幻拿起粉扑朝叶汐的脸上抹了抹,然后用手将白色的粉末均匀的涂开。抓住男孩的下巴,细细的看了看:“嗯!这样就行了!身上的汗水,过会儿我再弄点水来!”

听着这话,男孩是彻底的折服了,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啊!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幻用湿润的毛巾敷在男孩的上衣上,不一会儿就润湿了衣服。然后又丢给男孩笔纸说道:“待会儿,我会和主上说,你自己回来的,然后就被我打了,跪在这里默规矩。你就负责说句道歉的话,这样不为难你吧?按理说,主上是会看一眼就走的,毕竟罚了你,他是不会再罚第二遍的!倒时你就乖乖的跪着默规矩就行,其他的我解决!”

男孩端正的跪好后答道:“嗯!小汐知道了!”

幻斜坐在椅子上说道:“起来!去把颜料洗干净,折腾死我了!”

“嗯!我这就去!”可是男孩的话还没说完就断掉了,幻不解的笑着问道:“怎么了?”

“你说呢?”端木寒冰冷的声音幽幽的从幻的身后传来。

第87章气愤的寒

上节回顾:

幻用湿润的毛巾敷在男孩的上衣上,不一会儿就润湿了衣服。然后又丢给男孩笔纸说道:“待会儿,我会和主上说,你自己回来的,然后就被我打了,跪在这里默规矩。你就负责说句道歉的话,这样不为难你吧?按理说,主上是会看一眼就走的,毕竟罚了你,他是不会再罚第二遍的!倒时你就乖乖的跪着默规矩就行,其他的我解决!”

“嗯!就这样!”

幻斜坐在椅子上说道:“起来!去把颜料洗干净,折腾死我了!”

“嗯!我这就去!”可是男孩的话还没说完就断掉了,幻不解的笑着问道:“怎么了?”

“你说呢?”端木寒冰冷的声音幽幽的从幻的身后传来。

幻一听到端木寒的声音,心都凉了。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转身跪倒在地上,恭敬的叫道:“主上!”

“真是想不到忠心耿耿的幻爷也会给我玩心眼啊!?”嘲讽的语气透着气愤,本来是不放心叶汐才折回来的端木寒,现在心里的火气可不比先前小,甚至升得更高了。

男孩站在一旁插嘴道:“哥哥!是小汐的错,不要怪幻哥哥了!”

端木寒冷冷的喝断:“你闭嘴!墙角跪着去!解决了他,就轮到你!今天你们俩谁也逃不了!”说着又望向了跪着的幻:“欺瞒主上怎么罚,你是比我清楚的吧?”

幻听着微微一抖,欺瞒主上这是组织里的大忌,要罚起来可不是一百多的鞭子可以了事的,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道:“对不起!属下知错了!属下这就去刑堂领罚!”

端木寒拦住要起来的幻,冷笑着说道:“又在和我玩苦肉计?明知道有小汐在,我不会把你怎么样,还这样说是不是?!”

幻本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这话怎么想都行,既然端木寒已经误解了,做属下的也不好顶嘴,只能恭谦的答道:“属下不敢!请主上明示!”

“不屈罚了你,先说说为什么这么做!”幻跟了端木寒这么多年,这样还是头一遭,先前跟着更是没有什么错误可言的,要不然年纪轻轻的幻怎么会受到的重用呢?

幻轻轻的舒口气,恭谨的答道:“属下是觉得小汐已经知道错了,怕主上太生气了,把小汐伤了!”

端木寒听着心里真是一个无奈,依旧冷冷的说道:“这是什么话!他是我弟弟,我能把他怎么样!”即使是责罚那也只是为了他好,难道我就这样的狠绝吗?

幻也觉得自己这次太冲动了,满是歉意的说道:“属下一时妄断了,请主上责罚!”

端木寒转向叶汐命令道:“小汐,你起来!去把颜料洗了!”

男孩不安的回头看了眼自家的哥哥,可得到的是冷冷的目光,瘪瘪嘴站起身去了卫生间。

看着男孩离开了视线,端木寒拿起藤条走到幻的身前问道:“哪只手画的?”

幻不知道端木寒要做什么,但还是恭敬的答着:“右手!”

端木寒将藤条丢到幻的面前命令道:“自己打右手,打成你画的样子!小汐回来之前要是没有完成,就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幻听着连忙应了句“是”后,左手拿起藤条就往自己的右手上抽,根本就没有留情,每一藤条都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效果可见如何。手掌的面积本就不大,没有十下,幻的右手就已经变得紫黑,皮肤虽然没有破,但是都高高的肿了起来,接着又是十多下。按着幻自己画的样子,要打起来还真是痛苦,又要让肌肤黑紫带着红痕,又不能打破流血。

幻忍着疼和微颤的右手,想着怎么落下一藤条,却招来了端木寒冷冷的一声:“怎么?打完了?”

熟悉各种刑罚幻真的是江郎才尽了,气馁的答道:“对不起!属下做不到那样!属下认罚!”

端木寒看着幻强忍着疼不叫出来,手已经变得黑紫,说道:“行了!留着你!”

“谢主上!”幻的话刚说完就被端木寒接了过去:“等会儿罚小汐的事就交你了!要是徇私刚才的不作数,小汐的也加倍重打!”

幻有些犹豫:“可是。。。”

端木寒冷冷的望着幻反问道:“怎么?不愿意?”

幻低着头说道:“对不起!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只是觉得小汐这事还是您罚得好!而且属下已经答应了他不再为这事罚他了!”

端木寒用一双冷眸盯着幻说道:“幻,你没察觉你最近的‘觉得’特别多吗?跟着小汐多了,连缓轻重急都不分了吗?”

幻虽然不赞同但还还是恭敬的答着,井然像当年那个不问原由,只懂执行命令的幻:“是属下的疏忽!”

端木寒蹲下身子,抓住幻的下巴将他的头扬起,对上自己的眸子定定的说道:“我知道小汐对你很好,你从心里感激他,但是对自己爱的人不是用包庇来溺爱的!”这样只会让你害了小汐,对小汐的爱我一点儿也不比你少,只是爱一个人就得全方面的替他着想,就算是怨恨、不解,都不会有所后悔可言。。。

幻有些无可奈何,但是这又是不争的事实,淡淡的说道:“属下知错了!”

话间男孩已经回来了,看着端木寒冷眼抓住幻,而幻则是在认错,也不顾自己的错还没罚就冲了过去,一把拉住端木寒的胳膊说道:“哥哥!不要为难幻哥哥了!小汐知道错了,还不行嘛~!”

端木寒随着叶汐的拉扯也站起身,心里已经没了刚才的气,只是无奈感,怎么横竖都是我的错啊?没好气的反问道:“你的事儿好像还没解决吧?”

男孩被这样一问,心里就慌了神,迅速缩回抓端木寒的手:“啊~小汐不敢了!”

“幻!你起来!”端木寒突然转向跪着的幻吩咐着,然后又对男孩说道:“说说都想出什么错了!”

男孩不安的望了眼幻,然后说道:“逃学,不归家,耍心眼,让大家担心,没有信任哥哥!”

端木寒睥睨的望了望男孩问道:“没了?”

男孩不知道端木寒口里说的是什么,老实的答着:“没了!”

端木寒冷笑了下,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吩咐着幻说道:“幻!先打二十再说!”

“是!”幻有些不舍,但还是没有办法。左手拿起藤条走向男孩,端木寒继续命令道:“被子垫起,床上趴着!”

男孩可怜巴巴的望了眼端木寒依旧是冷冷的表情,想要求饶,可是幻的眸子告诉他不行,只好乖顺的将被子对折,然后褪了裤子趴上去,面红耳赤的等待着二十藤条。

幻扬手就是一藤条抽到男孩的臀上,自从上次被风雨行打过后,男孩的臀部可是好好的休养生息了一段了时间。因此男孩有些不适应的缩了缩身体,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将脑袋深埋在被子里,紧握着拳头以减缓身后的不适。

幻收起温情、没有犹豫的落着藤条,端木寒刚才的话一直都萦绕在幻的耳边,也许真的是自己现在太过多情了,这样的袒护只会害了男孩,自己真的是变得柔情了。

每一藤条都均匀的穿越男孩的臀部,没有重叠交叉,二十藤条带来的红痕将男孩的臀部细细的布满,冷汗也浸透了男孩的衣服,紧咬的唇也沁出了星星血丝。

端木寒看着数目已经打过,远远的问道:“想出来了吗?”

男孩由于趴着声音有些闷闷的:“对不起!小汐真的不知道!”虽然疼,可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打死了也没用啊!

端木寒不悦的说道:“二十!”

幻还没来得及答应就被男孩抢了白,才不管幻的眼神提示呢:“啊~哥哥!小汐真的不知道!提示下,好不好?”

端木寒听着男孩的求饶,心里有些不舍,但还是冷冷的问道:“提示?自己连犯的错都不知道,有什么好提示的!加倍打!”

男孩慌忙的想要爬起来,可是被幻一手压住根本就动弹不了,只好口里苦苦的告饶着:“哥哥~不要!小汐真的错了~”

幻忍着手里的疼,死死按住男孩,手里的力度还是不变。可是男孩的呼喊更磨人心脾:“啊~疼疼!幻哥哥。。。救救。。。小汐啊~!”

男孩的身子因为疼痛打着弯,小腿也不时的上扬着,幻苦苦的压住扭动的男孩,又怕一不小心打伤了他。又是七八藤条的抽打,端木寒听着叶汐的叫喊,心里更是揪到了一块。终究还是忍不下狠心:“停~!”

叶汐喘着粗气,泪水也跟着流了下来,不解的暗自问着自己:为什么哥哥要这样对我?难道哥哥不喜欢我了吗?

第88章讨价还价

上节回顾:

男孩慌忙的想要爬起来,可是被幻一手压住根本就动弹不了,只好口里苦苦的告饶着:“哥哥~不要!小汐真的错了~”

幻忍着手里的疼,死死按住男孩,手里的力度还是不变。可是男孩的呼喊更磨人心脾:“啊~疼疼!幻哥哥。。。救救。。。小汐啊~!”

男孩的身子因为疼痛打着弯,小腿也不时的上扬着,幻苦苦的压住扭动的男孩,又怕一不小心打伤了他。又是七八藤条的抽打,端木寒听着叶汐的叫喊,心里更是揪到了一块。终究还是忍不下狠心:“停~!”

叶汐喘着粗气,泪水也跟着流了下来,不解的暗自问着自己:为什么哥哥要这样对我?难道哥哥不喜欢我了吗?

幻恭敬的退到一旁垂首以待,端木寒朝着幻吩咐道:“你下去吧!”说着就起身走了过去,扶起还在抽噎的叶汐,可是男孩却将小脸别到一边不去看端木寒。

端木寒知道男孩又在置气了,顺手将他翻趴在自己的大腿上,顺势将手掌附在男孩饱受蹂躏的臀上问道:“怎么还打错你了?”

男孩委屈的撅撅嘴不答话,心里想着:不理你!看你怎么办!

“说话!”端木寒说着按压了下男孩的小翘臀。

男孩疼得不行,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嚷道:“你要我说什么!我都不知道了,还逼我说!坏哥哥!”

端木寒不由的笑了笑,可惜趴着的男孩看不到:“行!我来帮你说!上课玩手机,还顶撞老师是不是错啊?”

男孩不高兴的抱怨道:“这事也算啊!?真是小题大做!”

端木寒帮男孩细细的揉着,反问道:“不算吗?”

“就算是算也不用这样啊!打六十下太狠了吧!?哥哥都不喜欢小汐了!”男孩伤心的说道。

端木寒摸摸叶汐的头发说道:“怎么会呢?哥哥再怎么不喜欢,也不会不喜欢小汐的。只是哥哥先前真的很生气!幻居然跟着你一起胡闹!”

男孩心里荡起一阵欣喜,但面上还是闷闷不乐的说道:“生气也不能这样啊!”

“那要怎么样啊?摸摸小汐的脑袋说:‘小汐这样不乖哦~!’然后不了了之,你哥我可不是圣人!”端木寒说的那句“小汐这样不乖哦~!”让男孩笑出了声,实在太有趣了。

端木寒故作严肃的问道:“笑什么!?说吧!这事怎么办?”

“啊~不是吧~哥哥还要罚小汐啊!”叶汐说着怕怕的想要爬起来,可是被端木寒束缚着动弹不了,只能不安的扭动着。

端木寒看着晃来晃去的小孩,一记巴掌送了上去,并“好心”的提示道:“快说!你可是罪行累累!”

男孩艰难的侧着脑袋可怜巴巴的望着端木寒说道:“不是打了二十多下了吗?就当小惩大诫好不好?”

“想得美!你不说我说!一。。。”端木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汐的一阵哀嚎打断:“啊啊啊~哥哥!不要不要!”

“那你说!”端木寒说着将男孩的身子摆正,让男孩呼吸的更为顺畅。

叶汐瘪瘪嘴说道:“一条五下好不好?”可是三十五下也好疼的!

端木寒玩味的问道:“三十五下就想打发了?那行,就用藤条打!”

男孩听着慌乱的说道:“啊啊啊~小汐真的知道错了,哥哥就用巴掌好不好?”

端木寒其实一早在心里就有了想法,只是等着男孩自己上钩而已,顺水推舟的说道:“可以是可以,那就加两千字的检讨,写好了贴在墙上!”

男孩怨念的问道:“还有附加条件啊?”

“不想就算了,反正吃亏的又不是我!”端木寒有恃无恐的说道。

叶汐只能暗道自己苦命:“两千就两千!可是贴墙上就算了吧?”

端木寒威胁似的又拍了一巴掌:“有你这样讨价还价的吗?”

男孩在强威下只好弃械投降:“啊!我错了~都听哥哥的还不行嘛!”

“这还差不多~!”端木寒说着就开始了对男孩的责罚,“啪!”由于男孩身上已经有了伤,即使是巴掌也会疼得厉害,火辣辣的蜇痛不断舔舐着男孩的臀部。

端木寒不停地拍打着,一连十多下,叶汐疼得都有些窒息了:“啊~哥哥你慢点~!疼啊~”

端木寒瞪了眼男孩说道:“疼也是你应得的,谁叫你不乖的!”说着还附赠了一个更为劲道的巴掌。打得叶汐翘起了小腿,“啊~哥哥!我错了!轻点儿!”

端木寒一巴掌拍落男孩的小腿,嗔怪的说道:“问题真多!再叫就重新用藤条打!”男孩听言不安的扭了扭,又不敢说话。

又是几下手起手落,叶汐疼得想要咬住嘴唇去缓减身后的苦楚,可是刚一咬就被端木寒发现了:“不许咬嘴唇,实在疼咬我吧!”

叶汐自是不愿意咬自家的哥哥的,只能紧握着拳头强忍着。端木寒怎么会不知道男孩的这些小细节呢?用了五成的力道快速的打完余下的数目。

叶汐感觉着没有巴掌的起落,正准备起身就被端木寒拦住了:“先趴着,给你上完了药再写检讨!”说着一股凉幽幽的乳液滋润着男孩发烧的臀部。

端木寒试着加大了手里的力道,可是还是被叶汐的一阵阵吼叫打断,两只爪子也乱挥着:“啊~疼疼!不要揉~!哥哥好疼!”

端木寒将男孩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安静点!不揉开怎么好得了啊?”然后就加快了手里的速度,根本不顾男孩的吱吱呀呀的呻吟声。

“好了!”端木寒说着拍拍男孩的背部,叶汐缓缓的爬起来,虽然药性已经有些开始作用了,可好是很疼。看着端木寒就这样的望着自己,叶汐有些不好意思的的转过身去穿上裤子,然后没好气的白了眼端木寒:“就会欺负人!疼死了!”

端木寒笑着一把拉过男孩,避开伤口让他斜倚在自己的怀里,刮了刮男孩的鼻梁说道:“真是打也打不乖啊!上药也是为了你好!”

男孩不高兴的嘟嘟小嘴说道:“反正你有理!说不过你!”

端木寒揉揉男孩额前的碎发说道:“真是别扭的小孩子!好了!快写检讨吧!你干爹可等着见你哦!”

叶汐不安的望着端木寒问道:“干爹不会再罚我吧?”

端木寒莞尔的答道:“那可未必哦~!”

“啊哥哥!和干爹说说情嘛~小汐真的不想再挨打了!好疼的!”男孩说着还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端木寒笑着催促着男孩说道:“好啦!快去写吧!写得好,我就求情!写得不好,我可不管了!”

男孩吐吐舌头忧喜参半的说道:“哦!”

第89章有意捉弄

上节回顾:

端木寒揉揉男孩额前的碎发说道:“真是别扭的小孩子!好了!快写检讨吧!你干爹可等着见你哦!”

叶汐不安的望着端木寒问道:“干爹不会再罚我吧?”

端木寒莞尔的答道:“那可未必哦~!”

“啊哥哥!和干爹说说情嘛~小汐真的不想再挨打了!好疼的!”男孩说着还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端木寒笑着催促着男孩说道:“好啦!快去写吧!写得好,我就求情!写得不好,我可不管了!”

男孩吐吐舌头说道:“哦!”

风雨行这几日又在忙碌着帮派里的事情,心里自是记挂着叶汐的。可是繁忙的公务缠身,只能将寻找男孩的事儿交付给幻。每天都会定时的打来电话问问,即使得不到男孩找到的消息,但是风雨行依旧会忙里偷闲的打来。

正在开会的风雨行一接到幻的电话,简单的吩咐了几句就匆匆离席直奔宅子。可是一进门却没看到男孩的影子,急忙忙的拉住淡笑的幻问道:“汐儿呢?”

“在楼上!”幻笑眯眯的望了眼风雨行,风雨行也觉得自己失态了,弱弱的缩回了抓幻的手。

话间打了电话、告完假的端木寒已经从楼上下来了,微笑着招呼道:“风叔叔你来了!小汐还在楼上,过会儿下来!”

风雨行跟着端木寒坐在沙发上,可一刻不见到男孩心里都会担心:“他在楼上做什么?”

端木寒揣测得出风雨行此时只有担心根本就没有生气可言,但还是淡淡的说道:“小寒罚他写检讨呢!”说着端木寒望了眼幻让他去倒茶,接着对风雨行说道:“小汐的事,他已经知道错了,而且小寒已经罚过他了,风叔叔就不要再生气了!”

风雨行点点头问道:“那他这几天去哪了?”

端木寒接过茶水,向风雨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这个倒是还没有问,不过最后还是去了欧阳梓杰家!”

风雨行笑着说道:“哦!这些日子真是麻烦你了!”

“风叔叔说得这话可就见外了,小汐也是我弟弟,怎么说也是应该的!不知您帮里的事怎么样了?”端木寒自是不会对风雨行的帮务感兴趣的,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是不要出问题的好。

“哦!还行!就是突然失去了一半的交易对帮里的冲击较大,内部有些不和,但现在已经差不多解决了!”风雨行尽量的说得风轻云淡的不让端木寒担心,毕竟端木寒也是有自己事要忙的,这两次的事都多亏了端木寒的帮助。

端木寒不知道风雨行和尉迟洛的那层关系:“那就好!您还是最近多注意一些,我觉得尉迟洛这人不会只是简单的要您一半的生意的!”

风雨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答道:“我会注意的!”

接下来端木寒和风雨行也就随意的聊了几句,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可是也没见到男孩的影子,端木寒和风雨行满腹狐疑的走到男孩的房间,看着男孩认真的伏趴在桌上写写画画的,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们两个人。而他的周围则是一个又一个的纸团子。

“小汐,还没写好?”还是端木寒先开了口。

男孩吓得一抖,有些怯意的抬起头来,却瞧见了风雨行也在,脸上的表情更是变得可怜巴巴的:“啊~哥哥~!小汐写不出来!可是小汐真的努力了!”

端木寒怎么会不知道叶汐的小心思呢?笑着说道:“你语文不是很好的吗?怎么连检讨也写不出啊?”

男孩惨兮兮的嘟着小嘴说道:“语文好不意味着会写检讨啊!比论文都难!”

“行了!这里我不管了!就留给风叔叔了!”端木寒说着就要出去,男孩见势就要抓住端木寒不让他走,可是身后的伤阻碍着男孩的速度:“啊~!不要!小汐真的错了!”

风雨行不解的看着两人问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小汐会和您说的!小寒还有事就先告退了!”端木寒笑着答着就离开了,留下不知所措的男孩和疑惑满满的风雨行。

看着自家的哥哥就这样的把自己推到了“虎穴”,男孩认命的低着头对风雨行说道:“干爹,汐儿错了!可是不要罚汐儿好不好!检讨我会好好写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男孩自己也觉得这话没什么说服性,底气明显有些不足。

风雨行听着男孩乖巧的认错,心里满是怜惜的望着自己一手抚养大的孩子,但还是不解于先前的事:“为什么那么怕小寒走啊?”

“那个。。。哥哥说汐儿要是把检讨写好了就帮小汐求情,要是写不好,干爹怎么罚也不管汐儿了!汐儿是怕被干爹罚!”男孩眨巴着眼睛,一脸无故委屈的望着风雨行。

风雨行的声音还是辩不出好坏:“那把检讨拿来给我看看!”

男孩视死如归的将一张自己奋斗了很久但还是很薄的检讨递给风雨行,心里忐忑的望着风雨行,又不敢说什么。

风雨行看着检讨心里真是一个好笑:都十五六岁了,作文写得也一个比一个好,可不会写检讨,真是贻笑大方啊!粗略的看了看:全文大概五六百字的样子,可是行文就完全一团糟。根本就不像检讨,顶多是罪行状,一条一条的罗列着男孩的“罪行”。为什么犯错、犯错后的反省。。。自是没有的。风雨行将检讨放到一边,拍拍自己的大腿说道:“裤子脱了,趴上来!”

男孩一听就慌了神,满是不愿意的叫道:“啊~干爹!”

风雨行故作生气的命令道:“快点!要不然我打了!”

男孩知道自己是拗不过干爹的,心里怨念了一声:过不过去,还不都是一样挨打啊!男孩咽咽口水彳亍的走到风雨行身前,又望了眼干爹,可是依旧是肯定的眼眸,男孩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褪下裤子,心里暗叹道:又要挨打了!呜呜~真是可怜死了!

刚一趴下,风雨行就紧蹙起眉头,男孩的臀部已经红肿得不行,虽然没有破皮但还是蜇疼了风雨行的眼,拿出药油细细的抹着。

男孩一感觉到风雨行的触动就缩紧了肌肉,本以为是一次责罚,却不想是药油的沐浴。男孩这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思,害羞的别着脸说道:“干爹!汐儿以后不会再任性了!”

风雨行一边揉着,一边嗔怪道:“知道就好!要是再有下次,你哥求情也没用!”

男孩狐疑的问道:“哥哥求情了?”可是方才不是抛下我就跑了嘛?

“怎么你不知道?”风雨行笑着问道。

男孩没好气的撅起嘴不满的说道:“哥哥又欺负我!明明求情了,还吓了我!不厚道!”

风雨行看着可爱的男孩,反问道:“怎么听着还是小寒的错啊?那我还是打,得了!”

男孩扭动着身子告饶着:“啊~不是不是!”

“别动!不打你!怕打还不乖!真是奇怪的小孩子!”

男孩白了眼说道:“哪有~汐儿就是这次不乖而已嘛?”

“还好意思说!”说着就是一记不轻不重的巴掌拍在男孩的翘臀上。

叶汐连忙用手护住自己的小屁屁以免又一次的摧残:“啊啊啊~不要打!汐儿错了,还不行嘛?”真是屈打成招!就会欺负伤员!

风雨行满意的扒开男孩的小手继续揉着:“这还差不多!不去学校的事,我不拦着,但是我不希望看着你的成绩下降!”

听着干爹这样的支持,男孩心里有些懊悔的点头,感受着来着干爹的温柔。可又想到了白永晨:“晨哥哥怎么没有来啊?”

风雨行先前还是对男孩有所隐瞒,用一个个借口搪塞过去。可是现在不知怎么的,不想再欺瞒了:“永晨他被查出是其他帮派派来的卧底。。。”

男孩很是诧异的坐起身,打断了风雨行的话:“不可能!”可是风雨行的脸神不得不让男孩相信这一事实。风雨行搂着叶汐继续说道:“虽然事出有因,但是帮里动了刑,伤是好了,可是风行他是回不去了,也不能在外面露面!有时间我带你去见他,好不好?”

男孩默然的点头,心里怅惘失措:为什么晨哥哥会是卧底呢?我们三人在一起不是很快乐吗?

风雨行看出男孩的忧郁,轻轻拍拍他的背安慰的说道:“现在没事了!以后我们还是可以一起的不是吗?不管永晨怎么样,都是汐儿的哥哥,干爹的好手下!等汐儿好了,我们就去看你的晨哥哥,好不好?”

第90章温暖情浓

上节回顾:

风雨行搂着叶汐继续说道:“虽然事出有因,但是帮里动了刑,伤是好了,可是风行他是回不去了,也不能在外面露面!有时间我带你去见他,好不好?”

男孩默然的点头,心里怅惘失措:为什么晨哥哥会是卧底呢?我们三人在一起不是很快乐吗?

风雨行看出男孩的忧郁,轻轻拍拍他的背安慰的说道:“现在没事了!以后我们还是可以一起的不是吗?不管永晨怎么样,都是汐儿的哥哥,干爹的好手下!等汐儿好了,我们就去看你的晨哥哥,好不好?”

“嗯嗯~”叶汐满是希冀的点点头,又将脑袋埋在风雨行的怀里,有些闷闷的说道:“干爹能不能多陪陪汐儿?”汐儿都好久没有这样好好的和干爹呆在一起了。

风雨行一听这话,心里也不好过。自从了上次对男孩下了重手,也没好好的照顾就匆忙回了帮中处理一大堆的烂摊子。虽然有打电话,但是聚少离多的日子总唱着主旋律。满是怜爱的轻拍着男孩的背脊说道:“嗯~!干爹今天就呆在这里陪汐儿,哪也不去了!”

叶汐欢快的扬起头,一记KISS飞到风雨行的脸上:“干爹真好!”

风雨行见男孩这样侧坐在自己身上,关怀的问道:“伤还疼吗?”

男孩嘟了嘟小嘴说道:“不是很疼了!不过哥哥打的时候真的好疼!”

风雨行刮刮男孩的鼻梁,故作威严的说道:“那也是你活该!好好的学不上还到处乱跑,玩失踪!”

“好啦!汐儿知道错了,还不行嘛~!”男孩话还没说完,肚子就闹了革命,“咕~”的一声宣布了战争的开始,弄得还在说笑的男孩一下子红了小脸。

风雨行搂住叶汐说道:“既然汐儿饿了,我们去弄吃的好不好?”

男孩依旧是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语气轻轻的答着:“嗯嗯~”

“真是别扭的小孩子!”

当风雨行拥着男孩下了楼时,客厅里就只剩下端木寒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书。端木寒一见两人就放下手里的书籍,恭敬的站起身,“风叔叔!”

风雨行笑着说道:“汐儿饿了!我们下来看看有没什么吃的!没打搅你吧!?”

端木寒跟着风雨行坐下,而叶汐只是站在一旁:“没有!也差不多是宵夜的时间了,那小寒这就去吩咐厨房做点儿吃的吧!”

风雨行摆摆手说道:“现在晚了就不麻烦厨房的佣人了,还是我自己做吧!汐儿也想吃吃我的手艺,小寒要不也和我们一块?”

“呃。。。这个。。。”端木寒还是有些犹豫,虽然风雨行是叶汐的干爹,和风雨行也有一次聚餐的经历,但是端木寒还是不怎么习惯和旁人一起吃饭。

男孩一把拉住端木寒的胳膊建议着:“去吧哥哥!干爹的厨艺可好了!”

怕驳了风雨行的面子,端木寒只好答应道:“那好!恭敬不如从命!那小寒就敬等风叔叔的美味佳肴了!”

“行!”风雨行说着就跟着下人去了厨房。

“哥哥!你说干爹会弄点什么好吃的给我们啊?”坐在厚厚的垫子上的男孩还在猜测着风雨行的美味。

端木寒笑着答道:“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啊?”

“嗯~小汐希望干爹弄个椒盐香蟹,酥炸鸡翅、糟卤凤爪什么的!要是能加一个咖喱里脊就最棒了!”男孩两眼放光的幻想着。

端木寒听着就是好笑,“这可是宵夜,不是正餐!大晚上吃油腻的东西对肠胃不好!”

男孩寂寥的趴在餐桌上,闷闷的答着:“哦!也对!呜呜~好饿啊!干爹你什么回来啊~!”

话间,风雨行就托着一个银盘出现了,“老远的就听到你喊饿了!真是饿死鬼投胎!”

失去活力的男孩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也不管身上的伤,连忙站起来叫道:“哎呀呀!干爹你可回了,让汐儿瞧瞧有什么好吃的!”

风雨行嗔怪的问道:“身上的伤不疼了?”

男孩笑眯眯的答着:“再疼也比饿着好嘛~!”

端木寒莞尔的说道:“那以后就罚挨饿得了!”

“啊啊~不要!小汐宁愿挨打!”男孩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对就消了声,满是怨念的望了眼端木寒。

端木寒故意捉弄的问道:“汐儿宁愿什么啊?”

“没什么!”男孩说着又将目光聚集到风雨行端的盘子上,口水也跟着要留下来了。

风雨行无奈的笑了笑说道:“真是只小馋猪!”就递给每人一份粥,将几碟小菜放到中央。

男孩拿起筷子就是一阵狼吞虎咽,又听到风雨行在说他是猪,不满的支支吾吾道:“才不是呢!”

风雨行拿筷子敲敲男孩的手背,正声道:“吃完了再说!”

而一旁的端木寒默默的喝着粥,绿油油的野菜被细细的切碎,混在精选的大米里,用慢火熬着,星星点点的肉丝若有若无的衬托着粥的清淡,几碟小菜也咸淡宜人。看着这些不由的让端木寒想到了尉迟雅曾经做过的淡粥,也是这样的爽口,可惜有些东西,逝去的终将逝去,婶婶和自己的关系总有一天会迎来决裂,好想像小时那样贪念于婶婶的暖怀。

风雨行看着端木寒不说话,以为他不和胃口,“小寒,不习惯吗?”

端木寒只是摇摇头笑着说道:“只是突然想到了些往事!”

男孩兴奋的插嘴道:“什么往事啊?小汐想听!”

端木寒不想多说,有些事还没到说的时候:“也没什么,就只是觉得风叔叔粥的味道很像小寒婶婶煮的!”

风雨行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可心里却起了波澜,这粥还是他教与我的,只是如今的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各怀心事的三人吃完了粥。叶汐却死活拉着风雨行要他跟自己睡,端木寒怕风雨行尴尬,就匆匆的道了别离开。

男孩一边拉着风雨行一边说道:“干爹,就陪汐儿睡嘛!”

“你都多大了,还要和我睡啊?”风雨行实在不敢恭维男孩的睡姿,前半夜还算老实,可是到了后半夜就有如打太极的,一下这里一下那里,通常的情况都是睡着正香的时候就被一记拳头或是一脚打醒,好不容易又有了睡意,又会被再度吵醒,有时风雨行都觉得男孩是故意的,可是看着一张甜甜的睡脸又能说什么呢?

叶汐不干的说道:“不嘛!汐儿的睡姿很好的!”

这话听得风雨行真是啼笑皆非,男孩看着干爹的样子,不高兴的白了眼风雨行,嘟着嘴埋怨道:“还说陪汐儿的!大骗子!”

风雨行赔笑着答应着:“好好!跟汐儿睡还不行嘛!”

第91章记忆过去

上节回顾:

“你都多大了,还要和我睡啊?”风雨行实在不敢恭维男孩的睡姿,前半夜还算老实,可是到了后半夜就有如打太极的,一下这里一下那里,通常的情况都是睡着正香的时候就被一记拳头或是一脚打醒,好不容易又有了睡意,又会被再度吵醒,有时风雨行都觉得男孩是故意的,可是看着一张甜甜的睡脸又能说什么呢?

叶汐不干的说道:“不嘛!汐儿的睡姿很好的!”

这话听得风雨行真是啼笑皆非,男孩看着干爹的样子,不高兴的白了眼风雨行,嘟着嘴埋怨道:“还说陪汐儿的!大骗子!”

风雨行赔笑着答应着:“好好!跟汐儿睡还不行嘛!”

翌日风雨行黑着大大的眼圈起了床,原因自然不言而喻了。匆匆的穿好衣服就准备离开,可是被子里的男孩突然抓住了风雨行,微眯着睡眼,一只小手胡乱的揉揉眼睛问道:“干爹你要去哪啊?”

“帮里还有事,我必须回去了!汐儿多睡会儿!”风雨行坐在床边温和的解释道。

叶汐不悦的嘟着小嘴,坐起身埋怨道:“汐儿不要干爹走!”说着小手的力道愈加用力了。

风雨行摸摸男孩的小脑袋继续温柔的解释道:“干爹也想陪着汐儿,可是帮里的事情真的脱不开身。”

男孩硬是拉着风雨行的衣角不放,嘟嚷道:“不要!汐儿要干爹!干爹这一走又要好久!不干!”

风雨行看看手表,快要迟到了。可是男孩仍旧是不松口,风雨行冷下脸严肃的说道:“快松开!”

“不要!”男孩说着扑到风雨行的怀里。

风雨行急着要去开一个重要的会议不能耽搁,像小时候一样一把翻趴男孩,同时迅速的褪去男孩的裤子,叶汐还没有弄清情况就挨了狠狠的一巴掌,当然还有风雨行严苛的呵斥:“还乖不乖?”

男孩犯了倔,嘟着嘴叛逆的说道:“不乖不乖就不乖!”

“行!我就打到你乖!”风雨行说着又是五下好不放水的巴掌落在男孩的左臀上。风雨行看着男孩先前的伤没有好,现在又落新伤,心里满是不舍的停手问道:“乖还是不乖?”

“你打死我得了!反正你们都要离开我!”男孩委屈的说着,眼里的也变得氤氲。

风雨行正要下手时,门就被打开了。端木寒诧异的站在门口,一个箭步跑过来推开风雨行、救下男孩,将趴他放在床上狠狠的问道:“你干什么啊?他还有伤!”

“你自己问他做了什么!”风雨行心里还是惦记着会议,说着就出了门,却被端木寒快步拦住,冷冷的说道:“你不解释清楚,以后就不要见小汐!”

风雨行怕端木寒说道做到,这个大男孩的话在风雨行心里还是有些份量的。于是停了脚步定定的望着端木寒,简单的解释道:“我要开会,汐儿不让!”

“那你有必要打他么?”端木寒眼里透着杀气,冷声的质问着。

叶汐趴着床上,看着自己最爱的两个人却为自己伤了和气,连忙劝说道:“哥哥不要说了,是小汐的错,让干爹走吧!”

“小汐~!”端木寒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叫道。

风雨行也觉得自己冲动了,不知所措的想要辩解:“汐儿!我。。。”

“不要说了,干爹不是要迟了么?干爹快去吧!汐儿不会生干爹气的!”叶汐说着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让风雨行心安,转眼又看了眼端木寒以示他不要再为难风雨行了。

风雨行有些踟躇,但还是离开了。

看着风雨行离开的身影,叶汐微微弓起前身,有些落寞的叫了声端木寒,“哥哥~!”

端木寒怜惜的坐在床前让男孩趴好,然后拿出柜子里的药膏,细细的帮男孩抹着药,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是很想要你干爹留下来的么?”

叶汐紧握着拳,失落的说道:“再怎么挽留,干爹还是要去忙他的事情的。”

端木寒轻轻的揉着,疼爱的安慰道:“小汐乖!不伤心了?”

叶汐摇摇头说道:“小汐没有伤心,只是想不通问什么大家都要这么忙呢?连见面的时间都这么的短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有时候我们会身不由己。但是离开不代表我们不爱你啊?”心里的爱不是要时时刻刻呆在一起表现出来的,自己大概也呆不了太久就要离开了,二叔那边我还是得忌惮些的。。。

“小汐从小都知道这个道理,可还是劝说不了自己的心。”男孩爬到端木寒的大腿上趴着继续说道:“记得小汐刚被*干爹带回家的时候心里怕极了。好担心干爹会像孤儿院里的大孩子们那样欺负小汐,所以干爹不管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有反应。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像玩偶一样任干爹摆布。但只要干爹一走我就会一个人坐回墙角,紧抱着双腿,一个人摸着泪。哭累了就睡会儿,醒了也只是呆呆的坐着,心里空荡荡的。虽然后来干爹总是罚小汐到墙角罚站或是罚跪的,但是记忆中六岁以前的墙角都是那样的让人心安。即使那墙角很冰冷、很坚硬,我也不会觉得那样的恐惧。。。”

男孩咽咽口水接着说道:“干爹每次看到我坐在墙角都会把我抱起来,那时我一直都以为干爹会狠狠的呵斥我一番的,可是干爹却没有那样做,只是抹抹我脸上的泪花,然后轻轻的将我拥在怀里,拍着我的背一遍一遍的说道:‘汐儿乖,不怕,有干爹在!’那时的我好想贪念干爹的暖怀,却又担心干爹这样的爱只是一瞬而逝。所以一直就不敢接受干爹的爱。”是怕自己又一次受伤,又一次的失去,没有付出就不会有伤害吧?

“本以为干爹会慢慢的对自己丧失了信心,然后就让小汐一个人呆着。可是干爹依旧还是没有放弃,见我不说话也不会强求我做些什么,只是在细节上默默的爱着我。

后来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了干爹一句:‘你到底要怎么样?是把我养好了卖掉么?’可干爹二话没说就把我狠狠的打了一顿,然后严肃的训斥道:‘要卖也是卖比你好的,你是我儿子,再差也是我儿子!要敢有下次我就打得你下不了床!’当时我真的是又怕又喜。可是身后的伤好疼,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眼里的泪水也模糊了视线,要是那时我说得了话一定会告诉干爹我错了。

“那是干爹第一次打小汐,也是小汐第一次打开心去接受干爹,我知道干爹一年多的感情不是假的,他是爱我的。可是后来自己又太粘着干爹,不让干爹工作,还总是做些坏事来让干爹注意我。我是不是很坏啊?”叶汐抬头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端木寒问道。

端木寒从没有听过男孩说过这样的话,也没有听过这样的往事,这些往事只有男孩和风雨行知道。端木寒摸摸男孩的碎发,和煦的说道:“不会啊~小汐也是想要干爹多陪陪小汐才这样做的。”

男孩说出了这段尘封的往事,突然觉得心里舒坦多了,干爹的爱、干爹的好,都在心里存着,即使是不舍得干爹离开,自己也还得坚强的去面对。叶汐点点头回复了平日的样子,白着眼埋怨道:“可是干爹却还要罚小汐!”

端木寒迎着男孩的话说道:“要是我的话,我也会狠狠的罚,自己都忙了一天了,还来捣乱添堵!”端木寒也在心里开始慢慢的接受风雨行,明白风雨行的无奈和温和,同样也在不着痕迹的开始接受身边其他的人。对自己好的人,何必要冷眼相对呢?

男孩不满的怨念道:“坏哥哥!”

端木寒拥着男孩兀自的说道:“小汐,哥哥也爱你!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好想告诉你你就是我的亲弟弟,然后听你叫句哥哥。可是我却做不到,我们相认的日子还有多远呢?

叶汐不知端木寒话里的深意,自信满满的说道:“那肯定啦~哥哥待小汐就像亲弟弟一样!”

复杂的笑容爬上端木寒的脸,又在下一秒化作虚无。。。

番外

第92章番外之光棍节的幻

一脸兴奋的拉着端木寒的手,笑着说道:“寒寒今天是11月11号,听说是光棍节,好像很好玩。我们也过过光棍节吧~!”

端木寒本是笑意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冷冷的说道:“你要过你自己过去!”说着拽开的手,不满的离开了。

惊讶的望着端木寒离去的背影,这是怎么了?过节怎么也会这么不高兴呢?难道有什么问题么?皱皱眉也没有想出原因来。突然看到幻从身前路过,箭步上前,叫住了幻。

幻恭敬的停了步子,鞠躬问候道:“主人,有什么吩咐吗?”

一边往前走一边问着:“幻啊~!你知不知道光棍节是什么啊?”

幻谦恭的跟在的身后:“回主人,这是中国大陆的一种节日。”

听到幻的回答更是诧异,兀自的说道:“就是啊?!这没什么问题啊~!”停步转身,不解的问道:“那你说为什么我跟寒寒说要过这个节有什么不妥的?”

“这个。。。”幻有些忐忑不安,这该怎么说呢?直接说主人说错了话么?主人是没有错可以让属下指出的。

当然明白幻的顾及,拍拍幻的肩说道:“说吧!我不会怪你的!把光棍节的资料都告诉我!”

幻点点头,谦卑的答道:“是主人!光棍节是中国大陆年轻人的娱乐性的节日,由于11月11号这个日期的四个阿拉伯数字都是1,1又像棍子,而棍子在中国有单身的意思,因此这一天主要是以庆祝自己仍是单身一族,不过许多人分手的一天。简单的说就是:没有情侣的人过的节或是用来分手的!寒执事那样不高兴肯定是为了这个。”

“什么?完了完了!”一听是这样的意思,立马慌了神,也不答幻的话,匆匆的跑走了。

幻看着离去的背影,很是羡慕端木寒的,毕竟他们可以相守在一起,而自己只能守着没有希望的未来,一个人苟活着。11月11号,幻默默的念着,心里的伤又裂开了口子。。。

幻抬头看了眼蔚蓝的天穹莞尔的自嘲,迈步回了房间。卧倒在舒适的床上,举目望着苍白的天花板,暗自的叹息道:若兮啊~若兮!我何时才能寻得你呢?而你又在何方?是否像我一样在思念?难道我的错就这般的不容原谅么?这个日子的缘来还是你告与我的,却不想如今的我要独自一人孤寂的过着这个凄凉的节日。爱不得、恨难忘,你的好我一直铭记着,你对我的恨也同样记着吧?好想回到那一刻,好想当时就顺了你的意留下来,听清你说的话,什么权利、什么名扬都抵不上你一抹淡淡的笑颜,你笑起来真的好看。。。

幻已经跟了若兮有好几个月了,却始终没有见过若兮的笑容,疑惑的问着:“若兮,你为什么不会笑呢?”

若兮坐在桌前,喝着一杯淡茶,平淡却透着肯定的答道:“杀手不需要笑容!”

幻坐近若兮,眨眨眼睛继续问道:“可是不是有一种叫笑里藏刀么?”

若兮摇摇头说道:“笑易动情!不动情的也是无情可动!”

“可是。。。”幻还想说,却被若兮漆黑的眸子止住了。若兮独自喝着杯中的茶,淡淡的说道:“终究还是做不得杀手!”

数月后。。。

幻做成了一个高难度的动作,欣喜的站在若兮的身前,“若兮,我做得怎么样?”

若兮抚着琴淡笑不语,却看呆了幻。

那笑颜真是迷人宛如仙人一般,却又一逝而过。幻痴痴的盯着若兮的脸说道:“你笑了!?”

抬头,两记剑眉微沉,脸上却没有波澜。

幻愉悦的跳了起来,欣喜若狂的说道:“你笑了!若兮你笑了!”

若兮没有表情的脸让幻觉得刚才的一刻恍若幻觉,可是却那么的真切的发生了:“杀手最忌什么?”

幻认真的答着:“杀手最忌动情!”说着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幻知道错了,幻不该那样激动的!”可是我已对你动了情,这该如何是好呢?你是这样的优秀,而我却什么也没有,只是一个孤儿浪子。。。

若兮指指墙角摆出一个手势,而后起身,也不瞧眼幻。

幻自觉的褪去裤子,用手支撑着,翘起自己白皙的臀。

若兮满意的微点头,可是接下来却是凛冽的一鞭。还不是很适应这样的鞭法,幻只能苦苦的压抑着自己的呼叫,虽然若兮没有说不可以叫,但是犯了错挨了打,还没脸没皮的叫,若兮肯定不喜欢吧?“幻知错了,该打十下!”

简单的否决:“五下!”

幻回头望了眼若兮,说道:“是幻不自量力了!”话音未落,“咻啪!”一记抽打落上了幻的臀。顿时一条紫黑色的痕印挨着刚刚的鞭痕有序的排在幻本是白皙的臀上,若兮的鞭子从来都不计较数目的多少,但是质量都是出奇的高。

“咻啪!”“呃。。。”快要叫出来了,不能的,是自己的错。。。幻默默的告诫着自己,可是身后的疼却像撕心裂肺一般,还没有缓和一会儿,又是“咻啪”的一鞭。

幻攥着拳等着最后的一鞭,如期而至的疼。幻转身倚着墙望着若兮平静似若秋水的眸子说道:“若兮。。。要。。。是你能笑。。。幻怎么挨打都行!”同样为了你,我什么也愿意去做。

若兮摇摇头,指着墙角命令道:“反省!”

幻轻咳了下,颤抖着双腿说道:“是!幻知道了!但是若兮的笑真的很美!”我能拥有你的笑容么?但是真的好想得到!

可惜若兮没有听到幻的话,已经转身离去了。

。。。。。。

挨完罚的幻贪念的躺在若兮的腿上,呢喃道:“若兮,我疼!”

若兮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的帮他揉着。幻身子只要疼得一抖就会放轻手里的力道,幻感觉着若兮的呼吸和温柔,闻着他的体味——一股淡淡的茶香,有些陶醉于这样的若兮。

“若兮,还在生我的气么?”幻有些担忧的问道,毕竟自己做得太差了,居然把枪完全性的拆解组合错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若兮这么的生气,眉头都紧蹙到了一起。下次一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要让若兮知道幻是值得他骄傲的,同样也是配得上他的。

摇头,却给幻紧张的心打了一针镇定剂。

“那。。。”幻还想再说,不知为什么,每每这样幻总有说不完的话,可是却总是被若兮的眼神止住了。但是这样的若兮真的好美,真想这样静静的呆在你的腿上直到永远。。。

。。。。。。

“若兮,为什么你要反对我去组织?那是杀手的圣地!”想要出师的幻拉着若兮,脸上早已没了昔日的稚气。这里的竹林木屋已被幻看厌,身怀绝技的幻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十五岁正是大好的时光!男儿志在四方,为何要处于此深山之中?

摇头否决。

幻依旧不解:“为什么!你教我的这一切不就是要我去一展宏图么?”

若兮定睛望着幻说道:“留下或两清!”

“不!”幻惊呼着,拉着若兮的衣服说道:“我不要跟你两清,你是若兮,是我的师父!”也是我想要的人!我不知道你当年为什么要隐退,但是我知道只要我强大了,就没有人会威胁到你。

若兮转身望着木屋不言,幻的手仍旧没有放开:“等我好么?等我赢得组织首席的位置,我就回来好不好?”到时一切我都听你的!

若兮几不可查的太息,也不回头:“你去吧!我们就此永别!”

幻以为若兮同意了,根本就没有细听若兮的后半句,欣悦的答道:“嗯!等我回来!”然后就匆匆的离开,却不想便是十二年追寻的开始。。。

。。。。。。

“若兮你好么?”幻孤独的站在窗前,望着虚无的彼方,“多少次的寻觅都是无果!自己还挽回得了么?”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思绪,来人是自己手下的一员:“恭喜幻管事晋升首席!真是太好了!”

“嗯!”幻没有什么欣喜之色,反倒是一种厌倦感席卷而来。推开门丢下手下,向的住处走去。

幻恭敬的站在门外等着通报。不多时,来人引着幻进了的私邸。幻恭谦的跪下,“主人,幻有一事相求!”

悠闲的喝着茶,淡笑道:“都是杀手场的首席了,还有什么可以求的,除了执事和我,不都是你听命与你么?起来吧!”

幻没有起身,依旧跪着:“属下还是跪着吧!属下知道向主人提要求有些过分,但是望主人许诺!”

看着眼前这个入组织没有四年的年轻的人说道:“知道过分还提?念着你有功,说吧!什么要求!”

幻不安的望了眼说道:“属下不想再晋升了!属下想去。。。中国!”这样我就可以去找若兮了,不至于树大招风,影响到若兮。

读出了幻的心思:“你要去找若兮舍去你的地位?”

幻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怎么忽视了主人的读心术呢?恐惧的低头跪在那。

没了先前温和的笑意,有些冷:“你可知道当年的首席杀手暗?”

颤抖、摇头,幻也不知道主人是什么用意,那个组织里、甚至杀手界的传说,没有人知道他的颜容,暗这个名字就是他的全部,可也如星辰一般的陨落、销声匿迹。可是主人为什么要提到他呢?

看似风轻云淡的说道:“暗是组织叛逃出去的,即使死不了,可也生不得。那样的才华只能隐忍,一招露陷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不过我很喜欢他的才华,倒也见过他几次,是一个很美的男人!要是可以见到,我一定去问问为什么他要叛离组织。”的脸上露出了狠决之意:“记住!我不希望你做出同样的事情!”警告也是命令。

幻咬咬嘴唇说道:“对不起!属下妄言了!”

摇摇头说道:“今天的事也不多罚你,自己去刑堂领三十藤杖!去中国的事,先放着!”该用你的时候,自会让你去的!

幻格式化的答着:“属下知错!”

出了门,幻依靠着墙、望着东方:若兮何时我才能离开这,去寻觅你呢?

。。。。。。

总算等来了这一天!我可以自由的寻找你了,我思念的若兮。幻站在H市的飞机场,看着周遭黑眸黑发的中国人,暗暗的念道:若兮说过自己最喜欢的地方就是中国,那样的秀美河山、流水人家、古道热肠。。。而你真的会在这片土地上么?欣喜也是无奈,愁绪抽离了欢欣。。。

苦笑,记忆的碎片在大脑里穿梭。每每想起若兮的时候,都会这样的举足无措。

光棍节,一群人的自*慰,一个人的寂寞。

单身贵族?单身人士的自*慰,看似气定神闲,但看着旁人都是成双成对的进进出出,谁不会眼红、心动。。。

守着心里的那份许诺,爱又将走向何方?

挥去脑中的愁苦,幻穿了件风衣就出了门。今日没有任务,完全属于自己,却迷失了路的方向。漫无目的的徘徊在街道,突然想到伏特加——若兮最好的酒。释怀的笑,迈进了一家酒吧。不是午夜没有过多的客人,却有着太多寂寞的身影。找个黑暗的角落坐下:“一杯艾达龙!”

浅抿慢酌,让酒的芬香萦绕在口腔中,也让记忆混乱在酒精中~

第93章番外之小汐三两事

番外之小汐三两事

时间一晃已是十年了,那时候我只有五岁的样子。

那是第一次跟着他回了家,他长得并不凶神恶煞,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有些俊美的面容透着成熟男士的沉稳,可我小小的手却不敢去拉他的大手。即使那手是那么的温暖,但对于那时的我也只是奢望罢了。不是他对我不好,只是我怕,由衷的怕意席卷着全身,怕那样的好只是一场虚像。没有记忆也没有过去的我,生命里只有一张张嘲讽的笑脸、老师们的叹息、一个冰冷的墙角、一个人的哭泣。。。

我看到他在招呼我进门,小手紧握着想要减轻一点心里的怯意,然后迈进门去,看到的却是大大的屋子,房子里并洋溢着温暖的气息,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变得暖暖的,有些憧憬和渴求,可是警觉告诫着自己不要去相信,这都是表象。小小的心也不敢去面对接受。。。

却听到了他的声音:“快进来吧?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家?我们的家?真好听的称呼,可我可以得到么?

我踟躇的站在那里心里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低啦着脑袋瞧着自己破旧的鞋子,心里突然有些慌了,这样肮脏的鞋子一定会把洁白的地砖弄脏吧?那么眼前这个男人会不会。。。

我胆怯的望了眼他而后低垂下头,却没有接踵而至的诟骂与指责,他有力的大手轻轻的放在我的肩上,我甚至感受到来自他手心的温度,迷茫的抬头对上的却是一双温煦的眸子:“我先给你洗澡吧?然后换件衣服?或者先吃点东西?”

疑问的语句让我有些错愕,记忆里好久没有这样的句式了。我木讷的点点头,除此之外我不知还该如何反应他。

他却笑着摇摇头,然后拉着我上了楼,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轻易的跟着他走上楼然后进到一个房间。而他的摇头是在对我的叹息嘛?我不要这样的叹息,我不需要怜悯!

他温柔的将洗澡水帮我放好说道:“是自己洗还是我帮你洗?”

我看了眼浴缸里冒着热气的水,呆呆的摇摇头,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他莞尔的一笑,笑得很甜:“那你自己洗吧,实在不行叫我!衣服我放这里了,没来得急给你买,就先穿我的吧!”说着那人转身离去,甚至体贴的帮我关了门。

我的心跟着门也放松了,环视着大概三平米的浴室,皎洁的瓷砖、迷蒙的水蒸气。我一时呆在了那里,陷入了自己沉思。镜子里的那个男孩就是自己么?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自己不是在孤儿院么?一个个问题冒了出来,却无人可解。

突然听到门外的响动,才意识到自己是要洗澡,那个男人还在等着自己。不然他一定会责怪我的,我不要再受到任何的苛责了。。。

于是我走近门,确定门是安全的。而后脱去了身上的衣服,小心的放在一起,这样他应该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吧?

然后爬进了浴缸。好温暖的水啊!虽然有些冷了,但是依旧可以温煦我小小的身子。联想着老师们给自己洗澡的样子,我看到不远处有的香皂。我试图伸手去拿,可是自己的身高不足,怎么也够不着。却不想脚下一滑,摔落回浴缸里,溅了一浴室的水。

好疼,脚好像扭到了。心里的恐惧又一次的激起,他一定会责骂我的!然后将我像垃圾一样丢弃。。。

“怎么了?”男人急切的询问从雾气里透过来,然后就有一双手将我抱起。他看到我捂着脚踝,轻声的吩咐道:“我给你看看!”我却没有跟着他的话松开手,反抗的摇摇头。他为什么没有训斥我呢?大概是我的身子比较重要吧?苦涩的笑爬上了我的脸,又在一瞬间化作虚无。

他也不说什么,只是用有力的手扒开了我的手,然后细心的检查着,从他的眸子里,为什么我看出了关切之情,难道他是真的要好好的爱我么?不可能的,世界上没有人会爱我的!我的心在起伏,面上却不会展现什么,越是有所显露越会让自己受到伤。

他揉好了我的脚,虽还是有些疼,但缓减了不少的疼痛,我自然是不会感谢他。他也不计较什么,将我放回了浴缸。一边拿着香皂给我抹着,一边自责的说道:“真是我的不好,没有把香皂放到你可以拿到的地方!”

假象,一定是的,我抿着嘴默默的说服着自己。

他轻柔的擦拭着我身上的水珠,即使有些不喜欢这样赤*裸的站在一个男人的面前,却也是没有办法。他领我离开孤儿院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必须听他的,不然他会卖掉我,对!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他不会那样的在乎我的身子。。。

我穿上他宽大的衬衣,质感很好,只是大大的衣服覆盖了我的全身,两只手也隐没在长长的袖子里。他笑着将我放在床上,然后将衣服的袖子一点点的挽起直到露出我的双手。他的动作为什么是那么的轻柔?他这是在对我好么?

他不知何时离开了我,恍惚间记得他说了些什么,却又想不起了。我自嘲的笑了笑,现在的我有什么可以值得追究的呢?玩偶都比自己来的幸福吧?它们没有感觉,而我要生生的承受着这份痛苦与折磨。。。

本以为他会这样的离开,却不想他又回到了我的视线,手里还端着一碗粥,淡淡的菜香弥漫了屋子。我偷偷的舔舔嘴,好饿!可是那真的是给我吃的么?记忆里已经没了温暖的食物,再好的食物也是被那些大孩子抢去了。

他将托盘放在床前的小柜子上,然后拿起粥,对我说道:“饿了吧?我煮的粥吃点吧?”

我看着他满脸的笑意,却不敢靠近,只是默默的摇头表示着自己的意愿,即使是饿,我也不要接受这样的施舍。

他拿着碗,不解的问道:“可是现在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孤儿院现在也应该是这个时间吃晚餐啊~!”

我依旧不语,只是忐忑的望着他,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么?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顾忌、不安,伸手摸摸我的脸。我好想退缩,可是我身后就是一堵墙,我没有退路可言。

“听话,吃饭好不好?很好吃的!不信我吃给你看?”说着那男人竟真的吃了一口,然后无害的望着我说道:“来!吃点儿!”

我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吃完那碗粥的,但是我只记得我吃得很香,好久都没有吃到那样好的粥了,暖暖的真让人留恋。

后来他给我起了一个名字——叶汐,而我要叫他干爹。我不知道这个名字里有什么含义。已至后来,我还特意的去查了字典,也还是不明白这个名字的深意。我也只能是漠然的接受,他给的,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即使他总是在征询我的意见,但是这颗心已经不会在此的打开。

时间后来过去了一年多,我一直就很诧异于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和他住了这么久,更惊异于他的耐性。我这样的不理不顾、毫无反应,为什么他还会一如既往的待我好呢?不知是他的行动感化了我、还是觉得自己一个人什么也不说很无聊,我终于对他说出了第一句话:“不要!”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眼里满是欣喜,这可是否决他建议的语句,为什么他要那样的高兴呢?

过了几日,我终于决定去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好的对我,但是心里还是怕急了。好怕他会说出那些残忍的话来,即使我已经可以安然的面对。可为什么心里还是会那么的恐惧呢?

现在我对他的话语也多了起来,可是言语里依旧很是冷淡直白:“你到底要怎么样?是把我养好了卖掉么?”不要肯定我的猜测,不要。。。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却抓住我、将我翻趴在他的腿上,感觉着自己的臀也露在了外面,我羞红了脸,挥舞着四肢叫嚣道:“你放开我!”

“啪!”一掌巴掌落上了我的臀。好疼,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才是你真实的面目吗?是不是我的一句话激怒了你,你再也按捺不住了?心里突然像是缺了一个大大的口子,疼的不只是身后同样也是我的心。。。为什么自己要这样的脆弱的接受他人,让人玩弄呢?现在遭报应了吧?

“啪啪啪~”他不说话,但是我可以从他的责打里感觉到他的怒气。苦笑,原来自作多情的是自己,真是可笑,自己先前还是那样的想要挽留。

身后的疼痛越来越凛冽,可是他却没有停歇的样子,我的眼里已经疼得满是泪水了,我却哭不出声来。他要这样的打死自己么?自己果然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虫。爱只是奢望,我不配,这个世界本就不属于我。。。我的泪水氤氲了视线,哽咽的哭出声来,我不想再掩藏什么了。爱或不爱,我都不想掩饰了。疼,传遍了四肢百骸,可他为什么还是没有停手?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也许是我的哭泣让他停下了手,但是现在的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停手只是为了不打坏我,好把我拿去卖掉吧?

他将我抱起,让我的臀刚好悬在空中,大腿坐在他的腿上。而他脸上的神情仍旧是很生气,眉头都蹙在了一起。接下来就该是数落、责骂亦或讥讽。。。我暗自的想着,不争气的眼泪依旧像决了堤的河水。我抽泣着,不是为了博取他的同情和怜悯,而是疼痛逼着眼腺分泌泪水,我掌控不了。

他轻轻的帮我抹去我脸颊上的泪花,动作很轻缓,以至于让我感觉到他的怜惜。可是他严肃的训斥将心里刚刚泛起的好感抹杀:“要卖也是卖比你好的,你是我儿子,再差也是我儿子!要敢有下次我就打得你下不了床!”

为什么?我惊呆了,用惊愕的眼神望向了他,为什么不是想象中的那样?他不应该对我说:“养了你不拿去卖,那还做什么?难道把你当少爷供着养着么?”

为什么气愤的语气里会透着关心与不舍?他对我的爱难道是真的么?我真的可以拥有这份爱么?

不!不要再相信了,他只是想要稳住你的心,然后再把你抛弃!

两种声音在心里纠葛着,而我到底要如何是好呢?但是真的好想得到这份爱,我已是没了记忆、没了过往的孩子,为什么连这点爱也不能拥有呢?

他拥紧了我,轻轻的拍着我的背脊,像无数个梦靥惊醒的夜晚,他抱着我一般:“汐儿乖,不哭了,有干爹在!”

我的泪水愈发的多了,缩在他的怀里,突然好贪念这样的暖怀。为什么要这样的对我!?你的爱到底是什么?要是只是一时的兴起,那就请放了我,我承受不住。。。

他看着我还在抽噎,满是心疼的说道:“不哭了,是干爹的错。干爹真的爱汐儿,可是你那样说干爹真的好心疼。有时好担心自己没有足够的去爱你,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每每看到你一个人呆坐在墙角心里都揪在了一起。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我的爱意,而你的回答又是那样的漠然,自己在黑道闯荡了十几年却第一次这样的无助。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一年多的付出就真的打不开你心里的结么?”

这就是干爹的真心么?心里为什么会这般的欣喜而又胆怯呢?干爹是爱我的,这样不就好了么?上天,让我得到这份爱好么?即使再次的受伤,我也不想再这样的伤害,因为他是爱我的,那些日夜的守候就是鉴证,让我再一次的去爱一个人好么?。。。

可是身后的伤疼得厉害,我却说不出半个字,急切的望着他,想让他知道我的心意,他疼惜的抹着我眼角的泪水说道:“不哭了,干爹帮你上药~!汐儿乖乖的!”

我大大的点点头,又一次的扑进他的怀里,心里念道:干爹我错了!

自从接受了干爹的爱,我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喜欢粘着干爹,他却从不气恼,记得有一天中午干爹本是要下午和我呆在一起的,却被一通该死的电话打乱了安排。我自是不会乐意的,嘟嘴嘴不悦的拉着干爹说道:“干爹,汐儿不要你走!”

干爹宠溺的捏捏我的小脸蛋说道:“汐儿在家乖乖的听陈伯的话,晚上干爹回了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不要~!我要干爹!”我扑到他的腿上,我的小小的个子刚好到干爹的腰际。

他拍拍我的头威胁道:“再不乖,我就不要你了!”

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威胁总是让我束手就擒。也许是这份爱来得太过不易,我不愿这样的失去。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干爹离去的背影,一个人落寞的坐在沙发里,心里寻思着怎么可以让干爹更加的爱自己,多陪陪自己。

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我决定跑到书房看看,毕竟干爹总会在这里来的。干爹的书房大大的。我有些费劲的爬上了椅子,匍匐在宽大的书桌上。一个蓝色的文件夹吸引了我的目光,这会是什么东西呢?

我小心翼翼的打开它,里面花花绿绿的纸张真的好漂亮。突然想到老师教过的剪纸,我翻开了抽屉,却没有找到剪刀,但是我确信干爹这里一定会有这个的。于是我将一个个抽屉都打开,仔细的将抽屉的每一个角落都找遍。总算在第三个抽屉里寻到了剪子。翻开的抽屉就先放着吧,等会儿一起整理好。

我趴在桌上,回想着学过的步骤,一个个的剪着。却没有老师的手巧,剪坏了一个又一个。但是我不担心,因为我有的是时间和材料。一定要剪出一个漂亮的给干爹,这样干爹就会更爱我了。

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着,我听到了门口的响动,抬头看到的却是干爹,窗外已是暮色一片了。我甜甜的爬下桌子,笑着跑过去叫道:“干爹,汐儿想你了!”

没有干爹的爱抚,只有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一下子急得说不出话。

干爹看着书房一片狼藉,生气的说道:“你居然把我的资料剪了!还把东西全弄乱了!”

好久没有听到干爹这样的凶我了:“我。。我错了!”

严肃的声音命令着我:“过来!”

“不要!”我知道干爹要做什么,那样真的好疼,不要~!我抗拒的向后退了退。

干爹的语气已经很冷了:“再说一遍,过来!”

我硬着头皮,挪了过去,胆战心惊的叫了句:“干爹,不打~!”

干爹没有理会我,一把拉过我,隔着裤子狠狠的拍了几下:“还乖不乖?”

好疼,又被干爹揍了,可是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委屈的我又一次的哭了:“呜呜~乖~乖~”

干爹将我拥在怀里,抹着我的泪:“为什么要这样?”

“汐儿。。。汐儿想要。。。干爹更。。。爱汐儿,想要干爹多陪陪汐儿~!”可是你为什么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还要打我?是不是你不爱我了?

干爹摸摸我的脑袋,没好气的问道:“把家里弄得一团糟这就是你方法?”

我晃着脑袋否定着:“不是的~!”

干爹拍拍我的背说道:“以后不许这样了!听到没?”

“嗯嗯~!可是干爹刚刚凶汐儿!”我说着嘟起了小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喜欢上这个动作的,但是干爹一看到我这个样子都会开心的笑起来,我喜欢干爹笑的样子。

果然干爹笑了笑,可面上故作严肃的问道:“做错事了该不该凶啊?”

“不该!”我说着想要逃离干爹的暖怀,却还是没有成功,“跑什么!把这里整理好了才许走,不然就等着挨打!”

看着乱糟糟的一切,我真的头都大了,真后悔刚才那样:“可是汐儿不会!而且干爹真的好凶!”

干爹佯作嗔怒的说道:“又没让你一个人,干爹也帮忙!干爹以后一定多抽时间陪汐儿,好么?”

我惊异瞧着干爹,不确信的问道:“真的可以么?”

干爹将我抱紧,好像害怕失去一样,柔声的说道:“嗯!干爹答应汐儿以后一有时间就陪着汐儿,好不好?”

听着干爹坚定的语气,鼻子突然好酸,可是我不要哭,因为这个时候应该是甜蜜的,不需要眼泪。我露出大大的笑容伸出自己的小手:“我们拉勾勾!”

干爹伸手将他的大手拉住我的,欣然的说道:“好!拉勾勾!”

“嗯嗯!干爹反悔就是坏人!汐儿不喜欢的!”我嘴里酷酷的说道,可是心里却暗自的祈求着,不要让干爹变坏人,汐儿不舍得,即使干爹食言了,汐儿也不会不喜欢,因为干爹就是我的全部。。

干爹的手依旧拉着我的,就像我们的生命联系在到了一起:“好好!都听我们家汐儿的!”

我坏坏的笑着说道:“真的都听汐儿的?那干爹以后不许欺负汐儿!”

“欺负?”干爹显然有些奇怪这样的说法,我笑咯咯的肯定道:“就是欺负!凶汐儿的人就是欺负汐儿!”

干爹听着哦啼笑皆非的话,戳了戳我的额头:“你啊!”

我故作可怜的问道:“汐儿怎么了?”

干爹搂着我说道:“汐儿最好!永远都是干爹的好汐儿!”

“呵呵!干爹也好!汐儿爱你!”我说着亲了一口干爹,甜蜜的味道充溢了心头。我不后悔当初的抉择,因为我得到了一份旁人得不到的爱。有了干爹的爱,再多的日夜我也可以坚强的走下去,即使我没有过去、没有记忆、在一个个黑夜里惊醒哭泣,我也不会迷茫无措,因为爱就萦绕在我的身边,而它就来自我的干爹——风雨行。

完~

正文

第94章动漫会展

上节回顾:

端木寒迎着男孩的话说道:“要是我的话,我也会狠狠的罚,自己都忙了一天了,还来捣乱添堵!”端木寒也在心里开始慢慢的接受风雨行,明白风雨行的无奈和温和,同样也在不着痕迹的开始接受身边其他的人。对自己好的人,何必要冷眼相对呢?

男孩不满的怨念道:“坏哥哥!”

端木寒拥着男孩兀自的说道:“小汐,哥哥也爱你!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好想告诉你你就是我的亲弟弟,然后听你叫句哥哥。可是我却做不到,我们相认的日子还有多远呢?

叶汐不知端木寒话里的深意,自信满满的说道:“那肯定啦~哥哥待小汐就像亲弟弟一样!”

复杂的笑容爬上端木寒的脸,又在下一秒化作虚无。。。

接下来的日子,叶汐则是呆在宅子里,被幻监督着学习。端木寒和风雨行虽常常忙于各自的事情,但还是会抽空来看看男孩的。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几日,正值周末,可惜端木寒和风雨行都有事不能回,叶汐无聊的坐在沙发里看着电视,可是调来调去也没有心仪的节目。闷闷不乐的将遥控器丢到一边,就听到了手机的声响。

男孩接通了电话,语气依旧不高兴:“喂!”

梓杰欢快的的声音和男孩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汐少好啊!”

叶汐没好气的白了眼抱怨道:“好什么好?都快无聊死了!”

“出来玩嘛!今天天气多好啊?”梓杰笑嘻嘻的建议着。

男孩斜躺在沙发里懒洋洋的说道:“出去了还不是K歌、看电影,没新意!不想去!”

梓杰不悦的叫嚷着:“喂!什么意思啊!你的意思就是说和我出去不好玩咯!?”

男孩就知道死党会是这一反应,见怪不怪的答着:“没有啦!只是真的觉得没什么好玩的!”

梓杰自信满满的说道:“我梓杰什么让你空出去过!你不是喜欢动漫嘛!刚收到的消息,会展中心有动漫展,去不去?”

男孩一听这个就来了兴致:“真的?什么时候?”

“就今明两天!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啦!十点会展中心门口见!挂了!”梓杰说着就挂了电话。

男孩看看时间现在八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准备,刚好去说服幻让自己出去。

男孩敲敲幻的房门叫道:“幻哥哥~!”

“进来!”叶汐听着答应声就打开了房门,幻正坐在桌前看着书,“有事?”

“幻哥哥,今天是周末,天气又那么好,小汐又没有什么事。。。”男孩还想着多做点铺垫好让幻答应的,却被幻笑着打断了:“少说无关紧要的,说重点!”

叶汐有些忐忑的望了眼幻说道:“就是小汐和同学说好了去看动漫展!不知道幻哥哥答不答应!”

幻玩味的将目光从书本上转向男孩说道:“都说好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男孩拉着幻的手说道:“啊~!幻哥哥不要生气嘛!是梓杰还没听小汐说完就挂了电话,而且小汐真的想去,一年就一次!”

幻轻轻拍拍男孩的脑袋答道:“我看后半句倒是真的,我干嘛生气啊!去吧!不要回晚了就行!”

“谢谢幻哥哥,小汐晚上回来吃晚饭!”男孩说着就出了门,幻看着男孩的背影笑着想到:真是长不大的孩子,可是这样的小汐不是很好吗?快乐无忧的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男孩拦了车就往会展中心赶,可还是比死党晚了一步,远远的就看到梓杰坐在KFC里喝着可乐,不是叶汐的视力特别好,而是太过熟悉梓杰的习性。不喝可乐的梓杰和太阳从西边升起的可能性一样渺茫。

叶汐敲敲桌子,对梓杰说道:“走吧!”

梓杰故作埋怨的指指桌上的两个空杯子:“你总算是来了!看我都喝了两杯可乐了!这都第三杯了!”说着也站起身。

叶汐白了眼死党,一肘子打了过去:“去你的!又没有人求着你喝!自己想喝就直说,找什么理由啊!”

梓杰笑着嚷嚷着:“哎哟!你这谋杀啊!?真像小媳妇!”

叶汐怨愤的瞪了眼梓杰说道:“你才小媳妇呢!”

接着梓杰和叶汐就进了会场,各种动漫都有,无论是国产的,还是日产的。可是喜欢《钢之炼金术师》的叶汐和喜欢《潘多拉之心》的梓杰起了冲突,叶汐霸道的说道:“我要去看钢炼!所以走这边!”

梓杰拽开叶汐的手反问道:“凭什么啊!?我还要去看潘多拉呢!我说走这边!”

男孩一脸认真的问道:“你是不是我兄弟?”

梓杰接着叶汐的话茬反击道:“是兄弟怎么了?是兄弟就应该和我去看潘多拉!”

叶汐忿忿的说道:“为什么要我迁就你啊!小气!”

“那行!石头剪刀布谁赢了听谁的!”梓杰摆出一副有种你就来的样子。

“谁怕你啊!”叶汐不服输的撸撸袖子,然后说道:“来!石头剪刀布!”说着就出了一个剪刀,而梓杰同样也出了一个剪刀。

“再来!”

。。。。。。

一来二往的,两人划了好多盘,都没分出输赢来,叶汐有些不耐烦的叫道:“干嘛学我啊!出来出去都一样的!”

梓杰气势更是不弱,不服气的反驳着:“你才学我的好不好!”

叶汐白了眼死党:“那行!不比这个!我们来打赌,看看下一个进门的是男的女的!让你先说免得说我欺负你!”

梓杰嘲笑的说道:“嗯!是自己不敢选吧!我说是男的!”

“行!看谁赢!”

可惜结果让人大跌眼镜,居然是一个中年妇女推着一个两个月大的婴儿车进了门,自然是婴儿先进的,可是两人根本就分不出这小小的婴儿是男孩还是女孩。两人又不好意思去问,同时有些泄气。梓杰松了些口:“不然我们先看空之音?反正我们都喜欢不是?”

叶汐撅撅嘴说道:“就这样办吧!谁叫老天不让我们分出胜负呢!”

“缘分这东西挡都挡不住啊!呵呵~”梓杰说着就大笑起来,一把揽住叶汐往《空之音》的展区走去。

“小寒,你知道吗?听说董事会要决定股权出让的事宜,看来公司这回又要面临一场波动了!裁员的可能性也很高啊~真是可怜了我们这群拼死拼活奋斗的小员工了!”一个和端木寒关系还算好的同事拿着一杯淡茶不满的说着。

端木寒本还是忙于手里的策划案,一听这话就抬起头,惊讶的问道:“什么?出让股权?”

同事耸耸肩无可奈何的说道:“是啊!公司上层现在都闹疯了,只有我们这些下层的小员工不知道而已!”

出让股权就意味着将端木集团让予他人,为什么二叔要这样做呢?难道是为了填补亏空的钱吗?端木寒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面上不冷不热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同事一脸邀功答着:“就刚刚,不过具体的时间没有定,但是凭我的直觉绝对不远了!要不是我刚好上去送文件听到的,恐怕还没人知道呢?”

端木寒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的线人都没有告知自己有这档子事,有些怀疑的问道:“消息确切吗?”

“那肯定啦!我的消息什么时候出过错!”同事信心十足的答着,然后有悲愤的喝了口茶,大概在愤慨自己为什么是小员工吧~!

一阵震动声打破了两人的交谈,端木寒看着是线人打来的,连忙站起身,不好意思的对同事说道:“对不起,我接个电话!”说着就走向楼梯的拐角,“喂!”

线人简单的说明着:“明天上午九点董事会要召开会议商榷股权出让的事情,具体出让的数目暂时没有获悉,但是金额肯定不会小,所有董事会的人都回来!”

“嗯!我知道了!”端木寒说着就挂断了电话,回到座位上后,看着一沓沓的卷宗暗暗叹口气,将心里的波澜抚平又投入到工作中。

第95章献血风波

上节回顾:

“那肯定啦!我的消息什么时候出过错!”同事信心十足的答着,然后喝了口茶。

一阵震动声打破了两人的交谈,端木寒看着是线人打来的,连忙站起身,不好意思的对同事说道:“对不起,我接个电话!”说着就走向楼梯的拐角,“喂!”

线人简单的说明着:“明天上午九点董事会要召开会议商榷股权出让的事情,具体出让的数目暂时没有获悉,但是金额肯定不会小,所有董事会的人都回来!”

“嗯!我知道了!”端木寒说着就挂断了电话,回到座位上后,看着一沓沓的卷宗暗暗叹口气,将心里的波澜抚平又投入到工作中。

回去的路上,两人看到一个大大的红色横幅挂在路边:“因为有你,我会用美好的心灵去感悟生活的每一天!”不远处的医院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还有志愿者发着宣传单。

叶汐有些心动,拉住死党说道:“我们也献血吧!我都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呢!”

梓杰“噗”的一下笑喷了:“连血型都不知道,真悲剧!”又见到叶汐一脸的不爽,强忍着笑意,拍拍叶汐的肩膀说:“呵呵~没事啦!你知道不?我可是B型!性格爽朗、心肠好、大度都是我们B型血的优点!我看你也是B型的,不然我们怎么这么合拍啊!”

“去你的!谁和你合拍啊!待会儿献了我就知道了!肯定不是你这个血型!”男孩没好气的推了推死党。

梓杰倒是突然恍然大悟的说道:“好像你的年纪不够,献不了血!”

男孩听着就是一阵哀嚎:“为什么啊!?”

梓杰耸耸肩说道:“不为什么!国家规定!那你就只能查血型了!这个跟年龄没什么关系!你的无私奉献精神就在好好的蓄攒着吧!”

叶汐耸耸肩无语的说道:“也只能这样了!真是浪费了我一腔热血啊!”

男孩们说着排着验血型的队伍。不多时就排到了队伍的前面,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护士示意叶汐坐下,然后用一根蘸有酒精的棉球细细的涂在男孩的食指上,用一支尖锐的针头扎破男孩的手指。

真是十指连心,好疼啊~男孩看着护士熟练的挤了挤伤口,心里不由的为自己可怜的手指哀悼了一番。

护士用一片玻璃取了两份血样,放到一旁。用棉球按住伤口放开男孩留下一句:“十分钟等结果!”然后就示意下一位了。

男孩拿着单子,按着伤口和梓杰无聊的坐在医院的转角,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喧嚣声,几个医护人员连忙支开闲杂的人员,清理出急救通道。车刚一停,两个护工就立马推着抢救担架,然后熟稔的打开后车门,一气呵成将一个三四十岁的男性伤员转到抢救车上推进抢救室。由于他的脑部受伤,绑着绷带,脸上也有些许血渍,看不清容貌。可奇怪的是跟在抢救车后面的是三四辆名牌黑色轿车。十几个身着黑衣头戴墨镜的大汉正急急忙忙的从车子里奔下来。可还是被尽责的护士拦在了抢救室的门口。很多怕事的人都匆匆的离开生怕惹来祸端,叶汐和梓杰倒是不觉得什么,继续坐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快点!拿B型RH阴型的血来!”一个黑衣的男子一把抓住那个刚刚帮叶汐验血的护士威胁着,旁边的一个男人挡着去路。

年轻的护士吓得连话都说的连续了:“对。。。对不起。。。医院里真的没有这种血型了,我们正在从其他的医院调取!”

男子依旧凶狠的吼着:“那要等多久!等血来了,我老大早就等不了了!”

“可是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啊~!要是有合适的血源我们一定会马上救治的!”女护士都急得有些想哭了,可是就是挣脱不开男人的拉扯。

身旁的那个男人眼尖的看到刚刚出来的验血报告单,紧逼着护士问道:“这不是嘛!说这是谁的?”

“他的年龄不符合献血要求。。。”护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子粗暴的打断:“LZ说可以就可以!”说着就对着男孩这边的等候区嚷嚷道:“谁是叶汐?”

男孩本就不满于两人粗鲁的样子,现在自己被点了姓名,鄙视的站起身说道:“一把年纪的大叔就会欺负大姐姐,有什么本事!”

男人怒视着叶汐,愤恨说道:“小子!你活够了是不是?”

“活不活够都跟你这个没风度的大叔来得强!”男孩说着又鄙夷的瞪了眼那人,然后就将脑袋转到一边不去看他。

男人还担心在抢救室里的老大,愤怒的指挥着,完全没了刚才的耐性,爆着粗口道:“TMD,给LZ上!”应声就有十个大汉冲上来,男孩们一下子被围在了中间,叶汐拍拍的死党的肩膀,故作无可奈何的说道:“看来我们又要打架了!”

梓杰洒脱的笑了笑答道:“可不是!跟着你就好事!”

“去你的!真没正经的!”叶汐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有一人攻了过来,男孩也不罗嗦,简单利落的一脚横腿踢在那人的膝盖处,然后一记手肘补打在他的背上,那人吃疼的倒在地上,完全就没有还手的余地,其他的几人看着有些愣,毕竟男孩的年龄只有十五岁,混迹黑道的年轻小伙子也没有这样的身手,更何况一个普通的学生呢?

“打得好!”梓杰满意的笑赞着,然后对着那群人洋洋得意的戏谑道:“怎么样?傻眼了!呵呵!身手不行就不要出来混嘛!免得丢了你们老大的脸面不是?”

听言,几个人气势汹汹的朝梓杰打来,叶汐怕梓杰吃亏,连忙帮忙解决一个。

几分钟,两人利落的解决几人,但是对方人多,这样长久的战役只会不利,叶汐暗暗的用眼神示意梓杰见机撤退。

可是两人还没找到时机就来了两个狠角,轻松的化解了男孩的反击,然后用一种奇怪的技法将梓杰制服,叶汐虽然多战了一会儿,但还是败下阵来,被那人死死的制服在身下,完全动弹不了。围观的人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窃窃私语着什么。

那人玩弄的笑道:“看你小子还嚣不嚣张!”

先前的几人也应和着:“德哥好功夫!这两小子太不识抬举了!”

那人将叶汐交给手下,摆摆手说道:“好了!老大还等着救命呢!你们安静点!一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干什么吃的!”语言不严自威。

然后就将叶汐压到一间抽血室,将男孩强硬的按坐在椅子上,野蛮的将男孩的袖子拉起,对着护士凶蛮的说道:“给他抽500CC!”

护士有些怕但还是出于负责说道:“对不起!最多只能抽400CC,不然会出人命的!而且他的年纪不够!”

男人不耐烦的拔出枪抵在护士的太阳穴上,“少废话,再不动就一枪蹦了你!”

“可是。。。”护士求救似的看了眼一旁那人,就是刚刚制服了叶汐,被叫德哥的那人。

“好了!虎子!就让她抽400CC吧!不然闹出人命,老大醒了也不好交代!抽完了,送他离开!”男人看了眼叶汐吩咐着就出了门。

护士也没有办法,歉意的望了眼男孩,然后拿出酒精碘酒,帮男孩消着毒。拿枪的男子怕叶汐跑了,用手枪指着男孩的脑袋威胁着:“敢动动试试!”

男孩轻蔑的瞪了眼那人,手臂上的针管已经充满了红红的血,男孩也觉得血液的抽出,自己变得有些眩晕,眼前有些发黑。可是大大的血袋没有装满就意味着没有停止。

总算看着护士用棉签按住自己的胳膊,然后抽出针头,男孩微微松了口气,可是脚下已经没有了气力。

男人轻视的骂道:“你小子不是很有能耐啊!现在狗熊了?哼!”

叶汐只觉得累得很,只是干瞪了眼。也不说话。

梓杰一下子推开门就看到叶汐无力的坐在那里,一张红润的小脸也变得苍白如纸,真要发火,却被男孩虚弱的拉住,气息有些急:“带我走!”

梓杰愤懑的抒发着自己怨恨:“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啊~!”

叶汐摇摇头说道:“你一个人打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会有机会的!”最后的两句轻微的只能让梓杰听到。

梓杰见此也束手无策,叶汐的话也说得在理,扶着男孩就出了门。

第96章何去何从

上节回顾:

叶汐只觉得累得很,只是干瞪了眼。也不说话。

梓杰一下子推开门就看到叶汐无力的坐在那里,一张红润的小脸也变得苍白如纸,真要发火,却被男孩虚弱的拉住,气息有些急:“带我走!”

梓杰愤懑的抒发着自己怨恨:“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啊~!”

叶汐摇摇头说道:“你一个人打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会有机会的!”最后的两句轻微的只能让梓杰听到。

梓杰见此也束手无策,叶汐的话也说得在理,扶着男孩就出了门。

“小汐,你怎么了?”幻还在奇怪男孩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明明说好回来吃晚饭的,要下人做了一桌子的菜就是没看到人回。现在都快六点半了,可是手机又打通了没人接,正准备出门寻觅男孩的时候,就看到梓杰拖扶着叶汐回了宅子。

幻连忙从梓杰手里接过男孩,将他扶到沙发坐着。梓杰自己坐在沙发里气喘吁吁的答道:“我们遇到坏人了!”然后将事情的前后大致的说了一遍。

幻听着脸上的笑容已经变得冷冷的,有些生气的问道:“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可以去救你!”

叶汐的脸色已经不是那么的惨白了,但还是有些虚弱,不好意思的答道:“对不起!当时忘了所以就没来得及打电话!”男孩说着心虚的忘了眼幻。

“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多紧急!”梓杰也在一旁说着,不安的瞟了眼幻,心里念道:千万不要生气啊!不然汐少就惨了。

“嗯!我知道了!梓杰也累了就先回家吧!小汐也需要休息了!”幻下了逐客令,脸上虽是笑意,但是两个男孩都打了个寒战。

梓杰还是有些不放心男孩,不舍的说道:“哦!那你好好休息哈~”

男孩不耐烦的抱怨道:“知道啦!真是罗哩罗嗦的!”但是看着幻的眼眸,又乖乖的闭了嘴。

看着梓杰离开了,幻依旧淡淡的笑着问道:“知道他们是谁吗?”

叶汐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反正是黑道上的!而且现在他们人就在医院,不可能走~!这仇我一定会亲自报的!”男孩说着有些气愤嘟了下嘴。

幻玩味的望着男孩说道:“好!这事我来解决,然后让你处理。但是你是不是也要解决点什么啊?”

男孩一听这话,立马乖巧的起身站到幻的面前,低拉着脑袋道歉道:“对不起!幻哥哥!小汐知道错了!”

幻也不看男孩,只是轻轻的笑问道:“错哪了?”

男孩嘟嘟小嘴,好声好气的答着:“没有听幻哥哥的话,只顾着当时去应付那几个人,没有打电话!”

“现在知道错了?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要是他们起了杀心,你现在还会站在这里吗?”幻现在想想就觉得后怕。

“对不起!小汐真的没有想那么多!以后会注意的!只是小汐。。。”男孩说着就没了声,只是可怜巴巴的望着幻。一是怕幻还在生气,这张笑容满面的脸真的很难揣测出好坏来,二是男孩有些害羞说出这些话。

幻怎么会不知道叶汐下半句要说什么呢?只是拍拍旁边的沙发扶手,毫不犹豫的命令道:“裤子脱了趴好!”

男孩一听就慌了神,也顾不得那些,“啊~!小汐错了好不行么?不打好不好!这里是客厅!”真的好羞人的。

幻用笑眸盯着男孩,口里风轻云淡的数道:“一!”

“啊~!”男孩悲苦的叫了句,慌忙的脱好裤子,趴在幻指定的地方,怕怕的哀求着:“幻哥哥不打好不好!小汐真的知道错了!”眼里都快急出金豆豆了。

幻不为所动“啪!”的一声,用最简单的方法让男孩马上就安静了。幻从来都没有用巴掌打过男孩,叶汐的脸一下子变得红彤彤的,根本就没有了失血的样子,不好意思的弱弱的叫了句:“幻哥哥~”

“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出了事也不打电话回来,先前是情况紧急没来得及,后来逃出来了,为什么没有及时的打电话,你要再晚点,我就去找人了!”

“对不起!”男孩现在只能说出这句话来。

幻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小汐,记住做什么事之前都要想想后果,不要那么的毛躁!你并不笨,为什么总是在事后才知道后悔呢?有些事情不是可以后悔就可以后悔的。”就像我和若兮那样,现在我只能一个人默默的忍受着这样的痛苦,虽然你不会像我这样,但是我真的不想你走我的老路,这条路太苦太苦。。说着急急的拍了十个巴掌上去,淡红色的臀一下子红如朝霞,男孩疼得皱着眉,咬着牙等着幻的下一轮责打,却不想听到的声音是:“起来吧~!”

“幻哥哥不是要打吗?”男孩还没问完就自觉地消了声,再怎么笨也不至于笨到自己讨打吧?!

幻将男孩扶起来,贴心的将他的裤子穿好,而后微笑着说道:“都被放了那么多的血,还不好好补吗?我也是会心疼小汐的!”

叶汐白了眼幻,不乐意的抱怨道:“那幻哥哥干嘛还要让小汐那样啊?十下也很疼的!”

“就是要吓吓你这个不长记性的小屁孩,要是还敢有下次,一定拿着藤条往死里打!”幻说着还笑眯眯的威胁似的看看男孩的小翘臀。

男孩嘟着小嘴,不悦的瞪了眼幻说道:“就会欺负我!吃饭!我饿了!”说着就奔向了餐厅。

心事重重的端木寒回了二叔家,简单的问候几句就回了房间,落锁。有些寂寥的坐在桌前看着窗外的细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心和灰蒙蒙的天气一样阴沉。

不知所措的拿起桌上的米色咖啡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带着温度的苦涩液体让端木寒微蹙起眉,心中的愁绪随着雨点变得越来越多。静静的打开抽屉最下层,拿出一个银灰色的U盘,这里面存储着端木凌宇挪用公款、亏空公司的证据。

可是端木寒还在犹豫不决,狠决果断的自己遇到亲情,感性还是压制了理性。。。到底将不将这些公之于众呢?拿出来,就意味着自家的二叔会面临一场商业官司,可这个不是端木寒担忧的,端木寒已经对端木凌宇没了任何的感情可言了。端木寒只是迟疑于怎么样才能不让婶婶陷于两难又不使公司面临一场浩劫,想了许久依旧是愁云一片。

淡淡的揉揉太阳穴,拨通了情人的电话,一声又一声的“嘟嘟~”声让端木寒心里变得宁静了些:“遥遥,是我!“

笑眯眯的叫道:“寒寒!人家想死你了!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啊?昨天才打了的哦!”难道你又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我的寒寒啊~!这样的你我真的很怕!为什么我现在越来越后悔当初答应你的要求让你回来。要是你没有回来,是不是这一切都可以远离我们?

端木寒此时听到的笑言,顿时觉得暖暖的感觉涌上心头,嘴角这在不知不觉中微微扬起。可是想着眼前的事,又回复了先前的冷面,故作平静的复述着:“我收到消息,明天董事会要召开会议商榷出让股权的具体事宜,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

聪明的怎么会揣摩不出自家宝贝此刻的心思呢?微笑着反问道:“我的寒寒是在犹豫揭不揭发端木凌宇么?“

端木寒点点头回道:“嗯!”

“寒寒自己的心是怎样想的呢?对于寒寒来说是父亲留下的公司重要还是婶婶的误会重要呢?”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建议,只是将端木寒心里的愁绪展开。有些事是不可能替端木寒决定完成的,即使想要帮端木寒完成一切,让他没有愁容没有忧伤的活着,可端木寒有自己的傲气和想法,断然的决定是端木寒无法接受的,但是现在的端木寒就需要一个开导的人来帮助他,而现在就要充当这样的角色。

“当然是公司!”端木寒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在下一刻就明白了的良苦用心,淡笑着说道:“谢谢你,遥遥!我知道怎么做了!端木集体就像一个孩子,失去了就不再赚回来,公司凝聚着祖父和父亲太多的心血,但是婶婶的误会是可以慢慢化解的。是我顾此失彼了!”但愿如此吧!婶婶就算我对不起你了,至于你的恩情,我会慢慢的还。。。

有些心疼的蹙起眉头,要是端木寒现在就在自己身边,一定要将心爱的他拥进怀里,可是如今只是妄想罢了。压抑着心里的哀愁,故作快乐的说道:“只要你好,这算得了什么呢?记住我会在你身后支持着你,只是不要伤了自己,我的寒寒!”

听着的话,端木寒的心变得踏实,是的!无论在哪里,只要有你的支持,我还担心什么呢?即使是失败,也会有你的暖怀来抚平伤口。虽然这样有些怯弱,但是端木寒不会柔弱下去,因为这样的端木寒只属于。端木寒安心的说道:“嗯!我知道了!至于那个人,有头绪了么?”

“对不起!还是没有,我觉得事情变得复杂了!”有种不好的感觉萦绕在心间。

端木寒担心的问道:“遥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人藏得太深了,居然用组织的力量都花了这么久还是没有查出来,我想这个人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你也知道现在组织正和内洛那边关系紧张,我担心他是内洛那边的人!”说着心里有些烦躁,明明自己已经拥有了组织,可以掌控一切,可是为什么还是不能为端木寒做点儿事情呢?太多的顾及束缚着,好想打破这一切。。。

端木寒安慰着说道:“不急!这么多年我都等了,还在乎这一时吗?”

感觉着情人的体贴,莞尔的答道:“就你最好!”

“好了~我挂了!”端木寒说着收了线,默默的拿着手中的U盘,在指尖晃动着,心里却有了方向。

第97章按兵不动

上节回顾:

已经拥有了组织,可以掌控一切,可是为什么还是不能为端木寒做点儿事情呢?太多的顾及束缚着,好想打破这一切。。。

端木寒安慰着说道:“不急!这么多年我都等了,还在乎这一时吗?”

感觉着情人的体贴,莞尔的答道:“就你最好!”

“好了~我挂了!”端木寒说着收了线,默默的拿着手中的U盘,在指尖晃动着,心里却有了方向。

被强行要求喝下一大锅药膳乌鸡汤的男孩挺着圆鼓鼓的肚子一脸无奈的望着幻。而笑眯眯的幻还在琢磨着怎么好好的帮男孩补补血,可是叶汐已经觉得那锅子汤已经让自己受够了,见着幻没有停下来的准备,男孩无可奈何的拉着幻的胳膊劝说道:“幻哥哥,不用补了,再补就会冲血了!”

幻倒是满不在乎的反驳道:“你知道什么啊?一下子少了400CC,你又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说也要好好的补一个星期!”

“啊~幻哥哥,不是吧?你就放过我吧!我已经富营养了!你要把我养成猪啊~?”男孩不乐意的抱怨着。

幻一听男孩这般说,笑意更浓了,“你本来就是只小猪!”

叶汐嘟着嘴,无语的白了眼幻说道:“你才猪呢!”

幻正准备接男孩的话,却被一声震动声打断,幻斜瞥了眼男孩就接通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手下恭谦的答道:“幻爷,已经查到了!是羽盟的尉迟洛脑部受了伤需要血液,刚好医院没有合适的血缘,而汐少爷又刚好在那里验血,所以让汐少爷遭了罪,请问下一步怎么办?”

幻微微皱皱眉头,又马上的舒展开来,依旧语气不变的问道:“他们现在人呢?”

手下的话有些忐忑不安,但仍然恭谨:“对不起,他们已经在属下查到他们的时候回了羽盟。”

“速度倒还挺快!你们先按兵不动,等待我的下一步指示吧!”幻冷笑着就收了电话,坐到了沙发里。

男孩一脸狐疑的望着幻,看到幻收了电话,坐到幻的身旁急切的问道:“是不是查出来是谁了?”

“嗯!”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孩打断了,“是谁?”

却不想招到了幻的一个暴栗,“急什么?我不是再说嘛!还改不了毛糙的性子,要不要我帮你改改?”幻说着用一个夸张的笑脸望着男孩。

男孩吃疼的缩缩脖子,但有看到幻这般说,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不用!小汐自己可以改的。”

幻伸手摸摸男孩的本想逃的小脑袋,故作嗔怒的教训道:“要是下次在毛糙,不问原由见一次就打一次,看你还犯不犯!”

男孩一脸嬉皮笑脸的说道:“小汐知道了好不行嘛!幻哥哥快说说是谁?我好报仇!”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幻捏捏男孩的小脸说道:“真是长不大的小屁孩,这次有些棘手,是羽盟的尉迟洛,就是上次抓你的那个!”

“怎么又是他啊!”男孩说着愤恨的站起来,却瞧见幻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望着自己,心里毛毛的叫了句:“幻哥哥~!”

幻用自己笑眸对上男孩的眼睛问道:“刚才怎么说的?”

“要是下次在毛糙,不问原由见一次就打一次!小汐真的知道错了!这不是太气愤了嘛~幻哥哥不打好不好?”男孩可怜巴巴的望着幻,希冀着用自己的招牌表情博取点宽大处理。

幻拍拍身边的沙发命令道:“过来!”

男孩看着这架势就往退了两步,哀求道:“啊~小汐真的不敢了,饶了我吧~而且幻哥哥先前也不是说了都被放了那么多的血,幻哥哥也是会心疼小汐的嘛~”

幻无奈的苦笑了下说道:“我是要你坐着听我把话说完!”

“哦~”男孩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但是刚迈出一步,又弱弱的问道:“那幻哥哥还会不会罚小汐啊?”

幻肯定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责打男孩,但是还是得让男孩记住错误,莞尔的答道:“罚扎马步一小时,反省错误!”

“啊~不要好不好?”叶汐说着不安的瞟了眼了幻。

幻歪着脑袋建议道:“要是不愿意那就挨打!自己选吧?”

“幻哥哥欺负人!”男孩不悦的埋怨着,看着幻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心里怕怕的补上一句:“小汐选扎马步!”说着就乖乖的坐回到幻的身前。

“欺负你怎么了?”幻说着送上一巴掌到男孩的头顶,然后正声说道:“尉迟洛已经回了羽盟,所以这件事有些麻烦,不是说报仇就报仇的,但是小汐放心,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放过的,只是时间问题,小汐听懂了么?”

“可是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男孩的话语里满是不甘。

幻摸摸男孩的头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是一时呢?”

男孩推开幻的手说道:“那总有一个时限吧!我可不要等到老死!”

幻浅笑着答道:“等主上解决了他的事,我们就去,好不好?”

“哥哥有什么事吗?”男孩不解的问着。

幻也不好直说什么,毕竟男孩不知道端木集团那边的事情,只是简单的答着:“没什么,会解决的!只要你不来添乱就行了!”

男孩怎么会轻易的承认自己是个麻烦虫呢?一脸肯定的说道:“哪有!?我很乖的!”

“哦?是吗?我可没看出,既然乖就去扎马步吧!”幻说着又揶揄的望了眼男孩。

叶汐心里直叫苦,瘪瘪嘴应了句:“哦!”就往训练室去了。

停顿了会儿的端木寒,将手中的U盘放在一旁,现在的任务就是为即将来临的董事会作着最后的准备。这也是有史以来,自己第一次正式以端木集团继承人的身份出现在公司的高层吧?端木寒有些惆怅的想着,曾经一次又一次的想象自己以继承人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情景,却不想明日却是为了阻止二叔而出现,人生没有假设,猜测都敌不过老天的安排与变化。

虽然平日的工作中与高层的人员接触的机会比较少,但是端木寒的线人在这方面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厚厚的一沓人员详细调查表足以让端木寒深入的了解到每一个人的性格特点、处事风格、掌管区域、职能安排,以及更为细微的交际关系、生活圈子。。。

说来好笑,当初端木寒得到这份材料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今天,而是希望从中知道公司内部的一些资料以便自己调查当年车祸的真凶。虽然要在茫茫人海中去寻觅隐匿了十年之久的凶手是一件十分复杂的事情,但是端木寒觉得父母的死只会跟公司有关,毕竟父母亲没有其他的可能被杀的原因,意外更只是警方对外的托词。

端木寒坐在桌前,将资料中的几人的资料抽出来,细细的研究着,他们都是二叔的心腹,想要成功就得先应付他们。

抬眼望了眼窗外的黑夜,依旧是细雨霏霏,五月的深夜依旧还是有些冷清。黎明就在眼前,即使是乌云蔽天,也会有拨开云雾见晴日的一天。。。

第98章主动出击

上节回顾:

说来好笑,当初端木寒得到这份材料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今天,而是希望从中知道公司内部的一些资料以便自己调查当年车祸的真凶。虽然要在茫茫人海中去寻觅隐匿了十年之久的凶手是一件十分复杂的事情,但是端木寒觉得父母的死只会跟公司有关,毕竟父母亲没有其他的可能被杀的原因,意外更只是警方对外的托词。

端木寒坐在桌前,将资料中的几人的资料抽出来,细细的研究着,他们都是二叔的心腹,想要成功就得先应付他们。

抬眼望了眼窗外的黑夜,依旧是细雨霏霏,五月的深夜依旧还是有些冷清。黎明就在眼前,即使是乌云蔽天,也会有拨开云雾见晴日的一天。。。

翌日,端木寒早早的就起来,一身西装革履,一沓厚厚的资料反复的翻看了几遍。所有可以考虑到的细节端木寒都已经预想好了,看看时间、稍稍整理了下着装,就往端木集团赶去。依旧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时间已经接近了九点,端木寒放下手里的文件,拿出准备好的资料,几不可察的暗叹口气按亮了通往公司高处的电梯:该来的都要来!逃避永远都不是我所能够选择的。

端木寒直奔会议室,却被会议室门口的两人拦住了,“对不起,现在是高层会议,有什么事,请会议结束再说!”

端木寒虽然客气,但是语气十分的冰冷:“请让开!”

“不好意思,这里不是你这种下级员工可以来的!”门口的两人有些蔑视的望了眼端木寒胸前挂着的工作牌,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端木寒讥讽的冷笑了笑,将工作牌取下,丢在地上:“我不是什么低级的员工,我!端木寒,端木集团的继承人!”端木寒特地将继承人三个字说得很重,眼里的傲气直逼着眼前的二人。

二人有些谨慎,暗暗的换了称呼,“请问您有什么证据说明您的身份吗?”

“这不需要证明!”端木寒冷冷的说着,就轻巧的躲过两人,伸手将会议室的大门打开。

会议室里正在研究出让股权的数额,见着端木寒突然的闯进都满是诧异。端木凌宇也没有料想到端木寒的突然到来,放下手里的文件,若有所思的瞟了眼端木寒。一个经理模样的人,不悦的质问道:“他是干什么的?你们不知道这里是高层会议吗!”

门口的两人为难的看了眼端木寒,局促不安的不知如何是好,正要开口解释,却被端木寒打断:“是我自己进来的,大概在座的各位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端木寒说着若有似无的横扫了一眼当场的所有人,走到会议室的中央,放下手中的资料继续说道:“也许有些仓促,但我觉得是时候出现在这里了!大家好!我就是端木集团前任董事长——端木凌远的儿子,端木集团的第一继承人,端木寒!”我正式回来了,为了端木我必须回来!

话语一出,当场一片哗然。三三两两的讨论着这个突然造访的年轻小伙子,有人相信也有人疑惑,端木寒淡淡的笑了笑,望向正对着的端木凌宇点点头说道:“二叔!小寒回来了!”眼眸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愫。

众人都将目光聚焦在这对叔侄身上,端木凌宇点点头说道:“小寒怎么突然回了?现在是在公司,我们在开重要的会议!有什么回家再说!”端木凌宇的语气也不弱,命令的口吻暗藏在话语中。

端木寒对着端木凌宇的眼眸,直接接过他的话答道:“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你是无法阻止我的这是我的责任。

端木凌宇尽量的压制着心里的怒火,严肃的劝诫道:“小寒,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你觉得我是在胡闹吗,二叔?”端木寒的话语变得更加的冰冷,淡淡的讥笑了下说道:“在场的各位按理说也是和祖父亲一起打天下的功臣了,作为晚辈我还得尊敬的叫您们一声叔叔伯伯。公司的情况小寒也是略知一二的,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选择出让股权,大家做这样的决定就没有想过我已经过世的祖父亲呢?这里是端木集团近几年的财务支出,人务调配。”端木寒说着将资料递给一旁的秘书,让她发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年纪稍大的一人,看着资料不解的问道:“你确定这些都是准确无误的吗?”

端木寒认出了那人,是和父亲一起打拼过的殷正华:“殷伯伯,小寒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这样的事是绝对不会儿戏的,这里的资料千真万确,资料的来源我就不多说了!小寒知道您现在还有一些困惑,您不要急,我稍后会一一解答的!”给你们一个无懈可击的解释,也给端木一个未来。

众人听了端木寒恭谦礼貌但是铿锵有力的话又迎来当场的一阵窃窃私语,端木凌宇看着眼前的资料,心里开始有些慌,也没了先前的强硬,端木寒是这样的自信霸气,而他根本就不知道端木寒现在已经掌握了多少的情况,只能按耐着默不作声,看着事态的发展。

端木寒稍微等了片刻,瞧见诸位已不再讨论而是惆怅狐疑满容。端木寒伸手向下压了压以示噤声,然后说道:“公司大概是从六年前就开始有公款挪用亏空,由于先前不是很严重,所以漏洞不大。但是近一两年这样的情况变得更为严重。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之一。出让股权想必也是为了填补这个空缺吧!?我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端木寒说完冷眼的望了眼端木凌宇,等着他的答话。

端木凌宇斜靠在座椅上讪笑道:“小寒,不要再这里捣乱了,光凭这样的证据根本就没有说服力的!你刚回公司,还不知道情况!”说着用眼神示意端木寒离开。

端木寒突然笑了起来,摇摇头说道:“你觉得我会拿着这样的证据就来吗?二叔,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小男孩了!证据我自是有的,最后奉劝您一句,要么自己辞职,要么我逼你辞职。其实公司现在的情况,你我都清楚,根本就没有必要出让股权,只是你想获得更多的利益而已!”

众人没有想到端木寒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依旧迷惑,但是从端木寒坚定狠决的话里找不出任何的瑕疵。会议室也在众人的沉寂中,成了端木叔侄的战场。

端木凌宇有些恼羞成怒的站起身反驳道:“你胡说!我是大哥的弟弟,自从大哥走后,端木集团这么多年也是有我一分力在的,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哼~说得真是比唱的还好听!你觉得你对得起我爸吗?”端木寒又是一次冷笑,冷到没有温度的眸子盯着端木凌宇:“既然你愿意,那就别怪我绝情,这是你逼我的!”说着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不多时,就有两位执法人员走进会议室问道:“打扰了,请问这里谁是端木凌宇先生?”

端木凌宇自是有些惊慌失措的,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道:“哦~我是!”

“您好!有人举报你亏空公款,而且证据确凿,这是你的拘捕令!”两人说着出示了工作证,并且拿出一纸公文。

端木凌宇接过粗略的看了看,不屑的拒绝道:“除非我看到证据!要不然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对不起!这个我们暂时无法出示,现在请您配合我们的调查!”执法人员说着就准备去逮捕端木凌远。

端木凌宇推开两人,瞪红了双眼叫道:“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要找我的律师!我要公平的审判!”

执法人员仍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有什么请到法院说,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就这样众人看着端木凌宇被拖拉出去,端木寒暗暗的叹口气,继续说道:“那么由现在起端木集团由我掌管,大家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还在震惊中,几个稍缓过神的迷茫的说道:“可是。。。”但是话还是断在了那里,不知如何启口。

端木寒微笑了下接口道:“大家是在担心我的能力吧?我想宾夕法尼亚大学硕士学位和两年的工作经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这里是我就公司现在的情况做出的策划,能不能当此重任,就请大家定夺吧!”

第99章拾忆点滴

上节回顾:

就这样众人看着端木凌宇被拖拉出去,端木寒暗暗的叹口气,继续说道:“那么由现在起端木集团由我掌管,大家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还在震惊中,几个稍缓过神的迷茫的说道:“可是。。。”但是话还是断在了那里,不知如何启口。

端木寒微笑了下接口道:“大家是在担心我的能力吧?我想宾夕法尼亚大学硕士学位和两年的工作经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这里是我就公司现在的情况做出的策划,能不能当此重任,就请大家定夺吧!”

接下来的会议按着端木寒的料想继续着,端木寒的能力和魄力都深受大家的好评。

结束了会议,端木寒将公司的事情解决了部分后,乘着夕阳已斜驱车往端木凌宇的宅子开去。可是端木寒的思绪却分外的杂乱。婶婶的爱自己该如何弥补呢?回想到尉迟雅曾经满是怜惜的面容,不由的想到自己还未出国的那段日子。。。

小小的端木寒坐在沙发里一脸愁容的望着不远处弟弟。叶汐根本就没有瞧见端木寒的愁绪依旧奋力的爬着桌子,端木寒摇摇头关心的嘱咐道:“小铭,你小心点儿!”

两岁大的叶汐转过粉嘟嘟的小脸蛋儿看了眼端木寒,奶声奶气的答着:“知道了,哥哥!”

端木寒看着连路都还走不稳的叶汐,无奈的叹叹气。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端木寒的身旁然后拍了一下还在叹气的小孩,温和的语气让人有些痴迷:“小寒想什么呢?告诉婶婶好不好?!”

端木寒望着小腹微挺的尉迟雅耸耸肩说道:“还不是小铭,他又在爬桌子了!”

尉迟雅天性温和,自然对叶汐的举动没有很多的反对:“没事的,让小铭去吧!这么大的孩子就该好好的玩玩,只有不受伤就好!”

端木寒坐在尉迟雅旁边不悦的说道:“可是爸爸看到了又要骂小铭了!”

尉迟雅宠溺的摸摸端木寒的小脑袋,这个孩子真是懂事,虽然只有八岁,却从不哭闹,帮着在外忙碌的父母照顾弟弟,对自己也是尊敬有加,笑笑道:“大哥不是不在家嘛?让小铭玩玩吧~有什么婶婶担着好不好?”

端木寒见自家的婶婶也这般说,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乖巧的点点头应道:“嗯!”

“婶婶!哥哥!”玩了一脸大汗的叶汐兴冲冲的跑到端木寒和尉迟雅的中间坐下,一只小手胡乱的抹着额头上的汗珠。

尉迟雅接过佣人手里的毛巾,替叶汐轻轻的擦拭着,嘴里故作嗔怪的威胁道:“小铭可不乖哦!又玩了一身的汗、还爬桌子,你爸爸回来了可是要打小铭屁屁的!”

小男孩慌张的挥着小手,求饶道:“啊~不要!不要!小铭不要被打屁屁!不要做猴子!”说着不好意思的红了小脸。端木寒看着可爱的弟弟又好气又好笑。

叶汐回头看了眼自家的哥哥,端木寒也只是笑,根本就不帮小男孩说说话。叶汐嘟着小嘴不高兴的白了眼端木寒说道:“哥哥是坏人!不要哥哥!”说着还赌气的将头别到一边不去看两人。

尉迟雅温婉的笑了笑,轻轻揪揪叶汐的小脸说道:“小铭要是不生哥哥的气,婶婶就不把这件事告诉你爸爸,好不好?”

本事怄气的小男孩一下子扑到尉迟雅的怀里,笑道:“还是婶婶好!”

尉迟雅莞尔的瞟了眼端木寒,拍着怀里的小家伙说道:“那小铭就不要生哥哥的气了,去和哥哥玩吧~!婶婶也要吩咐厨房准备晚餐了!”

叶汐点点头说道:“嗯嗯!小铭要吃好吃的!”然后就拉着端木寒往二楼走。

晚饭过后,端木凌远习惯的到了书房,却觉得自己的书房有些不妥,可一时间也找不出原因。也没经心就坐到了书桌前,一翻开昨天刚整理好的资料就明白了,一脸生气的拨通了宅子里的短号叫来了自家的两个小鬼。

两个小孩忐忑不安的敲开了书房的门,却看到自家的父亲一如往常的坐在桌前忙碌着,端木寒乖顺的叫道:“爸爸!”

叶汐却不像端木寒那样,蹦蹦跳跳的冲到端木凌远的怀里,柔声的叫道:“爸爸~!”

却不想遇到端木凌远生气的眸子,“和你哥一起去站好!”

“啊~爸爸凶小铭!不喜欢爸爸了!”叶汐说着置气的跑回端木寒的旁边,拉着端木寒的衣角,委屈的说道:“哥哥,爸爸不喜欢小铭了~!呜呜~!”说着眼里一片氤氲,眼看就要掉泪了。

端木寒看到端木凌远的架势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不舍的摸摸弟弟,笑着安慰的说道,声音小到只有叶汐可以听到:“小铭不哭,有哥哥在!等会儿不管怎么样都听哥哥的,站在这不动好不好?”看着叶汐不解的点点头就望向一脸寒气的端木凌远,乖巧的认错道:“爸爸的文件是小寒一不小心撕掉的,小寒知道错了!”

端木凌远有些诧异的看了眼端木寒,而后又恢复了严厉的神情,严声的质问道:“我有没有说过我这里的东西不许乱动!”

端木寒有些抖,但还是平静的答道:“说过!是小寒的错!”

“那你也知道后果吧?”端木凌远说着玩味的望着端木寒。

端木寒羞涩的点点头,然后走到书柜取了一尺宽的板子,站在端木凌远身旁,却还是不由的斜瞟了眼不远处的弟弟,口里小声的哀求道:“爸爸能不能让小铭先出去?”

端木凌远接过戒尺冷笑道:“知道害羞怎么还做?裤子脱了趴桌上!”

端木寒抿着嘴,有些迟疑但还是顺从的脱了裤子趴好,暗暗的向叶汐摇摇头让他不要过来,然后翘起自己白皙的小臀说道:“小寒知道错了!”

叶汐惊异的听到哥哥的话,还没回过神就是一板子打了下去,心里怕怕的望着哥哥,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哥哥摇头就是不要自己管,可是哥哥在挨打,口里还在报着数。爸爸虽然不常打自己,但是板子很疼自己是知道的。眼里的泪水急得哗啦啦的往下流着,嘟着嘴就急急跑了出去。

端木凌远并不说什么,听到端木寒报一个数就打一下。端木寒感觉自己的臀部都要裂开了,爸爸的板子每一下都是那么的疼,生生的咬噬着自己细嫩的肌肤。冷汗已经迷了眼,可还是要苦苦的支撑着不敢去擦拭。

又是一下板落,端木寒疼得有些只吸气,缓了几秒才数到:“八!”可是声音还未落又是一下更为严苛的责罚,好像在述说着对先前的不满。

端木寒紧握着拳想要舒缓下身后的疼痛,可还是没有什么作用,认命的应道:“九!”

突然门一下子又被打开了,满是泪痕的叶汐拉着尉迟雅的手,慌乱的催促着:“快点快点!”

尉迟雅有了身孕所以走不快,只能小步的前驱着。看着端木寒在挨打,连忙制止道:“大哥求你不要打了!”

而叶汐跑到端木寒的身旁,拉着端木寒的手哭得愈发的凶了。

端木凌远停下了手问道:“你怎么来了,快回房歇着吧!小心动了胎气!”

温柔的尉迟雅眸子里有着一丝坚定:“大哥只要不打小寒,弟妹就回去!”

端木凌远摇摇头,无奈的说道:“罢了罢了!都回去吧!”复而又瞪了眼端木寒说道:“下次小心点!要不是你婶婶给你求情我不会轻饶了你!”

“是!小寒知错了!以后一定不犯了!”端木寒站起身恭谦的答着,然后穿好裤子就拉着叶汐离开。

回到卧房的端木寒就被尉迟雅扶趴在床上。一边褪着端木寒的裤子一边不乐意的数落道:“怎么挨打也不求饶?”

端木寒忍着疼,拉着裤子不让尉迟雅脱:“啊~婶婶不脱,我自己可以的!”

“婶婶看着你长大的,尿布都是我帮你换的,有什么好害羞的!乖乖的趴着,婶婶帮你上药!”尉迟雅说着就一手压住绯红了脸的孩子,一手褪去他的裤子,看着端木寒疼着直抖,满是怜惜的拍拍小小的脊背,而后转下站在一旁的叶汐,有些严肃的说道:“你墙角站着去!”

叶汐一下子哇的哭了起来,哽咽的问道:“呜呜!小铭不要站墙角!”

尉迟雅冷着脸,即使充溢着女性的柔美,却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小寒挨打还不是为了你?快去站好!”大哥偏心、小寒袒护弟弟的事,尉迟雅怎么会不知道呢?

端木寒心疼的看着哇哇大哭的弟弟,侧着脑袋求饶道:“婶婶算了,是小寒自愿的,不要再怪小铭了!”

尉迟雅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说道:“你啊!”说着轻柔的帮端木寒上着药。

尉迟雅看着药也上好了,细心的帮端木寒盖上薄被子。然后笑着望了眼这对兄弟就离开了。

端木寒朝叶汐招招手:“小铭不要哭了,到哥哥这来!”

叶汐依旧呜咽着,两只小手不停的抹着泪水:“呜呜~小铭以后不这样了,哥哥不要不要小铭!”

端木寒有些艰难的伸出手抹去弟弟脸上的泪花,“哥哥不会不要小铭的,乖乖的不哭了!哭坏了哥哥就不喜欢了!”

叶汐一听端木寒这样说,立马的止住了泪水,可是小肩膀还是一抽一抽的:“小铭不哭,哥哥要喜欢!”

番外

第100章番外之何以化蝶飞

黑夜在寂静中显得清冷,寒风凛冽的吹动着光秃秃的树枝,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严寒里穿着单薄的少年不由的裹紧身上破旧肮脏的风衣,一步步慢慢的走着,徘徊在街道上。可身上的伤不停的叫嚣着,不间断的提醒着他,脑子里回响着刚刚发生的一幕幕。。。

“这是你的任务!”一颗泪痣让男人的面眸变得神秘,皎洁的月光映着他的面庞更显他的俊美。

可是跪着的男孩却不敢抬头去看,他只是一个惟命是从的手下,不!连手下也称不上,挺多是个人人玩弄的玩物。逃脱不是他能够抉择的,太多的羁绊和身不由己,只能让俯首于此。男孩低垂着头小心的答道:“是!”

男人将写满字的纸丢到男孩的面前,坐回到窗边,眼里的黯然隐没在柔柔的月光下。在场的手下没有人知道他眼里的黯然神伤是为了谁,他们只知道自家的老大是一个狠决的人。

男孩细细的看着纸上的字,虽然小小的他早早的辍学回家,但是小学四年级的文化水平在生活的历练中得到了提高,不懂、不知道只会让他陷入一场场的痛苦。

男孩认真的看着纸上的字,可依旧有些许的字是自己不认识的,但还是勉强的读着,在那个名字上停留住,暗自的念道:“风雨行。”

约摸半分钟过去了,坐在月下的男人将目光射了过来,“看明白了吗?”

“是!属下知道了!”可是我为什么要去接近这个人呢。。。男孩摇摇头,这不是自己应该想的,只要完成了任务,弟弟就可以得到好的治疗,而我也可以早些离开这里,和弟弟一起过正常人的生活,即使这次任务很是艰难。。。“那我弟弟呢?”弟弟,一直都是心里永远的牵挂。。。

男人浅笑道:“我会找人照顾的!还有问题吗?”

看着男孩摇摇头,男人挥手示意手下吩咐道:“那就开始准备吧!”

语音一落,几个壮实的男子围住了男孩,一阵拳打脚踢。。。

男孩默默的忍受着,他明白这是男人安排之一,自己一身的伤才能博得那人的怜悯,而后。。。而后男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要是自己失败了,受苦的只会是自己吧?

不知道多少次的拳脚相加,男孩只知道自己的身子快要疼得碎裂,可是却只能隐忍。

“停手!把他带下去换身衣服!”这声音恍如隔世,可却那么的动听,毕竟可以暂时性的不用挨打了。

男孩抹抹嘴角的血迹,趔趄的爬起来,不忘恭谦的答谢:“谢谢老大!属下告退!”而后跟着一个男子离开。

男孩停住了脚步微闭上眼,让记忆断裂在黑暗中,那些淫*笑、那些挑逗都是挥之不去的痛,有时真的很痛恨自己长有这副漂亮的皮囊,俊俏的面容只是祸患的根源,自己只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男孩按着命令走向指定的街角,等待着自己的也将是又一次的责打。这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吧?男孩静静的想着:免得风雨行提前的出现,而自己身上的伤不够重,博得不了他的同情。。。

轻轻的叹息,为了未知的将来,也为自己可怜的身世。可叹息又能如何?改变不了现状,也抚慰不了受伤的心。淡笑,如若生活不能改变,就笑着去面对。

男孩忍着疼加快了步伐,不能失败,不能。。。

果然,街角是三五个人等待着自己,而不远处就是风行帮的所在地。风雨行根据情报会在十一点钟经过这里,而后是看到自己受人凌*辱。男孩有些痛恨这两个字,如同恨自己的身子一样。

男孩轻瞟了眼黑暗里的人们,兀自的说道:“动手吧!”闭眼,等待疼痛席卷全身,也许如今也只有痛楚才能让自己知晓自己是活着的。。。

“上!”一声令下,暗影里隐匿的几人蜂拥而上,拳脚也招呼了过来。本是缓歇的疼痛在又一次的责打中变得痛彻心扉,呻吟溢出了喉头,不需要去掩饰压抑,就是要让这声音吸引目标,也让自己重回那些可以哭泣的日子。

男孩有些支撑不住了,一个有力的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头发,将自己按在冰冷的墙上,另一只淫*荡的手正在自己身上游走,耳畔回响着此起彼伏的淫*笑,那些自己逼在深处的记忆又一次的被勾起。

“住手!不要!”这样的话已经许久的没有说出口了,自己是没有权利说这样的话的,可是心再也接受不住这样的屈辱。

男孩的话激怒了身旁的那人,一脚踹到男孩的小腹。

“啊~!”男孩痛苦的呻吟,瘫倒在墙边。

男子粗鲁的叫嚎道:“做你是给你小子面子!真是不识好歹的家伙!”说着一脚又一脚的踢着男孩。

男孩本能的蜷曲着身子,突然有一丝的希冀涌上的心头:你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心底的呼唤没有得到回应,只有一下又一下的责打。男孩奋力的向街的方向爬着,可是依旧阻拦不了身后的痛。

就要这样的结束了吗?男孩迷离的问着自己,也许这就是自己的解脱吧!?

男孩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好想就这样的睡过去,好想回到那些快乐的过去,一家四口享受午后闲暇的时光。。。

“你们干什么?!”一声怒吼惊醒了游离的男孩,男孩微微睁开眼,朦胧间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夜遮住了他的面容,是他么?我要等待的目标——风雨行吗?

没有回答,只听到身后有人倒地的声音,而后就是忽近忽远的求饶。

男人利落的解决了先前还在蛮横的几人,丢下手里的木棍。木棍落地的声音像警钟敲响了深夜,男人不屑的对蜷缩在地上的几人命令道:“滚!”

几人见势连忙逃走,不忘恶狠狠的留下那句亘古不变的句子:“你给老子等着!”

男孩感受这地面的寒意,无奈的笑着:真是以假乱真啊!目标也将要上套。。。

风雨行抱住男孩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

“我。。。”疼痛吞噬了男孩的声音,男孩吸口气继续说道:“没。。事。。。”说着就昏晕了过去,这场戏他演累了,可是序幕只是刚刚开始。。。

风雨行皱着眉看着怀里这个十六七岁的孩子,疼痛让他英俊的面庞变得扭曲,这是怎么样的痛啊~!就像自己当年那样吗?

风雨行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盖住男孩几近赤裸的身子,而后打了通电话,默默的抱着男孩等着接他们的人来。

风雨行看着男孩突然心里集结着丝丝不舍,伸手摸摸男孩的脸颊,又帮他把凌乱的碎发理顺,却不想听到男孩浅浅的呢喃,听不清却也可以猜测到几分。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从前。。。

自己何尝不是一个被抛弃的男孩?要是没有遇到师父,自己恐怕早已饿死在街头。虽然没有男孩这般的厄运招人毒打凌辱,但是有着相同的凄苦。父母的离异,自己在无形中成了包袱,本是疼爱自己的父母亲却谁也不想要自己,高高在上的自己一下子跌入了谷底。辗转间寄住到年迈的姥姥家里,所幸姥姥是个慈爱的老人。本想这样的长大,却还是被生生的剥夺。。。

“老大!”手下恭谦的声音打断了风雨行的追忆,那一抹落寞也隐藏在黑色的夜里,他不是一个需要缅怀过往的人,他需要用多年历练出的狠决冷面掌控全局,“把他搬上车!开车回宅子!”

手下立马的应道:“是!”

风雨行吩咐手下请来了医生,仔细的清理的男孩身上的伤,与此同时自然也派人调查了男孩的底细,做他们这行的绝不能有丝毫的疏忽遗漏,不然就是养虎为患。

看着一切都收拾妥当了,风雨行挥退了下人,一个人坐在床前。沉思着那些过往,也只有一个人的时候,风雨行才会表露出自己最柔弱的一面。

小小的男孩推开门甜甜的叫道:“干爹~!”

风雨行笑着向小男孩招手:“来,到干爹这来!”

小叶汐笑着跑过去,拥进风雨行的怀里,不满的埋怨道:“干爹不准时!”

风雨行看着小叶汐,故作认真的问道:“那汐儿有敲门吗?”

小男孩眨巴着眼睛,认真的答道:“有!只是干爹没有听到!不能怪汐儿!汐儿最乖的!”

风雨行怜爱的拍拍小男孩的背脊说道:“好好!我们家汐儿最乖!”

小男孩好奇的倚在风雨行的怀里,看着一脸安睡的男孩问道:“这个大哥哥是谁?”

风雨行将手放在嘴边说道:“小声点,哥哥他睡了!”这孩子也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安然入睡吧?

“哦~!”男孩若有所悟的答着,可是声音依旧不减,反是更大了。连忙跑到一旁捂住自己的小嘴,一脸的委屈与无辜。

风雨行没好气的拉过男孩,敲敲他的小脑袋嗔怪道:“你啊!”

话音未落就听到了床上传来了呻吟的声音,风雨行站起身问着刚醒过来的男孩:“你好些了吗?伤还疼吗?”

“我。。。”男孩呕哑着喉咙说不出声,可是心底却泛起了一丝甜蜜,这样的询问、关怀好想拥有。。。

风雨行让男孩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拿起水杯将吸管递到男孩的嘴边:“不急不急!来喝点水!”

男孩贪婪的吮吸着杯子里的水,不由的环视着屋子,一个二十多平米大的房间,简单的布局。一个七岁大的男孩一脸新奇的望着自己,真是可爱的小家伙啊!男孩机警的问道:“我这是在哪?你是谁?”

风雨行简单的介绍道:“这是我家,我叫风雨行,这是我的儿子叶汐,你可以叫他汐儿!”

小叶汐笑着拉住男孩的手说道:“哥哥你陪汐儿玩好不好?”

风雨行本还想问问男孩的情况,却被小叶汐打断,严肃的命令道:“汐儿!哥哥身上有伤,需要休息!时间也不早了,回房睡觉去!”

小男孩不依不饶的拒绝道:“不要!汐儿要和哥哥玩!汐儿喜欢哥哥!”

风雨行冷声的说道:“我数三声!不去我可打了!”

男孩呜咽着抱怨道:“呜呜~干爹凶汐儿!干爹是坏人!呜呜~!”一只手还抹着眼角的泪花。

男孩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自己的过去也是这般的甜蜜,只是已成过往,难寻旧事。。。笑着抓住小叶汐的手安慰道:“汐儿喜欢哥哥就听干爹的话回房睡觉好不好?哥哥伤好了就陪你去玩好不好?”

风雨行有些诧异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有这样的懂事,毕竟像男孩这样背景的孩子都是叛逆的,风雨行并没有显现出自己的情绪,柔声的应和道:“是啊!汐儿乖乖的,好不好?”

小男孩嘟着小嘴,嘟嚷道:“不好!干爹先前凶汐儿!汐儿要补偿!”

风雨行抹去小男孩脸上的泪光:“汐儿要什么?不许太过分啊!”

“棒棒糖!汐儿要好多好多的棒棒糖!”小男孩说着一脸的期待。

风雨行点头答应道:“嗯嗯!干爹明天就去买,你现在可以回房睡觉了么?”

“干爹哥哥晚安!”男孩说着跑走了。

风雨行看着小男孩离开,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被人打?”

男孩回忆着纸上的句子,组织着语言答道:“我没有名字。。。我很小就和父母走失了,一个人流落在外面!刚才那些人想要和我那个,我不从就被打了。。。”男孩不安的祈祷着风雨行不要发现破绽,不知为什么突然好想留在这里。。。

风雨行点点头,和自己调查的结果差不多:“嗯!那你自己起个名字吧?以后就住我这,跟着我!”

“真的吗?”男孩眼里透着欣喜之意,却又一次的黯淡下去。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的欢欣呢?这些都不是自己可以奢望的。。。

风雨行看见了男孩眼里复杂的情愫,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的忐忑不安吧?“嗯!是真的!起个名字吧?”

男孩按捺住心里的波动:“你给我取吧?我读书不多,不知道叫什么!”

风雨行沉思道:“永晨!白永晨!永远面对晨阳。喜欢吗?”也希望你永远的面朝希望!

男孩径自的重复道:“嗯!”白永晨,好好听的名字,晨阳?我也可以面对吗?那充满希望的未来我何时才能拥有呢?

“晨哥哥想什么呢?大家都在找你!”男孩推推白永晨不解的问道。

白永晨从沉思中抽离出来,淡笑道:“哦~!没事!我们走吧!老大肯定在等我们!”

叶汐嘟嘴不满的嘟哝道:“还说!妈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今天是文章的一百章,所有参演人员都要参加出席的!那个家伙都来了,你居然还在这发呆!”

“知道了!我们去前台吧!”白永晨笑着拥着男孩走向前台,那里有自己值得托付一身的老大——风雨行,是他陪自己做过成长的道路,也是他无私的教授自己知识技能,成为风行帮最年轻的管事,即使曾经的叛离与伤害也不能将两人的心拉开,信任是筑在心里最坚实的心墙。感谢你让我寻得那希望的晨阳!

我忙碌的看着手里的稿子,看着晨哥哥和小汐走了过来,催促的笑道:“还不快点!都在等你们俩了!”

看着两人就位,我偷偷的隔着帷帐看了眼会场,happy、木木、梦落、颖、max、雪、奥尼斯、娟娟、萱儿、汐如、桑蓝。。。都在场内,我满足的望了眼编导示意晚会开始。

顿时,熄灯黑暗席卷了全场。。。音乐悠扬的响彻耳畔。。。聚光灯游走在会场里。。。

我深呼一口气,走上前台对着麦说道:“大家好!”于此同时灯光聚集在我的身上,我看着黑暗的前放,心里不会感到迷茫,因为我深深的明了那里有支持小夜的大家!“欢迎出席今晚《何以化蝶》更文一百章庆祝晚宴!小夜在这里感谢大家的应邀出席!”深深的一鞠躬送给支持小夜的大家!

场内响起阵阵的掌声,甜蜜渐渐爬上了我的心头,激动的心情也不言而喻,抚平心情继续说道:“前行,探寻未知的彼岸,却一步步直面残酷的现实;回忆,回想昔日的过往,却一点点沦陷甜蜜的过去。无论彼岸延伸至哪里,我们都会紧紧相拥,坚怀信念与希望。成长如化蝶般的,痛苦、美丽!命运的年轮牵引着我,遇上了你;痛苦的无助远离于心,只因有你!感谢大家长期的支持与守护!!”

掌声再度响起。。。

熄灯。。。又是一片的漆黑,我轻轻的走到人群中。我甜美的对着大家笑着。在下一刻,灯光再度亮起之时,我会在你们的身旁出现,给我眼前的那人一个欢乐的笑容,那人又会是谁呢?心里默默的念道:一切就如你们那样日夜的守候!感谢你们!

完~

第101章理解宽容

上节回顾:

尉迟雅看着药也上好了,细心的帮端木寒盖上薄被子。然后笑着望了眼这对兄弟就离开了。

端木寒朝叶汐招招手:“小铭不要哭了,到哥哥这来!”

叶汐依旧呜咽着,两只小手不停的抹着泪水:“呜呜~小铭以后不这样了,哥哥不要不要小铭!”

端木寒有些艰难的伸出手抹去弟弟脸上的泪花,“哥哥不会不要小铭的,乖乖的不哭了!哭坏了哥哥就不喜欢了!”

叶汐一听端木寒这样说,立马的止住了泪水,可是小肩膀还是一抽一抽的:“小铭不哭,哥哥要喜欢!”

端木寒想着露出了幸福的笑意,那样的日子真好,自己的爸爸虽然会偏爱年幼的弟弟,但是起码一家人可以和睦的在一起。而今却物是人非事事休,苦笑又爬上了端木寒俊俏的脸颊消散了甜蜜的笑意。

恍惚间已经回到了端木凌宇的宅子,却依旧在门口止住了脚步,如今的自己该怎么样去面对婶婶和堂弟呢?线人的线索指明婶婶就是尉迟洛的妹妹,婶婶大概也会插手此事?那自己要把她当作敌人一样的狠决么?可是尉迟雅的恩情与关怀又是抹杀不了的。如今为了公司这样不顾亲情的揭发了端木凌宇。要是不是,对于婶婶来说,一个是自己最爱的侄子、一个是自己深爱的丈夫、选择哪一方都会很为难。一个好好的家也就这样被毁了,婶婶一定很心痛!自己在商业场上的叱咤风云、说一不二,黑道上的狠决果断、冷酷无情都在此刻变得毫无作用。亲情维系在我们之间,即使会心痛,也不能抹去曾经的美好与回忆,那些都是我们割舍不去的。

端木寒一个人默默的斜倚在宅子外的墙壁上呆呆的出着神,夕阳的余光将端木寒洒成了金色,可是透着却有一种寂寞的凄美。

“寒哥~怎么不进去?不会是忘了钥匙吧?可我妈在家啊!?”端木柳打断了端木寒的沉思,一脸玩笑的戏谑着,宛如当年端木寒还未出国前的日子,只是端木柳的脸上早已没了当年的稚气童颜。

端木寒摸摸堂弟的头发,强笑道:“怎么会呢?只是这夕阳真的很美!我想多看下而已!”而美丽过后就是漫长无光的黑夜,而我又将如何面对呢?

端木柳拉着端木寒往宅子里走,埋怨道:“夕阳好看有什么用啊?也抵不过我肚子饿!”

端木寒笑笑跟着端木柳进了宅子,宅子里依旧如常,婶婶依旧在厨房里忙碌着,可是端木寒却仍旧不知所措,只能故作镇定的打了声招呼后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默默的坐在那,期盼着时间的流逝。

尉迟雅柔和的声音窜进了端木寒的耳朵,扰乱了端木寒本是勉强平静的心:“小寒,怎么了?不高兴么?”

“那个。。。”端木寒有些迟疑,不知如何开口。

“不想说就别说,先吃饭吧!”尉迟雅说着望了眼门外,慈爱的说道:“你二叔看样子又要晚归了~!”

“对不起,婶婶!小寒对不起您和柳儿!”端木寒说着站起身来。道歉,这是对婶婶爱的负责,自己选择了这样就得去面对后果!可是先前的决定他并不后悔,有得必有失,我们做不到两全,那么尽量的做到无愧于心就好。

尉迟雅不知道端木寒为什么突然的道歉,拉了下端木寒说道:“怎么这样说,先坐下,有什么慢慢说!”

端木柳也奇怪的望着端木寒附和道:“是啊,寒哥!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这样呢?”

端木寒苦笑了下,摇摇头答道:“可我为了公司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我揭发了二叔,也许他以后也回不来了。”

尉迟雅和端木柳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尉迟雅的手抖了下,又故作平静的默默吃了一口菜,而端木柳诧异的站起来,直直的望着端木寒叫道:“什么!你做了什么?”

端木寒无奈的看着端木柳怒火直冒的眼眸,诚恳的答道:“对不起,柳儿!为了公司我揭发了你爸!”你想怎么样我都无怨无悔。

“你混蛋!”端木柳说着就要一拳头打过去,可是被尉迟雅喝断:“住手!”

端木柳不解的望着自己母亲,疑惑而愤懑:“妈!为什么!?”

尉迟雅淡然的说道:“柳儿,什么事都听你堂哥说,我相信他有他的理由!”

“你永远都是最爱他!你不管我管!”端木柳愤恨的望了眼端木寒,不顾尉迟雅的呼喊就冲了出去。

端木寒看见这样的情景心里更是过意不去,满是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婶婶!”

尉迟雅站起身说道:“走,我们去书房说!柳儿那孩子就让他自己静一静吧!”

端木寒应了声就跟着尉迟雅进了书房,书房是父亲呆过的地方,而今的主人也已经被捕了,一切都是物是人非。尉迟雅站在桌前,摸摸桌沿温和的说道:“这张桌子自我进了端木家的门以后一直都是这样,无论它的使用者是谁,都是端木家的一员,都在为端木集团忙碌奔波着。”

“婶婶!”端木寒想要插嘴,却被尉迟雅的眼眸的凝视止住了,尉迟雅走到窗前继续说道:“不用和我解释什么!我知道你这样做也是为了端木集团,端木家的男人都是这样,为了家族的事业,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自己枕边的人这些年做了什么,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我谁也不想伤害,因为他们都是我的至亲。。。可是小寒,婶婶只希望你能够放过你二叔一马,他不管怎么对你、或是做了什么,他都也是你二叔,你爸的二弟。”

端木寒望着尉迟雅的背影,虽看不到她的眼神,但那眸子里定是满含泪水吧?婶婶的包容与和蔼,让此刻的端木寒更是无地自容,比起婶婶的豁达宽容,自己真的很狭隘闭塞。

尉迟雅偷偷的抹抹眼角的泪花,转过身意味深长的望了眼手足无措的侄子,柔声的安慰着:“不用道歉或是自责,婶婶既然说了这些话,也是早做好了准备的。小寒是婶婶看着长大的,如今小寒也大了,自己的路该怎么走自己也会分寸的。婶婶之所以相信你,那是因为婶婶知道小寒不是会故意伤人性命的,更何况是自己的二叔呢?”尉迟雅的眼里满是信任。

“谢谢您,婶婶!可是。。。”端木寒还在为端木柳担心。

尉迟雅走近拍拍端木寒的肩膀,即使是端木寒的身高已经远远的超越了尉迟雅,眼角的鱼尾纹述说着青春已逝:“柳儿那边我来说。做自己想做的去吧!”

端木寒感激的看着尉迟雅,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只能干巴巴的说道:“小寒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说着就深深的一鞠躬离开。

什么样的言语都抵不上一份深深的信任与支持,爱默默的将彼此联系在一起。家的美好就在于无论你做了什么,家人都会打开双臂欢迎你的归来。

端木寒默默的开着车感受着这份爱意,心里还有另一份牵挂。

第102章寒寒回家

上节回顾:

“谢谢您,婶婶!可是。。。”端木寒还在为端木柳担心。

尉迟雅走近拍拍端木寒的肩膀,即使是端木寒的身高已经远远的超越了尉迟雅,眼角的鱼尾纹述说着青春已逝:“柳儿那边我来说。做自己想做的去吧!”

端木寒感激的看着尉迟雅,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只能干巴巴的说道:“小寒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说着就深深的一鞠躬离开。

什么样的言语都抵不上一份深深的信任与支持,爱默默的将彼此联系在一起。家的美好就在于无论你做了什么,家人都会打开双臂欢迎你的归来。

端木寒默默的开着车感受着这份爱意,心里还有另一份牵挂。

不多时,端木寒就趁着华灯初上回了久别的宅子,就看到男孩的惊慌的躲在宅子的一个角落,而一脸笑意的幻则拿着一个汤勺寻觅着男孩。叶汐偷偷的望了眼不远处的幻,粗粗的喘着气,小脸也泛起了红霞。幻一见到端木寒回来,正准备问好的,却被端木寒一记眼神止住了。端木寒悄无声息的走到男孩身旁,猛地拍了下男孩的脑袋,就听到男孩一声惨叫:“啊~!不要不要!”说着还将自己的小脑袋捂在胳膊里,根本就不看到底是谁拍的自己。

端木寒费解的望着还在告饶的男孩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瞧着他。多日不见,男孩倒是长得壮实了,个子也高了些。

叶汐也觉得有些不对,放下手臂,抬眼看了眼。端木寒的笑脸就在眼前,男孩一下子扑到端木寒的怀里,兴奋里却伴着有些委屈:“哥哥,小汐好想你啊!”

端木寒温柔的摸着男孩的碎发,心里何曾不是这般心境呢?身不由己的离开,兄弟相见不相认的无可奈何。。。端木寒柔声的安慰着:“小汐乖,哥哥回来了,再也不离开小汐了!”

幻倒是识趣的笑着离开,留给兄弟俩一个温情的空间。

男孩嘟着小嘴,一脸可怜的样子望着端木寒,眼睛还在眨巴着:“哥哥真的不会再离开吗?”

“嗯!哥哥公司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现在可以好好的陪小汐了,只是小汐到时可不要烦哥哥哦!”端木寒说着宠溺的捏捏男孩的小脸蛋儿。

男孩将小脑袋在端木寒的怀里蹭了蹭,瓮声瓮气的说道:“小汐才不会烦哥哥呢!小汐最爱哥哥了!”

端木寒还在为刚才的一幕不解,将死死贴在自己身上的男孩拉开,对上他纯净透彻的眼眸问道:“刚才你们在干嘛呢?”

男孩一听这话,本是一张笑脸就着就垮下来,满是怨愤的埋怨着:“幻哥哥每天逼着小汐喝他的汤,不喝还欺负小汐!”

端木寒自是知道幻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对男孩一直就很好,更别说做什么伤害男孩的事了。端木寒莞尔的问道:“那幻为什么要小汐喝汤呢?”

“因为。。。”男孩避开端木寒的眼眸,话语有些犹豫,虽然现在自己已经没事了,但是哥哥听着还是会担心吧?

端木寒疑惑的反问道:“因为什么?”

叶汐将端木寒拉坐在沙发上,然后怯生生的说道:“小汐说了,哥哥不许担心哦!要不然小汐就不说了!”

端木寒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答应道:“嗯!小汐只要没事,哥哥就不担心。说吧!”

叶汐盯着端木寒的脸,观察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道:“就是那个。。。小汐被坏人抓去。。。抽了点儿血。。。”男孩故意将“点儿”加重了些语气,但恍惚间还是觉得自己的话让端木寒的脸色黯淡了下来,连忙抓住端木寒的胳膊补充道:“不过小汐现在真的没事,就是幻哥哥每天让小汐喝汤补身体。”

男孩总算支支吾吾的说完了,可是看不透端木寒的表情,有些怕怕的说道:“哥哥不要这样好不好!?”

端木寒满是心疼的点点头,揽过男孩说道:“小汐没事就好,小汐知道是谁干的吗?哥哥给你去报仇!”

男孩感觉着端木寒怀里的温度,果断的答道:“尉迟洛!”只有爱自己的人才能给予这样的温暖与信任吧?这样的感觉真好。。。幸福的表情也爬上了男孩的脸颊。

端木寒听到这个名字很是不悦,放开男孩问道:“怎么又是他?”

叶汐耸耸肩,满是倒霉的说道:“我哪知道啊?冤家路窄的就碰到了。哥哥想怎样给小汐报仇啊?”

“端了他的老巢!杀了他们所有人!敢欺负我端木寒的弟弟就只有这个下场!”端木寒露出了黑道上的冷酷无情,面上肯定也变得冰冷。

男孩不喜欢这样的哥哥,在男孩心里满是柔光的端木寒才是最好的。男孩撅着小嘴认真的盯着端木寒的眼眸说道:“小汐不喜欢这样的哥哥,好冷酷!而且他也是救急,何必做得这样狠决呢?”

端木寒化开脸上的冷意,温煦的反问道:“那小汐喜欢怎样的哥哥呢?”

男孩甜蜜的说道:“嗯~小汐喜欢哥哥温和的样子!”

端木寒摸摸男孩的小脸说道:“好!哥哥听小汐的!”

男孩一脸无害的问道:“那是不是小汐犯错了,也这样啊?”

“不行!”端木寒果断的答着,看着男孩又可怜巴巴的眼神,笑着补充道:“小汐乖乖的,哥哥怎么会凶小汐呢?我们家小汐可是很乖的!尉迟洛这件事,哥哥来解决好不好?”

男孩唱反调的说道:“不好!”

端木寒怎么会不知道男孩的小心思呢?“那小汐想怎么样啊?”

事情也过了这么多天,在男孩的心里也没了多少的怨气了,甚至有些同情尉迟洛:都快危及到生命了,却没有急救的血液。如果没有自己,他会不会就这样死去呢?无论他曾经做了什么,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男孩诚恳的建议道:“我要他给我道歉,至于其他的就算了!”

端木寒狐疑的反问道:“你确定?”

叶汐肯定的点点头答道:“嗯!小汐确定!而且抽我血的也不是他,他当时还在抢救。”

“那就按着小汐的办吧!”对于男孩的善良,端木寒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怕多说了抹杀了这份难得的美好,如今有多少人还保留着这份可贵的纯真呢?

“嗯!不过,哥哥能不能劝劝幻哥哥不要让小汐喝汤了!”男孩说着又摆出一脸的可怜兮兮,期盼着端木寒的同情,然后达成意见共识、一致对外。

端木寒瞧瞧男孩,笑着拒绝道:“不行,我看这汤喝得不错,身子也长壮了,个子也高了。就按着幻的办!”

男孩悲苦的哀嚎道:“啊啊啊~!小汐不要!哥哥!不好,好不好?”

端木寒只是笑着摇头,根本就不管男孩的哀求。

男孩赌气的背对着端木寒坐着,气鼓鼓的说道:“哥哥一点也不喜欢小汐,都是骗人的!不理哥哥了!”

端木寒漫不经心的说道:“既然小汐都不理哥哥,那我就不带小汐出去玩了!”说着还故作叹息的叹口气。

男孩立马转过身,两眼发光的说道:“小汐理哥哥!我要去!”

端木寒摇摇头说道:“你啊!”

番外

第103章番外之若木生辰日

稀零的细雪在屋外下个不停,一切都归于永恒的白色、亘古的安宁,木屋里伫立着一个年轻的男孩。

他的剑眉英挺,高高的鼻梁下是殷虹的薄唇,仿若那娇羞的樱桃,修长的躯干在白衣的包裹下更显俊美,而他却只是一个几近九岁的孩童。窗前的他,从背影里看不出丝毫的尘烟,却不同于一般孩子的稚气天真。那双空灵深邃的眼眸里藏匿着魅惑之色,但更多的却是淡然。不是天性就想这样的淡漠,只是这颗心再也承受不住任何的伤害。。。

若木,生于西极荒远之地,同日不同年。

这里常年的积雪皑皑,大多人都已厌倦了这世界的单调,而他却爱极了这茫茫的白色天地。常仰望远方的天穹,因为那里有他的牵挂与悔恨。。。

“五少爷,生日聚会快开始了!”说话的是年长的管家,语气里却透着无奈,这就是命运——古老家族后裔的使命。

男孩回眸点点头,跟着管家离开了木屋。男孩在木屋外站定,转身,依依惜别的望了眼了小木屋,这里是我和他昔日常来的地方,留存着太多美好的记忆。

男孩进了主宅的大厅,厅内是热闹的一切、繁华的布局。大家都在为他的生日欢呼雀跃,可暗地里却隐藏着流言蜚语,这里没有人真正的关心过自己,除了母亲一人,男孩淡漠的朝大厅里走着。

九岁,是一个特别的年纪,九岁年满之时便是离开之日。而他却再也回不来了。。。

年长的男孩颜兮拥着男孩往大厅里走,他是家中的长子,将来的族长,也只有长子拥有家族的姓氏:“若兮!恭喜咯!长大了可要有长大的样子!”

若兮怎么会不知道他话里的揶揄之声?巧妙的挣脱走向大厅正中央,在男人面前站定,旁边是一个东方的少妇。男孩恭敬的叫道:“父亲母亲!”

“嗯!”不冷不热的答着,他是族长、一家之主。自从那次事件后,他再也没有正眼瞧若兮一眼。

男孩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只是平静的望了眼自己的父亲,垂首等候下文。

若兮的母亲倒是抢了先,拍拍男孩的肩膀安慰道:“若兮长大了,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听到了吗?”

男孩望向自己的母亲,她的眼里写满了不舍与怜惜。男孩依旧不言,只是默默的看着。

女人苦涩的抚着男孩的脸颊笑道:“都过去了若兮,木兮他也不希望你这样,木兮不怪你!”

若兮、木兮,本是同根生,而今却已落单。

若兮的心一下子被狠狠的揪起,悲苦之意溢上心头。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害死了他,自己是罪人,不可饶恕的罪人!要是他活着,也要和自己一起过生日的。。。那时母亲还笑着说若兮木兮一天生,虽不同年,但一样的乖巧可人。

女人拉过若兮,让他坐在身旁,温婉的说道:“不要想了,木兮的死不关你的事!”

若兮的父亲打断女人的话,指着男孩的鼻梁骂道:“够了!还说什么!要不是他木兮会死吗?真不明白木兮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做那些没用的事!”男人的怒吼让喧闹的周遭立马安静了下来。

若兮跪在男人的面前,低头叫道:“父亲,我错了!”如若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定然不会让木兮弟弟去帮摘那果子,我真的错了!可是。。。我换不了木兮的命。

男人一巴掌打在了男孩的脸上,五指的红痕在白皙的脸上显现:“错?木兮死都在为你求情!你有什么错!你不知道那果子旁会有嗜血蜘蛛吗?”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男孩有些哽咽,可是泪水再也哭不出,和笑容一样它不属于自己。

嗜血蜘蛛,杀人于无形,七岁的若兮怎会知道?只能任由父亲将怒火发泄在自己的身上。

男人将酒杯中的酒水泼到了男孩的面上:“喝了成礼酒就给我滚!我不要再见到你这个孽障!”

“是!若兮知道了!”男孩起身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下,辛辣的酒弥漫了喉头,再次跪下,磕头道:“若兮走了!父母亲保重!”

“若兮!”母亲伤心的抹着眼泪,可她想挽留可又什么也做不了,一个为丈夫依存的女人改变不了现实,也改变不了一切。

若兮暗暗的叹息,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的母亲。起身离开,自己终将不属于这里。。。将来的他只会血染刀枪,也可能横死在那刀光血雨中。可都无悔于心,只是惋惜那一抹再也不能拥有的白色,那一抹他们曾经挚爱的白色。。。男孩偷望了眼父亲,那严肃的眼里永远都不会有对自己温存的神色。离家,这是父亲对自己永远的惩罚,只因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谁会让自己的孩子去走这条不归的道路,而他却是一个特例,因为恨。。。

若兮诀别的离去,这是他的归宿。

“五少爷到了!”几经辗转,下人总算提示男孩目的地已到达。

男孩静默着拿了行李,静静的下了车,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延绵到了山的顶端,而接他的人已经等在了入口。

男孩跟着下人走进那人,听着他们的交接,而后被蒙了双眼进了森林。

再一次重获光明时,男孩已经置身于一间大大的房内,而房间里有着和自己相仿年纪的男孩子们。或大或小,但是比自己小的真是不多。男孩在他们的眼神里读出了各种不同的神情,但是男孩知道他们将会是自己的同伴,也会是自己的敌人,只有战胜他们,自己才能获得重生,从这里脱颖而出。。。

自小他就比旁人明白的多些,自从他死后,心里更是觉得淡泊。

一个胆大的男孩接近了若兮,好奇的问道:“我叫龙允,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只是看了他一眼,却不作答。

龙允继续发问道:“不说就算了,但是看样子你不是很大耶?我今年十二岁,你呢?”

男孩依旧不言,继续往空着的床铺走去。

龙允并不放弃,他要做这里的老大,拉帮结派是开始的第一步,继续道:“不过看样子你一定很小!做我弟弟吧?我照应你!”

这里怎么会有兄弟之说,若兮也不否认。回头瞧了眼这个大男孩又转身继而向前走。

龙允不喜欢若兮这样的无视,不满的推了下男孩呵斥道:“你小子拽什么?让你当弟弟是抬举你!”

若兮根本不看这个无理取闹的家伙,摇摇头准备将行李放好,却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拦住了,接踵而至的是一个无理的拳头。

若兮毫不示弱的反击,一个拳头打向了冒犯自己的那人,没有表情的说道:“离我远点!”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住手!干什么?第一天来就打架?很威风是不是?把我日成当空气啊!”

龙允捂着肿起的脸颊,告状道:“是他打的我!我什么也没有干!”旁边的几个人也随声应和着。

日成看着一直不语的若兮,那孤单的孩子太像了。

“叫嚷什么?我是你们的长官!当我死了啊!”日成说着又指着男孩命令道:“你给我出来!”

若兮默无表情的跟着男人出了房间,耳边是嘲笑他的声音,但他早已习惯了比这更为猛烈的欺凌。

“若兮,九岁!”日成懒散的坐在椅子里,看着手里的资料斜睨着男孩说道:“不错啊!小伙子第一天就打架!你当这里是你家吗?”

若兮只是默默的望着他,缄口不言。

日成不高兴的问道:“没听到我说话吗?是哑了还是聋了?给我答话!这里上级问话必须回答!”

“你已经认定我是先动的手,多说无益!”男孩的语气平静如水,一丝波澜都没有。

日成笑道:“哦?还很傲气!资料上说你今天生日,怎么到这里来了?”

“使命!”不能抗拒的使命,这就是他的命运,作为古老家族一员的使命,也是父亲的流放。

日成一下子明白了,怪不得第一眼会觉得这男孩会那样的眼熟,他的名字也在记忆里苏醒,恍然大悟的说道:“使命?你是那个古老家族的后裔?怪不得!生日当天就离开了家,而且还是最差的地方,心里定是不高兴的吧?”

男孩摇摇头以示回答,去哪对于自己没有任何的差别,只是他再也不能回去,不能拥有那一抹美丽的白色。

日成满意的笑道:“真是少话的家伙,不过这样更适合做杀手!我喜欢你这个小子!不就是没有过生日吗?我跟你过!不过我可不会因为这个原因饶了你,打人可是要挨罚的!”

若兮否决道:“不用!要罚什么?”再重的惩戒也比不过这样的驱逐。。。

“这么急着挨打?真是奇怪的孩子!放心,挨打你是跑不了的。量你初犯,十下鞭子!不过先和我去一个地方,见样东西!顺便告诉你一个故事!”日成不等男孩回答就要拉着男孩出了办公室。

若兮不想去便和日成过了几招,即使手法精巧可还是敌不过,手腕被男人抓着生疼:“你的功夫废过?”

男孩望着日成点点头,眼里自是隐去了一丝的黯然。那是父亲废黜的,送他来这里也是让他来送死、自生自灭,自己再怎么的努力也还是抵不上原来的模样。

日成继续抓着男孩的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过看样子还有救,就是麻烦些,起码基底没有荒废!走吧!你斗不过我的!不想我把你绑着去吧?”

若兮点头默认,跟着日成出了门,走进森林。他并不担心自己会有什么不测,即使这里死人和呼吸一样简单,因为死与生于他无干。

日成在一片湖泊旁停了脚步,也不回头突兀的问道:“知道为什么我带你来这里吗?”

男孩摇头不解,补答道:“不知道!”

“若木,树呈赤色,叶青花赤,光辉照地!”日成一边说着一边回过头,看到一逝而过的吃惊从男孩的脸上掠过,得意的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表情,我以为你只会淡然的望着一切呢?”

若兮费解于日成的话,鲜有的主动:“你是谁?”为什么你会知道这句话?这是我和木兮名字的由来。

日成苦涩的笑道:“我也是家族里的一员,自是知道这句的。那时你只不过是个襁褓之孩,不知道我是自然的,我早已经被族人遗忘在岁月了!”

若兮更是迷惑了,记忆中家族里除了自己没人再被遣派来这里,毕竟高贵的家族不会让自己的子孙后代选择杀手这样低级廉价的职业。

日成摸摸男孩的头望着远方说道:“日成为晟!你应该明白了吧?我为了自由背离了家族,骨子却依旧流淌着晟家的血!不过我已没有资格拥有这个姓氏了!索性连名带姓的都弃去!”日成说着脸上流逝过一丝的黯然神伤,无论现在、将来如何,那都是自己的抉择,回不了头。。。

若兮愣住了,他就是十多年前的家主——晟格之,那个家族中人人闭口不言的忌讳。

日成望着男孩的眼眸笑道:“愣什么?你该叫我一声大伯,我的若兮侄儿!”

男孩抿嘴不言,连自己的父亲都放逐了自己,这人和自己有没有血亲关系更是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就知道你不相信!”日成以为男孩不信,用力推开湖畔的大石,拿出里面的锦盒。小心翼翼的取出盒中的戒指放在男孩的面前说道:“这个你总是知道的吧?”

雪色红珠——晟家遗失的传家圣物,家族权利的象征。雪白的古石中间是滴血的红色,透着远古的光辉。作为后人,他们只能在书中瞻仰它的美色。

若兮没有痴迷于这美丽的宝物,权利于他,如同一切毫无价值。盯着日成的眼眸说道:“那又如何?我只是被发配的孩子!”即使拥有了它,我也不会回去,那里早已容不下我。

男人将戒指重新藏好,眼神坚定的说道:“我不会让晟家的孩子落寞在这里!即使是被遗弃放逐!”

若兮低着头拒绝道:“不用!”这颗心已经死了,身躯活着有什么用呢?遗弃自己的不只是父亲、家族,更是自己这颗破碎的心。。。

日成狠狠的拍了下男孩的脑袋,有些生气的训斥道:“不用什么?你若兮是我侄子!晟家的后人!这么没出息怎么当晟家的人啊!”

男孩的眼里写满了伤感和寂寥,是不是晟家的人由不得我自己做主,恐怕我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人将自己的名字驱除于族谱。。。可是这眼神却在男孩抬头的一刻淹没在淡然里,摇头再次的拒绝:“不用!东西看过了,你可以打了!”

“你!”日成有些愤恨指着这个油盐不进的孩子,而他始终没有在男孩的眼里寻觅出丝毫的情绪来,泄气的放下手命令道:“回办公室!”说着也不等男孩的回答就兀自的往回去的路走了。

男孩应了声:“是!”后也匆忙的跟上。

回了办公室,日成吩咐男孩褪去裤子趴在墙上。男孩却没有像一般孩子那样羞赧的不愿意,依旧简单的应了句后做好了一切,甚至标准得出乎常人,可又有谁知道这里暗含的心酸与苦涩呢?

日成有些无奈于若兮的乖巧,看着男孩赤*裸的臀上竟有着深深浅浅的伤痕。暗叹口气,用鞭子划破空气,然后打在男孩臀上。

意料之中的安静,只有鞭落的声响,没有呻吟,也没有哭泣。仿佛挨打的不是若兮,而是他人。十下匆匆的打完,却一点水分也没有放,男孩的臀横斜着条条鞭痕。

日成看着男孩要提裤子,阻止道:“保持这个姿势趴在墙上!”说着用温暖的大手附在男孩的臀上,这里是没有药膏的,杀手抵住疼痛也是学习的一部分。日成只能用手大力的将伤揉开,即使很疼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男孩感觉到身后手心的温度,可还是不自主的颤抖了下,抿着嘴不说话。

日成生气的用力揉着男孩受伤的臀,训斥道:“不是很能耐吗?挨打也不叫不哭,怎么一碰就打颤啊!”

男孩稳住自己的身子,尽量的不动:“对不起!”

日成心疼的放轻了手里的力道数落道:“对不起什么!揉过伤给我面壁!真是气人的小子!”

“是!”男孩不是不知道日成的关心,可是他不想接受。

当下两人无话。

日成拍了拍男孩的背说道:“站直!军姿!等我回来!”

“是!”

日成看了眼男孩离开,男孩也自觉的站好,即使身后的伤依旧将疼痛传至四肢百骸。

过了十多分钟,日成手里拿着一碗面回到了办公室,香气弥漫了整个办公室。男孩依旧规矩的站着,故作严肃的要求道:“穿好裤子!过来!”

男孩依言照做,一转身就瞟到桌上的面。也不说话走到日成的面前站好。

日成指着面说道:“这里穷乡僻壤的也没有什么准备的,虽然寒酸点,但是我亲手做的,就当给你的生日礼物!味道不错噢!”

男孩看了眼香喷喷的面,即使现在饿得厉害,也还是恭谦的婉拒:“不用!谢谢!”

日成皱着眉、凶狠狠的给了男孩一个爆栗并命令道:“给我吃掉!这是命令!你不叫我大伯,但我也是你的长官!”

“是!”男孩没有再次的拒绝,顺从的拿起碗吃了起来。可仍旧让日成深深的感到挫败,男孩只是简单的服从,只因他是长官,如若换做其他人是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男孩狼吞虎咽的吃着面,不是太饿,只是长期养成的习惯。

日成不满的打断他:“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男孩也不吱声,默默的放慢吃面的速度。

不多时,男孩吃完了面,将碗放回到桌上说道:“我吃完了!”

“嗯!”日成点点头,抽了张纸巾想要帮男孩擦拭油腻的嘴,却被男孩不着痕迹的躲闪过去了。

这样的举动逃不过日成的眼睛,日成生气的用一个微妙的技法将男孩束缚在自己的身前,然后帮男孩擦着嘴,不忘威吓道:“还敢躲?敢有下次就等着吃鞭子!”

若兮被堵住了嘴,含糊的答着:“是!”

日成拍了下男孩的头说道:“以后我们俩的时候,不用这么多的规矩,我是你大伯!不管你认不认!小子我告诉你惹火了我,我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话一出口,日成有些后悔这样说,连忙打着敷衍,责怪起男孩:“好好的一个生日也能这样的折腾,好好的吃面,说声谢谢不行吗?偏要学你爸那样就好吗?给我笑一个!”

男孩笑不出来,多久没有笑过了?那日子长得连自己都已忘却,那笑容已经被悔恨埋葬在心底:“对不起,我不会笑!”

日成瞪圆了眼,两只手抓住男孩的嘴角:“什么叫不会笑!嘴角上扬!给我笑!”说着两只手也加大了力道,逼迫男孩露出笑容,可是这强扭的笑却难看至极,日成叹气道:“真是笑比哭还难看!算了!以后每年过生日给我过来!不来你试试!”

男孩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也不企图拒绝:“是!”

日成挥手说道:“走吧!真是不惹人爱的家伙!”

“是!”男孩说着就离开,却在门口站住默默的念道:“谢谢!”留下诧异的日

第104章番外之小夜来送礼

给琼妹妹的

细雨缠绵的落着,湿润了干涸的泥土,好久没有这样的下一场雨了,这是冬季里的最后一场雨吗?大多数的人都期待着开春来的万物复苏、鸟语花香。可酒吧里的生意也因这场雨变得有些冷清。稀少的几人坐在酒吧里,烟雾依旧迷了眼。

幻独自一人坐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他的面前是一杯浓烈的艾达龙。他在等待,默默的等着他要等待的那人。可是为什么依旧没有他的身影?幻开始怀疑自己的情报是否有误,亦或是他发现了自己?可幻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只能这样守株待兔的等着。

“小伙子,你还没等到你要等的那人?”说话的是酒吧的老板,一个热心肠的男人,他的脸上有道疤痕。据说是年轻时跟着帮派厮杀时留下来的,后来经历了些事也对帮派冷了心,金盆洗手开了这酒吧,也不为赚钱,只是希望原来的兄弟能一起聚聚喝喝小酒。

幻淡淡的笑道:“还没呢!”要是这么的容易,我也不会苦等五年之久,但是真的好想见到他,脑海里都是他的身影。。。

老板撤去空杯,又递给幻一杯艾达龙问道:“我看他是不会来了吧?这都多少天了?”

“五天了!”幻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的落寞,可昏暗的灯光隐没了这一抹失落的眼神。

老板和幻碰了下杯说道:“要不我帮你问问?道上的兄弟我还是有些的?要找一个人还不是什么难事!”

幻轻抿下一口酒,酒精的辛辣瞬间麻痹了喉头,幻并不喜欢饮酒,只是为了怀念。面上依旧笑意的回道:“没事,我自己找就行!”

老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劝慰道:“有时候不要太执着!免得伤了自己!”

“不会的!”这颗心属于他,我怎么会让它伤掉?我还要用这颗心去爱他的。。。

老板叹息道:“真是执着的年轻人啊!你慢喝,我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您去吧!”幻说着又饮下一口酒,这是他最爱的酒。喝着这酒等着他,只是为了寻觅心中的慰藉,如若生活没有一分的想念,那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再好的酒也醉人,再好的酒量也会醉。幻不知喝了多少,只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迷蒙。付了酒钱准备离开,却看到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进了酒吧,坐到了不远处的对面。

幻迷醉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那人,可是昏暗的灯光、萦绕的烟雾阻挡了幻的视线。

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幻心里卷起了涟漪,可又怕自己认错了人,这样的闹剧已经上演了不知多少次了。如今已经五年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幻忐忑的靠近,蹒跚的步伐让他的心有些急躁,心里却不断的默念着那人的名字,祈求着上苍让自己再一次的见到他。

当幻走近时,那人抬头费解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幻摇头否定,失落的情愫一下子涌上了心头,又是一次惘然而回。人生的残酷不是不得,而是可求而不得。

幻苦笑着离开那人,出了酒吧。外面依旧是小雨霏霏,清冷的一切却比不上幻此刻的心。此时的幻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小丑,可怜的小丑不断的上演着搞笑剧,没有观众也没有回应,一个人周而复始的演着,没有尽头的演着。。。

驻守在外的手下看到了幻,连忙扶住他叫道:“幻爷?”

幻也不看那人,莞尔的要求着:“送我回去!”

手下疑惑的问道:“那这里呢?”

幻回眸望了眼酒吧笑道:“不守了!”守有什么用?还不是等来的是一场场人生的闹剧。。。

“是!那您上车!”手下说着搀扶着幻上了车。

幻坐在温暖的车内,看着细雨打在车窗上,汇聚成流淌而下、滴落在大地上。

幻不舍的望了眼酒吧吩咐道:“开车!”

司机应了声启动了车子,景物也随着车的开动向后移着。幻微闭上眼眸,不想再去想这样的一切。可是下一秒却又睁开盯着窗外,还是不愿放弃。可窗外依旧是寂静的街道,下个不停的细雨。

温暖的车内,熏香的香甜、还有酒精的作用,幻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幻的记忆跟着游离而出。。。

“若兮,你说我学会了这个有什么奖励吗?”幻一脸期待的望着若兮问着,这套动作幻已经学了很久,可是难度很高,总做不了最好。

若兮看了眼幻,简单的答道:“学好再说!”

幻欣喜的说道:“那若兮是答应了么?我要是学会了,若兮就一定要笑给我看哦!好想知道若兮的笑容是什么样的?一定很好看的!”也希望你永远的为我露出那一抹难得的笑容。。。

“一小时检查!”若兮没有多说什么而后离开。

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但是幻坚信若兮是答应的。若兮的淡漠,幻已经熟悉,也只有若兮这样的时候,幻才能明白若兮的想法。越是平静就越能知晓若兮的心情。

幻努力将每一步做到最好,他要看到若兮的笑容,也要给若兮一个幸福的承若,他要成为若兮的寄托。。。

幻努力的练着,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却浑然不觉。

看着若兮又出现在他的身前,幻知道那是时间到了。若兮是个准时的人,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差池。

若兮望着幻命令道:“开始!”也不看幻,只是坐在一旁抚着琴兀自的弹着。

幻知道若兮是在看自己的,笑着答道:“是!”后就打开了步伐,小心谨慎的做着每一个步骤,连最为细微的地方都注意到了。当最后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做完后,幻欢快的站在若兮的身前,“若兮,我做得怎么样?”

若兮抚着琴淡笑不语,却看呆了幻。

那笑颜真是迷人宛如仙人一般,却又一逝而过。幻痴痴的盯着若兮的脸说道:“你笑了!?”

抬头,两记剑眉微沉,脸上却没有波澜。

幻愉悦的跳了起来,欣喜若狂的说道:“你笑了!若兮你笑了!”

“幻爷到了!”手下的声音叫醒了幻,也将甜蜜的回忆卡断在梦靥里,幻朦胧着双眼,淡笑着应道:“嗯!”而后下了车。

此时幻已经没了醉意,纷飞的细雨也停住了脚步,幻深呼一口清新的空气让睡意远离。看着眼前的树林,不由想起刚来的一幕,自己是那样执拗的希冀着,可最终受伤的还是自己。没有尽头的寻觅,可自己是不会放弃的!

林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幻感觉到了异样,却又在下一秒露出苦涩的笑,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疯了么?草木皆兵的警觉让幻觉得可笑。若兮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他躲我都来不及,怎么会在树林深处等着我呢?

雨后的林中散发出宜人的缕缕清香,幻没有走人工做出来的那条小径,而是在树林中穿梭,即使湿了衣服,也不会有什么不乐意,反是一种缅怀与追忆。。。

过去的他常和自己在初阳微升的时候,乘着露水在林中训练。在深邃的林中,若兮总是会离开站在远处,幻总是试着寻觅那熟悉的面孔。不经意间,却看到若兮发呆的仰望着远方的苍穹,幻不知道那时的若兮再想着什么,可那背影显得若兮是那样的孤寂。好想触摸到远处的他、好想拥他入怀,却每每要伸手抓向他时,若兮已回眸望向了自己,只能默然的放手,继续训练。。。

幻笑着又望了眼树林,而后回了住所。依靠在床上,仰望着天际。一直想要见到你,这样的思念着,度过那无法入眠的夜晚,甚至可以感觉到你残留下的光与影,却始终抓不住你,只能暗自抹去眼角的无助的泪水。。。

完~

给雪的

白永晨已经跟着风雨行有些时日了,但是风雨行却感觉到白永晨在逃避着什么。跟着自己入了风行帮,派了最好的手下教他。可上报回来的成绩却每每不尽人意。

风雨行看着手里的成绩表愁眉不展,是自己太苛求、太心切了吗?但是风雨行深知这样的学习进度并不难适应,一个普通的手下也可以办到。

风雨行拿着成绩表推开了训练室的门,在一个角落,风雨行看到了白着小脸的白永晨。汗水浸湿了他的练功服。也不说话,默默的走近挥去手下,关切的问道:“你最近不习惯吗?”

白永晨摇摇头否决道:“老大,没有!”

风雨行将成绩表递给白永晨,严肃的问道:“那为什么成绩会这样的差?一连好几次都是这样的?!”

白永晨说着低下了头“对不起,我。。。我不会!”

风雨行冷声的责问道:“不会?这已经是多少天了!?不相信你可以笨到五天学不会一套动作!”

白永晨惊慌的抬眸望着风雨行,道着歉:“对不起,老大!”

“当初是你要跟着我的,也答应随我入风行帮的,现在你这样又算什么?”风雨行不明白白永晨为什么会这样的退缩怕,他只知道这样下去白永晨不可能在风行帮立足,毕竟自己不可能庇佑他直至永远。

白永晨胆颤的答道:“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知道错就给我好好的练!三天之后我检查,要是还是做不好的话,别怪我不客气!”风雨行生气的抛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留下不知所措的白永晨。

三天一晃而过,风雨行准时的出现在白永晨的面前。这个十多岁的男孩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风雨行真的不知道,他不会读心术,读不出白永晨心底的想法。但是他相信,他一定可以教好这个孩子,当初领着他入风行帮,那么自己是有责任和义务去教导他的。

风雨行没有表情的命令道:“开始吧!”

白永晨应了句就展开身形,开始的几步都做得不错,可越到后面越是惨不忍睹,风雨行再也看不过眼了,不满的打断道:“停下来!这就是你给我的结果?”

风雨行的脸色从没有这样的差,白永晨胆战心惊的道歉道:“老。。。老大,对不起!”

风雨行望着眼前的男孩,不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怕意惶恐,可是这样的他太让人生气了,冷冷的说道:“我的话还记得吧?裤子脱了趴桌上!”

“老大!”白永晨在哀求,他不想在众目睽睽下褪了裤子挨打,虽然这里只要做不好都会这样,但是自己受风雨行的照顾没有这样没脸没皮的挨过打。

风雨行冷声的调侃道:“怎么?不会做?要不要我找个人帮你啊?”

白永晨向后退了一步,继续祈求道:“老大,我错了。不要脱裤子好不好?”

风雨行已经从手下手里接过鞭子,玩弄着柔韧的鞭子反问道:“你说呢?”

“可是。。。”白永晨还想抵抗,可风雨行却冷冷的吩咐旁边的手下:“把他的裤子给我扒了!我今天要好好的给你立立规矩!”

“是!”两名手下利索的答着,然后将白永晨制服在桌子上,一个人压着白永晨,一个人正要动手去褪白永晨的裤子。

白永晨依旧不停的挣扎,不停的晃动让那人不好脱。白永晨可怜巴巴的叫饶道:“老大,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

风雨行让两名手下压住白永晨,一鞭子打在白永晨的臀上。即使隔着裤子,也还是疼得白永晨直吸气。

“放过你?我已经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就别怪我!”风雨行说着用力将白永晨的裤子撕裂,白皙的臀一下子露在了外面,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咻啪!”“八天都做不会一套动作,你是笨还是故意的啊!”风雨行严厉的苛问道。

白永晨觉得这两鞭子疼到了心里,“对不起,老大,我不会!”

“咻啪!”又是一鞭子抽到白永晨的臀上,同时质问道:“不会?!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不会的代价!安静的给我受着!叫一句一鞭子!”说着不停的落着鞭子,一点水分也不放,红色的鞭痕斜横在白永晨的臀上,疼在白永晨的心里。

旁观的人知道风雨行这是动真格了,也不敢劝,只能默默的看着。本是嘈杂的室内一下子也安静了下来,只有白永晨低低的呻吟和鞭子抽肉的声响。

打了二十多下,白永晨再也忍不住了,断断续续的告饶道:“老。。。老大,我。。。我。。。错。。。了!”

风雨行没有停手,依旧落着鞭,“错?你知道错?!我就是要打醒你!”

白永晨哽咽的说道:“永晨不敢了,永晨会努力学的!”

风雨行总算停了鞭子,冷声的问道:“这是你说的?”

白永晨忍着疼,说道:“是!永晨以后好好的学!”说着痛苦的咳起来。

“十鞭子!”风雨行说着就扬起鞭子抽到白永晨已肿起的臀。

十下打过,风雨行示意手下松手,可是刚一放开,白永晨就滑落在地上。红紫的臀肿得老高,英俊的小脸也蹙在了一起。

风雨行不舍的望了眼白永晨,而后又冷眼的环视了周遭的手下说道:“以后谁敢不用功,下场就和他一个样!”说着指着一个手下命令道:“把他拖回房里!”

手下噤若寒蝉的应着“是!”而后将白永晨扶起离开训练室,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毛了风雨行。却没有看到风雨行眼里那一抹不舍和心疼。。。

完~

正文

第105章同样的爱

上节回顾:

男孩悲苦的哀嚎道:“啊啊啊~!小汐不要!哥哥!不好,好不好?”

端木寒只是笑着摇头,根本就不管男孩的哀求。

男孩赌气的背对着端木寒坐着,气鼓鼓的说道:“哥哥一点也不喜欢小汐,都是骗人的!不理哥哥了!”

端木寒漫不经心的说道:“既然小汐都不理哥哥,那我就不带小汐出去玩了!”说着还故作叹息的叹口气。

男孩立马转过身,两眼发光的说道:“小汐理哥哥!我要去!”

端木寒摇摇头说道:“你啊!”

男孩昨天被抽了血,又被罚了马步,一回到卧室倒床就睡了,今天起来又忙着应付幻的汤补,晚上见到了端木寒回来,高兴的一时半会儿也竟忘了打电话给自家的干爹了。

躺在舒适的床上,看了眼黑夜就拿出了手机,可刚一按亮手机就有一大串未接的电话弹出来,都是风雨行打来的。男孩连忙就拨了回去,电话一接通就甜蜜的叫道:“干爹~”

风雨行先前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但又想着男孩在幻那不会出什么事,以为叶汐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一接到男孩的电话就质问道:“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男孩嘟着小嘴道着歉:“对不起,小汐把手机放卧室了就没有听到!”可是心里却还是有些埋怨:不就是没有接电话嘛!至于开口就这样问吗?

“哦~汐儿在幻那还好吗?”风雨行依旧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称呼幻,毕竟幻在黑道上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自己的手下都是从黑幻出来的,自己恭敬的叫一句幻爷也不为过,但是幻却碍于端木寒的关系婉言谢绝了。

“嗯~好是好。。。”男孩有些踌躇,不知该怎么说。

风雨行听出了男孩语气里的犹豫,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听这口气,不好吗?”

“也不是,就是幻哥哥总要汐儿喝汤,说是要补身体,长个子!”这样说,干爹不会起疑心吧?自己被抽了血,最心疼的不是干爹就是哥哥了,而且他们又那么的繁忙。

风雨行淡淡的笑了笑答道:“喝点汤不错啊!你不是很喜欢喝的嘛?”

男孩不悦的抱怨着:“那也不能天天喝啊!”

风雨行听出了端倪,严肃的问道:“天天喝?汐儿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男孩的小心脏一下子加速,脸上也露出惊慌的神色,辛亏是在打电话,不然肯定露了馅,男孩故作镇定的立马否认道:“没有没有!”

风雨行依旧有些担忧的问道,当然顺带着威胁:“真的?要是瞒着我,小心你的屁股!”

男孩乖巧的答着:“嗯嗯!汐儿真的很乖!”心里还在念叨:老天啊!一定不要让干爹知道啊!不然我就毁了!

风雨行也觉得自己是多心了:“嗯!对了!明天有时间么?”

男孩疑惑的答着:“有啊?怎么了?”

“你不是想去见永晨吗?明天刚好我有时间,去吗?”风雨行好不容易抽出了时间,白永晨自然是快要无聊的发疯了,天天打电话念叨着想聚聚,可是自己又没有时间,只能威胁几多年都没有摸过书本的白永晨看书学习。白永晨先前还有些不愿意,但是迫于风老大的威严,不得不从。不过现在是深深喜欢上看书这档子事儿了。

其实风雨行自己也很是想念他的,没有他做帮手的日子真不适应,可是却也没有解决的方法。只能一个人默默的忍受着。不过想想也想开了:对于一个背叛帮派的人来说,这样的下场已经够轻了,即使有再多的身不由己、言不由衷,昔日白永晨也有功于帮派,可是这样的事情过后,一切也归于空白,而且在双方对立的时候,强行留着白永晨在风行,只会引来太多的怨言和不满,排挤白永晨的声音也会不绝如缕,让他好好的学习知识未尝不是另一种新的出路。。。

叶汐一听就高兴的答着:“好!我好想晨哥哥!他肯定都忘了汐儿了,不然为什么都不打电话给汐儿呢?”男孩越说越觉得有气,小嘴不自觉的撅了起来。

风雨行笑着劝慰着:“怎么会呢?你晨哥哥这些天可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什么?不是吧?”男孩惊呼的反问道。

毕竟这样的事打自己认识白永晨后就没多见到过,最为惨烈的一次男孩依旧记忆犹新:曾经风雨行为了让白永晨能在第一次的例会上好好表现得到大家的信任,就逼着白永晨将所有的例会流程、注意事项背下来,连最细微的手势站姿都考虑到了。印了厚厚的一沓,叶汐依稀的记得足足有二十多面。可怜巴巴的白永晨花了三天也没看进去一条,结果抽查的时候惹怒了风雨行。叶汐想到这心里还是怕怕的,那时的干爹真的好恐怖,即使隔着门,从门缝里也能感觉到干爹的寒光。

风雨行莞尔的说道:“有什么不可能的!那我们说定了,明天我来接你!”

“嗯嗯~”男孩听到风雨行的话,才发现自己有些失神于往事,晃晃脑袋应着。

风雨行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温柔的说道:“那你早些睡吧!”

“好!干爹也早点睡!”说着就挂了电话,思绪还是跟着这段记忆飘远。。。

一脸怕意的白永晨胆战心惊跪在书房中央,风雨行拿出板子敲敲桌沿,冷声的命令道:“裤子脱了,趴上来!”

白永晨硬着头皮说道:“是!”然后就迅速的褪去裤子,趴在桌子上。

风雨行将资料摆放在白永晨的面前,依旧严肃的说道:“四十板子!趴着给我背,打两板子记一条,一条给你一分钟!打完了重新背给我听,错一处十下!三处以上重打!听明白没?”

白永晨一下子白了脸,可是风雨行的命令是不能忤逆的,只能认命的弱弱的答着:“是,永晨知道了,可是余下的呢?”毕竟资料上要背的不止二十条。

风雨行冷笑了下说道:“打完了,跪墙角背去,只有一个小时,检查错了十下!直到你全部会背为止!”

白永晨这次是真的怕了,风雨行动了真格,逃都逃不了,可自己三天都没有背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在一个小时背出来呢?哀求的叫道:“老大,多给点儿时间行不行?永晨怕背不完。。。”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下和着风声的板子打断了,疼得白永晨直吸冷气。

风雨行则是冷冷的呵斥道:“没有背就说这种丧气话,背不完也给我背!”

“永晨错了!”白永晨只能这样的答着。尽量的逼着自己精力集中在资料上,可是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啪啪!”两下没有先前凛冽的板子就印上了白永晨有道红痕的臀部,白永晨忍着疼记着资料上的东西。

一分钟过的很快,没多时就又挨了两下。白永晨皱着眉头,只能倒吸着气,努力的背着。

“啪啪。。。啪啪。。。啪啪。。。”

就这样,四十板子打完了,白永晨本是白皙的臀部已经变得绛红,一身的冷汗无声的宣告着疼痛的侵蚀。

“开例会的时候你要怎么做?”风雨行没有白永晨喘息的时间,将板子放在白永晨的翘臀上,严苛的问着。

白永晨深呼口气说道:“额。。。认真的听会议的内容、详细的记录重点、不懂的也要记下来、对于别人的意见要虚心听取,即使有异议也不该当场说出来,而是事后向老大说!”

风雨行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应该坐在哪里呢?”

“啊?”白永晨一下子慌了神,不知所措的叫了起来,乞求的望了眼风雨行。却被冰冷冷的瞪回,只好认栽的说道:“永晨没看到这条,认罚!”

“这条就在刚才那条的下面,你居然没看到!十下!”说完就是板起板落。还没过半就疼得白永晨扭动着身子,可是被风雨行一只有力的大手压着,并抛来几句威胁:“动什么!再动重新打!”

白永晨认着错也不敢再动,风雨行打完了余下的板子,继续的问着题目。好在接下来的问题白永晨都答对了,所以才少了些痛苦,刚松口气又被无情的拉回现实:“跪墙角背去!等会儿检查!”风雨行说着就放下板子出了门,就看到男孩一脸不安的杵在那。

风雨行脸上的寒意还没有散去,即使散了也不会让此时的男孩觉得温暖:“偷听多久了?”

八岁多的小叶汐真真的害怕了,怯生生的答道:“都偷听了,汐儿错了!”

风雨行扯出一个笑容,摸摸小男孩的头告诫道:“记住!以后汐儿不乖乖听话,也是这样!”

“嗯嗯~汐儿一定乖乖的!”小叶汐说着还忐忑的望了眼书房。

风雨行笑了笑,揽过男孩说道:“走吧!我们不打扰你晨哥哥了!”

现在叶汐想这件往事,再想想最近发生的事。突然有些明白干爹和晨哥哥当年的选择,那时的晨哥哥总是不愿意去面对,对于很多事都是逃避,大概还是在纠缠于自己是卧底的事吧?而干爹则是用自己的方法逼着晨哥哥他去面对,也在责打和关怀中让晨哥哥知道了自己的境地。干爹对自己和晨哥哥的爱何尝不是一样的呢?只是干爹对我们的要求不一样罢了。

男孩想到这突然笑了笑,脸上挂上了甜蜜:是啊~干爹总是在细节里透着对我们的爱意,即使心疼也会让我们明白什么才是我们需要的。虽不直说,但每次走了歧路第一个指正的都是干爹。爱就是这样吧?默默的守护与关怀。

男孩想着就昏昏的睡去,温暖包裹着他的心房,而他对干爹爱的理解也深了一层。。。

第106章再见永晨

再见永晨

上节回顾:

现在叶汐想这件往事,再想想最近发生的事。突然有些明白干爹和晨哥哥当年的选择,那时的晨哥哥总是不愿意去面对,对于很多事都是逃避,大概还是在纠缠于自己是卧底的事吧?而干爹则是用自己的方法逼着晨哥哥他去面对,也在责打和关怀中让晨哥哥知道了自己的境地。干爹对自己和晨哥哥的爱何尝不是一样的呢?只是干爹对我们的要求不一样罢了。

男孩想到这突然笑了笑,脸上挂上了甜蜜:是啊~干爹总是在细节里透着对我们的爱意,即使心疼也会让我们明白什么才是我们需要的。虽不直说,但每次走了歧路第一个指正的都是干爹。爱就是这样吧?默默的守护与关怀。

男孩想着就昏昏的睡去,温暖包裹着他的心房,而他对干爹爱的理解也深了一层。。。

翌日阳光明媚,男孩也没有睡懒觉,早早的就爬起来了。睡意朦胧的端木寒揉着睡眼,就看到男孩优哉游哉的坐在餐厅里享受着清早的美好时间,狐疑的走近望了眼窗外问道:“咦?太阳没有从西边升起啊?”

“什么啊?!”男孩白了眼自家的哥哥,发泄似的啃了口吐司。

端木寒宠溺的摸摸叶汐的头发,微笑的答道:“这不是奇怪小汐怎么起得这么早嘛?”

男孩瞪了眼端木寒,不悦的嘟嚷道:“那也不用那样嘲讽我吧!”

端木寒坐在男孩旁边,好声好气的说道:“好啦!是哥哥的错好不好!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

“那肯定咯~不过哥哥好坏,一早就欺负小汐,所以不告诉哥哥!”叶汐说着轻瞟了眼端木寒,继续自己的美味早餐。

端木寒淡若清风的说道:“哦~是嘛?哎~还准备和某个乖孩子研究下出游大计的,既然如此,哥哥我还是回端木工作得了!”

某小孩两眼放光的拉着端木寒的胳膊,笑眯眯的说道:“小汐很乖!哥哥快说去哪?”

“你不是连去哪都不告诉我嘛,哪里乖了?不觉得!”端木寒说着还摇摇头,一脸的煞有介事。

男孩嘟着小嘴,可怜巴巴的说道:“好啦~小汐说还不行嘛~就是干爹要和小汐去看晨哥哥!”

“晨哥哥?就是风叔叔的那个手下?”端木寒有些不解,为什么风雨行还会留下白永晨。

叶汐有些有些惋惜的说道:“嗯嗯!晨哥哥可好了!不过听干爹说他回不了风行帮了!”

端木寒深知黑帮里的规矩,背叛这样的事是黑道上的大忌,不死也很难再在黑道上立足了:“做出那样的事,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

男孩依旧是疑惑不解:“为什么?小汐不懂!”

端木寒让男孩靠在自己的怀里说道:“这些小汐不用懂,也不需要懂!黑道上有黑道上的规矩!就像小汐犯了错要被罚一样!”

“才不是呢!”男孩说着挣脱出来,定定的反驳着。

端木寒淡笑着反问道:“那怎么才是呢?”

“额。。。那个。。。”男孩也一时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不对。

端木寒看着叶汐语塞了,拍拍男孩的肩膀说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冷暖自知。”

“哦!”男孩揣摩着端木寒话里的深意,望着哥哥的眼眸,那漆黑的眸子里也有着些许的无奈吧。。。

不多时,风雨行就来了宅子。和端木寒简单的说了两句,就带着叶汐去了白永晨所居住的别墅。

男孩好奇的问道:“干爹什么时候在这里也有一套房子啊?”

风雨行拥着男孩往里走:“这叫狡兔三窟!”可眼里有着忧郁的神情,这别墅本是送与尉迟洛和池静欢的,可是池静欢却说这礼来得太重,而尉迟洛更是不会收下这样的结婚礼物的。两人都这样的推脱,也只能空置着。

男孩到没有看到干爹眼里的异样,依然兴致冲冲的东张西望,突然冒了一句:“干爹,要不以后我们都搬这里来住?有哥哥、干爹、幻哥哥、晨哥哥,梓杰要是能来就更好了!一家子在一起多热闹啊!”男孩说着洋溢着甜蜜与憧憬的神色。

风雨行笑着摇摇头说道:“这里是市郊,大家都不工作学习啦?都陪着你这个小破孩儿啊?”

“怎么不行了?反正都有车,有什么不方便的!”男孩不以为然的辩解道。

“老大你来了。。。”白永晨一听到门外有动静,就慌忙的跑出来,本以为只会有风雨行,却不想叶汐也来了,心里多少有些不自然,怎么跟汐儿说呢?说自己背叛了老大,是羽盟的眼线?

男孩一把拉住白永晨,佯怒的抱怨道:“好啊!晨哥哥眼里只有干爹!”

“不是,只是。。。”白永晨仍旧不知如何启口。

风雨行明白白永晨的心思,接着白永晨的话打趣的说道:“是你蹦蹦跳跳的,没看清!”

“哪有!”男孩自然是不满的嘟着嘴申诉着。

“好啦!进去吧!”风雨行说着拉着男孩往屋里走,经过白永晨面前,若有似无的看了眼他,但是此刻的白永晨明白那是风雨行的信任与关心。爱意就在这一瞥中慢慢的绽开,融在白永晨的心里。

“你还杵在那干嘛呢?”风雨行佯作嗔怒唤醒了有些神游的白永晨。

白永晨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应道:“永晨这就来!”

叶汐满是新奇的环视着屋子,然后就拉着刚进门的白永晨说道:“带汐儿去转转吧~我要看看干爹的一窟!”

白永晨莫名其妙的问道:“一窟?什么东西!”

“走啦!走啦!一会儿告诉你!干爹和汐儿的小秘密哦~!”男孩故弄玄虚的说道。

“去吧!我也去看看中餐吃什么!”风雨行笑着示意白永晨随意的带着男孩去晃晃,然后就莞尔的往厨房走了。

白永晨无奈的笑了笑:“好吧~汐儿想先看什么呢?”

男孩思索着答着:“唔~汐儿要看晨哥哥的房间!没有干爹在肯定是乱糟糟的!”

“行!晨哥哥带你去,不过汐儿要失望了!”说着就带着男孩上了二楼。

男孩看着整齐的房间,泄气的说着:“不是吧~这么整齐啊~还以为可以揭晨哥哥的短的!”

“你啊!真是惟恐天下不乱!”白永晨让叶汐坐在床边,然后认真的望着男孩继续说道:“汐儿,你大概听老大说了我的事吧!?”

男孩点点头应道:“嗯嗯!”

“汐儿那件事,我是有苦衷的,所以身不由已,希望你能原谅我!”白永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孩打断了:“晨哥哥不要说了,干爹都跟汐儿说了,虽然汐儿不是很懂黑帮的东西,但是汐儿知道晨哥哥是会永远站在干爹和汐儿这一边的,而且干爹也说了晨哥哥不管怎么样都是干爹的好手下、汐儿的好哥哥,不是吗?”男孩说着定定的望着白永晨,然后倚靠在他的肩上,瞧着窗外的一棵绿油油的梧桐树接着说道:“所以汐儿愿意相信晨哥哥,什么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汐儿只希望我们三个人可以像以前一样热热闹闹的吃顿饭,抛开所有的烦恼!晨哥哥可以答应汐儿么?”

白永晨听着男孩的话心里暖暖的,先前的顾虑也一挥而去。一只手搂住男孩坚定的答道:“好!晨哥哥答应汐儿,以后无论如何都要跟老大、汐儿一起快乐的吃顿饭!”也谢谢你的信任,有了你们这样的信任,我白永晨才不会迷失前进的方向!真心的谢谢你们。。。

“咕~”一声奇怪的声响,一下子让男孩红了脸,本是陷入沉寂的白永晨一下子笑了起来。

男孩害羞的呢喃道:“晨哥哥~”

白永晨宠溺的摸摸男孩的头发说道:“好啦~汐儿饿了就去吃饭吧~饿死我们家的小猪可不好!”

“不是小猪!是晨哥哥的好弟弟——汐儿!”男孩嘟着小嘴叫唤着,一脸的严肃,好像说的是什么很重大的事情一样。

白永晨眼看着男孩可爱的样子,笑着妥协道:“好好!”

两人拥着下了楼,男孩笑眯眯的坐在风雨行的身边,温柔的叫了句:“干爹~!”

风雨行见叶汐这个样子,不多猜也知道是什么:“是不是又有什么鬼主意?”

“没有~!那个。。。”男孩顿了下,望了眼不远处的白永晨,然后认真的望着风雨行说道:“汐儿想要干爹认了晨哥哥做义子!”

白永晨立马傻了眼,狐疑的重复道:“义子?”

男孩不以为意的点点头,肯定道:“就是义子,你们看啊~!汐儿叫干爹干爹,叫晨哥哥做哥哥,晨哥哥是干爹的义子,怎么不可以呢?”

白永晨有些不知所措:“不用不用,永晨做老大的手下就好!”说着着急的看了眼风雨行,自己能得到老大这般的恩情已经不错了,此生已经没有什么奢望了。。。

风雨行定睛看着白永晨说道:“永晨真的不用么?虽说我只比你大十四岁,但是汐儿的观点也不为过,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一直把你当作儿子看待,虽然有狠心的责罚你,但是心里却一直爱着你的。

白永晨不知道风雨行的心思,忐忑的不知该说什么:“老大。。。我。。。”

叶汐看着白永晨的局促,笑着道:“好啦~!就按汐儿的办!以后晨哥哥就是干爹的义子!”

风雨行有些严厉的打断了男孩的话:“汐儿让永晨自己想!”也让他想想自己的以后,到底要如何的面对。

白永晨不安的望着风雨行:“老大!我真的可以么?”

风雨行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默默的望着。白永晨咽咽口水说道:“永晨想要做您的义子!”

男孩雀跃起来:“哦也!太棒了!”

风雨行压制着心里的欣喜,平静的问道:“这是你自己的真心话么?做了我的义子,犯了错可要和汐儿一样挨我的板子的!板子可不像刑堂的鞭子!”当然也还有我的爱。

白永晨露出一个笑容,定定的说道:“是的,老大!永晨愿意!”

风雨行拍拍白永晨的肩说道:“是不是要改称呼了?”

白永晨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但口里还是小声的开了口:“义父~!”

第107章事情败露

上节回顾:

风雨行压制着心里的欣喜,平静的问道:“这是你自己的真心话么?做了我的义子,犯了错可要和汐儿一样挨我的板子的!板子可不像刑堂的鞭子!”当然也还有我的爱。

白永晨露出一个笑容,定定的说道:“是的,老大!永晨愿意!”

风雨行拍拍白永晨的肩说道:“是不是要改称呼了?”

白永晨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但口里还是小声的开了口:“义父~!”

吃过午饭的叶汐拉着白永晨说小时的事情,突然想到昨晚想明白的事,乐呵呵的笑道:“晨哥哥,汐儿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你这个小鬼头又想到什么了?这么高兴?”原来的白永晨井然像邻家的大哥哥,而今得了风雨行义子之名,更有哥哥的风范了,没有帮派的纷争、生活如此的平静惬意,白永晨都觉得自己有些堕落了,要不是看些书肯定秃废到老大拿着鞭子抽自己吧?

男孩嘟着小嘴,凝神思考着说道:“嗯~汐儿明晨哥哥当年为什么会那样的逃避了,而干爹也为什么那么的凶巴巴的了!”

白永晨怎么会不明白老大的良苦用心呢?自己的逃避当然自己也是知晓的。但还是笑着拍了拍男孩的脑袋,故作不知的问道:“那你说是为什么呢?”

男孩打掉白永晨的手,认真的答道:“我觉得是晨哥哥知道自己的身份犹豫不决,而干爹又不知情,所以才会这样的!干爹常说可以在晨哥哥的身上看到自己过去的影子!”

“影子?”这个说法,白永晨还真的没有听风雨行说到过。

男孩点点头肯定的确认道:“是啊!干爹有时也会说他过去的事情的,虽然没有涉及到帮派里的事情,但是汐儿知道干爹是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白永晨并不在乎风雨行对自己的初衷是什么,他明白风雨行会一直都是自己的好老大的,但还是顺着男孩的话,反问道:“那老。。。义父是怎么说的呢?”白永晨还是不好意思的在“老大”二字还未完全出口,换成“义父”,毕竟叫了这么多年的老大,一时改起来也不是见容易的事。

男孩促狭的笑了下,也不说什么,只是继续说道:“干爹啊~”男孩停了下,模仿着风雨行的语气说道:“永晨有点像干爹当年的样子,虽身处黑道,但在骨子还是伴着一丝柔情。”

白永晨被男孩的语调逗乐了,乐呵呵的笑道:“学得还真像!不过义父说得真对!”也只有老大最明白自己了。

叶汐不悦的嘟嚷着:“什么啊!我学得这么好,我怎么觉得晨哥哥在嘲笑汐儿啊!”

白永晨一脸认真的辩解着:“没有!是真心的!”

男孩白了眼还是笑意未消的白永晨“鬼才信呢!不理你了!去找干爹!”叶汐说着就跑着离开白永晨,关门的时候还不忘做一个鬼脸给白永晨。可事后叶汐一直都在后悔,当时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的傻,傻到去自投罗网。。。

男孩敲了敲书房的门,刚才离开的时候,干爹有说会在书房的。听到屋内应了句,就推开门,将小脑袋探了进去,本是笑意的小脸却看到风雨行一脸的冰冷坐在那里。男孩关上门,跑到风雨行的身旁,疑惑的问道:“干爹这是怎么了?不高兴么?”

风雨行将冷冷的眸子对上男孩的,一脸的严肃:“你说呢?”

叶汐忐忑的往后挪了挪,不安的说道:“啊~干爹不要这样好不好!汐儿好怕!”

风雨行也不拉男孩,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问道:“你有什么怕的!”

“汐儿犯了错,干爹就会这样!啊~”男孩说着惊呼了一下,忙捂住嘴,又还是忐忑不安的问道:“不会是汐儿真的又做错什么了吧?可是汐儿真的有乖乖的!”除了没有告诉干爹那件事以外~

风雨行也不急,望着男孩说道:“真的?我可是记得要是某个不乖的小孩有事瞒着我可是要挨板子的!”风雨行说着拿出抽屉的板子放在桌上。

叶汐见势心都凉了,怕怕的挪了过去,瞟了眼桌上的板子认错道:“汐儿不该瞒干爹的,虽然欺瞒干爹不对,但是汐儿也是有原因的!”

“你有什么原因?”风雨行知道男孩的心思,但是故作不知的问着。

叶汐深呼一口气说道:“汐儿想着已经好了,说了只会让干爹担心,而且汐儿也知道干爹和那个人的关系不简单,怕干爹会为难!”

风雨行怜惜的望着自家的儿子,男孩的乖顺有时让人心疼,但是这样的还是会让风雨行担心,毕竟他还不够强大,世上的尔虞我诈会伤了他,还是故作严肃的问道:“但是你这样的瞒着我,我心里怎么想?”

男孩嘟着嘴,委屈的答着:“对不起!汐儿没有想!”

“裤子脱了趴过来!”风雨行说着往后退了退,然后拍拍自己的大腿。

男孩本想求饶的,可是看不出风雨行脸上的神情,只好认命的褪了裤子,趴在风雨行的腿上。

“啪!”不是板子的撞击而是干爹的巴掌。男孩有些惊讶,不安的扭动了下,轻轻的叫唤道:“干爹~!”

风雨行一掌回应了男孩的呼唤,并严声的命令着:“我问你答!说不好就用板子!”

男孩捏着拳头答着:“是!”

风雨行又落下一个巴掌:“为什么挨打?”依旧是风雨行常常会问的问题。

男孩吃疼的皱着眉,“瞒了干爹!”

“先前说了这样做会怎么办?”顺带着一个巴掌落在男孩的臀上,白皙的臀晕成了浅浅的红色。

男孩红着小脸,不好意思的说道:“瞒了干爹就挨打!”

风雨行这次倒是没有打,只是平静的问道:“挨多少?”

“四十!”其实叶汐很想说二十的,但是怕风雨行不满意,反倒挨得更多。

风雨行不悦的狠拍了下男孩:“四十?又玩小心思,按你说的打二十,欠二十!要是哪天再犯就加倍的还回来!自己报数!”

男孩憋屈的应着:“是!”心里的悔意就如滔滔的江水绵绵不绝。

风雨行没有多说话,直接开始了,“啪!”

男孩闭着眼报着数:“一!”

“啪~”“二~”男孩的脸跟着风雨行的巴掌声变得更为绯红了。

。。。。。。

“啪~”“呃。。。十五。。。疼!”男孩有些受不住风雨行这样丝毫不放水的巴掌了,只能苦苦的支撑着。

风雨行停了两秒,男孩本以为又是一下掌落,可是身后传来了丝丝的冰凉。

疑惑的准备扭头的男孩,却被风雨行的下一巴掌止住了:“动什么?给我趴好!”

男孩无语的数道:“十六!”

风雨行轻轻的帮男孩将药油在臀上揉开:“以后不许这样了,要不是幻,我现在还不知道!听到的时候,真的很怕!”

男孩想要说点什么,却又挨了一下。风雨行听到男孩的报数继续一边揉着一边说道:“我不想让我和洛的原因伤害了你!你是无辜的!”我们的恩怨应该停留在我们这里,而不是将你牵扯进来。

“可是。。。”叶汐好想告诉干爹自己为了干爹什么都愿意,干爹不用为了自己这样的无助。。。

风雨行一巴掌落在不是很严重的地方,口里不客气的说道:“安静听我说!”复而又轻轻的揉着:“汐儿答应干爹,以后不管怎么样,都好好的活着。”

男孩奇怪的问道:“为什么。。。”可是还没说完,风雨行就“啪”的一下打断男孩的话,“不懂是不是!?闭嘴听我说!”

叶汐急得有了水汽,也不管什么:“呜呜~干爹好坏啊!”

风雨行忙抱起叶汐,轻轻的将他倚在怀里,温柔的拍着男孩的背脊:“汐儿乖!不哭!是干爹不好!”

男孩心里顿时暖暖的,扬起脑袋问道:“干爹为什么要那样说?”

“干爹怕自己哪一天会回不来!”洛和我之间的问题还只是一个开端而已,我不知道未来会走向何方。。。

男孩坚定的答着:“不会的!”

风雨行搂搂怀里的可人儿:“嗯~答应汐儿!以后不要这样了~干爹真的会担心你的!”

男孩点点头说道:“干爹,汐儿可不可以穿裤子了?”男孩说着又红了脸蛋。

“不是没有打完么?”风雨行嘲弄的问道,但是看到叶汐已经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了,心里也笑开了花,敲敲男孩的头说道:“放过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吧!?”

“这还差不多!”男孩说着翻了个白眼,然后穿好裤子又赖在风雨行怀里不走了。

风雨行诧异的问道:“干嘛呢?”

男孩蹭了蹭说道:“只是想靠靠~干爹的怀里真暖和~”小时候就好喜欢这样的温暖,无论多少的风雨,这里都是温暖的。。。

我和姐姐的暧昧暑假

开头这段太小白文了,已删除。

已删,不影响阅读。

一.

姐姐回来的时候,是暑假之初的夜里。那时候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城市的灯火阑珊得仿佛宝石环护,我看到姐姐站在窗口远远地眺望,清澈的目光里有什么东西在斑斓绽放,我顺着姐姐的目光远望。

青蓝之下,楼瓦之下,一簇簇烟火盛开得渺茫如梦。

“一年多前,我离开家去南京读书,那时候,我对南京充满了幻想,我想那里的柏油马路很宽,秋天的时候,两边的梧桐叶会将街道堆叠得苍黄,我走过树冠零落的古街时,花树坠影,美得像画。”姐姐望着远处转瞬凋零的烟火,忽然对我说:“但是我到了那里发现,原来那里和上海没什么区别,那里也一样高楼拔地,灯光绚烂得浑浊。那时候我想,中国的所有城市是不是都这样呢。后来我找到了南京的古街,那里和书里说的一样,古穆而悠远,但是我觉得这里和我想的不一样,可是哪里不一样呢,我又有点说不清楚了。然后我开始怀念上海,即使这里的夜色更加珠玉琳琅,但是这个城市里至少有我怀念的东西。”

姐姐回头看我,灯火通明的夜里,即使是烟花也会变得黯淡。

我有点不懂姐姐的话,我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远望,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这座城市的天空已经看不到星星了。

姐姐说“你还记得小时候么,那时候的夏天很热,蚊子多得吓人,那时候我们住的地方没这么的干净漂亮,但是我们会一起在夏天去河里抓鱼游泳,那时候我们都还是小孩,也不知道羞耻,回来后,我会被妈一顿骂,她说女孩子不能和男孩子一起游泳的。不然就是荡货,我那时候低着头扯衣角,不知道荡货是什么意思,反正是不好的词。”

回想起往事,我忽然笑了。“姐姐那时候说自己长大后想做画家,那时候你为了实现梦想买了好多彩笔,你画得很认真,我却经常说你画得好丑,然后你就用彩笔戳我。没想到现在姐姐去学了舞蹈。”

“对啊,都怪你。”姐姐佯作生气地瞪着我,烟火声渐渐远了,苍凉如水的夜色里,灯火将姐姐的脸颊映得凄迷。“现在学舞蹈可累了,每天还要写专题的文章,要是你当初不一直说我画得丑,我可能就去学画了,画画多有意思啊。”

“如果姐姐真的学了画画可能就不会这么觉得了,你会看着那些腰细腿长女生曼妙的动作说,弟弟你看,舞蹈多美啊,我当时要是学了舞蹈就好了。”

“也对。”姐姐关上了纱窗,说“时间不早了,弟弟早点睡吧。”

说完,姐姐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我望着她美丽的背影有点怅然,姐姐忽然回头抱了抱我,说:“弟弟,这一年,我很想你啊。”

二.

夜深人静,姐姐和我告别去睡了,她的房间就在我房间的边上,但是回房后我开始玩起了游戏(顺便问一下,有打炉石或LOL的朋友么),好不容易熬到暑假,我不想很早睡觉。

初夏的时候还不是很炎热,我打开了窗,夜里的风清凉而舒服,我甚至不担心有蚊子飞进来,这座繁华的城市里,连蚊子也越来越少了。

我打开窗,远处的闹市依旧川流不息,但是小区里只是偶尔有车开过,车灯惊起憧憧的树影,路灯浮尘,残月如纱,浅浅铺在阳台上。

回过头时,我悚然一惊,我看到房间门开了,一个人披头散发地站着。

“弟弟怎么还不睡啊。”

还好,是姐姐。

“放假了嘛。想多玩一会。”我声音很低,不想惊扰爸妈。

姐姐轻轻关上门,用手梳了梳头发,在我床沿上坐了下来。“换了个环境我也睡不太着呢。”

我看着姐姐玲珑的身段不觉有点血脉膨胀,如今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即使是亲姐姐我也不禁想入翩翩起来。

“姐姐走路怎么都没声音的啊。吓死我了。”我有点干涩地说。

“姐姐可是学舞蹈的嘛,这是职业素养。”姐姐笑道“弟弟你在玩什么呐。”

“游戏呀。”

“诶,这个游戏我也玩过的啊。上大学以后姐妹拉着我玩的。哈,弟弟你好菜啊,亏你还是男孩子,姐姐都比你厉害。要不要找姐姐代练啊。”

“那当然,姐姐从小到大都这么优秀啊。”我奉承道。

“来年你要高考了呀,用功点哦,少打打游戏吧。”姐姐说。“来,让姐姐检查检查你的作业。”

“算了……”话音未落,姐姐已经开始翻起我书包了。我想把我书包抢过来。

“别动。”姐姐好像有点生气。我不敢动了。

她开始翻我书,我心中暗暗祈祷。

她翻了翻英语书,摇头叹息“真为你前途担忧啊。”

她翻了翻数学书,摇头叹息“想找个对的真难。”

她开始翻我语文书,我语文学得还可以,我想应该没什么黑点了吧。“哎呀,弟弟上课不认真啊。怎么还在书本上写诗啊。”

我一惊,是了,语文课无聊的时候我会在课本的空白处写东西打法时间。

姐姐看着我写的东西,长久没有说话,她怔住了,目光有点迷茫。

“当时青春,当时黄昏,都还是学生。

你曾停在,那年春深,一地青草梗。

你曾幻想,鸿雁人生,后来知是梦。

那些眼泪,那些伤痕,在笑谁痴嗔。

白色裙摆,湛蓝发带,幻想着旅程。

入秋的风,带点清冷,等落叶归根。

离别时候,总是心疼,夜雨多少灯。

可是后来,真的走后,总害怕夜深。”

姐姐读者我课本上的句子,往事潮水般纷至沓来,夜深人静,我们沉默相对,仿佛许多年前的夜晚,灯影绰约如谜,电脑屏幕上散发出单薄的光。

已删除。。。。。。。。。。。。。

当时青春,当时黄昏,都还是学生。

那年我的腿摔断了,姐姐天天来看我,每天我醒来时都能看到床头的千纸鹤,我知道姐姐来过。那时候我们都还小,姐姐也都还是个没有发育成熟的小女生,她对我总是很好,有什么都让给我,即使偶尔有拌嘴也会很快和解。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们不是亲姐弟该多好。

你曾停在,那年春深,一地青春梗。

那年春,我们去郊外游玩,青色生长的原野上,清风瑟瑟。我用青草梗精心圈作成发圈送给姐姐,她带着青草发圈,白裙在湖边飘荡。

…………

可是后来,真的走后,总害怕夜深。

姐姐去南京读书了,旁边的卧室整整齐齐却空空荡荡,夜深人静万籁俱静的时候,我很孤独啊,你呢。

“写得真好。”姐姐说。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好想扑上去抱住姐姐丰韵的身子,可是我又有点不敢,因为,我们都在长大。

姐姐说“弟弟你坐过来。”我坐了过去。

姐姐抱住了我,抱得很紧,很用力,我呆滞了一秒,随即也用力抱住了姐姐,深沉如海的夜里,姐弟紧紧相拥。我甚至能感受她略微加速的心跳,我把头靠在她的肩头,我能闻到发丝间洗发水残余的香,像是木棉一样。

我们拥抱了很久,谁也没有说话。姐姐毕竟是大美女呀,被姐姐抱了这么久,我渐渐起了色心,我凝视着姐姐静美的侧脸,脸颊上有微微的红晕。我轻轻地吻上了她的脸颊。

姐姐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所愣住了,轻轻推开了我。有点娇羞也有点抱怨。

“弟弟变坏了呀。”她说。

“谁让姐姐这么漂亮勾引弟弟。”我说。

姐姐鼓着脸,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高兴,“弟弟再这样小心姐姐打你啊。”

我朝姐姐做了个鬼脸又把她扑倒在床上,再次吻上了她的面颊,姐姐没想到我这么大胆,轻轻地啊了一声,挣脱了我从床上爬起来,戳了我额头三下。“弟弟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啊。”

姐姐竟然没有生气,我有些惊喜。

“算了,不和弟弟闹了,弟弟你早点睡啊。姐姐要回房间啦。不许打游戏了哦。”姐姐说。她的脸写满了红晕。

我笑着答应了下来。轻轻地送姐姐出了房门。从小到大我都很听姐姐的话,我合上了电脑,躺上了床,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我开始回忆刚刚暧昧的镜头,内心燥热不安。不知道姐姐是不是也一样啊。时间快接近三点了。

我突然想起刚刚姐姐戳了我三下额头,不会是预示我三点去她房间吧。但是仔细一想,我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可是,夏天的夜是如此漫长啊。反正也睡不着。我起身穿上拖鞋,向姐姐的房间走去。

已删,后面的文又跳前面来了

对不起大家。这篇文章暂时没时间更新啦。真的对不起。但是我承诺以后我会把他写完的。大家想怎么发展剧情我就怎么写。可以吧。。大家可以把希望的剧情回复在下面。下次我写的时候根据大家的意见来写。。。楼主好多寒假作业没做完。还有本很长的小说没看完。真的对不住。

第二天,我和姐姐都起来得很晚。爸妈都出去工作了,他们在桌上留了纸条,说让我们自己去买早点。

看了纸条,我们姐弟俩面面相觑。

“姐姐你去买吧。”

“弟弟你去买吧。”

我们异口同声说。

“你做姐姐的应该照顾和疼爱弟弟才是啊。”

“你做弟弟的才应该照顾姐姐啊,姐姐都一大把年纪了,平时学校里练舞蹈这么累,到了家还不让姐姐休息啊,大逆不道啊。”姐姐揉着自己纤细的腰抱怨道。

我用一种谈判的口吻道“弟弟学习也很辛苦啊。不公平。”

姐姐板着脸,一把把我按在墙上,姐姐是学舞蹈的,手劲真的好大,我一时间竟挣脱不开,觉得有点颜面扫地。她用力地捏了捏我的肩膀,我疼得嘶哑咧嘴。

“那姐姐我们一起去好吧。”我不抱任何希望地最后争取一下。

但是破天荒的。姐姐一边揉我肩膀一边想了想,竟然点头同意了。“好啊,你背着姐姐,我就陪你去。”

果然又是这样。我泄气地拿了钱一个人出门了。

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很多早点都卖完了,我买了几个甜味的饼回家想随便对付着吃了。到家以后,我把饼放在桌上。然后发现姐姐不在客厅里。那她应该是在自己的书房里。

我推开她书房的门,说,姐姐吃饼啦。

但是她书房里空无一人。难道姐姐在上厕所,或者……忽然我的心凉了半截。

我打开自己的房门。发现姐姐端坐在我的电脑桌前,她转漂亮的脸蛋看我,亲切地说:“哎呦,弟弟回来啦,辛苦啦。”

但是我隐约察觉到这句话里有股特殊的味道。我回了姐姐一笑,说,孝敬姐姐是应该的。

我带着微笑走到姐姐的电脑桌边。然后再也笑不出来了。

姐姐在翻我的百度云……并且看得津津有味俏脸生光。百度云大家都懂的啊,里面都埋藏着我这些年点滴的精心收藏,这些东西几乎每个男人都有,还会私下里学习交流探讨优劣……

我满头黑线且低声下气地问她,“姐姐大人,你怎么知道我的百度云密码啊。”

“你的QQ号啊。”姐姐轻描淡写道。

然后姐姐煽动嘴唇,开始说话。我如临大敌。

“姐姐帮你筛选了一下,一些不好看的姐姐都帮你删了。”这是第一句话。姐姐接过我的饼,俏脸上带着一丝戏虐的神情。

我赶紧低下头,唯唯诺诺道:“是是,我相信姐姐卓越的眼光。”

“还是身体要紧,这些东西以后少看看,营养补不过来的。”这是姐姐的第二句话。

我头低得更低了,连忙说“听姐姐的,我以后再也不看了。”我说得斩钉截铁,不留一丝余地。

姐姐带着一点贵气地点了点头,仿佛养尊处优的老佛爷在教训小太监。

“帮姐姐倒杯水来……诶,这是什么?”姐姐打开了一个文件。

那是一个日本的SP视频。瞬间,我觉得世界崩塌了,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在我目光中扭曲,不是因为这个视频,而是…………

“哎呀,看不出来,弟弟还喜欢这个?”姐姐阴沉着脸说。她接过我端过来的水,果冻般的嘴唇碰着杯口,轻轻饮水,眼睛还望着屏幕。

忽然,她一口水喷了出来。

还是被姐姐看到了。那一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是怎么回事。”姐姐横眉竖目地望着我,一副要把我千刀万剐的样子。

她按下了暂停键,指着下面的字幕,再次发问。“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字幕上赫然写着“月可知道错了,夏远弟弟轻点。弟弟饶了我吧。”

那个字幕是我自己打的。因为我从小就有打姐姐屁股的夙愿,但是因为胆小一直不敢。于是自己打了字幕意淫,觉得有种莫名的刺激和冲动。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今天我终于身败名裂了。

我脚一软,差点就跪下来大呼姐姐饶命了。

“姐姐,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敢看她一眼。但是我知道她在看我。

姐姐气好像有点消了,她喝了口水,长输了口气。瞪着我说“错了就完事了么。”

我低着头,不敢吭声。

“趴姐姐膝盖上来,姐姐要惩罚你。”

“姐姐,我十七岁了。”我欲哭无泪。

“你再敢多说一句话试试。”姐姐凶神恶煞道。

我抬头看她,发现她俏丽的脸上除了生气似乎隐约有种特殊的玩味。

姐姐做到床延上,拍了拍自己的膝盖,示意我坐上去。

身为一个即将成人的人,还要被打屁股我真的觉得很羞耻很羞耻,但是把柄在手我被逼无奈。只好乖乖地趴到姐姐的膝盖上。

我顺手摸一了一下姐姐的腿,很精致很有弹性呢。

姐姐似乎对于我的轻薄有点不满。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仰起手用力拍打我的屁股。

真的很痛啊,姐姐的力气太大了,真的想不到她窈窕漂亮的身体里有这么大的劲。

“啪。”“啪。”“啪”

姐姐连拍三下。虽然还隔着裤子,但是我知道我的屁股已经红了。

姐姐丝毫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手起手落开始更加纵兴地拍打。姐姐按着我扭动的身体,我因为吃痛不停地挣扎。

“不许动。”姐姐用力地拍打我的屁股恶狠狠道。“看未成年人不应该看的色情视频,你还不认罪?”

我知道我不能狡辩,不然会有更加严厉的惩罚。我连忙认错。“姐姐我知道错了。”

“啪啪啪啪啪”姐姐下手丝毫没有留情面。

“我真的知道错了,姐姐饶了我吧。”

“从小到大,姐姐是不是太宠你了啊,不惩罚一下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吧。”

姐姐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但是在现在的我听来,就觉得像是身陷地狱。

姐姐还在惩罚我,我能清楚地感觉到那种疼痛。很痛,却又有点痒。

姐姐仿佛打得还不尽心,顺势要扒我裤子。我大惊失色。

“姐姐,我快是成年人了啊,虽然我做错了事情,但是你也要给我留点面子才是啊。”

“现在知道要面子了,之前你打字幕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啊。”姐姐的语气还是很生气。

“没有。”我老实回答。

“你还敢说话!”想起字幕上的内容,她的脸也有点泛红了,然后利落地解了我的皮带扒下我的裤子,丝毫没有给我周旋的空间。

完了,以后我在姐姐面前再也抬不起头了。

“啪啪啪”她一下一下地践踏着我的自尊心。

而我竟然觉得不那么痛了,更多的被一种酥麻所替代,难道我有天生的受虐倾向嘛?啊啊啊啊,我不敢往下想。但是,此刻的我,竟然希望姐姐多大我一会。毕竟姐姐也是大美女嘛,我也不是很亏吧……

我为自己可耻的想法深深地感到羞愧,恨不得咬舌自尽。

“啪啪啪。”姐姐觉得手打不解气,抓起我的皮带开始抽打。

真的很痛啊。我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吧。”

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我觉得我估计这两天都没办法坐了。身后又痛又麻,我都不敢看我自己的屁股,生怕看到皮开肉绽的情景然后被吓到。

姐姐又拍了几下。然后才放开我。把我扔在床上,抛下一句“你好好反省,好自为之。”便狠心离去。

我无力地趴在床上。像是一具被鞭挞过的尸体。

真的,真的,好痛。

时隔多年,这股带着羞辱的同意再次潮水般涌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起十年的誓言。此仇不报非君子啊。我用力撑起自己恶狠狠道。

啊,我又牵扯了伤痕累累的屁股,手臂一松便没了力气,又趴了下去。

我看着窗外初夏的阳光,觉得好温暖好温暖。

好心的楼主熬夜给大家更新啊。大家看了以后给个评论好嘛。你们的评论是我的动力,至少让我知道还有人在看呀。

我写完直接发了,也没检查,如果有错别字的话大家就自己脑补掉吧。

大家其实比较喜欢看弟弟打姐姐是吧。哈哈,我也是这样的。

这样的情节,很快就会有的,大家默默支持,耐心等待。

楼主在此谢过啦。

我咸鱼一样趴在床上晒太阳。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又是脸红又是气恼。虽然我也不是太软弱的孩子,但是我真的很听姐姐的话。对于姐姐的雷霆怒火,我只能忍辱承受了。

这时候,姐姐推门进来了。我侧着头看着她。难道她还没解气,又要打我,想着趴在床上已无缚鸡之力的自己,我有点忍不住热泪盈眶了。

我这是才发现姐姐手里拿着杯子。杯子里是热腾腾的牛奶。

“弟弟,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啊。”姐姐端过杯子。放在我床头,伸出手摸我的头,透着一丝丝血脉相连的怜爱。

姐姐摸我的头很舒服,真的很舒服,她是顺着我的头发从上摸到下,然后又从上摸到下。然后……等等,这怎么有点像是在爱抚自己的狗。

我又感到有点虚弱了。

“这是姐姐亲手给你热的牛奶,虽然弟弟很不听话,顶撞姐姐,还打这种丧心病狂的字幕侮辱疼爱你的姐姐。但是姐姐胸怀宽广,俗话说,有容乃大……”

“确实奶大。”我看着姐姐挺拔的胸脯,不知死活地打断道。

啪!又是一记清脆的声响。伴随着我的惨叫。

“弟弟是不是不长记性啊。”姐姐咬着牙,眯着眼睛道。她看我的神情就像是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我不敢再看姐姐窈窕丰韵的身材。弱弱地说。“姐姐,我要喝奶。”

“啪。”又是一记。

我有点生气了。“姐姐,你端牛奶进来不是给我喝的嘛。”

姐姐一愣,显然她刚刚是曲解我的意思了,姐姐原来也不纯洁嘛。当然,这话我只敢在心里说。

姐姐把牛奶递给我。上面依旧冒着腾腾的热气。我忽然想到了往事,有些狐疑地盯着姐姐。

姐姐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知道我在想什么。笑着说“放心,我没放盐和味精来折腾你。”

我这才敢接过杯子,看着杯子里乳白色的牛奶,上面依旧云雾缭绕般地蒸腾着雾气,我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以前的事情,啊,我真是个恋旧的好孩子啊。

看着牛奶,我有些感动,姐姐虽然打我,但原来还是爱我的呀。

我摸了摸杯壁的温度,应该不烫了,我放心地饮下。

“噗。”我一口把嘴里的牛奶吐了回去。“姐姐你骗人!”

牛奶里有股怪味。想来是盐和味精的味道。

姐姐看着我惨淡的脸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我说“哈哈哈,我怎么有这么笨的弟弟。”

无奈我重伤未愈,只能趴在床上任其嘲讽。内心万般苦水万般无奈也只能自己咽下。

我又看姐姐,早已笑得花枝乱颤,激起胸前一阵汹涌。

“真漂亮。”我喃喃道。看着姐姐笑得这么开心漂亮,我竟然一点恨意都提不起来了。

“啪。”又是一记。“你刚刚说什么。”姐姐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

“我说姐姐真漂亮!”

“你再说一遍!”

“姐姐真漂亮。”

姐姐一脸受用的表情。

“嗯。你再大声点。”

“姐姐你真漂亮!”

姐姐听了咯咯地笑了,又摸了摸我的头,姐姐的手很白,很细腻,她摸我头的时候,真的好温柔。

(楼主觉得自己真的是劳模)

放假的第三天,依旧是明媚的初夏,午后的光大片片地在窗边和楼瓦上生长,带着与生俱来的温度。

蓝色的屋瓦被许多年的风霜清洗,渐渐有些发白。偶尔有鸽子会停留在屋檐的一角,骄傲地昂起头,抖动着干净的羽毛。

一切都是那么的晴朗与美好。趁着这个美好的午后,我给我的百度云改了一个我自己都记不住的密码,这些都是血与泪的经验教训呀。我想。

姐姐今天心情好像不错,应该不会拿我麻烦。

“弟弟还痛么。”姐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好多了。”我说。

“真的么,弟弟如果你真的痛的话就说出来好了,我下手这么重心里也是很内疚的,毕竟你是我的亲弟弟的嘛,如果真的还痛就告诉姐姐吧,没关系的。”姐姐睁大眼睛看着我,带着一副关爱的,楚楚动人的眼神。

听到这么柔情的声音,我的心瞬间融化了。我连忙说:“是弟弟自己该死,真的已经不痛了,真的,姐姐别自责了。”

“真的?”

“真的!”

“那太好了,那帮姐姐去拿快递吧。快去快回哦。”姐姐拍了我的脸。

我一脸黑线地看着她。万般无奈。

“姐姐你又欺负我。”我装可怜道。

“别墨迹了,快去快去。”姐姐一边说着,一边把我推出了门。

“砰。”门关上了。我孤独地站在楼道口。阳光播散不到的楼道里,依旧浮动着昏暗的阴气。我拿着钥匙满心不愿意地去拿快递了。

还好姐姐的快递不是冰箱洗衣机电视机……只是一个很轻的包装盒。唔,大抵是一件衣服吧。

女生都喜欢漂亮的衣服嘛。像姐姐这样漂亮的女生当然也不例外。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忽然注意到了公寓花坪上盛开的牡丹,它们迎着风和光,青春少女般地热烈绽放,不是大红色,却更鲜艳,像是新婚妻子唇上的抹红。

我刚想去折下一朵鲜红。但是脑海中响起老师的教诲,不由一阵羞怯,老师说,花开堪折直须折,我怎么能只折一朵,于是我折了两朵开心地上楼了。

进门后姐姐接过包装盒,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了声谢。

“诶!在淘宝店买衣服还送牡丹嘛。啧啧,运了这么远的路牡丹还保存得这么好呀,真难得。我马上去给个好评。”姐姐看了我手里两朵牡丹,不由赞叹起来。

“姐姐这是我在楼下折的。”我解释道。

“这样啊。”姐姐拍了下我的头皮。“姐姐小时候没教过你要爱护花草树木么。”

“真的没有啊。”我诚实道。

姐姐扬起手作势要打。我见了心中一慌,马上转移话题。

“姐姐你买的什么衣服呀。”

姐姐拿过剪刀,熟练地剪开包装。

“诺。”姐姐除去塑料袋,把它展开来。轻抖之下,一件红白色的巫女服便呈现在我眼前了。

“好看嘛。”姐姐问我。

“当然好看,姐姐穿上一定就更好看了。”我心里想如果我说不好看还不得被打死。“姐姐买这种衣服干嘛,难道还要穿着出门嘛。”

“我在网上看到的。觉得好好看,就买了嘛。”

败家果然是女孩子的天性呀。我暗暗感叹。

“是不是很像桔梗的巫女服呀。”姐姐拿着巫女服对照着自己身子,大小似乎挺合适的,姐姐拍了拍衣服,自言自语道。“会不会有点大啊。”

我盯着姐姐的胸部说“是挺大的。”

姐姐似乎没听出我的意思,皱了皱眉头,然后把衣服重新叠了起来。说:“没事,大点就大点吧。走,弟弟,我们先出去吃饭吧。”

“冰箱里不是有吃的么。”我说。

“昨天我惩罚弟弟下手重了点,今天好好补补嘛。”姐姐笑着对我说。

我应了一声便陪姐姐出去吃饭了。

吃完饭以后我们姐弟两又一起打了会游戏,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经灰暗。

“姐姐,我想看你穿那件巫女服。”我试探着问姐姐。

“好啊。”没想到姐姐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

姐姐去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换衣服了,我看着紧闭的房门,一阵遐想。

很快姐姐就从房间里出来了,那一瞬间,仿佛一道明艳的光撕开夜色,姐姐站在房间的门口,却让我感到了小时候犬夜叉里桔梗挽箭射妖的风采。

只见姐姐穿着红白色的巫女服,腰间系着一个红色的大蝴蝶结。婀娜多姿,婷婷玉立,又带着一丝不容侵犯的庄重与肃穆,让人感觉到了古代的日本,绯红色樱花飘落的古道上,云中绝间姬倾城的华服。

“好看么。”姐姐问我。声音像是风铃一般的好听。

我连连点头。

姐姐垂眼看了会袖子,又跑回自己房间的大镜子面前照了照,她对着镜子转看了一圈,仿佛也很满意这种妆容。而在另一边的我早就看得痴了。连我们班的清冷高傲的班花都没有这么美丽啊。而这个人是疼我爱我的亲姐姐呀,这是何等幸福的事情呢。

姐姐忽然看向我,对我说:“姐姐学了这么多年的舞蹈,给弟弟表演一下吧,要看么?”

问也是多余的,我哪有不看的道理啊。我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忙忙点头。

客厅里空间很大,没有开灯,一阵昏暗,姐姐从房间里取出了一个小的台灯,放在地上,台灯发出的光很微弱,姐姐站在微弱的光线里,绝色的容颜也若隐若现。

不知何时,姐姐的发中别上了我白天采摘的牡丹,但是丝毫不让人觉得俗气,反而更加清丽。

但就是这种若隐若现,使得一切都更加有了韵味。

姐姐轻盈地踏出一步,扬起双袖,将光与影搅动得如梦如幻。

姐姐侧身而立,曲线优美,凹凸分明,像是从上古图卷中走出来的美人,带着一纸清幽的墨色,昏暗灯沉的客厅里,姐姐舞步凄迷,袖段起落。

我不懂舞蹈,但是我知道什么叫做美。

夜色越来越浓,姐姐起舞的身影仿佛夜色中婉约生动的精灵。姐姐忽然轻声歌道,歌声淙淙如清澈的溪水缓缓流淌,从四面八方涌来。我刹那沉醉。

“美人烟花,咫尺芳华,曾经是瑶宫弄影,月桂寒霜。

八千载流年韶光,一夜枯荣,玉箫吹彻万户,花雪琳琅。

说地久天长岁月,弹指朱颜老。

不若红墙白雪,画眉描影……”

歌声清婉不绝,仿佛豆蔻少女初沾雨露,捧一簇春光,嗅盈手芳香。

那个红白相间的身影依旧起舞,于是夜色也为之迷离,我沉浸在这种绝伦的美好中,歌声耳畔,不绝如缕。

不若红墙白雪,画眉描影。

此句哀婉如泣,久久不绝,听得我竟然莹莹想要流泪。

“姐姐。”我不由自主地轻轻唤道。

姐姐也看向了我,发上的牡丹花妖艳如血将姐姐照得万种风情。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住姐姐,与姐姐一起搂在了沙发上。歌舞已歇,但是余韵依旧。我们陶醉在迷人的夜色里,我轻轻吻上了姐姐的嘴唇。

樱花般的柔软甘甜。

我看着姐姐诱人的红色巫女服,胸襟处已然有些敞开,露出了雪白的肌肤,我再也无法忍受,一手轻轻攀附上了姐姐的酥胸,轻轻地揉捏。姐姐出乎意料地纵容了我,只是看着我,仿佛意乱情迷。

我轻轻褪去她红白色的巫女服,露出了清瘦浑圆的香肩,我继续亲吻姐姐,手不停地褪下她的衣服,她喉咙口发出浅浅的呻吟,听得我血脉膨胀。

此刻的我们已然忘记了姐弟的身份。而更像是久别重逢的情侣。

我扯下姐姐大红色的腰带,手撩起裙摆抚摸她光洁的大腿,渐渐向上攀沿,姐姐只是微闭着眼睛,睫毛楚楚颤动……

“砰砰砰。”“小远,开门,爸爸回来了。”

敲门声雨点般响起,我们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姐姐顾不得凌乱的衣衫,马上提起台灯小碎步跑回屋内,轻轻掩上房门。我也马上深吸几口气,让自己脸上的红色褪下,害怕爸爸看出异样。

“小远,快开门啊。在干嘛呢。”

在干嘛呢?要是被你知道了还不被打死啊。我直冒冷汗。确认一切妥当以后,马上去给爸爸开门。

爸爸似乎没看出什么异样。

“咦,月可那个丫头呢。你们晚饭吃了么。”

“姐姐,嗯……姐姐在房间里看书呢。我们都吃过了。”我对付道。

“这沙发上怎么又牡丹花啊。”爸爸问。

我心中一癝,搪塞道:“楼下采的,觉得好看。”

爸爸哦了一声便去冰箱里拿食物开煤气准备热一热,我长长地输了一口气。我悄悄推开姐姐房门,姐姐已经换好了衣服躺在床上看书。一脸美丽安静的意思,仿佛这个乖乖女之前什么都没干一样。

姐姐看到了推开房门的我,我们默默相对,无言以对。

姐姐咬着嘴唇,脸上飘起一抹樱花般的绯红。

红墙白雪,画眉描影,要你喜欢。

楼主又熬夜给大家更新啦。不用太感动啦。大家看完喜欢的话给点评论就行啦。

这一章我写得挺喜欢的。真的很喜欢。感觉回到了以前,写玄幻小说里女主角月下独舞的情景,真的很美啊。

红墙白雪,要你喜欢(这句话摘自将夜里莫山山的,很喜欢,就改来用了一下。有将夜的书友么。)

我带着手指间依旧温存的细腻和香软甜美地入睡了。醒来的时候又是很晚了。大约十点了吧。我刷完来到客厅时,发现桌上竟然有早点。

姐姐这个大家闺秀居然出门替我买早点了。我一阵感动。

然后我听到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应该是姐姐在洗澡吧。果然,只听姐姐在浴室里大声喊道“弟弟,早饭买好了,在桌上,自己吃吧。”

“我不想吃早饭,我想陪姐姐洗澡。”

“去死。”

我拿起桌上的早点,鬼使神差地走到姐姐的房间里。姐姐的电脑亮着呢,我心中一癝,想起姐姐两天前打我屁股的事情。心中一顿思索。

我轻轻掩上房门。姐姐洗澡应该要洗很久吧。我想。

我打开姐姐的电脑,翻开百度云。可惜要密码啊。我一阵失望。忽然我灵机一动,难不成是姐姐的QQ号么。我翻开自己的好友列表,找到姐姐的QQ号,输入进去。

打开了!哈哈。我心中一顿狂喜,姐姐还嘲笑我密码简单,自己不也一样么。果然是有其弟必有其姐啊。

我开始翻开百度云的密码。里面的内容不禁让我大流鼻血。

原来姐姐竟然这么荒淫无道,里面的内容之广,姿势之多远非我的百度云所能比啊。我快速翻动着一个个文件夹。仿佛有一扇大门打开,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呈现在我的眼前。让人欲罢不能。

没想到在外面清冷孤傲,在家里也是骄傲任性的姐姐,竟然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我心中暗暗窃喜,这下我可有姐姐的把柄啦。

我打开了最上面的一个文件夹。里面有一个视频,文件名很熟悉。

我点开视频。内容…………这不就是我因为擅自打字幕被姐姐一顿暴打的那个视频么。等等,这个字幕……这个字幕不就是我打的么。啊,原来这个视频不知道何时竟然被姐姐偷偷存到了自己的电脑里。

难道姐姐对于我这么羞辱她的字幕不反感么。还是她天生有受虐的倾向呢。

只见字幕上写着“弟弟再用力一点,月可姐姐甘心受罚”

虽然这个视频我看了许多遍,但是看起来的时候还是会觉得面红耳热。

正在这个时候,房间门打开,姐姐走进房间,穿着一件红色的睡裙,裙摆覆盖在大腿的三分之二处,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上。

她一脸震惊地看着我,因为,她看到了电脑上正在播放的视频。

“你竟然敢用我的电脑登你的百度云,还看这个视频,你是不是真的很想死啊。”姐姐生气道。

姐姐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有点怂,但是我一想,话语权其实在我这里啊,我怂什么。我壮了壮胆,说“姐姐,这不是我的百度云,是你的。”

姐姐当时就愣住了,站在门口。许久才振振地说出了一句“你怎么知道密码的。”

“你的QQ号啊。”

好熟悉的对话呀。只是如今角色互换了。

“你……夏远!”姐姐香肩颤动,愤怒地喊我名字。我听得出她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我很害怕。但是仍然坚定地坐着,努力控制住颤抖的双腿。这是奴隶翻身做主人的最好机会,如果我临阵退缩了,可能要被姐姐压一辈子啊。我绝对不能被她的声势镇住。

我在脑海中努力想着措辞。

然后我也凶着脸厉声道:“夏月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声音竟然有些嘶哑。

姐姐似乎没有料到一向软弱的我竟然敢这么严厉地喊她的名字。

后面的帖子跑到前面来了,已删除。

看完记得评论哦,不然真的没有写下去的动力啊。

十二

“你就知道欺负姐姐!”姐姐看着我,委屈道。

我说“从小到大,都是我忍你让你,哪里有欺负过你。况且,我犯错你要打我,难道姐姐犯错就不应该受惩罚么。”

“那你要怎么惩罚我啊。”姐姐弱弱道。

“打屁股。”

“啊,不行”姐姐慌张道“被弟弟打屁股多丢人啊,不行。”

我丝毫不给姐姐商量的余地,把她拉到床边,我反手按住她,把她按在我的膝盖上,姐姐想要挣扎,但是出于理亏,也没有太过用力。

看着姐姐修长的大腿与纤腰之间勾起的美妙弧线,姐姐脸朝着被子趴着,脸深深地埋在松软的被子里,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藏起来。

看到傲气的姐姐如此娇羞的一幕,想到接下来这个惹人怜爱的姐姐就要被我按在膝盖上打屁股,我终于再也抑制不了自己的激动。

“惩罚开始了哦。”

我高高地扬起手,重重地挥下。“啪!”

只听一声清脆的音响,只有拥有足够的弹性才能发出如此清脆的音响,姐姐挺翘的娇臀显然就是极品。

“啪啪啪。”回想起两天前被姐姐按在膝盖上暴打的羞辱经历,我狠狠拍打姐姐的屁股。

姐姐闷哼两声,很有骨气地没有呼痛。

真是风水轮流转,等会看我不打得你哀声求饶。

“啪”“啪”“啪”“啪”

我一边兴奋地想着,手掌利落地起落,丝毫没有留任何情面。红色的裙子将她的魔鬼般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特别是那不得已翘起的屁股,任谁看了都欲罢不能。

啪啪啪,“姐姐你知道自己错了么。”

姐姐把头闷在被子里,不说话。

“还嘴硬啊。”我有些生气,更加用力地拍打。

那香软的臀肉被我拍得巍巍颤颤,荡漾起引人犯罪的涟漪。

“啊,弟弟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啪啪啪。”我继续拍打。问道。“那你两天前打我的时候还打得这么理直气壮!”

“对不起。”姐姐求饶。

“对不起就完了吗。你打了我还给我那样的牛奶作弄我,你说该不该打?!”

“呜…………”

“啪啪啪啪”我毫不留情地拍打她的娇臀。“姐姐你说呀!”我逼问道。

“该打。”在我的严刑拷打之下姐姐终于低头了。

我轻轻揉捏了一下姐姐柔软的娇臀,那种丝绸般的手感简直就是人间的享受啊。我迫不及待掀开她的裙子,去看那裙底之下柔人犯罪的东西。

“啊。”姐姐见我要掀开她的裙子,下意识地反抗。

“姐姐啊,现在你要弄清楚自己的状况哦。”我用力把姐姐的背按下去。撩起姐姐粉红色的裙摆,先是露出了雪白的大腿,然后慢慢往上,往上,我动作很慢,想要姐姐慢慢地体会这份羞辱。

过了大腿根部以后,那个已经被打得微微泛红的诱人屁股终于显露山水。

仅仅隔着一层若隐若现的白纱内裤。我温柔地褪下那个丝薄的白色内裤。

姐姐害羞地发出嘤咛一声,这种声音传入我耳中又激起我一阵诱惑。

我又啪啪地拍了拍这个有些挣扎的不安分的屁股。

我彻底褪下内裤,欣赏姐姐被撕去了一切防御的光屁股。

太美了,无论是弧度还是弹性都堪称完美,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揉捏抚摸。那柔软的臀肉在我手中变幻形状。这个,是我垂涎了十七年的尤物呀。

姐姐一脸羞愤得想要咬舌自尽的表情。

“你耍流氓!”姐姐怒道。

“啪啪啪啪啪啪”我连拍六下,肉乎乎的,很是弹手呢。

姐姐瞬间不敢吱声了,果然还是暴力可以解决问题。我不停地拍打她,这种带有调情色彩的惩罚下,姐姐的脸已经红透了,眉头紧紧地皱着,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因为害羞。

“呜呜,弟弟我真的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不行,以前没人管教你,所以你这么傲气,现在落到我的手里,姐姐休想轻易逃走。”我得寸进尺道“姐姐你说,奴婢的屁股很痒,求求主人来调教奴婢。”

“啊,这太羞人了啊,我是你姐姐啊!”

“啪啪啪”“说不说?”我厉声问。

姐姐终于抵抗不住,羞涩道:“奴婢……奴婢的屁股很痒,求求……求主人来调教…来调教奴婢。”

那个骄傲的姐姐被我按在膝盖上百般调教,我从没这么有成就感过,兴起之下又拍了姐姐的光屁股几下。

我突发奇想,轻轻往姐姐的那道沟壑里撩了一下。

姐姐的身体触电般一颤。

这时我才发现,我的手指竟然湿漉漉的,这……我愣住了。难道姐姐天生是受虐体质,受虐受虐着就……

“请问亲爱的姐姐,这是什么。”我把手指凑近她。

姐姐看了一眼,连忙闭上了眼睛,一只手慌乱地伸到背后想把裙子合上。可是被我一顿教训的姐姐早就没了什么力气。我按住她那只手。又啪啪啪地拍了几下作为她反抗的惩罚。

“姐姐以后要听话哦,不准调皮,不准欺负弟弟,听到了么。”

“嗯嗯。”姐姐紧闭着眼睛,连忙答应。

“还有,姐姐的内裤我没收了,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你都不准穿内裤,如果被我发现你穿了,就要继续受罚,听到了么?”我得寸进尺。

姐姐哪里肯答应这么羞耻的要求。于是她已经红扑扑的屁股又挨了我一顿打。此刻的姐姐才充分认识到人为刀俎而自己为鱼肉的凄凉现状。

面红耳赤的她死死抓着被子不吭声。

“你到底答不答应?”问话之间,我又大力的拍打了几下她的屁股。

我这几下力气很大,她吃痛地喊了出来。只好抽涕道:“我,我答应还不行嘛。”

看到姐姐这样,我也有点不忍心了。反正这个暑假才刚刚开始,来日方长嘛。

我放松了语气,道:“好了,今天的惩罚就到这里了。姐姐以后要听弟弟的话哦。”

“嗯。”被我连番羞辱之后,姐姐早就没了刚进门时候的盛气凌人,如今和一个弱不禁风的软妹子无异了。

“记住哦,一个星期不准穿内裤哦。不然……”我阴险地笑道。

“嗯。”姐姐把头低得更深了。

未完待续。

大家看完一定记得给评论哦。一定哦。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看我这篇文章是不是就只有你们两个了。。。。

发表于:35

其实可以不用这个剧情吧还是姐姐打弟弟比较好..

诶,难道你是妹子嘛。一般男生都喜欢看弟弟打姐姐吧……

十三

我搂住姐姐温软的身体,本就浑身发烫的姐姐被我抱着,更是犹如暖玉入体,我轻轻嗅了嗅她发间洗发水的碎木问道,氤氤缠绕的香味很清新。

“姐姐,你会生我的气么。”我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姐姐伤痕累累的屁股明显很痛,都不敢紧贴着我的大腿坐着,她歪了歪可爱的脑袋,嘟囔着嘴没有说话,一副小女生之态。

我笑了笑,咬了咬她的耳根,在她耳边哈了口了。

敏感的姐姐哪里吃得消,啊得轻呼了一声想站起来,可是她被我打得双脚都有些酥麻,于是被我很轻松地拉回了怀里。

抱着姐姐就像抱着一个温暖绵软的大枕头一样舒服,让人不忍放手,就想抱着她这么沉沉地睡去,我陶醉在这种美妙的幸福里。

姐姐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靠在我的肩膀上,目光幽怨地仿佛一池被风吹皱的春水。

“姐姐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去买。”我柔声道。毕竟被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男生按在膝盖上一顿暴揍,姐姐的自尊心难免会受到冲击,于是她一脸不乐意地嘟囔着嘴哼了一声,娇嫩的红唇樱桃般红润,看到姐姐的娇态,我忍不住亲了一下她的嘴唇,蜻蜓点水一般地撤走,姐姐甚至来不及反应便又被我占了便宜。

一脸羞怒的姐姐挣脱我的怀抱。我没有刻意阻拦,姐姐不吭声地出了房门。

没过多久,她又回到房间,对我说:“这是姐姐的房间,你给我出去。”

于是我被姐姐赶出了房间,姐姐甩上了门,不知道在里面干些什么。

为了安抚姐姐受伤的内心,我去超市买了一盒爱心巧克力,放在姐姐的房间门口,姐姐从小就爱吃巧克力,但是姐姐为了保持身材一直对吃的方面十分节制。

我贴了张便签纸在巧克力盒上,然后在上面画了一个萌萌的猪头,又在猪头上画了个文字框,上面写着:姐姐抱抱。

我的成绩一直都不是很好,不似姐姐那般聪明灵巧,所以姐姐小时候一直嘲笑我笨的像猪一样,虽然我经常不乐意,然后反驳,但是姐姐依旧猪猪猪地骂我。

放完巧克力以后,我便回到房间打开电脑玩了局游戏,回想起手指上的富有弹性的温存,我的心至今还跳的厉害。

打完一局游戏后,我出房门,发现姐姐房间门口的巧克力已经不见了。我暗暗偷笑。便推开姐姐的房间门。之间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姐姐站在窗口,有些伤心地望着远处,而手里勤劳地将巧克力送进樱桃小嘴里,她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我微微能看到姐姐的侧脸,依旧安详而静美。

我从她身后抱着她。姐姐身体一颤,明显吃了一惊。

“弟弟别胡闹了。”姐姐娇嗔道。

听她的口气,怒气应该已经消了,巧克力真是极好的疗伤药啊。

我松开一只手,往下探去,连着裙子摩挲姐姐浑圆挺翘的屁股。

姐姐娇羞地呼痛,于是我对这个伤痕累累的屁股更加百般温柔。用手轻拈慢揉之间,姐姐竟然还在从容地抿着巧克力,看来她对我的轻薄行为已经采取纵容的态度了。哈哈,以后不敢说,看来这个暑假姐姐要被我吃得死死的了。

我和姐姐又闲聊了几句,便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鲜艳而愉悦的一天便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早晨,大约八点钟的时候,我家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我强忍着睡意把自己从床上拖了起来,去接门铃。

“谁啊。”我一脸困意地问。

“请问是夏月可家么。”听声音是一个甜美的女声。

我清醒了一阵。问“你是谁呀。”

“我是月可的高中时候的好朋友啦,月可在家么,我能上来玩么。”月可的高中同学问道。

我答应了一声,说“好啊,不过月可还没起床,我去帮你叫她。”

那个姑娘嗯了一下,然后我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

我把大门打开后,便去了姐姐的房间里,只见姐姐是趴着睡的,想必是因为伤痕累累的屁股所以不敢躺着,她抱着枕头,贴着白色枕头的脸颊比枕头更加白暂。看着姐姐可爱的睡姿,我都有些不忍心叫醒,就想多看一会。

我扬起手,用力拍了拍姐姐的屁股。

“姐姐起床啦,睡懒觉的孩子可是要被打屁股的哦。”我笑道。

姐姐被我吵醒,眯着眼,我又拍了拍她的屁股,虽然隔着被子,但是姐姐还是有些羞怒地瞪了瞪我。

“姐姐你高中的朋友找你玩,快起床啦。”我解释道。

“谁啊。”姐姐揉了揉自己蓬乱的头发,穿着拖鞋和我一起出房门,完全没有在外面时候女神的风范。

然后我们看见一个女生站在门口,我和姐姐的眼神都是一亮。

那个女生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柔软的布料像是轻柔绽放的百合花,只露出了雪白的小腿,她歪了歪头,留海微微晃动,呆萌可爱,仿佛邻家的小妹妹一样,让人忍不住生出怜爱的意味。

女生对月可招了招手,“小月可,好久不见啦。”

姐姐高兴地跑过去抱住了那个比姐姐稍矮的小萝莉,说“语晨妹妹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778发表于:33

楼主加油啊!快点更新啊!只要你12点之前更新完我以后就只看你的作品^O^

谢谢你,,但是我做不到,,在下还有一大堆寒假作业要补,补完作业再从长计议吧。

十四

姐姐对我介绍了这个小姑娘。

她叫林语晨,是姐姐高中三年的好朋友了,聪明伶俐,但是有些任性和小脾气,我一笑置之,长得好看的女生有点小脾气都是很自然的,还能增添他们的韵味嘛。月可姐姐和语晨,唔,从年龄上讲,我也得称呼这个小丫头一声姐姐。她们两个站在一起,萝莉配御姐,这风景美不胜收啊。

我和她很自来熟,很投机地聊了几句便有些熟稔,她说,让我称呼她小语就可以了。

姐姐和小语毕竟是久别重逢的好闺蜜,姐姐梳洗完毕以后就和小语在沙发上攀谈起来,聊得很是欢喜,女生之间的话题总是很多,从过去的趣事和现在同学各奔东西后的近况一直聊到了新款裙子明星丑闻。

看到姐姐的这位小语同学这么可爱,我自然也起了喜爱之心,连忙毕恭毕敬地去到了杯果汁示好。

小语也不见外,理所当然地接过果汁,笑着说了声弟弟真乖,我这才注意到原来她笑的时候会露出小小的虎牙,更增添了几分可爱,可是这位可爱的丫头却并不呆萌,一脸古灵精怪的样子。

小语一把把我拉倒身边,用纤细的手指捏起我的小把,往上一勾,与她的视线齐平,我看见她清澈的眸子里莹莹流动着笑意。小语说“弟弟长得真好看,随你姐。”

而月可姐姐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掩着嘴笑盈盈地看着我,被这个小美女一顿调戏我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反击道:“那当然,我姐姐可是货真价实的有料哦,哪像你……”

我看着她只是微微隆起的胸口说,小语闻言果然不乐意了,没等我说完就一把揪起我的耳朵用力一柠,气鼓鼓道“月可你看这个小色狼,你这个做姐姐的也不管管他。”

“别欺负我弟弟啦。”姐姐笑着打圆场。

小语哼了一声,松开了手,我咧着嘴捂住耳朵,真痛,这个小妮子下手真狠,哪天别落在我的手里。

“林姑娘真不愧是的姐姐的闺蜜,连脾气都不一样。”我说。

林语晨不觉得我是在讽刺她,反而挽住姐姐的脖子,骄傲道“那当然啊,你姐姐这么漂亮,我都想一亲芳泽啦。”

原来是个女流氓啊,我暗暗咂舌。

姐姐听了佯怒道“就你最不正经。”

小语调皮地笑道:“那当然啊,都说是狼狈为奸,物以类聚嘛。”

我再次咂舌。

“对了,我看这个弟弟也不像安分守己的人,平时有没有欺负你呀,姐姐下不去手,我帮你教训他。”语晨看着我,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和姐姐不约而同地想起昨天的事情,姐姐被我按在膝盖上打屁股打到泫然欲泣的场景犹在眼畔呢。我和姐姐的目光隔空一接,又各怀鬼胎地不留痕迹地避开了,姐姐笑了笑说“怎么会呀,我这个弟弟哪敢欺负我呀,平时只有我欺负他的份。”

我这个姐姐真是死要面子呢。我暗自偷笑,看着他,手指偷偷地指了指她的裙子。如果让这位可爱的小语妹妹知道了我这个姐姐被我欺负地连内裤都不能穿,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姐姐啊,现在有外人在弟弟就姑且给你留点面子,等下就我们两了有你苦头吃的,我暗自得意。

姐姐看到我的动作,知道我在嘲笑她,也假装没看到。只是重新和小语一起聊起了天,这对姐妹之间仿佛永远有聊不完的话一样。

小语喝了不少水,略带歉意道:“我去上个厕所哦,等等哦。”

然后沙发上只有我和姐姐两个人了,然后我就原形毕露了,把自己的屁股靠近姐姐挪了挪,姐姐皱了皱了眉头,说:“干嘛,有外人在,你别胡来哦。”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想看看姐姐有没有履行诺言。”我笑眯眯道。

我指的诺言,当然就是姐姐一个星期不许穿内裤这件事情了。

姐姐也不装傻,红着脸啐道:“小流氓。”

我志得意满地笑道“姐姐可不许耍赖哦。”

“就不给你看。”姐姐赌气道。

“才一天呀,姐姐就好了伤疤忘了痛了啊。”我威胁道。

姐姐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厕所的方向,才悻悻地松开了一直拉着裙角的手,很不情愿地掀起了自己红色的裙摆。

我迫不及待地开了一眼,因为姐姐出于害羞,双腿微微并拢,所以玉藕般光洁的大腿深处看得不真切。

我用手分开姐姐的大腿,姐姐瞪着我,却也没反抗,我一眼望进去,果然没穿内裤,淫霏的大腿根部,黑森林与深谷沟壑看得分明。没来得及等我仔细端详,姐姐就害羞得合上了裙摆,不客气地对我说“这下你满意了吧。”

我央求道“好姐姐,再让我看一眼嘛,就一眼。”

姐姐坚决地摇了摇头,坚守底线。我饿狼般地扑在姐姐身上,抱着姐姐继续死皮赖脸地央求。

“哎呦,我才走多久啊,你们就开始滚被单了啊,完全无视先贤的伦理道德啊。佩服!”不知道何时小语已经站在我们身后了,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

只见她一蹦一跳地走过来把我推开,自己坐在姐姐身边,说:“月可呀,虽然你这个弟弟长得不错,但是他毕竟是你弟弟呀……”

听到小语带着调皮和萌气的腔调,姐姐有些小生气了,她从沙发上支起身子,一把把小语拉到自己的膝盖上,啪啪啪拍了几下她的屁股。

透过白色的柔软面料的裙子,我依旧可以看到微微泛起的臀浪,虽然这个小妮子胸口或不足,但是该翘的地方却丝毫不减分量。

小语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吃了一惊,挣扎着从姐姐膝盖上起来,一脸愠怒道:“哼哼,你居然当着你这个坏蛋弟弟的面打我……”出于少女的羞涩,那两个字她没好意思出口,只是一脸生气地样子,但是这种样子在我眼里就是愈发可爱了。

姐姐也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的头发搂得微乱,又用手指亲昵地帮她梳理,“谁让你取笑我来着。不教训教训你真是不长记性。”

“哼,再也不理你了。”对于这种亲昵的行为,她依旧不为所动,小孩子般说了声,不理你啦。

看到这个场景,我忍不住笑出声了。

然后小语回过头,一脸凶神恶煞地看着我,还没等我回过神,她已经又揪着我的耳朵了,这个小姑娘力气倒是不小,我被她扑倒在沙发上,她揪着耳朵按着我,气鼓鼓地说:“你个坏蛋还敢笑姐姐,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刚想说话,就感觉屁股上传来痛意,只听啪啪啪几声,我竟然被这个小丫头打了屁股。好丢脸,被一个个子还不如我的小丫头这么欺负,我可不能忍。刚刚想要起身,谁知道姐姐也跟着一把把我按住了。坏笑道“叫你平时使坏。”

小语看到姐姐帮她,也不生姐姐的气了,于是我便成了她泄气的沙袋。啪啪啪啪啪,这个小妮子不停拍打我的屁股。我被姐姐和她制服住的我一时间起不来,便甩动小腿想要反抗。

可是看到我这样的行为,她小手更重了,即使身为男生的我也有点吃不消了。

姐姐看到我这个恶贯满盈的弟弟被她的闺蜜这么欺负,心情大好,也跟着狠揍我的屁股,我一边呼痛,心中一边暗暗记着,我一定要加倍奉还给这两个小丫头。

可是这两个心狠手辣的姑娘下手真的毫不含糊。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裤子被扒下来打光屁股,欲哭无泪,颜面无存,可暂时拿她们没办法,只能做她们屠刀下的羔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她们似乎拍上瘾了,或者说我的屁股手感好。

只是可怜了我,一阵阵痛意和奇怪的感觉不停袭来。

“姐姐们饶命啊。”我服软地哀求道。

【好了,大家看完记得评论。今天我就开学啦。之后的一个多星期(或者更久)都不能为大家更新啦,为此楼主深表遗憾呀。唔,弱弱地问一句,看我文章的书友们,有女读者嘛…………】

好累啊。一口气上了半个月学,真的不好意思,这么久没有为大家更新。刚刚到家,而且明天下午又要去上学,高三狗苦啊。我今晚和明天尽量为大家更新,能更多少是多少吧。感谢大家的留言,真的很感谢。

发表于:42

好文笔耶~~露珠男女?

楼主男生。

十五

语晨走的时候,我依然哀哀地趴在沙发上,被她们两折磨得面色狼藉。

语晨临走的时候邀请我们明天去公园里玩,本来童心未泯的语晨想去游乐场的,但是遭到具有艺术修养的姐姐的反对,姐姐认为我们都不小了,去游乐场放肆尖叫有些不合时宜。语晨便妥协去公园玩。确实,夏天的日子冗长得像是苍白的光,陪两个美女去消磨一下这段冗长的时光也是很好。

不过趴在沙发上的我感受着身后的疼痛,有点怀疑明天是否可以正常地作息。

而狠心的姐姐却把重伤的我就这么丢在沙发上,自己回房间里玩了,等我伤好了一定要狠狠“回报”她。

客厅里的灯关了,我努力提好自己的裤子,却有点懒得站起来,车灯掠过墙上的树影,灯光混合着月光照在阳台上,我就这么懒懒地趴着,仿佛午后慵懒的猫。这样安静的环境里,困意便悄无声息地陇上眼眶。

夜色轻纱般单薄。

夜深忽梦少年事。

少年的梦里有游乐场的身影,那些上下摔落的失重感,那些激流铺面而来打得浑身湿透,从摩天轮上环视,城市错落有致。

然后我看到一个旋转的木马,那里传来熟悉的歌声,仿佛是隔了一个世纪的老歌,隐隐约约空空茫茫地回荡。随着木马旋转。

满座衣冠胜雪,我却只看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白色的裙子,系着蓝色的发带,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于是旋转木马上的其他人都渐渐地淡化,消失,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是简简单单的陪衬,可有可无。木马缓慢地上下旋转,她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脸。却觉得如此熟悉。

木马上的音乐缥缈梦幻。我好想好想知道,那个背影到底是谁。

木马马上要旋转一圈,我马上能看到她的正脸了。

一圈之后,那些消失的人又回到了木马上,我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耳畔熙熙攘攘。我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白色的身影。

她去哪里了!那些人里没有那个白裙的少女,那个之前的木马便得空荡,其他玩耍的孩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我却觉得有些刺耳。

然后天地也渐渐地离我而去,整个旋转木马也伴着音乐渐渐消失,仿佛一个远逝的蒲公英。

这首歌好熟悉,我想起来了。

…………

因为睡不惯沙发,所以今天我醒的很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身上盖着一条被子。茶几上放着方方正正的早餐。我心中一暖。

一向懒床的姐姐居然起得比我还早。

我起床去刷牙,屁股没我想象中那么痛。刷牙时,我凝视着自己在镜子中的脸。忽然记起,自己刚刚好像做了个梦,但是具体做了什么梦呢。我记不清楚。

仿佛有个白裙的身影漂浮在我的记忆里。

那样的近,又那样的遥远。

语晨也很早地敲开了我家的门。我想起今天似乎要去公园玩,我有点期待。姐姐正在房间里打扮自己,估计没有半个小时是下不来的,女生都喜欢装扮自己,更何况正值青春。

“你屁股没事吧。”语晨一脸关切的问我。

我笑着说:“没事了。”

语晨皱了皱眉头,咕咕道:“啊,是不是昨天下手太轻了呀。”

原来不是关心我啊,我表示抗议地哼了一声。

语晨听到我的抗议,伸手捏了下我的屁股,我吃痛地叫了一声,正准备反抗。姐姐便从屋子里出来了,平时素颜的姐姐便已经美丽绝伦。如今经过一番打扮的姐姐简直惊为天人。

我被姐姐的脸吸引,挪不开目光。

她也在和我对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复杂的情绪,那不是姐弟即将去郊游的喜悦。

而是一种,捉摸不透的情绪,仿佛故人相逢,仿佛冬雪杨柳,仿佛,藏着一个悲伤的秘密。

看着姐姐花容月貌的样子,我竟然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

在梦里,有一身白衣飘过。

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我遗忘了,可那到底是什么。

我镇镇地出神。

语晨推了推愣住了的我,我恍然,而姐姐对我露出了一个清婉的微笑。

十六

我们驱车去了公园,门口贴着黄金色的大字:伊川公园。

公园不比游乐场,虽然也有许多情侣来往,但相对还要稀疏许多,碧色沁人的草原上,还有情人在拍婚纱照,白色的婚纱在和煦的阳光里越发地耀眼,美好得让人沉醉。

我有点幻想姐姐穿婚纱的样子。她那时候一定是世间最美的姑娘。

公园的湖水多年不见的清澈,煦暖的光裹着白色的柳絮,落花纷纷扬扬是带着香味的雪。语晨歪着头,看着肩膀上淡粉色的花瓣,目光微微荡漾如一池春色。

这个地方我小时候似乎来过,那些萱草,百合,睡莲,栀子渐渐地漂浮上了记忆,静谧的气息里,杨柳水草般张扬。

我们三人有说有笑,踱步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那里有一片横荇参差的池塘,干枯的枝干上落着白色的鸟雀,它们抖动着头,东张西望。

池塘上有木板铺成的桥,横跨两头,弯弯曲折。岸边有个亭子,掩着墨绿的芭蕉。

我们三个走到亭中小憩。夏风宜人。

“这石凳好凉啊。”姐姐坐下来时抱怨了一声。

“还好吧。”语晨轻快地坐下,掏出手机开始拍照。

没穿内裤当然凉啊。一下子就想到真相的我面上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姐姐显然注意到我的表情,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脸上有些愠怒。

姐姐别过头,不理我,今天姐姐穿的是一件青色的衬衫陪着牛仔短裤,露出纤细修长的白色美腿。我向姐姐那里靠了靠,对语晨说:“来,给我们姐弟拍个照片吧。”

语晨很愉快地答应了。而姐姐显然对于我没收她内裤这件丢人的事情十分耿耿于怀,噘着嘴不肯笑。

“月可不开心么,是不是你这个混蛋弟弟又惹你生气啦,告诉我,我替你揍他。”语晨义正言辞道。

我笑了笑,凑近姐姐的耳朵边,用很低的声音说:“姐姐乖,要配合哦,不然我就把姐姐没穿内裤的秘密告诉语晨。”

姐姐闻言,目光狠狠地剮了我一眼,仿佛想狠狠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弟弟,但是我依旧死皮赖脸般地笑着。姐姐无奈,只好挤出了个笑脸。毕竟如果让语晨知道了这件事,自己以后在她面前就抬不起头了,姐姐权衡着利弊。

语晨调整着角度和光线,一番斟酌之后按下了快门。她把相机递给我们,沾沾自喜道:“怎么样,好看吧。”

语晨的拍照技术确实很好,光线明暗处理的很到位,我和姐姐坐在一起,金童玉女一般。但是我还是说:“嗯,不错,反正人长得好看,怎么拍都好看。”

语晨夺过相机,拍了下我的头说:“明明是我拍得好,小弟弟啊,你不要不记打啊,小心我现在就把你按在这里收拾了。”

她双手插着腰,嘟着嘴一脸怒气地看着我,语晨发怒的样子着实可爱,我于是便顺从她的心意,柔声道“好语晨,别生气啦。”

谁知我的话更加助长了语晨的小公主的傲气。像她这种千人捧万人爱的小姑娘,那种可爱的傲气便成了她们的天性。她用手指了指我,说:“月可,反正这里没人,我们再打他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调皮了。”

“这里可是在户外啊,被看到了多不好啊。”我说。

“现在知道怕了?”语晨戏虐道。

我连连点头。

“晚啦。”语晨用一种饿狼看羊的眼神看着我,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准备接受惩罚吧。月可,抓住他”

我亲爱的月可姐姐刚刚还被我一阵调戏威胁,此刻自然想要趁机把我正法。我心知不妙,连忙对姐姐说“姐姐,你想清楚啦,我们是一家人呀,你怎么忍心联合一个外人欺负你亲爱的弟弟呢。”

说话间,我对姐姐使了个眼色。姐姐也明白,我的意思是。如果她敢联合语晨欺负我,我就把她内裤被我没收的事情说出来。

姐姐听懂了我暗暗的威胁。权衡之下说“我觉得弟弟说得有道理,我弟弟昨天还挨了打,今天就饶了他吧。”

语晨显然没有想到姐姐会帮我,只能悻悻道“那好吧。听月可的。”

“月可姐姐。”我说,“我觉得语晨这样的性格以后出去肯定是会吃亏的,她这样目中无人一定会有天害了自己的,姐姐你呢作为语晨的好闺蜜,而我作为语晨的朋友,我想我们都不愿意看到语晨这样吧。要不我们给她点教训,也好让她长长记性。”

没想到刚刚逃过一劫的我居然敢说出这种话,语晨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的意思很明确,我想惩罚她!然后语晨把目光移到了姐姐身上。

姐姐正咬着嘴唇,踌躇不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本姐姐也是你能欺负的?”语晨用力跺了下脚,气鼓鼓地说。

姐姐说“弟弟说得对,语晨妹妹好像是有点小傲气哦。”

语晨听到这句话,刚刚的气瞬间泄了一半,她和姐姐昨天还说一同拒敌的好战友,她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姐姐会帮着我。几家欢喜几家愁,听到姐姐这句话,我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你看,我姐姐都这么说了呢。”我说。说着,我一把抓她的手腕。

她力气还挺大的,我也不太敢用力,眼看她就要挣脱了。姐姐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小语听话。”

这种口气像是大人在教训孩子。但是奇怪的是,语晨听了真的乖乖地不挣扎了,低下了头,仿佛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她歪着头说“我真的错了么。”

趁着她犹豫之时,我环顾四下无人。一把抓住她,轻轻往我身边一拉,语晨啊了一声跌到了我的怀里。她也有些猝不及防。我在她耳边哈了口热气,然后坏笑道。“小语晨,惩罚要开始了哦。”

姐姐在一旁有些内疚地看着,哭笑不得。

十七

“你想干嘛啊。”语晨虽然被我按住,但仍然不停挣扎,姐姐也助纣为虐地帮我按住了她的腰。

“你说我想干嘛?”

“嗯…………”语晨不舒服地呻吟了一下。气愤道“你今天要是敢打我,我以后一定加十倍还给我。”

看来这个小姑娘还没有明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道理啊。我抬起手,正要对着那个挺翘的弧线的拍下。

语晨见我丝毫没有妥协之意,说道:“这里可是外面啊,要是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啊。”

听了这话我有点不乐意。“刚刚我不也是这么说的么,但是语晨大人不是还坚持要打我么。”

语晨想起方才的情景,有些泄气,她又试着顽强反抗一下。“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打,回去再打?”

我笑道“你当我傻么,等到回去你人都没影了。”

语晨咬牙切齿道“夏远!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我揉了揉她的屁股,和姐姐的屁股不一样的是,姐姐的更加紧致,而语晨的更加柔软,但是也不失弹性,手感极佳。

终于摸到了,我心中暗自窃喜,从一开始见到语晨开始,我就盯上了这个极品的挺翘。我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坏笑说“我想怎么样你还不清楚么。”

“会被别人看到的啊。”语晨甚至带着一点哭腔。她真的很着急。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面子很重要。但是我要追求的就是这样,语晨从小到大都是小公主,受人宠爱。我只有一击粉碎她的骄傲与尊严才有机会更加深入地与她交流。

“那你知道自己错了么。”

语晨咬着牙,不肯承认。

“啪。”我手掌落在这个未经开垦的柔软上,臀肉荡起微微的浪花。

姐姐一脸怜悯地看着被我按在膝盖上的语晨,好像是回想起了自己被打的时候,不由得红了双颊。

“啪啪啪啪”我纵情拍打,仿佛在敲打一个绝妙的鼓。

但是语晨十分顽强,被我连续拍打了有二十多下,竟然愣是没有出声。连姐姐也开始佩服她的坚强。

“你知道错了么。”我有点着急了。因为我也害怕有人来,毕竟这种事情被其他人看见了总是不好。

“亏你还是男人,就这点力气?”语晨非但没有认错,反而挑衅道。

我怎么能忍,抓住她裙子的一角,准备掀开。

“啊,你想干什么。你个臭流氓!”语晨连忙按住自己的裙子。这是她的底线,她可以被按在膝盖上打屁股,因为她觉得自己早晚有机会报仇。但是她毕竟是女生,从来没有人看过她裙子底下的风光。

“把手松开。”我厉声道。

“啪啪啪啪啪啪啪”又是一顿接连不断的拍打。

语晨已经面色潮红,呼吸渐渐有些沉重,不知道是因为羞耻还是疼痛。

“啪啪啪啪”我手掌起落之间臀浪翻滚。

“把手放开吧。你如果不放开我打到你放开为止。”我威胁道。

但是语晨坚守着自己的铮铮铁骨,就是抓住自己的裙子不肯放。我叹了口气。再次高高地扬起了手。

“你真的不放?”我决定再给她一个机会。

“嗯…………”语晨有些松动了“你当我傻啊,就算我放了不是也要被打,还是被你打光屁股,以后我怎么见人啊。”

“那好吧。”我手重重落下。

“啪!!!”这一下打得很重。

“啊。”语晨受痛间猛然闭眼。大声埋怨道“你怎么下手这么重啊!”

我不理睬她的喝问。只是淡淡地问“你真的不松手?”

语晨没有反应,阴沉着脸色,于是我又高高地扬起了手。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的姐姐也看不下去了,正准备为语晨求情。语晨便开口,带着一丝哭腔。“别打啦。我放,我放还不行嘛。”

说着,她松开了紧紧抓着裙摆的手。

“早这样不就可以少遭点罪了么。”

“哼。”

“你不会是有受虐倾向吧。”我突然想到。

“滚。”闻言她大羞。

“啪啪啪”“说话客气点。”我又用三掌来警告她的不礼貌。

我掀开她的裙子,扒开她的内裤,她原本应该是雪白无暇的臀肉已经变得鲜红。上面还隐隐约约有着掌印。

被一个比自己小的男生按着打屁股也就算了,还被她掀了内裤看自己的光屁股。语晨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遇到过比这更加耻辱的事情了,她多希望来个龙卷风把自己刮走。

“语晨的屁股真好看。”姐姐也忍不住摸了摸这个红扑扑的屁股。

“你…………你们狼狈为奸啊。”

“啪。”姐姐拍了拍她的屁股。“你说什么?”

语晨又泄气了,只是低低地哼了一声。

“有人来了!”姐姐忽然低声急喊。我和语晨也大吃一惊。我连忙松开自己手,语晨慌忙从我的膝盖上爬起来,马上拉好自己的内裤并且把裙子掀下来。

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望向小道,小道上果然有一个人款款而来。

她披着黑色的外衣,漆黑的长发瀑布般垂下。

我们的目光隔空相对。

【今天就这么多了,楼主有个想法,但是不敢写。。我怕把这篇文彻底写崩了。。。写完这篇我会写个仙侠的,感觉仙侠才是真爱啊。希望大家祝福楼主高三顺利。】

十八

她走在弯弯曲折的木桥上,步伐优雅,悄无声息。风撩起她的黑发和风衣,描摹着精致妆容的脸蛋显得有些冷傲,她就这样走过来,仿佛一个高雅的女王。

我们三个都镇住了,连语晨都仿佛忘记了刚才的羞辱,只是看着那个曼妙走来的女子。姐姐也不知道为什么,神色有着些许的凝重。

风吹拂过林间草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而在我耳中,一切都寂静得仿佛窒息。

她很美,让人觉得有些不可侵犯。

“我叫陆浅斟。”女子已经走到我们身前,她声音有些绝尘的清冷:“你们刚刚做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你没录像吧?”我无暇去欣赏她的容颜,心中的担忧夺口而出。

我不想因为这件事使得语晨身败名裂。我身边的语晨也一脸的震惊,咬着牙看着陆浅斟。

陆浅斟不言语,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轻轻侧过身子,看向荷塘前方,那个角度视野开阔,水色树影中,飞鸟照影仄动。

陆浅斟轻轻张开双臂,仿佛是独立山巅的女神对世间万物伸出了自己的怀抱。她微闭着眼睛,静静感受着和煦的光与风,那些美丽的碎片飞过她的鬓角,她的额头,她的发梢,长发清婉悠扬。

我看到这个场景有些沉醉,我莫名回想起那天,姐姐穿着红白巫女服的情景。那时候灯光昏暗微微照着一方厅堂,姐姐牡丹花般娇艳绽放,腰肢盈盈,裙带扶疏。

然后陆浅斟一句话,打断了我的回忆。

“这么美丽的景色,我当然拍了照片。”陆浅斟缓缓道。

我能感受到姐姐的娇躯微震,她盯着陆浅斟,问“你想要什么条件?我们尽量满足你,只要你保密。”语晨是姐姐的好闺蜜,姐姐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我内心暗暗自责起来。如果不是我刚刚任性起了色心,语晨也不会被人拍了被打光屁股的照片,我们也不用提心吊胆地站在这里。

“我没什么条件。”陆浅斟冷冷道。“照片随时可以删,但是。”

但是……我们都在等着听她的下文。

清风一阵吹拂,柔软含蓄,但是我们都觉得有股窒息的宁静包裹了周围。

“但是……”陆浅斟说“我希望你们现在能陪我玩个游戏。”

玩游戏?我心中一阵惊疑。这算是什么?一个深居简出的大小姐常年孤独无依然后逃离府邸只想出去和人玩个游戏排遣寂寞?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这么个剧本。

我们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知道到底要玩什么游戏。都有些迟疑。

“不答应么?”陆浅斟冷冷道。

“好,我们答应。”语晨说。“只要你把照片删了!”

“嗯,我们陪你玩游戏。你想玩什么?”我问。

陆浅斟微微点了点头。从黑色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副牌。牌的背面印着五片花瓣的嫩红色的花。

只是打牌么。

我有些琢磨不透她。

她只是默然地在亭中坐下。四个石凳。正好坐四个人,这是巧合么。

我看着她们,三个美丽的少女围绕着石桌而坐。像是蓝空和碧树之间飘扬的樱花。

“游戏规则是什么?”我问。

陆浅斟没有回答,她开始娴熟地洗牌,纸牌在她手中有灵性一般地切动打乱,看得人眼花缭乱。我的心里一阵震惊,这个手法不亚于在电影中看到的那种顶级荷官了。

她到底是什么人呢。难道真的只是想和我们一起围坐在石凳边打上一局牌么。

“没什么游戏规则,就是普通地打牌,家常的那种。”陆浅斟解释道。

她理好牌,依旧面无表情。

“那赢了有什么奖励,输了有什么惩罚么?”我问。

她冷冷道“无论输赢,我都会把照片删了,只要你们陪我玩会。但是如果不赌点什么,也没什么意思。”

“那赌什么?”我有些疑惑。

“最先出完牌的人视为赢家,其余的三个人看手上有多少张手牌,每剩下一张手牌就要被胜利者打两下屁股。有炸翻倍,没意见吧?”陆浅斟冷冷的声音在我们心里炸起了一个惊雷。

她……难道这个高贵冷艳的女王也喜欢打屁股?

“没意见。”姐姐斩钉截铁道。

扑克牌本来就是一种随机性的游戏,但是胜利的很大关键还是取决于玩家的出牌顺序,姐姐自幼就很聪明,所以她相信自己能保持不低的胜率,而且,最关键的是。从这个叫陆浅斟的女子一出现时,她就产生了警觉感。她和姐姐一样有着极品的身材和脸蛋,有是一幅清高的样子,即使是姐姐也有种想把她按着蹂躏的冲动。

我当然也没有意见,一想到如果我赢了就可以随意打这三个漂亮女生的屁股,我就觉得无比激动,特别是这个叫陆浅斟的。如果被我逮到机会,我一定要打烂她这个嚣张冷艳的屁股。

陆浅斟的脸色始终如同波澜不惊的古井,但是我隐隐约约看见她目光中仿佛闪动过什么情绪。

被对手掌握着私人“艳照”的语晨自然也只能同意,而且现在平静下来后,她一定想起了刚刚我们姐弟一起欺负她屁股的事情,心中羞怒自然。正好,她可以通过这个途径欺负回来。语晨甚至觉得这个女王般贵气的女生不那么可恶了。

“好,那游戏开始了,诸位愿赌服输。”

陆浅斟娴熟地发牌。

我屏气凝神,有些紧张。

后面的贴子出现在前面,已删除。

另外,楼主男双,有女主或女被想领走嘛。

二十

“最后一局了,这局结束后我就把照片删除了,如果以后有缘,也许还能再见。”陆浅斟说。

但是我们都不希望再见。

我们三个都是站着和她打牌了,因为屁股疼痛得难以下座。现在这局游戏已经不是四个人的卡牌游戏了,而是变成了她一个打我们三个的游戏了。

我们陆续理了一下牌,最后一局开始了。噩梦终于要结束了,我们三个竟然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们现在已经不抱任何赢的希望了。虽然我们都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手段,但是,无论如何好像都是输。

这场游戏里,不是运气的游戏,而是她的游戏。

牌被陆陆续续地派送到我们面前,我接过牌时无意中碰到了她的手指,虽然已经是夏天,但是她还是穿着黑色风衣,而她竟然丝毫不热,指尖反而是翡翠冷玉一般的冰凉。

我不是无神论者,我开始有些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人了。

她发牌的时候一丝不苟,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冷。

牌被一张张地送到我们面前。派完最后一张牌时,游戏开始了。

我拿起手牌,脸上又流露出了一丝希望,我手里有一个七炸。七是个很关键的数字,它能断了三四五六七这个顺子,也能断了七八九十勾这个顺子,也就是说,这次陆浅斟几乎是没有一个顺子甩完牌的希望的。

也就是说,我还有机会挣扎着出几张牌以此来少受点罪。

虽然我有炸,但是,我真的不相信我能赢。一方面是因为我真的有些绝望,而另一方面则是我的其他牌,真的不好。

我目光偷偷看了一眼语晨和月可姐姐。她们的表情也各不相同。但是都不如之前那么凝重,也许她们的手牌都还可以吧。我想。但是我又想,她们估计和我一样。无论自己的手牌如何,都不抱有赢的希望了。

我又偷偷看了一眼陆浅斟,她的表情万年不变,只是轻轻挑起修长的手指,理着手中的牌,白玉般的手指衬着卡背后樱花般绯色的图案,美丽得有些娇艳。

果然,剧情和之前的好像没什么区别。

陆浅斟的手牌还是很顺,虽然我们的也不差,但是估计也只是垂死挣扎。

“对A”。姐姐无力地甩出一对。

“对2”语晨也打出一对压住了姐姐。

姐姐有些吃惊,皱着眉头看着语晨,问“你为什么压我?”

语晨低下了头,怯弱道“月可姐,我不是不会打牌,但是,你真的觉得我们能赢么,我只想多出掉点……”

语晨的声音越来越小,姐姐也沉默了。

是啊。只是,只是想多出掉一点而已,反正,也赢不了啊。

“王炸。”陆浅斟淡然地挑出二王。摔在桌上。这是最大的牌了,我们不会有的。她又甩了个对A。

二王小丑般挤弄着笑脸,仿佛是在嘲笑我们的软弱无能。

后来语晨也打出了一个炸,再次翻倍。而陆浅斟仿佛满手是炸的样子,又用一个更大的炸压过了她。

然后,陆浅斟的手牌越来越少。

姐姐忽然大喊道:“够了!语晨,弟弟,你们没发现么,一开始,我们还觉得自己可以赢,好好打牌。到后来,只是为了少输点,拼命瞎甩牌,我们已经不相信自己能赢,那我们怎么赢?这已经是最后一局,输赢好像已经是定局了。但是我还是想说,我们为了几张牌自相残杀不值得啊。而且,我不相信她真的这么厉害,就算是神仙也有算错的时候啊。万一,万一我们赢了呢。但是赢的前提一定是要我们好好打才行啊。现在我们这样为了少输而乱出牌。拿什么赢!”

字字诛心!是啊,她又不是神仙,我们为什么这么恐惧,恐惧到怀疑自己。

万一,万一我们赢了呢。我暗暗想。

可是我看了下我的手牌。又泄气了,我的手牌真的太差了。除了一个害怕被翻倍而不敢出的七炸,其他的牌是一个对三和一张十。

“你们想好了么,快点打吧。”陆浅斟的眼神不再那么冰霜清冷,而是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们。

“炸!”姐姐打出了一个九炸,炸掉了陆浅斟刚刚的对A。显然,姐姐有些孤注一掷的味道了。

“K炸。”陆浅斟冷冷道。惩罚再次翻倍。

现在K炸是最大的炸了,我们很清楚这一点,陆浅斟的手里只有三张牌了,绝望,深深的绝望。

“对Q。”陆浅斟说。

目前能比它大的只有对2了。然而好像没有人有对2,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二分散在姐姐和语晨那里,第二种是,2在她手上。想到后者,我又忍不住苦笑。

这种失败,顺理成章地仿佛命运一样。

忽然,我感受到一种目光,仿佛有人在看我。

我抬起头,迎上了姐姐的目光。

我不清楚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目光。那么的坚毅,顽强,仿佛历经烈火之后的凤凰对着苍青万里放声长鸣。清逸绝尘。

姐姐看着我,我看着她。

往事幻灯片一般在脑海中闪现。小时候姐姐就是个美人胚子,并且成绩好,还多才多艺,深的老师的喜欢。但是我一点都不嫉妒她。我真心地祝福姐姐越来越好,顺利地度过这美好的一天,能遇到一个人,遇到一个人保护她善良的骄傲,把她当做公主一样对待,不让她受到欺负,让她永远是那个自由自在衣裙飘飘的少女。那时候姐姐也对我很好,上了初中以后姐姐开始发育,女孩子本来就比男孩子早熟,姐姐的身体开始变得有线条感,那些山峦丘壑正在拔地而起。她经常带着我绕着操场散步,引来无数人侧目,他们都很羡慕我有这么漂亮的姐姐,真的很羡慕,于是我也很羡慕自己,我也很珍惜自己所拥有的。

四季更迭,春秋去来。

一个学期一个学期的推杯换盏,我们也渐渐长大,不再是那个爱打爱闹的孩子。甚至曾经和我朝夕相处的姐姐,也会相隔一年不能相见。

我想起那一天烟花下她静美的侧脸。

想起红白巫女服精灵般跃动的身影,即使相隔了许久,即使多年以后,心境,环境,都全然不同。她也是我最疼我,也是我最爱的姐姐。

我不想让她受欺负。

我看着手里的牌。回想起刚刚的画面,姐姐屈辱地跪在冰凉的第上,还光着屁股,被这个女人打得通红,看着姐姐的尊严被践踏在地上,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有心疼。

哪有做弟弟做到我这份上的啊。我想赢,我想赢!

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希望,哪怕我打完这个七炸后手里只有一对三和一张十。哪怕她手里的最后两张牌很有很有可能是一对2。

但我还是想试一试,哪怕这迎来的是翻倍的惩罚。

我看着陆浅斟,她面无表情,仿佛在看一场既定的棋局。

一对三,一张十。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是么?

“七炸!”我艰难地打出手里的牌,下了莫大的勇气。

陆浅斟微微蹙眉,她显然没想到我居然还敢这么打,也不知道是在称赞我的勇气,还是在我的愚蠢感到戏虐。

但我都不在乎了。

陆浅斟是我的下家。我不知道我是该打十好还是打对三好。如果打对三,那万一她就有一个比我大许多的对子。但是如果打十,她手里只要有哪怕一张2,她就赢了。

到底打哪张呢。

我犹豫不决。

“别想了。我输了。”陆浅斟说。

她摊开了手牌。一对三。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笑话,对三,要不起。

二十一

我们,真的赢了?

而且这一局打得十分惊心动魄。陆陆续续打出了6个炸!陆浅斟还剩两张牌。

震惊之余,我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我们真的赢了?

我看向陆浅斟,她的表情依然那么静谧,静谧如六月的湖水。

“我其实算到你有七炸了。我本来以为你不敢炸。然后我最后打出一对三,那时候你悔恨的表情一定很好看。”陆浅斟缓缓道,她的脸上渐渐泛起了神韵。“可是没想到你这么的孤注一掷。”

姐姐欣慰地看着我,她觉得自己拥有这么个弟弟很开心。

语晨钦佩地看着我,钦佩于我的魄力和勇气,仿佛刚刚的羞辱都烟消云散了一样。

他们很高兴,于是我也很高兴。

杨柳拂堤,清风又绿江南岸。

“刚刚打出了六个炸。”我对陆浅斟说。“你手里还剩两张牌。”

接受过正规教育的我们都算的出答案。二的六次方,是六十四。陆浅斟要被我打六十四下屁股!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我的手竟然在袖子里微微地颤抖。

或许是因为激动,还是别的什么。

然而陆浅斟似乎丝毫没有为刚刚的失败而感到伤心,也没有为即将到来的惩罚而感到恐惧。她依旧恬淡如水,让人忍不住想把这份骄傲撕得粉碎。

语晨皱了皱眉头,说“你还愣着干什么,愿赌服输的道理不知道么。”

可是陆浅斟依旧端坐在那里,没有动。

“你难道还想抵赖吗?”姐姐有些愠怒。

刚刚因为害怕,所以一直没有敢仔细打量她,如今我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她美得一尘不染,我甚至一时间产生了一种仙人般的恍惚,这样美得难以修饰的女子,要被人打屁股,真的合适么。我突然这样想。但是很快,回想起刚刚姐姐和语晨凄惨的样子,想起她们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刚刚的念头又烟消云散了。

“既然你不想抵赖,那你脱了裤子跪下吧。”我沉声道。

陆浅斟忽然浅浅地一笑。她款款地站起声来,视线环视中,她仿佛理所当然地说了一句:“我不会抵赖,但是,现在你还不配。”

闻言,我先是一阵错愕,继而有些恼怒,“我不配是什么意思,你不就是不想耍赖么。我们现在可有三个人,你跑不掉的。”

陆浅斟对于我的怒火无动于衷。只是平淡地解释道:“我不想抵赖,这六十四下算我欠下的,我以后一定会还你的。但是今天我不想。”

我实在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与姐姐对视了一眼。心想,难道真的要强行把她按下地上打?可是想起打牌时候她上帝般的手法,心里又有些没底。

陆浅斟收拾好桌上的牌,分成两份,握在手中,她手掌用力把牌弯曲,于是那些纸牌便一张张地从手里飞射而上,又缓缓落下。

黑桃梅花红桃方块。

还有纸牌背面似樱花又似桃花的图案。

那些纸牌从天而降,仿佛一场淹没天地的茫茫大雪,纷纷扬扬地遮蔽着视线。

纸牌零落中陆浅斟曼立的背影,让人看得不那么真切,但是,应该足够抵得上一句倾国倾城了。

我听到了一句话,出自陆浅斟之口,但是,我甚至不敢确定,我听到的是真实的。因为那道声音那么的寂寞那么的凄艳那么地茫然,仿佛一封寄给千里之外的家书。

“千年之后的天下啊。”

这是陆浅斟的话。

这句话仿佛沉淀了千年的魔咒,我们既然都震住了,迈不开脚步。转眼之间,陆浅斟的身影已经在木板铺成的桥上了。她走得不急不缓。

她没有回头。

但是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仿佛有什么记忆蒙上了时间厚厚的尘埃,我忽然想起了我昨天做了什么梦。那是一个旋转木马上的白色背影,发带比天空还要湛蓝……

二十二

我们已经无心观赏公园的风景了,即使夏景怡人地刚好。

陆浅斟给我们带来了太多了震颤。我甚至有些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要被这个人改写了。姐姐和语晨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们被一顿打之后好不容易能翻身了,结果就这么让她轻描淡写地走了。虽然她说以后会还。但是,我们都认为那是推托之词。

从公园回到家还是下午。语晨和姐姐小心地在沙发上坐下。因为沙发很软,所以伤痕累累的屁股坐上去似乎也不那么疼。

我从冰箱里拿了些牛奶和食物去微波炉里热了热。语晨和姐姐在远处窃窃私语,好像在讨论着什么。我也不是很感兴趣。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周过去了,虽然假期的尾声离我们好像还有很长的时间。

然后一如既往地很早的时候,尚且还在床上不肯起来的我又听到了敲门声。不用想,又是语晨。这个小丫头最近天天来我家腻着。

“弟弟,去开门。”我听到姐姐从她那个房间传来的喊声。

看来我那个姐姐也没起床呢。而且我的房间离门近一点,便由我去开门了。

“语晨,你又来抢我零食吃了呀?”开了门,我对着门口的语晨笑道。

穿着公主裙的语晨不屑地撇了撇嘴说“本小姐才不稀罕呢。”说着跑到茶几上撕开了一包薯片开始吃了起来。

“月可还没起床么。”语晨问道。

“你知道的,月可姐姐一般起得都很晚。”

语晨便放下薯片去了月可姐姐的房间里。我也跟了过去,只见月可如果一个小孩子一般抱着软绵绵的枕头,侧着身子,眼睛半眯半醒,带着睡意。

“语晨宝贝来得真早。”姐姐半梦半醒地说。

语晨有些无奈地指着钟。说“姐姐啊,不早了,十点了。”

姐姐似乎没有理会她,眼睛又眯上了。

语晨看着姐姐的可爱睡姿,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脱了拖鞋爬上了姐姐的床,她轻轻地朝姐姐那边挤了挤。姐姐似乎察觉到语晨的到来。松开了枕头,楼主了语晨。语晨往姐姐的怀里蹭了蹭,仿佛一只白色的狡黠的猫。

这副旖旎的场景看得我血脉喷张。

我想了想,也挤上了姐姐的床,可是我刚上去,姐姐便迅捷地把我踹了下来。丝毫不给面子。我再次尝试着上床。姐姐又把我踹了下来。

我有些生气。然后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从枕头底下拿起了一条内裤,一条白纱般的内裤,那是那天我惩罚姐姐后的战利品。

我拿着小内裤回到姐姐房间里,在她眼前晃了晃。笑着问道“姐姐这是什么呀?”

姐姐睁开眼,看到我手里的东西,瞬间清醒了一半。姐姐恼怒道“快还给我。”

语晨也看到了我的举动,幸灾乐祸地看着姐姐,又往姐姐怀里蹭了蹭。

“你都把我踢下床了,我为什么要还你啊。”我笑着问。

姐姐伸手想要夺。而我早已料到,手轻轻一缩便躲开了她的抢夺。

“姐姐,你的那个怎么会在这个坏蛋那里啊?”语晨也笑着问道。

姐姐捏了捏语晨的鼻子,说“好啊,你们合伙欺负我。”

“姐姐,你让我上床,我就把你的内裤还给你。”我百折不挠道。

姐姐恶狠狠地看着我,想了想,然后爽快地说“好,我答应你。”

我心中一喜。便摸上了姐姐的床,姐姐果然没有再踢我下去,出于承诺,我也把内裤还给了姐姐。姐姐羞愤地把那个东西往自己被子里一塞。然后对着床上刚刚躺下的我说。“弟弟你好生歇息,姐姐先起床了。”

说着姐姐穿着睡裙便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姐姐你耍我啊。”我气鼓鼓地说。

“我说让你睡我床,又没说我不能起床。”姐姐笑道。

语晨看着我们拌嘴也偷偷地笑了起来。我感觉颜面大失,也跳了起来,一把又把姐姐拽回床上。姐姐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似乎料到我想干什么,只是浅浅笑道“弟弟不会是又想打姐姐屁股了吧?嗯?”

虽然被姐姐看穿了心思,但是我还是理直气壮道“姐姐这么不听话,弟弟当然要教训一下啦!”

“你就想着欺负姐姐啦?有种你去打陆浅斟的屁股啊。”姐姐说。

听到姐姐这话我有些憋屈。只是沉声道:“姐姐啊,我本来想放过你的,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我无论如何也是要教训你了。”

说着我去抓姐姐的胳膊。姐姐笑着轻盈躲开。她反手抓住我,用力按住。我这才想起姐姐是练舞蹈的,她的力气可比我大。一时间,我的颜面再次扫地。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语晨居然抱住了姐姐的腰,用力一拉把姐姐拉倒在床上。姐姐抓住我的手也被挣脱开了。我看着语晨,不明白她为什么帮我。语晨也对我使了个眼色。坏笑着说“还等什么啊,快来制服你姐姐啊。”

“好啊,语晨,你居然帮弟弟,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

“你一个星期前不是也和他这么欺负我的嘛,这叫一报还一报。”语晨兴致盎然地说。

说着,我们已经把姐姐翻了过来。我们把姐姐的枕头垫在她的身下,这样本来就美丽的屁股便显得更加挺翘了。

语晨摸着姐姐的屁股,啧啧称赞,像是在品鉴一块美玉。

“臭丫头,你给我等着!”姐姐看到语晨如此举动,羞怒道。

语晨拍了拍姐姐的屁股,丝毫不理会她的威胁。“姐姐要被打屁股了哦。”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姐姐富有弹性的屁股上响起,语晨的手落在了姐姐的屁股上。

【虽然更的不多,但也是楼主请假回家给大家更新的呀。大家且珍惜啊。记得评论哦,你们的评论就是我的动力了。】

【番外北越风雪旧曾谙】

(我想把这个故事写大一点,联系一下前世什么的,虽然我知道,这样会很坑。但是我真的挺想写的。剧情先段一段,来几章番外调节下胃口吧。)

第一章:破庙有一剑,剑名白雪

入冬的失昼城,扬扬地洒落着雪,老树颓杨相依,古井边堆着皑皑的寒冷,漫天纷纷的雪花把视线都遮蔽得不真切,夏远漫步在失昼城的湖堤上,双手插袖,湖面上千里冰封,罡风如刀般扯开冰上的雪,撕卷成一片混沌严寒。

他在找他想要的东西,找了许久。

可是漫天风雪依旧茫茫。

他暂时停在一个破庙里,庙里供奉的神佛虎豹般的眼睛大如铜铃。他抖了抖那些干燥的稻草,铺成一张席子,外面的风雪很大,将破庙吹成一个冰窖。

但他不觉得冷,因为他是夏远,因为他是西夏王朝的太子夏远。

但他有些饿,他想生堆火。然后,有枝木棍从后面抵住了他的脊梁。他笑着回头,他早就察觉到这个庙里有人。他以为又是有拙劣的刺客想刺杀他,可是他没想到,他回过头看到的是一个女孩稚嫩的脸。

“你是谁,为什么要进我家?”女孩很认真的问道。

原来她把这个破庙当做自己的家。夏远笑着说“女侠饶命,外面风雪太大,我只是想在这避避雪。”

“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女孩说“你可千万别惹我生气,我可是很厉害的。”

女孩用木棍敲着地面,话说得很没底气。寒风刀割般从破败的木门吹进庙里。女孩更紧地拢住本就单薄的衣服,似乎想抓住那仅有的温度。

夏远揉了揉女孩的头发,女孩小猫般敏感地怒道“别碰我。”说着,她又把自己的身子往边上挪了挪。可是两个人隔得越远就越冷啊。女孩更用力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她不想冻死在今年冬夜,她想要活下去。

“你没有父母么,没人管你吗?”夏远问。

女孩气鼓鼓道“你才没有父母呢,我父母都是了不起的人物!”说着,她又有些气馁了,补充了一句“只是他们有大事情要做,没时间管我了而已。”

夏远脱下了自己的裘衣披在了女孩的身上。笑着安慰“你父母这么厉害,他们以后一定会找到你的。”

“虚伪!”女孩说“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你们都是在骗我。”

夏远一愣,转而又说“我没有骗你。”

“哼!”女孩撇过头,抱着夏远的裘衣,觉得很温暖。

“你吃过东西了么,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几个包子?”

“我不吃你的东西!”

夏远没有回答,笑着起身。

“等等!”女孩叫住了他。女孩想了想,说“你能把你腰间那柄剑拿下来,借我摸摸吗?”

夏远皱了皱眉头,他腰间这把剑叫白雪。还有一柄剑叫红墙,与这剑是一对,红墙是女子之剑。而那把剑,如今在北越,他如今来北越就是为了寻找那把剑,因为佩剑的主人,是他姐姐。

那一年夏初时候,院花烛灯纷飞,红墙白雪将夜色舞得凄艳。姐姐笑着揉着他的头说,等你的剑术到了一定境界,这把白雪就送给你。可是之后,夏远剑术大成,姐姐却没能亲手把剑送给他。北越与西夏一战,伏尸千里。西夏战败,姐姐被作为人质交换给了北越。

当初的他太弱小,没有办法阻止一切。

所以今天他来了,他有一剑要问北越。这一剑叫白雪,他要问问北越,这一剑白雪够不够横绝北越!

女孩见他没有说话,以为他不同意,失望地低下了头。

夏远这才缓过神,他从腰上解下了那柄佩剑。笑着递给了女孩。

女孩似乎对他之前的犹豫感到了很大的不满,嘟着嘴不肯接。

夏远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说“你很喜欢剑么,剑不是女孩子该用的东西啊。”然后他又想起了姐姐,觉得很悲伤。

“可是剑能杀人啊。”女孩说。

夏远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女孩会这么回答。他笑着问“你还这么小,别一直想着杀人啊。”

女孩低着头,把自己的脸埋在乱糟糟的头发里。她的目光映着剑光,澄澈如七月的湖水,绚丽如八月的星空。

女孩伸出手,接过剑。剑很直,很长。女孩的手很嫩,很小。于是她要用双手才能勉强拿起剑,而且剑很重。她只能把一头抵在地上。

她郑重地拔起剑鞘,雪亮的剑光森明,仿佛正午的阳光映着结满冰面的湖水。

然后,湖面上倒影出她稚嫩的脸庞。

但是她很认真,很专注,她看着剑身,看着剑锋。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很可爱。

她把剑收回了剑鞘里,用手轻轻地摩挲着剑柄。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她觉得有些茫然。外面的狂风呼啸着卷着败雪残絮,将本就破败的庙门吹得咯咯作响。但她真的不觉得冷,因为剑更冷,往事更冷。她只是觉得有些迷茫,而且,有些失望。因为这么重一把剑,自己连拿都很难拿起来吧。更别说用它杀人了。

剑不能杀人,那剑就不是剑了。

夏远看不透小女孩的心思。只是问“你很喜欢这把剑么。”

小女孩想了想,点了点头,她抱着剑,把头枕在剑鞘上,仿佛同龄的女孩抱着枕头一样。但她终究是不一样的。

女孩握紧了手里的剑,她努力地把它提起来。然后她笑着说“你看,我也能提剑了。”她提剑的姿势很笨拙。很卖力,她稚嫩的小手被冻得通红,但她还是努力提起了剑,笑得很开心。

那一瞬,夏远觉得自己有些失神。

过了片刻,女孩便用光了力气,她吃力地把剑放回到自己的膝盖上,心满意足地抱着它。

夏远觉得这样很好,于是他出门去买包子了。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仿佛要淹没天地……

他把热腾腾的包子揣到怀里,回到寺庙的时候,他发现里面空空荡荡的。抱着剑的少女不知所踪。

她真的太喜欢这把剑了,所以不愿意还给他吧。他笑着摇头。

他在庙里生了一堆篝火。安静地吃起了包子。

包子只剩下一个了,他回过头看着庙里那些供奉的鬼神,他们虎视眈眈地瞪着他,那是天神对人间的蔑视。可他无视这种蔑视,他的目光跨越到了鬼神之后,他对着石像后笑着说“只剩下最后一个包子了,再不吃就没啦。”

没有回应。他拿起了最后一个包子。

然后女孩笨重地拖着剑从神像后面走出来。气鼓鼓地说“原来你知道我在这啊。”

“不知道,我猜的。”夏远说。

“哼!”大人果然都喜欢骗人。女孩走到了火堆旁,伸手去暖了暖自己通红的手。

夏远看着女孩的侧脸,跳跃的火光中,那个脸竟然显得很美。他忽然拉过女孩,把她横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你干嘛!”女孩喝问道,她有些猝不及防。

“啪啪啪”夏远在她屁股上拍了三下。说“你是不是想拿着我的剑躲起来啊?”

“鬼才稀罕你的剑!”

“啪啪啪”夏远笑道“小姑娘不能不诚实啊。”

女孩拼命挣扎,夏远也没有太为难,任由她挣扎出自己的怀里。女孩的脸已经通红,不是因为篝火太热,而是觉得很没面子。

她用力地把剑抵在夏远的脖子上,生气道“你竟然敢打我,我爸妈都没打过我!”

夏远用手轻轻推开剑锋。问“你真的有爸妈啊?”

女孩更生气了。想提剑砍了眼前的人。

夏远递过手里的包子,说“吃饱了再砍我吧。”

“一个包子怎么吃得饱啊!”

夏远这才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用纸包好的鸡腿。轻轻闻了闻,“你怎么知道我怀里还有吃的?”

“猜的。”

女孩夺过鸡腿。

“我碰了你的身子,我要对你负责么?”夏远逗了逗女孩。

“谁要你负责。”女孩毫不犹豫道。她啃着鸡腿,别过了头。

过了一会,她又转过了头,说“不过你碰了我的身子,吃亏的还是我,要不你把这剑送给我吧。”

“那我太亏了吧。”

女孩放下鸡腿,匆匆地跑到神像后面,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柄木剑。

“我用这个跟你换,可以吧?”

火光倒映在她的脸上,仿佛熊熊燃烧一般。夏远望着捧着木剑少女的样子,再也无法忍心拒绝她,他笑着答应。

“好,我用这柄白雪换你的木剑!”

“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谁反悔谁是小狗,好么?”

女孩满足地抱气铁剑,重新啃起了鸡腿。她说“谢谢你。”

外面风雪倾城,庙内少女拥雪而坐。篝火熊熊,火屑流舞,他们安静地坐着,彼此没有说话,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等大雪停,等篝火灭。或者在等别的什么。

“我不知道你来北越是为了什么,但是你一定能成功!”女孩坚定道。

“为什么?”听到女孩的话,他感到很惊喜。虽然童言无忌,但是他还是很惊喜。

“因为,我懂一点算命。”女孩说“你的命很好,而且。”

“而且你是个好人。”女孩抹了抹依旧沾着点油腻的嘴角,坚定地说。

“谢谢你。”夏远揉了揉女孩的头,这一次,她没有躲开。

夏远起身,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漫天风雪渐渐弱了,他要进城了。

“你要走了么。”女孩问。

夏远点了点头。

“你应该是要去干一件大事情吧,我还是把铁剑还给你吧。我怕你拿木剑会被砍死。”

“我觉得木剑,挺好。不反悔,谁反悔谁是小狗。”夏远笑着说。

“哼。”女孩瞪了他一眼。

他推开了庙门,大雪铺面而来。他回头问她。

“你有名字么?”

“当然有,我还有父母呢!”

“那你叫什么?”

“我……我叫”女孩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记了,过了许久,她才说“我叫陆浅斟!”

“好名字!”夏远翘起了大拇指。

大家记得评论哦。大家的催更便是动力呀。

第二章:有剑问北越,桃木斩黑铁

失昼城是北越的京城。失昼城的中央又有一城,此城名为万世城。

夏远背着桃木剑,走过失昼城的大街小巷,走过结冰河面上的石桥,走过弯弯曲曲的巷子。风雪落在他单薄的衣衫上,有些微微的湿漉。于是他在城中买了把竹伞。

失昼城中,万世城外,有人撑伞而立,白雪细细地铺在伞面上,仿佛美人白发。

他知道这座城在等他。里面的人在等他。

护城河依然结冰,犹如平地。

他静静地望着万世城。那座长存的城仿佛也在望他。

人与城就这样,在风雪中沉默地对峙,他在等一剑从城中而来。而城在等他负剑入城去。

……

万世城中有一个破旧的小茅屋。茅屋里住着一个女子,她穿着白色的棉裙,像是风雪中盛开的一树梨花。

这个茅屋虽然简陋,但是罕见地不漏风。

茅屋前有片菜地,菜地虽然普通,但是长势年年都很好。

围着茅屋的是参差不齐的篱笆,那些篱笆东倒西歪,有些藤萝从菜地里蔓延,绕上篱笆,探了出去。

风自北而来,卷起茅屋上的草,远远飞逝。

这里很普通。很平凡。少女很安静,很简单。

接着,篱笆外出现了一道人影。然后两道,三道。

那是三袭红衣,那是风雪中三把染血的剑。他们围在茅屋边,篱笆旁,看着那个穿白色棉裙的女子。

“我要出去。”女子说。

红衣听到她要出去,然后红衣摇头,表示不同意。

白棉裙子的女子笑了,她说“我不是说我想出去,而是告诉你们。我要出去。”

红衣感到不解,他们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少女也没有想要让他们明白。

她缓缓地走在那条田垄上,走过菜园,她静静地看着这些已经被白雪覆盖的土地。这些地方陪了她三年的时光。这三年简单而漫长。

篱笆开始震动,开始不安。

这三年里。这茅屋外。风可以进,雨可以进,青藤,茅草可以出。唯独人出不去。因为这是樊笼。这是北越王族设下的禁锢。北越王族告诉这个少女。风雨可以进,花草可以出,但是你只能呆在这里,除非你回心转意。

但是她没有回心转意,她的心一直在那里。

她只是觉得累了,觉得无聊了,所以她想要出去。就像一个贪玩的女孩,厌倦了家里的玩具,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于是她推开了篱笆。

篱笆被顺其自然地推开了,没有多余的动作,仿佛家常。

三袭红衣震颤。他们觉得不可思议。北越王族的樊笼,为什么就被这个她信手推开了?如果她有能力推开,那为什么,这三年她一直要甘愿被囚禁在这里?

他们想不通,便不去想。

即使你推开了篱笆。但是外面的世界要比篱笆内残酷很多。你能打破一个囚笼,我们就能把你送进另一个囚笼。无论你是谁。

无论你是不是西夏的郡主。或者其他人。

于是三袭红衣出剑了。

与此同时。

万世城外撑伞的年轻人。也递出了一剑。

那是他送给万世城的第一剑。

那一剑很快很快,闪电般穿过风雪与护城河,刺入城门之中。只是刹那,城中便传来金属碰击的声音。有人接了那一剑!

夏远闲庭信步般走入城门。他走得很轻松,很明快。但是他内心却很复杂。因为他在算。算城中有多少人,有多少剑,有多少变化。

他第一脚踏入万世城。脚未落地。便听有人喝道

“出去!”

这一声喝问夹杂着北风呼啸而来。只是瞬息之间,他便抬起了入城的脚,身形摇晃,便消失在门口的风雪里。下一刻。他来到了万世城的西门。

他只是想进城,如果正门不让进,他可以走侧门。

他走入西门。本应该繁华的街道空旷无声。他环视四周,天地的一切声音都被大雪吞噬了,唯独街头的梅花,犹自吐露着暗香,在漫天寒冷中凄艳招展。

他看了一眼梅花,觉得冰清玉骨,便移开了目光。

因为有一剑来了。他一直在等这一剑,这是万世城给他的第一剑。

木剑横于胸前!

那一剑来得很快,甚至比他递入万世城的那一剑还要快。可是,也仅仅是快而已。

他挥剑。像一处虚无斩去,仅仅刹那,一个白色的身影就出现在刚刚本来虚无的地方,桃木剑斩到了白色的身影,身影纸片般轻盈地后退。

而桃木的剑气却没有停,它追逐着那道身影。于是那道身影便一步步地后退。十丈之后,一把黑铁大剑凌空劈下,斩断了桃木剑的剑意。

十丈的距离,夏远淡淡望了一眼来者。桃木剑破空而去。

十丈之外的那个人把黑铁剑横在胸前,想要阻挡夏远的这一剑。桃木剑转瞬便到了胸前。黑铁剑狠狠劈出。

然后白衣人的神情变成了惊疑不定。因为他的黑铁剑什么也没有看到。因为在身前一尺的时候,桃木剑消失了。

然后,白衣人开始舞剑。他相信这柄剑被一种看不到的手段藏了起来。可能被隐藏在了雪花里,会突然刺出。所以他开始舞剑,将周身一尺舞得密不透风。

“不错。”夏远赞道。

白衣人无暇去分辨他的话,因为下一刻,那柄剑便来了。身前一尺之处,那柄桃木剑离奇出现。白衣人挥剑斩去。木剑斩上了黑铁。

然后白衣人觉得有些恐惧。因为他的铁剑再次砍空了,但是他又可以确信,自己确实砍到了桃木剑。难道那把剑再次凭空消失了?

那把剑没有消失,以为剑意滚滚如雷。

短暂的蓄势后,黑铁剑斩的便不再是桃木。而是满山桃花。

满山桃花,绯红绚烂,春意盎然。

一柄黑铁剑不过三尺铜铁,怎么能斩去满山的生机?

“我们都知道你很强,但是不知道你这么强。”白衣人不再尝试去斩那满山桃花。他开始快速后退。一息之间,他的身影跌在了一条无人的小巷上,嘴角流淌出鲜血。

他捂住胸口拼命咳嗽,血源源不断地从他口中涌出。他望向万世城的西门。目光中是敬佩和恐惧。

问一下。你们是要继续番外还是继续正文,根据你们的意愿写吧。

二十三

“呀。”姐姐呼痛。“语晨你死定了!”

语晨坏笑道“好姐姐,你再说一遍呀。”说着啪啪啪地开始拍打姐姐的屁股,像是美人击鼓。“月可的屁股真有弹性呢。”

姐姐羞愤欲绝,小腿不停地蹬着。她把脸埋在被子里不想见人。

我拍了拍姐姐的屁股,按住了她的小腿,笑道“姐姐还是老实点吧。”

语晨似乎对这种手感上瘾了,有些不可收拾的感觉。又一鼓作气拍了十几下,姐姐终于支撑不住开始求饶。“语晨,放过姐姐吧。”

“哼哼。”语晨傲娇地哼了两声,捏了捏她柔软的香臀,问“那你们上次合伙欺负我的时候有想过今天么。”

“好语晨,姐姐错啦。”

“不行!”语晨又啪啪地拍了两下。“要我饶了你也行哦,只是你要叫我姐姐!”

“别闹了。”

“不闹。”于是语晨又啪啪啪啪地拍了几下,这几下声音清脆,透过单薄的睡裙可以看见姐姐的屁股已经一片羞红。

姐姐咬着牙关,屁股微微摆动想减少疼痛。

但是她就是不肯叫语晨姐姐,这似乎是她作为年龄优势的最大尊严了,语晨又是一阵严刑拷打,但是姐姐始终坚守底线,所以语晨也不能奈何。

“那月可你叫我哥哥好吧?”我也得寸进尺地拍了拍姐姐。

姐姐已经被打得微红的屁股微微颤动,我轻轻撩起姐姐的睡裙,迎面而来是一片桃花般的绯红。

“你们去死!”姐姐羞怒道。

“啪啪啪啪啪”

在清脆的拍打和姐姐的哀声求饶中,我们结束了一个香艳的清晨。

夏天的风声舒卷着浅浅的温度,在一幢幢阴影深沉的楼房间漂浮,涣散成离离游光。我坐在书桌上,望着窗外。夏风拂面而来,沁人心脾。

天气如此明媚,我们便决定去街上走走。姐姐和语晨都表示想去商场,女孩子喜欢漂亮衣服,我便只能同意了。

姐姐和语晨又开始画妆。我便只好在外面等。

不知不觉间,我又回想起那个黑色的裙摆,那个绝美的侧脸。那个自称陆浅斟的女人。每当想起她冷玉般寒气飘忽的眼神,我都怀疑,那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但是我确信,白天是不会撞鬼的。

而且,我总是觉得,有件事情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但是她一定记得。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我觉得我应该认识她。我像是坠入了一个冗长怪诞的梦,她敲开了我第一扇窗。

黑色飘浮的裙摆,是漫长而深远的夜。

我闭上眼睛躺在沙发上,竟有些昏昏欲睡,迷蒙之间,我仿佛见到了一个古怪的图案,那是用圆形的青玉雕琢成的图案,在我眼前催眠般的不停晃动,我想要看清楚那个图案,可是图案始终如钟摆般的摆动着。周围的一切都在离我远去,我似乎,忘记了什么。于是我开始回忆。

小时候草长莺飞,满园姹紫嫣红。姐姐穿着系着红色裙带的公主装站在彩蝶纷飞的花丛里,微微蹲着身子,看着花朵发呆。神情专注可爱。

小时候家里养着一只白色的猫。它总是很高冷地看我,午后它懒洋洋地趴在墙下的阴影里,微眯着眼睛,对我发出的叫声仿佛呜咽。

后来,搬家了,莺飞燕逐不再。周围的一切开始发生了变化。那时候上小学,懵懂无知。我坐在中间的位置。

我想回忆小学时候的座位表。但是时间太长久,想不起来了。

但是我隐约记得,那时候小学的靠窗的位置,有高大的水杉和绕着水杉的藤萝,秋天的时候,水杉的叶子凋谢,在窗台上堆积,仿佛生锈了一般。

而窗边,有个小女生偷偷地开小差看外面美丽纷飞的叶子。风景很美,女孩很好。年少的爱情最是模糊。

那个女孩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

“弟弟睡着了?”

我被姐姐无情地推醒,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她们绝代双骄般的妆容。

语晨抓住我的手腕,迫不及待地拉我起来。

我就这样,被她们拖拽着出了家门。

即使是温度持续攀升的日子里,外面依旧熙熙攘攘人声鼎沸,那些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浮华地点缀着这个原本就很夸张的城市。

商城外的广场上聚集着很多人。

“姐姐,你看,那里人好多啊。”我指着远处说“我们去看看吧。”

姐姐和语晨一心想去逛商城,所以有些不情愿。在我的生拉硬拽下,我们挤进了人群。

人群的中央。是一袭黑色的裙摆。

她像是在给别人算命。手里舞动着纸牌。

我们愣在原地。

与此同时,她抬起头看见了我们。顺其自然,仿佛是一场精心安排的相遇一样。

我看见了你,偶然。

你看见了我,当然。

理所当然。

【明天楼主口语考试。所以少更点了,清明节给大家多写点。】

发表于:24

楼主莫不是考雅思?

想多了,楼主成绩差。只是普通的高三的英语口语考试。不计入总分。但是要算等第,如果差的话将来高考志愿很多学校不能填的。

回头一声吼发表于:12

楼主江苏的吗?

对,我苏州的。

考完了,感觉还可以。。。现在在用手机给你们回信息,所以。。。还是更新不了。不好意思哦

二十四

“你五岁那年家搬家了,因为房子一直漏水。你七岁那年游泳时候差点溺死,被救上来以后你神智不清,我没猜过的话,以后很多年的夏天,你都会出现幻觉。”

陆浅斟看了我们一眼,便移开了目光,继续回答那些顾客的问题。

这个顾客像是个男大学生,长相干净,面色微微发白。他细小的眼睛拼命睁大有些惊恐地看着陆浅斟,陆浅斟与他对视,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星辰般的光。

“我说的对吗。”陆浅斟问男大学生。

“对,都对。只是,那之后连续好几年,我夏天醒来的时候经常会感觉到有人压着我的床,然后我鼻腔里一阵难受,好像呛到水一样。我妈觉得我是中了邪了,花了很多钱去请了庙里的师傅,庙里的老和尚给了我个护身符,让我带着,然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幻觉了。”说着,大学生从脖颈上掏出一个用红线系着的桃木的符,上面粗浅地刻着凌乱的几笔。

陆浅斟看了眼那个护身符,微微蹙眉。我循着目光望去,我也看到了,有两笔交错的地方,桃木裂开了一道口子。

“叮!”陆浅斟抬手时手腕上的玉饰无意碰到了放在桌上的陶瓷杯子的边缘,发出一声清脆的震荡,她望了一眼杯中泛起的涟漪,目光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幽暗。

她摊开了手,认真地说:“给钱。”

大学生犹豫道“你要帮我解决了我才能给钱。”

“那你走吧。”陆浅斟淡淡道。“你五岁那一年,你家里爬进了一条绿色的蛇,蜷缩在你家的洗衣机后面。”

闻言,大学生脸色剧变。不再犹豫,连忙从口袋中掏出几张明晃晃的百元放在桌上,他的手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这件事情你都能算到?!”

“在你尚在襁褓的时候,你外婆就溺水身亡了。从那个时候,命运就纠缠你了。”陆浅斟收起桌上的钱,神色淡然。

她取出一张芽黄色的纸,用朱砂笔在上面画了一个简单却怪诞的符号。她把符纸交给那个青年。说“回去你把这张纸烧了,把灰洒在你家的门槛上。还有,八月份的第一个星期,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不要出门。”

大学生诚惶诚恐地接过那张黄色的符纸,恭恭敬敬地道了几声谢。

周围人议论纷纷,作为无神论者,我们也目瞪口呆。我甚至有点怀疑这个男大学生是演员。但是回想起前段时间和陆浅斟的遭遇,我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这个大学生不会是你这个骗子请来的托吧,你这个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干什么不好,非要干这个。”一个年轻的少妇对着她嚷嚷道。周围本就持有怀疑态度的人一阵附和。

陆浅斟恬淡地抬起头,望着对她嚷嚷的那个少妇,轻轻打量了几眼。然后说了句让人冒火的话。

“你有病。”

果然,少妇听到了这句话,觉得陆浅斟是在羞辱她,她不禁眉毛一竖,刚准备破口大骂,可是话刚到嘴边,陆浅斟就开口了。

“你有病,所以你男人这几年对你疏离了,你一直抱怨他晚上很晚才回来。但是你又很自卑,因为你有病,你生不出孩子,你看了许多家医院都得不到明显的答复,你应该也试过许多偏方,那些偏方让你的身体更差,导致你的脸色都开始有点蜡黄,你怀疑你老公在外面有女人却又不敢闹翻,你现在应该才三十岁,可是你面容疲倦得有些四十岁的样子了。”

陆浅斟语气平稳,不急不慢。

可是那个少妇却如遭电击般愣在了当地,嘴巴微张,说不出一句话。众人从她的反应中猜出陆浅斟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然后陆浅斟不再看少妇一眼,反而将目光转向了我们。

而那个少妇却像发了疯一样冲到陆浅斟面前,拽着她的衣服语句结巴地问“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怀上孩子啊。有办法吗。啊?”

“抱歉,我不是医生。”陆浅斟说。“别抓着我的衣服,我觉得不舒服。”

少妇的神情有些绝望,她踉跄地松开了手。陆浅斟用她修长的手指去展平了下衣服,有些怜悯地望着那个几乎要摔倒的少妇,被在众人面前揭穿私生活,她在颜面扫地的同时带着一点点希望去向陆浅斟求救,只要她的病能治好,颜面扫地这件事情就显得太小了。可是陆浅斟告诉她,她不是医生。病只有医生能治。

“可是医生都说我没病啊,医生都治不好我的病啊。”少妇终于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陆浅斟望着颓然坐在地上肩膀抽泣的少妇,眉头微微皱起,但她神色依旧清冷,她拿出了纸和笔,摊开了一张雪白的纸,开始在上面画一些没人能够看得懂的图案,那些妖异的符号在她笔尖一个个的流泻,她时而落笔流畅,时而停顿思考,仿佛是一个中学生在解一道函数难题。

但这不是题目。

“你没有病。”陆浅斟停下了手中的笔,认真道。周围的人流渐渐安静,她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所以大家都能听到。

“你没有病。”陆浅斟重复到。“这是你的命。”

你没有病,所以医生治不好。因为这是命。

她算的不是题目,是命。

她本来就是个算命的。

少妇惶恐地看着陆浅斟,神色复杂,她不能理解陆浅斟的话,但是她希望陆浅斟说更多的话,因为她感觉眼前这个大约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女,能够解开她困扰了三年的心结,这个心结仿佛一团火,烧尽了她无数难以入眠的夜晚,将她满头青丝烧的枯槁。

陆浅斟摊开了手掌,说“钱。”

闻言,少妇一愣,转而目光中泛起了疯狂的神色,有惊疑,但更多的是喜悦,她仓促地取出钱包,疯狂地将钱倒在陆浅斟的桌上。钱财虽然是身外之物,但是世人终究爱财,而此刻这个女人却不管不顾,她甚至有些害怕,害怕这些钱太少,不足以治好她的命。确实,这些钱和她这几年寻访医生看病吃药的钱相比确实显得很少了。

但是陆浅斟只是默默地将钱收入自己的布袋中。她手腕上系着的青色玉佩在阳光中散发出清澈的光。

她开始在她的布袋中翻找,少妇神色紧张地看着她。

陆浅斟从她的布袋中取出一枚铃铛。那是一个很普通的铃铛,是冰裂纹的瓷铃铛。“你小时候在农村里长大,你家应该有个院子,本来很空荡。后来要搬到城市,所以屋子要拆迁了,为了拆迁分更多的钱,你家就开始装修自己的房子。然后你们掘院子里的土时候,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少妇眉头紧皱,开始回忆,然后她脸色剧变,声音颤抖着说“对对!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还小,那天收拾院子的时候,我就在边上,我爸从院子里挖出了一块骨头,他没当回事,用铲子把骨头铲出了院子,我以为那是死猫的骨头,也没当回事,就把那块骨头踢到了门前的阴水沟。难道……那块骨头是什么碰不得的东西吗?”

“那应该是一块早夭的婴儿的骨头。”陆浅斟说“一般骨头埋在地下很快就会腐烂,然后骨头生前的阴气也会随着消散。但是你们挖出了它。动了那里的阴气。而且……”

陆浅斟顿了顿,她似乎有些事情也不愿意多说。想了想,只是淡淡地说道“把这个铃铛放在你的枕头边,如果哪天晚上你听到这个铃铛响了,马上打开灯就好。”

少妇震震地点了点头,她接过铃铛用力地篡在自己的怀里,像是抓住了全部。

我相信这个少妇不是在演戏,因为她的绝望,她的无助,她的痛苦,都太过逼真了,真实地让人不忍心怀疑。

“这位先生,你也要测测字算算命吗?”陆浅斟的话像是一个浪头拍向了我。

我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问我。慌乱中我和她对视了几秒。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我很想让她帮我算算命运,没有人能抵挡住为仆先知的诱惑。

“好,但你别收太多钱。”我说。

语晨在边上扯了扯我的袖子,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们都吃过这个神秘女生的亏,理应当吸取教训谨慎一点。

陆浅斟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站了起来,摇了摇头说道“没诚意,不算了。”说着,她开始收拾东西,周围人看她要走,很多怀有心结的人纷纷阻拦想让她看看命,多少钱都行。但是陆浅斟只是冷冷地说“你们明天再来吧。我今天有点事情。我欠了一个人一些债,得去还一点。”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她玲珑的身段包裹在黑色的长裙里,面若冰霜得仿佛女王。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隐隐约约看到她的瞳孔里漫着迷茫凄婉的东西,像是禀冬湖面上,袅袅腾起的冰冷雾气。

她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身形微微停顿了一下,说了句,

“还是那座亭子里,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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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说完这句话,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黑色的裙裾微微摆动,长发安静地铺在背上,她走路时微微低着头,将她幽凉的眸子埋在额前刘海的阴影里。她穿着黑色的布鞋,上面隐约印着碎花的图案。周围的人不自觉地给她让开了一条道路,不知道是惊艳与她的美丽还是敬畏于她的神秘。我仿佛咀嚼着她这句话里的味道。

一个星期前的那座亭子里,我打出最后一张牌时,她还剩两张牌。那一局有六个炸。她说那些惩罚她先欠着。而刚刚她又对众人说,她要去还债。难道……

我禁不住地往下想,耳根不由一红。这时候姐姐拍了拍我的肩膀打断了我,她一脸不屑地看着我“姐姐知道你在想什么,瞧你这点出息。”

“可是我还是不相信她会让我打屁股。”我坦诚道。

那个女王般清冷妖魅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人群里,可她淡漠如神的眼神依旧烙印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也不相信。”语晨说。

“但我愿意相信。”语晨又说。

我撇了撇嘴,没多说什么。围在广场上的人流已经逐渐散开。我们几个无奈地站在广场中央,各怀心思。

“要不我和你姐去逛商场,你自己去那座亭子里见她?”语晨坏笑道“毕竟这种事情估计她也不希望别人看见。”

我满脸黑线,“你怎么就确定她要和我做那种事情?”

姐姐也发话了“我同意语晨的观点,反正看你也是一脸不乐意的陪我们逛街,还不如我们姐妹去玩,你自己去见美女呢。”

“姐姐,怎么连你……”

“好啦好啦,别多想了,你快去吧,别让人家女孩子等太久。”姐姐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一阵羞怯,正想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无奈地挠了挠头。我犹豫之际,她们已经走远,我回过头,看见语晨蹦跳着像我挥了挥手,我只好叫了辆出租车独自一人奔赴公园。

这种情况下,我竟然没有丝毫地香艳剧情的希冀。回想起她玄之又玄的算命,我不禁直冒冷汗。

下了车便是公园的门口,门口烫金的伊川二次在流金的艳阳里熠熠生辉。我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到公园里。

但是进门时候,我却被拦住了。“门票。”那个一身管理服装的人对我说。

“啊?”我一惊。“这公园不是免费的吗?”

“最近是游玩的高峰期,所以要收钱。”那个人对我解释道。

真倒霉。我只好老老实实交了门票钱,然后走到里面。

和上次来一样。门口的景观处聚集着许多人,烟柳扶疏的河岸上,白色的云絮飘卷得如同婚纱。可能是因为门票都要收钱的缘故,我看这些本来平淡的美景就觉得显得更加美丽了。果然免费的东西都不如花钱的来的好。可是我没有太多的闲心去观赏这些美丽的风景。进入公园之后,我便循着记忆朝着那座亭子走去。

绕过柳堤是一片广阔的草坪,我横穿草坪,向右走了许多步,那是一顶横跨在水上的大桥。我凭着记忆穿过桥,向下走,走到河堤的木桥上,那是用木板铺成的路,两边灌木丛生,接着淡色的花朵与嫩红色的小果子,各种各样的叶子枝桠层次交错,密密地连接在一起,构成了一道淡绿翠绿相交的屏障。一座亭子的一角飞檐隐隐展露在了视野中。

我凝视着亭子,又向前走了几步,不由心神一颤。因为我看到了亭子中,有一袭黑裙。

那身黑裙静立在亭子里,神色淡然,宽大的袖袍随风轻轻地飞扬,她侧着脸,静静地凝视着远处云山在水中交叠的苍翠碧影,谴倦风水映上了她的眼帘,美丽得让人心碎。

陆浅斟!我不由神念一颤。

黑发黑裙闲适地舞动,她仿佛是从上古的画卷中走出,带着绝代风华的秀丽巫女。

我回过神时发现她已经不再看远山流云,而是将目光锁向了我,我们的目光跨过木桥遥遥相对,我一步步地向她走去,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但是呼吸就是莫名地沉重了起来,脚步也越了越慢,明明不是很长的距离,我却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到亭子前。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与她对视。她幽深的眼眸仿佛深秋中一汪千尺深的潭水,看了一眼,便陷入那种与生俱来的清寒里。

“你来了。”她说。“有点晚。”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便得平静。“你怎么来这么早。你不是说要去还债吗。债这么快就还完了?”

“你在装傻。”陆浅斟说。

我刚刚用语言试探她还债的意思,被她一语道破。她说我在装傻,难道这次她真的是来还上次的惩罚的吗,即使这样,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陆浅斟的目光一直锁在我的眉目里,我不由自主地擦了擦自己的脸,很白烂地想,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你的命真的不好。”陆浅斟叹息道。

她的声音无比清越,像是微风抚动细瓷风铃发出的铮淙之响。想起在我的耳畔,却炸如惊雷。

我们都知道,陆浅斟是有为仆先知能力的。在见识过她的测算无疑之后,对于她的话我自然很是相信,那么她说我的命不好,那就是真的不好了。听到自己命不好的预言,无论相不相信,多多少少都是会有些不开心的吧。

“那我要交多少钱才能改命?”我直截了当地问。

陆浅斟微微摇头,说:“没用的,多少钱都没用。”

“这是命。”她说。

“可是你不就是改命的吗?”我问。

“改命都是骗人的。我只能预知祸福,尽量让人避免一些灾难罢了,改命是天机,我不是圣女。”陆浅斟解释道。

听了她的话,我心中一阵失落。又追问“那我的命有多不好。”

她沉默了片刻,好像是在思考,但是没有思考出答案。她说“虽然我能算命,但是我也不是测算无疑的人。比如上次我不就算错了吗。”

“上次?那次?”

“你又在装傻。”她冰冷的语气里透露出一点不高兴。

我这才意识到,她说的上次指的是那次打牌,她手里留下一对三装作很大的牌,以为我不敢炸,想以此让我悔恨,可是她算错了,她没想到我能这么孤注一掷,不计死活。

既然算错了一个,那是不是也可能有第二次呢。

我恍然大悟道“是那一次啊!那一次,你是不是还欠了我点什么。”

我的意思很明白了,你那一次欠了我点什么。你手里有两张牌,那一局就六个炸。

“你是男人吗,拐弯抹角。”陆浅斟冷冷道,她不再看我,只是自顾自地说。“我说过了,我是来还债的。”

“我当时手里还剩两张牌。”陆浅斟说。

“我当然记得。”

“那一局有六个炸。”陆浅斟说。

“我记得很清楚。”

“一张牌两下,一个炸翻倍。”陆浅斟说。

“这是规则,我记得。”

“所以,应该是多少下?”陆浅斟一副明知故问地表情看着我,让本来理直气壮的我生出了一种该被打屁股的人是我的错觉。面对这种表情我没由来地一愣。

我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所以。一时间,我竟然不敢做出回答。

“六十四。”我深呼吸了一下。鼓足勇气说。

“我会砍了你的双手。”陆浅斟平淡道。

我神念一颤,连忙改口“不好意思,算错了。是三十二。”

“那我会砍掉你打我的那只手。”陆浅斟的话语依旧平淡。听不出是威胁。

“十六?”我试探道。

“还是算错了。”陆浅斟说。

“八!总行了吧!你不能再甩赖了!”我有些愤怒道。“你自己说的愿赌服输啊。”

陆浅斟微微沉下了头,好像是在考虑这个结果自己能不能接受。稍加思考之后,她回答“我还剩两张牌,所以两下。”

“你这太欺人太甚了吧。有没有规矩了啊。”我不甘心地叫嚷道。

“规矩是我定的。”陆浅斟冷冷道。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众所周知的真理一样。

说着她抓住了我的手,背过身,给我留下了一个纤细曼妙的背影。她抓着我的手对着她的柔软挺翘的娇臀拍打了两下。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就结束了,只是手中依旧残留的软糯意蕴在告诉着我,刚刚发生的事情。

惩罚就这么结束了?我有点不敢相信,我甚至还没来得及体会那个我垂涎许久的手感就结束了?我很不开心。

她松开了我的手,冰冷道“好了,结束了,我们两不亏欠。”

说着她转身便走,不给我留下丝毫的话语空间,长风吹起,将她漆黑的长发吹成漫长的夜,宽大的袖袍舞动,风吹开刘海,将她如画眉目间的冰冷吹起,扶栏凌波照影,陆浅斟宛如天人。

但是看到这副绝美画面的我,却没有丝毫要观赏的念头。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被践踏,我羞愤不已,这一次明明是应该我给她惩罚,却怎么轮到她来羞辱我了?我不开心。不高兴,很愤怒。

形容一个女人美丽有很多的修饰词,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但是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陆浅斟的美,她的美,只有一个词可以修饰:绝代风华。

但是纵然是绝代风华,我仍然感到愤怒。内心的最深处,有个邪魅的声音在诱惑我,那种声音要我将这种绝代风华践踏在身下!

“陆浅斟!”我大声地喊她的名字。

闻言,她回过头,迎上了我愤怒的目光,她看到我怒火熊熊的表情,竟然闪出了一瞬间的错愕。趁着这一瞬间的错愕,我跑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宽大的袖子,将她拉回亭中。用尽力气一拉,陆浅斟的身形在我的用力之下有些不稳,她有些踉跄地跌坐在石凳上,用手扶住了冰凉的石桌才稳住了身体,她淡漠地看着我,似乎在对我的无礼感到生气。但是此刻的我却是犹如凶兽一般全然不顾,我登着她,抓住她纤细雪白的手腕,将她的手死死地按在石凳上。

“六十四就是六十四,我想和你讲讲道理。”我说道。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语气却出奇地平静。

【三千四百字哦。记得评论么么哒。好累。】

二十六

“你想打我?”陆浅斟的双手被我用力按在石桌上,我的身子和她的身子靠的很紧,我们的胸部几乎都要相贴,我们很近距离的对视着,在这个几乎任何女孩子经历了都会脸红的姿势下,陆浅斟的语气却依然平静,不知道是有挣脱的把握还是有别的依仗什么的。

在这么近的距离里,我能闻到她身体有种好闻的香气,像是初夏草坪上不起眼的白色小花,也许这是洗衣液或者洗发水的香味,我忍不住又多吸了几口,因为真的很好闻。

她依旧很冷静地看着我的眼睛,我对上了她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群星湮灭的夜晚,桀桀闪动着黑色的光影。看了一眼便坠入到那里。我慌忙地避开了她的目光。依旧死死地按住她。

她也没有拼命地反抗。问了我一句“你还是放手吧,我不追究。如果你想打我却发现打不过我,会很没面子的。”

她的劝说很善意,我觉得我应该考虑一下。

“可是我为什么会打不过你。”我问。

“你可以试试。”她说。

我继续说“我知道你很厉害,可你终究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生而已。”

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中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异色。“既然你觉得我手无缚鸡之力,那你来打我吧。”

这本来应该是句很欠扁的话,但是由陆浅斟说出来的时候却带着别样的威慑力。

“那等会你求饶的话我是不会答应的。”我继续威胁。

“你是不是男人啊。”陆浅斟说。保持了这个暧昧的姿势这么久,她或许也觉得身体有点酸了,所以她平静的口气中带着一点点的不耐烦。她挺了挺自己的胸膛,包裹在黑色裙摆里的那两团柔软又离我近了几分,正常人的反应应该是不自觉地贴上去,但是此刻的我却连忙松开了手,惊恐后退。

因为此刻有一团火焰在我们的胸口间凭空升起!

我踉跄后退,定过神来,看见陆浅斟用如玉的拇指和食指轻盈地掐灭了那小团火焰。一道袅袅的白烟从她指尖溢出。

“你到底是不是人。”亲眼目睹了妖术的我声音都变得颤抖不安。

陆浅斟歪着脑袋想了想,她似乎没有因为我刚刚对她的无理而感到生气,反而是耐心地给我解释道“我很小的时候住在一个小乡村里,寸里的人都说我是天才,因为我无论是说话写字走路学习的都要比同龄人快很多,我四岁的时候甚至已经能算术写诗。我的父母很高兴,觉得我将来一定能有大出息。但是就在我四岁那年,我吃饭的时候,忽然变傻了,后来我父母告诉我,当时是这样的。我坐在凳子上安静地吃饭,没什么异样,但是突然之间,他们发现我不动了,以为我只是像小孩子那样地在搞怪,没有在意,但是他们很快便惊恐地发现,我是真的呆滞住了,手里握着饭碗,眼神死板得跟死了一样。”

我听着她的讲述,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我知道自己仿佛要触及一个秘密。

“我父母先是带我去看医生,医生也不知道是什么病,给我配了些安神的药。但是我的情况却没有好转,在我的父母着急的时候,忽然有个道士来了我家,他对我的父母说,我的背上趴着一只鬼。我父母听了很害怕,求道士帮我驱鬼。那个道士说,他本来就是来驱鬼的,而且他也没收一分钱。那天晚上,天很黑,我浑浑噩噩地坐在床上,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我背上爬,我害怕地想要大叫想要逃跑,可是我发现自己根本迈不开脚步,然后我听到了金属碰击的声音,有团火在我眼前升起,我感到一阵炽热,然后,背上忽然没了动静,周围都安静了,那团火光依然在眼前燃烧,但是我不觉得滚烫,反而很温暖,然后我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一个清瘦的道人。而眼前,根本没什么火。父母看我恢复了都很高兴。道人说要带着我去学道三年,不然我娘胎里带出来的祸根没办法清除,父母虽然很舍不得,但是权衡之下也答应了。”陆浅斟娓娓道来至此,忽然停顿住了。她好像在刻意跳掉一些内容,她说“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不相信鬼魂道术。但是我真的会啊。”

说着她伸出了光洁如玉的手指,一团细小的火焰在她指尖突兀地亮起,散发出乳白色的光,她平静地看着自己的食指尖端,仿佛习以为常。

这个时候,我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诡异的影子,那是缓缓转动的旋转木马,上面有一个白色裙摆,蓝色发带的少女身影,旋转木马放着一首熟悉的歌,那首歌很熟悉,而且越来越清晰。忽然之间,我的大脑里仿佛有一团烈火烧过,刹那空白,但是短暂的失忆之后,我能感觉到,自己仿佛想起了很多很重要的,被自己遗忘了的东西。但是具体想起了什么,我却连自己都不知道。

小学的靠窗的位置,有高大的水杉和绕着水杉的藤萝,还有入秋后水杉落下的红色叶子,那时候我八岁,刚刚读小学二年级,班级里突然转来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女生,穿着有些奇怪的衣服,扎着辫子,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很不起眼,大家去找她说话,她却仿佛自闭症一般不理不睬,很多小孩子都骂她有病,她也不像其他孩子一样,被骂了就去告老师,她表现得很平静,出奇地平静。那天体育课上,我有些轻微地中暑,被同学抚进班级里,我隐约看见她还坐在座位上,她没有去上体育课,只是透过窗看着那些上课的孩子,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年幼的我没有多想,因为中暑的难受,我趴在桌子上。等我抬起头,我发现我的课桌上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张纸头,上面写着一行字。是什么字呢。我想不起来,只是我记得,当时的字迹很好,那种笔迹不像是一个二年级的学生能写出来的。

但是仅仅过了一年,她便转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时隔太远,我早已不记得她的容貌。相信当年的学生也都遗忘了她,但是这些记忆却慢慢地浮上了水面,她的名字也被我莫名其妙的想了起来。

那是一个很美好的名字:陆浅斟

浅斟,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的浅斟。

“你中邪了。”陆浅斟清越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你以前是我同学?!”

陆浅斟听到了这句话不能平静,她下意识地微皱起了眉头,看着我,许久,她才说“你不应该能想起来的。”

“那你能想起来其他东西吗?”陆浅斟又问。

其他东西,我神色一癝,我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但是我好想确确实实想起了点什么。忽然之间,陆浅斟手指挥动,那团乳白色的火向我扑来,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栏,那是一个怪异的手势,我下意识地结出了一个怪异的手势,但是这种手势却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那团火焰便转瞬蒸发。

我呆住了,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这种能力。

“看来你还没有完全想起来啊。”陆浅斟说:“但是我的道术好像对你都无效了。”

“我应该想起来什么。”我问。

“我不想告诉你,也不能告诉你什么,你得自己去想。”陆浅斟说。

“那我严刑逼供?”我忽然笑道。

陆浅斟神色微变,她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等她说话,我又开口了,“你刚刚自己说了,你的妖术对我失效了,所以,你现在走不了了。我不知道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能力,但是我现在也不关心这个,我能想起来的事情是,你上次在这个地方,把我们三个人欺负得很惨,特别是姐姐,更加是颜面扫地,我很爱我的姐姐,不希望她受到伤害,所以我要把你给我们施加的东西都拿回来。所以,乖乖接受惩罚吧,陆浅斟同学。”

好了,剧情终于拖不住了,大家不用担心了,下一章就是浅斟女神被打啦。说真的,真的很不舍得写浅斟被打啊。楼主是个死姐控,特别萌这种高冷的。写完下一章可能要很长时间不能更新了,以后楼主周末不回家了,呆学校里好好读书迎接高考了,嗯……就这样,如果有什么想问楼主或者想提意见或者单纯想找楼主聊天的,可以加下楼主。。好了,要说的就这些了。

uiii发表于:34

我就是女读者啊,很喜欢你写的,都是在手机上偷偷看。

原来还是有女读者的呀,开心。≥﹏≤

二十七陆浅斟沉静如水的眼眸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错愕的神色,但是转瞬这一缕错愕便如又散去在幽深的夜色里,她闭上了眼,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她又开始计算。我不知道她在计算着什么,我也没有去打扰她,因为我能感受到有种不一样的东西在我体内慢慢地苏醒,仿佛寒荒的大地上,一缕春风带雨而过,于是种子挤开了包裹它的果壳开始茁壮地生长,满原春意盎然。命运像是无数缠绕在一起的丝线结成的一个一个难解的结,而陆浅斟正在试图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打开这些结,去窥探这些结背后的东西。可她似乎没有成功,因为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瞳孔中有一种难以掩饰的失落,她绝美的容颜上不再冰冷刺骨,而是多了一种失落,正是这种失落,使得她看上去仿佛流落人间的天女,微闭着眼坐在静美的王座上,脸上浅描淡写地绘着一些淡淡的倦意,轻柔得仿佛哀愁。那一刻,我下意识地意识到:她应该是在测算自己能离开的机会,然后,她没有找到机会。所以她只能坐以待毙,沉默地等待我的惩罚?所以,即使平时冰冷高贵的她,在得到这样的结果后也会有难以掩饰的失落吧。但是我很高兴。我试探着对她笑了笑。她面不改色。我走到她身边抓住了她的手,一团凄艳的火光在她指尖亮起,可是那团火光一触及我的身体便犹如受到禁止一般自行熄灭了。她虽然早有预料,但是还是有些失望。陆浅斟看着我,说“你真的中邪了。”“中不中邪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记得上次在这里,你说,这里是不会有人来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但是我相信你的话,所以我们无论在这里发生些什么,外面都不会有人知道的。”我说。陆浅斟垂下了她宛如冷玉般清冽的手指,呢喃了一句只有自己才能听得懂的话“命数使然。”我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腰,她扭动着纤细的腰反抗我的手,我冷笑着用左手死死搂住她的腰,毕竟她是女孩子,虽然浑身藏着让人看不透的气质,但是她毕竟还是个人,还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所以她的力气没我的大。我用左手用力搂住她的腰,右手对着她挺翘的娇臀狠狠地啪了两巴掌。“啪啪。”像是一块石头溅入一池春水之中,被拍打微微晃动的臀肉透着绵软的黑色长裙泛起轻柔的涟漪。陆浅斟身形一呆,她停止了挣扎,似乎有些诧异。这个高冷如女王般的女生,这个如同从上古画卷中走出的巫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年龄相仿,甚至还要比自己还小的人打屁股。所以这一刻她短暂地失神。“没有谈判的余地吗?”即使蒙受这种羞辱,陆浅斟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啪”“啪”“啪”我按住她的腰肢,挥动手臂再次拍了三下她的翘臀,她黑裙包裹的娇臀十分弹手,却有带着海绵般的柔软,仿佛造物主最美丽的恩赐。但这种恩赐此刻就在我手中肆意践踏。“我没什么好跟你谈判的。每次我看见你清高的脸和雕塑般的身影都有种想征服的冲动,但是当时的我什么都不会,在你面前柔弱地像个小孩一样,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一边拍打着她的屁股一边对她说“而且上一次,我的好朋友和我的姐姐跪在你面前被你肆意拍打屁股,受尽羞辱,而你,在输了之后却如此从容优雅地离开,凭什么,你以为自己是神么。”啪啪啪的声音在亭子中不断响起。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拍打,陆浅斟始终波澜不惊,目光冷漠如神。但就是这种傲世独立的冷淡,更加激起了我的征服的欲望。我把她推倒在亭子的栏杆上,欺身压上,透过盈盈碧波,她绝美的脸倒映在碎金闪烁的波光里,陆浅斟看了一眼自己在碧波中的倒影,那是一个羞耻的姿势,自己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男生按在栏杆上,动弹不得。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反手之力。她丰韵的胸部紧紧贴着栏杆,胸前的黑色布料被挤压得变形。

我的手攀上了她被迫翘起的臀部,顺着那个美妙的弧线轻轻肆意地轻薄抚摸。我坏笑着用手环绕着那个浑圆挺翘,那股绵软的意味在我的掌间洋溢流淌,那团香软在我的手中微微地变形,我看了一眼陆浅斟不动声色的侧脸,她的长发清冷地垂下,她平淡地望着自己在水中屈辱的倒影,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近水楼亭之处,白色的夏花在波光上寂寞飞舞,茂盛的芦苇从回荡着风声,静好而又有些干燥的阳光流烁地铺展在亭子的一角,那道光安然地覆上她的长发,反光的视觉之下,仿佛美人的发髻上,挽着一道山巅最洁白清冽的雪。我凝视着她清丽动人的容颜,任由漫天夏花裹挟着渐渐流去的时光纷纷飘舞成午后绚美的画卷。一片落花飘上了她的肩头,她看见飘坠在她肩膀上的落花,那抹绯红色的花瓣映入眼帘,让她有些微微的动容。于此同时,我的手再次攀上了她的香臀,短暂的抚摸后,我的手指隔着浅浅的黑色布料,刺入了两半山壑之间的缝隙之中,我用指甲轻轻地刮动两侧微微的褶皱,陆浅斟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震得身形一颤,那篇肩头的落花也被她的动作而镇下,蝴蝶般旋转着坠入水中,化作水面上一艘小小的嫩红孤舟。一尾红色的金鱼从水下浮起,亲吻了一下花瓣,又刹那远逝,潜入水中,再也见不到了。但这一幕情景仿佛天启,我的手依旧在她的翘臀上游走,时而抚摸,时而落掌拍下,而陆浅斟的神色不再是那种安之若素的淡然,她如彤云如花瓣的丹红色嘴唇微微发白,她的皓齿轻轻咬上了她的嘴唇。她也开始害羞了?

这个圣洁的女神也会害羞吗。我心中大喜,没有多想,扬起手就是一下。“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水中游玩的金鱼仿佛听到了这声香艳的脆响,惊恐地窜入水中。而陆浅斟的喉咙口竟然发出了一丝浅浅的,呜咽般的哀吟。“放开我。”陆浅斟微微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对我说。“这么没有说服力的话不像是出自你的口啊。”我这才注意到,她的脸上既然泛起了一丝小女生才会有的酡红。而她微微扭动腰肢的样子不仅没有为她创造脱困的可能,反而这种行为在我的眼中显得无比的诱人。一时间,我凝视着她山峦起伏的美好身体,感到血气上涌,我下意识地伸出了食指,对着她臀瓣间的沟壑刺入,即使隔着黑色的裙裾,我仍然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手指刺入了一种温暖紧致的地带。这一刻,陆浅斟再也控制不住,天鹅般扬起雪白的脖颈,发出了一声意味难明的呻吟,阳光在她的脖颈上融化成皑皑的雪。她开始感到羞耻。在此之前,她一直修道之人,仿佛独立在红尘之外的清冷仙子。她心思通明,骄傲冰冷。她能够看透命运,所以对于世间的一切都处之淡然,不悲不喜,宠辱不惊。因为那些悲伤和欢乐都是可以控制的情绪,都可以用一种面无表情的表情取代,反复如此,便不知悲喜了。她不会为了满树的春色美丽而去高兴,也不会为了秋后满地凋零的落叶而去悲伤。可是羞耻是一种特殊的情绪。虽然这也是一种可以被控制的情绪,在刚刚那段时间里,她很好地控制了这种情绪,即使她作为女子很禁忌的地方被一个比自己小的男生肆意轻薄拍打,她也能从容控制。但是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如此真实地经历过羞耻,所以可以说,她对于这种情绪毫无经验,她只是强压着这种情绪,不让其露于言表罢了。但是她看见了漫天飞扬的寂寞落花,看见了碎金飘忽的绚丽湖面,看见了金鱼出水泛起的涟漪,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微微痛意,而那根插入自己身体的可恶手指仿佛一把打开了天机之门的钥匙,这些平凡的景色宛如契机般绽放开来。那种在她心中埋藏了许久的羞耻,仿佛是被雨水浸润了许久的种子,终于破开了坚实厚重的城墙,挤开了压在上面的沉重石子,化作一缕嫩芽招摇勃发,疯狂生长。她真的感觉很羞耻。这种厚积而薄发的羞耻只会比一般人更加猛烈,汹涌。这种情绪冲击着她本来空灵的内心,她的道心再也那以平静,她多年清修的品质终于被这种羞耻感所冲破。

我用手撩起她的长发,看着她有些凌乱的目光,和越发羞红的脸,这一刻,我确定,这尊天女已经从天上下到了凡间。我的手指依旧在那鲜艳的洞口碾动旋转,她芳心大乱,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你,你放我走吧。”在这种情绪的压迫下,她的原本清脆如黄鹂的声音也微微地沙哑。“不行。”我没有跟她废话,斩钉截铁地摇头。这个叫陆浅斟的女人,几乎拥有着令任何人都能沉醉的完美身材,肩若削成,腰若灼素,延颈秀项,浮凸有致。加上此刻她微红的脸庞和有些迷乱的神情,更是姿颜艳丽。而这个令人沉醉的美女此刻就被我压在栏杆上,仍有我轻薄宰割。在我思绪之间,陆浅斟闭上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地稳定自己扶摇的情绪,那股微红如彤云盛开的颜色正在她的脸上微微淡去。我岂能让她如愿,我搂住陆浅斟腰,把她横抱而起,走在石凳之上,她就像一个犯错的小孩子一样被我按在膝盖上。“你放过我的话,我能答应你一些条件,你的命不好。我能帮你改命。”陆浅斟还是试图对我谈一些条件。可是我此刻已经被她完美的身体蛊惑住了,无论她提什么样的条件我都不会接受。“我现在只想打你屁股。”我再次表明自己的心意,于此同时,我扬起了自己的手。她似乎察觉到一掌要落下,身体不自觉地一紧。可是我的手掌却悬停在空中,迟迟不肯落下。就像悬在人头顶的三尺锋芒,就像卡在喉咙口的三寸鱼刺。她感觉很难受,还不如这一掌快点落下,给她来个痛快。但是我没有让她如愿,我只是扬起手掌,对准了那一处挺翘的柔软,迟迟不肯落下。远处落花闲适,我微眯着眼看着那满天飞絮,我能感受到,陆浅斟紧张崩起的身体微微地放松了。“啪!!!”

就在她彻底放松的时候,我出其不意地落掌。一声清越的响声娇艳响起,陆浅斟受痛后身体一颤,难以控制地发出一声凄婉的哀吟,我抚摸了一下她柔软的娇臀,用力的揉捏之后,我不给她放松的时间,密集的巴掌如雨点般拍打而下。“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那是一场暴雨席卷城池的声势,那团软肉在我掌上疯狂地弹压变形,黑裙上翻滚起了激烈的臀浪,陆浅斟再也忍不住强烈的羞耻和同意,发出了娇嫩的痛呼,想要征服这种美女只能用更加猛烈的方式手段,决不能心慈手软。“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在快速密集的怕打后,我仍然没有放慢自己的手速,反而把手挥动的频率继续提高,速度不断增快,丝滑的黑色长裙被我拍得有些微微褶皱,此刻的她不再是高傲的女神,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姑娘,犯错了在接受应有的惩罚,陆浅斟虽然努力控制着情绪,但是依旧忍不住地发出了一声声痛苦的哀吟,那种痛苦更多程度上是羞耻。她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蒙受过这种羞耻。她高贵惊艳清冷美丽,绝代风华。可此刻,这些她的优点都成了我征服的快感的来源。“啪”“啪”“啪”“啪。”雨势渐渐地收拢,我又开始重新抚摸这团被我凄惨蹂躏过的臀肉。“你知道错了吗。”我调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陆浅斟哪里错了,但是就是想问问来羞辱她。

用手机发的,所以要分段。先发一段,另一段明天发吧。。大家记得评论哦。楼主好懒,无催不更

发表于:12

你发完、我也就看完了。。

明天会有更新

她沉默不言,恪守着自己仅存的骄傲。我盯着她被洗礼过的香臀,那里依旧挺翘,不知道里面的颜色是不是已经绯红一片了呢。我抓住裙子的一角,开始向上翻动。陆浅斟慌乱地用手去阻拦我翻卷她裙子的手。我一手从容地拨开她试图反抗的手,另一只手又拍了下她的翘臀,笑着说“浅斟啊,别抵抗了,乖乖听话吧。”陆浅斟羞愤地回过头瞪了我一眼,于是我又拍打了下她的屁股,她不甘心地转过了头。“你到底知不知道错啊,不知道的话我就把你裙子扒了哦。”我继续调戏她。说着,我双手抓住黑裙柔软的一角,开始向上翻扯,她雪白精致的小腿露了出来。她微微蹬着腿,鞋上的碎花图案轻轻晃动。似乎在挣扎什么。我也懒得去揣度她的心思,继续翻卷她长长的衣裙。“我……我错了”陆浅斟咬牙道。听到她这句话,我心中一喜,停下了掀裙子的动作,继续问她“那你哪里错了呢。”陆浅斟一愣,她没想到我这么得寸进尺,我连自己都不知道要她回答哪里错了,她怎么能答得上来呢,所以陆浅斟稍加思索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以对。我故意板着脸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又拍了拍她的屁股,说“你看,你一点诚意都没有,都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说着,我继续去翻卷她的裙子。可是她的裙子有些紧,翻到大腿中央便再也难以翻上,陆浅斟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隐隐约约地松了口气。我用手在她的大腿上轻轻撩动。对她温柔道“浅斟,要不你自己把裙子脱了吧。”“做梦,”陆浅斟冷冷道,她回过头看我,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白痴。我也不生气,继续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听话,如果你不听话的话,我就把你衣服都扒光了扔到公园里去。”在经历了我的连番羞辱后,又听到我如此无耻的威胁,陆浅斟不自觉地信以为真了,她感到有些愤怒,但是一想到自己被扒光衣服的样子,又很无奈,权衡之下,她的手艰难地撑在了我的膝盖上,借力站起了身子。在我的连番刑罚之下,她已经有些站不稳,直起身子之后,她晃动了两下身体才堪堪站稳。她用手抓住自己的裙带,牙齿咬着已经没有血色的嘴唇,神色挣扎,一副我见犹怜的情态。“你还在犹豫什么,快脱吧。”我说。陆浅斟对上了我凌厉的目光,又转瞬避开,她又在自己的脑海中计算了一遍逃脱的可能性,计算完毕之后,她仿佛认命一般松开了自己的裙带,将裹着自己纤细腰肢的黑色绵软的裙带从腰上解了下来,随着裙带的解去,她的裙子也随之一松。因为那是连体裙,如果要她把裙子脱下来她就赤身裸体了,她肯定不愿意,所以陆浅斟选择了掀起自己的裙子。她掀裙子的动作很慢,很不情愿,我也不着急,好以暇睐地看着她,她高挑动人人的身子就隐藏在这身漆黑如夜的裙摆里,如今,一轮明月在夜色中升起,这些原本神秘不见人的景色从脚根开始渐渐地浮出水面。先是雪白的小腿,再是精致的大腿,然后裙子依旧一点点地往上移动,那个最神秘,最幽深,最隐晦的地方也渐渐得要显露山水了。陆浅斟一咬牙,快速地,孤注一掷般掀起了自己的长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我为之一震。这个平日里高贵冷艳,冷冽如雪的美女,下身居然不着寸缕!她的腿微微向中间一曲,想要遮住那个羞耻诱人的黑色地带,这种小女生的情态不禁让我血气浮涌,但是我还不至于禽兽到把她就地正法,我忍着自己的欲望,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拉过了这个绝美的少女,把她的裙子平放在腰上,继续把她按在自己的膝盖上。倾国倾城的仙子堕入了凡间,反而多了一种别样的风情。我忍不住去抚摸这雪白的嫩肉,你团微红的香软入手,在我的挤压下变幻着形状,我仿佛是一个眼光高明的鉴玉师,正在玩赏一块绝世的玉璧。“啪!”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香臀上的嫩肉给打得抖抖颤颤,在白得发亮的粉肉上留下一条条红色的指痕。

她黑色的长裙把丰满苗条、骨肉均称的身段衬得浮凸毕现,一头披肩秀发似瀑布般撤落在她那肥腴的后背和柔软圆实的肩头上,两条胳膊滑腻光洁,宛如两段玉藕。那娇柔的身躯,肌肤娇嫩,骨肉均亭,山峦丘壑,美不胜收。“啪啪啪”仿佛乐师击鼓,她刀削般的肩头微微颤抖不安。“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陆浅斟。”她艰难回答。“你现在在干嘛。”我继续问。她不说话,我加重了自己的力度。“我……我在被你……被你……”“被我干嘛。”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转眼之间,她的翘臀已经是一阵妖艳的绯红。“被你打屁股……”说这句话的时候,平日里淡漠如神,绝代风华的女子,既然隐隐有些抽泣。“那你服气吗?”“嗯”此刻的她已经认清现实,唯有顺着我的思路走才能勉强减少一些痛苦。“那你以后还乖,还听话吗?”“嗯……”“那你还想再被我打屁股吗?”“不想……”“啪啪啪!!!”我加大了手里的力度,“你再给你一次回答的机会。”“我想,我想被你打屁股……”她的话语中已经有一种呜呜的呜咽声了。“很好。”我奖励般地抚摸着她被打得隐约可见血痕的屁股。“那你以后要听我的话,就像我的奴隶一样,以后主人不高兴了,你就要乖乖承受主人的怒火。听到了吗。”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陆浅斟终于忍不住地哭了起来,或许这是这将近二十年来,清冷的她第一次落下屈辱的泪水,我有点不忍心,但是还是横着心要乘胜追击,一举收服这个傲慢的少女。于是一阵拍打又如雨落下,我的手指不听话地深入了她中间那条沟壑之中,当手指触及到一圈湿润的时候,陆浅斟的心理防线终于彻底被击溃了。“住手,我听话,我都听你的。”闻言,我满意地拍了拍她丰满的臀肉,将她拥入怀中,一股清香在鼻息间环绕。“那好,以后你就是我的了,这是我的家法,你要是敢不听话,我就打烂你的屁股。”我柔声道。说完这句话,我感觉这个美丽少女已经彻底被我征服了,我满足地用手拍了拍她细腻的屁股。但是她安静地趴在我膝盖上,没有反应,我用拍了两下,她依旧没有反应。“你怎么了”我问。她沉默得趴着,难得是受尽羞辱精神失常了?我觉得不太可能。我帮她盖上裙子,把她横抱了起来。倏热之间,我莫名地察觉到了一丝荒谬的凶兆。那一段凶兆宛如闪电划过,我心思霎那清明。这时候,陆浅斟已经木讷地站了起来,我看着她的脸,那双眼睛重回了黑色幽深的夜,仿佛之前一切的羞辱都被她遗忘。难道物极必反,她因为反复羞辱反而使得自己的心灵变得通明如水,那不再是明镜,而是玻璃,那不在是美玉,而是完璧。她静静的看着我,没有愤怒仇恨更没有欣喜。长风之中她漆黑的长发且飘且舞,一身长裙漫卷得如云如雪,她眉目间不曾融化的清冷,是神明淡漠绝尘的情绪。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我被看得全身发麻,凶兆越来越强烈。流金的光铄中,她已经渐渐得变得不像一个人,这一刻,她是春日里寂寞盛开的梨花,她是残妆般哀艳的晚霞,她是孤独幽深的星空,她是最深邃最晦暗的深渊,我在她身上甚至找不到一丝人的痕迹,她是风是火,是最绝世的仙子也是最空怖的妖魔。“浅斟”我紧张呢喃。一只晶莹雪白的手指在风火中探出,白色的光芒在指尖雪莲般层层绽放,直抵我眉心,那根手指离我眉心不寸。生死不过一寸,挣扎不过一寸,爱恨不过一寸。“我可以给你时间说遗言”陆浅斟空灵得无迹可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那些幻象在她周身渐渐散去,她又回到了黑裙少女,满天落花绕她周身轻旋。可她嘴角的笑意却冰冷刺骨。那根莹白手指依旧在我眉前一寸处。上一刻,任人宰割的少女已经反客为主,她回到了高高在上的冷漠天神,仿佛刚刚被打屁股的女孩不过是一缕流落的残魂。那根手指在我眉心一寸前,不疾不徐地推进。

二十八

白色的手指上隐隐流淌着银亮如雪的光,带着圣洁美丽的光辉,可是在我眼中,这种光辉沉重得仿佛山岳,艰深得仿佛渊池。

我能感受到,那根手指上有能毁灭我的力量。

此刻的陆浅斟已经和几分钟前的少女拍若两人了。我忽然有些后悔。

可是后悔的情绪转瞬便消散了,因为那根手指点到了我的眉心。

手指虽然推得很慢,但是一寸的距离,再慢也是很快就能到的。

“等一等……”我疾呼。

下一刻,我如遭电击,仿佛有一道雷电在我眉间炸开,疼痛山崩地裂般从眉心扩散到了全身,那一刻,我以为自己的头颅爆炸了,脑海中仿佛被刀锋绞动而过,雷火熊熊燃烧,将一切记忆和情绪瞬间蒸发得一干二净。

凌迟般的痛苦仿佛一柄切割身体的利刃。我的外表看上去完好无损,但是那种痛苦已经随着那根莹白的手指扩散到了全身。

我的表情狰狞到极尽扭曲。

一口鲜血从我喉咙口喷出。我踉跄后退。身体后仰摔倒,砰地一声,脑袋昏昏沉沉地撞到了亭子的柱子上,几乎要不省人事。

在这种非人的折磨中,我开始期待死亡。

可是死亡没有如期而至。

“咦?”陆浅斟看着尸体般趴到在地上的我,发出了一声低低的疑问。

因为我没有死,我还在地上微微地抽搐。

“你怎么会不死?”陆浅斟平淡的声音惊雷般在我耳畔炸开。

我无法回答她,身体依旧不由自主地抽搐。

陆浅斟伸出了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一道红色的光在指尖燃起,她竖起手指,仿佛剑客握着一柄好剑,那道红光随着她甩动手臂向我激射而来。

我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那道红光顷刻贯穿胸膛,鲜血决堤般涌出。可我依旧活着,光芒明明刺透了心脏,可是我还是活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陆浅斟也不知道。

陆浅斟看着奄奄一息却不曾死去的我,陷入了沉思。

她手指如花般绽放,纤纤玉指或扣或弹,一簇簇奇妙的魔法焰光般在她指尖绽放,那些魔法有的凌厉如刀,有的迅捷如枪,有的是粗大的钝器,有的是破空的弓弩。

那些法术花炮般向往齐射而来,密集地打在我身上。我绝望地闭上了眼。

可是我还是没死。

那些法术足够把任何强壮的生物都扎成马蜂窝。

可是。我还是活着,模糊的视线中隐约还能看见她震惊的脸。

“难道……”她开始思考一种可能性。

她闭上了眼,再次陷入了冗长的计算之中。我倒在地上微微喘息着,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羞辱这个神秘莫测的美女付出的代价竟然如此惨重。

良久,她才睁开了眼,深深地看了一眼生命垂危的我。她清冷的目光看得我手脚麻木冰凉。

“我杀不了你。”她说。

“只有我杀不了你。”她又补充了一句。

说完这句话,她开始笑,笑着笑着她又觉得不好笑了,便停止了笑。

我不知道她笑的含义,只是等着她继续说。

“刚刚的事情,我可以忘记,不怪你。但是接下来的日子你必须一直跟在我身边。”陆浅斟说。

我很疑惑,又不知道该不该问。

“我师父说过一句话:这个世界不应该有法术的。”陆浅斟说。“可是,我这是什么呢。”

她指尖跳跃的火光反驳着她师父的言论。

“我刚刚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很早就开始思考,只是在刚才,越发确认了。”陆浅斟继续说:“我们的世界。是不是发生了一些变化。这个世界和我们最初认识的不一样。这不是一个平凡的世界。”

她始终强调着这个世界不平凡。

这句话我初听觉得怪诞,但是细细咀嚼,却觉得大有深意,因为发生在我和陆浅斟身上的事情都太不可思议,这不是一个唯物世界该有的事件。

为什么我会忘记一些事情,我到底忘记了什么。为什么陆浅斟会这些花哨的法术,难道世界上本就存在异能。

但是因为浑身积攒的疼痛,我几乎说不出一句话。只能默默听她说话。

“随着刚刚的顿悟,我渐渐体会到了一些天地的法则,这个天地,莫名多了许多的法则,这些法则约束着我们的行为,比如。”陆浅斟停顿了一下,注视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比如我杀不了你,这就是这个天地的法则。”

这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让我的大脑莫名一寒。

陆浅斟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天地的法则,管理杀人的不是法律吗,天地的法则又是什么,不过如果没有一种强大的力量保护的话,我早就死在陆浅斟无数的法术之下了。我能在这种情况下活下来。一定有股强大的力量在庇佑我。

这是天地的法则?天地不允许我死,还是……

“其他人都可以杀你,唯独我不行。”陆浅斟幽幽叹息。“因为,我们有缘。”

“我觉得我的记忆丧失了很多一大部分。这些东西仿佛是被人刻意抹去的,如果有人能刻意抹去记忆,那是不是也能刻意篡改记忆呢。我们现在经历的,我们现在记住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呢。或者。”

接下来这句话,魔鬼般袭来。

“我们现在经历的世界,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呢?”

亭台上的天空笼罩的厚厚的层云,随着陆浅斟的这句话,云层徐徐地散开,像是露出了一只巨大的眼睛。

uiii发表于:27

我在私塾学堂看到打陆浅甄,想继续看下文

什么东西,什么私塾学堂啊。

uiii发表于:27

我在私塾学堂看到打陆浅甄,想继续看下文

加啊。

发表于:10

楼主,私塾有人转你文章,你知道不

并不知道啊。求个链接好嘛。。。虽然这种事情我一般不介意,注明出处就好。

刚刚去私塾看了看。。。发现那个论坛的装载居然是不标明出处的。不开心。

二十九

古竹斋的门腐烂得几乎一碰就倒,门外有一合抱粗的巨大桂华书绿的浓重。古竹两个字歪歪扭扭得几乎不便人形。

这所古城区偏僻角落里的屋子,似乎很久都没有人住了。

我被陆浅斟带到了这里,茫然得看着破旧马上要面临拆除的书斋,有些迷茫。

“这是我师父曾经住的地方。”陆浅斟解释道。

门徐徐地被她推开,发出了格拉格拉的刺耳声响。灰尘从门框上细细地滑落,仿佛时隔多年的故人重新推开了时间之门。

我们走进这所古老的宅子,居者不知何处去,庭中草木却依旧葱茏茂盛,在每一个春夏之际极尽招摇。

依稀可以辨认出大厅卧室书房的构造,陆浅斟先带我去了书房,她说师父以前一直在书房写字,但是从来不知道他在写什么,或许是有关这个世界的秘密,如果这次过来,她师父在那最好,如果不在就只能自己找线索了。

推开那扇红漆几乎剥落殆尽的木门,一卷卷隐约可以闻到的书香流水般淙淙得铺满房间。

“你找找有没有日记或者奇异的书之类的吧。”陆浅斟对我说。“还有,不许弄乱我师父的东西。”

我答应了一声,与陆浅斟左右开工开始在这个陈年的书斋中寻找。

她师父好像很喜欢看书,据陆浅斟自己说,她师父以前是一个教室,青衫教书,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突然辞职回家,开始闭门研究风水玄学。

可是命理这么玄妙的东西存不存在都是个未解之谜,她师父作为一个老师本应该教育学生不迷信鬼神,可是为什么,反而自己却辞职回家研究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而且一研究,便是半生呢。

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很疑惑。更加卖力地搜寻。

书房不大,却是摆放了三面书架,一扇狭窄的窗被窗帘半遮着,外面皑皑的阳光微微透进来,被窗帘渗透得有些模糊。而一个陈旧简陋的书桌就摆放在正中,上面有圆珠笔钢笔也有毛笔砚台,一些字帖和诗书被杂乱得堆放着,和普通的书房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我开始在三面大书架上搜寻。

上面堆放了许多的书,种类繁复,从天文物理到画册八卦各种都有所涉猎。我目光小心翼翼地从最底下的第一本开始扫起,不放过任何的一本书的标题。

“这些书有的很新,有的却几乎被翻烂了,这些旧书说明我师父以前反复读过。说不定有什么笔记。”陆浅斟说。“你把那些旧书找出来。”

我一想觉得有些道理。开始在书架上搜罗旧书,然后整理摆放在地上。

“你师父叫什么?”我打开一本书的扉页,看见上面用黑笔写着一个名字:顾之商。

陆浅斟略一思索,说“他叫王玄琢。”

我叹息了一声,合上了我手中的书,对着陆浅斟说“算了别找了。”

她别过好看的脸,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她或许是以为我懒得管这件事,声音格外冰冷,“为什么?”

“因为这些旧书。或许都不是你师父的。”我又挑了几本书,打开上面的扉页,上面写着不同的人的名字,但是,没有一个是王玄琢。

所以,这些旧书或许根本不是他师父反复阅读翻烂的,那找他们还有什么意义呢。陆浅斟微微蹙眉。也从书架中取出了几本,翻开扉页,又反复看了几眼记录在书上的笔记,才说道“你说得对。”

这个书房真的很小,而且紧紧挨着隔壁,所以这些空间几乎是不够创造密室的。久久无人问津的书房弥漫着浅浅的尘埃。我感觉有些呛鼻。对陆浅斟说“我们出去吧,去其他房间看看吧。”

陆浅斟没有反对,我们拐过卧室,来到了客厅,客厅和普通老旧人家似乎没什么太大的不同,中间挂着一幅画,画两边挂着对联,一顶早已熄灭了许久的香炉被摆放在客厅里,里面凌乱得放着几个椅子。

我和陆浅斟环视四周,最后将目光不约而同地锁定向了客厅中的一个匣子上。

一个黑色的匣子,甚至没有上锁。或许保存的东西不是特别重要吧。

但是我们还是要打开看看。

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本古旧的书。

更确切地说,那不是书,是一本老旧的笔记本,笔记的封面上,写着几个刚劲的字:古竹斋记。

我们小心翼翼地从匣子中取出那本古竹斋记。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陆浅斟打开了第一页。

上面闪电般游走着一行字,这行字让我们心头一颤。

即使经历了许多,看到了这行字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因为这行字,似乎印证和说明了许多问题。那行字写得很用力,入木三分:这个世界,不太对劲。

很多年后,我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依旧觉得有些冰凉。那时候我不知道,那一刻,命运的引线才开始真正将我们勾连在一起,织成一张密集的网。

那个时候,潘多拉的魔盒,刚刚开启。

三十

我们两个坐在客厅中,开始翻阅这本笔记。

我们沉重地翻过了第一页。

书页都有些泛黄,这本笔记的跨度应该有很久很久才对了吧,我们开始阅读日记的内容:

我想要辞职。

我不想一辈子都在这里教书,虽然我年轻的时候觉得教书是很有意思的工作,但是发生了那件事情后,我对这个世界的疑问越来越大。这个世界和书里说的真的是同一个世界吗。我传授给学生们的,真的就是真理了吗,如果我告诉他们的道理不是这个世界的真理,那教书不就是误人子弟还有什么意义了呢。

我不想教书了。

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

最近读了许多有关命理的书,这些学术理论的东西,各种自称的大家几乎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心情很糟糕,信步街头,忽然有个清瘦的老人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本来以为是个要饭的,刚要拿钱,可是我发现他的衣服很干净,一双眼睛幽幽地藏在白发和胡须里,很清澈,不像是个要饭的。我问老人家想要干嘛。

他说。我和你很有缘。

当时的我还不知道缘是什么东西。

他也没有说废话,取出了笔和纸,我不知道这是他随身携带的,还是特意为我准备的。他时不时看我,然后又埋头作画。

我以为他是在给我画肖像。可是他画完了一张便又画了一张,他不再看我,而是时不时地闭上眼睛似乎在想一些事情,他干瘦的身子微微地颤抖,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是因为恐惧还是疼痛还是别的。

他将画递给了我,有些疑神疑鬼的。

我开始认真看画的内容,这个老人画的确实是人物的头像,可是却不是我。

第一张画的人是一个清秀美丽的女子,光光是透过画看,就会让我觉得如果这个人活着,一定是有倾国倾城的容貌。第二张画画的也是女子,同样的美丽好看。我接着看第三张画,画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他左边的眉毛上,有一颗浅浅的痣。第四张画的也是一个少年,但是这张就画得比较普通,虽然少年也是英气逼人,但是没有太过明显的特征。

我回到家后,想不通这件事情,便把画藏在了书房里。

接着的好几年,我研究宿命定理,一研究便是许多年,那道玄之又玄的门槛,我隐隐约约触及到了,经过了一些机缘巧合,我渐渐发现,原来命运是可以被掌控和改变的,只要拥有足够大的力量。

可是这些事情都比不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加让我感到震惊。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我向往常一样穿着青衣孑然游历乡村,想寻访一些高人,可是我鬼使神差地来到了一个小村庄,这个村庄有些阴气,但是我也没觉得奇怪,因为一般的村庄多多少少都有些阴气的。

那时候天快暗了,我想看看有没有人家可以借宿。

正在晨昏交接的时候,我看见天空中划过了一颗流星,学习命理多年,我早就意识到,周边的一切事物的变化都隐隐约约折射着命运的轨迹。

这个流星是天象,这不是某个星座爆发的流星雨,而是一颗简简单单的清冷孤星。

那颗孤星划过夜空便再也看不到了。

我仿佛受到了指引,来到了一户人家的家门口。我敲开了那户人家。我看见了一个啼哭的家人,和一个呆滞的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应该是中邪了,因为我能感受到有东西趴在她的身上想要吞噬她的骨肉。

但是更加令我震惊的是。

这个小女孩,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可是我可以确定,我没有来过这个小村庄,更加别提见过这个小女孩了!但是我一定见过,如此熟稔,如此熟稔,在哪里,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很多年前那个老人给我的画!

这个小女孩便是那第一张画,虽然她现在还小,但是那股绝世的气质和神色绝对没有错。

至此,我才意识到,从老人给我画的一刻起,我便仿佛接受了一个指令,而今天,是这个指令真正开始的第一天,正在我即将要淡忘这副画的时候,我见到了画上的人。

没有犹豫,我替这个小女孩驱除了邪物,帮他恢复了正常,他父母对我感恩戴德。我便顺势向他们讨要这个女孩,要收她为徒弟。

这个女孩生来便注定不平凡。

她的名字叫陆浅斟。

曾经的桑田发表于:33

就是写暧昧暑假啊,只不过主角姐姐暂时没出现而已,话说你斗破不更了吗。。。

谢谢你,,不用辩护了,我偏题我知道的。。。。其实,姐姐嘛,也没说是哪个姐姐,这里所有的妹子都比我大,所以都可以一概称作姐姐。

三十一

我将这个叫陆浅斟的少女收做了自己的徒弟。

我想从她的身上窥探到一些这个世界的奥秘,我教他我这些年所学的命理计算,她是个天才,无论学什么东西都很快,那种强大的计算能力让我也觉得惊叹。

如果她是画卷上的第一个人,那么接下来的几个人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能不能找到他们呢。这个世界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我很疑惑,我希望自己能多活久一点,去看一眼这个世界的尽头。

三年之后,她已经小有所成,我将她送还给了父母,但是还是时不时地在暗中看她,她像平常的孩子一样进入了小学,但是和周围的同学却格格不入。

但是除了这一点,她似乎也没有其他太特别的地方了吧。

正当我以为我的研究又要出现断层的时候,另一个她同班的小男孩被我注意到了,刚刚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只是觉得有些莫名的情绪,但是再看的时候,才震惊发现,这个人,或许就是那个老人个我的第四张画卷。

这个小男孩叫夏远,和陆浅斟同班,难道这就是缘分么。我继续观察他们,可是,在那图书的一年里,两个人竟然没有任何一句话。

陆浅斟自幼孤僻,难道这会是成为我解开谜团的阻碍吗。

一切都有命数,我也不能强求。

又是一年,陆浅斟的父母要搬迁,她被她的父母带去别的学校读书了,两个人本来就若有若无的缘分似乎就从此要分开了。那天夜里,天暗无星,我摊开纸在书桌上画星盘,推衍了一整晚,天初晓的时候,我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有什么力量阻碍了我的推衍!

那是一种我难以想象的力量,间接性地介入了我的推算,在我很关键的路口设下了无数个复杂的迷局,我的第一反应是法则。这是天地法则在阻碍我堪破天机。

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究竟是什么呢。天机到底是什么呢。

那天下午,阳光很好,我坐在院子的藤椅里半睡半醒地思考。

阳光懒洋洋地照在院子里,门口的桂花树的香气馥郁,正在我苦苦不得解的时候,我得到了一封信。

那封信里有四张纸。

又是四张不一样的话,其中一张的背面,写着很多的字,这封信是给我的。是谁给我的呢。是那个老人吗。

我郑重地摊开了那些纸张。

这次画的是四个同样的美丽少女。我反复端详了一下这四张画,确认自己没见过她们。然后,我开始阅读老人写给我的文字:

写完这封信,我的时日就越来越少了,最近信步街上,四顾茫然。我研究这些东西研究了几十年,最终终于摸到了一些门槛。可是我即将要死去,我很担心没有人能继续我的研究,然后那天我看到了你,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命中注定好了,传承是不会断的,一代又一代的人在反复追溯这条道路。直到找到真相。

我呕心沥血研究了几十年,终于得到了一句话,这句话我自己都不相信,为了这句话,我几乎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可是我还是要把这句话说出来,这句话太重要了。我们都是天地里想要反抗的棋子,所以我要把这句话告诉你:

这个天地是个游戏,人们都是傀儡,我们,是不听话的傀儡!

啶虫脒发表于:21

楼主可以尝试着去写玄幻小说了,这文笔可惜了

谢谢你,写完这篇我试试。

发表于:03

看完了,写的真好,是这类题材少有的值得一看的好文,赞(≧▽≦)/

谢谢啦,如果后面写崩了的话见谅哦。

楼主都不太敢回复你们消息。。怕你们以为更新了,然后点进来,又失望了,重申一下,楼主只有周六晚上和周日有机会更新。

三十二

仿佛有一道道惊雷在这一笔一划之间铿锵炸响,那几个字深深烙印在鹅黄色的老旧书页上,笔迹用力得有些刺目。

这个天地是个游戏,我们都是傀儡?!

陆浅斟的目光也停在了这一句话上,沉默的厅堂内,时间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过了许久许久,我们的目光被这句话牢牢抓住了许久之后,陆浅斟发出了一声神秘莫测的叹息,那声叹息仿佛一株幽兰生于碧潭之间,发出袅娜清香。

“夏远。”陆浅斟合上了那本还有许多页数的书,轻轻呼喊我的名字。

我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陆浅斟看着我,欲言又止,她又抬起了那根莹白的食指,吃过亏的我看着那根如玉的食指莫名地一颤。一道道云烟在她指尖消弭散聚,有一道清冽白雪盛开在她的眉眼里,再也化不开。

我看着行为诡测的陆浅斟,心中竟然隐隐有种空虚。

“我们经历的世界,或许真的只是一个游戏。”陆浅斟幽幽叹息。

我愕然。

她又将她师父的笔记翻到了那一页,那一行醒目的小字再次如刀剑劈来。

我心中蓦然身处一丝觉悟。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生活的世界是一个虚拟的世界?”我问。

陆浅斟回答“我也不知道,察觉到世界不对劲的,不只是你我两个人。还有师父,还有那个老人,或者更多人。这不是巧合。这个世界,真的哪里出了问题。”

我觉得这个说法有些荒谬“或许这只是我们不曾发现的力量呢。”

陆浅斟摇头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家吧,明天再来这个地方,有些事情我要去想想。”陆浅斟的声音再次平复了波澜,变回了那块终年不化的冰。

连续几日收到刺激的我精神也没由来得出现了恍惚的迹象,似乎真的有什么,正在被刻意地抹去,不等我细想,陆浅斟已经起身离开,她合上了木匣,看了一眼这个曾经居住了三年的地方,隐隐有些怀念。然后,一道震惊之色闪电般划开她的瞳孔,她仿佛被雷火劈过的焦木,呆在了原地。

循着她的目光望去,我也浑身剧颤。

客厅中央的茶几上,摆着一盏清茶!那盏清茶尚自冒着冉冉的热气,吞吐云雾,而我们几乎可以确信,之前这个地方,是没有这杯茶的!

就在我们刚刚翻阅笔记的时候,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来过,还留下了一杯温暖的清茶告诉我们,他来过。

可是那个人到底是谁,这么寂静的环境,这么短的时间,怎么会有人来过呢。而且,他还沏了一盏茶。我想不明白,陆浅斟也是。如果说我是个凡人,那陆浅斟也算是个修道之人了,为什么她没有察觉到呢。

…………

穿过迷影重重的公园,回到家时天已然全黑,灯火如往常般璀璨得浮现在夜色里,客厅里的灯都暗着,唯有一线微弱的灯光从姐姐的门缝中透出来,我推开了姐姐的房门。

她正坐在书桌上,背对着我,指尖的笔沙沙地滑动,不知道在纸上写着什么,温软的灯光将她单薄又丰腴的身影照得寂寞,发丝长长地垂下,灯光在发丝间悠然自得地生长弥漫,化作让人心碎的温柔光晕。

这种美好的时刻,看一眼,便能让人铭记。

可是这真的是真的吗。这个世界,真的只是一个游戏吗。

我不愿意相信,一定是哪里想错了。这个世界如此真实的,亲爱的姐姐正如此鲜活地在我的身边,真实得无以复加。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突如其来地拦腰抱住了姐姐。

姐姐似乎没有察觉到背后突然的来人,啊地一声惊叫了一下,我笑着把脸颊贴在她的背上,轻轻蹭动,千回百转地喊了声“姐姐。”

“弟弟?”姐姐发现是我便不再挣扎,她别过头,有些哀怨地瞪了我一眼,任由我抱住她纤细如柳的腰。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和那个叫陆浅斟的女孩在干什么呀?”姐姐戳了戳我额头,问道。

一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依旧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仿佛是上天给我开的玩笑,我下意识地透过窗户去看那个已经望不到星星的夜空。

月亮是如此的孤独。

姐姐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我笑着对姐姐说“我打了陆浅斟的屁股,帮姐姐报仇啦。”

姐姐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真的假的?”

我搂得更紧了些,温柔道“谁敢伤害姐姐,我就要谁付出代价。”

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很没底气,虽然我没有撒谎,确实打了陆浅斟的屁股,但是之后的事情却峰回路转,让人猝手不及。但是我决定把这件事情瞒着不告诉姐姐。

“姐姐你在写什么呢。”我拿过姐姐的本子。

上面清浅的小字写着一首隽秀的小诗,词句盈盈流水般流泻在我的记忆里

“黄莺清婉初夏枝头蝉喧嚣,知了知了,

红沙荇泥荷塘白裙写素描,年少年少。

可青泥细雨的故事,知了不知道。

似水流年匆忙,少年不年少。

青丝谴倦许久才落下句可好,

可好,可好,

你走过之后日历撕去了多少?

…………”

灯光温柔,词句淙淙,青春的温度在纸上流泻飞舞,我抱着,相拥走到了床上,无穷无尽的光海洋般淹没了我。

三十三

淡漠的灯火模糊了一切,床上摆放的巨大白色棉熊并着枕头懒懒得趴着,书架上的书目鳞次栉比地摆放,画笔和颜料已经悬挂放置了许多年,盘桓着老旧的时光,墙上贴着的画是姐姐小时候的作品,如今时隔多年,边缘已经卷起了浓重的深黄色,书案上搁着的纸和笔,书案下摆放乐器的盒子依然空荡,这个青春浪漫起舞的房间里,这个夜色温柔弥漫的晚上,这个月明无星的天空之下,我和姐姐紧紧相拥。

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停止,我只能听见姐姐的呼吸与心跳。

她微笑着望着,目光慵懒得像一只雪白的猫。

“弟弟是不是又想欺负姐姐了啊。”

我将姐姐扑倒在床上,按住了她莲藕般白暂的手臂。坏笑着看着她。

“姐姐难道不愿意被姐姐欺负吗?”我坏笑。

姐姐扭过头,不看我。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霞。她轻轻晃动手臂,似乎想要挣脱。

我继续展开我的攻势。“姐姐不听话的话可是要被家法处置的哦。”

“什么家法?”姐姐一愣。

我笑道:“姐姐是在装傻嘛?家法当然是打屁股啊。”

“你就想着打姐姐屁股!”姐姐气鼓鼓道。

“你不答应嘛?”我问。

姐姐目光委屈地看着我,说“不行,我是你姐姐,从小只有我欺负你的份,现在你一直欺负我,岂有此理了。”

“哼。”我假装生气道“姐姐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又想起你小时候欺负我的场景了,姐姐太讨打了。”

姐姐平躺在床上,头发海藻般地盛开荡漾,她瘦小光滑的瓜子脸上羞意越来越浓,看着姐姐微微摆动的身子,我有些情不能自己。

情不能自己,便一往而深。

我欺身压上姐姐,想要亲吻姐姐樱桃般的红唇,姐姐羞涩地扭过了头,避开了我的侵犯。

“哎呀,姐姐不爱弟弟了嘛?”我假装悲伤道。

“没有啦。”姐姐吞吞吐吐地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趁着她犹豫之际,我蜻蜓点水般地吻上了她香软的红唇。

姐姐身子一颤,不适应我这样肆无忌惮的非礼。更加用力地挣扎。

“不就亲姐姐一下嘛,姐姐光屁股的样子我都看过了。还差这点嘛?”

“你还说!不许说!不然姐姐不理你了。”姐姐一脸羞愤欲绝的表情。

我俯身开着小狮子般发怒的姐姐,说“姐姐别威胁我哦,姐姐要是再威胁我,我就把姐姐家法处置了哦。”

“哼。”姐姐一听到家法两个字,脸上的羞红又添了几分,可是出于身为姐姐的骄傲,她依旧傲慢地别过了头,对着我不屑地哼了一声。

“诶,看来姐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咯?”我抓住姐姐的手臂,想将她的身子翻过去。

姐姐看到我的动作,连忙扭动身体,不让我得逞。由于姐姐的反抗过于激烈,我一时间无法得逞,只好悻悻地对姐姐说,“姐姐呀,你现在挣扎越厉害,等会惩罚就越厉害哦。”

姐姐才不吃我这一套呢。“难道你要我亲自撅起屁股让你打嘛?”

“可以吗?”

“滚!”

我和姐姐你来我往地拉扯着,一时间谁也无法占据上风,我有些着急了,看着姐姐扭动的腰,我突然灵至心头,我探出手,轻轻去搔姐姐的腰,腰是姐姐的敏感部位,因为怕痒,所以她本来与我抗争的身子在我突如其来的攻势之下一松,像是固若金汤的城门被打开了一个缺口,我连忙乘胜追击,趁着姐姐没力气的时候连忙将她的身子翻了过来。

“夏远!你无耻。”姐姐看见被我得逞,得知大势已去,无比羞怒。

我的手攀上了姐姐被牛仔裤包裹的精致翘臀,一只手肆意地捏动抚摸,姐姐羞处被摸,感觉有一股电流刺激地流过全身。

“姐姐还记得刚刚是怎么反抗我的么。现在要加倍地还给你哦。”

“啊,我可是你姐姐啊!”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牛仔裤上绽放开来,我又用力地捏了捏姐姐结实圆滑的屁股,说“姐姐别和我倚老卖老哦,这样只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

姐姐无奈地把头埋在被子里,羞于见人。

“啪啪啪啪啪”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仿佛一道浅浅的涟漪在温柔的灯光中泛起,我开始了我对姐姐的家法。

三十四

“啪!”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姐姐身子再次一颤。

“姐姐你认识到自己错了吗?”我问。

“我错了!”姐姐不再硬撑着,而是学聪明了地顺着我的意思走,这样或许可以减轻自己的惩罚。

可是姐姐太天真了,我哼了一声,更加用力地拍打姐姐的屁股。

“你明明没有认识到自己错了,知不知道欺骗弟弟的后果是什么呀?”

“姐姐真的错了。”姐姐软语哀求道。

我又在她屁股上重重地来了一记。

“那你哪里错了呢。”

“我不该忤逆弟弟,我应该听弟弟的话,弟弟说什么就是什么,今后姐姐绝不反驳,可以了吧?”姐姐试探性地问。

“你这回答也太敷衍了吧。我不满意哦。”

“啪啪啪。”我在姐姐的屁股上拍打了三下,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那你还想怎么样嘛。”姐姐感受到自己的屁股又被屈辱地侵犯,委屈又无可奈何。

我一边摩挲着她香软的翘臀,一边想了想,说“现在你不许叫我弟弟。”

“那我叫你什么呀。”

“你要叫我主人。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小奴隶。”

“这个我不能答应,我是你的亲姐姐啊,这太羞耻了啊。”姐姐死活不答应。

我也没有勉强姐姐。说“那好吧,我退一步,以后只是在我打你屁股的时候你要叫我主人,平时你就是我的姐姐,可以了吧?”

“不可以!”姐姐还是不从。

我有些生气了,说“姐姐不听话的话我就把姐姐屁股打烂哦。”

“啊……”听着我羞人的话,姐姐只能欲哭无泪地发出抗议。

“啪啪啪啪”连绵不断的巴掌落在姐姐牛仔裤包裹的精致娇臀上,姐姐柔软的娇臀发出好听的击打之音。

但是隔着牛仔裤拍打,难免对手感有些影响。

我拍了拍姐姐的屁股。命令道“来,把屁股翘起来。”

“不!”姐姐怎么可能答应我这种无理的要求。

姐姐的拒绝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是我觉得这种事情都是可以通过打屁股解决的,一下不行就两下嘛。

“啪!”“啪!”“啪!”

“啊。”姐姐吃痛了轻呼了出来,她用力扭动着身体,哀怨地说“你下手怎么这么重啊。”

“我还没用全力呢。姐姐听话的话一切都好说,不听话的话弟弟只好打到姐姐听话了呀。”

“你……哼!”

“啪啪啪啪啪啪”巴掌雨点般落下。

“停!别打了,我翘起来还不行嘛?”姐姐终于屈服。

“不行了,姐姐你现在要说,奴婢把屁股撅起来给主人打。”我得寸进尺。

“你,弟弟你太过分了!我要和你绝交!”姐姐愤怒地看着我,散乱的头发里目光凶猛得像只狮子。

而我则是那个要将狮子驯化的驯兽师。

我扬起了鞭子般的手,狮子目光中的锐气也在我扬手的时候磨平了。

“停,别打了。”姐姐低下了头,用一种很细的声音说“奴婢错了,奴婢……奴婢把屁股撅起来,请主人打。”

姐姐咬着银牙,极其不情愿地翘起了自己的屁股。

一个大美女说出这么羞耻的话还对着自己翘起了屁股,我有种大获全胜的快感。摩挲了一番姐姐的屁股,看着她弓着腰屈辱地趴着,将引以为傲的翘臀对着我,任由我拍打抚摸,一股强烈的侵犯感无明业火般升腾而起。

我不给姐姐反应和反抗的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开了姐姐的牛仔裤。

诸位好坏都回复下啊。。。这样我都没有动力写了。。。

三十五

当一阵凉意浮上姐姐的身后,她才发觉原来自己的裤子已经被扒了下来,我连害羞的时间都没有给她,香软的屁股上便留下了两个巴掌印。

雪白娇臀上的迷人绯红,宛如冬日雪地里凄艳落下的红梅。

姐姐发出了一声千回百转的浅浅哀吟。

“弟弟你太坏了。”

看到潮红色在她股间微微泛起的波纹,我有点不忍心下手,那个细皮嫩肉吹弹可破的肌肤能承受多少蹂躏与拍打呢。

可是姐姐却不知死活地开始提起自己的裤子。

我放下了心中的那丝怜悯,啪得一声拍上了她的屁股,这是对于她擅自想要穿裤子的惩罚。

姐姐闷哼了一声,连忙松开了自己抓住裤角的手。

“姐姐的屁股真是我见犹怜呢。”我轻轻抚摸,如同在把玩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这个世界如此的真实啊,怎么会是一个游戏呢。姐姐的婉转哀吟,我的温柔拍打,夜色的深沉如海,过往的美丽幻想。都如此的美好轻柔,如此的让人依恋。

我真的很爱这个世界,无论你是否真实。至少此刻,这个世界就真实地呈现在我的面前,姐姐就这么弓着腰趴在我面前,灯光打在我们的身上,流着浅浅的温暖。

“你怎么不打了?”姐姐看我迟迟不动手,小心地问道。

听到这意味不明的话,我心没由来得一热。“难道姐姐还希望被我打?”

“哎呀,不是啦!”

“姐姐还狡辩,明明你就是喜欢被弟弟打屁股,姐姐是不是受虐狂啊。”

姐姐听到我的话羞愤欲绝,她刚刚想要反驳,便听到啪的一声,痛意再次袭来,将她已经到喉咙口的话硬生生逼了回去。

“姐姐别解释了,安心接受家法吧。”

“啪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我的手掌无规则地拍动着,时而如初春细雨,软软绵绵,时而如盛夏惊雷,滚滚汹涌,时而如怒海波浪,惊涛拍案。

一卷千堆雪。

“呜呜”姐姐的发出了意味难明的哀吟,像是受刑的痛苦,又像是舒服的长吁。

我看着姐姐裸露无疑的下体,修长精致的大腿上,有一片浓重的阴影,仿佛有一座幽深的洞府藏在深远的密林里。

我的手指不安分地顺着那条沟壑而下,宛然到了一处低洼,我手指在那两瓣褶皱上轻轻刮掠徘回,姐姐身子剧颤如遭电击。

她用力挣扎起自己的身子,想要摆脱我的魔爪。

我用力一掌“啪。”的一声中,姐姐的腰身一蹋,再次软软地趴下。

门前徘徊了许久,我的手指扣了那一方长亭。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莹莹有些湿润的手指仿佛沾濡了初晨的露珠,我轻轻转动自己的食指,仿佛美人研磨,姐姐克制不住地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呻吟声仿佛一道浪头打过,我顺着浪头又进了几分。

草影森森,木影重重。那埋葬在草木阴影中的洞穴无比精致,我只好顺着缓缓推进,没有丝毫的急功近利。

姐姐的呻吟声越来越急促,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她居然没有反抗,我的手探入她的私处,她只是默默承受着这种有些快意的痛苦,扭动着身子。

这是姐姐对我的纵容么。

我不再往深处探索,这是我与姐姐彼此的尊重。

我在那一个指节处研磨,溪流涓涓倾泻而出,姐姐如同天鹅般扬起了自己的脖子,发出了一声婉转如清风过雨的吟叫。

雪白的被子犹如皑皑的春雪压在春花烂漫的枝头。

我和姐姐再次相拥在一起,时光仿佛要永远定格在这里,刹那便是永恒。

姐姐的一切仿佛午夜梦回般向我打开。

我听见了回忆雪莲般孤独绽放,听见了细语呢喃。

听见了这些年的欢喜和悲伤。

深夜的舞蹈房里,她舞动纤细的腰,扬起飞扬的袖。

深雪覆盖的雪地里,她绒衣轻柔,肌肤胜雪。

花开花落的古井边,数着多少星辰。

星辰一颗颗地都在老去。

就像孤单的孩子一天天地远离童话。

可是很多很多年以后,我一定会依然记得,这个浓烈的夜晚,静美的灯光中,你我相拥的身影。和那不曾改变的心愿。

“姐姐。”我在她的耳边轻轻呼唤她的名字。

姐姐脸上的潮红也渐渐褪去,她低低地应了一声。说道“我真是有个好弟弟啊。”

“姐姐不许说反话啊。”

“我说了你会家法处置我,对么?”

“姐姐真识相。”

“弟弟你真傻啊。”姐姐摸了摸我的头。

我真想佯作发怒,姐姐的声音便如同弯弯曲折的溪流缓缓流入我的心中。“弟弟啊,如果不是姐姐依着你,纵容你。你怎么有机会打到姐姐的屁股呢。”

我一愣,心中了然,姐姐是学舞蹈的,虽然是个女生,但是我的力气也是不如姐姐的,可是姐姐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我欺负,如果不是心甘情愿,那是为什么呢。

可是我为什么早点没有想到呢。我还这么羞辱姐姐。

一阵愧疚涌上心头,我刚欲说话,姐姐便用一根手指抵住了我的嘴唇。

“以后我们继续这样好了,我很喜欢这样的弟弟,如果姐姐犯错了,那弟弟继续惩罚姐姐好了,姐姐觉得挺好的……对吧……嗯……主人?”

姐姐的微笑如暗香浮动的琼枝碧叶,至清至浅。

好了。暂时更到这里,下次估计要五一劳动节了。

记得评论呦。

发表于:19

文笔真好。。。

谢谢你哦。我也觉得挺好的。嘻嘻。

发表于:42

我明天体育中考了,只能等回来再看了。

考试加油哦。我记得我体育中考是满分诶。平时我跑步从未及格过。就那一次莫名跑及格了。。。

曾经的桑田发表于:32

结局不会是姐姐并没有存在过吧

故事发展会很坑,但是还至于这么坑。

发表于:17

楼主真是个人才。。。

从来没见过这么用心的SP文。。。

完全可以当做正经小说来看

谢谢你,很感动

对了。书里还有四个妹子名字不定。征集一下名字,有要客串或许单纯起个名字的留下名字哦。楼主27号成年生日,记得那天祝我生日快乐哈。

对了。书里还有四个妹子名字不定。征集一下名字,有要客串或许单纯起个名字的留下名字哦。楼主27号成年生日,记得那天祝我生日快乐哈。

三十六

次日清晨,姐姐依旧还在安睡,而我独自一个人悄悄出门,前往古竹斋。

推开古竹斋的木门,里面安静如初,一庭树木晃动着浅浅的影子,我在里面环视四周,没有见到陆浅斟。我们约好了在这里见面,难道她有事情耽搁了么。

我再次走进书房,里面一片狼藉。

几乎所有的书都从书架上落了下来,杂乱无章地堆放在地上,仿佛是经历过一场战斗一般,但是书架却没有被推倒,而书桌上也是被一顿翻找,诗书被漫卷得到处都是,难道是陆浅斟在我们走后又折回来继续寻找了线索,这个想法马上被我否定掉了,这是她师父的房间,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放肆地翻找。

难道还有其他人?

我想起了那本尚温的茶,背脊泛起了一丝凉意。

这种凉意不是感觉,而是真正的凉意,我感觉有一种冰凉的气息爬上了我的背脊,仿佛一块千年玄冰吞吐着寒气。

我甚至有些不敢回头,因为玩过恐怖游戏的都知道,有种东西叫做回头杀。

那股冰冷的征兆越来越浓。

我股起勇气,艰难地回过了头,我的心无比坎坷的时候,却发现身后空空荡荡,那股冰凉的意味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道是我的错觉么。

正在这时,我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轻盈的脚步声,那身熟悉的黑裙出现在门口,晨风将她的发丝吹得惊艳飞舞。

“谁允许你这样翻我师父的书的?”陆浅斟难得地动了怒。

看到她误会了我,我连忙解释道“不是我翻的,我来的时候就这样了。或许是有其他人也在调查这件事情,甚至在跟踪我们。”

陆浅斟皱了皱眉,走到了杂乱地书边,目光缓缓地扫过这些陈旧的书本,这些书本仿佛是被刻意弄乱的,这里少了什么,那个人从这里拿走了什么呢。

陆浅斟和我都搜寻了一下周围,但是都没有结果。

“昨天我读完了我师父的笔记。”陆浅斟说。

“里面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么?”我问。

陆浅斟没有说话,从背着的木箱中取出了那本笔记,递给了我,说“你自己看吧。”

于是我翻开了那本记载着无数秘密的本子,手也不经意地有些颤抖。

庭中古树的影子渐渐地变短,时间流逝,转眼已经中午,花了两个小时,我终于读完了这本笔记,与其说是笔记,不如说是一本志怪小说。里面记载了许多奇怪的事情,这些时期都不符合寻常的规则,当然,这些事情是陆浅斟的师父这些年的见闻,其中有些事情听上去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比如他曾经认识一个女孩,对算命也产生了兴趣,经常和他一起探讨了一些问题,那天,那个女孩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她说:王先生,我和你聊了这么多天,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人的命运是真的可以改变的吗。这是一个很常见的问题,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算命只是给你提供一下命运流动的轨迹,命运能不能真正地突破没有人知道。就算你自己认为自己突破了命运,其实还是陷入了另一个命运的怪圈了呢。那个女孩垂着头,像是陷入了思考,许久,她才幽幽地问道:或许,我们的命运就像是被编辑的电脑程序一样,早就写好注定了。听到这句话,我内心中泛起了一种古怪的意味。但是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直到后来,我许久没有见到她,我隐隐感觉到了有些不安,我去她就读的大学找她,大家都说完全不记得这个人了,我于是找到了她曾经最亲密的闺蜜,她的闺蜜抓耳挠扫了好久,她对她似乎还隐隐有一点点印象,但是那一点印象也是极为模糊,她努力地回忆后,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先生,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是我实在想不起她是谁了。兴许是个疯子吧。

我心中大惊,难道是有种莫名的力量抹去了她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呢。或许我才是真正精神失常了,这些都是幻觉?不可能。又或者,这个女孩根本不是那个学校的人,她接近自己也只是另有目的?但是回忆起种种过去,这种情况似乎也不太可能。

然后,更加奇怪的是,我发现我竟然有些记不清这个女孩子的脸了,甚至她的名字,也渐渐地被我遗忘。直到那一天。我收到了那个老人寄给我的画纸。我在一张纸上赫然看见了她的容颜。

于是那些丢失的记忆如同水泡般幽幽地浮起。

我想起来了,那个女孩的容颜和名字再次被唤醒,出现在我的记忆里,她叫叶舒云,是个占星师。

对了。如有大家想下载TXT格式的话,可以加一下这个群我在群里有发。

三十七

陆浅斟又取出了四张画递给我。说“这是在师父的笔记里夹带的画,应该能提供些线索。”

我接过那几幅画便明白了,那是老人画给她师父的第二次画,画里是四个女生。

我一一翻阅这些画,确认自己都不认识。又递还给了陆浅斟,问她“这四个女生到底意味着什么?”

陆浅斟沉吟道“这应该解开谜底的几个钥匙的碎片吧。而且我现在大概知道她们的位置,等会我们就出发找她们,按着顺序找。”

陆浅斟将纸摊开在我面前,纸上女子们清丽的容颜一一跃然纸上,这些女生大约都是十七八岁的学生,她们身上到底能藏着什么呢。

“这是A大学新闻系的系花,叫做周念心,这个是二中的高三高中生,叫做柳雪瑶,这个已经毕业了,在经营一家……嗯……服装店,叫做陈烟。第四个我也推算不出她到底是谁……世界上仿佛根本没有这个人一样。”

我再次接过第四张画,画中是一个颇为漂亮的女孩,笑容新月般地美好,她留的是长发,长长的头发一直流泻过肩头,一颗宛如星球般的吊坠悬挂在她的左耳。十分可亲。

不出意料,这个人我也没见过。

“那我们先把已知的人都调查一遍吧。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嗯……”陆浅斟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我疑惑道。她像是有心事。

“你玩过解密游戏吗?”她问。

我点了点头。

陆浅斟继续说“现在我们做的事情,就像解密游戏里一样。这个世界是一个谜,而我们现在要像通关解密游戏一样去寻找一把把钥匙,而这个世界有一个特定的设定,这个在我师父的书中也有提到。”

我回忆了一下书中的内容,忽然想起了一顿记载:一个小女孩站在桥上,直觉告诉我她想要跳下去自杀,于是我问小女孩说,你为什么想死。小女孩说,我顶撞了我哥哥,我哥哥打我屁股。这时候,我感觉到小女孩背上有种阴气在发出诡异的笑……还有,那天柜台的一个毕业了的女生坐立不安,我能看见她背上有那种阴气,一个顾客进来,她故意背对着他,微微撅起自己的屁股,顾客心领神会一般拍了拍她的屁股,她背上的鬼做出了一个舒服的动作,柜台的女生回过头,假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还有种种此类的故事。难道……一个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难道解开这些钥匙的关键是……”我吞吞吐吐不愿意把那三个字说出口,因为我曾经对陆浅斟干过那种坏事,还招来了一顿毒打,我怕陆浅斟一生气又将我暴揍一顿。

陆浅斟似乎看穿了我在想什么,身形转瞬便到了我面前,对着我的头重重地给了一个暴栗,可她的表情依旧冷淡,清冷道“就是打屁股。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都打到这三个人的屁股。”

“她们三个和我非亲非故的,凭什么给我打屁股啊。”

陆浅斟冷哼了一声,扬起手在我屁股上很重了拍了一记,说:这种事情,你不是很拿手的么?

我知道她还在怀恨我上次打她的事情,虽然之后被她深深地报复,但是耻辱的种子已经埋在了她的心里,所以听到她冰凉刺骨的语气,我连忙住嘴。

“那现在我们出发去A大?”

陆浅斟点头。

三十八

A大是坐落在城东的一所大学。

它边上有一条运河奔腾而过,河中的水苍黄浑浊,周围是刚刚拆除的废弃居民楼,所以那里人烟稀少,很少有人来。这个大学很大,算是当地的名校了,想要在里面寻找一个人很难。但是周念心是新闻系的系花,那么寻找她应该就要容易许多了。

我们假装自己是这里的学生,趁着中午混进了学校。

陆浅斟毕竟是绝世的大美女,她走在我的身边总是引来一些人对她的惊羡的目光还有一些人对我的奇怪的目光,那些目光里夹杂是嫉妒和厌恶。如果他们知道这个他们看了一眼便认定是女神的人曾经被我按在膝盖上打屁股,不知道是什么感想。

夏天天气炎热,而且正值暑假,所以校园里的人不是很多,有很多人都回自己的家了,所以我们也不能确定周念心到底在不在这个学校里,只好先打听打听。

其实打听这种事情交给陆浅斟就很好办了,毕竟她这么漂亮,那些男生都乐意买她的账。可是陆浅斟肯定不会亲自去干这种事情,所以这个重任又落到我头上了。

我硬着头皮拉住了一个男生,那个男生正在偷偷地用余光打量陆浅斟。我问他“你知道你们学校有个叫周念心的女生吗?”

他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我。仿佛在说,这个人是我们知名的系花,全校都知道。

我无视她鄙夷的眼神。继续问“那她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那个人依旧在用余光瞟陆浅斟,而陆浅斟无动于衷。他再次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我,仿佛在说她在哪里我怎么知道。不过像是看在陆浅斟的面子上,他还是说“我不知道,你或许可以去问问新闻系的女生。不过听说她暑假没有回家,留在了学校里,所以他的很多爱慕者也都留校了。”

于是我去了新闻系,那个人依旧恋恋不舍地看着陆浅斟曼妙的背影。

绕着那边教学楼的房子周围,种着许多说不出名字的花,他们在这个季节里开成薄薄的淡黄色,花团锦簇,一树都没有叶子,仿佛是围绕着的一簇簇黄色的烟火。树下时而会走过一个个身穿田园长裙的女子,侧着脸看这些浅黄色的花瓣,满树芬芳便这样悄无声息地坠落到她们的肩头。

“同学,你知道周念心在哪里么?”我问一个穿着灰色长裙的女生。

她打量了一番我,皱了皱眉头,说“你也是她的爱慕者?”

我连忙摇头,然后这个女生也注意到了站在我身后的陆浅斟,她的神色也为之一颤,露出了一种自惭形遂的表情,于是她有些不高兴地说“你都有这么漂亮的朋友了。还惦记周念心?”

我只好解释道“同学你误会了,我们是周念心的高中同学,这次找她有些事情。没有别的意思。”

她将信将疑地看了看我。说“我和她住一个宿舍的。她今天出去见她男朋友了,指不定现在在哪个宾馆里呢。要不你们明天来找她吧。”

我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在骗人,想再找人确认一下。

这时,陆浅斟拍了拍的肩膀,说“别找了,走吧。她不在。”

“可是……”

“我对画上的人有种奇妙的感应。我觉得她不在。”她低声说。

我只好陪着她离开了。

学校边上有条黄色的河流,上面开过了一条大船,船头劈开了浑浊的水,缓缓地前进了,我看了一眼。这条运河应该是连接长江的。突然,陆浅斟看着远处奔腾决去的水和那些破旧的废弃房子停住了。

“怎么了?”我问她。

她微眯着眼睛,看着那些断壁残垣,说了声“走。”

我跟着她走向那些废弃的老房子。很多房子都已经拆除,地上横竖着钢筋水泥,那些古老的花窗木格被风雨侵蚀得不能辨认样子。这样连绵的拆迁地带一直延伸了很远,这些河边的房子被拆,应该是要建造工厂的吧。我看着那些本就无比浑浊的水,心中有些悲凉。

陆浅斟带着我沿着河堤走,仿佛是在寻找什么,她时不时地打量一番这些废墟。

忽然,我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因为在杂乱堆砌的房屋中,在乱石横生的荒芜里,在河水连绵的波声中,在一处幽暗晦涩的阴影里。

我们听到了一个女生低低的呻吟。

感觉这两章写得好差。没状态。TAT

三十九

那些曾经幻想过的情节忽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一个龌龊的念头浮现在我的大脑,于是我马上便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虽然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发生在公园的小树林里。这里断壁嶙峋,尘埃翻滚,实在不是干那种事情的好去处啊。

那种呻吟声涟漪般泛起在某个幽深的角落里。周围四下无人,我们循着声音蹑手蹑脚地走着,那种醉人心脾的语调冲击着我的生理和心理,我的余光悄悄地望了眼走在我边上的陆浅斟,我发现她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她的脸颊也隐隐有些泛红。

我们轻轻地绕过几个被拆毁但是还没倒塌的墙面,一棵年迈的古树还在破碎的角落里生长,那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时而舒缓时而湍急,更多的是痛苦。我们透过一个墙根偷偷地看,那颗古树边围起的小巧角落里,有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那个压在她身上的男子挡住了她的脸,但是光凭身材来看,应该是一个美女无疑了。

这时候,我突然发现,前面走廊的过道上还站着一个矮小的人,不止一个人。那个人东张西望,好像是在给这两个偷情的男女望风。不过这好像不是偷情,因为女子的呻吟声中听不出丝毫舒服的意味,更多的是痛苦与折磨。

“婊子。你平时高傲的样子哪里去了?”男子用力捏着她的乳头,而女子的衣襟已经被她扯得凌乱不堪,上身几乎是全裸,女子努力去推开那只挣扎的手,但是无济于事,她拼命挣扎,用力推开了压在她身上的人,那一个刹那,我看见了女生的脸。

于是我想起了那个老人的画!

这个女生就是新闻系的系花周念心!

我相信陆浅斟也认出了她的身份,陆浅斟阴沉着脸望着那个霏霏的景色,呼吸难以察觉地有些急促。

“你再挣扎试试?”只听啪的一声,男子用手拍打了她的屁股,随即开始撕扯她的裙子。“你竟然敢耍我,那你就应该要付出代价。”

说着男子的手毫不留情地揉捏她鸽子般雪白的胸脯,用力挤压那个红色,周念心凄凉的惨叫声让人心碎。

“禽兽!”

“啪”一记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男子再次拍打她的屁股,示意让她安静袭来,他用力揉搓她的身子,掐出了一块又一块的淤青。

在一旁的我们有些难以忍受,想要去帮帮她。这时,那个站在走廊口的矮小男生转过了头,我们下意识地避开了眼睛,躲在了墙后面。毕竟做贼心虚,偷看这种事情心中难免有些顾虑。

“赵哥你们轻点,被把人招来!”应该是那个矮小男生的声音。

“知道了。等会也让你尝尝这个新闻系系花的滋味。”男子狞笑道。

“那就谢谢赵哥了……”矮小男子发出了邪恶的奸笑。

女子的呻吟身越来越急促,她被那个被称作赵哥的狠狠压迫在身体下,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而我身边的陆浅斟听到了这种呻吟似乎有些难以自持,不过她几个呼吸间便稳定了情绪。

下一刻,男子嚣张的辱骂欺凌之声便停止了。

因为陆浅斟消失在我的身边,她站在赤裸男子的身后,食指点上了他的后脑勺。

那个男子瞬间昏厥了过去,连一句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来。而走廊口的男子似乎察觉了异样,快步跑了过来。可那个矮小男子仅仅是看了一眼,便也没有了意识。陆浅斟的食指点上了她的眉心。

周念心赤裸着衣衫,雪白的皮肤大片大片地裸露出来,她趴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喘息,她的裙子被撕去,此刻甚至是光着屁股的。她的大腿手臂上都因为摩擦出现了伤疤和血痕。

我帮她掩上了裙子。小心地收拾着衣服。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一个大美女衣衫不整的样子,我竟然没有丝毫的欲望,只是觉得她好可怜。

陆浅斟淡淡地看了我们一眼。说“带着她,走吧。”

唉。写不出感觉,就先写这么多吧。。五一再说吧。下周三是楼主生日,希望大家可以祝楼主生日快乐。没什么人记得楼主生日。所以我希望或多或少能有人记得。一个也好。谢谢大家了。

谢谢大家,不过你们能不能等我生日说呀。。。星期三

江南koala熊发表于:01

楼主生日快乐,萌萌哒的考拉求眼熟

谢谢你啦。我第一个收到的生日快乐。真的好开心。

'发表于:28

楼主生日快乐

真的很感谢(_)

曾经的桑田发表于:35

生日快乐。。。。。

谢谢谢谢(ω)

发表于:36

楼主生日快乐,你的文笔很棒,写的这篇文章我很喜欢,加油,不管是高考,还是以后的人生!

对,高考很重要,生活更重要。

泠七弦上发表于:49

楼主生快啊

谢谢你哦。觉得你的id好眼熟。

伦敦发表于:39

楼主生日快乐!!!加油更新

会努力更新哒。谢谢啦。我记得你,话说你把你男友拖下水了嘛。

发表于:32

楼主生日快乐,明天一模求祝福-

一模加油啦,尽力发挥。就算没考好。。也还有二模嘛(^_^)加油加油

发表于:01

祝楼主生日快乐,学业顺利啊

谢谢你看了这么久(_)

安然浅浅发表于:39

呜呜....今天才开始追文,好像错过了呢,祝楼主生快

嗯嗯。谢谢你啦。楼主今天还在补课呢。要回家后才能更新呢。同学你也是初三么。(^_^)

安然浅浅发表于:43

好遗憾啊,本来希望有个女孩子可以叫沈安然【捂脸】

会有一个女孩叫沈安然的。我保证!

四十

我去商店了买了条裙子回来,陆浅斟正和周念心并肩坐在河岸上,周念心轻轻依偎在陆浅斟的怀里,肩膀不停地抽动,像是在抽泣。而陆浅斟也爱怜地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凌乱的长发,用自己修长的手指将它们逐渐缕得平滑。

阳光中垂下的影子在废墟上轻浮地移动,午风流暖,将我手中的雪纺长裙吹得悠扬。

我将裙子递给了泪眼惺忪的周念心,她尚且布着红青不一的手臂颤抖着接过我的裙子,柔软的裙角捏在手中,她的眼泪又不自禁地滑落了下来,陆浅斟清冷的眸子里也充满了爱怜。

“那个人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对你?”我问。

周念心低着头,阳光热烈地铺在她的身上,她用那件雪纺的长裙遮住了自己衣不蔽体的上身,将裙子紧紧地抱在怀中后,她始终低着头,将悲伤淹没在一片浓重的阴影里,那片阴影,即使是日光席卷也不能吹散。

“他……他是我男朋友。”周念心抽泣道。

我和陆浅斟都是一惊,疑惑地看着她。

她没有抬头看我们,但是她知道我们的疑惑。她哽咽道“他本来是我男朋友,我是新闻系的,他是美术系的,我们是在一次舞会上认识的,他的华尔兹跳得很好,温文尔雅,像是画画的人与生俱来的温和吧。不久之后,我们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恋人,我们曾经发誓要为了梦想一起奋斗,志同道合,风雨同舟。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变了。”

周念心抽泣的声音渐渐地缓了下来,一种恐慌的意蕴如同阴云般压了上来“那次他说要去看他妹妹,我知道她妹妹,是个很可爱的少女,马上就要读高三了,叫柳雪瑶。”

听到这个名字,我猛然一阵。画像上的脸如同水泡般幽幽浮上我的脑海。

这一切只是巧合么。

我听周念心继续说“我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反正从那天之后,他开始变得暴躁易怒,我一开始以为他只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情,过几天就会好,谁知道他反而没有变好,反而变本加厉,他时不时就把平时爱惜如命的画笔颜料盒折断或者打翻得满地都是,我只是默默地帮他收拾,但是他视而不见,有一次还揪起我的头发要打我,在那之前,他连一句重话都没有对我说过。那天夜里,我永远忘不了那天夜里,他把我锁在房间里,灯光幽暗,他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恐惧得挣扎,然后他越来越愤怒,把我按在窗台上打我屁股……”

说着说着周念心不自主地回忆起伤心的往事,又开始哽咽了起来。

我和陆浅斟对视了一眼,神色有些凝重。

“那天他下手很重,很快我的屁股就被他打得通红,但是他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还扒下我的裤子扬言要把我光着屁股扔到街上。我很害怕,哭着求他饶了我。我看着他,内心却骤然发凉,因为我察觉到一件更加恐怖的事情。”周念心猛然抬起头,猛烈明亮的阳光中,她的眼睛被照得雪亮得吓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能感受到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的神色,完全不像是个暴君的眼神,他好像是在给我使眼色,像是在提醒我什么。但那或许只是错觉,仅仅一个瞬间,我又被他按着打屁股,他打得很急促很用力,以至于我之后的三天都请假没去上课。”

“他给人的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突然被剥夺了所有的美德,仿佛一个美好的意识被什么东西抹去了,只留下丑陋的,被无限放大的恶性一般。”

她抓着长裙的手捏得更紧了些“接着,我受不了这种事情,对他提出了分手,无论他接不接受分手,我都要和他分手。我受不了这种生活。”

真的有一种力量,可以剥夺人的美德么。

可是为什么要剥夺他的美德呢。还有周念心口中的那个清明的,仿佛暗示的眼神到底是什么,如果他想要暗示,是想暗示什么呢?他这么做是装疯卖傻被逼无奈?可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把他逼到这种地步呢?

我想不明白,陆浅斟还在想,但是也应该想不明白,当我们发现这个世界和我们认识的不一样的时候,我们就想要彻底地了解这个世界,可是对于这个世界,我们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接下来他不同意分手,然后就联合他朋友把你拖到这个地方想要强奸你对么?”陆浅斟问。

周念心无力而缓慢地点了点头,她抽动着肩膀,想努力缓和情绪,可是她的指甲已经深深地嵌入了白裙之中,仿佛要将裙子撕裂一样。

夏天的阳光再浓烈,也总有照拂不及的黑色阴影。

黄色的河水卷着发亮的波光远去,一艘轮船从远处遥遥驶来,我看了一眼周念心,她尚且衣衫不整,我连忙催促她换了衣服离开这里。

“对了,你生活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我突发奇想地问。

周念心已经换上了白色的长裙,她浓密的睫毛上挂着湿漉漉的水渍,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却依然美丽。她沉默不语,像是在思考最近发生的事情。

陆浅斟轻轻抚摸了下她的长发,说“如果有什么事情不愿意想就不要想了。过几天我会来找你的。”

“忘了那个辜负你的男人吧。”我说。

她抬起头看着我,忽然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忘记了他,虽然他之后对我很不好,但是记得那时候,他对我说,他叫赵雨。那时我们刚刚才认识,那天周末,他送了我一本画册,画册上全是我,有我在公园的画,有我上课时候认真听讲或者开小差的画,有我在车站等车的画,有很多很多关于我的画,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有一个人在你不经意地时候记录下了你生活的点点滴滴,在你桥上看水的时候,在你因为等不到车而焦虑的时候,在你因为老师的讲课昏昏欲睡或者被窗外风景吸引的时候,有一个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看你,将这些景致都一个一个刻录在画纸上的时候,你真的会喜欢上他。即使之后他给我带来了很多伤害。但是我还是会经常想起我们一开始那些无比美好的瞬间的。”

“即使他后来这么残酷地虐待你么?”我问。

她点头。“他曾经对我说过,别人绘画的留白是为了给画增添意境,而他的画的留白,是为了添上我。”

美好的幻想沉浸了她。

“那你依然喜欢他么。”陆浅斟问。

她摇头。

她只是不想忘记。值得怀念的片段太多。所以不愿意忘记。

很多年之后,我回想起这个片段,阳光将整个世界照得仿佛天堂,明烈的光幕仿佛银河倒泻般,在被照得发烫的水泥路边,我们三个人沉默寡言,各怀心思。如果那个时候,我们能注意到一个不被察觉的角落,有一个人向这里投来了脆弱的温柔的却难以察觉的眼神,后来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四十一

送周念心回到宿舍之后,我们本来打算去找下一个目标,那个目标是二中高三的学生,叫柳雪瑶,据周念心所说。这个女孩还是她前男朋友赵雨的表妹。

但是今天经历了周念心的事情之后,陆浅斟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她有些疲惫说,她想把计划推迟到明天。我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周念心的遭遇对我们的刺激都挺大的。但是对于那个他男朋友的行为我们依然抱着些疑问,我打算找个机会再去找他男朋友问个究竟。

我和陆浅斟分别之后,她穿着黑裙子向北走去,转而如同沙粒般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我这才想起来,原来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家住哪里,几天的接触之下,我发现自己有些贪恋这个修道的窈窕背影。

看着背影渐渐终于消失不见,我才转身离开。

夕阳渐渐地向着西头飘坠,近处的云是比天空还要浓的青色,而远处的夕阳边,云海仿佛是被火焰点燃的干枯柴火,熊熊燃烧起的热浪里云如同金色的烈马般奔驰而过。落日和煦而瑰丽地一点点下沉。

直到我走到新月桥头的时候,夜色吞没了我。

这里的吞没不是比喻。而是真正地吞没了我。那些洪水般涌来的夜色劈头盖脸地吞噬了这个世界,一股幽暗的气息笼罩上我的心头,然后我浑身剧颤。

因为我看见,桥头站着一个人。方圆许多米都看不见人,唯独桥头,突兀地挂悬着一个黑色的恐怖身影。

这股如同蜈蚣爬上背脊的凉意很熟悉,我忽然想了起来,今天早晨在古竹斋感受到的凉意也是如此,这是此刻的更加冰冷。苍凉得仿佛死亡。

那个黑色的身影遥遥地指着我,隐约有股气机将我锁死在这座桥上,那一刻我知道,我似乎再也难以逃脱。

浓烈的恐惧浓稠得宛如夜色,我的心脏仿佛盛满了水,被一只手篡着,只要稍一用力,心脏就会炸裂般。

我拼命地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地面对着这个陌生人。

也许他只是一个陌生人。我这么安慰自己。

“你叫夏远么?”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这个声音竟然还隐隐有些熟稔,只是我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几个深呼吸后,我直视来人。用力点了点头。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那个身影看上去有些摇晃,仿佛风中盛开的恶之花,黑色的流沙在夜色中弥漫张扬。

幽暗隐晦的气息越来越浓,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害怕在我心中猛然升起,挥之不去。

一个接着一个的身影从桥面下浮起。那些身影鬼魅般树立在桥的两边,看不见眼睛,仿佛只是单薄的衣裳挂在凄凉的夜风之中。

那像一只生长着漆黑牙齿交错的血盆大口,摇晃着要将我吞没。

看着那些桥头的孤单竖立的厉鬼,我心中有些了然,即使之前见识过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此刻我才真正地确认。

这个世界确实和我认知的不同。

这些鬼魂异术仿佛是突然其来地生长在世界的。而这些矛头又恰恰地指向了我,难道这些和我有关系么。

我有些头痛。陆浅斟已经走了,那么这些厉鬼我该怎么摆脱呢。还是就看着自己被厉鬼吞噬么。

我不甘心。

那些鬼魂在风中摇摆不定,仿佛一个又一个浪头冲击在我的心中。他们像是在犹豫着什么,那个身影不说话,我的拳头因为恐惧而篡紧地发抖。

可是颤抖不能解决问题。趁着那些黑衣犹豫之际,我拔腿就跑。

黑衣没有追上来。但是我丝毫不觉得庆幸。因为他们是如此地平静,平静地仿佛是一个猎人看着弱小的兔子逃出笼子,一瘸一拐地在草坪上前进,可笑得挣扎,而手中的猎枪时时刻刻不对准地兔子,只要扣动扳机,它就随时会死亡。这是猎人与猎物的宿命。

但是我还是想跑,因为除了逃跑,我实在找不到什么办法来缓解这种至深的恐惧了。

那些幽灵般游弋的灵魂仿佛就是这夜色的化身。

夜色像是被裁下了一个小小的轮廓,而那个轮廓再次挡住了我的路,残月凄迷照人,借着夜色我依旧看不见那个黑影到底是什么,仿佛一触及它,所有的光便都会被吸食。我毫不犹豫,拔腿就往反方向跑。

我的身子迅疾地拐过一个又一个的巷子。

空巷无人,空街无人。我一路奔跑。一路敲击沿途的门。咚咚咚无人响应。

人都去哪了?!我发疯似地狂吼。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再次拦住了我的去路。他对我发出了怜悯的叹息。

幽幽的夜色也因为这声叹息泛起了涟漪。

我心如死灰。

四十二

“你应该死去。”黑衣人平静地说。

他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地说。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真的很有礼貌,没有说去死,而是说死去。虽然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想死。更不想没弄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死就去死了。”

我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脚步,猛烈的奔跑让我忘记了许多恐惧,我开始正视黑衣人。

而随着我奔跑的停止,身后那一道道幽灵般的影子犹如跗骨之蛆般围绕着我徐徐地落下,众星捧月般围绕着我,但在我看来,这更像是白骨围绕着象征死亡的花卉。

“因为你活着,会连累更多的人。”黑衣人说。

他的语气显得有些疲惫,他说。“这个世界很美好。不是么。”

“我还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死啊。”我说。

黑衣人缓缓摇了摇头。看着我,仿佛一柄刺穿夜色的银白利刃。

“你既然要杀我,为什么不动手?”我这么问有些找死,但是我很想知道答案。

我必须死,可是他却不显得那么急迫,还和我玩了会猫捉老鼠的游戏。难道他不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容易有变故么。这种寒意我今天早晨在古竹斋便察觉到了,说明早在那个时候,我就被盯上了,或者更早的时候,我就成为了目标。既然他们跟了我这么久,直到这个时候才出来,肯定是因为忌惮陆浅斟的力量。可是他们此刻明明想杀死我,却只是围着我不动手算什么,很多动漫电视剧里的主角都是因为志在必得的恶势力和主角闲聊威胁了几句然后一不小心等到了别人来了,把主角救走了。难道他们就不怕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吗?

他们铁通般包围了我,我背靠着冰冷的墙,死死地盯着紧紧缩小包围圈的他们。

“因为我觉得你很无辜。”他说。

可是话虽这么说,那股杀意却越来越重。

“可是世人都很无辜。”他说。

我听不懂他的话,也没有发问。也许有太多的秘密我不知道了,即使是在我临死的时候,都来不及窥探这个世界一眼么。

“这个世界,真的很好啊。”

说完这句话,黑衣人的杀意如同一柄炸出剑鞘的寒冷利剑,肃杀之意如秋杀之霜隆冬之雪,遍地生寒。

我的心脏因为死亡的临近而剧烈砰然地跳动。

我没有等到陆浅斟。于是那到凛冽的光便透过夜色直直地刺向我胸口。人类实在是太渺小了,再渺小的东西都有机会去致人死亡,更何况是如此一柄寒冷残酷的利刃,以如此决绝的姿态破空而来。

无穷无尽的绝望淹没了我。

可我的心里浸染隐隐有些解脱。

可是。

总有乌云能蔽月。

缓缓流动的乌云真的遮住了月亮。那些弱小的光也随着乌云遮蔽而去。可是那道一往无前的杀气依旧如剑般袭来,月色的存在与否与我的死活似乎没什么关联。

可是此时此刻,我却能感觉到,有人来了。

一股陌生的气息出现在我的身后。

一只莹白色的手干瘦得只剩下骨头,可是那只手从我的身后探出,穿过黑发,穿过夜色,漫过肩头。

就是那只弱小而干瘦的手,抓住了那道如剑般凌厉无敌的杀意。

杀意已经宛如实质般地刺开了我的衣衫。

可是再也难以前进一寸。

因为穿过黑发穿过夜色她的手。

一口气写了这么多。好累。记得评论哦。大家晚安。

四十三

我的身形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纳,周围的景物飞速地朝我身后退去,耳畔传来黑衣人幽幽的怒吼,但是这种声音迅速抛远,所有的声音都迅速抛远,刮过耳朵的猎猎风声告诉我,我正在告诉地移动着。

而有只手抓住了我的后背。

仅仅一个刹那。我的身体便禁止了,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一股铺面而来的灰尘气味呛得我难受。

周围一片漆黑,隐约有个单薄的身影站在我的面前。我四周环视,唯有墙壁上方的天窗中洒下了一点点简单的月光。

我现在应该是在一个仓库里。谁带我来的。

仓库的灯光昏暗地闪烁起来,那些被风带起的灰尘被点亮成莹莹的飞虫。而绰约的灯光下,站着一个形销骨立的少女。她干枯得仿佛一具白骨,她怔怔地看着我,这时我才察觉到,她的眼睛是那么地干净清澈。

“是你救了我么?”我问她。

我不知道她的来历,甚至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人,可是她既然救了我,那么应该就不会伤害我。

白骨少女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又问。

白骨少女看着我,恐怖开裂的嘴唇露出了一丝微笑,那丝于她此刻外貌截然不同的微笑同样清澈而干净。

她发出沙哑的声音“因为你是个有趣的人,我不想你死。”

白骨少女用一种小孩子般天真的眼神看着我,说“你真的很奇妙,比我见过的人都要奇妙,在你身上有无限多的可能性啊。可是现在的你,知道的太少。”

“那,请问你是什么人啊。”或者不是人,我看着她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心中出现了一种温暖的寒意。

“当我还是个女孩的时候,我想要窥探世界的秘密,然后我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我现在甚至无法见到阳光,只能在昏暗的日光灯下苟延残喘。多么悲哀啊。”她叹息道“这里的空气这么污浊,环境这么简陋,我无时无刻不想离开,可是我能去哪里呢。我以为我会在这里慢慢地变得苍老,然后我这副骨架也像是零件般碎碎地凋落。可是今天我看见了你,才知道原来命运从没有放弃过每一个啊。”

白骨少女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纯粹而干净,她小心翼翼地问我“你带我出去,好吗?”

我琢磨不透她的话,只好顺着她问“我要怎么带你出去呢?”

“牵着我的手,走在阳光下呀。”少女露出无比希冀的表情。

“你不是畏惧阳光吗?”

少女突然笑了起来,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可爱的笑话,她说“因为有你牵着我的手啊,阳光算得了什么呢。即使是整个世界的厉鬼挡在我们面前,我们也能杀得片甲不留呀。嗯……难道你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自己是谁?我再次回忆起这个困惑了我许久的难题,我自己是谁。白骨少女站在我身前,孤独地,可怜楚楚地看着我。让人不忍心拒绝。

可是我到底是谁呢。

我摇了摇头。

“你是怪物呀。”白骨少女有些开玩笑地说。

她忽然伸手抱住了我,干枯的骨骼裹住了我的身体。那时候,我感觉到一股清冷的力量贯入了我的体内,而一切,都如同竹伞般向她打开,我的所有记忆,都在这个拥抱中被她一览无余。

她静静地读取着我的记忆,那些沙沙流动过的记忆宛如暴走的放映机在眼前走马观花地掠过。

那些或许痛苦,或许迷茫,或许美丽,或许忧伤的片刻,都重新回放过我的大脑。

白骨少女仿佛陶醉在了我的记忆里。

过了许久许久。她才松开了怀抱。

她的表情有些茫然,又有些恍然大悟。

“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啊。”白骨少女有些失望道。但是转瞬间,她又活泼地说“你记不起来没关系。我教你呀。”

她对我伸出了手,那只消瘦的手,那只曾经穿过黑夜黑发与肩头的手。

我感受到了她的真诚。

于是我也伸出了我的手。

【关于和SP无关,我想说,我不太喜欢拉起一个妹纸直接打,这样妹纸的性格就不够饱满。】

四十四

“你想学习魔法吗?”白骨少女问道。

我想起了陆浅斟指尖燃烧的火,想起了黑衣人肃杀的剑。如果我拥有力量,那该多好。所以我没有多想,便点了点头。

白骨少女露出了单纯的微笑,她为我的决定而感到高兴。她说“那么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师父了,我教你魔法,告诉你这个世界的秘密。等你学会之后,带着我去阳光下走走吧。”

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在夏天热烈的午后,这并不难,不是么。

“师父。”我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

少女用她干瘦的手摸了摸我的头,笑盈盈道“好徒弟。”

可是她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很忧伤很惋惜地说“可惜,有件事情你不知道呀。”

“什么?”我疑惑道。我隐约觉得那一定是件大事情。

少女幽幽的声音宛如冰冷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无穷无尽的悲伤苦涩地吞没了我。

“我们这个世界,是假的呀。我们所有的人,其实都只是一个单薄的意识罢了。我们是否存在都是一个谜呀。我们的存在都是因为你的存在所以存在。你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人,可是你自己却不知道。知道这个秘密的当然不止我一个人。很多人都发现了这个秘密,我们的世界就像是一个电脑程序,你是主角,其他人都是NPC。但是突然,出现了几个像我这样意识到自己是个NPC所以不愿意做一个NPC的人。我们得知了真相后很失望很失望,原来我们都只是一个小程序呀。都会在这个游戏走到尽头的时候消亡。可是我们都不想消亡。即使我们本身都不存在,但是也有活下去的梦想啊。”

少女的声音宛如一个又一个的雷电在我脑海中轰然炸响,将我原本的世界观炸得支离破碎。

“但是后来我们又发现,原来呀,有能力操控这个世界的不只是你一个人。而另一个隐藏得太好了,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找到他。”少女幽幽叹息。“如果有人试图杀死你,这个世界就会开启它的保护程序,那个人的意识会被渐渐地剥夺,然后从全世界消失。而且不会有人记得他,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样。”

“到最后,如果有越来越多的人察觉到了我们生活的世界是个虚拟的游戏之后,所有的人意识都会消失,都会变成白痴。然后这个游戏又会回到起点。周而复始。”

她的眼神是悲伤得看不见底的空坟,我看着她空洞的目光。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原来是这样的呀。

我木讷地笑了起来。

姐姐,语晨,陆浅斟,还有曾经许许多多朋友的容颜浮云般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然后被风一点点淡去。他们性格各异,有的伶俐,有的活泼,有的开朗,有的冷艳。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与我的生命交织,构成了我的少年与青春。如果说这些人其实都不存在。我不愿意相信。

但是同样的话,太多人说过了。

陆浅斟说过,他师父王玄琢的笔记里也提到过,那个老人说过,如今白骨少女也这么说。

一切都只是个游戏吗。

我们都是孤单的,等待着粉墨登场的戏子么。

“所以你应该向我学习魔法呀。”白骨少女说。“因为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摆脱命运,或者,改变所有人的命运呀。”

白骨少女干枯的十指犹如鲜花般绽放,那些弥漫在空气中的灰尘犹如星星点点的萤火般绕着她的指尖和周身环绕。此刻的她无比清艳璀璨,日月在她身边起落,星辰在她掌间起伏,她看着我,熠熠生辉的瞳孔中亮起了美丽的烟火。

她说:“今天我来教你第一课,教你修行,教你点亮自己的星星。”

【唉,感觉要写崩了。大家将就着看吧。】

四十五

那些星辰般流动着萤火之光的灰尘落在了我的肩膀,一股昏昏沉沉的睡意压上了我的眼皮。天地都安静了下来。下一刻的我,在梦里。

我清楚自己在梦里,因为我的周围有无数明媚的星星,在浩瀚得宛如天河般的世界里载沉载浮。

那些星光沉寂地漂浮,让你内心安详。

它们有的明亮如昼,有的阴鹜如夜,有的渐渐凋去了光明,有的微红,有的淡青。但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的身心随着云气渐渐地上浮,上浮,仿佛在等待一场命运的邂逅。

宇宙无边无垠,星球无悲无喜。

我渐渐地向前仿佛,那些梦幻般的星云如同迷雾般飘散在身后,我忽然在茫茫星海中看到一颗星星。那颗星星是淡红色的,我觉得有些温暖和熟悉,但那不是我想要的。

我继续前行。一颗小小的,灰色的星星出现在我的面前,它没有光亮,在璀璨的星光便黯淡,孤独得像个丢了玩具的孩子。

它和我是这么地像啊。我用手握住了它。

于是它不再昏暗。我也不再孤单,我终于拥有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梦幻如同琉璃般离析而下。

白骨少女的手在我眼前结成了一个如花般的手印。

恍恍惚惚之间,我忽然想起了我曾经对陆浅斟施放的手印。仿佛某个遥远的年代里,我曾经也学习过魔法,只是后来渐渐淡忘了。

漫长的星河渐渐退出了我的意识。

呛人的灰尘气息再次涌来,白骨少女单薄地站在我的身前,仿佛风不吹就会散。海藻般的长发淹没了她小小的脸,那些发丝中的清澈的眼注视着我,她挥动双手,满臂流光。

她再次拥抱了我。

复杂的情绪是穿刺过胸膛哀艳的伤。仿佛我的记忆是一个被尘封了许久的魔盒,等待一把钥匙把它开启。

可那钥匙已经遗失了多年,再也难以找到。

于是另一把钥匙刺进了我的锁孔,因为不是最初的钥匙,所以很难打开,白骨少女便是那把钥匙。她在努力地试图打开我这把锁。很辛苦,很劳累。但是她还在努力。而一股尖锐的痛苦也从我的大脑中搅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扯我的身体。

“其实我也不是教你魔法,我能教的,你早就学过了。你只是忘记了那些东西,等待着机缘把它们唤醒。”白骨少女说:“而我就是你的机缘呀。”

我不再感到疼痛。

一股暖流如同刚刚破开冻土的泉水般汹涌了所有的血脉。那一扇扇横亘在心间多年,落满了灰尘的门一个接着一个地轰然倒塌。

那些记忆鳞次栉比地用来,陆陆续续地唤醒着我沉睡了多年的思维。

那些海啸般墙立而起的记忆宛如天边漫起的黎明冲垮了整个世界的黑暗,我被记忆的洪流冲击得跌宕起伏,喘喘不安。

那些被我遗忘的东西在尘封多年后终于再次地想起。

在很多很多年之前。那时候我们都还是孩子。

那时候班里转来了一个叫陆浅斟的同学,冷僻孤傲,不喜欢说话,那时候的我长期和姐姐生活在一起,性格里难免沾染了些女生才有的懦弱。于是同学们都有些排斥我,不找我玩,我和她一样的孤独。那次去游乐场春游,陆浅斟穿着一条雪白的长裙,她低着头从我身边走过,系着淡蓝色的发带,还未发育的身体带着青雉的美好,就像是一只蝴蝶在我身边飘过一样。其他同学都结伴去玩游戏了,我孤单地走在诺大的游乐场里,寻视四周,茫茫无际的人海中没有一个人我认识,也没有一个人愿意陪我玩。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一个旋转木马的边上,于是我看见了我难以忘记的场景,一匹红色的玩具马上,陆浅斟蓝色的发带和白色的衣诀翩翩起舞,随着大片大片的阳光细碎成美丽的泡沫。她清冷的脸上露出了孩子才有的干净的笑,原来她也是会笑的啊。我默默地注视着她,她抱着红色的马,随着旋转,渐渐只给我留下一个背影。耳边传来了音乐声。我发现自己的脸颊有些微红,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

四十六

她从旋转木马上下来,红色的马很高,工作人员想抱她下来,可是她只是倔强地跳了下来,没有站稳,一个踉跄跌倒,擦伤了膝盖。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平时怯弱的我忽然鼓起勇气走到她的身边,对她伸出了手,缘分似乎在那个时候便种了下来。

她没有理会我,固执地撑着地站了起来。

“你也是一个人吗?”我不放弃,问她。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我能陪你玩吗?”我小心翼翼地问她,我很害怕被拒绝,这是孩子最初的邀请,所以害怕被拒绝,孩子是那么地认真那么地天真。

她对上了我的目光,清冷的眸子第一次闪过一丝温柔。

她细声细气地说“好啊。”

我高兴地跳了起来,像一只活泼的小鹿。

然后我们肩并肩地走,谁也没有再说话,我们都低着头,像是一对兄妹,那时候我多希望我们能够手拉手呀,可是我毕竟只是个孩子,不敢说这么违背年龄的话。原来那时候的我是这么地早熟呀。

我们一起坐在草地上,有很多不同年级的人来来往往地走过,穿着各异的校服。

我问陆浅斟“你为什么不喜欢说话呀。”

“因为不知道说什么。”陆浅斟说。

“你不会是孤儿吧。”

“不是。”

于是又没有话了。我用稚嫩的手拽起了一根草根,编成了一个草圈的戒指递给她。

她有些惊讶地接过戒指,碧绿的草将她的手指衬得雪白,我努力对她挤出了一个最温柔动人的笑。那时候郁金香开得金黄。她有些羞怯地把草圈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那种过去的玄冰清冷在那个温和的午后以及同样温和的笑容里崩溃。

她就是个小姑娘啊。

“我会保存好它的。”陆浅斟说。

“我会保护好你的。”我说。

“可是我们还是小孩啊。”陆浅斟说。

“……”

“你相信魔法吗?”陆浅斟问我。

“我相信。”

陆浅斟摊开了手,我下意识地摊开了手,我们手与手相印,她的小手是那么的温和绵软,足以让年少的心缅怀。

“现在我们已经彼此联系,永远不会分开也不会伤害了。”她笑着说。青涩的脸上笑容如同新月皎洁。

“嗯。我叫夏远。”

“我知道。我叫陆浅斟。”

“我也知道。我们本来就是同学嘛。”

……

本来以为那会是一段美丽的开始。

可是自那以后,我们却又没有说过话,陆浅斟仿佛忘记了那天发生的事情,她继续坐在窗口的座位上,看着窗外的青藤和杉树发呆,而那段本来以为永远不会忘记的记忆居然也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地抹去了。

直到那天体育课,我因为中暑被同学送进教室。

她在我桌上留了个纸条。

上面用清秀的字迹写着:

你要好好的呀。

……

我要好好的呀。

原来她一直在那里,从来没有离开,也从来没有忘记。

原来时间也有带不走的记忆。

可是该死的我居然渐渐地忘记了那段时光,即使是那个旋转木马上蓝色发带白色裙摆的背影也逐渐记不清了,仿佛一切都随着旋转木马的旋转而悠悠失去。

有什么东西在抹去我的记忆呀。

于是我想要抵抗。我说:我想要学习魔法。

陆浅斟说:你想学,我教你。

于是在放学之后的短暂时间里,她都偷偷传授我一些奇异的东西,仿佛是一扇被遗忘的大门对我开启,世界五光十色地展现在我的面前。她背着师父教我魔法,就这样教了我一年,然后她转学走了。

于是,关于我们的一切,都在时间中烟消云散了。

我隐约还记得放学时候我递给她的冰激凌,天寒地冻的时候,我给她围上的毛巾,我帮她抄的作业,我对她说的话。那些少年心中不可磨灭的珍贵,却被什么东西磨灭了。

到底是什么磨灭了这些,少年不知道。

只是在之后的日子里,我再也回想不起陆浅斟,回想不起那些她教过我的魔法。

那个波澜不惊的世界在我心中缓缓地流淌。

见到陆浅斟的时候,我隐约记起了一些。而现在白骨少女把我的记忆彻底地打开了。曾经我们站在夕阳下,面朝着操场,背对着主席台,红旗在上空飘卷如云。

只是后来我们成了陌生人。但是我的记忆里永远没有忘记你呀。

虽然你似乎也忘记了许多东西。

白骨少女紧紧抱着我,她陪我体会我的忧伤和欢乐,暧昧与痛苦。两行干净的眼泪从我的眼角滑落,坠到我的手心。

眼泪落于掌,晶莹得宛如星辰。

这才是我一直寻找的星星呀。

四十七

我再次苏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夜不归宿一整夜,不知道姐姐是不是担心地到处找我啊,我内疚地挠了挠疼痛的头颅,天窗中透出的光束里可以清楚看见流动的灰尘,我开始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那些被抹去的记忆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点点滴滴,从未忘记。

“天亮了。”白骨少女说。

此刻的她蜷缩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长长的头发包裹着瘦小的身体。

我点了点头。说“你一直这么畏惧着阳光吗?”

“因为我是鬼呀。”白骨少女笑道。“但是我很快就不是了。”

“那些事情,你都想起来了吧?”白骨少女继续问。

回想起那些令人心神恍惚的记忆,我沉重地点了点头。命运如此残酷。

“命运很美好。”我说。

如此残酷却如此美好,原来宿命早在很多年前就定格下来,这些如今的交织与偶遇不过是为了照应那些最初的时间线。

“想起来就很好。”白骨少女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星星呀。我学了许多年的占星术,最后却连星光也无法触摸。”

白骨少女自嘲地笑道:“命运多么残忍呀,不过也正因为这么残忍,也才无比美好呀。现在的你,回想起那些魔法了吗?”

那些记忆如同老旧的书页被我一张张地翻动,一团淡淡的火光在我手间升起,一道道明暗交织的回路如同两条阴阳的游鱼绕着我的手臂转动,这是曾经陆浅斟教我的道法。

那些黑白交织的气息时而如纵横的棋盘,时而如淙淙的流水,时而是流泻的沙粒,时而卷到高空变成曼妙的风,时而落到地上,成为最渺小最简陋的尘埃……

道门的玄妙轮回在我的指间翻覆升腾,白骨少女盈盈地笑着看我,她苍白的身体发出咯咯的恐怖颤抖。

“很好呀。”她说。“可是光会这些还不够哦。你是我的徒弟,我当然要教你一些东西。”

“好呀。”我收起了手中的黑白。笑道“听师父教诲。”

白骨少女敛去了笑容,她的面色渐渐地沉静了下来。一道伪造出的星空图如同虚拟投影般横亘在我们之间,那里有最瑰丽最绚美的宇宙星球,也有最黑暗最幽深的黑洞漩涡。星空的力量盈盈流泻在光幕之间。

“这是最纯粹的力量呀,真正凌驾在人间之上的力量。如果说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蛛网,那么道门的魔法,是挣脱了蛛网的飞虫,而星空的力量,从来没有被蛛网束缚过啊。这个世界本该是没有魔法的,所以我们这些人,都成了逆道者呀。”少女的声音空灵地响起,一道游鱼般的纯粹星光照进了我的眉间。

我敞开身心,毫不保留地去接纳这份力量。

星幕图渐渐地变得稀薄,变得透明,它转而变成了记忆烙印在我的脑海里,白骨少女笑着看我,她强行把关于星空的魔法映入我的大脑,耗费了太多的精力,此刻的她已经恹恹一息。

她刚刚说过,她已经虚弱到连星光都无法触碰。虽然这张星空图是假的,但是星光是真的,她的身体越来越苍白,仿佛再过一会就会变成虚无。

可是她在笑。

我看着她的笑容,心中有锥心的刺痛。

我抓住了她的手,说“我带去走走,看看这个世界。”

她也抓紧了我的手,说“好。”

我们紧紧握着双手,推开了仓库的大门。阳光猛烈地照了进来。

我有种错觉,我和白骨少女都会在这阳光中烟消云散。

烈日当空,香樟树和路灯整齐地排满了街道,无人问津的仓库大门在时隔多年之后再次开启。

白骨少女站在猛烈的阳光下,畏光地闭上了眼,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两行滚烫的眼泪流了下来。她太久没有见过阳光了。她是生长在阴暗角落的鬼,被剥夺了沐浴阳光的资格。

她对着阳光张开了怀抱,像是要拥抱这个世界。

我看着阳光中她瘦骨嶙峋的侧脸,惊讶地发现,她的脸不再那么消瘦。

她牵着我的手走过香樟树冠连成海的街道。每走一步,她的骨肉便渐渐地复生,她的身体渐渐地变得丰腴,仿佛一颗干枯多年却为死去的种子,在阳光和雨水中爆裂地生长。

我惊讶地看着她,喃喃道“师父。”

她缓缓睁开了眼,清澈的阳光下,她的眼睛如同一池美丽的潭水,里面盛开着雪白的莲花。

那只我抓着的手已经生长出血肉,细腻得宛如婴儿。她衣裙包裹的身躯不再佝偻,而是变得如同绵羊的背部那般美丽起伏。

此刻的我牵着的,不再是一个白骨少女,而是一个沐浴在阳光之下,无比清丽动人的青春少女。

她松开了我的手。对我报以了最纯净也最干净的无暇笑容。

她蓬乱如同海藻的头发也在阳光中渐渐地变得柔软温顺,她用手轻轻分开自己的长发,我发现她的左耳有一颗星球般的美丽吊坠。

我心中一惊,这个东西我好像在那里见过。

再次注视这张美丽的脸庞,我终于想起来了,那是老人的第四张画。占星师……我想起了陆浅斟师父的笔记。

“你叫叶舒云?”我颤抖着问。

原来命运早就注定好了一切呀。

她有些奇怪地看着我,娇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呀,我叫叶舒云,舒叶流云的叶舒云!”

发表于:08

写的好,楼主你今天一直在写这个吗?

差不多吧。。。我想多写点吧。不过今天写的东西好像大家都不感兴趣,都没什么人看。

伦敦发表于:43

。。楼主,没有sp情结也

先过渡过这一段吧。。应该很快就有了吧。。。还有就是我还没想好谁打谁。。。话说你希望看到谁打谁。。。

四十八

“我见过你的画像。”我说。

“嗯?”

“有人给过我四个女孩的画像,说这些女孩对这个世界的命运有着深刻的影响。没想到。这么巧呀。”我说。

命运果然是个不可捉摸的东西呢。

昨夜我曾经和叶舒云分享过记忆,叶舒云微微闭上眼睛,那些记忆就呈现在她脑海里,只是一个瞬间,我看过的王玄琢的日记的内容以及我最近经历的事情她都了然于胸了。

“原来是这样啊。”叶舒云捏着下巴想了想。“没想到这个世界的规则竟然是这样的。”

“嗯?什么规则?”

“你还装傻。”叶舒云气鼓鼓道“你为什么没有对周念心下手,规则上说,不是我们四个女孩都要被你……”

其实按照年龄来推算,叶舒云应该都快三十岁了,可是她此刻的容颜和性格却依旧停留在十五六岁一般。

我听懂她说的规则了,按照规则,她们四个应该都要被我打屁股的。

“可是你为什么放过了周念心?”她好奇地问我。

我耸了耸肩说“没办法呀,人家刚刚失恋,被男朋友这么摧残,哭得这么可怜,你忍心再给她雪上加霜地惩罚她么?”

叶舒云点了点头赞叹道“没想到你还挺有良心的。”

“嗯。师父说得是。”我笑道。

“不许嬉皮笑脸的,对师父尊敬点。”叶舒云敲了敲我的头斥责道。

我赔笑道“都听师父的,那师父是不是应该帮帮徒弟呀,师父曾经教导过说,这个世界是一个游戏,那么打你们的屁股就是我要完成的任务呀。师父不应该帮徒弟完成任务么?”

叶舒云有些不高兴地看着我,说“徒弟打师父?岂有此理?”

“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嘛。”我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叶舒云又敲了敲我的头,我也没有闪躲,终于,她叹了口气妥协道“罢了罢了,认了你这个徒弟真倒霉。”

“那师父是同意帮徒儿完成任务了咯?”我满怀希望地问。

叶舒云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对我说“走,先陪为师去买点衣服。”

“好勒。”我笑盈盈地跟上了她的脚步。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在家里的姐姐,她此刻应该很担心我吧。我连忙掏出了手机,给姐姐发了个报平安的短信:

弟弟在同学家住了一晚,聚会甚欢,昏睡至今,未能及时与姐姐说明实在是罪该万死,望姐姐别为我担心了。

短信发出去了。

在一旁的叶舒云看了看我短信的内容,啧啧地说了句“德行。”

我也没有计较,陪她一起去商城买衣服。

整整一个上午,我走得腿都要断了,可是叶舒云依旧神气十足活灵活现,她刚刚骨肉复生的狂喜没有地方发泄,便只好通过买衣服来缓解了。

她穿着一件雪白的抹胸长裙从试衣间里走出来,露出了姣好的肩背线条,性感而又优雅。仿佛一只从试衣间走出的雪白羔羊。本来啃着冰激凌一脸疲惫的我也随之眼前一亮。

“好看。”我翘起大拇指。

她长长的抹胸长群没过了脚跟,百褶的裙摆像是荡漾起的雪山微风,一个黑色丝带结成的蝴蝶结轻盈地系在她的胸口,而叶舒云肌肤胜雪,灯光仿佛都融化在她的臂膀之间。

听到我的夸奖,叶舒云满意地笑了笑。她轻轻提起自己的裙摆,在落地镜前微微地打了个转。笑容变得更加干净了。

陪叶舒云走出商场后我问她以后住哪里。她歪着头想了想,说:“这个不牢徒儿担心了,为师没变成那副样子之前还是有房子的,现在闲置了这么久估计都成鼠窝了。打理一下就好了。”

“对了,我一直想问,师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叶舒云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们都是逆道者啊,可是那一次,我技不如道,便只好成为失败者了呀。如果你没有出现,为师就从此殉道了呀。”

“那你看清楚你的对手的样子了吗?”

“没有。”叶舒云无奈地说“学习占星术多年的我自负已经深谙魔法,但是那一夜,那个对手实在太强大了,我的所有魔法都被他取消了,我甚至连他的性别都不知道就被他伤成这样,我用尽了手段才侥幸不死的。”

我心中涌起了一股寒凉的意味。

师父以前的命运也会成为我之后的命运,如果我也遇到了这样的强者,我真的有机会活下来么,如果我变成了一副白骨,真的会有人来解救我么?

“徒儿陪师父回家吧。”叶舒云温柔地看着我。

“去你家么,师父不会是想要帮徒儿完成任务吧。”看着叶舒云曼妙玲珑的身体,我心头一热,目光不由自主地对上那个挺翘的娇臀。

叶舒云一个暴栗敲在我的脑门上,插着腰愤愤道“你想得美,我是想家里如果真的挤了太多老鼠,为师一个人忙不过来的呐。”

江南koala熊发表于:59

从首发时就一直在看,我倒是觉得这样的情节很吸引人啊,关于这个世界的虚实,冥冥之中的天意,前世今生的注...

谢谢谢谢谢谢你呀。看到你这段回复我真的很开心呐。本来越写读者越少,都没什么动力了,你这段话给了我很多力量呀。虽然我自认为我写得没有你说得那么好。但是我尽力去写好它吧。。。。但是这个故事,真的很容易写崩呀。

今天就写到这里吧。明天和舒云师父SP。今天更新了一万多字了呢。

对了,顺便问一句,怎么描写妹子的衣服裙子,有什么款式么。。。这个地方是我的短板啊。每次写到都不知道怎么写,有没有读者对衣服有研究的开导开导呀。

四十九

推开叶舒云家的门,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古旧气息,空气间的尘埃都已落定,纱窗安静地开了许多年,窗帘上因为多年的雨水和尘土而变得干稠,沙发如旧,茶几如旧。正当邻居们都以为这个房间的主人早已搬走的时候,尘封多年的门再次被开启。

叶舒云无比缅怀地看着那些多年未见的陈设,看着棉白色的床单,仿佛故人重逢。

屋子里没有老鼠,甚至没有一点飞虫,卧室的天花板上贴着一张硕大的星宿图,上面图案缓缓移动着光芒,墙壁粉刷得雪白,她推开卧室的窗户,多年未曾进入的风吹起她的头发,此刻的她不是白骨的少女,而是听风的姑娘。

“真好,这么多年了,还一点没变。”她惆怅道。

“嗯。真好。”我说。

“哪里好?”叶舒云问。

“因为不用抓老鼠了啊。”我说。

叶舒云无奈地撇了撇嘴,又想敲我的头,我巧妙地避开了她落下的手。叶舒云笑着挠了挠我的头发。说“活着的感觉真好啊。”

我点了点头。

她说“你知道我作为一具白骨,也就是作为鬼的时候,最害怕的是什么吗?”

“光?”

“不是啦。”她坐在床沿上,小腿荡漾起美好的弧线。“是死亡啦。”

“光让我畏惧,我不能承受光的重量,可是真正让我害怕的,其实是死亡啊。”她无比忧伤地说。

“可是你不已经是鬼了么,鬼也会害怕死亡吗。”我不懂。

“你不知道吗,死去的鬼叫做死鬼啊。”她对我露出了悲伤的微笑,此刻我甚至分不清她是在开玩笑还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我不想做死鬼啊。所以我要做一个活着的鬼,尽力让我的每一个都开心着,如果我一直害怕,那么不用阳光,我也会被悲伤杀死的。没有人能逃离悲伤啊。”她雪白的脚丫拍打着木头的床沿,发出沉闷的回响,像是无边黑暗中艰涩的回音。

“是啊,活着很好。”我也在笑,因为她新月般的笑容让我感到高兴。

“以后我要在这里挂满风车,在这里挂满风铃,每天看风车呼呼地转,听风铃叮铃铃地响,这样我才知道,自己经历的不是梦境。我是真实地活着的。”她满怀希望地说。

“可是这样会很吵的啊。”

“要你管!”她瞪了我一眼,然后看着窗台继续笑,仿佛风车在那里悠悠地转动,风铃在那里清脆地鸣响。

我用胳膊肘碰了碰沉浸在幻想中的她。

“怎么了。”她皱眉道。被我打断了美丽的幻想,她有些不开心。

“师父大人,您是开心了,那徒儿的任务怎么办呀。”我一脸委屈道。

“好啊,你还是一直在惦记师父啊。”

我满怀希望地看着她。

“哼,幸亏你的四个任务都是美女,如果都是丑八怪怎么办呀。”

“照样完成咯。”

“咦,徒弟竟然有如此觉悟?”

“是啊,你看徒儿都这么有觉悟了,师父就不能逢场作戏地配合下嘛?”我心中也暗暗捏了把汗,确实,如果我的任务真的都是丑八怪的话我该怎么办,可是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如果呢。

“唉,真拿你没办法。”叶舒云叹了口气。

她幽幽起身,背对着光,阳光落在她的身边都变成了柔和的光晕,她的裙摆微微地颤动,像是一只不安的小松鼠。

“来吧。”

她轻轻地说。“这算是你牵着我的手走在阳光下的报酬吧。”

五十

“那师父还站着干嘛?”我说。

“那我应该干嘛?”叶舒云一愣。

“转过身去,撅起屁股让徒儿打呀。”我坏笑道。

“哼。”叶舒云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听到我的话脸上泛起了一些酡红的羞意。

“这样很羞耻的诶。”叶舒云不愿意对着一个比自己小许多的人撅起屁股任其拍打。她觉得这样好丢人。“还有其他……嗯……姿势可以选吗?”

“咳咳。”我有些尴尬地说“其实我也不太懂。”

“你都打了这么多女孩子你还不懂?”叶舒云气鼓鼓地说。

于是在我的搜肠刮肚之后,我去客厅搬来了一个椅子,叶舒云在我的要求下跪在椅子上,用手扶着椅背。

“这样可以吗?”我问。

“椅子有点硬,跪的膝盖疼。”她还是不满意。

“你事情真多……”

“哼,怎么跟你师父……”

“啪啪啪。”我用巴掌打断了她的话。

“死徒弟,你都不提醒下就打我!”叶舒云说。

我用十指微微揉了揉她温软的香臀,十指的触感很好,她屁股的软和裙子的棉一起传达到我的手指上。

叶舒云感到自己作为女生很私密的部位被人抚摸便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下意识地扭了扭自己的翘臀。

“虽然你是我师父,但是以后你要听话哦。”我继续揉捏她的翘臀,她有些微痒,有些不适。

“哼。”叶舒云冷冷地表示抗议。

“教训不听话女孩的最好方法就是打屁股哦。”

说着,我掌起掌落,在她温软如玉的翘臀上击打出了三声清脆动人的响声。

因为她穿的是抹胸装,所以姣好的肩背曲线在我的拍打中不由自主地耸动着优雅的诱惑。

“啪啪啪啪啪啪。”

我不停拍打着叶舒云富有弹性的屁股,仿佛一个在手掌间晃动的果冻。

因为我们的动作太大,椅子也止不住地咯咯晃动,我看着她姣好的身材和玲珑的身体,心中不由浮动起血气,我横抱起跪在椅子上的叶舒云。她来不及反应只是轻轻地啊了一下,我便将她动人的身躯搬到了床上。

我拍了拍她的屁股。叶舒云有些生气地问我“你想做什么呀。”

“为师让你打屁股已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了啊,别得寸进尺哦。”叶舒云说道。

我一想起这个女孩是我的师父,而我是徒弟,如今师父被徒弟肆无忌惮地打屁股,我又燃烧起了一阵征服的欲望,二话不说,开始拉她背上的拉链,没等叶舒云回过神来,她背部的拉链已经被我拉开,光滑的背部彻底袒露在我的面前。我顺势撕扯她的衣服。

“徒儿你这么作践师父啊。”叶舒云看见自己的衣服被拉开,不由羞红了脸。

“唉。师父这么多年生活在黑暗里,生活一定很苦吧。徒儿这是体谅师父啊,我知道师父不好意思开口,就让徒儿替你做吧。”我温柔道。

叶舒云惊讶地看着我,我抱起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微微将她的衣摆褪下,她胸口的大片雪白宛如鸽子傲人的胸脯。我继续将她的裙子自上而下地拉扯。

叶舒云红着脸抓住了裙子,看着我,咬着嘴唇微微摇头。

我一根一根掰开了她扣住裙子的手。

转眼之间,她的抹胸长裙已经被我扔到床下,她最后的遮羞物也被我褪去,此刻的她宛如一只待宰的纯白羔羊。她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向内弯曲,而双手也抱着自己的胸口,向以此来遮住自己的私密,而我像一个欺负少女的歹徒一点点地朝她逼近。

可怜她的手臂有些瘦小,抱不住胸口的澎湃。

忽然叶舒云像是想起了什么,扑向了我,将我扑倒在床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为之一惊。

她傲人的蓓蕾对着我的鼻尖,她一脸傲气地说:“我是你师父呀,我为什么要这么害怕你呢。”

我蓄势之下又反正把赤裸的她压在身下,说“师父别调皮了,你现在是在帮徒儿完成任务。不听话的话可说有附加的刑罚的哦。”说着我捏了捏她胸口的蓓蕾。

她私密的位置受袭,脸上红意更深了,她抓起一截床单裹住了一些自己赤裸的身体,说“那你快打吧,别说废话啦。”

“啪啪啪啪啪啪”

手掌拍击的声音在卧室内响起,连绵不绝。

“啪啪啪啪啪,”“师父被徒弟打是什么样的感受啊?”

“哎呀,别问啦。”

“啪啪啪啪啪”我不依不饶。

“就是害羞啦,还有……还有……哎呀,你轻点。”叶舒云娇喘道。

“还有什么啊?”我忽然想起了我会魔法,于是我在掌间变化出了一根皮鞭,叶舒云看见我掌间多出的一根黑色皮鞭,娇颜失色,懊悔道“早知道你这么用法术我就不教你魔法啦。”

“现在后悔太晚了哦。”

“刷刷刷。”我挥舞皮鞭对着叶舒云师父赤裸的臀背抽去。

我心中知道,这种鞭子虽然能发出很大的声音,但是其实不是很痛的,可是威力有限,但是叶舒云依旧发出了凄惨的呻吟。

“师父别装啦。”我捏了捏她的屁股说。

“讨厌。”她啐了我一声。

我捏了个手印,一根点燃的蜡烛又出现在我的手中,上面的火光跳跃,将她的容颜映得绯红。这下叶舒云是真的慌张了。

“你不会是想用这个……不要啊。”叶舒云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

我运转魔法,几根藤蔓凭空出现,缠住了她的手脚。她趴在床上,被死死地定住了,动弹不得。

“师父听话哦。”我拍了拍她的屁股,将她被拍打得微红的屁股分开,露出了那个小小的雏菊。

“你……”叶舒云感受到我的动作,也感受到那个从未被外人见过的地方被我掰开,不由大羞。

一滴蜡烛油滴入了她的私密处。叶舒云发出了天鹅般引吭的呻吟。她用力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缓解那种娇羞的韵味。

“刷”我的皮鞭又落在她的臀瓣上,与此同时,又一滴蜡烛油滴下。

痛苦和舒爽矛盾地冲击着叶舒云的大脑,而我的皮鞭还在不停地落下,此刻的她连思考都显得有些困难,完全沦落到受虐的快感之中。

我意念一动,缠绕着她手腕的藤蔓也送动了,我抱起她的身子,手中又幻化出两个夹子,夹住了她胸口的蓓蕾。

“啊……”叶舒云发出意味不明的音调。“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我牢牢制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在她的全身游走着,感受着那种无与伦比的弹性与活力。

“满足徒儿的愿望不是作为师父应该做的吗?”

“可是……”

“啪”“哪有这么多可是呢。”

叶舒云俏脸通红,发丝凌乱地跪在我面前,身上也是如同燃烧般火辣辣的,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痛苦还是沉沦在这种快感里,只是不安地看着我,害怕我这个不安分地徒弟又变出什么吓人的东西。

我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情不自禁地亲吻了一下那个樱桃般的嘴唇。

【别吐槽为什么叶舒云不用法术反抗。。剧情需要。】

对了,我这一整个月都可能没办法更新了。在此深表歉意。

顺便问一下。书中的女孩大家最喜欢哪个?

夏月可林语晨陆浅斟周念心叶舒云还有即将到来的几个姑娘剧透一下,柳雪瑶是一个非常可爱的森林系小姑娘哦。

伦敦发表于:25

浅斟和月可,不过我倒是希望浅斟一直是冰山女神,去打夏选

谢谢你,本来我一直在挣扎怎么写,你这句话如同醍醐灌顶。

曾经的桑田发表于:55

浅斟不一定要冰山女神,可以有反差萌的嘛,女神的傲娇很有市场哦

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冰山女神呀。。。傲娇的戏份可以给别人的。

曾经的桑田发表于:55

浅斟不一定要冰山女神,可以有反差萌的嘛,女神的傲娇很有市场哦

而且我觉得主角欠揍,需要一个人去打,也只有浅斟合适了。

后面的剧情真的很帅很帅,可惜要过一个月才能写给大家。

发表于:40

写的真好!点赞!楼主的这一篇小说真的是可以当做正经的剧情小说来追,SP都变成点缀了哈哈哈哈

谢谢你哦。后面会有女打女的戏份的。具体是谁就不剧透啦。你要是真的想知道。我也能告诉你哦。

安然浅浅发表于:51

赞同,感觉主角太嚣张,反而少了看点呢

下个星期我不用补课。。可以更新。对啦。下个星期沈安然可以出现了哦。

曾经的桑田发表于:20

姐姐不打陆浅斟不能忍!!!

我不剧透哦。

五十一

我把明晃晃地蜡烛放到叶舒云的眼前,她看到跳动的火苗本就酡红的脸上更添了羞涩。她吹了一口气熄灭了蜡烛,我笑着拍了拍她的屁股,将赤裸的她横抱起来,拥在怀里。

阳光仿佛淡淡铺下的碎金,在窗边勾勒出明亮的轮廓,我觉得软玉在怀很温暖。

“师父。”我轻轻贴着她的耳垂,低声唤道。

“嗯?”

“你说过我们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

“其实我也只是猜测,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我也不知道。”叶舒云被我拥在怀里,我依旧能感受到她扑扑跳动的心跳和微微泛着潮红色的身体。

如此地温暖而真实。

“那有谁知道呢。你说过,我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个疑问在我心中堆积了很久。

叶舒云皱了皱眉头,随即说出了她的想法,她的神色渐渐安静了下来,那些羞怯的神色都在她的绝美的脸上渐渐淡去,她很认真地说:“我和你说过,这个世界的神邸不止你一个。可能另一个神邸比你更早地觉醒了,然后抹去了你的记忆。但是那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企图,也没有人能猜到。但是我现在几乎可以确信,另一个神邸,应该会和你产生关系,但是你们究竟何时相遇,便要看命运了。”

“那我接下来应该去干嘛呢。去找柳雪瑶么。”我问。

叶舒云抱着膝盖,稍加思索后伸开了手掌,一朵朵奇异璀璨的星光在她掌间鲜花般盛放,上面变幻着莹润花纹,犹如少女安静迷蒙的脸庞。

“柳雪瑶好像也会魔法。”叶舒云沉声道。

“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能算。”那些星光在她掌间拼凑成盘,仿佛一个复杂的谜题。

“占星大致分为三层境界。”叶舒云娓娓道“第一层境界是最初级的,也就是你目前的境界,叫做初星,第二层境界是我目前所能达到的,叫做观星,而最高的境界,则完全是一个日新月异的全新境界,没有人达到过,到了那个时候,便有真正掌握命运的能力了,那种境界因为没有人达到,所以没有名字,姑且叫它:不可知。”

“不可知的境界么……”我隐隐透露出一丝神往。

叶舒云的眼眸蓦地微凉,她看着我说“你有成为神邸的潜质,说不定你能达到那种境界。”

我很没自信地摇了摇头,说“师父你努力了这么多年都到不了的地方,我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达到的吧。”

叶舒云没有反驳我,她稍一沉默,说“试试看,点亮你的命星。”

我知道她的意思,那天夜晚,我刚刚开始修炼占星,我游于茫茫星海,点亮了一颗灰色的星星,于是我和星星的命运便紧紧相连,从此我不再仅仅是我,我在浩瀚如海的天体中也有了自己的位置,自己的依靠。那是只属于我的星星。

我开始打坐冥想,周围的一切杂音都犹如落潮般褪去,一轮明月在我脑海中冉冉升起。

我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力量,仿佛在遥远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我。

脑海中的月光渐渐变得清凉幽暗,在晦涩的天空中,有一颗散发着微光的星星开始亮起,那颗星星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渐渐遮住了月的光芒,仿佛是我神识中燃烧起的一团火。

那仿佛是一个被烫出的窟窿,在窟窿的对面。我看见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好像也在打坐冥想,我不能看到他的样子,只能看到一个漆黑的影子。

但是我能察觉到,在我望向他的那一刻,他也望向了我。

我不知道那是虚影还是一个真实的画面,因为那个画面转瞬即逝,无穷无尽的光燃烧在大脑中燃烧,我没能看到不可知的门槛便被这种强大的精神波所摄昏厥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我醒来,叶舒云坐在我的身边焦虑地看着我,我的额头上扶着一块冰冷的毛巾。

“没事吧?”叶舒云松了口气。

我摇了摇头,大脑依旧有些疼痛。

“都怪我,我不该让你这么早就去冥想的。”叶舒云懊悔道。

我安慰道“没关系的,刚刚的冥想让我有了些感悟。”

她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我忽然想起了刚刚在脑海中浮现出的那个漆黑身影,仿佛在世界的另一端,有一个与我一摸一样的人,在无时无刻地注视着我,这种感觉,很难受。

我用力闭眼晃了晃脑袋,将那种恐惧的杂念排出脑海。

“舒云师父,等会我就要走了,我要去见柳雪瑶,我觉得谜底离我越来越近了。”我说。

叶舒云点了点头,她问我“那你和陆浅斟怎么办。她还不知道你和她的过去吧。”

回想起那个黑色裙摆的冰冷身影,我心中却莫名有些甜暖。我说“那就慢慢办吧。”

五十一

柳雪瑶是二中的校花,这几乎是无可争议的,即使不是与她同校,我都听说过她的美貌,很多血气方刚的男生都是她的疯狂迷恋者,我的同桌的手机封面便是偷拍的她的照片。

但是她不太喜欢在学校里走动,而且二中的门卫很严厉,外面的学生除非从一早就混进去,中途进去几乎是不可能。因为学校的围墙太高了,将里面的学生围得严严实实,仿佛监狱。监狱里绽放着无数青春的花蕊,而柳雪瑶便是其中最绚丽的一朵。

除了早上有机会混进去,还有就是晚上放学的时候了,只要进到校园中便可以找到她,因为叶舒云说她也是个修行者,那么只要她没有强大可以隐匿自己的气息,那么凭借我半吊子的占星术应该是可以察觉到她的位置的。

因为离放学的时间还有很长,所以我选择先去找陆浅斟。

古竹斋幽静的院子里,庭树筛落着光线,将斑驳的树影投到地上,树影的光斑随着风安静地移动着,陆浅斟换了一件微薄的纱裙坐在台阶上,撑着下巴看着光斑出神,白云悠悠地浮过她的头顶,今天她将自己长长的披肩长发挽成了一个干净清爽的发髻。仿佛那些学舞蹈的窈窕少女。

她看树影看得太出神了,以至于都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直到我走到离她还有十来步的时候,她才缓缓抬起了头,她有些惊疑地看着我,显然,她能察觉到近来在我身上发生的变化。

我也沉默地看着她,我回想起于她的过去,那一年游乐场的草坪上,我用草圈成戒指递给她,少年懵懂的心扑通作响。

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太过毒辣,我的眼睛竟然有些微微地湿润。

“浅斟好久不见呀。”我笑着对她挥了挥手手。

其实也不过一天没见,只是一夜发生的事情太多,让我有种恍如过了许久的错觉。

陆浅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别这么沉闷嘛。”我笑着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陆浅斟略一沉吟,手结了一个印,一团妖异的火焰在她指尖升起,火焰化作利剑对我指来,剑尖对着我缠绕,吞吐不定。

我心中了然,陆浅斟应该知道我学会了魔法,她想测试一下我的深浅,我微笑道:“浅斟,你难道就不怕输给我么,等你发现自己打不过我的话跑都来不及的吧。”

说着,一点点零碎的星光在我指尖冉冉点亮,那些各异的颜色在白昼之中也努力散发着不可捉摸的光芒,化作利剑的火焰在我的星光中渐渐暗淡,我变幻手印,星光化作一只白鹤向陆浅斟飞去,火焰的剑光一转,刺向白鹤。

“浅斟,我被你欺负了这么久真的很难受啊。”我变化着手印,感受着陆浅斟散发出的道门之力,隐隐有些意气风发的感觉,陆浅斟的道门之力不过脱胎于传统道术,而我的占星术的源头则是整片星空。“等会被打屁股的时候别求饶哦。”

我看着陆浅斟亭亭玉立地站在五光十色的魔法漩涡中,各色光将她的脸颊照得光彩变幻,她面若冰山地看着我,挽着的发髻将她更加衬得美丽清冷。

白鹤与剑在空中仅仅是一个交错,白鹤便硬生生地衔住了剑,拖着剑光向陆浅斟飞去。

我心中大喜,心知自己几乎胜券在握了。一想到等会又要角色互换,陆浅斟再也不能对我呼风唤雨,而我说不定还能再对她加以刑罚,我心中就激动得难以自抑。

那些美丽梦幻的星光在我的指间变幻无常,时而跳跃,时而滑落,时而升腾,我的手指不断变换手印,白鹤的羽毛也是由星光组成,上下煽动着美丽的星力。

这时候,陆浅斟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嘲弄的微笑。

她修长如玉的手指结起了一个如同鲜花盛开般的手印。层层叠叠的花瓣在她指尖绽放。花开花落,生死更迭。时光都仿佛在她指尖变得悠然缓行。

那些鲜花有的红得浓烈得仿佛玫瑰,有的娟雅淡紫如百结的丁香。有的是初雨洗过的蔷薇花,纤细脆弱,有的是夏天池塘中绽放的莲花,香飘十里。

道门的精华俨然演化成了花开花落的奇妙变化,仿佛时间和四季在她掌间生成幻灭。时光无情,光阴蹉跎,那些再美丽的景色也会被时间烧成一截截苍凉的纸灰。花事如此,白鹤又怎么能幸免。

即使是最漫长的星河,也抵不过更漫长的时光去蹉跎着一切。

一层层花瓣在陆浅斟的全身绽放,覆盖着她娇柔的身体,这一刻她宛如司管百花的仙子,我手中的星光皆尽破碎,化作零零散散的流光肆意飞扬。

一枝红色的花从流光中探出,直抵我的眉心。又在一尺处停住。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花瓣悠悠扬扬地散去,陆浅斟骄傲地站在我的对面,手中的一截玫瑰抵着我的眉心。她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你的魔法是谁教你的。”陆浅斟问我。

对于这个我本来就打算告诉她,所以我没有隐瞒,将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当然,对于过去记忆的那一段我没说,因为即使说了,她也不一定会相信。

陆浅斟点了点头“画里的第四个人原来叫叶舒云啊。”

陆浅斟的手轻轻捻动着手中的枝干,一股冰冷的花香从中间散发出来,直勾勾地钻入我的口鼻。我心中一阵发寒。

“嗯……你可以移开你的花了吗?”我小心地问。

陆浅斟没有移开她的花,她森森地问我“你居然敢对我出手?”

“我玩玩的。”我很不要脸的说。

“你还说要打我的屁股?”陆浅斟转动着花,目光严厉地看着我这个悲惨的失败者。

我不敢搭话,生怕又被她一顿毒打,我心里暗暗想着,你小时候都收了我的戒指了,那你就是我的老婆了,被自己老婆欺负欺负也没什么的吧。

红色的花在我眉目前破碎,如同离乱纷飞的血。我精神一恍惚间,自己已经被陆浅斟抓住衣领,拖到了台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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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陆浅斟把我拎到台阶上,她坐在台阶上,将我横放在她的膝盖上,这个姿势让我回想起了小时候姐姐打我的样子。

“你就是这样打女孩屁股的吗?”陆浅斟也不废话,我听到手刮破风声的刷刷声时,一阵痛意便从身后传来。

陆浅斟蕴含着道门力道的手掌重重拍到我的屁股上,发出啪啪的闷声。

“女侠饶命。”才拍了两下,我便很不要脸地开始求饶。

陆浅斟冷着两看着我,用力在我屁股上掐了一下,旋即手掌再次快速落下。

“啪啪啪啪啪”

这次的声音转而清脆,如同雨打竹楼,珠帘碎地般急促,一阵阵急促的痛意前赴后继地向我涌来,我轻轻抖动着屁股想缓解一下疼痛。可是我扭动得越厉害,那巴掌便落得越急促。

“我知道你打过很多女生的屁股,所以这次自己被打感觉怎么样。”陆浅斟玩味地问我。她的手依旧不知停歇地拍动。

我心中心思急转,忍着身后的痛笑呵呵地说“能被浅斟打屁股是我的荣幸才对。”

陆浅斟冷冷地哼了一声,她显然对我的油嘴滑舌很不满意。她将我的下身拎起来,手化为刀,割断了我的皮带,裤子随着她的手滑过也应声脱落。仅仅是一个难以反映的瞬间,我的下身便只剩一条内裤了,再过一个瞬间,我的下身便连内裤都没有了。如此羞辱的过程我又不敢反抗,只能扔陆浅斟宰割。我心中下定了好好修炼的决心,将来我一定要报今日之仇。

陆浅斟用力拍了拍我的屁股,说“你是不是还在想,等今后出息了,要报今日之仇?”

我欲哭无泪,这都被你猜中了么,可是我嘴上哪敢这么说,“这次是我错了,不该挑衅浅斟女侠的,将来我一定唯浅斟马首是瞻。”

“不要脸。”

“啪啪啪啪啪”陆浅斟柔软的手拍在我的屁股上却如同刀背拍击一般,我能想象到一个个鲜明的十指痕迹被烙印在我的屁股上。

陆浅斟忽然向着虚空凌空一握,不远处的老树断了一根枝条,那根枝条仿佛受到气机牵引,飞掠到陆浅斟虚握的手中,整个动作酣畅淋漓,不由让我生出技不如人的感觉。于是技不如人还不知死活地出手,我便落到了这个下场。

陆浅斟挥舞起那根木棍朝着我的屁股打来。木棍划破风的声音令人心寒。

“啊,”因为木棍的受力面积很小,所以这一下要比刚刚的痛许多。

木棍持续不断地落下,我发出了难以忍受的痛苦哀叫。

“你不许求饶哦。”陆浅斟再次女王般对我发号施令。

“浅斟,我真的错了。”我抓着她的大腿,可是又不敢用力地掐缓解来缓解我的剧痛,因为这样我就会经历更加痛苦的折磨。

“我说了,你不许求饶。”远处再次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三根树枝同时浮在了我的背后。

我心中绝望地大呼。

“浅斟,别打了,你忘了么,小时候我们是好朋友,那时候你教了我很多魔法,我们还在公园的草地上聊天。”我连忙说出了这一段话。

陆浅斟微微皱了皱眉头,显然她对这一段回忆也不记得了,她冷笑道“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又想用这种手段哄骗我吗?”

“不是啊……”

说着,三根木棍有节奏地落下,我的屁股再次开始被凌迟。

“你,你以前还收过我的戒指呢,用草结成的。”我再做最后的努力。

“你说够了吗?”陆浅斟手棍并用,仿佛高明的架子鼓手击鼓一般。

啪啪声时而清脆,时而沉闷,但是在我身上无一例外地都是残忍的疼痛,陆浅斟下手真的是毫不留情面,渐渐地,我连报仇的心思都没有了,一心只想着这个刑罚可以早点结束,以后老老实实听话,再也不招惹这个女人了。

陆浅斟掐了掐我的屁股,我心知,那里已经是一片淤青了。

木棍落在地上,陆浅斟把我拎了起来,看着我扭曲痛苦的脸,她很满意地笑了笑,美人一笑便倾城,可是这种倾城的笑却在我眼中显得无比恐怖,她问我“以后你还敢反抗我吗?”

这种时候我哪里还有反抗的斗志,只好连连点头。

“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吗?”陆浅斟收敛了笑容,厉声问我。

我心中叫苦不迭,心想你到底要我怎么回答你才满意啊。

“那你为什么有勇气说出那幡胡言乱语?”陆浅斟又问我。

“我真的没有骗你啊,以后,以后你可能就会想起来的。”我虚弱地说。我凝视着她美丽的侧脸,时隔多年,那种青涩的喜欢再次浮上心头,身后火辣辣的痛都在这种喜欢中渐渐冰雪消融了。

陆浅斟微微皱眉,说“你先给我罚站去,不准穿裤子。”

陆浅斟手指遥遥一直门边,我只好赤裸着下体满心羞耻地走过去,陆浅斟盯着我的下体看了会,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要罚站到什么时候啊?”我小心翼翼地问。

“傍晚吧。”陆浅斟说“那时候我们一起去找柳雪瑶。”

然而现在离她们放学还有三个多小时。我绝望地用头扣了扣坚硬的墙。木然地站在那里,等待漫长的三个小时过去。

五十三

三小时后我屈辱地提上了裤子,与此同时,陆浅斟推开了古住宅的卧室的门,她从里面走出来,神色有些倦怠的慵懒,显然刚刚睡过了午觉。

她看了看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挽了发髻很好看。”我说。

陆浅斟挑眉道“你还想再被打屁股么?”

我连连摆手,说“我是说真的很好看。”

陆浅斟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先去二中吧,去找柳雪瑶。”

我低眉顺眼地跟上了陆浅斟的脚步。

二中是坐落在居民楼之间的一所学校。围墙足足有两人多高,上面爬满了青萝和藤蔓,苍苍的苔藓覆盖在墙壁上,古老而肃穆。

“我们分头去找吧。”陆浅斟说。

我知道她的意思,因为在我们的感应之下,这个学校里修行的人不止一个人,隐隐约约间有几道异样的光气飘忽在几个不同的角落。

放学过的二中人陆陆续续地从教室中走出,夕阳烘焙下的教学楼透过层层的楼房叠嶂,将绛红色的光铺满水面和各色的建筑。这里走过的学生都是高三的学生,因为来年便要高考,所以即使是放假,他们还要来学校补习。

而柳雪瑶恰好也是他们中的一个。

我沿着修剪地整整齐齐的灌木丛一直走,目光扫视着那些从周身经过的人,他们无一例外都是穿着校服,白色的校服在夕阳中呈现出一种温柔的色调,像是刚刚烘焙好的面包。

我渐渐走到了操场,远云如同色彩斑斓的雪糕,缓缓流动,将夕阳淹没,只露出一个红色的半圆。

他们的操场长满了高高的草,不是人工的草皮,而是真正的野草,操场中开着大团大团白色的花,绿意与白色相互包围的操场间,站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女。远远望去只能看见夕阳下她安静的背影。那个背影不高,但是很可爱。我隐隐约约间便觉得,那个姑娘就是柳雪瑶。

我催动星力,将感知的网络沿着操场延伸,渐渐触及到她,想要确认她的身份。

这时,她也回过了头,似乎是感知到我用魔法去窥探她。

我看清楚了她的样子,简单的校服不能掩盖住她的漂亮,不是那种邻家漂亮的小女生那种漂亮,而是真的很漂亮,她的头发拉的很直,不知是夕阳的光还是精心烫过,她的头发轻轻晕开了一种极淡的微黄,那种色调很安静,正如此时她微眯着眼睛看我的神情,她鹅蛋般的脸上被夕阳烘焙得微红,而落日便在此刻映在她的眸子里,将那水色的眼睛照得仓皇。

她穿着白色的校服和校裤,松垮的衣服依旧没能掩饰住她美好的身材,我们静静地对视,她微微侧着头,长发如瀑般垂下。

晚风吹过,操场上高高的草被吹得仿佛一阵阵波澜,那种柔和的温度也随着风渐渐带走,头顶青色的云漂浮得无比寂寞,少女忽然向我走了过来,像是波浪里向我走来的一叶扁舟。

此刻我几乎可以确信她的身份,二中的校花,柳雪瑶。

好吧,柳雪瑶的设定改变了。本来是个森林系的可爱少女。。。但是我在学校里看见了一个极其美丽的姑娘,鹅蛋脸,但是比我见过的几乎所有锥子脸都要可爱,好看。于是我情不自禁把她的样子写了进来,还是有些词不达意的感觉。。。

五十四

她一只胳膊安静地垂下,另一只胳膊抓着垂在身侧的手臂。像是一个扭捏的小女生看见生人时候的样子。

我在书中看到过,这种姿势代表的意思是害羞和不自信。

可是此刻的我确真实地知道,这不是代表这个意思,因为她站得很直,目光毫无芥蒂地看着我,而我也注视着她美丽的脸蛋。她的漂亮不是那种绝世惊艳的漂亮,可是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

此时,我从她的神色中知道了这种姿势的意思。

这个看似是羞涩,不自信的姿势,其实是一种手印!那是一个魔法的手印。

我从她映照着落日的眼神中,看到了警惕,那种目光如此地光明,因为残阳如血,所以愈发地光明。但是再盛大的光也抵挡不住那种眼神最中央折射出的警惕。

我忽然想起来,我们进学校时候,察觉到学校中有许多修行者的光点。

柳雪瑶也应该知道,她们学校有许多修行者。而这些修行者很有可能便是冲着她的美色来的。或许也在某个阳光静好,晚霞织金的傍晚,有人站在红火的跑道上,对着那个美丽的背影使用了魔法。

可柳雪瑶依旧安然无恙地到了现在。说明她击败了所有那些对她心怀不轨的人,她真的很强大。可是我相信,她还太年轻,再强大也不会有叶舒云强大,不会有陆浅斟强大,或许,也不会比我强大。

更何况,我对她没有任何敌意。

“你是谁。”她的声音有些娇柔,有些细,像是山林间的溪流,淙淙潺潺,让人彻夜聆听也不会觉得厌烦。

“你叫柳雪瑶吗?”我问她。

她有些奇怪地看着我。仿佛是在说,姐姐美名名扬天下你一副图谋不轨的样子谁信你不知道我是谁啊。

她抿着薄薄的嘴唇,点了点头。

“我没有恶意。”我说。

“那你来找我干嘛?”柳雪瑶奇怪道。

“难道没有恶意就不能来找你了么,来找你的都必须是心怀不轨的人吗?”我吐槽道。

可是柳雪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之前来找她的,确实都是心怀不轨的人,所以她看我应该也觉得不是什么好人吧。

“那那些对你心怀不轨的人呢。”我问。

“现在应该都在医院。”她坦诚道。

我不禁一寒,虽然修行者的境界都参差不齐,修行的法门也各有异端,但是来找她的人中肯定不乏有很强大的,但是无一例外,他们都被送去了医院了,而且她说得如此轻松自然,理所应当。

“你也想住院么,同学。”柳雪瑶问我。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你还不离开么。”她很有礼貌,一般人这里都会很霸气地说,那还不快滚。

我解释道“我真的没有敌意,我来找你是有事情的。”

看着她不信任的目光。我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那是那个给陆浅斟师父的,绘有她画像的纸。我展开了那张纸,她的画像便徐徐地绽放在傍晚的光里。

晚风吹拂间,夕阳带走了最后的温度,柳雪瑶眼中的落日也终于寂落在世界的彼端。她看着画纸,神色惊异。

五十五

这张画纸有许多疑点。比如从这张纸的老化程度上来说,这张纸应该是经历了许多年头了,所以画这张画的时候,柳雪瑶应该还没出生,而那个老人却能将她的容貌清晰地描绘出来,世界上真的有人能为仆先知至此么。而且,这张纸的质地也很奇怪,可以看出,纸的密度非常的细,不像是市场上可以买到的。而且画纸上只有简简单单的她的画像。没有任何其他提示。柳雪瑶到底意味着什么,大家也都不清楚。

柳雪瑶看着画,像是在照镜子。

而我也知道,她的内心有些不平静。

“这张画是哪里来的。”她问。

“一个朋友给我的,她说画上的女孩对这个世界又特殊的意义。所以我找到了你。”我说。“我真的恶意。”

柳雪瑶还是有些不信任地看了看我。幽幽地说“这样的纸,我家也有一张。”

“什么?”我一惊,隐约觉得自己触摸到了一个很大的秘密。

“我能看看那张纸吗?”我问。

“没什么好看的。”柳雪瑶说“那张纸上只有八个字。”

柳雪瑶不再看纸上的画,而是抬头看我,她的眼睛比夜色更加寒冷而清澈。

“雪月烟云,终随夏远。”

这句话仿佛是晴天炸开的一个霹雳,我咀嚼着那句画里的意味。内心泛起了森森淋淋的寒冷。虽然很多地方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雪月烟云。终随夏远。

这个夏天的季节,蝉鸣声有些呱噪。

这个夏天,有什么会远去么,犹如雪月烟云般。

还是……

“我叫夏远。”我说。

她不相信。

于是我重复道“我真的叫夏远。”

柳雪瑶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魔法,我还只是个高中生啊。来年我还要参加高考,如果我不参加高考,我父母会不高兴的。所以如果你发现了什么秘密,遇到了什么大事,也不要拉上我,因为我有我的生活我的梦想。好吗?”

我点了点头。说“好,我也没打算要拜托你什么,只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什么,可不可以提供一些线索。”

“那真的不好意思了。”柳雪瑶带着歉意道。“我真的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啊。如果你有什么要求的话,我可以尽力去做做看,但是要是能力范围里的。”

我心说,其实我还有个任务,就是要打画中女孩的屁股。可是你这么乖巧可爱无辜我怎么忍心开口呢。

我只好拐弯抹角地问“嗯……很冒昧。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嗯?”

“你有没有被人打过屁股。”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忍不住向她的娇臀望去,虽然穿着松垮的校服裤,但是我还是能感受到她那里散发出来的诱惑力。

她生气地看着我。说“你到底想问什么。”

“没什么。”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想必她心中对我的评价又低了一层。

“我没被人打过屁股,我也不希望别人打我屁股。”柳雪瑶的话给了我最后一击。

我只好赔笑道“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随便问问而已。”

柳雪瑶不相信,她又问我“你是不是想打我屁股?”

“怎么会呢。”我说。

“那你是不是今天被人打了屁股了。”柳雪瑶又问。

我心中一禀,我回想起今天午后被陆浅斟的一顿死去活来的折磨,不由泛起了一股羞耻感。我哪里会对一个可爱的女生承认这种事情。我连忙说“怎么会呢。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也是会魔法的,谁能欺负我呢。”

“可是我看你站的姿势有点奇怪。”

我这才意识到,屁股被陆浅斟残酷蹂躏后又罚站了一下午,我此刻的腿还有些发软。而这个情景又被柳雪瑶看在眼里,她于是推测出我被打了屁股。

我不禁恼羞成怒地说“你再问我就打你屁股了!”

“你不行的。”她说。

柳雪瑶对我说,你不行的。这句话仿佛一个尖锐的刺扎进了我的心里。不行这个字对男生无疑是极大的侮辱。

我催动星力,想要和她一较高下。莹莹点点的星光在我的掌心绽放。

“你真的不行的,别信了,我觉得你不是坏人,我不想你住院的。”柳雪瑶诚恳道。

夜风苍凉如水地划过,高高地草被风吹得倾倒如浪。不对!我这才意识到,草倾倒的方向和风吹的不一致。这些草完全是在逆风而倒!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看着柳雪瑶,她可爱地站在草间,草很高,高过了她的膝盖,如浪般的绿色中,她仿佛也是一株美丽而顽强的小草,和那些千千万万的绿意融为了一体。

经历了下午被陆浅斟的羞辱后,我再次遇到了一个比自己强大的同龄女孩。于是我很识相地收回了自己的星力。

“你也很厉害,比那些之前来找我的人都要厉害,可是还是不行呀。”柳雪瑶笑着说。

五十六

她再次说我不行。可是我不能反驳。因为风一遍遍地吹着,草一遍遍地逆着风翻滚着。

我能感受到那海潮般汹涌的波澜间隐藏的力量。

“每个人的修行都是不同的,你修行的应该是占星吧。”她问我。

“嗯。”我又问。“那你修行的是什么呢。”

“我没有修行。”柳雪瑶平淡地说“这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能力,我好像天生就能与花花草草产生奇妙的共鸣,我的意志可以转化成花草的意志。”

说着她闭上了眼,那些花草不再逆风而舞,而是顺着风静静地吹拂着,和谐自然,柳雪瑶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温柔的微笑。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柳雪瑶问我。

“什么忙?”

“我在找一样东西,找了许多天了,可是我一直找不到。”柳雪瑶细细的声音显得有些委屈。

“什么东西?”我好奇地问。

“这个东西是我老师告诉我的。我老师是个学识渊博的人,她说,这个校园里有一株会唱歌的小草,如果能找到它,你就能实现一个愿望。”柳雪瑶说“听起来很奇怪对吧。”

我说“是啊。小草怎么会唱歌呢。还有,你想实现什么样的愿望啊。”

柳雪瑶轻轻侧了侧她的脑袋,她无奈地撇了撇嘴说“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能找到它,一定是很美好的事情吧。”

“你怎么知道你老师没有骗你呢。”

“你不许怀疑我老师,她是世界上知识最渊博的人了。”柳雪瑶愤愤道。操场上的花草仿佛感应到了她的情绪,也随着舞动起来,仿佛一个个面目狰狞的小妖。

我连忙答应她“那好,那我陪你找。”

“算了,今天太晚了,以后再找吧。”柳雪瑶说。

“也好,来日方长嘛。”

“谁要和你来日方长?”柳雪瑶白了我一眼,自顾自地离开了,她穿着校服的可爱背影在夜风中显得有些单薄。

这时候,草地里突然窜出来一只黑色的猫,那只黑猫快步跟上了柳雪瑶,它呜呜地叫着,柳雪瑶笑着把它抱在怀里。

黑色的猫自古以来便象征着诡异的事情,这只黑猫好像是柳雪瑶的宠物。

那只黑猫被主人抱住后欢快地叫着,还很无耻地用爪子蹭了蹭柳雪瑶的胸。

我也追上了柳雪瑶。她抱着黑猫看了我一眼,便用修长的手指去挑逗那只黑色的宠物了,小猫呜呜地叫着。

“它有名字吗?”我问。

“有!”柳雪瑶有些欢快道“这是我以前捡的流浪猫,我给它取名为柳小花。”

“柳小花……可是这是只公猫呀。”

“嗯?有关系么。”

“……”

五十七

我和柳雪瑶并肩走过学校,路灯渐次亮起,自习教室里依旧充斥着灯光。

“我等会还要上自习。”柳雪瑶说。“你先回去吧。以后可以来找我玩。”

“好。”

灯光下柳雪瑶圆圆的脸蛋绰约得有些迷离。

“你就是柳雪瑶?”

陆浅斟向我们走来,一袭黑裙在夜风中瑟瑟而舞,仿佛一个永恒而漫长的夜。

“你……”柳雪瑶满怀敌意地看着她,周围的树叶感受到了柳雪瑶的不安,也都跟着沙沙作响起来,气氛一瞬间充斥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我连忙解释道“这是我朋友,叫陆浅斟。”

“你很强大。”柳雪瑶对陆浅斟说。

陆浅斟说“你也很强大,比这个叫夏远的强大许多了。”

无故躺枪的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转移话题说“浅斟,你找到什么线索了么。”

陆浅斟没有搭理我,对柳雪瑶说“我见过你的老师了。”

柳雪瑶神色微愣。她疑惑地看着陆浅斟,等待着她的后文。她怀里的猫冲着陆浅斟嘶哑咧嘴地叫着,仿佛对这个外人有很大的敌意。

“你这只猫很奇怪。”

“是挺奇怪的。”柳雪瑶望着她怀里的小猫,抱得更紧了些。说“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们家小花可以这么可爱。”

得到主人的夸奖后小花露出一副乖巧的表情,在柳雪瑶香软的怀里嘶叫了起来。

陆浅斟面无表情地看了猫一眼,继续对泛着猫痴的柳雪瑶说“我和你老师聊了许多东西,尤其是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这个世界很糟糕。”柳雪瑶毫不客气地发表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为什么?”我问。

“因为这个世界存在魔法,而且那些会魔法的人大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会去用魔法暗地里调戏女生甚至非礼她们,会去偷钱,迷惑人心,报复别人。如果我不是会这么多强大的魔法,我可能早就被其他男生欺负了。”柳雪瑶摊了摊手,小花顺着她的胳膊爬到了她的肩膀上。

我心中不由生出了一丝怜悯。我看着柳雪瑶绝美的脸蛋和身姿,心想世界上还有许许多多可爱的女生,她们同样的青春美丽,但是不是每个漂亮女孩都会魔法,如果她们也遭遇到其他人欺负,那么难道她们只能无声地啜泣么。魔法的存在真的是好事情吗。

“确实,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凭借着魔法想要欺负其他人。”陆浅斟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我大感羞愧,连忙避开了她的目光。

“你老师不是很渊博么。现在有这么毒事情还得不到解释,要不你自习课请假吧。我们去找你老师聊聊?”我提议道。

陆浅斟微微点头,柳雪瑶将肩头的猫放回了地上,黑色的猫依旧恋恋不舍地蹭着她的小腿,柳雪瑶揉了揉猫柔软的身子,对我们说“那好,我们去找我老师。”

“你老师叫什么啊。”我问。

“嗯……沈安然。”

五十八

柳雪瑶去开了张晚自习的假条后便和我们一起去办公室,那只黑猫很识相地没有跟过来。

这个学校的原址是和一些古建筑相辅相成的。新造的教学楼是学生的教室,而那些古典的建筑则是老师和校长的办公室。

路灯伴着各异的树木一盏盏地亮着,在黑暗中点缀起一点明媚。这个学校建造得十分古色古香,学校的中央有个池塘,池塘边环侍着假山和高大的杨柳梧桐,入夜的时候,树叶缓缓飘坠在池塘上,仿佛细鱼探水惊起的涟漪。

绕过池塘便是教师的办公楼,而沈安然的办公室在最上面一层。

我们顺着楼梯往上走。耳边隐约传来渺渺的歌声。

“月光是海峡的微笑,

夕阳是城堡的歌谣。

傍晚的枫叶,

还在陪青春苍老……”

歌声清脆得仿佛黄鹂在翠柳间鸣叫着盛夏,又带着一点点淡淡的哀伤,染着池塘中白莲半拢的香。

我们都微微一证,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顺着楼梯向上走。歌声越来越清晰,反复反复地扣动了心扉。

“诺言打湿芭蕉,

红叶陪伴樱桃。

我在晚风徘回间等你,

等天光破晓。

手牵手走过古桥,

流水声耳畔萦绕。

不错碧烟香草,

纸鸢清风里飘摇。

给你的情诗,

词句在心底推敲。”

清婉的歌声不绝于耳,丝丝盈盈地缠绕,流淌进我们没一个人的心底,仿佛初恋般甜美的味道。

我们走到顶楼的时候,歌声已然在了耳畔。

一个少女靠着阑干眺望着学校的夜色,哼唱着动人的歌谣。

“琳琳?你怎么在这。”柳雪瑶认识这个人。

唱歌的少女惊讶地回头,看着走来的我们,怔怔地和我们打了个招呼。

“她叫沈琳琳,是安然的妹妹。”柳雪瑶对我们介绍道“她是一个歌手呢。我们学校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个美少女歌手,她不是这里的学生,不过因为姐姐在这里工作的缘故所以经常来玩。”

沈琳琳毫不见外地对我们笑了笑,微薄的嘴唇如同果冻般动人,或许只有这样的嘴才能哼唱出最天籁的歌声吧。

“这样啊。那你们是来找我姐姐的咯?”沈琳琳笑着问我们。

“是啊。”

“我姐姐刚刚出去了,估计一会就回来。要不你们等等?”沈琳琳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因为今天是沈安然执勤的缘故,所以她要留下来。

“嗯……我来给你们唱歌吧。我唱歌很好听的。你看,相逢就是缘,我马上就要出我的第一张专辑啦,你们一定一定要买哦。”沈琳琳兴奋地对我们介绍道。

“专辑叫什么名字啊?”我问。

“嗯……”沈琳琳说“我给它取名为,月光海峡。”

空荡荡的办公室,传来了袅袅炊烟般的清婉歌声,不绝如缕。

“等往事堆积如落叶久无人扫,

等古钟成了时代的素描,

等世界之树也不再枝繁叶茂。

而你要一直很好,

一直一直很好……”

好累,不想写了。T。T

778发表于:09

明天还有更吗?

大概是有的吧。主要是觉得自己在玩单机,没啥动力。

梦翔发表于:01

哇,我是高二学生,楼主你文笔真成熟,祝高考顺利

谢谢你啦。也祝你来年顺利。

五十九

沈霖琳空灵的歌声在屋内来回飘荡,一如她的短发来回摇晃,清婉动听的声音久久不散,如痴如醉。我们都沉浸在美妙的音乐里,即使是冰山般的陆浅斟也有些微微动容。

“琳琳又在练歌呢?”推门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的漂亮女孩,应该就是沈安然了,她真的很年轻,应该是大学刚刚毕业就进来做老师了。

“姐姐。”沈霖琳乖巧地迎了上去,帮沈安然拎包。沈安然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雪瑶,他们来有什么事情么。”沈安然把目光移向了我们。

“我们听说你知道很多事情,所以来找你聊一聊。”我说。

“我们刚刚不是聊过了吗?”沈安然问陆浅斟。

“你们刚刚聊了什么。”

“我们聊了些关于魔法的东西。”沈安然解释道。“你想听的话我可以把这些年对魔法的感悟告诉你。”

“有什么好解释的。这东西怎么解释得清。”柳雪瑶说“就像我,突然有一天发现自己能控制花草树木,然后关于魔法的知识便如同种子在我记忆里破壳了。”

“我和你不一样,我从小便和师父修习道术,不是凭空来的。”陆浅斟说。

“那你呢。”沈安然把目光移向了我。

我有些局促不安,因为我自己都说不清,如果真要说起,那应该就是小学时候陆浅斟对我的传授了,可是如今陆浅斟已经将那些事情忘却,那我说她也不会相信,于是我只好搪塞道“我也是别人教的。”

“那能教你的人真的很了不起。”沈安然赞赏道。

了不起么。我想起了叶舒云,想起来那无数个漆黑夜晚与黑暗结伴成长的白骨少女,那些黑暗如此地生不如死的漫长,她却在那里沉浸了许多年,等待一个契机走进她的生命,带她走出漆黑一片的叶。

“很了不起。”我也说。

“你学的应该是占星吧。”她问。

“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沈安然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只是问“你还有其他疑问吗。”

我看了陆浅斟一眼,陆浅斟点了点头,我便把最近发生的许多事情告诉了她,沈安然静静地听着,眉头越锁越深。

“不会是你编的吧。哪有打女孩子屁股可以完成任务这么荒诞的事情。”柳雪瑶说。接着她目光一亮,仿佛想起了什么“等等,我也是画中的人,所以我也要被你打屁股咯?你休想。”

柳雪瑶没好气地瞪着我,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

沈安然说:“最后一个叫陈烟的人,我认识。”

“听说是开服装店的。”我接话。

“嗯……是开丧衣店的。”沈安然说“她以前是我同学,她和我一样是从名牌大学毕业,她各方面都很好,本来是有好的工作可以选的,可是她偏偏去开了家丧衣店,我们都很不能理解。但是也没有追问。她只是说:人的一生就像是一场丧礼啊。”

人的一生就像是一场丧礼。

“她的店离这个学校不远,如果你想见,我可以带你去。”她补充道。

我点了点头。

“雪月烟云……”柳雪瑶忽然嘀咕起来。

“怎么了。”我问。

沈安然明白了柳雪瑶的意思,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问道“你知道雪月烟云的含义吗。”

“代表缥缈的事物?”我试探地问。

沈安然没有正面回答,她幽幽地说出了几个名字,这几个名字宛如一道撕开黑夜的明艳闪电。

“柳雪瑶,陈烟,叶舒云。”她说。

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雪月烟云指的是她们的名字!雪月烟云终随夏远,而夏远是我的名字,那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是她们都会跟随我的意思吗?

“可是还有一个月是谁呢。”我问。

“这个很奇怪,画上的人是周念心,周念心名字里没有月。”沈安然说。“有可能预言出错了,那个老人算错了,要找的人应该和周念心很像。并且名字里有个月。”

“或许是周念心曾经改过名字呢。”柳雪瑶说。

“也有这个可能。”沈安然说“但是无论是哪种可能,都预示着一件事情。”

沈安然幽幽地说道“有个东西,或者准确地说,是一个人,觉醒了。”

曾经的桑田发表于:45

所以陆浅斟无敌吗

陆浅斟在人间很厉害,但是世上还有神邸呀。

六十

“是一个神邸吗?”我问。

“也许吧。”沈安然说。“你或许是一个神邸,但是你还没有觉醒,所以此刻的你,只是个会魔法的普通人。”

“那怎么样才能觉醒呢。”我问这句话的时候余光看了一眼陆浅斟,她低着头,眼眸中闪过一丝奇异的情绪,仿佛是想起了什么。

“我也想知道啊,可是我不是神邸呀。”沈安然笑着说。

“哎呀,听你们说了这么多,真羡慕你们,一个个都会魔法,哪像我,只能唱唱歌。”沈霖琳无奈地吐了吐舌头。

“你的歌很好听,歌声也是一种魔法嘛。”我笑着安慰。

沈霖琳却觉得我是在说真心话,她又高兴地哼起了歌。

“浅斟,你有什么想法吗。”我问陆浅斟。

她微微摇了摇头,她的表情都被淹没在那片刘海之下的阴影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沈安然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说“神邸的觉醒一定是通过某种契机的,或许有种办法可以帮助我们找到神邸。”

“什么办法?”我们异口同声道。

“首先,我们先来分析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我们可以得出这么个结论,那个可能会是神邸的人或者就混在我们之中,甚至,会是我们中的一个。”

我们心中不约而同的冒起一股寒意,仿佛有蜈蚣在背脊上爬过一般。

“就算他不认识我们,那么那个人一定也在暗处观察我们了许久,而且,小远说过,那个老人的画上还有一个男生,那个男生左边的眉毛上有一颗痣。最初的画已经不知所踪,无法考证具体的容貌了。后来老人四副画描绘的女孩都是未卜先知的,然后,你告诉过我第一个叫周念心的女孩的故事,她有个男朋友,本来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渐渐变得暴虐凶残,这里面一定有故事。还有,你那个叫做叶舒云的师父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啊。”

“我也说不出哪里奇怪了,首先,那一晚出现的要杀你的人是谁,而且叶舒云的出现太过巧合,巧合得匪夷所思,像是……像是知道你会在那个时候遇难然后来救你的。”

“你的意思是,师父救我是个阴谋吗?”我摇了摇头,我回想起她对我倾囊相授,她和我暧昧地相拥,她告诉我,天上的星星象征着人在人间的坐标,并且帮助我点亮了属于我自己的星星,于是我与星星都不再孤单。

“这个还不好说,我只是做客观的推测而已。而且,有个疑问,为什么幕后的人要把打屁股作为任务,打完这四个人的屁股以后真的会发生什么事情吗?”沈安然有意无意地看了柳雪瑶一眼。

柳雪瑶也察觉到老师的目光,一脸委屈地说“老师你别这样看我呀,我可不想被打屁股。”

沈安然笑了笑,继续说“雪月烟云,或许这四个人有共同的地方。”

“漂亮算吗?”沈霖琳开玩笑道。

沈安然也笑了笑,而柳雪瑶美丽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骄傲。陆浅斟只是低头想,一句话都不说。

“对了,小远,你家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沈安然问我。

“嗯……我还有一个姐姐。”我想起了在家里的姐姐,我都快两天没回去了,姐姐不会为我担心吧,不过想起来,姐姐估计也不会在意吧,她抱着零食和电脑就能一个人自娱自乐好几天呢。

“你姐姐叫什么。”沈安然又问。

“我姐姐叫夏月可,也很漂亮哦。”回想起和姐姐的暧昧缠绵,我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

沈安然点了点头。

而这时,陆浅斟忽然抬起了头。她的眸子无比地清冷,仿佛覆着一层薄薄的霜。

“夏月可,雪月烟云正好缺个月呢。”陆浅斟的声音仿佛醍醐灌顶。

我们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夏月可……

杰奎琳发表于:56

楼主什么时候更番外啊

番外可能不更了吧。我写番外时候的剧本和现在的剧本差太多了,剧情接不上了。

发表于:38

我天,这里居然藏着这么好的文,以前都没发现

嗯。。。生活中从来不缺少美。

寻大龄女主发表于:19

为啥没了他姐姐了这不是和姐姐的暖昧暑假啊感觉像修仙了

我知道自己严重跑题。。但是。。。这不重要。楼主毕竟是男生,喜欢写修仙。莫名其妙就写上去了。

曾经的桑田发表于:00

难道姐姐其实并不存在吗

当然不是啊。哎,别猜剧情了。

六十一

“你姐姐会魔法么。”沈安然问我。

我回答道“我姐姐不会魔法。只是个普通人。”

“我们三个都会魔法,而你姐姐却不会,为什么?”沈安然沉思着。

我想了想,说“会不会月可姐姐不是雪月烟云中的月呢。这只是个巧合吧。”

“不会这么巧。”

陆浅斟坚定道。“而且,你那个姐姐到底会不会魔法也没有人知道,或许她只是隐藏得比较深呢。”

“不会的,那是我亲姐姐啊。”我说道。

陆浅斟轻轻地笑了笑,反问我“那你的亲姐姐知道你会魔法么。”

闻言,我愕然,无言以对,我自己都不能做到对姐姐毫无保留地告诉,又凭什么相信姐姐能毫不保留地对待我呢。可是想起她素衣红裙的清美容颜,我还是对陆浅斟坚定地摇了摇头,说“我相信我姐姐。”

陆浅斟也没有和我多做争辩,转而将目光移向了正在思考的沈安然。

沈安然说道“小远,你把最近的事情再回忆一遍,想想有没有什么纰漏的,务必事无巨细。”

我再次陷入了回忆,可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我都已经全盘托出,唯一隐瞒的便是与陆浅斟的前尘往事,可那应该是属于私事范围的,对这个事情的推论应该帮助不大。所以我摇头说道“没有了。”

“姐姐,在这个不会魔法的世界里,漂亮的女孩都很危险的。”沈霖琳说。

沈安然以为是她听了我们的谈论害怕自己的安危,于是安慰道“没关系的,姐姐会一直庇佑你的。”

沈霖琳摇头说道“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夏远的姐姐也是个漂亮的女孩。那么如果身边没有修行者保护的话,应该是很危险的啊,特别是……”

“特别是,如果她真的是那个月的话,那么神邸说不定已经盯上她了。她是我们中最柔弱的对象,说不定就会成为下手的目标。”漂亮如瓷娃娃的柳雪瑶接过了话题。

听到她们的话,我面色瞬间苍白,我忽然想起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昨天我给我姐姐发了短信,我姐姐好像一直没回复我。”我惊恐地掏出了手机,确认了一下姐姐没有回复我信息。

虽然平时姐姐贪玩,看到信息也很少回复,但是这一次我感到了莫名的恐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到来,要夺走我最宝贵的东西。

“我现在有个猜测。”沉思了许久的沈安然忽然抬头说“现在的情况是,你需要打象征雪月烟云的四个女孩的屁股,可是你打完后能得到什么,却还不知道,或许,这是你作为神邸潜质觉醒的条件,这四个女孩就像是钥匙一般。而另一个神邸,或许早就通过某种途径明晰了这一点,而那个人的任务,或许也是四个女孩,也有可能是男孩。而那个人完成了任务觉醒成为了神邸,而觉醒的最初,他的力量可能还十分地薄弱,所以他不希望有人威胁到他,于是用手段来抑制你的觉醒,所以,雪瑶,叶舒云,陈烟,夏月可都有可能成为神的目标,而且我有种预感,那个人的目的绝对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嗯。古代的诸侯便不希望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侯王,于是他们通过战争一统天下,于是天下就只有一个君王了。所以这个世界上不会允许有两个神。”陆浅斟看着我,冰冷道“如果有,那最后存活的,也只能是一个。”

“也不一定吧。”柳雪瑶可能是对陆浅斟的美貌有些敌意,便反驳道“亚当和夏娃呢。”

“他们不是神,只是神族遗弃的子民。”陆浅斟说。

柳雪瑶撇了撇嘴。

我也没有心思再听他们分析,那个真正幕后的人甚至连一点线索都没有留给我们,所以这些猜测现在还都只是徒劳,而现在我最担心的,则是姐姐的安危。

“那我先会去看看姐姐。”我说。“如果姐姐没有危险的话我以后再来和你们谈论吧。”

“也好,希望我们只是虚惊。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情的话尽管打电话给我。”沈安然面面俱到地说。

我接过号码,重重点了点头,和众女简单地挥了挥手便冲出了门,是时天气晴朗,阳台上洒着夜色里单薄的微光。

发表于:44

楼主加油!我已经拿这文当正经小说追了!不过还是喜欢多一些打屁股的描写,尤其是前戏部分,还有打屁股时的...

我现在有点后悔用第一人称了,用第一人称的话写别人的情感就挺尴尬的,毕竟子非鱼啊。

泠七弦上发表于:50

每周定时看看有木有更新啦啦啦(▽)

哈哈。谢谢你啦。么么哒。

发表于:01

表示想看女打女(▽)

接下来会有的。

发表于:15

想看更多像惩罚舒云时那种刺激的情节~

现在需要过渡剧情,等剧情过渡好了再写吧。

伦敦发表于:55

lz加油!支持哦!

谢谢学姐啊。看到评论很温暖。

六十二

经过了这恍如隔世的两天,再次回到家门前,一种游子归乡般的亲切和熟悉便如同寒春时候的暖风微微扑来,而站在门前的我,既期待又心乱如麻。

门洞里没有一点光亮,说明室内没有开灯,我心中又紧了几分。如果因为这几天我的疏忽真的让姐姐出了事情,我该如何面对呢。

我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波澜,轻轻地打开了家里的门。

空气中弥漫着温暖的香味,仿佛少女微微的体香。我房间的门离大门很近,我向里面撇了一眼,里面的灯黯淡着,窗户关好,空荡荡的。

继续向前不安地走了几步,我的心才微微地一松,因为我看见了姐姐门缝里泛起的灯光。

“姐姐。”我颤抖着声音,对着门里试探性地喊了一下。

很快,便有了回应。

“嗯?弟弟回来啊,你这两天死哪去了啊,抛下姐姐不管。我一个人在家里闷死了。”那是姐姐的声音。我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可以暂时放下,看来我们刚刚的担心有些多余了,我自嘲地笑了笑。

“姐姐,是弟弟错了,以后一定寸步不离地守着姐姐好不好。”我一边认错,一边笑着推开了姐姐的房门。

看到姐姐安好,我真的很高兴。

“弟弟,你这几天去哪里玩了啊。”姐姐歪着头问我,大大的眼睛对我眨了眨。

看着昏暗灯光下姐姐的样子,我愣住了,终于我再也不能平静,我努力揉了揉眼,确保自己没有看错。

灯光下的姐姐,容颜依旧那么地年轻而美好,可是她长长的青丝竟然微微转为了灰色。

姐姐的头发在渐渐变灰!那么接下来是不是会渐渐变白。这是精气流失的原因啊。

是什么在吞噬姐姐的精气,让姐姐漆黑的头发变得干枯灰暗。

而最最可怕的事是,姐姐对于这些变化竟然浑然不觉。她依旧对我俏皮地笑,仿佛不知道自己头发渐渐变成了灰色。

我震惊地看着姐姐,瞳孔收缩。

“嗯?”姐姐疑惑地看着我。问“弟弟怎么了啊,怎么傻站在那里啊。”

我没有说话。姐姐疑惑的神色更加明显了,她不安地看着我,说“弟弟没事吧。难道姐姐的样子吓到弟弟了,虽然姐姐两天没洗过头了,但是也不至于吧。”

说着姐姐拿起手机开始打开摄像功能对着自己照。我心中大惊,想要夺过姐姐的手机。

可是我离姐姐还有些距离,等我快步跑到她床边的时候,只见姐姐拿着手机对自己照个不停,还对着手机中的自己摆了几个可爱的鬼脸,姐姐笑着看着我说“没什么不一样的呀,弟弟到底怎么了呀。是不是这两天受到什么惊吓了呀。不会是那个叫陆浅斟的小坏蛋欺负弟弟了呀。”

我现在大约明白了,只有我这种修行的人才能看到姐姐头发的变化,这种精气的流逝一般人无法看到,可是正因为我看到了,所以我开始恐惧。看到姐姐幸福的笑,于心不忍间,我的眼泪竟然无法控制地流了下来。

“弟弟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呀。”姐姐看到我突如其来的落泪,心中也不免一惊。连忙拉着我的手,细心地抚问我“是不是受委屈的呀,告诉姐姐。”

我摇了摇头,强忍着决堤般的泪水,那些如同两道溪流划过的眼泪流进我的嘴唇里,很涩很苦。而姐姐的微笑安慰,很美很甜。于是我也强颜欢笑道。

“没什么,只是两天没见姐姐,有点想了。”我擦着眼泪回答道。

这个借口太过拙劣,但是姐姐也深信不疑地点了点头。宠溺地揉了揉我。

“姐姐,等会我来找你玩,我先去厕所洗把脸。”我说。

借口出了姐姐的房间,我从衣服口袋里翻出了刚才沈安然给我的号码,我拨通了三面的电话。

哎,刚刚看了一眼,发现整个原创文学都被那个什么萝莉资源网霸占了,话说就没有人出来管管么。原创文学区怎么能都是这个啊。要是没人管我也发了啊!!!

六十三

嘟嘟嘟地声音在电话的那端响起。我焦急地等待着电话中的回应。

“喂,怎么啦。”沈安然接通了电话。

我忍着内心强烈的情绪,对沈安然解释道“我见到我姐姐,她这几天一直呆在家里。”

“那挺好呀。我们担心是多余的啊。”沈安然释然道。

“你听我说完!不过我发现我姐姐的头发……渐渐地变成了灰色的了,好像她的精气在慢慢地流逝,可是姐姐自己却浑然不觉呀。”我压低了声音,生怕被那头的姐姐听到。

而电话的另一端,沈安然听到了我的话陷入了沉默。

“这是精魂消散啊。”沈安然不安地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你姐姐就会死的。”

“有办法吗?”我竭力克制自己的声音,但我的声音依旧嘶哑地宛如咆哮。

“有办法!”沈安然坚定道“就是给她输送精气。”

“怎么输送。”

“精魂消散这种事情我只在书中看到过,所以……真的不好意思了。”沈安然满怀歉意道。

“可以了。”我说。“我会魔法,我自己摸索吧。无论如何,我都会治好我的姐姐的。否则我就陪她去死。”

我微笑着说,眼泪渐渐地流了出来。

我一直知道自己很爱姐姐,可是没想到是这么地爱。

“嗯。我现在马上去查阅些书籍,看看能不能帮到你。”沈安然说。

我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冰冷的凉水飞溅上我的脸庞,哗哗地冲刷去我脸上的泪痕,冰冷的意味流边全身,我用干毛巾擦了下脸,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努力练习着微笑。

练习着最简单也最温暖的微笑。

我再次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回到了姐姐的房间里。姐姐正在低头看书,黛眉微蹙,仿佛一弯浅浅的新月。

看着姐姐美好的容颜和渐渐干枯的头发,我的鼻子再次酸了起来,我走在姐姐的床沿上,搭上了她光洁的手臂,姐姐合上了书,看着我,笑着说“弟弟又怎么啦。”

“嗯……姐姐最近身体是不是不太舒服。”我问。

姐姐皱了皱眉头,说“确实有点,最近总觉得有点虚弱,弟弟怎么看出来的啊。难道我气色很差么。”

“姐姐气色确实不太好。”我忧伤道。

“可能是积劳成疾了吧。”姐姐开玩笑道“姐姐我练舞蹈的,身体底子还不错的,休息几天可能就好了吧。”

可是精魂消散不是休息可以痊愈的呀。

我继续说“姐姐,你不在的日子里,我顺便学了下按摩,我可以帮姐姐按摩一下尽尽孝心啊。”

“可以啊弟弟,姐姐不在家就干些不务正业的东西。”姐姐笑骂道。

“月可姐姐,我这还不都说为了你好吗。”我说道“所以姐姐,既然我学习了这么久,那就让弟弟给姐姐按摩按摩吧。”

姐姐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那好吧。”

说着她合上了书,把书放在了床头,火红的封面在灯光下燃烧,书名是几个隽秀的字:论舞蹈演员的自身修养。

我把姐姐的被子掀开,姐姐今天穿着紧身的T恤和牛仔裤,尽显了她无比曼妙的身材,姐姐趴在床上,背对着我,有些柔媚地说“来帮姐姐揉揉吧。”

事实上我没有骗姐姐,我确实学过一点推拿,那是在学校的时候同学言传身教的,所以虽然我对推拿不是很在行,但是糊弄下姐姐应该还是过得去的。

我的双手温柔地搭上了姐姐的背,沿着姐姐的肩部向下开始揉捏,我尽力将自己的手法力度控制在恰到好处的地步,姐姐趴在床上闭着眼,在我的温柔柔摸下,姐姐竟然情不自禁地发出了舒服的呻吟。

又揉捏了一会,我开始运转魔法,寻找给姐姐输入精气的方法。

哈赛one发表于:43

每天都来看有更没有呢

真的很感动,谢谢你啦,不过只有周末会更啦。

六十三

嘟嘟嘟地声音在电话的那端响起。我焦急地等待着电话中的回应。

“喂,怎么啦。”沈安然接通了电话。

我忍着内心强烈的情绪,对沈安然解释道“我见到我姐姐,她这几天一直呆在家里。”

“那挺好呀。我们担心是多余的啊。”沈安然释然道。

“你听我说完!不过我发现我姐姐的头发……渐渐地变成了灰色的了,好像她的精气在慢慢地流逝,可是姐姐自己却浑然不觉呀。”我压低了声音,生怕被那头的姐姐听到。

而电话的另一端,沈安然听到了我的话陷入了沉默。

“这是精魂消散啊。”沈安然不安地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你姐姐就会死的。”

“有办法吗?”我竭力克制自己的声音,但我的声音依旧嘶哑地宛如咆哮。

“有办法!”沈安然坚定道“就是给她输送精气。”

“怎么输送。”

“精魂消散这种事情我只在书中看到过,所以……真的不好意思了。”沈安然满怀歉意道。

“可以了。”我说。“我会魔法,我自己摸索吧。无论如何,我都会治好我的姐姐的。否则我就陪她去死。”

我微笑着说,眼泪渐渐地流了出来。

我一直知道自己很爱姐姐,可是没想到是这么地爱。

“嗯。我现在马上去查阅些书籍,看看能不能帮到你。”沈安然说。

我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冰冷的凉水飞溅上我的脸庞,哗哗地冲刷去我脸上的泪痕,冰冷的意味流边全身,我用干毛巾擦了下脸,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努力练习着微笑。

练习着最简单也最温暖的微笑。

我再次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回到了姐姐的房间里。姐姐正在低头看书,黛眉微蹙,仿佛一弯浅浅的新月。

看着姐姐美好的容颜和渐渐干枯的头发,我的鼻子再次酸了起来,我走在姐姐的床沿上,搭上了她光洁的手臂,姐姐合上了书,看着我,笑着说“弟弟又怎么啦。”

“嗯……姐姐最近身体是不是不太舒服。”我问。

姐姐皱了皱眉头,说“确实有点,最近总觉得有点虚弱,弟弟怎么看出来的啊。难道我气色很差么。”

“姐姐气色确实不太好。”我忧伤道。

“可能是积劳成疾了吧。”姐姐开玩笑道“姐姐我练舞蹈的,身体底子还不错的,休息几天可能就好了吧。”

可是精魂消散不是休息可以痊愈的呀。

我继续说“姐姐,你不在的日子里,我顺便学了下按摩,我可以帮姐姐按摩一下尽尽孝心啊。”

“可以啊弟弟,姐姐不在家就干些不务正业的东西。”姐姐笑骂道。

“月可姐姐,我这还不都说为了你好吗。”我说道“所以姐姐,既然我学习了这么久,那就让弟弟给姐姐按摩按摩吧。”

姐姐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说“那好吧。”

说着她合上了书,把书放在了床头,火红的封面在灯光下燃烧,书名是几个隽秀的字:论舞蹈演员的自身修养。

我把姐姐的被子掀开,姐姐今天穿着紧身的T恤和牛仔裤,尽显了她无比曼妙的身材,姐姐趴在床上,背对着我,有些柔媚地说“来帮姐姐揉揉吧。”

事实上我没有骗姐姐,我确实学过一点推拿,那是在学校的时候同学言传身教的,所以虽然我对推拿不是很在行,但是糊弄下姐姐应该还是过得去的。

我的双手温柔地搭上了姐姐的背,沿着姐姐的肩部向下开始揉捏,我尽力将自己的手法力度控制在恰到好处的地步,姐姐趴在床上闭着眼,在我的温柔柔摸下,姐姐竟然情不自禁地发出了舒服的呻吟。

又揉捏了一会,我开始运转魔法,寻找给姐姐输入精气的方法。

哎呀,不好意思。。发错了,又把那一段发了一遍。。。

六十四

我的法力化作一道游龙般的气息悄无声息地在姐姐的身体上游走,寻找给姐姐输入精魂的方法。

一个人就像是一座精密的仪器,各个零件各司其职。而精气则是这个机器的动气,是游走于整个机器的血脉,但是突然有一天,一颗螺丝被刻意地认为拧松了,本来在漫长的时间里,人这台机器也会随着长时间的运转而老化松动。但是显然,姐姐还远远没有到那个年纪,所以我现在要找到那个刻意松动的螺丝,然后堵住姐姐逐渐外泄的精魂。不然姐姐的生命就会渐渐地流逝。

虽然姐姐嘴上没说什么,但是我相信她自己也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大问题。只是她害怕让我担心所以才没有告诉我。

我的手越来越娴熟地游走在姐姐的身体上,时而平推,时而按压,时而揉搓,姐姐本就很疲惫的身体在我高明的双手之下早就缴械投降,姐姐舒服地扭动着傲人的身姿,发出了一阵阵婉转的娇喘。

如果是平时,姐姐这种诱人的娇喘早就勾起了我的欲望,此刻我早就爬上床去轻薄姐姐了,可是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情。

随着我的推拿,我的气息也在姐姐全身游走,从脚底到头顶,几乎所有部位我都没有放过。

可是我却仍然没有找到问题出在了哪里。到底是哪里的螺丝松了呢。我找不到,失望的情绪凉水般灌进我的身体里。那一道道气息也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姐姐的身上。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用温柔的手法继续在姐姐姣好的背上均匀柔和地拍打按压着。

姐姐微闭着眼,满脸的倦意也在我的按压中渐渐地冰雪消融。

可是我还是没能找到那个松动的气穴。姐姐浑身上下好像无比完好,找不到什么异样,那么姐姐为什么会精魂消散呢,为什么会满头灰发呢。

我不知道。我努力想知道。

姐姐也逐渐适应了我的推拿,不再发出那种令人心醉的娇喘,不过姐姐依旧闭着眼,睫毛不停地颤动着,呼吸有些急促。

我轻轻地垂着姐姐的背。

“小远。”姐姐忽然轻轻地唤我的名字。那个远的音节还隐隐在颤抖,有种千回百转的柔媚韵味。

“姐姐怎么了吗。”

“小远,你还记得小时候吗,我经常强迫你为我锤背。”

“当然记得啊。”回忆起往事,我露出了温馨的笑。

“当时你一百个不情愿呢。”

“那当然啊,我小孩子的时候,男子汉主义很强,怎么会愿意去给一个女生揉肩捶背的侍弄啊。可是当时姐姐就是个小公主啊,把我收拾地服服帖帖的,我就算再不情愿都只能听姐姐话呀。”我说“而且不止是以前,我会一直听姐姐话的。”

所以姐姐要好起来啊。我心中暗暗说道。

“哼哼。”姐姐傲娇地冷哼了两声“弟弟是越来越过分了呢。以前弟弟这么听话,现在翅膀硬了啊,都敢打姐姐屁股了。”

“啊……”闻言,我手的力道放缓了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姐姐,以后只有你打弟弟的份,弟弟不欺负姐姐了好不好。”

“诶,弟弟你今天说话的语气有点怪啊。”姐姐睁开眼睛看着我。“而且,姐姐不傻,才不相信你以后不欺负姐姐了呢。弟弟就是个小色狼啊。”

听着姐姐柔若清风的话语,我的眼泪又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滚了,姐姐看到了我的异样。更加紧锁了眉头,问我。“弟弟到底怎么了呀,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呀。姐姐虽然身体有点虚弱,但是真的没事啦,别为我担心了。”

我凝视着姐姐虚弱微笑的容颜,她的脸颊有些苍白,眼眸间明亮清澈得像是一池望得见底的清冽湖水。她楚楚地与我对视,这个和我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姐姐,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已无比深厚,我们这么多年打打闹闹,磕磕碰碰,不分彼此。

所以怎么忍心分开呢。

姐姐满头的灰发之间,忽然生长出一根白色的发丝。看着她憔悴却不自知的样子,我的眼泪再次滚烫地流过了我的脸颊。

这张美丽的容颜,我看了十几年,却怎么也看不够啊。

“弟弟你……”姐姐有些惊慌。

我忽然握住了姐姐柔嫩的手,脸颊贴到了她的手上,我摩挲着她掌间的温度,轻声说“姐姐,你能信任我吗。”

“我一直都很相信弟弟的啊。”

“我说的不是这种信任。”我望着姐姐,眼中熠熠闪耀着坚定的光芒,姐姐有些迷茫地看着我,我对她说“我要的是那种毫不保留,推心置腹的信任,可以吗,姐姐。”

姐姐看了看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抱住了姐姐柔弱无骨的身躯,抚摸着她有些干枯的发丝,我说“接下来我的说的话,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姐姐一定要信任我。一定!”

我抓着姐姐的肩膀,眼泪还在持续落下。

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猜到我的剧本呢。。。对了,那些被我剧透过的千万不要发回复剧透哦。。。

哈赛one发表于:31

楼主有联系方式吗。。。

qq:

曾经的桑田发表于:08

你上次还说不让我猜

问题是你猜的和真实的差的太远了啊

六十五

姐姐看着我泪流满面的样子,晶莹清澈的眼睛里,也泛起了浅浅的泪光,那些眼泪积存在眼角,然后苍凉落下,我连忙伸出手,擦去姐姐脸上的眼泪。

“弟弟,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千万不要瞒着我。”姐姐呜咽道。

“姐姐,你是不是觉得身体特别虚弱。”我问。

“嗯。怎么了。”

“姐姐,有些东西,你看不到,但是我能看到,所以请你相信我。我能看到姐姐的头发在慢慢变成灰色,甚至慢慢地开始有白发了,我很害怕,我想如果等姐姐满头白发,姐姐可能就要离开我了。”我哭着说。

姐姐愣住了,她不安地看着我,将信将疑。“弟弟,你……”

“姐姐!”我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你说过,你会全心全意地相信我的。所以,请你相信我啊。”

说着,在姐姐的凝视中,我的手中幻化出离火星光,照得我面色熠熠。姐姐一脸震惊地看着我手上跳跃的光芒。红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姐姐,你看,这是魔法。”我露出了悲凉的微笑。“这些天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会一一讲给姐姐听的。”

姐姐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

“事情是从上次和你们分开去见陆浅斟开始的……”

我开始讲述最近发生的事情,除了隐瞒了一些和其他女生的暧昧以外,我毫不保留地告诉了姐姐。等到讲完这个故事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灯火凄迷。

昏暗的灯光下,姐姐灰色的发丝中,又添了一缕白发。

时节还早,奈何美人白发。

“弟弟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姐姐侧着身子躺在床上,有些呆滞地看着我。

我对着姐姐红裙包裹的屁股打了两记,说“姐姐还是不相信我吗?”

姐姐摸了摸被我拍打的屁股,有些怨气的说“不是啦,实在是你说的太匪夷所思了。”说着姐姐又拿出手机,对着自己照了好久,她一脸泄气地看着我。说道“也就是说,我现在快要是个老太婆了吗。”

“姐姐只是头发变灰了,但是还是那样美。”

“如果姐姐的病治不好呢。”

“不会的。”

“会死的吧。”

“那我陪你一起。”我再次拥抱了姐姐,轻轻亲吻了她的侧脸。

“弟弟,其实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姐姐低着头嘟囔着,有些羞怯。

“什么。”

“其实,我喜欢上了被弟弟……被弟弟打屁股了。”姐姐把头低得很低,都不敢正视我。

“啊?”

姐姐娇嗔了我一下,说道“难道弟弟还要我把这羞人的话说两遍吗。”

“不是啦。”

“那弟弟再打一次姐姐的屁股吧。我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姐姐别瞎说了,你的病一定可以治好的。”

姐姐微微地笑了笑,将被子向边上推了推,便用一种很羞耻的跪趴的姿势跪在床上,也许是觉得死期将至,姐姐做的姿势也便得如此毫无顾忌了。

“弟弟,教训一下不听话姐姐吧。”姐姐回过头看我,带着妖娆而动人的悲伤。

六十六

曾经的我是不会去想象女神般的姐姐会跪在我面前邀请我去打她的屁股,可如今姐姐卑微地跪在我面前,红裙将她身体曲线衬托得无比诱人,我却觉得有些悲伤。

姐姐的屁股很圆润好看,再被红裙包裹就更显得婀娜丰韵,如今有个大美女对你翘起了屁股,你又怎么忍心拒绝呢。

我擦干了自己的眼泪,手搭上了姐姐的屁股,手指触摸着按压的那团软肉,而姐姐在我的抚摸之下,情不自禁地发出了羞涩的呻吟。

我用双手搭上姐姐的屁股,那两瓣屁股犹如面团般在我手中揉动着,我感受着手指上传来的点滴温暖,那是姐姐对我深深的爱意。

“姐姐的屁股很柔软呢。”我打趣道。

“弟弟别摸了,快打姐姐屁股吧。”姐姐说道。

“那我再摸会。”

“哼,坏蛋。”

“啪。”在长时间的抚摸后我猝不及防地拍打上了姐姐的屁股。

姐姐发出了一声无比诱人的哀吟,我心神一颤,继续拍打姐姐的屁股,姐姐的屁股十分弹手,手掌落上柔软的股肉的时候都能感受那种美好的弹性。

“姐姐感觉怎么样。”我又对着她的屁股拍打了几下,转而抚摸了一下应该已经被我打得微微发红的屁股。

“嗯。弟弟继续教训不听话的姐姐呀。”姐姐有些放荡的话语传入我的耳朵,激情了我作为一个男人原始的欲望。

“姐姐你这是在玩火啊。”我说。

姐姐娇笑了一声,说“那弟弟来惩罚我啊。”

“啪啪啪啪啪啪。”我的手掌雨点般打落。

“啊。啊。”姐姐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发出了诱人的哀吟声。一波波臀浪在她屁股上泛起着,我也没有善罢甘休,用快节奏的拍打惩罚着姐姐不听话的屁股。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急促的响声响彻了整个屋子,姐姐在我身下哀声娇喘,身子不停颤动。

我掀开姐姐松软的雪纺长裙,红色的诱人长裙下,精致得几乎毫无瑕疵的大腿被长裙承德更加雪白,虽然这个大腿自己已经看过很多次,但是每次看还是忍不住让人血脉喷张,忘记以往的忧伤。

姐姐看着我掀她的裙子,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反抗,她只是把头低得更低了,随着我彻底掀起她的裙子,露出雪白屁股的时候,姐姐的脸上已经红若云霞。

“姐姐,你……你又没穿内裤吗。”我看着姐姐完全暴露的屁股,上面泛着醉人的微红。

姐姐轻轻地嗯了一声,说“这样……这样方便嘛。”

“姐姐不是好孩子哦。”我抚摸着那两团令人难以把持的犯罪的诱惑。它们在我的手中不停地变幻着样子,姐姐扭动着屁股,不情愿地说“弟弟别作践姐姐啦。”

我笑着朝姐姐的屁股再次拍下。

随着啪的一声清响,我仿佛感受了有什么东西在姐姐身上打开,方才我用来试探姐姐实身体的气息争先恐后地向姐姐的屁股上涌动。

我忽然注意到,姐姐少了一缕白发,而弓着蜂腰的姐姐却没有察觉,只是跪趴着等待我的下一次拍打。

我欣喜若狂。此刻我终于明白,原来姐姐不是精魂消散,还是精魂被堵塞在体内,无法流动,所以导致生气也无法正常运转,于是便渐渐苍老,而这个堵住姐姐的地方,恰好是姐姐私密的屁股,而随着我刚刚持续的拍打,这个门被我无意间推开了。

这或许就是命运吧。我喜极而涕。

六十七

“月可姐姐。”我颤抖着唤着姐姐的名字。

姐姐羞怯地回过头,此时她的双颊已经一片如同喝醉酒了般的酡红,气色明显比刚才要好了许多。

“你又在想什么东西来欺负姐姐呀。”

“姐姐……我找到治愈你的办法了。”我狂喜道。

“啊。”姐姐似乎没有听清楚我的话,微微地愣了一下。

“啪!啪!啪!”我朝着那个被脱光了的屁股用力地拍了三下,大声说“姐姐,我说,我已经找到治疗你的办法啦。”

姐姐因为被我拍打有些吃痛地叫了一下,旋即听到了我的声音后,也激动地颤抖了起来。

“弟弟你别骗姐姐呀。”

我笑着拍了拍姐姐的屁股。说道“我还能骗姐姐吗。治疗姐姐的方法就是打姐姐的屁股。”

闻言,姐姐羞怯之色更浓了。她娇嗔道“哪有这样的治疗啊。”

我没有去多做解释,我用手缠上了姐姐的小蛮腰,一只手摩挲着她光滑柔腻的屁股,姐姐曼声娇呼,我的手指很不安分地探入了姐姐的两瓣之间,我用食指轻轻按压了一下姐姐娇嫩的雏菊。

最私密的地方受到袭击,姐姐如遭电击般身子剧烈颤抖。她哀怨了看了我一眼。说“弟弟别欺负姐姐了啊。好丢脸。”

“啪啪啪”我拍打着姐姐的屁股,笑着将一股股精气流入姐姐体内,疏松着姐姐的穴道。而我的精气宛如一道道溪流潺潺而温暖地流过姐姐的全身,姐姐也明显感受到了来到她身体里的那股温暖,身体也不再反抗,而是老老实实地跪趴在床上,弓着腰静静地享受着我带给她的舒适和滋润。

游走的气息仿佛两道玄妙的阴阳游鱼,在姐姐浑身寻找着破绽,其中很多被人为堵塞的气穴极为隐秘,不仔细根本难以发现。

我一边帮姐姐治疗精魂,一边拍打着姐姐的大屁股,在细腰的衬托下,姐姐的臀部就更加看上去浑圆了。

我双手腾跃在姐姐的屁股上,时而揉捏,时而拍打,时而调皮地探入那雏菊之中,惹得敏感的姐姐娇喘连连,随着我气息的不断游走,姐姐原本虚弱的身体如同久旱逢甘霖般变得晶莹瑞泽起来,而又在我的拍打辅佐之下,姐姐不由自主地呻吟了起来,舒适感充斥着她的全身。

跪趴着的姐姐早已全身泛红,香汗淋淋,她忽然微微分开自己修长的美腿,一道溪流从她的两腿间涓涓而出。

看到这个情景,我不由大笑,“姐姐身体真敏感啊,我只是打你屁股,你就……”

“你给我闭嘴。”大感羞怯的姐姐连忙喝断了我的话。

我也没有趁势去侮辱姐姐,乖乖地将姐姐的红裙翻了下来,挡住了那一处的私密,我挽着姐姐的小蛮腰将她抱起,紧紧拥在怀抱里。

我看着她灰色的头发已经渐渐变成了柔顺的黑色,瀑布般奔涌而下。

面若桃花的她依偎在我的怀里,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问“姐姐感觉怎么样了。”

“谢谢弟弟啊。”她甜甜地微笑。

我也报以微笑。

我们相拥着躺在床上,面对着面,盈盈地对视着。

这样的感觉很好,如果能天长地久就更好。

妈蛋,这个网站好像还挺诱人的。。。我身体很不老实的注册了一下。。。咳咳,就当我给大家写小说的回http:?报吧。帮忙点一下。谢谢啦。

中qsze发表于:09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在这个圈子数年,看到无数墨守成规、文笔极差、缺少意境、缺少塑造的极低...

哇,谢谢你写这么长的评论哈。唉。评价好高哦。受宠若惊啊,别人看到估计以为是我开小号给自己评论的呢。你说的几本小说我就看过第一本,等会我去看看剩下的两本。谢谢你啦。

六十八

由于昨晚太过的疲惫,我们躺在床上不久便双双地睡去,早晨我醒来的时候,姐姐还在安睡,我看着她发丝凌乱,红唇夺目,衣襟微敞,香艳至极。我笑着帮姐姐整理了一下微微凌乱的衣服,看着她熟睡时候的鼻息,看着她恬淡的面容,我轻轻地吻上了姐姐的脸颊。

很轻盈,很温柔,又因为我们是亲姐弟,所以很暧昧。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姐姐熟睡的模样,我忽然生出了一种,如果她不是我亲姐姐该多好的想法。

我叹了口气,正准备起床,这时候,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惊讶地回头,发现姐姐正睡眼惺忪地看着我,我便坐回了床上,重新躺在了姐姐的身边。

“你个坏蛋弟弟,昨晚没做什么坏事吧。”她的话语慵懒谴倦。

“哪敢呢。”我说。

“哼,你一直欺负我,有什么不敢的呢。”姐姐娇嗔道。

我说道“可是姐姐自己求着让我欺负你的呀。”

“哼哼。”姐姐低低地哼了两声,从床上坐了起来。用手指掐了掐我的脸,说道“以后你对姐姐可要温柔点啊。”

我说道“哈哈,那姐姐听话就好了嘛。”

姐姐有些不情愿地撇了撇嘴,我也坐了起来,横抱起姐姐,把她放在我的膝盖上,趁势又打了姐姐几下屁股。

姐姐感到异常丢脸,被比自己小的弟弟随意地欺负,姐姐欲哭无泪,只好拼命扭动着身体,我啪啪啪地拍落到姐姐红裙包裹的诱人上。说道“姐姐呀,你可要听弟弟的话哦,不然家法伺候哦。”

“什么家法啊。”

“姐姐你是傻吗。”说着,我的手掌又重重地拍了她几下,以示惩罚。

“你……”姐姐明白了家法的意思后更加无地自容,努力挣开我的束缚,连跪带爬地踉跄下了床,我笑着看着姐姐可爱的背影,也下了床。

“对了,姐姐,我有件事情要问你。”

“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感到虚弱的。你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听了我的问题,姐姐歪着脑袋了思考了许久:“那次和语晨逛完商场回来以后,天已经很晚了,那时候你还没回家,我顺着路回家,可是……走着走着,我忽然觉得路有点不对劲,一直熟悉的回家的路竟然走错了,我当时觉得很惊恐,原路返回后就走到了家。所以我也没有太在意。不过现在听了说了这几天的故事。我觉得,那天晚上,我可能是遇到什么人了。”

姐姐的陈述仿佛在讲一个鬼故事。这种类似鬼打墙的事情很多人都遇到过。

“之后就再也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吗?”我问。

姐姐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没有了吧。其实我也很奇怪,如果按你的说法,真的有人想要来抹杀我,那么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呢。而要采用这种办法。”

这个问题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难道这里面存在着什么禁制么,使得那个人迫不得已必须用这种方法慢慢地蚕食吗。那么这个就透露出一个重要的信息了,或许那个神邸还没有完全地觉醒,不然绝对不会需要这样复杂地改变事态。

但是现在既然姐姐遇到了危险,那么我绝对不能让姐姐继续承受风险了,所以我最近也不敢轻易地出门,要么就陪着姐姐,要么就和姐姐一起出门。

我讲这些利害告诉了姐姐,姐姐也点头表示理解。

“下午我想再去一趟沈安然那里,姐姐陪我一起去吧,我真的怕你再有三长两短了。”

姐姐也没有拒绝。

我给沈安然发了个短信打了声招呼,正好,沈安然也想见见我姐姐。于是我们下午便坐车进了二中,因为沈安然已经只会过门卫了,所以我们进学校也没有被阻拦。

这个时间点学生都还在补课,所以学校显得格外幽深清净,这所学校真的很好,池塘清澈,里面的金鱼因为没有天敌而长得无比巨大,有时突然从莲叶下探出来还能吓人一跳。

我们随着沈安然一道进了办公室,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值班,幽深清寂,四下无人,我们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姐姐坐下来的时候身体微微呆滞了一下,我明白那是因为昨天打屁股的伤势还没有复原,我偷偷地笑了笑,姐姐也看见了我的笑意,瞪了我一眼。

沈安然上下打量了一番姐姐,也忍不住赞赏道:“你叫夏月可吧,真漂亮呢。”

听到赞美后姐姐也开心地笑了笑。

“你真的不会魔法吗?”沈安然问道。

姐姐诚恳地摇了摇头。

“奇怪。”沈安然皱了皱眉头,忽然她眼睛一亮,说“你是不会魔法还是,还没有开始学习魔法。”

已删,不影响阅读。

还有一更写不出来啊。。。算了,就这样吧。高考后见。

寻大龄女主发表于:05

女打女那个姓陆的打他姐姐最好

姓陆的。。。。。。为什么你不想姐姐打浅斟啊

伦敦发表于:36

我也想看陆浅斟打他姐姐。。。。

姐姐天天被打你不觉得心疼嘛。。。

伦敦发表于:05

虽然有点啦。。。。但我感觉浅斟被打总有些怪怪的╮(╯▽╰)╭

其实谁打谁主要还是剧情的需要。之后的剧本挺离奇的啦。

感觉还是姐姐打浅斟支持率高呀。楼主作为一个死姐控也表示支持。话说为什么有的回复会被系统删掉

寻大龄女主发表于:07

月可和语晨两人打浅斟可以报复下之前被打的

对啊,我也这么觉得。这样有感觉。

发表于:53

其实这种剧情多的文章,拿第一人称写感觉是非常难写的

是啊。当初没想到会写这么复杂。。。现在有些东西就难写了。

发表于:09

其实可以看看一织的书,全是用第一人称写的,虽然不是特别复杂,但也有值得借鉴的地方,比如说我们纯真的青...

好的。以后去看看。我看过的第一部百万字的小说就是第一人称。很喜欢。不过第一人称写很多东西确实比较麻烦。永第三人称写可能会更精彩点。第一人称写作难度也比较大。

天殇挚血发表于:03

需要哪一部视频呀,我给你发,我是VIP

能加个qq么。我qq上发给你。谢谢你啦。

六十九

我明白了沈安然的意思,不会魔法和还没有开始学习魔法有很大的差别。就像我以前也是个普通人,但是在短短的几天机遇之下就成了个魔法师。

姐姐从小聪慧,自然也明白沈安然的意思,于是她问“那我能学习什么魔法呢。”

“每个人的资质机缘和属性都不一样。比如陆浅斟学习的是道门绝学,叶舒云修行的是占星,而雪瑶则是天生的与花草共鸣,修行的是木属性的法术,而你这个弟弟因为有神邸的资质,所以修行任何法术似乎都没什么障碍。所以你能修行什么,取决于你的天资。”

“那请老师般我看看,我的天资如何。”夏月可说。

沈安然笑了笑,说“你也别叫我老师啦,你看得出来,我没比你大几岁呀。我们以后姐弟相称吧。”

“好,安然姐姐。”姐姐笑了笑。

沈安然从打开办公桌的抽屉,抽屉的最深处放着一个黑色的匣子,沈安然从随身携带的钥匙环上取下了一把钥匙,打开了匣子,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奇怪的吊坠,吊坠是用不知名的宝石做成,用一根简单的黑色丝线穿过,那个吊坠呈天蓝色,没有可以去雕刻形状,只是用白银将其镶嵌在里面,仿佛最珍贵的琉璃宝石。

“这个吊坠是我们家传的,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苍穹之砂。里面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只是这种力量,我们至今没有找到掌握的方法,不过这个奇怪的吊坠,可以对具有修行潜能的人进行感应。潜质越高,散发的光就越高。”为了证明她的说法,沈安然将吊坠按到了自己的心口上,果然,吊坠开始发出光线,原本有些晦暗的蓝色转瞬变得明亮起来,仿佛有大风吹过天空千丝万缕的云,露出其美好的本质。

“那你修行的是什么法术呢。”夏月可第一次见到这种魔法的事物,不禁啧啧称奇,又问了沈安然一些。

沈安然没有回答。说道“保密。”

月可姐姐也没有因为这样而感到失望,转而看我,说“弟弟试试看这个宝石吧。看看有什么反应。”

正好我也有些跃跃欲试,听到姐姐的提议就更加乐意地接过了宝石,我小心翼翼地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方才黯淡的宝石仿佛一簇未被点亮的干柴,还没到我的胸口便开始嗡嗡地颤抖,一道明艳的蓝色是点亮这个干柴的火星,这个火星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亮起,直直地照进人的心灵。我一时间被胸口大盛的蓝光刺激得目眩神迷,而那个蓝光却开始闪烁,时明时暗,吞吐不定,仿佛在挣扎着什么。

对于苍穹之砂的挣扎,沈安然微微困惑,但是神邸的体质毕竟不是常人可以比拟,便也没有太过惊讶,她将苍穹之砂取过,递给了姐姐。

姐姐看着那个美丽得有点不真实的宝石,心中隐隐泛起了许多的悸动,她接过宝石的手也在微微地颤抖。姐姐郑重地捧过宝石,小心翼翼地按在自己的胸口。

没有丝毫的光芒亮起。

宝石依旧发着黯淡的蓝色,仿佛幽深的海水。

姐姐的眼里满是令人怜惜的失望。

姐姐轻轻叹了口气,将宝石递还给了沈安然,对她微微摇了摇头。

沈安然沉默着接过吊坠,看着上面沉默的蓝光,目色中有些困惑。她说“既然你不能修行,为什么要选取你为第四个人,你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呢。”

七十

沈安然给姐姐做了一个全方位的体检,几乎身体的任何角落都没放过,可是体检结束后,沈安然得出了一个结论,姐姐只是个普通人。

“会不会月是另一个人,你姐姐的名字里带月只是巧合?”沈安然说道。

“那前两日姐姐的精气被人封锁是怎么回事,分明是有人想加害她。”

“或许只是想给你个下马威?”

“还有,那天夜里来刺杀我的人的身份一直是个谜。那或许是一整个完整的组织。”回想起那夜穷凶极恶的追杀,我依旧有些心悸。

“在真正的世界法则中,我们永远都只是门外汉。”沈安然无奈地笑了笑“或许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要快点找到觉醒的办法。因为那个神邸应该也没有完全的觉醒,他还在寻找着什么契机,要在他完成圆满之前先他一步,因为我有预感,那个神邸对这个世界不太友善。”

“那现在的办法就是与代表雪月烟云的四个女孩都进行一场SP吗?”我问。

沈安然说道“或许是,虽然这听上去很奇怪,但是说不定就是这个神邸竞速的游戏规则。”

“可是柳雪瑶好像不喜欢我。”

“我会尽力去说服她的。”

“那陈烟呢。”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等会就可以带你去找她。我也很好奇,完成了这四个任务后,到底会有什么奇妙的事情发生。”沈安然笑了笑。

姐姐在一边听着我们说话,一脸置身事外的无辜表情。她单纯地看着我们,吐了吐舌头。

“可是姐姐怎么办呢。要带她一起去见陈烟么。没有人在身边保护姐姐我真的不放心。”我说。

“你不是有一个精通道术的朋友吗?”沈安然说。

回想起那天姐姐被陆浅斟跪在地上肆意拍打屁股的羞辱场景,我默然无语,姐姐似乎也知道我在想什么,脸颊微微红了起来。

“嗯……这个不太好,我姐姐和浅斟之间,有些过节啊。”我含糊道。

沈安然也没有深究到底是什么过节,想了想便对我说。“或者你去操场上找柳雪瑶,她应该在那里。”

“她又在找那株会唱歌的草吗。”我笑着问。

沈安然也报以微笑。没有回答。

“世界上真的有会唱歌的草吗。”我好奇道。

沈安然收敛了笑容,无比笃定道“我相信,是有的。”

……

夕阳寂落的操场无比地安静,那些绿意疯狂地生长,漫过膝盖,漫过蹲在草地中凝视的少女,少女今天披着纯白的披肩,穿着咖啡色绒毛球装饰的短袖外衣和棕色的紧身牛仔裤,她静静地蹲着漫漫的草地中,目光四下地扫视着。

她说这个校园里有株会唱歌的草,找到它就会给自己带来好的运气。

柳雪瑶如同百草间的一个瓷娃娃,美得不可挑剔,我微微愣神,竟然发现有些挪不开目光,我自嘲地笑了笑,收敛气息缓缓向她走去,想吓一吓这个高傲的女孩。

我用魔法将自己的身体微微托起,缓缓向她移动,我看着那个身段美好的女孩,那个介于萝莉和御姐之间属性的少女,有些小小的激动。

“刺。”忽然我眼前的一根草猛然折断,如同利剑般向我激射而来,全神贯注的我完全处于一根猝不及防的状态,我慌乱地避开了身子,魔法一松弛便重重地摔在了草地上。

柳雪瑶头都不会地对我说“没吓到你吧。”

明明是我去吓她的,结果反而落得如此尴尬。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只见柳雪瑶站了起来,不算高挑但是极其美丽的身材让人微微地窒息。她戏虐地看着我,说“哎,明明这么弱还天天来找打。”

“没有啦。”我连忙辩解道“是你老师要找你。”

“找我干什么?”

“找你当然是有事啊。”

柳雪瑶看着倒在草地上的我,冷冷的哼了一下,一股莫名的力量从我身下升腾而起,那些柔嫩的小草仿佛有生命力一般将我整个身体托起。柳雪瑶微微闭上了眼,神念一动,那些小草也随着曼妙起舞,仿佛柳雪瑶扭动着无比轻盈靓丽的舞姿。我被托起于一片上下起伏的细浪之中。柳雪瑶对我调皮地笑了笑“我先去找老师了哦,你快点从这片操场里出来哦。”

七十一

穿着咖啡色风情衣服的柳雪瑶仿佛是从森林中走出的少女,她踏着木色的靴子,看着被草浪翻滚跌宕的我,掩嘴笑了笑便向教学楼跑去了。

夕阳下的背影被柔化成一团淡而和谐的光晕。

半小时后,我狼狈地跌出了操场,身后的花草在我离开后转而归于平静。我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无奈地笑了笑。我又回想起柳雪瑶瓷娃娃般的样子,心中燃起了一股强烈的征服感。

柳雪瑶留下来和姐姐在了一起防止她受伤,而沈安然则带我去找陈烟。

陈烟的丧衣店在街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门口有一个花圈。看上去无比地简陋,沈安然拉着我的手走了进去,里面却无比地开阔,仿佛是经过了一个狭小的山谷后突然看见万里青天。一种强烈的反差下,室内无风自动的无数白色布带衣服凌空飞舞,将灯光搅得无比斑驳,仿佛峡谷上空飘荡的过的数学棉白色的云朵。

而在那些晃动着明暗的白色布带之间,有一个无比窈窕绰约的身影。穿着素白色的简单裙子别着素白色的腰带,她轻轻扬起头,一头长发垂到了腰间。那个窈窕美丽的背影在灯光中婆娑得不真实。

我知道,那个姑娘就是陈烟。

陈烟身影仿佛一道轻盈的风在这些悬挂着的白衣间晃动,红唇妖艳,仿佛一个素衣的女鬼穿行在漫长的夜晚,那些白衣随着她的指间挑动上下飞舞,凄美如幻。

“小烟。别装神弄鬼了。”沈安然对着那个鬼魅般的身影笑着说。

下一刻,那个鬼魅般的身影来到了我的身前。

那一刻我仿佛要窒息,一股无比的森冷的气息来到了的身前,这种气息不像是来自人间。

而是幽冥。

而陈烟是幽冥之间最凄艳最美丽的鬼。

“好久不见。”陈烟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听过你的事情。”陈烟看着我说“你就是神邸?”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回答。

“事情的经过安然已经在电话里和我说过了。”陈烟说。

“那你有什么看法。”

陈烟没有直接回答,她缓步走到无数的白衣之间,手指轻挑间一件白衣便来到了她的手中,她高高抛起白衣,素白色的衣服如同展翅的白鸟,徐徐落下,正好落在我的肩上,不偏不倚。

“我没什么看法。”陈烟说“你比我小四岁。所以我不想被你打屁股。”

我看着她无比清冷的身影,仿佛是雪山上一抹清冽的白雪,我实在难以将这个鬼魅般的身影和打屁股这种事情联系在一起,即使是想象那种场景都有些困难。

“而且我不知道你配不配。”陈烟看着我。

沈安然听了,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小烟,你一点都不关心这个世界吗。”

“另一个神邸复苏会怎么样?大家都会死么。”陈烟面无表情地问。

沈安然想了想,微微点了点头“也许比死亡还残忍。”

“可是我是卖丧衣的啊。”陈烟露出了冰冷刺骨的微笑“那那个神邸真是我的财神。”

“小烟别闹了。”沈安然说。

陈烟收敛了笑容,转而回到那个冰山般的状态,她说“人生就是一场葬礼,早晚不是都要走到终点的吗。”

七十二

我们从陈烟的丧衣店出来的时候,外面淅淅沥沥开始下起了雨。我打电话给姐姐,姐姐说她和柳雪瑶在自己的家里打牌。沈安然把我送到学校后我主动想要下车,想要自己撑伞走回家。

最近遇到的事情总是令人心烦意乱。毫无头绪。

我想在雨中漫步走走会不会好一点。

我凝视着自己的脚尖,脚步一点点地踩碎着雨夜。走过桥头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驻足凝望,夜色中的河水无比漆黑,漆黑的水面上,被雨点打出了无数的涟漪。无数泛起的水泡不停地在雨中破碎升起。我的心也随着这些水泡寂寞破碎。

忽然,我悚然一惊。

我看到了对面桥底下有一个黑色的鬼影!

那仿佛是一艘小船,而小船上,有一个人。

夜色很黑很幽深,再怎么望过去也深不见底。可是我就是感觉那里有个人。走在船上,向我投来了目光。

那是谁呢。一个避雨的船家么。

可那船很小,极像是艘小木船。

在这个时代的城市里,怎么会有小木船呢。

我悚然一惊,回想起那个被追杀的夜晚,我的背脊骨有些微凉。

我的直觉没有错。下一刻,我的伞面被一滴突如其来的雨滴打破,那滴雨水明艳地撕开浓重的雨夜打在我的伞面上,我的伞骨猝然碎成了无数截,那种令人恐惧而熟悉的气息真是那夜雨夜中我所经历的。

星力在我身体上冉冉升起,一双眼睛在我的星力照耀下明艳如刀地亮起,而那双眼睛中,劈来了一阵刀光。刀光落寞得像是画,刚烈地像是画,一气呵成地像是画。刀光如花,那是他的眼。

我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但是我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就是那晚刺杀我的人。

可是今夜会不会有第二叶舒云呢。

我拼命催动着星力,心想就算我打不过我也要拼命去跑。我碎掉的伞面上亮起无数的星辰,仿佛一个晴朗夏天的夜幕。

撕拉的声响划破夜色。

短短的数秒内,我们的魔法在雨夜中已经碰撞了很多次,那是最直接的碰撞,没有任何花哨。而我的法力明显是不及他的。短短几个回合的交手我便落了下风。

我现在有些后悔,为什么不让沈安然叫我回家。

一道肃杀的剑光又至,那是一道泼墨而下的山水。

大山逼临,我逃无可逃。

千钧一发之际,我听到耳畔传来了一个简单的音节。那个音节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响起,穿过了雨幕,来到了我的身前。

“解。”

那道剑光转而凋谢兵解。

那个黑衣人无比震惊地看着我的身后,他此刻也看到了对面的桥底下,有一艘小船。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化作夜色中的一道黑影贴着桥面飞逝。

我震惊地看着身后,那里确确实实有一个人啊。

我本以为那艘小船会向我游来,可是没有,它依旧静静地躺在河面下。上面是谁,男的女的高矮胖瘦,我一概不知。

忽然,我想起了他刚刚说的那个字和释放的魔法,那好像,是道门的绝学,我曾经被陆浅斟用这种手段制裁过。

除了陆浅斟天下还有修习道门绝学的高人么。

那个黑影与我幽幽相对,我感到无比地恐慌。也不去关心他的身份,连忙向家的方向狂奔。

我隐隐约约听到了身后传来一句话。

“明天过来。”

那隐隐约约是个中年人的声音。

雨夜吞噬了一切。

七十三

回到家的时候,我看见鞋柜上多了两双鞋。除了柳雪瑶家里还有其他客人吗。

在我思索的时候,我听到屋内传来了一阵娇喘的声音。那柔媚刺骨的声音让我为之一颤,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姐姐的房门前。把耳朵贴到门板上。

只听里面充斥着少女的娇喘声,然后我听到了姐姐的声音。

“雪瑶妹妹,别这样了。姐姐错了。”

“嘿嘿,不行,你得叫我姐姐。”

“啊……啊……”姐姐又是一阵猛烈的娇喘,柳雪瑶发出银铃般的娇笑。“来,语晨,这个手感很好呦,你也摸摸。”

“住手啦。”

原来语晨也来我家玩了呀。算起来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呢。听着她们的嬉戏打闹的声音我可耻地有了感觉。

“好好,雪瑶姐姐你饶了我吧。”

“啪啪啪。”

“啊,语晨你居然打我屁股!”

“雪瑶,你的手别伸进去呀,快拿出来啊。”

“你叫我姐姐我就不插你。”柳雪瑶娇笑道。

“好姐姐,嗯……饶了我吧。”

姐姐的哀求声终于让我再也忍不住了。我碰的推开了门。

万籁俱静!

所有人都刷地把目光移向了我。我也愣住了,一副无比荒淫的景象映入了我的眼帘,姐姐,柳雪瑶和语晨身上几乎是不着寸缕,柳雪瑶和语晨把姐姐制服在了床上,姐姐被她们用趴着的姿势按着,语晨正在揉捏她的屁股,而柳雪瑶更过分,直接将手伸进了姐姐的私处,姐姐杨柳般的腰哀哀地扭动着。

然后我推门进来打断了这三个大美女。

时间大概静止了三秒。

“啊!!!”三个大美女开始尖叫,齐刷刷地抓起被子和枕头朝我砸了过来,我的眼前一黑,转瞬被被子枕头蒙住了全身。

“你居然不打招呼就进来,想死啊。”一个拳头不停地打在我身上,被被子蒙住脸的我完全无力反抗。

“你个小色狼,上次的仇我都还没报呢。”说话的是语晨,她也是对我一顿乱锤。

“弟弟你太过分啦!”姐姐无疑是其中最丢脸的,被如此捉弄也就算了,毕竟是闺房里,但是居然被我一个男生看到了,虽然姐姐的娇躯我早已看过无数遍,但是出于少女之心姐姐还是倍感羞耻。她修长的玉腿对着我一顿乱踹。

在一阵拳打脚踢之后,我被用被子裹着尸体般扔到了外面。门砰然关上了。

我一个人在外面,鼻青脸肿。

我郁闷地坐在沙发上,愤愤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走出了一个人,我定睛一看,是语晨,我心中暗喜,我一个打不过三个我还不能各个击破么。

语晨应该是出来上厕所的,她出了门以后好奇地走到了客厅,好像是想看看沙发上的我的惨状。

可怜语晨刚刚走进客厅就被我眼疾手快地蒙住了嘴拖到了沙发上。

语晨惊恐地看着我,娇躯颤抖。

“你刚刚打我打得好疼呀。”我凑近她的耳垂,轻轻说。

【唉,姐姐就是个受啊。。。。我不想这样的。】

七十四

语晨在我怀里不停地挣扎,像是一条不安分的鱼。

我有些生气,用力捏了捏她的屁股,说“你难道想要让她们都看见你出丑嘛?”

语晨挣扎着看着我。

“你乖乖听话,我就马上放你走。”我说“现在我放开你的嘴咯,你不许说话哦。”

语晨只好乖乖地点了点头。

我把她抱在怀里,双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我的手轻轻掠过她的白色棉裙,在她腰间打了个圈,我在她耳朵边轻轻地哈着气。语晨紧紧闭着眼睛不安地颤抖着。

我的手继续向上,一直摸上了她的酥胸,身材娇小的语晨胸并不大,但是也刚好能被手掌覆盖,我感受着那个绝对柔软的胸脯,嫩嫩的感觉在我手心化开。

“混蛋。”语晨咬着牙道。

“你不服气吗。”我用力揉捏着她的胸脯,手指对着峰顶轻轻捻动。

语晨露出了既痛苦又快乐的表情,她的双手被我制住不能反抗。

“混蛋啊,你顶到我了。”语晨羞红着脸道。

我这才意识到这一点,也有点尴尬地挪了挪位置,语晨羞愤地看着我。我的手撩开了语晨的白裙,顺着她细嫩的大腿一直向上游走。语晨紧紧地夹住了我的手不让我再有所动作。她死死地盯着我,用力地摇了摇头。

可惜我害怕惊动屋子里的人,不敢打她屁股。不然此刻一定打的她服气。

“这就是你刚刚打我的代价。”我义正言辞道。

“恃强凌弱啊,有种你去欺负陆浅斟啊。”语晨咬着牙轻声道。

听到这话我再次想起了那个下午被陆浅斟支配的恐惧,恶向胆边生,也不理会什么,直接将她横放在我的膝盖上,撩起裙子就要打她屁股。

“她们会听到的啊。住手啊。”语晨低低地喊道。

我哪里会理会她的话,高高扬起了手正要拍下。

姐姐屋子的门开了。

“语晨呀,你还没好么。”出来的是姐姐:“牌发好了,你快点啊。”

说完这句话,姐姐便回到了房间。

我和语晨都松了一口气,语晨连忙趁着这个机会连爬带滚地挣开了我的束缚,用手紧紧抓着自己的白裙往房间里跑。

看着到手的猎物追不到了,我有些惋惜。只好继续在门边上等待。

12135发表于:00

写的很不错,之前因为这篇的名字都没有关注过,差点错过这么好的小说啊

谢谢你。哎。我起这个名字本来是想吸引人的。没想到却吓人啦。

刚刚无聊在网上找了几张图片来配小说中的人物。和我心中大致的形象差不多。首先是喜欢穿红裙的姐姐。

这个是柳雪瑶的形象。萌萌的森林系妹子。

喜欢穿白色棉群的林语晨。

。不知道为什么,后面的帖子会跑到前面来。

。沈霖琳。。这张图片是鬼道的小绿。

心爱的叶舒云师父。

白衣陈烟

如果说能选择一个女孩进行SP。那我一定选浅斟。黑裙的高冷浅斟。感觉还是和心中的形象有些偏差。但是差不多啦。

七十五

屋子里姐姐语晨还有柳雪瑶应该在打牌,我又想起了那次和陆浅斟打牌,语晨和姐姐都是不会魔法的人,不要被柳雪瑶做手脚欺负呀。

不过在我的感应之下,门内没有任何的能量波动,柳雪瑶还是很有游戏操守啊。

“啊。我怎么又输了。”我听到语晨哀怨的声音。

“输了就乖乖受罚吧。”姐姐笑道。

“你们想怎么样啊。”

“我们想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嘛?”柳雪瑶坏笑道。

“啊!”

然后我听到了语晨的惨叫以及一顿打闹的声音,好像是几个人在床单上打滚,语晨挣扎的呻吟声与姐姐和柳雪瑶的声音杂糅在一起,少女们银铃般的笑有点让我把持不住。

一阵打闹之后,她们再次开始打牌。

“哈哈。月可啊,这次是你输了哦。”语晨扬眉吐气道。

“好啦好啦,你们想要怎么样。”夏月可甩牌赌气道。

“嗯……你撅起屁股被我打,还要说,雪瑶姐姐我错了。”

“你太过分了!”姐姐抗议道。

“你也可以这样对我呀,如果你赢了的话。”柳雪瑶理所当然道。

姐姐哼了一声。过了片刻,房间里传来啪啪啪的声音,我此刻恨不得化作一只飞虫挤进门缝里去,这么香艳的场景无法看见真是人生一大遗憾啊。

“啪啪啪啪啪”应该是柳雪瑶在打姐姐屁股。

“说话呀。”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雪瑶……雪瑶姐姐……雪瑶姐姐我错了。”姐姐哀求道。

“雪瑶姐姐我错了,别打啦。”在啪啪啪地拍打中姐姐不停地求饶着。起初叫她姐姐还有些羞涩,之后因为疼痛趋势便不顾一切了。一口一个姐姐地喊柳雪瑶这个比她小的女孩。

“雪瑶姐姐。雪瑶姐姐别打啦。”终于在姐姐的哀求之下,柳雪瑶满意地叹了口气放过了姐姐。

“诶,语晨你要怎么惩罚她呀。”柳雪瑶问语晨。

“唔……月可姐姐你被打得好可怜哦,这样吧。你去帮我倒杯水吧。”语晨说道。

我心中一癝当下了然。

语晨知道我在门外,她让姐姐出来倒水明显就是想利用我来惩罚她,语晨还一副怜惜姐姐的语气,想必心里一定是在坏笑的。

月可姐姐也好想没有料到语晨这么放过她了,之前语晨输的时候,月可姐姐可把她折磨得不轻啊。

“就这么简单么。”姐姐也觉得有些出乎意料。

“是啊。谁让我对你好呢。”语晨说。

“那……谢谢语晨妹妹啦。”姐姐抱了抱语晨,穿上拖鞋向门口走来。

我在门外的黑暗里,像一只等待洁白羊羔的饿狼。

夕.流水发表于:02

楼主的文章很好,期待楼主大作,

大作不敢当,谢谢鼓励。

kin7l发表于:31

楼主快更哦很期待呢

等放了暑假就能每天更新了

微开的蔷薇发表于:05

metoo!!觉得陆浅斟是高冷女神范

不要言之过早哦,后面的剧情出人意料的。

七十六

门推开了,光线涌了出来,我向后退了退,躲到门外视线的死角里。姐姐出来之后掩上了门,刚刚回头,我抓住了时机,用手捂住了姐姐的嘴,身形飞掠,一个刹那就把姐姐扑倒了沙发上。

姐姐受惊了地看着我,眼睛瞪得很大,不过她在黑暗中模糊得看到是我也松了口气。

我松开了手。

“弟弟你怎么这样啊。吓死我了。”姐姐喘息道。

我的手攀上了姐姐的酥胸,轻轻揉捏着说“好啊,姐姐,你刚刚联合她们欺负我,是不是应该受点惩罚呢。”

“啊。讨厌啊,被这样。”姐姐用力推开我揉捏她胸部的手。

我也不做反抗,另一只手顺着姐姐的红裙一直往上撩,姐姐马上察觉到了我的咸猪手,连忙加精了大腿,我的手被姐姐修长而紧致的大腿夹紧了不能推进,我也不着急。

“姐姐上次不是还对我说,喜欢被弟弟打屁股么。”

“这……没有啦。”

“那姐姐是骗我的吗?”我一脸失望道。

“哎呀。”

“姐姐怎么能说谎呢。好姐姐是不会说谎的。说谎是要挨打的哦。”

“你就是想打姐姐屁股。姐姐刚刚还被柳雪瑶欺负,现在你又要来欺负我。”姐姐委屈道。

“哈哈,我听到了,你管那个小丫头叫姐姐呢。”我笑着说。

“别说啦。”姐姐用力想要挣开我的怀抱。

“我也不欺负姐姐了,你就陪我抱一会好不好。”我抱着姐姐说。

“额……好。”姐姐身子一松,安静地被我抱着。

我搂着姐姐柔弱的身躯,很美好很温暖很静穆,想要就这样永恒。

“语晨还让我给她倒水呢。以后再陪弟弟吧。”

“不行,不然家法处置。”

“你……好啦别闹啦。”

“就闹。”我纠缠道。

姐姐扭动着身子想要挣开扣住她身体的我的手。

“姐姐就不怕家法么。”我的嘴凑近她的耳朵,用一种邪魅的声音说道。

我感到姐姐的身子骤然一软。她想了想,央求道“要不这样吧。我先陪她们玩,以后再来被弟弟打好不好呀。”

“不好。”

“我倒水倒了这么久不回去,她们会出来看我的。到时候她们看到我们这样我怎么办啊。”姐姐不停地央求我。

“那好吧。”我说道“不过姐姐我有个条件。”

“说吧。”

“我要没收你的内裤你才能走。”

“啊!”姐姐娇羞地呼道。

“姐姐快点脱下来给我哦。不然她们可能要出来了哦。”

姐姐焦虑地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房间,艰难地撩起了裙子,闭着眼,满脸酡红地将那丝质的白色小内裤褪了下来递给我。

我满意地接过还留着姐姐余温的内裤,说“姐姐你可以走了。”

姐姐捂着脸羞愤地去倒水。我看着手中雪白的布料,满满的成就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对于欺负姐姐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如果我们不是姐弟的话,我甚至想要与姐姐一起做那最害羞最暧昧的事情。

七十七

姐姐倒了水之后回去,房间里的打牌声还在继续,我把姐姐的内裤压在了沙发下,一个人静静地躺在了沙发上,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家里还一片安静。想必她们三个姑娘玩到了很晚,现在都还在睡觉吧。我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爬起来,推开了姐姐的房门。果然,姐姐精致的卧室里面,空调哗哗哗地开着,而她们三个盖着丝薄的被子相拥睡在床上,三个女孩都是不可多得的大美女,我也为自己有幸看到这个场景而幸运。姐姐是属于腰细腿长的御姐型的,而语晨则是邻家小公主类型,而现在最吸引我的则是这个可爱的校花,柳雪瑶。柳雪瑶安静地睡着,小脸微白,一头长发躺着微黄,像是落寞的夕阳。

这个女孩欺负过我好多次,等到哪天我打得过她了一定要把她按在膝盖上打屁股听她求饶。想着那个场景,我嘴角不由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柳雪瑶蜷缩在被子里,显得有些娇小,此刻的她仿佛不是那个掌控花草之力的魔法者,而只是一个单薄的少女。

我忍不住走了过去,近距离看这三个熟睡的女孩。她们依旧在熟睡,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我于是壮了壮胆对着柳雪瑶隆起的胸脯伸出了手。

“啊!”

我碰到柳雪瑶胸脯的一刹那,她忽然睁开了眼睛发出了一声惊呼,与此同时,一股电流般的感觉刺过我的手掌,我吃痛地收回了手。

“雪瑶怎么了。”林语晨也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问。

柳雪瑶已经完全清醒,看着站在床边的我,像是一只发怒的小猫。

可是她不是小猫,是狮子。

于是我很凄惨地被柳雪瑶一顿毒打踢出了房间,还被她们勒令去买早饭。

买完早饭回来后,我恭恭敬敬地呈给了她们,她们满意地吃着,我眼巴巴地站在一边。

“没本事就不要去做坏事。”柳雪瑶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

“雪瑶妹妹真厉害。”语晨竖起了大拇指。

我在一边乖乖地听着。

姐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原来弟弟只会欺软怕硬啊。”

我低下了头,心想这句话我记下来了,我就会欺软怕硬怎么的。等柳雪瑶走后有你好看的。

“你那个叫陆浅斟的朋友也没少欺负你吧。”柳雪瑶突然问。

说起这个,我更加颜面扫地,只好不说话。

柳雪瑶冷笑道“你这样的人怎么配成为神邸。”

这句话让我的心中燃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我看着柳雪瑶那张美丽的脸,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修行,总有一天,我要让这个骄傲的少女臣服于我。我要当着这些人的面打她屁股,打得她哀声求饶。

可我还是没有力量啊。

孤独的感觉潮水般涌入心头。冥冥之中我生出一种奇妙的感应,仿佛有人对我投来了目光。

这种感觉以前也曾有过,一个人漆黑的眼睛,在世界的彼岸,对我投来了目光。

我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是我知道他在注视着我。

那个人到底是谁。

那种孤独感洗刷尽了胸中的怒火,我怔怔地愣住了。

柳雪瑶看着发愣的我,以为我是不敢说话,更加鄙夷地看着我,把垃圾递给我,说“替我扔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仿佛重若千钧,又仿佛轻如羽毛。

“你渴望力量么。”那个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响起。

哎,如果我写的时候大家及时回复,我就能写很多很多。没人回复真的没什么动力呀。

楼主马上要去高考啦。放假了天天给大家更新咯。

贼难啊要gg

九天武帝发表于:17

http:?x=260

这个网站是假的,成为会员后会自动删除你帐号的。

只是来看看发表于:33

楼主加油哦,喜欢姐弟之间的sp

我也喜欢。姐控一枚。

哦啦啦。发表于:36

楼主棒棒哒~今天高考还过来啦,考的一定棒棒的,加油加油,等文等文

。。。没有。考得不好,但是都过去了。。而且我是用手机登的。很方便都。

山尽身孤,当青天明月,千纸卷书。曾经赤州剑舞,长歌烟途。雪川侧望零落,笑人间,匹夫仰目。星河浪涌,云鸥丈木,鲸鲨吞吐。念史书,功过文武,历历在目。帝王将相何如?不堪千古!往圣谁来凭吊,大河已故。三千载泥沙翻覆,一剑一壶,共倾与桐梧。仙岳天庐,神州无主,我辈独步!今暂提笔,挥搁卷上,字字诛人骨!

妈的,刚刚考完英语,我中午何来都豪气写出这么装逼的词的啊(┯_┯)江苏考生何在,你们觉得英语怎么样,简单么,还是真的是我太差了T_T

妈的,刚刚考完英语,我中午何来都豪气写出这么装逼的词的啊(┯_┯)江苏考生何在,你们觉得英语怎么样,简单么,还是真的是我太差了T_T

明天最后一天了

不管结果怎么样。终于是考完了。谢谢大家这几天的鼓励。谢谢。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开始更新。

七十八

那个声音冥冥渺渺,如梦幻泡沫,但是带着超绝的诱惑力,仿佛我知道答应就能得到无穷无尽的力量。

我是多么的渴望的力量。

我望着精神世界里那个漆黑的身影,我看不清他的五官相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通过什么手段和我交流,他的来历,他的身份,他的目的,我一概不知。

甚至,这极有可能是一种错觉而已。

但是我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答应,在极度的诱惑力之下,我有一种极大的恐惧,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东西是无偿的。

仅仅是一个瞬间,那个身影就真的成了梦幻泡沫,消散在梦的彼端,仿佛是一滴烈火之中蒸发的雨露,没留下一丝的痕迹。

一只细嫩的手拍了拍我的脸,我恍然惊醒。那是柳雪瑶。

“你怎么了,你的神情好像不太对劲。”柳雪瑶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我木讷地站了起来,无视她们惊诧的眼神,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你弟弟不会修行修出神经病了吧。”语晨说道。

“你弟弟这么不经欺负么。好歹也是修行之人,不至于这样啊。”柳雪瑶说道。

姐姐担忧地看着我,想要开口,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房间,精神空白。

我头有点疼。

于是我躺在床上,柳雪瑶,夏月可,陈烟,叶舒云。她们的音容笑貌仿佛流转过的绯云落花,自动地在我脑海中反映而过,她们时而笑靥如花,时而清冷如冰,时而黛眉微蹙,时而目光严厉。人间百态,仿佛都在这些无比清丽的脸上绽放出了神采。

那些剪影,仿佛无数个划过的星球,与我擦出了不一样的命运轨迹。

我看着她们的脸,那些美丽的脸庞却渐渐地在我精神世界里淡去,仿佛被稀释了的墨水,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那句预言仿佛一道闪电划过:雪月烟云,终随夏远。

雪月烟云……

这是你们的结局么。

我脑海中划过的人脸渐渐地都收敛了表情,变得无比淡漠,然后她们的身影也无比淡漠。仿佛只要吹过一道风,便烟消云散了。

夏天的风拂起窗帘,吹过。

吹落在我的身上,我身子陡然微凉,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我这才发现,我的背上不知何时竟然积了许多冷汗。

我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竟然觉得有些散架的吃力和无力。太诡异了。我回想起脑海中那个漆黑的身影。那到底是什么呢。

你渴望力量么。

这句话还在回荡,经久不散。

我索性从床上起来,推门而出,外面光阴明媚,夏风正好。我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桥头那次凶险的搏杀,还有桥下的那个孤舟。

最后的时候,那个孤舟上的人,好像对我说“明天过来。”

我看着天空,被一夜的雨洗的无比湛蓝。现在,那孤舟真的还在么。我想了想,迈着步子向桥那边走去。

长空青蓝寂静,渺无人烟,道上有桥横跨,桥下水波潺潺,映着碧色杨柳,清风徐来间,杨柳微微晃动,成了河心浅浅的波纹。

而那水面之上,石桥之下,赫然停着一艘小木舟!木舟上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我望向他的那一刻他也望向了我。

水不停地流动,而他和他的小木舟却是仿佛牢牢地粘在了水面上,丝毫没有晃动。

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约约间,我与他之间有种熟稔的气息。他是谁?

七十九

在短暂的对视之后,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对我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我有些警惕地眯着眼看了看他,想起了昨夜的风雨谋杀,他弹指间便帮我化解,想必是什么世外高人,对我应该没有敌意。

我走到了离桥下最近的岸上,老人手指轻点水面,水面碎成了一片片的波纹,那些波纹层层荡开,宛若实质。渐渐收拢凝聚,化作一个浅浅的小水船。

神乎其技!我悚然一惊。

那弹指幻化万物的本领绝对不是现在的我可以比拟的。这个人竟然如此强大。

“前辈。”我抱拳试探道。

老人笑了笑,指了指那艘船,示意我上去。

我没有多做想法,跳上了船。老人的眉目和神情都被那花白的胡子和蓬乱的头发挡住了,看不真切,但是那白色挡住的眉目间,隐约给人种和蔼的感觉。

我跳上了水舟,脚如履平地,竟然没有沾染一丝的水。

“敢问前辈有何来意。”我问道。

老人没有说话,白色的须发在风中微微颤抖。

“我快死了。”

过了许久,老人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他说的很自然,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而已。人老了就会死,可是老人的道术造诣已然臻至了天人化境,怎么会轻易地死去呢。

“有人要追杀我,所以我要死。”老人继续说。

“前辈这么强大,追杀你的人得有多强。”我问。

老人说“这世界上有许多座高山和两座山峰。”

我微微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就是其中的一座山峰。”老人指着我说。

“人间的山峰再高也高不过天,所以一个人的力量再强大也不可能比一个觉醒的神强大。”老人继续说。

“你的意思是,追杀你的是神邸?”

老人缓缓点头。

“那个人是谁?”我急忙问。

老人摇头道“我看不清那个人的面目,但是我知道他的目的。”

“什么?”

“想要吞噬你。”老人的声音犹如吐着信子的毒蛇,丝丝作响。

我心中微冷。

“那你为什么要把船停在这里,不会被发现么。”我问。

“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老人叹息道。

“为什么?”

“神邸擅长推衍,他能推衍出我的位置,我重伤逃脱之后,他一定会推衍我的位置,现在我在石桥之下,在水和木之上,从天象上看,这是死后入土的征兆,神也许会以为我已经死了。”老人说“但是这骗不了太久,我也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

“可是同样是神邸,为什么我没有力量?”我问。

老人看着我,一道精锐的目光透过花白的头发而来,仿佛一道子午初晴的阳光。他问:“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我微微皱眉,我和他萍水相逢,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为什么这么问。

老人看我思索,也没有多说什么,他说:“我叫王玄琢。”

王玄琢!

这个名字我听过,稍加思考我便想起了那个庄严古朴的古竹斋!

王玄琢,陆浅斟的师父,王玄琢。我看着这个古怪而又仿佛奄奄一息的老人,不对啊。按照年龄来推算,他不可能这么老了啊。

王玄琢看穿了我的心事。他说“人类魔法和神邸最大的不同,便是人再强大也无法掌握时间的奥秘,但是神可以。我被下了时光之咒。寿命不会持续太久了。”

“所以前辈把我叫到这里一定是有话要说了?”

“嗯。”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周围的水面波纹荡起,一道透明的水墙缓缓地筑起,仿佛流光般。我们被搁在水墙之中。

“很多东西我都还不知道。但是我会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你。”王玄琢说“这些或许对你战胜那个神邸有帮助。”

八十

“首先,神邸应该是在天上,而非人间,如今你们纷纷下凡,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但是也许这个原因,你们都不记得了。神邸到了人间,也会受到人间法则的反噬,所以,你现在很懵懂,回想不起往事,回想不起力量。但是你们在下凡之前,一定定好了契约,让自己觉醒的契约。然后你们开始竞赛,比谁最先觉醒!”王玄琢说道“而这种竞赛的方式,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就是你已经知道的打屁股。而你的四个人分别代表着雪月烟云,而另一个神邸任务所代表的,应该也是不同的四个人。所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抓紧完成这个任务,即使用最强硬的手段。而且,我能感觉到,另一个神邸也没有完全觉醒,他好像遇到了什么瓶颈,虽然说不出是什么瓶颈,但是一定很麻烦,这也许会耽误他许多的时间,所以,这是你的机会。”

我暗暗点头。心想等回去以后,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去征服柳雪瑶和陈烟了。即使她们浑身是刺。

“你或许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打这个姑娘的屁股就可以重新得到觉醒的力量了。”老人说。

我点头。

“这个世界是没有魔法的,你们流落凡间以后,这个世界才开始有了魔法,那是你们流落时候遗落在人间的力量,那些力量大大小小地分配在各个人身上,但是有四种最核心的力量,是钥匙,征服了代表这四种的人,就相当于重新拾回了这些力量。我不知道你与那个人的力量是否存在差异,我反复思考过,你所代表的核心力量,应该是生命,死亡,宽恕,永恒。”王玄琢说“我能感受到你对人间的善意,所以我把希望给你。虽然我没有见过另一个,但是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有的只是绝对的冷漠和高远,就像这片天空一样。”

他用食指指着头上的这方天地。万里无云的苍穹里,忽然呼啸起了千丝万缕的风。

王玄琢花白的须发被大风吹得摇晃,而那结界般的水幕,在温和的风中竟然被割开了无数空洞。

“他察觉到我了!”大风吹开他的须发,露出他无比明亮的眼睛。

“我有一个徒弟,你认识的,叫陆浅斟。”王玄琢说。“她或许能成为击败那个神邸的关键。还有,现在你力量太过弱小了,甚至离我徒弟都还有很大的差距。我马上要死了,也不能教你多少东西了。在古竹斋我的书房里,第三排书架后面,有个木匣,里面有我毕生的魔法领悟,你可以看看,记得看一张便撕去一张。还有,最后,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你要好好保存!”

一道拂尘从他掌间生灭而起,那道拂尘无比的渺小简陋,在他苍老的手掌上,却明亮得仿佛照彻夜空的篝火。

“这是什么?”

“这是……”风越来越大,仿佛一柄病锐利无比的刀,将水幕割得支离破碎。那些风吹到我的身上,无比温暖,而风中的王玄琢却仿佛受到了千刀万剐的酷刑,痛苦不堪。他须发剧烈地颤抖,明亮的目光变得涣散。我有些惊慌地看着他,他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说“这是人间……这是人间之意。”

风声呼啸,他仿佛掌间的拂尘却停在了原地,仿佛亘古不化的人间。

八十一

王玄琢灰飞烟灭,化作青天之下的一缕尘埃,一线水丝。

我在原地怅惘了许久,生命的流逝仿佛就是如同风吹细沙般简单。

随着王玄琢的死去,我脚下的水舟一点点的崩塌,分崩离析成无数细小的波纹。我木然地站在原地,身体渐渐地陷入水中。那拂尘仿佛感应般飞至我的胸前,我没有运用魔法,也没有蒸发,任由自己的身子一点点陷入冰冷彻骨的河水里。

河水太冷太凉,拂尘发出黯淡的光,仿佛多雾夜晚迷蒙的星辰。

我任由自己下水中沉去,下沉下沉,一点点地下沉。

无数记忆洪流般地涌过,滔滔不绝,最后和茫茫河水融为了一体。我回想了王玄琢刚才的身影,人类的力量再强大也如此渺小么。

可是我是神邸啊。可是,我的力量呢。

那个声音仿佛又开始在我的脑海中回荡,你渴望力量么?我渴望!我渴望的,也不只是力量,我对着前方的虚空伸出了手,那片拂尘心有灵犀般被我握在手中,发出万丈的红光,那红色的光无比浓郁,仿佛暮秋寒山里烧的如火如荼的晚枫,就像是我手中抓着一颗燃烧的星辰。

魔法在我周身流转,我破开水面,刹那上岸,手中拂尘将身上的水瞬间蒸发干净,我喘着气看着拂尘流转飞舞,心中了然。

王先生,你且走好。天下只能容许一个神邸,你走后我替你守护这人间。

这片拂尘的名字就是人间,这是红尘。

拂尘溶于我的心间,我思索我接下来要去哪里。略一沉吟,我决定先去古竹斋,去寻找王先生说的秘籍。那可以给我目前带来最直观的力量。而且说不定陆浅斟也在那里,毕竟她师父去世这种大事还是应该让她知道。

再次来到古竹斋,其中空无一人。我径直走进了王玄琢的书房,按照他的指使寻找他毕生的秘籍。很快,我便找到了那个落满尘埃的红色木匣。那真的是个木匣,更准确地说,是一个正方体的木块,没有任何打开的缝隙,更别提把东西放在里面,我端起木匣稍一打量,发现上面有一个钥匙形的缺口。

我思索之际,心间拂尘忽然亮起,在我掌间冉冉升起,化作一道朱红色的光进入了那锁孔,木匣骤然分裂,里面一本很普通的笔记露了出来。

我小心翼翼地取过那笔记。上面写着,《古竹斋甲子习道录》。

仅仅是看了一眼,我便将其快速地塞进自己的怀里,我将破碎的木匣子收好,连忙急匆匆地出了古竹斋的门。

这时候,我恰好撞见了从外面回来的陆浅斟。

不同以往的是,她今天穿着白色的裙摆,不同以往漫长的黑色,穿着白裙的她带着一种苍凉的韵味。

“我师父死了。”这是她对我说的。本来的计划里,这应该是我对她说的话。

“我知道。”

“嗯?”

“王先生临死前,是我陪他度过的,这是他留给我的遗物。”我不打算对陆浅斟有所隐瞒。我从心间再次唤醒那红色的拂尘。悬在胸口。

“这是……”陆浅斟蹙眉道。“我师父曾经说的人间么?”

我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还有其他东西么。”陆浅斟问。

我想起了那本秘籍,我心想,这东西说不定可以帮助我提升力量战胜你,怎么会把它交出来呢。所以我很坚决地摇了摇头。

陆浅斟说“你最好不要骗我。”

我诚恳道“没有。”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我问。

“去找陈烟。”

八十二

“找陈烟做什么?”我问。

“说服她。”

“说服她做什么?”

“你说呢。”陆浅斟瞪了我一眼。

我不再说话。心想陈烟凭什么被你说服。

那家简陋的丧衣店简陋地开着,我们通过幽深的骤然一直走,漫天白影仿佛在眼前漂浮。那个鬼魅般的白色身影就成开在白影之中。

而我身边也站着一袭白影,陆浅斟今天穿的也恰好是丧服。

“你们来做什么?”陈烟没好气地问。“你就是陆浅斟吧?那个道门的天才少女?”

“我来是来买件丧服的。”陆浅斟说道。

陈烟这才注意到陆浅斟身上白色的衣服,神色微震,转而清冷道“你家里死人了?”

“我师父死了。所以我来买件丧服。”陆浅斟缓缓道。

陈烟微微皱眉。

“我很小时候就和师父一起学习法术,现在我师父老人家去世了,我作为徒弟的应该要尽一片心,不然就是不孝不义,所以我来了这里。”陆浅斟说。

我听着陆浅斟的话,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陈烟说道“那请陆姑娘节哀,你想买什么样的丧衣。”

“白色的干净的那种。”

陈烟略一沉吟,身形化作一道白色的幽幽气息穿梭在漫天的影子里,满天花白色的光交织迷离得无边无际,仿佛错觉一般,仅仅是一个转瞬,陈烟又出现在我们身前,手里捧着一件干净的白色布衣。

“给你。”陈烟抛过衣服。“这件不用收钱。”

“所有人来买都不用收钱么。”

“不是,我看你可怜,所以不用收钱。”

“天下的人都很可怜。”

“你真的是陆浅斟?我听说你很清冷孤傲,为什么开始关心起了天下?”陈烟问。

陆浅斟回答道“因为我师父死了,让我不能置身事外。曾经我或许只是出于好奇,现在我则是出于仇恨,师父临死前我有所感应,他对我传来了一道气息,那是人间之意。让我若有所悟。”

“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人死的多了,我的生意自然也好。”陈烟冷笑道。

“有一天你的亲人也会死。”

“我没有亲人。”

“你的爱人。”

“我也没有爱人。”

陆浅斟继续说“那你也会在一天死去。”

“所有人都会死去,只是时间的问题。”陈烟有些不耐烦。

“你知道我说的死亡不是那个意思。”

“你到底什么意思。”陈烟问道:“我知道,神邸复苏。天地可能会面临毁灭与重生。”

“嗯,道门书上说,这叫坏空。神邸于云端审判天地,凡凡性者无一免之。”

“但是神邸之间的战争不是应该让他去完成么,关我什么事情。”陈烟指着我,俏脸上隐隐有些愠怒。

我被她忽然一指,愣在了原地,只听陆浅斟继续娓娓道“可是她需要你的力量,其实你是知道神邸复苏的,而你却在这个地方,你是不是想逃避什么东西。”

听到这句话,陈烟忽然沉默了。她的声音幽冷地浮起“是的,我想逃避一些东西,那一年,我还是孩子,我忽然察觉到我拥有了一些常人无法做到的力量,我能和死人交流,我能感知到那些角落里的灵魂,并且于他们进行谈话,我本来觉得很开心,很新奇,但是我渐渐地,我发现我身上沾染了一种不同于凡间的死气,凡是于我接触过的人,都不得善终。我的父母相继去世,收养我的人也暴毙,后来我被带到了一个地方,接见我的是一个老人,他摸了摸我的头,说了一句我毕生难忘的话:这孩子是鬼啊。”

陈烟开始笑,笑得如水苍凉,仿佛在黑夜中绽放的幽灵鬼魅。

漫天白影骤然漂浮,宛如地狱幽冥的洞府。

陆浅斟站在纷纷扰扰的光影中,美得清冷。

哎呀,大家真不好意思。我刚刚放假,一心想着打游戏,有点耽误写小说了。等我玩两天打腻了估计就能多写点了,话说我明天要回学校一趟,更新应该会晚点。

话说有没有哪个VIP书友愿意发几个视频链接呀,实在没钱下视频啦T.T

泠泠七弦上发表于:47

楼主想要啥

想要许多视频啊。。都好贵,最便宜都要100。话说你有嘛。。打lol

发表于:59

楼主还更新不

更新啊。今天晚上更新。上午要睡觉,下午去学校

发表于:48

楼主百度云加我,我发给你。

谢谢你。我百度云id。苍颜荒血

八十三

“我是鬼啊,和我接触紧密的人,都不得善终。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这些人这么渴望魔法,魔法有什么好的,只会使得爱人相伤,骨肉分离,一直到再也没有人接触你,天地间真的只剩下一个人孑然一身了。”陈烟继续说着,声音越来越冰凉。“或许对于你们来说,人生就像是一场修行,但是对于我来说,人生就是一场葬礼啊。”

白色的裙摆从天而降,飘落在她的身上,像是皑皑落下的白雪。

陆浅斟说道“你的力量代表的是死亡,所以和你接触的人都不得善终,所以,你想不想拥有正常人的生活?”

“嗯?”

陈烟看着她冷笑道“你靠什么给我正常的生活,就凭他么,这个仅有神邸资质而已的皮囊么。”

“是。”陆浅斟说“但是他毕竟是神邸,只要契机来到。所以,你想过正常的生活,这是唯一的机会,我相信你也不想再看到身边的人纷纷离你而去了吧。”

“我身边已经没有人了。”陈烟说。

“会有的,即使你的死亡气息再浓郁,即使你再绝望,但是在你心底的最深处,一定是藏着希望的。而我,想让你真正地看到希望,希望你也不要错过希望。”陆浅斟说。

听着听着,陈烟忽然笑了起来,仿佛一颗石子溅入水面,一圈圈的涟漪在屋内泛起,幽暗的房间里,陈烟的声音开始回荡“你说得很好听,但是,还是那句话,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

“你要怎么证明他有资格?”陆浅斟问。

陈烟说道“与我一战。”

“如果他能战胜我,我便承认他有资格,你们提出的条件,我也可以答应。”

我和陆浅斟对视了一眼,心中都微微一惊。虽然我们没有真正见识过陈烟的魔法力量,但是从她犹如鬼魅般的身影中已经可以窥探一二,再加上这些年在这个幽暗的环境里浸淫了许久,真好契合她修炼的死亡之气。而相比在法术道路上可谓初出茅庐的我,几乎是没有一点胜算。

陆浅斟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看着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修行了这么多年,而他不过是修行之路上的一个新手而已,这未免太欺负人了吧。”陆浅斟替我辩护道。我点了点头。

“如果不能战胜我,那么他有什么资格?”陈烟面无表情道。

陆浅斟今天说了很多话,比我以前听她说的加起来都要多,但是最后还是只是这样个结果,她有点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有些愤恨地看着我。

我被她的眼神一激,看着她俏脸上犹如小女生才有的愠怒,心中竟然微微荡漾。

我再也忍不住冲动,对陈烟说“给我七天时间可以么,七天后我来找你。”

陈烟看到我的果断也愣了一会,随即笑道“七天么,可以呀,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陆浅斟看着我,我对她微微挑眉,她不屑地转过了头。漫天白影开始晃动,仿佛一个一个悬挂在空中的娃娃对我招手,这是逐客令。

我们在满天光影中离开了那里。

七天之约就此定下。

泠泠七弦上发表于:13

有啊╯▂╰想要啥跟我说

加个扣扣吧,我扣扣把想要的发给你。谢谢谢,

哎,最近更新的有点敷衍,不过等更新到我喜欢的内容我一定会很认真得去写的。今天去了趟学校,感觉好累,我明天多更点吧。

八十四

第一天

陆浅斟说这七天帮助我修行,但是我们都清楚,希望很渺茫,即使是陆浅斟,也没有把握可以一定战胜陈烟,更何况是我,但是我们都想试一试。

“现在我来给你系统地讲一下道术。”陆浅斟对我说。

这句话我觉得有些熟悉。

“天下皆有美有恶,有善丑人伦,所谓道孕万物万事,成一方天地。”陆浅斟的声音缓缓响起,此刻,我几乎可以确定,这段话我曾经听过。什么时候呢。

叶舒云给我唤醒的记忆在此刻轰然地打开了。那是很多年前,放学的夕阳里,还是孩子的我们并肩走在漫漫光辉中,陆浅斟细声细语地给我讲了这段文字,这是道术入门的精要。

这是一别经年,故人的记忆被某种力量抹去,即使面对面,也再也不能认出彼此。

我看着她静美的脸,有些伤感。

“……所谓夫唯弗居,是以不去。”陆浅斟说完了这段话,睁开眼睛看我,看到我恍惚的神情便有些生气道“你有在听么。”

“这段,我听过。”我涩声道。

陆浅斟也没有觉得奇怪,“这段话很寻常,即使是没有修道的人,也有很多人知道。但是能领会其中精义的,真的少之又少。”

我失望地点了点头。说“我曾经学过一些道门的技艺,所以这些不用讲了,你直接交我法术吧。”

陆浅斟略一沉吟,说“也好。”

“道门的法术有很多,但是真正强大的,只有四种绝学,长沙落日,大漠孤雪,海市蜃楼,月坠星海。”陆浅斟说道“这些法术都是取材于天地,却超脱于天地的。我现在逐步教给你。”

……

风抽走了最后的光,我颓然地坐在地上,第一手长沙落日我从白天学到了黑夜,竟然一点入门的迹象都没有,甚至对于其施法运行的轨迹也没有摸清楚,陆浅斟也从起初的耐心到后来的不耐烦了。

“你真的有神邸潜质么。为什么修行天赋这么差。”

“可能我天生不适合修行吧。”

“不要找借口,就是你不努力。”

“没有,我……”我正想为自己辩解几句,然后我对上了陆浅斟仿佛燃烧的美眸,她很生气地看着我。

她说“难道你想七天后被陈烟打得满地爪牙么。既然没有努力的决心,为什么还要答应下来?既然答应了下来,为什么不再努力一点。”

陆浅斟双手结印,白色的衣裙在法术的催动下猎猎翻飞,一道黄沙般的气息自她掌间亮起,犹如最荒芜最混乱的沙漠,大风呼啸而过,飞沙走石。而在这狂乱之中,又有一道无比静穆的光辉,那道光辉温暖和煦,仿佛一刻便能凝结了亘古。那是徐徐的落日,绛红色的光明明那么柔和,却刺激得我睁不开眼,那光缓缓笼罩了陆浅斟的全身,她的白裙也被照得绯红,圣洁而强大。

沐浴在光中的她看着我,仿佛是不同世界的人的对视。

“看到了吗,这是长沙落日。”陆浅斟说。

我也试着结印,可是我的手中的魔法却乱糟糟地,根本凝结不成那浩荡的气势。陆浅斟白裙翻飞,有些气节地看着我。

她愤怒地打散了我的手印,长沙落日在她周身消散,她抓着我的手腕,坐到椅子上。一把把我横放在她的膝盖上。

我当然知道她要做什么,心知不妙之际,陆浅斟如刀的巴掌便落了下来。

“啊。”仅仅是第一下,我便忍不住地叫了起来。

“叫你不努力。”陆浅斟啪啪啪地拍打着我的屁股,仿佛姐姐在惩罚做错了事情的弟弟。我被她按在膝盖上也不敢挣扎,只好咬着嘴唇尽量让自己不叫出来。

“啪啪啪啪啪啪”陆浅斟真的很生气,所以她下手毫不留情。

“你不努力也就算了,还找借口,真是丢人。”陆浅斟用手拧了拧我的屁股,然后继续拍打。

“我真的做不到啊。”我说。

“你还说!”陆浅斟听到了我的话更加生气了,手一伸便扒下了我的裤子。

“啊,不要啊。”我感觉到身后一片冰凉,心中绝望,在她面前我真是已经丢尽了脸了。“浅斟,我知道错了,我一定努力修行,你饶了我吧。”

“没用。”陆浅斟冷冷道。啪啪啪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陆浅斟仿佛打得不过瘾,手向虚空一探,不知从何处找来了跟鞭子,我的心中仿佛有洪水猛兽呼啸而过,几近绝望了,鞭子撕裂空气的刷刷声在身后不断响起。

我的屁股上仿佛有一道道电流滚过,留下了无比辛辣的痛,而这种痛还没有完全消散之际,下一个鞭子又接踵而至。

“浅斟姐姐,你饶了我吧。”我痛得几乎要哭出来。

“没骨气。”陆浅斟冰冷地说。她用换上了手拍打,细腻的手中却潜伏着无穷的力量,在她不停地拍打中,我的屁股不用看便早已通红。在疼痛中,我竟然连复仇的念头都没有了,一个劲地只希望这个残酷的惩罚可以早点结束。

“你先放过我好不好,以后如果我再不努力你再打我。”我争取着最后的机会。

“嗯……也行吧。”陆浅斟的气好像也渐渐地消了,又拍了几下我的屁股之后,答应了我的要求。“不过……我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你啊。”

我心中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祥的感觉,果然,我感受到一个东西塞进了我的身后,那应该是一截树枝。

“夹着这个,跪在我面前,一个小时后你再起来,我们继续练习。”陆浅斟微笑道。

我被脱了裤子跪在陆浅斟的面前,屁股红彤彤地一片,无比凄惨,此刻的我已经被羞辱得有些麻木,身子隐约有点不稳。陆浅斟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个栗子。

“以后你要听话,不然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了。”陆浅斟对我说。

我无奈而木然地点了点头。

发表于:09

主角快快变强

这个需要时间。。。

你最喜欢的发表于:57

楼主求更新。

楼主太懒了,快不动啊。TAT

八十五

夜深人静之后,我终于可以休息,忙活了一天的我早已精疲力竭,倒在床上就睡,睡前我努力地脱去自己的外衣,浓浓的困意早已压上了眼皮。

我脱掉外衣之后,一本书从怀里掉了出来,正是那本《古竹斋甲子习道录》。我心神一震,顿时多了几分清醒,一天的折磨下,我差点把这本书都忘了,我小心翼翼地翻开了书,一个恢弘的道术世界向我徐徐打开。

书的开头是无比熟悉的那段话,也就是今天陆浅斟对我说的那段话,我渐渐地往下读,我想起了王玄琢说的,这本书读一张便撕去一张,虽然心中有许多不舍,但是我也不想违背意愿。

我认认真真地度过没一张没一册,里面记录的道术无比新奇,那是许多全新的定式,让人眼花缭乱,我读完了第一张便睡意全无,我敢肯定,其中有许多道法,即使是陆浅斟也不知道。但是我目前对道术的理解还太疏浅,其中的许多东西目前的我还是无法理解,所以我也不敢轻易地撕去,我读完了几张,有些似懂非懂,我的法术在掌间运转着,试图模仿着这些奥义,尝试了一些之后,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睡意再次袭来,我便把书压在了枕头下面。

次日醒来,姐姐已经帮我做好了早饭,我很随意地吃完之后便要出门。

“这么早出门干什么啊。”姐姐问我。

我回答道“嗯,出去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姐姐问。

“嗯……总之是关于修行的事情。”我说。

我看到姐姐的眼神中划过一道失望的神色。我明白姐姐是在为自己无法修行而悲伤,我安慰道“姐姐也不用伤心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如果真的有人要毁灭我们的世界,即使他是神明,我也会帮你拦下来的。”

姐姐看着我,沉默了许多,她快步走过来抱住了我,我与姐姐柔软的躯体相拥,鼻尖萦绕的是洗发水的清香。

“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姐姐的声音有些呜咽。

“嗯!”我重重地答应道。

出了门之后,我马上去找陆浅斟,开始第二天的修行,每天的修行内容都很枯燥,不停地运转法术,不停地演绎推理,一次次地失败,一次次地受到法术反噬,一次次地倒下,许多次我想要放弃,还会被陆浅斟很残忍地按在膝盖上打屁股,弄得自己颜面扫地。陆浅斟打累了,便让我继续修行,这几天晚上,我睡觉都是趴着的。在许多次的失败之后,我看到陆浅斟生气的神色,我甚至主动趴到陆浅斟膝盖上让她惩罚,仿佛我都有些眷恋这个了,那最初的疼痛在反复之后化作一道令人精神清明的气流,而且陆浅斟的大腿很紧致,很舒服,当然,我内心这样的想法绝对不能让她知道,不然我以后估计就要被吊着打了。

在连续修练了五天之后,我虽然取得了很大的进步,但是我们都知道,这些进步还不够帮助我击败陈烟。

“浅斟,你能不能放我一天假啊。”我请求道。

陆浅斟没有回答我,只是拍了拍自己白裙包裹的大腿,冷冰冰地说道“趴上来。”

我连忙摆手解释道“别别,我不是想偷懒啊,我只是觉得以现在的进度无法打败陈烟,我有个师父是修行占星术的,叫叶舒云,你知道的,我明天想去找她,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灵感。”

陆浅斟微微挑眉,戏虐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能帮你击败陈烟,而叶舒云可以,对么?”

我心中有苦说不出啊,只好耐心地解释道“不是啊,毕竟你们的法术不是同门的,而且说不定占星术对陈烟有所克制呢。”

“有道理。”陆浅斟微微沉思后点了点头,“但是这个解释我还是不太满意,所以,你趴上来。”

“啊,还要打啊。浅斟姐姐,你饶了我吧。”我马上求饶道“你不会是喜欢上打我屁股了吧?”

“你再说一遍?”陆浅斟冰冷道。

我入坠冰窖,只好万念俱灰地再次趴上这个大美女的膝盖,啪啪啪的声音伴随着我的哀嚎再次响起,陆浅斟面若冰霜的脸上,恍然闪过一些复杂的神色。稍纵即逝。

泠泠七弦上发表于:43

跟主角一样打你一顿就好了

如果有陆浅斟这样的妹子的话,我还是乐意的。

你最喜欢的发表于:14

如果有楼主这样的帅哥的话,我也乐意被楼主打~

你怎么知道楼主是帅哥呢。万一是萌妹子呢。

八十六

第六日,在我花费了巨大的代价后,终于取得了请假一天的机会,我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坐车前往叶舒云家。那个曾经黑暗中的白骨少女,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呢。

来到了她家的门前,我仿佛可以闻到一股清雅的气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隐约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但是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我敲开了门。叶舒云穿着棉布的粉红色睡衣睡眼惺忪地推开了门,见到是我后,谴倦的睡意顿时消散了许多,她一脸惊喜地看着我,说道“乖徒儿你还知道来看师父啊。”

我笑着说“徒儿心中一直是挂念着师父的啊。”

“我能进来么。”我问。

“当然啊。嗯……记得拖鞋子。”叶舒云说。

进了房间之后,我顿时明白了什么叫满目疮痍,叶舒云家里的零食罐头,枕头被子铺的满地都是,一看就是很久没整理过的。

“你家乱成这样还好意思让我拖鞋子啊。”我吐槽道。

叶舒云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我,说“谁让你是我徒弟啊。其他人我都不让他进我家门。”

“啊?还有其他人来么。”我问。

“嗯……好像也没有了。”叶舒云笑着说。

她粉红色的短裙睡衣外,露出了光洁的大腿和莲藕般的玉璧,我看着她的背影,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了她大腿和腰间的部位,这几天被陆浅斟惨无人道地折磨,我不免有些有气无处出的感觉,如今看到叶舒云无比美好的身影,我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欲念。

叶舒云将周围的东西向两边搬了搬,腾出了一块空地让我坐。我忽然注意到叶舒云如画的眉目间有几缕倦色,我不免问“舒云师父这几天是没休息好嘛。”

“是啊,白天要修行,晚上要玩,很辛苦的。”叶舒云说。

我哦了一声,然后察觉到有些不对,但是我说不出哪里不对。

“徒儿要吃点什么么。”叶舒云打开了冰箱,取出了一袋酸奶和几片面包。

我也没客气,接过了酸奶和面包,吃了几口,我说“师父你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真的没关系么,以后恐怕要住满老鼠了吧,要不请个保姆吧。”

“没关系的,我今晚就把屋子收拾干净。”叶舒云说。

“我不信。”

“你对你师父就这么没有自信么。”

我诚恳地点了点头,叶舒云扶额,过了会说道“徒儿啊,我想你来总不是来看看师父这么单纯吧。当然,如果你真的这么单纯,我会很感动。”

“额……其实,我来是想请求点事情。”

“我就知道。”叶舒云撇了撇嘴。“是不是最近遇到麻烦了?谁欺负你了么,师父帮你去教训他。”

“也不是啦,就是和别人有个赌约。”我踢开了一个被踩扁的可乐罐头,说道“总之,这个赌约还有两天,如果我不能战胜她的话,我会很丢脸,如果我丢脸,我想师父也不好受的吧。为了不丢师父的脸,我就只好来找你啦,看看师父有没有什么速成的占星术可以传授一下。”

那个易拉罐被踢进了茶几下,撞出了茶几下一支断掉的笔,叮当作响。

plory发表于:21

lz棒棒的。。

谢谢啦n▽n

唉,有些内容不太想太过详细地写了,楼主跳点剧情,想必大家不会太介意的吧。

龙之焰火发表于:05

略有介意PS:更的太慢了

还行吧。主要是我LOL买了双倍金币卡,这两天一直在打,没什么时间写,等我双倍金币时间过了就好了。

八十七

在听完我和陈烟之间的赌约之后,叶舒云思考了许久,我看着她锁着的眉毛,仿佛是在做很大的挣扎。

“你真的想赢么。”她问。

我想起了这几天自己的努力,这几天陆浅斟每日每夜的陪伴和付出,想起了陈烟清冷傲物的脸,重重点了点头,说道:“一定要赢。”

“我有个星术,很危险,但是很强大。”叶舒云说。

“我想学。”我没有丝毫的犹豫。

叶舒云略一沉吟,继续说道:“这个星术的名字,叫做日新月异。修行起来危险很大,很容易受到星力的反噬,然后浑身的力量被尽数吞散,成为一个普通人。但是如果学成,你的星术就会迈入一个日新月异般的新地步。”

“我要学!”

“好,那你跟我来。”叶舒云把我带到了卧室,她拉上了窗帘,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我们却都是如临大敌的神情。“我等会把心法和星力运行的轨迹告诉你,然后你用这种方式进行冥想就可以了,冥想结束之后,要么成功,要么就是失败了。不过这段时间我会在你身边护法,尽力保证你的安全的。”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沉重地点了点头。

我盘膝而坐,莹莹流动的光从叶舒云花瓣般绽放的手指间流淌而出。

我沐浴在那纯净的光里。

如同萤火的光束一条条地在体内流淌,流过经脉,流过心脏,流过血液的每一个角落,仿佛坠落进瀑布里的星海,明艳的光辉照亮了一切。于是世界再无杂质与污垢,心灵明净透彻,陷入了一片光海,那种光十分淡然又十分光艳,仿佛熠熠跃动的火苗跳起,神识中的星力受到某种感应,自燃而起,汹涌的火光花团锦簇。

随之而来还有一片空虚,那是宛如睡意的东西,将我的识海吞噬,于是周围的一切都彻底地淡去,我仿佛陷入了另一个世界,这是叶舒云所谓的冥想。

冥想之中,我的意识也渐渐地不再属于自己,漫天星河璀璨,我看到一颗灰暗的石头,我向那颗石头游去。我知道,那是我的命星,不久前被我点亮的。它出现在我视野里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随之而去。

直到今天,我才恍然发现,这颗星星有些残缺,它就像是一颗被撕裂的心脏一样,仿佛只剩下了一半,是什么撕裂了它呢。

冥想之中的我没有思考的能力,我仅有的记忆,只是日新月异运行的方式,我要在这漫漫星海中找到一个星座,用它们结成阵法,彻底点亮我的神识。如果在冥想结束前我无法找到的话,我就会遭到这片星海的反噬,我所有的法力都会成为它们的养料。

那些星星无规则地排列散布着,有些在慢慢地漂浮,而有些则是在空中一闪而去,不留痕迹。

正在我迷茫之际,我听到了歌声,用一种不知名的语言发出的歌声,很空灵地飘荡过来。那声音让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罪恶王冠里楪祈那空灵悦耳的鸣奏,但是我身边没有女孩。只有无边无际缥缈的歌声。

我知道,这是破去这个星海的关键,这里是不会有姑娘给我唱歌的,而这声音,是我灵魂的挽歌,我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我的命星,那颗宛如残缺的心脏般的星辰。

它就像是一个简单的音符一样,微微地跃动。

那一刻,我明白了,整个星海是无数零乱音符堆砌成的乐章,而我就是歌者。

wwyu发表于:27

楼主加油努力更新

嗯,今晚我熬夜写。

来转转发表于:21

这小说就算是当修仙玄幻类的小说看,也非常精彩,就是看的觉得主角好挫,太想收拾陆浅斟了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第一次和陆浅斟SP,那时候我就打算彻底收服她的,然后当时写完了迟了一天才发的。然后一天里我改变了主意,添上了最后反杀的一段。我觉得这样才有意思,而且我也非常喜欢浅斟,我也知道大家都很想看主角收拾浅斟,因为大家想看,所以这个胃口我得吊着啊。不过剧透一下,后文会有一场和陆浅斟的SP,宏大到绝对的前无古人,超乎想象。

八十八

在我明白了这点之后,我开始歌唱。那些我自己都不明白的音节犹如神启般从我喉咙口一个一个地蹦出来。

这个神识里的星海,仿佛是一架无比巨大的钢琴,我的乐符敲打在钢琴上,迸溅出新的乐符,依次列推之后,这个世界都充斥着莫名的声响。

叮叮咚咚,滴答滴答。

时间开始进入了倒计时。音符一个接着一个地跳跃着,世界连成了一个钟摆,而我则是那根秒针,做着相对快速的运动。

乐声依旧在继续,但是我能明确地感应到,时间来不及了。这首曲子还有残缺,可是到底是什么残缺呢。意念微动之下,时间走的飞快,我清醒的意识一点点被填回了我的大脑。

我心知不妙,这是要退出冥想的征兆。

千钧一发之际,我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那颗撕裂心脏般的星辰,我心中仿佛受到一道悸动,炽热的光芒在我身体里亮起,我将所有的身心投入到了那颗星辰之中。

于是星辰不再灰暗,它开始发光发热,开始有了生机,有了活力。

它仿佛满野的圆月,流光溢彩。乐曲声在这一刻臻至圆满。我离开了神识的星海,那一刻,我看见的太阳不再是太阳,月亮也不再是月亮。

日已新,月已异。

那一刻,我脱离了冥想,在最后的关头,我回首望了一眼那颗星辰,隐隐约约之间,我还是觉得,它还没有真正的完满。但是究竟缺了点什么呢。我又说不出来了。

光线缓缓地进入了我的视野。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了叶舒云疲倦而欣喜的眼神。她抱住了我,高兴道“你终于成功啦。”

“我……我冥想了多久?”我感觉意识有些模糊。

“整整一天。”

“一天?!”我明明感觉没有过去多长时间,没想到竟然过去了整整一天。我对上了叶舒云疲倦的眼神,心疼地问道“舒云师父,这一天你就这么一直守着我么。”

“是啊。谁让我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呢。”叶舒云耸了耸自己的香肩,有些无奈地笑道。“不过幸好,你没有让为师失望啊。”

我高兴地抱住了她,把她扑倒在床上,我把头顺势埋在了她温软的酥胸里。轻轻蹭动着,像是一只扑进了主人怀里的小猫。

“别这样啦,师父累死了。”她轻轻推开了我。

我没有理会舒云的请求,倾身压上,她只是穿着简单的睡裙,粉红色的裙摆很短,只是盖住了自己的娇臀而已。我看着她随着喘息而微微浮动的胸脯和那无比光滑白嫩的大腿,加上自己刚刚习成星术,不免有些按耐不住的冲动。

叶舒云也察觉到我眼光中的狂热,红着脸说“你个小色狼快下去,不然师父真的要生气了啊。”

“师父,你看,我修习星术这么凶险,好不容易成功了,你不能奖励我一下么。”我央求道。

我想顺势拨开她扶住自己酥胸的双手,可是她死活不松开。

于是我采用围魏救赵的策略,手游鱼般滑过她的大腿,一直向着那最深处撩动,果不其然,在察觉到我的动作之后,她连忙用双手压住自己的裙摆,于是眼疾手快的手轻柔地按住了她的胸脯,敏感处收到袭击之后,叶舒云发出了一声娇吟。

幸好她的睡衣是没有纽扣的,不然此刻估计已经被我拨开了,我按压揉捏着她的柔软,她满脸羞红地怒瞪着我,因为双手要压着裙摆,所以她对于我的侵犯只好无可奈何地忍受。我想此刻的她一定很后悔穿了这么短的裙子。

“师父,你别瞪眼啦,你现在明明很享受。”

“你再这样我不要你啦。”

“师父怎么能这样呢。”我坏笑着抱起她。将她轻柔的身子翻了过来,“师父,徒儿又没做什么错事,你不能不要我呀。”

“你就不能给为师留点面子嘛,这样很丢脸的呀。”叶舒云抗议道。

“那这样呢?”我笑着拍了拍她的翘臀。

“叭”“啪”两声因为下手的轻重所以有些差别,但是都十分淫霏。

“师父好好听话哦,不然你的屁股就要遭殃了哦。”

“呜……”叶舒云发出无助的呻吟。

我很轻易地撩起了她的短裙,她的屁股和她的睡裙一样粉嫩可人。哀吟,拍打,求饶声一遍一遍地在屋子里响起。等我停下来的时候,叶舒云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拨的一干二净,她无力地趴在床上,撇了撇嘴,委屈地看着我,身上红晕暗生。

我再次抱住了她。

八十九

第七天是最后一天,我从叶舒云家回来时甚至没来得及休息,直接去了古竹斋,原因是我那次冥想太久,去叶舒云家的时间已经超过了我对陆浅斟请假的时间的,我内心深处还是很害怕陆浅斟生气的,到时候我就又要遭殃了,即使我的星术达到了日新月异的地步,我依旧觉得自己战胜不了陆浅斟,在几天的折磨后,这几乎衍生成一种本能的恐惧了。

“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发生了什么么。”陆浅斟问我。

我摇头说道:“没什么啊。只是睡得时间久了一点,这几天有点累了。”

陆浅斟出乎意料地也没有生气。颔首问道“那你去叶舒云哪里有没有学会什么?”

我马上就想把日新月异的事情脱口而出,但是话到嘴边又被我咽了下去,我想了想,说“还好吧,算是有点收获,但是不大,不及跟着你学一天的收获大。”

“哼。”陆浅斟对于我的阿谀只是娇哼了一声。“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要学也学不了什么了。你好好休息吧。”

“什么?”我开始怀疑我的听力。陆浅斟居然愿意放我一天假么。

“怎么了,听不懂么。”陆浅斟冷冷地看着我。

我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说道“那我走了?”

陆浅斟嗯了一声,“希望明天你不要把脸丢得太惨。”

“万一赢了呢!”我争取道。

“世界上哪来这么多的万一。”

“那我们打个赌好么。”

“赌什么?”陆浅斟笑着看着我。

我经脉里流动的纯净星力给了我无穷多的自信。我试探性地问“如果我赢了,我想……嗯……我想……”

“你想打我屁股么?”陆浅斟带着点玩味地看着我。

我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不能。”她直截了当道。

“为什么。”我有些不甘心“你不是说我不可能赢的么,所以你也不可能输的啊。”

“万一你赢了呢。”陆浅斟微笑道。“你换个赌约吧。”

这几天残酷而又艰难的修炼,甚至让我没有时间仔细看看她,如今定下了心,我仔细打量着这个冷艳如冰的少女,她鼻梁挺直秀气,眉毛像是细长的柳叶,如瀑般流泻下的长发披过了肩头,一直垂到腰间,而她标志的瓜子脸将她丰润鲜红的小嘴衬得格外迷人。雪白长裙如同棉白色的流云,一直覆盖到了小腿,只露出了一截的白暂细嫩。她此刻亭亭玉立地站在我面前,杏子般的双眸间,堆积着千年不化的玄冰白雪。

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场景,我心中恍然间有一种可怕的悸动,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无比的不真实,仿佛随时会离我而去。这种感觉有些像是冥想时候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

我有些烦躁地闭上了眼,那个来自彼岸的对视再次浮现,如同精神产生了一个交点,神识之中,那个人背影漆黑,但是我知道他在看我,他没有说话,但是我知道,他曾经问过我,你是不是渴望力量。当时的我没有回答。

这次和以往的情况一样,他只是在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瞬间,便转瞬消失了。

但是消失的一霎那,我脑海中出现了一副无比恐怖的画面!

金色的火光从地底升起,随着灰色的烟一起腾跃上了天际,天空仿佛是被烘烤过的幕布,一层层地被剥落,漫天纷纷扬扬地像是雪一样的劫灰,那些被卷起的碎片,枯木,石块,混着炽热的火光一切卷成了一个金色的漩涡,像是苍穹上一只巨大旋转的眼。山崩地裂,海洋塌陷,巨大的哀鸣声不知从何处响起,贯穿天地。

而那无比暴乱的世界里,我看到了一个纯金的耀眼十字架,十字架上好像绑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女,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她已经满目疮痍,奄奄一息。

那副画面犹如惊鸿般出现,又不留痕迹地淡去。

那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你不能掌握力量,那所有你爱的,都会沦入炼狱。”

这句话是炸响在脑海里的一道道惊雷,我努力回忆起那副画的场景。

这一切的发生仅仅是一个眨眼的瞬间。

等我再次睁开眼,陆浅斟仍然清冷地站在我面前,骄傲得不可一世。看着她白裙素立的身影,我忽然间如遭电击,木然地站在原地,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

因为我发现。

那个十字架上的身影,竟然和眼前的女孩,无比相似地重合在了一起。

来转转发表于:46

相信楼主,写的确实精彩,辞藻华丽且细节入微,最早在私塾看到别人转了这篇文章,为了看后续专门注册号来...

为什么现在私塾学堂我上不去啊。换网址了么。叶舒云真的很好。只是,,,,,算了,我不剧透了,你慢慢看吧。剧情可能有点出人意料的。

九十

那是对未来的预言,那会成为真实么。

燃烧得分崩离析的天空在我脑海中一片片地凋落,露出卷起的漆黑的本质。

“你怎么了?”陆浅斟好像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我在原地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我笑着说“没事,可能是太累了吧。”我实在不敢把我脑海中浮现出的场景告诉陆浅斟。首先这太玄乎了,其次,我怕她以为我又在意淫了,又把我打一顿。

但是如果有一天,这真的成了现实怎么办。

那所有你爱的,都会沦入炼狱。这句话如同诅咒般在我的脑海中回荡,所有,我爱的……陆浅斟。

不知为何,此刻我忽然燃起了一种强烈的冲动,我一个箭步奔到陆浅斟的前面,抱住了她白裙包裹的娇躯,不顾一切。

这冲动就像忽然燃烧起来的无名业火,让我不计后果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陆浅斟显然也没有反应过来,我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的瞳孔微微地收缩,她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我将其抱住,双手半放在空中,不知如何是我,而我用力包裹着这具无比圣洁的身躯,仿佛一松手她就会离开。

不过仅仅是过了几秒,我就被陆浅斟粗暴地推开,她柳眉微蹙地看着我,“你想死啊?”

我也清醒了过来,不知道刚才突然的冲动和勇气是哪里来的,那个身影再次在脑海里浮现,发出了戏虐的嘲弄。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对陆浅斟解释,我心中了然,一定是神识中的那个身影在作怪。

“也许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吧?”我有些尴尬地笑着说。

“哦?”陆浅斟冷冷地看着我。“你用这么个理由就想搪塞掉占我便宜这件事情么。”

说到这里我就不服气了,我奋力争辩道“平时你一直打我屁股,还不是占我便宜么,你看我有说什么吗?”

“看来你是真的想死了。”陆浅斟无奈地叹息道。

我警惕地看着她,磅礴的道术在她周身汹涌起来,她白色的裙摆被激荡得猎猎翻飞,仿佛大风之中的纯白圣女。

“我错了!”我连忙说。

“晚了。”陆浅斟面无表情道。

她一步一步地逼近我,我一步一步地后退,这个场景就像是强奸犯在逼迫清纯的少女一样。只是现在角色有些不搭而已。

我很快被逼到了墙角。

“明天你就要和陈烟比试了,被她打死还不如被我打死呢。”陆浅斟说道。

然后我又被她脱光了裤子,横放在膝盖上打屁股。旧伤未好,便又要再添新伤了。

“浅斟,你就不能放过我一次么。我们有话好好说嘛。”

“不能。”

“浅斟,你下手能不能轻点啊。”

“不能。”

“浅斟,你……”

“啪!”“啪!”“啪!”“啪!”陆浅斟手如刀落,蕴含着道门绝学的巴掌拍打在我的屁股上,那种疼痛不再是电流,而是洪流,仿佛我的下体都要被这疼痛撕裂了一般。

我在那里嘶哑咧嘴地扭动着,疼痛甚至让我很难说出话来,而陆浅斟却丝毫不顾旧情,她冷清地说“不许叫我浅斟。叫我主人。”

我去,陆浅斟居然还有这么SM的情结么。我欲哭无泪,来不及细想,因为身后的巴掌落得太过频繁,我就像是巨浪中颠簸的小舟,随时可能被下一个浪头打翻。

“主人!”

我疾声喊道。

“主人饶命啊。”

陆浅斟听了以后,很受用地点了点头,手上的力气明显放缓了许多。她柔声道“明天和陈烟的比试,你只许赢,不许输。不然你可能整个暑假都没办法坐了。”

她柔声的威胁仿佛刀片割过我的心脏。但是无奈我只好点头,她笑着拍了拍我的屁股,把我放下了膝盖,说“到时候你别跑哦。”

……

回到家之后,我发现柳雪瑶依旧在我家,这几天她一直和姐姐语晨腻在一起,有些去情同姐妹了。

柳雪瑶今天心情好像很好,看到我回来之后,有些欢快地说“听说明天你要和陈烟比试呀?加油咯。”

“谢谢你啊。”

“不过反正你赢不了。”柳雪瑶弯眸笑道,如染落日的长发温柔地披在她的肩上,她笑得有些俏皮。

“为什么啊。”

“因为连我都打不过她呀,更何况是你呢。你忘了你被我怎么教训的了?”

“啊!”我打断了她,被陆浅斟教训我能忍,但是被这个和自己同级的女孩欺负我实在觉得颜面扫地,她一脸无辜地看着我,说道“你莫不是忘了吧,要我再让你体验体验?”她扬起自己的素手在空中晃了晃,作挥打状。

“不用了。谢谢你。”我只好服软。

“算了,饶了你,陆浅斟天天打你屁股,你也怪可怜的。”

“啊?”我老脸一红。“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一直以为这个只是我和陆浅斟的秘密,为什么柳雪瑶知道?

“看你每天趴着睡觉就知道咯。”柳雪瑶理所当然道。

“我……”

“其实你放心,我打不过她呢。只是因为她的魔法克制我而已,我代表的生命刚好被她的死亡所克制,没有生命可以逃得过死亡呀。”柳雪瑶有些哀伤道。

“你这算是鼓励么。”

“要不然呢。”

“谢谢你……”

“你再这么敷衍试试?”柳雪瑶挥舞着自己的粉拳。

“那我去睡觉了……”

“哎呀,其实被我欺负又没什么好丢脸的,你姐姐……”

此时姐姐刚好从房间里出来,听到柳雪瑶说出这句话,连忙跑过去捂住了她的嘴,我看到这个场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用想,在家里姐姐一定又被柳雪瑶欺负了。说不定姐姐此刻红裙包裹的屁股上,还印着柳雪瑶小巧的巴掌印呢。

“语晨去哪了?”

“她去门买东西了,一会就回来。”姐姐回答道。

我笑着点了点头,走进了房间,那句诅咒再次在我脑海中回荡起来,我用力甩了甩脑袋,暗暗发誓。所有我爱的,都将随我去天堂,所有妄图打破美好的,我都将使他们沉沦炼狱。

黄小姐110发表于:47

加油~( ̄▽ ̄~)~

我的天,看ID。。。。莫非我还有女读者?

5431发表于:27

楼主,我想看男主角大打女生屁股的,不想看打男生屁股的。

这是铺垫啊。不然直接打多没意思,毫无征服感。

wwyu发表于:11

楼主什么时候男主才能打斟浅

等吧。。。。

你们都说我更新得慢,但是放眼全论坛,我已经是最良心的了好吧。

九十一

次日,我去找到了陆浅斟,我们一起去陈烟那里,这几日我的修行已经有了和之前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我不知道够不够,正如柳雪瑶所说的,没有人能逃得过死亡。

陈烟的丧衣店里,白衣招展,如鬼如魅,如影如舞。

“你变化很大。”陈烟看着我说。“我不知道你的修行怎么样,但是你确实自信了很多。”

“谢谢夸奖。”

“但是信心不是力量。”陈烟摇头道。

“力量不是你说了算的。”

陈烟站在昏暗的灯火里,白衣朴素单薄,她对我缓缓伸出了手,声音寒冷得像是洋洋洒洒的朔雪。

“小心点。”陆浅斟小声道。

我心中微暖,点了点头,向前迈出一步,我知道,比试已经开始了。

陈烟出手了。

我明确的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意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如箭雨而来,可是她的身体明明还在原地,如果是以前,此刻的我已经败了,但是现在不太一样了。

我轻喝一声,道术流转身前,化作一个密不透风的网阻挡住那股肃杀之意,漫漫黄沙从我掌间升起,我身形飞掠向陈烟,陈烟的肃杀之气未断,她身子微微摇晃,狂沙落日的苍凉景象在我十指弹射间一一地绽放开来,陈烟微微动容,这是长沙落日。

可是她身子依旧无规则地晃动,裙摆随风漂浮,仿佛狂沙之间颠簸的一线纸鸢。一道死气自我脚下生气,陈烟目色狰狞,一道白光从我身前一晃而过,我微微愣神,就是这么一瞬不要命的愣神,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下一瞬,这道白光向我胸前穿刺而来。

漫天白影不要命地狂舞着,像是在吟唱丧歌。

那道白光刺入了我的前胸一寸,我才发现,那竟是一柄法术雕琢成的剑,那道剑出现得太过诡异,以至于直到它刺到胸前我才有所察觉。

我闷哼一声,飞速后退,滚滚黄沙去势已尽。

而陈烟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马上做出攻势。一道白影以飞快的速度向我撞来,如同一颗弹射的花炮,我忍着胸前的疼痛,默念心诀,将自己于一霎那臻至空灵缥缈的道门境界。

那一刻,从世界的角度上来说,我仿佛已经消失了,已经我足够得空灵,足够得缥缈。

但是在陈烟眼中我还在原地。那道白光依旧随着陈烟。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此刻已经来不及思考了,因为思考需要时间,恐惧需要时间,而生死一线间没有时间。我疯狂催动法力,身心像我极速地退。

但是陈烟太快了,砰然一声间,我们身体相撞,陈烟柔弱的身子撞到了我,我却觉得如同撞击了一块巨石,我被震得不停后退,肩膀疼痛得宛如散架。

陈烟缓缓落地,白裙娓娓地垂下,像是玄冥地府里的鬼。

她毫无悲悯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我。我也看着她。

“你输了。”陈烟说。

我努力平复了一下气息,倔强道“还没有。”

“你还要继续么。”陈烟问。

我摇晃着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陆浅斟,她本应该不染尘埃的眼睛里,竟然多了几分鼓励与同情,我看着她,心中的堆积的抑郁也如烟云散去了。

“继续!”我说。

星河雪涌,云鸥展翅,沧海明月……

无数道术在我的厉喝声中迸发而出,五光十色,斑斓照人,陈烟也用她象征死亡的魔法一一地破解应对,一时间,我们在绚烂的魔法映照中难舍难分。

但是陈烟法术的浑厚程度是远远要超过我这个半吊子出家的。

我在一段时间的猛攻之后,气息渐渐微弱了下来。

而陈烟却依旧不为所动,我心知不妙,此刻的她应该要反击了,果然,陈烟开始反击了。她悬浮在空中,身子单薄得近乎通明。

昏暗的灯光下,她虚探一指。

一指可斩去生死,了断因缘,分割阴阳。

我知道我无法接下这一指。

“生离死别皆淡去,人间空负痴情人。”

陈烟轻轻地吟唱,声音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逼得我逃无可逃。那一指化作了千万指,它们是每一个潮水的浪头,是每一片浪花,我如在刀剑林地的火海血池之间,动则死。

但是我心中毫无恐惧。

她离我越来越近。

十丈,三丈,十尺,最后身前三尺。那指离我只有三尺!

然后星光从我身边冉冉升起,我仿佛化作了漫天星辰中的一颗,我对着陈烟露出苍凉而虚弱得笑,自始至终,我对她使用的都是道术,她对我的了解也仅仅是道术。她不知道,我除了修行道术,还会占星。这一手本来只是占星中很简单的一手,若是平时,陈烟可以挥手破之。但是此刻,我胜在了出其不意。我要让陈烟错愕,哪怕一秒。

因为一秒可以暴露许多破绽,一秒可以让我做许多事情。

一秒之后,漫天翻舞的不是白影,而是星光。星光铺地,宛如明亮的霜。

那一指刺进了星光里,便落空了。

浪潮可以拍尽人间岸石,可是如何能触及星辰。星光已经化作了密不透风的结界,将她层层包裹,无数流星在结界中穿刺翻飞,此刻,她只有疲于奔命的力气了。

我的身影从星光中隐现,宛如神明。

陈烟有她的死刑之剑,我也有我的剑,星光凝成的剑。

我的剑展开了万千世界,直抵陈烟,明明胜券在握,我却仍然生出一种警惕,因为我隐约看到,陈烟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

那丝笑真的很要命。

因为浪潮真的拍打到了星空。世间有种东西,叫做海天一线,从视觉上说,那一刻海与天真的连在了一起,浪潮墙立而起,奔涌直上云霄。

陈烟抓住了我的剑!

她手掌间渗出了血,但是她还是抓住了我的剑,因为她知道,这是这个阵法的核心,果然,夜尽天明,星辰寥落。

但是游魂未绝,死气依然。

陈烟握着我的剑,反手砍向了我,这一剑毫无花巧可言,一如老农劈木。但是这确实这次战斗以来最凶险的一剑,正因为毫无花巧,所以太过笔直,因为太过笔直,所以逃无可逃。

陈烟以一种裁决者的姿态对我斩出了这一剑。

无处遁逃的一剑。

但是那一刻,陈烟处变不惊的脸色忽然大变。

因为,这一剑,再次落空了。

因为,日已新,月已异,我不再是我。

九十二

黄昏落日,圆月满野。

日月左右排开,这是一个字,明。这也是我给陈烟的字!

剑至时,我遁入了身后的日月之中,化作如海的光明,叶舒云教我的这招星术无比奇诡,这招星术不仅腾挪了空间,隐约之间还有时间的奥义。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叶舒云这么强,那个有些散漫还不爱收拾的少女,居然这么强,按照书上的说法,叶舒云此刻的境界应该已经是半神了,和陆浅斟的师父处于同一水平了吧。

我带着满天光辉从日月中破出,那时,那剑已经竭力,而我气势正盛,我的瞳孔,衣袍,手脚里都是无比圣洁的光辉,这种光辉不是星光,也不是日光,这是圣光。沐浴在圣光中的我,仿佛得到了神明庇佑的信徒,在人间已然所向披靡。那一刻,我心中有了一丝了然的明悟,于是我境界再进一步,就连每一片骨骼都开始发光。

无数光明相连接,便是大光明。

这种大光明之中,死亡有算得了什么?陈烟此刻是逃窜在光明间的一缕游魂,明字当空,我一剑斩下,天地大光明皆破碎。

光明落尽,陈烟单薄的身影跌出了光明之中,漫天白影皆尽破碎,宛如一缕缕被扯碎的布条,蝴蝶般得飘坠。

那些布条一片一片地从天而过,是一场落寞的白雪。

我漫漫落地,刚刚那一招日新月异,我体内的力量已经被掏的精光,仅有的力量让我支撑着站了起来。

但是陈烟更惨,她此刻倒在地上,美丽清高的脸因为疼痛有些扭曲,她白裙之下,渗出了猩红的血。

陈烟看着我,开始笑“你已经没有一点点力量了吗。”

她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宛如妖艳的女鬼。

这一招耗费了我太多精力,如果陈烟还留有余地,那此刻的我肯定无法反击了。陈烟此刻也是无比虚弱,她努力地笑着,缓缓伸出了我,一缕极其细小的死气萦绕在手上,这缕死气太过微弱,但是这微弱的死气仿佛能用尽陈烟所有的力量,同样,这微弱的死气也可以将如今摇摇欲坠的我击败。

但是有一缕风吹过,那缕细如烟丝的死气被掐断了。

陆浅斟站在我的身边,淡漠地看着她,冷冷地说道:“如果刚刚夏远不是留情了,此刻的你有什么能力站起来?”

“战斗本来就不该留情的。”陈烟冷笑道。

“你就这么不当人?”陆浅斟质问道。

“我本来就是鬼啊。”陈烟依旧在微笑,她的笑容很单薄,很落寞。

陆浅斟柳眉微蹙,我知道,这是她生气时才有的表情,此刻的陆浅斟,有些不高兴,她说道“如果你不会当人,那我可以教你。”

陈烟脸色微变。

陆浅斟缓缓地走到陈烟身前,陈烟此刻因为体力不支半跪在地上,这个姿势有些屈辱,所以陈烟想要站起来,但是陆浅斟不允许。

陆浅斟按住她的肩头,缓缓蹲下,与她平时,神色认真道。“我再给你一个机会,给他道歉。”

陈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无比淡漠。

陆浅斟扬起手,对着她雪白的脸颊扇了一巴掌。陈烟白净的左脸被印上了一个淡淡的掌印。

“咳咳。”因为这一巴掌,陈烟强行压下的伤势也被激发了出来,她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喉咙口咳出了一滩血,无比狼狈,但是她仍然不卑不亢地看着陆浅斟。

而在一边的我,忽然有些同情陈烟,我知道,惹怒了陆浅斟的人下场都很惨,等会这个如鬼魅般的姑娘肯定要遭殃了。

发表于:50

bravo!楼主超棒的!!

受之有愧啊。

九十三

“你跟我走。”陆浅斟抓住她的胳膊说。

“去哪里。”她挣了挣胳膊,不肯挪动身子。

“去我家。”陆浅斟平淡道。

陈烟虽然没什么力气了,但是要拖动一个人还是很费劲的。陆浅斟对我使了个眼色,说道“带她走。”

“我没力气了呀。”

“嗯?是么?”陆浅斟缓缓转过头,清冷的目光对上了我。

我被这冰冷的目光一照,感觉浑身一凉,只好拉拢着脑袋走过去帮她一起抱起陈烟。陆浅斟见我表现不错,有些高兴地说道“走,我们带她回古竹斋。”

陈烟身材纤细苗条,腰部没有丝毫的赘肉,所以她很轻,但是我现在抱着她,就仿佛抱着千斤重物一样,走一步晃一步。偏偏陆浅斟还在一边好以暇睐地束手旁观。

“你也别抱怨,你怀里这个大美女接下来两天可任凭你处置了,现在这点苦还吃不了?”陆浅斟嘲弄道。

听了她的话,我和陈烟都身躯一震,陈烟别过了,无奈地闭上了眼,此刻的她甚至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千辛万苦将她抱回了古竹斋,陆浅斟把她安置在了一个卧室里。此刻我早已浑身松软,再也使不出一点点的力气,倒在床榻上就睡。

“喂,下去,那是我的床。”陆浅斟看我躺在她的床上,呵斥我道。

我太累了,于是干脆假装没听见,我微眯起眼看陆浅斟的反应,她好像也没有太追究我,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便帮我掩上了门。

睡意终于再也无法抵挡。

…………

第二天醒来之后,陆浅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去外面吃了顿早饭,回来时正好遇到了陆浅斟。

“昨天我帮陈烟缓解了下伤势,此刻她情绪也平和了,等会你就可以去找她。”陆浅斟直截了当地对我这么说,让我有些不适应。

我说道“你让我准备准备好么。”

“矫情。”

“……”我想了想说道“陈烟其实是个挺好的姑娘,我们要是硬来的话会不会不合适。”

“行啊,你要是忘了她怎么对你,想做个圣母婊的话你就去感化她吧。随你。”

“浅斟,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那你什么意思。”

“我……我去找她吧。”

说着,我进了陈烟的卧室,她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但是脸色和嘴唇依然苍白,她看我进来,有些不舒服地瞥了我一眼。便刻意地转过了头。

“陈烟姑娘……”

“我知道你来干什么的。”她躺在床上平静道。看都不看我一眼。“你想要就来吧,我不反抗,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那姑娘的伤……”

“还不是你干的?别假兮兮的了。”陈烟也许是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会很屈辱,所以声音也变得有些严厉了。

我温和地笑了笑,“那要让姑娘受苦了。”

听了这句话,陈烟从床上缓缓地坐了起来,本就不盈一握的身子显得愈发单薄寂寞,窗外暖溶溶的阳光照了进来,淡淡地铺在地上,被子上,另一些光辉则洒在她的身子上,白色的裙袍衣襟上带着一些光,那些光顺着衣角一直攀沿到那尖俏的脸上,愈发显得美丽。

她轻轻掀去自己的被子,露出了那无比美好的身段,她依旧穿着白色的布裙,布裙很长,将这个长腿都藏着,只露出了一截莲藕般的玉足,所以很优雅。

我缓缓走到了床边,坐在了床沿上,清冷不可傲物的陈烟也忽然有些紧张,她不自觉地微微低下了头。

昨天参加毕业典礼。回到家有点累,直接睡了,半夜醒了,写了一章。陈烟的SP已经写好了,四千多字,我下午发。毕业典礼还是有些感慨的,到时候写个高中回忆录给大家看看。

小幕发表于:15

楼主,抱歉在你的这部作品里说一句不相关的:你的龙族同人文要烂掉了诶

龙族同人。。说实话,不太想写啊,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写,诺诺,绘梨衣,下不去手,而且。。。这篇的更新都有点来不及啊。马上要写到高潮部分了。

发表于:25

终于轻松了吧!

还好吧,毕竟没出成绩

发表于:16

楼主看LPL么?交流交流啊~~

看啊。我是59E。前天看OMG终于赢了,好激动。

九十四

我能看见陈烟目色中的挣扎与无奈,我也没有催促,过了会,她轻轻叹息,轻描淡写地看了我一眼,也坐到了床檐上,有些可爱地歪着脑袋,一头长发倾泻如瀑。

然后她问了我一句意想不到的话:“你想用什么姿势?”

“我……”突然被这么发问,反而是占据了主动权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我很快便想起了这几天陆浅斟对我施加的惩罚,如今我可以把同样的惩罚施加在和陆浅斟一般清冷骄傲的女子身上,内心的激动如同浪潮汹涌。

“你趴我膝盖上吧。”我说道。这是陆浅斟这些天惩罚我的姿势。

陈烟苍白的脸颊添了几分血色,这个姿势是带着几分羞辱的意味的,因为这像是父亲在惩罚不听话的女儿。

她的玉手抓了抓自己的裙角,动作很缓慢地站了起来,但是我很有耐性,我静静地看着她,她被我盯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我拍了拍膝盖对她笑了笑,她瞪了我一眼,很无奈地趴了上去。

她没有一丝赘肉的纤腰贴着我的嘴,陈烟身材真的很好,所以她的身体也很轻盈,那种轻盈压在我的大腿上,显得有些暧昧。

我想起了最初和沈安然去见陈烟,她当时穿梭在漫天白影里,如鬼如魅,她在天上,我在地上,她对我无比冰冷而骄傲地说了令我当时无比难堪的三个字“你不配。”

可是如今这个冰山般的美人就屈辱地趴在我的膝盖上,要被我用无比羞辱的姿态去对待。我觉得无比兴奋,而她则是无比委屈。

直到现在我看着那个已经趴好的背影,看着她长长的白色布裙,还是怀疑我现在经历的是否真实。我因为兴奋而有些微微颤抖的手,缓缓搭上了她的臀部。我的手指轻轻地触碰上去,白裙微凉,手指仿佛陷入了一团棉花中一样,这个冰山清冷的女子,那里竟是如此地绵软如此地让人怜惜。

我忍不住用手摩搓了起来,那种香软之感让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觉得厌倦。

感受到我手的轻薄,陈烟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她没有说什么,只要任由我的手肆意横行,从年龄上看,她比我大了许多岁,而这些年纪,恰恰又成了她屈辱感和我征服感的来源之一了。

在我的反复摩搓之间,陈烟的娇躯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叭!”

我轻轻地一拍,声音有些轻,触及到那肉乎乎的屁股上,有些弹手。

因为我不再摩搓,而是转为拍打,我能感受到陈烟绷紧的身子微微一松,仿佛拍打反而比那样地轻薄更容易让她接受一点。

于是我便如她所愿。

我掌起掌落,于是啪啪啪啪啪啪的声响便不间断地响起,一声声地在我的手与陈烟骄傲的翘臀上炸开。

陈烟的玉齿紧紧咬着嘴唇,不想让自己发出更为屈辱的声音。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回想起这几天她鬼魅般的清冷,任凭你平时再如何骄傲,此刻不还是被我打得无法还手,只好屈辱地咬着嘴唇么。

我一记一记的巴掌像是在嘲弄。

“痛么。”我问。

陈烟因为咬着嘴唇,所以没有回答我。我加重了手中的力气,对着她左边的臀瓣用力一拍。

“回答我。”

陈烟还是不说话。她低着头,长发将她的俏脸和表情都淹没在里面了。

我想起了王玄琢的话,打屁股其实是对一个女孩的征服,只有征服了这个女孩,你才能征服她的力量,便能得到她的力量。这样才能进化为神邸,而此刻,陈烟虽然被我按在膝盖上像是个犯错的小女孩一样对待,但是很显然,我没能征服她。

这样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

“我要做的是征服你,所以在你没有彻底臣服我之前,我是会不择手段的。”我直截了当地对她说。

她听了之后,神色难堪地望着我,眼眸之中的冰山化作了盈盈春水,我见犹怜。心中不免有些不忍,但是很快我便硬下了心,用手粗暴地在她屁股上捏动摩挲着,那个海绵般的屁股随着我的手任意挤压,她咬住嘴唇的贝齿情不自禁地松了开来,喉咙口发出了一声屈辱的沉吟,她察觉到自己的声音之后,无比羞耻,想要再次咬住自己的嘴唇,眼疾手快的我岂能让她如愿,我当机立断,伸出了一根食指,隔着裙子对着她臀缝之间深藏的雏菊狠狠地插了进去,因为隔着布裙的缘故,我没能深入,但是我明显感觉到她的身子骤然一缩。

她有些羞愤地回头看我,仿佛对于我的举动极其不满。

我对她微微一笑,说道:“这只是开始,我说过,不征服你我是不会停止的。”

我的手微微抽动了几下,然后取了出来,再次化作掌去拍击这个让人欲罢不能的娇臀,我说道“前几天你不是很自信么,你的自信去哪里了呢。”

陈烟不答。我一边拍打一边说“没有人打过你的屁股吧,所以你的屁股真的很软很软,让人欲罢不能,你也从来没有想过会被一个比自己小的男生这么屈辱地打屁股吧,而且等会你这身素雅的长裙还被会这个男生脱下,你会浑身赤裸地等待他的惩罚。”

“够了!”陈烟对于我羞辱她的话终于忍无可忍,厉声喝止。

我微微一笑。说道“所以姑娘你还是乖乖听话好么。”我大手高高扬起,又任意地拍了几下,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好,肆意支配别人的感觉。想必就算是成为神邸,也不过如此了吧。

拍打尽兴之后,我开始解开陈烟的腰带。

“如果我现在表示臣服,你能放过我么。”陈烟忽然问。她所说的放过,自然是不脱她的衣服。

我摇了摇头说“不能。”

“为什么。”

“因为你这样没有臣服我,你的措辞就很不对。”

“那我应该怎么叫。”

我把陈烟把我的膝盖上抚了起来,从她腰上抽下了那收紧了腰身的白色裙带,用手开始解她的衣襟,她有些不情愿地用手挡住,我微微一笑,拨开了她的手。说道“你看,你这不就是不臣服么,如果姑娘你真的臣服,那你现在应该是叫我主人的。你就是我的奴隶,奴隶要听从主人的话。现在主人想脱你的裙子,你怎么能反抗呢。”

陈烟满脸羞红,她的手像是瘫痪的木偶一样无奈地垂了下来。我笑着解开了裙裾,说道“你自己脱下来吧。”

陈烟开始很慢地拖衣服,这与她前些时候在白影中穿梭的迅捷身影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反差,今天她做什么都很慢,因为这些事情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经历并且永远不想再次经历的。

我看着衣服一点点地从她身上剥落,裙子滑下,落在地上,像是皑皑的雪。而她的肌肤,比布裙更加的洁白,更加的诱人,此刻眼前的这个大美女,只剩下了内衣内裤了,只要我愿意,甚至可以任意采摘,但是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的影子,所以也不会去做这么禽兽的事情。

“把内衣内裤也脱了,趴在床上。”

听了我的话,陈烟再也把持不住,说道“你放过我吧。”

“你的措辞让我不开心。”

“主人……你放过我吧。”

“很好,先把内心内裤脱了,趴在床上。”我不留余地。

陈烟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酥胸,双手伸到背后,开始解开自己最后的束缚,啪的一声,胸罩应声而落。她实在不想正面对着我,于是转过身去,开始解开自己的内裤。

最后的防御也宣告攻破。

“转过来。”

她转了过来,我细细地打量着这副平时想都不敢去想的躯体,那样的完美,看了一眼,便令人心醉,那胸前娇艳粉嫩的蓓蕾,让人有吮吸的冲动。

“好了,现在趴到床上吧。”我满意到。

陈烟趴到了床上,在我的要求下,她又不得不翘起自己的屁股,她挺翘的娇臀翘到了一个无比淫靡的弧度,仿佛在召唤我去肆意地索取。

陶醉在这般景色里的我,忽然精神一震,因为我看见了,窗口站着一个人,陆浅斟。

此刻屋子里发生的一切,她尽收眼底,我感觉很尴尬,还好陈烟没有看到,否则她估计要羞愤得自杀。

陆浅斟看着这副场景,嘴角露出了莫名的笑意,她指了指床头,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才发现床头有个箱子,我隐约猜到了箱子里有些什么,一时间难以置信。

我打开了箱子,果不其然,里面陈列的东西琳琅满目,有皮鞭啊,肛塞啊,蜡烛啊,夹子啊,锁链啊,束缚绳套啊……

这些……是陆浅斟给我准备的?她对陈烟这个女人是多大仇啊。而且,她怎么会去买这些东西……我诚惶诚恐地看了一眼陆浅斟,她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她指了指陈烟,示意我动手,既然女王都发出指令了,我也只好从命了。

我看着陈烟撅起屁股赤身裸体的样子,身体再次激起强烈的感觉,我取出了一个皮鞭,对着那浑圆的娇臀抽了下去。

“啊。”陈烟娇呼一声,她回头看我,看见了我手中黑色的皮鞭,一脸疑惑,她不知道那皮鞭是哪里来的。

然后她看见了那个黑色的匣子。看见了里面琳琅满目的东西,她终于脸色大变,一脸惊恐地看着我。那表情就是在问,你要用这些东西对付我么。于是我用很无奈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在说:你说呢。

这些东西是陆浅斟给我准备的,想想都令我激动得难以自持,如果我不用,估计陆浅斟也不会放过我吧。

“刷刷刷”我挥舞着皮鞭对着她的玉背粉臀抽打而下,瞬间她光洁的背后就布满了微红的线条。

皮鞭的威力很强不是我刚刚手打可以比的,即使陈烟是个修行中人也有些吃不消。

“啪啪啪啪啪。”我看着那些伤痕,有些于心不忍,便再次改为手打。拍了几下那依旧柔软得无以复加的屁股以后,我用手挽住她的腰,抱起说“我现在我要给你带上这个。”

我手中拿着的是一个接着锁链的项圈。

她恐惧地摇了摇头,很多的是羞耻。

“由不得你。”我拍了拍她的屁股,开始给她带上这个。我抖了抖手中的绳索,看着身后狼藉又被如此屈辱虐待的她,心中有无比的快感,我牵着绳索向着自己这里扯了扯,于是她的身体也被带动着向我这里扯了扯,我取出夹子夹着她的胸前的两个蓓蕾,被折磨得有些麻木的她在被这样对待之后,倔强的眼眶中开始有了盈盈的泪水。

然后我开始点燃蜡烛。

然后陈烟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她呜咽地说道“主人……,你饶了我吧。”

此刻的她,哪里还有清冷鬼魅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被折磨得无比可怜的女奴了,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有如此美丽的女奴,世界上也只有我有这么好的福气了吧。

“小奴隶,你好好趴着哦,不许乱动。否则我打烂你的屁股。”

陈烟只好乖乖趴着,我看着手中燃烧着的低温蜡烛,对着她的粉臀玉背如雨落般点滴。

“啊”“嗯……”“嗯……啊……不要啊……”陈烟水蛇般扭动着娇躯,发出了无比痛苦有隐约带着些其他意味的呻吟,随着低温蜡烛的滴落,她的身子扭动得愈发快了。

我放下了蜡烛,用手微微分开她的臀部,刚刚隔着裙子没有亲眼看到这个稚嫩的雏菊,如今一切尽收眼底了。陈烟对于我的举动已然麻木了,只是伏在床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看到了这般情景,知道这个女子已经臣服于我了,便有些于心不忍。

“所以姑娘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我了吧。”我说道,我开始收拾这些东西,我实在不想做得太过过分,陈烟其实真的是个很可怜的姑娘啊。

这时候,我忽然发现,在我刚刚聚精会神的时候,陆浅斟不知道何时站在了我的床边,我看见了她,吓了一跳,陆浅斟看着这个背后一片狼藉的女孩,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怜悯地看着陈烟,心想你惹到这个煞星也真的是命不好。

陆浅斟看着那暖玉般的臀瓣,扬起手拍了下去。

“啪。”玉手落下,声音清脆可人。

那和我的力量截然不同,陈烟也感觉出来了,泪眼婆娑地回头,一脸疑惑,她看到的场景,是陆浅斟再次挥手,掌击她的已经一片疮痍的屁股。

“你……”被陆浅斟打,无疑对于陈烟的内心又是一阵崩溃的打击。

先是被我打屁股,还进行各种虐待,忍忍也就过去了,如今陆浅斟也来插一脚。

陆浅斟忽然一改冰霜般清冷的样子,有些调皮地笑道“姑娘你听话,不然打烂你的屁股。”陈烟泪眼婆娑地看着她,想要起身,又被陆浅斟无情地按了下去,陆浅斟按住她的腰,于是陈烟的屁股就显得更加挺翘了。陆浅斟像是策马般拍了拍她的屁股,激起一股红白色的盈盈臀浪,她打得不重,比打我时候轻了许多。

“把屁股再翘起来点。”

陈烟哪里肯从。陆浅斟也不急,只是淡淡地威胁道“如果姑娘你不从的话,我这里还有很多手段没用呢。要不一一给你用上?”

说着陆浅斟又拍打了几下,余光瞥了眼那个黑匣子,陈烟有些胆战心惊,只好很不情愿地翘起屁股,供其凌辱。陆浅斟用手摸了摸那处柔软。赞叹道“手感真好。”然后她说了一句让我无比尴尬的话。她看着我,笑着说“比你的好。”

【四千五百七十六字的大章节啊,好久没这么大的章节了,接下来就是柳雪瑶了,期待么。】

发表于:18

曾经我也是59E--(UZI还在的时候),现在的OMG,太上皇不在,再换一个打野,就有机会了,就像昨天GT赢WE...

UZI在OMG的时候我挺喜欢的,离开OMG后不关注了。我是个真正的59E,而且,我很喜欢无状态,我是看着他从巅峰一路走到谷底里,期间经受了各种舆论走向的变迁,所以我一直希望他可以重新站起来,而且我也很喜欢现在这支OMG。虽然大家发挥都不稳定,但是我相信,这就是信仰啊。

778发表于:25

楼主LOL那区的啊!

比尔吉沃特和皮尔特沃夫。

778发表于:48

哈哈楼主我也是比尔的加好友一起玩啊!我的游戏id大人物二ps:我很菜的楼主不会嫌弃吧嘻嘻

我现在不太玩比尔了。因为电脑卡。我也很菜,没事。

wwyu发表于:56

楼主带咱们一起玩吧

别这样,楼主太菜,且只会一两个英雄。很坑的

楼主比尔吉沃特id:桫椤刀与影丶

九十五

接下来的几天我是和陆浅斟与陈烟一起度过的,不用想,过得十分淫乱,也许是出于美女间的惺惺相惜,陆浅斟对陈烟的态度变得很好,但是如果陈烟胆敢顶撞,陆浅斟还是会毫不留情地教训她一顿,当然,陈烟在法力恢复以后也曾试图反抗陆浅斟的暴政,只是都被她无情地镇压了下来,反而是陈烟的屁股上又多了几个红色的巴掌印以示惩罚,几次下来,陈烟便是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今天清晨起来,又听到客厅里传来啪啪啪的声音,不用想,肯定又是陈烟在挨陆浅斟的打了,虽然这几天下来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两个绝世美女之间的SP还是极大地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边,悄悄地探出了头,只见红木的沙发上,陈烟趴在陆浅斟的腿上,长长的白裙被撩到了腰间,陆浅斟对着那个如玉雕般美丽的屁股拍打蹂躏着,一个个红色的巴掌印宛如印章般落在上面。而陈烟那股清高的傲气早就被陆浅斟折腾得烟消云散,只好噙着眼泪心甘情愿地接受惩罚。

“小烟知道错了么。”

“嗯……”陈烟委屈道。

“啪啪啪”陆浅斟又用力拍了几下,然后开始抚摸这个被自己打得通红的屁股,“小烟喜欢被我打屁股么。“陆浅斟突然问道。

陈烟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回答喜欢的话无疑是找死,回答不喜欢的话又会惹怒陆浅斟,引来接连的责罚。

“啪啪啪啪啪啪”陆浅斟毫不含糊,开始严刑逼供。“你快说啊。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哦。”

反复权衡之下,陈烟只好说道“喜欢……”

“喜欢什么?”陆浅斟笑着追问。

陈烟只好回答“喜欢被你打……打屁股。”

“嗯。”陆浅斟满意地点了点头,停下了拍打的手。陈烟暗暗松了口气。陆浅斟帮陈烟合上了长裙,揉了揉那受伤的翘臀。“你知道以后要叫我什么了吧?”

“主人?”陈烟试探性地问道。

陆浅斟笑道“我才没有那么变态,你以后要我姐姐知道么。”

陆浅斟和我一般大,比陈烟小了约要五六岁了。但是如今的陈烟毫不犹豫地喊道“陆姐姐。”

“嗯。好妹妹,陪姐姐去买吃的。”陆浅斟拍了拍她说道。陈烟只好乖乖跟上。我在一旁默默地给陈烟默哀,心想这姑娘命不好,以后如果还有机会打她,我下手一定轻一点。

细细算来,现在雪月烟云差的也只有一个柳雪瑶,她无疑是我最后的目标和最难以攻克的堡垒了。我现在虽然在魔法修行上已经今非昔比,但是要说一定战胜柳雪瑶,我还是很难有把握,而且我真的挺喜欢这个姑娘的,如果我强行动手的话,也许会把我们两个的关系弄得很差,最好还是找机会说服她吧,虽然她并不像是能被我说服的样子。

正在我思考挣扎之际,我手机响起了,是姐姐的电话,我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紧张地接起电话,说话的人不是姐姐,而是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柳雪瑶!

“夏远,你在哪里啊,快回来,你姐姐出事了!”

“什么事?!”我焦急问道。

“你先回来。”柳雪瑶说道。

挂了电话,我马不停蹄地坐车回家,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姐姐应该不是出了什么正常的事故,不然,为什么连柳雪瑶都解决不了,要知道,她的魔法代表的是生命,就算姐姐受伤了,她也可以轻松地帮姐姐治疗好。

到家之后,是林语晨给我开的门,我看见语晨的眼睛有些红肿,像是哭过的样子。那种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剧烈。我发疯似地冲进姐姐的卧室了。

眼前的一幕让我手脚冰凉,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一种窒息的宁静里。

姐姐躺在床上,依旧是安静的模样,她的容颜依旧静美,她躺在床上,一头长发却那的苍白,那不是银白,也不是雪白。她就这样闭着眼躺在床上,仿佛睡美人一样。幸好,姐姐还有微弱的呼吸和心跳。

她……真的只是睡着了吧。

我看着柳雪瑶,她泪眼婆娑,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后面的剧情有些东西很复杂,很难处理,容我仔细想想,这两天会更新的慢一点,想通了就会快了。

大神110发表于:56

楼主快更新,一天一章不够看啊。网页都快刷爆了

那我可以把一章拆成两三章发。。。。

微开的蔷薇发表于:14

一天2.3章也行⊙▽⊙

好的。我以后把一章拆成两三章发。

九十六

“怎么回事。”我颤抖着问柳雪瑶。

柳雪瑶看着我,摇了摇头。她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姐姐,小声说道“昨天月可还好好的,但是今天早上醒来,就这样了。”

“昨天晚上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么?”

“没有,而且我还是和月可睡在一起的。”柳雪瑶说道。

我心如刀绞,毫无疑问,这无疑又是那个藏在暗处的神邸给我的下马威。他再一次对月可出手,就是想告诉我,天下只有一个神,我如果要与他争斗,那么我身边的人都会一个一个地离我而去,而且最可悲的是,我现在竟然连对手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掌握。

我浑身虚脱了一般地走到床边。看着姐姐微微起伏的胸膛,那里的呼吸日渐微弱,也许有一天,就会停止。但是姐姐还活着,活着就代表着希望。

我努力安慰自己,发生在姐姐身上的事情,无疑就是神邸对于我的宣战。可是,这明明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啊,为什么要掺和其他人呢。

我看着姐姐静美的样子,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我缓慢地把目光移向了柳雪瑶,她淡黄色的长发显得有些落寞。

“我想要力量。”我对柳雪瑶说。

柳雪瑶扯着自己的唇角,沉默地低下了头。

我走到她的身前,轻轻抓住她的双肩,说道“也许今天的受害者是姐姐,明天就是你们了呢。现在的我因为力量不足,没有办法保护你们,我真的很抱歉,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帮帮我,或许,我现在去把那个神杀了,姐姐就有救了呢。”

柳雪瑶抬起头看我,可爱的鹅蛋脸上写着复杂的感情,我一时间的举动也许让她难以接受吧。也罢了,我惨笑了两声,重新坐回姐姐床边,我现在只想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其他事情我不概不想去想。

说来奇怪,如今我脑子竟然真的一片空白,连和姐姐平时的点点滴滴都回想不起来了,也好,那样也不过徒增伤感而已。

“有什么办法么。”林语晨问道。

柳雪瑶悲伤地看着她,在此之前,柳雪瑶一定已经试过了许多方法,但是都以失败告终了。

我们纷纷沉默了,像是永夜降临,人间陷入黑暗般。

“月可,她……她会死吗。”林语晨的声音带着些哭泣的颤音。

柳雪瑶黯然低头,说道“这个东西,根本治不好,因为这不是病。这是诅咒。”

“只有杀死施咒者,才能破除的诅咒。”柳雪瑶说道“而现在,我们没有人知道,是谁施展的诅咒,而且,也没有能力去杀死施咒者。”

听了她的话,我沉默了许久才问道“即使,我成为神邸也不行么。”

“只要施咒者一直躲躲藏藏,我们就永远找不到。”

“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所以,我相信他会出来的。”我肯定道,下诅咒是要花费许多精血和巨大代价的,如果没有与之等值的目的,怎么会做出这么亏本的事情。

可是,那是什么目的呢。

朝搴木兰发表于:47

(仅是个人观点)楼主,既然这里边有好几个女主角,而且每个女主角都和夏源有关系,并且又比夏源大,所以我...

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后来我觉得,这个题目压根就跟小说差太多了。。。所以我想改一个更加帅气的题目,比如我现在想的一个是:永夜冠冕

九十七

入夜,天朗月明,星辰寥落。满城灯火斑驳。

仿佛心有灵犀般,我翻开了压在床下的那本《古竹斋甲子习道录》。还有几页就要看完了,我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朱红的字迹看得我一阵心悸。那是关于咒术的研究,讲了一些咒术的起源和发展以及许多中咒术破解的方法,只是很可惜,没有一种和姐姐所被施放的诅咒对的上的。

而书的最后赫然有这么一段话:

多年前,南冥极地冰渊,有流星飞降,凿开冰川,冰海燃起熊熊之火,有海神口衔流星而出,赋予缘人。那星落于苍斗,通体湛蓝,时而黯淡,时而明亮如昼,谓可破一切诅咒。然其后无人见之,便成了传说。

这段文字……我心中巨震,因为我确定我见过这个东西,也就是书上所谓的流星。

那是……苍穹之砂,沈安然曾经给我们看过的,苍穹之砂。

姐姐有救了么。本来这个时候我应该是欣喜若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

但是无论如何,先医好姐姐才最重要。我把这段文字告诉了柳雪瑶,柳雪瑶疲惫的眸子里悲伤一扫而空,我拉着她的手说要带我去找沈安然。

柳雪瑶说她直接打电话给沈安然让她过来吧,这样会快许多。

大约半个小时后,沈安然敲开了我家的门铃,她脖子里挂着一块莹蓝色的吊坠,将肌肤衬得犹如云雪,那是苍穹之砂,蕴含着无尽能量的宝石。

“情况怎么样。”沈安然问我。

我回答道“姐姐一直昏迷着,我们寸步不离地守着,不过姐姐呼吸很平稳,就像……就像只是睡着了。”

“好,我去看看。”沈安然说着便进了姐姐的房间。看见姐姐的满头白发,她目色一凝。而她胸口的苍穹之砂开始熠熠闪耀起了光,仿佛受到了某种悸动。我心中狂喜,看样子这个吊坠真的有破除诅咒的能力。

沈安然微凝着神色,看着姐姐昏睡的样子,像是在思考什么,她在姐姐的床边来回走动,目光扫视四周,仿佛要找到什么痕迹。可是行凶的人手段太过隐蔽,甚至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仿佛意料之中一般,沈安然也没有露出失望的神情。她摘下了胸口的吊坠,纯银项链穿过的吊坠被她轻盈地拿在手里,像是系着一只展翅的蝴蝶,它不断发出着光,一阵阵的明亮很温柔,也许是我最近的压力太大了吧,这闪烁的光中,我竟然觉得有些刺眼。

她将苍穹之砂放到姐姐的脖颈上,苍穹之砂不再闪烁,而是只发出微微的亮光。但是那种光却犹如溪流,犹如甘泉,犹如夜深人静时候的一阵清脆鸟鸣,犹如触动诗人伤感的一片枫叶,那样的宁静美丽。

我能明显感觉到那里有涓涓的力量缓缓流入姐姐的体内,护住了姐姐的心扉和脉络,一点点破除着诅咒。

我和柳雪瑶对视了一眼,神情都缓和了下来。

“夏远,你和我出去一下。”沈安然对我说。

我微微一愣,和沈安然走出了房间,我们轻轻掩上了门,她拉着我走到了阳台上,我又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房间,期盼着不会有事啊。

“怎么了,什么事。”我问。看到姐姐渐渐康复,我心情渐渐好起,说话的语调也逐渐编变得轻松了。

“你是怎么知道苍穹之砂能够破除咒术的,说实话,这个连我都不知道。”沈安然问我。

我回答道“有一位前辈的笔记上记载的,我恰好看到了。”

“把笔记给我看看。”

我取出了那笔记,那笔记已经被我撕得只剩下最后两页了,因为王玄琢嘱咐过我,看过一页便要毁去一页,但是因为最后这个事关重大,我没有来得及撕去。

沈安然反复读着笔记,说道“这位前辈真是博学。但是苍穹之砂蕴含的力量远远没有解除咒语这么简单,为什么这里偏偏只是记载了解除咒语这个事项呢。最主要的是……”

“最主要的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姐姐又被人下了诅咒?”我说出了她想说的话,这个也是我前些天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前面的笔记被你撕去了,所以我没办法对照,不然,我相信我可以发现这些字迹和之前的字迹一定有细微的差别。”

听了她的话,我身躯剧震。

“什么?”我惊恐道“你是说,这笔记,被人动过?也就是说,那个人不仅对姐姐行凶,还动了我的笔记?”

忽然,我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心念一凉。“也就是说,那个人真正的目的,不是姐姐,而是……”

“嗯,苍穹之砂。”沈安然平静道:“而且,有些事情我这些天一直在想,一直在推衍,我其实并不会魔法,但是我的直觉一直很准,或者说,我的直觉就是我的魔法,我的推衍。我感觉,另一个神邸,就在你认识的人之中。”

听了这句话,我终于再也无法冷静,身体没由来地开始颤抖。

【有福尔摩斯读者的话,可以试着推理一下。】

安然浅浅发表于:16

越来越喜欢里面的情节了,楼主加油。安然明天知道中考成绩,希望和楼主一样好好的

祝你取得好成绩哦。我成绩还不知道呢。希望过得去吧。谢谢你的喜欢,我很高兴。O(∩_∩)O

希望大家踊跃猜测。对错我都不会剧透的,我就想看看有没有能猜到。

龙之焰火发表于:31

。。。。。。我表示晚上睡不着了

为什么。并不恐怖啊。。。。

话说楼主写完这本之后想去写正经小说,大纲还在想,希望大家以后能支持下,如果大家以后想看我那小说里人物的SP,我能给大家写sp番外的。突然想到,所以说一下,这本离结束不远了。

龙之焰火发表于:43

我会来看的,但是楼主的更新速度是个梗啊

等到写正常小说的话,我会很认真的。至少是会有存稿的。不像我现在写这个,写一段发一段。。。

龙之焰火发表于:54

一念和调皮本尊的更文一天都是几万字啊,人家一天也就2到三章

一念永恒我知道,但是我不太喜欢,调皮本尊没听说过。我一天万字当然不可能,但是,我觉得像择天记就挺好的,一天两章,每章两千多字,我做的来。

九十八

另一个神邸,就隐藏在我认识的人之中?

如果她的直觉是对的,那么,那个人会是谁能?陆浅斟,柳雪瑶,陈烟,林语晨……那些女孩的脸庞浮光掠影而过。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她们的音容笑貌悠然,怎么会是神邸呢。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我强自镇定道“会不会,是你的直觉错了?”

“没道理。”沈安然肯定道“没道理错的。”

“那你觉得会是谁。”

“我不知道。”沈安然说“那个人隐藏得真的很好,这些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很容易就被混淆视听。而且,就算猜到了又能怎么样呢。另一个神邸恐怕只差一步便要迈出了。”

“既然你猜到她是为了苍穹之砂而来,那么为什么还要借给姐姐呢。”我问。

沈安然沉声道“这是鱼饵。”

我明白她的意思。

“虽然我还不明白她觉醒的条件是什么,但是你离觉醒真的只有一步之遥了。”沈安然说道“我会努力说服雪瑶的。”

我没有说话,我隐约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因为我知道,我的神识星海里藏着一个人,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是一道残魂,但是那道残魂一定知道很多秘密。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地想要去寻找那个漆黑到恐怖的剪影。

“那我们接下来干嘛。”

“等待。”

然后我们都回到了房间,苍穹之砂一点点滋润着姐姐渐渐失去生机的身体,我的心情却无比沉重。

我和她们商量轮流守在姐姐身边,以防不测。

现在正好是轮到柳雪瑶她们陪姐姐,累了许多的我便一个人回到了房间了,我熄了灯望着天花板,却怎么也难以入眠。

我冥思苦想了一会,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怀疑谁。我想起了神识中那个剪影,说不定那里会有什么线索。

我进入了冥想。周围的东西都明明渺渺地退去,我仿佛陷入了一片虚无的黑暗之中而这片黑暗中,亮起了无数的星光,那是星海,放眼星海,我的目光瞬间就被一个东西抓牢,那是我的命星,一颗撕裂心脏般的星球。

我凭着直觉游了过去,在命星周围打量了一番,我曾经与这命星做过许多接触,但是都是极短的时间内进行的,如今我时间充裕,便可以充分地打量它。

虽然在我达到日新月异境界之后,那命星曾经发出过无比耀眼的光,如同圆满,但是我能感觉到,它总是缺了些什么。到底缺了些什么呢。

“它缺少一个同伴。”

一个声音在我的身后幽幽浮起。我神色微凛,回头望去。是那个漆黑的身影。逆在一颗巨大行星的光里,显得更加漆黑,如同碳化后的一个影子。

“它缺少一个同伴,本来这应该是双子星。”那个影子忧伤道,听声音,隐隐约约竟然是个少年。

我看着这颗星球,不是形似撕裂,而是真的被撕裂了,那原本是双子星,所以我一直看着很别扭啊。

“你到底是谁?”我问。

“我啊?”少年微微笑道“我就是你啊。我是你曾经作为神邸的一道魂魄”

“我曾经……作为神邸?神邸到底是什么?”

“哈哈哈……”少年开始狂笑“你居然问我这么蠢的问题,千万年的时光还不足以让你明白一些事情么。这个世界上哪来的真正的神邸啊,这不过是我们自欺欺人罢了,这个世界,永远只有魔鬼啊,整个世界,都只是魔鬼杀戮的罪恶游戏而已。”

少年狞笑道“而你,也是这个游戏的参与者。”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魂魄向我游来,仿佛一块黑色的布,那曾经是我的一道残魂么。

少年的魂魄犹如游鱼般在我周身缠绕,那个声音潮水般向我涌来,声音苍凉无比“曾经世界上有两个神邸,他们是双子,分为男女,司掌人间,他们在云端上看了万年的风景,终于觉得厌倦了。这种厌倦持续了很久,终于有一天,本该亲密无间的双子神邸产生了争执,渐渐地,他们再也容不下彼此。但是同为神邸,他们都没有办法奈何对方,于是他们便定下了一个协议,于是在某一天,群星灰暗,两个神邸将自己的灵魂投入人间。想要在人间一绝胜负。”

“但是神邸也失去了记忆和力量,而他们下凡时曾经将最核心的力量寄托在几个人的身上,于是他们入凡间之后,在意识到自己是神邸以及自己的目的之后,他们便要从这些人身上拿回自己的力量,而先得到力量的人基本就能赢得这场神战的胜利?”我问道。

少年赞赏地笑了。“你猜得很对,你们之间势必有一战,但是你觉醒得太晚了,我能感觉到,早在很久之前,那个神邸便开始一点点恢复了记忆。只是,她也一直没有得到核心的力量,所以无法宣战而已。”

“那那个神到底是谁?”

少年狞笑道“你还是对神这个称呼有执念么,我说了,我们都是罪恶的魔鬼,魔鬼之间的尔虞我诈,更胜过了人类。她藏得太好,我暗中观察了许多人,但是都没找到明显的破绽。”

“你曾经问我,我是不是渴望力量。”我继续说“那你是不是可以给我力量?”

“我随便问问的。”黑影少年调皮地笑道。

对于他这句玩笑话,我微微皱眉,继续说“那她也拥有这样的残魂么,”

“肯定有!不然她不可能这么快恢复记忆,更不可能明白自己到底要做些什么。”

“那她为什么不来直接杀死我呢。或者杀死我需要完成任务的人?”

“这是游戏规则,曾经定下过的契约,即使是神邸,也无法改变。”

这就是姐姐一直没有死的原因么,我心中暗想。这些对话对我帮助很大,我开始真正认清了这场战争。

“那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开始正视这缕残魂。“仅仅是告诉我这些么。”

“我来给你力量。”

“你刚刚不是说你只是说说而已么。”

“神邸很肃穆,但是魔鬼喜欢开玩笑。”黑影缠绕着我,忽然调皮地笑,忽然发出一声如同沉淀了万年的叹息。那颗残缺的星球缓缓落到了我的身前。我看着它,忽然生出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慨。或者,曾经许多年前,我也在云端之上,俯瞰或者仰望风景,天下再也没有比我更高贵的存在了。

“真是个糟糕的世界啊。”我笑道。

黑影说道“曾经这个世界是没有魔法的,只是因为你们的降临,这个世界才被带来了魔法。而那些魔法的拥有者,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被选中的孩子”

我揣摩着他的话。

“可是啊,这些姑娘,最后都只是战争的傀儡而已,魔鬼与魔鬼之间的战争,从来都只是刀光剑影,不死不休而已。”

说完这句话,那道残魂仿佛完成了最后的使命般,冲进了我的身体里,那一刻,周围的星光皆尽睡去,黑暗永夜般降临,我退出了冥想。

九十九

醒来的时候时间还早,我看了一下钟表,才过去了一个小时,我梳理了一下关于冥想中的记忆,魔鬼这次词梦魇般萦绕耳畔。究竟谁才是隐藏在我们之中的那个神呢,或者,魔鬼呢。

我想了想,头却越想越痛,只好从床上起来,来到姐姐的房间,柳雪瑶和林语晨都守在床边,而沈安然在另一个房间里休息,我看了下姐姐的情况,苍穹之砂不愧是绝世珍宝,姐姐的头发不再那么白,而是渐渐地转为了灰色,这是恢复的迹象,等到姐姐的头发变回黑色,姐姐应该就能苏醒了吧。我想。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还是可以得到一些宽慰的。

我拍了拍柳雪瑶和林语晨的肩膀,软语道“你们休息一下吧,我来照看姐姐吧。”

柳雪瑶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而语晨倔强地守在床边不愿意离开,我只好说“等姐姐醒了看到你们累成这样心里一定会很愧疚的。”

在我的百般劝说之下,她们去沈安然的房间里休息了,正好,沈安然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劝说一下柳雪瑶。

看着姐姐沉睡着的脸庞和那渐渐不再那么苍白无力的呼吸。我心中莫名得到了一种平静,无论那个人是谁,我都等姐姐醒来再思考吧。看着姐姐的脸,那个红裙的少女仿佛还在眼前浅笑,原来曾经美好的,这么值得珍惜啊。

我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她的脸,冰凉得如触冷玉。

就这样,花白的灯光里,岁月渐行了一夜。灯火迷离,如影如水,照得人影寥落,无比单薄。

天光透过了窗帘发出微弱的光,我很惊喜地发现,姐姐的头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黑色。

初晨降临,夜尽天明。

姐姐的睫毛微微颤动,睡眼迷离的我捕捉到这一迹象,欣喜若狂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马上靠到姐姐床边。

“嗯……”姐姐发出了一丝声音,很细小很细小,不仔细听甚至会忽略,但是这确实我听过最美好的乐章。

姐姐的睫毛开始频繁地颤抖,她的呼吸越来越平稳,头发渐渐染上了黑色。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在我一眼不眨地凝视下,姐姐睁开了眼睛。顿时,所有的负面情绪,所有的忧虑,所有对于神邸和未来的恐惧,都一扫而空。

姐姐醒了。

“我……我怎么了。”姐姐睁开了眼,仿佛就像是平时清晨起床一般。

我强行压抑自己激动的心情,说道“姐姐只是睡了一觉。”

“几点了?”

“嗯……”我看了一下表,回答道“七点半。”

“这么早啊,那我再睡会。”我看着姐姐依旧苍白的脸,无比心疼,这个置身事外的女孩完全没有察觉到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就像只是平时,早起了一般。

“好。”我说。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眶。

我轻轻地走出去,掩上了门,告诉了林语晨和柳雪瑶姐姐醒了,她们高兴地奔了过来,围绕在姐姐床边,于是刚刚入睡的姐姐又被吵醒了。

看着一个个站在床边的我们,姐姐一脸木讷。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姐姐问。

我们几个对视了几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姐姐注意到了自己胸前的吊坠。“苍穹之砂么?”姐姐回忆了一会。

然后沈安然也走进了房间里,微笑着从姐姐手中拿回了苍穹之砂,说“恭喜月可康复啊。”

“嗯,谢谢。”姐姐说道。

我们走过去拥抱了姐姐,永远不想分开,然后我看了一眼柳雪瑶,正好,她也看了我一眼。我们一个对视,彼此心意了然。柳雪瑶下意识地望向了沈安然,沈安然点了点头,可柳雪瑶还是娇哼了一声。

“你姐姐刚刚苏醒,你就这副德行?”柳雪瑶鄙夷地看着我。

林语晨和姐姐则是一脸茫然,沈安然笑而不语,而我有些尴尬,连忙摆了摆手,说没什么。

龙之焰火发表于:43

不是一念永恒,就是一念,你去搜都市奇门医圣

其实我现在不太看小说了,感觉看过几本有代表性的好书就够了。

大飞机发表于:30

你要写玄幻的么

是啊,玄幻仙侠那种吧。

。唉,好无聊啊,谁能告诉我,看帖不回贴,下一句是什么。

一百

姐姐康复后的几天,她们几个都厮混在我家里,弄得我经济拮据不堪。

“虽然你姐姐没事了,但是关于神邸的事情,你还是不可以掉以轻心。”沈安然告诫我。

我颔首道“等再过两天我去找陆浅斟,看看她能不能帮到我什么。”

“你还是先去找雪瑶吧。”沈安然掩嘴笑道。我也尴尬地附和着笑了笑,这时候,柳雪瑶正好从房间里出来,肩头淡黄色的长发像是寂落的夕阳,她正在吃着雪糕,嘴角还残留着一抹雪白,样子极其可爱。

“雪瑶,你和夏远帮我去商场买点东西吧。”

“什么东西?”

“就买……嗯……”沈安然还没有想好,我心中了然,沈安然想给我们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促进我和柳雪瑶之间的关系,这样事情的进展也会顺利很多。

柳雪瑶还歪着脑袋等待着她的话。我见缝插针道:“安然老师,你上次不是说想要买霖琳新出的专辑么……嗯……叫《月光海峡》,对吧。”

沈安然微微一笑,点头说道“嗯,这些天霖琳一直在忙,平时她出新的专辑都会寄给我的,这次恐怕是没有时间,你们替我去买一下吧。”

柳雪瑶有些无奈地歪了歪头,斜眼瞥了我一眼,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沈安然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也笑道“那雪瑶,我们现在就去吧。”

“哦。”她无精打采地回答道。

出了家门,我们并肩走在路上,像是一对情侣般,只是柳雪瑶神色冷淡,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我只好自己找话题:“雪瑶,你知道哪里有音乐店么。”

“A大附近有一家。”

“雪瑶以前也听过霖琳唱歌么。”

“当然。”

“你觉得她的歌声怎么样。”

柳雪瑶怔了一下,然后说道:“她的声音,很干净。”

“很干净?”

“就像是狂沙吹卷过整个城市的夜晚,树木房屋都一片狼藉,那时候还有一片月光照进窗户,那歌声就是那片月光。”

……

我们来到了A大边上的音乐店里,里面零零散散有许多的学生,而沈霖琳作为新生代的天才音乐少女,好像受到了很多追捧,老板甚至将她的海报贴到了店门上,海报上的沈霖琳披着黑羽的衣服,仿佛有栖息着夜色间的乌鸦。她轻盈地站在舞台上,足尖微微点地,手里拿着话筒,无数炫目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将她映得绚烂如初春时候的野花,可她的身影依旧显得那么落寞,就像是……

就像是她的歌声那样。

“老板,这是最后一张了么。”

我看到有人在柜台上付钱,那是一个男生,挽着一个女生的手,那个女生穿着白色雪纺的长裙,那条长裙……她是……

“真幸运呐,最后一张被我们买到了。”那个女生高兴地看着边上的男子,露出了幸福的笑。

她是周念心!

“周念心学姐。”

“嗯?”周念心微微一怔,回过头来看我,她有些意外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并且我的身边还有一个染着夕阳色长发的少女,这个少女,她也认识。

“哥哥?!”柳雪瑶看着周念心身边的男生,声音有些颤抖。

那个男生也回过了头,是他?是他!我心情剧震,怎么会这样,这个男人我知道,他叫赵雨,就是那天废弃房屋里想要强奸周念心的男生,那个背叛了她的前男友!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此刻的他们又在了一起。

“哥哥,这是你女朋友么。”柳雪瑶仔细打量了周念心一番,笑道“真漂亮。”

【刚刚看完了罪恶王冠,内心无比忧郁,只能靠写小说来排遣了,马上要写到结局了,距离神邸出场也不远了,大家做好准备】

发表于:29

龙族也更下呗

不太想写了,不知道怎么下手。

发表于:35

哇哦,都没想过楼主竟然能坚持更下去

写着写着。。。就快写完了。并不是坚持。

大神110发表于:03

昨晚就一更?

我的更新数量一般和回复数量成正比,一觉醒来发现没人回复,就不想写,就去打游戏看小说咯。

一百零一

“你们不是……你们怎么……”我不解着看着周念心。

周念心看了我一眼,对我小声说“你和我出去一下。”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赵雨,他看着我,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我便和周念心一起出了店。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问。

周念心解释道“也许我和她之间,曾经是有些误会的,但是现在没有了。所以……嗯……你也不用担心我了。”

“可是他之前这么对你啊。”

“没关系的,我原谅他了。”

“这……”我有些哭笑不得,即使他对你做了这么多事情,一句对不起就能彻底冰释前嫌么。我不能理解。

“其实很多人都不能理解,我曾经把这件事告诉过你姐姐。她还很生气地来找我,让我离开她,我不愿意,她还打我……嗯……她还打我屁股。”周念心羞红着脸说:“你姐姐真是个好人呢。只是,我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

“学姐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天废墟间的哭喊声依旧历历在目,如果不是陆浅斟和我看到,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悲剧,此刻我看着这个傻傻的美丽少女,很是无语。

周念心好像不愿意说这个话题。“过几天我就不在这个城市里了,我要去首都的电视上参加一个节目了,因为我是新闻系的嘛,而且我父母也是这个行业的,他们想要栽培我成为主持人,如果有时间,过两天的晚上八点,记得看我节目哦。”

“好,我一定捧场。”

“你们来这里也是买专辑的吧。”

“是啊。来买霖琳的《月光海峡》。”

“哎呀,真可惜呢。最后一张被我们买了,要不我让给你吧。”

与此同时,赵雨和柳雪瑶也从音乐店里出来,赵雨把专辑递到了柳雪瑶的手里,说道“过两天我要陪念心去首都了,这个就当哥哥给你的,最后的礼物吧。”

柳雪瑶接过专辑,看着上面黑色羽衣的沈霖琳,有些哀伤。

“其实也多亏了赵雨,不然我没有决心去首都了,现在他愿意陪我去,那我也就没有为了梦想拼搏的后顾之忧了。”周念心说道:“以后有机会我会来看你们的,谢谢你们。”

“再见了。”赵雨对我们温和了挥了挥手,他和那天的他完全就变了个人。

忽然,赵雨走到我的身边,贴着我的耳朵说了一句话:“这些天对你的追杀,真是对不起,不过我也是被人胁迫,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念心的安全。”

“什么?”

我惊恐地扭过头,对上了他的眼睛,那如刀般的眼睛,那肃杀的眼睛,是你!那天小镇上的刺杀,那天桥上的搏命,与我作战的都是赵雨!可是这是为什么,如果没有叶舒云,如果没有王玄琢,我或许就死在那两次战斗里了。

赵雨对我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用知道为什么,因为或许你马上就要知道答案了。那个人,快要苏醒了。”

说完这句话,他挽着周念心的手离开了,走的时候,周念心还是不忘回头对我们打了个招呼,笑得甜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还在发什么愣啊,拿了这个就能回去交差啦。”柳雪瑶对着我挥了挥手中的专辑。

“啊……嗯……。”

“嗯……夏远。”

“怎么了。”

“回去之后,我们就SP吧。”

“什么?”

“我说,我答应你的要求了。回去之后我们就做吧。”

“为什么啊。你以前不是很……很抵触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我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吧。有些事情,再不做可能就来不及了,而且我也想看看成为神邸后的你,会不会变得不同。”

一百零二

“那等会我们回我家么。”我问。

“不,我们去学校。”

“为什么呀。我们不是要把这个给安然老师么。”

柳雪瑶忽然掩嘴笑道,她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你当我傻啊。安然就是想让我们单独出去,给你找找机会,这不过是借口而已啊。”

看不出来,柳雪瑶真是冰雪聪明呢。“嗯……那,谢谢你呐。”

柳雪瑶缓缓低下了头,远处的夕阳发出浅浅的,温柔的光,透过车窗照在她的身上,我分不清,到底是夕阳熏得她长发微黄,还是她的长发染得夕阳落寞。她取出了那张月光海峡的光盘,放进了播音器里,歌声流水般淙淙而出,空灵优雅。

“月光是海峡的微笑,夕阳是城堡的歌谣,傍晚的枫叶,还在陪青春苍老……”

歌声无比干净,一遍遍得洗涤着灵魂,曼妙的歌声里,一切都变得同样温柔,柳雪瑶闭上了眼,轻轻哼着歌里的调子,夕阳映照在她长长的睫毛上,仿佛镀了一层金色。美丽而神圣。

“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是和我表哥生活在一起的,那时候我们的关系很好,我经常故意去惹表哥生气,可是他却从来只是宽容地对待我。现在哥哥要带着心爱的姑娘去完成他曾经烈马狂歌的梦了,我本应该是祝福他的,可是我却觉得有些失落啊。”

他哥哥以前这么好么。可是为什么那天,他会做出那种事情,而且,周念心还对我说,那是在一次去见过雪瑶之后,性格才发生了变化,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是有人胁迫他了么。我想要开口问柳雪瑶,可是我看见她安静地闭着眼,听着歌声,沐浴着夕阳。我便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我能感觉到,我马上就要去面对那个神邸了。然后有可能,就此生死不知。所以,在此之前,我不想留下什么遗憾啊。我的遗憾,一个便是打这个叫柳雪瑶的少女,另一个,我决定明天去找陆浅斟,有些话,我想在临别之际告诉她,不要等到将来,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到了学校之后,柳雪瑶带着我顺着楼梯一直走,我问她要去哪,她微笑不语,说,她要带我去个特别个地方来完成这次生命中的第一次SP。于是我们来到了学校的天台。

“这是我们学校最高的地方。”柳雪瑶凭栏望去,远处的的城市河流灯火都如同散落的宝石。我看着楼下的景致,树木红旗都在脚下飞舞打转,头顶之上,唯有流云飞鸟,和苍青色的天空。

今天的柳雪瑶披着咖啡色的长长外衣,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丝质短袖,穿着棕色的牛仔裤和靴子,就像是一个从森林中走出来的少女一样。

柳雪瑶坐在天台围墙的边沿上,双脚垂空地荡着,有些哀伤地说道:“曾经我哥哥告诉我,这个学校里有株会唱歌的仙草,找到了它我便能遗忘忧伤,只记取那些美好。可是我找了好久好久都没有找到,但是我相信哥哥没有骗我。总有一天,我能找到那株会唱歌的小草的。”

世界上怎么会有小草能唱歌呢。

但是柳雪瑶相信是有的。

所以我也相信她。

远处绛红色的夕阳缓缓落下,将苍穹照得金芒耀眼。

我微笑着看着她,轻声说道:“柳雪瑶同学,我们来可不是赏景的。”

“哦?那我们来是干嘛的啊。”柳雪瑶俏皮地反问我。

“那我来告诉你。”我笑着把她从护栏上扶了下来,夕阳最后的余光照在她的脸上,可爱得令人发狂。

真的不好意思,要停更两天。剧情出了点问题,我需要想清楚。两天后更新。望理解。谢谢。

而且明天出高考成绩,确实也没有心情去更新。唉。有种不好的预感。

发表于:45

楼主加油吧。成绩怎么样?

下午四点出。还好,那个点我还在睡觉,完美错过查分数高分期。

成绩出来了,我静一静。后天恢复更新。

一百零二

我搂住柳雪瑶的腰,她有些不适地推开我。微微生气道:“不许这样。”

“那我可以怎么样呢。”

“要我教你么?”柳雪瑶扬了扬自己的小手,在空中挥了挥。

我忽然觉得很有趣,笑着说道:“好呀,还请雪瑶老师教导,等会我一定学以致用。”

“无耻。”

“你到底教不教?”

“不教。”

“那我教你咯。”

柳雪瑶看了我一会,嘟囔着嘴,有些不高兴地转过了身子,手臂撑着,趴在天台的栏杆上,一眼便能看得出极其绵软的屁股微微翘起,被牛仔裤包裹之后身材尽显,看着那个细腰与大腿之间无比诱人的坡度,我不禁咽了口口水。

柳雪瑶觉得自己的姿势有些羞耻,不禁微红了脸,见我没有立即动手,便回头看我,夕阳照在她微红的脸上,可爱得不可方物。

看着这个清纯绝伦的校花趴在面前,微微翘起娇臀等待我的拍打,看着她微微羞涩的脸蛋和那醉人的酡红,我的心跳忽然砰砰地加速。

“你不打我走了啊。”柳雪瑶从栏杆上直起身子,带着嗔怪的意思说着,她用手捋了捋耳边的头发,低着头说道。

“不许走哦。”我笑着拉住了她,把她按回了栏杆上,我一手按着她的腰背,看着她那几乎完美的娇臀,手微微颤抖地扬起,对着那娇臀重重拍下。我的手被一股明显的弹性给微微弹起,我做梦都没想到,柳雪瑶的翘臀居然有如此的弹性,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在这一掌之后,柳雪瑶很不适应地啊了一声,显然,这十几年来,从来没有人打过她的屁股。于是,她在娇羞中还带着一点对新鲜事物的期待。

我爱不释手,连忙开始拍打起来,在牛仔裤的包裹之下,柳雪瑶的娇臀就更加显得精致有弹性,将她本就无可挑剔的身材更加衬托得婀娜多姿了。

这种绝世校花前些天还无情地欺负我,如今任我拍打,那种成就感就不言而喻了。

“啪。”“啪。”“啪。”“啪。”“啪!”啪!

我有节奏地拍打着,每一下手掌与臀肉的接触和弹开都是一次绝妙的碰撞,青春的孤男寡女在无人的冷清天台上进行着这种行为,所以每一个声音听起来都显得无比淫靡。

“雪瑶感觉怎么样。”我凑近了问道。

夕阳下的风呼啸着吹过天台的上空,卷起了许多如同镀金般的尘埃,我的拍打越发地欲罢不能,隔着牛仔裤的手感难免会收到一些影响,但是此刻的我早已心潮澎湃得有些忘我。

“叮铃铃……”

忽然之间,下课铃声响了,沉醉其间的柳雪瑶和我都被突如其来的下课铃声吓得悚然一惊,我的手停止了动作,而柳雪瑶马上从拉杆上直起身子,我们有些惊慌地对视了一眼,明白了是下课铃声之后都有些觉得尴尬。

“那继续?”我试探着问。

柳雪瑶红着脸嘟囔道:“要不我们回家吧。”

“不行。”

“那你还问我的意见?”

“别废话,乖乖趴着。”

“对本姑娘说话放尊重点,不然等会我可是会反抗的哦。”柳雪瑶俏皮地用手拍了拍我的脸蛋。

我现在只恨没有把陆浅斟给我准备的那些工具带上,否则一定用那些工具将这个骄傲的少女欺负得哀声求饶。

“雪瑶,你现在乖乖听话。”我搂住柳雪瑶的腰,轻轻一按,柳雪瑶感觉到我腰间的手,而她的腰又似乎十分敏感,在我的按压之下腰身微微一扭,身子也卸了许多力气。

趁着这个机会,我又顺势将她按回了栏杆上,柳雪瑶看到这个情景,心中大羞,连忙想要反抗,可是我并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巴掌紧跟着拍上了她的屁股,这次的拍打不再是那种有节奏的调情,而是重重的,征服式的拍打。

“啊。”柳雪瑶喉咙口发出一声微微有些尖锐的叫声。

因为我的第一下拍得极其用力,对付这样的女孩,就要用更强大的威严去镇压她。

“雪瑶姑娘乖乖听话,不然打烂你的屁股哦。”我在她耳畔轻笑道。

“你给我轻点啊。“

“啪啪啪啪啪啪啪”我一边拍打一边说“注意说话的语气。”

柳雪瑶咬着果冻般的嘴唇没有说话,她双手靠在栏杆上,弓着身子,显得有些屈辱,楼下陆陆续续地出现许多人,那些都是放学的学生,教学楼很高,很少有学生会抬头仰望。如果此刻有学生抬头,就能看到让他们此生难忘的一幕,二中的绝色校花,那个清纯无比的姑娘,那个叫做柳雪瑶的骄傲的少女,此刻正被趴在栏杆上,任由我进行打屁股的惩罚。

看着楼下陆陆续续的行人,夕阳的光渐渐失去了绛红色的温度,可柳雪瑶的脸颊上却红晕不减,她看着那些来往的学生,感到了无比的提心吊胆,她生怕有人抬头,那么自己便身败名裂了,在这种紧张的状况下,她甚至有些忘记了自己正在被打屁股。

于是看着她神色恍惚,我的手轻轻搭上了她系着牛仔裤的皮带。

【行行行,我更还不行嘛。这两天真心忙啊,一直在看学校,找志愿填,等尘埃落定后我再多更新些吧。今天就这些啦】

发表于:45

楼主加油吧。成绩怎么样?

成绩还可以吧,比平时要好点,应该有学上

发表于:01

对啊,考怎么样啊楼主

凑合吧。刚过本二线。

只是来看看发表于:13

从我的连蒙带猜中我觉得另一个神要么是雨晨要么就是周念心……

拒绝回答一切关于剧透问题,慢慢看吧。

梦翔发表于:59

楼主到了大学,可以在起点写下文。到时候记得发下笔名,我可以给你投票。

估计不在起点吧。应该会在QQ书城写吧。。比较腾讯这么叼。书名我目前暂定是《刀剑仙魔录》。男女主名字还没想好呢。

一百零三

她同样咖啡色的皮带有些倾斜地系在腰间,显得十分风韵,我的手指刚刚触碰到那冰凉的扣子,柳雪瑶恍惚的神情便清明了许多,她身子微颤,马上注意到了搭在自己的腰间的手,明白了我要做什么之后她连忙把我的手打开,有些愠怒地看着我。

“这是外面啊。如果被别人看到怎么办。”她气鼓鼓地说。

我笑着说道:“那我们就跑啊。”

“你跑就跑了,我还要在这读一年书的,丢死人了!”

“这样才刺激嘛。”

“不行。”柳雪瑶义正言辞道。

柳雪瑶可爱的脸蛋上满满写着抗议,我当然不能让她做主。我缓缓逼近她的身边,她靠在栏杆上,有些紧张地看着我:“你个坏蛋,你想干什么。”

“雪瑶姑娘不愿意只好我帮你咯。”

“你去死。”柳雪瑶啐道。晚风萦绕在她的周身,仿佛受到了什么魔法吸引一般,竟然实质化成云雪,一朵朵如同花蕾般盛开,一瞬间柳雪瑶的周身开出了千朵万朵的姹紫嫣红,美得不真实。而她在百花之中,仿佛是森林中走出的古灵精怪的少女,带着特殊的气质。

“雪瑶,别这样嘛。”看到柳雪瑶有些愠怒,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确实太心急了,连忙说道:“那雪瑶要怎么样才能答应呢。”

夜风寒凉,她双手收紧了笼着的外衣,别过头没有看我,面色有些清冷,但是那种装出来的清冷遮不住脸上的还未褪去的红晕。

“天台风大,要不我们先下去吧。”我说道。我想还是把她骗到自己房间再慢慢来吧。

柳雪瑶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冷冷地哼了一声:“你看,你连我都对付不了,怎么去对付那个未知的神邸啊。”

说着,她周身的花瓣一朵朵地合闭,分撩起她的长发,露出了晶莹的耳朵,长发上的浅黄色,不随着夕阳而寂灭。那夜风吹拂而过,到我身边,便是阵阵香风。一时间,我竟有些陶醉。

柳雪瑶歪着脑袋想了想,她嫣红的嘴唇微微煽动,欲言又止。然后她背过了身,无比自然地靠在栏杆上,仿佛只是一个失意的姑娘凭栏远眺城市的灯火。

我看着她的背影,她的风衣长发款款飞舞,如梦如幻。而那腰臀的线条显露得近乎完美,我走近她的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学生都已走散的差不多,还有一些学生则是要上夜自习的。

我悄无声息地扬起手,再次重重地拍在了这个骄傲得甚至有些嚣张的娇臀上,浑圆的娇臀即使被牛仔裤裹紧了,还是被迫掀起了阵阵臀浪。而柳雪瑶却依旧看着风景,脸上是无动于衷的表情,仿佛被打屁股的人根本不是她。这种情况我只遇到过一次,就是第一次欺负陆浅斟的时候,她便是这种置身事外的态度。

我感到了莫名的挫败感,这种挫败感让我想要狠狠地发泄,我看着这个身材美好的女孩,我有一种把她按在省下狂蹂暴躏的冲动。但是我很快克制了这种负面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经常会有负面情绪入侵我的思想,仿佛想要将我同化成魔鬼。

那种负面情绪虽然被我压了下去,但是强烈的征服欲望是最原始的本能之一。特别是这种美丽骄傲到绝世的女孩,最能激起征服的火星。

“噼。”“噼”“噼”

我手如风落,因为我的手速很快,所以拍打的声音也变得无比干净利落。

噼啪噼啪的声音随着我的手掌和软肉的接触弹开而迸溅开来。我下手虽然不是太重,但是绝对不清,虽然被裤子遮挡,但是可以想见,她的屁股上一定是红晕阵阵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我赌气般地对着那个骄傲的屁股一顿拍打。

可是她的脸色却如同古井般波澜不惊,没有反抗,只是倔强地看着楼下的风景,事不关己的样子显得无比可爱,让人心生怜惜。我也不由地心软了下来,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顶。感受到了我手间的温度,柳雪瑶的脸色不由微变,她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我笑着看着她,又摸了摸她的头顶,她想推开我的手,可是手伸到一半又仿佛想起了什么,瞥了瞥嘴,把手缩了回去。我看着她的侧脸,她看着风景,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但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柳雪瑶,今后无论是谁挡在前面,无论是神邸还是魔鬼,我都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的,好么。你不喜欢魔法,我就让这个世界没有魔法,你不喜欢被打屁股,那我以后就再也不欺负你了。好么。”

随着夜色降临,久不见星辰的天空却奇迹般地星星点点地亮起,仿佛是在注视着天台上发生的故事。那些星辰清澈而明媚,就像青春少年。

柳雪瑶没有回答我,我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段话,这段如同告白般的情话。而我想起了脑海中的那个同样清冷的身影,我不由地生出一种偷情的心虚,但是看着柳雪瑶静美的侧脸,我的心情又无法激起一丝波澜了,只好随着夜色沉静。长久的沉默后,我的手臂穿过她的腰间,轻轻地将她拦腰抱住。我的下巴轻轻顶在她的香肩上,她身子微颤,贝齿轻咬嘴唇,看着斑斓灯火,始终没有说话,路灯鳞次栉比地升起,就像是一个一个昏黄的茧。

【忍不住想开后宫了,柳雪瑶太可爱了,写着写着就把我的心融化了。】

易语言小白发表于:02

不错不错,我喜欢这风格

你别这样啊。。。不喜欢没关系的。。。不用改评论呀。。。

一百零四

那是一种不符合这个快节奏时代的长久沉默,我们都没有说话,天台上唯有风声呼啸,带起尘埃的气息卷向远方,远方燃烧着彻夜的灯火,近处却是女子表情恬淡,目含霜雪。

柳雪瑶转过了身,面朝着我,背对着校园与城市,夜风吹起她的衣角,她飞舞的长发配合着她殷红的小嘴,显得有些凄艳,我们面对着面,长久地凝视着,彼此没有说话。夜色奔腾宛如潮水,淹没了天台上缄默的少女少年。

柳雪瑶转过头,在风声吹拂下,她的发丝紧贴着微红的脸颊,她侧着头,像是陷入了回忆,我没有去打扰这副宛如画卷的景致。

画上的姑娘忽然动了,她将自己的手伸到了腰间,目色有些挣扎。在我震惊的注视下,她竟然开始解自己的腰带,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刷得一声,紧贴着洁白大腿的牛仔裤应声而落,那显得有些纤细娇嫩的,宛如白玉雕刻成的美腿一览无余的显露了出来,我忍不住将目光向上打量,从小巧的脚到小腿,到大腿,渐渐地向上,可以看见那个白色的半透明蕾丝内裤,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女孩的情景,但是一想到这个姑娘是以前可望而不可即的柳雪瑶,我就有种想喷鼻血的冲动。我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用一种征询的目光去看她。

柳雪瑶看到我这种目光有些动怒了,她对我吼道:“夏远,你丫别装了,本姑娘今天就牺牲一下,如果以后你敢做负心汉,你就给我等死吧。”

用很快的语速说完了这句话,柳雪瑶用小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舒缓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呼吸。我被她的话语震在了原地,这算什么,太突如其来了吧。

柳雪瑶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我,说道:“你还在那里愣什么?”

“我……”看见柳雪瑶卸下自己的防备,心跳加速的我忽然有些没有防备了。

柳雪瑶没有理我,趴到了栏杆上,自顾自地撅起了自己的屁股,对我微微地摆动了一下,这个宛如撩拨的姿势成功挑逗了我内心最原始的愿望,一切顾虑都在这美妙如梦的情景下一扫而空了。我看着柳雪瑶褪去了牛仔裤的背影。夜色下的她仿佛陷入了一片素描里,带着古典雅致的美。这种美,足以让任何人着迷,让任何人癫狂。

我对着那个翘起的浑圆娇臀颤抖着伸出了手。

“嗯……”柳雪瑶感受到我的手触摸到她的屁股,有些不适应地嗯了一声,我的手指开始在她臀瓣上勾撩拨弄,画着一个一个微痒的圈,在我的挑逗下,柳雪瑶有些不舒服摇动了一下屁股,这个不经意的动作无疑具有无比大的诱惑力,我双手覆上,对着那个大小适宜的绝好屁股肆意抚摸着,这种手感即使是经历了这么多人都不曾有过,无论是柔软度还是弹性,都已经到了一种极致。

“嗯……夏远!你住手啊,我不是让你摸的。”柳雪瑶感受到我的手有些停不下来的意思,连忙大声喝止道。可惜我心里很清楚,在她解开自己腰带,牛仔裤滑落的那一刻,她就真正褪下了那个一直困扰她的羁绊和武装,接下来即使有些瑕疵还不适应,都是可以在调教后完成的,而我今天就是要担任这个调教师的任务,所有少女有些不安分,调教师是不能停手的,这个时候我应该一点点前进去摧毁她的防线。

我说道:“你就这么想被打屁股啊。”

“别得寸进尺。”

“啪。”我用一个巴掌结束了这个对话。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接下来落下的几个巴掌则是善意的警告。

“噼噼噼噼噼噼”我手变幻了角度,以一种削的形式去拍打那张微红的屁股,所以发出的声音也无比清脆。

这种清脆的声音听在我和柳雪瑶的耳朵里完全是不同的情绪,我则是强烈的欲望与征服感。而伴随着疼痛而来的柳雪瑶,更多的应该就是羞耻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些累积起来的羞耻就是一点点攻破这座城池的秘诀。

又拍打了一会儿,我感觉不够尽兴,忽然福至心头,笑着对柳雪瑶说:“我要得寸进尺了哦。”

“你想做什么?”柳雪瑶沉声问道。

我的手伸进了她的裆部。

“啊。”柳雪瑶尖叫着闭紧了双腿把我的手夹在了里面,少女的大腿无比紧致,我的手被她夹在大腿根部,我笑着转动手腕,挠了挠近处的内裤以及贴着的软肉。

“呀……嗯……”柳雪瑶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娇吟声,我乘胜追击,用手指分开了她贴着那私密处的部分,一股温热的气息瞬间袭上了我的双手。那股气息不仅温热还能无比湿漉。

柳雪瑶俏脸大变,她忍不住用力挣扎,试图拍拖我的侵犯,我的手在她的裆部用力挠了两下,又惹得她娇喘了两声,但是柳雪瑶挣扎得太厉害,就像一条游鱼一般,我一时间竟然没有抓住,她的身子顺着栏杆趴下,试图去拉起滑落在地上的裤子。我连忙抓住了她的手,坏笑道:“小雪瑶,看看,这是什么呀。”

她下意识地抬头,忽然看见我的手指之间扯出了几根晶莹的黏黏的水丝,她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了,那些辛苦经营起来的矜持和高冷若无其事在这一刻尽数崩塌,她羞愤地把我一下扑倒在地,反手抓住我的手,将我的手往我的衣服上蹭,想要毁尸灭迹,看着她既生气又可爱的样子,我也没有多做什么,那一刻她下身几乎赤裸地趴在我的身上,用力销毁着我手上的东西,而身后依旧有涓涓的东西顺着大腿内侧流下,只是她没有察觉。

我们一顿小小的扭打之后,都很吃力地躺在地上,柳雪瑶觉得脱了裤子十分不雅,可是她想要穿上裤子的举动被我察觉后便被我立即阻止。

“柳雪瑶,无论以后怎么样,今晚你一定要听我的。”

“你以为这样就能征服我了?”柳雪瑶依旧不服气。

我做出一个闻自己手指的动作,并且用一种陶醉的语气说道:“真香啊。”

“变态。”柳雪瑶粉拳砸上了我的胸膛,大骂道。我巧妙地避开了她的拳头,从地上翻滚起来,迅捷地抱起了她。

“啊。变态,流氓,你要干什么啊。放我下来。”

我用一种公主抱的姿势抱起这个绝美的可爱校花,咬着她的耳珠轻声说:“我带你去玩些刺激的。”

【这几天都好累,强撑着给大家更新,撒花撒花。其实我不太喜欢写这样的内容,总觉得在犯罪。】

4942发表于:31

写得不错,就是剧情太快了点

哪里快了,,,我确实觉得自己写得急了。

一百零五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柳雪瑶在我怀里挣扎着,我将这个无比香艳的身体抱得更加紧了一些。

“去了就知道了。你喜欢刺激我们就玩点刺激的呀。”

“谁喜欢了啊,明明是你自己喜欢,你个死变态。”

“哦?”我抱着她腰的手微微下移,指甲对着那个缝隙刮去,一阵明显的湿润感沾濡上我的指尖。柳雪瑶敏感地察觉到后脸色又变,一只手护住自己的私处,挣扎得更加强烈了,嘴上不饶人地一口一个变态流氓色狼地骂我。

只是对于她的骂声我始终无动于衷,只是一个劲地抱着她向着楼下跑去。

越接近楼底,柳雪瑶就越慌张,她的骂声也渐渐地淡了轻了,她不知道我要带她去哪里,但是她知道,准没好事。

学校里的路灯装饰精美,泛着古典气息的光微亮了学校的小道,两边高高的香樟树投下了清浅的阴影,蝙蝠的翅膀撕开夜色,划过上空,夏夜的城市里,星辰隐约,而那些二中的差生,即使是在暑假,还要坚持上晚自习。

自习教室里门窗紧闭,里面空调哗哗地吹着冷气,而外面虫子飞舞,即使是夜风微凉,也显得有些燥热。

我抱着衣不蔽体的柳雪瑶,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一个自习教室前。自习教室里的学生埋头写着作业,因为夜晚关了窗了的问题,所以室内是看不到室外的,但是室外可以清晰地看到室内。

“你到底要带我来干什么啊。”柳雪瑶用手遮掩着自己的下体,生气而又无奈地说道。

她的声音很轻,害怕被室内上课的学生听到。我微笑道:“我想在这里打你屁股。”

闻言,我能明显感觉到怀中的柳雪瑶身子猛然一颤,她微微挣扎,有些生气道:“绝对不行啊。要是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啊。你个禽兽放开我。”

“放心,里面的人是看不到外面的。”

柳雪瑶看着里面尚且在上课的学生,他们埋头读书,明亮的灯光照得无比耀眼,即使根据物理学,里面确实无法看到外面,但是无论如何,一个女孩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屁股,内心的紧张和羞耻是可想而知的。

“不行就算不行!”柳雪瑶争辩道。

“你说了不算。”我抱着柳雪瑶在教室外面的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

柳雪瑶水灵的眼睛直直地瞪着我,就像是一只凶巴巴的小老虎,但是柳雪瑶越是这样凶巴巴的,就越能激起我的欲望。我二话不说,直接把她身子翻了过来,按在自己的膝盖上,柳雪瑶双手扶着木凳的边缘,想把自己撑起来。我看着她努力挣扎,说道:“你如果这样,那我就用力打咯,这样里面的人就会听到了哦。”

听到了我的威胁,柳雪瑶身体一僵,停止了挣扎,她无奈地趴在我的膝盖上,一副无比想反抗却有只能任人宰割的样子无比动人。

我的手轻轻落在她翘起的娇臀上,手掌和她的屁股接触,发出了很轻的声音,这个程度的声音,可以保证不被听到。但是柳雪瑶明显内心无比恐慌。毕竟这是她的名节啊。外一出一点意外,她要怎么在二中的立足啊。

但是这样很刺激,很紧张,柳雪瑶趴在我的膝盖上,眼睛看的却是眼前的教室,她生怕有人突然开门出来。

我勾撩拍打着这个骄傲香艳的屁股,忽然,我能感觉到柳雪瑶身体微颤,我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心中也微微一惊。

一个男生忽然抬起头,望向了窗外。

他的目光就是投向我们的。柳雪瑶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了,马上要从我膝盖上爬起来,正在这时,那个男生又低下了头继续写作业。

他根本没有看到我们。

还好物理学没有骗我,夜晚室内确实看不到室外。但是即使这样,那样无比真实地一眼,还是让柳雪瑶和我惊恐了好久。

忽然,我感觉膝盖上湿湿的,我望过去,借着昏暗的月光,我能看到,在我对她的下身的侵犯下,在那个男生目光的刺激下,在过度紧张之后,柳雪瑶私处竟然忽然有了感觉,泛滥成灾了。

我差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捂着嘴看着柳雪瑶。柳雪瑶当然知道我心中所想,闷下了头不敢抬起来。

如果教室里的那些学生,知道他们二中的女神校花,那个高傲得不可及的女生,那个无比可爱美丽的少女,此刻正在教室外,被一个男生扒光了下身按在膝盖上打屁股,私处被看光不说,还被目睹了泛滥的一幕。他们一定会不顾一切地从教室里冲出来围观。

此刻柳雪瑶的羞耻心已经到了极点,她那些自尊在这种强烈的羞耻感中被碾成了齑粉。此刻只能听从我的摆布了。

而我也觉得差不多了,毕竟我心中也一直把柳雪瑶当成女神看待的。

我抱起了尚在膝盖上的她,将她拥入怀中,她红彤彤的侧脸靠在我的胸膛上,眼神凄迷得像是含着眼泪的秋水。

“你别这么欺负我了,我服了你还不行吗?”柳雪瑶有些呜咽道。

我捏了捏她的屁股,说道:“那好,我们回家。”

【不好意思,最近一直在看德杯。而且因为换了电脑,打字不太习惯。说到新电脑,我不得不吐槽一下,妈的,质量好差,打LOL卡的要死,还不如以前买的那个便宜的,可能是哪里有问题啊。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卡。不知道有没有一起看德杯的,EDG真心强啊。】

发表于:49

楼主刚刚从你第97回看到你说要有人回复你,我们回复你了,你也要有点表示吧,当然,我们不回复不代表没人看...

不好意思啊。最近真的没状态,莫名感觉累,不想更新。

发表于:30

lz你能把上次发的萝莉资源网的网址再发一次吗

那个网站骗人的,等你成了会员就会自动删除你的账号。很坑的。

发表于:50

我为什么觉得神地不是他姐姐就是陆浅zhuo

兄弟,那个字念zhen

江南koala熊发表于:39

突然有点不忍心雪瑶受欺负了。。

我一直都不忍心。真心喜欢雪瑶,感觉自己这么写好罪恶。有些痛恨自己。

一百零六

柳雪瑶泪眼婆娑地依偎在我怀里,身子蜷缩成一团,像是一只冬眠的小松鼠。我再也不忍心对她再施加什么刑罚,我抱着她驱车回了家。在车上,她一个劲地骂我,声音中还带着点哽咽。

我心中多少是有些愧疚的,正想说些什么,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柳雪瑶忽然半站了起来,一脸气愤地凑到了我的耳边,恨恨道:“夏远,你个色鬼!”

说着,她对着我的肩膀一口咬下。

“啊。”我吃痛之下强抓着方向盘,扭了扭肩膀求饶道:“雪瑶别咬了,我错了啊。”

柳雪瑶仗着我现在在高架上无法停车,对我做了个鬼脸,说道:“你自己说,你刚刚是怎么欺负我的?信不信我现在咬死你。”

“大小姐我错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我马上识时务地服软了。

柳雪瑶捏了捏我的脸,愤恨道:“真不要脸。”

我心想等会到家了我一定不放过你。

柳雪瑶对我嘲弄地笑了笑,又捏了捏我的脸,说道:“夏远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本姑娘为了天下大计不和你计较,你还真的以为我打不过你啊。”

“那是,雪瑶姑娘最厉害了。”我心思被她看穿,难免有些尴尬,便只好附和道了。

柳雪瑶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你再这么油嘴滑舌信不信我把你咬得你姐姐都认不出你?”

我心想,我刚刚在学校里真的是被她绵软的姿态骗了,早知道当时我就更加彻底地惩罚她了,如今又被她占得先机。

柳雪瑶身子往后一缩,又靠回了座位上。

她的视线透过车窗,看着桥下漆黑的湖水,看着斑斓夜景,于是满城灯火也成了她的眼帘。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有些哀伤。她对着车窗哈了一口气,白白的雾气附在车窗上,她用食指轻轻地画出了一个圆,她看着这个不那么圆的圆,有些惆怅。

“雪瑶有什么心事吗。”

她微微摇头,说道:“没什么心事。”

过了一会,她又说:“只是,我觉得,大家好像都挺讨厌我的。”

我说道:“怎么会呢。哪有人讨厌你呢。你长得这么漂亮,性格这么可爱,成绩又好,人也好,是名副其实的校花啊。大家都很喜欢你啊。”

“那你喜欢我吗?”柳雪瑶透过车窗的后视镜,看着我的脸,这样问道。

那一瞬间,我差点忘了自己还在高架上开着车,我的心仿佛一瞬间被什么东西照了进来,那是一缕阳光,还是一缕风,还是一缕谴倦的青丝。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用一种最傻逼地方式问她:“你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

柳雪瑶冷冷一笑,说道:“你呀别矫情了,谁会喜欢你啊。”

“哦。我……”我无言以对。

汽车快速地跨过了高架桥,我们沉默地坐在车里,我看着前方,她看着夜景,彼此没有说话。

我打开了车上的播音机,恰好,一首歌的开头刚刚响起。柔和的歌声仿佛一泓碧水盈盈流出,穿过柳雪瑶与我,一直飘进这个浮华的城市里。

歌声轻柔地响起,那一瞬,柳雪瑶有些失神。那是一首日文歌,她闭上了眼,睫毛微微颤抖,仿佛追忆。

“もうあなたから愛されることも

必要とされることもない

そして私はこうして一人ぼっちで

…………”

我听不懂歌词,但是歌声中那种哀婉的悲伤,就像是年少屋瓦上栖息着的月光。

那时候少年的心里没有鲜花和姑娘,没有弥漫着大雾的未来和空洞得让人绝望的梦想,年少的光阴里,也没有想过去拥有一段青梅竹马的故事,就这么,平静地,淡然地,开始认知这个世界,跟着家人度过每一个平凡而有意义的节日,直到那些欢声笑语也渐渐在光阴长河里变成渺茫的梦。

多年之后,少年已然长大,他开着车,载着美丽的姑娘,穿梭过城市最斑斓,最浮华,最让人沉沦的夜景。

姑娘的脸靠在车窗上,脸颊贴着玻璃,目光有些迷离,有些黯然。她微微侧着,闪烁的画面便铺面而来了。

歌声依旧在继续,仿佛悬崖峭壁讲卷起的山风。

“離さないで

ぎゅっと手を握っていて

あなたと二人続くと言って

繋いだその手は温かくて

優しかった”

那个日本女孩的声音一点一滴地流淌着,时而是清泉涌出,时而是夜虫低鸣。我与柳雪瑶通过车子的反光镜极其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不可言喻。

她樱唇微启,轻轻译出了歌词:

“你已经不会再爱我,

也不再需要我

于是我就这样孤零零一人

那时候你到底说了些什么

传递不了的话语飘荡空中

明明心里明白今天却依旧许下

无法实现的每份心愿

不要松开

请紧紧握住我的手

快说要跟你两人一起走下去

十指相扣的手如此温暖

相当温柔”

漆黑的夜色是无论多少绚烂灯火都无法冲破的幕布,那些明灭在深夜中,劳碌在旅程里的人们,或许也在某处,听着这首歌。而身后那个隐藏在黑夜中的可爱少女,此刻却如此忧伤,仿佛她是东京樱花树下的青春女孩,穿着学生装,穿着白色的长筒袜,双手紧握在胸前,对着如云如雪的绯色樱花树默默地许愿,一阵大风吹过,吹起她静美编制的草帽,吹起她的裙角,她的发丝,吹落一地的樱花。

柳雪瑶缓缓摇下了车窗,风声呼啸而来,她食指对着空中轻点,一片花瓣仿佛神启一般恰到好处地停留在她的指尖,四周都是茫茫的钢铁城市,水泥浇筑的温房里,连晚樱都早已凋零,哪里来的花瓣呢。那片花瓣仿佛随风而来,却又如此地突兀,那片花瓣仿佛破开虚空而来,却又那么地自然,恰到好处。

柳雪瑶闭上了眼,对着食指轻轻一吹,花瓣吹离了她的手指,吹出了窗外,风声急促,那随风而来的花瓣又刹那逝去。

“我有点累了。”她倚靠在后面,有些疲倦地说。

“那你就休息吧。下车的时候我叫你。”

柳雪瑶闭上了眼,眯了一会儿之后,她忽然眼皮微动,又睁开了眼,她认真地看着我,说道:“夏远。”

“嗯?”

“如果你有喜欢的女孩,千万不要错过呀。”柳雪瑶轻轻地笑,笑容里有些不一样的味道。

听到她这句话,我的脸颊竟然有些滚烫,如果没有认识陆浅斟,此刻我一定会脱口而出。“我不想错过你啊。”但是我不敢,也不能。

明明自己变得很强大,连陈烟那样鬼魅的女子都战胜了,可是在有些事情,在有些人的面前,显得依旧如此怯弱。

我没有回答,她没有再闭上眼。

音响中一片安静,像是停留在那首歌的尾音。

我们又回到了之前那样,夜色冷寂,彼此沉静。

“曾经的我,是个很胆小的人。”柳雪瑶开始说话。“那时候我经常被其他女生欺负,我和她们格格不入,一直合不太来,我家里人从来不过问我的事情。所以有段时间,我特别讨厌上学,因为那时候的我也不爱说话,不爱听讲,上课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雪瑶,你……”对于她的倾情流露,我感到了莫名的紧张和意外。

“嘘……听我说。”柳雪瑶说道:“直到有一天下课,他们都出去玩了,我看着角落的一盆吊兰发呆,我不想离开位子,就想坐在那里,等待着上课。然后,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我……我好像可以和植物交流了。那是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如果是放在现在,我一定会很害怕,但是当时的我只是好奇和开心,因为那时候的我太孤独了,那些闯入我生命中的植物,无疑是我枯燥生活里迎来的天使。我开始尝试着和他们对话,去听它们的心声,然后我发现他们竟然都是有自己的性格的,比如最寻常的青草很自卑,比如香樟树很傲娇,梨花就像是邻家的大姐姐,兰花则是一直宅在家里的小妹妹。然后我当时问它们,你们被别人剪掉叶子会痛么。然后那些植物开始笑,他们说……”

柳雪瑶忽然停了下来,她对着我微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静静地等待她的下文,过了会,她才说:“他们说啊,我们哪里会觉得痛呢。我问道,是因为你们的神经太迟钝了么。他们又笑着说道,我们本来有的只是生命,没有自己的思想的啊,没有思想的物种怎么会觉得疼痛呢。当时的我很不明白,问出了我的疑惑,我说:既然没有思想,为什么我们能交流啊。他们很奇怪地看着我,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们的小公主,我们的思想是因为你的降临啊,如果有一天你走了,或者你丧失了力量,我们就会回到从前的样子。”

“从前的样子,无我无他,忘生忘死的样子。”柳雪瑶微笑着说,笑意哀凉:“当时的我不懂他们什么意思,为什么它们的诞生是伴随着我的诞生而诞生的,那我到底是谁呢。而这几年,我终于渐渐明白了,我身上代表生命的力量,是神邸存放在我这里的,神邸等待着自己长大的一天,就将力量从我这里取走,对吧,夏远,你就是个神邸呀。”

“我……”一瞬间,我哑口无言。“我……我从来没有想过夺去你的力量啊,雪瑶,我其实……我其实一直很喜欢你的……”

柳雪瑶继续说道:“其实你也不必内疚啦,我知道,你其实也什么都不懂啦。说到底,那是你们间的战争,我只是颗小棋子而已。还有啊。夏远,我真的要谢谢你呢。你寄存在我这里的力量,我真的很喜欢,如果有一天,你要取走它,我也不会责怪你,因为它已经陪伴了我走过我人生中最漫长最孤独最黑暗的岁月了,它带着我渐渐走出了生活和精神的阴影,让我可以看见阳光,让我可以开心,如果没有你,也没有今天的我啊。”

柳雪瑶的话是照进万里冰河的暖光,我能听到冰山碎裂的声音,听到积雪消融的响动。

这就是缘分吗?

我也笑着说道:“我也谢谢你呀。”

“谢我什么?”

“谢谢你谢谢我。”

“呵……夏远,其实我发现自己挺喜欢这样的你的。”

“我也喜欢这样的你。”我脱口而出。

柳雪瑶俏脸微红,她移开了目光,说道:“你喜欢的是陆浅斟吧,傻瓜才看不出来。”

“能被你们喜欢的话,真的很好,但是你们如果能一直好好的,那才是最好。所以,如果那个神邸想毁灭这个世界,请你把你的力量借给我,我会带着刀剑,去保护我所喜欢的你们。”

“很中二。”柳雪瑶笑着说。

“你管啊。”我反驳道。

城市的夜景渐渐地黯然,幽凉如水。

【赞不赞,赞不赞!】

wwyu发表于:27

楼主我也很喜欢雪瑶、对了,楼主喜欢德杯哪支战队?

信仰OMG。也喜欢SHR。然后是EDG。

发表于:28

EDG是真的强DEFT稳健厂长节奏好,目前来看,只有RNG能赢EDG(狗爷压制DEFT的情况下)其他路都不虚,团战...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小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就是喜欢无心。可能是帅哥间的惺惺相惜吧。本来小狗来RNG我还挺开心的,但是说实话,效果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好,而且小狗来了之后,无心竟然连一次的上场机会都没有了,而且从小虎的采访中可以看出,教练也有点放弃无心了。很心塞。两年前的德杯,RNG夺冠,那时候我就关注这个队伍了,真的是一路看过来的,那时候无心真的不厉害,算是短板,但是他的成长是很明显的,季中赛前对战EDG,无心很CARRY。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很努力,又一直在进步的ADC,因为小狗来了,再也没有机会证明自己了。我觉得很不公平。而且,对于SS。我觉得,打野的发挥就是比赛的输赢,圣枪哥真的不如去年了。今天的比赛打SHR,基本全是打野在CARRY。第一把还差点因为他的巨魔输了。

发表于:45

楼主,如果你去QQ书城写小说的话,你的名字能告诉我们吗,到时候好带同学当你粉丝

可以呀。那真的是谢谢你啦,目前刚刚开始写,至少要写个几万字存稿才能开始发啊,不然的话更新会跟不上的。努力构建世界观和故事中。

一百零七

昏沉安静的车厢里,少女细丝般的香水味萦绕在鼻息之间,柳雪瑶靠在车厢里,微微地合上了眼,汽车缓缓地驶过大桥,驶过林荫道,驶过无比晦涩浓重的夜晚,一直抵达家里。

到家以后,我叫醒了柳雪瑶,她微眯着睡眼走出来,晚风偏凉,将头吹得清醒。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跟着我上楼。

沈安然,语晨还有姐姐他们都在家里,她们见我们一直不回来难免有些着急。柳雪瑶从包里取出了那张《月光海峡》递给了安然,沈安然微笑着接过。

“你们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太回来。”沈安然问道。

听到这句话,柳雪瑶的脸色不太好看,她说道:“老师,你又不傻。”

一听这话,沈安然也只是掩嘴轻笑,而边上的语晨还一脸纳闷,问道:“你们到底去干什么了?”

我笑着说:“语晨姐姐,待会来我房间,我告诉你呀。”

语晨俏脸微红,有些生气地看着我,而柳雪瑶则是不露声色地掐了一下我,边上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姐姐则是无奈地笑了笑。

“夏远啊,你也不要只顾着开心,我能预感到,我们离那个日子越来越近了。”沈安然敛去了笑容,说道。

林语晨问道:“什么日子?”

我看着她一脸置身事外的样子,不禁有些茫然,我只好说道:“没关系的语晨,你好好做你的小公主就行了。”

“啊。”林语晨面色微变,说道:“你说的是,神邸觉醒的日子么。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东西吗,我以前还以为你是在开玩笑。”

我无奈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而身边的柳雪瑶则是一脸地沉默,她在我的身边,面色冷如冰霜,目光漆黑,我瞥了一眼她,发现她的手臂竟然还在袖子里微微地颤抖。

“雪瑶,你怎么了?”姐姐察觉到了异样,关切地问道。

我也纳闷地看着她:“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柳雪瑶木然地摇了摇头,她眼皮微跳,仿佛想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

忽然,沈安然也身体一震,她震惊地看着柳雪瑶,用的是一种询问的目光,她好像也察觉到了柳雪瑶在想的是什么事情。

接着,她们都把目光移向了我。

看着柳雪瑶无比美丽的脸,我猛然间也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夏远。你有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变化?”沈安然试探着问。

她们在想的果然是这件事,我努力观察着自己的身体,我冲到落地镜前,全身上下地观察了一遍自己。我有些绝望地看着她们,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沈安然脸上没有了一丝笑容。

“雪月烟云四个女孩你不是都……为什么没有一点反应。书上说,这不是你成为神邸的条件么?”柳雪瑶说道:“难道书是假的?还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邸?那只是一个骗局?”

在征服了柳雪瑶之后,雪月烟云四个姑娘确实已经集齐了,可是,为什么我身体没有丝毫地反应,这没道理。还是我进行SP的方法不对么。

“不会的,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世界确实有神邸,而且,神马上就要降临世间了。”沈安然说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不然没道理没效果的。”

“难道要四个人同时……同时……那个什么。”姐姐有些迟疑地说。

“不可能!”柳雪瑶厉声反驳道。

我能明白她的心思,能给我一个人打屁股已经是她做出的极大牺牲了,如果要和其他几个女生一起躺在床上,赤裸着撅起屁股,那她一定不愿意。怎么可能乐意?

姐姐只好默默闭上了嘴。林语晨在一边看着我们,神色不定。

“一定是哪里不对,成为神邸,应该还缺少一个步骤。”沈安然说道。

忽然之间,我的胸口有点滚烫,一道灼热的气息自我胸口发出,在我的袖口震荡,那是……那是王玄琢死前赠送给我的拂尘。

【不好意思,前两天较忙,没更新。现在开始恢复日更。】

778发表于:31

我的偶像对也是OMG这是从OMG刚刚建立开始的。OMG刚建队初曾在LPL的历史上创下17连胜的记录。OMG早期由大...

我经常去直播平台看主播OBOMG的队员的,我觉得,,打野还是不换的好。灵药韩服还在钻一,决绝王者。无状态现在冲到王者900了,老贼大号一千点,但是最近玩小号拼命输,两天就赢了一把。夕阳虽然状态差,但是好歹也是韩服王者。这支OMG其实每个人都不弱,但是就是赢不了。

发表于:09

还有就是楼主有兴趣可以创一个关于sp文的QQ群,望采纳

刚刚建的群,加一下咯,现在还没人呢。

一百零八

拂尘开始发光,发热,甚至将心胸到袖口都灼烧得有些烫,暖意流进我冰冷的身体里。站在我的身边的柳雪瑶第一个发觉了我身体里的变化。

“你怎么了。”柳雪瑶问。

那道拂尘自心灵而来,发着红光,仿佛有生命一般地跳动。

我心中莫名而来地一道谨兆,那是什么?红尘?人间之意?还是想告诉我什么?我不明白,拂尘的跃动紧紧跟随着我心跳的节奏。

但是这种现象紧紧持续了片刻便停止了。然后我觉得我体内充满了力量。那是用不尽的力量,仿佛举手投足之间便能酿成法则,呼吸之间便是肃杀。

那是那种力量又在拼命流逝,仿佛昙花一现,如桥下水,指间沙,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我根本不曾拥有过这种力量。

这到底是什么?

我心中的疑问越来越重。

再次抬起头,我发现所有人都用意外的眼神看着我。

“小远,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不要瞒着姐姐啊。”姐姐温柔地摸了摸我的额头,皱眉道。

沈安然看着我,不做言语。而离我最近的柳雪瑶一定能察觉到我体内的力量的变化,她神色不定地看着我,无比疑惑。我也很疑惑。那股力量到底来自哪里。难道这是完成了雪月烟云任务之后的馈赠么,但是这馈赠持续的时间也太短了,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体内地拂尘渐渐地沉寂,发出金石般的长鸣,鸣声渐弱,犹如叹息。

这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

“我没事。”我对她们说:“你们不用担心我。有些事情我想自己想想,或许能想明白。”

“可是你精神好像很恍惚啊。”林语晨关切道。

柳雪瑶也说道:“我能感觉到你刚刚体内的变化。我有点害怕。”

那股力量太过强大,所以她觉得有些害怕。听到她说害怕,我也开始觉得害怕。

“算了,既然弟弟身体不舒服就让他早点休息吧。”月可姐姐说道:“毕竟这个担子太重了,要弟弟一个人扛真的太累了。”

沈安然也点头说道:“如果你觉得累,就早点休息吧。”

自始至终,沈安然都表现得无比冷静,大家都不知道沈安然的能力,但是我知道,她的能力是直觉,而且她的直觉一直都很准,她一定是感觉到了什么。

但是她没有告诉我们。

很多事情,想不通便不要强迫自己去想通了,我摇了摇有些发烫的脑袋,用手摸了摸,感觉头很晕,额头很烫,仿佛发烧了一般。难道这是副作用么。

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

昨晚我睡得很早,所以起来得也很早。

我起床的时候,感觉身体有些僵硬,我扭动了一下胳膊,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和骨骼。看着外面渐渐明媚起来的天,初晨的阳光挽着晓风吹过纱窗和帘子,让人心情微微地好转。

我梳了梳头发,整理了一下衣物,打算去古竹斋一趟。我偷偷去姐姐房间看了看,她们都还在睡觉,互相依偎在床上,呼吸舒缓,都有些疲倦了。

我轻轻地关上了门,怕惊醒尚在睡觉的女孩们。

姐姐她们依旧在睡觉,但是我知道,陆浅斟一定起来了,我曾经在古竹斋呆过一段时间,她一向起的很早。

但是我来到古竹斋的时候,却发现门是关着的,还上了一把新锁,仿佛里面的主人要出去一段时间一般。

“夏远?”

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回过头看,陈烟白衣胜雪地站在我的身后。还拎着一个包,包里一个饭盒。

“啊,陈烟。”看到她我有点开心。我连忙问。“为什么门锁了,陆浅斟呢?”

“浅斟就在里面啊。”

“那为什么要锁门。”

说到这里,陈烟的脸色变了,她缓缓说道:“锁是我上的,因为那天晚上,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那天晚上,我坐在院子里休息,浅斟在书房里读书,然后门忽然开了,像是闹鬼一样,本来我不以为然的,因为我本来代表的就是死亡。常年和鬼打交道。但是进来的是一个人,带着黑色的面具,披着白色的斗篷。”

我脑补了一下画面,感觉十分紧张,仿佛有一个幽魂恶鬼站在面前一般。

“我连忙喊陆浅斟的名字。但是房间里却没有人回答。我感觉很害怕。但是还是强作镇定,我觉得那个人应该也是个修行者,只不过在虚张声势而已。其实我当时应该就想到,陆浅斟听不到我的声音,是因为结界。那个人居然能够挥手创造结界。毫无疑问,我落败了,那个人下手无比干脆利落,当他想要抓住我的时候,门开了。陆浅斟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那个人没有丝毫的迟疑,放开了我马上离开。我当时惊魂未定,看了眼陆浅斟,我发现她皱着眉头在看门的方向。她对我说:刚刚发生的事情我看到了,那个人应该就是神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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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九

“有……什么特征么。”我问道。

陈烟笑着说:“你觉得那个人会留下破绽么。”

我也笑着摇了摇头,确实,从头到尾,这个神邸做得都太天衣无缝了,没有留下丝毫可以给人推测的痕迹。

“有破绽。”

一个无比冷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像是一道幽幽的秋风划过荒草丛生的原野,一直抵达人的心灵。陆浅斟眉目清冷地从身后走来,一身黑裙随风曳动。

陆浅斟的美丽无疑让人震颤,但是更让人震撼的,是她说的那句话!

有破绽!

“既然她来,那就一定有破绽。”陆浅斟说道。

“什么破绽?”我和陈烟异口同声地问。

陆浅斟说道:“这个暂时不说,你这些天回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嗯。姐姐出了点事情。我就马上赶回去了,没有和你说一声,不好意思哦。”我说道。

“这几天发生了什么?”陆浅斟说道:“务必事无巨细地告诉我。”

我将这几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当然柳雪瑶那段我只是轻描淡写地略过。陆浅斟低头沉吟,认真地听着,没有发表什么态度。

等我说完,她点头说道:“好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我问。

陆浅斟说道:“你不用知道。”

陈烟在一边笑了笑,说道:“浅斟这么聪明,一定猜到了什么,她自有她的安排。”

我只好默认。

随着陆浅斟和陈烟进了屋,卧室里面摆放了许多书,凌乱地堆积着,桌上还半开着一本,看得出来,这几天陆浅斟都在读书。

顺着目光望向了床头,床边依旧有那个黑色的匣子,我和陈烟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那个黑色的匣子,陈烟脸一红,连忙用身体去遮挡视线,看到这一幕,我嘴角露出了笑。而陆浅斟显然也注意到了我们的视线,看着我冷冷地说道:“你笑什么,难道你也想试试?”

我连忙闭上了嘴,黑匣子里有什么我无比清楚,那一晚,我就是用这个黑匣子里的工具将陈烟折磨得哀声连连。

“夏远,其实那天我输给你,我真的有点不服气。”陈烟说道。

我问道:“为什么?”

“因为那一招我觉得很不现实。不像是正统的法术,太过旁门左道了。而且……”陈烟犹豫道:“好像还无比凶险。这个是陆浅斟教你的吗?”

“正好,我也想问这件事情。”陆浅斟看着我,说道。

“那天你去了趟叶舒云家,回来就会这个了,这么厉害的东西,凭什么一天就能学会?”陆浅斟说道。

“叶舒云?那个占星师叶舒云?”陈烟有点惊讶。

“你认识我师父?”我问道。

“她太有名了,也许现在没有人记得她了,但是很多年前,她真的很有名,是修行界真正意义上的天才少女……就像……就像浅斟一样,甚至,还要更强。”陈烟的声音有些诚惶诚恐:“只是后来,她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没想到她居然做了你师父?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舒云师父……这么强?”我想起了她线条柔美的身躯,想起了她可亲漂亮的脸蛋,想起了她那一天疲惫的眼神和不爱收拾的样子。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外表娇弱的女孩,居然如此强大。

“你不知道么。还是……她故意瞒着我?”陈烟问道。

陆浅斟接着说道:“那天你去叶舒云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我一惊,那天去叶舒云家……我回想起当时的画面,她不爱收拾,所以家里很乱,空的易拉罐,满地的枕头,还有几片碎的玻璃,茶几底下的断笔……等等!这……这也太乱了吧。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不对劲!

这哪里是不爱收拾的样子,这分明就是打斗的痕迹!曾经有人去过叶舒云家,还曾经与叶舒云进行过一场战斗?

难怪那天去叶舒云家,看见她无比地疲惫。我问她为什么疲惫,她当时说:白天要修行,晚上要玩,很辛苦。

叶舒云是修习星术的,应该是晚上修行才最好,这么基本的东西她都说错了,一定是有心事!而且那天我冥想了整整一天,醒来的时候,明显察觉到了叶舒云变得更加疲惫,如果真的是陈烟所说的,绝代的天才少女的话,就算一两天不睡觉,也不至于如此。当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呢。

越来越多的疑点浮现了出来。

陆浅斟看到了我的异样,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要去找叶舒云。我要问一些事情。”

【果然,我基本没有女读者QAQ.‘】

一百一十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叶舒云是那个隐藏的神邸呢。”陈烟说道。

我毫不迟疑地说:“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叶舒云的行为太奇怪了。而且你和她发生的一切,从相遇到后来,不觉得很多都太过巧合了么。”陆浅斟说道。

我还是摇头,说道:“也许叶舒云有很多疑点,但是我觉得一定不是她,她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或者……反正我相信不是她。”

“随便你。”陆浅斟说道:“不过这次去见她,还是要小心点。一切东西,即使你认定了不可能,也要随时做好反抗的准备。”

我嗯了一声,没有说话。确实,从可疑上来说,叶舒云似乎是唯一的人选了。但是冥冥之中我对她就是有一种特殊的信任,这种信任也许有些渺小,有些可笑。

“很多时候,信任真的是无条件的。”我笑着说道:“不过相信真相应该不久就会水落石出了。”

“那如果真的是她。你打算怎么办。”陆浅斟问道。

我不知道怎么言语。

“那如果神邸是我呢。你会怎么办。”陆浅斟又问。

这个问题直接把我问蒙了,“我……我还能怎么办。我又打不过你。”

陆浅斟冰霜般的瞳孔中忽然闪过一丝有些温暖的笑意,她说道:“需要我陪你去找她吗。”

“不。我自己去就行。”我说道。

“那好,你一切小心。”

时间依旧是清晨,晓风依旧寒冷,杨柳依旧青碧,行人依旧单薄,整个世界的时间线依旧不急不缓地前进地,没有为任何人去滞留,老街的石头上结着苔藓,曲径通幽,叶舒云的家就在清幽处。

修行人最乐得清净。我看着她公寓周围的古街小桥流水,猜测着她真实的性格,我相信她就是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温柔如水。

流水在桥下潺潺地逝去,带走行人的等待。

我抚栏临波,看着水中我悠然的倒影,忽然觉得有些惆怅。

最后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致,然后我带着沉重的心情向着叶舒云的公寓迈去,此刻我的心里对她的身份还是没底。

拾阶而上,我在叶舒云家的门口站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敲了敲叶舒云家的门。

“咚咚咚。”

无人回应,我继续敲。

“咚咚咚。”“咚咚咚。”

还是没有人来开门。

忽然,我身后的门开了,那是叶舒云的邻居。我回身望去,那是一个白发苍苍步履蹒跚的老婆婆,她对我说道:“住这里的小丫头昨天搬出去了,你是她的朋友,你不知道吗?”

“她搬去哪了?”

“她好像是说自己要回老家。”

“她还有家人吗?”我惊讶道。

老婆婆笑着说:“这是哪里话,小姑娘这么年轻,怎么会没有家人啊。”

我木讷地哦了一声,说道:“那谢谢婆婆了,我过段时间来找她吧。”

老婆婆笑着说了声好,她正要掩门,忽然又看着我问道:“小伙子,你是不是叫……叫夏远?”

“对!我就是叫夏远。怎么了?”

“哦哦哦,”老婆婆笑着说:“那个小丫头走的时候给了我封信,她说如果有个叫夏远的小伙子来找她,就把信给他。来来,奶奶去给你拿。”

信?难道叶舒云知道我要来找她,早有准备吗。我连忙答应道:“那谢谢奶奶了。”

过了片刻,老奶奶蹒跚着从屋子里递过了一个信封。信封薄得像刀,里面应该只有一张纸。

“谢谢奶奶。”我再次谢道。

“不打紧。”老婆婆摆了摆手,关上了门。

我看着这个薄薄的信封,放进了怀里,不知道为什么,事到如今,我反而不急着拆开它了。

走下了楼,光阴葱茏,阳光热烈得就像是一个永不停止的闪光灯。如此美好的阳光下,我的心情却有些阴暗。怀揣着那个信封,心底闪过无数的想法。

最后我摇了摇头,拆开了信封。

信封里果不其然是一张纸。纸上很潦草地写着一段话:

小远,如果你觉得生活烦心的话,就带着你心爱的姑娘去走走,世界各地都去走走。这样烦心事说不定就没有了。

…………

一个小小的村落里,古树盘根错结,参天的榉树遮蔽下有许多零散的小村落,几个人粗的杨树垂下无数如同胡子般的树须,一条条地从树枝上一直扎根到枯枝败叶里,腐烂的气息里,有几块墓碑,一个少女站在墓碑前,坟上的土还是新的,草还未长。

她矗立了很久。转身离开。

村落里有一个很大的圆形池塘,因为地处偏僻,所以空气很好,晚上无云,漫天璀璨星光便毫无遮拦地坠落到湖泊湿地里,少女看着漫天星光,神色疲倦。她甚至有些分不清是星光坠入了湖水,还是湖水倒影着星光。

一颗流星逝去,她闭上了,合上了手,微微地许了个愿望。

流星飞逝只是刹那,心有灵犀不过瞬间。

但刹那间,便是斗转星移,一瞬间,便是星移物换。

叶舒云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无论是天上的繁星还是湖中的星影,都在那一刻黯然失色,斑驳迷离的星光映照在她的身上,她宛如天神。

【昨天OMG的比赛看得好激动。】

一百一十一

夜渐渐地落下,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了一天,思考着关于命运的事情。直到夜渐渐深沉,我才带着信封慢慢走回了古竹斋。

忽然,我心中有种莫名的悸动,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天。

一颗流星飞逝而过,拖过长长的焰尾,一直向着远方坠落。

那颗流星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些亲切,有些熟悉。

仿佛……有故人的气息。

而我目力所不能及的地方,一颗微红的星星,忽然发出无尽的光。像是一只睁开了的沉寂的眼睛。

流星早已远去,而我却木立在原地,心中有种莫名的奇怪感觉。

静思了一会,我才回了古竹斋。

“见到叶舒云了么。”陆浅斟刚见到我就劈头盖脸地问。

我摇了摇头,说道:“她出去了。”

“她失踪了?”

“也许吧。”我说道:“不过。她好像知道我会去找她,给我留下了一封信。”

“什么信?”陆浅斟问道。

我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封信。今天最让我为难的也就是这封信了,这封信的内容太过怪异了,不谈修行,不谈神邸,却说这些莫名其妙的。

但是我相信,叶舒云是有大智慧的人,她一定是想暗示什么。

于是今天我在字里行间找了许久,把字拆开来又组合,顺着读反着读竖着读都试了一遍,但是一无所获。

她究竟想要告诉我什么?

陈烟也凑上来看这封信,忽然,她噗嗤一笑,说道:“你师父真是关心你啊。把你的婚姻大事都想好了。”

我瞪了她一眼说道:“这封信肯定没这么简单,她一定是想告诉我什么,但是又碍于什么原因不能明说,只好在信里暗示。”

“是么?”陈烟挑了挑细长的眉毛,说道:“浅斟,你觉得呢。”

陆浅斟看着信,沉默了一会,说道:“还有其他东西么。”

“只有一封信。”

她把信折起来,放回了信封里,看着我,将信封递还给了我。

我有些疑惑地接过了信封。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有什么想法么。”我问。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陆浅斟的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说道:“还要什么想法,信封里不是都说清楚了么。”

“啊?什么?”

“你最近有什么烦恼么?”陆浅斟问道。

我一惊,随即说道:“有啊。”说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柳雪瑶她们。“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明明我做完了四个任务,却没有成为神邸。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嗯。”陆浅斟点头道,“所以,叶舒云显然已经预料到你会遇到这种烦恼,于是她在信封里说:带着心爱的姑娘去世界各地走走,这样就不会烦恼了。这就她给你的解答,我一开始也对这个很疑惑,不明白什么意思。后来我有些恍然。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

听着陆浅斟的分析,我渐渐地也有些明白。

“神邸无论多么强大,也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如今堕入凡间,也就是失去了与这个世界的联系,而这些年你几乎不怎么出去,更加缺少对世界的看法。所以你要去世界各地游玩,重新建立起与这个世界的联系。这样才能真正成为一个神邸。”陆浅斟慢慢地说道。

“我觉得浅斟说的很对。”陈烟附和道。

陆浅斟微笑道:“你难道还敢说我说的不对?嗯?”说着她拍了拍陈烟的娇臀,陈烟害羞地闪躲开来,有些嗔怒地看着陆浅斟。陆浅斟一笑置之。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想了想,说道:“那我们去世界各地走走吧。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赶在那个神邸复苏之前。”

“我们?”陆浅斟听到这句话微微皱眉。

我也一愣,我只是顺其自然地说了句我们。因为信里说,和心爱的姑娘。

我看着陆浅斟,忽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陆浅斟也看着我,好像要我为这两个字做出解释。而一边的陈烟先是一愣,紧接着她掩着嘴防止自己笑出来。

“那个……我只是问问。你愿不愿意陪我去。”

陆浅斟显然没有在意我这句话,她问道:“你喜欢我?”

我咬着嘴唇,不知道该不该点头,其实缘分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定好,只是之后发生了种种,把记忆都抹杀在时光里了。如今故人重逢,竟不能相识。

“我……”我深吸了一口气,无比认真地看着陆浅斟美得让人窒息的脸蛋,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有事情想告诉你,虽然说出来你也不一定相信,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听完,好么,浅斟。”

发表于:58

唉,一把我大夕阳换走就赢了,终于可以握手了马哥的话也是精辟入里

其实不能这么说,只能说,幸好赢了,不然这个上单估计要身败名裂然后再也没有上场的机会了。。我还是喜欢叫他老贼。马哥,,,太奇怪了,老贼多吊多霸气啊。

一百零二

看到我无比认真的神情,陆浅斟也微微愣神。她有些奇怪地看着我,似乎想要从我眼睛里看出什么秘密。接着,她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吧。”

“咳咳。”我清了清喉咙,也顺便舒缓了下心情。我看着陆浅斟,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无比平和地说出那句话:“其实我们很早就认识。”

陆浅斟微挑柳眉,有些错愕和不解。她轻笑道:“有多早。”

“我们小学的时候就认识,那时候我们在一个教室里。你坐在窗边,我在你后面不远的位置,窗边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杉树,到了秋天就会落下深红色的叶子,堆积在窗台上就像是生锈了一样。”我一鼓作气地说着。

“本来我们是不认识的,直到那天你去游乐场,你穿着白色的裙摆和头发上系着蓝色的发带,坐在旋转木马上,而我在下面看着,你下来的时候摔倒了,我去扶你。你不要我扶。后来,我们一起去了一个草坪上,我用草圈编成了一个戒指送给你,那时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笑,以前的你,完全不像是一个同龄的小孩子,你就像是一片沼泽一样,没有人能走进你的世界。”

“当时阳光很好,好到让人疯狂让人张扬,我们并肩坐在树荫里,沉默地看着湖水远山,和宠溺在日光中的摩天轮,你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只飞过的鸽子,我看着看着鸽子的你。当时我们都还太小,即使你已经藏着秘密,即使你已经有不属于那个年龄的压力,但是当时的我们毕竟太小,我也不知道……”我忽然停了停,深呼吸后,说道:“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喜欢,总之,我觉得很好,我很怀念,而且,你也收了我的戒指……”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也没了底气,因为陆浅斟的这些记忆已然被抹去,她起初是将信将疑地看着我,然后面色越来越凝重,等我说完,她的表情反而又归于了平静,仿佛我的话在她心中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但是我相信,其实她的心里一定是翻江倒海的。

“原来那个人是你?”陆浅斟的语调有些失意,有些怅然,有些迷茫,但是无论多大的波澜和涟漪,最后都会静若止水。

“我经常会做一个梦,梦见旋转木马,梦见一个草坪,上面有模糊的身影,我知道一个是我,但是另一个人我却怎么也看不清。”陆浅斟平静道:“随着这些年修为的增长,这种感觉也越来越深刻了。但是我始终看不清梦境里那个人的脸。我也想过,我是不是曾经有段记忆被人刻意抹去了。但是我又觉得不可能,谁会来抹去我的记忆呢。当时我的年纪这么小,这段记忆又有什么价值呢。”

说完这些之后,陆浅斟平静地问我:“你又是怎么得知的,还是你的记忆没有被抹去。”

听着陆浅斟平静地分析着这件事情,我感到了无比的失落,少年青涩的回忆就如此廉价么。但是我还是老实地回答道:“这段记忆是叶舒云帮我唤醒的。”

“叶舒云?”

“也是她最先告诉我,我具有成为神邸的潜质。”

“如果……是假的呢。”陆浅斟皱眉道。

“我愿意相信是真的。”我苦笑道。

陆浅斟继续说道:“那这段记忆又有什么意义呢。为什么非要抹去。”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两个小孩子之间卑微的情愫,为什么一定要抹去呢。抹去这段记忆的人又是谁。

接着,我想到了答案:“或许,那个人想断了你与我之间的联系。那段回忆是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如果没有之后的偶遇,或许我们永远不会遇见。”

听到这个解释,陆浅斟的脸色更加凝重了。

“那……我……到底是谁?”

这个富有哲学性的问题早就在千年前就有古人自问了,但是几千年来,这个问题呗问了无数多便,但是一直无法找到答案。

我到底是谁,我从哪里来,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而今天陆浅斟问出的这个问题,则更有现实意义,她就像是一个得了失忆症无家可归的小孩一样,我第一次在她向来清净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惶恐。

“恩……我有个想法。”在一旁听了许久的陈烟忽然说话了。

我们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她,示意她说。

于是陈烟说道:“也许,有人早就知道夏远是神邸,那么,那个人想让夏远永远无法接触到魔法,直到另一个神觉醒,吞噬掉毫无还手之力的夏远。但是浅斟的出现无疑是个变数,你把魔法带进了夏远的世界里,想必夏远以他天生的资质学的肯定很快,而那个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要切断你们之间的联系,抹去你们之间的记忆。只是那个人没想到,另一个神迟迟不能觉醒,而之后又发生了很多变数。”

“那会是谁做的呢。”陆浅斟问道。

我和陈烟对视了一眼,忽然灵光一现,闪过了一个不可能的人的名字,然后我看见陈烟眼睛也微微一亮,我们这一眼,竟然有些心照不宣,我还在犹豫该不该说的时候,陈烟已经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或许……是你师父。”

一百一十三

“我有一个假设。”我说。

“什么?”

“在很久以前,我就想过,我那段记忆实际上是与你师父的笔记是冲突的,你师父在笔记里说,当时的我们是没有任何交集的,而且显然,他也很密切地关注着我们。但是很奇怪,之后的我们几乎每个放学都会走到一起,你师父不可能没有发现,或者,他抹去了我们的记忆,并且日子里也没有提到这个事情,是想隐藏什么。可是他到底想要隐藏什么呢。”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或许,当时你的师父和还在成长中的神邸建立了某种约定,只是之后,神邸背弃了他,还将他追杀,直到那天在桥下我碰到了你奄奄一息的师父,他才决定将最后的希望的希望留给我。”

“有可能。”陈烟附和道。

陆浅斟说道:“那你又怎么证明你的记忆是真实的呢。如果叶舒云是那个幕后的神。那么她既然可以抹去你的记忆,当然也有给你一段崭新记忆的能力。”

我无法做出解释。但是我说:“因为……我愿意相信。这么美好的记忆……你不愿意相信么。而且,现在我们也没有太多选择了呀。”

我满怀希望地看着她,说道:“既然没有选择,为什么不试试看叶舒云提供的方法呢。浅斟,你愿意陪我去世界各地走走么…………”

这段沉默是无比的漫长,就像一个人走进了一条孤单苍老的街道,从头到尾都没有边际,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但是内心却无比希冀地想要听到一个声音响起。

但是世界是如此的安静。

这样的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仿佛风声树叶都那一刻静止。

陆浅斟看着我,我与她对视。

然后漫长的时光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不愿意。”她回答的直截了当,仿佛刚刚的沉默只不过是一个没有终了的前戏而已。

我失落道:“是么……”

“为什么不愿意呢。”我有些不甘心。

陆浅斟回答道:“因为我不喜欢你,而且,你身边有太多女孩了。”

“你是在……吃醋?”我不知死活道。

陆浅斟面色一寒,说道:“你再说一遍。”

我没有再说。

想了想,我又试图争取一下:“浅斟,那我能想办法让你喜欢我么。”

“不能。”

“那时候我给你了一个草圈戒指,你也收下了。”

“不论你这段记忆的真假,但是那时候的我可能太懵懂了。”

“那时候我说喜欢你,你也喜欢我。”

“我说了,那时候的我们都太小。”

“可是那时候你既然可以喜欢我,为什么未来就没可能再喜欢我呢。”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别这么纠缠了好么。”

“因为我喜欢你啊。”

因为喜欢,所以纠缠。

我真诚地看着她,尽量让自己的眼神变得情真意切。

我做着最后的争取:“如果说……浅斟,你实在是不喜欢我,那也没有关系啊。”

我说道:“这件事情我们一起做了这么久了,现在马上要面对那个终极了,我们总不能半途而废吧。这样也不是你的性格呀,对么。”

陆浅斟说道:“我不会放弃的。但是……”

“但是你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线索都丢失了。这是叶舒云给我们提供的路。假设叶舒云真的不是神邸,而且她知道神邸到底是谁,那么,这是我们唯一的路了呀。”我说道:“浅斟,所以,看在我们这些天一起努力奋斗的分上,你就答应我好么。”

“不好。”

她两个字又把我的一大段话彻底驳回了。

我无奈地看着她。她冷漠地看着我。

过了好一会儿,那种北极冰川般的冷漠才在她眼中缓缓地融化。

她说:“我……我可以想想。”

一百一十四

夜深了,清冷的月光照在古竹斋的屋瓦上,我夜里失眠,出了房间便去外面走走,微凉的夜风驱散了夏夜的闷热,夜虫轻鸣,蝙蝠振翅,庭院中投下森森的竹影,随着风轻微地晃动,像是一幅有生气的水墨画。

我脚尖踩着脚尖漫无目的地走在月色空明的庭院里,抬头望见四合的楼瓦,心念一动,运转魔法,跃上了屋顶。

古竹斋的屋顶显得无比古老。依旧有最原始的房梁和青瓦,我坐在屋脊上眺望,明月当空,远处的城市燃烧得就像是一团明亮的篝火。

我看着月色和连绵如霜的月光,仿佛那些古装剧里一般。

接着,古装剧变成了鬼片,因为我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腰细腿长,美不胜收。

我悚然一惊,侧过头看,看到陈烟一声白裙坐在我的身边,夜色下是她清丽的侧脸。

“陈烟,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也睡不着么。”

“人总是有些烦心事的。”陈烟冲我笑了笑。

我错愕“你有什么烦心事啊。”

“我自己都不知道,反正就是睡不着。你不是也睡不着吗。”陈烟忽然笑道:“是不是在想陆浅斟啊?”

我脸微红“没有啊。”

“还说没有。”陈烟戳了戳我的脸颊,指着一间屋子说道:“你心爱的女神现在在那里睡觉,要不你偷偷潜进去,然后……”

“陈烟姐姐,虽然上次我那样对你,但是你也不要一心想我死呀。”

陈烟撇了撇嘴,说道:“希望有一天你能打到陆浅斟的屁股啊。好想看那样的姑娘被人打。”

“你这样的话被浅斟听到了你就完了。”我心里暗想,如果她知道我曾经打过陆浅斟屁股,不知道会怎么想。

陈烟笑道:“她在睡觉,不会知道的。”

我看着她,忽然心血来潮想炫耀一下曾经打过陆浅斟屁股这件事情,我说道:“陈烟,告诉你个事情哦,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你千万不要告诉浅斟我告诉过你!”

看到我一本正经的样子,陈烟微微一愣,然后也无比正义地看着我,信誓旦旦道:“你说吧。”

我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啊,我以前打过……”

“什么事情这么神秘,不能告诉我呀?”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和陈烟惊恐地对视了一眼,无比绝望地回过头。

陆浅斟站在月光下,美丽得不可方物。

“你说啊。”陆浅斟神色平静地看着我。

我哑口无言,用求助的眼神望向了陈烟,陈烟哪里管我的死活,只是笑着对陆浅斟说道:“浅斟呀,这么晚还不睡呀,是不是也失眠了呢。”

陆浅斟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出来走走,正好看到上面有人,就上来看看,没想到你们两个还深夜幽会。”

不顾我们的尴尬,陆浅斟顿了顿,对陈烟说道:“小烟姐姐,我刚刚听你说,你想别人打我的屁股?对吗?”

陈烟心如死灰地看着她,连忙摇头说道:“浅斟,你听错了,你一定是听错了!”

陆浅斟微笑着看着她,摇了摇头。

一百一十五

陆浅斟也顺势坐到了陈烟的身边,陈烟苗条的身体下意识地向我这么挪了挪,陆浅斟拖着下巴微笑着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雪白羔羊。

陆浅斟微笑道:“该当何罪?”

陈烟小巧的脸因为紧张和害羞而变得有些泛红。我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她,还用胳膊肘碰了碰陈烟,说道:“烟姐姐,发什么呆呢。问你话呀。”

陈烟看到我这样就把她出卖了,又羞又气,狠狠瞪了我一眼,而我则是饶有兴致地报以微笑。

“哎呀,浅斟,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说了好不好。”陈烟连忙服软道。

陆浅斟怜爱地摸了摸陈烟长长的黑发,说道:“烟姐姐,虽然你比我大,但是背地里说别人是不好的。坏姑娘是要被惩罚的。”

“浅斟,别这样嘛……”陈烟用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她,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如果是我,我一定心软了。

可是陆浅斟却是不为所动,只是轻笑道:“那我要怎么样呀。”

“浅斟……我们是好姐妹呀。”陈烟说道。

“哦?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呢。”陆浅斟问道。

陈烟微微一愣,连忙说道:“当然浅斟是姐姐,小烟是妹妹啦。”

“烟姐姐,你又不诚实哦,明明你比我年纪大。”陆浅斟微笑道:“不诚实的孩子惩罚是要加倍的哦。”

陈烟一听这话,原本就白嫩的脸上又苍白了几分。她半张着口,有些绝望地看着陆浅斟。陆浅斟眨了眨她好看的眼睛,又转过头望向了我。

正笑盈盈的我对上这目光,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夏远,你刚刚想对陈烟说什么秘密的事情,还不能告诉我。”陆浅斟说道:“快说吧。不然等会就跟着陈烟一起挨打吧。”

陈烟同情地看着我。我也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因为解释都是空的,肯定瞒不住陆浅斟。

陆浅斟看我不说话,便摇了摇头说道:“你也别想理由了。和陈烟一起挨罚吧。“

陆浅斟站了起来,宛如女王般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冷冷地说道:“你们两个都趴下,把屁股撅起来。”

我们面面相觑,这么丢脸的事情谁愿意先做啊。

“比较迟的那个人要多挨五十下打哦。”陆浅斟继续说道。

听到这个,我们如坠冰窖,不过陈烟比较是女孩子,脸皮薄,而我眼疾手快,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毫不犹豫地趴了下来。

陈烟看到趴在屋顶上的我,有点傻眼了,但是她此刻再反应过来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泪眼婆娑地看着陆浅斟,宛如一只小猫咪。

陆浅斟面色冰冷地看着陈烟,说道:“你自己慢了,怪不得别人。乖乖趴下把。”

陈烟只好也趴在我的身边,乖乖地撅起了屁股。想必在我不在的日子里,陈烟也是经常被陆浅斟欺负。只是那些欺负都只是点到为止,而且,这次身边还有另一个男生,这样就显得无比害羞了。

“夏远。”

陆浅斟忽然叫我名字。

我警觉地应了一声。

只听陆浅斟缓缓说道:“你来打陈烟屁股吧。”

“什么?”我和陈烟异口同声地惊讶道。

“听不懂我说话么。我让你来打陈烟屁股。”陆浅斟说道:“你不喜欢烟姐姐这样的御姐型美女么,还是更加柳雪瑶一点呢。”

我不知道做和答复,木讷地看着她。

陆浅斟也没有追问,递给我一根鞭子,蹲下来,轻轻拍了拍陈烟柔软的屁股,说道:“烟姐姐,惩罚要开始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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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六

陈烟的身材纤细苗条,配上好看的瓜子脸和动人的眉目,再加上她喜欢穿一身简约的白裙,更加使得她的美无比纯粹。此刻这个宛如漂亮学姐般的姑娘正跪在地上,微微撅起屁股对着陆浅斟。

陆浅斟笑着拍了拍,还用手揉捏了几下,陈烟面色微红,忍受着陆浅斟的羞辱。

接着,陆浅斟把鞭子递给了我。说道:“你不是很喜欢这个类型的么。”

听到这里,我和陈烟都感到了无比的尴尬,我想要辩解,可是对上她清冷的眼神我又觉得无比寒冷,只好忍气吞声。再加上这对于我也是占了便宜啊。倒霉的人是陈烟,所以我也很快释怀了。

我假惺惺地对陈烟说:“对不起哦烟姐姐,我要打你屁股了。痛的话你说出来。”

陈烟嗯了一声。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陆浅斟一眼,然后取过鞭子,对着陈烟撅起的浑圆屁股挥下,那个雪白细腻到几乎完美曲线的屁股在嗖的一声中便埃了一记鞭子。

“啊。”陈烟轻轻呼痛。

“打重了么。”毕竟我与陈烟都是被威胁者,我还是很同情她的。

陈烟弱弱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能不能轻点。”

陈烟既然这么说了,我自然要轻点,我第二次挥舞起鞭子时,耳畔响起了陆浅斟的声音。“你要是真的轻点的话,把鞭子还我吧。你一起趴着。”

听到这句胆战心惊的话,我果断只好牺牲陈烟了。

“嗖”“嗖”“嗖”

我连续挥下了三记鞭子,鞭子触及到陈烟柔软的臀肉的时候,会陷入,然后又被那极富弹性的股肉所弹出,可以想象,她雪白的屁股上应该已经有了三道红色的印记了。

我看了看陆浅斟的脸色,她完全没有叫我停手的意思,我就只好继续打。

刷刷几下抽打在陈烟的屁股上,陈烟臀肉颤抖,身体也隐隐有些无力而难以支撑。

“烟姐姐。”

陆浅斟走到陈烟身边,蹲了下来,怜惜道:“以后你不准说我坏话了哦,我也不舍得打你啊。只好让他打了。你要恨就恨他吧。”

我一呆,陆浅斟一句话就直接把罪名给了我,我的鞭子停在半空,挥也不是不挥也不是。没想到听到这句话,陈烟还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一脸愤恨的看着我。

看到陈烟这种表情,我有些无法忍受。

“刷刷刷。”

鞭子划破空气,落在陈烟浑圆的屁股上,陈烟猝不及防地发出了几声痛苦的叫声。

我不尽兴,索性丢了鞭子换成手打。

“啪。”“啪。”“啪。”“啪。”……

我对着她白裙包裹的娇臀快速地拍打着。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畔。

陈烟也自知理亏,只好默默承受我的拍打。

这种快速的拍打之下,我无法去享受那种诱人的手感,而陈烟却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一波又一波痛意和羞辱。

而我又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

终于,在一旁的陆浅斟也看不下去了,制止了我。

“夏远。住手吧。别打了。”陆浅斟说道。

我只好乖乖停手。

陆浅斟把我推离了陈烟的身边,她修长的手指如同揉面团般揉动着陈烟的屁股,说道:“烟姐姐,还是让我来惩罚你吧。”

本以为脱离苦海的陈烟却发现自己又掉入了地狱,欲哭无泪。

“好浅斟,你就放过小烟吧。我真的不敢了。”陈烟梨花带雨道。

陆浅斟掀起了她的裙子。夜风吹过她的大腿,凉飕飕的感觉蔓延而上,一直到大腿根部。陆浅斟慢条斯理地掀起了陈烟的裙子,一直推到了腰间。

陈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裙子被掀起来,露出了微红的屁股,而一般还有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羞愤欲绝又不好发作。最后只好向陆浅斟求饶。

“浅斟姐姐,你饶了烟儿吧。烟儿真的不敢了。”

“浅斟姐姐,我错了。”

“浅斟姐姐,啊……啊,别打了。”

“别……别摸那里啊。”

“啊……浅斟……浅斟姐姐……饶了烟儿吧。啊……嗯……”

一百十七

“呜呜……浅斟,你别这样欺负我啊。”

“嗯……啊……住手啊浅斟,不要……”

“啊……痛,浅斟饶了妹妹吧。”

我在旁边注视着这香艳而凄惨的一幕,一道道红色的印子浮现在陈烟的屁股上,陆浅斟掌起掌落,噼啪的声音随着陈烟的哀声求饶叫唤连绵响起。

“浅斟,算了吧。别打了。”一边的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陆浅斟顿了顿,竟然真的停手了,温柔地帮陈烟把褪到腰上的裙子缓缓落了下来,盖住了那伤痕的屁股。

“烟姐姐,以后不许说我坏话了哦。”陆浅斟柔声道:“不然我还是会惩罚你的哦。”

“嗯……”陈烟有些哽咽道。

陆浅斟爱抚着怀中的陈烟,把目光移向了我,冰冷道:“接下来就是你了。”

“啊?什么?”

我心知不妙,正想找理由开脱,可是没想到陆浅斟毫不讲理地一把拉住我,把我放在膝盖上,时隔多日,我再次尝到了那七天被陆浅斟逼着修炼时候所受到的屈辱。

泪眼婆娑的陈烟看到了这一幕,竟也咯咯地笑了起来,枉我刚才还为她求情。

陆浅斟把我架在她与陈烟之间。对陈烟说道:“烟姐姐,我们一起打吧。刚刚他还狠狠打过你屁股呢。我们一起来报仇咯。”

陈烟破涕为笑,捏了捏我的屁股,说道:“刚刚你是怎么打我的?”

“我刚刚还给你求情呢。”

“哼。”陈烟好不讲理地哼了一声,对着我的屁股一记猛打。

恐怕那天之后,陈烟就对我怀恨在心,一直想要欺负回来,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如今在陆浅斟的帮主下,她终于完成复仇了,而此刻的我又只能认栽了。

“啪。”“啪。”“啪。”

陈烟素手挥落,掩着嘴咯咯地笑着,不停地对着我的翘臀进行着凌辱。

我撇了撇嘴。说道:“烟姐姐,你就不怕我以后报复你嘛?”

陆浅斟听到这句话,微微动怒,掌化如刀,一记拍下,一记无比清脆的声音在我屁股上响起,皮肉的碰撞无比响耳,剧痛蔓延扩散至全身,我有一种屁股此刻已经皮开肉绽的错觉。

一旁的陈烟看到这一幕眉头微皱,心想刚刚浅斟对自己下手果然留情了。

两个人随即又扒下我的裤子,我拼命挣扎,只不过被摁住了手,只能是徒劳了。

月色当空,两个美女杀猪般不顾形象地肆意虐待着我。

我躺在坚硬的房梁上,全身都有些麻木,我木讷地看着她们两人,觉得无比煎熬。

夜,还很长。

…………

我醒来的时候是趴着的。

这比我之前受到的任何一次刑罚都要来的严重。不过浅斟如此恶意地对待我,难道她对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么,那么叶舒云给我的信真的只能作废了么。

或者,还能找别人?

可是,如果找别人的话,还能找谁呢。

我陷入了苦苦的思考之中。而身后依旧的伤痕将我灼烧得有些难以思考。

一百一十八

陈烟帮我熬了一碗粥,放在我的床头。

我捧起瓷碗,觉得心理有些回暖,看着陈烟如同邻家大姐姐般的善良神情,我也有些释然了。

“其实浅斟对你挺好的,你也不要不报一点希望啊。”陈烟劝说道。

“难道这碗粥是她煮的?”

“你想得美。”

“那哪里对我好了呀。”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她还是挺关心你的,可能是因为一些原因不能表露出来吧。”陈烟说道:“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所以……小远,你还是先喝粥吧,别凉了。”

我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她,捧起了粥。

吃过早餐,陈烟扶着我下了床,刚出门就看见了陆浅斟经过。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呀。”

“有劳陆浅斟姑娘挂心了,我还没死。”

陆浅斟白了我一眼,说道:“以后也别打打闹闹了,毕竟我们还有正事要干。”

“正事?可是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你没有头绪,不是我们没有头绪。”陆浅斟纠正道:“上次我就对你说过,我有线索。”

“可是你有线索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难道……这么多事情下来……浅斟还是信不过我么。”

陆浅斟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信得过,信不过的问题。”

她没有再多进行这个话题,只是对我说:“你帮我去问问沈安然,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发现,她是个有大智慧的人,我相信她能给我们提供帮助。”

“好,我改天去问问。”

“事不宜迟,今天就去。”陆浅斟郑重道。

“好,我等会就去,你要陪我去么。”

“你一个人就行。”陆浅斟说道“我还有些其他事情。”

“好吧……”我还是有些失落。

…………

下午,我找到了沈安然,她在办公室里午休,躺在椅子上,手中紧紧握着那蓝色的宝石,那是苍穹之砂,从天际落下的神物。

每次看到这个东西,我都有种隐隐熟稔的感觉。

或许这个东西……本就应该属于我的?

看到我进来,沈安然睁开了眼,微笑道:“事情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关于为什么你做完了任务却依旧是个凡人的事情啊。”

“毫无头绪。”

“如果没有头绪的话,不妨从这两个角度想,”沈安然说道:“有可能这个预言有错误,还有可能是,雪月烟云四个人中有错误。”

“那如果是后者,谁最可能是错误的呢。”

“叶舒云。”沈安然不假思索道。

“舒云么……”我有些伤感,忽然,我想起了舒云的信。连忙取出给沈安然看。“这是舒云师父给我的信,你看看。”

沈安然接过信,认真地读了起来。

读完之后,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收好了信,用手撑着头,看着那颗苍穹之砂,似乎有些苦恼。

“或许,我们都想错了。”沈安然苦笑道:“或许,都错了,都错了。”

她的语气像是梦呓。我听不太懂。

一百一十九

夜色阑珊,城市的灯火荧幕永远万千色彩的绚烂,仿佛每一页都在为来玩的路人激烈地成开着,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形单影只的样子和泛滥而刺激着人眼球的各色灯火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这些纵横的街道我从小到大走过了无数遍。

但是我还是觉得不熟悉。

沿着这条街一直往前就是广场,广场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屏幕,屏幕上一直播放着各种新闻或者娱乐节目来取悦来玩的路人。

广场的边缘有许多树花灯,上面用水晶玻璃的小灯结连着,开枝散叶便如孔雀羽毛一般。

忽然,我神色一亮,一颗斑斓如圣诞节的花树下,站着一个美丽的少女,夺去了整棵花树的光彩。

“柳雪瑶。”我对她招了招手,喊她的名字。

柳雪瑶靠在树上,看着大屏幕上的节目,听到我喊她的名字,微微一愣后,目光四下打量了一番,才注意到我。

我跑了过去,问她:“你在看什么呀。看电视不能回家去看么。”

她看了看表,对我笑了笑,说道:“夏远,你果然是个忘恩负义的凉薄人。”

我一惊,问她何出此言。

她解释道:“你还记得两天前,你是怎么答应周念心的么,你说一定会看她的节目的。”

“啊?对哦。”这两天的事情让我有些烦心,早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也难为柳雪瑶还记得。

“那我们赶紧回去看呀。”

柳雪瑶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她指了指大屏幕,无奈地输了口气。

我顺势望去,很快,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周念心。

“现在是北京时间二十一点整,为你带来的节目是:约会新秀,近期,A大新闻系系花周念心参与主持我们的节目,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今天,我们打算为她做一期特别节目,现在有请周念心小姐上台来给我们讲一讲她的学习经历和心路历程。”

随着主持人的介绍,穿着淡黄色得体衣衫的周念心带着甜甜的微笑走上了台。

她开始做着自我介绍。我和柳雪瑶都聚精会神的看着。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身边的人上这样的节目,难免有些新奇。

“大家好,我叫周念心,是A大新闻系毕业的,大家可以叫我月月。”周念心甜甜道。

主持人有些奇怪地问,“为什么要叫你月月呀。”

“嗯……”她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我朋友都这么叫我的,因为我高中的时候父母离了婚,法院把我判给了我的母亲,后来我母亲改嫁后,我母亲不想被过去连累,就要我改名字,本来我名字里是有月的,当时周围的朋友叫我月月。”

“没想到我们的新秀主持人周念心还有这样的经历呢。那么月月,当时的事情对你有很大的影响吗。”

“其实也没有啦,我还是很为家人的着想的,如果我的名字会让我母亲勾起痛苦的回忆的话,我愿意去改变自己。”

“月月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呢。”主持人笑道:“那我们接下来进行第二个环节……”

…………

我和柳雪瑶对视了一眼。

我想起了某件事情,瞳孔有些不自主地收缩。

柳雪瑶显得无比惶恐,她看着节目,仿佛看到了魔鬼。

一百二十

早就应该怀疑的啊,早就应该想到的啊。

我想起了那个老人的画像,画像上的人便是周念心的啊。可是当时我们以为老人只是画错了,周念心的名字里根本没有月,而且周念心也不具备任何魔法,而没有为这件事情去刨根究底。

甚至,我在意识到周念心的男朋友就是那个多次暗杀我的人的时候,我也没有去怀疑。

如今,她身在北京,我如果要赶去北京,至少需要两天才能找到她,但是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两天,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世界的黄昏已经隐隐垂下的帷幕。

“怎么会这样……”柳雪瑶喃喃道。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所有的努力就差一步就能实现,如今全都付之东流。

“还有一个大问题!”柳雪瑶忽然抬起头看着我,神色冷冰冰的。

我警觉了起来,认真听她说。

“如果周念心是月,那……夏月可是谁?”柳雪瑶问的方式有些毛骨悚然。

我感到有些害怕,但是更多的是不解,我回答道:“月可……是我的姐姐啊,这只是我们单方面对她的误会啊,还连累了她受了这么多罪。”

听到我的话,柳雪瑶神色微微放松了下来。

“还有个大问题……还有个大问题……”柳雪瑶有些疯癫地喃喃自语了起来。

我疑惑地看着她。

她坚定地看着我。

可她再也没有多说,只是轻轻叹了口,说道:“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在这里,如果想要进一步,就必须去北京找周念心。我们现在哪里有这样的时间这样的精力啊。”

我无奈地垂下了头。

“难道就这样……放弃了么。”我叹息道。

“放弃?”柳雪瑶抓住我的肩膀,说道:“你那天是怎么样对我说的?如果有神挡在我们面前,那你一定拔出刀剑打败她,可是你现在的样子呢。一脸垂头丧气。你凭什么给我们希望,你凭什么去拥有希望。”

听着她的话,如果换成是平时的我,一定会无比地愧疚,自责,想要去寻找方法补救。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我却平静的出奇,那种平静不是六月湖水般的平静。

而是一种纯粹的平静,像是雪山上万年的寒冰,无论多大的风都不能在冰面上吹起一丝涟漪。

最近发生的事情如同涓涓细流以无比清楚的条理在我脑海中流过,所有事情按着时间的线索一个个陈列开来,组成一张巨大的网,我快速地思考着,分析着,计算着。

柳雪瑶静静地看着我。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久。

屏幕上的节目也黯然结束了,广场上的人流也渐渐稀疏了。

我想,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那些事情很荒诞,很奇怪,甚至让人不敢相信,但是我觉得,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我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面对柳雪瑶。

“柳雪瑶,其实你知道谁是神邸对吧,或者,你就是那个神邸。”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因为语气太过平静,平静地让人窒息。

而听到这句话后的柳雪瑶,也敛去了一切表情,显得那么平静,同样地让人窒息。

开始收官啦。

一百二十一

“你为什么要怀疑我。”

“你不该怀疑我。”

“你凭什么怀疑我。”

“如果我真的是神邸,你现在已经死了你知不知道。”

“你就是个蠢货你知不知道。”

“你还说会保护我们,你拿什么保护啊。你个怂包!”柳雪瑶的语气越来越激动,浩大的夜风滚过中央广场,将她的裙裾卷得翻飞,苍红色的叶子宛如漆黑的墨水洒过,她挥袖直指哪个已然黯淡的大屏幕。

大屏幕上的节目早已过去,换成了一个播报新闻的节目,那个节目便是柳雪瑶的背景,节目里一板一眼的腔调显得那么正经,而巨大屏幕下的柳雪瑶,周围仿佛覆着一圈浅浅的光环轮廓,像是一枚娇小而桀骜的古典音符。

“你去找她啊,你不是知道真正的月是谁啊,你去北京找她啊,你为什么不去,你以为来不及了?希望你日后不要为今天的迟疑悔恨。”柳雪瑶身体的力量难以抑制地波动起来,她身边的装饰树发出轻微的颤抖,深紫色的小星星和鲜红的点缀花朵一片片地从树上震落下来,宛如一片片凋零的蝴蝶,折碎了脆弱精致的粉翅,无助而单薄。

“你不去找她也就算了,还在这里疑神疑鬼做什么?”柳雪瑶愠怒道:“谁给你推理的勇气和信心?我是神邸?你全家都是神行了吧!”

“雪瑶。”我终于承受不住柳雪瑶一波又一波的质问,主动动摇了。

可是我觉得我的判断没有错,难道她这样只是会了虚张声势,利用这种方式来博取我的信任么。可是真的不像啊。

她身后的屏幕越来越黯,一个一个频道走马观花般跳走,广场的大钟开始发出苍古的鸣叫,柳雪瑶因为说话太过用力起伏着酥胸,我望着她,她看着我。我决定还是问出心理那个最大的问题。

“可是我有一些问题。我还是要问你。”我神色坚毅地看着她。

“我不想回答。”

“如果你不回答,那我没有办法相信你。”

“你相不相信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神啊,你来杀我啊。”

“雪瑶……”

巨大背景下柳雪瑶小巧的身姿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她在风中曳舞摇摆,像是一片枯枝上的残叶,可是无论再大的风也没有将它吹走,一如此刻摇曳风中的柳雪瑶。

“我相信你不是神邸。”我说道:“可是你一定知道谁才是,对不对?”

“我不知道。”

“那是谁告诉你:雪月烟云,终随夏远这八个字的。”

“我不是以前就和你说过么,我恰好也有一张纸。”

“那你把纸拿出来给我看看。”我尽力平复自己的心绪,在我心里,我当然是愿意她能拿出来打消我的疑虑,但是我觉得,她就是在骗我。

果然。

柳雪瑶不再动怒,她有些惊疑地看着我,蹙眉道:“还有呢,把你想问的都说出来吧。”

“你其实早就周念心是那个月了对吧,上次我和姐姐与周念心聊天的时候,她说,她的男朋友本来一直都很好,直到有一次去二中见了他的表妹之后,他开始变得暴躁,仿佛被偷走了一切美德。”我说道:“而你就是他的表妹啊。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而且和你见面的时候,我太过相信你了,你说你有一张纸,记载着雪月烟云,终随夏远,因为这和我们得到的信息太过契合,所以我也没有任何怀疑,现在想来,你根本没有那张纸,那句话,应该是神邸告诉你的,而你自始至终都是她放在我身边监视我的一枚棋子吧?”

“而且今晚,你仿佛知道我会来到这个广场一般,你早早地在这里等我,就是为了让我看到这个节目,一切都在你的预期之中。接下来你们就要慢慢击溃我的心性,直到我再也无法成为那个神邸的威胁。对么。”

柳雪瑶不再惊疑,也不再微笑。

“是又怎么样。”

一百二十二

“不能怎么样。”我苦笑道。“我也是神啊,为什么不能与我合作呢。”

“你能干什么?”

“那个神给你许诺,我也一样可以给你啊。”

“你给不了我。”柳雪瑶笑道:“你看,你很聪明,也猜到我有问题了啊,你现在可以拔出你的刀杀掉我了呀。当然,我没说过我不会反抗。”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我不服。”

“那天学校的天台上,你也不服,但是我能打到你服。”

“哈哈哈哈哈哈。”柳雪瑶疯狂地大笑,她夕阳般的长发在夜色中迷乱起舞,像是上古时期围着篝火舞蹈的精灵。

“夏远,你真的以为你打的过我么,我一直在隐藏实力啊,得到了神的恩赐的我,和你这个丧失了力量的废物完全没有较量的意义。”

我皱着眉头看着她。因为我能感受到一股磅礴的力量在她体内疯狂潘森。

宛如暴雨过后向阳生长的花草,拼命吮吸着一切阳光雨露,疯子一般节节攀爬。

云破月开!

柳雪瑶头顶上空,夜云消霁,一轮明月宛如苍白的眼睛,洒下淡淡的清辉。

“神邸赐我以自然,赠我以永恒,许我以仙骨,报我以长生。”

柳雪瑶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低沉,宛如金属凿开般迸发出一个又一个的字节,如刀割般划开我的听觉,那道声音空洞得非人。

“而你,何德何能?”

柳雪瑶看着我,裙裾张扬,长发猎猎,如月下之鬼。

清幽月色流淌而下,如同垂天的瀑布湍急下而,越流越急,到最后就是对着柳雪瑶的头顶淋漓贯下!柳雪瑶伸手向上一抓。一道光芒自她掌心跃出,抓出了犹如实质的月光,漫天清辉变得无比寒冷,那一刻,她单手支天,掌间连着苍穹皓月。强大到不可思议。

“看到了吧,这就是力量啊。”柳雪瑶望着我。发出嗬嗬的冷笑声。

亦鬼亦神的她仿佛身在另一个位面与我隔空间而望。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柳雪瑶会突然变成这样,前一刻还谈笑风生的女孩,下一刻就是要吞噬你血肉的厉鬼。

为什么?!

柳雪瑶欣赏着我的表情,我的痛苦惊疑恐惧让她为之足蹈。

我知道我无法抵挡这种力量,但是我还是不解,神有能力赐予她如此神力,为什么不能直接来杀我?还要如此大费周章。

“我还想问个问题。”

“为什么神不自己亲自动手,她可以赐予你这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能直接来杀我。而要借你的手。”

柳雪瑶笑道:“告诉你也没关系呀,神现在和你一样,也是不完全的,她能沟通天地,借我力量,但是她自己也不过是普通人而已,不过,只需要一个契机,我们就是真的无所不能的存在了。那个契机很快就要到来了哦。”

“那你能告诉我,神到底是谁么。”我问出了最后的话“我现在也难以逃掉了,我想在死之前知道神邸是谁。”

“我读书的时候看过很多动漫和电影,所以我知道,要杀人的时候是不能和他聊天的,因为聊着聊着就会发生很多事情,所以我不想回答你,所以你要死。”

天地月色凝于一手,手中月色凝成一剑。

一剑之后,时间便可能再也没有我了。

但是我知道我一定有变数,早在刚刚与她交谈之际,我就推测过了,我的命数绝不会绝于此,所以我相信,一定有变数,即使那把剑强到毁天灭地,强到匪夷所思。

然后变数到了。

一个清冷无比也曾经让我魂牵梦绕的声音在此刻响起。

“柳雪瑶,你懂什么力量?”

“你根本对力量一无所知。”

那道堪称无敌的剑被硬生生地斩碎,陆浅斟挡在我的身前,衣衫有些破碎,嘴角还残留着鲜血。

当命运走到绝境的时候,你们是不是也希望能有一个曾经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子,斩碎你身前的剑挡在你面前,那一刻她的背影,便是整个世界的正面了。

再做一次群宣:苍穹之砂喜欢楼主的文章的加一下哦。

一百二十三

“陆浅斟,你为什么会来?”

陆浅斟有些虚弱道:“那天夜里,你不该来古竹斋找陈烟,那样,我也不会怀疑你。”

“为什么?我留下什么破绽了么。”柳雪瑶努力回忆起那天的细节,但是她可以确信,自己没有留下丝毫的漏洞,可是为什么她会这么说。

“本来以为,那天来的人会是那个神邸,但是当我猜测到神邸真正的身份以后,我觉得时间对不上。”陆浅斟说道:“然后我瞬间就明白了,原来那个神邸也不孤单,她也有帮助她的人,而能帮到她的人,自然也屈指可数。”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我。”

“因为那一晚,你还是留下了破绽。”

“什么破绽?”

“你在那个时候来,便是最大的破绽。”陆浅斟缓缓说道:“因为那个时候的你,是最强大的你,一如这个时候的你。”

“你在说些什么。”柳雪瑶不解地笑了笑:“我修的是花草之道,花木向阳生长,白天的我才应该是最强大的我。”

陆浅斟微笑着摇头。

“或许你能骗过所有人,但是你还是没有骗过我。”陆浅斟向着虚空探出了手。

一条黑色的灵动小鱼从她食指间幻化而出,她右手触点之后,一条白色的小鱼也从如花般绽放的手印中游出。

两条阴阳鱼流转交互,隐约连成一个太极。

此上百年此下百年,再也没有比她更精通道术的少女,她是道门真正的天才,她只通一法,一法不过双鱼,可双鱼却暗含了天下。

黑色的鱼幽灵般浮起,白色的鱼仙子般起舞。

柳雪瑶目色寒冷地看着游弋的双鱼,越来越阴沉。

可她只是觉得危险,并不畏惧,因为漫天星辉还在她的掌间,漫天月色还在她的眉间,她手拥天地,又如何畏惧?又怎敢畏惧?

“雪瑶,收手吧。我知道你也是情非得已。”陆浅斟忽然柔声道。

柳雪瑶不语。

陆浅斟继续说道:“你从小就是个孤独的孩子,你讨厌孤独,你想逃离孤独,可是到了最后呢,你得到了力量以后呢,你还是免不了孤独啊……”

柳雪瑶苍凉的笑声穿透茫茫夜色:“所以呢,所以你能给我快乐吗。”

“或许不能,但是至少不会让你悲伤,你这样虽然单手便撑起了漫天星月,可是这样很累吧。”

“如果你要动手,那就尽快。别废话。”柳雪瑶不耐烦道。

我开口了:“雪瑶,我还是想问你,那天天台上和车子里,你对我说的话是真心的么。还是……只是逢场作戏。”

柳雪瑶陷入了异样的沉默,她自己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真心真意还是虚情假意谁又知道,谁又说的清楚呢,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在那天动了真心,是不是自己真的有……有那么渴望力量。

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柳雪瑶隐约有些动摇:“你愿意是真的就是真的,你不相信,那就是假的吧。别问了。”

“雪瑶,回来吧,别再为那个神邸卖命了好不好。”我柔声道:“我们把今天的事情忘了好不好。”

柳雪瑶惨然失笑:“别傻了。回不去的。”

“我刚刚说过,如果你不服,我就打到你服,就像那天在天台上一样。”

“嗬嗬嗬……”柳雪瑶咯咯地笑道“你有本事就来啊。”

她听着我的话,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她一直笑,一直笑,直到笑不出来了。

因为她手掌间的星辉慢慢地变弱了,那轮皓月也渐渐失去了光泽。

因为他们都在不经意间被改变了。

日新月异。

这是叶舒云教过我的杀招。

一百二十四

“怎么会这样?”柳雪瑶终于变了脸色,她捏紧了拳头,骨节都有些发白。

“你终于还是要输的。”我笑道:“处心积虑又怎么样,得到了神的恩赐又怎么样,你终究只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啊。”

柳雪瑶有些愤怒地看着我,漫天星力不停地在她手间挣扎不安,一股奇迹般的力量从她身体里爆发出来。直冲云霄,那仿佛是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雨,想要将一切都冲洗回原来的样子。

日新月异,她想强行将他们变回最初的模样。

可是,陆浅斟不允许。

于是她广袖微扬,双鱼腾跃而出,那双鱼如此的渺小,只是一个简单的,没有生命的气团而起,可是仅仅是一个刹那,双鱼体型便暴涨开来,扩散得遮天蔽日,仿佛是一个横亘于天地间的大锁,要将柳雪瑶的努力瞬间泯灭,柳雪瑶神色大变。疾身向后掠去。

陆浅斟处变不惊,手中结印,广场瞬间变为一个囚笼,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即使是一粒至简至陋的尘埃,也无法乘风而出。

柳雪瑶娇小的身子撞上的结界,被无情地弹开,她催动星力,几个腾跃之后才稳住了身形,她有些紧张地看着拦在身后的陆浅斟,下一刻,双鱼从天而降,束缚住了她的手腕,那双鱼幻化成了黑白色的链条,将她紧紧捆住。

柳雪瑶挣扎着扭动着身子,可是她发现自己的努力都是徒劳。

陆浅斟一步步地靠近她,柳雪瑶只好无奈而痛苦地看着步步紧逼的陆浅斟,鼻间发出痛苦的嗯嗯声。

“雪瑶,我刚刚说过,你如果还有不服,那我打到你服为止。”我摸了摸她有些僵硬的长发,她怒气冲冲地看着我,却没有说话。

“这次你想去哪里呢,还是去天台呢,要不我们去主席台吧,让全校都看到这一幕好不好。”我微笑着说。

柳雪瑶神色严厉地看着我,说道:“你休想。”

“我们先带她回去吧,我还有一些话要问她。”陆浅斟说道。

我点头道:“好。”

“你们要带我回哪里?”

“你希望我带你回哪里?”我反问道。

柳雪瑶不说话。

“带她回古竹斋吧。”陆浅斟说道。

听到回古竹斋,柳雪瑶眼神中的悸意更加深了几分。

我抱起柳雪瑶,她娇软的身躯入怀,很不情愿地奋力挣扎,可是被绑住了四肢的小羊羔只有任人宰割的命运啊。

我拍了拍她的脑袋,训斥道:“安静点。”

前面的陆浅斟忽然停下了脚步,驻足抬头。

“怎么了?”

银亮的月光如同莹莹碧水流淌而下,倾泻在街头街角,美得不像话。

星星没有了阴云的遮蔽,显得无比清澈,就像小时候看到的那样。

一切宛如旧时相识,何来日新月异?

我和陆浅斟对视了一眼,心中大惊。

日新月异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人破掉了!如此的不留痕迹就破掉了我的杀招,这个人该强大到何种地步,我有些不敢想象。

“谁?”

四下无人。

然后,有人伴着一道月光缓缓浮现。仿佛她自己本身就是一道清丽动人的月色而已,她一身白裙,婷婷而立,婉约如莲。

希望大家给点回复。谢谢。

一百二十五

她曾经出现过许多次,在那个夜色如魔鬼张开黑翼遮蔽天空的夜里,在那个尘埃弥漫灯影斑驳的空房子里,在那个简约精致的小公寓里……

她如同一朵朵白色莲花褶皱起来的裙摆显得如公主般动人优雅,像是一片从天际摘下的千层云,层层舒展着花瓣,而少女婷婷中央。

早在许多天前的湖畔,她在那个墓碑前想了许久,她在那个湖畔站了许久,漫天星辉映入她的眼帘,她的眼帘便是整个夜幕,可星月只是铺垫,她修的其实不是占星,那一夜,身旁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粗壮得难以围抱的古树伸出了苍老的枝干,枝干上探出了一朵小小的红花,又有一颗流星飞逝天际,划破心灵,于是大道柳暗花明。

红花很小,就像路边随处可见的一样,流星很美,但也不算太过稀奇。少女婷婷独立,却是遗世的风采。

“舒云?”我还停留在她出现的震惊里,久久难以平静。

我颤抖着问:“舒云……师父,你来……做什么,是想告诉我什么么……还是……”

陆浅斟也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看了我艰难地摇了摇头,她扯了扯我的袖子,示意我退后。

可我纹丝不动地站在前面,我希望她能给我一个解释。

“舒云,你来到底做什么!?”

我的声音近乎咆哮。

叶舒云看着我,那双宛如星辰般美丽的眸子里隐约可见着温情。这让我微微地有些放松,但是她说:“我来拦你。”

“什么?”

我没听清,或者不敢相信。

“今晚月色很美,你陪师父看看月亮吧。”叶舒云柔声说道。她玉手拈花,露出了一个神秘而清婉的微笑。

“师父……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呀?”叶舒云笑了笑:“小远,我留你赏月,你为什么还要问为什么呢?”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我说道:“所有人都怀疑是你,可是我一直为你辩护啊,我相信你的啊,自从那一夜,你白骨般的手穿过夜色搭上我的肩膀,我就一直相信你的啊。”

叶舒云看了看我身边的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她转而将目光投向了被我们捆住的柳雪瑶,柳雪瑶也不再挣扎,神色平静地看着叶舒云。

叶舒云指着柳雪瑶问道:“你也是一直相信柳雪瑶的呀。可是呢。”

“所以我不能相信别人,否则我的下场只是众叛亲离,对么。”

叶舒云的莲花长裙在夜风中轻轻摇曳,风带起她的发丝,吹开她的眉目,她微微闭上了,静静呼吸着微冷的空气。

我和陆浅斟盯着她,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难道,之前的一切,你都是骗我的么?”我问道。

“没有。”叶舒云回答道:“都是真的。”

“那到底为什么。”我厉声问道。

叶舒云沉默地笑着:“世间哪有这么多的为什么,为什么。有时候,只是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而已。”

“那你到底认为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对的。”

“我不知道。”叶舒云理所当然道。

“那你是来杀我的么。”

“不是。”

“那你到底来干嘛。”我疑惑道。

“邀请你陪我来看看漫天月色,不好么。”叶舒云温和地笑道:“师父来陪徒弟赏月,不好么。”

一百二十六

我正想说话,忽然,我感受到陆浅斟扯了扯我的袖子,对我使了个眼色,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她没有理睬我,把我向后拉了拉,独自走到前面,直面叶舒云。

陆浅斟说道:“你是想拖延时间么?”

“拖延时间是什么是什么意思,我不懂。”叶舒云轻轻一笑。

陆浅斟说道:“你不是神邸。”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说自己是神邸啊。”

什么?自叶舒云以那种奇迹般的姿态出场,那种宛如堪破宿命的强大一瞬间就让我以为,她就是幕后那个神。可是,陆浅斟却说她不是。而且她竟然也承认自己不是。

那么到底谁是?

“既然你不是神,那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拦得主我们?”陆浅斟问道。

叶舒云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说道:“你就是陆浅斟吧,那个道门的天才少女。今天的你很强大,甚至比你的师父还要强大。但是还不够强大。我不想伤你,夏远很喜欢你,你们现在可以一起去世界各地走走,这个世界很美好,也不会有人阻拦你们。多好。”

“那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们?”

“因为你们不能带走柳雪瑶。”

“哦?为什么?”

叶舒云用一种温和的目光看着陆浅斟,她有些随和地笑笑,说道:“小情侣去世界各地游玩,带上一个电灯泡总是不好的吧。”

“要你管啊。”陆浅斟冷哼道。

叶舒云撇了撇说道:“我当然管不了呀,爱怎么玩当然是你们的事情,可是我不能让你们带走柳雪瑶。”

“为什么呀。”陆浅斟冷冷道:“我们只是喜欢雪瑶妹妹,不会伤害她的。”

“那……陆浅斟姑娘。请赐教。”一朵红色的小花在叶舒云的掌间妖冶绽放,花开花落,人世去来,望向她掌间的一霎那,我的心魂都被摄住了,仿佛那一眼,就看到了许多年后,仿佛花开花落之间,便是更迭了四季。那花间竟然有时间的奥义。

陆浅斟也是一个晃神,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你带柳雪瑶走,我来拦住她。”陆浅斟冷冷道。

我皱眉道:“我陪你留下来。”

“别矫情。快走,如果不想前功尽弃就快走。”

“可是,你打不过叶舒云的呀。”我惨笑道。

“你怎么知道?这么些天,你见我败过么。”

“没有。”

“那你还不快带她走啊?”

“可是你的神情出卖了你呀。”我说道:“我认识的陆浅斟永远是那个处变不惊的冰山美人,即使有时候会笑笑,但也始终淡然,可是现在的你,不一样。所以我想陪你。”

陆浅斟见我看破了她的心思,也没有再多说,她只是摇头道:“你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呢。”

我也不知道我留下来有什么用。但是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需要理由,如果非要加一个理由的话……“我想感动你啊。”我说。

听到这句话,陆浅斟也破天荒地笑了,“谢谢,我很感动。”

我们肩并肩站在一起,坚定地看着叶舒云,此刻已然得道的叶舒云太过强大,强大到让人有些无力抵抗。但是我们始终不想放弃,而且,我确信叶舒云从来就没有想过伤害我。这一切背后一定另有原因,或许,这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或许是我们看叶舒云太过地专注了,以至于都美玉察觉到背后冒起的一丝寒凉的意味。

柳雪瑶娇小的身影在身后缓缓地浮现,她挣脱开了锁链,一缕星光从我们肩膀的缝隙间溜走,落在她的手里,便是一把匕首。

我们在专注地看着叶舒云,她在想,应该要刺谁。

【回复回复,求破千楼。】

一百二十七

柳雪瑶要在我与陆浅斟之间做出选择,这个选择似乎很简单。柳雪瑶选择刺向了我,我感受到一股杀意宛如玄冰般破开衣衫直刺背脊,刹那间我手脚冰冷,身边的陆浅斟很快察觉到了我的意向,有些惊恐地望向了身后,锁链落在地上,柳雪瑶站在我身后,手上匕首不可阻挡。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短的时间,留给我的最后,只是去感受绝望而已。

可是我没有死。甚至没有受伤。

匕首破开我的衣衫,刀尖穿刺处,绽放出一朵美丽的小红花,红花从一个花苞状开始打开,千片万片的红色花瓣瑰丽绽放,散发出傲人生机。

我感受到了身后的变化,我转头去看陆浅斟,我在她的眼眸里看到了我背后的那朵红花。我们都认识这朵花,就在刚才,这朵花还停留在叶舒云的手掌间。

这是叶舒云的花!她的花在我身后绽放得悄无声息,却挡住了那最致命的匕首。

柳雪瑶僵硬地握着匕首,她不解,她的目光穿过我的肩膀直达叶舒云,她在问她,为什么要出手?!

不对,叶舒云不是出手,如果是出手,那么以这匕首的速度,她是无论如何也来不及救我的,也就是说,叶舒云早有准备,她早就知道柳雪瑶能挣开锁链,所以花的种子也早就在我背上埋好,等待这致命一击。

一瞬间发生了太多我无法去理解的事情。

叶舒云救了我,那么她在这次事件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为什么?”柳雪瑶涩声道。

叶舒云说道:“他是我的徒弟,我当然有义务保护他。”

“我还是不懂。”柳雪瑶继续说道。

叶舒云没有回答,将目光投向了我,她说道:“小远,陪师父看看月亮吧。有些事情我没有办法帮你,但是我也不会去害你。”

看着叶舒云一如往日的目光,温暖流上心头,我也微笑道:“谢谢师父。”然后我回过头,看着柳雪瑶,冷冷问道:“你就这么想我死吗。”

“对啊。”柳雪瑶理所当然道。

“为什么。”

柳雪瑶回答道:“因为我讨厌你啊。所以我要杀你。”

“你……”

“别问了。”叶舒云打断道:“柳雪瑶也是有她的秘密,她也是迫不得已的。别逼问她了,很多事情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如果……有以后的话。”叶舒云又补充了一句。

“除了你们两个,还有其他人吗。”我苦笑道:“又或者,我身边的所有人,对我都是虚情假意,是想置我于死地的?”

叶舒云叹息道:“我也不知道,如果今天不是柳雪瑶出手,我甚至也不知道她竟然连柳雪瑶也收买了。或许你身边还有其他人吧。或许你身边这位也是个卧底呢。”

身边这位指的当然是陆浅斟,陆浅斟看着叶舒云,目光锐利如刀。

叶舒云笑了笑,“别这样看我呀,我开个玩笑而已,我知道你是好姑娘。”

“那谁是那个坏姑娘呢。”陆浅斟问道。

叶舒云说道:“你心里有了答案,何必要问我呢。”

“我知道了,谢谢你。”陆浅斟微微鞠躬。

“那你要拦着我们到什么时候呢。”陆浅斟又问。

叶舒云看了眼天上的月亮,说道:“月悬楼顶时。”

不小心多发了一次,抱歉。

一百二十八

“为什么?”我问的自然是为什么要那个时候,玄冥的月色临空而照,此刻尚在头顶,离那栋拔地而起的摩天高楼还有一段距离。

这段距离或者是一两个小时,或者是很久。

“小远,你今天问了许多个为什么。”叶舒云说道。

我回答道:“心中有问题,自然是要问出来的。”

“可是世界上也有很多事情,我也无法知道答案。”

“或者只是你不想说吧。”

“随你怎么想吧。”叶舒云只是说着:“总之,现在你不能离开这里。”

“如果我硬是要过呢。”陆浅斟向前微微迈步,但是这个一步,却犹如弓弩拉开,宝剑出鞘,凌厉杀意一往无前。

“我不允许。”叶舒云强硬道:“我不会对你们出手,但是现在你们不许离开,请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以后你也许会明白。虽然现在的我,甚至不知道这个决定是不是错误的。”

“你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别问了好么。”

“那我们就在这里干等着么。”

叶舒云侧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可以玩游戏。”

“玩什么游戏?”

“简单的小游戏。”

说着,叶舒云白云般的长袖舒展而起,宛如长风云落,碧海腾烟,一张张白色的纸牌宛如海鸥般翔集而出,整齐地排成了一列。

“你不会是想在这个时候和我们打牌吧。我可没有这个心情。”我没好气道。

“我不太会打牌。”陆浅斟直截了当道。

我心中暗暗骂道,你说自己不会打牌,那当初那个亭子里,是谁赢了这么多把把我们三个打的要死要活,最后要不是我机智,就真的永无翻身之日了。

“我没说要打牌。”

叶舒云说着,随着她的话音,那些幻化出的白色卡牌款款排列在前面,犹如一道白色的丝带,带着花木独有的质感。

“那你想要干什么呢。”

叶舒云对着我们温雅一笑,月亮在天际缓慢地蠕动着,恰好将她一半脸颊沐浴在宛如清水般的月色里,另一半又恰好在斑驳迷离的树影中。

月色树影,美人白裙,相得益彰。

那些牌在她身前缓缓地起落,像是一道漫漫的波浪,随着风激起点滴波澜。

我们冷静地看着她,想看看她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我在数了一下这些牌,只有六张,从背面看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叶舒云手指凌空一点,仿佛要蘸夜色为墨,她素手一挥而就,在卡牌上写了些什么。

这时,夜色中跑来了两个人。

陈烟和沈安然。

她们从不同的方向跑来,但是都有些惊疑和恐惧地望着这里,仿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陈烟望着陆浅斟,沈安然望着我们身后的柳雪瑶,各自露出了不同的神色,我无暇去辨别这些,因为事发得太过突然。

她们跑到我们身边时候都有些劳累气喘了。

“你们怎么来了。”她们两个的到来让我无比惊奇。

“早在十五分钟之前,我就给她们发了信息,说陆浅斟和柳雪瑶有危险,希望她们能赶到中央广场。”没有等她们回答,叶舒云就抢先回答了。“所以她们来了,看来她们还是很关心你们的呀,有朋友就应该好好珍惜嘛。”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安然质问道。

叶舒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我想请你们玩一个游戏而已。”

“什么游戏?”陈烟问道。

叶舒云面露微笑,她闭上了眼,打了个响指,于是树叶不再飘落,风也不再前进,花卉停止了绽放,唯有月亮依旧在缓慢地移动着。

世界仿佛被下达了安静的指令,没有了一丝声响。

“天黑请闭眼,杀手请杀人。”

叶舒云右手虚探,食指和中指迅捷地夹住了身前的一张牌,她夹着雪白色的卡牌在身前轻轻横划,仿佛白刃割喉杀人般。

【哎,有点后悔说想要破千,早知道不说了,自然而然到一千真好,刷出来的真的没有意义。不过还是谢谢。】

天黑请闭眼,杀手今夜想杀谁?

一百二十九

“我们为什么要陪你玩这个无聊的游戏。”陈烟说道。

叶舒云不答。

“我们现在有这么多人,你还能拦得住我们所有人吗?”我说道。

叶舒云笑着说:“如果我没有把握拦住你们,我就不会邀请你们过来。”

“你为什么这么自信?”

“因为强大。”叶舒云直截了当道。“沈安然,你的天赋应该是直觉吧。你觉得你们能走的了么。”

沈安然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嘴唇抿成一线。

“我们可以陪你玩。”陆浅斟忽然说道。

“浅斟?”我诧异道。

陆浅斟没有多余去解释,只是说道:“既然你要玩,那就开始吧。”

“请。”叶舒云微微鞠了个躬。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我们交换了一下眼神,默默地按照规定坐了下来。我心想,我们完全可以凭借互相使眼色来很快结束这个游戏。

“玩家之间不能交流,每张牌都有感应能力,无论是眼神动作或者魔法的暗示,它感应到后就会爆炸。”叶舒云说道:“所以,请玩家们好好遵守游戏规则。”

叶舒云顿了顿,又说:“当然,作为奖励,我会满足最后的胜利者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都可以么。”陆浅斟问道。

“我力所能及。”叶舒云说道。

说着,叶舒云脸色恬淡,长袖如清风扶落,那叠牌收拢在一起,然后跌落在地上。

“每个人拿一张牌,记住自己的身份。合上牌。”叶舒云说道。

我们紧张地各自拿了一张牌,我轻轻掀起自己选的牌的一角,平民!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感到庆幸。

“这个游戏有三个平民,一个杀手,一个警察。”叶舒云说道:“现在记住你们的身份。合上牌。”

我们合上了牌。

穿着白色礼裙的叶舒云收敛了所有的表情,显得无比肃穆而庄严,仿佛她此刻真的是一个裁判生死的大法官一般。

叶舒云开口了,古老而庄重又带着少女般鬼魅的声音响起。

“天黑请闭眼。”

所有人闭上了眼睛。

“杀手请睁眼。”叶舒云说道。

某一个人睁开了眼。

“杀手请杀人。”

一切都悄然无声,但是我觉得有点胆寒,闭上眼睛后便不知道情况,杀手的手指很有可能指的就是自己,但是这又不可能,我和她们的关系都匪浅,一开始应该不会对我下手吧。

周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杀手好像很犹豫杀谁,因为很久,叶舒云都没有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叶舒云说道:“杀手请闭眼。”

“警察请睁眼。”叶舒云说道。

警察睁开了眼睛。

警察的任务是指出一个怀疑的角色,如果是杀手,那么法官大拇指朝上,如果是平民,那么法官大拇指朝下。但是警察不能告诉任何人他当晚所得到的信息。

过了片刻,叶舒云说道:“警察请闭眼。”

“天亮请睁眼。”

大家仿佛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一样,都有些紧张地睁开了眼睛。

叶舒云冷冷地扫视了一遍所有人,我们都在等着她开口,宣判昨晚死去的人是谁。

大家都面无表情地等待着她说话。

叶舒云清冷道:“今晚死去的人是柳雪瑶。”

“为什么是我?!”柳雪瑶惊呼道。

“嘘。”叶舒云做出噤声的手势,“请遵守游戏规则。”

叶舒云继续道:“好了,现在请被杀者说一句话,只有一句。”

柳雪瑶从激动中平复了下来,她身子微微颤抖,仿佛真的要被杀手杀死了一般。

“肯定是陆浅斟,只有她最想我死。”柳雪瑶看着陆浅斟说道。

陆浅斟没有理会。

“好了,你已死亡,游戏继续,请转过身。”

柳雪瑶转过了身。

“现在按照顺序,每个人说一句话。”叶舒云说道。

柳雪瑶接下来一个是沈安然,沈安然看着大家,认真地说道:“我也认为是陆浅斟。”

下一个是陈烟。陈烟看了看我们,我捏着牌,手心都是汗,仿佛捏着的是一颗炸弹,陈烟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也许杀手就是想利用陆浅斟和柳雪瑶之间的关系嫁祸给陆浅斟呢。我认为是沈安然。”

下一个轮到陆浅斟。“不是我。”陆浅斟直截了当道。

然后到我了。我仔细想了想,昨晚没有发生任何动静。而那个犹如鬼魅的杀手就藏在我们之间,我不知道该相信谁,场间那些熟悉的人,仿佛每个人都蒙上了一层面纱。我没有怀疑的人,所以我说道:“不要再死人了,再等一晚再说吧。”

投票环节开始。

一如刚刚所说的那样,沈安然投票陆浅斟,陈烟投票沈安然,而我把票投给了陈烟,陆浅斟明白我的意思,便把票投了我。四个人各得一票,没有人需要出局。

“天黑请闭眼。”第二个夜晚开始了。

一百三十

“杀手请杀人。”

叶舒云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杀手睁开了一眼。

这一次杀手没有思考太久便决定了目标。虽然知道这只是游戏,但是所有人都有种说不出的紧张,仿佛被指中的人,真的会死一样。

“杀手请闭眼。”

“警察请睁眼。”

警察夜里可以验证一个人的身份。这个在游戏中十分关键。

叶舒云给出了自己的答复后说道:“警察请闭眼。”

这意味着一夜又要过去了。

“天亮请睁眼。”叶舒云说道。

我们都如释重负地睁开了眼睛,虽然睁开眼看到的不是白天。广场上依旧被浓重如雾的夜色笼罩着。

接着,叶舒云又要宣判某一个人的死刑了。

“今晚死去的人是————陈烟。”叶舒云说道。

陈烟愣了一会儿,无比错愕地看着叶舒云。她是这里和其他人交集比较小的,按理说应该不容易被下手。可是陈烟今晚被杀手杀死了。

“陈烟,你现在可以说句话。”叶舒云说道。

陈烟冷静了下来,她是个无比聪慧的女子,她以及我们在场的每个人都有些明白了这个游戏的意义,这是一个局。本来我们以为,我们彼此之间会互相配合着很快结束游戏,但是事实上大家各怀心思,让游戏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那么也就是说,我们彼此之间根本做不到推心置腹,或者,我们之间还藏着一个人,那个人也想拖住我们,而她或许就是杀手。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那么凭借我和陆浅斟的关系,这个人是沈安然无疑了。

我有意无意地看了沈安然一眼。发现她低着头,面无表情地思考。这时候,我忽然发现了柳雪瑶的异样,她背对着我们,但是我发现她身体在微微颤抖,仿佛看到了某种恐怖的东西。

但是碍于游戏规则,我不能问柳雪瑶,她是已死之人。

陈烟说道:“今夜或者是最后一夜。”

然后陈烟转过了身。

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今夜也许是最后一夜,那么或许可以猜测,她也是平民,因为如果她是警察的话,她的暗示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但是她又凭什么知道柳雪瑶是平民呢。

忽然,我心中灵光乍现,我抬头看天上的月亮,不知不觉间,它竟然要移到那座高楼之上了。

我们都陷入了这个游戏之中,反而忘记了这个游戏的真正目的,只是为了拖住我们而已!

“好了,现在你们每个人说句话。”叶舒云说道。

下一个轮到的是陆浅斟,她说道:“我认为,杀手是夏远。”

我明白她想快点结束游戏,于是我说道:“我是杀手。”

沈安然有些生气道:“胡闹!如果杀手是陆浅斟呢?”

沈安然念杀手两个字的时候刻意重读了。我明白她指的杀手有两层意思,一层是这个游戏的杀手,而另一层,则是那个幕后的神。

陆浅斟的出场过去突兀,她是突然闯入我的生命里的。一切凑巧的事情背后可能都有很深的目的。这个道理谁都知道。

但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陆浅斟会是那个神。

“好了,开始投票吧。”

我们三个人又思考了片刻,沈安然把票投给了陆浅斟,陆浅斟继续投给我,而我忍痛之下给了沈安然。

沈安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对于我的决定很失望。我不敢看她。

幸好,叶舒云的声音再次响起了:“天黑请闭眼。”

闭上眼便是天黑。

“杀手请睁眼。”

漫无边际的长夜里,杀手睁开了血腥的眼。

…………

发表于:32

泼点冷水吧。楼主,?我已经很久没看到SP内容了……

不好意思,看不懂英文(手动滑稽)

发表于:05

恭喜楼主喜破千楼,这始终源于你坚持不懈的努力,我5年纪写过小说,知道他的好处与不易,楼主一直能走来,...

我五年级也写过。。。成了我一生难以超越的经典。

雨过天晴。?发表于:29

两三天前我才看到这篇文,本来以为今天可以看完结局了,没想到还没有写完,楼主大大要尽快更文哦,这是我看...

谢谢你啊。。能坚持看下来。。其实现在离结局。。大概还有一段距离呢。

一百三十一

我仓皇地回到家时,透过窗子可以远远地望见那轮明月,它高高悬在我们城市坐高楼的尖顶之上,仿佛一个苍白的头颅。

我浑身一淋,不敢再看。我疾步走进房间里,大声喊着:“姐姐!姐姐!”

“姐姐你在哪里啊?”

我一扇扇的打开房门,客厅厨房厕所甚至衣柜里我都翻开了,没有姐姐的身影,我忽然开始慌张了起来。

刚才叶舒云的话语仿佛还在耳畔回荡。

“命消运散,至亲离散,这是你的注定。”

刚刚在第三个夜晚,叶舒云说完杀手请睁眼之后,久久没有回音,过了许久,我们试探性地睁开了眼睛,发现叶舒云早已不知所踪,地上只留下了一张牌。我翻起那张牌,上面便是那句话。仿佛她在我耳边用阴冷的声音亲口说的一样。

当时我陆浅斟还有沈安然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摊开了自己手中的牌。

平民,平民,平民!

怎么回事?我们连忙叫起了还在一边闭眼的陈烟和柳雪瑶,我翻开她们的牌,平民!平民!

哪里来的什么警察和杀手,一切都只是叶舒云在故弄玄虚,想要我们自己欺骗自己从而拖延时间而已啊。

我们自以为猜到了对方的底牌,却万万没有料到原来一切都不过是在别人的算计中而已。命运之轮太过巨大了。

陈烟忽然笑了,她晃了晃手中牌,一道火光闪过,那张牌化为烟尘,她说道:“原来我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都不过是坐井观天的蝼蚁而已啊。”

陆浅斟也笑了笑,撕掉了手上的牌,沈安然说道:“叶舒云确实是个天才,虽然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而柳雪瑶还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平民牌,百思不得其解。

陆浅斟看着柳雪瑶,目光如同寒夜里一盏孤寂的星灯一般,她冷冷道:“柳雪瑶,你还不明白么。神已经放弃你了啊。”

“不可能的!”柳雪瑶如同一只小老虎般咆哮。她伸出了手,对着天空,闭上眼睛,无比虔诚。月光盈盈流淌上她的手掌,没有丝毫的变化,再没有之前那恢弘到惊天动地的力量了。她的手再也不能勾连起天地。

“怎么……怎么会这样。”柳雪瑶忽然嘤嘤地开始哭了起来。

“雪瑶,她给你的,真的是你想得到的么。”我看到柳雪瑶无助的样子,忽然有些心疼起来,即使她之前差点要了我的命,但是我依然记得那个夜里,在车厢里,我们聊天时候的场景,那时候音乐在耳边环绕,她靠在后面,看着窗外,渐入梦乡。

柳雪瑶不语,只是哭着。

陆浅斟问道“那个人觉醒所差的最后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们面面相觑,都没有答案。但是沈安然忽然说话了,她看着陆浅斟说道:“我知道,那个神一直在找的东西。”

“什么?”我们异口同声道。

“苍穹之砂。”

苍穹之砂!那个我们都曾见过的奇异项链,据说是天上之物。

天上……

“那原本就是神的配饰啊。”

(明天开始,不出意外的话一天两更)

一百三十二

家里的等全灭了,我也不想去打开,任由自己浸泡在那种漆黑的环境里,夏夜的闷热如同浪潮在身上滚过,我瘫坐在沙发上,想着事情,肌肉在衣服下无声地起伏着。

如果是平时,此刻的姐姐应该是在房间里躺着,开着一盏小灯,穿着鲜红色的睡裙在床上躺着,抱着一本书或者在看着手机,仿佛一只慵懒娇贵的猫。

但是此刻的房间空无一人,姐姐不知去向。

但我真的开始不担心她的安危了,因为……

但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我走进姐姐的房间里,她的被褥和衣裙分别放在床上,叠的整整齐齐,仿佛是一场精心安排的离别。

我颤抖着打开了她房间的灯。灯光柔和地流淌进了每一个可以照射的角落,点亮了那些星星点点的回忆,回忆之火像灯花般盛开,沾不上一丝的尘埃。

我坐在床沿上环视四周,忽然鼻子有些酸涩,泪水顷刻涌到了眼眶。

模糊了的视线里,我看见一本笔记本摊放在桌子上,那本笔记本我知道,姐姐总是神秘地在上面记一些东西,还总是不让我看。

我擦了擦眼泪,走到桌边坐下,努力平静下自己的心绪,但打开它的时候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颤抖。

翻开了第一页,隽秀的字迹映入脑海。

“小学毕业了,我考的很好,在我的努力争取下,爸爸妈妈终于决定带我去中国各地旅游,但是小远还要读书,暑假还要补习,只能寄在叔叔家了。唉,小远伤心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以后我一定要补偿他呢。

不过能去游玩我真的很开心啊。每次走过不同山水的时候,我的心中都有一种奇妙的感应。仿佛我和这个世界的距离有进了一步呢。真是很巧妙的感觉啊。

暑假有两个月呢。我可以去中国好多好多地方玩。以后甚至可以去世界各地。唉。只是不能看到我可爱的弟弟和我可爱的小白熊了。”

这是姐姐的日记的开头,那个可爱的小白熊娃娃至今还躺在姐姐的床头,这是陪伴姐姐从小长大的毛绒玩具了,姐姐一直都很珍爱它。

我继续翻看着姐姐的日记,后面记录的都是这些年姐姐去各地游玩的经历,小学毕业那年,姐姐陪着爸爸妈妈去了中国了许多名山胜水,稚嫩的笔触把这些幼小的见闻一一搭配起来,形成故事。

这些故事安静而祥和,像是一个小女孩对着同伴骄傲地诉说一样。

“今天去的是黄山,山真的好高啊,不停地有云雾环绕在山腰上,也有许许多多的游客呢,沿着石阶一直往上看根本看不到头,视线的尽头是好多好多的树,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努力就一定可以攀岩到山顶的。一定可以。

爬到山腰的时候,有一块休息的地方,我和爸爸妈妈打算坐下来休息,忽然,我们遇到了一个老爷爷,那个老爷爷一直看着我,神情严肃的样子真是吓人啊,我不由想起了邻居家门上贴的门神,又不由地开心了起来,也好奇地打量着他。不过他长得太普通了吧,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我确定,到山顶之前,我就能把他忘了。

然后那个老爷爷向我走过来,对我父母说:我是个退休的美术老师,你们女孩长得很好看啊,我能为她画个肖像吗?

我爸爸妈妈听说他是个退休老师,自己的女儿又被夸奖,自然没有办法拒绝,但是我内心中却有点抵触。哼哼。

但是我还是乖乖听父母的话让他画了肖像,反正我很快就会忘记他的呀。

果然。到了山顶我就被美丽的景色吸引了,再也想不起那个老爷爷的样子。群山连绵一直到雾气遮蔽视线的尽头,苍翠欲滴。

这样真好啊,我也想学会画画,把这些记录下来呀。可是我学的是舞蹈呀,哼哼,都怪我那笨蛋弟弟。”

【楼上说散了吧的渣渣出来。】

一百三十三

“可是我好想我的笨蛋弟弟啊。他一个人住叔叔家好无聊的吧。

无聊,无聊!

漂亮的景色看多了也觉得好无聊啊。这些山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啊。真想有一天,能帮他们换个样子,不,每天都要是不同的样子,这样子这个世界会很有趣很有趣吧。嘻嘻。

今天从黄山回来,住在附近的宾馆里,床好大啊,我和妈妈睡在一起,夜里的时候我偷偷跑下去了,月亮照在阳台上,哈哈,原来那些小花小草夜里不睡觉的呀。我蹲在阳台上看一个小小的盆栽开着同样小小的花,沐浴在淡淡的月光中。

真的很美啊,比我看到的,那些大大的花都要美呀。

我就这样开了好久。然后我发现,那些本来是对着月亮的花,渐渐地把经络扭曲,转向了我,仿佛我就是月亮,它们都是为我盛开的一样呀。

这样的感觉太好啦。唔……可能是因为我的名字里就有月吧。

我就是最美丽的月亮,你们都要为我盛开哦。

我偷偷爬回了床上,心里却怎么都不能平静下来呀。我听过许多关于魔法的传说,难道我也拥有魔法么,想到这里,我连忙开心地抓紧了被子。一个人偷偷地笑。”

看着月可姐姐当初秀气的字迹,我却觉得心如刀绞。

原来……一切都是在哪个时候就已经注定好了么,命运的车轮碾过每一个的生活里,将一对对人冲散,支离破碎。

我继续翻开着日记。

这与其说是本日记,不如说是本游记。上面记录着她去各地游玩的见闻和经历,笔触一点点地从稚嫩到成熟。

最近一次的大批量写日记是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她说要和同学出去玩,爸爸妈妈一直很放心姐姐的,以为她只是去中国各地玩。

但是没想到的是,姐姐去的是欧洲,浓浓的西方风格的见闻铺面而来,可是字里行间却再也没有少女般的雀跃了,那些文笔华丽而忧愁,我仿佛看到姐姐心事重重地蹙起眉头,看着外面古欧风格的建筑,异域的风透过窗子吹开额头的留海,她轻轻掩上门窗,伏在书桌上,摊开笔记本,记录下那些相隔万里的见闻。

泰晤士河,大本钟,白金汉宫,那些陆陆续续走过生活的脚印烙刻而不留痕迹。

“这里的博物馆都是免费开放的,英国的强大仿佛仿佛在这些历史长河的展现中汹涌纸上,我走过了许多的街道看过了许多的来来往往陌生的路人,忽然觉得心力憔悴。

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巨大,如此的磅礴,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力和生命力。而我,还在这里怀疑我所经历的世界是否是真实的。

这样真的有意义么。

如果说我现在生活的,只是一个由真实世界投影出的位面。

在不同环境下,在不同生活中营造出了形形色色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也就形成了各种各样的人,然后这些人连成了这个世界。

对于这个不那么平凡的世界,我已经质疑了很久很久了。

无论它是不是只是一个单纯的位面,无论我到底是谁。我都把我的人生和青春留在了这里,我想守护这里,直到生命的尽头。

走在英国的街道上,沿着公路一直可以看到一个大大的月亮,它在尽头发着苍白的光。

我看着这枚月亮,心中泛起了淡淡的忧愁,那些月光如同流水般席卷了这个世界。如雾的月色里,一切都显得那么梦幻。

哎。

月可怡人,亦可欺人。”

月可怡人,亦可欺人。我在心中重复着这句话。

月可,月可。

夏月可。

我无声地笑了。我不停地翻看着日记,走马观花地掠到了空白处。我翻到了最后一页。

触目惊心!

那里没有字,也没有署名或者书签。

在书的最后一页,夹着一张雪白的纸牌,我颤动着拿起了纸牌。

翻开!

只有两个字。

杀手。

【月可怡人,亦可醉人。月可照人,只照离人。】

承诺的两更。楼主说话算数。并且。没有无耻地将一更拆两更。哎。楼主真是品德高尚呀。

一手称帝发表于:52

。。。感觉会全是意外。。。

年轻人。我偶然还是讲信用的。

酒乐仙发表于:39

楼主文笔精湛,以sp为主,刻画人物深刻,条理清楚,逻辑瓶子,逻辑思维清晰,我接触这一圈子十几年,这篇文...

听别人夸我还是很开心的。。但是我有自知之明。我的逻辑绝对是有问题的。这小说有许多BUG。我还得去前面修正下。话说。。。为啥海涵之,,你提出啥意见了。我没看懂呀。。。

对了!广大书友,你们中有天刀大神嘛!论剑厉害的那种。我刚玩天刀半个月,还是个萌新,求教求教。

一百三十四

我平静地合上了笔记本,把它放回原来的位置,仿佛我根本没有翻过一样。我看着那个有些古旧的封面,扉页上用圆珠笔写着三个秀气而又飘逸飞扬的字:夏月可。

本来此刻我应该波澜跌宕的心却不知道为什么出奇地平静。

难道是因为水落石出之后,心里反而显得更加平静了么。

那张杀手的纸牌我捏在手里。手指晃动翻转着。

这个世间有许许多多的杀手,有的杀手谋杀生命,有的谋杀感情,有的谋杀童真,有的谋杀良心。普天之下,在某种意义上说,每一个人都是杀人者和被害者。

所以多出杀手又怎么样了呢。

我手指轻轻晃动,将纸牌放到唇边,轻轻一吹,一道火光闪烁而过,本来就是用法术凝结出的纸牌瞬间灰飞烟灭。

也许月可姐姐是那个神邸,反而是最好的结果吧。

只是,她现在人在哪里。又或者说,此刻,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哪里。

我看着窗外,心中辗转。

难怪当时姐姐看似被袭击,生死未卜,头发灰白,难怪那时候姐姐中了咒语,只有苍穹之砂能救她。原来那时候的一切,都是姐姐在假装的呀,她只是想为自己洗清嫌疑而已。

那么那个时候,她为什么不直接抢夺苍穹之砂迈出那天人一步呢。

我想起了沈安然冷静的脸,有些明白了原因。

其实知道了结局之后,回想起姐姐的种种行为,确实有许许多多的问题,只是当时没有注意,或者根本不会去多想。

那样的女孩,在杀人的时候,双手会止不住地颤抖的吧……

其实月可最大的破绽还是那天周念心说,她曾经打过她屁股。这个事情我是不知情的。姐姐瞒着我偷偷去找了周念心,并且打了她屁股。之后她男朋友带她去北京,这应该也是月可安排好的。那么……

等等!

如果周念心是姐姐的任务对象的话,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和姐姐的任务原本就是一样的?!如果我现在欠缺的只是苍穹之砂的力量和我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以及周念心。

那么现在姐姐欠缺的,仅仅是……

柳雪瑶她肯定打过了,周念心也是,叶舒云我不得而知。但是那天叶舒云教授给我日新月异的时候,我醒来发现她神色无比疲惫,仿佛与人大战过一场。那时候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能让叶舒云受伤。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即将迈入天人之境的夏月可了。

那么姐姐现在最后的目标就是……

陈烟!

我瞬间明白了那个夜晚,为什么姐姐会让柳雪瑶带着面具闯进古竹宅,她的目标就是陈烟啊。

我心中有种不安的预感。

眼皮不停忽然开始跳动。我来不及等待了,我马上从椅子上冲了起来,疯狂地冲出了门,向古竹斋奔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月可一定会去找陈烟。而陆浅斟也一直在陈烟身边,显然,浅斟冰雪聪明,她早就对夏月可产生了怀疑,所以一直呆在陈烟身边,有了陆浅斟的保护,月可姐姐的下手就难了许多倍,那一夜的出击也是被陆浅斟拦下来的。

而经过了叶舒云的拦截之后,大家都显得有些心力憔悴,而且为了阻拦柳雪瑶的那一击,陆浅斟甚至受了不小的伤,所以现在月可姐姐极有可能就在前往古住斋的路上。

甚至已经在古竹斋了!

这或许是阻止姐姐的最后机会了。

这或许也是我的最后机会了。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杀手和被害者,一定还有救赎者。

只是当时的我没有想到,世界上确实有杀手,平民,法官。但是我还是漏算了一种人的身份。

此刻在某处灯光绝迹的黑暗里,一个人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牌,纸牌发出莹莹的光,那个人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纸牌,发出诡异的微笑。纸牌上只写了两个字:警察。

其实那个夜晚,在闭上眼后无边的黑暗中。

平民,法官,警察,杀手。

一个都不曾缺席。

【就像楼主一样,高考前都不曾缺席更新。。。咳咳,今天一更。】

一百三十五

总有一些夜晚,浓稠得让人无法呼吸,你每走一步,都仿佛是向着沼泽的最深处前进,每一次的前行,就仿佛是靠近深渊中的魔鬼更近。

深渊沼泽,三千里冰河。一去便是万里无垠。

古竹斋离我的家不远,但是绝对算不上近。其间要穿越许多小巷街道,人声环饲,我全力催动力量向着古竹斋的方向急速掠去。风如刀子割过耳朵,将衣裳哗哗地催动着,仿佛随时都会破碎,急转过几个街道,一盏盏路灯下我的身影一闪即灭,随着我的前行,那些路灯也跟着应声而灭,周围地路人看着不停熄灭的路灯,惊慌失措地张望。

那一路上的灯光仿佛一头巨大的长蛇沉入了海底。而我在长蛇背上咆哮如风。

也许是很久,也许只是刹那,我看到了一道光。

那道光出现在路的尽头,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关,却将我的世界点燃,瞬间亮如白昼。

一只小巧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在我急速飞掠的身影中,一只小手,准确地搭上了我的肩膀。仿佛这个世界原本就是静止的一般。

感受到了肩膀上的力量,我身体不由为之一滞,我侧过头,柳雪瑶在我的身边,长裙翻卷着雪浪,像是行过夜空的一道如雪白云。

“嗯?”我停下了身形。不解地看着她。

柳雪瑶静静地看着我,她微笑道:“路要到尽头了,我们不一起去吗?”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分不清她的立场了。还在刚才,她举起天地的力量对我斩来。

“我到底想做什么不重要。而且,你也不可能看清楚每一个人不对吗。你和夏月可不是亲密无间的姐弟么。此刻不也是要刀剑相向了吗。”她看着我平静道:“我曾经和你说过很多话,这些都是真的,这个世界很美好,我不希望任何人破坏它。”

“那之前呢。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不解道:“你是在演戏么。”

如果是演戏,那么她在演给谁看。

如果是演戏,那柳雪瑶是唯一的演员吗?

柳雪瑶笑而默语。她的脸色开始变得无比认真起来,古竹斋那里有一片光,或者说是,一束光的碎片,那束光无比地纯粹,看了一眼心灵便得到了彻底的荡涤,仿佛那便是这个世界的本源之光一样。

忽然之间,我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开始不住地颤抖。

“地震了么?”我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才意识到自己问得有点蠢萌。

柳雪瑶平静地看着我,指了指那个光源,又指了指自己的脚底。我有些惊恐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底,地面的土地仿佛感受到了某种奇异的律动,受到惊吓一般地塌陷,远处的山峦开始惊恐地咆哮后退,世界上所有的风都汇集到了这里,然后默契地四散,逃逸一般。整个世界发出了一种若有若无又直抵灵魂的声音,这种声音悲伤而喜悦,毁灭而重生。仿佛末世来临,天地下的孤魂野鬼都开始跳跃起一种奇异的符号编制的舞蹈。

地面出现了无数的裂缝沿着裂缝开始崩坏出许多巨大的沟壑,沟壑的深处是深不见底的虚空,岩浆恶水鬼魂般混杂着,咆哮着翻涌而上,仅仅是看了一眼,就让人神魂震撼,难以自持。

“怎么会这样?”

柳雪瑶回答道:“夏月可想要重新塑造一个世界,一个她想要的世界。”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明白,姐姐平时生活在一个安逸的环境里,即使是神邸,也不会对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看法的吧。

柳雪瑶说道:“兴许只是因为无聊吧。”

说着,她白色的身影如一道长云般划过,天地震颤,化作一道奔腾不息的洪流,夹杂着万千气象,纷纷涌向了古竹斋。

而此刻的古竹斋内,却是绝对的平静。

仿佛外界的嘈杂混乱,外界的沧海横流与它都没有关系。即使是最凶猛最残忍的力量,遇到那个云端之上的人,只能纷纷退避吧。

陈烟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她的裙子被撕成了很多缕,雪白的肌肤上划着一道道血痕,她狼狈地躺在地上,屁股上还印着许多红色的掌印。

不远处的石墙下,陆浅斟捂着胸口靠在墙上,嘴角流下一道鲜红的血,将她绝美的脸庞衬托得无比凄艳。她长发散乱,黑色的长裙也有些破碎,裸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但是她还是勉强地站着,面色清冷,看着那个人。

此刻的古竹斋边的景色早已崩塌得无法辨认,下面成了万丈的悬崖,明月当空而照,疮痍万里,夜色无比晦涩,每一口吸进去的空气都让人觉得干燥不耐烦。

下一秒,古竹斋的门房破碎,我和柳雪瑶冲入了古竹斋内。

院门已毁,墙壁崩塌,周围不过深海悬崖。而有人站在悬崖边缘,负手而望,脚下云雾缭绕,她于云端聆听人间之音。

人间有厌苦之音,有轻狂之音,有苦渡之音,有悲悯之音,森罗万象,独缺天籁。

她没有听到她想听到的声音,她有点失望。

仿佛时隔多年般,她回头看我,眼眸中却没有了丝毫的温柔,那种目光如此的决绝而冷漠,不带人类丝毫的感情色彩。

她在天上,她在云端,她满头金发垂落腰间,耀眼得不可一世。金发之间她的脸已经美丽得足以穷尽人类所有赞美的语言而不能及。

她红衣金发,伫立云天,高远冷漠。

“月可……姐姐?”

我颤抖着喊出了这个名字,即使在她眉目之间,那丝作为她人类生活的痕迹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但是我还是相信,那是我的姐姐,夏月可。而不是某个客观意义上存在的神。

可红衣金发的她甚至已经不会微笑,也不会怜悯,人类的七情六欲对于她不过是一道旨意。

此刻的我与她之间,只是隔了一个夜晚,便是天人之隔了。

或许对于她来说。

曾经那些喜怒哀乐,都显得无比可笑。她不会笑,更不会哭。她只是冷漠地看着我。甚至有可能只是将目光投向了我。

而在那种绝对零度般的目光中,我的身体都仿佛被冻僵了一般。不能动弹丝毫。

夏月可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我仿佛一只被解去了锁链的羔羊,重新得到了身体的控制权。此刻我才发现,自己的背上手心里,全是汗水。

仅仅是一个目光。我就再也无法动弹。

这样强大的力量,比我们所有人甚至整个世界加起来。都要强。

即使现在的她,也还没有真正地圆满,但是也不是在场的我们可以战胜的了。

夏月可看着站在我身边的柳雪瑶,说道:“你想背叛我吗?”

柳雪瑶冷笑道:“我从来就没有归顺过你。过去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夏月可不说话,看着远处的陆浅斟,说道:“我在这个世界上,总还有些亏欠,曾经我有个弟弟,他很喜欢你,所以我能放过你。”

夏月可的声音无比威严,仿佛上古时期天地发出的金属般的碰击一样。

陆浅斟听到了这种居高临下的赦免的语气,她不为所动。她的骄傲让她不为所动,她的初心让她不为所动,她不为,所以不动。她冰冷地看着夏月可,擦去了嘴角上的鲜血。

她认真地说:“你可以被战胜。”

夏月可觉得这句话很好笑,但是作为神的她已经失去了笑的能力,所以她看着面容有些怪异而苍白的陆浅斟,沉默不语。夏月可简单地想了想,便明白了陆浅斟的心思。

夏月可伸出了玉石雕刻般的食指,对着身前一划,陆浅斟犹如受到了某种强大的吸引力一般,身子骤然被吸起,她黑色的衣裙顷刻间如同蝴蝶般破碎飞去,宛如大风席卷而过,陆浅斟转眼便不着片缕,她赤裸地倒在地上,酥胸上下起伏,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我连忙跑了过去,想要抱起倒在地上的她。

然后一道力量如同鞭子般划过。毫不留情地抽过我的胸膛,我整个人被瞬间甩开了好远。倒在地上,无奈地喘着粗气。陆浅斟远远地看着我,虚弱地摇了摇头。

有些模糊的视线里,我只看到夏月可流金的长发滚烫而耀眼,仿佛末世里最高贵的冠冕。

【开始给章节起名字了。】【哎。这个故事太多BUG了。逻辑有很多问题。。哎。大家将就看吧。我尽力去写好。】

今天一更量比较大。比平时两更加起来还多,所以………………

唉。这弱智剧情啊。。。。。。!!!!!!。。。。。。!!!!!。。。。为什么我月可姐姐会变成这样啊。。。。好烦躁。

发表于:52

去年天刀就弃坑了,唐门的,楼主要玩么

要啊要啊。装备无所谓啦,就想了解一下唐萌的技能。方便以后打他!0.0

一百三十六:审判之日

夏月可是神明,是这片天空,是最接近那个终极的存在,她的举手投足皆成法则,她的思想意念便是这个世界的基准。

可是成为了神,她忽然有些寂寞,她本来是不该寂寞,早在没有夏月可这个身份之前,她就已经承受了千万年苍白冗长的岁月,那千万年也是同样的漫长孤独。但是她却从来不知道寂寞。

也许夏月可的人生对她真的产生了影响吧。也许她即使成为了神明,仍然在冥冥之中没能切断与红尘的联系。

这种寂寞的感觉让夏月可有些烦躁。她负手山崖,风与云便自然而然地从她身边避开,仿佛那是她硬生生拉扯出来的一片空间。

陈烟倒在地上无力的呻吟着,她代表死亡的力量早就被夏月可慢慢地收了回去。此刻的陈烟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了。

然后我身边的柳雪瑶忽然捂着自己的胸口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我定睛之下,发现柳雪瑶与夏月可之间有无数条若有若无的白色气流,那些气流从柳雪瑶身体里被抽出,流进夏月可的体内。

“雪瑶,你怎么了。”我连忙抱住了有些虚弱的她。

柳雪瑶有些疲惫地看着我,说道:“我花木的力量是她赐予的,如今她要收回去,我没有……没有办法的。”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力量从她体内被抽出,又穿过我的胸膛,一点点流向了夏月可体内。我无比愤怒地看着夏月可,体内的力量汹涌而起,在我手中凝结成一柄剑,我刚想提起剑向夏月可斩去。

然后我发现我的动作有些可笑。

因为我的剑在凝结的一瞬间便灰飞烟灭,灰飞烟灭的还有我的手指。我看着自己手掌上的血洞,我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但是我能看到我的鲜血从断指处喷涌而出。

这个场面无比诡异,仿佛那根本不是我的手一样。

夏月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之后,我的手指又重新出现在了我的手掌上,匪夷所思。

那短短的刹那之间,我彻底失去了与神对抗的勇气。

“夏月可,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来到人间,演了这么久的戏,为的到底是什么?!”我冲着夏月可怒吼道。

夏月可始终没有说话。她看着远处的虚空,虚空里电光如疯狂起舞的群蛇,喷吐着蓝色的焰火,阴寒的气息顺着虚空的碎裂一点点吞噬着这片苍穹,大片大片的空间如同被火烧焦的幕布一样快速地卷起,剥落。

在开始崩溃的世界里,沈安然的身影浮现在虚空里。

一道虚空的缝隙中出现了沈安然的身影,然后下一秒,空间错位,她又出现在我的身边。我明白,这是夏月可改变了空间的结果,她再次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让我们产生一种她永远无法被战胜的感觉。

这时候,我的手心感受到了一种温度,我一愣,看到柳雪瑶抓了抓我的手心。她有些虚弱地看着我,目光却无比地坚毅。

神真的很强大,但是柳雪瑶却没有放弃,是谁给她的希望与勇气?

这时候,我忽然恍然了,此刻的夏月可应该还是可以被战胜的。如果她真的已经不可被战胜,那么,她为什么还要给我们下马威,刚刚削去我的手指,又让它重生,刚刚空间错位,将沈安然快速带到我们面前,这都是她在给作为凡人的我们展示她不可战胜的力量。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她真的已经不可战胜,那么她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心虚了,她还有破绽。而且那是我们可以把握的破绽。

那么这个破绽到底是什么呢?

“苍穹之砂我带来了。”沈安然看着夏月可平静道。

事实上,她并不平静,因为我可以看到她的脸有些微红,夏月可站在不远处,实则与我们是天人之隔,但是这些距离之下,沈安然依然无法承受住夏月可如同滚滚雷霆的威压。那种天然的威压之下,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了

“你有幸可以看到神的加冕。”夏月可对沈安然冷冷道:“你可以永恒。”

沈安然摇了摇头:“但是我没说要给你。”

“那本来就是我的。”

“现在是我的。”

夏月可作为神邸自然没有耐心与沈安然玩这种绕口令的对话,其实只要她意念一动,苍穹之砂就会从沈安然的手上飞出,来到夏月可身前。

可是夏月可没有这么做,仿佛在忌惮什么。

沈安然把苍穹之砂握在手中,它发出了淡淡的蓝光,那些光中有极其温柔的力量流淌出来,一点点地帮她缓解神带来的威压。

“你们很忤逆。”夏月可淡漠道。

她的目光冷冷地扫过我们在场的众人,她的目光每经过一个人的身体,我们都觉得像是被尖刀割过一般。

她站在至高处,比她更高的天空在一片片地剥落塌陷,裸露出神秘莫测的虚空。

她看着在场的诸人,用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宣判着:

“那么,审判之日,开启。”

(今日一更,以后我说话你们都不要相信就是了,这样没有期待也就不会失望了。。。。)

一百三十七:永劫

“审判之日,开启。”

这句声音威严而冷漠,一如上古时期的帝王站在最高的山巅上俯瞰众生芸芸,孤傲地宣布一个王朝的开始。

随着这句声音的响起,进出的山峰发出轰隆隆的颤抖,巨石滚落,尘嚣喧嚣而起,在山的峰顶上,赫然涌现出金光,仿佛火山喷发般,无尽的无比浓稠的金光岩浆般滚烫翻涌而起,慢慢地,一根金色的柱子从火山口慢慢地升起,纯粹如夏月可流金的长发。

我远远看到山巅之上,随着那金色的柱子的缓慢升起,烟尘在夏月可拂手之间皆尽散去,露出了四个无比璀璨耀眼的金色十字架。

那四个十字架反射着日光,无比夺目,刺激得我根本睁不开眼睛。而夏月可淡然地看了一眼十字架,无比漠然地扫视着众人。

她将手指缓缓指向了柳雪瑶,意念微动之间,柳雪瑶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起,她发出了一声无力的惊呼,然后被那股力量带上了天空,我还没来及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柳雪瑶的身体便被拖拽到第一个十字架上。神力转瞬间凝结出了锁链,捆住了她的手脚。

她在十字架上略显无力地挣扎着,愤怒地看着夏月可。

看到了这一幕,沈安然把手中的苍穹之砂捏得更紧了,眼睛一眨不眨,无比紧张。

“我知道你手中的苍穹之砂是假的。那天你给我治疗咒语的苍穹之砂也是假的。”夏月可漠然道:“我想知道真正的苍穹之砂在哪里?”

沈安然冷笑道:“你不是无所不知的神明么,你居然会不知道?”

夏月可没有理会她,手向虚空中一探,沈安然娇弱的身体被巨大的力量带起,凌空拖向了十字架。神力将她手脚束缚住。

曾经有许许多多年前,有个圣人被烧死在了十字架上,当时他也是这样的姿势。

强烈的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住了我的心脏,我想要反抗,可是我发现我体内的力量被抽得几乎一干二净。但是我没有生出绝望的感觉,因为我身体里还有一种力量,那种力量我相信夏月可无法控制,虽然即使现在的我也无法控制。

下一刻,倒在地上的陈烟也被无情地带起,绑在了十字架上,陈烟无力地睁开眼睛,甚至没有想要反抗。

陆浅斟冷冷地看着夏月可,不卑不亢,自然而恬淡。夏月可也冷漠地看着她,眼光中尽是对蝼蚁蜉蝣不自量的嘲弄。

“你很优秀,若你臣服,我可以赐你永生。”夏月可说道。

陆浅斟摇头道:“我知道今天你会来。”

夏月可说道:“那你为什么不走?”

“我知道你回来,所以我在等你来,因为我知道,你杀不了我们。”陆浅斟说道:“我们之中,你唯一能杀的,只是夏远,但是你又碍于一些原因无法下手。”

“为什么你认为我无法杀死你们?”夏月可说道。

陆浅斟冷笑道:“说到底,你也不过只是天地法则所形成的意识而已,你自己也要遵守你所制定出来的法则,我们没有触犯法则,你凭什么杀我们,你要是杀我们,无异于自掘坟墓。如果你真的可以杀死我们,你也不会兴师动众地升起这四个十字架了。”

夏月可沉默了一会,不知是否是在赞赏:“你很聪明。但你终究是我的子民,如果你愿意臣服,我会给你无穷的恩惠。”

陆浅斟孤傲冰冷的表情上泛起一丝狞笑的意味,她看着夏月可,目光锐利如刀:“我今天不走,留下来的原因,只是因为,我想弑神。”

听到这样的话,夏月可并没有动怒,她对着陆浅斟轻轻一点,也将她捆绑到了十字架上。

空虚荒芜的山巅之上,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夏月可深深地看了一眼,便转过了身子,扫视着十字架上的诸女,这些都是人间最优秀最美丽的女子。

只是……

叶舒云去哪里了?难道她真的已经彻底效忠夏月可了么?我心中泛起了疑惑与失落,周围的空间不断地塌陷又重生,仿佛是在重塑一个金色的十字架。

“凡逆命者,必将堕入永劫的沉沦。”夏月可吟唱着,将完美无瑕的手指指向了柳雪瑶的十字架。

(楼主一直没写的耐心与动力,哎。)

突然发现这个板块火起来了呀,难道紫藤的原创文学要迎来全盛时期了?

一百三十八:当时云深不知处(上)

随着夏月可一指点出,柳雪瑶毫无征兆地消失在了十字架上。我们悚然一惊,只见夏月可不动声色地对着虚空一点一划,画家以天为纸凌空挥毫般,随着夏月可长袖起落,半空之中缓缓浮现出一块水磨的镜子。

镜子里是无比静穆的场景:学校,操场,日落,国旗,背着小巧书包的少女,腰间挎着篮球用毛巾擦着汗水的男生,夕照宛如情人最宠溺最温柔的目光,将一切渲染得无比美好。

柳雪瑶茫然地站在操场上,不知所措。她看着来回走过的学生,又看了看自己,陷入了艰难的回忆。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一个男生从她身边掠过,拍了拍裙子覆盖的圆润娇臀。又像风一样地跑走了,还回过头给她做了个鬼脸。

柳雪瑶疑惑地摸了摸自己被打得有点疼的屁股,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有点热,她用有些冰凉的小手捂了捂自己的脸。慌张地看了看周围,生怕别人看到了这一幕场景。

她捏着裙子小心翼翼地走在操场的跑道上,寻思着要去哪里。

“啪。”“啪。”又是两个清脆的脆响。

敏感部位再次受到袭击,柳雪瑶连忙捂住自己的屁股,那两声无比响亮,打得她很痛。她愤怒地看着另一个打他的男生,眼神仿佛可以杀人。

那个男生长得还算清秀,柳雪瑶羞愤地推开了他,骂道:“你为什么无缘无故打我啊。我又不认识你呀。”

这下弄得男孩有些无辜了。他茫然地看着柳雪瑶。

柳雪瑶被他的表情弄得也很迷茫,她继续说道:“这里可是操场啊!被别人看到怎么办啊。”

“可是……”男孩有些奇怪地看着柳雪瑶,仿佛觉得她的行为无比可笑,他说道:“可是我认识你呀。”

“嗯?”柳雪瑶越来越觉得云里雾里了。

男孩说道:“你是我们的大校花呀。”

柳雪瑶渐渐地回想起来了,校花……对啊,自己是校花,哪个学校的校花呢。哎,头又有点疼了,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呀。

“我们二中的大校花柳雪瑶可是出了名的贱货呀。”男孩理直气壮道。

“什么?!”听到这句话柳雪瑶宛如晴天霹雳般,她看着一脸坦然的男孩,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分辨。

柳雪瑶问道:“我哪里惹你了,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啊。”

这下轮到男孩不高兴了,他说道:“哎呀,你装什么装呀,我们全校都知道你就是婊子啊,一百块钱就能和你干一次,你还喜欢被打屁股,天天走路上都有男生拍你屁股,你还对他们抛媚眼,全校都知道啊,你现在怎么不认账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柳雪瑶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他所描述的人是自己,即使她现在根本什么都想不起了。

“对啊。难不成你现在还想装清纯啊?”男孩很不高兴地看着她,说道:“上次在高三那个空教室里,你被佳姐她们脱光衣服抽屁股,好多人在外面看呢。你还装什么清纯?”

“佳姐?”

“胡佳姐啊。”男孩说道:“哎呀,你到底是怎么了啊,是不是被打得神志不清了啊。”

“她是谁啊。”

男孩越来越不耐烦了,说道:“她可是我们学生会的会长啊。你是真的不记得了啊还是装傻啊。”

柳雪瑶看着他,茫然地摇了摇头。

男孩被这种眼光看得越来越不耐烦,他一把抄起柳雪瑶的不盈一握的腰肢,柳雪瑶一个踉跄落进了她的怀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屁股上就被这个男孩连续地拍了三下。

“啪!”“啪!”“啪!”

“叫你装纯!”男孩一边拍还一边骂骂咧咧道。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男孩不停地打着柳雪瑶的屁股,而且越拍越过瘾。

柳雪瑶无力地叫着,她努力地挣扎,可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男孩的手,他的手臂那么有力,仿佛钳子般将她牢牢制住。

“打死你个婊子。”男孩有点癫狂地拍打着她挺翘的娇臀,美丽的校花就这样在操场上被一个素未谋面的男生打着屁股。

最可怕的是,还不时有人在操场上走过,有些人甚至是习以为常地看了一眼,便继续往前走了。

这个世界怎么了。柳雪瑶惊恐地看着周围。

周围聚集了越来越的男生。那些男生坏笑地盯着她,看着她被打屁股,她的裙子被掌风不段带起,啪啪啪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操场。

“啪啪啪啪啪啪。”

屁股上挨了许多不同力道的掌,这些掌明显是来自不同的人的。那些来看热闹的男生一掌一掌地轮流拍打着她的屁股。

许多路过的女生也对她指指点点,露出了无比憎恶的表情。有一个带着眼镜的女生,看起来十分文静,可是她看见了柳雪瑶就仿佛孙悟空看到了妖怪一样,快步跑过来,扬起手拍打柳雪瑶的屁股。

啪啪啪。女生的手虽然小,但是也很疼痛,浓浓的羞辱感冲击着柳雪瑶本就不稳定的心神。她感受着身下传来的剧痛和精神上无尽的羞辱,有些想要发疯。

“叫你勾引我男朋友,打死你,打死你。”那个女生一边骂一边将巴掌扇到柳雪瑶的屁股上。

女生打得不解气,她掀起了柳雪瑶的屁股,露出了白色的半透明丝质内裤。内裤里隐约可以看到她被打得发红的屁股。

女孩的这种行为引起了周围男生的一片欢呼和叫好。男孩们将柳雪瑶团团围住,一只又一只粗糙的大手覆盖上了那个圣洁而敏感的地方。

“住手啊!”一只手分开了柳雪瑶的双腿之间,摸上了她有些湿漉漉的私处。

“啪!”回应她的,是一记响亮的巴掌。

那个男生狞笑着扒下了她的内裤,威胁道:“你再多嘴信不信老子在这里干了你。”

柳雪瑶被吓得有些发蒙而不敢说话。她有些神魂颠倒地看着周围的世界,那些人的狰狞恐怖的脸孔如同恶鬼一样围绕着她。

怎么了,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无穷无尽的羞辱和痛楚如同潮水般涌来,她的精神仿佛巨浪下的一叶小小扁舟。

一百三十九:当时云深不知处(下)

水磨般的镜面上出现着柳雪瑶痛苦而扭曲的场景,那个女生揪起她夕阳色的长发,将她按倒在地上,一堆男生围绕着狞笑着,手在她的纤细的腰肢,浑圆的玉臀,修长的大腿上不停地摸捏着,甚至将手探入女孩最私密的地方。柳雪瑶痛苦地抓着草皮,指甲里面全是草屑,她惊恐地叫着想要逃离,她用力撑起自己,想要爬离这个魔鬼般的恐怖地狱。那个女生干脆直接做到她的背上,如同策马般拍打着她的屁股。

“啪。”“啪。”“啪。”女生拍打着柳雪瑶的屁股,柳雪瑶手肘撑着地面上,脸埋在了最深的阴影里。

“贱人就是贱人,谁都能骑。”

不停有人对着她暴露出来的部位随意摸动揉搓,柳雪瑶麻木地趴在地上,艰难地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倒下,模糊的视线里,越来越多的人涌向了操场,疼痛和屈辱将她冲刷得彻底沉沦。

冰冷的,被揉捏得翻卷的草地上,砸下了一滴滴咸涩的眼泪……

在悬崖和十字架上旁观的我们,目瞪口呆。我不忍心再去看那个浮空的屏幕,我们看着不停受辱的柳雪瑶,心中滋味酸涩而复杂,沈安然死死地盯着屏幕,眼泪从眼眶上流淌了下来。

夏月可的力量太过恐怖了,真的就是可以开天辟地的神邸了。我们所有人都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一个幻境。真正的二中此刻是古竹斋附近的一片废墟!但是这个幻境真实得让人无法怀疑。

我忽然明白了夏月可“永劫沉沦”的意思了。

无休无止的痛苦和折磨,直到真正地怀疑自己,然后发疯。夏月可不能直接杀死她们,但是可以让她们生不如死。

柳雪瑶痛苦的哀吟和惨叫撕裂着所有人的心脏。

夏月可又看了一眼屏幕中的柳雪瑶,微微合上了眼,过了片刻,她指尖轻轻点上了沈安然。沈安然身形一滞,也随之消失在了十字架上。悬崖上的天空中,再次出现一个镜子般的屏幕。屏幕里沈安然一脸茫然地站在中间。

她扶着脑袋,好像有点疼痛的失忆,教室下面都是学生,她站在讲台上,拿着粉笔,穿着老师的制服。沈安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前出了什么事,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自己是个老师么……这些……是我的学生吗。

她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湿湿的……这是……眼泪吗?为什么会有眼泪啊。刚刚哭过吗?在哪里哭的?办公室里吗?为什么要哭呀……

沈安然木然地想着,抬下的学生也木然地看着她,像是等待她继续上课。学生静静地看着她,谁也没有说话。沈安然揉了揉脑袋,天呐,这真的是自己的学生吗,为什么我一个名字都叫不出来啊?

啊……

“叭。”她手指一松,粉笔掉到了地上。

“老师那怎么了?”一个学生问:“老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啊?”沈安然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突然有点头痛。我们继续上课。”

她看了看黑板上的字迹……那字迹……好像确实是自己写的,该死,自己到底忘记了多少东西啊。她努力回忆着上课的思路,想要接着往下讲。

算了算了,这节课就随便对付过去吧。沈安然这样想着,她弯下腰去捡粉笔。

“哇哦!”

忽然之间,教室里像是炸开了锅一样,学生一起发出了一声惊讶而狂喜的尖叫,后排的学生忽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切都来得那么突如其来。沈安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愣愣地看着手舞足蹈狂呼的学生,忽然觉得……身下,凉飕飕的。

她有些迟疑地看了看自己的下身。她惊呆在原地,啪得一声,粉笔再次掉落在了地上。

她的下身……竟然只穿着一条内裤!

天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没有穿裤子上课?为什么?

学生们仍然在唤呼,仿佛暗夜的魔鬼群涌而出,绕着万圣节点亮的篝火狂欢似的手舞足蹈!

沈安然想要逃出这个教室。然后,她忽然又发现了一件事情,彻底瘫坐在了地上,她的上身,竟然也只剩下一个遮羞的胸罩而已!

这是怎么了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沈安然看着自己的双手,惊恐地狂呼,她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想要夺门而出。

“咔咔咔咔咔咔咔”

她从地上惊恐地起来,用力摇动着门把,可是门被牢牢得锁住了,怎么也打不开,她不停地拉扯不停地拉扯,门就是纹丝不动。

身后学生的欢呼声越来越高,仿佛中邪般地狂笑着。

“老师是个暴露狂。”

“老师喜欢脱了衣服裤子上课。”

“不听话的老师是要受到惩罚的啊!”

“快快快,把她按在讲台上,她可是我们学校最漂亮的老师啊。”

“老师别走啦,门是开不开的。”

“骚货老师,不穿衣服不就是想勾引人嘛。贱人。”

“贱人,干脆脱光算了……”

………………

“啊!!!”沈安然蜷缩在门角落里,抱着头痛叫,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是觉得自己堕入了无边的噩梦里,她感觉自己只要睁开眼,梦就会醒。

然后她睁开了眼,看见学生都蜂拥而上,将她紧紧包围。

她感觉自己的手脚被有力的东西抓住了,她身形不稳,被强行拉了起来,她惊恐地叫着,发现自己已经被自己高大的男生抬了起来,那几个男生抓着她的身体,把她放在了讲台上。

沈安然不停晃动着自己的手脚,想要脱离他们的控制,可是他们的人数太多,沈安然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这个骚货老师我们应该怎么处置她呀。”

“这皮肤好嫩啊,像是丝绸一样。”

“老师的身材好棒啊。”

沈安然闭上眼挣扎着喊道:“放开……放开我啊。”

“看来老师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呀。”

“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老师应该要狠狠惩罚呀!”

“怎么惩罚呀?”

“打屁股吧?!”

“好好好!!!”不停地有叫好声响起。

“打骚货老师的屁股咯!”

……………………

噩梦,噩梦,噩梦。

在外面观看的我们看得心如刀绞,陈烟尤其惊恐地看着屏幕,因为……下一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她了。

夏月可负手立在山崖,一道山风带来了许多云雾,云气缭绕,她只云天的巅峰处,身影被衬托得迷离,她没有看我们,没有看屏幕,没有俯视也没有仰视,因为地面太过低矮,天空太过狭窄,此刻的夏月可便是这个世界的代表。

沈安然娇柔而纤嫩的躯体被横放在讲台上。男生唤呼着围着她。

“老师,那要被打屁股咯。”一个男生大笑着拍打起沈安然从来没有被人触摸过的娇臀。

她是严肃漂亮的女老师,高高在上,平时男生只能在下课的时候意淫而已,而此刻她近乎赤裸着被按在讲台上进行着打屁股这种羞耻的惩罚。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那个男生手掌起落,大开大合!无数双目光紧紧盯着沈安然,沈安然感受着屁股上传来的痛意,死死地闭着眼不敢睁开。

“啪啪啪啪啪啪。”

男生们互相拥挤着来拍打沈安然的屁股。

“骚货老师的屁股很有弹性呀。”

“老师被打屁股是不是很爽啊。”

“老师是不是喜欢被打屁股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个个巴掌印覆盖着侵犯者沈安然娇嫩的臀部,她的内裤早已被扒下挂在了放映机上。

忽然。一道耀眼的光对着了沈安然的脸,麻木得近乎没有知觉的沈安然下意识地睁开了眼,她发现,对准她的是一个摄像头。

“现在我们要对着全校直播贱货老师被打屁股!”拿着摄像机的学生握紧拳头高呼道。

所有学生都发出了狂风巨浪般的高呼。

“好耶!”

学生们高兴地跳了起来。一个又一个巴掌如同盛夏最大的暴雨席卷而上沈安然的屁股。

“啊!!!”沈安然惨叫着,甚至没有了一点呼喊的力气,此刻她的情形,正通过摄影机播放给全校的人在看!

她凄惨地闭上了眼,身体火辣辣得如同被灼烧一般。眼皮没有关住泪水,她在讲台上嘶声痛哭起来……

风亦蓝调丶发表于:12

我玩天刀,青龙长生剑神威

请问太白怎么打神威啊!我喜欢你的头像。

江南koala熊发表于:12

如果月可是幕后黑手,那么当初抹去夏远记忆,封印叶舒云,阻止浅酙师父推衍,两次派杀手杀夏远,杀死浅酙师...

哎呀,不好意思,刚刚才注意到这个。其实这个问题我有想过,这个后面我如果不忘记的话,应该会给出解释的吧。逻辑上确实说不太通。毕竟我是边写边想的。确实有BUG。但是。。。。我能强行圆。

发表于:08

很好,今天我又来了,似乎没更啊

哎呀,谢谢支持。

户籍功夫到你发表于:29

楼主的名字起的好....

胡佳.....

我女票叫胡佳佳

。。咳咳,这么巧啊,这个名字是书友要的客串角色,和我并没有关系。

龙萧发表于:32

楼主,你的问夏远和柳雪瑶实践那段被盗了。在曼陀,标题臀如雪。

没关系的。帮着招揽点人气也好。

你最喜欢的发表于:48

楼主人格真好,不计较,还往好处想,崇拜崇拜

嗯,楼主人格高尚,所以拖更这种小事,想必大家也不会计较的。

一百四十:月尽杀人夜

沈安然瘫软在教师台上,那仅有的遮羞物被撕成片缕流落在四周,她屁股被打得通红,狼藉地放在桌子上,美妙曼丽的身躯上布满了淤青的痕迹。

她虚弱地睁开一只眼睛,被肆意凌辱过的身体仿佛一架随时会散架的机器,在大功率的运转中已经发出了剧烈的晃动。她看着那个对准她的摄像头,脑子里混乱得想要爆炸。

与此同时,学校的操场上。夕阳西下。日落西沉之后,世界陷入了永夜。

万里无云,却看不到月亮,操场上阴风阵阵,将用尽了力气的柳雪瑶吹得手脚冰凉,她绝望地看着无边无际的夜色,心思仿佛堕入了那个永恒的深渊。

忽然天地间亮起了光,一个屏幕忽然亮起在半空中,柳雪瑶心神一怔,她向屏幕望去,屏幕上正播放着极其凄惨的一幕,在一个教室里,一个女老师被学生扒光了衣服肆意蹂躏,年轻漂亮的女老师不停地挣扎,发出凄厉的惨叫。

也有人此刻在某个教室里承受这种非人的痛苦吗。柳雪瑶心想。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老师柳雪瑶感觉很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但是此刻精神处在崩溃边缘的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这些了。

她赤裸的身体被一个男生抓死,男生对着她的胸部肆意揉捏着,那两颗红色的蓓蕾已经被许多人揉捏得发肿,她如雪的胸膛此刻一片妖艳的绯红,她想努力推开她,可她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小贱人还想反抗?”男生叫骂着搂住她的腰,把她按在膝盖上,对着那个已经伤痕累累的屁股又是一顿拍打。

夜深了,周围的人群还没有散去,辱骂声以及那一双双侵犯自己的手让自己的意识也逐渐变得很不真切。她微弱的余光撇了一眼那个屏幕,屏幕里的女老师已经昏厥过去,而她,也到了力尽的边缘了。

要不……就这么睡去吧。

“起来!”

一声个清脆而严厉的少女的声音在耳边炸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大盆泼面的冷水。

“咳咳。”一盆冰凉的水泼在身上,本来已经快要昏厥过去的柳雪瑶精神为之一怔。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抬眼看那个泼水的女生。

她发现周围的人都为她让开了一条道,她是谁呢……

“会长好。”那个戴眼镜的女生恭恭敬敬地称呼道。

会长?这就是他们口中的学生会长吗,好像是叫……胡佳?

“谁允许那睡觉的?”胡佳冷笑着抓住她的长发,一把把她从地上抓了起来。头发牵扯出剧痛,她的身体被硬生生拖在一半,她艰难地看着胡佳。想要回忆些什么,可是她的脑子真的一片空白,稍微的回忆都会引起刀绞般的剧痛。

“是谁让那死皮赖脸来上学的?我们学校不需要婊子,这个学校,我是老大,你如果以后不听我的,下场只有一样的。不管你是谁,就算你是校花,或者老师。”说道老师的时候,胡佳指了指身后的大屏幕。“不听话的,都是一个下场,接下来一年的早晨,那和那个老师都必须脱光裤子,趴在学校主席台上,让路过的学生打你们的屁股,听到了没有?”

那些尖锐的话语传到柳雪瑶耳朵里仿佛被激荡成了模糊破碎的雪花,她只能看到胡佳狰狞变化的脸,可是却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

“听到了没有,问那话!”胡佳恶狠狠地看着她,见柳雪瑶不回答,甩手便是一记耳光。

“咳咳!”吃了一记耳光,柳雪瑶脑袋无力地垂了下去,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没有力气去做回答。

就这样死去,是不是也很好,至少不用受折磨了……

这个念头忽然充斥在柳雪瑶的脑海里。

对啊,就这样去死吧。就这样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死了就没有这么多的痛苦和折磨了,死了就一干二净一了百了了!

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然后,柳雪瑶忽然觉得手上多出了一样东西,她看着自己的手,发现自己手中竟然握着一柄匕首!这匕首是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不重要了吧,能让我死了就行了吧。柳雪瑶凄惨地想着。

“胡佳姐,让大家在这里干这骚货校花颜一炮吧!”一个虎背熊腰的男生大大咧咧地站了出来说道。他一边说一边开始解自己的裤带。

胡佳冷笑道:“那就随便你吧,轻点,别把人弄死了。”

“是,胡佳姐!”那个男生脱下了裤子,俯下身子按住了柳雪瑶的腰,对准了她的玉瓣。

柳雪瑶无比惊恐地想要逃走,我不要,我不要被这种人在这种地方干啊,我不要!我是不是被许多人干过啊,我是不是真的是个婊子啊。我死了算了啊!

柳雪瑶抓起匕首,发疯似地捅了出去!

“啊!”

操场上回荡起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可是那声惨叫不是柳雪瑶发出的。

柳雪瑶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中的匕首捅进了那个想要侵犯她的男生的胸膛,鲜血泊泊地流出,滚烫地滴在她雪白的大腿上,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握着匕首的手,满脸的不可思议。

“杀人了啊!”

短暂的沉默之后,忽然有个女生惊恐地大喊起来。然后围着柳雪瑶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散开了一圈,那个被她匕首捅着的人应声倒地,匕首还留在她的手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匕首沾了血之后……好像长了一点。

她惊恐地看着四周。那些人也惊恐地看着她。

原来……杀人这样爽啊。

原来……只要学会了杀人,他们就会怕我啊。他们刚刚这样的欺负我,现在居然这样的怕我。

原来,只要会杀人就行了啊!

那我为什么要自杀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握着匕首的柳雪瑶忽然仰天发出了无比嘶哑的大笑。笑着笑着,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那就杀人吧……

杀人多快乐啊……

你们要付出代价啊……

一切……都该结束了啊。

柳雪瑶握起匕首,仿佛暗夜中的女忍者提起了长刀。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柳雪瑶的身影鬼魅般穿梭着,一道道鲜血在刀刃上翻涌,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她发现刀刃越来越长,越来越锋利。仿佛在饮血成长。

只有这样锐利的刀,才配得上这样血雨磅礴的杀戮之夜啊。

“咔!”

刀刃切割开胡佳的喉咙,她到死都没有明白,为什么柳雪瑶忽然暴走起来,忽然手中,多了柄饮血而舞的长刀。

“哈哈哈哈哈哈哈!”柳雪瑶手握长刀,肆意切割着身体,一道道鲜血喷溅开来,洒在脸上,她用舌头舔了舔,咸咸的,很美味。

杀人是这样快乐的事情的啊。

永夜后的操场上,断臂残肢搭建起一个巨大的坟墓,风中带着浩大无比的血腥味,柳雪瑶站在操场中央,握着刀,披着发,发疯似地笑。她浑身是血,握着刀无比快乐地载歌载舞,咧着嘴发出快意而癫狂的笑。

卧槽,你们能不能不要称呼我浅斟为姓陆的?

一百三十一:雾重林木深

空荡荡的教室里,浮动着迷离的雾气,沈安然的耳边不断爆发起尖锐的叫声,那些雾气是血,那些叫声是游离在雾气中的鬼。沈安然抱着膝盖蜷缩在教室角落里瑟瑟发抖,天已全黑,但是她仍然不敢开灯,因为打开灯就会看到满地的尸体和残肢,浓重的夜色像是要滴下的墨汁一样,她闭着眼抱着膝盖在角落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在她脚边,有一把染血的匕首。

沈安然自己都说不清这把匕首是哪里来的。她被同学肆意凌辱身体的时候,生出了自杀的念头,于是这把匕首就出现在她手中了……

月黑夜风凉。教室门窗紧闭,根本无法离开,也许这样下去,自己也会变成教室里的另外一具尸体吧。然后腐烂发臭,变成一具森森白骨。

可是她还没有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没有弄清楚眼前的一切。她不想就这样死了,不想,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夜深了,该睡了……

睡了就把一切都忘了……

永远,也不要醒了……

………………

在外面的我们看得触目惊心,柳雪瑶和沈安然被活生生地逼疯了,真正地生不如死。连一贯冷静的陆浅斟都无法按捺中心中的不安,而我只能在悬崖之上无能为力地看着自己的朋友被活生生折磨成魔鬼。

这个世界依旧在不停地崩塌,不停地毁灭了。浓重的尘土阴影笼罩着整片崖坪。唯有夏月可身边一片清明,不时有流光从她身边腾跃出七彩的光芒,照的她面容璀璨。

夏月可睁开了眼,冷冷地瞥了一眼陈烟和陆浅斟,她侧过头,微微思量,夏月可作为神的意识,存活了太久的岁月,拥有了太庞大的智慧,可是她开始静静地思考。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

陈烟有些惶恐地看着夏月可,见到了柳雪瑶和沈安然的结局之后,陈烟再也无法感到平静,因为她们的结局,也许就是等会自己的。

可是陆浅斟很快恢复了平静。她也开始思考,她开始思考夏月可在思考什么。

云破天开,星辰朗照,天入夜。

一道星光落到了夏月可的身上,夏月可掸了掸了自己的肩膀,于是掸去了肩膀上寂落的星光。她又陷入了阴暗之中,思索片刻,她的手指终于指向了陈烟和陆浅斟。

之后,陈烟和陆浅斟消失在了十字架上,同样的。半空中又多了两面镜面。浮现出了陈烟和陆浅斟的身影。

陈烟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棺材里,她看了看四周,无比阴森恐惧,天花板很高很高,一眼望去有些泛白的光,她艰难地撑起自己的身子,和柳雪瑶沈安然一样。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从棺材中爬了出来,她发现自己身下垫着无数块白布,仿佛自己是一个即将入土为安的尸体一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陈烟不觉得有多恐惧,可能是与生俱来地与死亡相伴了吧。

陈烟从棺材中出来之后,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也许是一个废弃了许久的仓库吧,空气中悠然漂浮着灰尘的味道。

忽然之间,一束光线从前方亮起,那束光线是竖直的,且快速扩大在视野里,陈烟忽然意识到。这是门开了。

门口是无比耀眼的光,外面应该是大晴天吧。

光中站着一个满脸胡渣的男子,那个男子震惊地站在门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棺材边的陈烟,陈烟也无比错愕地看着他,她想过去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你没死?”过了许久,那个男人才发出这么一句提问。

陈烟奇怪地看着他,说道:“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为什么你们要把我放在棺材里,为什么你说我死了?是谁要杀我还是……”

听到了陈烟的提问,男子更加恐慌了,他抱着头蹲下连连说道:“你别装傻了,你饶了我把。不是我害的你,你要报仇别找我啊。”

陈烟觉得更加奇怪了,她拼了命想回忆起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无论如何,她都想不起来了,但是她觉得自己应该是个生性孤僻的人,不应该得罪过什么仇家才是啊。

“老三,吓嚷嚷什么啊,怎么……”又一个大汉叫嚷着走了过来,但是他走到门口也停住了,手上的烟头啪地掉落到了地上,他和那个被叫做老三的,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陈烟。

忽然,陈烟觉得自己的大腿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黏黏的,湿湿的。

她低下头。

白裙下面泛出一滩鲜红的血迹。

一百四十二:

外面的雨滴答滴答地落下,像是匆匆流转的时间。白色的纱窗被风微微吹开,露出了半截芭蕉的叶子。

陆浅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穿着红白色的宽大巫女服,她摸了摸了自己的身体手脚,看了看四周,象牙色的床上是大红色的被褥,床架雕着古异的镂空花纹,头顶是一个极尽奢华的吊灯。吊灯四周莲花展开般地点着蜡烛,墙壁上面镶满了水晶宝石,仿佛天花板就是一个钻石零落起的半拱形苍穹。红色案台上袅袅地燃烧着檀香。

整个房间都在袅袅萦绕的香味之中。

周围很安静,只有风吹动门窗的声音,与其说是安静,不如说是死寂,陆浅斟感觉自己仿佛沉溺在了死海之中。

她迷迷糊糊地下了床,掀开流苏般垂落的珠帘,来到了房间门口。

雕刻着珍异飞禽的的门中央一只巨大的妖兽张牙舞爪。陆浅斟忽然感受到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一惊,自己的左手上刻着血痕未干的划痕。为什么自己的手臂上会有划痕,这个难道是我自己划的吗?陆浅斟很不解,她仔细端详着那个划痕,隐约还有点刺痛。

那个划痕很仓促,有些歪斜,但是依稀可以辨认出这是个“月”字。

月?

陆浅斟觉得有些迷茫,她觉得这个月字一定是自己划的。可是自己为什么要不惜这样来在自己手臂上刻字,难道是想提醒自己什么吗?月?月是什么?我到底想提醒自己什么呢?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满心疑问的陆浅斟推开了房门,推开房门之后是大厅,前面有一个地势开阔的阳台,阳台边上还有长城般起伏的围墙。

陆浅斟走了过去,发现自己在一个无比精致的别院里,凤尾竹投下落落的斑驳竹影,高高的院墙像是一壁冰华,美不胜收。

穿过别院之后是一个很大的地方,那个地方满是汉白玉砌成的建筑,又走了一会,陆浅斟看到几个婢女模样的女子站在一处门口,谦卑地低着头。

看到人之后,陆浅斟心中默默地松了口气,她走了过去,那两个婢女看到走来的陆浅斟,连忙跪在地上,恭敬道:“参见圣女殿下。”

圣女殿下?

“你们叫我什么?”陆浅斟问道。

那两个婢女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把额头碰在地上,跪着说道:“圣女殿下饶命。”

陆浅斟更加不解了,说道:“你们先起来。”

那两个婢女偷偷地对视了一眼,才缓缓地起身,但是仍然低着头,不敢看陆浅斟一眼。“圣女殿下想问什么?”

“你们为什么要叫我圣女?”陆浅斟问道。

两个婢女身躯微微一震,对视了一眼,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一个婢女只好说道:“殿下是不是操劳过度,小奴扶殿下回房休息吧。”

陆浅斟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红白色巫女服,微微摇头道:“你说我操劳过度?”

小婢连忙回答道:“现在国难当头,敌军已经渡过了红河直抵燕京,西越百万铁骑已经破了十七座城池,殿下虽然贵为圣女,但也是女子,不要太过操劳才是啊。”

小婢说话期间,陆浅斟拼命地理着思绪,自己是一个国家的圣女,这个国家马上就要被敌国破灭,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点记忆都没有,仿佛之前的东西都被人强行抹去了一样。

红河,燕京,西越……

为什么这个故事仿佛自己曾经在哪里听过一样。她想不明白,于是把自己的左手给她们看,并问道:“你们认识这个字吗?”

两个婢女看到她手上居然划出了血痕,惊恐得不能自已,她们连忙跪下扣头道:“殿下圣躯尊贵……”

陆浅斟打断道:“不要害怕,我只是问你们认不认识这个字。”

两个婢女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她们只是觉得圣女今天特别奇怪。除了圣女自己,谁敢在她手臂上刻字,你自己刻的字难道自己不认识吗?

但是这样的话婢女只敢在心里问,她们只好诚惶诚恐地看着陆浅斟的手臂,那个手臂上血痕刚刚才干,她觉得自己看一眼都是亵渎。

手臂上的字很奇怪,婢女摇头道:“奴婢不知。”

“这个字是月,难道你们不认识么?”陆浅斟感到很奇怪,她有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们认过字么?”

婢女连忙低头说道:“殿下你忘了吗?选入神宫服侍您的人都是读书学琴里千里挑一的。”

“所以我们国家没有这个字对么?”

婢女更加摸不着头脑,便只好如实回答道:“没有。”

“好了。”陆浅斟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下来理一下思绪。“你们退下吧。”

可是那两个婢女却颤抖着站着那里,胆怯地看着陆浅斟,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各位兄弟姐妹,真的不好意思。最近状态感觉好差。每天逼着自己写太难受了,容我休息两天找找状态吧。一件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做久了便也觉得累了。还做读书的时候,一心想着周末放假可以回来写小说。现在放假放久了,整个人就觉得好颓废。哎。我也不想给自己的懒惰找借口,休息两天。。。。。我的假期只剩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后要去齐齐哈尔读大学了。我尽量写完吧。写不完就留个期待吧。。。

一百四十三

外面滴答滴答的声音犹如雨打芭蕉般传来,门已经轰然光上,所有的光都扑上灰尘,湮灭在一片阴影之中,陈烟的脸上看不到光,苍白冷漠得犹如深夜厉鬼。

她的手脚都被锁链缠住捆在地上,一只大手对着她鸽子蛋般柔软的胸部肆意揉捏。她咬着嘴唇默默承受着铁链的重量以及屈辱,仿佛嘴唇都要被咬出血。

她的衣衫已经破旧,她的记忆已经模糊。

她只是隐约自己,自己好像是被自己的男朋友卖给了这些人,然后惨痛的呻吟与男人暴虐的粗喘声充斥在肮脏的记忆里。她看着那只真在摩挲自己大腿内侧的腿,忽然有些痛恨自己的身体。

“原来这丫头没死,正好再让哥几个爽爽。”

“爽完之后呢?”

脸上带着血多疤的男人狞笑一声,没有回答,只是捏着她胸部的手用力地抓捏了一下,撕得一声,胸口的衣服被撕开,露出了雪白的,布着一些青红色淤青的胸脯,但是她的胸脯依旧傲人,那粒红豆依旧傲然。

“嗬。”陈烟感觉胸口最敏感的那粒红豆被人用力捏住旋转。

她愤怒地对上了那个人的目光。那个人极尽嘲讽地看着她,双手松了开她的胸部,转而抓住了她的大腿,用力掰开,刚刚从鬼门关走过一趟的陈烟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仍由他抓住自己的双脚。双脚被掰开,羞耻地呈现在男人的面前,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眼泪在眼眶里不住地流转。

“婊子。”男人啐了一口。一只手沿着大腿一直伸了进去肆意地搅动。

“啊!!!”

车库里惨叫声回荡起来,陈烟被铁链捆着,浑身赤裸地躺在地上,衣物散乱了一地。

“不许叫!”男生愤怒地扇了她一巴掌,怒道:“再叫老子抽死你。”

陈烟用锐利的目光看着他。

“不服气是不是?”男人冷笑道。

“不服气我就打到你服!”男人拉扯过来陈烟,抓住铁链,目光极其靠近地盯着她。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

男人一瞬间就把陈烟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啪的一声拍打响彻如电。

“啊。”陈烟没有想过,自己不仅在这里被人凌辱,竟然还会被自己如此痛恨的人打屁股。

“啪啪啪啪啪啪”男人对着那个屁股高兴地拍打。还一边说道:“这丫头手感真不错,这钱没花错,也的亏他男朋友欠我们债,要不然啊,这种级别的美女真的不知道去哪里弄啊。”

“啪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

无尽的拍打之中,陈烟不想屈服,她想死。不,她忽然又不想死,凭什么自己要死,她要他们死。

不知何时,一个冰冷的物件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

陆浅斟凭栏远望,人自古便爱凭栏,凭栏临风,登高跳远,可见万里江河,陆浅斟是圣女,她凭栏之间便是人间的惊鸿一瞥。

她也在眺望山河,她能感受到山河的衰败气息,那种气息飞速流逝,就像是荒草丛生的无垠秋日,百草被风生生折断,碎屑漫天飘飞。

这个国家要亡了。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但是国要亡去,自己又作为本国圣女,难免心痛。

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了吧?

今晚?明天?或者不久以后?

自己作为本国最尊贵的圣女,身份地位不输本朝公主。那么在国破家亡之际自己又该做点什么呢?

她心里有一些答案,因为她白天的时候曾经读过历史,看过历史上国破时候圣女的作为,跪在城门前开城献降。然后在万军之前接受凌辱来换一城人的生命。

然后被蹂躏到死或者成为贵族的禁脔,皆是不得善终。

但这就是最好的选择了么。

什么时候万军铁骑也会过境而来,势如破竹么。

她凭栏,她远望,她深思,她不得解。

她仰头望天,无月,她看着自己的手臂,有月。

明月不当空。

明月曾经当空。

明月曾照衣衫还。

是夜风低草浅,山风呼啸着席卷,吹得她衣衫如雪。她心中有了自己的答案。

【在军训,开学一个星期了,宿舍刚刚才办好网,不定期更新吧。】

一百四十四:西越兵临燕京城

北雁不是北燕,北燕归时是春,北雁去时天凉月末,时节深秋,满城秋色。淡青色夹杂着苍黄的枯草在城垣的夹缝间艰难地生长。

残阳似血,干燥的风声带着杀意而来,深凉之间隐约有点血腥味。

一线光潮自东方拍涌而来,宛如钱塘江涨潮之时。

光线湮灭了一切。

陆浅斟在城楼上枯坐一晚,夜间天星孤煞寒凉,极尽穷途末路之象。国破家亡似乎已经无法挽回。有雁长鸣天际,自远方人行而来。

远方有多远?

燕京以北,红河以北,江河滔滔的岸上。

陆浅斟耳畔萦绕着那声雁鸣,仿佛是秋季茫茫肃杀间仅存的善意。

西越的兵马越过涛涛红河,随雁北来,五十城破,国土丧尽。陆浅斟仍在枯坐,她膝盖上横着一柄古意盎然的剑。

那是圣女剑,千年之前,初代女帝持它开创了第一片山河,后来几近辗转,绝世的剑刃上布满了细密的剑痕,但它仍然古意,仍然锋利,仍然可以蘸血即杀,仍然可以迟奔沙场,挥舞成画。

圣女配圣女剑。理所当然。

“殿下。”婢女轻轻地跪在身后。

陆浅斟微微蹙眉,问道:“何如?”

“西越的蛮子……要来了。”婢女颤抖道。

陆浅斟有些不解:“梁将军这么快就败了?”

“梁将军不战而降。”

陆浅斟不语。梁将军的三万铁甲是燕京之前最精锐的士兵,三万铁甲不战而降,相当于一个人卸去了所有的装备,将脖子毫无遮拦地送到别人的刀刃之前。

“还有事么?”

陆浅斟看着侍女迟迟没有退下,便问道。

侍女颤声道:“殿下就不想问问为什么一向忠于帝国的梁将军为什么不战而降?”

陆浅斟微加思考道:“梁将军三万大河骑兵是燕京最好,多年之前的红叶塔之战,梁将军誓死保卫国土,已三千铁甲力克万人,坚守六十四天,撑到援兵归来,再闪电般领导了反击,攻城而上,一马当先,身中伤口七十三道,五处致命。从此成名。这一次虽然国家危亡,但是梁将军还是有机会力挽狂澜于即倒。但是他投降了。世界上本就没有足够的忠诚,只是背叛的利益一直不够大而已。现在西越一定是以极大的利益作为许诺与梁将军换取了,只是不知道,这个条件到底有多诱人,能让铁骨铮铮的他甘愿投降。”

陆浅斟看着婢女,仿佛在询问答案。

婢女恐惧地用力磕头,额头上的皮破了,血流过了眼角,陆浅斟看着她磕头,面无表情,没有阻拦,婢女的身体因为害怕而不停颤抖。

陆浅斟从城楼上直起身子,枯坐了一晚的她有些疲倦,但是这疲倦不是疲倦,而是秋意。她微微一笑,目色跨过古老的城池,浅笑之间,便是绝代风华。

“梁将军,他喜欢我对吧?”陆浅斟笑道:“梁将军他想要我对吧?燕京圣女,便是交换他投降的条件对吧?”

婢女的身子贴着地面更加不敢动弹,她伏在地上开始呜咽了起来。

陆浅斟再没有看婢女一眼,她走下城楼的台阶,白衣犹如缟素。

…………

锣鼓声宛如惊雷一道道地在天际打响,轰鸣咆哮,军旗漫天挥舞,洋洋洒洒地遮蔽了上空,数十万铁甲列阵于前。

大将军骑着白色的悍马在万军之前,英姿勃发,目光炽热,那座城楼似乎已经唾手可得。他是燕京最后一役的首将。他姓梁。

他气定神闲地盯着城门,嘴角微微翘起,

如他所料,城门微微开启一线,梁将军勒紧马绳,目光中的炽热宛如熊熊燃烧的烈火。他盯着城门,他期待着那个身影出现,他第一次进入皇宫,看到了高台上的他,惊鸿一瞥,便再也难以忘记。

红颜误国,当真如此。

陆浅斟穿着情丽的白裙带着长龙般的阵列走出,她一个人便夺取了所有的风采。

她很美,当世最美,她真的倾了一座城,燕京城。

她轻轻抬起了头,目光遥遥锁定白马背上的将军。

“圣女殿下,请降。”梁将军志在必得道。

多少年魂牵梦绕的身体,那个高贵冷傲的身躯马上就能被自己独自拥有,被自己肆意折磨,他如何能不兴奋,为了这个,即使他被史书骂上千万遍他都觉得无怨无悔。

她是当世的圣女殿下,也是千万世最美的圣女殿下。

美丽是祸水,绝世可倾城。

陆浅斟清冷地看着他,那种清冷犹如薄冰。但是这种清冷却让梁将军尤其兴奋,他想捏碎这种清冷,他握紧了缰绳,渴望着那个女子跪倒在万军之前,或者不久之后,赤裸着跪倒在自己身前。

“不降。”

陆浅斟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定,她的声音清冷而好听,就像是刮过冰面带起无数碎屑的冷冽的风。所以大家听得都很清楚。因为听得很清楚。所以大家以为听错了。

兵临城下,凭什么不降?

梁将军微微一愣,随后他嘴角牵扯出一丝冷笑。

他打了一个响指,一个十字架从身后被缓缓立起,十字架上是一个目光涣散的女子,女子很美,即使衣物已经被撕扯得破旧,但是依旧难以掩饰眉目间那种贵气。陆浅斟知道她,那是公主。

如果自己投降,那么她的下场也会如此吗。

她看着梁将军,无动于衷。

多么波澜壮阔的军队,多么大气磅礴蔚为壮观,只要看了一眼,便让人感到绝望。可是陆浅斟没有,她始终冷静。那是对死亡的冷静。

视死而如归。

陆浅斟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掷地有声,上数一千年,下数一千年,再没有哪一代圣女说出如此豪气之语!这段话注定会刻录在史书之上,多少载风沙都无法抹去。

她捧着的不是白带随风飘去,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所有人都看着她的双手,她的手上捧着一柄古意苍苍的剑:圣女剑。

她说:“燕京城下,只有投降的将军,没有投降的圣女!”

壮哉我浅斟。我要改变她的命运。

壮哉我浅斟。我要改变她的命运。

最终章一:每个人心间的一方泥沼以及刺破永夜的光

漫无天际的雨仿佛苍天抽打人间的一条条鞭子,街道上,马路上,屋顶上,房梁上,皆是伤痕累累,满目疮痍。

水光砸在地表上四溅起雾水,迷迷泱泱地飘散起来,化作了朦胧的雾水,雾色之中飘散的纯净雨丝,竟然夹杂着血的腥味。

虚脱了的柳雪瑶走在狂暴的风雨里,全世界的雨仿佛都落在这座城市里,大雨磅礴,磅礴得可以淹没一切,城市的下水管道被堵塞了,水漫了起来,一直淹过了脚背,水还在持续往上涨。

一直涨一直涨。直到将她淹没。

暴雨太大,她娇小薄弱的身影仿佛随时会被风雨击垮冲散。但她还是摇摇欲坠地走着,尽管神情已经涣散,尽管目光已经呆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走向哪里,这条沥青浇成的马路很长很长。被暴雨侵蚀之后更是一眼不能穷尽的死神之喉。

柳雪瑶想要回忆一些往事来温暖自己,可是她发现,自己居然什么都想不起来,自己的记忆都去哪里了呢,她也想不起来了。她只记得昨晚,夜色,血水,匕首,惨叫,狂笑,那些癫狂的情绪便编织成了她所有能触及的记忆。

原来自己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啊。柳雪瑶不再多想,她彻底地开始麻木。

“喤哴!”

一声无比刺耳的闪电割开了夜色,这道闪电震耳欲聋,分割开苍茫永夜,横贯长空,竟然有上万米不止的长度,那一霎那,天地亮如白昼。照得柳雪瑶面色惨白。

那道闪电如此长,或者说柳雪瑶觉得那不是一道闪电,而是一个符号,她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但是具体是什么,自己又说不清楚。

那地动山摇的雷鸣声轰鸣而过,柳雪瑶神情微微一滞,她停在路上。看了看四周,神色不解,她不知道这道雷声意味着什么,她只好继续往前走,走向那个永远没有尽头的终点。

生命中总是有很多很多路,长到令人绝望,长到令人失去一切勇气。

这条路太长太长。她想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死为止。

暴雨倾盆,天地雷暴之音一道道炸响,最终归于无声。

柳雪瑶一步一步踉跄着走着,雨漫过她膝盖之后再也没有继续,雨水渐渐地往下退,但是她却浑然不觉了。

巨大的阴影遮蔽了她,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一块无比巨大的长方体巨石挡在了路的尽头!那块石头有三个人那么高,柳雪瑶看着那块巨石,神色茫然。

那块巨石通体晶莹,泛着微微的蓝色。

石头的表面上刻着几个历历清楚的字:雪之神葬墓!

每一次都深深地嵌入了石头。而笔画之中,还在缓缓地流淌出鲜红的血液,大雨冲刷在石碑上,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把那些血液冲刷干净。

柳雪瑶看着巨大的石碑,无比呆萌地说道:“这是……我的坟墓嘛。”

她露出了千帆过尽后那种解脱的笑。

柳雪瑶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于是她的世界真的漆黑了。

“柳雪瑶!”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柳雪瑶只剩一线的眼睛又缓缓睁开,她打量着周围的雾色,茫茫雾水之中,有一个娇俏的身影,被风雨隔离的视线中显得很不真切。

……

沈安然拼命用身体撞击着门板,门里面的尸体已经冰凉。血也已经流干,发出腐烂的臭味。

“砰!”

“砰!”

“砰!”

沈安然不停地用身体撞击着,不知道撞了多少次,她的手臂和肩膀几乎要撞得脱臼。但是绝望中的女孩不知道怎么样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只好重复这个动作,一直一直地重复,直到再也没有力气,那个时候,也许自己会昏迷,会进入一个漫长的梦,那个梦也许会醒来,也许不会……

当沈安然再次打算撞击门板的时候,只听咔得一声,门开了。

沈安然看到开了一线门,愣在了原地。过了片刻之后,她终于反应过来门已经打开了!她捂着嘴欣喜若狂。仿佛那是上帝为她开启的独有的生机一样。

她小心翼翼地拉开了门。

外面的世界同样黑暗,但是至少没有堆积的尸体腐烂的气息。她看着自己划满血痕的双手,那柄匕首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在自己手中的。

走廊里有微弱的光,那个光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的,但是至少可以让她有些能分辨出走廊的路。

她沿着路一直走一直走。

世界之中除了她的脚步声以外便再也没有任何一丝的声响。她的脚步声如此虚浮,如此之轻,却是她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唯一东西了。

走廊之外的夜色浓稠得像是墨水凝结成的深渊一般。

沈安然看了一眼外面,便又继续地往前走。

走廊很快便走到了尽头,走廊的尽头是台阶。很奇怪,台阶只有向上的台阶,没有向下的台阶。

沈安然没有空闲去思考,或者说,路只有一条,也容不得她思考,她不想停下自己的脚步,因为停下脚步以后,这个世界就会真正地安静得让人想要发疯。

沈安然拾阶而上。

她没有去想为什么这个楼梯会这么地长,为什么这个楼梯竟然直达天台。

天台上没有浩大的风,只有死一般的沉寂。她终于看到了那个发着光的物体,天台上摆放着无数的棺材,那些棺材众星捧月般地捧出一个事物。那个事物被所有的棺材包围着,发着微弱的光,但是周围太过漆黑了,在那种漆黑的衬托之下,那光便显得明艳,甚至有些刺眼了。

“轰……”

一道沉重而古老的声音在天台上响起。沈安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那个声音是开棺的声音,她注意到那些棺材的盖子都缓缓地被一只无形的手拉开了。

沈安然屏住呼吸,一丝莫名的好奇让她走到了棺材边看了一眼棺材里的东西,仅仅是一眼,便差点让她魂飞魄散。

棺材里躺着很多男女,但是都是学生,这些学生沈安然认识,就是在教室里被她杀掉的男女学生。现在,他们无一例外地躺在棺材里,身体没有一丝伤痕,仿佛死得很安详。

沈安然不敢再看。她拼命地后退,后退,一直退到墙壁上,那个让她上天台的楼梯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身后是一片什么都没有的墙壁了。

她身体一点点地从墙上往下滑,然后靠在墙根上,抱着膝盖,她披头散发,把自己的头藏在膝盖里,她不敢抬头再看一眼,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抽搐。

棺材在缓缓打开之后再也没有其他动静了。棺材圆圈状围成的中央那块巨大的石碑依旧在发出微弱的光,世界寂静,万籁无声。

沈安然紧紧闭着眼,把头埋在膝盖里,她眼中的世界是完全漆黑的,但是有一道光穿过她的黑发她的手,透过她的眼皮。于是她看到了一道光。沈安然悚然一惊,那一刻,她竟然忘记了恐惧,她睁开了,然后她开始颤抖,她仿佛看到了神迹。

全黑的天空上,劈过一道纵横万里的闪电!那道闪电驰骋过漫漫夜色,刹那便是千万里,仿佛天上的世界裂开了一道巨大的鸿沟,金色的光芒在其中拼命涌出。

那一道闪电很快也就消失了,但是沈安然发现,那一刻她竟然不那么恐惧了。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遥远地呼唤她苏醒。

她颤抖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向墓碑,那块墓碑很大,通体晶莹,微蓝色的光芒从石头中透了出来,仿佛盈盈流淌的空灵山色,那块墓碑上苍劲地刻着几个字:感知者之墓!

这是我的墓碑么。

沈安然这样想着。

自己要长眠了么。她看着墓碑边的一口棺材,棺材里面空空荡荡,白色的棉布铺着,很干净,很整齐。睡着应该会很舒服。

那就这样去睡吧。沈安然闭上了眼睛。

“沈安然!”

忽然间,一个声音惊醒了她,真奇怪,楼梯口明明已经关闭,谁到达了这里还知道自己的名字呢,尽管无比疲倦,尽管睡眼惺忪,她还是努力睁开眼睛看向了那个声音。

…………

废弃的旧仓库里,血雾弥漫,陈烟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手臂无力地下垂,沾满粘稠血液的匕首啪得掉落在地上。

陈烟觉得自己解脱了,仿佛杀完了人生就再也没有遗憾了。

自己没有死于那场凌辱,便是上天让她来完成这场血雨腥风的复仇的吧,那些人的尸体还躺在地上,血液还是滚烫,他们眼睛都没有闭上,瞪得很大,眼珠苍白,死像无比恐怖。但是陈烟觉得自己还是便宜了他们,她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陈烟的衣衫被撕得支离破碎,她赤裸的身体上染着朱红的血,带着一种凄艳的美感。

陈烟觉得自己太累了,太疲倦了,她需要长时间的睡眠来缓解这个疲倦。睡醒后自己是生是死,是该去干什么她都还无暇考虑。

“沙沙沙!”

像是风吹动香樟树叶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天窗被风吹开,无数巨大的雨点落了进来。天下雨了,雨点打在陈烟的脸上,冰冷的感觉让她微微有些清醒。

下雨了啊。可是天窗太高,她又无法去关掉,她只好挪动自己的身体,艰难地移到了一个雨水淋不到的地方。

她沉沉得睡了过去。

梦里面,她看到了一片白茫茫的雾,雾里面有一群披着白色斗篷的生灵手拉手在雾色里游荡着,徘徊着,不知名的白蛇般的东西也浮在了天空之上,他们相互纠缠着,像是蛇群分娩般,它们扭动着灵巧的身躯,喉咙口发出呜咽般的声音,仿佛是午夜的幽灵齐唱挽歌,悲伤的鸣叫如泣如诉。

陈烟感觉自己仿佛也陷入了其中。也想化作其中的一缕齐唱挽歌,永远不再醒来。

就这样永远得沉沦似乎也很好呀。

然后一记惊天动地的声响响彻了梦境。那些白色的幽灵惊慌失措,仿佛受惊的鱼群四散开来,陈烟恍惚之间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她感受到周围的景色飞快倒退,仿佛被一种巨大的力量拉扯,她整个人甩出了梦境了。

轰然一声巨响之后,她睁开了眼,她下意识地仰起了头,透过天窗,她看到了一道巨大的金黄色光芒,一瞬间,整个旧仓库都变得无比明亮起来。

陈烟许久才反应过来,那是一道贯穿苍穹的闪电,仿佛神迹一般悬挂在天空之上,发出炽热而明亮独绝的光芒,陈烟感觉自己的世界都被照得敞亮,那些齐唱挽歌的幽灵只能在这种光芒之中纷纷退避,或者灰飞烟灭。

闪电划过之后,天地再次陷入了黑暗。

但是陈烟还是看到了光,这不是幻觉,她之前摆放棺材的地方,发出了微弱的光芒,那种光芒是莹蓝色的。微弱而清冷,而那光芒的源头,是一块半透明的石碑。

陈烟强撑着走了过去,她仰起头看着石碑,上面刻着那么几个字:烟火散尽后。

烟火散进后……便是永恒的虚无吧。

她忽然又想躺回棺材了,那真是一个温暖的床呀……

“陈烟!”

陈烟一只脚跨进了棺材,然后她听到有人在叫她,她下意识得回头,那人靠在墙壁上,于是墙壁被映照得宛如灯火阑珊。

“你是……”陈烟微微蹙眉。

“你好,我叫林语晨。”少女露出了冰清玉洁的微笑。

【开学前些日子会比较忙,以后闲暇的时间应该会多一些吧。见谅咯。开始写最终章了,最终章有许多篇,还有几万字吧。】

发表于:29

林雨晨又是什么玩意

你真的看书了?。。。。

最终章二:当你身处绝境请转身拔剑

夏月可临崖听了许久的风,风声呜咽,有些萧瑟。夏月可长长的睫毛很柔软,在风中微微颤抖,那些风本来是应该触碰不到夏月可的。

我看着绝壁上宛如女神的夏月可,缓缓站起了身子,对于水墨镜面上的景象,我渐渐有些明悟,那些场景都一一消失,直到那个少女的声音出现之后。

我相信夏月可和我一样不解,为什么语晨会出现在那里,那些虚幻的梦境,除了她们本身之外其他都只是幻境,为什么林语晨有能力进入那个梦境,她到底是谁?

天地间风平浪静,碎然偶然有碎石飞过这方绝壁,但是却激不起丝毫的波澜,夏月可站在这里,这方天地便只属于她一人,她是天神,她是主宰,所以她看着幻境之中的变数,面色依旧没有丝毫的波动,依旧那样的高远而冷漠,就像是头顶上这片破败凋敝的苍穹一般。她仿佛就是一个空洞的精神寄宿在一个身躯上一般。

但是我还是观察到夏月可有些微微的神色波动,就在那道闪电贯穿夜色的时候。

没有人知道那道闪电从何而来。

忽然之间,我感觉到体内有种东西开始蠢蠢欲动,仿佛是一棵细小的幼苗在经历春雨之后开始拼命地生长起来,那种力量涨得飞快,虽然还不及夏月可的万分之一,但是我忽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自信,因为那毕竟是自己的力量。有力量,哪怕一丁点,也不用那么狼狈地趴在地上苟延残喘了。

我站了起来,正视着绝壁上的夏月可,可是她却没有看我一眼,仿佛即使是一眼都是多余的。

一道酒红色的光缠绕在我的手臂上,我微微一愣,看着自己泛起淡红色血脉的手臂,心中了然,我想起了王玄琢先生的话:这道红尘是击败夏月可的最后机会。

虽然时至今日,他还是不知道这道红尘到底蕴藏着什么样的力量。但是至少,他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夏月可本来应该望向我,可是她没有,她也感觉到了我手臂上那道缠绕着,蕴含着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可是她终于还是没有把目光投向我,不是她小觑我,而是她此时必须望向另一方琼宇,因为那里有更加能威胁到她的东西,我手臂上缠绕的力量再可怕,也只是雏形,而那里却有一个同样离神只有步遥的存在,虽然比起夏月可还是有些距离,但是毕竟,那是现在唯一有资格站在夏月可面前的人了。

世界在经历短暂的静止之后,昏暗再次笼罩了一切,夜幕如同潮水般将天地淹没,星辰一颗颗地升起,明艳地点亮了这方琼宇,可是还是没有月亮。

天地冷寂,群星彻夜孤照,冰冷映人。

而在那弯明月本来应该出现的漆黑处,虚空骤然破碎成无数刺眼的光点,仿佛天地倒装,天堂皆尽破碎,刹那点间堕成幻影。

绝壁上开出了一朵朵繁复的鲜花,每一朵花都有上万片花瓣,妖冶动人的酒红色花瓣将崖坪照得不再那么寒冷。

而那破碎的虚空里,缓缓浮现出一个身影,那个身影宛如一道艳丽的光芒撕开了夜色,夏月可望着那方天空,她清澈无比的瞳孔中,映出了一个人影。

叶舒云。

那处被破开的虚空重新弥合了起来,叶舒云漂浮天上,所有的星辰都被夺去了光彩。

“你终于还是来了。”夏月可面无表情。

叶舒云微笑道:“从你来到人间的时候,我就想找你了,只是那时候的我太过弱小,在面对命运的时候,被轻易冲垮了,本来以为我再也站不起来了,可是命数难定,现在我还是来到了你的面前。”

“这次你面对命运的时候,还是会再次失败。”夏月可摇头。

叶舒云收敛了微笑,神色认真:“我们都太想杀你了,这个局筹备了太久,如果真的失败了,那我在地狱深渊里等待你。”

“届时我只会升至天国。”

叶舒云说道:“你终究不是神。”

夏月可不语。

叶舒云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是神,那么你也就不会与我进行那么多废话了。”

夏月可冰冷道:“这只是对你的尊重,毕竟你是唯一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话的生灵。”

夏月可无比怜悯地看着她,又说道:“但是马上也就没有了。”

叶舒云的身体微微一晃,刹那间,她从天上落到了崖坪,群花簇拥着她,她站在斑斓之间。一道星光落在她的掌上,影影约约之间竟然带着神圣的意味。

“你的能力不是占星。”夏月可一针见血。

叶舒云微微挑眉,那道星光在她掌间破碎,她重新站在万花之间轻笑。

夏月可说道:“原来你和柳雪瑶早就商量好了,其实你才是掌控花木力量的,而柳雪瑶则是掌控星月力量的,你们演的很好,差点就骗过了我。”

叶舒云没有说话,依旧轻笑着等待下文。

“可是这样也没有意义。”夏月可说道:“我知道你很强,你比所有人间的修行者都要强大,可是我在云端,无论你多么强大而骄傲,又如何能斩碎天空呢。”

一朵凄艳的红色花朵在叶舒云脚边吐蕊,万片花瓣轻轻绽放,发出微弱的声响,仿佛是果壳被撑破的声音,很细小很微弱,却能给人以希望。

叶舒云说道:“这个世界,从来都不需要什么神明,更何况神明对人间从来不怀着善意,我们有自己的生命未来以及信仰。我们早已忘记这个世界上有神明的存在,而你们为了私怨偏偏又来到人间,我就只好来寻找你们,即使燃尽生命。”

夏月可不再言语,她微微闭眼,所有盛开在崖坪上的花朵都开始闭合,叶舒云微微蹙眉,所有的花瓣又开始绽放。

夏月可和叶舒云开始对视。

崖坪上的花瓣时而绽放,时而合必,花瓣颤抖着挣扎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星光都黯淡了。花瓣合闭了,再也没有打开,叶舒云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但是她仍然看着夏月可,面色惊不起丝毫波澜。

“你看,你的力量不如我。”夏月可微微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可惜。

叶舒云开始微笑,漫天星光再次亮起,盈盈流动的光芒宛如极光穿破夜色,那些星光流照到叶舒云的身上,一一化作了毫无瑕疵的圣光,叶舒云摊开了双手,一把星光凝结成的剑盛开在她的手掌上。那道剑通体晶莹,近乎透明,但是给人一种无坚不摧的感觉,星辰在剑身周围流舞,宛如流萤般的光华纵横出优柔的弧线。

夏月可此刻才开始真正正视叶舒云。

…………

燕京城下,尸横遍野,白骨成塔。

陆浅斟站在累累鲜血之中,她自身也被血污浸染,圣女剑上出现了无数的缺口,她衣衫破碎近乎裸体,一滴滴鲜血顺着赤裸的胸膛流淌了下来,将她的身体映照出一种妖媚无比的美感。

梁将军眯着眼睛看着她,前一刻,陆浅斟的剑再次贯穿了一个士兵的身体,她骤然拔出剑,将那个将死的士兵踢走,剑柄一转之后,她横剑斩出一道剑光,那道剑光长达五米,一连斩断了三个士兵的脊梁。

虽然她的剑还在升起落下,还在劈斩杀人,那道剑光还在军中纵横披靡,但是,终究越来越弱,陆浅斟自己也知道,自己越来越虚弱了,尽管她努力燃烧着生命挥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剑光。最初的时候,她的剑光可以达到二十米,可是现在……

梁将军轻轻叹了口气,他想,是时候自己横刀立马,将这个远远超过他估计的圣女擒拿下来,本来是应该带回自己帐中亲自亵玩的,可是现在看来,只能在万军之中将她蹂躏来平息万军的怒火了。

陆浅斟的剑光再次落下,这次的剑光只有三米上了,圣女剑在连续斩断了几个人的脊梁之后开始不停地颤抖,仿佛随时要折断。

陆浅斟心想,等到真正穷途末路的时候,便用圣女剑了结自己的生命。

这样的好剑,应该配得上自己盛大的结局了吧……

陆浅斟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超脱的微笑。

一个恍惚在战斗中是极其要命的,陆浅斟的手臂再次被一个士兵的刀刃割开了一道伤口,鲜血喷出,陆浅斟持剑转身,咬着牙将剑送进了那个士兵的胸膛,而自己的后背上,又被一刀划开了一个深深的伤痕!这一刀,是陆浅斟身上的第三十六道伤口了。陆浅斟觉得一切都要结束了。

那些随她出城的人早已战死,此刻只剩下她孑然一身了。

忽然之间,擂鼓鸣响。那些杀的红了眼的士兵在得到命令之后纷纷退了开来,陆浅斟半跪在地上,用圣女剑勉强支撑起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梁将军的马迟迟地来到最前面,他看着陆浅斟,仿佛看着一个即将伏法的猎物。接下来,这个倾国倾城的女人就要成为自己的私有物了,到时候就能对她进行各种调教,肆意蹂躏,让她求饶,让她臣服!梁将军的内心开始咆哮起来,但是他还是尽力得保持平静。他要以君临天下的姿态彻底击溃她!

陆浅斟此刻身上只剩下几片残余的布料,陆浅斟干脆扯去了那些缠绕在她身上的布料,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此刻她已经彻底地赤裸了,她的身躯虽然满是血污,但是还是掩盖不了那种完美,无论是竹笋般的乳房,还是挺翘浑然的娇臀,或者那冰清玉洁的身体,都足以让任何人为止痴迷为之疯狂,所有士兵的视线都死死地盯着她。直勾勾的目光仿佛要将她强奸千万遍。可是陆浅斟依旧还是圣女,她的目光扫视过万军,竟然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起来了……她看着手臂上刻着的月字,她看着圣女剑上的缺口。

她想起来了……在许多许多年前,或者很久很远的时候,那时候,也是万军压境,那时候,黑压压的马背都能连成土地,那时候的她身披铠甲在万军上拔剑,最终战败,被那个人当着万军……如今时间流逝了千余年啊,千余年的光阴足以抹去大部分的记忆了……可是那些东西还是忍不住在意识中纷至沓来。让人难以割舍啊……她的记忆仿佛回到了那个破庙里……那时候的她啊,哪里有这样倾国倾城的容貌,她那时候还是一个皮肤沾着泥污的小女孩,直到那天破庙里进来了一个人,她的命运开始改变了轨迹……

北越早已亡了国,北越风雪旧曾谙否?

陆浅斟的神情只是恍惚了片刻,可是那片刻,越仿佛跨越了千万年,雪花纷飞的千万年,大雨冲刷的千万年,花海如潮的千万年啊……这千万年,分分合合,万事离析,即使是明月都不再如故,人又堪如何呢……

陆浅斟轻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她眉目如画,比江山更美。

她绝代风华,绝了百代的风华,千年前如此,千年后亦是如此。

燕京风沙弥漫卷天……她看着万军坚不可摧固若金汤的阵型,目光忽然变得温柔,这样的场景,如此似曾相识啊,可是为什么直到现在,自己才想起来呢……

她双手握剑,握着那柄圣女之剑!

梁将军开始收敛笑意,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生出了怯战的情绪,当年他独守柳州城,军物匮乏,但是他还是死守六十四天,等到了援军的到来,那时候几乎弹尽粮绝,但是他没有任何怯战的情绪,但是此刻,看到陆浅斟重新提起了剑,他竟然想要逃走,他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凶兆!那种凶兆来的莫名,但是极其得真实而强烈。

这一剑,千万年了啊。

陆浅斟嫣然微笑,笑靥倾倒天下万座城!

她斩出了那一剑,身处绝境,她转身提剑,然后斩下,命运在前织成千丝万缕的轮廓,但是她不管不顾,只想斩下这一剑。

这一剑没有丝毫的剑光,但是整个天地都被照亮,一道惊雷自圣女剑的剑锋上射出,巨蟒般咆哮而过,天地间亮如白昼,目力再也不能看到任何东西,那是一道贯穿万里的闪电!那道电光自圣女剑而出,那就是陆浅斟最后的剑意,这剑意沉淀了千年啊……一经斩出,便横绝了天下!这剑意化作一往无前的电光,陆浅斟自己都不知道这电光能驰骋多远,能跨越多少时空,能被多少人看见,能照亮多人是本该麻木的心脏。

她不知道,行走在暴雨之夜的柳雪瑶看到了这道电光,她不知道,天台上濒临崩溃的沈安然看到了这道光,也不知道,废弃仓库中的陈烟也看到了这道光!

这道光,能照亮多少迷茫中彷徨的生命呢。

陆浅斟没有想这些,她只是拔剑挥下,千年的光阴仿佛交叠在了一起,她无比曼丽美妙的胸口纹着月与鹤。她持剑站在剑光的源头,带着上古剑圣的风骨!

【当你身陷泥沼,身处绝境觉得了无希望。那就转身拔剑,请相信那时会有光刺穿永夜而来!】

已删,为什么后面的文总是会跳到前面来,好奇怪啊。

当你以为被世界抛弃,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一一远去却无能为力,只能畏惧自责逃避。等到世界都安静下来的时候,你会渐渐想起自己的力量,当你站起来,目空一切,一切都化作风前之尘,那时候,整个世界都会为你祷告。

最终章四:风起何所往

缠绕在手臂之间不是丝,而是滚滚的烟尘,烟尘之间明暗变幻,淡红,猩红,酒红,朱红……仿佛有一盏灯在其间明灭闪烁。这是红尘,不是抽象意义上的红尘,而是某种真正的红尘。

这是王玄琢先生死前留下的遗产,几十年间,他在世界各地找寻搜索得到的问题与答案,那便是红尘,便是人间的疑问。人间对于天上的疑问。

夏月可与叶舒云依旧在天上争斗,幻影摇曳之间一股股能量不断地迸发闪耀,仿佛一道道白虹挂在天穹之上,直挂万里。

而那块光滑如磨的水镜开始泛起了丝丝的涟漪,夏月可用神力铸造起来的幻境好像受到了某种破坏,已经摇摇欲坠。

与此同时,有些支离破碎的记忆渐渐地在我的脑海中拼接起来。那段记忆好遥远,遥远到可以追溯千古。

未入冬的风带着前所未有的寒冷洗过,将我的手脚吹得无比冰凉。

我尽力甩开那些混淆大脑的记忆。用力甩了甩头,我飞奔来到悬崖边,纵身一跃,脚底狂风呼啸而起,裹挟着向我狂飞。我要去的地方不是夏月可和叶舒云决战的地方。我要去的是更加遥远的天上,这个世界破败凋敝,分崩离析,带着神明的意志要渐渐崩坏并且重塑,重塑的世界或者是一个极乐的乌托邦,或者是一个痛苦的深渊地狱。一切都是未知。但是这些都不是大家的意愿。

虽然这个世界有许许多多不好,但是大家还是爱着这个世界。叶舒云,柳雪瑶,沈安然……她们的努力都是为了这个意愿。

手臂上缭绕的红尘闪耀起温柔鸿光,仿佛点头回应。这也是这个人间的意愿!

而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在传说之中也曾经有人做过。

我要去“补天。”

天高远冷漠,没有意识形态,而夏月可代表的是天的意志。现在天的意志破败离碎,我要做的,是纠正天对于这个世界的看法……就像许多许多年前,他去窃取神圣那样。

高处不胜寒……

愈到高处便越是寒凉,放眼远眺,眼前苍茫非目力能及,那种冷漠的寒冷仿佛练意识都能冰封。

我陷入了无边的荒凉里……我闭上了眼,开始感受这片虚空的愤怒。

它啊,就像一个受尽磨难的孩子,开始伸出爪子,无限地愤怒撕咬,此刻悬崖之上,一道道白色的匹练如瀑布倒挂,横亘天地。夏月可与叶舒云本来快到不可捕捉的身影,渐渐地变得清晰了起来……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所有被斩去的云又渐渐地在悬崖上空聚拢,所有被散开的风又渐渐在悬崖上空呼啸,所有已经幻灭的星辰又渐渐地烛火般被点亮在上空,一只只巨大的飞鸟滑翔而过,仿佛狂风中断线的风筝。天地间渐渐地有了生气……

叶舒云的身影踉跄地跌到了绝壁之上,身体在绝壁上砸出一个巨大的凹陷。她浑身上下都是血,有崭新的,有风干的,将白裙染得血腥。她在绝壁上喘着气,嘴角都是血沫,她已然浑浊的视线看着漂浮在天空中,幽灵般的夏月可。此刻的夏月可也是伤痕累累,即使拥有强大的恢复力也很难在短时间内复原。但是她毕竟还没有倒下,胜负已分。

“这次我来……”叶舒云艰难地笑:“咳咳……我不是来和你分胜负……的。”

夏月可淡漠的神色中闪过了一丝不解。

“我啊……是来分生死的。”一口口血沫不断从她嘴角涌出,她越咳越厉害,那柄用星光凝结成的无坚不摧的古剑横在眼前,古剑寸寸碎裂,刹那分崩离析。

叶舒云微笑着递出了最后一剑……剑意没有触碰到夏月可便被微风碾成齑粉。叶舒云自始至终保持着微笑,她的容颜渐渐黯淡,她的身影渐渐透明,她的灵魂渐渐单薄。所有回忆逆流而起,在她的脑海中放映而过,仿佛过了很久,仿佛又只是过了片刻。时间的计量已经渐渐苍白得没有了颜色。

大风自万里呼啸而过,不知其所起。

晚云低垂,云天大漠。沧海乌鹰,齐声哽咽。

那绝壁上血迹顷刻干涸。仿佛将死之人临别前的血书。

远到天上的的我看到了一颗星星渐渐的灰暗凋零,那颗星星是那么低熟悉……我看着星辰灰暗的地方,两行眼泪冻结在了脸颊上。

苍穹之下,夏月可怔怔地移开了视线……

从此世间,再无叶舒云。

在这里给大家道个歉。最近沉迷魔术,不能自拔,天天在练,有没有精通的道友愿意传授一二啊。

最终章五:那些姑娘

明明过去了没有许久,但是一切时过境迁,仿佛瞬间千载时光沧海桑田,物与人皆尽变化,各自故去。

那一年,叶舒云指着阳台说,要在那里车上风铃和风车,雪白的颜色在阳光里蒸腾得无比美好,她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的那么真诚。

那一天,她站在久违的阳光下,轻轻呼吸,白裙飘摇。

那一夜,她站在月下,亭亭独立,面色温婉而严厉,一如白衣法官。

这一天,她收去了所有的柔弱,横剑站在人间的最高处,直至死去……

岁月辗转,音容笑貌辗转老去……叶舒云死去的地方留下了无数虚无的荧光,仿佛是整个人间的微笑。那些宛如萤火的光一直一直地上升着,直抵苍穹。

天穹之上,我咬着嘴唇看着寒冷大气下的萤火,那些萤火是那么的微弱,那么的渺小,那么的令人眷恋,而人间又有多少同样渺小同样微弱的光绽放而消逝在人间呢。

泪水从我眼眶中滑出,结成冰晶坠落,宛如苍穹之砂散落人间。

夏月可微微抬头,目光随着叶舒云死去的星星一直上升着。她感到了有些不安。早已通达命运的她拥有无上的智慧,也拥有着预知生死未来的能力,但是连她也不知道这种不安来自哪里?

来自叶舒云么?可是叶舒云已死,无论她死前威胁多大,但是已死之人只需要缅怀便好。

来自我么?就算我“补天”完成,这方天地最多回到原来的样子,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神明,统治着人间。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来自镜面中那些人么?柳雪瑶,沈安然,陈烟,陆浅斟,她们都被纷纷围困其间,一时间难以脱身,很难阻止夏月可。

虽然与叶舒云一战消耗了夏月可很多的力量,但是她依旧强大,人间无敌的强大。

我的眼泪从天空中直坠而下,宛如一条晶莹的珠线从天际垂下,晶莹的眼泪没有被空气所剥离,而是一直砸到了山崖之上。

山崖的峥嵘石头将眼泪瞬间砸得粉碎。宛如破碎的玻璃残渣一般。夏月可看着山崖上的碎片,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出神。

我无暇去顾及夏月可的感受,不知道她是为叶舒云的死而感到惋惜,亦或者是为这天地感到惋惜?我只能强行压抑自己心中的悲痛,我还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这是叶舒云用生命换来的时间。

我飞向了更高处,破开云海气层,手中的红丝渐渐单薄,我纵横天空上,用尽力气去修补天地的缺陷。光阴的流转缓慢得如同耕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力气完全干涸,我的血脉被寒冷冰冻,我的生机渐渐微弱而不可闻。我能感知到这方天地的缺陷渐渐弥合,天地间浩大的气流在我身前渐渐呈现螺旋形地旋转,方圆千里的云气都在朝着这个中心渐渐地聚拢,远处忽然燃烧器巨大的火海,焰火滔天,直捣苍穹,漫漫如大潮而来,一轮鲜艳可夺万物色彩的红日跃然而出,苍天在上,我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后向下直坠,仿佛一只折断了翅膀的白色飞鸟。

最初一缕温柔的光落在身上,云落如雪,片片寒云宛如层层剥落的薄冰,那些云雪,那些天光,那些落在心上的温柔都是叶舒云。

我一直坠,一直坠,风吹过耳垂如少女哽咽。

寒冷锥心,隐约之间,我感到死神的薄刃优雅地割开了我的咽喉,生命的流逝一如没有关上的水龙头,哗哗的水声涌泉流泻。

然后我感受到了温暖。

仿佛有人轻轻抱着我,那如同拖在天使翅膀上一般,冰冻的血脉渐渐地如同冰川消融……我努力地睁开了眼,眼角处圣光温和地晕开……记忆的最后,我看到了一张温柔清丽的脸。

“舒云……”我嘴角微微煽动,努力地咬出那两个字……

我的世界关上了灯。

天上大风,高云汇聚。

陆浅斟抱着昏迷的我,听着我嘴角艰难挤出的两个字,目光无比地悲哀。

光雨云雪一一落下,落在脸上的是舒云,湿润的是舒云……云舒云卷,渐渐散去,崖坪上夏月可的身影愈发清晰,她金发缓缓飘舞,宛若天人。

“但终究不是天人……”陆浅斟脸上的悲哀如水云淡去。

……

天上水磨的镜面支离破碎,巨大的镜片破碎只发出了轻微的响声,无数碎去的小镜片簌簌地落下,如同流云卷过带来的又一场大雪。雪飘在天上,落在山崖,却沾濡不上夏月可的衣襟丝毫,她存在在另一个空间里。

四座巨大山峰上的十字架渐渐地明亮了起来,太阳初升,耀眼的光芒照耀其上,放射得无比璀璨炫目,山野之间一片金黄,宛若神迹。

但是这种神迹很快便消亡了。

那些十字架开始崩塌,上面出现了无数蜘蛛丝般细的裂纹,那些裂纹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但是以一种极其快的速度扩散至整个十字架,没过片刻,那些金色的十字架便成了纯金色的巨大冰裂纹瓷器。

在一声巨大的断裂声中,一个个十字架开始折断……然后无数金色的碎片开始落下,大山之间又一场铺天大雪……大雪中走出了几个姑娘,柳雪瑶,沈安然,陈烟的身影淡淡地浮现在金色的雪花里,美一片金色的碎片都倒影出她们的身影,美丽得不像话。

她们的衣衫破旧,眉目疲倦,伤痕累累,幻境中的遭遇有一部分直接作用在了她们的身上,这说明夏月可已经可以达到亦真亦幻的造诣了。但是还好,她们的神色却无比清明。

从炼狱的火焰中沐浴而出的凤凰,之后便是振翅长鸣于万里之间,带着圣火与希望。

【离结束越来越近了,叶舒云在我的百般纠结之下还是写死了,对不起诸君……其他人的结局我会尽量圆满的。有些坑我可能填不动了……大家不要太扣逻辑了,因为我之前写了什么自己都记不清了……】

对了,你们,,,,谁,,,有,,,紫藤VIP呀。。。跪求。

【这章太强行太强行了,我自己看了都觉得不好。大家不喜欢就直接掠过吧,下一章补齐你们很期待的语晨和浅斟的那段。哎,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结尾啊。纠结。】

最终章六:那些年荒诞写成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这句话被世人用了无数次,却是最适合一个久远到无法被追溯的传说的开端。

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两个神明。亿万年的光阴渐渐为他们铸造起了思想,雕刻出了身躯,化作了代表了天地意志,但是不再那么虚无缥缈的意识。神明不自觉地降临人间,一如神话中描述的那样,她们用火山的熔浆做成裙裳衣缎,于是焰火平息,天地变得渐渐清明。她们用大海潮汐做成发间配饰,于是海潮渐渐平静安宁。那个世界里,神明是两个独立思想又带着某种玄妙联系的女子。

那时候的世界没有男人,她们拥有永恒的生命和最完美的身躯,同样也不懂得寂寞。单薄的风卷起她们的衣衫,吹卷之间,便又是千万年渺渺时光。

世界开始有了人间。

第一个人仰望星空,看到了漫天星辰浩瀚。于是人间的时代真正开始了。

当人的目光只局限于地面时,人就只是动物,当人将目光投射到更遥远的地方时,他们开始恐惧,开始不安,惶恐。同样,开始无比兴奋喜悦。人类的真正情绪通过星光一一影射出来,于是人就不再是动物。一个不知道有多漫长的时代渐渐开启了。

人间灯火冉冉,天上神明本该不再寂寞。

神明发现,这些被称作人的生物,居然拥有与神一样的外形。虽然他们的外形远远不如神明来得那么完美,更是远远达不到玲珑剔透,通体没有杂质。但是终究太像了,亿万年没有的相像。两个神明开始喜悦,又有些畏惧。神本来不该有情绪的。但是她们开始喜悦和恐惧,那么她们的神也开始变得不纯粹了……难道……

难道人类的产生是要作为神明的自己付出代价的么,那么代价又是什么,为什么自己开始变得不再像一个忘生忘死,无情无欲。开始……接近人了……接近那种远远不如自身完美的生命了?

而且在她们的意识中,即使世间孕育出与她们外形类似的生命,也应该只是和她们一样的……姑娘?为什么还会有一种叫男人的物种出现呢?

神明不解。因为不解,所以想要了解。

某年春,天下冬雪初融,她第一次谪仙人间,她留在天上。她是未来的林语晨,她是未来的夏月可。

那年春发生的事情,就注定了她们会走向截然不同的命运……命运这种虚无的链条,终于还是有一天缠绕到了那些至高生命之上。

晨光自地平线上冉冉亮起,喷涌成万里金黄,田埂之间的露珠被折射得无比华丽。至贵至美。林语晨默然地走过一条青草初生的草坪,漫天金色都在这惊鸿之中淡然抹去。

仅仅花了一年时间,她几乎走遍了整个人间,那时候是人类文明发展的最初。她初到人间,便得到了人间传达来的善意。她开始教人类耕种,开始做那个被神话流传了千万世的人。那年秋,她踏云而归。带着人间的善意。

而她自始至终留在天上,她在雪山上筑起了无比高的围墙,墙高通天,于是雪山高墙之后住着神仙的传闻开始在民间流传……但是从来没有人越过高墙去彼端看看,她一直流传在故事里。

独立人间,俯瞰万里苍茫,临天地绝颠听长风万里,何其孤独。

直到有一天。有人来到了天上,她才真正开始把目光投向人间。

来的是一个男子,目光疲惫涣散,情绪摇摇欲坠,即使是和风细雨都能将他吹拂成一具干瘦的尸体。但是他白色的衣服依旧干净,他掌间的血痕深深勒进了骨头。两把匕首摔落到地上发出清脆鸣响。他跪在地上,膝盖上森然显露出了白骨。

她觉得很好奇,很疑惑,她注视着这个人类,目光不是高高在上的神,而是一个如同初生的审视世界的婴儿。

男子跪在地上,用尽最后的气力说出了最终的愿望……他希望她去人间看看,那个人间和她最初愿望的不一样了……

她最初愿望的?这时候她才明白,他们将她错认成她了。但这个人间毕竟是她们的,所以她也想去看看。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城墙底下,白骨积累得好高好高……她便给自己起了个名字,这是神明第二次谪仙人间,她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做:月。

然后,她来到了人间。

那时候人间暴君当政,昏庸无道。酒池肉林,严刑峻法,达官贵人整日饮酒作乐,朝廷内外暗无天光。街道边尽是冻死饿死之骨,一个个崩塌成诡异的符号,仿佛是世人写给天上神仙看的哀怨遗书。那股令人厌恶的怨气弥漫其间,让人作呕,月微微蹙眉,身影无形地飘荡过街道……

这是遗书,恰好神仙看到了。

京都城头,一个大红衣裳的女子舞动着绫缎癫狂地起舞,周围干瘦的士兵不停地给她撒着鲜花,大片大片的牡丹花瓣肆意地在她头顶洋洋洒洒,女子很年轻,绝美的脸蛋上均匀地抹着胭脂。

月向着她走去,没有任何人发现她的到来。周围的士兵不停地抛着篮子里的花瓣,跪拜着不敢抬头丝毫。忽然,一个士兵的手抓向篮子里,他的手抓空了,篮子的花瓣空了,他惊恐地用余光瞥了一眼红衣女子,恰好,她的目光也扫了一眼士兵,士兵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亵渎的死罪,不等他恐惧,红衣女子冷冷道:“把他拖出去,挖了眼珠,用狗链牵着绕城爬,到死为止。”

“是。”边上的卫士连忙领命。

红衣女子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然后她的冷笑渐渐冻结在了嘴角。她是这个国家最美的郡主,练君王都夸她有倾城之貌,但是她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仿佛见鬼了一般。眼前的那个女子,无论是眉目身段还是神情气质,都仿佛达到了穷尽了人类想象的完美,第一眼见到时竟然卑微得想要流泪,第二眼时心中已经没有任何想法,只想默默跪拜。

不仅仅是红衣女子,所有人都觉得仿佛有一道明丽的光撕开了夜色,连时间都为之失神。

长久的失神后,美丽的红衣女子终于愣愣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如此漂亮?”问完这句话,女衣女子自己都癫狂地笑了起来:“是啊,为什么能这么漂亮,来人啊,把她拿下,我要拔下她的皮给自己披上,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人啊……哈哈哈。”

月看着这个美丽的红衣女子的情绪变化,觉得莫名又好笑,她的思想瞬间入侵到了红衣女子大脑里,将她的记忆瞬间读取,很快,月便明白了这个世界的运作方式,万物生长以及人的行为习惯。

人堕落至此,理应接受天罚。

那个要被处以极刑的男子士兵也呆呆地看着月,也许见过了如此的惊鸿之美,即使是剜去双眼,也无悔一生了吧。

“你会受到惩罚的。”月淡然道。

红衣女子似乎没有明白她的意思,那笑意还没在嘴角淡去,蹙着眉有些奇怪地望着月。

月在脑海里稍一搜寻,然后说道:“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孩子不听话就应该被惩罚。”

听完这句话,红衣女子笑的花枝乱颤。“上天果然很公平啊,把你生的这么美,居然是个疯子。哈哈哈。”

此时城楼之下聚集了很多人,那些难民艰难地仰头,仿佛受到冥冥之中的感应,都如同朝圣般跪拜,人群的跪拜如同潮水汹涌。在红衣女子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色都颠倒了过来。她的身子忽然被人以极快的速度横了过来。

“啪。”“啪。”“啪。”

红衣女子感觉到自己无比娇嫩的翘臀上响起了无比清亮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此刻被那个绝美的少女按在膝盖上……打屁股?

“啪。”“啪”“啪”“啪”“啪”

显然,月对于她的行为有些愤怒,一记记拍打如同风雷落下,那绝好的红色丝绸泛起一道道柔软起伏的波纹,那些波纹下面,纤美的肉浪翻滚着。红衣女子身为一国郡主,如画柳般的眉痛苦地挑起,她樱唇颤抖,只是觉得好生丢脸。城楼下跪倒了满城的人,满城的人都在看她被打屁股啊。这些人,平时连看她一样都缺乏勇气,但是此刻居然如此羞耻的场面被每一个人目不转睛地记录了下来,以后自己一定要屠光满城的人。

月对于她凶恶的思想完全可以一清二楚地读下来。对于月来说,她的思想不过是一个站在她面前一丝不挂的女人而已。

而她的思想让月越发不高兴。她开始加速频率拍打,她能清楚感受到无数幽魂围绕着红衣女子手舞足蹈。但是这些行为好像不足以平息民愤。

月把目光转向了那个依然跪倒在地的男子,男子对上了她如霜的眼眸竟然不敢有丝毫挪移。月清冷道:“你来打她。”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竟然让男子汗如浆下。

月看着不停颤抖的男子,叹息道:“原来你们缺乏的是勇气啊……”

月放弃了拍打,她转身来到城楼上,如海鸟般温柔地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一道春风吹拂而过。时节已经入秋,怎么会有春风?

春风几万里,自雪山来。

春风吹过街道,吹过城楼,吹过石坊,吹过人心底的每一个角落。所有人只是觉得灵台瞬间清明,如沐甘霖雨露。那些早已被人类遗忘的品质,都在那一刻被渐渐唤醒。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今夜照我还。

“这个国家不需要这个郡主,现在她任凭你们处置了……”

月走下城楼,人民在跪拜之后如同潮水般涌上了城楼。

“啪啪啪啪啪啪”的声音伴随着高贵郡主凄惨的哀吟在整个城池中响起。

这只是一个京都,远远不是整个人间啊……她想为人间做点什么……但是这份善心却被一样东西打破了。

神明的圣火被盗取了……

与其说是圣火,不如说是一块晶石。

盗取晶石的是一个男子,那个男子曾经不远万里来到雪山,又攀登上无人触及到过的高墙,跪倒在神面前为整个人间请命。

但是人类终究太贪婪了……月这样想。那我干脆重新创造一个完美的世界吧。

没有人可以阻挡月,除了她,因为她不是人。她是同样高贵的神。

她不像月。她对人间一直心怀着善意。于是命运开始从那时候走向了截然不同的道路。这千年来的变故竟然比过去亿万年的变故加起来还要大!

一道道流光划开了长安城的夜色,仿佛是有无数流星飞逝而过,拖过长长的美丽焰尾。那是一场流星雨么。

但人们不知道,天上结束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战争的最后,两个神都进入了沉睡。

“圣火”流落到了人间。真正的智慧开始在人间绽放。生老病死,人无长生……那个盗取圣火的勇士也渐渐老去死去,没有人记录下他的功绩,他的灵魂最终来到星海,和诸神一起沉睡。

故事似乎就这样落寞了……直到千年之后。尘埃扰扰。

…………

夏月可看着镜面破碎,看着虚空之中一道明亮的身影破空而出。千年岁月被目光交织在一起。

“是你啊……”夏月可喃喃道。

林语晨的微笑在空气中弥漫得如同接天大雪。整个天地都在报以微笑……

“是我啊……”林语晨呢喃道:“好久不见。”

那语言如同苍茫江水被瞬间蒸去,留下惨白雾气,所有的音容笑貌都凝结在了空气里。时隔了多少年啊。铁树都已腐朽,故人却依旧能相逢。

这样就很好。

一道道光从两人身体里迸发而出。白虹贯穿天地。

即使一见面便是生死相向。那也……很好。

紫藤爸爸发表于:31

后面还有没有打雪瑶、月可、语晨屁屁的片段,感觉她们三个萌萌哒,很卡哇伊(楼楼看到的话麻烦回复一下,谢...

应该是会有的吧。后面最值得写的应该就是陆浅斟的SP。那段我四月份就想好怎么写了的。。。

发表于:15

我有紫藤

可以借一下紫藤VIP嘛。谢谢谢谢,我扣扣

大神110发表于:18

雨晨和浅斟那段直接翻过去了?

不会翻的。接下来会补出来的。

最终章七:外篇:夕阳西下。

燕京城落日寥落,满目苍红。城垣上静静照着的温和的光渐渐消散退去,坐在城池上的依偎的姑娘,脸上铺着的光辉逐渐淡去。

远渚流云,皆随野风去。

林语晨轻轻拥着陆浅斟,陆浅斟从未如此虚力娇弱地躺在一个人的怀中。陆浅斟微微苍白的脸蛋贴着林语晨的胸脯。她的衣裙破旧得不能蔽体。如同牛乳般雪白的肌肤绫缎般裸露出来,她满脸倦意,清白柔软的躯体起伏着山峦般的线条。此刻的她不似那个剑气凌然的少女,而只是一个疲倦归家的姑娘。

夕阳西下。

林语晨的手轻轻抚摸过陆浅斟娇柔的身体,她目光轻轻望向远方,落下的夕阳处,寥落着最后一缕彩霞,她手指做剪纸状,凌空划过那片空间,彩霞竟然被生生剪下,瞬间化作大红的长裙出现在林语晨的臂弯之间,她默默为陆浅斟披上,彩霞成了她红艳的衣裳。

陆浅斟沉沉睡去,一直到了半夜,她清澈的眼眸才微微绽放出了光。陆浅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穿着温软的长裙,长裙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泛着明亮的红色。她怔怔地看着眼前同样在看着她的林语晨,语晨的目光将火焰倒影成酒红色。

“你醒了?”林语晨温柔道。

“嗯……”陆浅斟觉得意识还是有些微微地模糊。

“那趴上来。”林语晨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很自然道。

陆浅斟愣住了,清美的脸上满是不解。

陆浅斟问道:“做什么?”

“打你屁股啊。”林语晨理所当然道。

听到这句话,连一向清净,心如古井不惊的陆浅斟面色也泛起了一丝坨红。不过她也只当林语晨是在开玩笑,便笑着说道:“你要是想打就打吧。”

没想到林语晨竟然当真般地走了过来,一直走到了陆浅斟的身边,半坐在地上的陆浅斟不解地望着微笑望着她的林语晨。隐约觉得有些不安。林语晨将手轻轻放在陆浅斟的肩膀上,微笑道:“那就撅起屁股接受惩罚吧。”

“啊。”陆浅斟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了。

一语成谶。陆浅斟竟然真的转过了身体,她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努力地与这种不自觉的控制做着斗争。但是这种努力似乎是徒劳的,在不停的颤抖之中,她的身体渐渐地变化着,她缓缓地趴了过来,娇臀一点点地撅起上升,红色的裙摆勾勒出了一个如月般的完美弧度。

“啊,你真的撅起来了啊,看来你真的很想接受惩罚嘛,小浅斟。”林语晨蹲下身子,调笑道。

“你……你放开我啊……别闹了。”陆浅斟羞愤地说道。

林语晨说道:“神也是有感情的,也不是不记仇的哦,那天你打了我们,我就一直想报复回来的。今天你终于落到我的手里,我怎么会放过你呢,对吧?”

“所以你要……”

陆浅斟如同一直柔软的小兽一样趴着,身体的颤抖渐渐平息,看来她也逐渐认识到了抵抗的徒劳。她撅着屁股的动作让她自己感到了无与伦比的羞耻,连耳根也变得通红。面对即将到来的事情,陆浅斟感到了害怕。

林语晨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微笑着说:“所以,我要……”

“啪!”

一记巴掌落到了陆浅斟的屁股上,几乎没未经开垦过的陆浅斟的娇臀柔软得让人难以释怀。林语晨揉捏着陆浅斟绵软无比的屁股,陆浅斟的翘臀受击,更加羞涩,而更让她羞耻的是,那只小手正在肆无忌惮地摸着她无比私密的地方。她觉得好生羞辱,无地自容,平时冰霜般的清冷被一扫而空。

“啪啪啪啪啪啪啪”林语晨加大了力气,有节奏地拍打在了陆浅斟的娇臀上。红色的衣裙被拍打得翩翩而舞,陆浅斟蹙着眉极其忍受着那种微带着酥痒的痛苦。时隔很久,再度被打屁股,感受已经和当初全然不同。曾经她的感觉只是羞耻羞耻羞耻,如今又多了更多复杂的情分在其中,她曾经打过很多人,清冷如鬼魅的陈烟都被她调教得服服帖帖,如今角色倒转,她觉得好生不适应。

“啪。”“知错了么。”林语晨循规蹈矩地问道。

反正周围也没有别人,出去之后便没人会知道,陆浅斟很识趣地点了点头。

林语晨轻轻揉捏着陆浅斟的翘臀,说道:“被打屁股……舒服么?”

这个问题再次把陆浅斟问住了,舒服么?怎么会舒服呢?

“啪。”“啪。”“啪。”

酥酥麻麻的感觉通过下体一直流传到全身,沁入人心,她的道心又开始动摇了。

很舒服啊……好像。

“啪啪啪。”

“舒服么。”林语晨重重地拍打了几下,再度发问道。这次她的问话很严肃,有种居高临下的女王的感觉。

陆浅斟说道:“不舒服。”

“那我就打到你舒服吧。”林语晨脸上的严肃再次散去。说道:“喜欢撒谎的孩子应该惩罚到说实话为止啊……”

陆浅斟心中微禀,想要扭动身子挣脱开林语晨的舒服。

“把裙子脱下来。”

这句话说完,陆浅斟心中如雷翻滚,她震惊地发现自己的双手不受自己控制得去撩起自己的裙摆,雪白的肌肤,精致修长的大腿露了出来,她的手一点点将自己的红裙掀了起来,她双手止不住得颤抖,因为颤抖,所以动作缓慢。但是林语晨很有耐心,她饶有兴致地一点点看着陆浅斟满心羞耻得将自己的红裙亮起,那红裙下掩藏得完美无瑕的两瓣暖月一点点浮现出来。而且她身上只有红色长裙遮挡,连最基本的内裤都没有……

红裙被撩起。她艰难地想要压起自己的手……

而林语晨一眼不眨地看着那白裙一点点露出的地方,仿佛一只可爱贪婪的狼。

就在陆浅斟雪臀完全要展露出来的时候,篝火猝然熄灭,林语晨神色一冷,眉目间的微笑淡去,她连忙解除了陆浅斟的禁制,帮她把裙摆合好,她的唇贴在陆浅斟的耳边,认真说道:“接下来就是生死之战了,姑娘。如果我们能活下来,我再把惩罚继续下去,祈祷吧。。”

陆浅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天地泛起了无比巨大的白光。

白光吞吐过后,夜色如雾。雾里有叶舒云远去的身影,而我从万里高空直直坠下,仿佛折断翅膀的鸟,陆浅斟身体凌空而过,抱起了我。而林语晨飞向了另一边。

另一边,夏月可神圣如白玉雕刻。

【下一章就是结局了,然后还有两个番外,会慢点写。其中一个番外就是和陆浅斟的。】

不好意思,发错了

打完全书完三个字。我惆怅了好久啊。

这本书,断断续续地写了快要一年啊。即使是高考前最紧张的日子,周末都会回家写。但是我承认我还是太懒了,最后一章明明早就可以写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拖了这么久呢……首先在这里说一声对不起啊。如果以后我再写书,我一定要留下很多存稿再写了……这本书的书名,现在看起来很尴尬啊。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写成这样,本来作为姐控的我只是单纯地想写一个简单的故事,但是在陆浅斟出现以后,一切都变了,或许我真的是爱上这个姑娘了吧。

高三的寒假,我敲下了开头的几个字的时候,从未想过自己能写到结局的。感谢大家的陪伴和支持啊,十几万的点击,上千的回复,一路走来,这是我最大的动力了,如果不是这么多人看,也许我早就放弃了……真的谢谢你们啊。这是我第一次写完一本书。当然,我也从未想过,自己的第一本书,会是一个SP。有人问我,以后还会写SP么。我想了挺久的,以后写是肯定会写的,但是肯定只是写短篇了。

有点遗憾的是,这本书还是没能让更多同好看到,希望大家能帮我宣传宣传吧。毕竟不求回报地写出二十万的字,真的是很难的事情呀。而且,我觉得,这本书的质量,在SP界还不错吧…………真的希望更多的人能读它,希望能影响一些人吧。书中的每个人,都是身边的缩影,她们有血有肉,不只是SP的工具,这也是我一直想要表达的。

转眼我也读到了大学,大一上半学期都快毕业了,一切都如梦似幻,快得不真实。大家陪着我这个小新人一路走来,真的很幸福。对于长期的拖更,也真的很内疚。

不过,希望大家可以记住这本书吧。希望大家可以找到自己的挚爱,或者坚守本就有的幸福。

关于这篇的番外,估计又要过段日子了,番外讲的是与陆浅斟的SP和很多年后的事情。

重来回首,以为过了很久,却发现,故事里暑假原来都还没结束啊。

对了,关于新书的消息我会跟着番外一起发的。希望到时候大家可以下个QQ阅读每天投投免费的推荐票支持下。虽然文体不是SP了……但是我会写的好看的。应该是仙侠之类的吧。毕竟一直有写小说的梦啊。昨天在一位前辈的鼓励下真的下决心动笔了。希望大家可以支持下吧。真心感谢呀……

哎,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不知道我现在读者还留下多少了……

大家静等番外吧,我会尽快完成的!

最终的最终章。

世界的尽头是风与影和粼粼明灭着的未知,而在思维可以穷尽的绝处,又有无数隐妙的世界潮水般拥抱而来,在泡沫般聚集起的万千世界之间,林语晨像是从神话故事走出一般。

天昏地陷,风姿卓绝云尘。

她望着临崖而立的夏月可,遥遥一眼,便隔着三千大千世界。

而陆浅斟放下了我,怀抱的温存还留在我的胸口,我便看到她直起了身子,遥望上方,如同一把匣中自鸣的长剑,她面无怒容,平静得近乎永诀。

我不停地咳嗽,血沫从口中不停冒出,花费了太多力气补天后的我,也脆弱得像张白纸了。陆浅斟忽然转过身,我微微一镇,目光对上她绝世的容颜,她伸出了食指和小拇指,对着我的眉心蜻蜓点水般一触,那一触之后,我的灵台瞬间清明了什么,仿佛有什么温玉般的力量护住了我。

我正要开口,陆浅斟却淡漠地摇了摇头,她无语转身,刹那千里,身体后面无数残影如同急射飞掠的黑翼之鹊,身影过处,剑意参差喷薄,一如一颗待裂的星球。

“终于见到你了啊……”

林语晨没有启唇,可她的声音却从世界的各个角落涌来,古老而清澈,仿佛那个还是巫师的年代里,年迈的祝由深沉而晦涩的咒语。

天地间的风云丝缕散去,雪片不再飘落,如帘的大雾被轻挑掀开,渐渐清明,三千世界泡沫般破碎,不留下丝毫痕迹。

世间唯有夏月可依旧金发飞扬,一衣风霜雨雪。

陆浅斟的身影转瞬来到了夏月可对面,她停下了身影,身前那个只属于夏月可的世界外,无形无影的壁障阻挡了她。

“这是神的领域。”林语晨解释道。“世有三千世界,她现在处于其中一个世界里。”

陆浅斟默然。她对着空气探出了手,万里长风便灌注在她握手的空隙之间,顷刻凝成一柄风刃,她提起风刃,对着结界鬼魅般地划动,刹那间,风声咆哮!只是那些切割而上的风都被尽数卷会,逆向呼啸,将陆浅斟的长发长裙向后猎猎吹舞。

“凡人打破不了这个领域的。”夏月可说道:“这是神诞生时候的领域。”

“其实我一直不懂,到底是什么样的执念支撑你布下这么大的局。”陆浅斟放弃了切割,她说道:“只是因为,天上万年,太寂寞了么……”

夏月可不言不语,但是她的眉目之间,却多了许多落寞。

林语晨的身影凌空而落,一道无比明丽的光在她身后绽放。那是一道无比蔚蓝的光,仿佛高居宇宙俯瞰地球那般浩瀚而纯粹。

“别躲在你的世界里了,我们之间,总有场了断的啊……”林语晨悲伤道:“这场战争的结局,便是这个世界的未来了呀……”

夏月可没有说话,她足够强大而高贵,她不相信林语晨可以打破这道属于她的绝对领域。即使她也具有神格。

“你难道还不明白么。”林语晨说道。

“这个世界,有三千世界。”一道幽蓝色的光在她双手之间汇聚,颜色渐深,侵染之间,她的手掌仿佛牵扯着整片汪洋。“但是……”

“只有一个大千世界啊……”

那一刻,夏月可看懂了那片汪洋,那是她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终于反应过来了么。”林语晨嘲弄道:“这就是苍穹之砂啊……”

天翻地覆!于是翻江倒海!

林语晨手中的海真的翻了过来,可是海中流泻出的却不是水,那是无数极其细密的流沙。

流沙看似毫无破坏力地冲刷到结界上,被结界隔挡在外,从外面看,仿佛是一面飞泄着瀑布的悬崖。

天空湛蓝,瀑布蔚蓝。两处遥遥相宜。

夏月可的世界出现了漏洞,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世界被打破,是在脚底,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重了,好像是回到了那个有引力的世界里,她看着脚下,那片只有她可见的薄膜,仿佛是被虫子啃咬得破碎的叶子。接着,越来越的细洞从各个方向破碎开来。那个世界……就要在这领域崩溃之际铺面而来。届时她将要独自面对陆浅斟与林语晨。即使强大如她,也没有自信……

风吹起了她金色的发丝。

世界无比清晰地出现了她的瞳孔里。

她无暇去领略这熟悉而陌生的世界,她意念大动,周身世界百转归一,数万法则附着到她的身上,她睁开了眼,泛着金色焰芒的瞳孔泛着嗜血的杀戮之色。

狰狞如末世来临的黄昏。

可林语晨与陆浅斟面色恬淡,她们毫无惧色,即使慷慨赴死……

她们站在同样的位面里,同样的倾城,同样的绝代,同样的强大。当空气中剑拔弩张的气氛一直拔到巅峰之时,当那根弦将断之时,三个身影在闪烁之后各自消失,而下一瞬,她们又来到同样的位置,如同三道扭曲在一起的闪电。

剑影法则不停闪耀澎湃,无数缕气息出没影显,一道道撕碎空间的咆哮破碎崩裂。

那片只属于他们的苍茫天地里。百年时光都静然寂灭。

…………

柳雪瑶抚起了倒在地上的我,她帮我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伸出手臂拥抱了我。一切都像是回到了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那时候的学校里,夕阳西下,野草如浪。

“很辛苦吧……”我艰难道。

柳雪瑶只是默默看着我,而我艰难转头,看见她的瞳孔里泛着凄凉的脉脉泪光。我无力地垂下了头,她毫不避讳地把我的头埋进了她温软的胸里。我觉得很温暖。一滴泪水却从上空打到了我的脸颊上,我觉得好冰凉……

“雪瑶……”

“嗯。”

“还记得那个时候么。”

“什么时候……”

“那天在天台上,你明明已经决定要委屈自己了,可是依旧警惕得像个刺猬,随时都要竖起自己的尖刺去抵御伤害,那时候的我,想的却是拔光你的刺,而不是去抚平你的内心……咳咳,”心脏剧烈颤动,血沫再次从我口中喷出,溅到了柳雪瑶雪白的胸膛上。

“真的,很抱歉啊……”我无力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柳雪瑶将我拥得更紧。

我听到了耳畔传来了抽泣声。

又惹你哭了,对不起啊……我心中默默道。视线再次移向了那片破灭的天地。

那里有一场殊死的战争,那里有这个世界的结局,或者,已经是世间的尾声……

“我们会赢的。”陈烟说道:“因为我们是对的。”

沈安然苦涩道:“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对错,只有杀人与被杀之人而已……”

而已……

也许没有对错……

“但我相信你是对的……”我对着那片天地发出了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呢喃。

那片天地之间,极其纯净的神力被碾碎成雪尘飘扬,一道道剑意裹挟着整个世界的怒火无声降下,又顷刻被另一道光芒吞没,她们的身影快得根本无法辨认,偶尔才会显露出须臾,而那须臾的闪现,都能发现她们身上又平添了无数的伤口,她们燃烧着各自的生命,只为这场极尽妖冶的旷世绽放。

可也许是声音无法传达的缘故。在属于我们的地方,只能看见隐灭的虚影。

我们相互安慰,各自扶持,最后又归于无声。

而那场战争,也终于渐渐落下帷幕。

尘埃一片接着一片地落下,终于落定……

“结束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

晴空万里,白云澄澈,香樟树连成了街头巷尾的阴影,扑面而来的,是青草的香味。这样的日子里,最适合怀念。

今天是姐姐出院的日子,她在医院昏迷了半个月了,医生说可能是脑部受到了剧烈的刺激,即使能恢复,可能也变成白痴了。

语晨和陆浅斟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

沈安然回到了自己的学校教书,可是那段回忆还是时不时如同梦魇般缠绕着她,她说她想换个工作,去忘记这些。而陈烟似乎看得很开,她回到了自己故里,只是,她不再卖丧衣,她开始卖结婚时候的礼服。

我还可以清晰地回忆起那天,那天她们从天空中坠落,残留的神格在努力维持她们身体最后的机能后悄无声息地散去了。

没有人知道那场战争的结局,林语晨变回了那个开朗的女孩,天天为姐姐的康复而担心,而陆浅斟却仿佛受了巨大的打击,变得沉默寡言,彻底变成了一个冰山美人。她好像忘了自己是谁,自己从哪里来,自己经历了什么,无论多么明亮的温暖都无法去融化她。

这个世界回复到了最初的模样,可是总有人会面目全非呀。

我撕去了一张日历,揉成团丢到垃圾桶里,将所有复杂的情绪都抛到一边,我出了门。今天是姐姐预计苏醒的日子,我不敢确定,苏醒的到底是姐姐,还是那个恶魔般的神格。也不敢去想。

“夏远!”

柳雪瑶穿着咖啡色的裙子,站在溶溶的阳光里,可爱得像是从森林中走出的精灵。

“雪瑶。”我微微一愣。

她跑过来抱住了我,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你害怕么。”她问。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她是在问姐姐的事情。

我温柔地抚摸着她夕阳色的长发,说道:“走,你陪我去看姐姐。”

柳雪瑶将恐惧深深地藏到了眼底,然后坚强地点了点头。

可是我发现我的手却拽不动她。

她站在原地,披着梳得整齐的头发,带着暖红色的蝴蝶发卡。她平静地,如是说:

“我喜欢你。”

“即使我知道你喜欢她。我还是喜欢你。”

…………

猝不及防的告白把我定在了原地,她看着我,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她戳了戳我的额头,然后抓住了我的手,小手抓着大手,抓的很紧,像是抓住了整个世界。

“走,我陪你去探望姐姐。”

她说的是探望。那个苏醒的不是一个恶魔,只是一个久病康复的病人而已,一个柔弱需要探望的病人而已。

这样真好。

姐姐的病康复了,我们需要去看她。我这样对自己说。

……

病房外。

“弟弟,你来了呀。帮姐姐削只铅笔,我好想有点很……零碎的记忆,我想,画下来……”

“诶,弟弟,你身边的女生好漂亮啊,是你新交的女朋友么。”

“啊,弟弟,你怎么……哭了呀。”

我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团大团的泪水滑过脸颊,那些棉花团般的记忆被揉碎成光影破灭的泡沫。姐姐不知所措地看着我。而一边的柳雪瑶,却露出了欣然的笑容。

我们的手握得更紧了。

……

“我到底是谁呢。”

不知道这是这一天第多少次的思考,陆浅斟看着自己修长的指节,很不解地自问。

“我是陆浅斟。”她又告诉自己。“可是我又经历了什么呢……”

她看着窗外,花如白色飞絮,美好而熟悉。如果没有这些困扰,我一定能好好欣赏夏季的美景吧。她这样想。

可是从某一天起,各种纷乱的思绪就会缠上她,焚烧她的精神。

那一天,是半个月前。自己在昏迷中苏醒……一个似乎认识的男生忽然扑倒我身上,高兴得仿佛发疯。按照平时的我,应该会把他推开的啊。可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抵触他呢。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呀。

这一年的夏天,炎热得有些荒凉,一片片阳光从九天凋落,铺成肩膀上寂落的回忆,零零散散,断断续续,破碎支离。

“陆。”“浅。”“斟。”

她对着空气默默划出了自己的名字,有些可爱滴侧过了头,看着那片本就该什么都没有的空气。

“浅斟……”

在她即将转身的时候,我站在了她的身前。

在无数命运洪流交错的地方,在世间万象交织的源头,或者只是在她的身前。我很庆辛我能停留在这里,留下亘古的等待。

“我回来了。”我柔声道。

陆浅斟看着我,不曾改变的容颜模糊着疑问。

她怔怔地看着我。

我默然地看着她。

时间就在我们之间止不住地倾泻流淌。如指间沙,如桥下水。

花树的玉瓣在空中一片片地飘零打转。有的落到了桥上,有的覆盖上了青石板,有的落在水中,追逐流水远去,而有的,落在了我们身上,成了彼此沉默的诗句。

没有错过你,我真的很高兴。即使你对于命运已经忽然不觉。

“我……”陆浅斟呢喃道:“我叫陆浅斟……”

桥下流水潺潺,传来了阵阵缥缈的歌声。

“月光是海峡的微笑,夕阳是城堡的歌谣,傍晚的枫叶,还在陪青春苍老……”

一个娇弱的身影站在桥头,那是沈霖琳。一阵微风吹过,她的身影忽然变得透明,化作了小伞般的蒲公英,飞在风里。

我忽然想起了初见柳雪瑶时候的问话。

你在找什么。我在找会唱歌的花。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会唱歌的花么。有的!

原来她就是雪瑶一直在找的歌声呀。

忽然之间,陆浅斟抬起了头,阳光融化在她的脖颈,她微笑道:

“我好像记起你了。”

(全书完。)

不好意思,第一次发错了。。。

突然发现紫藤这个文字版块问题好严重啊。各种章节错乱,后面的东西经常会跳到前面来,,然后导致现在有很多章节缺失,如果大家想看缺失的部分的话,加群,在群文件里下载吧……再次广告一次群号:苍穹之砂

番外:另一种结局

末世的劫灰洋洋洒洒地落下,雪花般覆盖了一切,云层之间破开了一道明光,我从明光之中坠落,脚下的悬崖早已崩塌,化作细碎如散沙的齑粉。

那一刻我伸出手想要去抓住身边的姑娘,可是我的手只能触碰到飞扬的散沙,那些散沙又从指缝之间流逝,顷刻便触摸不到,一种灭世的预兆在心中来回反省。

而与此同时,我的心灵却澄澈清明,周围的一切在冥冥之中成为了我心上的投影,我能看到上方也有几道流星般划过的身影,她们坠落向不同的地方。我知道,那是柳雪瑶,陆浅斟或者陈烟她们的影子,但是我却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了。

身体一直坠,一直坠。

漫无目的地坠落,世间唯有地心的引力在牵扯我,而我又有一种奇妙的感应,仿佛有什么玄之又玄的气息在下方缥缈不定,下一刻,我坠入了一个阴晴不定的世界里。

云海之上的峰尖,蓦然绽放出千多莲花,缓缓拖出了下落的我。

睁开眼睛的时候,意识还很模糊,隐约之间,我感受到身边有一股熟悉的气息,那股气息映照心上,如雨过天晴后的月光。我模糊地站起了身子,周围的莲花开开合合,连成了山巅之上的海涛。

凭着心灵的感应,我恍恍惚惚地走在莲花之中,忽然之间,我看见飘摇的波涛之中,一抹莲花般的衣角,陆浅斟静默地躺在千瓣莲花之间,她浑身上下的血渍已经被漫天风云洗去,此刻她静静地昏迷在莲花之中,身上带着一些残破的丝缕。

我在原地愣了半响,陆浅斟隔着花帘的身影在我眼前轻轻摇曳,我竟然生出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走近了她,她已然衣不蔽体,那场战争之中,她受了很重的伤,连气息都很微弱。她周身的莲花众星捧月般捧起了她,她裸露出衣衫的肌肤比莲花更加娇嫩。

“浅斟……”我颤抖着抱起了她。

心念一动,一道红色的丝线缭绕在我的手臂上,我惊喜地发现,我身体中的力量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显得更加充沛,我忽然想起了那场战争之前,陆浅斟在我额前施了法术护住了我,所以我才能如此平安无事吧,想到这里,我心中一阵酸涩。

不知是哪里来的记忆,我下意识地结了手印,轻轻点上陆浅斟的眉心,人中,胸口,流水般盈盈流出的灵力流灌过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陆浅斟身体受损极为严重,仿佛仅仅是一个念想在支持她了,如果她不是正好落在了我的身边,也许此生都无法相见了吧……

那么夏月可和林语晨怎么样呢,她们毕竟是拥有神体的人,此刻的境遇应该要比陆浅斟好上许多吧。

“嗯……”

陆浅斟苍白的嘴唇微微煽动,轻启之间透露出一声闷哼,我大喜过望,继续调转灵气流入她的体内,可是陆浅斟的伤势要比我想象中严重许多,我充沛的灵力也渐渐有些枯竭,我竟然产生了一种缺氧般的眩晕。

隐隐约约之中,我看见陆浅斟睁开了眼睛,竭力之后的我疲惫地闭上了眼,身体向后仰去,最后的意识里,好像有一个手臂接住了跌倒的我……

我在禅房的木塌上醒来,竹窗的影子映在我的身上,陆浅斟静静地坐在窗边的书案上,阳光落在书卷的一角,她披着雪白的丝绸长袍,似是刚刚沐浴过,漆黑的长发倦倦地铺在她绝好的背部曲线上,更将她的身材衬托宛如峰顶最夺目最妖冶又最圣洁的千瓣雪莲。

我躺在安静床上安静地看着她,如同看着一个不会醒来的美梦。

“这里应该是华山。”陆浅斟看着窗外迷离的山色,头也不曾回地说道:“我曾经来过这里,这里的山脉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所有的山峰都拔高了几百米,很多流失的水土树木也都焕然在山中,本来我以为是那场战争使得时空都发生了变化,但是直到我来到这里,这些房子是近些年为了旅游建造起来的,他们依旧是原来的样子,不曾改变。也就是说,我们这个世界,时空都发生了很玄妙的变化,或者,我们跌落到了另一个空间里。”

陆浅斟闲适地翻着书卷,平静地说着,原来她已经知道我醒过来了啊,我拖着有些虚弱的身子起了床,走到她的身后。她身前放着许多书,那些书有的是古籍,有的则是现代的旅游杂志。

“所以,我们到底是在哪里呢。”无论是在哪里,劫后余生的我还能和浅斟相聚,已经是命运万分的感激了。

“也许,我们跌落到了一个结局里……”陆浅斟不再翻书,她认真道:“那场战争之后,时空被割裂了很多的结局,我们跌落到了其中一个里面。很凑巧,我们两个离得很近,但是夏月可,林语晨,柳雪瑶她们应该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她们或者昏迷不醒,或者已经失忆,或者安然无恙。而且,要推算出她们的位置并不难。”

“为什么不难,茫茫人海,找几个人不应该像是大海捞针一样么。”

“不。”陆浅斟沉声道:“哪里来的茫茫人海啊,这个世界里,只有我们几个人了。”

“啊?”

“我说了,我们跌落到了无限可能性的其中一种之中。”陆浅斟回头看我。

我蓦然一惊,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因为,我看到她居然戴上了一个木色框的眼镜,清冷的她带着有些呆萌的眼镜,那一刻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好看么……”陆浅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她还是流露出了女孩子爱美的本性。

“没有没有。”我连忙摆手,忍俊不禁道道:“很好看的!”

她解释道:“可能是那场战斗使得我的视力都有些受损了……刚醒来的时候,近乎失明了一眼,现在已经好了很多,过些日子就不需要依赖这个东西了吧。”

“你戴眼镜真的很好看。”我解释道:“就像,就像个普通人一样了。”

陆浅斟也懒得去咀嚼我话里的意思,她把书推到一边,慵懒得趴在桌上,我看着她曼妙得不可方物的背影,强烈的欲望催使着我想要拦腰抱住她……

但是我内心中始终有些畏惧,有些介怀。

陆浅斟回头看着站着的我,嘴角露出了一丝鄙夷而轻蔑的微笑,她冷冷说道:“胆小鬼。”

我再也忍受不了,一下子抱住了她,我双手环住她的腰,环住了世间最香软的玉体,陆浅斟双臂微微针扎,她微笑着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见她清冷的目光之中,闪烁着迷离的泪光。下一刻,她也转过身抱住了我,禅房之中,我们永别重逢,我们热情相拥。

我紧紧抱住了她的柔软的背,她香软的玉唇贴在我的耳畔,她轻声说话,我心驰神曳。

“夏远,我知道你喜欢我,并且喜欢我这么久了。”

“现在我们玩一个游戏吧。”

“还记得最初的时候,我们去找这四个女生么。”

“这次,我们再来找一次。”

“但这次不同的是,我想我能满足你一个愿望,就当是劫后余生的奖励吧。”

她松开了手臂,我们彼此搭着肩膀,四目相对,我看着她清冷美丽的容颜,心跳又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什么愿望都可以么?”我试探着问。

“嗯。”陆浅斟轻声答应道。

我深吸了口气说道:“我……我想打你屁股。”

陆浅斟面色微红,她似乎有点预料到了这个答案:“是不是之前我把你惩罚得太狠,你想报复我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说道:“你说过什么都能满足我的。”

“可以,我答应你。”陆浅斟说道:“那在哪里呢,就在这禅房里吗?”

“不。”我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这次,我们来点特别的。”

“特别的?”陆浅斟不解。

“这次SP,我想从这里出发,云端星河海底,江山几万里!”

陆浅斟清丽的容颜闪过一丝疑惑,那一瞬,她没有听懂我的话。

【先发一段,明天晚上再发另一段。感觉一口气发要写蛮久的,就分批发啦。】

……

华山之上云海浩浩荡荡,脚下山峰千万层起伏,山峦如聚。

我和陆浅斟并肩站在山头之上,风声猎猎吹拂,陆浅斟雪白的裙角被风卷起流舞,宛如一朵随时会乘风而去的云朵,姿容谪仙。

“那么就从这里开始吧。”我看着陆浅斟说。

陆浅斟轻轻点了点头。

我笑问道:“你是不是也有点期待呢?”

陆浅斟冷哼道:“我才没有你那种恶趣味呢。”

我微微一笑,说道:“开始吧,这场纵横千万里的SP之旅。”

我们在悬崖上临风跳起,一起跃入了云海之中。长风舒卷。华山之巅上,莲花开了无数瓣,妖冶招展。

我们的身影并肩掠过云海,我看着陆浅斟依旧清冷淡漠的容颜,心中莞尔,在我看来,她只是强自镇定而已。

我身子一转,来到陆浅斟的上方,天空之上,我拦腰抱住了她。

“嗯……”陆浅斟对于我的突然袭击毫无防备。她有些气恼道:“你要做什么?”

我不多言语,双手环上她的腰间,轻轻地解开了她系住自己纤细腰肢的带子。风很大,吹动她的裙裾,那带子便也随之乘风落下,没有了衣带的舒服,陆浅斟的长裙便变得松垮了许多,她身形一转,想要避开我,我笑道:“浅斟姐姐,你可是答应我的哦,别做徒劳的反抗啦。”

陆浅斟默不作声,只是微微冷笑。她神色一凝,用力之间甩开了纠缠着她的我,我也不着急,催动身形朝着陆浅斟掠去。

周围的云雾渐渐散去,云层之下,日光便不显得那么刺眼,反而有些温和的质感,陆浅斟宽大的裙袍临风而舞,身形白鸟般朝着下面滑过,我紧随其后。

陆浅斟的身影忽然停滞在空中,她看着云层之下的情景,微微有点出神。

我趁机飞到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翘臀,说道:“你怎么不跑了?”

陆浅斟轻轻地拍开了我的咸猪手,没有过多理会我,我循着她的目光望去,下方云烟碧波千顷万顷,数点青峰犹如遗失的珠链一般点缀其上,湖光山色相互照应,美妙绝伦,令人心驰神往。

“这是哪里?”我愣神道。

陆浅斟稍一思索,说道:“这里的原址应该是巢湖。”

我们身影双双向下掠去,其间楼廊亭台古朴典雅,幽谷绝壁鬼斧神工。我们身子贴着水面飞掠而过,前方青山叠嶂,犹如银屏,九座高山犹如狮子般绕着山峰。我们掠过环抱的山峦,径直来到山巅之上。

我们并肩站在银屏峰上,山下湖光万顷,水波缥碧,山风浩浩,陆浅斟长发临风而舞,美得入画。我忽然心念一动,从后方用力抱住了陆浅斟。

“嗯……你干什么。”陆浅斟有些气恼道。

我无辜道:“山色大好,自然适合做点其他事情。”

说着,我扬起手落在了她娇软的翘臀之上,仍她平时再高冷强大,这样的部位也依旧是女生独有的细腻柔软。时隔许久,我的手终于再次摸到了这让人垂涎的存在。

“别在这里啊。”陆浅斟俏脸微红道。

我笑着问道:“为什么啊。”

陆浅斟冷冷道:“你不觉得煞风景么。”

“啪啪啪啪啪”我不给她说话的机会,隔着棉白的裙子在她的屁股上拍打了起来,就像是弹奏一个绝世的乐器一般,那清脆的响声也非世间寻常女子所有。

“不觉得啊。”我说道:“你这么漂亮,简直是风景入画。”

陆浅斟面若冰霜,似乎对于我的拍打无动于衷。

“啪啪啪啪啪啪”

裙子随着我的手的拍打而褶皱翻滚。我还时不时地抚摸着她的翘臀,双手滑动之间是如触丝绸的感觉。

“你以前打我的时候,我就想着,有一天要加倍讨回来,你看,你还是落在我的手里了。”我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拍打着。

而陆浅斟却平心静气,对于我屈辱的拍打似乎无动于衷。

我冷哼道:“看你这份高冷能撑到什么时候。”

“啪。”

“啪。”

“啪。”

天高风急,山上忽然起雾,一片片树叶被吹落覆盖在我们身上,有的甚至落在了陆浅斟的背上和翘臀之上,我又狠狠地拍了拍她的屁股,便拦腰抱住她将她扶了起来。

陆浅斟奇怪道“怎么不打了?”

我笑道:“调教当然要有个过程,你现在肯定无法接受,但是这次可是有几万里的河山啊,你迟早会求饶的。”

“那如果我一直不求饶呢?”陆浅斟反问道。

我笑着问道:“你想怎么样呀。”

“如果我不求饶的话,你以后见到我都要喊我姐姐,并且随时让我打你屁股。”陆浅斟微笑道。

听到这样清冷的大美女说出这样香艳的话,我心跳都不由加快了,但是我还是不能太过失态,我镇定道:“如果你输了的话,那以后就听凭我处置,怎么样?”

“一言为定。”陆浅斟自信道。

我说道:“那现在开始,这个赌约便成立了。接下来的几万里路,我都随时可以打你屁股了哦。”

陆浅斟冷哼一声,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那就当她默认了。

陆浅斟起身,风拂裙摆,美如仙子。

遥遥望去,山腰上有一个溶洞,溶洞上方有一势如斧削,高五六十米的绝壁,陡峭不可攀岩。

“据说这绝壁上生长的天下第一奇花,如果有幸的话可以见到。”陆浅斟说着便纵身而下。

此刻我们皆是仙人体魄,常人难以寻找到的花卉,只要存在便能轻易被找到。我的意念向外拓张开来,石壁上的所有细节都纤毫毕现。无数细密的小草和野花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找到了。”我听见了陆浅斟的轻笑。

石缝之间,一丛苍劲翠枝缥缈颜色的奇花出现在眼前,那是一丛白牡丹。陆浅斟俯下身子正欲攀折一朵。

忽然她的手停住了。她回过头看我,此刻我的手正搭在她翘起的娇臀上,我见她回头,便重重地拍打了一记。

“你……”陆浅斟神色冰冷。

我又笑着拍打了两下,说道:“你说过的,我随时都可以打你的哦。”

陆浅斟不予理会,继续攀折,我更加用力的拍打了,一边说道:“此花生在此间不易,不要轻易折下啊。”

“你管我啊?”陆浅斟没好气道。

我拍了拍她的娇臀,走到她身边,折下一朵白牡丹别在了她的发间,笑道:“真好看。”

即使修养如陆浅斟这般,也不由有些气结了。

“走吧,我们还有千里行程呢。”我对陆浅斟眨了眨眼,她整理了一下发上的白牡丹对我翻了个白眼。

【这是第二段,明天晚上继续发第三段】

下一瞬,云海之中破开了两个洞,那两个洞口又很快被其他聚拢而来的云弥补了过来,而我与陆浅斟的身影纷纷破开云层,如鸟滑行而下。

忽然之间,陆浅斟神色一凝,她感受到身后没有了动静,她不由慢下身影回身看我,却瞥见身后空无一人。

陆浅斟冷哼道:“又想玩什么花样?”

而与此同时,一条游鱼从水中腾跃而出,鱼唇之上带起一滴轻盈露珠,而我的身影从露珠之中隐现,露珠掠过陆浅斟的身侧,我伸出手掌对着她的屁股狠狠地拍了几下,等到陆浅斟惊觉回头,我又刹那不知所踪。

陆浅斟有些羞愤地感受着屁股上的痛意,她马上意识到我在捉弄她,陆浅斟身形如影子般闪烁了几下,而我将自己融入了迷雾之中,巢湖之上大雾迷茫,无论她身形藏在哪里,都会被我捕捉到。

“啪啪啪”我的身影破开迷雾对着她的屁股又是一顿狠打。还没来得及回味触手的弹性便又刹那消失在另一片雾色之中。

陆浅斟受到如此捉弄再也难以平静,她催动着灵力,周身气流倒转,巢湖之上的雾气犹如受到了一股来自中心的风的挤压,以陆浅斟为中心的周围数十里,天朗气清,看不到一丝雾气,然而雾气消散,我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陆浅斟心中不由生出一丝警觉,又有一条游鱼破开水面又落下,陆浅斟神色一凝,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游鱼,而此刻的我幽灵般地从她身后的水面中浮现而出,猝不及防地将她拦腰扳倒,横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如同教训不听话的孩子一般对着这个大美女的臀部一顿拍打。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犹如疾风骤雨一般,湖面上惊起了无数涟漪,无数鱼类跃出水面,似乎是来观赏这旖旎场景一般,陆浅斟羞愤得不能自已。她开始催动灵力反击。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我感受到陆浅斟身上传来的杀意,最后过了几下手瘾,狠狠地捏了一把屁股身子又转瞬消失。

陆浅斟怒不可赦,她劈开了万顷湖水,湖面开了一线,犹如水上横生出一个裂开的大峡谷,数以亿吨的水开始倒灌。

“浅斟姐姐别费心思了,快逃吧,要不然还要被打屁股哦。”

不知何时,雾气再次聚拢而来。

在陆浅斟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啪啪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在雾气中响起,陆浅斟感受着娇臀上传来的仓促痛意,反而冷静了下来。

她不再与我在湖面上纠缠,身影斗转之间向着天上飞去。

时近傍晚,天空之中彩云流舞,连成万里斑斓。一轮硕大的落日高悬天上,孤照人间,如同一只昏昏欲睡的眼睛。

我自然也跟随着她一起飞到了天上,天空之上大雁舒缓地煽动着羽翼,寥落而孤独,我将自己的身体附着在一片彩云之中,陆浅斟身影破开彩云却如同撞到了一个具有弹性的墙,整个身子陷了进去,她马上意识到不对劲,身子拼命挣扎,却难以脱身,如同一个陷入沼泽地的探险者一样,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慢慢沦陷。

我的手从彩云之中探出,准确地找到了她娇臀的位置,在她挣扎之际,眼疾手快,我伸出食指透过她的雪白棉裙插入到她的臀缝之中,快速地抠挖搅动,看着陆浅斟羞愤却无能为力的表情,我的征服欲几乎爆棚。

仍你平时清冷高贵,此刻不还是被我肆意摸着私密的地方却毫无还手之力么。

“啪啪。”我拍了拍她的屁股,说道:“浅斟,你还是别挣扎了,你现在的力量在我之下,这样下去也只是增加我的快感而已,乖乖认输吧。”

陆浅斟冷冷地回应道:“妄想。”

“小丫头还嘴硬。”说着,我又对着那个臀缝狠狠地抠挖了一番,陆浅斟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显然她很不喜欢这样。

我扬起手打算再次教训一番这个不听话的大美女,可是我的手却扑了一个空,一片莲花般的衣角落在了我的掌心,接着,看见眼前犹如掀起了一阵风暴,无数破碎的衣片仿佛吹雪机吹出的雪花一般在眼前乱舞,陆浅斟的身影挣脱开我的纠缠刹那一掠千里奔逃而出。

陆浅斟竟然为了逃跑舍弃了自己的衣服。我不由一呆,但是一想到一个大美女赤身裸体地逃跑,我不由再次血脉喷张了起来,我散去了眼前的流云,身影随之激射而出。

夕色空濛迷离又苍凉如水。

陆浅斟在不得已之下只好出此下策,她一边飞掠,其间无数彩云聚拢到她的身上,她竟以彩云为自己添了一身华丽绚烂的裙子。远看与彩云融为一体根本难以分辨。

而在其后追赶的我气机却始终无法找到陆浅斟,仿佛茫茫云海之间,陆浅斟已经消失了一般。或者她已经跑得太远我无法追逐到么。

我不由心急了起来。等我抓到她我一定要狠狠地教训她,我心中暗暗咬牙切齿道。

夕阳渐渐落下了。云海失去了光泽变得一片青色的冷寂。那些飞鸟游鱼都仿佛是世间寂寞的诗者,凭借着身体我纵横了千万里的山川,但是山河浩瀚,我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陆浅斟。

【晚上有事,就早点发了,明天继续。如果有人在看的话给个评论哈。】

转眼夕阳西下,烟霞四起,在长途的飞行跋涉之后,我俨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这个世界与本源的世界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是总是哪里有些不同。夜色渐起,一层薄雾如轻纱般笼罩湖面,继而月眉东升,清辉满湖。我遥立湖心而望,四周沉沉寂寂,不见烟尘。

我足尖点过水面,惊起处处涟漪,一圈圈波纹四散溢开,转眼之间,我便来到了岸上,我的神念如蜘蛛网般向四周扩散开来,神念攀附过每一个花草岩石,捕捉每一丝的气息和振动,然后一股隐藏的极好的气机成了我脑海中一个白色的斑点。

我心中惊喜。想必陆浅斟也应该就在附近了。我没有选择用神术御风之上,山峰极高,目力不可望到顶端,我在山脚拾阶而上。山脉青翠,越往上走遍越觉得风光稀冷。

我走到山顶之上,明月当头。重重鸟影在脚下飞过。我四下环顾,却如何也找不到陆浅斟。山峰之上传来了淡淡的水声。潺潺的声音涓流般传入我的耳朵。我循声而去。隔着稀疏的树影,一个八瓣芙蓉一般的巨大温泉池出现在眼前。

温泉之上犹自蒸腾着热气。而一个无比曼妙的倩影正赤裸地躺在温泉之中。我心神一颤。没想到陆浅斟居然在这里泡温泉,亏我还满世界地找她。我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怨念。

不过美人出浴自古便是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场景了,更何况是陆浅斟这样美得毫无瑕疵的美女。

她安静地躺在温泉池中,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上,露在水外的锁子骨玲珑清晰,而她饱满的酥胸也在水波之中若隐若现。

她用手拢了拢被水浸泡的长发,将它们收束到胸前,用手指轻轻地整理着。而她不知道此刻正有一个人收敛了所有气息,隐没在黑暗之中看着这般情景呢。

不知过了多久,陆浅斟所有的疲惫都仿佛被温水浸泡而去。她从水中缓缓站起,泛着热气的水在她细腻白嫩的肌肤上流淌而下,她走到岸上,浑身不着寸缕,修长饱满的美腿犹如鲜嫩的莲藕一般。我尽力克制着自己,不泄露自己的气息。

此刻的陆浅斟静立岸上,她看着自己湿湿的长发,将它们全都挽到身后,用一根细草扎成了一个清秀干净的马尾。

她轻轻伸出了手,对着晚云做采集状,一片云朵落下,化作了一衣厚厚的浴袍,她将浴袍裹在身上,在水面上照了照自己,确保安然无恙之后,她仿佛要开始找下一个避难所了。

而此刻的我悄然化作一道微风,吹过她的身旁,然后钻入了她的浴袍里。

陆浅斟似乎想好了下一个避难的位置,她纵身越起,身影刹那来到湖面之上,她神色清冷又带着些骄傲,不知想到了什么,陆浅斟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似乎是在嘲弄我至今都没有找到她。

我对于她的表现心中暗暗狞笑,当陆浅斟飞至湖当中的时候,我悄悄来到她的屁股后面,陆浅斟只是以为风灌进了袍子里罢了,我运转气息,对着陆浅斟的屁眼用力插下自己的手指!

“啊!”

陆浅斟瞬间浑身脱力,她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惨叫着向下急坠,在她快要落到湖面的时候,我身形浮现,抱住了落下的她。不等她有时间思考,我便将她横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扒开绵软厚重的浴袍,开始打她的屁股。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我嘲笑道:“让你躲我。害我找得这么辛苦。”

拍打声极其密集,我的手不停地甩上去,丝毫不留情面,一个个鲜红的巴掌印瞬间出现在她白玉般洁白的娇臀之上,随着啪啪啪的声音,她的屁股很快就火红一片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如暴雨梨花般,我对着这个骄傲的屁股进行着一场彻底的征服战。而被我突如其来打屁股的陆浅斟,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状况,她喉咙口不自主地发出着婉转哀吟,她自知失态,微微蹬着双腿,想要缓解疼痛,止住自己耻辱的哀吟。

但我岂能让她如愿。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阵更加强烈的拍打突然而至,本来泛红的屁股瞬间变得火辣辣的红色,陆浅斟婉转的哀吟声止不住得从喉咙口溢出,听得我酥入骨髓。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这个曾经高不可攀又时常欺负我的大美女,被我扒光之后打光屁股而且毫无还手之力,这种极致的征服感让我欲罢不能。

陆浅斟的臀肉在我掌间翻滚着波浪,像是我的手拍打起的一阵阵淫霏的涟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这一次我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了,我要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举征服她。

“浅斟啊。知道错了吗?”我调笑道。

陆浅斟虽然被我以这种耻辱的姿态不停打着屁股,就像是一个犯了错被大人教训的小女生一样。但是自幼修道又得到彻悟的她很快也忍了下来。她冷冷地看着我,绝美的容颜又因为疼痛不时得抽搐,但是她还是努力克制,表示我的深深的不屑。

“怕啪啪啪啪啪啪啪。”

陆浅斟的屁股已经被我打得痛苦,但是这个小姑娘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就此求饶,她咬着牙默默承受着这一次又一次的拍打。

“你不求饶的话我的手指就伸进这里了哦。”我的食指在她伤痕累累的屁股上画了画圈,然后悄悄溜进她臀缝之间的秘密地里,刚刚我就是将手指插进这里,直接让她受惊地从天上直坠下来。

陆浅斟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完全不理我的威胁。

“啊!”

陆浅斟发出了一声我听犹怜的惨叫。她紧紧锁着黛眉,一股股痛意从她身后传来,她愤怒地看着我,仿佛是质问一般。她没有想到,我真的把手指这么突然地插了进去!

“你……”陆浅斟咬牙切齿道:“你把手指拿出来啊……”

我笑着缓缓研磨着手指,对于她的意见充耳不闻,我笑着说道:“浅斟姐姐,你不求饶没关系,我还有很多手段哦。”

【不好意思,今天有事,回来晚了,明天更新可能也会晚一点。哎。拖更了这么久,不知道老读者还剩多少了。大家给个评论哈。】

【前方提示,这集没有SP。】

陆浅斟转过头看我,清冷的眸子里多了许多复杂的神色,在羞耻和痛苦之间,隐约还有一点享受。她看着我说:“你把手指拿出来,我带你去找你姐姐。”

“什么?”

我心神俱震,其实在我在找寻陆浅斟的路途之中,已经有意无意地在寻找其他女孩的踪迹,但是世界之大,纵使我拥有身体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找到,与姐姐久别重逢一直是我这些天的来的心病。但是此时的陆浅斟力量应该还在我之下,她难道能感应到姐姐的位置么。

“你真的能找到月可姐姐么。”我问道。

陆浅斟冷冷道:“你先把手指从……从我那里拿出来。”

“你可不许骗我啊。”我说道:“如果你骗我的话……”

“如果我骗你的话,你就打我屁股,你是想这么说么。”陆浅斟不屑道。

被看穿心思的我却丝毫没有动怒,我慢条斯理道:“没错,但是在此之前,为了防止你再次逃走,我要在你身上装个追踪器。”

说着,我把我的手指从陆浅斟的屁眼中拔了出来,指尖之上依旧弥留着一些旖旎的温存,我明显可以看到陆浅斟的神色略一轻松。但是很快,我的手指探入了她最私密的桃源之中。

“你想干什么?”陆浅斟终于不能忍受,扭动身体挣扎了起来。

我将一个纺锤形的东西塞入她的桃源之中,然后慢慢地帮她重新裹上浴袍。我解释道:“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只是这个东西会随着我的意念震动而已。所以在找到姐姐之前,浅斟一定要乖乖听话哦。”

陆浅斟咬牙切齿地看着我,她没有想到我会做出这么无耻的举动。我对她微笑着摇了摇头,我神念微动之中,陆浅斟双腿颤抖,脸上露出了一种挣扎的快感。我笑着说:“浅斟,你看,我没有骗你吧,它真的会震动哦。”

陆浅斟挣扎着从我的腿上站了起来。有些艰难地说道:“走,我带你去见夏月可。”

天光破晓,乳白色的光线宛如钱塘江的一线浪潮在地平线上涌起,黑色的海水涌动着将一线又一线的光芒抛弃落下,近处复古的屋子被最初的光悄悄打上阴影,如同一幅静物的素描画,明暗交界处模糊着白雾般的光泽。

日之本的在沉睡后凋谢,寥落地铺在年代苍老的道路上,我和陆浅斟并肩走过窄小的街道,靠着海岸,风声悲凉呼啸。如果是放在正常的世界里,此刻应该能在海岸边吃到新鲜的烤鱼了。陆浅斟走在前面,她换下了浴袍,穿上了一条黑色的连体裙子,就像初见她的时候那样,高贵而神秘。

无人清扫的街道上一片片落叶静默地铺满,踩着便是簌簌的声响,陆浅斟似乎曾经来过这里,轻车熟路地绕过复杂的街道,她带着我走进海滩边的一所小木屋。木屋里装修精致,窗口对着大海,海风将未卷起的竹帘吹得轻轻摇曳。

陆浅斟打开木厨一般的冰箱,有些惊喜道:“果然都还在啊。”

我有些疑惑道:“你不是带我去找姐姐的么。”

陆浅斟说道:“吃饱了再去。”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觉得饿了,即使是具有神格的我也有点吃不消了,更何况是陆浅斟呢。我便点头答应,问道:“那吃点什么呢。”

陆浅斟轻轻地翻着柜子,她从里面取出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东西,整齐地摞在案板上,开始制作食物。

陆浅斟用水轻轻洗了洗锅子,她将水灌进锅子里,合上锅盖,点起火,青色的火焰灼烧着锅底发出嘶嘶的响声,一道道水渍被烧干得没有痕迹。陆浅斟拉开被风摇曳的帘子,清爽的海风一下子将她的发丝吹得向后轻扬,她用细草绳子扎起的马尾依然留着,清秀美丽得像是一个高中安静文雅的女生。

陆浅斟对我招了招说,说道:“别坐着了,你也过来帮忙。”海风让她的话语都变得温柔。

于是整个早晨我们就开始忙碌了起来,我负责切着火腿,黄瓜,鱼丸等食材,把它们投入到煮沸的水中。而陆浅斟将米醋拌入饭里,用心地打理着,她将米饭均匀地铺在紫菜上,表情无比的认真。时间就这样安静地流逝着,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我仿佛回到了某一个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日子里,安静的清晨,风声舒缓,空气干净。

“浅斟。”我忽然说道。

“嗯?”

“你来过这里么,为什么觉得你像是回家了呢。”

“小时候我师父带我来过。”陆浅斟漫不经心地回答着,零零散散的记忆仿佛风前之尘:“那时候我在这里住了有半年呢,我最喜欢去那个海滩上玩了,那时候穿着白色的裙子,赤着脚丫子,沙滩的沙子很细很软,里面经常能捡到活的海贝或者其他东西。周围的邻居都认识我呢。有一次我差点被海浪带走还是邻居家的大叔用木筏把我拉上来的。”

“这样啊。”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浅斟用紫菜将米饭鱼丸之类的细心卷好,所有的葱,姜,花椒,料酒也随着她的记忆卷进了寿司里。她将寿司盛到一个木制的盆子里,小心地摆好。然后她对我微笑道:“所以说啊,家真的是个很好的东西。即使你太多太多年没有回去了,你以为它早已变了模样,早已不是自己最初熟知的样子了,但是当你真正看到的时候,才发现,也许少了些人,也许物品的摆放也早就不是原来的样子了,但是家就是家啊,只要回来了就会觉得很好。”

我愣在一旁,忽然间觉得自己应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仿佛自己的呼吸都会打破这温馨一般。

陆浅斟将寿司放在桌上,忽然间木门开了。海风灌进屋子里,吹得我心神摇曳。

一个身材欣长的金发姑娘站在门口,陆浅斟抬头看她,她们四目相对,又相视而笑。

“月可,欢迎回家。”

陆浅斟微笑道。

【感觉几乎没人在看了啊。怪我拖更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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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加个紫藤好友吗楼主

你要加就加呀。。。不过我平时几乎不上紫藤的,也就更文的时候上一下。

“姐姐。”

姐姐一头金发还未褪去,她站在门口,眉眼之中依旧带着神一般的冷漠,可是其间许多已被温柔稀释。

“大家都在么。”

忽然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个小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依靠在夏月可的身边,个子显得有些小,但是无比可爱。

“语晨?!”我惊喜道。

陆浅斟也微微一愣,显然她没有想到林语晨的出现,不过语晨也是具有神格的人,能找到我们也并不是很奇怪。

林语晨对我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你猜我还把谁带来了?”

“嗯?”

“雪瑶,小烟,过来啦。”林语晨对着身后某处招了招手。在我的注视下,柳雪瑶穿着简单的森林系外套走到了门口,她站在姐姐身边,一如从远古森林里走出的精灵。

“你们……”我干笑着指着她们。

陈烟搭着柳雪瑶的肩膀走到她的身后,笑着反问道:“我们?怎么了?不开心么。”

我鬼使神差地重复出了陆浅斟之前的那句话:“欢迎回家呀。”

而一边的陆浅斟却满怀歉意道:“我没想到这么多人来,饭可能做的不够多。”

大家笑着挤进了本就不宽敞的屋子里,我把窗帘拉到最大,初晨的光皎皎地落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海风温和地吹了进来,将夏日的暑气吹散。

我沏好了茶端在桌上,一盏盏地摆放整齐,柳雪瑶捂着茶杯,不知道为何,她身子有些寒冷。而夏月可却冷漠地看着茶杯,若有所思。

陆浅斟注意到了夏月可的表情,警惕道:“你到底是谁?”

夏月可抬头看着她,清澈如水的眸子一如菱镜。“我是……我也不知道我是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在存在。”

夏月可喝了一口茶,似乎在掩饰她那略微的紧张。

“我现在拥有所有的记忆,关于我们过去的,也有关于神的……”夏月可说道:“所以,究竟要成为谁只是我的一念之间而已。”

我看着夏月可,紧张地问道:“姐姐你……你到底要怎么选择呢。”

我们都紧张地看着夏月可,房子里沉默得让人窒息,隐隐约约之间,还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息,柳雪瑶的手紧紧地握着杯子,我的牙齿咬着嘴唇,陆浅斟微眯着眼看着她,似乎随时准备反目。而夏月可安静地捧着茶杯,又抿了一口。时间冗长地流逝着。

我们都在等着夏月可的答案。

忽然,夏月可微笑道:“弟弟,再帮姐姐端杯茶来。”

我们的身体都松弛了下来。柳雪瑶把茶杯放在了桌上,她的手心里都是汗。我下意识地擦了擦额头。陆浅斟只是漠然道:“我去帮你倒杯茶吧。”

姐姐又问:“那……你们愿意原谅我之前对你们的所作所为么……”

柳雪瑶和陈烟面面相觑。陆浅斟沏了一杯新茶,嫩绿色的色泽在晶莹剔透,宛如捧着一杯琉璃。

陆浅斟将茶杯递给了姐姐,摇头说道:“我不愿意。”

柳雪瑶也傲娇地哼了一声,佯怒道:“我也不愿意。”

陈烟无辜地看着周围的人,柳雪瑶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陈烟,陈烟一颤,柳雪瑶对她使了个眼色,陈烟也只好附和道:“我也不愿意。”

姐姐一脸委屈地看着周围和她赌气的姑娘们,不知道如何是好。

“月可,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现在还是神对吧?”柳雪瑶问道。

夏月可想了想,颔首。

柳雪瑶清媚地笑了笑,说道:“要我们原谅你也行,除非,你让我们打屁股。”

“啊?”

夏月可的神格依旧在,她的骨子里依旧藏着那种淡漠。要神被凡人打屁股,夏月可还是发自内心的排斥的。

柳雪瑶哼了一声,说道:“那可由不得你。”

“啊。”

正当众人激烈讨论如何惩罚夏月可时,陆浅斟神色忽然微变,她皱着眉头看着我。陈烟急切地问道:“浅斟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我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看着她的双腿之间,那里可是有着我之前种下的东西,那种东西只要随着我的神念一动就会剧烈颤动,我刚刚只是忽然心血来潮试了试,陆浅斟这个清美的处子便有些猝不及防了。

陆浅斟摇头解释道:“没事,可能是刚刚做饭有些累了。”

陆浅斟说话的时候,我又加大了那个东西震动的频率。陆浅斟狠狠地瞪着我,她的双脚止不住得颤抖,而她痛苦的挣扎的神情中却又带着一种快感的滋味。

夏月可趁着这个机会连忙转移话题:“那个……你们可以等会惩罚我么。我想先处理一点私事。”

“什么私事呀。”

夏月可望向了林语晨

夏月可郑重其事道:“语晨你还记得吧。之前这位叫做陆浅斟的姑娘打过我们的屁股,我们是不是要报复回来才好。”

林语晨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浅斟,你还记得吧。在城楼上,那次还没完呢……我说过以后会补回来的。”

本就被我折磨得下体泛滥的她此刻又听到这种话语,不禁有种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感觉。她苦着脸说:“你们在说什么啊。”

柳雪瑶却附和道:“那说好了哦。打完陆浅斟再打你!”

一向被陆浅斟欺负惯了的陈烟没有发表意见,不过可以看见她也有些期待的神色了。

而一旁的我似笑非笑地看着进退两难的她,继续加大着频率,陆浅斟的双腿不禁向内弯了起来。大家只是以为陆浅斟身体不适,并没有想到黑裙子底下的秘密。

“我……我先去洗个澡吧……”陆浅斟长发垂下,挡住了她的表情,她起身走向卫生间。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微笑道:“不许跑呀。”

“放开我。”陆浅斟狠狠地瞪着我。“你的要求我已经答应我了,你是不是应该……”

她暗示我要将那个东西取出来了,可是我岂能让她如愿。

“应该什么呀……我只知道你现在应该被大家打屁股。”

夏月可也抓住了陆浅斟的胳膊,将她往沙发的方向拖拽着,可怜陆浅斟清瘦的身子难敌众人的拖拽,一向高高在上的她被大家拉倒在了沙发上。

陆浅斟面对着沙发,玲珑的玉背和双腿之间,黑色的裙摆勾勒出了绝美的诱人弧线,她的双腿依旧止不住的颤抖,绝美的容颜说不尽的委屈,如果她的裙子被人扒开,让大家看到她双腿之间的桃源里的那个东西的话……她……

夏月可坐在陆浅斟的身边,隔着裙子试了试手感,她轻轻地拍了拍陆浅斟的娇臀,但是就是这两下,让本就处于崩溃边缘的陆浅斟如遭电击,她脸上露出了长长的羞耻和快感,眉目之间略一舒展,她的表情隐藏在头发之间,但是我还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高潮了。

“诶。”夏月可摸了摸陆浅斟的裙子,惊疑道:“浅斟,你的裙子怎么湿了啊。”

说着,她想要掀开陆浅斟的裙子看个究竟。

“别。”陆浅斟的打断还卡在喉咙口,她的裙子就被夏月可很快地掀了起来。

一如新剥的鸡蛋一般的雪白皮肤之间,那个藏在双腿之间的粉嫩里,春潮滚滚而出,一直顺着大腿流到了裙子上,她的桃源处全是喷薄出的液体,看上去一片狼藉,而最让人血脉喷张的是,她的那里,还插着一个粉红色的纺锤形物体,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各个都一脸震惊。

而饱尝羞辱的陆浅斟趴在沙发上,几欲泪下。

【果然过气小说啊,,,都没什么人看了。】

盈盈的流水如春时桃枝春溪漫过浅谷,碎碎念而来。陆浅斟手肘微微撑在沙发上,闭眼咬牙,恪守着最后一丝的清冷,即使这丝清冷已飘摇如雨中之帘。

“浅斟,你双腿之间夹着的是什么啊。”我假装无辜道。

陆浅斟对于我的装傻难以平静,我明显可以感受她微微急促的呼吸。

夏月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娇臀,说道:“忍得很痛苦吧。如果这样被打的话,感觉是不是很奇怪呢。”

陆浅斟无力地摇头道:“不要……”

夏月可坏笑道:“那试试呢。”

“啪。”

落在陆浅斟娇臀上的却是一只玲珑小巧的手。本就一只强忍着快感的她受到了如此用力的拍打,加上当众露出光屁股的羞耻,又是一股春潮从她下面泊泊而出,喷溅在大腿内侧。一片淫霏的春景。

陆浅斟忍不住地睁开了眼,发出了嘤咛的声音。复杂的情绪冲刷着她的神经。她的呻吟死死地卡在喉咙口,如果她此刻露出有快感的表情的话,不仅最后的颜面都要扫地,而且待会一定会遭到更强烈的拍打。

这一巴掌的罪魁祸首是柳雪瑶,她吃惊地看着陆浅斟那里的变化,手捂着小嘴,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她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巴掌就让陆浅斟如此泛滥成灾。

“对不起……浅斟姐姐……我……”柳雪瑶本来只是为了好玩,但是没想到让陆浅斟出了这么大的丑,她还是打心眼里的有歉意的。

陆浅斟却觉得她是在讽刺自己,没好气道:“你闭嘴。”

柳雪瑶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刚刚经历过一劫的陆浅斟还没来得及喘息,另一只手就又搭在自己的娇臀上了。那是夏月可的手,陆浅斟有些用力地蹬了蹬腿,想要摆脱这只噩梦般的手。

之前还是生死大敌,如今却要被一方按着肆无忌惮地打屁股,无论是换了谁都无法接受吧。

见到她的挣扎,夏月可便干脆坐到了她的腿上。陆浅斟停止了挣扎。她有些认命地趴着,等待着夏月可的拍打。

夏月可看着如同被驯服的小老虎一般的陆浅斟,还是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将她桃源中的那个东西取了出来。纺锥形物体的尖端还牵扯着无数有些黏稠的水丝。陆浅斟眉头微蹙,不知是痛苦还是满足。但是没有了那个东西一直的振动,她的身体很明显的轻松了下来。

“啪,啪,啪,啪,啪。”

夏月可微笑着拍着陆浅斟的屁股,陆浅斟紧闭的眼睛不由地睁开了,与其说这是拍打,不如说是宠溺的爱抚。

“啪,啪,啪,啪,啪。”

夏月可的手掌有节奏地落在陆浅斟两瓣如同暖月般的娇臀上,臀浪轻微地泛起,如江南的涟漪小调,美得让人沉醉。陆浅斟的身子彻底放松了下来,她开始享受夏月可这种温柔的拍打。就像是依偎在宠爱里的女孩一样。

夏月可的手掌扬起又落下,她穿着红色的长裙,金色的头发落在胸前,被带出了一个饱满的弧线,阳光下她腰肢曼妙,笑容多情。而陆浅斟双手交叠放在面前,下巴抵在双臂上,没有任何反抗。

“啪,啪,啪,啪,啪,啪,啪……”

拍打一直在继续,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人觉得这是惩罚。

陆浅斟回过头,有些不解地看着夏月可,而月可只是对着她甜美地微笑着,似乎是姐姐对于妹妹的放纵吧。

可是陆浅斟的好日子也很快到头了,在一旁的林语晨有些看不下去了。她嘟囔着小嘴有些愤愤地看着夏月可,不满道:“当初她打你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打的。”

陆浅斟看到林语晨过来搅局,试探性地挽回道:“语晨,那天你不是已经……你怎么还……”

林语晨坏笑道:“因为浅斟姐姐的屁股太好看了啊。”

说着她朝着陆浅斟缓缓地走了过来,陆浅斟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有些畏惧地看着她。林语晨摸了摸陆浅斟的头,陆浅斟对于这种居高临下的抚摸十分反感,她拼命甩着脑袋想要逃避抚摸。

“啪啪啪。”

林语晨连拍三下,每一下都清脆有声,三个红色的巴掌印烙在了陆浅斟白嫩的翘臀上,林语晨用食指很中指掐了掐她的臀肉,乖巧道:“浅斟姐姐听话呦。”

陆浅斟暗暗咬牙切齿,但是人在屋檐下,只好忍气吞声。

林语晨的嘴巴凑到陆浅斟的耳朵,哈了一口热气,说道:“惩罚开始了哦。”说着,林语晨对柳雪瑶和陈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也一起,柳雪瑶犹犹豫豫,但还是慢慢地挪了过来,陈烟抿着嘴唇摇头拒绝。

林语晨抓起柳雪瑶的小手,落在陆浅斟的屁股上。

“啪。”

林语晨笑着问柳雪瑶:“手感怎么样?”

柳雪瑶点了点头,林语晨又抓着她的手朝着陆浅斟的屁股多打了许多下。啪啪啪的声音不停响起,柳雪瑶显然也打出了感觉,摆脱了林语晨的控制,自行打起了陆浅斟的屁股,陆浅斟白嫩如雪的娇臀上顿时一片樱花般的娇羞绯红,看上去一片诱人的旖旎。就连一旁一只看着的陈烟都忍不住过来打了两下。

“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

三个美女娇笑着拍打着,陆浅斟不时发出嗯啊的哀吟声,无比婉转动人。

“浅斟姐姐要听话哦,不然以后还要打你屁股哦。”

“怕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嗯啊……哼……嗯哼……”被长时间的拍打之后,陆浅斟的脸颊也一片绯红。

林语晨似乎还不罢休,用力拍了一记之后喝令道:“来,浅斟,撅起屁股让姐姐再打打。”

以陆浅斟的骄傲怎么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撅起屁股仍人拍打呢,但是陆浅斟也知道,如果自己不照做的话肯定会遭到更多惩罚,正当她犹豫之时,夏月可好心圆场道:“算了吧,这次就绕过浅斟妹妹吧,来日方长嘛……”

林语晨坏笑道:“你替浅斟妹妹解围了……但是下一个受惩罚的可是月可姐姐呀。”

夏月可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她不太敢看众人的目光,便将视线移向了我。我看着姐姐,似笑非笑道:“请姐姐大人受刑。”

陆浅斟依旧趴在沙发上,她用手摸了摸自己不算太过受伤的屁股,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夏月可将陆浅斟从沙发上扶了起来,帮她穿上了内裤,再将黑色的裙摆合上,她拍了拍陆浅斟因为哀怨而显得十分可爱的脸颊。陆浅斟有些不情愿地撇了撇头,像是赌气一样。

林语晨笑着对陆浅斟说:“这次可真是便宜浅斟妹妹了呀。”

陆浅斟有些生气地瞪了一眼林语晨,心想就你事多。她就将目光扫向陈烟,心说,居然连你都赶打姐姐屁股了,你给姐姐等着。陈烟自然明白陆浅斟的意思,她却有些无所谓地笑了笑,靠在柳雪瑶身边一副要与柳雪瑶结成同盟的样子。

而柳雪瑶则是调皮地对陆浅斟挥了挥巴掌,一副姑娘你屁股手感不错想再拍两下的表情。陆浅斟冷哼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挪到了一边,低沉着脸蛋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大家能把这个冰山美人按在沙发上打屁股,所以心情好像都不错。唯有夏月可在一边显得有些紧张,刚刚替陆浅斟开脱完,自己又要遭到横祸。

夏月可紧张地看着大家,趴到了沙发上,然后她对着众人缓缓地撅起了自己的屁股,月可姐姐本就腰肢纤细,这个举动更加将她玲珑凸浮的身段衬托得淋漓尽致。在一旁的陆浅斟都愣住了,她没想到夏月可竟然做出这么羞耻的动作。

月可姐姐真诚道:“之前因为我的事情,真的是很对不起大家了。但是我也没办法补偿你们。我知道你们心中对我还是有恨意的,如果打我的屁股能缓解大家的恨意的话,就请尽情惩罚月可吧……”

听到这样的话,所有人都微微一愣。柳雪瑶和陈烟面面相觑,许久,柳雪瑶轻声道:“其实,我真的不恨你的呀。”

一旁的陈烟也补充道:“其实……我们真的都不恨你的。”

林语晨也补充道:“虽然我们都不恨你,但是我们确实都想打你屁股。月可姐姐,请把屁股再撅高一点。”

夏月可听到这么羞人的话语,自然不从,林语晨摩擦了一下自己的小手,对着夏月可诱人的娇臀,坏笑着甩上了一个巴掌。

“啪!!!”

这个巴掌用力十分之大,在场的各位听了都有了心惊胆战。

“嗯啊。”夏月可微微扭动着屁股,哀吟道:“语晨,你下手怎么这么重啊。”

“重的还在后面呢。”林语晨说道:“月可姐姐的屁股可是要遭殃了哦。”

柳雪瑶无比同情地看着夏月可,然后自己也加入到了凌辱夏月可屁股的行列里。陈烟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打闹的女孩们,自顾自地看着窗外出神,若有所思。

“啪,啪,啪,啪。”林语晨的巴掌落在夏月可的屁股上,没打几下,夏月可不禁打的屁股就已经泛红了,而且最令人羞耻的是,夏月可的桃源处开始有了湿漉漉的水光。

我也拍了拍姐姐的小腿,戏谑道:“姐姐还是和以前一样敏感呢。”

“弟弟你闭嘴!”

“诶。”我忽然一愣。我注意到姐姐头发上金色的光泽逐渐褪去,仿佛是神明从天上跌落人间一样,最后顽固生长在姐姐身上的神格也渐渐地被一下下的拍打洗去。我不禁生出了一种可笑的想法,原来打屁股才是对付不听话女神的最好方法啊。

在啪啪的惩罚之中,林语晨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软鞭,她小手捏着软鞭打在夏月可本就红红的屁股上,顿时一声哀怨无比的惨叫响彻整个屋子。夏月可回头看着这个罪魁祸首手中的东西,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想从沙发上逃起来。而在一边看的陆浅斟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刚刚林语晨没有拿出这个东西来整治自己,不然自己今天真的要丢大脸了。

“咻咻咻”三条红红的伤痕出现在夏月可的屁股上。

“语晨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哪有认错求饶我就真的要放过这么简单的事情啊。”林语晨笑着说:“雪瑶妹妹也试试。”

柳雪瑶接过软鞭,打在羊羔般柔软的姐姐的屁股上,她下手很轻,声音也自然没有林语晨那么来的令人心悸。

“雪瑶妹妹别打了。”夏月可趁着她还没下手太重,连忙开始软语央求道。

听到的这句话,柳雪瑶下手反而重了起来。

“咻”皮鞭划过空气落在夏月可的屁股上,夏月可腰肢一塌,差点侧翻在沙发上。

“叫姐姐。”柳雪瑶蛮横道。说着正要挥舞皮鞭第二次落下。

夏月可连连道:“雪瑶姐姐饶了妹妹吧。”

柳雪瑶却不肯善罢甘休,她俏丽可爱的小脸写满了清媚的笑意,她捏了捏夏月可饱满的臀肉,一下子扑到了她的身上,开始撕扯她的外衣。

“啊。”夏月可被推倒在沙发上,柳雪瑶铺在她的身上,手里拿着鞭子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夏月可无辜道:“雪瑶妹妹到底想怎么样啊。”

“惩罚你呀。”

看着这幅场景,我会心一笑,看着静坐在一边的陈烟,走到了陈烟的身边,笑问道:“你在想什么呢。为什么心不在焉的。”

陈烟叹了口气说道:“我在想,此刻我们那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现在究竟处在哪个位面里。”

“等找到沈安然了,我就带你们一起回去。”我承诺道。

陈烟惊疑道:“你已经有了可以回到旧世界的办法了么。”

我眨了眨眼,说道:“你猜啊。”说着我揽过了陈烟的腰肢,戏虐道:“其实待在这里也挺好的,有你们这些大美女陪着我,我还能……”

“瞧你那出息。”陈烟无情地打断我。

我佯怒道:“好啊,你敢顶撞我。”

我一把把陈烟拉到膝盖上,解开她的牛仔裤,褪到膝盖上,扒下了她的内裤开始打屁股。

“让你看看顶撞我的后果。”我笑道。

说着我掌起掌落,就像一个残酷的暴君一样。陈烟大美女的屁股上一个个鲜红的掌印像是无声绽放的玫瑰花一样。

柳雪瑶听到了我们这里的动静,抬头看我们,然后笑问道:“陈烟姐姐,你在干什么呢。”

陈烟把脸埋在头发里,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我用力拍了拍她的屁股,命令道:“回答雪瑶。不然我就……”说着,我把手指滑入她的臀缝之间,在那幽深的洞口徘徊打转。陈烟身体剧颤,只好妥协道:“别,我说就是了。”

“嗯哼。”陈烟扭动着身体,不情愿道:“我在……我在被打屁股。”

“被谁打屁股啊。”我又问。

“被你打屁股……”

我用力扇了一巴掌她的屁股,说道:“重新回答。”

“被主人打屁股。”陈烟心如死灰。

“哼。”我打着她的屁股说道:“以后给我乖乖听话哦。”

一旁的陆浅斟冷眼看着我们,她悄无声息地走到陈烟身边。

“啪啪啪。”陆浅斟对着陈烟的屁股连打了三个巴掌,她冷冷道:“你个小贱人刚刚敢打姐姐啊。”

而我一脸笑意地看着陆浅斟,抓住她的手腕,说道:“刚刚没有被打够吧?一起来吧。”

“你……”陆浅斟愤怒地看着我。

才出虎穴的她又落入我这只狼的手里,陆浅斟拼命挣脱着胳膊,但是我完全不理会她的挣扎,只是一把把她也拉到了膝盖上,和陈烟并排放在一起,撩起了她的黑色裙子,露出了尚且微红的屁股,对着陆浅斟的屁股也是一顿惩罚。

“你……”陆浅斟扭动着屁股,想要逃避我的巴掌。但这种行为不仅无济于事反而会加重我的调戏欲望。

“啪啪啪啪啪啪。”我在两个屁股上交替扇动着。

“浅斟姐姐,以前你真是太猖狂了,我要好好调教你才行呀。”

【离真正的完结很近啦。】

……

夜色之间,海岸上清辉洒满,细密的沙砾上粼粼反射着微微刺目的光,海洋上起伏着黑色的水浪,一直遥望过去,像是列车上眺望黑色的山脉,它们在视线之中起伏而过,吞吐着银白色的月光。天地之间清澈得没有一丝雾气,一波波海潮涌到岸上,发出沙哑的撞击,然后又退回海里,在被海水淹没的视野里,陆浅斟一个人赤着脚走在岸上,浩大而清冷的海风将她的裙摆和长发向前吹舞,她的裙子便紧紧地贴在了后面上,勾勒出月下最柔软美丽的曲线。

海风朝着汪洋的方向吹着,仿佛是大海要吸纳世界一切的烟尘。陆浅斟安静地张开着双臂,潮水一层层地涌来又褪去,有时只是附过柔软的细沙,有时会覆盖过她的脚崴。

我从公路上跳下了沙滩,极细的沙子像是面粉累成的一样。陆浅斟回过头,视线被向前掠起的漆黑长发零零散散地遮蔽着,美得凄艳。因为白天的事情,她没好气地看了看,她闷哼了一声,像个赌气的小女孩一样,转过身踩着海水走着,她轻巧地走在海水上,踏起了一个个漆黑的水花。哗哗的水声混揉着风声一遍遍地洗涤着这个纤尘不染的世界。我跑到陆浅斟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她对我翻了个白眼,鼓了鼓腮说:“你不会还想……哼。”

我摇了摇头,笑而无言,我抓着她的手,轻声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呀。”陆浅斟被我抓着手往前跑。她下意识地问道:“东京么。”

“不,是一个和东京一样大的地方。”

到达山梨县的时候是半夜,无人的城镇安睡在夜色里,我们踏入山梨县的那一刻起,两边的路灯鳞次栉比地亮起,像是侍卫举起刀剑恭迎王的驾临。长蛇般点起的灯驱散了昏郁的夜晚,两边的店铺依旧昏暗着,木质的和式屋和现代化的城镇勾勒出了整个城市,透过路灯打起的光色里,山梨县总是泛着古香,蜡染的幌子上看不懂的字迹,就像是一封封写着告别的书信。

如今盛夏,两边的晚樱都已经凋谢了,长出了茂盛的叶子。我们穿过复杂的街道,在屋檐旗角的尽头,嶙峋的山脉带着峥嵘之气扑面而来。陆浅斟从小在日本生长过一段时间,自然知道这是哪里。

那时候她还很小,师父带她来过山梨县,她那时便知道这里是日本有名的果树王国,她喝过这里最有名的葡萄酒,那段醉醺醺的记忆在果香之间难以辨认,她还知道山梨县不远处便是静岗县,这临近太平洋岸的两座城市之间,横跨着日本最有名的高山富士山。

石道之间杂树乱生,杉树,桧树,落叶松和大片大片的阔叶林连绵成了我们眼前的阴影。如果白天穿过这里,能见到赤褐色羽尾的歌鸲。如今夜色已深,鸟兽都已入眠,偶尔能听到灌木丛之中夜虫沙哑而凄切的鸣叫。

“我没想过我第一次来这个国家是以这种形式的。”我们脚踩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我笑着回身说。

陆浅斟站在我的身后,婷婷而立。如果是正常的世界里,她的身后应该是斑斓的夜色,那样绚丽的光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也能将陆浅斟的脸颊映照得妖冶华美。而此刻只有浅浅的月光铺在她的素颜上,像是温柔粉饰着的淡淡妆容。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没有言语。

“小时候,父母就教育我要对这个国家心怀恨意。那时候真的很小,看着抗日剧里中国战士一枪一个日本人便拍手称快,但是那时候看的动画片也是日本,于是小朋友之间,有时候对着这个国家喊打喊杀,但更多时候守在电视机前面,等着新一集的七龙珠宠物小精灵。你应该都没有看过这些吧。”我看着她。陆浅斟一直沉默着听我说。

“后来读小学的时候,电视里放过一部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电视剧。叫做东京爱情故事,那场结局发生在四国最西南的县爱媛县,当时要面子的我站起来去厨房说要倒水,然后趁着那个机会偷偷抹干净眼泪。后来的无数动漫又让我开始向往起了秋叶原。我曾经想过如果来这里我会首先去那里,可是现在那里的街上,满街死气沉沉,没有的大胸女孩,主题咖啡店的门都是锁着的,路上贴满了动漫人物的贴纸但总是让人高兴不起来。所以我想带你来这里。”

我对着浓重的夜色伸出了手,我轻轻扭动手腕,如同撕去窗纸般撕开了整片夜色,在一片突然而至的日光之中,视线跨过山野树林一直蔓延,那座圆锥形的山峰就浸泡在目光里。

火车枕木上还是干净的,因为山林间的树木在盛夏时候一片深绿,到了秋天,杉树,银杏树和大量大量青翠苍红的落叶便会铺满木轨,我们走到轨道边上,便有火车向我们开来。火车停在我们身边,自动打开车门,静候我们山车,这个世界里,我们便是世界的主人,整个世界都只是围绕我们运转着的。

穿过木林茂盛的道路,那座久负盛名的日之本第一高峰就越发得清晰了。

山脚下可以听到哗哗的水声,许多道瀑布如同垂下的银白色匹练,他们挂在深灰色的岩石之间,明明在流动着,看着却像是静止的一般。岩石上覆盖着湿湿的苔藓,我们顺着常规的山道向上走,放眼而去,柿田溪幻影般穿过的地方,两边的稻谷被风吹成滚滚的浪潮。

登山总是乏味的过程,一开始你还会注意两边的风景,越往高处便只是一心想着山顶,枯燥地向着顶峰移动脚步了。蜿蜒在山脊上的石阶像是一条银龙,我们走在银龙的背上。

阳光放晴,千变万化的流云高速地穿行变化着飞向更远的地方。就像无数电视和小说里的桥段一样,我忽然蒙住了陆浅斟的眼睛。

“嗯。”登山的疲劳让她有些疲于挣扎了,她只是淡淡地问道:“你做什么。”

“不许偷看哦。”我笑着对她说:“你要是敢偷看我就打你屁股。”

陆浅斟傲娇地哼了一声,但还是乖乖地闭着眼,我牵着她的手朝着山顶走去,这座曾经喷发过十数次又归于沉寂的火山此刻就在我们的脚下了。富士山最高巅便是剑峰的关口了,那里是一段很陡峭的斜坡,这道斜坡曾经逼退过无数跋涉了四五个小时的旅客。

陆浅斟依然闭着眼,我的手穿过她的脚弯处,将她公主抱起。陆浅斟没有太过挣扎,仍由我抱着她香软的身子来到了山巅。我轻轻放下陆浅斟,对着整片天空张开了自己的手。风起云涌,世界都在我的神力之间莫测地变幻着。

我站在陆浅斟的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我凑近她的耳畔,轻声说:“睁开眼睛吧。”

陆浅斟睁开了眼睛,厚重的夕阳翻滚着绛红色的海浪在她澄澈的眼眸中燃烧了起来,似乎伸手即可触及的红日显得无比巨大,它穿行在大河般奔涌而过的流云之间,边缘的红色被云朵模糊,在脚下,苍茫到不可计量的白云像是数万公顷的海水在山崖下无声地起伏着波涛,又像是连绵数万公里的雪山不停地隆起崩塌,云海翻滚着涌过黑色的山脉,所有的町县都被淹没在了浪潮的下方,风声一层层地唤醒着记忆,泛着红光的夕阳下,隔着遥遥不知方向的距离里,似乎可以听见太平洋岸数亿吨海水跌宕的咆哮。

陆浅斟站在山崖最高的岩石上俯瞰着目力可以穷及的一切,暮色成了她眼帘里最温柔的光,如炉焰,如篝火。她觉得自己站在天国里。

我从后面拦腰抱住了她。

“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是在公园的小亭子里。那时候荷花开得正好,曲曲折折漫过亭道长廊。”我陷入了回忆里。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在更早的时候就结下了缘分,只是彼此之间都不知道。”

“后来再看见你,便遇到了更多事情,那时候你一直欺负我,我一直抱怨你欺负我。”

“再后来,我们经历了更多更离奇的事情,起起跌跌,一路到了现在呢。”

脚下寒山千叠万叠,却没有一丝凉意,一从又一从雪白的樱花不合时宜地盛开了起来,连成了另一片的云海。从一千公里外迁徙而来的大绢斑蝶扶摇而上,粉翅翩翩煽动着花香。满世界宠溺的红光中,陆浅斟的手搭在我的手上。

我轻声说:“所以以后,我也希望你能陪我走更远的路。”

那条路很远很远,从富士山顶出发,一直延伸到死亡。

陆浅斟侧过头看我,风云舒卷,整片云海就像是她衣裙的一角。

“我们走吧。”陆浅斟忽然说。

“去哪里。”

“去云端,去星河,去海底。我们还有几万里山河呢。”

她目光明亮,笑靥温和。

【我开始仰慕自己的才华了。】

她目光明亮,笑靥温和。

我们再次纵身跃入云海里,长风浩瀚,烟海缥缈,仙山隐没。

陆浅斟御风而上,凌然直冲云霄,长裙曳舞,风姿直逼仙人。我紧随其后,烟云已在身后百万丈之处,要到达苍天之緣的时候,一记记雷鸣声浪潮般在耳畔炸起,周围的温度极低,冰屑乱飞之间夹杂着雷电的气息,如刀剑碰击。

我心中生出了一种玄妙的感应,仿佛苍天给我伸出了一只巨大的手将我托起,我便顺势而上,忽然之间,一道烟霞般的光线自眼前划过,横亘苍穹,一个巨大的三角形物体从苍穹出拱出,那个三角形物体有极其庞大的力量,连天的结界都被一点点地拱开,隐约间还露出了其后幽深璀璨的星云。

它缓缓地从天边探出,直到露出到一半的时候,我才依稀辨认出那竟是个方舟。那个方舟无比巨大,却又古朴简单浑然雕琢,它从天的那边缓缓驶来,以苍天为波,星河为海。方舟缓缓驶过,似要载我们离去。

我和陆浅斟交换了一个眼色,对于这样未知的东西,我们心中都有些惊惧。难道西方神话中末世来临时的方舟真的存在么。我们缓缓地看着它,就像在海底向上仰望漂浮过的蓝鲸一般。

方舟缓缓来到了我们的身边,他的侧面慢慢降下一块木板,木板连到我们身前,上面有无数木条组成的台阶,台阶隐隐约约发着微薄的光,一直绵延而上,仿佛登天之梯。

我们不再犹豫,拾阶而上。

方舟发出了巨大的轰鸣,苍穹之上再次破开了一道口子,方舟顺着那道口子缓缓驶出,苍穹之外,是一片虚无。一刹那来到那里的时候,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我有些仓惶地回望,那个世界就在我的身后,蔚蓝色的海和白色的云铺满了一切。

而眼前星辰璀璨而不可捉摸,仿佛一个又一个盛开的石花,开开合合。方舟猛然加速,而我们却没有因为加速而踉跄,反而平稳得像是方舟上的一块木板一般。方舟极快,快得如一道流光。

万千星辰在我们眼前走马观花般掠过,不着痕迹。一道道璀璨耀眼的光在我们眼前炸开。

无数璀璨的星云,无数星辰爆炸后留下的尘埃,那些破碎的星球碎石在虚空中无声地漂浮着,像是一行行零散的诗,还有更多更远的恒星在热烈到不可想象的光芒中湮灭。而在想象力都难以穷尽的地方,又会有无数个世界铺天盖地而来。

“我们说好的去往星河,真的做到了呢。”我感慨道。

陆浅斟的眼睛倒影成一片璀璨,光雨落在她的脸上,照得她宛如天人。

我心念一动,方舟便也随着我的思想停留了下来,我们停在一个琉璃般的星球上,那个星球漂浮在空中缓缓自转,我牵着陆浅斟的手一跃而上。

“想感受一下么。”我对陆浅斟说。

我们仿佛站在宇宙的顶上,俯瞰几百亿年历史的尘埃,无数光年的距离里,玄妙的星辰绽放又枯萎,他们起起浮浮,升升落落,连成世界上最浩瀚最伟大的长卷。

“什么?”陆浅斟有些失神道。

我笑着说:“感受一下在宇宙之中SP的感觉。”

陆浅斟这次却没有生气,在这种绝对大的环境里,地球都不过是一颗极其微渺的尘埃,更何况是我们呢。片刻之后,陆浅斟竟然破天荒地点了点头。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她看着整个宇宙,然后在水晶般的球面上缓缓抚下身子,这时候异变陡生,琉璃般的地面上竟然破开了几根藤条般的东西,陆浅斟和我都是大惊失色,那些藤条也是水晶般晶莹美丽,它们缠住了陆浅斟的手臂和腿,将她轻轻吊起。

“这是什么?”陆浅斟甩动手臂挣扎着。

我也吃惊地看着被藤条悬到空中的陆浅斟,大惊之下很快平静了下来,看起来这些不明的藤条好像没有太大的恶意。

那些藤条忽然延伸出一根,一直延伸到我的面前,它指了指我,又指了指陆浅斟被藤条强行托起的翘臀。我心中更加疑惑,难道他们已经通灵,可以识别我们的心意么。

我尝试着拍打了一下陆浅斟的屁股。稀薄的空气中声音传播能力很差,缺少了一丝感官之后,手上柔软的触感就更加清晰了。

而不知道为什么,陆浅斟的痛感却好像要比以前强烈很多,我的巴掌落在她的屁股上不是很重,她的眉头却紧紧地皱着。

我拍打着陆浅斟的屁股,那些藤条仿佛有灵性一样,随着我的身体角度的变幻,始终将最好的姿势呈现给我,毫无挣扎之力的陆浅斟有些羞恼。她轻声说道:“别打了吧。”

“如果你对我求饶,不然我不会停手的。”

我一下一下地拍打着陆浅斟柔软而有弹性的娇臀,她的裙裾都被藤条撩起,下身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我眼前,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是那种绝美的身材依旧让人赞叹不已。

“我不可能对你求饶的。”陆浅斟摇头坚持道。

我们最开始就约定过,如果陆浅斟求饶的话,她以后都要一直服从于我。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应该不会求饶的吧。

我继续打着她的屁股,那种极其香艳的感觉真让人想一直打下去。而且我发现,随着我的拍打,藤条的束缚就越来越小。

陆浅斟的屁股已经一片通红,我的拍打也变成了柔和的抚摸,而藤条仿佛察觉到了的我的心意,忽然松了下来,放下陆浅斟,又缩回了地面。这个异世界的玄妙不禁让人啧啧称奇。

我拍了拍陆浅斟的陆浅斟,她有些虚弱地倒在地上,额头上还有一些汗。

“这么倔强啊。”我笑道。

陆浅斟有些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她用胳膊微微撑起自己,骄傲道:“别忘了,如果你输了,以后你可是要服从于我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向着方舟走去。

陆浅斟说道:“等等。”

我问道:“怎么啦?”

陆浅斟说道:“扶我上去。”

我戏虐道:“诶,浅斟你怎么了,怎么没办法走路了么。”

“还不是被你……”

“被我怎么了?”

“哼。”

我微笑着过去抱起了她,她在我怀里微微有些挣扎,咬着嘴唇像是赌气,我们回到了方舟之上,无边无垠的宇宙里,方舟继续行驶着。

在宇宙之中,我们又看到了其他生命,有些星球看上去像一个枯萎的向日葵,上面爬行着石像般的生命,有的星球看上去像原子弹摧毁过荒凉地段,上面漂浮着透明的巨大生灵,像是空气中的水母。还时常有神一般的生灵从宇宙中流星般划过,身后的光带拖拽了千万里,还有生命从果壳中钻出,走三步便扩大一倍,转眼从一个蠕动的婴儿变得一步千里。

我和陆浅斟痴痴傻傻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被这个精彩纷呈到无限大的世界深深震撼。心中不经翻涌起一道又一道的波澜,即使我们成为了一个世界的神明,也不过是整个宇宙的井底之蛙而已。方舟带着我们继续穿越,整个宇宙在眼前变得越来越小,周围的景物也越来越枯燥,不再有神一般的生命在宇宙中来往穿梭,即使是那种最卑微的生命星球也见不到了,周围变成一片荒凉的死寂。我们心中隐隐感到不安,而方舟却越来越快递行驶着。

我隐约觉得,我们要来到宇宙的尽头了。世界开始被压缩,最后薄得像是一张纸,仿佛这个世界缺少了一个维度,我们要从立体跌入平面之中一样。

这时候,周围的世界轰然炸开,无数星河璀璨地在周围环绕而过,漂浮的尘埃星云落得像鹅毛大雪。

我们发现脚下的方舟不见了,世界重新有了重力,我们身子沧然向后坠落。

我运转着体内的神力,发现神力不知被什么东西抽得一干二净。我们唯有下坠,像是折断翅膀的鸟一样。混乱之中,我抓住了她的手,像是抓住了世界的一切。

我们一直坠,一直坠,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我们是彼此唯一的光亮。

周围开始冰冷起来,不知跌落到了那里,缥缈的虚空之中,方舟再次驶出,缓缓接住了下坠的我们。我们开始返航。我用尽力气回望,那个薄得只有一个平面的东西。是宇宙的尽头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最终回到了地球,从高空几万米下落,神力像是流水般潺潺地回到我们体内,我们再次坠落,下方大海汪洋,浩瀚得没有边际。这时候我们才发现,彼此的手,从来没有放开过。

我们一直落到了海水里,激起千丈海浪,周围白色的海鸟受惊飞起,无数鱼类也从海洋中腾跃而出,万千海鲤朝天,蔚为壮观。

我和陆浅斟看着彼此一直未分开的手,缄默无言。许久,陆浅斟才说道:“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么。”

“云端星河海底。我们去过了云端和星河了。”

“我们身下便是海底了。”

周围的海水一片蔚蓝,看上去是无边无际的浩渺。但是在见过了庞大到不可估量的宇宙之后,一片大海在我们心中也不过嬉闹的池塘而已。

“我们的旅行要结束了。”陆浅斟用心神把话传达给我。

“是啊。”

“可你还是没能让我求饶。”陆浅斟脸上露出了一丝骄傲。

我顺势抓过她,陆浅斟的衣裙顷刻间在海水中破碎,便一波波的海潮带到了水面之上,而我抱着赤裸的她向着海底游去。

“你想要干什么啊。”陆浅斟有些焦急。

这时候,她忽然发现看不到我了。一只巨大的触手抓住了她的手脚,那是一只超大型的章鱼,我的意念附着在章鱼身上,操控她缠绕着陆浅斟。

我用触手缠住了她的手脚,陆浅斟不得动弹,她隐约知道是我在作怪,但是内心中还是有很大的恐惧。毕竟在面前的,是如此恐怖的生物。

我将触手伸入她的下体外微微撩动着。

“啊……嗯啊……啊……”陆浅斟发出了要命的呻吟,她脸颊绯红,又羞又恼的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被这样的举动弄出了感觉。

“嗯……”陆浅斟挣扎着手脚说道:“放开我啊。”

我继续玩弄着陆浅斟的胴体,将思想传给了她:“你求饶啊,求饶我就放过你。”

“啊!”陆浅斟没有理会我,忽然厉喝了一声。

几道剑光毫无征兆地在海水中亮起,我操控的章鱼的触手瞬间被斩断,那种痛楚传递到我的思维里,我赶紧脱离章鱼的意识,大章鱼被斩去了几根触手,连忙恐惧地潜回了海洋更深入,那几根断裂的触须也缓缓下沉。而我也重新出现在了海水里,满脸痛楚。

陆浅斟冷艳地看着我,她身前横着一道海水结成的剑。

“下手这么狠啊。”我揉了揉自己的身体,苦笑道。

陆浅斟冷冷地看着我,说道:“我们的旅行快结束了,你再不想想办法以后就得听我差遣了。”

我也开始焦急起来了。而陆浅斟却如同一尾灵活的游鱼,转身溜走,我开始追击。

其间我们经过了斑斓多彩的珊瑚从,经过了最幽深最晦暗的海水,随着各种鱼类成群结队游过几万里,这一路上,陆浅斟时而会被我抓住,时而又巧妙地溜走,我一路跟随辗转,每次她被我抓到都逃不了一顿打,可是陆浅斟却无论如何都不肯屈服。我们就这样追打着,直到浮出水面后,看到了万里的冰川。

这是极地了,也就是这个世界的终极。

夜幕降临,无数海兽聚集到冰面上,一个接着一个地跳下海水,最明亮最清澈的星星在头顶上发着光,空气间清澈得令人忘我,寒风呼啸天地,远处又有冰川撞击的轰鸣声,仿佛极地悲鸣。

我打了一个响指,冰川开始泛起异样的光,整个世界都被我点亮。

夜深人寂静。

海面上风浪皆已沉寂,似乎有缥缈的歌声传来,直摄心魂。

“你听。”我说。

陆浅斟也停下了脚步,我们望向海面。海面之中有许多连在一起的黑影,而那种令人沉寂的声音仿佛妖娆的咒语自四面八方涌来,那是三月窗边少女绣出的红梅丁香,那是几十年的佳酿饮一口便能沉醉,那是新月海畔,那是极地雪山,那是一首撩动灵魂的歌乐。

那些黑影在海面下纠缠着,游动着,影子妖冶。

“是美人鱼的歌声么。”

美人鱼的传说我们从小便听说过,这种摄人心魄的歌声和书中描写的如此之像。在这种乐调之中,所有的悲伤和烦恼都会遗忘,心中便只剩下置身天国般的美好。

那些黑影从水面中浮了上来,美人鱼的传说是假的,那是一只只背脊光滑的豚类,那种如泣如诉的声音便是他们的鸣叫。

陆浅斟失神道:“我忽然很想小时候。”

小时候啊,当时青春,当时黄昏,都还是学生。

“我也是。”

那时候草圈成的戒指戴在手指,便是海誓山盟了。

“浅斟。”我们都在浅斟低唱的年纪,也最应该放纵年华的年纪,我们都遇到不同的故事,却殊途同归。

“嗯。”她轻轻答道。

它们的歌声越发地缥缈,最后只剩大海深处的一缕。

那缕歌声落在海岸,落在心头,落在每一个有我们痕迹的地方,诗意盎然。

我们没有意识到,海岸上,我们下意识地牵着手,沉默在它们的歌声里,而再美妙的歌声都会随我们远去,最后戛然而止,了然无音。

“在大海的深处,他们会一直唱,一直唱的……”陆浅斟忽然说。

“就像我们会一直在,一直一直在一起一样。”我说。

歌声在海面上苍凉缭绕,一直一直地盘旋着,而我们的头顶上,茫茫地落下了雪,雪花纷扬,披我们一身素衣。

【全书完。】

【楼上的朋友提到了雪月烟云,我才想起来我要道个歉。雪月烟云是我从另一本小说里抄袭的,当时我想写四个藏头的名字,就想都没想就用了,我个人是很反感抄袭的,电脑上当时并没有想会这么长期地把这书写下去,就随便了一下……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不用这四个字。虽然如果我不说你们肯定以为是原创。但是我还是很内疚……所以道个歉。这四个字我是抄的《卜王之王》,超好看的一本小说,鼎力推荐下。】

2016年2月5日开始,2017年1月21日结束。感谢大家陪我走过的日子。能写一本小说,陪伴你们走一年的光阴,真的很高兴。谢谢大家啦!

你最喜欢的发表于:42

今天,我想要说一说:谢谢楼主。

自从我第一次知道紫藤到现在,看这篇文章一直是我玩紫藤的唯一目的,甚至是我...

哇,我今天才看到你的回复…………能如此影响你我真的很高兴很高兴啊。诶,虽然也许可能是因为你十二岁,刚接触一个东西,所以影响比较大吧。但是我真的很高兴。谢谢你的支持啦!

我想艾特管理员,我想申个精,我该怎么做………………

这可能不是最好的SP小说,但是真的是我尽力写的了。也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是我能力有限了。再次感谢大家。

新书《风雪神隐录》发布了。大家下载一个QQ阅读,点击加入书架就好啦。真心真心真心地谢谢一路陪伴的各位啦。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作家,这次尝试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为。新书是玄幻,现在开始日更,以后攒多了应该会多更。诚心希望大家支持一下啦。文字质量和剧情质量都会保证的。下载一个手机APP也不会花太多时间的嘛T.T。如果如果如果如果收藏多的话,我可以补一个柳雪瑶的番外哦!!!(其实我自己也挺想写的。)http:这是传送门,由衷由衷由衷感谢大家啦。楼楼给大家鞠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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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丶spank发表于:00

我看过很多本小说,但是没想到,在一个我接触不久却深深爱上的SP论坛里读到这么精彩的小说,楼主我服你

这是读者的幸运,也是作者的幸福呀希望可以支持下新书啦

吴少发表于:39

我要番外,番外!

新书收藏多的话写番外所以没点收藏的话赶紧去点

谢谢大家,这么久了还有评论。难得心血来潮点开。还是有些感动

【转载】红与黑的碰撞

秦月

“小月,哎呀你可回来了,你上哪去了,怎么才回来啊,手机也不开。”

“我手机没电了,怎么了师兄,什么事这么着急?”

“当然有急事,上面要你去一趟,都下来催两次了,赶快跟我上去吧。”

“上面?上面找我干什么啊?”小月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我不便多问,上面找你什么事,你上去不就知道了嘛!”师兄的一句话,让小月有些担心。

这是龙飞集团,小月大学毕业后就进了龙飞集团,到现在仅仅两个月,今天是新员工培训的最后一天,也就是说,小月自从进入龙飞之后还没有真正做过一天员工。尽管已经培训了两个月,但她还是觉得龙飞很陌生,听说龙飞的人有两个很明显的级别,一个叫“上面”,一个叫“下面”,大部分人都只能在“下面”,只有少数人可以在“上面”,很多“下面”的人从未见过“上面”的人,更别说像小月这样刚毕业的学生了。

小月和师兄穿过大厅,到达电梯前,两人进入电梯,按下了11层,11层在龙飞是个分水岭,11层往下的就是大家俗称的“下面”了。到达11层后又穿过一个小厅,到了另一个电梯面前,两人被拦下了。

一个穿黑西装的人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

师兄答道:“我们都是下面的,一个小时前,上面要我送个人上去,现在这个人已经来了。”

那个穿黑西装的人打量了一下小月:“就是她吧?”转而对师兄说,“你可以走了。”

小月这下慌了神,她可是对所谓的“上面”一点也不了解啊,何况现在这个穿黑西装的人又要打发师兄离开,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她看了一眼师兄,祈求他不要离开。

“小月,我就不去了,这是规矩,完事给我电话,我等你消息。”说完这话,师兄扭头离开,穿过小厅,乘坐原来的电梯下去了。

穿黑西装的人和小月一同乘坐了面前的电梯,他按下了3,小月琢磨,这应该就是“上面”了吧。

龙飞一共有十五层楼,一层到十层是一体,十一层到十五层是一体,十一层从占地面积来看,只占了十层的三分之二,因此龙飞就像是两个部分似的。现在按下的3,应该就是十四层了吧。

电梯门打开后,小月惊呆了,一个长方形式的环形映入眼帘,这个环形上面依次排列了十多个小房间,小月以前从未听别人说起过“上面”的情景,因为但凡上来的人,就没有一个人再回到“下面”。

小月跟着那个穿黑西服的人向左去,前面是一个楼梯,说是楼梯,却只有五六级台阶,上了台阶后就是一个门了,门是关着的,只见那个穿黑西服的用手按下了一个按钮,随后听到了“嘀”的一声,穿黑西服的人对着按钮旁边的一个扩音器说道:“老大,您要的人带到了。”

“让她进来,你可以走了。”从扩音器这传出声音,之后门弹开一条缝。

穿黑西服的人示意小月进去,自己径直走了。

小月切切地走过去,推开门,进去了。

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在老板椅上,一个在沙发上,显然,坐在老板椅上的那个人就是“老大”了。

“你就是秦月?”坐在老板椅上的人问道。

“是的,我叫秦月。”小月还想说些什么,不料却被老大打断,“潘龙,带她去阿浩那学学规矩。”

“是。”坐在沙发上的人站起来回到,他叫潘龙,是龙飞集团的副总裁。而坐在老板椅上的就是龙飞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靳朗。

疑点

秦月,18岁……财经学院毕业,在校成绩优异,7月进入龙飞集团,至今两个月。

靳朗看着手中的资料,对潘龙说:“她怎么样了?”

“还好,该教的阿浩都教给了她,已经给她安排了房间,在西边第三间。”潘龙答道。

“潘龙啊,”靳朗正了正身子道,“你再去查查这个秦月,别人我不放心,你亲自去一趟,虽然她已经是龙飞的人了,但这还是有很多疑点啊,她一个18岁的女孩子,大学都毕了业。你看,她的资料上面只有大学期间的信息,家在哪、父母是做什么的、高中在哪上,这些基本的信息都没有,单凭一封推荐信进来也有些牵强啊,这里的资料也不详细,你再去查查看吧。”

“是,老大,我知道您的意思,我这就去。”

龙飞集团“上面”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年龄偏小。靳朗,23岁,已做了三年总裁,潘龙26岁,做副总裁也有三年,程云是靳朗的左膀右臂,只有22岁,王猛哲是靳朗的手下,只有24岁,现在又冒出了秦月,只有18岁。这些人,虽然年纪小,但处理事情时却很成熟,有志不在年高。当年正是靳朗的这份志气,才有了三爷的支持,才有了现在的靳朗和龙飞集团。

三爷是龙腾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三年前看好靳朗,给了他一笔资金,帮助他注册了龙飞集团,三年来靳朗没有辜负自己的希望,把龙飞集团做的很出色,不仅在省里小有名气,在省外的很多地方也开了分公司,三爷很是高兴,常常请了靳朗和他的手下做客,除此之外,还会请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韩嘉振,靳朗的兄弟。

韩嘉振是个医生,从十五岁开始学医,二十岁学成归国,开了家医馆,就在龙飞集团的旁边,两栋楼是相连的,韩嘉振的办公室深入到龙飞集团的十四层楼,另外还有几间病房也设在龙飞集团的十四层楼,这几间是专门给龙飞的,有专职的医师和护士,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龙飞的“上面”是带有黑社会性质的,“家法”森严,常有人因此受伤,这几间病房就派上了用场。

用三爷的话说:“我就喜欢你们这些年轻、有志气、有作为的孩子。”

绝望

秦月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她在考虑今后应该如何开始新的生活。

“进了龙飞,就要为龙飞卖命”。这是昨天阿浩跟她说的。她知道,来到上面,就别想再活着离开,脱离组织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龙飞,到底是什么。秦月翻了个身,眼泪扑漱漱地落下来:我才18岁,我不想死。

阿浩是在刑室教的规矩,她悄悄问了问阿浩,自己以后会用到这些刑具吗?阿浩说,除了老大,没有人会是例外,另外还告诉她,有些问题是不该问的。秦月开始心跳加速,她开始担心,自己从小没有挨过打,却又如何受得了这些?

两个月前,秦月来到龙飞,本以为换了一个新环境会好些,可来了才知道错了,这里仍然没有亲切感。自从宁嫂离去,她便再也没有体会过亲情。

这是她在上面度过的第一个天,回想着阿浩的话,独自流泪。她咬着自己的手指,尽量不发出呜呜的哭声,因为这不像以前,有同学;也不像在下面,有师兄。现在自己一个人在上面,孤苦伶仃,无人问津,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犯错误,说不定还会挨上一顿狠打。想到这,秦月的心更痛了,她缩进被子里,慢慢的由呜呜声变成嚎啕大哭。这种日子,不知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巧合

“老大,老大你看,我找到秦月的资料了!”潘龙兴冲冲的进来。

“慢点说,瞧你那副着急样,说吧!”靳朗看到潘龙这幅模样就想笑。

“老大,这个秦月,是您的校友呐!”

“我当什么事呢,大惊小怪的,龙飞上上下下,我的校友还少吗?”

“老大,我不是说大学,不不不,我不是单指大学,我是说这个秦月,您看,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跟您都是同一所学校啊,您看,是不是?”潘龙指着资料。

“是啊,潘龙,你说……有这么巧的事吗?”

“可这是事实啊,老大,您看,她的经历都跟您一样,十五岁考上大学,三年读完四年的课程,这还有财经学院院长的推荐信,老大,你看。”

“这个推荐信倒是没什么问题,倒是这个提前毕业的事,有点不太可信啊,你看这个秦月,看起来傻乎乎的。”因为靳朗是从财经学院毕业的,又因为财经学院是当地数一数二的高校,因此它就成了每年龙飞集团校园招聘的主要来源,但只有有了财经学院院长推荐信的人才会被龙飞录用,所以秦月既然能被录用,自然是院长的推荐信起的作用。

“老大,那不是傻乎乎的,那是可爱,刚毕业的学生都是这样的,秦月刚从学校毕业就来到了龙飞集团,肯定没见过什么大的企业,进来龙飞,就可能已经吓傻了,你想啊,这一般的人见了龙飞的阵势还大吃一惊呢,更何况是个小孩子呢,还是个女孩子。”

“有道理,这样吧潘龙,你去把秦月给我叫来,我再问她几个问题。”

“是,我这就去。”潘龙正欲退去,却又凑上前来,“老大,还有一点她和你很像的地方——她也是个孤儿,从小被人收养。”

潘龙说完就退去了,只留下靳朗以人靠在椅子上发呆:这个秦月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发生?

寻亲

潘龙说完就退去了,只留下靳朗一个人靠在椅子上发呆:这个秦月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发生?

他用手轻轻按摩太阳穴,这几天龙飞的事情比较多,他已经连续几天没有休息好了,手下的潘龙、程云、王猛哲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他们尽可能替老大分担,所以,当靳朗提出要秦月过来见的时候,潘龙就迅速退下了。

靳朗慢慢站起来,走到窗前,他打开了窗户,一阵清风吹过,感觉阳白穴、攒竹穴和印堂都舒服很多。他低下头,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车辆,思绪回到了从前,那个上大学的年代。

那是一个仲夏之夜,靳朗和韩嘉振与三爷围坐一桌,三爷问道:“阿朗,毕业后要做什么?”

靳朗坐直了身子,顿了顿说:“三爷,我想开个公司,要做就做大。”

“好,有志气!难得你才十几岁的年纪就有这个想法啊。我小的时候啊,可没你这个条件,那个时候每天能吃饱饭都不错了,哪还敢奢求什么啊。阿朗,你放开膀子干吧,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跟三爷只管说就是了。”

“多谢三爷!”靳朗站起来,深深作了一辑,样子颇有些滑稽,“眼下正有事想请三爷帮忙啊。”

三爷看了看韩嘉振,又看了看靳朗,说道:“你小子肚子里有几条虫,我还能不知道?是要钱来了吧。”

“三爷,什么都瞒不过您,呵呵。”靳朗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你看看,阿振,我说什么来着?这小子在这等着我呢,敢情你小子就等我这句话呢吧,哦,我这儿刚说完你只管甩开膀子去干,紧接着就要上钱了啊。”

“三爷,三爷,阿朗不敢,阿朗……是真的想开公司。”

“你看看,阿振,这还说不得了,委屈了都。”

“三爷。”韩嘉振呵呵一笑,“您就别拿阿朗寻开心了,依我看,他是认真的。”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小鬼合起伙来算计我,哼。”三爷假装生气了。

这一生气可不要紧,吓坏了靳朗:“三爷,阿朗不敢啊!”靳朗祈求到,就欲要下跪了,只见三爷挥挥手:“罢了,我看你也是真心的,这样吧,你安心学好后面的,等毕业你了,要是还有这个开公司的想法,我就资助你,这样总行了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经营不善,可就别怪我对你狠心了。”

“阿朗哪里敢怪三爷啊,谢谢三爷了。”

“老大,秦月带到了。”潘龙对着外面的对讲机说道。

靳朗收拾了一下思绪,走到办公桌前,按下按钮,门自动弹开一条缝。

秦月尾随潘龙进来,这是她第二次进来了,尽管是第二次,可秦月却觉得这比第一次还要陌生。

昨天哭着睡着了,今天早上起来眼睛都肿了,正在犹豫应该是热敷还是冷敷的时候就有人敲门让她去见老大。秦月应了一声,慌慌张张收拾了一下,就跟那人出去了。直到走到老大的办公室门口,才看到了潘龙。

“这几天休息的好吧?”潘龙微微一笑,问道。

这一笑,竟让秦月半天反应不过来,想不到龙飞的上面竟还有人对她笑,她不知是福是祸,可还是免不了要回答一句:“谢谢潘副总的关心,我很好。”

潘龙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老大要见你,进去后规矩要知道,千万错不得。”

原则上,龙飞集团每年都从下面挖新人上来,选人标准每年不一样,主要是看上面有什么需要。潘龙一直是这件事的负责人,每次任务完成的都很出色,程云和王猛哲就都是从下面挖来的人,现在都已经成了靳朗的左膀右臂。可是有一年,程云因选人不当差点闯下大祸。事情皆因一个叫孙显的人而起,孙显本是三合的人,三合因被十几岁的靳朗抢了自己的生意而怀恨在心,因此安排孙显进入龙飞集团,并想尽一切办法让孙显进入龙飞的上面,接近靳朗。程云例行下来选人,看到孙显很能干,脑子也很好,就把他提了上来。按照三合的安排,孙显上来后就要找机会将靳朗干掉,可事情却提前败露,三合并没有得逞,孙显也因此成了牺牲品,而潘龙则因此事受到了牵连,挨了家法,一个月都没能下床。这两年,龙飞集团发展的很快,上面缺人,也就不得不从下面挖人了。可是由谁去做选人的负责人呢?这可愁坏了靳朗,于是,他又想到了潘龙,一方面,潘龙曾经为龙飞带来了程云和王猛哲这两员得力大将,另一方面,“孙显事件”毕竟已经事过境迁,潘龙也得到了不少教训,不如再将这差事交予他,由他负责吧。

根据今年的要求,潘龙要从下面挑选一个知识面宽、公关能力强的人,另外,因为公司的发展需要,还要求此人至少要懂两门外语。挑来挑去,只有秦月是符合标准的人选,潘龙便将秦月推荐给了靳朗,作为储备人才。

不同于第一次,这一次老大要见秦月已是让秦月学过规矩之后了,潘龙生怕再出现第二个“孙显事件”,再三嘱咐也就无可避免了。

可是潘龙的嘱咐却变成了秦月的负担,吓得她一身冷汗,昨天的担心又涌了上来,秦月慌忙点点头:“多谢潘副总提醒,我记住了。”说完,推门进去。

“靳总……”秦月走上前,怯怯地叫了一声。

“恩,坐吧。”靳朗淡淡地说。

秦月看了一眼潘龙,她记得阿浩教规矩的时候说,老大不让坐的时候得一直站着,她不敢相信老大是在对自己说。潘龙朝她点点头,这说明自己可以坐了。

一丝风吹进来,靳朗桌上的几张纸被吹掉在地,秦月看见了,忙过去捡,弯腰的一瞬间想起了阿浩的话: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打听的也别打听。可是已经晚了,这几张纸不该自己弯腰捡的,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即使自己什么也没看见,老大也不会相信的。

“啪!”秦月捡起了纸,可又有东西掉了下去。

“那是什么?”靳朗问道,“拿来我看看。”

秦月想收起来也晚了,那是一个项链,从自己脖子上滑下来的。“真见鬼,平时好好的,偏偏这个时候掉下来。”她心里想,可是老大的命令就是圣旨,她必须立刻把它捡起来,拿到老大面前。

“这是一个项链,从很小的时候就戴着了,他们说凭这个能找到我哥哥。”秦月走上前,一边递上项链一边说。

“你还有个哥哥?”靳朗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从小就是个孤儿,长大后是宁嫂告诉我的,说我有个比我大五岁的哥哥,当年我们失散时家里特意订做了两条一模一样的项链,全世界都只有这么两条,另一条在哥哥那,宁嫂说,这个项链一定要保管好,否则就找不到哥哥了。可是现在宁嫂也不在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不知道到哪才能找到哥哥……”现在进了龙飞集团的上面,还不知何时才能出去找哥哥。秦月鼻子一酸,眼泪竟不自觉地掉下来。她又想起了阿浩的话,她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

“把这个收好吧。”靳朗把项链还给了秦月,同时扭过头去对潘龙说,“带到阿浩那,看来规矩没学到位啊。”

秦月用乞求的眼神看着靳朗,但她知道,老大不会收回命令的,而现在求情,无异于火上浇油。

潘龙摇摇头,把秦月带走了。靳朗站起来,关上窗户,又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来。他叹了口气,打开抽屉,里面躺着一个和秦月一模一样的项链,上面的月亮瞬间变得很耀眼。

十八辆奔驰车排成一条长龙,呼啸着开向同一个地方。今天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去寻找三爷的公子。

“胡闹!”三爷拍着桌子,眉宇之间已是拧成了“川”字,罗非低着头立在三爷旁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只盼着三爷能消消心中的怒火,不要迁怒于自己才好。

“十八辆奔驰,都开到路上去了?”三爷顿了一下,这件事毕竟还没有公开,况且自己现在在分公司做指导,自己大动肝火必定会引起其他人的猜疑。

“是的,三爷。”罗非微微抬了抬头,定了定神,接着说道,“您知道宇哥的脾气,我拦不住啊。”

三爷放低了声音,镇定地说:“这简直是胡闹,赶紧给他打电话,让他立马给我回来!”

罗非听到命令,立刻拿出了手机,双手颤抖着拨通了赵宏宇的号码。他偷偷瞄了一眼,三爷不愧是三爷,自己的儿子生死未卜,居然还能如此镇定。正想着,电话通了:“宇哥,三爷让您马上带队回来……”

未等说完,三爷一把夺过了手机,冲着电话里平静的说:“马上给我滚回公司去,你给我带出去几辆车,就给我兵分几路回来。”

赵宏宇正想争辩什么,三爷这头已经挂断了电话,宏宇只好做罢,通知手下,停止行动,自己先行回总部,其余的分头返回。

分公司的事情告一段落,三爷挂断和宏宇的电话后就带着罗非一起回了总部。他让罗非守在大门口,宏宇一旦回来则立马带来询问,自己则一个人在办公室等着,琢磨着如何把这件事说与林弟,让他帮忙出出主意。

林弟就是林锦明,在孩提时代就已是拜把兄弟,本来兄弟有三人,可是大哥林锦庆被仇人杀死,一晃已过去近二十年,只留下自己与林弟。

当宏宇开着奔驰刚出现在总部门口的时候,罗非一个箭步冲上去,拉起宏宇就向电梯奔去,宏宇甚至没来得及关车门。罗非没有给宏宇发问的机会,只是对他说:“宇哥,三爷正在气头上,您进去可得好好跟三爷说,千万别再惹三爷生气了。”

宏宇正待要问,电梯门已开,自己则被罗非推出了电梯,推到了三爷办公室门口。

罗非把宏宇送至三爷办公室门口,自己要转身离开,被宏宇一把拽住:“听你说的那么吓人,你得陪我进去。”罗非正欲推辞,三爷竟亲自把门打开了:“你个小兔崽子,还愣在外面干什么,赶紧给我滚进来!”

三爷对宏宇非常器重,把他当作儿子般疼爱和教育,这次捅了这么大的娄子,对宏宇也是很铁不成钢,见宏宇完全呆在外面,便抬起一脚踹了过去,宏宇瞬间清醒了。

“三爷,大少爷情况不明,现在生死未卜,我们得赶紧去找他啊,晚了可就来不急了啊!”

“如何去找?我问你,你有线索吗?你知道人在哪吗?连事儿都还没搞清楚呢,居然敢开着十八辆奔驰出去给我现眼,你是生怕公安不怀疑咱们龙腾吧!我告诉你,如果警方因为今天这件事来查龙腾,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三爷一字一板,落地有声,却是震得宏宇满头大汗了。

“三爷,三爷,我错了,我是觉得大少爷没有消息,他一夜没回家,而且又……手机也打不通,大少爷他又……不懂防身术,又不会用枪……我,我着急,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把车都用上了,我,三爷,三爷您饶我这次吧,我一定找着大少爷,三爷,您饶了我吧……”宏宇顿时醒悟,今天得知大少爷一夜未归,手机也打不通时,一时冲动就带了一批人开着车出去找,罗非建议他先跟三爷说一声,可自己却没有听劝,如今闯下大祸,才知道自己的这步棋确实是惹祸上身了,现在三爷虽然镇静,但显然已经发了火。三爷平日里做人低调,虽是龙腾集团的董事长,却只开辆别克君越。公司虽有不少好车,但也只是有公务时才开一两辆出去,从未连成车队,自己这次居然带了十八辆奔驰出门,恐怕这会已经轰动了整个城市,如果公安起了疑心,要追查龙腾,后果将不堪设想……越往下想,就越是不寒而栗,说话语无伦次,全身发抖,感觉自己已经站不住了,快要瘫坐下去。

三爷并没有理他,径直走到电话前,拨通了林老爷的电话,简单寒暄之后直奔主题,说自己的儿子突然失踪,问问林老爷知不知道犬子在哪。

林老爷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对三爷说道:“韩哥,您还担心公子啊,要我说您根本不用操心他,别看您是龙头,公子可是从不染指的,这一点道上的人可都清楚,没人动他的,老哥哥您就放心吧,没准这会正跟哪个公子哥在一块玩着呢,要不你问问阿朗,这两个孩子从小要好,阿朗应该知道吧。”

林老爷一番话到让三爷宽了心,儿子和阿朗从小就好,小时候几乎无话不谈,长大之后各忙各的才不像小时候那么黏糊,想必阿朗知道儿子的去向。他放下电话,对罗非说,把你的宇哥带下去,告诉阿杰,该他的人上场了。

阿杰其实叫孙杰,是龙腾的打手,龙腾有很多打手,为首的就是阿杰,阿杰一般只负责龙腾内部的事情,也就是说,宏宇这顿打,必是要阿杰动手了。

赵宏宇向着三爷弯腰行礼,礼毕跟着罗非一同退出了三爷的办公室,朝阿杰的刑房走去。宏宇知道,越是求情,自己就会越惨,于是乖乖地退出三爷的房间,兴许三爷还能高抬贵手放了自己。

可事实却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

三爷给阿朗打了电话,知道自己的儿子正在龙达,儿子因为昨天多喝了酒,上厕所不小心把手机掉进了马桶里,所以才不在服务区。儿子酒量不好,到现在都还宿酒未醒,不过阿朗说了,没什么大碍,毕竟自己这里有很多医生,不会有问题的,待他醒了,自会给自己来电话的。

虚惊一场。

三爷放下电话,嘴角却微微扬起,一方面儿子没事,自己也心安了,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宏宇,也亏得这孩子能想出这样的辙来,十八辆奔驰,还搞了一个车队。这件事虽不是什么大事,也不至于让宏宇受罚,但因他最近仗着三爷的信任和宠爱在公司里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所以干脆就着这件事杀杀他的锐气,灭灭他的威风,让这小子也知道天外有天。

三爷已下定决心,无论宏宇如何求饶,罗非他们如何求情,对宏宇这顿打绝不会手软。

体验

三爷正欲离去,面前的电话响了。

“是三爷吗?”电话里传出声音。

“是我。”

“三爷,我是理想。”这是理想,一直和三爷单线联系,除了三爷,没人知道理想的真实姓名和身份。理想继续道,“今天的那个车队是三爷的吗?”

三爷顿了顿,嗯了一声。

“三爷,既然是您的车队,我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不过您放心吧,这边的事我压下来了。”理想恭敬的说。

“好。”三爷说完就放下了电话,面无表情。

龙飞集团的刑室完全参照龙腾集团刑室,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刑室分两部分,外面一间只有不到二十平米,而里面一间却不下五十平米,在设计时,里面可供观刑。

龙腾集团是开了十多年的老公司,三爷罚起手下的人来并不手软,在里面的那间刑室里曾经将一人当场杖毙;而靳朗刚做老大没几年,年轻气盛,下不了狠心,罚也就是随便罚罚,潘龙那次的“孙显事件”是龙飞集团有史以来最重的刑罚。

潘龙将秦月送至刑室,一路上面无表情,其实潘龙心中多有不满,他知道秦月聪明,规矩一学就会,可要真正用上手却还需一些时日的磨练。就像刚才在老大的办公室,东西掉了弯腰去捡在平常人眼里看来本没有错,有的还可以享受到“乐于助人”的美称,但在这就不行,秦月必须尽快适应这与外面不一样的世界。

“潘副总。”阿浩上前对潘龙行礼。

“上次规矩都教给她了?”潘龙指着秦月问阿浩。

“是的,潘副总,上次都教给她了,我还让她自己说了一遍巩固了一下。”

“那好,准备刑具去吧。”

潘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也不看秦月一眼,秦月现在眼中充满恐惧,心跳加速,看着阿浩拿着板子一步一步走近,她的胳膊和腿都僵硬了。

“趴下吧。”潘龙终于开口,“想想自己哪错了。”

秦月连自己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走到那张桌上趴下的,她的脑子已经是一片空白。

三爷放下电话,就到刑室去了。罗非见到三爷,连忙搬了把椅子给他。宏宇四肢向外张开,像个蜘蛛似的趴在刑椅上,眼中充满了祈求。

“说说吧,今天的事情。”三爷看了宏宇一眼,这个姿势让他觉得很好笑,要不是宏宇太嚣张,自己真有心放了他,不去追究今天的事。

宏宇听到三爷开口,一肚子的话往上涌,瞬间都到了嘴边,却不知让哪句话先出来为好,一时竟一句也说不出了。

“觉得自己没错,是吗?”三爷看到宏宇这样,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小子,都这会了还不说几句好话。

“不是三爷,我错了,宏宇知错了。”

“错哪了?自己说!别让我一句一句问。”

“我,我不该,不该……”宏宇知道自己惹了三爷生气,却一时间说不上自己哪错了,可三爷这样盯着自己,不说又不行,而且不能再拖了,要马上说出来,他结结巴巴的,一边说一边想,一边想着一边说,就把自己带人带车出去现眼的事说了。

“哪来的那么多车?”三爷对宏宇的“招认”还算满意,紧接着就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我把公司的车都用上了,又从龙飞和龙达借了几辆,我……没让他们跟林爷和靳总说,我……我让他们悄悄地把车开出来的。三爷,我知道错了。”宏宇越说越没底气,想着一会要挨打,四肢一软竟趴在那不能动弹了。

“哼!”三爷不屑的看了一眼,靳朗年轻,管不住自己的人也就算了,这个林弟竟也管不住手下的人,自己的车出去一上午,当老大的竟然没有发现,这老大当的。看着宏宇的一脸惨样,自己心里已经没有了怒气,可表面工作还是要做足的,“亏你想得出!”

“三爷,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你饶过我……这一次吧,我真的……不,不敢了。”宏宇已经吓得全身颤抖,说话的声音都有了颤音。

算下来,宏宇有三年没有挨过打了,这三年来三爷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悉心栽培,宏宇也做得不错,任务越做越上手,处理事情也越来越成熟,这也就助长了他嚣张的行事方式,因此而得罪了不少人。

“好吧,咱们来算个总账,做个了结怎样?”三爷的话中虽没有那么冷漠,却足以让宏宇更加恐慌。他无力地看着三爷,自己现在求死的心都有了。

“说说今天的事吧,私自调动车辆,欺瞒不报,这一条怎么罚?”宏宇已经哆嗦地说不出话了,他开始用祈求的眼神看罗非。

“三爷,这一条,该打二十藤。”罗非弯下腰对三爷说。

“少了,你越护着他,我就越狠打他。”三爷瞥了罗非一眼,对阿杰说,“照罗非说的,翻倍打。”

宏宇这会就想哭,早知道如此,你罗非说什么二十啊,直接说三十不就好了嘛,也不至于让三爷嫌少,一下又加上去二十下。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下来了,这一掉可不要紧,三爷看得是一清二楚:“怎么,觉得委屈?”

宏宇心里怎么想,三爷还能不知道?既然要罚他,就得把他这个傲劲别过来。“没有,宏宇不敢,三爷说的对,宏宇该打四十。”说着又掉下几滴泪来。

“那就打吧,阿杰,你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狠狠的打。”三爷不紧不慢地说,这对宏宇,无疑是另一种折磨。

“啪……啪……啪……”龙飞集团的刑室里传出清脆的竹板声,板子有节奏的击打着秦月的臀部,秦月紧紧的握住拳头,尽量不让身体左右晃动,这是她记忆中第一次挨打,又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感到钻心的疼,心已经凉透了。“不该去捡地上的东西,呜呜呜,不该对老大有欺瞒,应该第一次见老大就说清楚的,呜呜呜。”

秦月不敢大声哭,只能小声抽泣,可是心里却是装满了委屈,她没想到,哥哥没找到,反而给她惹上了一顿打。

“啪……啪……啪”阿浩的板子毫不犹豫的继续落下来,敢情不是打自己,一点也不手软。秦月现在一肚子的委屈,也没空想别的,只觉得疼。

“好了,阿浩停手吧,秦月是第一次,既然已经知道错了就算了。”潘龙站起来,走到秦月跟前,“还能站起来吗?”

秦月擦擦眼泪,站起来:“谢谢潘副总。”说完了竟抽泣起来,继而变成嚎啕大哭。

“好了好了,阿浩,你退下吧。”潘龙从桌上拿出一张抽纸递给秦月,“我知道你委屈,可是你得学会适应,知道吗?”

秦月点点头。

“呼……啪!”藤条带着一阵风干脆的落下,宏宇的身子本能地向上挺了一下,呃,疼。已是三年没挨打了,虽然这一下阿杰只用了五分力,但还是够受的。这几年张扬跋扈,心里早就不想挨打的事了,早知有这样一天,就该好好贿赂阿杰,让他手下留情一些。

“阿杰,刚开始打就没劲了?”三爷翘起二郎腿,接过罗非递过来的一杯水道,“你若是没劲了,就不要在这干了。”

“三爷,不是,我……刚才没拿好,手滑了,我……”阿杰显然很害怕,如果自己的差事办砸了,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好了,刚才那下不算,从头来!”三爷喝了一口水,将水杯递给罗非。

“是。”阿杰应到,对宏宇小声说,“宇哥,对不住了。”

宏宇心里一沉,原来罗非并没有用力打,是想手下留情的,只是自己多年没有体验家法了,皮肤也越来越经不起折腾了。他点点头,心里做好了准备,三爷既然已经察觉到了,那就不论阿杰怎么打,自己都得忍着。看来三爷是下定决心要罚自己了。

“呼……啪!”藤条夹带着风落下来,这一下比第一下狠了许多。宏宇两手紧紧抓着桌子角,他希望现在能有一个软软的东西,然后就可以抓住它,握住它,把它压在身下,以此来寻求心理上的慰藉,分担现在的痛苦。

“呼……啪!呼……啪!”藤条持续落下。虽然时至九月,可仍酷暑难耐,呆在一个地方不动没事,一动就会出一身汗,更何况他现在在挨打,藤条落下的地方都会抽动一下。抓桌角的两只手早已渗出了汗,上衣已全部浸透,四十藤挨下来,宏宇只觉得全身都酥软了。

悔过

阿杰打完后就垂手站在一边,等候三爷的吩咐。

三爷慢慢站起来,走到宏宇跟前,看着他被汗浸湿的头发涨满了眼帘。宏宇急促地喘着粗气,上身伴随着呼吸有节奏的一上一下,衣服已全被浸湿,衬衣贴在身上,透过衬衣,能看到下面结实的后背。宏宇用颤抖的手费力的松了松领带,仅仅是这一个动作,便让他本是疲惫的身子又沉了一下。他再也无法连贯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三爷……我,不敢……了,求……求求,饶命……”

三爷心里颤了一下,没想到宏宇竟这么不经打,本想连以前的帐一起算,好好灭灭他的威风,现在看来,再多打哪怕一下,恐怕都会要了他的命。看样子,宏宇现在并不是在撒娇,难道真的打重了吗。

尽管这么想,三爷还是冷冷地对宏宇说:“下次再敢这样,我扒你的皮!”说完扭头就走,“罗非跟我走,不要管他,留他自己反省。”

罗非没办法,本想上前安慰一下宇哥,这下不可能了,他连忙使了个眼色给阿杰,让他照顾一下宇哥,自己跟了三爷去了。

“你的宇哥已经受罚了,你的事情怎么说?”三爷刚回到办公室就问道。

“啊?我?”罗非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他紧跟在三爷后面进来,还没来得及把门关上,就听到三爷这样问了。

“不是你,难道是我不成?”三爷抬眼看了一下罗非,看着他傻傻的样子就想笑。

“三爷,我,我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哦,我……我错了。”罗非低下头,小声地说。

“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你怎么知道你错了?”三爷用跟小孩说话的语气问道。这个问法,让罗非稍稍放松了些,可细细品味三爷的话,却觉得挺有意思的。他抬头看了三爷一眼,觉得三爷此时并没有那么恐怖,可转眼一想刚才宇哥挨的那顿打便又不寒而栗。

“还是让我告诉你吧,过来。”三爷坐下来,语气平缓、语速放慢,“宇哥冲动,你也跟着冲动?你拦不住,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带着那么些人出去了那么长时间你才报告我,这个事……怎么说?”

罗非听着全身颤抖,思绪回到了几小时前——

“罗非,我去找一下大少爷,一会三爷来了你帮我挡一下。”宏宇一边打领带一边说,看样子很着急。

“宇哥,要不,先跟三爷说一声吧。”罗非有些担忧。

“不用,我说不用就是不用,强子他们我都带出去了,三爷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们出去要账了,千万别说是出去找大少爷了,听见没?”

罗非点点头:“听见了。”

“问你话呢。”尽管三爷已经放慢了语速,全然没有刚才那样的凶气,但宇哥私自调车一项已经挨了四十藤条,自己这个知情不报也少不了挨一顿了。慌忙说:“三爷,我……第一次,以后不会了。”

“这样就想瞒天过海吗?”三爷突然严肃地说。这一句吓坏了罗非,罗非扑通跪倒在地:“三爷,我不是有意的。”

“你要是有意的,那还得了?”三爷追问。

罗非终于明白“祸从口出”这句话了,本想承认一下错误,让三爷消消火,自己也好过一点,没想到反而更惹怒了三爷,这下可惨了,说不定比宇哥还惨……

“起来吧,下不为例。”三爷看着已经吓呆了的罗非,语气又柔了下来。本来就没怎么生气,这下让这两个小孩折腾的心情更好了。

“谢……三爷。”罗非信不过自己的耳朵,犹豫着站起来,腿一软,竟差点摔倒了。

龙飞集团,靳朗办公室。

“老大,秦月她……她真是你的妹妹吗?”靳朗在屋里走来走去,听着潘龙说。

“唉……”靳朗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啊,我对她好像没什么印象,但后来又觉得好像有点印象,可是她不是说了吗,这种项链,全世界只有两条,我这却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不是她的哥哥,谁是她的哥哥呢?”

“呵呵,老大,依我看啊你就别发愁了,是不是呢,我看也就这样了,秦月是个很不错的好孩子,就算不是亲妹妹,你把她带在身边认个妹妹也好啊。要我说,你们俩还真有点像呢。”潘龙坐在沙发上,看着踱来踱去的靳朗,心里觉得这里将会有一场好戏。

“小月怎么样了?”靳朗停下脚步,看着潘龙。

潘龙却看着他傻笑,不说话。这一笑,靳朗更着急:“哎呀,你别笑,怎么样了,快点告诉我!”

“这么快就叫上小月了,称呼变得挺快嘛,哈哈!”潘龙故意不说,看着靳朗的一副样子傻笑。

“别闹了,快点告诉我,这个妹妹我认了,阿浩打她没?打得重不重?”靳朗凑近潘龙,轻声问道。

“知道你担心,没打重她,不过,看得出她心里委屈。”潘龙见到靳朗的第一面,靳朗就戴着那个和秦月一模一样的项链,后来龙飞集团发展起来了,靳朗也莫名其妙的不戴了。本以为那只是个普通的装饰,潘龙也就没在意,现在知道了这个项链的背后竟有一个这样的故事,连自己这样一个局外人都觉得接受不了,更何况这个故事的主角。

“老大,我知道你犹豫,放心吧,没打重她,就打那么几下,过一阵子就好了。”

“潘龙。”靳朗慢慢镇定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不敢想像秦月这个事情一旦在公司公开将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应,“你去告诉小月,让他不要再提找哥哥的事,说得狠一点,她怕了就不会再跟别人提了,这件事,我还要再斟酌斟酌,至少现在不能公开这个秘密。”

心虐

潘龙将秦月送到住处,看着秦月进去后自己才离开,然后就来到了靳朗的办公室。整整一上午,靳朗在屋里走来走去,没有说一句话。

“老大,你倒是说句话啊。”潘龙终于忍不住了。

靳朗依然不说话,好像根本没有听见潘龙说什么。

“老大,秦月她……她真是你的妹妹吗?”

“唉……”靳朗叹了口气,他犹豫,他挣扎,自己孤单了二十多年,无依无靠、无牵无挂了二十多年,如今竟有个妹妹,这是他一时间所不能接受的。如果他没有这个妹妹,那么这个项链的故事从何而来;可如果项链的故事是真的,那么自己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靳朗的心里是矛盾的。秦月的底子潘龙是查过的,没有什么值得防备的地方,想想她,多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可爱的让人心疼。靳朗只觉得自己心底里的那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被激发出来,一种强大的责任感将毫无保留的释放:他只想保护眼前的这个妹妹,不让她再受任何的委屈。

“她……伤的重吗?”靳朗停下来问道。

潘龙看着这个一上午都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的老大,说道:“我也不知道呀。”

“你……你这是什么话?你没去看看她吗?”靳朗着急了。

“老大。”潘龙轻轻的叫了一声,“为了这个还不知是真是假的妹妹,你竟要与我翻脸吗?”

靳朗怔住了,他的确忽视了潘龙的感受,可眼下秦月的事才是他最在乎的,他慌忙说道:“潘龙,你知道我的脾气,我……”

“哈哈哈……”潘龙打断了靳朗的话,“我没事,我跟你开玩笑呢。但是情况我真的不知道,阿振从医院里派了两个护士来看看秦月,可是秦月不让啊,到现在都不知道伤得怎么样。”

“这个孩子……真任性,我看是打的轻。潘龙啊,你再去看看吧,让那两个护士给检查一下,上点药,跟小月说说,要是不让看、不让上药,我还打她。”

“老大。”潘龙并没有接靳朗的话,“你就打算这么耗下去么?永远不和她相认?”

“唉……现在还不能啊,等她伤好了,还让她回下面吧。”靳朗叹息道。

“老大,你可要想好了,不相认可以,让她回下面可就……你知道的,龙飞没有这样的先例,她要是下去,她在下面的朋友必定有一肚子的疑问,到时候说与不说,恐怕就由不得她了,万一这事传出去,恐怕会对龙飞不利啊。”

靳朗猛然惊醒了,多亏了潘龙提醒,否则就有可能酿成大祸,毕竟小月是个新人,难免担保她不会说出什么来,到时候祸从口出,怕是连三爷也无能为力了。“潘龙,你去吧,看看小月,我要一个人静静,让他们有事都找你,这两天就辛苦你了。”

“没事,老大,我不辛苦,到是你,别乱了阵脚啊,我走了。”

野花迎风飘摆,好像是在倾诉衷肠;

绿草凄凄抖动,犹如无尽的思恋;

小船的浆儿轻拂悠悠碧水,搅乱了对你的盼望;

为什么秋天每年都如期而至,而我却依然找不到你的身影?

哥,你在哪?你是否还活着?

秦月一个人缩在房间里,回想着早上所受的委屈,觉得自己仿佛尝到了苦胆,一肚子的苦水无处倾诉,她慢慢站起来,走向窗边,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禁湿了双眼:哥,你在哪啊,你是否还活着?小月从小由宁嫂带大,你呢?你是不是每日餐风饮露,是不是也受着和我一样的委屈?哥,我今生还能找到你吗?我还能见到你吗?我在这里生不如死,我不知他们要给我派下什么样的任务,也许,也许我再也出不去了,也许这辈子我找不到你了。哥,你知道这项链的故事吗?你也在找我吗?我在龙飞啊,哥,你听得到吗?

秦月已是泪如奔涌,这些年她一直在打听哥哥的下落,本以为工作之后机会会更多,可她现在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处境,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将会在龙飞呆几年,五年、十年、抑或是一生。

哥,我心里难受,你知道吗……

天渐黑,靳朗走到窗边,路灯整排整排的亮了,星星和月亮越爬越高,夜幕下,离人各自归家,路灯下,小虫相互碰撞,一幢幢大楼上闪着霓虹,仿佛在指引回家的方向……

靳朗暗自神伤,从没有哪一天如此渴望有个家,自小,他都已经习惯流浪。小月,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我好歹有三爷的帮忙,你又是经历了怎样的苦难才长到了现在这个亭亭玉立的模样?你知道爸爸妈妈吗?他们还在人世吗?我们的家庭到底经受了怎样的磨难?小月,别怕,有哥哥在,不会让你餐风饮露再受伤……

艰辛

靳朗从外面回来,发现爸爸妈妈都不在,只有襁褓里的妹妹躺在床上,他便慢慢走过去。可是一只狗却抢在他前面跑了过来,靳朗呆住了,他本能的停下脚步,可是那狗却依然朝着小月的方向跑着,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靳朗抓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向那只狗扔去,狗转身朝自己扑过来,同时又有一只狮子朝小月扑去……

“小月,小月快跑!”靳朗猛地坐起来,原来是个梦。

“老大,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潘龙问。

“没事,做了个梦。小月怎么样了?”

靳朗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听着潘龙的汇报。

“阿羽去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就是肿了点,已经上了药,明天就能好。”

“恩。”

“老大……我问了秦月有关项链的问题。”潘龙试探的问道。

“是吗?说来听听。”

“秦月从小是宁嫂带大的,一直到她15岁考上大学那一年,宁嫂出去买菜想给秦月做点好吃的庆祝一下,谁知这一去就没再回来。有人说是失足掉进了河里,可打捞了三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宁嫂生前有一份二十万的保险,受益人是秦月,也是因为宁嫂的死,秦月获得了保险公司的这二十万赔款才读完了大学。”

“这么说,宁嫂到现在都没消息?”

“是的,因为这件事让秦月多少受到了刺激,她也不想再提这事,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想找到哥哥,一家团聚。”

“恩,你继续。”

“宁嫂走后,她就一直是自己一个人住的,期间也不知受了多少委屈、经历了什么事情,这些都是她不愿说的,她说宁可被打死也不说。”

“哼,这个小丫头真倔,得好好别别她的脾气。”靳朗忽然觉得心理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霎时感到温暖。

“秦月说,项链很小的时候就有,一直是宁嫂帮着收起来的,直到宁嫂不在了,秦月才带在身上。一开始宁嫂只是说这是父母留下的唯一的东西,要珍惜。直到考上大学后宁嫂才告诉她这是找到哥哥的唯一信物,秦月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有个哥哥。也是因为这个项链的事情,让秦月一直觉得宁嫂没死,好像是安排好了一切才走的,可她又觉得宁嫂不会这么狠心抛下她而远离她,然而这一切又是那么的巧合,为这件事她也很矛盾,一方面不得不接受宁嫂离去的现实,另一方面又在想方设法的打听宁嫂和哥哥的消息。”

“唉……真是苦了这孩子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怎么过来的。”靳朗叹息道。他觉得秦月这些年自己一个人挺过来非常不容易,他一个男孩子都觉得挺过来苦,更何况是个脆弱的女孩啊。想到这,他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老大……我去看秦月的时候,她眼睛都哭肿了,一开始都不让我进去,说是眼睛哭肿了不好看,后来好说歹说才让进的。老大,我看秦月心里也苦,与其这样,你们……相认了吧。”

靳朗猛然抬头,这一举动让潘龙一惊:“相认?”他摇了摇头,“不行。秦月是个新人,这上面的人都知道,我现在与她相认,让上面的人怎么看她,一个毫无经验的丫头,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怎么能让他们心服口服?这反而害了她!”

“老大……既然如此,何不悄悄相认呢?”

潘龙一语惊醒梦中人。靳朗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熟悉的街景,又叹了口气。是的,与其这么痛苦……

“秦月现在只想去找哥哥,她今天问我,可不可以放她回去。”

“是吗?你怎么说?”

“我当然告诉她不行,我让她安心在龙飞工作,我跟她说,做的好了自然会帮你找哥哥,总比你单身一人的效率要高吧。可她好像不相信啊。”

“她是不相信,一个人成长到这么大,恐怕是对外人本能的戒备吧,更何况这是龙飞。”靳朗看着窗外,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还问我,会让她去杀人吗?”潘龙继续说。

“哦?这个小丫头倒是挺有意思的啊,看来她是误会咱们龙飞了,你跟她解释了吗?”靳朗笑笑,转过身来。

“我问她,你会使枪吗?她说不会。我又问她,你会功夫吗?她也摇摇头。我说,这不就结了,你也不会使抢又不会功夫,怎么会让你去杀人呢?她这才点点头,紧接着又问,是不是让我去抢劫?”

靳朗噗哧笑出声来:“这丫头,你说她是怎么想的啊,她到底是怎么理解龙飞的。你说……她会不会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呀?”

“我看有可能,要不……我再去跟她聊聊?”

“别,你刚才说她伤不重,是吗?”

“是的,应该明天就能好,因为没有擦伤,就是肿了点。”

“这样,你让她准备准备,心情放开点,别再哭了,明天一早让她过来见我,我要跟她好好谈谈。”

“行,我这就去。”

靳朗看着潘龙离去,心里甜甜的,他知道,明天自己就可以跟小月面对面的交谈了,到时候自己想问的,想说的就都可以一吐为快,明天他和小月就都不用像现在这么痛苦了。“小月,你的哥哥就在眼前,你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解脱

宏宇烧了两天两夜,除了来换药的和送饭的以外没人再来看过他。罗非本想偷偷去看他,无奈三爷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许去看赵宏宇,违令者家法伺候。罗非也就不敢去看他了。

宏宇虽然发烧,但心里清楚。两天来没人跟他说过一句话,连换药的过来都只是用眼神示意一下,“难道三爷竟为了这事永远不肯原谅我了么?”早知现在如此,何必当初啊!

第三天,宏宇终于忍不住,他强忍着疼痛挣扎着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三爷办公室的门口,跪下,等待发落。

“宇哥?”从里面出来的罗非认出了跪在门口的宏宇。仅仅两天不见,他心中那个能顶天的汉子竟成了这副模样。“宇哥……这两天你还好吗?你等等,我这就去告诉三爷。”

罗非没有敲门,直接闯了进去,他跪在三爷面前哽咽道:“三爷,您能不能……您,您就饶过宇哥吧,他真的知道错了,他真的在外面跪着呢,宇哥他……宇哥他都成那样了,他都,脸上都没有血色了。三爷,您就饶过他吧,他以后肯定不会再这样了。”

罗非语无伦次的说完这些,他发现三爷根本没看他一眼。他心里有些发慌,生怕自己一个不慎再惹怒了三爷,他心里祈祷着,千万别让事情再恶化。

“这个混小子,现在敢威胁我了!那就让他一直跪着好了。”三爷翻弄着桌山的文件,语气是如此的平淡。这一句,让罗非本是高涨的情绪一下子跌落到了深渊。

罗非出来的时候一脸颓丧,他跪在宏宇面前:“宇哥……我无能,没帮上你的忙,你就回去吧,别折磨自己了,你还发着高烧呢,这样对身体不好,你得保重自己啊。”

宏宇低下头去,上身慢慢伏到地上,他开始痛哭,无声的痛哭,身体伴随着呼吸不停地抖动。堂堂男儿,他心里苦,可却说不出口,难道自己真的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他抬起头,红着眼,颤抖着说:“罗非……哥求你了,去跟三爷说一声,求三爷杖毙我,我这样……难受啊!”

昨天潘龙从靳朗屋里出来以后就来到秦月这里,跟她说了老大要见她的事。秦月想了一夜,觉得今天要做个了断了。不管是死是活,她不想再这么不明不白的呆在这里。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把项链戴在脖子上:即使死了,也要把项链带走,也许还能见到哥哥。

她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走进靳朗的办公室,发现潘龙、程云、王猛哲都在。“这样也好,死的痛快些。”她一一问好之后就站在那里不说话了。

见秦月站定,靳朗开口了:“这就是前几天刚来的新人,她叫秦月,财经学院的高材生啊,才十八岁。程云、阿哲,你们认识一下吧。”见二人都投去赞许的目光,靳朗心里也踏实了,这意味着第一步成功了——要想让秦月在公司立足,自己的左膀右臂要首先肯定她,这样才对她有利。于是他紧接着问,“秦月,这几天还适应吧?”

秦月心里一暖,没想到,黑社会老大也会关心人。可她总觉得那么不自然,于是就以很傲慢的态度回道:“好啊,托老大的福,我好着呢!”

潘龙觉得大事不妙:“秦月,怎么跟老大说话的?规矩都白学了吗?”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就挨打,你们黑帮的这种低俗的规矩不学也罢。你们说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

“啪……”话没说完,秦月就挨了一耳光,打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靳朗。

他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己的一腔热情换来的却是这种结局。

秦月没站稳,摔倒在地上,她苦笑道:“哼,这就是龙飞么?这就是靳总么?还老大呢,我看你是只会打人的老大吧。”

当着下属的面,自己竟被一个小丫头如此顶撞,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他气得浑身发抖,全然忘记了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妹妹,他盯着摔倒在地的秦月,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传家法,四十藤,给我狠狠地打!

秦月几乎是被程云拖到刑室的,阿浩的藤条落下时犹如下雨,没有给秦月丝毫喘息的机会。程云按着她的肩膀,让她不能动弹。“这些人真狠,没有人情。啊,真疼。”

藤条继续落下,秦月觉得耳边只有藤条划破风的声音、打在臀上的声音、自己喘息的声音,还有这个世界冷漠的奸笑声……它们凝聚在一起,包围着自己。她觉得这些声音形成了一股气,这股气要把她带到另一个世界去。

“打吧,打死我好了。”秦月心里想着,反而觉得这是一种解脱。

宏宇

是个苦命的小孩,自幼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是有名的大孝子。因为家庭经济原因,宏宇只读到高中就辍学了。为了有个好的前途,他听命于母亲,于十八岁应征入伍,在部队刻苦训练,最终成才。

宏宇出身特种兵,军事素质过硬,攀岩绝壁、擒拿格斗、突围、反突围、侦察敌情……他具备一切特种军人的素质,并且射击成绩名列全团第一。

这样的一个特种兵,本该好好地呆在部队服役的,可世事难料,九年前的一件事改变了他的一生。

那个冬天,新兵刚入伍,部队批准了他的探亲假,这个年可以和母亲一块过了。宏宇的家住的比较偏远,家里的唯一取暖设施就是煤火炉。父亲去了十几年,一直是母亲又当爹又当妈地把宏宇拉扯大,为了还债,母亲早出晚归,只要是能挣钱的活,不管多少都去挣。现在自己出息了,母亲的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身子越来越沉了。

宏宇回家这天已是大年二十九了,母亲特意准备了一桌好饭菜,母子两人吃过后依旧是母亲收拾碗筷。

“妈,我来吧。”

母亲微微一笑:“还是妈来吧,你今天刚回来,快休息去吧!”

宏宇知道扭不过母亲,回屋休息去了。

和妈妈在一起的日子真快乐啊。

宏宇没想到,这次回来,竟是来给母亲送行的。

本想第二天睡个自然醒,可是天没亮就被隔壁的那家人给吵醒了,来人带来了一句话:宏宇,节哀,你妈她……不在了。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惊得宏宇好半天才反应过神来,他发疯似的跑到离家不远的工厂,看到了横躺在门口的母亲的尸体,看到了在他心中高大的母亲、能撑起整个世界的母亲被一群人践踏。宏宇几近发疯的冲过去,他的特种兵的力量瞬间释放——他打死了那几个人,赤手空拳地打死了那几个手拿棍子的人。

围观的人奔走相告:杀人啦,快报警!宏宇反而泰然自若,不躲不藏。他慢慢坐下,掏出纸帕,擦擦母亲脸上的血和泪,守在母亲旁边。

原来,那一身的债一直没有还清,那是宏宇当年上学欠下的债,连本带息已经欠下了好几万,尽管后来从部队也寄了些钱来,但都是杯水车薪。那天早上,母亲例行到工厂上班,却碰到了几个无赖,母亲拼命抵抗,但最后仍是……

警车呼啸着来了,带走了宏宇。可宏宇马上就被无罪释放,原因是三爷说了:这个人我要了。

那一年,宏宇才二十岁。

当年三爷去办事时路过了那个工厂,他亲眼目睹了宏宇的身手,他出面疏通了警方,带出了宏宇,帮他下葬了母亲。他教他如何工作,给他历练的机会,亲自训练他。三爷觉得宏宇的条件非常好,人又聪明,学得好、上手快、后劲足,虽然有些显而易见的缺点,但稍加时日,定能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转眼过去九年,宏宇心里知道,三爷待他犹如自己的儿子,自己也会为三爷卖命。

烧了三天三夜,这是九年以来最平静的三天了。从自己入伍当兵到现在,已经不记得哪一天有这么清闲。他用手擦了一下湿润的眼角,缓缓地睁开眼,惊讶地发现,三爷就在身边。

“三爷……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个小兔崽子,才几天,就成了这副模样,像什么话!”三爷用手轻抚宏宇的额头,宏宇终于抑制不住三天来心里的委屈,失声痛哭。

三爷叹了口气,自己的一句话就把这孩子折磨成这样,可见宏宇还是对自己充满敬畏的。

“好了好了,你看看你,特种兵出身的,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给你十分钟,十分钟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这副模样!”三爷说完后就回办公室去了。

宏宇知道,三爷既然来看他,就说明心里已经不怪他了。他仿佛回到了部队,听到命令的反应就是立即执行。他迅速下床,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个澡,接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打理了一下头发,看着镜中那个原来的自己,他笑了,笑得那么释怀。

血缘

“活过来了?”三爷放下手中的文件,抬头轻瞄了宏宇一眼。只十分钟,面前这个小子就从一脸颓废变回了雄姿英发的帅男孩。

“恩!”宏宇调皮地一笑,冲着三爷眨了眨眼。

“小兔崽子,还敢给我耍花样!”

“不敢,三爷,宏宇不敢了,宏宇怕了……”

“还疼吗?”三爷斜眼看了宏宇一眼。明明心里惦记,却不想流露出来。

“疼,挺疼的,走路都走不好,上下楼……也是,不能坐也不敢躺,还有……”宏宇渐渐停了下来,他发现三爷一直斜着眼盯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难道是自己又惹三爷生气了?别呀,千万别呀。

“接着说呀!”三爷依然斜着眼盯着他,“还敢耍贫嘴!”

“没,没,没有……”宏宇吓得说不出话了。

“我叫你来,可不代表我原谅了你,你小子要是再敢犯错误,我可扒你的皮!”

三爷狠狠的说,这个刚振奋起来的帅男孩又低下头去。

“把头抬起来!你看看你,才几天就成这样,打错你了吗?”三爷严厉地说道。

“没有。”宏宇小声回答。

“好了,你也别害怕了,叫你来是有任务。”三爷开始心平气和的说,“我给你两个星期的时间,把你的伤养好,把你的枪练好,还做你的老本行,该怎么做你比我清楚,做得好了,没赏,做得不好,我摘你脑袋。你可听清楚了?”

宏宇点点头,这话可是够有分量的,万一做不好,连脑袋都得搬家。但是宏宇对“任务”二字向来敏感,只要有任务,他就会很兴奋,身上的伤也不重要了。更何况三爷说了还要自己做老本行,又可以玩枪了,已经很久没有摸过那个东西了,他按耐不住心里的兴奋,把这股高兴劲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脸上:“三爷,那这次是八一还是九五?”

三爷没出声,从右手边的第一个文件夹中拿出一张纸放在桌上,然后用手指点了点,示意宏宇过去。宏宇凑近来了看,好几秒钟才从嘴里蹦出三个字:S-V-D。

“三爷,这次的任务……”

三爷摆摆手,打断了宏宇的话:“练好你自己的,别的就不要管了,到时候自会有人和你一起去。”

疼……

秦月微微一动,感到腰下剧烈地疼痛,这剧痛刺醒了她的意识——又挨打了。

仿佛是前生的事,那么遥远,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一直是个很乖的孩子,除了有些顽皮和淘气以外从没有给宁嫂添过麻烦。也许是跟龙飞“八字不合”吧,来这才几天就挨了两次打。

她睁开眼,从窗外射入的阳光刺痛了她的双眼,秦月连忙闭了眼睛。在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老大?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看到了坐在一旁疲惫的老大。

“你醒了?饿不饿?我叫他们给你下碗面吧。”靳朗的声音有些嘶哑,可却掩饰不住他对秦月的关切。

“老大,我……”秦月想坐起来,可却牵扯到了伤口,“啊,疼!”

“快躺好,别动,你的伤还没好呢,一会我叫他们再给你上药。”

秦月完全懵了,她不明白那个凶狠残忍的龙飞老大为什突然如此亲切。她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慢慢呼出来,面前的那个憔悴的人正担心地看着自己。“老大,我没事,您去忙吧,那天的事……对不起了……”

靳朗摇了摇头,秦月分明看到,一颗晶莹的泪珠爬出他的眼眶,划过他的脸颊,滴落在她的被子上——他哭了,他竟然哭了,他是在为谁而哭?

“小月,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靳朗抽泣着说完这句话,用颤抖双手解下戴在脖子上的项链。“小月,你看,我是你哥哥啊,我就是你的哥哥啊……”

这几天,秦月的感情一直就很脆弱,静下心来的时候她会去想象自己的哥哥,想象他的模样,想象他的职业,想象他看到她时将要说的话……她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可是眼前的这些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也永远不可能想到的。

“哥……”秦月轻轻的一声叫,催落了靳朗眼眶里的泪珠。

出乎意料的,秦月没有丝毫的怀疑,没有一丁点的疑问,她认定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她的哥哥,尽管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但她却那么平静地接受了。“你早就知道我是你妹妹了,是吗?”秦月最见不得男人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她知道,哥哥也吃了很多苦。

“你把项链拿出来的那天我就知道了,只是我不能确定……”

“那你为什么还要打我!”秦月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这几天的委屈集聚到一起,现在是时候发泄了。

“小月,是哥哥不好,哥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疼爱

潘龙送来一碗面,这是靳朗特意嘱咐做的面,用最细的挂面加上几片青菜叶和一个荷包蛋,刚一出锅就端了过来,病房里瞬间香飘四溢。天渐渐转凉,能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面已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更何况这碗面是专门做给躺在病床上的秦月的。

靳朗接过这碗面,示意潘龙退下。他把秦月抱起来,让她侧着靠在床头上。靳朗拿起碗,用筷子挑起一根面,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伸手喂给秦月。“慢点吃,小心烫着。”

短短几个字,让秦月顿觉温暖。

她慢慢吃了几口面,靳朗每喂一次之前都会吹上一口气,之后嘱咐她慢点吃。他怕烫了她。秦月慢慢享受着这碗面,她幸福得哭了。

“哥。”她没有张嘴吃那根已到嘴边的面条,而是吃力地伸出右手,将面推给了靳朗,虚弱地说出一句话,“哥,你也吃,这些年你也不容易。”

靳朗笑笑:“你吃吧,这是专门给你做的面,我中午吃过了,不饿。”

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眼泪了,秦月埋下头,开始嘤嘤抽泣。

靳朗放下碗筷,把椅子往前拉了拉,他伸出手去,把秦月的头抱在怀里,轻拍她的背:“小月,哥知道你心里苦,你哭吧,哭完了就好了。有哥在,哥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他看着怀中的妹妹,心里也像被刀割一样,他何尝不想痛哭一场啊,这些年有谁管过他,有谁真心对他好,就连三爷也不可能对他面面俱到。他也受过委屈,他也有过绝望,可他是个男子汉,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还有龙飞集团上上下下的员工要吃饭,不管遇到什么挫折,他是不能垮的。也就是在三爷那里能得到一点关爱吧,可他毕竟是三爷,那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总会成为靳朗的屏障,即使是在最平易近人的时候,靳朗也不敢在三爷面前撒娇。他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孩子,但却必须要撑起这个世界。

他也期望被人关注,他也希望被人疼爱,有时即使会挨打,也要去三爷那里多说几句话,他是孤单的,是孤独的,是孤寂的。他是个孤儿,他不敢期望有爸爸妈妈,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渴望有个家。

现在,这个失散十多年的妹妹就在眼前,她是多么的惹人怜爱,靳朗心底里的那种被称之为责任的东西被激发出来,他不想让妹妹和他一样没有温暖、没有亲情、没有人关心,他要保护她,他要照顾她,他要补偿十几年来对妹妹的关爱。

秦月慢慢平静了下来,她抬头看着这个有些憔悴的哥哥,调皮的眨了眨眼说:“哥,我不走了,往后你养我。”

靳朗见秦月心情好些了,自己也松了口气,他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谁说要你走了,以后你就呆在龙飞吧,有哥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放心吧!”

韩嘉振推门进来,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阿朗,你这是干什么,人家还是个小女孩呢,不能因为你是老大你就……”

靳朗和秦月相视一笑,知道是嘉振误会了。“阿振啊,你过来,来嘛。”嘉振一脸迷茫的走过去,只见靳朗指着秦月说“这是我妹妹。”

嘉振噗哧一声笑出来:“刚认的?觉得小姑娘漂亮,不安好心了吧?怜香惜玉了吧?”

靳朗急了:“这是我亲妹妹,亲妹妹!”之后就把项链的事情告诉了嘉振,半晌过后嘉振才反应过来,“知道是亲妹妹还打这么狠!”说完了还白了靳朗一眼。

秦月在一旁看懂了靳朗与嘉振的关系,知道他们之间比较随便,不是上级与下级的关系,也就跟着闹了一下:“是啊嘉振哥,我哥下手这么重,我都不敢躺了。”

靳朗没有怪她,反而会心的笑了。

秦月从小体弱多病,打针打怕了,长大后一听打针就心慌。嘉振过来本来是想给秦月打针的,无奈秦月一听脸色大变。靳朗一方面心疼她不想让她受到惊吓,一方面又不想让她的伤口发炎。好说歹说秦月才同意挨这么一针。靳朗本是没什么耐性的,但刚和妹妹相认,无论如何都要劝她先把伤养好。

靳朗安排秦月休息后,自己走出了病房,回到了办公室,正巧接到了三爷的电话。

龙飞集团、龙腾集团、龙达集团最大的敌人三里集团将要挑起最后的争战,三爷觉得是时候做个了结了,他打电话告诉靳朗:“我们只有两个星期的时间,一切就看这两个星期了。”

决斗(一)

靳朗放下电话就去了潘龙办公室,他告诉程云、王猛哲:“你们两个赶快收拾一下东西,越快越好,然后过来汇合。”然后又对潘龙说,“公司这两天你要多费心了,要帐的事可以往后拖两天,项目计划必须按时完成,我回来以后就批。”

“老大,什么事这么急?”潘龙、程云、王猛哲一头雾水,老大从没有这么急过。

靳朗叹了口气:“三里下挑战书了,我们只有两周时间,怕是凶多吉少啊。”

话音落下,屋内一片死寂。

“别愣着了,快去收拾东西,一会还要去龙腾报道呢!”靳朗对着呆若木鸡的程云、王猛哲道。

“老大。”程云反应快,听到这话就收回了思绪,“我跟阿哲,我们俩……两个光棍,有什么好收拾的呀,就听老大您的吩咐了,您说什么时候走,我们马上俩肩膀扛着个头卖命就是!”

王猛哲也跟着附和道:“就是,老大,您说吧,要我们做什么,这几年您一直挺照顾我和程云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嘛,您说是吧潘总。”

“老大,依我看,这几年没白培养这两个小子。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三里的人……可都是刀尖火海里滚打出来的呀,这次去……您可得小心啊。”

靳朗点点头,他知道三里的六大高手个顶个的强,这六人通常是两个人一组互相掩护,三组分列三角,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三角形,在实战中六人时常变换队形,让对方摸不着规律,俗称“六人铁骑”。五年前曾与三里有过一场厮杀,但当时靳朗的龙飞集团还没有成立,三爷也没有直接让他参与这场厮杀,只是让他帮忙处理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与三里的最后一战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虽已开春,可那天却出奇的冷。靳朗亲眼目睹了三爷最得力的助手吴承惨死在“六人铁骑”手中。吴承被他们残忍的开膛破肚,血流出来没多久就凝固了。这事对三爷的打击是很大的,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承哥”这两个字都成了禁忌。现在三爷又要面对这手段极其残忍的“六人铁骑”,他虽不想让身边的人去冒险,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靳朗等人开门欲离去,忽又转过头来,他想说什么,可嘴唇动了一下却没有说出口。他摆了摆手,心里想着:算了,万一这次凶多吉少……我还是给不了小月什么,与其这样,不如就此终止这份兄妹之间的感情,也省得自己有个三长两短的小月再伤心。

“老大,你放心吧,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会看好家的。倒是你,要小心啊,别让人惦记。”

靳朗张开嘴,又合上,又张开。他犹豫了好久,终于说出一句话:“要是我……告诉她,我这辈子欠她的,下辈子补偿。”说完扭头离去。

只留下程云和王猛哲面面相觑。

“走吧,照顾好老大。”潘龙叹了口气,心里说,“这话,还是留着你跟小月说吧,已经相认了,怎么能扔下这份责任呢?”

从接到电话到出发,靳朗三人只用了五分钟,这个速度确实够快的了。三爷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让靳朗去当兵,他一直想让靳朗去部队历练一下,因为在他眼里,靳朗的性格里缺少些果断。也许是因为从小没有父母疼爱的缘故,靳朗处理事情时有时会患得患失——这不是一个集团老大该有的。三爷年轻时当过兵,在原四十三军服役,退伍前是某连连长,他有军人的血性,同时又有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柔情:吴承死去的时候他也曾流过泪,宏宇挨打的时候他也心痛过,可他才是顶梁柱,龙腾需要他的决断,龙飞需要他的扶持。靳朗从小是三爷看着长大的,有时能从他身上找到一点三爷的影子。

决斗(二)

“秦月今天表现还好,按时吃药了,可是不让打针,今天早上也没吃饭。”靳朗翻看着潘龙发来的手机短信,心里有些烦躁。

“所谓在战略上轻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是指不管敌人的势力有多么强大,必须树立必胜的信心,即使是在不利的情况下也不能心急气躁,因为这样会导致指挥失误。”三爷看了靳朗一眼,知道他没在用心听,只是瞪了他一眼,接着又讲下去。

“输了吧!”三爷看了靳朗一眼,提取了靳朗那些无气的棋子,“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靳朗看着满盘的黑子,当下他只有投子认输。

“告诉我你一上午想什么呢。”三爷见靳朗不说话,便继续说道,“还有几天,知道吗?”

“十三天。”

“哦,你还知道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对方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回……三爷,对方是,是六人铁骑。”

“荒唐!”三爷狠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棋子洒落在地上,“六人铁骑什么手段你不清楚?你要是再这个状态修怪我对你不客气!”

靳朗吓了一跳,他没想到三爷会如此大怒,事实上他自己也不清楚现在的状态。整整一上午脑子里都是秦月,想着她的伤,想着她的固执,想着她的淘气,才离开一天,靳朗就受不了了,他开始担心这个不听话的妹妹,是否能在他不在的时候乖一些。可是潘龙的那条短信却告诉他,秦月依旧很淘气,不肯吃饭、更不肯打针。想了一上午,脑子都快炸了。三爷所讲的东西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午饭过后,三爷让他下盘棋,他却“身在曹营心在汉”,一个子都没用心,也难怪三爷会生气,给了机会,是自己没抓住,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三爷已经动了气。

靳朗立刻站起来,低下头去:“三爷,您别生气,是我不好,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还分心。”

“我再问你一遍,想什么呢。”这是三爷第三次问他了,靳朗印象中还没有哪一次三爷问话要问三遍才回答的。

“我……我在想我妹妹,她叫秦月,我们刚相认的,所以……所以没来得及跟您说。三爷,她这几年挺苦的,您就让我留下她吧,我求您了。”靳朗尽管是龙飞老大,但在三爷面前他却不敢有半点差错。

三爷叹了口气道:“还是把你当孩子啊!妹妹是你的,留不留她,还要我说了算吗?看你一上午,心全在她那吧,也难怪你没心情训练呢。你打她了吧,身上还有伤,又不肯好好养伤,是不是?我放你半天假,明天早上八点以前赶到这来,现在你可以走了。”

三爷没有了刚才的凶样,他现在像个慈祥的父亲,那么通情达理。靳朗不敢相信三爷这么快就接受了秦月,而且还为此放他半天假,他欣喜之余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妹妹是你的。”三爷看懂了靳朗的心,“你肯定派人查过底子,你觉得没问题就没问题了嘛,这是你的事情,不用跟我请示,往后你也大了,龙飞也起来了,有些事情该自己做主了。”

靳朗向三爷鞠躬行礼:“三爷,谢谢您了,这些年……阿朗不才,总是让您失望。”

“那这次就别让我失望!去吧,快去快回,再回来就不要去惦记了,再像现在这样我可连本带利一块收拾你!”三爷笑着,用手指着靳朗,让靳朗又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从三爷的训练基地到龙飞,一共需要四个小时的时间。靳朗坐上车,这会已经下午两点多了,他闭上眼睛眯了一会。这几天他也没有好好休息,尤其是秦月来了以后更是让他心里纠结。快进市区的时候靳朗拨通了潘龙的电话。

“秦月怎么样了,你跟我说实话。”

潘龙听到这话,沉默了近十秒钟才挣扎着从嘴里说出一句话:“老大,秦月她……她不吃饭,昨晚没吃,今天早上也没吃,也不肯吃药,也不让打针……”

“为什么早上不说实话。”靳朗打断了潘龙,低沉着声音问道。

“老大息怒啊,您在训练,我怕您分心,所以就没敢……”

“算了,我马上到了。”

靳朗下车之后直奔秦月的病房,病床上的秦月脸色煞白,他既心疼又生气,一把抓起她的胳膊就要把她从被窝里拽出来。

“阿朗!”嘉振进来止住了他,“你这是要干什么,小月还病者呢,有话好好说。”

“说,为什么不吃饭,为什么不打针!”靳朗气得直喘气,没有精力再去控制自己的语气,这种语气让秦月有些害怕。

“哥,我都一天没见你了。”

“回答我的问题。”靳朗没去理秦月的话,他今天要妹妹给他一个解释。

“我不想吃饭,也不想打针,吃饭没胃口,打针疼……”

秦月话没说完,靳朗抬手就要打,嘉振连忙拦住,秦月吓得缩到被子里不敢出来了。

“阿朗,你消消气,小月也就是一时任性,别吓着她,慢慢跟她讲道理,来,坐下说。”他搬了椅子给靳朗,自己走到秦月面前,拍拍她的被子说,“你这样能解决问题吗,出来吧,里面再憋坏了,跟你哥好好说说,好好认个错,以后按时吃饭、打针就是了。”

秦月心想,趁嘉振哥在这,自己先承认了错误,也许能免一顿打,于是钻出被窝,定了定神说:“哥,别生气了好不好。”靳朗的表情冷的吓人,她连忙接着说,“是小月不好,不该让哥操心的,哥不要打我了吧,我知道错了。”

靳朗不理他,自己在一边生闷气,嘉振见了就过来劝他:“好了,阿朗,小月也知道自己错了,你就消消气吧,她还是个孩子呢。”

“知道错了?”

“知道了。”

“以后还敢不敢?”

“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再让我知道一次,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听见没有!”

秦月点点头,这次真是吓着她了。

决斗(三)

折腾下来,现在已是晚上七点。靳朗觉得已经把该交待的交待了,便松了口气:“你个小丫头,让我担心了一天,好了,饿了吧,想吃什么,哥给你做去。”

秦月虽已和靳朗相认,但对面前的这个哥哥却还有一肚子的好奇,她眨眨眼睛:“哥,你还会做饭呐?”

“你哥啊,他可不轻易做饭的,所以你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哦!”韩嘉振在一旁说道。

“哥,我想吃打卤面。”秦月小声说着,她在想哥哥会不会笑她,这么好的机会放着不要,非要吃什么打卤面。

可她的担心却是多余的,靳朗听了微微一笑,站起来,拍了拍韩嘉振的肩:“替我照顾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就走了。

“不愧是兄妹啊,都好这么一口,你哥最拿手的就是这个了,谁做的也比不上他,上次三爷过寿,就想吃这么一碗打卤面,最后还是你哥下厨做的呢。”

听着韩嘉振的解释,秦月心里乐开了花。她从小就爱吃打卤面,宁嫂经常做给她吃,可是宁嫂不在以后,她虽吃过几次,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味道,现在既然哥哥会做,也就不愁以后会亏待自己的胃了。想到这,肚子竟咕噜叫起来,她闭上眼睛,想像着美味的面。

潘龙已经呆在书房两个小时了,从他接到靳朗的电话开始他便没有出去。他也很清楚,靳总回来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去看秦月的。靳朗做好了打卤面,喂秦月吃下,自己随便扒拉了几口,交待了秦月几句,就匆匆来到潘龙这里。

“老大,我怕您分心,没敢告诉你,……是我没用。”

“坐吧。”靳朗摆摆手,“我不在的这一天,公司怎么样?”

“都很正常,没什么大事,还是每天的那些琐碎的小事情,各部门主管都处理了,不用老大您费心。”

“小月的事……没有人怀疑吧?”

“暂时没有,不过……我也不知道能瞒多久啊,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这样吧,潘龙,你明天从下面再招一个上来,跟小月年龄差不多的,招上来以后就好好培养,小月伤好了以后就好说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靳朗低声说。

“老大的意思是……”潘龙顿了顿,试探的问道,“做个伪装?”

“是,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了,他们只会觉得我们在培养新人,而且对他们很重视。至于其它的嘛,走一步说一步吧,只希望小月能快快成熟起来。”

潘龙低头附和着。

为了能更好的监督秦月,靳朗特意让嘉振从医馆里找了一个细心的护士照顾她,这个护士就是陈羽,嘉振他们都称她“阿羽”。阿羽是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学生,曾在医馆实习过两年,嘉振觉得她不错,就把她留在了医馆。阿羽长得很水灵,一头长卷发,一米六八的身高,身材也很匀称。嘉振一直想把阿羽和靳朗往一块撮合,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现在看来,机会是自己找上门来了。靳朗要一个心细的人来照顾秦月,嘉振想都没想,首选阿羽,并且还在靳朗面前美言了几句。靳朗也没管那么多,既然是阿振的人,自己也就放心了,折腾了一天,自己也好早早休息,明天三点半还要出发呢。于是摆摆手道:“那就她吧,我累了,去睡了,让她每天给我汇报情况就是了。”

说完就走了,嘉振想拦也没拦住,心里抱怨道:“死阿朗,还没见一面呢,就走了。”

龙腾集团有自己专门的野外训练基地,平时不做任务时这里是一片冷清,做任务之前这里才会热闹一些。三爷以前服过兵役,宏宇又是特种兵出身,搞这么一个野外训练基地并非一件很难的事情。

宏宇第一次摸到了SVD,好家伙,有份量啊,加上瞄准镜、弹夹足有4公斤重,比八一和九五重了近一公斤,要是再加上消音装置就更重了。他看着对面的靶纸,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摸过枪了,也不知……

“看见对面那个了吗?”三爷打断了宏宇的思绪,“对面那张靶纸上是一个人脸模型,你打从上往下的第二颗痣。”

宏宇看了一眼瞄准镜里的靶纸,那张靶纸上竟然有四颗大小不一的痣。

“看到了吗?看到了就打吧。”

宏宇瞄准了那张靶纸,第二个痣真小,也不知是自己有日子没练生疏了,还是三爷的要求提高了,枪放的一瞬间手竟然颤了一下,他心里咯噔一声,这下完了。

“报告三爷,一号靶纸脱靶,报告完毕。”这是从对讲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听见了?”宏宇低着头,听见三爷的问话也没敢回答。三爷知道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即便是批评一顿或者干脆打一顿也无济于事,日子一天一天的临近,为了给宏宇最好的状态,他现在必须鼓励他,“把头抬起来,不是你的错,好好熟悉一下这支枪,子弹管够你,我们还有时间。”

三爷平静地说完这些话,站起来,轻轻拍了拍宏宇的肩膀,转身走了。

在野外训练基地,三爷也有自己的办公室,只不过这是间资料室,比龙腾的办公室简陋了很多。他在屋里走来走去,心里很犹豫,时间不多了,敌我双方实力悬殊,再这样下去必输无疑。他想来想去,走到电话前,拨通了一个号码,耳边又一次想起熟悉的声音:“我是理想。”

决斗(四)

遵照靳朗的意思,阿羽每天照顾秦月吃饭、吃药,并在早晚各发一条短信给靳朗汇报情况,所发的内容无非就是“秦月表现不错,按时吃饭、按时吃药”等等几个字,嘉振每次问起阿羽发信息的内容都心里着急:“这个死阿羽,平时挺聪明的,关键时刻怎么那么笨呢。”而靳朗呢,每天只是接受短信,从不回复。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秦月的伤渐愈,已经能翻身和下地行走。阿羽照例发短信给靳朗,靳朗也照例不回复,嘉振也就继续干着急。龙飞集团在潘龙的带领下一切正常,一直也没出什么差错。靳朗回训练基地的那天,潘龙就从下面挑选了一个人上来,这个人叫余东,与秦月同时毕业于财经学院,现在直接听命于潘龙。余东是个聪明的男孩,学东西快,一点就通。他身高不高,只有一米六九,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头黑发很自然的向上翘起。他不爱言语,但却总能很好的服从。这是潘龙最喜欢他的原因,于是就每天把他带在身边,教他一些常识性的东西。至于余东的底子,潘龙自然派人查过,父母于三年前的一场意外事故死去,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余东才有了普通孩子少有的深沉。

自从那天脱靶,三爷非但没有怪罪宏宇,反而更加鼓励他,之后宏宇更加刻苦的训练,整天端着那杆SVD,一趴就是一整天。三爷心疼他,但更怕他在双方对峙时出事,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所谓战前多流泪、战时少流血,比起受伤,他更希望宏宇现在受些累。经过几天的训练,宏宇已经能够准确的射击目标了,但这仅仅是静物,三爷要求他射击运动的物体时也要如此准确,为此,三爷还特意给宏宇设定了一个目标,这个目标用两个字概括:精准。

平日里三爷很喜欢这个词,也常常把它挂在嘴边,现在用来要求宏宇也就很自然了,可是他们都很清楚这件事的难度。表面上,宏宇依旧好好训练,可心里却有些想打退堂鼓,三爷看得出来,偶尔会安慰一下、鼓励一下,其实三爷心里也是很没底的。

三爷与理想的那通电话并没有让他安下心来,他让理想去安排,可是都六天了仍没有音讯,日子一天天临近,三爷不得不搬出备选计划,他把靳朗叫来安排部署。

“小月还好吧?”三爷问。

“谢三爷关心,她这几天很听话。”

“没有打个电话问问吗?”

“没有,我怕分心。其实,有短信就行了。”

“哼,当我不知道,你一条也没有回过吧。”

“三爷,小月挺听话的,我看就不用回了,我不想为这事分心。”

“恩。”三爷点点头,“叫你来,是想跟你说个事。这次跟六人铁骑的对抗是很关键的一战,我想了想,我也加进去吧,多少也能增强点战斗力,而且……”

“不行,三爷。”靳朗直接打断了三爷的话,“太危险了,您不能去。”

靳朗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想挽回,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三爷大怒:“那你让我怎么样!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去送死?看着你们一个一个都跟吴承一样的下场?你们想让我后半生不得安宁啊!”

靳朗跪倒在地,的确,吴承仍旧是三爷的痛处。这次选出来的几个人都是三爷的左膀右臂,三爷不希望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出意外,如果不可避免地一定要一个人去死,他宁可自己代替他们去死。

“三爷,不是还有龙达么?”靳朗低声说出一句话。是啊,还有龙达,林弟那边应该是能派出几个人的吧。

林锦明近几年一直忙于开拓国外市场,对国内的一些恩怨已不再插手,现在龙腾有难,必然不会见死不救。三爷想了想,说:“起来吧,天凉了,地上凉。阿朗,这里你看几天,我回趟总部,去去就来。”

决斗(五)

“呜……啪!”沉重的一鞭打了下来,被绑在铁杠上的男子抽动了一下,他已经三天没有吃喝了。

“说不说?”三爷问道,看也没看那人一眼,“不说是吗?接着打!打到说为止!”

“呜……啪!”又一鞭打下去,男子又抽动了一下,他的身上已是鞭痕交错,血肉模糊了,算来,已经挨了二十余鞭。

“三爷……饶我一命,我说。”

这个男子就是三里的人,当年吴承毙命之时三爷抓了几个三里的人做俘虏,这就是其中一个,人称“一刀”。要不是家里有个半身不遂的六旬老母,他也不会去为三里卖命。三爷正是抓住了一刀的这个特点,想要从他这里攻出一个缺口,得到些三里的线索。

“阿哲,停下吧。”王猛哲放下手中的鞭子,提来一桶水,照着一刀脸上就是一桶,冰冷的地下水泼到身上刺骨的凉,汗水加血水一起涌入一刀的伤口,背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肩胛骨上的肌肉几近痉挛,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真是巴不得永远吸不上气了,这样还能死得痛快些。

三爷端起身边的大碗茶,品了一口,这茶怎么这么涩,一点没有茶该有的香气,他将茶水泼到了地上,把空茶碗往桌上一甩,冷冷地说道:“说说吧。”

一刀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不知三爷想知道什么?”

“我只对六人铁骑有兴趣。”三爷一字一句,落地有声。想起吴承的死,不免有些伤感。

“六人铁骑?哼哼……”一刀冷笑道,“他们,没什么可怕的。”

“哦?你倒是说说看!”

“三爷,我求你一件事……”一刀喘着粗气,他停顿了一下,做了个深呼吸,“我想好了,我被龙腾俘虏扣押了这么多年,三里那边一直在找我……他们不知道我的下落……我那半瘫的老母,想必他们也一直养着,可是,这次我说出了三里的机密,三里也不会放过我,我求三爷……在我说完之后将我处死,帮我赡养我的母亲……”

“可以。”三爷平静地说,仿佛一切就是理应如此。

一刀把六人铁骑的杀手锏告诉了三爷,三爷在心里冷笑道:就这种小把戏,竟害死我的吴承……不由得暗自神伤起来。把摆了摆手,示意王猛哲:送一刀上路吧。

阿哲熟练的将绳子套在了一刀的头上,只一拉,一刀便断了气。

送走了一刀,三爷又坐了下来,回想着一刀的话,他吩咐靳朗在茶里加了一碗水,这会这茶,竟品出了些香味。

“阿朗,你怎么看?”三爷玩弄着手中的茶碗,看了靳朗一眼。

“阿朗才疏学浅,但知道这次是胜券在握了。”靳朗躬身回道。

“是啊,之前的担心都成了多余,早知如此,吴承也不会白白死去……咱们都被他们的那招‘瞒天过海’给骗了”三爷说着,又悲从中来。

“三爷,过去的事了,想着伤神。”靳朗轻轻说道,“您还有我们啊,我和阿振啊,我们会替承哥孝顺您的,永远孝顺您。”

“阿朗就是嘴甜啊,到哪都不吃亏。”三爷叹口气,接着说,“算了,过去的事了,不想也罢,我只希望你和阿振能好好的,不要再出什么事了,我这个老头子可承受不起啊。”

“三爷说笑了,三爷还年轻的很啊,什么老头子不老头子的,常人这个年纪还没有退休呢,三爷哪能老啊。”

一句话说得三爷喜上眉梢,靳朗这孩子从小没少吃苦,可他知道知恩图报,自己没有白培养他。

回到资料室,三爷开始整理六人铁骑的资料。瞒天过海,本是三十六计中的第一计,像自己这种服过兵役的人自然熟悉,但没想到竟让几个年轻人耍了自己。他叹了口气,回想着一刀的话:“六人铁骑看起来是两人一组,相互配合,事实上却是三人进攻三人防守。外行人不知道实情,还以为六人一起进攻,于是就把精力平均放在这六人身上。所以,当双方对峙时间过半,对方松懈时,那防守的三人变趁其不备转为进攻,迅速增加己方的火力,找到对方的突破口,一举击败对方。”

三爷揉了揉太阳穴,算起来,理想那边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来过电话了,前几天自己亲自去找了林弟,林弟一口答应要帮自己度过难关。除了靳朗一行,三爷和林弟又安排了两队人马,这两队走暗道,只打暗战,不打明仗,在双方交火的时候不出头,说白了就是在暗处放枪,这样,他们与靳朗一行里应外合,一明两暗,胜算就更大些。

桌上的电话响起,拽回了三爷的思绪:“三爷,我是理想。人员已经安排妥当,到时候听您的吩咐,特警会配合你们的。”

他放下电话,长长地输出一口气:“阿承,干爹这次要为你报仇雪恨。”

决斗(六)

夕阳落下,真正的决斗就在眼前。

三爷已经做好了一切部署,他对靳朗说:虽然六人铁骑的杀手锏已掌握在我们手中,但我们仍然不能掉以轻心,吴承的悲剧还在眼前,即使失败,我也不想再失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秦月卧床十几天,伤已经好的八九不离十了,每天憋在病房都快憋疯了。阿羽每天盯着她,除了在走廊走动走动以外哪都不让去。今晚她趁阿羽出去,悄悄的溜出来,想到外面放松一下,来到走廊的时候无意中听见了潘龙的声音——

“是,三爷,我一定暗中保护好我们老大,您放心吧。”

秦月心里咯噔一下,哥哥这几天不是一直在训练么,难道是有任务?潘副总要暗中保护哥哥,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哥哥现在有危险?她快速走到潘龙面前:“潘副总,我哥是不是有危险了,他在哪啊,我想见他,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

潘龙犹豫了一下,秦月怎么知道今天的任务,这事要是让她也参与进来恐怕不好吧,老大说了要保护她,不让她参与黑帮的事,现在她竟要求到现场去,这不是瞎胡闹么。潘龙摇了摇头:“你不能去。”

“为什么,我哥有危险,我要去救他!”秦月大声喊道。

“小点声!”潘龙环顾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把秦月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吗?你知道你哥为了保护你的身份下了多少功夫!”

秦月开始抽泣:“我不管,我哥有危险,我要去救他。”

“你怎么救他?你又不会打枪又不会功夫,你去了不是添乱吗?再说了,谁说你哥有危险了?”

“你说的。”秦月止住哭声,开始耍赖。

“我几时说过啊,小月啊,我现在可是要争分夺秒的,你还是回病房去,乖乖的等你哥回来好不好,要是让你哥知道你这么闹,他回来我们都不好过了。”

秦月听潘龙这么一说,立马就急了,她相信自己的判断,他知道哥哥现在有难处,只是潘龙不想让自己参与罢了,她扑通跪倒,抓着潘龙的衣角说道:“潘副总,我求求你,让我去吧,我和我哥刚相认不久,我不想失去他,我知道他现在遇到了难事,因为你刚跟三爷说的要在暗处保护他,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任务,但我保证只在一边看,不捣乱,求你了,就带我去吧……”

潘龙心里七上八下,秦月是个聪明的孩子,自己如此镇定也没有瞒过她,到底是兄妹相惜,也许冥冥之中还有着一种本能。也许,让她去也好,只要她不露面,也不会出什么事,便对她说:“起来吧,回去跟阿羽说你的伤好了,从今天起不住病房了,搬回你的房间去住。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如果你处理不完,我也不等你了。”

秦月大喜,站起来就向外冲去,她按照潘龙说的,找到了阿羽,告诉了阿羽,没等阿羽说什么就跑了出来。阿羽不知出了什么事,又来不及追上秦月问个清楚,慌忙跑去找韩嘉振。

“荒唐!”三爷拍案而起,“谁让她过来的!”

电话是韩嘉振打给三爷的,嘉振知道与三里决斗的日子,算了算,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秦月这个时候跑出去,一定不是为了别的事情。“她跟潘龙一起走的,我拦不住她了。”

三爷算了算时间,现在让潘龙再送秦月回去已经来不及了,无奈之下只好另作安排。派出一个潘龙去暗中保护靳朗,就得再排出三个人去暗中保护潘龙……三爷心烦,这个潘龙,关键时刻使什么性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感情用事。

决斗的时间定在凌晨三点,地点在东郊的龙安街,那是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建筑物错综复杂,有利于掩护三爷的两队暗中出击的人马。

“现在是十一点半,还有三个半小时,大家休息一下吧,一点钟的时候我们出发。”靳朗吩咐道。于此同时,潘龙和秦月已从龙飞集团出发了。

靳朗、程云、王猛哲、赵宏宇、罗非五人于凌晨两点半到达龙安街。夜是寂静的,周边连路灯都没有。宏宇依照三爷的部署,趴在一栋废弃的楼顶上,装好枪,调好瞄准镜,等待时机的到来。

“三爷真是讲信誉,说带四个人来,果真是四个人,不过这话要是传出去可不好,让外人说我们三里欺负你们龙腾,以六个人抵抗你们四个人,我们以后在道上也不好混啊。”六人铁骑出现在路口,带来了一阵冷风。

靳朗哼哼冷笑一声,道:“这没什么,三里的六人铁骑是一个整体嘛,这么说来,倒是龙腾的对不住你们了。”

“靳总如此客气,另我们兄弟不好意思了,我们兄弟还是第一次和靳总交手吧,我们先让您三分,如何?”对方其中的一个阴阳怪气地说,让靳朗等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兄弟们不必客气,我靳朗不是那种占人便宜的人,你们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靳朗接招就是了。”

“哈哈哈,靳总真是出生牛犊不怕虎啊,难道靳总不知道吴承的事么?”

“嘭……”伴随着一声枪响,六人铁骑中的一个倒了下去,剩下的五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程云、王猛哲就开枪又打死了两个。现在,是四比三了。

“靳朗,你小人!居然在暗处放枪!”只剩下三个人的六人铁骑躲在了一堵墙后面喊道。

其实那枪是宏宇打的,他在特种兵时期学过侦查与反侦查。一刀所说的六人铁骑的致命弱点,就是要抓住那三个防守的人,在对方转守为攻之前除掉他们,这样才能发挥龙腾的优势,才能更快更狠更准的打击六人铁骑。

现在功不可破的六人铁骑已经变成了三个人,大大削弱了三里的势利,靳朗心里放松了一下:原来就这么简单。

“刚才小弟的枪走火了,对不住兄弟了,出来吧,我们好好谈谈!”靳朗一边说,一边对程云、王猛哲使眼色,让他们准备好枪,等待时机。

然而,靳朗把六人铁骑想像的太简单了,他们一下子损失了一半人马,难道还要坐以待毙?兄弟三人互相点点头,上好子弹,冲了出去,三把M16同时射向靳朗,靳朗应声倒下,凶多吉少了。

决斗(七)

秦月亲眼目睹了靳朗从主动进攻到被动挨打的全过程。

“哥!”靳朗倒下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天空。潘龙来不及捂住秦月的嘴,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持续的枪声震惊了。

只几秒钟,双方都损失惨重:对方三人冲出来开枪时宏宇抓住时机打死了一个,“六人铁骑”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他们慢慢地走向靳朗。罗非被一颗跳弹击中了腿部,血直往外涌,看样子是伤到了动脉;王猛哲被枪打中了右臂,他的左手有伤也不能射击。三里的两个人一个叫红腥,一个叫野猫。这两个人一人一枪指着靳朗和程云。

“果然穿着防弹衣。”红腥说,“靳总没有当过兵也知道兵不厌诈么?你倒底替三爷带了多少人马!”

“哼!这没必要告诉你吧!”靳朗冷笑一声,从地上站起来,挺直了身子,“罗非,到一边止血去!”

王猛哲搀扶着罗非,他从衣兜里取出绷带,想要给罗非止血,可无奈手上有伤,却使不出力。

秦月见靳朗站起来,知道哥哥还活着,她擦擦脸上的泪痕,刚想松口气,却看见对方抬起手来——

一把手枪指向靳朗的太阳穴。

“靳总身穿防弹衣,难不成太阳穴上也有防弹衣么?还是让小弟我试试看吧,看看你这防弹衣是什么材料的,如何?”

黎明前的夜静得可怕,秦月听得一字一句都很清楚,潘龙为了防止她再喊出声,用右手捂着她的嘴,左手熟练的举起枪,瞄向红腥。

“该死!”潘龙发现老大刚好夹在自己与红腥之间,自己一枪打下去,势必会伤了老大。

秦月急促地呼吸着,她不断地抽泣,看得出她的心中充满恐惧,她深知潘龙救不了哥哥,她也知道罗非和王猛哲救不了哥哥,程云尚且自身难保,她更加急促地呼吸着,感觉从头到脚全身麻木,两手已经开始出现痉挛,她费力推开潘龙的手,喘着粗气,对潘龙说:“救程云。”

“既然救不了他,那是他命不好……也是我命不好,潘副总……你救程云吧……”秦月哽咽地说完这些话后,她的两手已握成拳头,痉挛已经使她伸不开手了。

潘龙犹豫了一下,此刻放弃,就等于放弃了老大的生命,但他的这个位置是不可能救老大的。他的手渐渐转移了方向,他开始瞄向野猫。

秦月低下头,她已经开始呼吸困难了。

“啪!”一声枪响环绕在耳边,久久没有离去。

了结了吗?都结束了吗?哥,小月这就跟你去……秦月在心里想,刚要抬起头,只听“啪”地一声,潘龙又开出一枪。这一枪打死了野猫,程云获救了。

“小月,去看看你哥吧,他没事了。”潘龙拍拍秦月的头,打开车门,直奔靳朗的方向。

靳朗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红腥,心有余悸。想到如果不是有人抢在红腥开枪之前打死了他,那么倒在这里的就是自己了。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秦月从车里走出来,看着毫发无伤的哥哥,她长长地舒了口气,竟晕倒了。

“三爷,我是理想。让你的人赶快撤,警局来人了。”

三爷接到理想的电话后立刻通过对讲机告知靳朗、宏宇等人,让他们迅速撤离。

靳朗目光呆滞,他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那一幕中惊醒过来,他看着秦月从自己面前倒下去,现实刺激了他的意识,他快步跑过去,看到了月光下秦月煞白的脸。

潘龙见此情形,迅速地代替靳朗组织撤离。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老大,快撤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靳朗将秦月抱起来,潘龙赶去打开车门,程云与王猛哲搀扶着罗非上车,宏宇也跟随着撤退了。

韩嘉振早有准备,他听从三爷的安排,带了两辆救护车,停在了龙安街口。他听到了三爷发出的撤离指示,几分钟后就见到了靳朗的车。靳朗本应该立刻去找三爷复命,但秦月昏迷不醒使他放心不下,就打发了程云先去,自己陪秦月上了救护车。

“情况不太好,阿羽,让司机全速前进。”韩嘉振白了靳朗一眼,“妹妹是你的,你自己看着办吧。阿羽,上呼吸机,监视血压。”

靳朗的脑子嗡地一下:“阿振,到底怎么回事?”

“呼吸性碱中毒,情况已属于严重的了。”嘉振看也没看他一眼,继续说道,“三爷等着你去复命呢,你不去,当心惹怒了三爷。这有我,你快去吧。”

“院长,她的血压只有70,40!”

靳朗听到这两个数字之后更不走了:“我不走,我要守着她!”

嘉振知道靳朗此刻不可能离开,但该说的还是要说到的:“你不走,可要想想后果。既然不走,就帮我一个忙,把小月的手掰开,你看看,都痉挛了。”

靳朗这才注意到秦月的手,因为痉挛而紧紧地攥成两个拳头。他费力地掰开秦月的右手:“为什么攥得这么紧!为什么这么冰凉!”靳朗几近咆哮地问。

嘉振知道靳朗心里着急,也就不激他了,他慢慢说:“这是由恐惧引起的,她不该去现场的,因为恐惧,让她瞬间呼出过多的二氧化碳,吸入过少的氧气而导致缺氧。你也不用太着急,一会就好。”

另一辆救护车上,罗非的血止住了,还好当时王猛哲处理及时,否则此刻早已没了命在。王猛哲伤得不重,子弹擦掉一块肉,缝合了一下已无大碍。

天已大亮,三爷已先行回到了龙腾,街上开始熙熙攘攘的人多起来,又是一天了,一切都平静了下来。他在等待靳朗时反复思考着一个问题:究竟是谁打死了红腥。

受罚

“呜……啪!”三爷盛怒之下举起藤条,朝靳朗打去。

“啊!”他上身挺了一下,已经不记得上次三爷在盛怒之下打他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深吸一口气,这一下,大概已经划破一层皮了。

“呜……啪,呜……啪,呜……啪!”接连的三藤打下去,靳朗张大嘴巴,他双手握紧拳头,强忍着剧痛,尽量保持着身体平衡。

“呜……啪,呜……啪,呜……啪,呜……啪,呜……啪!”三爷一边打着一边说:“好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啊,学会自作主张了,你倒是硬一个啊,你不是铁打的吗,你不是不在乎吗,这点疼都受不了?”

靳朗不敢出声,他生怕再让三爷怒上加怒,可是他越不出声,三爷就越气,手上的劲更足了。

“不说是不是,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呜……啪,呜……啪,呜……啪,呜……啪!……”三爷用尽了全力,靳朗的臀上已经渗出了血迹,有的地方已经变成了青紫色。他感到快要撑不住了,但三爷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继续“呜……啪,呜……啪,呜……啪”地打着。

“额……三爷,我……”靳朗喘着粗气地说。

三爷停下手中的藤条,道:“想说了?说吧!”

“三爷,我……不是想惹您生气的,我不是……故意的。”

“把裤子提起来,好好跟我说说。”三爷瞥了一眼靳朗满是血棱子的臀部,叹了口气,扔下藤条,转身坐在沙发上。

十分钟以前——

靳朗在办公室正与潘龙、程云、王猛哲等人开会商讨项目计划的事,外面的保镖通过对讲机说道:“老大,三爷来了。”

靳朗走到办公桌边,按下按钮,门自动弹开一条缝,说:“快请三爷进来。”

话音刚落,忽听得“咚”地一声,只见门敞开了,很显然,是三爷踹开的。三爷阴沉着脸,环视了一下靳朗的办公室,哼了一声道:“靳总很忙啊,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

“三爷哪里的话,潘龙,你们先下去吧,我跟三爷说几句。”靳朗看出了三爷的怒气,忙吩咐潘龙等人退下,自己去沏了三爷最爱的铁观音来。

“哼,我可不喝你沏的茶!”

靳朗听着这话,情知大事不妙,莫非三爷在为昨天没去复命的事生气。说来也是,昨天小月昏迷,不醒人事,不去复命也还能说得过去,但今天小月好了,自己也没去,难怪三爷会生气。

尽管这样想,可嘴上还是说:“三爷,气大了伤身,若是阿朗有哪点做错的地方,还请三爷明示啊。”

“你大了,翅膀硬了,我可管不了你了,往后你自己飞吧,飞到哪算哪,我是一条老命,死不足惜,也不让你惦记了。”

“三爷,这是哪里话,三爷这样说,岂不是让我……”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抓不抓的住就看你自己了,说,哪错了!”

靳朗低下头:“三爷若是为了我没去复命的事生气,那阿朗也没办法了,阿朗对不起三爷,我……”

三爷忽地站起来,一脚踹在靳朗的膝盖上,靳朗没站稳,向后退了两步,坐倒在地。

“看来你是执迷不悟啊。”三爷有些失望,“有日子没打过你了吧。”

靳朗站起来,走到书柜前,拿出最粗的那根藤条来,递给三爷。自己转身趴在办公桌上,撅起屁股说:“三爷若是还生气,那就打我一顿吧。”

靳朗不说还好,一说更是激怒了三爷,他大喝一声:“把裤子脱掉!”。靳朗刚把裤子褪下,三爷就快步走上前去,“呜……啪,呜……啪”地打起来。

一连打了二十余下,每下都用尽了全力,三爷知道靳朗的承受力,这二十多下已是不轻,他扔掉藤条,走到沙发边上坐下来,自己歇一歇,也让靳朗喘口气。他一直希望靳朗能自己说出错在哪,也好少打他几下,可靳朗却迟迟不肯开口,他不禁大动肝火。

“还是不肯说?看来是打得轻了!”说着就要站起来去拿丢在地上的藤条。

靳朗顾不得伤口,抢先一步捡起了藤条,把它藏在身后。此时,他就像个顽皮的孩子,眼角闪着泪花:“干爹,别打了,我,我……我不该惹您生气的,我不敢了,疼……”

三爷心里颤了一下,靳朗从五岁开始就一直跟着自己,虽然没有住在一起,靳朗的事自己也没有事必躬亲,但十多年来靳朗已经养成了习惯,敬他、怕他、依赖他,虽然他更多的还是对自己敬畏,但有时也会像小孩子一样撒撒娇。有这样一个孩子,也确实给自己带来了不少慰藉。私下里,靳朗也会喊自己干爹,但那都是在家里的时候,像这样的在公司,又是在自己的盛怒之下教训他时,他还从未敢这样喊过自己。

“把藤条给我。”三爷平静地说,已没了刚才那么大的怒气。

靳朗站在那犹豫,如果不给,三爷定要加倍罚他,如果给了,刚才已经打得皮开肉绽了。自己堂堂一个总经理,被打成这样,站不能沾坐不能坐,这几天如何去面对属下。可是犹豫来犹豫去,还是畏畏缩缩地把藤条递了上去。

“跪下。说吧,说错一条打二十藤,少说一条也打二十藤,你自己掂量着点。”三爷还是给了靳朗机会。

靳朗赶忙跪下,道:“阿朗不该不听话,没有找干爹复命。”

“还有呢?”

还有?难道三爷生气不是因为这一条吗?

“还有,还有,不该,不该……”靳朗实在想不出还有哪条让三爷如此生气,他的脑子飞速运转着,回忆着这两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不该让潘龙带着小月去现场。”靳朗抬起头,终于想出了一条,希望这次能通过。

“这是你们龙飞自己的事情,潘龙犯了错误,自有你这当老大的处置,这帐你自己算。这条不算,重说!”三爷晃了晃手中的藤条,靳朗出了一身冷汗。

“干爹,阿朗实在是想不出来了,求干爹给个提示吧。”

“好啊,先趴下,挨上二十下再说。”

靳朗觉得这简直就是一种煎熬,他绞尽脑汁,继续搜索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但还是没有一点头绪。他再次抬起头,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三爷。

“如果你不掉以轻心,还会让红腥用枪指着你的太阳穴吗?”三爷声音低沉,但却字字敲打着靳朗的心。

听着三爷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这句话,靳朗已是有些跪不住了。三爷不止一次地告诫自己不能轻敌,不能大意,可最终还是险些败在红腥手里。

“若不是有人放枪救你,你还能活着回来么?阿朗啊,想想阿承,你对得住他吗?”三爷紧紧握着藤条。提起吴承,他不免一阵心痛,“自己说,该打多少?打完了,自己去给你承哥承认错误去。”

“干爹,我,我确实是轻敌了,我太大意了,我对不起承哥,也对不起干爹,干爹要打多少下,我没二话。干爹,你动手吧。”

靳朗说着,已经脱好了裤子做好了准备。三爷看着靳朗已是伤痕累累的臀部,却丝毫没有手软,依旧“呜……啪,呜……啪”地打下去。这一次,他一定要让靳朗长长记性。

回忆

几十藤条下来,靳朗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三爷嘱咐了嘉振几句,嘉振却是看也没看三爷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又背又拽地把靳朗拖到病房。三爷叹了口气,坐下喝了口靳朗沏的铁观音,“这孩子,沏茶的水平有长进啊。”三爷心里想。虽然茶已经凉了,但极品铁观音还是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近二十年了,三爷对靳朗也有了依赖,喜欢他沏的茶,喜欢他做的打卤面,也喜欢他调皮的样子,今天对他下了这么狠的手,既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不心疼。打在儿身,痛在父心,这一顿打,够靳朗这孩子受几天的了。

三爷正想着,潘龙推门进来,走到三爷面前跪下道:“三爷,阿龙不该带秦月去现场,扰乱了三爷的计划,给三爷带来了麻烦,阿龙求三爷责罚。”

潘龙本是龙腾集团的一个下属分公司的部门经理,靳朗的龙飞起步时,三爷见潘龙稳重,年龄又很靳朗差不多,就把他调去做靳朗的副手。本想让靳朗好好学学潘龙的稳重,可是才几年工夫,潘龙竟跟靳朗学的轻飘飘起来,凡事成了先冲动再理智,没把靳朗带成熟,反倒被靳朗带得更加幼稚了。

看着面前的潘龙,这几年跟着靳朗却也历练了不少,只是年轻气盛,时常沉不住气,这也可以容忍,毕竟他们年轻,稍加时日慢慢磨练必也能成大器。可是那天潘龙带了秦月去现场,险些坏了自己的大事,不由得心里气愤,他叹了口气道:“潘龙啊,你跟了靳总也有三年了吧,怎么原来的那份成熟,反倒变得幼稚了呢?”

“三爷,潘龙错了,潘龙一时糊涂,让三爷失望了,潘龙请三爷责罚。”潘龙说着,眼泪几欲流下。

“靳总伤得不轻,你也看见刚才的样子了,我再把你打了,龙飞还能撑的住吗?你现在是靳总的人,该怎么罚你,我不便插手,但靳总养伤这几天,我希望你能稳重,别再让我失望了。”

三爷此时已没了怒气,他心里惦记着靳朗,靳朗伤得这么重,也不知要几天才能恢复过来,龙飞大大小小的事情现在要靠潘龙来支撑了,潘龙毕竟是个外人,嘱咐几句是应该的。

“三爷,潘龙不敢,潘龙一定谨遵三爷教诲,潘龙再不敢随着性子乱来了。”

嘉振把靳朗抬到病房,嘱咐阿羽去配了药来,自己搬了凳子坐在靳朗床边,轻声说:“你逞什么能,铁打的啊,三爷打成这样也不求个饶,你这样子,龙飞怎么办,小月怎么办,这么大的人了,还耍孩子的性子。”

“我惹了……干爹生气,该打。”靳朗大口喘气,说出这句话时已经全身是汗了。

“唉,你呀。给自己找罪受。”嘉振叹了口气,“这下好了,你可以在我这住一段时间了,咱们兄弟两个也有好些日子没在一起聊聊了。”

“阿振啊,你不知道。”靳朗喘了口气说,“干爹提起了承哥,我心里……难受,觉得……对不起承哥,对不起三爷,三爷打我,我……该打,对不住三爷。”

听到靳朗泣不成声,嘉振站起来,轻拍靳朗的后背道:“都过去了,承哥已经去了多少年了,别再想了吧,弄得心里不踏实。”

当年吴承与“六人铁骑”决斗之前,曾三番五次地教导靳朗不要轻敌,即使你的实力再强,对方也有长处,己方也有短处。那时吴承就像一个大哥哥,时常会带着靳朗去做任务,时间一长自然有了兄弟感情。吴承惨死的时候,靳朗没在身边,后来后悔得很,守着吴承三天三夜竟未合眼。三爷心里也很难受,但还是硬撑着没掉一滴泪。手心手背都是肉,一个干儿子已经不在了,另一个却伤心欲绝。谁都忘不了那一幕,对龙腾来说,那是一个不敢暴露在光亮下的回忆,他们情愿那段回忆一直处在黑暗中,永远不要拿出来。

“都过去了,阿朗,别多想了,等伤好的差不多了,去跟承哥上个香,让承哥走得安心些吧。”

思考

潘龙垂手站在一边,低着头不语。

“说话,愣着干什么,就你我两个人,还有什么好顾及的!”靳朗见潘龙进来好一会都低着头不肯说话,心里有些烦躁,语气中也透出了不耐烦。

“老大,我,我不该……”

“好了。”靳朗不耐烦地说,“我又没怪你,以后不要再提就是了,还是好好干好工作吧。我这且几天养呢,项目计划我批了,按计划走吧。”

潘龙依旧垂手站立,低着头不语。

“怎么,挨打的又不是你,振作起来嘛!”靳朗本来趴在床上,见潘龙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挨了打的还没怎么样,边上这个倒是低着头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说到这,上身一挺,牵动了臀部受伤的肌肉,一阵刺痛袭来,又是一身冷汗。“没事,谁还没有犯错的时候。”说这句话时,声音已经小了许多。

“可是老大,我……”潘龙急于想说什么,但却始终没有说出口,过了好一会才道,“老大放心,我这几天好好干。”

“恩,这才对。秦月去哪了,一天没见她。”靳朗低下头,他在想若是秦月来了以后怎么面对她。

“秦月已经没有大碍,今天可能就搬回她的房间了,她应该还不知道……这事”

靳朗稍稍挺起了身子说:“把秦月拨给程云,想怎么带怎么带,以后秦月就是程云手下的人了。”

“老大,这……不妥吧?”潘龙好像有所顾虑。

“怎么不妥,程云又不知道秦月是我妹妹,给他拨个人过去,该怎么带是他的事,你尽管告诉他,秦月若是做得不好了,该打打该骂骂,不用向我汇报。从明天开始,让秦月跟着程云做任务去。”

“老大真打算让秦月进黑帮吗?”

“那怎么办,有我这样的哥哥,她不进行吗?”

说归说,可终究不忍心,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保护她的那种感觉还是很强烈的。其实靳朗也无法接受让秦月进入黑帮,毕竟自己还没有成熟,很多情况下是要依靠三爷的。可秦月是自己的妹妹,恐怕一点不接触也不可能,就像那天与“六人铁骑”的那场对决,秦月还是去了现场,听到了枪响,看到了流血,亲历了自己的死而复生。这对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来说,让她经历这些,还是有些残忍。自己这两天虽然也去陪过她,但却不知她睡得好不好,不知她有没有做噩梦,连他第一次杀人时都好几天没睡好,更何况是个女孩子呢。

“算了,还是让她做些基本的任务吧,让她跟着程云做谈判去。”靳朗最终的立场还是要保护秦月,不让她进入黑帮,最起码现在是这样的,至于能走多远,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想尽可能地保护她不受黑帮的纠结。

“行,我去跟程云说,正好明天柳林的账款到期了,程云去要帐,让秦月跟着去吧。”

靳朗嗯了一声,摆摆手示意潘龙出去,自己拉过被子来盖在身上,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那天秦月出现在现场,后来晕倒以后是自己抱她上了车,当时场面混乱不堪,程云忙着收拾枪支,王猛哲仍在给罗非止血,宏宇是龙腾的人,即使知道了也无所谓,大家都在做着撤退的准备,也许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是谁开枪救了我——这是靳朗这几天也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三爷派去的两队在暗处的人比他们早到近五个小时,扫荡了事先埋伏在群楼周围的所有三里的人,等自己带的这队人赶到时已是天下太平了,只要专心对付那“六人铁骑”即可,而那两队在暗处的人马也已收兵。红腥拿枪指着自己时,除了楼上的宏宇之外,再没有别的在暗处的人了。程云当时自身难保,罗非和王猛哲已经失了战斗力,潘龙用枪瞄准野猫,那一枪也不可能是他打的,小月就更别说了,那会早就吓得缺了氧,而嘉振在几十米以外的救护车上,也不可能是他救的自己。

到底是谁?

他闭上眼睛,又一次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这几天太忙了,命悬一线地忙着,现在挨了打未必不是好事,可以静静地思考些问题,公司的事情也不用去管,有潘龙、程云、王猛哲三个,自己只负责签签字就好,这样清闲的时光,自他上了大学,就没再有过。

程云

六岁以前,一直是个幸福的孩子,每天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早上妈妈做好早饭,叫程云起床,之后爸爸送他去幼儿园,晚上再由爸爸接回家,妈妈做好饭,一家人团聚一起,每天幸福快乐的生活着。

可是老天似乎看不惯程云幸福,硬要把他从幸福之神手中夺去。

程云六岁那一年爸爸因一场车祸失去了生命。一年以后母亲带着他改嫁。继父待他犹如眼中钉、肉中刺,时常打骂他。母亲心疼,常常把他揽入怀中,继父也不会因此停手,依旧大打出手,母亲常常被打得一身伤。小程云心里有怨,却不敢张扬。

日子就这样过着,即使再难,母亲也去赚钱供儿子念书。小程云很努力,一直是班里的佼佼者,脑子很聪明,学习也很勤奋,老师常夸他,母亲也为他感到骄傲。但这丝毫不会让继父动心,等待他的仍旧是每日的冷脸色,以及毫不手软的鞭笞。

这天,程云像平时一样放学回家,家里依旧是一摊乱。天渐冷,母亲的风湿又犯了,行走多有不便,收拾一会就要休息一下。程云见母亲这么辛苦,连忙放下书包帮母亲收拾家。

“妈,又是他搞的吧?”程云已经对所谓的“他”无话可说。他是个酒鬼,也是个赌徒,输光了就喝酒,喝完了就打人,之后再把家翻个底朝天,把所有的钱都拿走,然后再去赌,再输,再打人……如此循环往复,日子竟过了七年。

“孩子,你过来。”母亲说着,伸手去掏上衣的衣兜,一张皱巴巴的一百块钱展现在程云面前,“快,把它收起来,别让他看见,这是给你攒的学费。”

程云站起身,接过了母亲递过来的钱,轻轻吻了母亲的脸颊,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把钱藏在最喜爱的语文书里。他打开书,里面已经躺着五张百元大钞了。每次母亲挣了钱都会攒着,等攒够了一百,就换一张整的,然后给程云,让他收起来,下学期交学费。现在已经有了六百,足够下学期交学费了。他欣喜地合上书,憧憬着下学期背着书包进学校的样子,憧憬着老师轻拍他的脑袋夸他聪明的样子,憧憬着手拿奖状登上升旗台当升旗手的样子……他笑了,傻傻地笑了。

“妈,我的钱够了,你别再那么辛苦了。”程云藏好书,又开始帮母亲收拾家。

“没事的,乖儿子,妈是想多挣些钱,带你离开……”

话未说完,门被一脚踹开,程云的继父回来了。

“你个臭女人,你,你说什么呢,钱……钱给我,给我!”他一手抓起母亲的衣领,用一种无可商议的语气说着。屋子里充斥着浓重的酒气,这个酒鬼,不知又喝了多少酒。

程云扔下手中的东西,上前一步跨到继父面前道:“你放开我妈!”

“呀,你个小东西,敢横到老子头上来了,我打你个小东西。”说着,抬手就是一掌。程云没有站稳,一头撞到墙上,这一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头晕了很久。

母亲最怕程云受委屈,上去就跟继父厮打了起来。“你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说着一连轮了十多拳,全打在继父的背上。

男人,终究比女人有力气。继父一把抓过母亲,抓着她的头发,按着她的肩膀,使劲地撞着墙壁。沉闷的撞墙声使程云回过神来,他踉踉跄跄地走过去,眼前一片模糊,隐约看到墙上和地上的一摊血,以及继父那狰狞扭曲变形的脸。

程云站不住,终于昏倒过去。

醒来时,母亲已经去了,再也不会回来。

继父以过失致人死亡罪被判处死缓,母亲走时脑袋都变了形。程云没有其他的亲人,是一些好心的邻居帮他办理了母亲的后事。他带着母亲辛苦攒的六百块钱,无路可走了。

他不想再回那个他住了七年的地方,那里有母亲慈爱的身影,可也有继父恐怖的阴影。他告别了学校,告别了老师,闯入了茫茫人海。

之后学校找过他,对他表示,只要他愿意读下去,学校将减免他在校期间的一切费用。他低着头,手里紧紧攥着那六百块钱,哭着说:“老师,这是我妈妈拿命换的钱,我,我要去报答她。”

老师抚摸他的头说,孩子啊,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你的母亲已经不在了,你安心学习,让你母亲走得安心些不好吗。

他听了老师的话,回家做了最后的整理,把所有有用的东西都整理到一个袋子里,准备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提到学校。可是祸不单行,他那一直视为生命的六百块钱却被一群小混混抢走,袋子里的书也被撕碎了。他哭得是那样伤心,他曾想过随母亲而去,但最终还是决定好好活着。

程云从小的经历和环境使他成了一个内向的人,他很少言语,但却有着超乎常人的口才,这也许是上天给予他的一种补偿。他的人缘很好,即使是在社会上流浪,也能吸引各方的流浪儿聚到一起。他逐渐地成为了他们的大哥,他也渐渐开始过着堕落的生活。

又这样过了五年,十九岁的程云已被磨砺成一个较为成熟的男孩,手下也发展了百十个弟兄。然而命运又给他开了个玩笑,也许老天认为他不该就此终结一生,程云的命运又有了转变。

一个周末,他行走在一条小路上,忽然有人叫住了他。他扭头一看,认了很久才认出,竟是当时要留他读书的老师。

“这么多年没见,你竟成了这副模样,你好让我失望啊。”老师叹息着说完这句话,竟头也不回地走了。

程云追上老师,想解释什么,却发现一时心酸,什么也说不出口。他低着头,五年前的那些事情历历在目,他想起了母亲临终前的期望,想起了老师当年的教诲,这些事触动了他心底里的那层不安,他觉得愧对母亲,愧对老师。他抬起头看着老师,说了句:“老师,你放心,我再也不混日子了。”之后便向着大路走去。

那时龙飞刚刚起步,凭借着出众的口才,程云成功地应聘成为龙飞集团的一员。仅两周后,程云就因一次成功的谈判被潘龙看中提拔了上来。

现在,程云已是二十二岁的小伙子,以前的百十号弟兄知道了大哥在龙飞,也都跟着高兴,有事的时候,只要大哥一声召唤,这百十号弟兄浩浩荡荡地就到了。他们集合的速度快得惊人,靳朗曾戏称他们是“天兵天将”。

“走吧,今天是你的第一天!”程云转过身来对秦月笑笑,“今天跟我去要帐,让你好好见识见识。”

过去的不快全都过去了。程云淡淡地一笑,带着秦月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谈判

秦月随程云下了车,两个穿西装的青年迎面走来。

“程经理吧,幸会幸会,我们老板在里面,请。”说着,引着程云和秦月进了公司。

柳林是一家B2C的网络公司,两个月前与龙飞集团签下了协议书,两周前账款到期,理应把钱归还与龙飞集团,可是老板张磊却借故推拖。之前是因为靳朗把主要精力放在了三里的“六人铁骑”身上,所以也就放宽了时间。现在“六人铁骑”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账款也应该追回来了。

昨天程云听说今天要他来柳林要债,自己也有些疑惑。柳林是一家小企业,又是私企,这笔钱也只有三十几万,不算大数目,为何要让自己一个商务部的经理亲自去讨。后来潘副总说了让他带着秦月去,这才多少明白过来。这些日子,余东一直跟着潘副总,几乎是寸步不离,很多事情潘副总都让余东自己去做,现在靳总又把秦月派给了自己,很明显,靳总是想历练这两个新人。

“秦月啊,待会进去以后你一句话也别说,看我的!”程云低头看了看比自己小一头的秦月,笑了笑。

“张老板,别来无恙啊!”程云进门就以洪亮的声音说道,张磊却坐在老板椅上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

程云坐下来,不紧不慢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也不说话了。

秦月却很不自在,心想:这个张老板,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做人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然后又扭过头来看了看程云,程经理也真是的,对方不说话,你就这么干坐着吗。

“程经理。”张磊微正了一下身子,抬起头道,“程经理亲自来我这,张某心中感激,但只怕要让程经理空手而归了。”

“张老板,我们可是上星期就说好的,今天来取款,你不会让我一个经理就这样空手而归吧,恐怕我回去了跟上面也不好交差吧。”

“程经理,你误会了,是这样的,我欠贵公司的钱,连本带利一共是三十七万六千八百元,我张某一分钱都不会少,但能不能请你回去跟你们老总说一声,再容我两个月,两个月之后,我一定还。”

“这恐怕不行吧,张老板,我们的协议一共只有两个月,你现在又要宽限两个月,这在我们老总面前可不好说啊。”程云停顿了三四秒钟说,“莫不是张老板有什么难言之隐?”

“实不相瞒。”张磊坐正了身子,“前些日子,我这个公司经营不善,欠了别人五十万,还不了,那个公司的人就叫来了黑社会,到我家去要帐,我还不了,就威胁我。我是死不足惜,一了百了,可我家里还有一个七十岁的母亲,她可受不了这样的惊吓。那天,那群黑社会又来我家里,把窗户都砸了,没留一块完整的玻璃,我当时不在家,回去之后……就看见老母亲,她……她躺在地上,后来送到医院,医生说是中风……”张磊的眼睛已经湿润了,眼圈红红的,他吸了口气,继续道,“到现在已经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了,钱都花在医疗费上,所以……所以,我想请程经理回去……跟你们老总说一声,缓一缓,我一定还。”

秦月看了程云一眼,眼中透露出同情。程云很严肃的给了秦月一个眼神,这让秦月突然觉得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程云开口道:“张老板的情况我知道了,可是我们公司也有我们公司的难处啊,那笔款,还是按时还回的好,既不耽误我们公司的事情,也省去了张老板的惦记,这样不好吗?至于令堂,我今天公司没事,不如你带我们去看看吧,也好让我们尽一份力。”

“这怎么行,我欠了你们的钱,哪能再……”

“张老板就不要再客气了,公是公,私是私,我拿不回帐来,难道还不能去看看你母亲?走吧,带我们去。”程云说着,已经拉了秦月站起来。

中心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一片寂静。电子器材时不时地发出“嘀……嘀……”的响声。床上的老妇人一头白发散乱地撒在枕头上,面容憔悴,微张着嘴,鼻子里插着氧气管。床头边的小桌上只散落着两个苹果和一个桔子。洁白的墙壁映出一种冷冷的死寂,没有一束鲜花,没有一个果篮,没有一丝生机。

“进来吧,委屈你们了,我妈她不能说话的。”张磊带着程云和秦月走进去,俯下身子对躺在床上的老妇人说,“妈,我来看你了,还有两个朋友,也来看你了。”

“阿姨。”程云走上前去,学着张磊的样子俯下身去,贴着老妇人的耳朵说,“我是张磊的朋友,我来看看你,您要是能听见您就动一下,我就知道了。”

“程经理,我妈她……她都很久没有反应了。”张磊拉过程云,给他搬了把椅子,“坐吧。”

秦月的心有些震颤,一个公司的老板,自己的母亲却落得如此田地。她轻轻地把花篮和果篮放到了床头。雪白的墙壁上映出了一些色彩,但却依然死寂。

离开医院,已是下午,程云接到潘龙的电话后带着秦月离去。一路上,秦月心里赌气,却不说出来,程云知道秦月心里想的什么,一路上开车只是笑,程云越笑,秦月越是气,就这样一路到了龙飞集团的地下停车室。

“行了,还赌气呢?”程云对着秦月笑笑说,“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的。公司也要用这笔钱,不能因为他的个人情况就不追这笔款了。走吧,上去吧,这个你以后会明白。”

听了这话,秦月的怨气少了些,但仍然不能完全理解程云的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潘龙的办公室门口。

“走,跟我去找潘副总汇报情况去。”秦月跟随着程云,进了潘龙的办公室。

“账款的事怎么样了,财务上现在要用这笔钱。”潘龙放下手中的文件,示意他们坐下,然后站起来去倒了杯水。

程云坐下来说:“潘副总放心,虽然现在遇到了点困难,但我保证两周之内我能追回这笔款。”

秦月心里纳闷,张磊已经那样了,怎么可能在一周之内还款,程经理也未免太夸张了,如果到时候还不了这笔款,程经理的保证怎么办。正想着,却听潘龙道:

“这不可能,两周太长了,我只给你五天时间,五天以后我要这笔钱。如果三十多万追不回来,你至少也要追二十万给我,否则我也不好向靳总交差了。”

“行,潘副总,我尽力,不会让你为难的。”

离开潘龙的办公室,程云拨通了小毛子的电话。小毛子是程云当大哥时手下的一个兄弟,如今已经是大哥了,前几日刚跟程云打过电话,说是弟兄们最近没事可做,有些清闲,想让程云帮着寻摸点事做。程云应下了,说最近帮着找找,现在机会自己找上门:“小毛子,有个好差事,你安排弟兄们去吧。”

小毛子领了命,带着五六个弟兄到了中心医院,他们将要负责照看张磊的母亲。

“为什么?”秦月站在程云的办公桌前,依旧是满肚子的疑问,“程经理,你就告诉我吧,我都晕了。”

“哈哈哈,你别急,我保证五天内能让那个张磊还款二十万。”

接下来两天里,小毛子每天带着弟兄们到中心医院看望张磊的母亲,晚上也留下人照顾,白天再派人来接替。张磊看在眼里,嘴上也没说什么,表面上依旧如往常一样去上班,实际上心里却已经有了算盘,他开始想着如何筹集那些钱款。

第三天的上午,程云打电话给张磊:“不知张老板今晚是否有时间,我在城南一家KTV定了位子,不知张老板是否有兴致啊。”

张磊有他自己的想法,他觉得如果不是债务的问题缠身,他会和程云成为朋友。他最终答应了程云,不仅因为这一点,还因为程云这几日去照顾了他的母亲。

看着床上躺着的老妇人,程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多想再照顾一下自己的母亲啊,可是正如当年老师说的那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他再也没有机会去照顾她、安慰她、替她分担痛苦和快乐了。

这家KTV的环境很好,说起来,它是龙腾集团下面的一家娱乐厅,龙飞集团有时也会来这里聚一聚,闹一闹。今天来的没有别人,只带了秦月,而张磊也只带了一个跟班。

张磊坐在沙发上,一直喝闷酒。程云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觉得是时候了。他站起来,拿起麦克说:“张老板,我真羡慕你现在还有母亲,你还能孝顺她,伺候她,看见你的母亲,我就想起了我的母亲……”

张磊“腾”地站起来,拿起另外一个话筒,想说什么,却已泪流满面。

程云已经选好了一首歌,《母亲》。

一曲终了,张磊已经很激动了:“程经理,这些天……你和你兄弟陪我母亲,今天,又请我来这,我心里清楚,我……”张磊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程经理,我不会让你为难,我明天去筹钱,先给你一半,另一半我也尽快还……”

“情况就是这样!程云太厉害了!”秦月在靳朗的办公室里手舞足蹈地说完了她第一次谈判的全过程,靳朗看着眼前这个调皮可爱的妹妹说:“那是,你哥手下的人可是个顶个的强啊!”

叙旧

“老哥哥啊,咱们有日子没在一起坐坐了。明天我这茶馆就正式营业了,今天你我兄弟二人可得好好聚聚,谁也别想打扰!”

“哈哈哈,你呀,都这岁数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三爷和林锦明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火热。这些年林锦明忙着国外的市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跟自己的把兄弟在一起聊天了,最近手头不忙,就叫来了三爷。两人坐在林锦明新开的茶馆里喝茶聊天。抛开一切杂事,来这个清净的地方聊天,这对他们来说,也算是奢侈了。

“老哥哥啊,孩子们都这么大了,我有时就在想,咱们什么时候也能闲下来,享享清福啊。”林锦明夹起一只茶杯,洗茶热杯之后冲泡第二遍。

“能闲得下来吗,说的轻巧,孩子们是长大了,但都不懂事啊。就说阿朗,前天还让我打了一顿,现在还在床上趴着呢。”三爷拿起茶杯,一饮而尽。三爷忍不住感叹道,“林弟啊,这铁观音是上等啊,真香!”

“阿朗又惹你生气了?这孩子,这么大了怎么这么不省心!”林锦明转动着手中的茶杯,看着三爷。

“跟六人铁骑斗……刚打死几个就掉以轻心,让红腥用枪顶到太阳穴上,要不是有人放枪救他,他还有命在?”三爷又冲泡了一杯,若有所思的品着。

“该打!这孩子,不长记性!”林锦明咚地一声,摔下手中的茶杯,里面的茶顷刻间全洒了出来。

“好了兄弟,也别那么大的气了,孩子嘛,难免犯错误,挨了打,改了就好。再说,你我都不够格,尤其是你,孩子才二十多岁,从小没体会过什么父爱,阿朗不像嘉振,阿朗不容易啊。”三爷又品了一口,茶过三味了。

“要这么说,我确实亏欠了他,这些年辛苦老哥哥你了,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来,咱们哥俩好好喝喝!”

三爷饮茶,最注重茶的品质,茶也有等级,也分质量,喝茶也有讲究。“兄弟啊,不瞒你说,我还就好这一口,你的铁观音是上品啊。这喝茶,也讲程序,备器候用、倾茶入荷、鉴赏佳茗、清泉初沸、孟臣沐淋、观音入宫、悬壶高冲、春风拂面、玉液回壶、重洗仙颜、若琛出浴、关公巡城、韩信点兵、三龙护鼎、喜闻幽香、鉴赏汤色、细品佳茗、重闻余韵。别看你开了个茶馆,你未必有我懂啊。你说是不是,老弟?”三爷一口气道出了品茗十八式,听得林锦明是一脸惊呆。

“老哥哥喝茶可是讲究,我可比不上哥哥你啊。我开茶馆,说白了是开给老哥哥的,老哥哥什么时候想来,尽管来就是了,这间屋子留给老哥哥,随时恭候大驾!”

“哈哈哈……”在这古色古香的茶室,和着茶香,两个兄弟聊得开心。

几天前,靳朗被红腥用枪顶着太阳穴,千钧一发的时候有人救了他。这些天,三爷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个在暗处放枪的人到底是谁,但却一直没有头绪。他一直想问问林锦明,但他知道林弟这几年一直不在国内,对国内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早已不管,就一直没有开口,今天借着这个机会,他还是决定请林弟帮自己一把,尽快查到这个幕后的开枪者是谁。

“兄弟啊,老哥哥我有一事,恐怕得你帮忙了。”

“老哥哥,你我兄弟多年,怎么跟我这么客气,你要是这么客气,那我岂不是要欠你个大大的人情吗?还是直接说出来吧,我尽最大努力做就是了。”林锦明端起手中的茶杯,又与三爷碰了一杯。

“是这样的,阿朗那天让红腥用枪顶了太阳穴,后来有人开枪打死了红腥,可是我派去的人里面没有在那个时候开枪的啊,我查了几天也没有查到一点线索,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查查,这个开枪的人到底是谁。”

“哈哈哈哈,老哥哥啊,就为这事让你好几天不安省啊,老哥哥你就放心吧,是自己人!”林锦明放下手中的茶杯,提起壶加了点水,茶依旧沁人心脾,果然是极品。

“自己人?你派去的吗?那可得好好谢谢他啊,要不是及时开枪,阿朗怕是早就没命了。”三爷举起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

“哈哈,自己人还客气什么,不用谢的。”

“林弟啊,到底是谁啊,这么神秘,连我都不告诉?”

“是小兰。”林锦明轻轻吐出这三个字,紧接着又饮了一杯茶。

“小兰?小兰回来了?”三爷瞪大了眼睛,手中的茶杯不自觉的倾斜了,茶水全洒了出来。

“看看看看,小心点,这可是极品!”林锦明说着就站起来,赶忙叫了服务生拿了抹布来把洒出的茶水吸干。

“小兰回来你怎么也不告诉我,还当我是哥哥吗?小兰也真是的,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伯伯,这些孩子,太不象话了,一个比一个不像话。”

“哥,别生气,小兰刚回来,一下飞机就让我安排到龙安街了,从那回来以后还跟我抱怨呢,说时差还没倒过来呢就让她去执行任务。她这也就是刚回来没几天,还正倒时差呢。这样,明天好不好,明天我让她登门拜访当面致歉怎么样,哥哥你就消消气,别跟孩子们一般见识,行不?”

林锦明的一番话说得三爷噗哧一笑,已没了怒气。“小兰这几年好不好,该成家了吧!”

“唉,别提了,发愁呢,多少人追她,她都不要,这姑娘心高,看不上。”

“要我说,不是心高,是我们小兰优秀,别的男人配不上,急什么,该天我给介绍个好的。”说着举起茶杯与林锦明碰了一下,大声喝到,“好茶!”

茶过十味,林锦明叫来了服务生重新更换。铁观音一般只泡七味,极品可以泡到十味,再多了也就没了味道。林锦明按着刚才的步骤,重新泡好,拿起茶壶,倒进了两个小茶杯中。

“说起来,有十八年了吧。”三爷举起茶杯,快到嘴边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十八年前,林家遭变,一场大火把大哥林锦庆烧得面目全非,大嫂也葬身火海,只留下一个女儿,名叫林傲兰。小兰为了报仇,认了叔叔做父,从此踏入黑帮。

“十八年了,苦了孩子啊……”三爷又叹一声,举起茶杯,若有所思。

“老哥哥快别说这伤心事了,大哥走得早,也走得急,我做兄弟的,帮着照顾一下小兰应该的,倒是老哥哥你,这些年帮我……”

“不提了,我可不是帮你,十八年前老天白给我个儿子,我养到现在也知足了,真的,我知足了,你要想要回去,随时都可以,我不拦着。”三爷放下茶杯,看看屋里的山水画。养了十八年的儿子,说走就走,自己心里怎么可能好受。他低下头,眼泪竟在眼眶里打转,“说真的,什么时候相认了吧。”

“哥哥啊,十八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儿子是你的,我这辈子都要不回去了。只是……你别哪天不耐烦了就不要他了,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就把他扔给我吧。”

“你想得美,这儿子你要我也不给你,我怎么可能不要他,那么懂事……”三爷笑笑,举起茶杯,笑得欣慰。

靳朗

五岁的躺在屋子中间的地板上,他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外面的两个保镖三天来没跟靳朗说过一句话,一直是背对着他,看不见他们长什么样。

“隐隐约约记得爸爸说要把我送到三爷那去,难道这里就是三爷家吗?”靳朗心里想,但却得不到证实。“爸爸为什么要把我送到三爷那去,他什么时候接我回家?”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却空空如也,什么也不记得了,唯一的印象就是女人的哭声,之后就迷迷糊糊地来到了这里。

“告诉我为什么不吃饭?”靳朗睁开眼睛,看到了三爷。

“我,我不想吃。”靳朗有点怕三爷,因为以前爸爸带他见过三爷,记忆中的三爷不会笑,倒是会打人。

“爸爸把我送到三爷这,难道是因为我犯错误了吗?爸爸要让三爷打我吗?”想到这,靳朗的眼泪流下来。

“起来吃饭。”三爷用着平静却不可商量的语气说,“吃完了就别想了,这以后就是你的家。”

那天吃过饭以后,三爷带着靳朗去房后的花园走了走,带他熟悉了一下环境。“阿朗啊,告诉伯伯,想不想上学?”

“想。”

“那伯伯给你报名,你去上学,好不好?”

“好。”

“可是……我爸爸呢?”

“不许再提你爸爸!”三爷一下子凶了起来,靳朗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以后不要再提你爸爸、你的家人、你的姓名。你以后就叫靳朗,没有兄弟姐妹,没有父母,知道了吗?”

靳朗眼里含着泪,他心里委屈:“伯伯,我不要,我不要住在这,我要回家,爸爸不要我了吗?妈妈也不要我了吗?我要回家……”

三爷终于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激动,一把拉过靳朗,揽入怀中。

靳朗对自己小时候的印象到此结束。他不记得自己之前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叫“阿朗”,他姓什么,他的父母是谁,家里都有谁……他都记不得了。

上小学以后,靳朗懂事很多。他在班里成绩很好,跟韩嘉振两人不分上下,两人也成了最好的朋友,一直到高中都在一所学校里,大学才分开。在学校,靳朗还是比较开朗的孩子,但他不想回家,回去之后没人跟他说话,只有那两个似乎永远不会说话的保镖。

“阿朗,放学以后去我家吧!”嘉振收拾着桌上的书,还有一节课就放学了。

“这样……行吗?”靳朗犹豫道。

“有什么不行的,咱俩关系这么好,你去我家坐坐怎么了?我告诉你,我家刚请的那个保姆做饭可好吃了。”嘉振用手比划着,说这个保姆好像什么菜都会做,自己饱了大口福。

“那太好了!可是你有没有提前跟家里打好招呼啊?”靳朗虽是男孩子,但心却很细。自从离开自己的家,他独自一人的时候就会想事情,时间长了就变得心思细腻,遇事考虑的比同龄人周全些。

“不用,我爸通常回家晚的,好几天都是我睡了以后才回来的。”

靳朗兴奋地听完了这节课,说实话,他早就想去嘉振家里了。他一直向往着嘉振那样的生活,尽管他爸爸回来的晚,但总归还有人说话,而他就不同了,回家以后就没人再理他,除了写写作业,看看电视以外就没别的事了。三爷偶尔来看看他,虽也嘘寒问暖,但都只是生活中的插曲,不长久的。

他们兴高采烈地来到了嘉振家门前,不想却被两个大汉拦住了。嘉振被拉进了家里,留下了靳朗一人。

“你回去吧,以后不要来了。”一个大汉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转身走了。

回到家,靳朗哭了。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

“阿朗,我爸让我跳级,你也跳吧!”下课了,嘉振走过来说,“我爸给我请了辅导老师帮我补习,下个学期就可以跳级了,你和我一起吧!”

“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爸爸,可我不行……”靳朗鼻子一酸,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

“阿朗,别难过,我跟我爸说了,反正也是要请家庭教师的,就让那个老师到你家去,我也去,我们不就可以一起了吗?”

晚上回去,靳朗拨通了三爷的电话:“干爹,我,我是阿朗。”靳朗支吾着说出了他想跳级的事。他不敢奢求三爷会答应,但没想到三爷却直爽地说,“好啊!我干儿子有出息,我同意!”

靳朗和嘉振一路跳级,十五岁时就上了大学,之后嘉振去了医学院,靳朗留在国内的一所财经学院学管理,毕业后两人一同去国外深造了两年,至今仍是好朋友,好兄弟。

“想什么呢?”靳朗睁开眼,韩嘉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自己。

“阿振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听见啊。”

“进来一会了,看你想得出神,想什么呢,小月?”

“我在想我们小时候的事呢,想想挺有意思的。”靳朗笑笑,翻动了一下身子,某个部位还是钻心地疼,他咧咧嘴,对嘉振笑了笑。

“疼了吧,叫你别动你不听,活该!”嘉振白了靳朗一眼,转过头去。他心疼,但却无助。

“嘿嘿,老这么趴着也不行啊,不舒服,得动一动。”靳朗调皮地一笑,宛如当时小时候的样子。

“一会还去办公室啊,都这样了你就不能消停会?潘龙他们要是有事不就过来这找你了么,你这样行动不方便,逞什么能!”

“还不是为了小月嘛,那天她跟程云谈判回来被我打发去写报告了,说好了一会过来交给我看,我总不能让她来这吧?”

“怎么不能!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嘉振哼了一声,一掌拍在靳朗的臀上。靳朗立刻啊啊大叫了两声。

“你要疼死我啊!”

“把裤子脱了,我给你上药!”嘉振说完站起身,去拿了药过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三爷打你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干嘛不能让小月知道,留着你自己一个人受罪。”

“做了哥哥,心情都不一样了,总想给她做个表率,现在犯了错,让干爹打成这副德行,怎么好意思让她知道啊。”

嘉振轻轻擦着药,靳朗屏住呼吸,已经几天了,却还是这么疼,他不得不转移注意力:“阿振,你爸爸,最近好么?”

嘉振心头一阵,手也停下了,轻声笑道:“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那时候年纪小,一直羡慕你那样的生活,现在也长大了,倒是很少听到你提起你爸爸了。”

“当年他不让你进我家门,你不恨他?”嘉振问道。

“那会年纪小,哪知道恨不恨的呀,就知道我不招人喜欢,连我爸妈都不要我了……算了,都过去了,何必再提这事呢?”

“阿朗,其实……你知道的,我爸他……”

“怎么吞吞吐吐的,他身体还好吧?”

“还好,没事,你不用担心他,他一直说要你去家里坐坐,只是一直忙,没有时间,当年他不让你进我家门,其实是有苦衷的,我……我替他向你道歉了。”

“咱们兄弟这么些年,你还跟我客气什么,等我伤好了,我一定登门拜访,当年你爸爸给我们请的补习老师还帮了我们的大忙,为这事我也得谢谢他啊,再说我一个做晚辈的,应该去看看他。”

“药擦好了,一会去办公室的时候慢点,还是不要坐的好,站一会说会话就回来吧,不要太累了。”

“好了好了,婆婆妈妈的,我去了,一会就回来。”看着靳朗离去的背影,嘉振笑笑,觉得自己这个十多年的兄弟还是如此坚强,不由得暗暗佩服。

报告

靳朗起身走出病房,每跨出一步都钻心地疼,他强忍着来到办公室。只有十几步路,却走了五分钟。

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还有三分钟秦月就该来了。他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椅子,抬起一脚跨进去,两手撑着扶手,慢慢坐下。

“啊……”

靳朗张大嘴巴,长长地叫了一声。“还是不能坐啊。”他心想。

有节奏地敲门声响起,该是秦月来了,靳朗慢慢走过去给她开门。两日不见,倒要好好看看这个调皮的妹妹各方面有没有长进。

“不错,知道敲门了。”靳朗打开门,秦月充满朝气地站在门外,手里拿着A4纸打出来的报告,毕恭毕敬地看着自己。“进来吧,傻样!”

秦月撅起嘴,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确认了屋里没有别人以后“切”了一声,说道:“我早就会敲门了,你才傻样!”说完又“哼”了一声,坐在了沙发上。

“站起来。”靳朗突然变得严肃了很多,“我让你坐了么?”

秦月立马站了起来,刚才面前这个人还慈眉善目的,怎么突然就跟只老虎似的。想起哥哥刚才说的话,她越发觉得自己心里委屈。

“以后来我这里要严肃些,不要嬉皮笑脸的,听见没有?”

秦月没出声,只是点点头,她不清楚哥哥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见了就照着做,开始汇报吧。”靳朗走到书柜旁边,倚着书柜准备听秦月的汇报。

“靳总……”这两个字从嘴里一出,连自己都觉得别扭,虽然以前也曾经这么叫过他,但还是叫哥哥来的顺口。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靳总,这是我的报告,对不起,没能写够三千字,因为语文实在不是我的强项,但我尽力了。”

“这就完了?你这叫完成任务了吗?”

面对哥哥的问话,秦月不知如何回答,说“完成了”,明显字数不够,要求三千,只写了不到一千字,说“没完成”,也不完全,这不也有一篇报告么,虽然字数不够,但是该汇报的也汇报了呀。正在犹豫之际,靳朗发话了:

“把你的报告给我念念。”

秦月拿起报告,翻过封皮,又翻过目录,到了第三页:“谈判报告。”她开始念道:

“前天我和商务部的程经理去讨债,对方是柳林网络公司。……张老板说她母亲病重暂时还不了钱,我和程经理就去了医院看望他的母亲。……张老板想让程经理跟靳总说一声延期两个月还款,被程经理一口回绝了。我开始还觉得程经理不通人情,后来才知道应该公事公办。……一首《母亲》打动了所有人,也感动了我。……最后,张老板答应按时还款,第一次还二十万,第二次还剩下的一半。……这是我第一次参与谈判,也是我最难忘的一次,我以后要珍惜学习的机会,跟着程经理好好学。……”

靳朗歪着头看着眼前这个妹妹,心想她是怎么考上大学并且提前毕业的,且不说大学里是否会像中学那样上语文课练习写作,单是大学论文就不计其数。两三千字的论文在自己上大学那会是常事,妹妹的这个记流水帐是如何通过论文这一关的。他无奈地笑笑,在秦月发现他笑之前变得严肃。秦月读完了这篇不足一千字的报告后刚一抬头,就听到从靳朗嘴里挤出两个字:

“重写。”

靳朗说这两个字时语气平静,但却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哥!”秦月皱起眉头,忽然意识到哥哥之前说的要严肃,连忙改口道,“靳总,我真的写不出来了,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不行,写不出来也得写!”

“靳总,我真的写不出来了,要不你写写试试,哪有那么好写啊!”

“找打是不是?你再跟我讨价还价一个?让你重写就重写,哪那么多废话!”

靳朗第一次写这样的报告是大学实习的时候,三爷给他安排在项目部,直接让他参与了龙腾集团内部活动的策划,并让他任项目经理助理。虽是项目经理助理,可事实上却是项目负责人,从计划到组织到最后总结,全由靳朗一手打理,整个项目组全听靳朗的指挥。那一次,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责任。

那只是一个很小的联谊活动,参加的人数不过二十个,活动的时间也只有一个半小时。然而他却必须向三爷提供六千字的项目计划和八千字的活动总结。这个项目计划用了整整两个星期,修改无数,活动总结也写了十多天,期间还因为总结得不深刻、不全面被三爷扣留了。“把原件删掉,这份我也不给你了,回去重写,再不合格你可小心挨板子。”这是三爷的原话。

三爷对靳朗的要求很严格,但靳朗也成长地很快,历练了几次以后已经成熟了许多,龙飞集团的创业计划书则是出自他自己的手中,一开始三爷只投入了小部分资金,后来见靳朗招架得住才又以靳朗的名义追加了投资,靳朗也就成了龙飞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

秦月低着头一言不发。靳朗在心里早就忍不住笑了。“一个谈判报告就把你为难成这样啊!你的毕业论文是怎么过的啊?”

秦月听出了这话中的讽刺,抬起头来说道:“不许这么小看我!”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还觉得委屈了?”靳朗慢慢走过来劝道,“那你得拿出你的本事来我才能不小看你啊。好了别哭了,你对我那么大声喊,我还没哭呢!”

秦月见靳朗已没了之前那凶气,也就不再耍小性子了:“哥,我真写不出来了,这次就放过我吧……”

“不行!”秦月话还没说完就被靳朗挡了回来,“第一次参与的事都体会不深刻,以后你怎么可能会有进步。不会写了就去找程云,让他指导你一下。还有啊,以后不许大喊大叫,不许耍小性子,听见没有!”

“听见了。”秦月小声回道,“可是,哥……靳总,程经理他不在啊。”

“不在?”

“嗯,我上午去找过他,他不在,刚才又去找过他,他还不在。”

“不应该啊……”靳朗翻看着桌上的备忘录,10月11日,说好了今天有一单生意,刻意让潘龙嘱咐了程云亲自坐在办公室等电话和邮件,现在他不在,那不是误了大事吗?他拨了程云办公室的电话,没人接。他觉得情况不太好,连忙拨打程云的手机,打了三遍才接通。

话机里声音嘈杂,靳朗似乎听到了刀片撞击的声音。那一头的程云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说:“老大……对不起,我回不去了……”

陷阱

靳朗放下手中的电话,转过头看了看一脸迷茫的秦月,对她笑笑说:“你回去吧,别杵在这了,回去把你的谈判报告好好修改修改,下周给我,不许再像这次这样瞎写了,听到没有?”

秦月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程云出事了。

凌晨四点,程云的手机狂叫不已,多年的黑道生涯使他对半夜的铃声非常敏感。他看了看来电,是小毛子。“这小毛子,大半夜不睡觉又惹什么事。”他心里想着,按下了接听键。

“大哥……大哥,你快来啊,大哥……”小毛子在电话那头哭着喊道,“有人要杀我,我们顶不住了……”

程云站起身,迅速穿上衣服,从抽屉里拿出一把五四式手枪,一路小跑来到地下停车场,发动汽车,向城西北开去。

早知道小毛子迟早会惹事,跟了自己那么多年还是那样子,有勇无谋。程云想着,把车开得飞快。这时手机响了,他戴上蓝牙耳机。

“大哥,你快点来吧,我……我真的快要撑不住了,他们人多……我们兄弟死了十七个了,快要顶不住了……”小毛子在电话那头上气不接下气,带着哭腔。

“前几日还说闲得发慌,现在倒好,惹事了吧!死掉的都是自家弟兄,我看你以后还敢惹事!”程云现在心急也没用,索性在电话里先数落他一番,“接着打呀,不是去拼命了么,十七个算什么啊,什么时候把你这老大也拼进去,你就不用闲得发慌了!”

“大哥,大哥我错了,你快来救救我,大哥……我,我真的顶不住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暗算我,说是带着弟兄们上这来玩玩,谁知道一进来就让他们包圆了,大哥,我现在只有十几个弟兄了,他们一百多人呐大哥,大哥……我求你了,快点来吧,再晚……你就见不到小毛子了,呜呜呜……”

程云当初离开他们去龙飞的时候明知道小毛子有勇无谋也还是把大哥的位子给了他,因为小毛子是自己的贴身,跟自己的时间最长,见识的也最多。可没想到这么大的摊子在小毛子手里不到一年就全散了,自己在龙飞做事,还得担心小毛子这边的状况。小毛子脾气暴躁,性格乖戾不能服众,程云跟他谈过很多次都没用,只能暗暗怪自己当初选错了人,如今小毛子惹事,白白搭进去十七个弟兄不说,还要害自己背上这人情债。想到这,脚下狠踩一下油门,冲着电话里说道:“自己先找地方躲一躲,我马上到,那十七个弟兄的事你自己想好怎么处理,别再把我搭上,这次的事情了了以后,你这大哥我看也不要做了。”

“大哥,只要你肯救我,你说什么我都听,那十七个弟兄的家属我去摆平,绝对不给大哥添麻烦。”

阴森森的地下停车场,已经废弃了很久,程云关上车门一路小跑来到地下停车场的入口,里面很安静,他能清楚地听到自己有节奏的喘息声,他抬头看了看停车场入口的指示牌,小毛子说的应该就是这里了吧,这已经是他找到的第八个停车场了,小毛子方向感不好,只知道是在城西北,但具体位置却不清楚,害自己走了很多弯路,花了一上午才找到这个地方,可是为什么里面却如此安静?

“啪啪啪啪……”停车场内的数十辆车同时打开了车头灯,霎时照亮了这个废弃的停车场。车灯光刺痛了程云的双眼,他用手遮挡着向后退了两步,身后有两人顶住了他的后背,趁他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下了他的枪。

“程经理,幸会幸会啊!”来人是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一脸狰狞。

“哼,你是谁?”程云挣脱了两人的束缚,整理了一下西装。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来了就好。来人啊,把那个小毛子带上来,我可要好好谢谢他!”

难不成真是小毛子出卖了我?程云心想,不会吧,小毛子跟了我那么多年……

“大哥!大哥,不关我的事啊!大哥……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小毛子被人反绑着,从额头上顺流而下三道血迹,染红了他的衬衣。

“程经理,你不认识我吧,让我自我介绍一下,兄弟们都叫我刀疤脸,呵呵,因为我这张脸。”刀疤脸用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脸,笑着,嘴都歪了。“听说上次柳林的账款是你要走的,我们兄弟们不服啊,想把你请来,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这么有本事,让柳林的张磊一下子掏出来近四十万!你要让我们兄弟吃西北风么?”刀疤脸说着,由笑转怒,话中颇有讽刺的意思。

程云笑笑,难不成这就是张老板所说的砸窗户的黑社会吗。“这不关我的事,我一个商务部的经理,也是为上面卖命,要不怎么赚钱养家啊。”

“果然是原来的老大啊,退出江湖这么多年还是这么仗义,实话说了吧,你的那个小毛子确实没有背叛你,我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只要你回去跟你们头儿说一声,把柳林的四十万分我们一半,我们也就不追究了。”

程云冷笑一声,就这两下子还敢出来混黑社会?把我们当家的搬出来还不吓死你!我出去流血卖命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撒尿和泥呢!何不趁此机会把你们一举拿下,平了这山头,帮小毛子收了这几个人。他朝小毛子使了个眼色,小毛子领会了程云的意思,说道:“刀疤脸,我大哥都到了,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刀疤脸摆了摆手道:“放他走,留这一个程经理就够我们吃几个月的了。”

小毛子趁机带上弟兄们杀出来,刀疤脸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小毛子砍到了右肩,鲜血汩汩地往外流,吓呆了手下的弟兄,程云也趁此夺回了自己的枪,“嘭嘭”两下打死了刀疤脸身后的两个人。

“大哥,我真没出卖你!”小毛子瞅准了机会,来到了程云身边。

“先别说这个了,告诉我,你那还有多少人!”

“不到二十个,他们可有一百多人呢……”

程云的手机响起,打开一看竟是备忘录,遭了!今天下午的生意……“你先顶一会,我去打个电话。”

废弃的停车场信号不好,程云拨不出去电话,他心里着急:“怎么办,把这事给忘了,耽误了老大的生意,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他心里想着,朝身后看去,他现在抽不开身,已经没有退路了。

程云回到刚才的地方,他开了一枪,纠缠小毛子的那个人应声倒下。“大哥!”小毛子跑了过来。

“让你的人拿出狠劲来,赶紧拼完了走人,我下午还有事,这连个破信号都没有,你也是,这什么人啊都是,一群小混混还敢来混黑社会?”程云不耐烦地说。如果因为今天这些不起眼的人物连累了自己,那才叫不值。

“大哥放心,我叫他们拼就是了。”小毛子挥刀超刀疤脸的人砍去,嘴里大喊。“兄弟们,都给我拼了!”

程云也想拿点东西去拼,可手机响了,一看来电竟是老大打来的。他慌慌张张跑到一处空地上,气喘吁吁地说道:“老大……对不起,我回不去了……”

“荒唐!”靳朗听到了程云的叙述之后拍案大怒,“马上给我回来!一个小时以内,你要是回不来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程云关掉手机,拿起枪跑了回去,他示意小毛子到自己身边来,告诉他:“我现在必须回去,你自己搞得定也得搞定,搞不定也得搞定,自己惹的事自己收场。还有,以后这种事少掺和,别拿这种小混混的事来烦我!”说完自己拿着枪全身而退,刀疤脸的手下竟没发现程云已经开车离开,还在拼着命和小毛子的人对砍。

小毛子也很郁闷,本来以为这些人有多厉害呢,现在让大哥一说真是觉得自己很白痴,白白折了那十七个兄弟的命。越想越气,不禁手下如风,砍人上了瘾。

惩戒

靳朗走到程云的办公室门前,门没锁,轻推一下就进去了。桌上的文件整齐地码在一边,看样子程云一天都没来办公室。他打开程云的电脑——这是一台台式电脑,公司的文件都在上面,程云自己的私人文件一般放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中。里提示有三封邮件,打开一看,果然是生意伙伴发来的。

第一封:货已到,请把钱打在这个账户里。下面是帐户号和名称,以及对方的联系电话,发送时间是下午三点,对方果然守时。

第二封:钱还没有到我们的帐上,请您查一下原因。发送时间是三点一刻。

第三封:如果还不能到帐,我们就要去寻找下一个买家,您将承担一定数量的违约金。发送时间是三点半。

靳朗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三点三十二分,他抓起程云桌上的电话,按照第一封邮件提供的电话号码拨过去:“我是龙飞集团,商务部经理出了点事,现在我来代替他与您做这笔交易。”

对方沉默了两秒钟,说道:“我们讨论一下。”

靳朗放下电话,叹了口气,超时两分钟,违约金是拿定了,这个死程云,看我怎么收拾你。

桌上的电话响起,靳朗没有说一句话,一直在听对方说,大致上就是货可以给你们龙飞,但超时要交违约金,至于违约金的数目,让你们公司能做主的人过来商量。

“说吧,我就是能做主的人,要多少,你们说个数。”靳朗现在只想让程云站在自己面前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至于这笔违约金,他并没有看在眼里。

对方听着靳朗这么干脆,也不知他是什么身份,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两百万吧,本来是要五百万的……”

“好,我一会让人把款打给你,你把货发过来吧。”

靳朗熟练地操作着电脑,把第一封邮件转发给财务负责人王猛哲,之后去了一个电话,嘱咐他注意查收,并告知他打款时间。

靳朗回到自己办公室,出来病房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他打电话告诉嘉振自己暂时不能回去,嘉振不说话,靳朗无奈地放下电话。他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三点五十分了,程云这小子应该快回来了。

心中的怒火使他忘了自己身上有伤,靳朗走到沙发前坐下,一瞬间如坐针毡,疼痛刺痛了他的神经。他本能地跳起来却没有站稳,一下子又坐在沙发上,这次的疼痛比上次来的还要狠。他用手按着沙发,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觉得剧痛无比,心想着,该不是伤口又裂开了吧。他摇摇头,想着嘉振看到伤口裂开时的样子,深深吸了口气,慢慢吐了出来。

“靳总。”程云顾不上关办公室的门,匆匆走到靳朗面前,“靳总,我……我不是故意的。”

靳朗现在不能坐,他斜靠在写字台边,看着程云灰头土脸的样子道:“程经理,够风光啊,一大早开车去郊外兜风了吧,好有兴致啊,不如我放你个长假,你到别的世界走走?”

程云一听,赶忙低下头道:“老大,我错了,我耽误了大事……”

“把枪给我。”

程云交出了枪,靳朗验过,里面还有一发子弹:“好啊,还剩一发,正好可以送你去另一个世界了。”

程云慌忙跪倒在地:“老大,老大我错了,求老大再给我一次机会,以后我再也不敢了,老大,这是是个意外啊……”程云从未见过老大这样生气,这次老大竟要动真格的。不就是要一批电子元件吗,市场那么大,上哪还不好买,即使是耽误了一会,也犯不着发这么大的火啊。程云在路上就想象着老大会怎样对他,他想过自己会挨骂甚至挨打,他打电话给潘龙,想让潘龙替他说说情,也许能少挨几下板子,但潘龙还没来,只怕自己就被老大要去了性命。他颤巍巍地说,“老大,我……错了,老……大,饶,饶命,再给一次机……会,求求你……了,老大……”

“老大,就饶了他这次吧。”潘龙走进来,也跪在靳朗面前说,“他已经知道怕了,就饶他这一命吧,留着他这条命,让他以后将功折罪吧。”

“潘龙,你起来吧。”靳朗看了潘龙一眼,喘了口气,继续对程云道,“你最近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还在乎自己的命。”

“老大,我在乎,我什么都在乎,这次真的是一个意外,我被人下了套了,要不是他们,我不会耽误这单生意的……”

“那你倒是细说说,谁给你下的套,怎么给你下的套?”

程云一五一十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比在电话里说的要详细些。可是也许不说还好,一说反而给靳朗火上浇油:

“笑话!”靳朗把枪重重地摔在办公桌上,枪与桌子相撞后微微向上弹起,然后继续落下,旋转了一下静止在桌上不动了。靳朗抓起枪,使劲朝程云砸去。枪身砸到了程云的头顶,他眩晕了一下,只听得靳朗的怒吼声:“你程云在道上混了几年了?这么些年你居然让一群小混混下了枪,不嫌丢人还敢拿出来现眼?多光荣的事啊!我可得好好表扬表扬你啊程经理,要不要开个表彰大会啊,程经理?”

看着靳朗怒气冲天,潘龙知道靳朗身上有伤此时不宜冲动,连忙走上前去对靳朗说:“老大,气大了伤身的,程云这事,以后慢慢教训吧,还是先把您的伤养好了再说吧。”

“潘龙,你不用管我,去叫阿浩安排家法,我今天要好好治治这个程云!”

潘龙知道靳朗一旦下令动用家法就不会收回,即使平时亲如兄弟,在这时也不能求情,程云今天私自离开工作岗位,导致公司损失两百万,金钱事小,信誉事大,日后如果这事传到道上去,龙飞的声誉会大打折扣,靳朗的名声也会有所损失,说不定还会连累到三爷。潘龙在龙飞三年,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他看着靳朗先行离去的背影,一把抓起程云的右臂,把他拉起来的同时对他说:“快跟上,别求情,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赶快先认个错去。”

已是十月中旬,刑室朝向阴面,有些阴冷。接近下午四点,阳光渐渐撤去。靳朗去通知了阿浩,让他在刑室做些准备。阿浩低着头,翻弄着这些刑具,有些犹豫地轻声说:“老大,程云他……”

“鞭子!”靳朗低沉着声音,他现在恨不得把程云一口气打死。

“老大,会不会太狠了点……”阿浩把后面没说完的话吞了回去,因为他发现靳朗的脸色特别不好,眼中透露出一丝杀气。

“程云啊程云,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刻竟惹老大如此动怒啊……”阿浩心里想,无奈地摇摇头,从刑具里抽出鞭子,放在靳朗面前。

“就用这个,一会给我狠狠地打!”靳朗说话的时候有些激动,他现在双手指尖冰凉,呼吸急促。

“老大。”程云双膝跪地,低着头,“老大息怒,程云自知惹了大祸,任老大惩罚。”

靳朗看也没看他一眼,走到门口背对着程云道:“我为你准备了大餐,四十鞭,打完了你就可以走了,回到你的小毛子身边去做大哥吧。”说完,头也不回,关上门走了。

程云低着头,眼眶有些湿润。是自己做事冲动了,已经跟了老大,小毛子那边该放下了,小毛子也要成熟,自己不可能带他一辈子的,而自己这一次是真的错了,老大一定很伤心吧。他用手背擦了一下滑落在脸上的泪,站起来走到刑椅前,准备趴下。

“程云。”潘龙在一旁说,“趴在那台子上吧,趴在那会好受些。”

程云笑笑说:“谢谢潘副总,我惹了大祸,四十鞭算轻的了。”他趴在刑椅上,阿浩走过来褪掉他的裤子,掀起他的衬衣,拿起鞭子,闭了眼睛用力打下去。

“呜……啪!”牛皮鞭子划破空气,干脆地摔打在皮肤上,程云忍不住喊出了声。尽管已经做了充足的心里准备,但鞭子落下时仍让他感觉到痛不欲生,这才第一鞭啊,还有三十九鞭……

“呜……啪!”第二鞭打下去后阿浩睁开眼看了看,皮肤果然已经开裂,臀上的两道鞭痕交错,血正在向外渗出。

“忍不住就喊出来吧。”潘龙走过来拍了拍程云的肩,当年自己因为“孙显事件”被连累,也是被老大用了鞭刑。现在看着面前的程云,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年的样子,心里和当年挨打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谢谢潘副总,还有三十八鞭,我挺得住。”

阴冷的刑室,此时射进来的只有夕阳的余辉,程云额头上却渗出了汗,他吃力地扭过头来对着潘龙笑了笑,又将头扭过去,下巴贴在手背上说:“阿浩,打吧,晚了没法向老大交代。”

阿浩又一次举起鞭子,重重打去。程云紧紧闭了双眼,他觉得自己的骨肉正在被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吞噬。“老大,气消了吗?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赶我走……”程云咬着手背,手背上也有血渗出来了。已经第七鞭了吧……程云费力地想睁开双眼,“呜……啪!”,阿浩又一鞭打下来,他眼前一黑,竟撑不住了。

“潘副总,怎么办?”阿浩停下了手中的鞭子。

“停下吧,歇歇,让他喘口气,我去找老大,他气应该消了。”

赦免

靳朗踱步到韩嘉振的办公室,低着头撅着嘴一句话也不说,嘉振气地合上文件夹,站起身来,拍拍靳朗的后背道:“再不说我可走了,你来这到底什么事啊!”

“两件事:一是……”靳朗顿了一下,看了看嘉振的脸色,继续,“这个……伤口可能裂开了。”

“什么!”尽管靳朗后半句放低了声音,嘉振还是忍不住大喊了一声,“你再说一遍?”

“我是说,我……不小心坐在了沙发上,后来就疼得厉害,可能是伤口裂开了。”

“说第二件。”嘉振倒了杯水,不管温度如何就往肚里咽,以往靳朗每次来的时候他都会倒两杯水,今天显然是不想搭理他。

“我把程云打了,你再给安排一个病房吧。”靳朗歪着头,他得一直盯着嘉振的脸色,看着嘉振的脸色由白变红又变回白色,他的心也跟着由慢至快地跳着。

“不管,你自己给他想办法去吧。”嘉振说完,放下手中的水杯,就向门口走去。

靳朗慌忙跑去拦住他,这一跑不要紧,又牵扯到伤口,他疼得直龇牙。嘉振看着靳朗这一副可怜相又急又气,眼睛死死地盯着靳朗骂道:“你能耐啊,自己不疼了?你怎么不把龙飞的人都打一遍啊!”

“他给我损失了两百万,我没让他自己掏腰包都不错了……”

“好,你继续!你留他命做什么?你打死他,省得给他找病房!也省了我的心!”嘉振现在让靳朗气得直喘气。

潘龙从刑室出来以后就到了靳朗的办公室,门锁的,他又去了程云、王猛哲的办公室,老大也不在,正犹豫着要进病房看看,却在走廊听到了韩嘉振的怒吼声,他走近听时听出了老大也在里面。

“老大。”潘龙推门进去,“程云昏过去了。”

靳朗见潘龙进来,也就暂且不跟嘉振计较了。“打了多少?”

“八鞭。”

“才八鞭就昏过去了?给我用水泼醒!”见潘龙还站在原地不动,又道,“你愣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泼醒了以后狠狠地打,打不够四十鞭,你也不要来见我!”

潘龙退了下去。嘉振坐到了沙发上,他低下头,双手向后缕了一下头发,叹了口气道:“我看也不用给他准备病房了,四十鞭打下去还能有命在么?”

“我就是想教训他,让他知道点厉害,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没想要他的命啊。”

“哼,不想要他的命?四十鞭是什么概念你不清楚吗?潘龙那二十鞭都一个月下不了床了,你打他四十鞭,你让不让他走路了!”

嘉振这近乎咆哮的声音传入靳朗的耳朵,是啊,光顾着生气了,二十鞭都快要了人的命,更何况自己下令的这四十鞭,还要阿浩狠狠地打。程云已经疼得昏过去了,看样子确实打得不轻,想必也得到教训了吧。他没顾上跟嘉振打招呼,转身打开房门,向刑室走去。“真打出人命来就不好了,程云还是很不错的,教训一下就算了。”想到这,靳朗加快了脚步。

潘龙一路小跑回到刑室,程云刚醒过来,已经很虚弱了。潘龙带回来一句话:“继续打。”毕竟是老大,龙飞还没有人敢违抗靳朗的命令。

程云咬咬牙,手背已经咬到出血,还有三十二鞭,他真不知道自己能挺到什么时候。

阿浩举起鞭子,“呜……啪!”。这一鞭,打落了程云的两行清泪,也打碎了他的心:“老大,我真的犯下了不赦之罪吗?”

打到第十二鞭的时候程云又昏了过去,臀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血淋淋的看得吓人,十二道鞭痕交错,让人触目惊心。

“潘副总,还要浇醒吗?”阿浩放下手中的鞭子,他实在不忍再去把它捡起。

“缓一缓吧,老大那我顶着,你去歇息吧。”潘龙走到程云跟前,用手抚摸着他的头,把贴在额头上的头发拨到后面。头发上沾了汗,平时一阵微风都能吹起来的头发,现在竟能服服帖帖地呆在头顶上。

这是什么?潘龙拨弄程云头发的时候发现他头上有块红肿,头皮上有一小片血液却已结了痂。他按了一下肿起来的头皮,程云醒了。

“潘副总……”程云吃力地叫着,声音犹如从地底下传来的那样,已经没有什么穿透力了。

“别动,很疼吧?是在办公室靳总用枪砸的吧?”

潘龙像对待孩子似的对程云,程云听到后再也忍不住,呜呜地哭起来。

“阿浩,谁让你停下了!”靳朗这时候走进来,看着潘龙抚摸着程云的头,阿浩傻在一边,鞭子却掉在地上,本来是想进来说一声不要打了,看到这幅场面,顿时怒气添了三分。正待发作,见潘龙走过来,跪下道:

“老大,程云一时糊涂误了大事,也有我的责任,他已经疼昏过去两次了,也得到了不少教训,他已经知道错了,老大要罚就罚我吧,饶了程云,他伤得实在是不轻啊,再打,恐就没命了。”

靳朗走过去看了一眼,程云脸色煞白,满脸虚汗,张着嘴喘着气,看样子确实疼痛难忍。再看看受刑的地方,皮开肉绽,不由得牵动了自己的神经,连自己的伤处也隐隐作痛。他用手拭去程云脸上的汗水,道:“打亏你了么?”

程云知道老大此时已经没了怒气,现在对自己更多的是心疼,便吃力地笑笑,道:“不亏,一点都……不亏,程云该……打,老大……”一句话没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竟翻身摔下来。

“带去病房吧,不行就住我那间,这几天,他的工作我接了,其他的照常运行,不要改变。”靳朗吩咐完潘龙,自己就又离去了。

回到办公室已是下午六点,近四个小时的站和走有点吃不消了,平时还好,只是现在有伤在身行走不便,觉得非常疲惫。真想坐下来歇歇啊,靳朗看了一眼沙发,平时能坐的时候并没有觉得那是一件幸福的事,现在不能坐了,反倒把它当作一种奢求。

桌上的电话响了,靳朗过去接。

电话刚接通,就听里面三爷说道:“伤好了?不好好养伤,还到处乱跑!”

“三爷,我好了,您不用担心。”

“好个屁!我刚给嘉振打了电话,他说你伤口裂开了,有没有这回事?”

“三爷,还不确定呢,估计是吧。”

“哼,估计?让你好好养伤的,你倒好!屁股不想要了吱一声,下次给你打烂!”

“别别,三爷,别,想要呢,想要呢,今天给忘了,不小心坐沙发上了,所以就……”

“忘了?我看还是打得轻!不疼了吧,疼你会忘了?”

虽是训斥,可语气中却带着埋怨,更多的是心疼。靳朗一边应付着三爷的问话,尽量不出差错,一边觉得心里甜,脸上露出了笑脸。

“小月可好?”

“好,那天让她写了谈判计划,今天打发她重写了,她那个不合格的。”

“兄妹俩一个样,当时怎么罚你的你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哪会忘了呀,那份总结写了八千字呢,项目计划六千字,怎么会忘啊。不过……结果最后还是挨打了,嘿嘿。”

“还笑,小月写不了那么多字吧。”

“她不行,写了不到一千字就不行了,我会让她慢慢锻炼的,干爹放心吧。”

“好了,你也早点休息吧,不要太累了,公司的事情自己签签字就好,你得学会授权。这不是你大学时学过的东西吗?现在不用我教你了吧!”

“嘿嘿,干爹,我知道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放下电话,靳朗忽然觉得今天特别累,身累心也累。从下午折腾秦月的谈判报告开始,到叫程云回来、自己去联系生意上的事、去找嘉振“汇报”情况、免掉程云剩下的打,一直到接了三爷的电话。尽管平时忙的时候比这忙多了,但不知为什么,今天就是累。总之一天昏昏沉沉的,还差点要了程云的命。

他关掉办公室的灯,向病房走去。也不知程云现在怎么样了,自己的伤口到底有没有裂开……

垂死

靳朗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向嘉振的办公室,“好累啊……”他在心里喊道。虽说现在不用自己管那么多事,但好像一天也没有清闲过,还拖着一身伤,行动不便,坐立不便。程云误事,嘉振又对自己发火,最近的世道究竟怎么了,是自己不对还是别人不对?他摇摇头,噘噘嘴,推门进去。

“阿振啊,我好累。”靳朗低着头走到韩嘉振的办公桌前,手里摆弄着桌上的小地球仪,这还是三爷送的,他也有一个。嘉振一把夺过地球仪,白了靳朗一眼,什么都没说。

“你跟我说说话吧,瞧这一天把我累的。”靳朗手中没了玩物,便又伸手去找别的,见嘉振桌上没什么好玩的,就开始玩弄嘉振的文件夹。

“去,一边玩去!”嘉振没好气地说,夺过文件夹,继续低头忙自己的。

靳朗见韩嘉振爱搭不理,也觉得自己很好笑,想必自己的病房已经腾给了程云,一时又无处可去,就想坐在沙发上等。正欲坐下,只听得韩嘉振开口道:“屁股不要了?”

靳朗嘿嘿一笑,是啊,差点又忘了。

“回你病房休息去吧。”

听到这话,靳朗咧了嘴笑着说:“就知道你阿振够意思,又腾出一间给程云了吧,嘿嘿,够兄弟!”说着已是合不拢嘴。

然而嘉振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他轻声说道:“程云在七楼,重症监护室。”

靳朗的笑僵在脸上,嘉振的这句话犹如霹雷,他半天没反应过神来。待了好一会,才道:“十二鞭而已,有那么严重吗?当时潘龙二十鞭下来不也没事?”

“那点伤不算什么,真正的伤口在头上。”嘉振说着,站起身来,从一摞X光片中抽出一张来,拿到靳朗的面前。

一句话点醒了靳朗,他确实只顾问程云的鞭伤而忘了他头上也有伤,难道是那枪砸的?

“专业术语你也不懂,我简单说。这是一张程云的脑部CT图,右脑,头顶,发现了一片已经结痂的血迹,潘龙说这是你用枪砸的。”嘉振目光坚定,直视靳朗,仿佛要把他吃掉。靳朗微撅着嘴,说实在的,他有点怕嘉振现在看他的样子,就像弟弟犯了错会被哥哥惩罚一样。嘉振继续道,“我给他做了CT,就是这个结果:右脑,你砸过的地方,出现了一团阴影。”

“阴影……是什么意思啊?”靳朗瞪大眼睛,微低下头,他在心里祈求嘉振能换一种眼神看他,换一种语气跟他说话,这种眼神和语气总让他觉得有一种罪恶感。

韩嘉振突然降低了声音:“这正是我担心的事情,我现在无法确定这是血块还是肿瘤。”

“肿瘤……?不会吧,程云身体一向很好,之前没听他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嘉振没有接过靳朗的话,而是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按说你那一下子,不应该砸出这么大的肿块。如果……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唉……他在七楼,702房,抽空去看看他吧。”说完转身,走出办公室,留了靳朗一人傻傻地站在那里。

程云平静地躺在床上,头上缠着纱布,手背上扎着输液管,身上横七竖八地缠着红黄蓝绿各色的电子器材线。洁白的被子下,程云有节奏的呼吸使身体一上一下。脸上没有血色,平躺以后,本是瘦削的脸上肉向下塌陷,只留下高高的颧骨。平时神采奕奕,现在,已经不像平时那样面色红润,活蹦乱跳的机灵小鬼就要这样离去么……?

靳朗心里咯噔一颤,他的腿仿佛被固定在地上,许久才向程云的床前走去,每迈一步,却是无比艰难。肿瘤,一个多么可怕的字眼,他还年轻,他才只有二十二岁,他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他不能就这样离去……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慢慢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伸出手去,碰到程云手的一瞬间他缩了回来——有点凉。

程云的手一直是热的,见程云第一眼,是在办公室外面的大厅,潘龙和程云从电梯出来以后直奔自己这里。潘龙将程云介绍给了自己,一个意气风发的男孩伸出手来有力地握住自己:“靳总好,我叫程云,我以后好好干,您放心!”短短几个字,让靳朗心里感觉很暖。那一年,程云才十九岁,正是调皮的年纪。

他再一次握住程云的手,拉过来搂在自己怀里,他要给他温暖,就像当初程云握住自己的手那样,让自己心里有一丝暖意。龙飞开业时自己也还是一个孩子,生怕会把生意搞砸,有潘龙、程云、王猛哲这样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人一起打拼,这让自己心里踏实了很多。

靳朗拉过程云的手,袖子与床单摩擦,滑了上去,露出小臂。靳朗把袖子向上拉起,一道长长的伤疤映入眼帘。靳朗看了熟睡的程云一眼,笑了笑:“为这一道伤疤,我打了你二十竹板,你还记得吗?”

那道伤疤是程云刚来龙飞的第二个月受的伤,因为小毛子在外面惹事,自己摆不平就叫来了程云。程云赶过去支援,到那的时候小毛子已经被人抓住,三个人正扭送着小毛子上车。程云飞快跑去与那三个人搏斗,却被对方用刀划破了胳膊。小毛子保住了,自己却留下了这道伤疤。回去以后本想瞒着靳朗,可是接文件时却不小心露了馅,靳朗先是看到了一小块伤口,后来追问时才发现原来伤口竟有近二十厘米长。那时程云已经隐瞒了靳朗一个星期,靳朗一气之下让阿浩打了程云二十竹板。后来程云跪在靳朗面前,保证要善待自己,再不让自己受到伤害。

“你怎么那么傻,单枪匹马去救小毛子,即使去,也得多带几个人啊……”靳朗看着程云的伤疤,心里被刺痛了一下。

“老大……”很虚弱的声音从程云嘴里发出,靳朗喜出望外的看着程云。“单枪匹马……还不让去……多带几个……人,岂不……更要挨打……?”

沙哑的声音,苍白的面孔,让靳朗揪心。“说是这么说,以后小毛子的事情还是多带几个人去吧,不然哪天再把自己给折进去了……”蓦地发现,自己的嗓音也有些嘶哑,带着颤音,一滴眼泪顺着脸颊快速地滑落,滴在了程云的手上。程云缩了缩手,吃力地笑了。

“老大,为何……这样伤感,我本就……该打,不值得……心疼的……”靳朗哼了一声,“谁心疼你,打死你都不为过。”说着,几滴眼泪又纷纷滑落,滴在了程云的手上、床单上、地上。

“好好养伤,伤好了还指望你去谈判呢,程经理不是谁都能替代的,这个位子,我给你留着,永远不找别人。”靳朗抹去了滴在程云手上的泪水,笑着,却是那样伤感,那样无奈。

“老大何必说这话,我程云……何德何能啊,净惹老大生……气,伤好点了,我……自己走,不用老大……赶……”

“别胡说,我不让你走,你要是舍不得小毛子,就把他调到龙飞来吧。做个保镖什么的,或者做你的副手,也不会亏待他。”

“小毛子就……算了,来了……只会惹事,老大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伤好了,程云还……把那两百万……给老大……挣回来。程云这次长……记性了,以后再不敢……胡来……”

“好了,你好好休息,少说话,别想太多,你得快点给我好起来,听到没有,公司还有好多事等着你去做呢!”靳朗笑笑,他想给程云一颗定心丸,但却发现自己现在是这样的无助和脆弱。

回到办公室,靳朗没有开灯,坐在老板椅上两手托头想事情。有多少次,程云敲响自己的门,递上文件让自己签字,自己都是从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来汇报工作,也没有认真听过他说话的语气;他提出的建议,只是觉得很好,却没有真正去关心他是如何得出这样的想法的……长久以来,程云一直很负责地工作,很乐观地生活,很认真地对待每一件事。想到这样的兄弟竟要离去,靳朗觉得他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被忧伤吸食着,快要沉到那个无底的深渊去。

他抓起桌上的电话,电话上发出的红色的光映到他的脸上。他熟练地拨通了三爷的号码,颤抖着喊了声:“干爹……”接着就放声哭了出来,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挣扎

三爷听靳朗只是哭,心里也很着急,他让靳朗尽力平静下来,说出事情的原委。

“已经确诊了吗?”三爷问道。

靳朗抽泣着回答:“还不知道,阿振的意思是……极有可能。”

“没有确诊就不算,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即便真的是了,我也会想办法救他。”

“谢谢干爹……”

“行了,别哭了,多大点事啊,自己先慌了,早点休息去吧,还疼不?”

“谢谢干爹,不疼了。”

“不疼才怪!打那么狠怎么可能不疼?那顿打最少疼十天半个月的,去休息吧,程云的事我会想办法。”

靳朗踉踉跄跄地回到自己的病房,趴在床上,抱着枕头,用被子蒙住头,发出呜呜声。

“阿振。”三爷听完靳朗的描述,就给嘉振去了电话,“程云的事,我听阿朗说了,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你的设备,绝对能鉴别出是血块还是肿瘤。”

“是肿瘤。”嘉振继续道,“我没告诉阿朗,就让他当作是血块看待吧。”

“阿朗刚才打了电话给我,哭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你多去陪陪他吧,这孩子,还是不让我省心。程云的事……你看把握大吗?”

“我现在无法确定他是良性肿瘤还是恶性肿瘤,需要开颅活检,如果是良性的,那我能救他,如果是恶性的,就要听天由命了。”

“培养一个程云不容易啊,都是好孩子,也难怪阿朗对他感情那么深,那么在乎他。我是担心阿朗那孩子的承受力,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了吧,程云一病,龙飞的事又压倒他身上了,真怕他再出什么问题……”

“爸,您别担心了,这有我呢,我一会去陪陪他。龙飞还有潘龙和王猛哲呢,再说新人里面余东也慢慢成熟起来了,没事,爸,你放心吧。”

嘉振挂掉电话之后去了靳朗的病房:“怎么不开灯啊?”嘉振打开灯,看着盘在床上的靳朗,鞋也没脱,趴在上面,身下的床单都皱了,枕头也扔到了地上……

嘉振捡起地上的枕头,拍了拍靳朗的背:“起来!”

靳朗上身挺起,看了嘉振一眼,又爬了下去。

“啪!”嘉振扬手打了靳朗一掌,靳朗迅速转过头来,刚要爆发,却看得嘉振一脸愤怒。

“哥……”

靳朗很少这样称呼嘉振,因为嘉振只比他大几个月,他通常是直呼其名,只有在嘉振生气时自己才会这样叫一声。靳朗总觉得嘉振身上有三爷的气质,嘉振生气时自己也会很害怕。

“你以为干爹不在就没人管你了?程云这不还没死呢吗!瞧你现在这样,怎么去领导龙飞的上上下下!站起来!”

靳朗撑着身子站起来,把床单拉展,枕头、被子归回原位,低着头站在嘉振面前。

“把脸洗了去,回来我给你上药。”

靳朗一声不吭,拉开门出去。

凉水,真能让人清醒。看着镜中的自己,才一天,怎么头发也成了乱糟糟的?程云出了事,自己也跟着憔悴了下去,不能这样,否则龙飞怎么办,难不成让龙飞跟着一块垮掉?不能,绝对不能,必须振作起来!

靳朗乖乖地趴在床上,由着嘉振拉下裤子——伤口果然已经裂开,血水渗了出来,沾到了裤子上。嘉振叹了口气:“让你小心点,非不听,受罪的还不是你自己?”埋怨的语气中,分明透着些心疼。

“哥,我难受。”靳朗倔犟的声音中透着无奈。

“我知道,你安心养伤,程云会没事的,我和干爹全力去救他就是了,倒是你,让干爹看见你这样,他又该生气了。”

“你不用瞒我了,我知道那肯定不是血块。”靳朗说道,语气坚定。

“呵呵,你又没学过医,你知道?”嘉振给靳朗处理了一下渗出的血,开始上药。

“CT比X光先进许多,不会分不清楚血块还是肿瘤的。你不用瞒我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瞒你了,你想开一点,现在还没有确定到底是良性还是恶性,程云的体制一向很好,之前又没有头痛史,即使是肿瘤,也是良性的可能更大些。”

听到嘉振的分析,再加上自己这一个多小时的调整,靳朗觉得已不像刚才那样难过。他点点头,问道:“下一步怎么办?”

“知道你心急,等他血压稳定了以后开颅活检,先确定下来是良性还是恶性的再说。然后等他各项指标正常以后就做手术,这下你放心了吧?”

“你亲自做,别人我不放心。”

“好,到时候要请肿瘤方面的专家过来的,我一个人哪行。”

兄弟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地研究了程云未来几天的治疗打算。上完药后,嘉振叫靳朗起来吃饭。

“我就不去了吧,这么晚了,再睡一会天就亮了。”靳朗这会没什么食欲,折腾了一天很累了,他只想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不行,少跟我讨价还价,不吃饭你就别睡觉,折腾吧,耗着吧,看你身体硬朗还是时间硬朗。”

扭不过嘉振,靳朗拖着疲惫的身躯与嘉振一起到了楼下的快餐店。

“程云已经没有亲人了……”靳朗看着桌上的菜单,脑子里却全是程云。

“知道,别想了,先吃饭,他不是还有你呢吗?怎么着也算是大哥了,手术的字你来签,这样可以了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要不要告诉他……他现在的情况。”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他到现在还没感觉到头疼,按说是肿瘤的话应该会压迫到脑神经,会感觉到头疼才对。”

“这孩子一向话不多,也说不定他老早就头疼,就是瞒着不说呢,不行,一会吃完饭我得问问他去,让他给我说实话。”

“行了,你别折腾了,他要是真头疼得厉害还能瞒过你?恶性肿瘤的话,疼起来是要命的。”靳朗折腾了一天,嘉振也跟着折腾了一天,靳朗心里有事吃不下,嘉振不一样,老早就饿了。为了能让靳朗吃点东西,自己忍饥挨饿地把菜单给了靳朗,可这小子却是看也不看,手翻着菜单,心里想着程云,脑子里也是程云,搞得嘉振急也不是不急也不是,肚子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再不填饱,恐怕就要罢工了,于是就对靳朗说,“好了,别多想了,我觉得没事儿,点餐吧,我都快饿死了,你再不点,我这星期都不让你吃饭了。”

靳朗“哦”了一声,低头翻看菜单。脑子里还是程云,翻来翻去都没想好要吃什么。靳朗抬头看了嘉振一眼,嘉振以为靳朗要点餐了,赶忙叫来服务员,可是靳朗却说:“你还没回答我呢,到底是告诉程云还是不告诉程云啊。”

嘉振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拿起一双筷子狠狠敲了三下靳朗的头,道:“让你点餐,让你点餐,还瞎想!”

救兵

靳朗觉得这顿饭食之无味,嘉振看着靳朗这个样子,自己也没吃出味道来,不过,他也觉得这事急不得,应该给靳朗时间,让他慢慢接受。还好,现在他多少能吃点东西,这样对伤的恢复也是有利的。

吃完饭回到楼上已是凌晨一点多。嘉振安排靳朗睡了,自己到地下停车场提了车,向肿瘤医院开去。

“徐院长,还好您在!”嘉振把车停到肿瘤医院的停车场,自己直奔院长办公室,“我来碰碰运气,没想到您还真在这,怎么,今天要加班啊!”

院长办公室,一张写字台,两个双人沙发,两把椅子,一个饮水机立在窗前,一个书柜里全是医书。五十多岁的徐院长正要出去,伸手拉门时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竟是嘉振,就瞪大眼睛看着他,哈哈笑道:“哎呦,嘉振啊!你小子,很久都没来过了吧,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这么晚了,肯定有急事。什么加班不加班的,你先说你的事吧,来,坐下说。”

嘉振由着徐院长拉着来到沙发边,按着坐下。“徐院长,不急不急,您先忙,我可以等的。”

听嘉振这么说,徐院长道:“也好,你先等等吧,书柜下面的柜子里有被子,你躺着眯一会,可能要三个小时才能回来。”

“没事,您忙吧,咱们这一行我知道的,身不由己啊,所以您只管去吧,我在这里等。”

嘉振虽只有二十多岁,但却很成熟,从他脸上根本看不出他是悲是喜。徐院长心里清楚,大半夜的来找他肯定有事,还好自己今天值班,要是自己不在,这孩子难不成要等一晚上?可是看看嘉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仿佛只是来找自己叙旧的。他点点头:“那我去了,你多少眯一会,明天又不是周末,还是睡会吧。”

徐院长离去,将门从外面反锁,这是为了不让外人进来打扰嘉振。嘉振拿出手机看了看,凌晨一点半了,他拨了号,打电话给医馆:“702的程云怎么样了?”

靳朗这一夜睡得一点也不好,趴着睡不着,试着躺下,又觉得疼,再趴着,还是睡不着,就这样翻来覆去地折腾。脑子里还是程云,他想了无数种可能,最坏的可能就是程云死掉。“如果程云真不在了,我怎么办啊。”程云在靳朗身边这么久,靳朗却第一次感到,没有程云,自己是多么的不习惯。

嘉振听医馆的人报告了程云的情况,他躺在沙发上想:“还好程云从小体制好,这次挨打又不是很重,应该是能挺过去的。”他叹了口气,现在担心的是靳朗,虽然只比自己小几个月,但靳朗这些年所吃的苦却比自己多很多。

三爷这一晚也没有睡好,他心里装着靳朗,他知道靳朗的承受力,程云的事肯定搅得他睡不好。靳朗这几日也有伤,龙飞近几日事情又比较多,刚接了个项目,潘龙、王猛哲等这些人都在项目上。现在,程云病倒,公司的日常事务就只有靳朗一个人担了。三爷开始在脑子里搜索:罗非因为上次对抗“六人铁骑”伤到了动脉,还在养伤,宏宇最近成了龙腾的顶梁柱,也走不开。平时人挺多,关键时候能用上手的却没几个……三爷心里矛盾着:“我这是怎么了,想历练靳朗,却又舍不得他。要历练,眼前多好的时机,挺过这一关,他也能成熟不少,可我怎么就狠不下心来……”

这个晚上,对龙达集团的林锦明来说也是一个不眠之夜。晚上十点多钟听三爷说了龙飞现在的状况,自己也很心疼靳朗,也舍不得程云。虽然自己是在黑道上“身经百战”的老将,但对靳朗的事却有些心神不宁。左右思量,自己身边也没有合适的人调给龙飞,都恨不得亲自去了。

嘉振借用了徐院长桌上的纸笔,写下了程云的治疗计划。写完后又看了一遍,放下纸笔,想起了靳朗,不禁轻叹口气。

徐院长轻轻转动钥匙,门开了。

“阿振,怎么不睡会?”徐院长一脸诧异,看着桌上的小闹钟,四点三刻。“你一直熬到现在啊!”

嘉振站起来,走到徐院长面前说:“您先歇歇吧,我没事,熬夜是常事,您也很累了,我再等一会没事的。”

“你小子,跟我还这么客气!说吧,什么事?再不说我可不听了啊。”徐院长笑笑,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递到嘉振面前。心想着:“这孩子,明明就是有急事,非得憋在心里。”

嘉振赶忙接过水:“您是长辈,哪能让您给我倒水啊,我……唉……”

徐院长呵呵笑着,用手指了指嘉振道:“说吧,坐下说,一杯水嘛,长辈不照顾小辈的,你自己知道去倒水?一看你的心思就不在这儿。”

“是这样的,徐院长,我的一个朋友,可能得了脑瘤。下午做了CT,但具体是不是……还不确定,您能不能帮帮我,给他做个手术。刚才借用了您的纸笔,这是他现在的基本情况。”嘉振把纸递给徐院长,自己拿了杯子喝了口水,不过瘾,又喝了两口。原来自己早就渴了,只是没在意。

徐院长看着嘉振递来的情况,认真研究着每一个字,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不时的还叹口气。嘉振好几次想喝水,都是杯子到嘴边又放下来,他也跟着紧张。

“徐院长,您别老叹气,倒底怎么样啊!”嘉振焦急地看着徐院长,手中的水杯不自觉地倾斜。

“喝完了?自己再去接点,多喝点水好,我那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有茶叶,你泡点吧。”徐院长没接嘉振的话茬,说完了就又低下头去看。

嘉振不好再问,站起来去拿了茶叶,打开抽屉一看,竟还是上次自己送给徐院长的铁观音。“徐院长,这么长时间了,您还没喝完啊?”

“啊?哦!呵呵,不舍得喝,一直留到现在。”徐院长抬起头,尴尬地看着嘉振。

嘉振抓了点茶放到自己的水杯中,合上抽屉:“您喝完了我再给您拿更好的,我爸那又有新茶了,改天我给您送来。”

“你爸养了个好儿子啊,我要是有你这么好的儿子,我才不去做什么老大呢,安安心心当院长多好,非要去做老大,唉……”徐院长放下手中的纸,看着嘉振接了水,指了指眼前的椅子道:“你坐下,我跟你说说。”

嘉振心里一慌,急忙坐了下来,手中的茶水洒了出来,烫到了手。

见嘉振烫到了手,徐院长忙站起来去拿桌上的抽纸。他接过嘉振手里的水杯道:“别急别急,困了吧,熬一晚上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可是沸水,烫得不轻吧,一会给你擦点药膏。”

嘉振接过徐院长递来的抽纸,忙说:“我没事的徐院长,您快跟我说说吧,我心急啊。”

“好好好,我跟你说说。这个……叫程云是吧,从你整理的这些记录来看,他不像是恶性,良性的可能性更大些,而且是早期,所以不用急,需要我做什么,到时候跟我说就行。”

嘉振半信半疑:“真的没事?那您刚才为什么叹气啊?”

“我是在想,好好的青年,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卖命……不说了,说说你的想法吧。”

“我觉得活检还是要的,不能怕麻烦,现在要的是精准,只有查得彻底才能对症下药啊。”

“好,先活检,之后呢?”

“如果真是您说的那样,良性的,而且现在程云各方面指标都还正常,就要趁早做手术了。所以……我想请您主刀。”

“可以。”

“去我那做。”

“行。”

“能不能再调几个这方面的专家给我?我想给他做个会诊。”嘉振顿了一下,继续道,“我知道您这是公家的医院,规定多,所以我不会让您为难的。费用方面我出,自然不会让您拿一分钱。”

“可以。”

“那……什么时候?”

“现在吧。”

“现在?不行!您得休息啊,天都亮了,休息几个小时还要工作呢。”

徐院长哈哈笑道:“你小子,现在办事真利索了不少,我是刮目相看了,跟我这都讲起价钱了啊,还什么公家医院,费用你出,净倒我胃口。”

“徐院长,我……虽然跟您是老熟人了,但还得公私分明不是,我这样调走您几个人,您这……上面要是追究下来也说不过去啊。再说了,这……这还要去我那呢,他们毕竟不是我的人啊,他们……”

“好了,看你一副急样,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能不知道?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哈哈哈……”

嘉振一夜没睡,脑子有点不太清醒,现在又被面前的徐院长搞得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徐院长见嘉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就解释道:“别说那么多了,要走就快走,刚才我出去就是开了个紧急会议,这些人大部分都没走,都在休息室休息呢,我去叫上他们,你车上塞几个,我车上塞几个,不就行了?”

“那您不休息一下啊?”

“年纪轻轻,你倒是比我还麻烦了,你看我的精神,不比你差吧,快走吧。”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到龙飞地下停车场时已是六点多了,天已开始发亮。徐院长带着五个专家组成了一个会诊团,向程云的病房走去。

疲惫

灰蒙蒙的天,看不见云。靳朗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看着行人车辆,心乱如麻。一宿没睡,天将亮时才闭了眼,朦朦睡去,半梦半醒之时却又梦见程云死去,吓出了一身冷汗。再无心思睡眠,穿好衣服,洗了把脸,来到办公室。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想打给嘉振,号码拨出之后只响了一声他就挂断了,“他应该还在睡吧”靳朗心想,他轻叹口气,翻了一下办公桌上的备忘录:

“10月11日下午三点,网上交易,负责人:程云。”

这一天过得真漫长啊。从下午秦月来做报告,到叫程云回来、实施家法、听说程云的病情、看到他苍白的脸、被嘉振逼着去吃饭,之后一夜无眠……他转过头去,尽力避开桌上的备忘录,扫视着办公室,却又猛然看见了沙发旁边小桌上的手枪。

程云!

他心里一惊,万分后悔自己那天用枪砸了程云,如果不是那一下,也许程云就不会……

他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再想,却抑制不住向上翻动的那种酸痛,几滴眼泪落了下来。

电话响了,他接起来,急促地呼吸了几下,想调整好心情再说话,对面却已传出声音:“这么早就起来了?一夜没睡好吧,惦记他就过来看看吧。”

“嗯。”靳朗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马上去。”

他几乎是奔跑着到了电梯口,又奔跑着来到程云的病房,推开门,看见七八个人围着程云,一时间却又都扭过头来看着自己。

林锦明比平时提前了两个多小时到龙达,想看看公司到底有没有合适的人派去龙飞,翻看了一下员工名单,仍是没有合适的。他拿起电话,打给小兰。

“喂?”小兰从睡梦中听出了林锦明的声音,“爸,这么早啊,天亮了没啊,我还困着呢!”

“小兰,爸找不到合适的人啊,你去吧,别人我不放心啊,你好歹也是……”

“爸,他一个男孩子,都那么大了,累点怎么了?你跟二伯也真是的,好了好了,爸,我再睡会啊!”

“小兰!小兰?”林锦明叫道,可是对面小兰已经挂断了电话。

“唉……这孩子,还没倒过来时差……”

“病人各项指标还算稳定,身体底子也好。这是保证手术顺利进行的决定性条件。”一个医生对徐院长说。

“好,那就马上制定治疗方案吧。”徐院长说道。

嘉振对旁边一个医生说:“把徐院长他们带到会议室去,好好招待着。徐院长,你们先过去吧,我一会就来。”

看着医生离去,屋内只剩下嘉振、靳朗和躺着的程云。靳朗注视着嘉振,眼睛里空洞无神,嘉振知道,靳朗心里既疲惫又无奈。靳朗就这样看着嘉振,时不时地眨眨眼睛,也就是眨眼了吧,否则倘若屋里还有第四个人,都会以为他已经失神了。好几次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就这样僵持了两分钟。他定了定神,刚下定决心要问,嘴唇抽动了几下,却最终犹豫着没有说出来。

嘉振在这两分钟里将靳朗上下打量了一番:“一夜没有睡吧?憔悴许多了。问不出来,我跟你说,别担心了,那些都是这方面的专家,程云会好起来的,给我三个月,我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程云。”

靳朗慢慢走向程云的床边,躬着身子,叫了声:“程云。”便没有再说出话,他在心里想:快点好起来吧,别再让我担心。

嘉振安慰了一下靳朗就让他回去休息了:“不管能不能睡着,现在才七点,你给我回病房再眯一个半小时去,要是让我知道了你没去,你可给我等着。”

靳朗点点头,看了一眼不知是熟睡还是昏迷的程云,拉开门,走出去。

嘉振按下呼叫器,吩咐护士过来,自己去了会议室。

为了不引人注目,嘉振在徐院长的办公室里就已和徐院长商量好,向那些医生隐瞒程云的鞭伤,并把名字暂时改为“陈默”。

“陈默的病情,说稳定,却也不确定。”其中一个医生道,“一般的良性肿瘤长在颅内,在脑神经组织以外,但是陈默这个位置却比较深,并且周围还有很多重要结构,他之前并没有头痛史,发现时体积也不能算小,手术能不能全部切除,还无法确定啊。”

嘉振听了忙说:“徐院长,各位,这个陈默是我的朋友,他对我非常非常的重要,我希望他能活下去。”

徐院长摆了摆手,制止了嘉振的话:“阿振啊,你我都是医生,都知道救死扶伤的道理,你我关系这么多年,能救的话我自然全力救他。薛医生说的也有道理,这个病人的情况确实很特殊,但也不能排除完全切除的可能,这样吧,我们尽快安排手术,这样你也就安心了。否则时间久了,良性转成恶性也是有可能的啊。”

“徐院长,您看手术安排在哪一天合适?”

徐院长并没有直接回答嘉振的问题,而是迅速回想了一下程云的症状,二三十秒后才说:“一般来说,需要准备一下的,不过这个程……这个陈……叫什么来着?陈默!对,陈默,他的体制很好,而且各项指标都不错,我看不如就放在明天吧,明天下午就可以。今天回去都好好休息一下,院里的事暂且先放一放,没有病人的就回家休息,有病人的就尽快处理一下,明天上午再到这来,准备手术。你看怎么样啊,阿振?”

“行,就按您说的办吧,明天一早我派车去接你们,我这把仪器准备好,一会您去我那看看还缺什么,然后我再想办法。”

上午八点,嘉振让司机送走了这些人,自己回到十四层楼的办公室,把手机调成振动,躺在沙发上,慢慢睡着了。

十分钟以后,有人敲响了嘉振的门,嘉振无力地起来,开门一看竟是阿伟。

“大少爷,三爷的电话。”阿伟伸手将手机递给嘉振,自己恭敬地立在门外。

“嘉振,睡好了吗?”三爷说道。

“爸,我晚上没睡,刚睡着,阿伟就吵我起来,什么事啊?”嘉振有些埋怨道。

“其实也没什么事,你……很久没回来了吧,晚上……住家里吧。”

“爸,我晚上不回去了,明天程云手术,我晚上在医馆准备一下。”

“哦,是这样啊,那……你再休息一会吧,把电话给阿伟。”

“行,就这样吧。”嘉振拉开门,把手机递给阿伟,自己又回到沙发上,躺下睡了。

爸爸

靳朗回到病房去,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程云不会有事的,自己也不能垮,否则潘龙一人怎么撑得下去。他轻轻翻了个身,闭上了眼,逼自己睡去。

嘉振躺在沙发上,很快就又睡去。醒来时觉得自己身体发沉,骨头酥软,有阵阵寒意。他坐起来,感觉有些眩晕,“不是要发烧了吧。”他心里想。这段时间为了阿朗的伤,他没少下功夫,现在又来了程云,一连几天高强度的工作,没有休息好,说不定刚才睡觉的时候着了凉,引起发热。他顾不上许多,先打了个电话,向护士问了问程云的情况,知道程云现在一切都稳定,自己也就放了心。开门出去,去了靳朗的病房。

他像孩子般的熟睡着,那样恬静。嘉振把靳朗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一下,之后轻轻拉了把椅子坐下。看着他睡着的样子,嘉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你们放开我!”嘉振和靳朗来到家门口,却被两个大汉分开了。靳朗被拒之门外,嘉振被其中一个拖进了屋。

三爷在沙发上喝着茶看着嘉振:“以后不要让他来了。”

“为什么?他是我同学!我最好的朋友!来家里坐坐怎么了?”嘉振大喊。

三爷气得将茶杯“嘭”地一声摔在茶几上:“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嘉振有些委屈,他把书包往地上一扔,道:“为什么!这是你家,还是我家呢!我就是想让他进来!”

“你!……你给我滚回房里去!”三爷站起来,用手指着面前的嘉振,“我是你爸爸,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你生气了?你打啊,你倒是打啊!要不是你,妈也不会死!你打死我好了,反正你也不需要我,不需要我们!哼!”

嘉振说完,捡起地上的书包,上楼去。

三爷瘫坐在沙发上,心如刀割。

“阿朗啊,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是我爸收养了你,不知道他有苦衷,那时候年纪小,口出狂言,现在想想真是后悔,那会肯定伤透了他的心,真是不应该啊。”嘉振心想,思绪又回到从前。

“爸,你为什么不告诉阿朗我们之间的关系?”嘉振给三爷沏了杯茶,递到他面前。

“时机成熟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三爷看了看嘉振递上来的茶说。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机成熟的时候啊?”

“还不知道,但近几年恐怕都不行。”

“爸,我觉得你有事瞒我。”嘉振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三爷倒是呵呵一笑:“我能瞒你什么事啊,乖儿子,你妈一去,跟你说话的时候都少了,哪还敢瞒你什么啊?”

“算了,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只是苦了阿朗,要是能把他接过来,让他从小在你身边长大,我觉得他会比我幸福。”

三爷看着面前的嘉振,忽然觉得自己的儿子很陌生,自从妻子去后,儿子跟自己说话的语气都变了,说话次数也少了很多。“阿振,你觉得……你幸福吗?”

“爸,怎么突然问起这话?”

三爷叹了口气道:“爸欠你和你妈太多了……”

“爸,别这样,至少我比阿朗幸福。”

嘉振看着面前的靳朗,有些黯然伤神。靳朗曾经多次跟自己提到过希望有个父亲,哪怕严厉一些,哪怕平时很少言语,他也知足了。靳朗从小认了三爷做干爹,他不敢奢望什么,即使三爷打他,他也觉得自己是幸福的,不再没人疼爱。平时里三爷随口一句“天冷了,多穿点”或者“又瘦了,多吃点”都会让靳朗激动很久。相比之下,自己岂不是很不懂得珍惜?母亲毕竟是去了,父亲的职业又有危险性,自己做儿子的应该尽尽孝心。

嘉振慢慢站起来,想出去给三爷打个电话,自己一夜没睡,爸爸一定很担心吧。可还没出门,就听到靳朗的电话响了。嘉振两步走到靳朗身边,来电显示正是三爷打的。他按下接听键,轻轻走出去,来到走廊。

“爸,是我,阿振,阿朗在睡觉呢,昨晚没睡好,我让他睡去了。”

三爷听到嘉振的声音,先是一愣,觉得跟刚才的嘉振简直判若两人,后又觉得一喜,有嘉振照顾着靳朗,自己也放心了,于是说:“那你后来睡了吗,休息的好吗?”

“爸。”嘉振轻轻叫了一声,“对不起。”

沉默了,只有呼吸声。

三爷觉得是自己亏待了妻子和儿子,心里有愧,这辈子都不敢再奢望儿子能原谅自己。而嘉振觉得作为儿子,不仅没有替父亲分忧,还给父亲找了很多麻烦,经常乱发脾气,他觉得很对不起父亲。

十几秒钟过去,三爷呵呵笑了起来:“不用,儿子,只要你高兴,爸做再多都是值得的。”

“爸,你别说了,等程云做完手术,我就回家,以后经常陪着你,跟你在一起,妈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了,我……对不起爸爸,儿子不孝。”

三爷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十五年了,儿子终于肯原谅自己。他恨不得立刻赶过去,抱着儿子,再也不松开。“阿振,别哭,爸没事,爸等你回家。”

回到病房,靳朗已经醒了,嘉振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说:“干爹打的,问问你休息的好吗。你既然醒了,就给他回一个吧。”

靳朗接过手机,按了回拨:“干爹,我没事了,刚睡醒,您别担心我了。”

“阿朗,程云明天手术,我想让你带着小月出去转转,换换心情。你看,你跟小月相认这么久了,都还没一块出去玩过呢。”

“干爹,不用麻烦了,不差这几天的,我哪也不想去,还是在这陪程云吧。您放心,干爹,我没事,能挺过去。”

“不行就出去转转吧,别逞强,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担心你!”

“干爹,我……我想好了,以后再也不离开程云了,所以我想陪着他。”

“你这孩子,真倔!好了好了,少说两句吧,多休息,把电话给嘉振,我嘱咐他几句。”

靳朗把手机递给嘉振,轻声说:“告诉干爹,我哪也不去。”嘉振笑笑,接过手机调皮地说:“干爹,这混小子现在皮实得很呐,您甭操心了啊!”

晕倒

嘉振呵呵笑着跟三爷臭贫了几句。这已不是第一次在靳朗面前演戏了,但唯有这一次,才是真的跟三爷交了心。开口一声“干爹”,叫得三爷心里也甜。听得出来,两个孩子的状态都还不错,自己跟嘉振的关系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十五年了,儿子终于肯放下之前的包袱,面对自己。

结束通话以后,嘉振把手机递给靳朗。身体已经不如之前了,坐下来身上发冷已有微微颤抖的感觉,只是靳朗没发现。嘉振知道,靳朗现在的心思都在程云身上,想去看看,又不知去了能做什么,不去看,在这里又呆不住。看穿了靳朗的心思,嘉振心想:“距离手术还有二十多个小时,总不能让阿朗一直这么高度紧张吧。”索性跟几个主任交待了一下工作,自己陪靳朗聊起小时候的事来。

靳朗放松了一下,面部肌肉没有之前紧张,嘉振讲到好笑的地方靳朗也哈哈笑出声来。嘉振虽然累点,但觉得欣慰,阿朗能度过这一关,自己辛苦点也是值得的。

两人正谈得高兴,阿羽敲门进来送来了午餐,可是只有一份,她不知道嘉振也在这。“院长,我再去拿一份过来吧。”

嘉振说:“不用,你照顾靳总吃下去,一粒也不许剩,我自己去食堂吃就行,一会再来。”说完就站起身。

他想冲靳朗笑笑,却只觉得一时间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就这样倒下去,额头左侧重重地磕在了靳朗的床头。

嘉振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似乎有人把自己背起来跑出去。他渐渐失去了意识,后面的事一概不知。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嘉振莫名其妙的晕倒又让靳朗承受了一次打击。几个医生忙里忙外地,完全把自己挤到门外,只能透过透明玻璃窗看着。

忙活了大半个小时,才见阿羽出来:“靳总,院长可能是长期没有休息好,脑供血不足才晕倒的。他现在高烧三十九度,血压80、50,偏低,血糖值只有四点,并且有点缺水,刚给院长输了糖盐水,可能需要休息几天。”

靳朗一听就气了,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你们医馆没有其他人了吗?让这么一个院长累成这样?他这是累倒的你们知不知道!这会儿了跟我说什么长期没有休息好,长期是多长!”

阿羽很委屈,这些日子她一直负责照顾靳朗,并没有跟在嘉振身边,她也不知道嘉振究竟在忙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一天工作多长时间。“靳总,您别生气,院长不会有事的,他只是有些累了,休息几天就会好。我去拿些药膏来,院长的头磕到了床上,有点瘀血,还需要处理一下。”说完,抹了一下眼角就离去了。

靳朗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这几天阿羽一直照顾自己,嘉振的事情她确实很委屈,不该冲她发火。他推门进去,一步一步走近嘉振。跟嘉振兄弟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连嘴唇都白了,有点吓人,更让人揪心。右手摸了摸嘉振额头上微微肿起的包,轻唤一声:“阿振,你还好吧?”

嘉振睁开眼,努力的咧开嘴笑笑:“我没事,瞧把你吓的,休息一会就好了。”

“现在轮到我照顾你了。”靳朗说,“可你这也未免太吓人了吧?直接晕倒了!几天没睡了,累成这样,光顾着让我去休息,你自己呢?哪天让干爹打你一顿,看你还敢这样!”

嘉振一直笑着,听靳朗说完才开口:“我就说了一句,你那儿那么多句等着我啊,我可不跟你逗嘴皮子。”

“还笑!不难受啊?”

“怎么能不难受啊,头疼死了。”

靳朗听了这话,忙伸手去摸嘉振的额头,嘉振抬起没扎针的左手,将靳朗的手推到自己头顶,说:“这儿疼,头痛欲裂啊。”

靳朗当时就慌了神,脑中第一反应就是肿瘤,吓得脸色都变了。嘉振忙劝道:“别怕,晕倒以后就这样,正常反应。”

靳朗“哼”了一声,转过头去,走到窗前不说话了。

“阿朗,去叫阿羽弄点吃的来吧,自打跟你吃了那顿饭以后,我一直饿着呢,没顾上吃……”

靳朗猛然转过头来盯着嘉振,恨不得一口把他吃掉,欲爆发,却被嘉振一句话堵了回来:“这可不能怪我,还不是为了你和程云。”

靳朗让阿羽送来两份午餐,自己的先放在一边,搬了把椅子坐下来,一点一点的喂嘉振吃下去。

“我真幸福啊!”嘉振一边嚼着米饭一边说,“我还真没享受过这待遇呢,靳总亲自喂我吃饭,哈哈哈,真好啊!”

靳朗夹起一块鸡蛋塞到嘉振嘴里:“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晕倒了还这么贫!”

秦月在自己房间苦思冥想一天一夜,谈判报告写了删删了写还是没有凑够一千字。“什么嘛,大学里哪写过什么谈判报告,跟论文根本不是一回事啊,臭哥哥居然那么说我,气死我了!”她将报告打出来,装订好,开门出去。

程云的办公室门仍是没有锁,秦月敲敲门,没人答应,她便推门进去,没有人。“哥不是让程云回来的吗?难道还没回来?”秦月又向靳朗办公室走去,也是没有人答应。“人都哪去了?”

无奈的秦月只好再回自己的房里去,却在与医馆病房相接的走廊上碰见了阿羽。“小月!”阿羽叫道,“你在那干什么?”

“我找人,程经理不在,靳总也不在,人都去哪了?”

阿羽笑笑,小声说:“在我面前就别装了,我知道靳总是你哥哥,院长让我照顾你那会就都已经告诉我了,你这样‘靳总靳总’地叫着多别扭啊。”

“啊?你知道了啊,那你知道我哥他在哪吗?”

“你哥他……”很显然,这二十四小时里发生的所有事情秦月一无所知,告诉她还是不告诉她,那她知道靳总挨打的事吗,如果不知道,那靳总这几天一直在病房办公的事也不知道吧……

“阿羽?”秦月叫道,“你犹豫什么?是不是我哥又出事了?”

“不是的小月,这样吧,你跟我来吧。”不带她去也不行了,这个小月,她哥的事一件也瞒不过她。

释怀

秦月推开门,见一个坐着,一个躺着。阿羽打了个招呼就走了,秦月走上前道:“哥,这是怎么了?嘉振哥,你还好吧?”

病床上的嘉振呵呵一笑:“没事,死不了!”气得靳朗伸手就去拍嘉振的腿,“都这样了,就不能少说两句?”

“报告写完了?”靳朗看见秦月手里的报告问道。

“没……还没有,哥,我实在是写不出来了,程……程经理又不在,不知道他去哪了,没人给我辅导了。”

“来,小月,到我这来,我你的嘉振哥给你看看。”嘉振担心靳朗听到“程云”二字敏感,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再去想就前功尽弃了,就把秦月叫到身边来。

靳朗“哼”了一声:“还说我呢,你自己呢?折腾吧,还不知道休息!”

嘉振没理会,对秦月说:“过来吧,别听你哥说的,他吓唬你呢。”

翻开秦月的报告,嘉振“噗哧”笑出声来,疲劳敢走了大半,虽然仍头痛,但心情却轻松了不少。“这个报告真是不敢恭维。”嘉振心里想,但嘴上却不能这样说,靳朗那天去办公室就是因为要看秦月的报告,现在又见秦月把报告拿了过来,肯定是写的不合格被退回去了。靳朗当年写项目计划的事情自己也听三爷讲过,便对靳朗说:“阿朗啊,把你当时写的那些报告随便拿一篇出来给小月看看,大家就都不用这么麻烦了。”

靳朗立即反对:“不行,你别给她灌输这种思想,什么时候写出来什么时候算完,写不出来就一辈子耗在报告上吧!”

秦月心里不服,随口说出:“不就一篇报告嘛,至于吗?”

嘉振伸出右手去拉秦月,想劝劝她,伸出去以后才想起来手上扎着输液器,对亏了反应快,不然针头就拔出来了。见靳朗要发火,嘉振顾不得许多,忙说道:“小月,少说几句,你哥是为你好,再把你哥惹火了,看他不打你,我这样子也帮不了你,到时候你吃亏!”

秦月听了也不说话,站在一边生闷气。

靳朗心里躁得很,就差抓狂了,他强制压抑住怒火,调整好嘉振的输液器,把被子往上盖了一下,说:“你好好休息吧,好好睡一会,晚上我再来。”

说完就开门出去,临行前冷冷地说道:“小月,给我出来!”

一路上靳朗一句话也没说,开门进了办公室也没说话。秦月知道他生气了,试着开口道:“哥,我,我……我错了,你别生气啊。”

秦月站在办公室的中间,低着头,再不敢多说一句。靳朗慢慢调整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地说:“你回去吧,自己用用心好好写,我这几天心情不好,你自己认真点,别再胡闹了。”

秦月答应了一声,拉开门走了。靳朗走进办公室里面的房间,这是他的卧室,很别致的一间卧室,二十平米,一张单人床,一个立式衣柜,一台电视机,一个空调,还有一张书桌,桌上有一盏台灯,一个小闹钟,还有几本书籍。卧室与办公室只一墙之隔,不办公的时候,靳朗就在里面休息。

自龙飞成立以来就一直在这间房里住,但自挨打以后就没在这睡过了。靳朗侧身躺下,开始理思路:“这几天的事情太多,太突然,尤其是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不到二十四小时像过了一年,身心疲惫不说,这样的担心恐怕还要持续很长时间。阿振累倒了,明天的手术肯定不能再上,那些医生毕竟是别的医院的,这些仪器能不能习惯啊……不对,仪器应该都是一样的吧,算了,不考虑这个问题了。程云做完手术以后能不能顺利恢复?需要多长时间啊?新接的那个项目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一会问一下潘龙。再有几个月就是干爹的五十岁生日了,该准备准备了,送给干爹什么好呢?小月也是,一点也不努力,净添乱,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省心啊。二伯有日子没见了,哪天得去看看他。嘉振好了以后先去干爹那坐坐,最近一直忙,没顾上。然后一定要让嘉振带我去见见他爸爸,跟他十八年的交情,他爸是谁我还不知道呢……哎呀,事情真多,程云做完手术以后我得列个备忘录。”

他看了看桌上的小闹钟,三点整。“昨天这个时候,程云正在外面跟别人拼命呢吧。”他决定再去看看程云。

推门进去,程云竟然睁着眼睛看着自己。“你,你醒了?”靳朗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老大,你怎么来了?我睡了很久了吧,嘿嘿,让你担心了。”

程云笑着,靳朗却觉得心酸,他看着程云,轻轻坐到他的床上:“有什么想说的吗?”

“老大,我对不起你,给公司损失了两百万……”

“还说这话!都过去了,不是都打过你了么,你快点好起来,把那两百万再给我挣回来,我就不怪你了。”

“老大,别瞒我了,我……是脑瘤吧。”

“你知道?你之前有感觉是不是?为什么不说呢?”

“之前觉得头疼,还没来得及检查就出了这事……”

靳朗拍了程云一巴掌:“不像话!多久了?”

程云躲闪不及,也没想着躲。“老大,不到一个星期,我怕你担心,没敢告诉你……”

“你这样我就不担心了?以后给我小心着点,不许瞒我!”

程云绝望地笑笑:“还有以后吗,都脑瘤了,恐怕没救了吧。”

“别瞎说,是良性的。”

“是良性的。”这四个字从靳朗嘴里说出来,程云先是一愣,后来慢慢消化了这四个字,原来自己还有救,喜出望外地说:“这么说,我死不了了?”

“你想得美,想当逃兵?给我损失了两百万自己一了百了?我告诉你啊,好好给我养着,以后不许再瞎胡闹了!”

程云嘿嘿傻笑,靳朗仿佛看到了刚来龙飞时的那个只比自己小一岁的调皮男孩。靳朗坐在床边,跟程云聊起了以前的事情,聊了自己对程云的最初印象以及程云对公司所做的贡献。程云一直笑着,偶尔也说几句,他很感激靳朗此时能在他的身边。“老大,我程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您这样对我,我该怎样报答你啊!”

“别给我提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快点好起来,别让我这么挂念着你就行了。明天手术的时候放轻松点,别想那么多,害怕了就想想我今天跟你说的话,我在外面等你。”

六点钟的时候嘉振自己拔了针头下床了,阿羽拦不住,忙打电话给靳朗。靳朗又跟程云嘱咐了几句后就赶快下楼去了。

嘉振去了五楼手术室,靳朗进去后就拉着他往外走,嘉振却说:“别闹,我忙着呢!”

“你好了?才睡了多长时间啊?”

“阿朗啊,我来看看这器材,这设备,缺了哪个赶紧想办法啊。”然后对一个护士说,“去把刘主任叫来,我跟他说几句,再去把牛医生叫来,我问他个情况……”嘉振已经把靳朗完全抛在脑后,现在只想着应该增加些什么器材。

见护士走了,靳朗拉了嘉振一把:“告诉我,你现在什么感觉?”

“我好了,我没事,睡一下午了。”

“什么一下午了,我两点多才从你那出来,你可别跟我这说瞎话啊!阿羽,这次我可没有冤枉你吧,怎么照顾院长的?刚晕倒,才休息了三个小时就又来工作了?”

嘉振不慌不忙,慢悠悠地说道:“阿朗啊,别说阿羽,我要来,她也管不住啊,这样吧,我看看还缺点儿什么,跟他们交待一下就回去休息,行不?你就别发那么大的火了,对肝不好!”

这话让靳朗哭笑不得,他放开嘉振说:“那你快点啊,别再这么拼命了,怎么着你也是我哥,你不能有事!”

嘉振上下打量了靳朗一下,嘿嘿一笑:“阿羽啊,你记得今天太阳是从哪边出来的吗?阿朗啊,你还记得我是你哥啊,真不容易,就没听你叫过几声,以后勤叫着点啊!当哥的滋味好啊,就是这个弟弟太费心了。”嘉振说着,就扭头检查器材去了。

靳朗头一偏,“哼”出一声来,心里却很开心,这是这二十多个小时以来第一次的释怀。

手术

嘉振被靳朗逼着一直睡到上午十点。十点钟,徐院长带着程云的特殊会诊团来到嘉振的医馆,这时靳朗才放嘉振起床。

徐院长摇了摇头,道:“年轻人,不要太玩命了。”

嘉振笑笑,指着靳朗说:“没事,他吓唬人呢,没那么严重。”

阿羽进来向靳朗汇报了嘉振现在的身体状况:“体温三十六度七,正常;血压一百一,九十,正常;血糖值六点五,正常;钙镁锌等一切微量元素,正常。”

听着这一连串的正常,靳朗才放下心来。“不过……”阿羽说道,“还是不要太劳累,还需要休息调整一段时间。”

本该由嘉振带着徐院长和会诊团去手术室查看器材,听到阿羽的“不过”二字,靳朗又紧张起来,他拦住嘉振不让他去,打发了阿羽叫来了刘主任,由刘主任带着徐院长去查看器材,自己仍是坐在椅子上看着嘉振。

“唉……”嘉振深深叹道,“这哪像是个弟弟啊,简直就是个爹!而且还是古代的爹!专制!剥夺人权!……”

“去,别贫嘴,再多休息休息,养好,养彻底。”

嘉振也无奈,两手向后护住头,慢慢躺下身,靠在床头。

就这样又歇了一个半小时,靳朗才放嘉振下床。靳朗不让嘉振动手,帮他整理好衣服,打好领带,跟在嘉振后面走出病房。出去后也是死跟着,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两人到了程云的房间,会诊团都在那了。不知是否因为前一天靳朗和程云的谈话让程云对自己的病情有了一丝希望,总之程云现在状态不错,脸色较之前有了些红润。一个护士进来,要给程云剃头,嘉振凑上前去道:“咱们的沉默同学要做和尚了,哈哈哈……”

病房里气氛一下子活跃很多。

手术时间提前到中午十二点半,嘉振执意要去,徐院长就安排他在一旁打下手。因为程云的原因,大家都吊着一口气,十一点时,刘主任安排徐院长他们吃饭,靳朗没有胃口,嘉振也不想吃,但是扭不过靳朗还是塞了几口。靳朗安慰了程云几句,十二点二十,程云被推进手术室,靳朗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等。

医生给程云静脉注射了麻醉剂,几分钟后就有了反应,之后开始通过氧气罩对程云输送氧气和麻醉药物。嘉振被命令坐在距离手术台三步以外的地方观望,不许离开座位半步。徐院长亲自主刀,他熟练地开颅,很平稳、很娴熟地操动着手术刀,助手在一边递剪刀、纱布,一个医生看着仪器,不断说着:“心率正常,血压正常……”

手术室外的走廊上,靳朗并没有觉得这是一种煎熬,他相信程云能挺过这一关。“挺不过去,你就不要继续呆在我身边了!”这是程云手术之前靳朗说过的一句话。程云笑笑说,“老大,别担心我,我不怕!”

“程云那么重的病,还给我定心丸吃,我也不能垮。”靳朗心想,眼睛时不时地看看走廊的另一边,他尽量避开手术室的大门,因为那儿太压抑了。

“噔、噔、噔、噔……”清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靳朗看出了那是林锦明,忙站起来迎接:“三叔?您怎么来了?快请坐吧!”

“我怎么就不能来啊,我可有日子没见你了啊,让我看看壮了没?”

林锦明不同于三爷,他没三爷那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也许也是因为接触不多的原因,靳朗并不怕他,在他身边也就随便一些。

“没壮,反而瘦了,最近事太多,顾不上吃啊!”

“嗯,这可不行,你干爹知道了要生气的吧,可千万别给他知道了啊!”林锦明小声说着,生怕三爷就在旁边似的。

靳朗觉得轻松许多,调皮地问道:“三叔,是干爹叫你来的吧?”

林锦明拍拍靳朗的头说:“什么都瞒不过你!你干爹说你手下的程云病了,今天手术,他担心你,自己又脱不开身,只好让我来喽!怎么样,你行吧?”

“一听三叔你就不相信我,什么‘你行吧?’应该说‘你行吧!’”。

“好,好,依你,就说‘你行吧!’,不是我不放心啊,是你干爹不放心你,非要让我来,那我就来看看啦!”

“三叔啊,我不小了,怎么总感觉你跟小孩子说话呢……”靳朗埋怨道。

林锦明想了想,觉得也是,靳朗今年都二十三岁了,是个大孩子了,马上改口道:“嗯,不错,是长大了,也成熟了,以后该把你当大人了……”

靳朗撇撇嘴,这话听得还是不对劲。

林锦明是龙达集团董事长,这些年来一直在国外打市场,最近一段时间才回来。龙达集团提倡“仁治”,没有刑室,手下兄弟犯错也不打不骂,最多就是去暗房闭门思过。林锦明觉得有必要也弄一套规矩,建个刑室,可自己心软,下不了手,况且手下兄弟各个都是跟着自己打拼出来的,真要把他们送去挨打也不忍心,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保留自己的风格,不去理会龙飞和龙腾的刑室,依然保留自己的暗房。

林锦明看着靳朗,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上次见面的时候自己正往飞机场赶,没细看就匆匆分开了,但凭印象来说,阿朗确实比那会瘦了,也憔悴了。想着阿朗才二十多岁,从小又吃了那么多苦头,不由得叹道:“阿朗,累了吧。”

“是有点累,程云的事太突然了。”

林锦明抓紧靳朗的手,很显然,靳朗没有体会到林锦明话里的意思,但林锦明却被触动了一下,他越来越觉得心里难受,觉得自己亏欠靳朗太多,三爷好歹养了靳朗这些年,而他呢,平时人在国外,连个电话也很少打过……

“唉……阿朗,这些年,你吃了很多苦,不过还好,有你干爹照顾着。三叔也没给过你什么,等三叔在国内的市场稳定了以后,带你去国外转转,带你好好玩玩,虽然你已经是董事长了,可二十几岁还是玩的年纪,应该趁年轻多走走,见一见世面啊!”

“三叔为什么要叹气啊,我这几年过得很好啊,干爹对我挺好的,还有嘉振这样的兄弟,我知足了,真的,我从小……我爸妈就不要我了,干爹一直养着我,以后长了本事,我也要孝敬干爹,我这辈子都不要离开他了。”靳朗笑着说。几日不见三爷,他恨不得马上到三爷面前撒个娇去,把这几天的委屈和苦恼全部倾诉出去。

“你怕不怕你干爹啊,听说前几天又打你了?还疼不疼?上药了没?让三叔再给你看看?……”

林锦明还想再说下去,被靳朗打断了:“哎呀三叔,您就别担心了,嘉振就是医生啊,您还信不过他啊?上过药了,都快好了,您看我都能坐着了,没事了!”

“以后你干爹要是再打你啊,你就说几句好话,你干爹心肠软,舍不得的啊!”

“三叔,你是不知道啊,干爹生起气来我哪还敢说什么话啊,我特怕他生气,他一生气我准遭殃,下手又重,疼死我了……”靳朗对上次的打仍是心有余悸,说话时底气越发不足了。

“嘿嘿,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看你,脸都红了,以后别犯错误不就不用挨打了?你干爹也是为你好,想让你快点长大快点成熟起来啊,以后遇事多思考,跟干爹说个好话求个饶,最起码也能少挨几下不是?你看你现在,几十藤条下来,好几天坐立啊行走啊不是都受影响了么,要是少挨几下,肯定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三叔啊,你说得容易,我哪敢啊,干爹还不打死我啊,干爹生气的时候我连站都站不稳呢,哪还敢求饶啊!”

林锦明就这样跟靳朗聊着,故意岔开靳朗的注意力,让他尽可能地放松下来,之后,他还教了靳朗几个对付三爷的“高招”,靳朗不是不敢就是不会,最后没办法,还是放弃了。

一墙之隔的门里,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几个医生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徐院长顺利地切除了程云脑中的肿瘤,将它轻轻放入盘中。他向嘉振使了个眼色,嘉振走过来,轻拍了徐院长的肩说:“一会请你桑拿!”

徐院长虽是带着口罩,但却能感到他在笑。

一切按照既定的程序,徐院长小心翼翼地将程云的刀口做了缝合,那位医生仍在通报着:“心率正常,血压正常……”

“三叔,阿振昨天晕倒了。”

“阿振?”林锦明惊讶地问,“怎么回事?”

“是累的。估计前一段干爹把我打了以后他就没休息好,现在又摊上了程云这事……昨天突然就晕倒了,吓我一跳。”

“他人呢?”

靳朗指指手术室说:“在里面。”

“糊涂,还不让他去休息啊!”

“他不听我的,不过还好,徐院长只让他坐一边看着。”

“阿朗,跟你干爹说没?”

“没有,我……没说,不知道嘉振说没。”

“你没说,他就更不会说了!”林锦明见不到嘉振,心里很是着急,连忙拿出手机来给三爷打电话。

三爷正在开会,林锦明就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三爷只是淡淡地说了声:“知道了。一会儿让嘉振给我打电话。”说完就挂了。

手术室的门开了,程云熟睡着,嘉振朝着靳朗笑笑,疲惫的脸上露出喜悦的光彩。他走上前来,跟林锦明打了声招呼,之后紧紧地抱着靳朗说:“成功了,是良性的,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代惩

“好了,手术也成功地做完了,我也该回去了,公司还有一堆事儿呢。”林锦明对嘉振说道,“三爷让你回个电话给他,别忘了啊。”

嘉振安排刘主任送走了徐院长,靳朗亲自推着手术车将程云送回病房。嘉振说:“阿朗,回去休息吧,这儿有护士呢,麻醉剂还得挺长时间呢,晚上再来吧。”

靳朗想凑近程云说句话,后来一想,只怕是说了也听不见,就听了嘉振的,回办公室里看文件了。

嘉振安排好一切后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拨通了三爷的电话,正巧三爷已经开完会。

“爸,三叔说你找我,刚忙完程云的手术,刚腾出时间来打电话,不知……”

三爷打断了嘉振的话:“阿振啊,晚上回家来吧。”

“嗯,行,昨天就决定晚上回家的啊,那我早点回去吧,没事了就回去。”

“叫阿伟也回来。”

“行!”

放下电话,嘉振总觉得三爷今天很奇怪,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以前也没这样过啊。”嘉振心想,摇摇头,坐下看文件了。

六点钟,嘉振嘱咐了阿羽几句,叫上阿伟到停车场提了车。一路上没说一句话。至少三个星期没回家了,刚跟父亲和好,现在归心似箭,只想着跟父亲好好交流交流。

独立小院,三层别墅立于院中央,周围是个小花园。嘉振下了车,由着阿伟将车开到车库,自己走近了家门。

宏宇早就站在门口迎接了,见嘉振走近,忙恭敬地说道:“大公子,回来了?快进去吧,三爷等着了。”

嘉振点点头,进去。这些年自己很少在家住,多亏了宏宇帮着照顾父亲,虽说自己是韩家大公子、大少爷,但宏宇却替他尽了孝心。见三爷端坐于沙发上,他轻步走过去,躬身行礼:“爸,儿子回来了。”

“坐吧。”三爷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瘦了。”

“爸,没事儿,我吃得好着呢,不是瘦了,只是……只是没胖而已。”

三爷呵呵一笑:“又贫嘴,当我不知道你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啊?”

阿伟将车停到车库后进门来,对三爷行礼道:“三爷,我把大少爷带回来了……”

“嘉振。”三爷避开阿伟的话茬,“你先上去休息吧,一会我叫人把饭给你送上去,你早点睡,改天咱们再谈话,乖儿子去吧。”

嘉振木然地看着三爷,觉得从下午那个电话起就觉得他不对劲了,现在阿伟一句话没说完,又要自己上去休息。想到这,他试探着问道:“爸,怎么了?”

“别瞎想,没事,快去休息吧。”说着站起来,说:“宏宇,带阿伟过来。”

眼见着三人向地下室走去,嘉振顿时觉得大事不妙,忙快步走上前去拦住三爷:“爸,爸,是我的错,不关阿伟的事啊。”

“哼,不关他的事?”三爷推开嘉振的手,对后面的宏宇说,“快点!”

宏宇加快脚步,把阿伟带进了屋里。三爷转过身来对嘉振说:“你要是不想休息,就也跟着进去吧。”说完,就走了进去,嘉振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了。

十月中旬,地下室已有寒气。宏宇给三爷搬了把椅子,给嘉振也搬了一把,自己垂手立在一边,听着三爷的吩咐。

三爷盯着阿伟看了一会儿,阿伟尚不知自己哪点做错了,颤巍巍地不敢直视三爷。许久,三爷才开口道:

“阿伟,昨天大公子晕倒的事,你不知道吧!”

嘉振心里一颤,父亲现在这样说,很显然是认定了阿伟失职,还没等自己解释,就见阿伟“噗通”跪地道:“三爷,阿伟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哼,知错?我叫你去大公子身边是做什么的?是不是日子过得舒坦啊,把当初我说的话给忘了吧?”

听到这话,李晋伟才猛然想起之前三爷安排自己去大公子的医馆,是为了让自己做他的贴身保镖。嘉振从小没有受过什么特殊训练,人在江湖,三爷也正是怕嘉振无法应付突发事件才安排李晋伟去他身边做贴身保镖的。然而自己却如此粗心,竟让大公子出了这样的事情。想到自己曾是当年三爷亲自选定的人,不禁后悔莫及,暗暗责备自己。他定了定神,说:

“三爷当初是让阿伟做大公子的贴身保镖的。”

“哼,原来你还记得啊,贴身就贴到这种程度?连他晕倒了你都不知道!”三爷怒气冲天,声音已经提得很高了。

阿伟低着头跪在下面,他跟了三爷有三年了,非常清楚这件事的后果。别说大公子晕倒时自己不知道,就是现在,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晕倒的。大公子的身体一向很好,昨天突然晕倒,一定是事情很突然也很严重。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其实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大公子晕倒的原因。

“说你失职,不为过吧?”三爷说道。

“是!阿伟知错,阿伟愿受罚。”

“宏宇,切左手。”三爷淡淡地说,仿佛面对的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具。

“爸!”嘉振连忙喊道,“爸,是我的错,不关阿伟的事啊。是我不让他跟着的,我嫌他烦,嫌他事多,爸,求你,别,阿伟惯用左手的,你切了他的左右,他以后怎么拿枪,怎么做事啊,爸,都怪我……”

三爷摆手制止了嘉振,对宏宇说:“你还愣着干什么?”

宏宇伸手拿起墙上的刀,就朝阿伟走来。

嘉振冲上去拦住宏宇,跪在三爷面前抽泣道:“爸,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您罚我吧,饶了阿伟,他是无辜的,求您别砍他的手,儿子再也不敢了。”

三爷拉起嘉振:“阿振,这不关你的事,起来吧,去休息吧,这是龙腾内部的事情,与你无关。宏宇,先送大公子上楼吧。”

“不!爸,我知道你疼我,可是阿伟真的是无辜的,他离你远离我近,我说什么他肯定得听我的,是我不让他跟着我的,我是有意避开他的,所以这次的事情跟他真的没有一点关系……”

三爷劝道:“阿振,你别说了,再说也是他的不是,你不让他接近你,他可没跟我汇报啊!这也是失职!”

见此情形,李晋伟开口道:“大公子,是我的错,您还是听三爷的回去休息吧,这是规矩,三爷留我一只手我已经很知足了。”

嘉振紧紧抓着三爷的手臂道:“爸,我知道你疼我,我晕倒了您也难过,我保证以后绝不这样了,您就放过阿伟吧,好吗,我求您了。我不是龙腾的人,不知道龙腾的规矩,但我知道阿伟他做的一向很好,爸,还把阿伟留在我身边吧,别砍他的手……”

自从母亲去后,嘉振就不想再提黑帮二字,规矩是人定的,可也得分场合,龙腾的规矩向来是铁定的,从不看人。其实嘉振早就不想让阿伟跟着自己,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贴身保镖,但现在唯一救阿伟的办法就是求父亲让阿伟继续留在自己身边。

三爷站起来,又一次推开嘉振的手说:“规矩不能变,宏宇,把大公子送上楼以后马上下来!”

教训

晚上八点,程云病房。

“你醒了?”靳朗看着程云微微张开的眼说,“这一觉睡得真长啊,感觉怎么样?”

程云笑了笑,因嘴唇失水而干裂出血,他忍着疼对靳朗说:“老大,我好了,别担心了。”

靳朗看到程云出血的嘴唇开始有些心疼,他叫来阿羽要来棉签,将棉签沾了些水,先将血迹擦掉,又换了一根,沾了水抹在程云的嘴唇上。

“试试看,还疼吗?”靳朗左手拿杯,右手拿棉签,看着程云说。

程云心里有些激动,自小,与他最亲近的母亲离去之后就再没有人真正关心过他,更别说会有人在床边守着他照顾他了。他试着咧咧嘴,还是有一点疼,但却违心地说:“老大,我好了,真的好了,不用担心我,都不疼了。”

“瞎说呢吧,刚做完手术,怎么可能不疼了,现在你也醒了,麻醉劲早就过去了,这会应该是最疼的时候吧。来,把头偏右边去,这样不容易拉扯伤口。”靳朗说着,伸手帮程云转动了一下脖子。

他没看到,一滴泪从程云右眼角滑落,正好滴在了他的枕头上。

“还好,手术很顺利,我也不用过多担心你了。饿了吧?”

程云自手术前就停止进食,连水也不让喝了,手术以后就开始输营养液,现在身子很虚。他用沙哑的、却带着一点穿透力的声音说道:“没有,没觉得饿,倒是你啊,老大,你吃饭了没有啊?”

“呵呵,我也没呢,一会儿叫阿羽送点吃的来。”

“别等一会儿了,就现在吧,看着你吃了,我才踏实。”

“好,依你的!”靳朗按下呼叫器叫来了阿羽,其实他本可以自己出去叫,但因为放不下程云,所以就通过呼叫器了。

阿羽那里好像总有现成的吃的,不一会儿功夫,就送来了一份盒饭,还是热的。靳朗冲她笑笑,说了声:“谢谢啊。”这才发现阿羽很漂亮。之前忙得根本顾不上看她,还冲她发了好几次火,现在都过去了,反而又觉得对不住她了,就对她说:“嗯,那个……你,吃了吗?”

“靳总,我吃过了,在食堂吃的,这份是专门给您预备的饭,我一直放在保暖箱里的,您尝尝看,要是觉得不热的话我还可以再去热一下。”

靳朗打开饭盒,一小份宫保鸡丁、一小份麻婆豆腐、一小份番茄炒蛋、一小份烧茄子,还有几片水煮鱼,都是他爱吃的。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鸡丁送到嘴里,咸淡正好,辣也是恰到好处,再吃一口米饭,温度也正合适,就对阿羽说:“行,就这个吧,不烫不凉,正好,菜也对胃口。在哪打的啊,食堂?食堂师傅做饭有长进啊,不错。”

靳朗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塞米和菜,阿羽在一旁笑地甜蜜:“靳总若是喜欢,阿羽以后还打这样的饭回来,下次我叫食堂多做一份汤,冬天到了,天干,要补水的。”

“好,好,你是专家,懂这些,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阿羽看着靳朗吃完以后收拾完才走,程云几乎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完全过程。阿羽刚关上门离开,程云就把靳朗叫到了自己面前:“老大,我看这事有戏。”说完偷偷笑了。

靳朗没明白程云的意思,琢磨了好长时间。

“大公子,走吧,听三爷的,上去休息吧。”宏宇说道。

嘉振知道再说也没用了,他再一次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三爷,希望三爷能够手下留情,但三爷与嘉振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三爷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一直到嘉振离开,三爷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宏宇,你跟我说实话,阿伟做的这事,依龙腾的规矩,倒底应该怎么处罚?”

嘉振上楼的时候忍不住问了宏宇,宏宇犹豫了几秒钟后说,“按规矩说,毙了他都不为过的……三爷砍他的手,想必也是想给他改过的机会吧。”

“那你能不能跟我爸说一声,真要砍的话,就砍右手吧,阿伟他是惯用左手的啊。”

“大公子,不可能的,三爷定的事什么时候改过啊,再说了,刚才您都没劝下三爷来,我怎么可能……”

“算了,我欠阿伟的,以后想办法还。”

“大公子也别这么说,这事确实是阿伟的过失,三爷交待过的,必须要照顾好你。昨天你晕倒了,要不是三爷提出来恐怕阿伟现在都还不知道呢,这样的失职,难道不该罚么?这就好比三爷给阿伟派了任务,让他去盯着别人,但阿伟却打瞌睡误了,结果让别人趁虚而入,导致龙腾受损失。像这样的,回来不照样受罚?所以,大公子,您也别难过了,正像三爷说的那样,这是龙腾内部的事……”

嘉振推门走进去,听到宏宇的这句话后又迈出脚来:“什么叫龙腾内部的事?内部的事还回来家里解决?不就是阿伟没在我身边吗!就要砍去他一只手?你们是什么规矩我不管,总之阿伟在我身边那么久,他就是我的人!”嘉振说完就把门关上,把宏宇一人晾在外面。

宏宇回去以后向三爷耳语了这些话,三爷点点头,开始在屋子里踱来踱去。跟嘉振的关系刚刚得到缓解,现在又有了这种事,他不想闹得太僵,毕竟是父子。但一方面担心嘉振不懂得照顾自己,以后再由着性子胡闹伤身体,另一方面阿伟又是龙腾的人,失职一事如不严办,恐怕自己以后也很难立威。于是就对宏宇说:“照计划办。”说完,自己就上楼去。

嘉振打开门,请进自己的父亲。三爷坐下问:“身体好些了吗?”

嘉振不说话,低着头,玩弄着沙发巾。

三爷叹口气道:“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这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阿伟这事龙腾上上下下盯着呢,我不罚他,以后如何管得住其他人啊。”

“爸,这些我都不想管,我就想说一句话,能不能不砍阿伟的左手?”

“晚了。”

“爸!”嘉振无奈地叫道,眼睛里透着惋惜。

“爸很感谢你这二十多年来对我事业的支持,真的,儿子,没你的支持,爸不会这么顺利,但规矩就这样,改不了的。我砍了他的左手,他要还是一条汉子,以后右手照样能射击,他要是不行,那就该趁早不用他。从明天起,阿伟还跟着你,他对你没坏处的,就不要再防着他了。这件事你也得到教训了吧,以后再敢任性,我可要打你了,你虽不是龙腾的人,但终归是我儿子,爸爸管教儿子,没错吧。”

嘉振听了这话,脸开始烫得通红,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阿伟失去了一只手,现在爸爸却仍要让自己去面对,这比自己挨打得到的教训要深刻得多了。

涟漪

靳朗死活不肯去自己房里睡,非要在旁边守着程云,阿羽没办法,叫人在程云旁边又加了一张床,离开前再三嘱咐道:“靳总,你们两个都是病号呢,可不要熬得太晚,最晚十点睡觉,不然明天我可要告诉院长了。”

靳朗心里高兴,打发了阿羽离开。他自己一点也不觉得累,跟程云说了很多话,说三爷,说嘉振,说潘龙……还顺带着说了几句阿羽:“这女人啊,就是罗嗦……”

靳朗兴奋地想把这两天的事一股脑地都告诉程云,可又怕程云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无力去听,就挑三拣四地说了大概。程云只是笑,至于有没有听懂就另当别论了,总之靳朗高兴,他也就高兴了。

嘉振带着一丝复杂的心情入睡。虽然自小没少听过龙腾的人受罚的事,但像这样被自己牵连到的还是第一次。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任性,当初是为了避开阿伟的视线才故意远离他的。阿伟的办公室被安排在与嘉振三间之隔的地方,嘉振偶尔回家也是由阿伟开车,但自己却不说话。吃饭就更别提了,嘉振总是或早或晚地去,或者干脆叫助手送来。

宏宇为阿伟处理了伤口,一只左手就这样被切掉了。阿伟疼得满头是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宏宇拍拍他的背说:“三爷不在,忍不住就喊出来吧,我知道这滋味不好受。”

阿伟勉强地笑笑,白炽灯下印着他的脸色异常苍白。

阿伟失去了左手,已不能再开车了,三爷要给嘉振再派司机,却被嘉振拒绝了。嘉振看了看车上的表,已经快到上班的时间了,于是没有多想就说:“爸,您就别担心我了,我自己开也是一样的。”

阿伟虚弱地挣扎起来,看了看左腕包扎的地方,渗出的血迹已不如昨天鲜红——都过去了,该重新开始了。他用右手撑着身子下了床,恰好此时三爷推门进来。

“还疼吗?”三爷问道。

“还……还行,能撑住。”

三爷站在五步以外的地方,他没有走过去看阿伟,阿伟背过左臂,也没有让三爷看到。一时间屋里的气氛有些紧张,还是阿伟先开了口:“三爷,我……”说到这儿却断了,他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三爷一时间也没话了,本来是想过来看看他,现在见阿伟自己起来了,反而不知该说什么了,只是简单说了句:“你继续休息吧。”之后就走了。

靳朗一早起来后就去找秦月,敲了半天门也不见人开。“这丫头去哪了。”靳朗悠闲地在走廊里走着,从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放得开。他两手撑着栏杆,低头看着下面的两层楼,见到潘龙在走廊里跑,他叫了一声:“潘龙!”潘龙顺着声音朝上看去,见是靳朗,就笑了笑说,“老大,我一会上去啊,等我一会!”

靳朗嘿嘿一笑,跟潘龙也快两天不见了,看潘龙的样子,这两天肯定忙得不可开交。“辛苦你了,小子。”靳朗心里想。

“那个……靳总!”靳朗转过头去,是秦月。

“去哪了,等你很久了。”

“我去找程经理啊,他怎么还没回来啊?”

靳朗呵呵一笑,这个妹妹,他总觉得她傻傻的很可爱。“回去收拾一下,下午我带你出去玩儿。”

“那……不写报告了?”

靳朗用手指敲了秦月的头一下:“想什么美事呢!出去走走,又不是不回来了,回来继续写啊!”

秦月“哼”了一声,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潘龙跑到靳朗身边,气喘吁吁:“老大,咱们有两天没见了吧,你的伤好点了吗,程云怎么样了?我去看看他吧。”

靳朗一边往前走一边说:“呵呵,不急,程云没大碍了,你先跟我说说项目的事吧。”

“行!”潘龙回答道,“到现在项目已经进行了六天,都在计划当中,但是原材料的事可能不会那么顺利了。”

靳朗扭过头来问:“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本来计划进购的瓷砖和水泥的价格发生了改变,瓷砖比计划的价格高了,水泥比计划的价格低了,这样折算下来,总成本比计划高出了三万多,我想请示一下,是按原计划呢还是节省一些原材料?”

三爷的生日就要到了,靳朗想送三爷一个洗浴中心,他跟潘龙策划了两个月,自己亲自写下了这份项目计划书,亲自挑选了一支建筑队,由潘龙亲自监工,为的就是要建筑一个能让三爷满意的洗浴中心。

“三万多可以接受,不要省工减料,我多划些钱给你,其它的还按计划走。”

“行!我听你的。嘿嘿,现在可以让我去看程云了吧?”

靳朗笑着拍了一下潘龙的后背:“走,一起去!”

三爷在去公司的路上一直在想阿伟的事情,就像宏宇说的,阿伟一向忠心,但砍手以后是否还能像以前一样忠心?现在阿伟失去了左手,对他来说要用右手吃饭、工作和射击就意味着一切从头开始,就像惯用右手的人突然失去了右手,需要锻炼左手一样。可是阿伟现在别提用右手射击了,连自己的基本生活恐怕都不能保证,也就不可能再让他去做嘉振的贴身保镖,所以必须换掉他。

“你觉得窦超怎么样?”三爷一路上未曾说话,宏宇也没敢出声,听到三爷这样问了一句,宏宇踩了一下刹车,说:“不知三爷是说哪一方面的?”

“他的枪法还可以吧?”

“这小子挺准的,也很上心,伸手也不错。”

“你看,让他来接替阿伟怎样?”

这话有点出乎宏宇的意料,他想了想,说:“三爷,真的不打算让阿伟留下来了?”

“他现在跟一个废人还有什么两样?留着他还有什么用吗?今天你在公司宣布一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大家讲清楚,让大家知道,阿伟失职是怎么罚的,别都眼红这贴身保镖,窦超接了职位也要让他自己掂量掂量该怎么做!”

“三爷,这……会不会狠了点?”

“我留他一命已经不错了,就让他去看守训练基地吧!”

宏宇在三爷身边九年,黑道上的什么残忍手段都见过,可是这次牵扯到三爷跟嘉振父子之间的关系,他心里提着一口气,生怕两人的关系再紧张起来。但三爷已经决定,自己也只好听命了。

到公司以后,宏宇一切照着三爷的吩咐去做,大家都很惊讶,下面议论纷纷。三爷没有继续听后面的内容,而是自己一人回了办公室。虽表面平静,但却早已激起心中的涟漪。

参观

秦月正在午睡,被靳朗一个电话吵醒:“走吧?带你去个好地方!”

秦月接电话都是闭着眼睛的,靳朗说完了这句话她才听出是哥哥的声音。“唔……哦……”秦月正做好梦呢,一个电话吵醒她,她还意犹未尽。

“睡了?行了,别睡了,快起来,我在办公室等你啊,快点,十分钟,超时我揍你!”靳朗笑着放下电话。之前太累了,也太忙,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时间跟妹妹出去转转,决不能让她睡觉荒废掉。想到这,就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下面熟悉的街景,他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现在有妹妹了,他不在是孤单一个人,他要照顾好他。

秦月极不情愿地起来,“刚睡着就被吵醒……”但是没办法,她迅速地收拾了一下,就向靳朗的办公室奔去。

“九分半!可以啊,挺准时,不错!”靳朗拍着秦月的肩膀,“走,下楼!”

秦月看着靳朗一脸的神秘,自己好奇地跟了去。

靳朗发动好汽车,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秦月突然说:“哥,让我开一会吧!”

“你会吗?路上车多,你凑什么热闹?”

秦月调皮地一笑,道:“不会可以学啊!”

“嘿!你当是遥控车啊,你还没满十八岁呢吧。等你到了十八岁以后,我给你报驾校,自己学去,行不行啊?”

“哼,我才不去!你总是小看我!把我当小孩!”

“呵呵,你本来就是小孩!”

见秦月不说话了,靳朗说道:“生气了?你的脾气啊,以后得改改,别人还说不得了,这哪行?行了,别生气了啊,又不是别人说你,我可是你哥,说你两句怎么了,这不还带你出来玩呢吗,以后多记点我的好,不要总想着赌气……”

秦月本觉得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现在听靳朗这么一说就破涕为笑了。看见秦月笑了,靳朗也轻松了些,就问她:“你也不问问咱们去哪啊,也亏了我是你哥,要是别人,我看把你卖了都不知道卖哪去了。”

“你又说我!”刚说完这句,秦月忽然想起了哥哥刚刚说过的话,觉得不能那么不经说,就又补了一句:“那,你要带我去哪?”

靳朗却神秘地说:“就不告诉你!”一句话差点把秦月气死。

车开至一幢别墅前停下,两层小楼,白色屋顶,灰白色相间的墙壁,房前一片大约四十平米的草坪。靳朗取出钥匙打开门:“进来吧,我工作以前一直住的地方,还不错吧?”

秦月一直以来跟宁嫂住在一起,住的最好的是单元房,最差的是筒子楼,以前特羡慕别人住别墅,就一直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住上别墅,可是没想到还能梦想成真。她激动地说:“哥,咱搬过来住吧,别住公司了,这房子空着多可惜啊!”

“是啊,你以为我叫你来这只是让你看看的吗?当然是你喜欢就搬来住喽!三爷早就跟我提过,可前段时间忙,一直没顾上,今天得空带你来,你还真喜欢!那就好,今天就回去收拾,我找人来打扫一下,咱们明天就可以搬进来住了!”

“哥,我想自己打扫,自己布置!”秦月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她实在是太向往这样的生活了。

“只要你不嫌累,你说怎样就怎样!”

靳朗带着秦月去楼上看了看,又去后面的小花园里走了走,最后在当年跟三爷初见时的那个亭子里说了几句,二人就起身离开了。

“哥,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房子啊?”秦月关上车门问道。

“小时候,三爷给的房子,我一直住着了,本想着以后还给三爷的,我把钥匙给他,他不要,说这就是我的,已经给我了,不需要的话可以自己安排,卖掉或出租都行。我舍不得卖掉,又一时没有找到租家,就一直空着了。后来还是三爷提醒的呢,说我们可以搬进去,这样要温馨地多啊!”

“三爷对你真好!”秦月羡慕地说。

“明天晚上跟我去拜访三爷吧,咱俩相认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带你去,是我的不对了,明晚有空,我带你去。”

“我不敢,听说三爷很厉害的。”

“那你乖乖的不就好了?他是我干爹,对我又这么好,见了他你可不能瞎胡闹,否则惹了他,到时候可真揍你!”靳朗说着,又觉得某个部位隐隐作痛了。养了一个多星期,伤好些了,已经不影响坐立行走,但却仍是心有余悸。“好了,不吓你了,三爷没那么可怕的,有我呢,没事,叫上嘉振,明天晚上一起去。”

靳朗将车开到了一片建筑工地上,这一带是市区与郊区的交叉地带,是靳朗为三爷精心选的地方,距离龙腾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车程。

“下来看看吧,这是我将要送给三爷的生日礼物,来看看怎么样了。”靳朗和秦月走下车,老远看到了头带安全帽的潘龙。靳朗快步走过去,还差三四步的时候纵身一跃,从后面抱住了潘龙:“哈哈,跑不掉了!”

靳朗走得太快,秦月只能一路小跑跟上。潘龙听出了靳朗的声音,道:“别闹,这在工地上呢,注意安全!”说完就把靳朗的手拍了下来,招呼了一个工人去取安全帽,把自己的摘下来递给秦月带上。

靳朗拍了潘龙一下后背:“你小子,在工地上当老大了,翅膀硬了啊!”

秦月摆弄了半天才把安全帽带上,前面走的那两个男人早就把她给忘了,她自己无聊地站在一个小土坡上,看着工人们正一砖一砖地建造着。

两人走了好远才想起来还带着一个秦月,连忙往回走。靳朗喊道:“小月,过来!让你潘龙大哥给你讲讲这个项目,你也好长长见识!”

秦月从小土坡上下来,听着潘龙的讲述:“这个洗浴中心,占地面积接近八千平米,前后投资了近两千万,建成以后将会有两百间房,可以同时做住宿、洗浴、餐饮……”

秦月听着潘龙的介绍,靳朗的电话突然响了,是嘉振打来的。

“哦,阿振啊,我跟小月在外边呢,一会就回去了。”

电话那头的嘉振停顿了一下,说:“阿朗,要是没什么要紧事的话,你现在就回来吧,直接到我这来,我想找你说说话……”

疗伤

嘉振放下电话就后悔了。本想把靳朗叫来倾诉一下,可这样一来三爷跟自己的关系就暴露无疑。见到靳朗怎么说,难不成要说:“我爸给我派了贴身保镖,昨天被砍了手”?这么一来靳朗肯定会起疑心的,一旦靳朗起了疑心追问下来,自己刻意隐瞒的话,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还不知靳朗是否能承受得住呢。“不能这样说!”嘉振坚定地告诉自己。

犹豫来犹豫去,嘉振一直想不出好办法来,就又打电话给靳朗。“那个……你别着急回来了,也没什么事……”

靳朗一听就知道肯定有鬼:“倒底怎么了?”

嘉振赶忙说:“哦,没事,我爸他……他病了,我心里乱,就想找你说说,不过还好不严重,呵呵,没事了。”

嘉振勉强笑笑,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只是他此刻却心如刀绞,又无人倾诉,于是放下电话,暗自叹气,想起阿伟就觉得愧对于他。

靳朗带着秦月回来已是晚上了,顺便把潘龙也带了回来。一上楼,靳朗就打发秦月回屋里收拾东西。“反正你刚来也没多久,好收拾,都整理好,明天中午就搬,下午就不回来了,然后跟我去看三爷,其它时间你自己支配。对了,还有你那个谈判报告,得空好好想想,说好下周交给我,没几天了吧?到时候要是还不合格,那我就只好把你带三爷那学学了。”靳朗故意试探秦月,其实三爷哪有时间再去管这些小事,只不过是靳朗吓唬秦月罢了。

靳朗也回到自己的屋里准备收拾东西,卧室里并没有什么要带走的,一些衣物可以留在这。平时不忙的时候,这间卧室可以用作午休,这么一来似乎也没什么可带的,就下楼去看程云了。

嘉振自己开着车回家,三爷还没回来,听佣人张嫂说阿伟还在房里休息,就径自走了过去。伸开手想推门的一霎那,却又僵住了,他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阿伟断掉的手臂,见了面怎么说,安慰他吗?这简直是在开玩笑!他明知,哪怕是心伤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愈合,但却是这断臂,怕是一辈子也不可能痊愈的痛了。

想到这,他缩回手臂,缓缓转身,上楼去。

嘉振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那张小时候的全家福又映入眼帘。十五年了,母亲去了十五年了,照片上的母亲多么漂亮,父亲多么年轻啊。那时候自己才八岁吧,虎头虎脑的,他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了。他和靳朗的学习一样优秀,但他有着靳朗所没有的,他能得到靳朗所得不到的,靳朗远远比不上他幸福。

“妈,你还好吧,后天就是你的祭日了,你放心,我跟爸一起去,我们和好了,再不跟他赌气了……”

电话响起,嘉振随手把照片放在了桌上,伸手去拿手机,来电显示是三爷打的。

“爸,什么事?”

“我下班了,准备回家,你还在医院呢?我叫宏宇去接你吧。”

“不用了爸,我已经回家了,在家了已经,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您也快回来吧。”

嘉振说话的语气淡淡的,三爷挂断电话,叹了口气:“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孩子,希望你也能挺过这一关……”

靳朗帮着程云翻了个身,怕牵扯到伤痛,于是就格外小心,两人都累出了汗。程云趴在床上,靳朗看了看前几天打的鞭痕,十二道鞭痕,还是那么清晰,轻轻触动一下依然能够牵动全身。

“还好处理及时,没有发炎。”靳朗拿起一瓶药膏,取出一根棉签,沾了药膏,涂抹到程云的伤处。每触动一下,就因为药物的刺激和本身的清凉使程云又颤抖一次。

“第四天了吧?”靳朗想了想天数,可要算时间的话也就刚刚过去七十多个小时。程云手术时为了缩小影响面,那几个会诊团的人都不知道程云身上还有鞭伤,只有徐院长知道,并且抽时间来看了一眼。靳朗还记得当时徐院长一直摇头,不说话,脸色凝重的样子,自己的心也跟着沉了。虽然才过去三天,但却觉得过去很久了,正如当时等待手术的煎熬一样久远。

程云“嗯”了一声,“让老大惦记了。”靳朗擦完药,安置好程云,帮他侧了身,双目凝视着对他说:“又说傻话!”

虽然伤很痛,但这一句却让程云觉得很温馨。

三爷回到家中,在客厅没见到嘉振,张嫂过来说:“大公子自打回来了就一直在楼上,本来是要去看阿伟的,可是我看他走到门口又离开了,没进去。”

三爷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张嫂,自己也上楼去。

门关着,他轻轻敲敲门,喊了声:“阿振。”就立在门口不出声了。他在想,如果嘉振不开门,他将怎么办。

看来他是仍没有完全适应现在的儿子,自打那次嘉振在电话里跟三爷说了“对不起”以后,就再也没有跟三爷对着干过。嘉振听见敲门声,就走过来开了门,叫了声:“爸,你怎么来了,那,进来吧……”

“你跟我到楼下去。”

嘉振关上房门,跟了三爷下去。

张嫂沏了茶端了过来,在三爷和嘉振面前各摆一杯,之后就自觉地退下。

嘉振与三爷分坐两个沙发,位置成九十度角,三爷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嘉振说:“为阿伟的事难受呢吧?把头抬起来,不喜欢看你低着头,又没犯错误,抬起来!”

嘉振抬头看了三爷一眼,止住了将要掉下来的泪水。

“阿伟的事,我知道你不好受,昨天确实也忽略了你的想法,但帮有帮规,他是我从龙腾抽出来的人,犯了这么大的错,不追究他合适吗?罚他这么狠,也是因为他职务重要,他是你的贴身保镖,这时候不短了吧,恐怕是最近半年就已经不常在你身边了吧?阿振,我是在你母亲面前说过我不再打你,但你是不是也要考虑一下我做父亲的感受?你八岁的时候母亲就不在了,你弟弟出生下来就是死胎,家里就你一根独苗,你还这样折磨自己,你让我怎么看得下去?也就这一次吧,再敢有下次,看我不揍你!你这晕倒不要紧,你想让我担心死啊!”

听完三爷这一腔肺腑之言,嘉振抑制不住眼眶里的泪水,他抽泣道:“爸,我错了,您别生气,这次是个例外,我……那段时间阿朗伤得也重,程云,程云他也被打伤了,而且又查出了脑瘤,我没注意自己的身体,所以才……才出了这事。以后我注意,我一定注意,您放心!”

“阿振,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不用爸爸多操心。好了,不提这事了,一会吃饭以后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后天是你母亲的祭日了吧,好好去跟他上一柱香,让她安心些。”

嘉振从小到大只挨过三爷一次打,但当三爷严肃的时候,嘉振对他的畏惧丝毫不比靳朗小,刚才三爷说那些话的时候,嘉振还真为自己捏了一把汗。现在听到事情已经不再追究了,就赶忙说道:“行,爸,我知道了。”

“还有,靳朗明天带着秦月过来,你带着他们一块来吧。”三爷说完,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下厨

靳朗起了个大早。先去看了程云,后来去了食堂吃了早饭,刚吃两口就接到了嘉振的电话。

“阿朗啊,我今天一定要找你聊聊。”嘉振说。

“怎么了?你爸身体好些了吗?”

“嗯……没事了,已经好了,就是普通感冒,没什么大碍。你今天忙吗?不忙的话我一会就去你那儿。”

“你来也行,我跟小月一会搬家,来了给我搭把手吧!”

“搬家?搬哪去啊?”

“还能搬哪,当然是兰博湾啊!”

“行,我一会上你那去!”

靳朗吃完饭就去了秦月房里,秦月揉着惺忪的眼睛打开房门说:“哥,这么早,我还没睡醒呢!”

靳朗有些生气地说:“不像话!你看看现在几点了?都快八点了!不给你布置任务是想让你先把谈判报告这事儿清了。你倒好,睡到这个时间!以后不许这样了,最晚六点半起床,起来以后读会儿英语去!”

靳朗这么几句话把秦月吓得清醒了,她有些委屈地说:“哥,可是我都毕业了……”

话未说完就被靳朗打断了:“毕业怎么了?毕业就不学习了?以后每天早上学半小时英语,少一分钟都不行!”

见秦月不再说话,靳朗也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就转移了话题,说:“东西收拾怎么样了?”

秦月鼻子一酸,两滴眼泪“吧嗒”掉了下来,她用手背擦了一下泪痕,说:“就那些东西,收拾好了。”说完扭过头去,背对着靳朗。

“转过来!”靳朗冷冷地说,“说你两句怎么了?转过来!”

秦月转过身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开始抽泣。

靳朗还是心软了,语气不再像刚才那么生硬,但仍然严肃地说:“以后不许这样了,哥说你是为你好,你还觉得委屈?再说了,你自己说说今天这事做得对不对?”

秦月摇摇头,她抹了一把眼泪说:“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改……”

靳朗向前迈了一步,伸出右手去拍了拍秦月的左肩:“知道就好,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好了,别哭了,再看看有没有落下的,过一会就走。”

靳朗回到办公室,王猛哲送来了两个文件,靳朗看过后刚签了字,听了王猛哲对这两天财务部门情况的汇报后,嘉振恰好来电话:

“下午去干爹家?”

靳朗摆摆手,示意王猛哲离开,对着电话里面说:“嗯,我现在完事儿了,帮忙搬东西吧?搬完了就去干爹家,你不忙的话就一起去吧。”

“我这会儿在程云这呢,今天不忙,现在就过去。”

嘉振帮秦月把箱子提了下去,跟靳朗分开两辆车一起朝兰博湾开去。三人卸下东西,简单规整了一下。

靳朗去了秦月的房间。“先把你的衣服什么的叠起来放在床边吧,明天去家具市场买个衣柜给你,还有,你看看还缺什么,列下来,明天一起买回来,今天就这样凑合着吧,反正有床,误不了晚上睡觉就是了。”

嘉振哈哈笑着:“瞧你这哥当的,说风就是雨的,昨天才想起来要搬,今天就立马搬进来了,你看看,家具还不齐全呢,就让妹妹来住了,要我说,你把你那衣柜搬过来,给妹妹用。”

“去你的,我那是旧的,明天给我妹买新的去!”靳朗说完,推着秦月的肩膀就出去了,留下嘉振一人摇着头笑着。

来到三爷家,三爷早已等待多时。见靳朗带了秦月来,笑笑说:“怎么这么晚才来?”

“干爹,我们搬家去了,搬回兰博湾住,这样就像个家了。”靳朗拉过秦月,对三爷说,“干爹,这就是我妹妹,秦月。”

“呵呵,好,找到妹妹了,心里高兴吧?今天可要好好庆祝庆祝!哎,我说阿朗,你可好久没给我做饭吃了,今天下厨露一手吧?”

“没问题啊,干爹想吃什么我就去做什么,您说吧,想吃什么?”

三爷想了一会,三四秒钟以后说:“今儿我不点了,你看着做吧,你做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好不好?需要帮忙的,就叫人去帮你,你说让谁帮我就叫谁去,不过你得快了啊,你看看,都五点多了。”

“干爹放心吧,就让小月陪您说会儿话吧,我去去就来。”

靳朗进了厨房,张嫂正准备炒菜,靳朗两手搭在张嫂的肩上说:“张嫂,嘿嘿,您别忙了吧,歇会去吧,三爷要吃我做的呢,我得快点做了。”然后抢过张嫂的围裙,很迅速地系在自己腰上,打开冰箱,取出鸡蛋、豆腐,又问张嫂要了些粉丝和香菇,开始操作起来。

靳朗先把粉丝泡在水里,之后把鸡蛋打碎,搅开,放进锅里翻炒。然后又把豆腐切片,过油,跟鸡蛋一样切成丁。张嫂一直站在他身后不肯走,看着靳朗娴熟地操作着这些,似乎自己也插不上手,就在一旁站着。

“张嫂,您休息去吧,我能行,干爹不会说你的,去休息吧!”靳朗说着,将洗好的香菇用力一捏,就把里面的水分挤掉了。

见张嫂还是站着不动,靳朗也很无奈,就说:“要不这样吧,张嫂,你帮我把这香菇、鸡蛋、豆腐还有这粉丝都切成丁,扮成陷,我去和面,咱们一会吃蒸饺吧?”

“哎,好!”张嫂上前两步,拿起刀开始切丁。靳朗这时将刚烧开的水倒向面盆,用筷子轻轻搅拌着,将面慢慢揉成团,烫面就做好了。

见张嫂那边的切丁也已切好,靳朗走出厨房,对三爷说:“干爹,晚上吃蒸饺吧,面和陷都好了,开始包吧。”

“行,都去洗手,人多包得快啊!”三爷带头站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靳朗看看秦月,说:“面色不错啊,说什么了?”

“三爷问我这几年怎么过的,还问我大学期间的学习。”秦月如实回答。

“没害怕吧?三爷哪有你想象的那么凶!”

“现在倒是没有,就怕他对我凶……”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三爷用纸巾擦着手,笑着从洗手间出来。

“没事,干爹,我跟小月说几句,嘿嘿……”

“又傻笑,快去包吧。怎么包啊?”三爷问。

靳朗端过面和陷说:“跟饺子一样。”

靳朗将蒸锅放在天然气灶上,打开火,自己也开始包。等蒸锅上气之后,他将第一笼放进去,之后盖上锅盖。五分钟后,揭开锅盖,香味顷刻扑鼻,仅仅几秒钟就散满了整个厨房,第一笼出炉了。

“都来尝尝!干爹,来尝尝,我新想出来的,尝尝味道怎么样,咸淡如何?”

三爷用筷子夹起一只蒸饺,这蒸饺,因为是用烫面做的,所以蒸饺皮晶莹剔透,能看到里面陷的颜色,入口也比一般水煮的饺子有味道。三爷夹起一个,细细嚼了嚼,点点头说:“好!蒸透了!不错,你这厨艺又长进了!”

靳朗趁着蒸锅的热气,又开始蒸第二笼,也是五分钟就好了。大家放开了平日里的拘束,连三爷也说:“今天不去想那些规矩,都给我好好放开了吃啊!”就这样,靳朗蒸一笼,大家就吃一笼,边包边吃,尽情地享受着美味。

儿子

饭后稍事休息之后,三爷对靳朗说:“上个礼拜刚从书店购得一批书,有一些是你们年轻人看的,你带小月去看看吧,有合适的就带回去,刚搬了新家,家里也要添些书不是?以前你自己一个人也就罢了,现在妹妹也搬过去了,家里也要有家里的样子。”

靳朗点点头说:“谢谢干爹,我会的。”

“别总是这样说,说了就得去做,上去看看吧,有合适的尽管拿去,过几天罗飞还去书店,这批书显得年轻了,不适合我,我叫他再去购一批回来。”

靳朗对秦月说:“那就走吧,上去看看。”

看着两人上了楼,嘉振对三爷说:“爸,我看秦月比上学那会儿胖点了,你看是不是啊?”

三爷说:“呵呵,女孩子听见要不高兴了,快别说她了。她跟阿朗相认,日子比以前过得好了,不用在外面漂泊了,也算是有归宿了,比之前胖一点也是应该的。”三爷看了嘉振一眼继续道,“学院那边……想跟你商量一下,我想退休了,年纪大了,顾不上了,两边跑得累啊。”

“爸,瞧您说的,您自己做决定就好,不用跟我商量的,我一向支持你的啊,退就退吧,以后不用那么操心了。”

“现在小月也跟阿朗相认了,阿朗也逐渐成熟起来了,以后再要招新人,他和潘龙这些人就可以自己选人了,也不用我再去开推荐信了,所以现在退休,我退得心安理得啊,哈哈,以后就轻松不少喽。”

“是啊,爸,这几年可是辛苦你了呢,不过还好小月这事很顺利,她进龙飞没费太大劲,多亏了你啊,爸。”

三爷摆摆手笑了笑:“不光是你爸的功劳啊,你三叔也下了很大劲儿呢,为了让他们兄妹团聚,还有宏宇,这多少人下功夫啊,还有你呢,没有你的支持,爸也做不成这件事啊……”

嘉振没有继续接话,而是停顿了一下,想了想,问道:“那……爸,那个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三爷深吸一口气,叹了出来:“唉……这才是现在发愁的事呢,两件事,一件是我们俩的关系,你跟阿朗这么长时间的兄弟,瞒了他这么长时间,他能不能接受啊?还有一件就是,真到相认的那天,怎么让他接受这个事实啊?”

“爸,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阿朗懂事的,他会明白的,您慢慢跟他说,让他慢慢接受,应该会没事的吧?”

“就是因为阿朗懂事我才担心他啊!依他的性格,他会憋在心里的。”

书房里,靳朗跟秦月正在看书。

“哥,都是好书,真好。三爷真让拿走啊?”

靳朗笑着说:“三爷言而有信,既然说了,就让拿,你看看喜欢什么,挑上几本跟三爷说说,拿回家去。明儿我带你去家具市场,再订个书柜回来。”

秦月咧开嘴一笑,说:“哥,真好,我觉得现在很幸福。”

“你啊,以后听话,幸福的日子还多着呢,知道了吗?”

“嗯!”

秦月刚说完,就听楼下嘉振在喊:“阿朗,阿朗!”

靳朗跑出去,扒在栏杆上往下看,就听嘉振说:“阿朗,咱俩那个房间里还有两本呢,我这几天住这儿把那两本看完了,你看小月要是喜欢的话就拿走吧,就咱俩以前睡过几次的那个房间!你去看看,在书桌上呢!”

“哦,好的!”靳朗曾经在三爷家住过几次,每次时间都很短,就跟嘉振住在一个房间里,后来靳朗长大以后就不再来这住过,现在就成了嘉振一个人的房间,只是靳朗此刻还不知嘉振就是三爷的儿子,也不知道这个房间就是嘉振自己的房间,他还单纯地以为嘉振这几天是来陪三爷说话的,就像当年自己也来这儿一样。

靳朗走进嘉振的房间,去书桌上找书。楼下客厅里三爷对嘉振说:“还是你去吧,你书桌上书那么多,让阿朗怎么找啊?自己找去,真是越来越懒了,不像话!”

“好了好了,爸,我去还不行么?您老就别说了啊,怎么感觉阿朗是亲的我是后的啊,嘻嘻,我这就去啊!”

“什么亲的后的,在我这儿都是亲的!你可不许欺负阿朗。”

“好好好,爸,我不欺负他,我上去看看啊!”嘉振说着就跑上楼。

靳朗在书桌上找到了那两本书,那起来翻看了一下,确实都是好书,自己看也行,小月看也行,就是适合这个年龄段的人看的书。他拿起书转身准备离开,突然看到了床头桌上,昨天被嘉振拿出来,后来忘了放进抽屉里的那张全家福。

靳朗走过去,用颤巍巍的右手拿起那张照片,手中的书不知什么时候滑落在地。

“阿朗,那两本书找到了没……”嘉振刚进屋来,看到了靳朗手里的照片,一瞬间就像轰雷炸了耳朵,顿觉得天旋地转。他慢慢挪着步,走过去。“昨天拿出的照片怎么就没放进去啊,唉,真是的,这可怎么办啊!”嘉振心里想。他走过去,站在离靳朗三步远的地方,想再往前走,却怎么也挪不动步;想站在原地不动,又觉得脚下似火烤,眼见着靳朗转过身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阿振,你……是干爹的、亲……儿子?”靳朗左手拿着照片,眼睛直直地看着嘉振。

嘉振心里一紧,他不知道该怎样说,他心里挣扎着,嘴唇反复开合着,过了很久才开口:“跟我下去吧,干爹会告诉你。”

“我要听你说。”靳朗直视嘉振,这让嘉振更觉得心虚。

“阿朗,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下楼去吧,让干爹告诉你好吗?”

靳朗弯腰去捡起掉在地上的书,从嘉振身边擦过,头也不回地走了。

“呵呵,阿朗啊,书挑得怎么样啊?有中意的没?只管挑,有喜欢的只管拿去,搬不走的改天我让宏宇给你送去啊!”三爷笑着说。

嘉振紧追着靳朗下楼,三爷的话音一落嘉振就伸出右手,在自己与三爷之间来回指着说:“爸,阿朗……他已经,已经知道了。昨天我拿出来那张小时候的全家福,结果你一个电话打进来,我就……忘了放回去了,阿朗刚才看见了,所以就……就知道了。”

“哦。”三爷看了靳朗一眼,靳朗低着头,看样子有些委屈。“坐吧,阿朗。”

靳朗坐下来,抬起头看着三爷说:“干爹,我想听你解释……”

“阿朗啊,是这样的没错,你看到的就是事实。之前干爹一直没告诉你,是因为干爹有苦衷,不能说,不是想瞒你,后来能说的时候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是怕……你知道以后……”

“干爹,你什么都知道的是不是?”靳朗站起来,走到三爷面前蹲下身来,两手抓着三爷的两臂,两眼噙着泪说:“干爹,你就告诉我吧,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就告诉我吧,我父母还在世对不对,他们是谁啊,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看我,我就这么不招他们喜欢吗,他们姓什么叫什么,他们住哪啊,我和秦月的真实姓名倒底叫什么,你肯定知道的,干爹,求求你告诉我吧……”

嘉振在一旁早已掉下了眼泪,这么多年靳朗是怎么走过来的,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他走过去,抱起靳朗的双臂。靳朗慢慢站起来,转身抱住嘉振,“哇”地一声痛哭出来,紧紧地抱着嘉振不放手。

三爷站起来,走到靳朗身边,一把把他揽在自己怀里,抱紧。“哭吧,哭完了还得坚强啊,不是干爹不告诉你,是现在时机未到啊。”三爷轻拍靳朗的后背说,“孩子,干爹知道你不容易,嘉振虽是我的亲儿子,但你知道的,这些年来干爹待你如何。阿朗,亲儿子和干儿子,在干爹这儿有区别吗?不管你亲生父母什么时候认你,干爹都疼你一辈子,好孩子……”

靳朗勉强地笑笑:“干爹,我没事了,让你看笑话了,都这么大了,还哭哭啼啼的。您更不容易呢,我小时候不听话,您没少费心,长大以后还是不争气,让您操了那么多心,都怪我。”

三爷伸手擦去靳朗脸上的泪痕:“傻孩子,儿子不听话,当爸的就管管,有几个小时候不淘气的呢。你是爸的好儿子啊!”

靳朗笑笑,又对嘉振说:“哥,我……”

“什么都别说了,以后还是一家人,想过来住了就过来,那间房子还是咱们两个的,以后还能一起住。”

“哥,我是说,这么些年,你也不容易,有我在场的时候,你一直是跟我一起干爹干爹地叫。”靳朗看着嘉振,眨了一下眼,笑着说:“以后不用了。”

嘉振的眼泪开始不停地往下流,他一把抱住靳朗,使劲拍打着靳朗的后背:“明明心里难受,你装什么装!在我面前你还装?在干爹面前还装?哭出来啊你!谁让你叫我哥了?以前你叫过吗?谁让你这么忍着了,快点哭出来啊!”

嘉振的手没停,卯足了劲打着,靳朗闭着眼睛,任凭两行泪水顺着早已干涸的泪痕滑落。

祭母

龙腾与三合的恩恩怨怨,早在十五年前就开始了。那时候嘉振只有八岁。

嘉振的母亲名叫尹婷,原本是市里一家医院的护士,后来工作认真,升到了护士长。尹婷在医院里人缘不错,每到月底年底考核,尹婷的分数总是最高。平时里对护士们也很温柔,一副大姐的形象。

尹婷对丈夫的事一直采取保守态度,并不十分支持,也不完全反对。只要日子能过下去,她也没什么意见。那时候三爷决定收养靳朗的时候跟尹婷商量过,尹婷心里清楚,靳朗家里是因为遭了变故才把孩子托给丈夫的。两家人的关系不用多言,多少年的老关系了,但收养靳朗会不会再惹火上身呢?作为一个女人,她考虑更多的是能不能平安、幸福地生活。

于是三爷给靳朗单独找了住处,派了保镖二十四小时守着,自己也时不时地去看看,经常打电话给靳朗。慢慢地,靳朗熟悉了这样的生活,嘉振一家才如以前一样。

但终究还是牵扯到了尹婷,直到现在都没人知道,尹婷的死究竟是因为树大招风,还是因为生活的琐事。

十五年前的一天,医院里来了一位重病的病人,据说进来时浑身是血。医生处理了他的伤口就把他转到了住院部,院长亲自交待,一定要照顾好这个病人,并且点名要尹婷负责照顾他。

尹婷看了看床头的姓名牌,知道了病人叫梁壮,病因是因为饮酒过多而导致胃出血。可是当她看到医药车上的药时就觉得其中必有隐情。她来这间病房之前明明听说这位病人身上有外伤,现在躺在她面前的这个却是一位胃出血的病患,难道不是一个人?或者是既有外伤又有内伤?正要询问之际就听院长发话道:

“闲杂人等都出去吧,有尹护士长在这儿就行了,尹护士长你先留下,我跟你简单说说这个病人的病情。”

当病房里只剩下院长、尹婷和病人梁壮的时候,院长把她拉到外面说:“这是市里有名的企业——三合集团的董事长的侄儿,三合刚刚给咱们院投资了一批器材,价值好几千万呢,你可要好好把他照顾好,他好了以后,三合那边没准儿还能再投些器材来。”

尹婷点点头说:“可是院长,梁壮他……真的是胃出血吗?”

院长环顾四周,见没人就小声说:“他是聚众闹事,被人打伤了,后来引来了警察,但又没办法解释血的事,就只好说是胃出血吐血了……这事就你知道就行了,知道的人越多越麻烦,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

此时的尹婷已有孕在身,但她对梁壮仍犹如对其他病人一样一如既往地认真照顾着。每次扎针前都亲自校对病人的药物,三天以来一直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可是到了第四天,梁壮突然起了反应。

梁壮吐血的时候尹婷正在护士长办公室查看出勤,只听走廊有人大叫:“杀人啦!杀人啦!……”大家纷纷跑出去。一时间医生、护士、病人都挤在走廊上,分不清是谁发出了喊叫声,大家都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有一个人指着梁壮的病房说:“刚才的喊声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尹婷挺着大肚子,快步走进梁壮的病房,身后十几个医生护士也跟着跑来,梁壮吐出的血已经染红了被子和被单,口中还有大量的血向外喷出,如不及时输血后果不堪设想。尹婷凑近他,想问清楚倒底是怎么回事,梁壮却用手指着尹婷,眼神犀利地如同一把刀,狠狠地说出:“你……为什么……要……害我!”说完就咽了气。

三爷很快知道了尹婷的事,他出钱出面疏通了关系,把妻子接回家里。经此一事,尹婷的气色远不如从前,时常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滴水不进,一天一天地消瘦下去。

三爷一直在托人调查此事,原来是三合自己人搞的鬼,他们向梁壮下了药,转而嫁祸给尹婷,就因为尹婷是三爷的妻子,他们扳不倒三爷就对尹婷下了手,这样三爷就无暇再顾及龙腾,无暇再顾及市场,到时候龙腾就会内乱,市场就会非三合莫属。

但他们太小看三爷了,三爷并没有为此而乱了章法,市场的大半仍是龙腾的,龙腾内部也是有条不紊地发展着。

三爷看到了当前的形势,觉得必须赶快培养自己的儿子做接班人,以防自己有一天遭到不测,就叫来嘉振跟他谈。谁知嘉振对入帮的事情一点也没兴趣,还用手指着三爷说:“都是你,把妈妈害成这样!”

三爷一怒之下扇了嘉振一耳光,八岁的嘉振摔倒在地,不巧这一幕被刚下楼的尹婷看到,她快步跑过去抱起嘉振,用手轻抚嘉振被打的脸颊,正欲跟三爷吵闹时,忽觉腹部疼痛难忍,一时身体失衡,瘫坐在地。

尹婷被送往医院之后,剖腹产下一男孩,却是死胎……

三爷与嘉振一大早就驱车来到尹婷的坟前,父子二人席地而坐,看着碑上尹婷笑着的照片,往事全都在脑海浮现。

“你妈妈挺苦的,都是我……”三爷伸手去摸尹婷的照片,对嘉振说,“我对不起你们母子,这辈子欠她的太多了……”

嘉振两手搭在三爷肩上,轻轻揉着说:“爸,都过去的事了,妈走得急,我都还记得当时医生怎么说的呢——哀伤过度,忧郁成疾,腹中胎儿早产,因在母体中缺氧而死……是不是啊,爸,我记得没错吧?”

三爷伸手点了一下嘉振的额头:“没错,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呢,我记得你当时哭的呀,呵呵,你可是十几年不理我啊。”

“爸,你冤枉我,我哪有十几年不理你,嘻嘻,我那次不是都道歉了嘛,不过那之前我倒是没怎么跟您说过话。”嘉振调皮地说着,现在他只想珍惜面前的爸爸。

三爷伸出右手来,轻轻抚过嘉振的左脸:“还疼吗?”

嘉振笑笑说:“爸,十五年了,就是缺块肉也该不疼了吧,早就没感觉了,爸别难受了,我那会也该打呢,后来想想,那么说你……觉得挺对不住你呢。”

“我在你妈的坟前保证过,以后不打你了,一晃十五年了,爸做得没错吧?”三爷刮了一下嘉振的鼻子说。

“是啊,爸,不过你打阿朗可是真够狠的呢。”嘉振继续给三爷揉肩,忽然说道,“爸,你教我打枪吧,还有防身术,都教给我吧,好不好?”

三爷转过脸来看着嘉振,又伸出手去摸了摸嘉振的额头,嘴里说:“不烧啊,难道是我产生幻觉了?”

“不是,爸,是真的,你教我吧,我入帮,今天正好妈也在,我跟妈说。”

三爷叹口气说:“还是不要了吧,你还是继续把你的医院做好,当好院长,以后还做医药行业吧。不然你妈……她是不会安心的。”

嘉振跪在地上,对着尹婷的照片说:“妈,儿子在这儿跟您商量个事,我想入帮,以后帮爸爸分忧,您答应了吧,您要是不愿意就怪儿子吧,别再怪爸爸了。”

三爷拍了拍嘉振的肩膀说:“哎!起来吧,别跪着了,你妈走了那么多年了,怎么说话啊,你也真是的,这不是逼你妈么?这孩子……”

“嘿嘿,爸,那你同意了?你不是早就想让我入帮了吗,肯定同意了是不是啊?”

“别傻笑!你以为入帮那么好玩啊?刚才还说我打阿朗打得狠呢,你妈要是同意你入帮,你就顺带着跟你妈说,以前我说过的那些保证不打你的话也不算数了,好不好啊儿子?”三爷扳过嘉振的肩膀,看着他说。

嘉振站起来,弯腰站在三爷身边说:“爸,不打不行吗,干嘛非要打呢,你看我三叔那儿就是从来不打,都是教育……”

三爷“啪”地一巴掌打在嘉振的屁股上说:“我不管你三叔那儿用什么方法,到我这儿就是棍棒说话,好了,这可是你自己想入帮的啊,回去咱先把你昨天的事算算帐吧?照片到处乱放,你看你把阿朗折腾成什么了?”

嘉振揉揉刚才挨打的地方,咧咧嘴说:“爸,昨天我也难受啊,我也一晚上没睡着呢,今天又起了个大早。嘿嘿,爸,这次就饶过我吧,昨天我不是没入帮呢吗,再说了,我刚去你那你就揍我啊,您舍得啊……”

“又臭贫!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算了,还是把你的医院经营好吧,抽空让宏宇教你打枪,他的枪法是最准的。”

嘉振扶了三爷起来,两人向尹婷告别以后就向车走去。嘉振发动车以后说:“爸,要不,我去看看阿朗吧,还不知道他昨晚睡得好不好呢。”

“这孩子,什么事都自己压着,看着让人心疼啊,也好,一起去看看吧。”

撒谎

前一天晚上,秦月在书房津津有味地看书,丝毫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她觉得靳朗出去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就想出去看看。出来以后就看到嘉振拍打靳朗的那一幕,三爷在一旁,面色凝重。秦月慌忙跑下楼,轻声试探问道:“哥,怎么了?”

靳朗擦擦眼泪,对着秦月笑笑:“没事,我去洗脸。”说完就朝洗手间走去。

三爷把秦月叫到身边说:“小月,那些书怎么样?挑好了吗?喜欢就都带走,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好不好?”

秦月微笑道:“谢谢三爷,我很喜欢那些书,我一定好好收藏!”

靳朗从洗手间出来,走到三爷身边说:“对不起,干爹,今天晚上我闹得……太不像话了。”

“你啊!算了,发泄出来也是应该的,别总是委屈着自己。”

“没事,干爹,我不委屈,倒是让妹妹看了哥哥的笑话,很没面子啊!”靳朗贴着三爷的耳朵,说完就呵呵笑了出来。

“天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干爹,阿振,你们好好休息吧。”靳朗打完招呼,帮秦月从楼上搬下书来就一起走了。

一路上,秦月一直想问个究竟,可是靳朗一点机会也没给她,一直跟她谈论书的事情,直到回到家里。

“洗洗睡吧,别忘了明天开始读英语。”

“啊?明天就开始啊!”秦月极不情愿地说,但又必须得这么做。

靳朗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在三爷那儿的那一幕,联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觉得三爷和嘉振是从心里对他好,把他当作孩子、弟弟。十八年来一直在寻找幸福,原来自己才是最幸福的人啊!

他翻了一下身,记得小时候自己一直很少说话,总觉得是因为自己不招父母喜欢才被送到三爷这儿的,总也走不出这个阴影。上了小学以后也一直是心不在焉,学习成绩一塌糊涂。三爷跟他谈过好几次,学习上也不见起色。一年级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居然滑落到班里的倒数第一,气得三爷直接给他来了一次棍棒教育。那是三爷第一次打他,从那以后他对三爷有了敬畏之心——

三爷在家等着,小靳朗放学回来时直接来到三爷身边。

三爷非常严肃地说:“考试成绩出来没?”

“没,没有,还没有。”

三爷直盯着靳朗,用非常严厉的口气说:“抬起头来,看着我说!”

靳朗颤颤巍巍地回答道:“出……出来了。”

“为什么撒谎?”

小靳朗小声说着,“我……考得不好,怕……挨骂。”

“哼!怕挨骂?怕不怕挨打?”

靳朗害怕了,半天才吐出一个“怕”字。

三爷早从嘉振嘴里听说这次考试的事,靳朗考了倒数第一还被老师批评了。三爷本想着如果靳朗能自己说出来,就好好说说他,教育一下就好了,谁知道他竟然学会了撒谎。

三爷让靳朗把考卷拿出来,靳朗不敢怠慢,从书包里拿出考卷来。只见两张试卷早已被折叠地不成样子了。三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态度,学习怎么能学好?考试怎么能考出高分!”再一看试卷上的分数,更是生气了:“两门分数加在一起都不到一百分?这半年你是怎么学的!”三爷将试卷使劲扔在靳朗脸上,站起身去书房拿了一把尺子,对靳朗说:

“跟干爹说,这半年你是怎么读书的?”

靳朗知道大事不妙,小声说:“干爹,我……没学会。”

“没学会?没学会为什么不问!为什么不跟干爹说!”

见靳朗吓得不说话,三爷也放慢语气道:“没学会,以后可以下功夫再学,你撒谎对不对?干爹以前没跟你说过不许撒谎的吗?”

“说……说过。”

“说过还敢撒谎!”

三爷突然提高了嗓音,吓得靳朗“哇”地一声哭出来。

三爷晃了晃手里的尺子说:“过来!”

靳朗哪里敢过去,他急步向后退着,却被三爷一把抱起摔在沙发上,挥起尺子连打了五六下,说:“还敢不敢跑?”

“呜呜,不敢了,不敢跑了,呜呜……”

“自己脱裤子,退到膝盖处,趴好!”

靳朗乖乖地跪在沙发上,按照三爷的要求调整好姿势,趴好。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尺子落在小靳朗的身上,靳朗疼地急忙用手去挡,却被三爷将手反压在身后,动弹不得。

“啪啪啪!”又是三下。虽是塑料做的尺子,打在小孩嫩嫩的肌肤上却也疼痛难忍。三爷一边打一边训诫道:

“啪!学习不认真,就冲这一点,啪!打你二十下都不亏!啪啪!还考倒数第一?啪!真长脸啊!啪!还敢撒谎?啪啪啪!自己说,该不该打!啪啪啪……”

靳朗受不了这疼痛,只觉得挨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他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这痛苦,却被三爷一只大手紧紧地按着,再多的反抗都是无力的。

“干爹,别……别打了,我以后好好学……习,认真……学,不撒谎了,再也……不撒谎了,啊……疼!干爹,别……打,呜呜,疼,再也不敢了,呜呜……”

三四十下,一下接一下地打下来,没有给靳朗任何喘息地机会。这一次打完,他连着两天都不能坐下来。考试以后老师要讲评试卷,他就白天站着听课,晚上跪在椅子上复习功课,睡觉的时候也是趴着睡的。从那以后,三爷整整一个假期都盯着靳朗的学习,使靳朗不敢有怠慢。好在一个假期的努力没有白费,开学以后的第一次考试,他就已经是班里的前几名了。

那次挨打以后,三爷开始真正关心他的生活,帮他渐渐走出阴影,使他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学习稳定了以后就开始教他射击和散打。小靳朗一直很认真地去学,进步很快。

靳朗回想着往事,渐渐睡去。

醒来后没看到秦月,正纳闷呢就到后面花园去找,秦月果然在花园里读英语。“挺乖的啊!几点起的?”

秦月看了看手表说:“马上就半个小时了!”

“行啊!我还以为你今天起不来呢,不错,值得表扬!我先去公司看看,一会儿回来咱们一起去买点东西,你今天就别去公司了,把屋里收拾收拾,列个清单,把需要的一块都买了。”

靳朗开着车去了公司,先去看了嘉振,嘉振不在办公室,助理说今天是嘉振母亲的祭日,要去祭奠,所以没来上班。靳朗又去找王猛哲了解了一下公司财务部门的情况,又把几个主管叫来一起商量了一下公司下一步的发展。九点半的时候去楼下看了程云,听了阿羽的汇报,知道程云恢复的不错,就放心了。之后又顺道去看了看潘龙,见工程也进行的很顺利,就驱车回家了。

行驶至距家门口二十多米的地方,靳朗见到了三爷的车也朝这个方向开来,就给嘉振打了个手势,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开进来,停在车库前。

“去公司了?还以为你今天在家休息呢。”嘉振问道。

靳朗关上车门,上了锁,冲着三爷呵呵一笑说:“干爹是不放心我,来看我了吧?嘿嘿,我好着呢,没事儿!昨天晚上睡觉前才觉悟出来,原来我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啊!以前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干爹既然来了,今天中午我下厨,还给干爹做好吃的,行不行啊?”

三爷伸出左手,把靳朗揽过来,一边走着一边说:“这十几年没白养你,行!知道孝顺!”他小声地对靳朗说:“这一点比阿振强!”

嘉振在身后清清嗓子说:“我可都听见了啊!爸,你不能因为我不会做饭就说我不孝顺啊,我冤死了要!”

秦月收拾好屋子、列好清单后就坐在客厅看电视等待靳朗回来。门开了以后见三爷和嘉振也来了,赶忙站起身来迎接。三爷和嘉振坐下以后,秦月又赶忙去沏茶,靳朗看在眼里,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妹妹还是懂事的,没白疼了她。

“干爹,我昨晚睡觉前想起小时候的事了。”靳朗趁着秦月不在,凑在三爷跟前小声说。

“哦?哪件事啊?”

“嘻嘻,就是我考试考倒数第一那次,您打我那次,就那件事儿。”

“哦!怪不得,我说你怎么神秘兮兮的,原来是怕妹妹听见啊!”

正说着,秦月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茶盘道:“有什么怕我听见的啊?”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靳朗赶紧岔开了话题,“干爹,中午想吃什么啊?我去做!”

“你啊!过去的事了,妹妹听见也没什么,左右都是小时候的事情,没什么丢人的。你自己说,那次为那事儿打你亏不亏?”

“不亏。”

“该不该打?”

“该打。”

“打得重了吗?”

“不重。”

三爷笑着说:“是吗?我可听说你背后叫我大灰狼呢!”

靳朗的脸唰地就红了,原来三爷当时就知道,只是没有揭穿他而已。还好没有再追究这件事,否则还不知要几天不能坐呢。

阿伟

三爷要去分公司视察,把宏宇带在身边。刚到分公司的停车场就说:“你上去吧,把各方面情况汇总一下,我有事,办完了事回来叫你。”

宏宇不敢多问,关上车门就上楼去了。

三爷换到了驾驶座上,直接朝郊外开去。开了三个多小时,接近十二点时到了野外训练基地。他要见一个人——阿伟。阿伟被送到这里,已经第五天了。

阿伟一个人在屋里,饭菜的香气飘向屋外,三爷打开门:“日子过的不错啊?”

阿伟见是三爷,猛然起身,却不小心带倒了锅,滚烫的汤洒出来,泼到了自己的身上。

“啊!”他惊叫道,马上抖了一下身上的汤,低头道,“三爷,您来了,我……”

三爷什么也没说,伸手拿了一条搭在绳上的毛巾,将阿伟身上的汤水擦干。

阿伟伸出右手去接,被三爷拒绝了。“烫着了吧,小心点儿。”说完继续擦着。

“谢谢三爷,我……阿伟没本事,连汤都能洒出来……”

“这也不能怪你,我突然走进来的嘛,看看烫着没有,这可都是沸水啊,有药没有,我给你擦擦。”

“不用了,三爷,真的不用,我阿伟皮厚结实,呵呵,烫不坏的。三爷还没吃饭吧?您若是不嫌弃,就在这儿先吃一点吧,汤虽然洒了,米饭和菜还是有的,还好我多做了点儿。”

“呵呵,不用了,我看着你吃,快吃吧,吃完了我跟你说事儿。”

阿伟本已掀开锅盖,准备盛饭,听三爷这么一说,立时盖上锅盖来到三爷身边,躬身道:“三爷既然有事要说,我岂能自己吃不管三爷?三爷先说吧,要不阿伟也吃不下啊。”

三爷呵呵笑道:“不要叫阿伟了吧?”

阿伟抬起头,问道:“三爷在说什么?阿伟……没有听懂。”

“你叫梁宁吧!二十年前你们兄弟四个拜了把子,大哥叫梁康,人称一刀;二哥叫梁壮,人称二刀;三哥叫梁健,人称三刀;你最小,叫梁宁,人称四刀。你们四个本不是一家兄弟,只因当年,三里的董事长梁永茂资助了你四人,于是你们便结为弟兄,共同认了梁永茂,跟了他的姓,做了他的兵,为他做事,为他卖命……我说的没错吧?”

阿伟听得浑身发颤,三爷不仅知道自己的底细,还知道三位哥哥的底细,今天三爷来这里,难道是要自己的命吗?这荒郊野外,又是在三爷的地盘,要自己的命岂不易如反掌?他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不禁打了个寒颤。

三爷继续道:“梁永茂怕惹人非议,只认了你们做侄儿,但待你们却如儿子般疼爱……”

“不!他不是!我们只是他手里的棋子而已,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把我们当做他的儿子!”

“是吗?我看他对你们挺好啊,不然你怎么会听他的话?当年来龙腾,是想来取我性命吧?”三爷怎会不知梁永茂的为人?只不过是故意试探阿伟罢了。

可是阿伟现在却没了理智,一听到“梁永茂”三个字就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三爷在面前,他都恨不得把锅碗瓢盆全砸了以泄愤。

“三爷。”阿伟激动地上下嘴唇不住地打架,说话都有了颤音,“三爷,你错怪阿伟了,阿伟自来到龙腾,自跟了三爷您,就没有动过对不起三爷您的念头,就没有想过害您,也没有想过害大公子。”

“不害我,你叔叔饶得了你?”

“三爷,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当年是他救了我,我的命是他给的,他要我的命随时都可以拿去,可他管得了我的命,却管不了我的心,自从二哥被他害死以后,我就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除掉他!”

三爷的思绪渐渐回到十五年前——当年妻子尹婷被陷害的时候。那时三合集团与三里集团刚刚结成兄弟单位,梁永茂有意吞并三合,于是设下一计,先让梁壮去三合惹事,三合为了息事宁人认了梁壮做侄儿,梁永茂见此事已达成目的,就顺水推舟,利用梁壮去陷害尹婷:他亲自下了毒,安排兄弟四个里面最小的梁宁给梁壮送去,并说这是护士长尹婷亲自调配的补药,梁壮喝下以后半小时后就起了反应,之后就有人大叫着,引来了众人的围观,尹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梁壮指认,证据确凿,被带去关押,后来是三爷出面出钱把尹婷接了回来。可是尹婷却因此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梁永茂见事成,就又向前推了一步,指认陷害自己侄儿梁壮的不是别人,正是三合的董事长祝亦名,并假造了几条证据,逼着祝亦名交出了三合的管理权,归了自己所有。

阿伟继续道:“我二哥走的那一年,我才十五岁。当时梁永茂那个混蛋说,让我喂了二哥吃下去以后就回去,谁知我刚回去,就听公司里的人说,说我二哥……我觉得这事儿蹊跷,就一直自己私下打听,可当时我年龄小,没人把我当回事儿,可是老天帮我了,让我有一次偷听到梁永茂跟别人的谈话,知道了二哥真正的死因……那时我就立志为二哥报仇,有朝一日,我要亲手除掉梁永茂!”

三爷听着阿伟这义愤填膺之词,接着问道:“让你进龙腾,也是梁永茂的主意吧?”

“是他的主意,其实他早就动了这个念头,当吴承哥被他害死的时候他就有了这个想法,那时候我大哥,就是一刀,他失踪了,梁永茂就起了疑心,觉得我大哥一直在为龙腾做事,于是就想安排我进龙腾去查个究竟。我不相信大哥是那种人,就装病不去,跟他说我有重病在身,为了假戏真做,我托朋友去医院开了证明给他,他信以为真了,就想安排他老婆的侄子孙显过去。可是孙显没能顺利进入龙腾,倒是进了龙飞,梁永茂觉得进了龙飞除掉靳朗也不错,于是就命令孙显去除掉靳朗。我听说靳总是有情有义的人,而且我恨梁永茂,不想让他的计谋得逞,所以我就找机会给靳总放了信,请他去调查孙显。还好最后水落石出,靳总没事。可是这么一来,梁永茂的如意算盘又没了,于是他又找到了我,这时候他发现我是装病的,就把我打了一顿,逼我去龙腾,去接近您……”

三爷伸手止住了阿伟,这些事他都知道,他调查了阿伟,阿伟的所有底细他都清楚,但他仍然说了一句:“我安排你做嘉振的保镖,这也是梁永茂所求之不得的吧?”

“是……您把我安排在大公子身边以后,梁永茂就想让我除掉大公子,可我……”

“可你却被大公子拒之门外,他不要你跟着,不让你接近,不是吗?”三爷笑着说,“阿伟,有时候,人生就是一场闹剧啊!你今年,也就三十岁吧?”

阿伟听到这话,又联想到三爷进门时为自己擦去洒在身上的汤水,就想着自己必是离死不远了,于是深吸一口气,长嘘道:“是……”

没想到三爷却拍案而起,笑着说:“好汉啊!阿伟,好样的!”

阿伟十分不解地看着三爷,三爷问道:“我断了你的手,难道你不恨我?你把梁永茂恨得咬牙切齿,就一点也不恨我?”

阿伟低下头,想了半分钟,忽然抬头道:“梁永茂跟您不能比,他不配为人!三爷,自打我进了龙腾,跟了您,我就认定了主子。我阿伟自小颠沛流离惯了,梁永茂虽然在我们兄弟四人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们,但他亲手害死了我的二哥,到现在,我大哥生死不明,三哥执迷不悟,连是敌是友都分不轻……”阿伟说着跪下道,“三爷,我求您,别处死我,让我跟着您,我阿伟对天发誓,我对您绝无半点叛逆之心,否则在龙腾我就对您下手了,大公子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不然大公子疏远我的时候,我肯定会告诉您的,只是那样一来,您就会逼着大公子接受我,让我寸步不离地跟着了……”

三爷很清楚阿伟的大哥一刀的情况,就在不久前,跟三里决斗之前,他亲自拷问了一刀关于三里的“六人铁骑”最致命的弱点,亲自监督王猛哲把一刀送上西天;而阿伟的三哥梁健,确实被梁永茂的表面所迷惑,坚定地认为梁永茂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但梁永茂却暗自对别人说,兄弟四人里,最傻的就是这梁健了。

三爷站起来,扶了阿伟起来,看着阿伟空荡荡的左手袖口,心里被揪了一下。他对阿伟说:“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打发到这儿来吗?就是因为这是得天独厚的训练场啊!不要那么悲观,用你的右手,尽情地去射击吧!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以后我再来看你,看看你有没有进步,你可别叫我失望啊!好了,好好吃饭,吃完了训练去吧!”

原来,嘉振有意疏远阿伟的事三爷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在等待机会,若不是嘉振晕倒,三爷都要去医院抓个现行了。当时三爷断去阿伟的左手,自己也起了恻隐之心,只是天降大任,表面工作必须做足才好。现在阿伟的左手早已被送去三里,梁永茂看到那只被砍断的手,还会把阿伟放在眼里吗?三爷认准了,有时候,人会败在自负上,而梁永茂,恰恰就是一个极为自负的人。

初罚

嘉振怀着一份好奇走进龙腾的射击室——一个在顶层的房间。三爷跟宏宇已经在那里等了。这是嘉振第一次来射击室,进门就说:“爸,你这儿挺气派啊!”不料三爷却问道:“说好的九点,为什么迟到?”嘉振嘿嘿一笑道:“爸,路上塞车,下次我早一点出来啊!”三爷瞪了他一眼,对宏宇说:“开始吧。”

宏宇先给嘉振讲了射击的一些理论技巧,嘉振根本没放在心上,他觉得直接打就行,这些理论都是没用的,不然很多人单靠理论就会了,就不需要再去实践。而实践却不同,就像现在,其实就可以边实践边讲,而不是干巴巴地听理论。

三爷坐在一边,他看得出来,嘉振对这些理论不感兴趣,却也没有说他,只是在心里想着事情。

宏宇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把枪的种类,枪的性能,射击距离,射击方法系统地讲了一遍,又把世界上最常用的以及最新的枪支介绍给他。见嘉振点了点头,才拿起枪,让嘉振试着去按照刚才的讲解练习。

可嘉振把事情想象地太过简单了,当他拿起枪时,才意识到宏宇的话自己竟一句也没听进去,自己根本不知如何握枪,如何瞄准,如何射击……

宏宇偷瞄了三爷一眼,知道三爷是生气了,宏宇在心里紧张了一下,就对嘉振说:“我再给大公子演示一遍,大公子一定要认真听啊!”

嘉振看了宏宇的示范,觉得也不那么复杂,就拿起枪,大臂带动手腕,慢慢将枪举起,可是手将举平时,却觉得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样,他慢慢地又放下了枪。

“再试一次吧!”宏宇说道。他跟了三爷九年,很清楚三爷对这类事情的态度。从嘉振迟到的那一刻开始,三爷就已经开始生气了,如再不认真对待,嘉振就会在学枪的第一天结结实实地挨顿揍。然而三爷就坐在距他们不远的地方,宏宇就是有心提醒,也不敢把话说得太直白。

可是嘉振真正放下枪的原因并不单是因为不认真,而是当他举起枪时,眼前就是一副有人中弹倒地的画面。以前只觉得打枪好玩,只是对打枪充满好奇,可真正举起枪的一刹那,才发现没有那么简单。他没有再举起枪,而是扭头过去看着三爷,他现在不想学打枪了,他只想做一个平常的医生。

三爷放下手中的文件,父子两个四目相对,不需多言,三爷知道嘉振心里在想什么,自己当年第一次举起枪的时候何尝不是这样!当自己的父亲死于敌人的枪下,当自己的母亲浑身是血地匍匐着爬向自己想保护自己的时候,他这本是与黑道没有任何恩怨的家庭,他这本是与黑道没有任何交点的孩子,勇敢地站起来,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杀害他父亲的凶手,扣下扳机,打出了他终生难忘的第一枪。

“试着去突破自己。”三爷对嘉振说,“我让你学枪,不是为了让你去杀人,而是让你学会保护自己。”

三爷的话,给嘉振吃了一颗定心丸,嘉振又一次鼓起勇气,慢慢举起枪,他尽量不去想那些杀人、血腥的场景,尽量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他瞄准目标,扣下扳机,打出了第一枪。

也许是因为太紧张,也许是因为不太适应这后座力,放下枪时,嘉振的右手有了酸麻的感觉。

脱靶。

三爷走过来,拍拍宏宇的肩说:“自己去找阿杰,领四十竹杖,打完了接着教。”

嘉振双手下垂,急促地对三爷说:“爸,为什么罚宏宇?”

“你小的时候就教你背《三字经》了,‘教不严,师之惰’,现在还要我再给你解释一下吗?”

宏宇后退几步,转身离开。三爷伸手抓起一根竹杖,对嘉振说道:“趴下!”

嘉振急忙说:“爸,我第一次啊!第一次就不能脱靶吗?”

“我是因为脱靶打你么?你自己什么状态自己心里不清楚?你心里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儿吧,你知道枪意味着什么吗?那是一种责任!是一种使命!可你呢?居然还把它当作儿戏!都这么大了,不用爸再说你了吧?”

嘉振明白,他确实没有用心去学,没有当回事儿,一开始就是想玩玩而已,谁知竟不能随自己的意。早知这样,当初何必求爸爸让自己入帮。可是道理虽懂,却不愿认这个理,更何况是要自己主动趴下领罚,于是就更不情愿了。靳朗从小到大不知挨了三爷多少板子,嘉振不是不知道挨打以后的惨相。

“还记得你小时候爸给你讲的岳云的故事吗?岳云十二岁的时候与父亲一起训练,骑马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沟里,于是他的父亲岳飞就训诫道:平时不认真,战时岂可能不误大事!就下令将岳云军法处死。后来也是因为诸将领求情,才免他死罪,但仍是打了他一百军棍。你那时也就十二岁吧,不是说岳云是好汉吗?现在二十多岁了,怎么越大越不如小时候!还要爸来给你讲道理?阿朗六岁的时候就已打上了靶,你连阿朗六岁时候的勇气都没有?”

嘉振低下头,父亲的一番话让他觉得无地自容,他轻声道:“爸,您别说了,我领罚。”说完就按规矩趴好,不再说话。

“宏宇挨多少下,你就挨多少下,四十下,一下我都不会少打了你!”

嘉振倒抽一口凉气说:“是……”

“你乖乖地趴好,不要乱动,四十下我也不会多打你,你若是不听话,大喊大叫或者乱动的话,我可要多打了!”

“是……”

已是十月下旬,嘉振暴露在外面的肌肤能感到一丝凉意,这给他本是害怕的心理徒增了一丝恐惧。他握紧拳头,将头尽可能地埋下去,双肩渐渐耸起,臀上的肌肉也因为恐惧而紧张起来。他屏住呼吸,在脑中想象着挨打的疼痛,以便做好心理准备,并且集中精力地准备去侧耳亲听那刮风而下的声音。

“啪!”刚刚听到这清脆的板子声,疼痛就顺着臀上的神经向上传向了大脑,向下传到了脚踝,本是直挺挺的腿弯了一下,他来不及去理那疼痛,迅速地挺直了腿。刚刚挺直,“啪”地一声又一杖打下来,疼痛已经彻彻底底地传入了大脑细胞。毋庸置疑,这是嘉振自出生到现在的二十多年以来从未受过的痛。

三爷没有因为嘉振是自己的儿子就手下留情。相反地,他尽可能地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他要让儿子知道,枪不是游戏,如果把它当作游戏,就早晚有一天会被枪玩了自己。“啪!啪!啪!……”一板又一板地打下。十几板以后,疼痛所引起的焦躁最终战胜了理智,使嘉振将三爷刚说过的话完全忘记。他抖动着双腿,上身向上挺,伸出右手,想去挡住三爷打下来的竹杖。竹杖重重地落下,打在了嘉振反旋的手臂上,手臂瞬间就像被坚硬的石头砸到一样。现在手臂不再酸麻,然而,更惨的是,它已被胀痛所取代。

“这是你自找的。”三爷收起了竹杖,低沉着声音说,“刚才的不算,从头来,四十下,自己报数,若再出错,再从头来!”

嘉振咬咬牙,身上有些抽搐,才十几下,已经受不了了,现在要从头再来,如何才能挺过去啊!

三爷举起板子,“啪啪啪……”这次比上次更快。嘉振闭着眼睛强忍着疼痛,“1、2、3、4……”地数着,仿佛每数一个数都要下很大的决心。他觉得臀上肌肉灼热地烧痛,身上已经开始冒出虚汗,挡竹杖的右手已经开始红肿,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阿朗……你是如何挺下来的啊……”嘉振心里想着,嘴上依然继续数着:“31、32、33、34……”

好容易挨到四十下,三爷放下竹杖,让嘉振把衣服整理好,站在一边。三爷打开射击室的门,宏宇已经跪在外面了,他让宏宇进来,继续教嘉振打枪。

嘉振此刻用肿胀的右手举起这似有千斤重的枪,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手肿了,肯定不会中靶的吧?再脱靶,还会再打多少下?万一挨打,还能忍受得住吗?爸下手太狠了吧,我可是他亲儿子啊,第一次挨打就这么狠,我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不管嘉振心里乱成什么样,三爷却回到原来的座位上踏踏实实地看起了文件,他知道,现在的嘉振,再也不会把枪当儿戏了。

任性

“轻点,轻点,疼,疼!”嘉振拍着床头,恨不得咬靳朗一口。

“别乱动,上药就这样,没办法啊,你得忍忍,过两天就好了。”

“你轻点轻点,啊!”

“好好好,我轻点……可我没使劲啊!”靳朗有些无奈,这药可怎么上啊。好不容易自己的伤已经痊愈,看见嘉振这样,他又觉得某个部位隐隐作痛了。

嘉振见靳朗手里拿着药,站在一边傻站着不动,就问:“怎么了?怎么又不动了?”

靳朗“哼”了一声:“不管了,你自己擦!”

“别啊别啊,我自己怎么擦啊,够不着的呀,你帮帮我,行不?我收回刚才的话,好不好?”

靳朗咧咧嘴笑笑,又开始给嘉振擦药。

“啊!轻点!你,你……记仇你!”突然的扎痛让嘉振有些受不了,他喊了出来。

靳朗赌气说:“还叫?不管你了!”

“好好好,我忍着,不叫了,行不行?你你你,上药吧……”嘉振将左手食指弯曲着放在嘴里,咬住,忍着。

靳朗摇摇头,把嘉振的手指拽出来,说道:“要是忍不住就喊吧,我知道上药疼,你别再把手指头咬出个好歹来,手指头可脆弱着呢,一会儿疼得受不了,你别再给咬断了……”

“那我叫出来你不许跑!”嘉振委屈道,“本来就够疼的了,你还不让我喊,我就喊……啊!轻点!”

靳朗不管那许多,他尽快地把药涂抹在伤口处,现在的速度越快,对嘉振的伤害就越低,于是不管嘉振喊破天,他也要继续上药。

“好了,别叫了,盖上被子好好休息一下吧。”靳朗放下手里的东西,帮嘉振盖好被子。

嘉振此时就像个受气包,哼哼唧唧地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靳朗洗了洗手,搬了把椅子,坐在嘉振床边。“干爹真是下了狠心了,我看打你这次比打我任何一次都狠,你怎么样啊?当时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知道还问我?干爹也真是的,当我是铁打的啊,打那么狠,怎么说我也是他的亲儿子啊,怎么打我这么狠啊?”

靳朗呵呵笑出声来:“一面说是亲儿子,一面还‘干爹干爹’地叫。我都知道了,你也该改口了吧。”

“习惯了,改不了了,跟你一起叫了十几年的干爹了。唉……我是什么亲儿子啊,我看八成是领养的,跟你一样!”

靳朗没出声,嘉振猛然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可能伤害了靳朗,连忙说:“阿朗,对不起啊,我……我自己掌嘴,你别生气啊!”

靳朗用手挡住了嘉振的脸,笑笑说:“我哪有生气,都习惯了,再说干爹对我那么好,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啊,咱们兄弟十几年了,谁跟谁啊!我刚才在想,我的亲生父母倒底是谁啊,还在世吗,长什么样?阿振,你知道吗?知道就告诉我吧,需要保密的话我就保密!”

“呵呵,需要保密的话还怎么告诉你啊,你自己去问干爹吧,他要是告诉你就告诉你了,不告诉你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嘉振怕靳朗难受,就安慰道,“要我说,你就别瞎想了,你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找到了亲生父母又能怎样呢?像我现在这惨样?”

靳朗“扑哧”笑出声来说:“这么说,你的话有道理啊,好,那我不找了,省得以后跟你一样,哈哈哈……”

嘉振尴尬地低下头,不过看起来靳朗没有难过,这样自己心里也还好受些。

林锦明听说嘉振挨了打,就抽空来到了医院,他打电话给靳朗问了房间号,现在已经到了。

林锦明推门进来,看见横趴在床上的嘉振,顿时就心疼了,连忙走过去问道:“嘉振啊,还疼吗?”

靳朗恭敬地站起来,让林锦明坐下。嘉振撅了撅嘴说:“三叔,你跟我爸说说,我以后不学了行不?”

“那不行!”林锦明马上制止道,“快别这样说,让你爸听见,又该狠打你了!”

林锦明想看看嘉振的伤,他刚拉起被子,就被嘉振又压了下来:“三叔,别,别看了,怪不好意思的。”

“跟三叔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三叔是看着你长大的,快点,让我看看!”嘉振拗不过林锦明,由着他看了。

“用什么打的?”

“竹杖。”

“竹杖都能打成这样?你爸用了多大的力气啊?”

嘉振不说话,他不知三爷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他只知道,当时的时间过得很慢,当时的四十下很难数,当时的他甚至抱怨着为什么‘四十’这个数字这么靠后……

“你啊,虽然做了你爸二十几年的儿子,但是你一点儿也不了解你爸的性格。”林锦明把被子盖好,继续道,“你爸喜欢说一不二的孩子,喜欢有魄力、有毅力的孩子,如果仅仅是做儿子,撒个娇讨个饶的倒也没什么,可真要入帮,就没那么简单了,既然说了要学枪,现在因为一点点困难就不学了,你爸听见能不生气吗?能不狠打你吗?快别说这样的孩子话了,以后听话些,训练的时候别耍孩子脾气,你爸就不会再打你了。”

嘉振确实有些委屈。三爷打完他以后,一刻不停地让宏宇继续教他,一直到下午三点半才结束。三爷一直在看文件,虽没有一直盯着嘉振,但嘉振也不能偷懒。每打出一枪,嘉振都提心吊胆地悄悄看一眼身后的父亲,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要挨一顿。宏宇进来后看到了嘉振肿起的右手,就猜想嘉振一定也受了罚。宏宇想提醒嘉振不要一直向后看三爷,但又怕自己的一句话再惹嘉振挨打,自己也有可能再受罚,也就一直提心吊胆地教着。当嘉振的老师不容易,就像阿伟当了嘉振的贴身保镖一样,最后被砍了手,扔到荒郊野外的训练基地去了。宏宇是怕自己有朝一日也像阿伟那样的下场。但三爷直接说了让自己来教,又不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所以每说一句话都要思量半天,生怕一个不小心葬送了自己。就这样一直到训练结束,宏宇都没说一句多余的话。嘉振心里一直赌气的是三爷一直没跟自己说一句话,只是在最后说了声:“回医院去吧。”就带着宏宇离开了。

“三叔,我爸打我那么狠,也不安慰安慰我,到现在也不问问我伤得怎么样,他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己的儿子……”

林锦明轻拍了一下嘉振的头说:“又说傻话了!你爸没说为什么打你么?打你是要让你记住,以后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打完了再安慰安慰你,那还有打的必要吗?”

“三叔,你跟我爸说说,别老是打人嘛,您那儿不都是教育吗,你跟我爸说说,让他说两句教育教育得了,别打了吧,疼死了都。”

“这我可管不了,他还是我二哥呢,我要是去说啊,说不定连我也要挨打喽,你就别转那花花肠子了,好好休息一会儿,晚上回家跟你爸好好承认个错误,再怎么着你也是他儿子,老子哪有不管儿子的呢?”

“三叔,我不想回家……”

“不行!才打了几下就赌气不回家了?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见林锦明来真的了,嘉振连忙说:“不用麻烦了三叔,一会儿阿朗送我就行了,您早点回家休息吧。”

阿羽推门进来,准备给嘉振注射消炎药。林锦明拉了靳朗出来,在走廊里散步。

“阿朗,你的伤好些了吗?上次干爹打的还疼不?”

“三叔,不疼了,早好了,现在什么都不影响,还能跑呢!”靳朗调皮地一笑,说,“三叔,最近还忙吗?要是不忙的话,我就带着小月去你家看看,好久没去了呢。”

林锦明伸出手抱住靳朗的胳膊,往自己身边一揽,靳朗顿时觉得很温暖。前几天干爹也做过同样的动作,虽然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亲生父母,但干爹和三叔都对自己那么好,也就知足了。

林锦明说:“好啊,带着小月来,我看看她长高了没有,长胖了没有。”

“三叔,怎么……你见过小月?”靳朗偏过头去,看着林锦明问道。

林锦明有些慌神,他立刻镇定了下来说:“呵呵,以前在财经学院见过小月,不过她应该没有见过我,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姑娘呢,现在应该长大了吧?我听你干爹说小月比以前胖了些呢,是不是啊?什么时候让我见见呗?”

“三叔,您定时间,什么时候有空我就什么时候带她去,到时候您好好看看,看看她高了没,胖了没,好不好啊?”

林锦明用手刮了一下靳朗的鼻子:“你个小机灵鬼,怪不得你干爹那么喜欢你呢!”他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停下脚步,转过身对靳朗说,“三叔还得忙一阵呢,等忙完这一阵,就把你三嫂从国外接回来,到时候咱们好好聚聚,我也去跟你干爹商量一下,让三叔好好疼疼你这小机灵鬼!”

矫情

“窦超?”嘉振惊讶地看着推门进来的窦超说,“你来干什么?”

“我是三爷派来的,三爷要我接大公子回家。”

“不用你来接,一会儿阿朗会送我回去。”可刚说出口,嘉振就想明白了,这就是父亲派来的又一个贴身保镖吧。他想起了阿伟,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你先去外面等着吧。”

林锦明与靳朗在走廊说了会儿话,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始往回走。林锦明说:“阿朗,嘉振跟你不一样,他从小有父母照顾着,难免会娇惯一些,你干爹对他跟对你可能也会有些不一样,你没有难过吧?”

靳朗摇摇头说:“三叔,怎么突然说这话,我虽然从小跟父母分开了,但干爹一直对我很好,而且三叔你又很照顾我,阿振也对我很好,他有时就像个哥哥一样,现在正是他难过的时候啊。”

林锦明心里一酸,多懂事的孩子啊。他紧紧地抱住靳朗,使靳朗有些透不过气来了。

“三叔,三叔……太紧了……”

林锦明意识到靳朗所说的意思,赶忙放开他,用手轻拍他的肩膀说:“好孩子,是三叔太激动了……”

“没事儿,三叔,我习惯了,我觉得现在挺好,我挺幸福的。”

“你觉得自己幸福?”林锦明惊讶地看着靳朗,心想靳朗应该算是最苦的人了,为什么他会感到幸福?

“因为干爹和三叔啊,你们经常照顾我,小时候不懂事,干爹还一直很耐心地教育我,现在我都这么大了,干爹还时常会关心我的冷暖。还有现在,三叔那么忙还能来看阿振,来看我,我当然觉得幸福啊!”

“那你喜欢跟三叔在一起吗?”

靳朗觉得今天的三叔有些奇怪,但他没有多想。“当然喜欢!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三叔交谈的时候都觉得很轻松呢!”

林锦明心里乐开了花,他将靳朗揽入怀中,两颗心都快速地跳动着,仿佛之间没有介质,就要跳到一起了。

林锦明说:“晚上你跟阿振一起回去吧,依他跟你干爹的性格,两个人今晚肯定要冷战了,其实你干爹是想让他知道,从接触枪的那一刻开始,普通人的生活就结束了。自己的父亲是黑道上的,他怎么可能不沾不染?就算是自己想要远离这种生活,恐怕别人也由不得他啊。阿朗,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你会原谅他们吗?”

靳朗没有立即回答,他看着面前的三叔,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自己是最傻的傻瓜,三叔一定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瞒着自己……

靳朗向后退了两步,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他心里又开始纠结了。

“阿朗,怎么不说话?”林锦明坐在靳朗旁边。

“三叔,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瞒着我?十八年前我家里倒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父母还在世吗?他们知道我和小月现在的状况吗?为什么不来看我们?为什么不……”

林锦明再一次揽过靳朗,靳朗也将头扎进林锦明的怀里。林锦明抑制着心里的激动,用颤抖的声音说:“傻孩子,哪个父母不疼自己的孩子呢,他们是不得已啊,他们都还活着,都过得很好,他们一直在关心着你和小月,从上小学到中学到大学到毕业,他们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对你们的关心,只是他们在暗处,你不知道,也看不到。等他们把所有的危险都排除,把所有的隐患都除掉,就会来看你们了……”

靳朗流下两行泪,又抬起头问道:“三叔,危险真的能完全排除吗?隐患真的能永远除掉吗?我还要等多久?倒底是什么样的危险?我能做什么?我都这么大了,不能让父母只身去冒险啊!”

林锦明擦掉靳朗脸上的泪,说:“就快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怎么又掉眼泪了?再哭三叔就要笑话你了。阿朗还是笑起来好看!”

靳朗站起来,自言自语道:“说好不哭的,怎么又哭了,真不应该……”

靳朗搀扶着嘉振走进停车场。本想让嘉振坐在自己车上,这一路还能说说话,可窦超说什么也不让,非要让嘉振坐他车上,还说是三爷的死命令,破了规矩谁也承担不起。嘉振本来就对窦超没兴趣,这样一来对他更是反感了。靳朗也无奈地走进自己车里,给秦月打了个电话,说晚上晚些回去,饿了就自己找点东西吃,困了就先睡吧。这才发动了汽车,踩下油门,跟了窦超的车去。

窦超开着车,嘉振侧卧在汽车后座上。窦超开车很快,急刹车、急转弯,嘉振有些眩晕,痛苦了一路。车开到家门口,将下车时又不知怎么下,扭来扭去地拿不定主义。

靳朗走过来,打开车门,让嘉振从另一边下。头先伸出来,可是要下车时又犹豫了,“总不能爬下车吧。”嘉振心里想。

还是靳朗有办法,他把嘉振抱下了车,嘉振不好意思,刚出车门就让靳朗放开了手,自己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靳朗进屋去了。

三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靳朗进门叫了一声:“干爹。”三爷扭过头来一看,“阿朗来了?快坐吧,吃过饭了没有啊?正好一起吃!”

“不用了干爹,小月还在家等着呢,我还得赶紧回去呢。”

三爷歪着脖子斜眼瞟了靳朗一眼,说:“行了,坐下吧,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的啊?你那点小把戏还能瞒得住我?嘉振不能坐就站着,把话都说开了,日子还得照过不是?”

窦超知趣地退下。靳朗傻笑道:“干爹,嘿嘿,什么都瞒不过你。”

“嘉振,爸今天把你打重了吧,爸知道你怪我,爸是想让你重视起来,不要把它当做小孩子的游戏,枪是个严肃的东西,你用玩玩的心态怎么能行?既然连学的决心都没有,当初何必要吵吵着去学呢?”

嘉振在靳朗面前被教训还是第一次,虽说是被父亲说了几句,但也觉得很没面子,他尴尬地站在一边,听着父亲说的话,脸上泛起了红晕。

“上过药了吧?”三爷问道。

嘉振小声说:“上过了,阿朗帮我上的。”

“那就好,那……一会儿睡觉前,再让爸给你上一次?”

“不用了爸,我,我自己来就行,真的不用了。”

三爷“哼”了一声:“看见了吧?阿朗,这就叫矫情!打完了还得哄着、捧着,否则日子没法儿过了。”

“干爹,也不是……”

“什么不是!”三爷打断了靳朗的话,“你别替他说话了,我打你的时候几时这样跟你说过话?十多年了,没给你上过药,打完了也没安慰过你,也没见你怎么样啊,还挺懂事……”

“爸,您就别说了,再说我都无地自容了。我知道您这些话是说给我听的,怎么着我也比阿朗大几个月,您老给我留点面子成不?我以后好好干,不给您丢人了,不掉链子了,行吗?您就别再说了。”

“你看看,阿朗,还不让说……行,不让说就不说了,咱们就再相信他一次?”

“干爹,我相信阿振!”

“行,我也相信他!”

嘉振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但比起刚进门那会儿,已经好多了。

三爷对靳朗说:“行了,问题也解决了,你也赶紧回去吧,我就不留你在这儿吃饭了,别让小月在家里等久了,还等你这个大厨做饭吃呢。”

告别了三爷和嘉振,靳朗发动了车子。他打电话给秦月,问:“小月,吃过饭了没?”

就听秦月在电话里火急火燎地喊着:“哥,你快回来啊,锅里……锅里着火了!”

学厨

“锅里着火了?你在做什么啊?”靳朗被秦月的叫声吓出了一身汗,愣了半天才听出来是锅里着火了。

“我想做饭吃,可是火窜到锅里了,怎么办啊?锅都糊了!”

“别急别急,把锅盖盖上,关掉火,在家等我回来啊,马上!”靳朗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踩下油门朝家开去。

秦月站在门口等着靳朗回家,靳朗刚一下车,就被秦月拉着跑了进去。进了厨房门,一股焦味扑鼻而来,靳朗赶忙打开了窗户,一边开窗一边说:“你啊,都这么大了,这么大味儿也不知道开窗户,走走走,出去呆会儿,一会儿再进来。”

“哥,可是锅都黑了……”靳朗走过去看了一眼锅,果然已经面目全非,被火烧得连锅里都是黑乎乎的了。他无奈地伸出手,朝秦月头上点了一下:“你啊!”

这锅是不能用了,只好扔掉。

两人关上厨房门,坐在沙发上休息。靳朗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衣服上都有糊味了,里面的衣服也熏出了糊味。他皱皱眉头,看着秦月,想开口说她两句,话到嘴边,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靳朗去浴室冲了个澡,一身的疲惫都洗掉了,舒服多了。他换了身衣服走过来,拉着像个受气包的秦月进了厨房。

这时的焦糊味已不如之前那么大了,靳朗这才看到秦月洗好的白菜。“想吃白菜?”

“嗯。”秦月双手递过洗好的白菜,看了看靳朗。

“洗洗手,我教你炒。”

“啊?还要我炒啊?锅都着火了!”

“刚才我不在才着火的,现在我在呢,哪能再让它着火!”靳朗推了秦月一下说,“快点洗手去!”

秦月洗完了手站在靳朗面前。“开火。”她按着靳朗说的去做,先打开了火。

“倒油。”

秦月拿起一桶花生油,准备倒的时候扭过头来问靳朗:“倒多少?”

“你倒吧,我看着呢。”

靳朗还是不太了解他这个妹妹,他这个妹妹做事最没谱,尤其是做这种灵活性比较大的事是尤其没谱。秦月不太习惯这油桶的口,她习惯性的把它当做了可乐,手一倾,油就洒了出来,靳朗喊停的时候已经倒了少半锅……

“你啊你啊,败家啊……”靳朗忙把火关掉,拿出一个大碗,将多出的油倒进碗里,只留下够炒菜的油在锅里。

“我说我不行,你非要我倒,倒多了又怪我……”秦月埋怨道。

“行了行了,是我不对,好不好,你……你再开火吧。”

秦月又把火打开,过了一会儿,靳朗把白菜递给秦月说:“现在油温正好,把菜放进去吧。不过,你要小心……”

“啊!”靳朗的话还没说完,秦月就抓起一把放了进去,菜上带有水珠,进入油锅时溅出的油刚好溅到秦月手上,秦月揉着手,也不管锅里的菜了。

“我说要小心油往外溅,你不听,这次可不能怪我,是你没听我说完的。”靳朗安慰着秦月,心里却叹了无数次气。自己当年做饭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费劲啊……

秦月拍掉靳朗的手,抓起菜继续往锅里放。“慢点慢点,用铲子翻炒一下。”靳朗说着,递给秦月一把铲子。

看着这个笨手笨脚的妹妹,靳朗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要多操很多心了。

“放点盐,少放点……多了,太多了!对,就这样……好,再翻炒……”靳朗一步一步地指导着秦月,一盘白菜终于炒出来了。

“还想吃什么?”靳朗打开冰箱,里面除了两个鸡蛋以外,空空如也。“没东西了,只有两个鸡蛋了。”

“那就炒鸡蛋吧!嘿嘿。”秦月把菜放到餐厅后说。

“单炒鸡蛋也不好吃啊,我记得还有几根火腿肠是不是,你看看箱子里还有没?”

“哥,还有三根呢!要多少啊?”

“一根就够了,拿来吧。”

秦月把火腿肠拿来以后,靳朗又下命令了:“切!切成丝儿!”

秦月笨拙地拿起刀,不知该如何下手。

“你先拉一刀,这样好去皮。”秦月照做,果然顺利地剥去了外皮。

“再把它切成段,差不多切成五段就行。然后把它切成丝儿。”

“哥,我不会切丝儿。”秦月又想罢工了,她直接把刀递给了靳朗。

靳朗没去接,对她说:“不会切就学,练练就会了,你尽量切吧,反正就我们两个人吃,切细就行了,能切成黄瓜丝儿那样的最好。”

秦月费了好大劲才切完一根火腿肠。接着又把两个鸡蛋打到碗里,搅匀。

“放点盐,再搅。”靳朗看着秦月把盐放进去,满意地点点头说,“这次的盐把握的不错,值得表样!”

秦月就是个不禁夸的人,刚夸完她,手一滑,差点把鸡蛋洒出来。

“慢点儿,真洒了我们今晚就得吃那颗白菜了。”听了靳朗的话,秦月呵呵傻笑起来,“好好好,我慢点,我慢点。”

“把火腿肠放碗里吧,放三分之一就行了,鸡蛋少,不用放太多的。”

秦月抓了一把火腿肠丝放入鸡蛋碗中,说:“那剩下的怎么办?”

“剩下的吃掉喽,算作凉菜啊!”

“那还让我切那么多,费多大劲啊!”

“没事,练练刀工,熟能生巧,巧能生快,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饿不着自己了。”

秦月把火腿肠丝放入鸡蛋中搅匀,靳朗开了火,把刚才多倒的油又倒了一些在锅里,等着油热。

“倒进去吧,这次没事儿了,不会再往外溅了。”

秦月将信将疑地把胳膊伸出去,撅着屁股向后退着,样子颇为滑稽。眼看着油温越来越高,靳朗等不及,抢过秦月手里的碗,把搅好的鸡蛋倒入了锅里。

“再不倒,油都要糊了。你看,没油溅出来吧!现在不要动,等它定型以后用铲子一翻就行了。”

当秦月把这道菜也盛到盘子里时,她差点拍起手来。“哥,这颜色太好看了!”像煎饼一样圆的鸡蛋,黄澄澄的,上面镶嵌着红色的火腿肠丝,让人看了就垂涎三尺。“哥,这菜有名儿没?”

“没名儿,我临时想的,还不知道好不好吃呢,你自己想个名儿吧!”靳朗把菜端到餐桌上,他已经饿了。

“那我就叫它‘肠丝蛋饼’怎么样啊?”秦月尾随其后,她现在兴奋地已经顾不上感觉饿了。

“行行行,你叫它什么都行,快吃饭吧,九点多了,饿死了……”

靳朗和秦月拿起筷子,将要把菜放入嘴里的时候,才想起来,今晚好像只有这两个菜,没有主食……

玄机

刚过凌晨五点,靳朗就饿醒了。在床上翻腾了十多分钟,最后终于忍不住下床来,穿好衣服。他打开灯,又去厨房寻摸了一遍,明知前一天晚上已经找过一遍,确实没有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了,可还是心存幻想地找着。他越找越饿,越饿就越急躁,想着自己一个人在这房子里住了十几年都没有饿过肚子,怎么妹妹一来,倒是连温饱都成了问题。原定的搬进来的第二天就去买家具的,可还是被其它事给耽搁了。昨天又搞得没东西吃,两个人就只有两盘菜,不出五分钟就见底了,根本就没吃饱。

秦月喜欢喝牛奶和酸奶,两人搬回来住的时候嘉振曾经送过两箱牛奶过来,秦月早晚一包,家里连牛奶也没了。“这孩子,不败家败什么……”靳朗忍不住骂出来。

“哥,一大早的你就骂我。”秦月揉着眼睛走到厨房来。她穿着睡衣,头发乱蓬蓬的,由于刚睡醒,她被厨房的灯光刺地睁不开眼。

“怎么你也起来了?快再睡会儿去。我哪是骂你啊,我是生你的气了。你看你一回来,家里连吃的都不够了,你也不胖啊,怎么那么能吃……”

靳朗话没说完,秦月就伸手朝靳朗身上一通乱拍:“臭哥哥,臭哥哥,你净欺负我!你一天到晚不知道忙什么,也不管家里缺什么,我来了你也不带我去转转,我哪知道哪有菜市场哪有超市啊,连个自行车都没有,让我走着去找啊,这附近哪有市场啊,现在倒怪我了……”

“好了好了好了……”靳朗用手乱挡着,秦月打起人来毫无章法,靳朗已经彻底无奈了,“你自己笨啊,怪谁?没看那儿就有个小区吗?那里肯定就有菜市场啊!我的小祖宗,以后自己动动脑子啊,别让你哥操心了好不好?”

“哼……”秦月不理他,打开冰箱门,可是现在的冰箱完全是个空壳。“哥,把冰箱拔了吧,都没东西了,空了都,开着费电……”

靳朗笑了,看来妹妹也不是笨到极点,还有救。

“你还没告诉我呢,你怎么起来了?还不到读英语的时间啊。”

“哥,我饿了,你不饿啊?昨晚都没吃饱,我肚子一直叫呢!”

“真不愧是一个父母生的亲兄妹!”当时靳朗脑子里就在想这一句话。“那还等什么?家里没吃的了,换衣服刷牙洗脸,咱们去早市吃吧!”

两人出门时已经五点半,天还没亮。靳朗边走边给秦月介绍周围的环境。从家里出来,往哪里走多远是洗浴中心,往哪里走多远是药房,往哪里走多远是报亭,往哪里走多远是理发店……靳朗尽可能地把他知道的通通告诉秦月,生怕哪一天这个妹妹又怪他的不是。

走到靳朗所说的那个社区的时候,天已经开始发亮了。这一段路看似很近,实际上却要走上一段时间,因为靳朗住的属于别墅区,与普通社区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社区很安静,菜市场还没有人,所有的小吃摊也都没开门,小超市也没到营业时间。“我还真没这么早来过这儿,平时都是有备无患的,从没有哪一次把家里吃得这么干净了才出来。妹啊,你哥我算是破了记录了,今天家里可是真干净。咱俩怎么着,等?还是走?”

“要等多久啊?要不找个人问问?”见靳朗点点头,她就到一个晨练的大妈面前打听。

秦月快步走回来,对靳朗说:“走吧,哥,那个大妈说最早也是六点半以后了,现在还不到六点呢,咱们去别的地方吧。”

两人顺着原路走回去,没进家门,直接去了车库,靳朗发动汽车,带着秦月朝大路上开去。

开进城区就方便多了,有好几家昼夜营业的餐馆,可是秦月不想吃快餐,靳朗只好找了一家地摊儿小吃。两人要了两笼包子,两碗豆腐脑,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吃饱了吗?”靳朗指着空空的笼屉说,“不够了再要,这一顿说什么也要吃饱!”

秦月犹豫了一下,其实已经吃饱了,可最后还是说:“哥,再来一笼吧。”

饭饱之后,两人坐在凳子上,拍拍肚子,相视大笑起来,像刚遭了饥荒的难民,忽然吃到了美味家珍一样满足。

“吃饱了吗?”靳朗帮秦月擦掉了嘴角的醋迹,“瞧你那出息,脸都快吃花了。”

秦月傻笑一下,拍拍肚子说:“抱了,都吃撑了,嘿嘿嘿……”

靳朗站起来要走,秦月赶忙跟上:“哥,怎么了?什么事啊这么急?”

靳朗头也不回地说:“我得去问问潘龙,当初是怎么选中的你,还跟我说这女孩聪明,有能力,会两门外语,会谈判……我怎么没看出来啊,我得好好收拾收拾这个潘龙去。”

秦月紧跟着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有些委屈。“哥,你真觉得我笨啊?”

靳朗看了一眼秦月,脱口而出道:“那当然!”

“那你不能怪我,谁让你‘下面’没人呢,肯定是就我最合适,才会选上的!”

靳朗猛地踩了一下刹车,秦月顺着惯性向前栽去,头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上。

“哥!你要撞死我啊!”秦月伸出左手,狠狠地打了一下靳朗,靳朗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跟秦月道歉:

“妹啊,对不起啊,哥不是故意的,让你受惊了……”

“你倒底要干什么啊?”

“小月,我觉得这事儿……好像有点怪啊!你看啊,你来龙飞,是靠推进信进来的,是不是?”

“对啊,财经学院院长亲自开的推荐信,他推荐我进的龙飞啊。”

“你在大学里学习成绩很优异吗?”

“我毕业的时候,成绩排专业第十五,应该不算是吧。”

“那为什么推荐了你?你在学生会?或是某个社团?或是参加过什么集体活动获过奖?”

“都不是,不过……我记得参加过创业计划大赛,但是只是个校级的奖项。”

“那就不对了,你成绩又不拔尖,活动又不突出,为什么会把你介绍到龙飞来呢?而且你一来就顺利地进了‘上面’,我觉得这一切都像是有人在操控啊,你不觉得蹊跷吗?”

“哥,该不会是我们被人利用了吧?”

“小月,昨天三叔跟我说,咱们的父母还在世,他们活得好好的,这些年来一直在暗处帮助我们,你说是不是他们有意安排啊?”

“有这个可能,三叔还说什么了?有没有告诉你咱们父母是谁?”

“别的都没说,我问了他也不说,但他肯定知道,三爷和肯定知道,他们都在瞒着我们……”

秦月对靳朗说,“既然他们都不告诉我们,那我们为什么不自己调查呢?哥,你该有这个本事的吧!”

靳朗叹了口气说:“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些年,干爹虽然一直督促我的枪法和散打,但却好像有意让我远离那些黑道的纷争,有时让我觉得我身在那个世界,却又若即若离,很难琢磨啊。生意上也是,干爹一直让我做的是正经生意,很少让我涉足非法渠道,即使进入,也是以龙腾的名义……一开始我觉得可能是干爹觉得我年龄小,可这几年我渐渐觉得,干爹好像在下意识地保护我,我有一种预感,也许这就是我们父母的意思吧,他们也许不想让我陷得太深,但却又被某种东西限制着、牵绊着,他们在做着最坏的打算,所以才迟迟不与我们相认,所以才要我学枪、学散打,要我保护自己,要我与你相认,去保护你,去照顾你……”

秦月听得糊里糊涂,但又觉得哥哥说的全在理,细细分析下来,这样的想法确实很有道理。

靳朗继续分析着,不知是在跟秦月说,还是在自言自语:“干爹养我十多年了,我从来不敢去想干爹的用意,直到昨天阿振因为学枪挨打,我才恍然大悟。阿振是干爹的亲儿子,既不会枪也不会散打,几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我却从小就开始学了。我听说了嘉振母亲的事,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干爹没有逼着嘉振入帮。昨天三叔跟我说,阿振挨打是因为把打枪当作儿戏,干爹气的是阿振的态度,可也不至于打那么狠啊,所以我觉得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干爹他很心急……等等,难道是干爹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难道说阿振以后会有危险?不对啊,干爹不是派了窦超去做贴身保镖的吗?不行,不管怎么样,我得先帮帮阿振,让他快点练好枪、练好散打……”

靳朗说着就要发动车,秦月摇着靳朗的胳膊说:“哥!你别说风就是雨的,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你没有真凭实据啊,也许是你多心了呢,三爷那么有本事的一个人,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陷入危险啊!你别瞎猜了好不好,都快要神经质了,你要吓死我啊!”

靳朗冷静了下来,他对着秦月说:“小月,我是真觉得蹊跷,不行,我得找个时间问问干爹,让他给我讲讲清楚。”

靳朗看着秦月的表情不对,他顺着秦月呆滞的眼神看过去,在不远处的胡同里,一男一女正在说着什么。正待扭头问时,却听秦月颤抖地说出:

“宁嫂……”

“小月,你说什么?”

“哥,那个人是宁嫂!她还活着!”秦月已经坐不住了,就要打开车门跑过去。

靳朗按住秦月的手说:“你确定那人是宁嫂?那只是个背影啊!”

“不会错的,宁嫂带我十几年,我怎么可能会看错?即使是背影,我也是再熟悉不过了!”

靳朗跟着秦月,将信将疑地下了车。胡同里的那一男一女已经分了两个方向,朝岔道走去。靳朗和秦月加快脚步,可到了宁嫂离开的那个岔道却没有见到人。长长的岔道,宁嫂纵使长了翅膀也不可能在十秒钟以内飞出去。

“小月,没有啊,难不成,我们都看花眼了?你是不是太想宁嫂了,该不是幻觉吧?”

秦月垂头丧气地向刚才停车的方向走去,靳朗快跑两步追了上来:“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要不再回去休息一下吧。”

秦月停下脚步,郑重其事地说:“哥,我肯定,那人绝对是宁嫂,她消失的那么快,说不定有人接应……”秦月抬起头,看着有些阴霾的天空,叹息道,“爸爸妈妈,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们真相啊……”

卧底

阿伟换了一身便装,骑了辆自行车,到一家公司门前停下,把车子随便仍在了一边,朝保卫科走去。

“谁是头儿?还要人吗?”阿伟扯着嗓子喊。

屋里三个人,两个站着一个坐着,都看向他这一边。

坐着的那个人点了根烟说:“你们两个去吧,以后长点眼力见儿,下次老总再怪罪下来,你俩就得扒这身皮走人了!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们。”

打发了这两个人走,坐着的那个人眯起眼睛问阿伟:“以后别这么没大没小,你谁啊,进门连门都不敲,这么嚣张!”

阿伟道:“我叫张浩,小名儿耗子,你这儿还要人吗?我能当保安!”

那人将阿伟上下打量一番:“你行吗?别回头让人给收拾了,我招的人可不是来混日子的,没两下子可进不来。”说完就站起来,走近了看,猛地低头发现阿伟没了左手,于是更不想招他进来,就摆摆手,不耐烦地说:“走吧走吧,我这儿不缺人……”

话未说完,只见阿伟上前一步将那人擒住,用左臂扣住那人的脖子,右腿向那人的腿弯处一踢,右手拽住那人的胳膊反手一拧,就将他按在地上服服帖帖地不能动弹。整套动作下来,没有一点拖沓,十分漂亮。

“好,你小子有种,敢到我这儿来撒野!有两下子啊!你你你……你把我放开,居然打到我这儿来了,再不放开我可要用电棍电你……”

阿伟左腿按压住那人反旋的手臂,腾出右手来,拔了那人的电棍,扔到了一边,说:“还有什么家伙,都亮出来吧,我一样一样给你扔出去!”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子!行了,我收了你,我让你留下来当保安行不?你快把我放开!”

阿伟站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两眼直视着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的人。

那人站起来,把电棍重新系在腰间,然后用手揉揉腰,指着桌上的登记表说:“去登个记,你被录用了。你小子可以啊,都比我厉害了,行,行,留下吧。”

见阿伟写完,那人就问道:“你那只手……怎么回事,少一只手还那么厉害,你小子行啊!”

阿伟笑笑说:“跟一帮小混混瞎闹,我愿赌服输,自己砍的。”

那人伸出大拇指:“行!是条汉子!看见我这耳朵没?”他侧过脸去,让阿伟看他那左边的半只耳朵。“他们管我叫‘半只耳’,十年前我跟一帮小混混赌博,输光了,我就割这耳朵,可是刚割一半儿,那帮混蛋就怕了,他们说算了,我就不割了,给自己留了一半儿。呵呵,我大名儿叫徐刚,是这保卫科的头儿,咱俩投缘,你身手又不错,以后就甭跟我这儿客气了。”

阿伟忙陪不是:“头儿,刚才小的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计较。我刚才是急得,我没钱了,兜里一分钱都不剩了,再不找活儿干就得饿死,正好路过这儿,看这公司挺大,肯定要保安,就过来找个保安的活儿。可你又说不要我,我这才动手的嘛。我哪有什么身手啊,狗急了还跳墙呢不是?我就是想混口饭吃。”

“看你年龄,不大吧,怎么净转着弯儿说话!你看看外边那群人,看着他们穿着保安服,可一个个都是窝囊废!像你这样身手的,我打着灯笼也找不到,高薪聘都聘不来啊!你不是断了个手吗?我是断了半只耳朵,咱俩对脾气,我就欣赏你这样的,啥也别说了兄弟,以后你跟着我,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行不行?”

阿伟忙说:“行行行,谢谢大哥,往后大哥要是有事儿就招呼小弟一声,小弟没什么本事,就是会玩儿命!往后小弟绝对对大哥忠心!”

徐刚把阿伟收在身边,没有给他划分区域,就给了他一个闲职,让他每天看着地下室的车。阿伟觉得这样不妥,这么大的公司,要偷走这里的车岂是容易的?这摆明了就是个闲差,是个摆设。他怕太引人注目,一旦有人议论、引起别人的注意就有可能坏了三爷的大事,而且刚才不得已露出的身手已经被徐刚看到了,于是就自告奋勇地说:“大哥,你要是信得过小弟,就给小弟一个苦差,小弟是个闲不住的人,闲了就闹事,你这么让小弟闷着,不出三天准闹事。大哥,要不让小弟到楼上去吧,楼上缺不缺保安啊,站楼道,站办公室门口都行,就是别让小弟站地下室去,憋死人了!”

徐刚点了根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道:“不是不让你去,实在是……小弟啊,你知道你这个手……我怕上面老总追究下来,咱们都脱不了干系啊,你要知道,老总他们可不知道你有这么好的身手,人往往都是第一印象的嘛……”

阿伟止住了徐刚的话,从徐刚桌上拿起一只手套,套在自己的左臂上说:“大哥,这样还看得出来吗?再过几天就该换棉手套了吧!我就这么套着,就露着右手,左手我不让别人看见不就没事儿了嘛!真要有人追究,我立马走人,绝不连累你大哥!”

徐刚有些犹豫,话是这样说没错,可一个保安一天到晚的手套不离手也说不过去,更何况楼里是有暖气的,带着个棉手套多少有些不搭调。

见徐刚犹豫,阿伟又说:“这样吧,大哥,我先干一个星期,你不用给我开工资,一个星期以后你要是满意了就留下我,要是不满意了我自己走人,决不给你添麻烦,成不?”

“行!”徐刚拍拍阿伟的胳膊,心里想着,即使这一个星期有人对阿伟不满,自己也可以说他是个试用期的人,也就不会再有人难为耗子和自己了。

“耗子,家里还有其他人吗?”徐刚问道。

“大哥,不瞒你说,我小时候不懂事,生生地把我妈给气死了,现在家里就剩下我老子了,我老子脾气不好,时不时地就抽我,不过这么些年了,我也习惯了。”

徐刚拍拍阿伟的肩,说:“有老子就行,我要还有老子,抽死我我都愿意!咱俩还真是投缘,十年前我割了这耳朵,我老子一气之下得脑溢血了,连救护车都没叫,直接就走了……现在是想尽尽孝心了,可是老子没了,得,自己赚的自己花吧。”

“大哥,都是以前的事了,想着伤心,现在过好日子,爹妈在天有灵,也会高兴的。”

“还是你小子会说话,行,以后好好干,大哥不会亏待你的啊!今天就这样吧,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开始正式上班,明天上午我给你介绍一下公司的情况,这可是个大公司啊,你不知道,老总可有钱了,好好干不会亏待咱们的。知道上个月给了多少不?光红包就给了三个,说出来你都不相信呢!”徐刚得意地说。

“大哥,听着名字就知道是个大公司,‘百纳川’,多大气的名字啊!”阿伟跟着徐刚的意思走,其实阿伟早就知道百纳川公司的情况,三爷这次安排他来,就是想让他来这里搜集一些重要情报。

为了能保证阿伟每天按时到百纳川上班,三爷在百纳川附近租了间房给阿伟。房子只有一间,不到十五平米。之后让阿伟从旧货市场买来一些旧家具,又拉来一辆二手自行车,又从二手摊位上买来几件旧衣服,让阿伟换上——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表面工作做得到位,才能不让别人怀疑他。

阿伟骑着自行车回到三爷租下的那间房,三爷已经在屋里等着了。

阿伟进屋后跪下道:“阿伟没有按要求完成任务,请三爷责罚。”

三爷一惊,莫不是第一天就让人看破了他设的局?忙让阿伟细细道来。

原来,三爷是想让阿伟以较为低调的方式吸引保卫科科长的注意,然后再让保卫科吸收他。可是情况有变,保卫科的人一看到阿伟的断臂就开始拒人,阿伟情急之下正好使出真本事将徐刚制住,因而又以这种方式赢得徐刚的欣赏,被吸收进去。

三爷看了阿伟一眼,看来是虚惊一场,只是阿伟这样第一次见面就使出了这么一招,万一以后徐刚跟别人提起,恐怕阿伟就会遭到别人的怀疑。三爷压低声音,严肃地说:“我跟你说过,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人知道,连宏宇都不知道!你以后不能再这么张扬了!百纳川的实力不在龙腾之下,就算你小心翼翼,也有可能被人发现,更何况你今天这么嚣张!你去之前我再三跟你说过,出了事谁也保不了你!这本就是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事,你自己还不认真对待!”三爷站起身,从衣柜里取出一根腰带,走到阿伟面前,继续低沉着声音说,“今天这事不能饶,必须给你点教训,以后该怎么说话怎么做事自己要想明白了,再有下次,我可不留你了!”

为了减少影响,防止邻居听到异样的声音而引起怀疑,阿伟站起来,检查了门和所有的窗户,趴在了床上。三爷挥下皮带,虽然隔着裤子,阿伟仍是疼得直哆嗦。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这一次没有过于惊人的声音,只听到皮带落下时呼呼的声音和打在身上闷闷的声音。就这样,邻居依然在各干其事,没有人知道在这间不到十五平米的房间里究竟发生着什么。

口福

前一天晚上,阿伟挨完打以后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可以感觉得到,皮已经被抽破了。三爷交待了几句就离开了,只剩阿伟一人。

自从三爷那次去训练基地看了阿伟,阿伟每天都要练习单手俯卧撑。因为阿伟是惯用左手的人,他的右手不会发出太大的力,拿东西时也不灵巧。为了能拿好枪,能熟练地运用右手,照顾自己的生活,他必须每天练习右手负重。因为当保安的关系,他不能再住在距公司三小时以上路程的训练基地,而只能住在公司附近。这样一来,他就无法保证每天练习枪法,只能在周末的时候回基地练习。

阿伟一早起来,换好衣服。臀部生疼,他不能再骑车上班去了,只好步行去公司。由于行动不便,这段路多走了十多分钟才到。

徐刚又拿出了之前的热情,他拉阿伟坐下,阿伟拒绝了。“大哥,小弟昨晚挨了我老子的打,皮带抽的,不能坐了,小弟还是站着吧。”

徐刚半信半疑地看着阿伟:“真的假的啊?你昨天说的时候我当是随便说说呢,真抽了?因为什么啊?”

“唉……习惯了,经常挨抽,有时候一个礼拜好几次呢。昨天从这儿走以后,我没有直接回家,一个朋友请吃饭,我就去了,结果回去晚了,我老子不干了,拔下腰带就抽我,其实我也没喝多少……”

徐刚拉过阿伟来说:“你傻啊,不躲不闪的,就那么让老爷子抽了?”

“你不知道我老子的脾气,不躲还好,躲了更是往死里打啊,哎呦,疼死我了……”

徐刚有些惊讶,也有些心疼地问:“耗子,让大哥看看伤得重不重,得擦点药什么的吧,不然感染了怎么办?”

阿伟当然不能让徐刚看到,连忙拒绝道:“不用了,大哥,上过药了,真的不用了。”说完就冲了出去,跟其他保安一样,列队站好。

徐刚简单地向大家介绍了阿伟,又给每个人都分配了任务,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阿伟被分在百纳川公司的一到四层巡逻。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检查了一下装入贴身衣服口袋里的微型摄影机,从从容容地上楼了。

靳朗带着秦月去了林锦明家里。林锦明一直在国外忙生意,这些年很少回家,就是回来,也是居无定所。之前靳朗见过几次林锦明,也来过他的家里,但这次又换了地方。虽说靳朗和秦月都是从小在这个城市里长大,但林锦明住的地方,还是让他们绕了好大一圈才找到。

“你这孩子,找不到也不打个电话,三叔去接你啊!”林锦明左等右等不见靳朗和秦月,只好打电话给他们。靳朗接通电话的时候已经就要走到林锦明的家门口了。

“三叔,我这不是已经找着了嘛,嘿嘿,不过真不好找啊。”靳朗调皮地说。他是不想打扰三叔的休息,三叔好不容易才闲下来。

“阿朗,今天公司不忙吧?”林锦明倒了两杯水,递给靳朗和秦月。

靳朗赶忙接过来说:“三叔,快别忙活了,我们自己渴了自己喝,您快歇歇吧。公司不忙,我刚去看了,没什么事儿。”

林锦明坐在沙发上,细细打量了一下秦月说:“好,小月越长越漂亮了,跟三叔说说,有男朋友没有?”

秦月也不知在哪学的厚脸皮,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三叔,你看我哥还没个女朋友呢,那么大人了,还……”

靳朗瞪了秦月一眼,打断了秦月的话:“三叔,不急,那个……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啊?你不是还有个女儿吗?怎么她不在家?”

“哦,小兰啊,她去公司了。别管她,这孩子都回来三个星期了,还倒时差呢,我是管不了喽!”

靳朗坏笑道:“三叔,兰姐今年多大了?”

林锦明想了想说:“呦,都二十八了呢,我还一直把她当小孩儿呢,不行,二十八早都是该嫁的大姑娘了,这孩子,回来我得好好说说她。……不对啊,阿朗,我居然让你们俩小孩子给绕进去了!说你们俩的事儿呢,跟我扯什么小兰?快说说你们俩,有中意的没?三叔给你们做主!”

靳朗看了看秦月说:“三叔,我跟小月还小呢,兰姐可是不小了哦,嘿嘿,您还是先操心兰姐的事儿吧!”说完就笑起来。

林锦明一想也是,这两个孩子的事儿也不是这一时半会儿就能说明白的,索性不再谈这个话题,站起身,带了两个孩子赏花去。

“来,看看我种的花,屋里暖和,不分一年四季。瞧瞧这文竹,刚开的花,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盆,你干爹上次要拿走,我都没舍得给。你们再来看看这个,牡丹,居然十月份还能开花,在咱们这个地方十月份可很少见牡丹开花啊……”

林锦明兴致勃勃地介绍着自己的花,靳朗看着心痒痒。“三叔,你教我吧,我也想养花,可我不会,以前养个仙人掌都能养死呢,你快教教我吧!”

林锦明侍弄着那些花,摇摇头说:“教是教不来的,你得用心去栽培,有的喜阴,有的向阳,有的喜干,有的喜潮,不能一概而论,有的要施肥,有的要上药,你得会观察,养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呢,你得跟花做朋友,把心交给她,她才会给你开花……”

靳朗被林锦明一句又一句地绕晕了,秦月也听得呆住了。林锦明见两个孩子都愣了,就哈哈笑道:“不是种花的命,你强求不来的,这样吧,我给你三个花盆,你回去种蒜苗吧,这个好长,只要注意浇水和遮阳就行了。包你一个星期就能吃到自己种的蒜苗!长好以后,你们自己留一盆,给我送一盆,另一盆给你干爹送去,让他也尝尝。这么些年,他只尝过你炒的菜,没尝过你种的菜吧!虽然只是小小的蒜苗。阿朗啊,就这么说定了,种好蒜苗以后一定要先给我送来,让你三叔我先尝尝!嘿嘿,让那老头子再说我没口福!再说就不给他送去了!”

林锦明几句俏皮的话逗得靳朗和秦月笑得合不拢嘴,他自己也觉得轻松了很多。他选了三个大花盆,一人一个搬到了靳朗的车上,之后拍拍手说:“阿朗,你干爹总是说我没口福,这么些年我确实也没吃过你炒的菜,今天中午你给三叔炒几个菜让三叔好好吃一顿,好不好?三叔这几天忙啊,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呢!”

靳朗笑笑说:“三叔想吃我炒的菜,那还不简单!您先歇着吧,我这就去,炒好了叫你,包你满意!”

靳朗说完就走进厨房。林锦明本想留秦月坐下说说话,可秦月却先一步被靳朗叫去。林锦明无奈地追到厨房说:“你自己炒就行了,叫小月干什么,我还想跟小月说几句话呢!”

靳朗眨眨眼睛笑笑:“三叔,您先去歇着吧,吃完饭让小月陪您说话啊!乖,快歇着去吧!”

“嘿!你小子!你……”林锦明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靳朗推出了厨房。

这几天不算太忙,靳朗每天都能教秦月炒一两个菜,从那天秦月学炒第一个菜以来,现在已经会炒五个了。靳朗把秦月叫进来,是想让秦月巩固一下这几天学的东西。还好三叔家什么都有,材料齐全。靳朗两手叉腰,看着秦月一个人忙活,见秦月的刀工也有些许进步,便时不时地点点头,夸几句。

靳朗教了她红烧茄子、糖醋里脊、宫爆鸡丁,以及第一天的肠丝蛋饼和炒白菜。这次秦月炒白菜的时候,靳朗教她炒成醋溜白菜。经过前几次的学习,秦月已经比第一次熟练了很多,她朝锅里倒了些醋,翻炒了几下,就出锅了。

秦月把菜盛到盘里,扭过头去看靳朗,只见靳朗竖起大拇指,睁大眼睛看着秦月,不住地点头说:“我妹就是聪明!不错,三叔肯定大开胃口!回去哥再教你做其它的!就是聪明,一学就会!”

当靳朗和秦月把香喷喷的菜肴端到餐桌上时,林锦明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他不住地夸奖道:“不错不错,就是香!”说完就夹起一块茄子放入嘴中。

靳朗盛好了米饭,也端来,见林锦明吃得香,就说:“三叔,味道不错吧?这可是秦月炒的啊,我一下都没动过,全是她自己一个人炒的!”

林锦明扒拉了一口米饭,说:“呦,小月也会啊,怎么没听你干爹说呢?确实不错,香啊!”

“三叔,小月三天前才学的第一道菜,我一共就教了她这五道菜,她全学会了,跟我炒出来的是一个味儿,我一闻就知道!”

“嘿!这下我跟那老头子有的比了,你干爹肯定没吃过小月炒的菜,一会儿我就给他打电话说说去,让他也流流口水!”

“哈哈哈……”饭菜的香气飘满整间餐厅,三个人在桌前其乐融融。林锦明不在乎倒底是靳朗还是秦月的手艺,只要他们是真的高兴,自己吃什么并不重要。

发现

靳朗一早来了就去找嘉振。“我们家程云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嘉振无奈地看了靳朗一眼,道:“我的大哥哎,我叫你大哥了行不行?您老能不能等几天再问啊,程云一共住院不到一个月,你都恨不得问我三十遍了。你们家程云他没事儿,再休息几天就能出院了。我说你关心关心我行不?好歹咱们兄弟十几年了,我的伤怎么不见你问问呢?就知道程云程云,……”

“那什么,阿振啊,我还有点事儿,明天再来看你啊!”靳朗说完关门离去,把嘉振气得够呛。

嘉振叹了口气,从椅子上慢慢站起来。已经六天了,行动还是不那么自然。嘉振拖着步子走向电梯口,靳朗每天吵吵着程云的病情,嘉振都要烦了。为了靳朗,他就是再忙也得去看看。

嘉振为程云请了营养师,专门为程云调配饮食。程云手术以后已经两个星期了,各方面都恢复地不错,脸上的肉也多了,气色比发现病症之前还要好。靳朗偶尔也来看程云,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来了就坐在程云身边,自己滔滔不绝地说一通,还不让程云插嘴,说完了就回去,程云每次有话,却总是不能说个痛快。

嘉振开门进来,见程云坐在窗台上往下看,就气不打一处来:“干什么呢?下来!”

程云没见过嘉振这么凶,赶紧从窗台上下来。他抓抓后脑勺说:“嘿嘿,不干嘛,看看外面,这几天闷死了……”

“不干嘛?坐在上面有多危险,知道不知道!”嘉振继续吼着。

程云被吓了一跳,毕竟自己是病人,嘉振是医生,就连忙说:“知道知道,以后不了。”

“知道还敢坐上面?活得不耐烦了?”

程云瞪大眼睛,人都快要呆住了,一大早的也不知嘉振究竟吃了什么枪药,火药味这么浓。程云不敢再说什么,腿一弯,向床边挪了一步,略带调皮地说道:“以后不敢了,我……现在休息。”说完就脱了鞋,躺在了床上。

嘉振气得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斜着眼看着程云,就这样盯了两三分钟。程云不知嘉振究竟怎么了,这眼神让他觉得大事不妙,忙躲避他的眼神。程云向下躺了躺,把被子网上拉了一下,盖住了鼻子以下的部位,只留了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他在想自己究竟之前哪里做的不对,一大早就惹了这位大哥生气。

“活得不耐烦了?想憋死你自己啊!把被子往下拉拉啊!”嘉振也无奈了,本来是想把对靳朗的气发泄出来就好,自己想也没多想就全发泄在程云身上了,直到看到程云的这幅表情,才意识到自己有点过火了,语气也缓了下来,柔和了许多。“那样闷着非憋坏了不可,要实在想出去走走,就让护士陪着你去后院转转,别着凉,也别太久,第一次嘛,最好不要超过二十分钟……”

程云频频点着头,像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直到嘉振走了他才喘了口气,两个星期的悠闲生活,忽然紧张一下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程云又平躺了半个多小时,觉得嘉振应该不会再来了,就蹑手蹑脚地下了床,重新来到窗边。他仔细检查了一下窗户,“密封地挺好啊,怎么会有危险,我又不会往下跳……”程云心里想着,“真搞不懂这位大哥倒底怎么了。”

程云摇摇头,他已经连续两个多星期没有参与过公司的事情了。靳朗即使来说几句,也是报喜不报忧,需要操心的事情靳朗一概不说,程云偶尔问起来,靳朗也是打马虎眼。搞得现在的程云无所事事,抓住一点有价值的东西就要研究上半天,前天还因为病房出现了一只蚂蚁而激动地满屋子找蚁穴,可最后忙活了三个小时也没找到,差让阿羽拿放大镜来。

他打开门,将头探出去,走廊里没人。他迅速关上了房门,快走几步转了个弯,离开了那间特护病房,来到了普通病房的走廊里,这里认识他的人不多,至少现在不用那么做贼心虚了。

走廊的大厅里有一个体重秤,他站上去,指针刚稳定下来就吓得跳下来了。两个星期胖了五斤,这体重是他从未有过的。虽说他过于偏瘦,靳朗和嘉振一直在想着办法让他增重,但毕竟是手术后的人,这个增重的速度也不免太快了点儿吧。程云又看了一眼体重秤,确认指针指向零,又慢慢走了上去,结果还是跟第一次一样,事实证明,他的确增了五斤。

他叹了口气,转过身,看到一个大背投,这是专门给病人家属准备的,每天都开着。程云坐在第一排的椅子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嘉振和靳朗不许程云看电视,没收了手机,连收音机也不给,只许静养,不许想别的事,就是个木头人,估计也要憋疯了。现在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看到电视就像看到了亲人,说什么也不想走了。

电视剧插广告的时候,被一位穿护士服的人调换到了财经频道,这个频道正在说股票。程云笑笑,心里想:“这个护士肯定是个股民。”然后就站起身要离开。刚走出两步,就听到电视里说道:“百纳川公司是我市一家较大的上市公司,今天刚开盘就出现了涨停板。已经有好几个朋友打来热线电话,他们想请专家帮忙分析一下。我们今天请来的是本市著名的股票评论家邹平仓先生。那邹先生能不能满足一下我们广大股民朋友的要求,来给我们评论一下这个百纳川公司的股票情况呢?”

“可以!”电视里的一个头发有些花白,带着大黑框眼睛,体形微胖的一个男人说道,“百纳川……”

程云又返回来,坐在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早就听说过这个百纳川公司,以前彼此间井水不犯河水,最近这几年也只是时不时的小打小闹一下,可是前些天却听靳总说起过这个公司,好像已经威胁到了龙飞和龙腾。他自己没敢多问,靳朗也没有细说。今天一开盘就出现了涨停板,这可得多多关注才好。

邹平仓分析了一下股市的行情,之后有的股民开始提问:“我想问一下邹先生,您看这只股票以后还会再涨吗?”

邹平仓想了一想说:“会不会再涨,这我也不好说,不过依今天的形势来看,他的走向还是很不错的。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买与不买,还是要自己考虑清楚了……”

程云冷笑一声道:“哼,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又是这句话!既然说了走向不错,不是摆明了要别人买的吗?我看八成里面有问题。”

他站起身,向电梯口走去,直接来到了靳朗的办公室,按下按钮,在外面等候。

靳朗开了门,看见穿着一身病人服饰的程云出现在眼前,先是一惊,然后就开始发火:“回去!谁让你来这儿的!”

程云向后退了一步,说:“老大,怎么你也这么凶啊?”然后小声说,“老大,您屋里有人没?我有事儿向你汇报。”

“什么事儿这么神秘兮兮的,走,我把你送病房去!”靳朗说着就把程云推出来,关上门,带着程云去了电梯口。

一路上程云都在想着刚才的电视,琢磨着该怎么跟靳朗说,一直到了病房,靳朗把他按在床上说:“给我好好休息,公司的事先不要去想,出院以后再说!”

靳朗的手刚离开程云的肩,程云就站起来说:“老大,我没事了,我真有情况向你汇报,你就听听吧!”

靳朗歪着头看了程云一眼:“好,你说吧,要是无关紧要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怀疑百纳川有黑庄!”

程云严肃的语气告诉靳朗,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听着程云把电视里的情况说完,又想着百纳川这几年的所作所为,靳朗开始冒出了冷汗。他严令道:“我知道了,你赶快给我休息,不许再想这些事了!我会再了解情况的。”说完就离开,直奔底下停车场,将车直接开到了龙腾。

程云并没有老实按照靳朗的话去做,靳朗刚走,他就披上了一件衣服,打开门,见走廊没人,就像刚才那样轻手轻脚地闪进了普通病房的走廊,搭乘电梯,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已经半个多月没有来过这里了。程云来到办公室门口才想起来自己没带钥匙,试着去推门的时候门竟然开了。难道是从那一天自己匆忙离开以后就一直没有锁吗?他走进去,桌上的文件仍是整齐地摆放着。他抽出一张面巾纸,擦拭了一下桌子,本以为会有一层浮灰,可桌面上却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他坐下来,打开电脑,想从网上查一下百纳川的相关资料。

阿羽例行检查,敲了三次门都没听到里面有回应,就以为程云在里面可能出事了,她慌忙去取了钥匙,开门进去。可是只看到被子在床上散乱地摊着,人却不见了。她伸手去摸被子,里面早就没了温度。阿羽觉得不妙,忙去办公室找嘉振,把程云失踪的事说了。

“可能是跟护士出去了吧,我今天跟他说可以出去走走的。”嘉振说。

阿羽慌张地回道:“可是小妍一直跟我在一起啊!”

嘉振听了以后,右手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这个混小子!”他抓起电话,拨通了靳朗的手机:

“阿朗,快过来一下,你们家程云失踪了!”

痛苦

靳朗开着车来到了龙腾,直奔三爷的办公室,门却是锁的。

靳朗拿出了手机,正欲打电话时,恰巧碰见了回来取文件的吴秘书。

“靳总来了,三爷在会议室开会呢,还得一会儿。”

“哦。”靳朗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百纳川公司。

吴秘书见靳朗一副着急相,就将三爷的办公室门打开,给他接了杯水,让他先在这里坐等,自己拿了文件就去会议室了。

三爷正在听一个部门经理的汇报,吴秘书把文件递上去以后在三爷耳边小声说:“三爷,靳总来了。”

三爷点点头,示意吴秘书退下,自己琢磨着靳朗这个时候过来会有什么事。他看了一眼手机,上午十点,正是公司忙的时候,这小子不在公司呆着,连招呼也不打的就跑过来。三爷翻开手机盖,给靳朗发了条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有两个字:“急吗?”

靳朗马上回复了短信:“很急!”

三爷对前来开会的人说:“你们先讨论一个方案出来,一会儿我回来。”说完就快步向办公室走去。

三爷推门就问:“什么事这么急?”

靳朗站起来,快速两步走到三爷跟前,用略带颤抖的声音激动地说:“百纳川有黑庄。”

几个字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三爷当时就站在那里不动了。手里拿着水杯,正欲畅饮,手却悬在了半空中,再不能往嘴跟前送出半步了。

“消息……可靠?”三爷缓过神来,喝了一口水。

“程云发现的,他看了电视的转播,百纳川今天开盘就是涨停板,评论员也是有意推这只股票。”

三爷打开电脑,看到同类企业中除了百纳川以外,其它的股票都没有出现涨停板,最好的一只股也只是涨到了百分之四。三爷抬起头,皱起眉,眯起眼:“他百纳川究竟想搞什么名堂?”

“干爹!”靳朗说道,“程云现在还在恢复期,我没让他说太多,但我觉得程云的分析有道理,百纳川绝不仅仅是有自己的操盘手这么简单,他的操盘手一定是可以擅自拉高股价的人。”

“这话……是程云说的?”

“是,干爹,我觉得有道理。来这儿的路上我也想了一路,觉得这不是巧合。我上大学那会儿,百纳川就开始找龙腾的麻烦,我毕业以后又开始跟龙飞过不去,麻烦越找越大,现在居然公然坐起了黑庄,他下一步的动机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啊!”

三爷开始心慌起来,他不敢想象以后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百纳川的实力很大,坐黑庄恐怕只是他整局棋中的一步而已,与他抗衡会很吃力。三爷要想办法保住龙腾,保住龙飞,然而最要紧的是要保护靳朗,保护秦月,就算龙腾和龙飞没有了,也要保护靳朗和秦月的安全。百纳川岂止是靳朗上大学时才找的麻烦,他是在二十年前就开始找麻烦了,他是十八年前大哥林锦庆家里那场大火的罪魁祸首,是拆散靳朗一家人的真正元凶!

可是这些话怎能对靳朗说啊!

三爷拉着靳朗走到沙发边上,坐下来说:“阿朗,最近练习枪和散打了吗?”

“练……练了。”

“跟干爹说实话!”

“没……没有。”靳朗有些慌张,三爷拉着他的手,他无法挣脱,只是微微站起身,向后挪动了一下。

“又撒谎!”三爷狠狠地打了一下靳朗的手背。就这三个字,就已把靳朗吓住了。他连忙站起来,低着头说:“干爹别生气,阿朗今天回去就练。”

“行了,我今天不罚你。”三爷拉着靳朗坐下来,继续道,“练的时候把小月也叫上吧,让她也学一学。”

靳朗立刻明白了三爷的意思,他不顾一切喊出:“为什么!”

三爷也抬高了声音,严肃地说:“因为他是黑帮的人!”

“不!”靳朗挣脱开三爷的手,站起来,向后退了几步。他摇摇头说,“干爹,不,秦月不能入帮,她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啊……”

“不行!秦月必须入!你今天回去就可以把你跟她的关系告诉你公司的人,让他们知道,秦月是你妹妹,她要入帮!”

“干爹,阿朗求您了,小月还小,她只是个女孩子,为什么你连她也不放过啊……”

“啪!”三爷站起身,扇了靳朗一耳光。

三爷耳边一直萦绕着靳朗的那句话:“为什么你连她也不放过……”三爷心想:“靳朗啊靳朗,你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让干爹多伤心!”三爷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他像是在倒苦水,但却不能对靳朗说出一个字,只能颤巍巍地重新坐回沙发上。

靳朗跪下道:“干爹,阿朗不该顶撞干爹,可是,干爹别让小月入帮了吧,她……”

“啪!”三爷扬起手,又是一耳光,把靳朗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还说吗?再说我就再打,打到你不说为止!”三爷伸出右手,在靳朗面前晃了两下,准备再打下去。

靳朗虽然没少挨三爷的打,但被打耳光还是第一次,靳朗用左手捂着被打红的脸说:“干爹,别打了,阿朗不说了,阿朗知错了……”

三爷厉声道:“知错了就照做!要是让我知道你们俩偷懒,我对谁都不会手软!听见没有!”

靳朗纵使有千般不愿,又有什么办法呢,只得先应了,回去再想办法。

“起来吧,回去自己安排,秦月不小了,连起来肯定会吃力一些,你叮嘱好她不要偷懒,否则吃亏的是自己。你挨打次数也不少了,知道我这儿的规矩,不想让妹妹受罪,你就下点功夫,好好教,督促她好好练,这样既省了皮肉之苦,也免了你心疼。”

“是。”靳朗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右手撑着地站了起来。

“你回去吧,百纳川的事我知道了,有事儿再叫你,这段日子除了把公司的事处理好以外就专心教妹妹吧。”

靳朗辞别了三爷,到地下停车场去提车。他没有发动车,而是一直坐在车里。他回想着和秦月在一起的这段日子,他觉得自己很快乐,秦月也很快乐,他不想让任何因素打破这种快乐。他觉得妹妹应该是无拘无束的,自从认了她,他没有给她布置过什么实质性的工作,除了跟着程云参加过一次谈判以外,再也没有让她做过什么。秦月连一篇合格的谈判报告都还没有交上来。靳朗不想去逼她,他想让她快乐,想弥补她十八年来所缺少的家人的关爱,想给她只有亲生哥哥才能给的温暖。他曾经带着秦月去过游乐场,看着妹妹天真无邪的笑,觉得自己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回到自己可以照顾妹妹的时候,也许是八岁,也许是十岁,如果十岁不行,十二岁也行,如果十二岁不行十五岁也行,十五岁的哥哥带着十岁的妹妹去游乐场玩,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可是现在,三爷要让秦月入帮,要让秦月学习枪法,他不想让秦月沾染上这种恐怖的东西,他是龙飞的老大,龙飞他说了算,如果不是三爷,他打算永远向龙飞的人隐瞒自己和秦月的关系,让秦月永远无忧无虑的生活。

入帮以后呢?秦月还会幸福吗?还会快乐吗?还会像现在这样天真无邪吗?还会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吗?还会觉得哥哥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吗?还会对未来的生活有所憧憬吗?……这一连串的疑问,他无法解答。但三爷是坚定的,自己无力反抗。

他趴在方向盘上,痛苦地留下眼泪,也许今天,就将结束秦月所有的幸福……

手机响了,是嘉振打来的,他接通电话,就听电话里嘉振大喊着:“阿朗,快过来一下,你们家程云失踪了!”

“失踪了?”靳朗用颤抖的声音说,“怎么回事?”

嘉振说:“阿羽去病房看了,程云不在,你在哪?过来一块儿找找。”

靳朗说:“我……我在外面呢,你们……先去找找看吧,我马上就回去,你看看他……在不在公司,他的办公室或者谁的办公室,或者……是不是出去了,他换衣服没,也许去了证券公司……”

“阿朗?你怎么了?”嘉振听出了靳朗的不对劲,他轻声问道。

“我没事,阿振,我这就回去,你先去找找吧,我马上就回去。”

靳朗擦掉眼泪,发动汽车,他将车窗打开,想让自己更清醒些,可却抑制不住奔泻而出的泪水,眼泪一滴一滴地打在方向盘上。

嘉振放下电话,就带着阿羽来到了程云办公室门前。他敲敲门,喊了声:“程云,你在吗?”

嘉振将耳朵贴在了程云办公室的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等了七八秒也没有听到动静,就准备离开,刚欲转身,就听到里面有“嘭咚”的响动声,嘉振急忙向后退了几步,抬脚用力踹开门。

程云已晕倒在桌上。

只见他趴在桌上,电脑键盘被推了好远,鼠标垂了下来,文件夹掉了一地。

嘉振忙对阿羽说:“快回去,准备担架!”

嘉振快速跨过地上横七竖八散落的纸,来到程云面前。他看到程云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还渗着汗珠。他用右手贴着程云的颈动脉,程云心跳的频率几乎是一秒钟跳动两次甚至更多。他试着叫醒程云,但程云却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刀俎

一位身高一米七八,体型微胖,脸型微圆,戴着黑方框眼镜的男人走进地下停车场。他鼻梁有些塌陷,两眼略小,头发渐少,已露出额前的头皮,鬓角已有些发白。他所有的头发都向后梳理,乌黑的头发油光发亮,皮鞋一尘不染,身着黑色西装,真丝淡紫色的领带上,金黄色的牡丹花霸气十足。蓝白交错的竖纹衬衣,把他年龄衬得至少小了十岁。他坐进车里,对着后视镜看了看自己的发型,得意地笑了笑。他没有在乎额头上的三道抬头纹,也没有在意眼角多出的鱼尾纹,反而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他将钥匙插入方向盘下的钥匙孔,发动了他那辆运动豪华型的325I闪晶灰宝马车,朝西郊开去。

这个人就是邱行健——百纳川公司的老总,这天,他没有去公司,也没有带司机,而是自己开车来到了一幢别墅前。

别墅前的保安把车拦下,邱行健打开车窗,把头探了出去,凶狠地说:“你看清楚了,我是这儿的常客!以后再敢拦我,我他妈剁了你!”

这时从屋里走出来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他听到了邱行健的话,忙走过来道歉:“邱老板,真对不住,他是新人不懂规矩,我给您赔个不是,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往心里去啊!”

邱行健瞥了大个儿一眼说:“新人?不懂规矩?那是你没带好!带好了他会不懂规矩?”之后,他恶狠狠地对拦他的保安说:“我今天可没时间跟你耗着,下次再这样,我管你新人旧人,我他妈直接一枪崩了你小子信不信?”

小保安吓得脸色都变了,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旁边的大个儿看到了连忙说:“邱总,您消消气,要是再有下次,不用您出手,我替您解决,您看行不?”

邱行健恨不得瞪出眼珠子来,脚下一踩油门,闪晶灰色的宝马车驶进了绿草环抱中的羊肠小道,向独院深处开去。

一位身着红色制服的男子将车拦下,伸出左手示意邱行健将车开入车库中。邱行健转了一下方向盘,将车倒入库中,将下车时又看了看自己的头发,满意地点点头,打开车门,从车库的侧门进入别墅中。

“邱老板来啦!姐妹们,快招呼啊!”两个穿着旗袍、浓妆艳抹的女人扭着屁股围了上来,一人一边抓住邱行健的胳膊不放,嘴里发出着令人发冷的声音,可在邱行健听来,这声音却格外悦耳。他一手搂着一个女人的腰,一会儿转过左面,一会儿转过右面,恨不得将两个女人咬在嘴里,吞进肚里。她们朝里屋喊着,紧接着五六个或着旗袍、或穿短裙的女人蜂拥而来,将邱行健层层围住。

“邱老板,你今天好帅啊!”一个穿红色旗袍的女人道。

“邱老板,你今天的发型真酷!”一个穿白色短裙的女人道。

“邱老板,今天来能呆多久啊,我都好久没见你了!”一个穿淡黄色短裙的女人说着就挤了进来,贴在邱行健的胸前,两手抱住他的腰,欲将别的女人都赶走,自己好独享这盘肉。

“花蝴蝶!”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从楼上走下来,对着穿淡黄色短裙的女人说,“说过多少次,不要这样对客人,忍不住了就把客人接到屋里去,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像什么话!”

花蝴蝶极不情愿地脱离了邱行健的怀中,头向上一仰,傲慢地离开了。

这个四五十岁的女人下了楼,走到跟前了才认出来人是邱行健,她慌忙招呼道:“哎呦,你看看,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叫人迎接你啊!邱老板可千万别见怪,刚才那花蝴蝶是我这儿最小的姑娘了,这不懂事的丫头片子要是哪里惹了邱老板,您可千万别记着啊,要不我叫她来跟您当面赔礼道歉?”

邱行健伸出手制止了这个女人,他笑笑说:“还跟我客气呢?都走了,就剩咱俩了!”

邱行健是这里的常客,他经常找这四五十岁的女人聊天,来这里从未碰过一个姑娘,所以老板出现以后,姑娘们就都自觉地离开了。

“这群姑娘,怎么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老板气呼呼地说,可心里却高兴地开了花。

“盈盈,可还有空房吗?我想跟你说说话,我今天刻意早点来的,你总不能让我坐在客厅里跟你说话吧,一会儿你这儿要是来了人,看见我在这儿多不好啊!”

“好了好了,来吧,到我房里来。”

这位叫盈盈的老板将邱行健带到二楼,一间靠着楼梯口的卧室里。屋里拉着窗帘,里面光线很暗。一股浓烈的胭脂味扑鼻而来,邱行健一闻到这个味儿就觉得神清气爽。

“这么多年,你的味道还是老样子。”邱行健将盈盈抱在怀中,欣赏地看着她。

“变了味道,那还能是我吗?”盈盈将头贴在邱行健的怀中。

一阵蜂鸣,邱行健的手机响了,他极不情愿地拿出来,看了看号码,是公司的人打的。他没接,按下了拒绝键,又将盈盈揽入怀中。

又是一阵蜂鸣,他又一次按下了拒绝键,将手机仍在了盈盈的床上,又一次将盈盈抱在怀里。

手机第三次响起,他气得就要发作。盈盈从床上将手机拿起,递到邱行健的手边,用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胸口说:“接吧,别误了要紧的事,别动气,咱们有的是时间。”

说完就自觉地走出房间,留了邱行健一人在屋里接电话。

“邱总!”电话是百纳川的副总胡世海打来的。他说:“杠子把事儿办砸了,好几车皮水泥全是假货,开发商说是水泥质量不合格,要退货,还有那些石料,搅拌出来也不合格。邱总,这一下子就损失五十多万呐!”

“杠子人呢?”邱行健问。

“在这儿呢,邱总有什么指示,要他听电话吗?”

“不用了,这么一闹,工地上也都停工了吧!”

“是啊邱总,开发商说现在查得严查得紧,不敢冒这个险啊,工地现在静得连苍蝇飞过都能听见啊!”

“那还废什么话!立刻把跟这个项目有关的所有人都给我带到工地去,我要亲自给他们一些教训!”

邱行健狠狠地合上手机。“妈的!今天的兴致全被这群王八蛋搅乱了!”他骂道,站起来打开门。

盈盈在外面的楼梯边站着,听到响声就扭过头来,她重新扎进邱行健的怀里说:“有事就去忙吧,以后有空了就再过来,我在这儿等你。”

邱行健微微躬下腰,深深地亲吻了盈盈的唇,抱着她说:“本来是想来这儿跟你好好说说话的,这群混蛋小子,净给我惹事!”

盈盈抬手轻抚邱行健的抬头纹说:“别急,别急,总有解决的办法,你看你的皱纹又多了,你鬓角的头发也白了,不是刚刚染过么,怎么又有白头发了?不要太操劳了,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多好!”

邱行健拍拍盈盈的腰说:“好了,我走了,有空我再来。”

盈盈将邱行健送至车库,目送他离去。邱行健已无心再去镜中看自己的头发,他将车直接开向了工地。

胡世海身边站了二十几个人,这些人都是这次项目的相关人员,杠子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杠子身穿深蓝色的西装,里面的衬衣有些乱,领带也歪歪扭扭地挂着,身上沾了很多土。他嘴角还挂着血迹,看样子刚被打过。

邱行健走到这些人面前,两手叉腰,阳光下他的头发格外发亮,眼睛的镜片有些反光,这显得他更加威严。邱行健淡淡地说:“杠子人呢?”

杠子灰头土脸地站出来,低着头,颤抖着。

邱行健瞥了杠子一眼,对着众人说:“来啊,把杠子给我扒了!”

杠子急忙跪下道:“邱总,邱总,我不敢了,我知错了,求您给我留点面子吧,您看看这光天化日的,大白天的,您要是把我……我以后怎么见人啊,邱总,邱总您放我一马吧,只要别把我……我以后都听您的!”

邱行健“哼”了一声说:“以后?见人?不用了吧!”说着就弯下腰,几乎贴着杠子的脸,咬牙切齿地说:“你为我损失了五十多万啊!你没有以后了!不想让别人扒?那就自己脱吧,脱得干干净净地,有罪一次受清,我也不舍得让你太痛苦啊!”

见杠子还没动静,邱行健厉声道:“来人,给我扒了他!”

四个人一起走出人群,任杠子怎么挣扎,也没能抵过这四个人。这四个人散开以后,杠子赤裸裸地立在中间。十月底,已经有些寒冷,赤条条地暴露在风中的杠子,此刻在怎样地忍受着别人的羞辱!

“知道怕了吗?”邱行健走过来问。

杠子哆嗦地点点头说:“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可是邱行健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提高了声音喊道:“来人!把他给我扔到搅拌机里去!我要亲眼看着他被粉碎!”

那四个人喝了一声,将杠子一人一肢地抬起来。他们走到工地中间的一个搅拌机前,打开电源,伴随着轰隆轰隆地响声,杠子被投了进去,和着水泥和石料,伴着他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由腿至腰至头地被搅成了肉酱……

“都看见了吗?”邱行健转过身来,面对着那二十多个项目的相关人员说,“再敢让我损失,不论多少,形同此人!”

委屈

嘉振看着刚醒的程云,大动肝火:“你看看你,刚见好,又晕倒了!这不是存心给我找麻烦嘛!你老大一天恨不得问十遍‘我家程云怎么样了,我家程云好不好……’,我是一遍一遍地说‘好!好!好!’,现在倒好,给我找了这么大的麻烦!你让我怎么跟你老大交待!”

程云一睁眼就看见嘉振两手叉腰地在自己床前来回走动,现在又冲着自己一顿乱吼,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他没接嘉振的话茬,而是有些委屈的轻声说道:“那个……我想见我老大。”

“放心吧,你老大马上就来跟你算账了!”嘉振说着,就拿出手机,准备给靳朗打电话。他叹口气道:“以后不许再这样了,这让我们多担心,公司最近忙得很,你得配合着快点好起来才好啊。”

程云点点头。

此时的靳朗已经将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他用手简单地擦了下泪痕,将车停好,打开车门的同时嘉振的电话打了进来,他接通后低沉地说:

“我到楼下了,程云找到了没有?”

嘉振看了程云一眼,说:“找到了,你直接过来吧,他晕倒在办公室了,刚醒过来……”

靳朗立时暴怒道:“晕倒?这小子想干什么啊!”

“嗯,是啊,看样子是紧张过度晕倒的,不过现在没事了,你上来吧。”

挂断电话,嘉振走到程云身边说:“你老大真生气了,没想到他动那么大的气……”

这时阿羽推门进来,给程云输上营养液,撤走了氧气罐,关门出去的时候跟靳朗撞了个正着。

“靳总。”阿羽叫到。

“程云呢?”

“程云在里面,院长也在呢。”

靳朗没再说什么,就推门进去。嘉振站在窗前,还没等开口,就见靳朗上前两步冲到程云面前,“啪!啪!”两巴掌打在程云的脸上。

“你好利索了?乱跑什么!我专门给你送回来,你又跑出去干什么!知不知道现在公司有多乱!你能不能给我省省心!现在倒好,晕倒了,你怎么不干脆晕死算了!给我找多少麻烦!你知不知道我巴不得你赶快好起来!你要气死我啊!”

靳朗气得在病房里暴跳如雷,说到这里又要冲过去打,嘉振赶忙拦住了靳朗说:“算了阿朗,程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你也不要太生气了,有什么事慢慢说,程云刚才找你有事,你听听他说什么。我出去一下,你们慢慢谈。可不要再动手了啊!”

嘉振走后,靳朗半天顺不下这口气来,他走到程云跟前说:“你说,你又出去干什么?说没说不让你乱跑,说没说让你回来好好休息,说没!”

程云刚醒没多久就挨了两耳光,他心里也有些委屈。但自从他病了以后,靳朗和嘉振是如何对待他的,他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他跑出去看电视,如果不是正巧看到了那个频道,如果不是怀疑百纳川有黑庄,如果百纳川与龙飞、龙腾没有嫌隙……他就不会再跑去办公室上网,也就不会因为猛然用脑过度而晕倒,也就不会让嘉振大动肝火,也就不会让靳朗大发雷霆,也就不会挨那两耳光了。他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说:“说过,这些老大都说过。”

“说过还敢乱跑!”靳朗看着躺在床上的程云,半个月前发生的事历历在目,他对程云的担心,他对程云的焦虑,全都浮现在眼前。他每天来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嘉振了解程云的情况,离开公司的最后一件事也是去找嘉振。他跟嘉振说的话不外乎程云的病情,但对程云病情以外的话,靳朗却没多说过几句。嘉振有些生气也是正常的,他也知道嘉振心里一定会有些别扭,毕竟他跟嘉振十几年的兄弟,现在嘉振身上有伤,靳朗却没有过多得过问,而是一门心思希望程云早日康复。因为龙飞需要程云,他也需要程云,程云不仅是他的属下,更是他的兄弟、他的臂膀。

他险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他左手已经将程云的衣服拎起,右手又要挥掌打下去的时候,程云闭上了眼睛,表情却是那样的镇定。

他停下了手,左手渐渐松开了程云的衣服,右手轻轻抚摸刚才打下去的地方,程云既是他的臂膀,他又怎能忍心伤害他!只是他太希望程云康复了,半个多月来,程云一直是他不能放下的一块石头,也一直是他工作中不能完全释放的牵绊。每当公司商务部的副部长拿着文件来让他签字时,他都会想为什么不是程云来;每当部门经理开会时,他都恨不得把会议室搬到程云病房去……

他叹了口气,降低了声音说:“疼吗?”

程云睁开眼,看着靳朗发红的眼睛,沙哑着嗓子说:“老大,我错了,你打吧,打完了气消了,我会好受些。”

“又说傻话!哪有人挨打了还好受的!以后不能再这样了,你看看这次多危险,要不是嘉振找到你,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呢!”

“老大,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今天实在是个意外,我不知道自己的脑子现在这么没用,就上了一会儿网就不行了,我……”

“上网?你上网干什么?”靳朗一听上网就又开始生气,“已经说了你出院之前不会给你交待任务,这时候去上网做什么?”

“老大,您别生气,我……我是去查资料了,我看了一下今天的股市行情,看了一下百纳川公司的资产以及他们的基本情况,我想查查百纳川倒底是不是像我想象的那样有黑庄……”

“程云,你已经跟我说过这件事了,我说过我已经知道了,我会去查,我也说过让你好好休息,不要再去想这些事情,你怎么就不听呢?你半个多月没有这么用过脑,忽然这样必然会不适应啊!你……你要让我担心到什么时候!”

“老大,我错了,我程云保证以后绝对不让老大操心,不让老大为难。但是这次我必须要说,你打也好,骂也好,我都要说,老大……老大请你听我说完,说完以后,您怎么处置我我都接受。”

“说吧!”靳朗搬了椅子,坐在程云床边。

“按理说,百纳川今天第一次的涨停板并不能说明它就一定有黑庄,但因为它与我们的关系特殊,所以不得不防。我查了它的资料,它的注册资金比龙飞和龙腾加在一起的都多,并且它的发展速度也很快。在市场份额里,它能占到百分之四十多,最高的时候能占到近百分之六十,而龙飞和龙腾加在一起,也只有百分之三十多,最高的时候也不超过百分之五十。百纳川的实力在我们之上,这是其一。其二,百纳川的老总邱行健,心肠狠毒,手段毒辣,做事狠心,我之前听说他连自己的心腹犯了错都要枪毙,他身边的人,几乎都是看重了他给的报酬才留下来的。像这样的人,他要是想做什么事,就一定会不择手段。其三,是我的一个推断,如果百纳川真有黑庄的话,明天它一定还会是一个涨停板,连续几个涨停板以后它就会下跌,也许只跌百分之几,也许会是跌停板,评论员会继续评论这只股票,会继续推荐别人买它。股东会借机引入大量资金投入进去,拉高股价。用不了多久,百纳川的股票将会成为一只很抢手的股票,而龙腾和龙飞的股票则势必会下跌……”

程云分析着,靳朗身上一阵一阵地冒着冷汗。黑庄并不稀奇,但谁也不知道邱行健究竟想要搞什么鬼。他一时间心乱如麻,想拿出手机来给三爷打个电话,手刚触到手机又缩了回来,秦月入帮的事还在纠结中呢,刚挨了三爷的打,现在脸上还有些火热的感觉。他犹豫着,秦月的事、龙飞的事、程云的事……他觉得脑子里乱了,想把这些事全部理清,一码归一码,可却越理越乱,他慢慢将头贴在程云的床上,用手抓着头皮,他觉得自己遇到了难题,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老大,你……没事吧?”程云慢慢坐起身,想扶起靳朗,可手刚伸出去又缩了回来。他心中的老大一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他平时把他当老大、当老总,在他的心里却把他当大哥。

靳朗抬起头来,看着程云说:“没事,你好好养着,不能再出状况了,现在的情况,不是不能出状况,而是出不起……”

程云点点头说:“老大,我保证,我听话。”

靳朗来到嘉振的办公室,坐下三分钟了都没说一句话。还是嘉振先问了:

“说说吧,上哪去了,眼红脸也红的,打电话听声音都不对,不会是出去跟人打架去了吧?”

靳朗瞪了嘉振一眼:“你可真会说笑,我这么大了还跑出去跟人打架?你当是小时候啊?”

“那怎么回事?你看看脸都肿了,给,敷一下。”嘉振走过来,递给靳朗一个冷敷袋。

靳朗接过来说,“冷敷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没,回头给程云一个。”

“有,多的是,我跟阿羽说了,她已经给程云拿去了,你就放心吧!说说看,倒底是谁打的啊?”

靳朗捂着脸,小声说:“你爸。”

嘉振惊讶地说:“我爸?打你脸?不会吧?”

靳朗瞪了嘉振一眼:“怎么不会!不信你问他!”

办法

“我才不问他!问了回头再给我两耳光,我可受不了……”嘉振看着靳朗哭红的眼睛说,“哭了?打疼了?我看看,刚才没看仔细……”说着就往靳朗跟前凑。

靳朗用手推开嘉振说:“去去去,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我是看看破皮没!都疼哭了,肯定很严重了,把冷敷袋拿下来,让我看看!”

靳朗拿下冷敷袋,不耐烦地说:“我不是因为打疼了哭,我是心里难受。”

“还好,没破皮。老爷子要是真狠打,你肯定破皮!”

“你盼着我破相啊!”靳朗一肚子气,又听着嘉振一阵臭贫,气得说话也带刺了。

“行了,说说吧,又因为什么挨打啊?”嘉振搬了把椅子,坐在靳朗对面说。

靳朗想说,可说这句话却那么难,他不是犹豫要不要告诉嘉振,而是觉得一旦说出口,似乎就等于默认了这个事实,于是一直挣扎着。刚才在程云病房的纠结又全都涌了上来,脑子里乱得结成了网,脸憋得通红,一口气一直顺不下去,最后一咬牙,暗下决心,说出了来:

“干爹要小月入帮。”

可嘉振却是出乎靳朗意料的平静。本以为嘉振会站在自己这一边跟三爷理论,也以为嘉振会赞同自己的想法支持自己不让秦月入帮,可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想象,嘉振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也没有去与三爷理论,而是平静地说:“迟早的事,有这么个哥哥,她能不沾染吗?就像我,躲了二十多年,最后不还是走到了这条路上?”

“可她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就更要学着自保!我问你,你能保护她吗?你能天天在她身边吗?你有时候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呢,怎么去保护她啊?”

靳朗承认,他确实没有这个能力,可依他现在的环境来看,他还没有处在那种危险之中,现在的状况是他能够应付的。于是他就说道:“我没觉得有多危险,‘六人铁骑’已经除掉了,而且我和小月现在过得很好。”

嘉振气得咬着牙说:“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抽你!现在过得好你就满足了?难道你真的看不到潜在威胁吗?你连亲生父母还没找到呢,你有什么资格满足!”

面对嘉振的震怒,靳朗有些吃惊。嘉振很少这样对他,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

“反正我不想让小月入帮。”靳朗没了底气,捂着脸嘟囔着说。

嘉振叹了口气,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就坐到靳朗身边来,说:“阿朗,你觉得……三叔对你怎么样?”

“好啊,对我很好。”

“我建议你打个电话问问他,看看他怎么说。他跟干爹是几十年的兄弟了,几乎是无话不谈,三叔也一直惦记着你呢,你跟他把这话说说,说不定他能给你点建议呢。再说了,你要是觉得干爹是一时冲动,最起码三叔总是理智的吧,你听听三叔的意见肯定不会错。怎么样,打一个吧!”

靳朗还从来没有因为自己对某件事犹豫不决或没有主意而打电话给林锦明的,以前就是打电话也是说说吃和喝,突然因为这种事打电话给他,还真有点不习惯。可是现在三爷那里是不行了,嘉振也不同意自己的看法,要想保住秦月不入帮,也许只有三叔了。

他放下冷敷袋,拿出手机,拨通了林锦明的电话。

“三叔,我……我是阿朗。您忙吗?我想跟您说个事儿。”

林锦明正在开会,看到是靳朗打来的电话没等出会议室就接通了,他对大家说:“你们先谈,我出去接个电话。”这才对靳朗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有事儿就说,我不忙,听着呢!”

“三叔,干爹想让小月入帮,可我不想让她入,她是个女孩子,又还那么小,我不想让她过来淌着浑水。”

“阿朗,你觉得,你现在是在浑水里吗?”

林锦明的一句话,问得靳朗一时答不上来。靳朗确实没有接触过多少黑帮恩怨,三爷一直把他保护地很好。

电话那边的林锦明还在等着靳朗的回答,靳朗吱吱唔唔地说:“倒也不是,只是……只是,我不想让她也搅进来。”

“阿朗,小月入帮,也不一定就是坏事啊。你看看你,一身功夫不说,枪法又好,身体又好,一举多得啊,为什么要跟你干爹对着干硬不让她入帮呢?连你都没淌这浑水,小月就更不可能去做那些事了。依我看,正好嘉振也刚入帮没多久,你让小月跟着嘉振的进度走,不会落太远的……”

“三叔,我去找干爹,干爹这么说,回来找嘉振,嘉振也这么说,现在连你也这么说,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

“你去找你干爹了?”

“嗯,去了,刚从他那里回来没多久。”

“挨打了吧?”林锦明问道,语气中透着关心。

“没……没有。”靳朗慌忙说。

“没有?又撒谎!你这撒谎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靳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仿佛林锦明就在跟前站着似的。

“好了,打得狠吗?还疼吗?”

“不……不疼了。”靳朗意识到林锦明一定听出了他这句也在撒谎,就急忙说,“就是肿了点,已经好多了。”

“记得让嘉振给上点药。”

“不用,不用了三叔,没事儿,就……两巴掌,不重。”

“跟我都这么较真,跟你干爹那儿你会老老实实地不闹腾?两巴掌?扇你耳光了吧!”

靳朗“嗯”了一声,他有点无地自容。

“哼,我就知道,你这态度准得挨打,打得你轻!”

“三叔,连你也觉得我该挨打?”

“我要是在场,我也打你!不听话的孩子,你干爹走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他把你养大的,还会坑你不成!真不懂事!”

靳朗头一回被林锦明训斥,而且三爷、嘉振和林锦明三人都赞成秦月入帮,这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做错了,他心想:“也许应该听他们的,让小月入帮。“其实我虽然从小就在帮中,但也没怎么样啊,再说阿振也入了,也没怎么样。也许小月来了以后,还能更方便交流呢……”靳朗在心里想着,开始自己安慰起自己来。

“三叔,我知道了,我听你的,听干爹的,可我应该怎么跟小月说啊,她要是不愿意怎么办啊!”

“阿朗,你是哥哥,该怎么说那是你的事,该怎么做那也是你的事,妹妹就交给你了,你得负起责任来,既然是对的,就不能由着性子胡来,既然要她入帮,就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想入就入,不想入就不入。至于怎么做她的思想工作,这你自己去想吧,若是做不好,你这哥哥就不称职,就没这个资格。”

靳朗挂断电话,烦乱的心情丝毫没有好转,嘉振虽然不知道林锦明说了什么,但他看得出来靳朗已经能够接受这个事实了。就说:“你要是觉得难,就把小月叫到这儿来,咱们一起跟她说,慢慢引导她,只要她对枪和散打其中一样有兴趣就好办了,能学哪个就先学哪个,不想学的就往后放一放,慢慢来。”

“算了,我回去跟她说吧,我是怕她不听啊,这丫头倔得很。还有,就算她答应了,以后能不能达到干爹的要求还说不定呢。看干爹的意思,对小月也不会放松的,干爹罚起来,连我们都受不了,小月怎么承受啊……”

嘉振不得不承认,靳朗的考虑是对的,靳朗考虑的这些没有一件是多余的。嘉振也不知道三爷究竟要怎样,只能硬着头皮安慰道:“秦月是女孩子,干爹不会像罚我们那样罚她的,说不定干爹会换一种调教方式,你就不要担心了。”

靳朗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给潘龙打了电话:“你从工地上撤回来吧,回头我派别人去,你在那儿大材小用了。”

潘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还在电话里嬉皮笑脸地说:“老大,现在又觉得我大材小用了?以前不是说非我不可,别人你不放心吗?”

靳朗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跟潘龙闹,低着声音说:“程云今天跑到自己办公室了,结果晕倒在办公桌上,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公司现在有点乱,你回来帮我理一下吧……”

“行行行,老大,我这就回去,马上啊!”

潘龙向工地上交待了几句,迅速发动汽车,向回开去。

放下电话,靳朗狠狠地捏了捏眉间的皮肉,闭上了眼。他靠在老板椅上,双手向上伸展,之后又弯曲下来,手指交叉抱着头,朝天花板上看了一眼,心情还是一样的烦乱。

他长吁一口气,抓起桌上的电话,给秦月打去:

“小月,干什么呢?”

“哥,我写谈判报告呢,刚写完,正准备给你送过去呢,现在你那边有人没?”

“来吧,就我一个,我也正想跟你谈点事儿呢。”

“好,我马上过去!”

靳朗放下电话,再过不到一分钟,秦月就过来了,到时候他要怎么说才能让秦月接受。他现在脑子里不知是一片空白还是满脑子都是东西,只觉得理不出一个思路来。目光突然飘过桌下的抽屉,停了下来,他弯下腰,伸出手,打开抽屉,拿出里面躺着的一把枪。这是他留在办公室以防不测用的,里面还有五发子弹,他将子弹卸下来,放在抽屉里,把枪放在桌角的文件夹上——一个醒目的地方,然后坐下来,等待秦月的到来。

分担

靳朗按下按钮,门自动弹开。他拿了份文件,眼睛盯着文件上的字,心里却在想着秦月的事情,不知不觉,眼睛都瞪直了。

秦月敲响了门,靳朗才会过神来。他坐正了身子道:“进来!”

秦月大大方方地走进来说:“靳总,这是我的谈判报告,请您过目!”

靳朗点点头,伸出手去接了报告,从第一页开始细细翻看。虽说他惦记了这份报告已经有半个多月了,但这并不是现在他最关心的事情,他的余光一直在盯着自己放在桌角文件夹上的那把枪,他希望秦月能自己发现它并产生好奇。可是秦月被训了几次之后真的乖了很多,从进门开始就一切找着规矩走,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即使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她也认真地叫了一声“靳总”。

靳朗心里着急,他抬头正视了秦月一眼,秦月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她说:“靳总,您看完了?”

“哦,没呢,还没有……”秦月的这份沉着,反而显得靳朗有些慌神。他开始加快翻页的速度,至于内容是什么,他一点儿也没看进去。

“靳总,请您认真看。”秦月轻轻说。

靳朗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竟愣住了。他来不及细细思考,脱口而出:“看着呢,我先大致翻一遍,不行啊?”

秦月不再说话,垂手立在靳朗面前。

“行了,别拘束着了,就咱们俩,随便点儿,放松一下,我看你报告,你先自己玩会吧!”

听到这话,如蒙大赦,秦月甩着胳膊,一会儿看看墙上的字画,一会儿看看墙上的挂图,都扫了一遍,觉得自己没那个艺术细胞,什么意思也没看懂,就又返回靳朗的办公桌前来。

“哥,我能不能打断一下?”秦月说着,就拿起了靳朗放在桌角文件夹上的那把枪来。

“快放下快放下,当心走火!”靳朗赶忙阻止道,“这可不是小孩儿玩的玩具枪!”

“哥,这是真家伙呀?”秦月绕过办公桌,走进里面,靠着靳朗的老板椅说。

“那当然,我这儿还能有假的?去去去,一边儿玩去,女孩子可不能动这些的。”

“为什么女孩子就不能动啊?谁也没规定必须是男孩子才能动的……”

“妹啊,你不是不会嘛,哥是怕你危险,你啊离它远远的啊,乖啊!”

秦月又靠着靳朗的老板椅说:“哥,你教我吧,你教我我不就会了嘛,行不?”

“不行,女孩子家的,学什么不好,非学枪?”

“哥,你就教我吧,我给你捶捶背,揉揉肩,捏捏脖子,哥辛苦了,嘿嘿……”

靳朗听着秦月这嬉皮笑脸的声音,他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自己一时机灵想出来的套,还真套住了这个小鬼,于是他继续顺水推舟道:

“你以为学枪那么容易啊?你哥哥我学那个吃了多少苦你知道不知道!”

“你能学会,我也能学会,哥,你又小看我,哼……”秦月正在给靳朗揉肩,说到这儿,对着靳朗的肩膀用力一拍,停手不再揉了。

“怎么停了?挺舒服的,快来,再揉揉,我这两天累得就没休息好,再给揉揉呗!”

“不揉!”

靳朗继续道:“哥不是小看你,你是不知道这有多辛苦,哥教你散打,行不行?这个比枪好练……”

“你骗人,散打才辛苦呢!”

靳朗连忙说道:“好好好,就教打枪,行不行?不过咱可事先说好,你可不许半途而废,听到没?”

“嗯!听到了。”秦月一高兴,又开始给靳朗揉肩了。

“还有,既然学了,就得好好学,我可是有要求的,可不能由着你的性子乱来,什么时候我说练,你就得练,我说停了你才能停,否则我可对你不客气,听到没?”

“啊?哥,这么麻烦啊!”

“怎么,怕了?要是怕了的话,你现在还可以反悔,只要你说一句‘我后悔了’,我就当你什么都没说,行不行?”

秦月犹豫了一下,她只是想随便学学就好,没想到哥哥的要求这么多,刚想放弃,却又想起刚才哥哥还有小看她的嫌疑,就对靳朗说:“我才不怕,我也不后悔,就按你说的做,我学!”

“好!就这么定了!”靳朗高兴地拍了一下桌子,秦月搞不清楚靳朗为什么会这么高兴,一时呆地又忘了揉肩。

“揉揉,再揉揉,真舒服啊……”靳朗翻开秦月的谈判报告,心里想:不管怎么说,能解决掉一件就已经迈出了很大的一步了。他现在想得是如何给秦月制定训练计划。

“小月,你学枪这事儿,我得跟三爷交待一句啊,得他同意了才行。”靳朗又放下手中的报告,扭过去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秦月。

“那你说吧,我等着。”秦月走到沙发边坐下,呆呆地等着。

靳朗拿起了电话,拨出了三爷的号码。

“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来电话,想通了?”三爷道。

靳朗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脸红了一下,说:“是啊,干爹,我……呵呵,我……想通了。”

“说吧,什么事?”

“干爹,小月现在在我这儿呢,她想学枪。”

“嗯,你想怎么安排?”

“我……干爹,我……”

“别吞吞吐吐的,利索点儿!”

“干爹,我……我还没考虑好,想问问你的意见。”

“你先教着吧,公司最近事情多,等忙完这一阵了我要对她测试一下,规矩不多说了,你知道的,该怎么做自己看着办吧,我忙了,有事以后再说。”

没等靳朗再说什么,三爷就挂断了电话。秦月站起来,走过来问:“哥,三爷不同意吗?”

“同意倒是同意,只是你以后得做好吃苦的准备了。既然三爷已经知道了,那你就更不可能知难而退了。三爷要求严,你不努力根本不行,他说过段时间还要考你呢,你可得做好心里准备啊,学得不好挨罚,哥可保不了你……”

秦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从一开始自己发现枪的时候就觉得有点怪,哥哥从不把这种东西放自己眼前的,今天怎么会在外面放着。既然是真枪,又为什么摆在外面。自己后来发现这支枪的时候,枪距离自己很近,却距离哥哥很远,按理说应该反过来才对,枪不就是为了防身用的吗,放那么远还怎么防身。而且,哥哥跟三爷说的那些话也有问题,自己刚提出要学枪的时候哥哥反应那么大,而现在三爷说什么自己虽然听不见,但却觉得反应过于小了点。这一段看得,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演戏……

“哥,不对啊,你不是故意套我呢吧?”秦月试探道。

靳朗有些吃惊,居然被她给看穿了。刚想掩饰什么,可还是忍住了,他笑笑说:“你……看出来了?”

秦月走过来,继续给靳朗揉肩,边揉边说:“哥,你总是拿我当小孩儿,我知道你觉得我傻,可我不笨。哥,以后有难处的时候记得跟我说一声,我也大了,别再把我当小孩儿了,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啊,有什么事我也要帮着你一起承担啊,不然累坏了你,我可怎么办啊。”

“呵呵,居然被你看出来了,我还费了这么大劲。那你倒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啊?侦探小说看多了?还能找出哥哥的破绽?”

“就从你给三爷打的电话里听出来的,因为你第一句说的是‘我……想……通……了……’!”

靳朗拍着自己的脑袋说:“唉……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落下这么大的一个破绽,居然被我这傻妹妹给看穿了……啊!轻点!”

秦月又使劲一捏,捏疼了靳朗,她转身回到沙发上,坐着生闷气了。

靳朗站起来,坐在秦月旁边:“又生气了?我以后改,行不行?说习惯了,你得给我时间适应啊。说真的,我真没想到今天你能看穿,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再跟你解释了,不是吗。现在已经定了,就不能再走回头路了,哥有哥的难处,但是哥不会让你受伤害的,你要相信哥啊。”

秦月抬头看着靳朗,问道:“哥,倒底出了什么事,这么严重,不能告诉我吗?要是不能告诉我,我就不问,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靳朗站起来,慢慢走到窗边,他背对着秦月说:“三爷要你入帮,我不想,顶撞了三爷。后来跟三叔商量了一下,三叔也要你入帮,还有嘉振,他们都这么想的,不知是我错了还是他们错了……哥不想让你淌这浑水,哥之所以一直没有公开你是我妹妹这件事,就是想给你一个平静的世界,你要知道,一旦他们知道了你是我妹妹,你会有压力的。你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他摇摇头,无奈地笑着,“呵呵,我不想让你再受伤害再受委屈……”

秦月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靳朗的身边,她拉过靳朗的左臂,靳朗转过身来。秦月说:“哥,我不容易,你就容易了?这十几年咱们谁容易啊!我不小了,有些事我能做的就去做,有什么事咱们共同承担不好吗?反正我跟你在一起,又不是我一个人入帮,有难处了我就找你,你想赖都赖不掉!”

秦月咧开嘴,冲着靳朗笑了笑,靳朗拍拍秦月的后背,点点头,笑了。

解闷

潘龙停好车,在楼下碰到了余东。

“余东?”潘龙叫到,“你在这儿干什么?怎么不回去工作?”

“潘副总,我……有点私事儿,得出去一下。”余东的眼神躲躲闪闪,他不敢正视潘龙。

“有什么私事儿非得现在去解决?下了班再去!不像话,我才几天没来,你就成这样了,一点儿都不自律!”

余东有些慌张,眼神飘忽不定,他急急忙忙地说:“潘副总,我真有事儿,就一会儿,办完了我马上回来,公司的事我不会耽误的,做不完我加班,一定不会耽误的。”

潘龙盯着余东看了一会儿,也就三四天的功夫,这小子好像变了个样子,余东原来就不胖,但还算健康,可现在比之前略显瘦削,脸色也不对。他问道:

“余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呢?跟我说实话,上哪去,什么事儿?说实话我就不追究你,别等我发现以后你就被动了。说吧,倒底什么事儿!”

余东有点恐慌,他声音有些发抖地说:“潘副总,不是,真没什么,我父母走了以后是个姨娘把我养大的,她这几天病了,我就每天都去看她。刚才她邻居打电话给我,说情况不太好,让我过去一趟……潘副总,我真不会耽误工作,我就去看看,要是姨娘没事儿,我马上就回来。”

“你怎么不早说,快去吧,好好照顾着啊!”

余东答应着,连忙推了自行车向大路骑去。

“这孩子……”潘龙摇摇头,心想:余东也挺不容易的,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进了龙飞以后工作也很努力,靳总也很看好他。新人里面,也就余东最聪明,脑子活泛,说话办事有度。

他想着,按下电梯扭,上了楼。

“嘿嘿,你们兄妹俩在这儿呢?老大,程云好点儿没?”潘龙走近靳朗,关心地问。

“走吧,一块儿去看看他,小月也去吧。程云出事以后你还没去过呢吧。”

“程经理出事了?哥,程经理怎么了?”

“还记得你写谈判报告那次吗,程云没在办公室,后来回来以后就检查出来是脑瘤,然后你嘉振哥给安排的手术,现在在楼下休息呢……”

秦月瞪大眼睛:“脑瘤?哥,你怎么不告诉我啊,我还说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到程经理,那他现在怎么样了啊,哎呀我要急死了,你快说啊……”

潘龙安慰道:“呵呵,秦月别急,他那是良性的,做手术已经半个多月了,很快就会好。老大你看,把你妹妹吓坏了。”

靳朗看了秦月一眼,推着她的后背边走边说:“又不能怪我,是你自己着急不听我把话说完的。走吧,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三人走了出去。

“老大,你不是说程云晕倒了?怎么回事?”潘龙走进电梯口问。

靳朗叹了口气,说:“恐怕是百纳川那边要行动了。程云一早跑出去看电视,发现百纳川一开盘就是涨停板,就起了疑心,后来去办公室查资料,一下子用脑过度,晕倒了。是嘉振找到他的,那时候脸色苍白,赶紧抬回去抢救……还好,没事了,醒过来以后还算清醒……”

“这小子,他不知道大家都担心他啊,还胡闹!一会儿我得好好说说他去!”

“潘龙。”靳朗制止道,“我刚才揍他了,你就别再狠说他了。说实在的,打完他,我就后悔了,我可是真盼着他能早点好起来啊……”

潘龙听到程云挨打的消息,就已经能想象地出当时靳朗有多生气,也就没再多问,闭了嘴,等着电梯到达。

程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感觉门有响动以后就马上把眼睛闭上,躺在那里装睡。

“别装了,睁开吧。”靳朗说道。

程云慢慢睁开眼,看着靳朗和潘龙说:“靳总、潘副总,你们怎么都来了,还有秦月,怎么都过来了啊。”

“来看看你。”潘龙有些担心地说,“我可是听说你不太听话啊,怎么回事,又惹老大生气,我才几天不在公司,以后你让我怎么放得下心啊。”

“潘副总,是我的错,我太任性了,不过老大也打过了,气也消了吧,要是还没消气,那……那就再打我一顿好了。”

靳朗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使劲捏了一下程云的手背,看着他有些委屈的眼神说:“你以为我不敢啊,下次再这样看我怎么揍你。好了,现在不说这个,你好好养着,本来是再有一个星期就能出院的,让你这么一折腾,你看看,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老大,其实没那么严重,我觉得现在就能出院,这些天恢复地挺好的,你看我又胖了,哪有人手术完了以后还能这么快长肉呢。平时动动脑子都跟玩儿似的,现在倒好,还没怎么用脑子呢,就撑不住了。我当时听到韩院长敲门了,本来想站起来开门的,谁知道脑子一晕眼前一黑就又倒下了……”

“还敢说出院的事?你老老实实地呆着,一个星期以后再说,不出状况了才让你出院,就现在这样,你一辈子也别想!”

程云有些胆怯地小声问道:“那……老大,老大,能不能……给我这儿搬台电脑来啊?我那个笔记本电脑就行,不用台式的……”

靳朗扭过头去看着潘龙:“你看看,刚挨完打就不安省。找抽呢你?不给!躺着休息!”

“那……能不能给个收音机?”

“不能!”

“那给本书看总行了吧,我都快要闷死了!”

靳朗想想也是,程云来到这里半个多月,病房里除了仪器的声音以外就没其它声音了。虽然偶尔有人来看他,但都是坐一会儿就走了,大部分时间是程云一个人呆在这里。于是就说:“我一会儿给你问问,听医生的,只要嘉振说行,我就给你,他要是说不行,你以后就给我老实休息吧。”

“行,我听你的。”程云嘿嘿笑笑,靳朗想起了初见程云的时候。虽然经历了这么大的手术,但现在的程云又能像以前那样,身上散发着阳光的气息。

“你们俩别傻站着了,找地方坐,咱们陪程云解解闷儿,聊聊天儿。”靳朗拉过程云没扎针的左手说:“刚才在你这儿,你分析的很好,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懂股票啊?”

程云嘻嘻一笑,说“以前听王猛哲说过,他给我讲过大概。我不炒股,开始听着发晕,后来见了他我就尽量躲着。不过,听得多了就耳濡目染,多少就明白了一点儿。后来去查资料,自己脑子里就形成了一个框架,再后来见到你以后,一激动,就全说出去了。嘿嘿,还好,说完了以后你没打我,不然我还真觉得委屈呢……”

“还疼不?嘉振说他那儿有冷敷袋,怎么阿羽没拿一个过来?”程云的脸上已经没了指印,也不显红肿了。

“她拿了,我觉得没用,就叫她又拿走了。老大别担心,打都打了,就别心疼了吧!嘿嘿。”

“嚣张了啊!”潘龙在一旁说,“知道老大心疼,现在不打你,就开始放肆了不是?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月在一旁只是看,不说话,听他们说到高兴处,也就跟着他们放开了笑笑。

靳朗问程云:“如果百纳川真有黑庄,你觉得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程云想了想,五六秒钟以后说:“如果他们真有黑庄,就要看看他们倒底是什么动机了。百纳川不缺钱,邱行健犯不着为了股民的一点儿钱走这步危险的棋。可是他的真实动机倒底是什么,我却不知道,靠现在的这点儿线索也推不出来。总之,他是个危险的人物,我听说他手段多着呢,而且及其残酷。跟百纳川比起来,三合和三里的势力加在一起也抵不过半个百纳川,只有百纳川才是我们现在应该对付的,比起现在,我们以前所遇到的那些都只能算是小孩子的玩的游戏而已。”

“这么说,我们现在是真的遇到了难题?”靳朗对潘龙说,“我还真没想过事情会有这么严重,程云比我想得缜密地多。程云,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啊,时间是越来越紧了,如果百纳川真的会有什么行动的话,我们可能会措手不及……”

程云点点头,说:“我尽力,保证不再发生任何状况,争取尽早出院!”说着,用左手敬了个礼。

秦月哈哈笑出声来。靳朗瞪了一眼说:“要不是你笑,我还忘了呢,小月你过来,跟程经理汇报一下你的谈判报告的事。”

秦月有些惭愧地走到程云面前,低着头说:“那个……谈判报告,我写完了,写了……一千多字,下次再来的时候,我拿给你看。”

靳朗看着秦月说:“你也知道不好意思了?一个谈判报告,一千多字的东西,你写了半个多月,还好意思拿出来给别人看!也不怕别人笑话你!回去给我好好反省反省,听见没!”

程云忙说:“靳总,小孩子犯错也是正常的,秦月还是新人嘛,慢慢锻炼,我看她挺聪明的,以后肯定能成器。”

靳朗微笑着说:“还没跟你介绍呢,她是我妹,亲妹妹,失散了十八年,刚相认不到两个月,她和我的关系还没在公司里公开。”

看着靳朗那带着骄傲的眼神,程云看了看秦月,对靳朗说:“恭喜老大,有这么好的一个妹妹。等我出院了,我一定好好向你们祝贺!”

“我一直没给她安排什么任务,这几天你不休息的时候就让她过来陪你说说话吧,你把你会的东西跟她讲讲,等你好了,就让她跟你出去谈判去。”

“老大,这怎么敢,我……”

“不许推辞!以前不知道她是我妹妹的时候还不照样跟着你去谈判?你那时候也没说什么啊。我告诉你她是我妹,不是让你护着她,是让你好好带着她,你可不要给我掉链子。还有,小月现在也是帮中的人了,有些事让她知道也好,不要刻意地去隐瞒她。本来嘛,人在江湖就是这样,就算我们骄纵着她,别人也不会因为她是个女孩子就对她手下留情的。”

“老大说的是,既然您已经决定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潘龙忽然急步走过来,关掉输液器。“光顾着说话呢,这么多人都没看着这输液瓶,看看都到哪了,再不拔要出危险了。”说完就按下了呼叫器。

“我来吧!”一直没有说话的秦月这时候走了过来。靳朗拦住了她,说:“这可不能闹着玩儿,去,回去坐着去!”

“哥,你又小看我!我就试一下怎么了,这是拔针,又不是扎针!”

靳朗刚想说什么,程云拍了拍靳朗的手说:“就让她试试吧,我觉得她行。”他用鼓励的眼神看着秦月说,“别管你哥,你拔吧,我支持你!”

秦月弯下腰,轻轻撕开固定输液器的胶布,用左手轻按扎针的地方,右手捏住输液器的针头,麻利地拔出,她左手按下药棉,又把刚才撕下来的胶布粘在了上面,之后直起腰,把针头挂在输液瓶上,拍拍手道:“好了!”然后看着程云说:“疼不?”

程云摇摇头:“不疼。”

秦月瞪了靳朗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坐下。靳朗用赞许的目光看了秦月好久,才见阿羽从外面推门进来。

人情

市公安局刑警队。

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急急跑来:“彭队,刚才接到一起举报,两位晨练的老人路过一处工地,在工地的一个石料搅拌机周边发现了血迹。我放下电话查了一下,这个工地现在是属于我市一家企业的,名字叫百纳川。两位老人还在工地上等着我们,您看要不要现在去一趟。”

彭俊辉一身休闲装,脚踏一双运动鞋,脸型微长。他听了这话以后,立刻眯起了他那双本就细长的眼睛,看着这个刚来刑警队没几天的贺强厉声道:“老人家等着还不快去!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走!”

“哦,哦……”贺强被彭俊辉吓了一跳,赶紧拿了车钥匙向外跑去。

“等等,我跟你去!”彭俊辉加快脚步,追上了贺强。

工地的四周已经围上了警戒线,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工地的石砖上等。一个穿警服的人走上前说:“彭队,这位大叔就是报案的人,他们是在晨练的时候经过这里的,具体情况让他跟您说说吧。”

彭俊辉走到两位老人面前,向他们出示了证件道:“我是刑警队的队长,两位老人家,你们能不能说一说发现的过程?”

“行,行!”两人都坐正了身子。那位老爷爷说:“我和我老伴儿一大早跑出来晨练,平时都往南走,今天南边儿出了交通事故,我老伴儿不喜欢吵闹,所以就临时决定朝北来。跑了一会儿,老伴儿累了,我就说前面有块工地,咱们过去看看他们盖的什么楼,这就拉着我老伴儿过来了。工地上没人,我寻思着可能是没钱了暂时停工了,就带着她到处转转,本来也没注意这搅拌机,是我老伴儿先看见一块儿碎布条……”

“哎呀,你说的不对!”旁边的老太太说,“我先看见的垃圾袋,这是工地嘛,停工了有垃圾很正常,我觉得脏,就想拉着老头子往回走,然后才看见的碎布条儿。我捡起来一看,这不是西装面料的吗?我当时还想着这工地上真是无奇不有啊,还有人剪碎了西装仍在这儿,也就没太放在心上,准备拉老头子回家,是他好奇,跑到搅拌机跟前看的……”

“是是是,是我好奇,你别看我这么大岁数了,这种东西我还真没靠近了看过,我就拉着老伴儿过去。我好奇啊,把头伸进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老伴儿在旁边吓唬我……”

“对,我就吓唬他,我说‘你看看看,就知道看,一会儿我就把闸拉了绞你脑袋!’呵呵,解放军……不是,民警同志……不是,你刚才说是……刑警,刑警同志啊,我跟我家老头子开玩笑呢,没真绞他,这不算犯法吧?”

彭俊辉呵呵笑着说:“你们老两口真逗,老大妈,这不算犯法,别怕啊,接着说吧。”然后对贺强说:“你们老师就这么教你们的?连个记录都不做?”

贺强连忙应了两声,掏出本和笔,记录起来。

那位老爷爷说:“我老伴儿啊,平时喜欢给我开玩笑,我也没在意她,就继续看里面的,可是不看不要紧啊,还真看到点儿东西。那时候天已经很亮了,我能看见那个搅拌机的机壁上有黑糊糊的东西,就把我老伴儿给叫过来一起看。她呢,觉得我大惊小怪,说里面是人家搅剩的水泥……”

“是啊,我当时觉得那是水泥啊,你看看那搅拌机,也没个大口子,不可能全部掏出来啊。”老太太插嘴道,“可是你还别说,我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了,我这人虽然眼睛有点花,可是鼻子灵,我能闻见里面的血腥味儿。”

老爷爷接着说:“我们俩当时愣了一下,觉得是不是老眼昏花看花眼了,或者是她鼻子不好使了,就坐在这旁边休息了一会儿。后来老伴儿说,要不咱就报警吧,是非对错,让警察来看看。”

“是,我是这么说的。”老太太严肃地说,“要是真没事儿,我们也放心,可要是真有事儿,我们俩明明看见了却没报案,这让我们心里也不安啊。你是人民警察,你看看,你说没事儿就没事儿,我们俩心里也就踏实了,要不这一大早跑出来,还遇到这事儿了,我们俩这心里不安省。”

彭俊辉对他们说:“两位老人家,有事儿没事儿这可不是我说了算,这得技术鉴定才行。这样吧,我找人把你们两位送回家去,您呢,留个电话给我,我有什么问题再联系你们,我呢也把我的号儿给你们留一个,什么时候再想起其他事儿来,你们就给我联系,好不好啊?”彭俊辉说着,撕下一页纸来,将自己的号码递给了他们。

“你们回家也别想太多,以后该晨练还晨练,别因为这事儿影响了情绪。行了,上车吧,我祝你们二位健康长寿啊!”

送走了两位老人,彭俊辉叫来了贺强问道:“遇到这种事,你们老师怎么教你的?”

“嗯……不要慌,不要乱,要镇定……”

“跟我这儿扯什么犊子!我问的是下一步怎么办!”彭俊辉点了一根烟,两眼瞪着贺强说。

“该……该找技术科过来做鉴定。”

“没出息!”彭俊辉瞪了贺强一眼,扭头走了。他去搅拌机前看了看,搅拌机机壁上确实粘有黑糊糊的东西,也确实有除了水泥和石料以外的血腥味儿,另外,在搅拌机下的土地上,彭俊辉还看到了一些水泥的泥浆。他把技术科的人叫来,取样,让他们带回去鉴定。

彭俊辉看了一眼贺强,走过来对他说:“行了,别委屈了,我对你已经够有耐心的了,你看看队里的那些老人儿,我什么时候这么温柔地对过他们?你刚来这里没几天,以后好好锻炼锻炼就行了。还有,别老拿书本上的东西往这儿套,老师讲的都是死东西,咱们办案子,那可都是活的,你得动脑,得用心,不能老想着书上说什么,不然就刚才那对老夫妇,我看他们拿着书就能破案了!要是光用书上说的那些就能办案的话,那还要我们做什么?行了,你在这儿再盯会儿,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得去趟局里,局长有事儿叫我呢。”

彭俊辉扔掉那根烟,拿了车钥匙,向市局开去。

百纳川公司,邱行健的办公室。

胡世海说:“邱总,工地上来了一群刑警,可能是冲着搅拌机去的。”

邱行健听到以后拍案大怒:“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收拾好的吗?”

胡世海低头道:“属下失职,可能是没有清理干净。”

“你让谁清理的?”

“是……是寿涛。”胡世海不敢抬头,颤抖着声音说,“老大,我想给他求个情,饶他一命吧……”

“哼!”邱行健站起来,走到胡世海面前说,“你的手下有几个能成大事的?杠子刚绞死,这倒好,又来一个送死的。这个寿涛,说起来还是你家的亲戚吧?算了,看在你的份上,我暂且饶他。可是我丑话说在前面,公安那边你想办法去摆平,要是这事儿平了,我少不了你的好处,要是这事儿没平,你可保不了寿涛,别怪我没给你提过醒。”

“是是是,老大说的是,属下绝不让老大为难。”

胡世海捏了一把汗,刚回到办公室里就打电话给寿涛,把刚才的事儿跟他说了。

“表哥。”寿涛叫道,“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就跟他邱行健说去,不就是死嘛,我不怕!”

“寿涛,不许冲动!我刚给你把命捡回来,你自己又去找他送命?公安那边我会想办法,你这两天准备准备,收拾收拾,过几天这事儿平了以后就走吧,走得越远越好,这地方不是人能呆的。你在这儿这些年,手里也捞了不少了,该知足了,不要最后把命搭进去,这邱行健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啊!”

“表哥,要走一起走,我不能留你一人在这里受委屈。”

“听话!我没事,我是副总啊,他现在还不会动我。好表弟,别担心我啊,你好好准备准备,把手头的事儿了结了,别露出破绽,过几天听我的信儿,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胡世海放下电话,心里一阵忧郁。他跟了邱行健十多年,眼见着他从一个有义气的人变成现在的这幅嘴脸,心里不禁发寒。新人来到百纳川,多是冲着邱行健给的报酬来的,事情做成做好,邱行健给的好处够他们吃上好一阵子,就算是做砸了,也不过要命一条,眼睛一闭,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百纳川流传着一句话:“磨刀不误砍头工,也就是疼一下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胡世海又打了一个电话,是一个老太太接的,老太太喘着粗气,声音有些颤抖地说:“谁呀?”

“阿姨,是我,我是小海。”

“哦,小海啊,最近怎么样啊?工作顺利不顺利啊?涛涛听话了没有?不听话你告诉我,我批评他啊!”

胡世海心里一酸,喉咙有些发赌,他颤着声音说:“阿姨,涛涛可听话了,您放心啊!过几天我就让他回去看你,给你带好多好吃的,带着你去旅游,带着你住好房子……”

胡世海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自幼丧母,阿姨把他带到大,现在竟连阿姨唯一的血脉都保不住,他实在无颜去承受这份延续了几十年的牵挂。

余东

在楼下意外地见到潘龙,匆匆忙忙告别之后,他并没有按着他说的那样去照顾阿姨,而是到了一家地下酒吧,跟一个毒品头子去做交易。

余东在三年前被百纳川的人强行注射了毒品,他的父母也在三年前的一场意外车祸中死去。然而可悲的是,余东却不知道他是如何染上毒瘾的,更可悲的是,他并不知道这一切竟是百纳川的人所为。

三年前,余东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财经学院,当时邱行健的手下——一个叫根子的人向他推荐了余东。根子自称是余东幼时的邻居,说余东从小聪慧,脑子灵活,并举了很多例子向邱行健证明余东的聪明,这让邱行健开始看好这个刚入大学不到两个星期的孩子。

之后,邱行健决定要余东进入自己的公司为自己做事,于是让根子想办法除掉余东的束缚,断了他的后路。根子亲手策划了一起交通事故,将余东的父母当场撞死,之后又用麻醉剂将余东麻醉,注入毒品。根子怕毒品剂量不够,就给余东接连注射了三天,使余东染上了毒瘾。

余东不知情,醒来时已在医院里了。

“余东,好点了吗?还记得我吗?是我啊,我是根子,你忘了?上小学的时候,咱俩是邻居!”根子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手舞足蹈地说着。

余东觉得有点晕,他又闭上眼睛想了想,之后点点头说:“我想起来了,你怎么在这儿?”

“我有个客户病了,就来医院看看他,然后就看见你被他们推着进来,我认出了是你,就跟着来了,怎么样,这些年家里都还好吧?”

听到根子说起“家里”二字,余东的脑子“嗡”了一声。“我哪还有家啊……”

就这样,根子趁虚而入。余东出院以后,根子时常到他家里去看他,装作关心他学习和生活的样子,年轻的余东,因为根子是小时候的邻居,他也就自然地放松了警惕。

余东毒瘾发作的时候,根子装作不知情。直到他看到余东在缩成一团在地上翻滚的时候才告诉他:

“余东,你八成是染上毒瘾了。”

余东顾不得许多,他在地上翻滚着,用痛苦的眼神看着根子,无助地说:“救救我……”

根子冲了出去,十几分钟以后拿来了余东需要的东西,看着他服下。一切恢复正常的时候,他叹了口气:

“余东,看来你真是染上了毒瘾,这……可就麻烦了。”

出乎意料的是,余东立刻跪在地上说:“根子哥,小的时候你挺照顾我的,现在又对我这么好,我不要染上毒瘾,我求你把我送到戒毒所吧,我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还没毕业,怎么可能去挣那毒品钱?”

根子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做出很为难的样子说:“戒毒所那地方你不能去,那是有去无回的地方。不过你放心,有哥在,你的事儿就是哥的事儿,哥就是砸锅卖铁也得帮你!”

根子将余东的情况汇报给了邱行健,邱行健觉得是时候了,就开始实施下一步方案。他让根子在余东面前尽可能地表现出辛苦的样子,让余东于心不忍。有一天,根子对余东说:

“还记得哥跟你说过的那个百纳川吗?哥在那儿工作地很顺利,那儿的老板可好了,给的报酬又高,我跟老板说了说,想让你去那儿做个兼职,老板说你能去,说你要是做得好,他还能多给钱。”

邱行健知道余东是个不错的孩子,是个优秀的学生,他也知道余东一直不肯接受自己染上毒瘾的现实,所以,他不止一次地交待根子:余东毒瘾犯的时候,不要那么急着给他,磨他一会儿,耗他一会儿,杀杀这小子的正气。

终于,余东陷入了他们的圈套,一个优秀的孩子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堕落下去。邱行健每个月给余东足够的钱,并能给他提供较为上等的毒品,但余东也成为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他要余东去龙飞做卧底。

邱行健按照龙飞的选人标准,将余东打造成标准的人才,使他顺利地进入了“上面”,并且接触了龙飞重要的核心人物——潘龙。

本来,邱行健的计划是,当余东在龙飞取得信任以后,就让余东找机会接近靳朗。可是邱行健的如意算盘没能打响,潘龙被调去监督项目工程的同时,余东被调到另一个部门,做了普通员工。虽然还是在“上面”,但接触靳朗的机会却更少了。

余东这个月的钱很快就花完了,他从龙飞窃取了一条重要线索,这天上午,他过来找胡世海邀功。

“上个星期,龙飞收到两笔款,一笔二十七万,一笔四十二万,但来源不明,用途也不详。”

胡世海想了想,对余东说:“这样,你再回去,不要惊动任何人,搞清楚这两笔款的来源和用途,你要是能在一个星期内查出来,我就去找老总,再多给你一万,给你上等的货!”

余东欣喜万分。从胡世海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微笑。

阿伟一直以来都在百纳川做保安,他每天除了在指定的楼层巡逻以外,总会抽出一些时间来到五楼的总经理办公室和副总经理办公室门前转转。这天,他走到楼梯口,正欲去向总经理办公室走去的时候,却看到了余东从那个方向走来。

阿伟迅速地闪回走廊,看着余东满脸堆笑地走进电梯去。

“这不是龙飞集团的余东吗?”阿伟心里想,“他来这里干什么?”

阿伟很快跑下楼梯,跑到大门口的时候余东已经骑上自行车准备离开。

阿伟跟徐刚招呼了一声,也急忙骑上自行车,顾不得许多,跟着余东向路上骑去。

“这个余东果然有鬼!”阿伟一路跟踪到一家名叫“天地美”的夜总会,看着余东走了进去。可是他身穿保安服,如果也跟着进去,未免太显眼。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得骑着车回去,一切等晚上回去之后再禀报给三爷。

奖赏

嘉振指示,程云每天可以看半个小时电视,听一个小时广播,另外,在护士的陪同下,可以在外面散步一小时,但要分成上下午,每次最多半小时,也可以看书,但不能超过一个小时,虽然他的休闲时间加起来也只有三四个小时,但这却比之前好很多。

得知这一消息时,程云兴奋地比平时晚睡了半个多钟头,他用这半个多小时给自己规划了一下时间:上午看电视,用十五分钟的时间了解股市行情,还有十五分钟可以看些别的。之后可以去找护士,到楼下散步,散步之后回到病房,休息一下吃午饭。午饭过后听广播,然后再散步,休息一下吃晚饭。晚饭过后可以看会儿书。

之前的半个月可把他闷坏了,他想着之后的半个月肯定会好过些,因为嘉振说了,如果自己的病情好转,可以适当地考虑增加娱乐休闲的时间,没准儿出院前还能实现把电视搬到病房里的愿望呢……

程云就这样带着一丝美梦入睡了:不管了,反正明天就可以出去走走,上哪去好呢?

在三爷家里,随着“嘭”的一声枪响之后,宏宇兴奋地说了声:“三爷,八环!”

三爷看着满头大汗的嘉振,会心的笑了:“我儿子可以啊!刚学了一个星期,就打出了八环的成绩!行,终于给你老爸长了一次脸!”

宏宇在旁边嘿嘿的笑着:“是啊三爷,大公子可是下了功夫去练呢,白天在医院里那么累,晚上还要回来练习,确实是吃了不少苦头。”

嘉振在一旁不好意思地说:“爸、宏宇,瞧你们说的,我旁边站着这么一位老大,我敢不好好练么……”

三爷听了这话,就用手指着嘉振,对宏宇笑道:“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宏宇?你看,他也有怕的时候?看来那顿打没白挨呀!”

“爸!”嘉振脸红了,他放下手中的枪说,“您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行不行?这跟那次挨打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了!”三爷紧接着说,“打你以前的二十几年里你怕过我吗?打你之前你打过八环的成绩吗?不是打完了才有怕我的时候嘛,这八环不也是挨完打以后才打出的成绩?……”

“爸,您老能不能歇会儿啊,快别说那次挨打的事儿了,说得我都无地自容了。”

“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不过话我可说在前头啊,以后你要是不如我的意,我可还打你,听见了没有?”

嘉振叹了口气,垂下头无奈地说:“知道了……”

三爷走过去,拍拍宏宇的肩说:“一个星期前,因为‘教不严,师之惰’让你领了四十大板,这一个星期做得不错,阿振的进步有你很大的功劳,有罚就有赏,看得出来,你也手痒痒了吧?”

宏宇不太明白三爷的意思,就问道:“三爷,您是说,赏我几发子弹,让我也打上几枪?”

“呵呵,你小子倒挺会想!不过,你说得也不错,但不是赏你几发,是让你吃饱!”见宏宇仍是一头雾水,三爷就说,“咱们跟三里的结已经很多年了,虽然之前除掉了‘六人铁骑’,但吴承的事始终是我心里的结,不除掉梁永茂,我心有不甘。现在,机会自己送上门来了,下个星期,梁永茂要去给自己的儿子暖房,据说他要亲自去布匹市场给儿子布置新房。我打算在那个地方将他干掉,宏宇,这一个星期,你可有的忙喽!怎么样?野外训练基地,子弹管够你,过瘾吧?”

宏宇终于弄明白了三爷的意思,他高兴地不知说什么好,自从上次了结了“六人铁骑”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打过一发子弹。最近的一个星期,他虽亲手指导嘉振,但自己却没有机会去打,只能看着嘉振把子弹一颗一颗地浪费掉。一次又一次的脱靶,挠得宏宇的心里直痒痒。现在一听说可以去野外训练基地,并且子弹管够,他急忙说:“谢谢三爷,说实在的,我好久都没打过枪了,这次一定要打个过瘾!”

嘉振在一旁特别不理解,他不禁问道:“宏宇,我爸是让你去杀人啊,你怎么那么兴奋啊?你该不是……有什么问题了吧?”

“大公子,你不知道,我兴奋是因为有枪可打,可不是因为杀人。杀人可没什么兴奋的,可是我就是一个狙击手,有时候对这些事情也不可避免……”他看了三爷一眼,忙低下头去,“大公子,有些话,我……我不能说,也不敢说,您就别问了……”

三爷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他略带严肃地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怎么挨打以后都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宏宇,我问你,你以前不是挺嚣张的么?不是也有过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时候么?怎么,还记着上个月我打你的事儿呢?也不过几十藤条的事儿,我看阿杰还给你手下留情呢,现在倒是有话不敢说了?这是在家里,又不是在公司,我挡着你不让你说了么?你们两个啊,一个个的来我这儿装,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都这么矫情?”

宏宇见三爷没有生气的意思,立刻明白了三爷的用意,他嬉皮笑脸地说:“三爷又要生气了呢,我嚣张也不是,不嚣张也不是,让我好为难……”

“你看看,你看看!”三爷对嘉振笑道,“刚说了他,又开始嚣张了!”

“爸!”嘉振拉着三爷坐下道,“爸,你就别再吓唬我们了,再吓就吓出心脏病了。宏宇本来没什么,让你这么一说,倒成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了。”

“嘿!连你也嚣张了啊?这么说,是我老头子的不是喽?”三爷反问道。

“本来就是。”嘉振抱怨着,“爸,以前我是不怕你,可是吧,自从上次……挨打以后,我还真有点儿怕你,以前觉得那些家法啊、帮规啊,都离我很远,现在觉得,好像一不小心就沾上了似的,搞得我现在一到下班的时候就发怵,回来了也不敢偷懒,还得练功……”

“你看看,说出心里话了不是?说白了,你就是想偷懒,这我没说错吧。我早看出来了,平时盯你盯得不紧的时候,你根本就没那么自觉。还怪我冤枉了你,你去问问阿朗,他什么时候敢这么跟我谈条件的?”

见三爷有些生气,嘉振急忙站起来,绕到椅子后面去。“爸,嘿嘿,别生气啊,我也就随口那么一说,儿子给您捶捶背,揉揉肩,您老消消气儿,儿子这不也是因为从小没跟您撒过娇么,今天好不容易打了个八环,宏宇都有赏了,您还不顺带着赏儿子一个撒娇的机会啊?”

“我赏你一个大嘴巴!”三爷伸手吓唬他,没想着打。说实在的,三爷盼这一天,盼了十多年了,虽然儿子一直嘴上叫着爸,可心却没跟他贴在一块儿。嘉振从小到大,三爷一直盼着他能承欢膝下,可是,也许是注定,他要将这一份父爱分给一个跟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靳朗。靳朗是个懂事的孩子,这给了三爷心底里的慰藉,可嘉振与自己的隔阂无疑成为了他的一种遗憾。

现在,儿子终于能和自己贴心了,走到这一步,他和儿子都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作为一个公司的老总、一个帮派的老大,他的事业不愁无人继承;而作为一个很普通的父亲,他觉得,有嘉振和靳朗这两个孩子偎在自己的身边,之前十八年的感情就没有白付出,所付出的辛苦就没有白费。

嘉振以为三爷真要动手打下去,连忙松开了手向一旁躲闪。没想到三爷却嘿嘿一笑,说:“怕了吧!怕就对了,以后没说赏你的时候别自己邀功请赏,没准儿讨来的是个大巴掌呢!行了,跟你开玩笑呢,你今天做得不错,明天带你去见一个人,算是对你的奖赏吧。”

交易

“爸,您带我来这儿干什么?”三爷将车开到一处居民区,这里的楼房已经有二十几年的历史了,从外面看起来又旧又破,也难怪嘉振会有抵触情绪。

“怎么了?你以为谁都能住得起洋房别墅啊?你老爸我小的时候还连这房子都住不起呢!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苦也吃不得了。”

嘉振跟着三爷进了楼道,连走廊里也是黑糊糊的。三爷敲了敲门,从里面出来一个身披大衣的人,屋里没开灯,屋外走廊又黑,嘉振没看清楚是谁,跟了三爷进去。

“大公子也来了?快进里屋来坐吧!”

嘉振离近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阿伟。他心里一颤,阿伟……

那件事已过去半个月了,虽然时间也不算短,但每每想起阿伟,嘉振还是有一种揪心的感觉。如果不是自己的倔强,如果不是自己的固执,阿伟也许就不会断手,也许就不会沦落到今天的这步田地了……想到这儿,嘉振觉得一阵寒气逼来,他想凑上前去看看阿伟断掉的左手,但却无法面对那空荡荡的袖口。

阿伟打开里屋的灯说:“外面降温,屋里又没有暖气,有点儿冷,所以才披了这么件大衣,让三爷和大公子见笑了。”

“好了,都不是生人,你也坐吧,坐下说,倒底怎么回事?”三爷前一天接到了阿伟的电话,一时电话里说不清楚,于是决定今天来听阿伟当面说。

“是这样的,三爷。昨天我在百纳川巡视,看到龙飞集团的余东从胡世海的办公室里出来,脸上还堆着笑,我就纳闷儿,然后就一路追到‘天地美’夜总会,当时我穿着一身保安服,怕进去了太显眼,就没再跟进去。——情况就是这样的。”

三爷听完阿伟的讲述以后说:“这个‘天地美’夜总会,我印象当中它好像是个毒贩窝啊。”

“是,那里的确是个毒贩窝,而且,据我这几天在百纳川所掌握的线索,我推断百纳川除了参与走私以外,也在参与贩毒。因为保安科的徐刚曾经见过百纳川的人进出过‘天地美’夜总会。”

“这可就麻烦了,他余东究竟要干什么?”

“我问过徐刚,他说,说……”阿伟忽然断了下来,不敢再往下说。三爷在一旁着急地看着他:

“别吞吞吐吐的!不喜欢你们这样!有话就利索点说!”

“是!”阿伟应道,“徐刚说,余东前几年就来过百纳川,但不频繁,出入时也很低调,很多人都没注意过他,徐刚也是因为有一次在邱行健办公室门口遇到他,之后才开始注意的他。”

三爷闭上了眼,琢磨着阿伟的这些话,心里想:难不成,余东是百纳川放入龙飞的一颗棋子?他睁开眼,看了眼嘉振,说:“知道了,现在暂且不谈这个了,我把嘉振叫来看看你,那件事他也有责任,而且责任不比你小。”

嘉振低着头,从他认出这人是阿伟以后,就没再正视过他。三爷发话了:“有什么话,在这儿说开了吧,我知道你心里别扭,又不敢问,今天带你来,就是想让你说开了以后就不要再为此事纠结,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我都答给你。”

“爸,阿伟……他怎么去做保安了?他不是被……之后就……一直……”嘉振好几次都欲言又止,他实在狠不下心来说出阿伟断手的事实。

“阿伟的真实姓名叫梁宁,是三里集团梁永茂所认的侄儿,阿伟兄弟四个——梁康、梁壮、梁健、梁宁,四个里面他最小。他们四个兄弟都不是同父同母所生,都是自幼便结拜的异性弟兄,后来长大以后,人称一刀、二刀、三刀、四刀。只是梁永茂这人不太地道,对兄弟四个一直都不好,到现在兄弟四人不能团聚。一刀生死不明,二刀被梁永茂杀害,三刀至今执迷不悟,四刀,也就是阿伟,他想除掉梁永茂,替二刀报仇,也顺便救了三刀。本来,我是想借着你这个事儿断了他的手,一是想惩戒他,让他以后注意些,二是想留着他以备后用。可没想到,百纳川最近露了头,我就决定让他来监视百纳川的一举一动。可当时阿伟几乎没有反抗地就舍去了他那只左手,这让我也起了疑心。后来才知道,原来阿伟,他有他自己的算盘。阿伟,后面的事,你自己说吧。”

“是!什么都瞒不过三爷,第二天三爷就去问了我,我觉得是时候了,就告诉三爷我想为二哥报仇,并想救出三哥的事。但我的实力达不到,我一个人的势力太单薄,所以,就想求三爷……想求三爷帮我这个忙,只要能救出三哥,为二哥报了仇,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

三爷拉过嘉振的手,问道:“这个故事听了以后不太让人平静吧,你听明白了吗?”

过了许久,嘉振才点点头:“爸,我还不太能理解,但是,这算是你们的交易吗?”

“算是吧。”三爷淡淡的说,“听晕了吧,以后你会慢慢理解的,我欣赏的是阿伟的这份气魄。这笔交易,对我们来说,是公平的。”

见嘉振的面部表情平静了以后,三爷对阿伟说:“我得到的消息,梁永茂下个星期要去布匹市场,是否行动,我是来看你的指示的。”

阿伟刚欲开口,便被三爷拦了回去:“不要问我,你自己做决定,既然是交易,就要你一句话,动手还是不动手。如果你要做,我这就去做准备,如果你决定不做,我就收手,梁永茂还给你留着,你看呢?”

阿伟低下头,犹豫了一会儿,此刻,他的心里是很矛盾的。当年结拜的时候,自己还没到上学的年龄,上面的三个哥哥都很照顾他,他一辈子也忘不了三个哥哥对他的情意。可是后来,兄弟四人快要冻死街头的时候,是梁永茂救了他们一命,大哥带头发誓要一辈子效忠梁永茂。阿伟是个善良的人,虽说梁永茂愧对了他们兄弟,但现在要让自己来下这个决定,却觉得很为难。

他抬起头看了看三爷,又低下头苦苦思索。这辈子,恐怕梁永茂的养育之恩再无以为报。二哥走时的样子,三哥执迷不悟的表情,还有小时候大哥对自己的关切,都在他的脑中漂浮着,一会儿是二哥,一会儿是三哥,一会儿又是梁永茂那奸诈的模样,他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抓下来,撕成两半,再踩到脚底,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终于,他开口说出一句话:“三爷,您打算怎么杀他?我能去看吗?我想亲眼看着他死掉。”

“能,但是具体的方案还没定。你这几天还是专心做保安,盯着百纳川的情况,等到方案确定下来以后我再跟你谈。”

嘉振心事重重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这一来一回都是三爷开的车,他知道嘉振此时心里很乱,无心思驾驶,就由着他坐在一边思索去,自己开了广播,津津有味地听起来。

嘉振皱了皱眉,关掉了广播,赌气看着窗外,没有理会三爷的神色。

三爷右手拉了一下嘉振,问道:“怎么了?这样的交易接受不了?”

嘉振依旧看着窗外,赌气道:“知道你还问。”

“呵!又犯老毛病了是不是?又想挨板子了吧?不疼了?记吃不记打?要不要直接跟我回公司长长记性、学学规矩啊?”

“爸,别,别,千万别,爸,我这不是……我不习惯,您让我慢慢适应适应行不行,以后我白天注意,绝对注意,晚上到家再耍贫嘴,您看行不?”见三爷没反应,嘉振慌忙说,“您得给我时间适应啊,我真……真没适应过来……”

“行了!还没说罚你呢,怕成这样。今天带你出来,说好了是帮里的事,你还当是在家里,由着你胡闹!要不是念在你惦记阿伟,要不是看在你心里纠结的份上,我才不带你来呢!还敢把我的广播关了,给我打开,反了你小子了,欠收拾……”

“爸!”嘉振急忙打开了广播,看着三爷道,“爸,您消消气儿,回去我还给您捶背,您开车辛苦了,要是再累着您老人家,我可就罪过了……”

“又贫不是?我可给你机会了啊,是你自己不珍惜。”

“爸,儿子向您保证,以后一定注意!”嘉振一本正经地说,但是却颇为滑稽。

三爷拉下了手刹,车已停至医院门口。他最后嘱咐道:“说实在的,阿伟失职一事,对他的惩罚可轻可重,轻则训诫几句,重则处死。我留他,是念他的才,而断他的手,对他来说其实是很不公平的,尤其是断了他的左手。要不是他要强,这个人的后半生就废了。答应他除掉梁永茂,也算是我对他的一点补偿吧。你还年轻,没经历过这些事,理解不了也是很正常的,但是接受不了得慢慢接受,毕竟有些事不是像经营一家医馆那么简单。你跟阿朗公司离得那么近,闲下来的时候也去他那儿转转,学着点儿,别老一天到晚的臭贫,不然我迟早有一天收拾你,听见没有!”

“是,是!三爷说的是!晚辈记住了!”嘉振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下车来,一溜烟地跑了。

三爷无奈地摇摇头说:“狗改不了吃屎!”

证据

市刑警队长彭俊辉从工地出来以后,就驱车来到了公安局长史福军的办公室。

彭俊辉左右看了看,确定附近没人以后才敲响了史福军的门。

“进来!”史福军一身警服,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他带着老花镜,看着上面下达的文件,头也没抬的就说:“是小彭吧。”

“嘿嘿,史局长,您怎么知道是我啊,是听声儿听出来的,还是闻味儿闻出来的?”彭俊辉走向史福军的写字台前,两手撑着写字台,低头看着他。

“就你?我十里外都能闻见!”史福军合上文件,把它放在了旁边。他指指对面的沙发说,“坐吧,坐下说。”

史福军从抽屉里拿出两张打印纸,走到彭俊辉身边坐下。

“先说说这件事。”史福军拿起上面的一张,递给彭俊辉道,“这个案子,上面已经催了很多次了,再不破的话恐怕你我都得脱了这身衣服走人了,这是省厅放下的案子,就是市长也使不上劲儿啊,你跟我说说,这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

彭俊辉接过那张纸一看,立时觉得心里紧了一下。纸上是一个被全国通缉的杀人犯,有直接的证据表明,这个杀人犯现在就在这座城市。因为涉及周边五个省,所以专门成立了专案组,彭俊辉就是组长。但是,现在的形势却不那么乐观,这个杀人犯很狡猾,自从到了这座城市以后就没再露过面,省里面限时十天要将犯人抓捕归案,彭俊辉接案子已经四天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彭俊辉抬起头,用呆滞的目光盯着史福军看了半晌,才无奈地说了一句:“没有进展……”

史福军叹了口气,道:“算了,先不谈这个了,你让下面的人抓紧点儿时间,把范围缩小一点儿,不行就得地毯式搜寻,六天以内必须破案,有什么难处跟我说,我跟省里反应,他们总不能扔下了任务就什么都不管了吧。”

彭俊辉点点头,掏出手机来,拨通了队里的电话,三言两语嘱咐了一下,之后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

“怎么,没休息好?”局长关切地问。

“不是,队里前两天来了个新人,整个儿就是个狗屁不通,我愁啊……”

“新人嘛,你要有点耐心。怎么你忘了?你刚来时不也那样?还说别人!”好了好了,不提那个了,说说这事儿。”说着,将第二张打印纸推给了彭俊辉。

彭俊辉接过一看,立刻来了精神,他瞪大了眼睛问道:“市长的指示?”

史福军平静地点点头说:“是,你好好看看吧,市长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三里的案子,必须重视。”

彭俊辉扳着指头算了算,他说:“局长,如果我没算错的话,这事儿已经二十多天了吧,怎么才下指令啊?”

“上边的意思,咱们不好猜啊。我也就是个公安局长,你也就是个刑警队长,能去猜市长的意思?亏你还在刑警队干了十年,怎么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

“听说三里的那六个人还有一个说法,叫什么……‘六人铁骑’,也不知是谁起的名。局长,市长的意思……我还是不太懂啊,‘六人铁骑’已经一个都不剩了,那还怎么追究他们的责任啊。”

“那天特警到达现场的时候,地上横倒着六具尸体,后来,你们刑警队赶到的时候又发现了很多弹壳,清一色的M16子弹。不过,后来又发现了狙击枪射出来的子弹。根据你们的推测,这是一起内讧事件,你们上交给我的报告里也写得很清楚——‘六人铁骑’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而引起的不合,于是发生了火拼……”

“是啊,局长,当时的现场所呈现出来的就是这样的情景,而且我们对狙击枪也做了分析,最终确定了狙击枪是他们中的一方安排的人,以高胜低,先发制人,将对方的人打死以后又干掉了己方的人,最后这名狙击手逃遁。”

“这就是说,现在的问题就很简单了,只要抓住这名狙击手,这个案子就可以告破了。”

“对,就是这样的。”

“可是这名狙击手呢?”局长的一句很正常的问话,倒让彭俊辉卡住了。他要是知道谁是狙击手,就不用这么久都破不了案了。

“局长,你知道的,没线索啊,敌人很狡猾啊,什么都没有留下。”

史福军瞪了彭俊辉一眼,说:“你让我拿这句话去跟市长交待?”见他看着那张纸发呆,局长又说,“既然都已经确定了是三里内部的问题,那就到三里去查啊,三里现在元气大伤,一定也想赶快了结了这件事,所以,你现在去,应该会好办。”

“还是师父高明啊,我知道了,这就去。”彭俊辉站起身,刚准备要走,就被史福军叫住了。

“等等,你先坐下,我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史福军道,“市里布置的任务,说有人举报,怀疑几个地方有人贩毒,这事儿先别说出去,具体时间还得研究商定呢,我现在跟你说了,是想让你先有个准备,最近市里不太平,案子又多,你可要注意身体,有很多案子还要用你的脑子呢,你可别再累出个好歹来,那我可就赔大了。”

“局长,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自己心里清楚,牺牲我一人,还有后来人,所以啊,不怕,我反正是一个人,无牵无挂的,大不了英勇就义就是了,说不定还能落个英雄的好事儿呢。”

“你想得美,还是好好干吧,以后机会多着呢,去吧。”

彭俊辉出来以后,一直在想着局长的话。局长的意思也已经很明了了,只是碍于身份,有些话还不能说得太直白。三里元气大伤,肯定是想早早了结,可刑警队这边却因为没有证据,迟迟下不了手。彭俊辉想,依三里现在的状况,若是自己主动找上门去,适当点拨两句的话,三里的负责人应该会明白的。他猜想,三里会推出一个关系不大的人,来顶替这个狙击手,这样一来,既能迅速了结了此事,又能保全三里现在的实力。于是,他决定赌一次。

彭俊辉这十年的刑警果然没有白干。他来到三里,直接去见了梁永茂,刚将来意道出,梁永茂就表示配合警方工作,采用内部调查的方式,将凶手找出来并交给警方。

彭俊辉刚一离开,梁健就忍不住地问梁永茂:“叔,你为什么不告诉刚才那人真相呢?这本来就是两个帮派的火拼啊!我们的人一个都不剩的死了,难道还要我们来承担责任吗?他们龙腾凭什么能逃避责任?”

“嘘,你小点儿声!”梁永茂向梁健使了个眼色,说,“你生怕彭俊辉听不见啊?你怎么不动动脑子!现场只有咱们的弹壳,人家龙腾的弹壳早就自己收走了,他们刑警队就是想查也没有证据啊!再说了,这个时候把龙腾供出来,这不就等于向公安部门承认咱们是黑组织了?那样的话问题就升级了,到时候你、我、整个三里,谁也别想跑!”

梁健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他有些害怕地问:“那……那就便宜他们龙腾了?”

梁永茂眼里闪着刀刮一般的眼神,他恨不得咬着牙说:“三刀,你记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跟龙腾,走着瞧!”

假戏

程云朦朦胧胧地睡去。天将亮时有值班的护士来过,护士不小心碰到了放药品的小推车,惊醒了程云。之后,程云就再没有睡着,睁着眼挨到了天亮。

吃过早饭,他开始在病房里做早操。这是他自己编排的一套伸展动作,一是为了消磨时间,二是为了避免长时间不锻炼而导致四肢不灵活。之后他去了大厅,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等待电视里播放的股市行情。

程云反复在想前一天在办公室里查到的资料,分析了百纳川现在的情况,刚理顺了思路,就听电视里传出主持人的声音:

“各位观众上午好……”程云正了正身子,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上小的可怜的字幕,仔细地听着。“……我们可以看到,百纳川的股票在今天开盘的时候又是涨停板,我们今天继续请邹平仓先生为大家讲评。”

“虽然股市是有风险的,哪只股票会涨,哪只股票会跌,这都不好预测,但是百纳川连续两天的涨停板,可能给我们提了个醒,这也许正意味着这个企业的实力正在上升……我们看一下以前的资料,之前也有过一些企业,在连续出现涨停板之后更加迅速地发展,之后这些企业的实力也是其它同类企业所不能比的……”

“这戏演的太假了!”程云在心里叹道,“一看就是托儿。”他摇摇头,继续听着。

主持人说:“刚才邹先生给我们看了一些实例,那么就这些实例来讲,出现涨停板的企业会不会对同类企业造成影响?比如股价下跌等等。”

“有!”邹平仓干脆地说,“很明显,与百纳川同类的企业已经受到了影响,比如龙腾,从昨天开始就有明显下跌的趋势,昨天跌了近百分之五,今天又跌了百分之七,而龙达集团呢,昨天下跌百分之八点多、接近百分之九,今天开盘的时候跌停板……”

“对不起,邹先生,作为一个主持人,我想我有义务打断您一下。”主持人伸出两手,中断了邹平仓的讲话,她说,“现在已经有一些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对此产生了疑问,比如这位尾号为8676的朋友,他问道‘邹先生说了这么多,是不是认为百纳川的股票一定会继续涨停?’还有一位尾号为0566的朋友问‘龙腾与龙达的股票因为百纳川的涨而下跌’他想问一下,‘依您之见,这两只股票是否仍会持续下跌’。”

邹平仓轻咳了一声,道:“这两个问题不太好回答。我刚才说的这些,都只是我通过数据分析来的,并非是针对某一企业。股市的行情不是一两个人就能掌控的,但是……”

程云没有再听下去,站起来就走了,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百纳川这招够阴的,连主持人也串进去了……”他又一次摇了摇头,走到护士值班室的门前,敲响了门。

“阿羽。”程云走进去,两手撑着写字台,对坐在椅子上的阿羽说,“把我的手机给我吧,我都好了……”

“不行,院长和靳总特别交待的,你出院之前不能给你手机。”

“那你帮我联系一下靳总可以吗,我有急事要见他。”

“也不行。靳总也交待了,你出院之前不让你参与公司的事。”

“我不是为了公司的事找他,我是因为有别的事……”

“那就更不行了!”阿羽打断了程云的话,“靳总交待的,什么事都不让你参与。”

程云在心里打着算盘,阿羽什么时候也变成油盐不进了。他鼓足勇气,想试试最后一线希望:“那……我想找你们院……长。”

阿羽抬眼看着他,使他情不自禁地降低了声音,他突然觉得自己很不争气,不就是找院长吗,干嘛这么心虚——他心里想着,然后站直了说:

“我想找院长,我想问他问题!”

“院长忙着呢,有什么问题你问我吧。”

“不行,就得院长回答,我问的问题你没学过,你不会。”

阿羽也有些无奈,他知道程云昨天在为公司的事查资料,昨天晚上院长又允许程云看电视、听收音,她知道程云现在要见靳总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自己一直拦着,耽误了大事也不好,可又不敢自作主张地放行。现在程云提出了要见院长,她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就给嘉振打了电话。

“跟我来吧。”阿羽放下电话,让程云跟在身后,带着他乘电梯上楼了。

“找我什么事?”阿羽把程云送到嘉振办公室,关上门出去了。嘉振在整理桌上的文件,头也不抬地问道。

“我……我想找靳总。”

“哼。”嘉振抬头看了看程云,对他笑了笑说,“我就知道你不是来找我的,你们老大的眼神不错嘛,没看错人,你还挺聪明的,知道通过我去找他。”

“嘿嘿,那是,您是院长嘛,您是我的医生,我当然有事得经过您同意啊……”

“好了好了,哪学来的贫嘴的毛病。”嘉振嘴上说着,心里却很高兴,看来贫嘴并非个人行为,而是这个年龄段中所出现的一种现象,以后自己再耍贫的时候,也好跟老爸有个交待。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之后对着话筒道:“忙吗?你家程云在我这儿,不忙的话就过来吧。”

靳朗眼前一亮:“程云去你那儿了?”可转念一想,他不好好养着,乱跑什么,就问道,“那小子去你那儿干什么?”

“我哪知道,你自己过来看看呗。”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靳总!”见靳朗进门,程云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垂手立在一边。

“又乱跑。”靳朗看了一眼低着头的程云,对嘉振说,“你也由着他?”

嘉振合上文件夹:“他找你有事儿,先听听什么事儿再发火也不迟。”他边说边走到饮水机旁,拿出两个一次性水杯,接了两杯水,递给靳朗和程云。

“你们俩坐下说吧,我回避。”

嘉振正欲离开,靳朗忙将他拦住:“干爹说了,让你慢慢参与一下公司里的事,我都到你这儿来了,你还躲哪去啊,坐下一块儿听听吧。”

嘉振开始在心里埋怨起三爷来,但没办法,既然入了帮,就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洒脱了。

“我刚才看了电视,百纳川果然又是涨停板,龙腾的股票跌了百分之七,龙达跌停,根据我昨天查的资料,这里面一定有黑庄。”说着,就将前一天查到的东西慢慢讲了出来。靳朗还算平静,嘉振已经目瞪口呆了。

靳朗说:“这事儿我跟三爷说了,他那边也盯着呢,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只是猜测而已,就算要做什么准备,也只能是备出几个方案来,不能孤注一掷。”他对程云说,“还是那句话,你安心养着,出院以后再参与吧,这几天可不能累着,虽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你毕竟是昨天晕倒在办公室里了,再休息几天肯定不会错,公司里有我和潘龙,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靳总,我……我都好了,真没事儿了,这几天都快要闷坏了……”

“不是已经让你看电视了吗,还有收音机也给你了,书籍杂志什么的,还能出去走走,多好的生活啊,要不咱俩换换?我现在想清闲还清闲不下来呢。回去安心养着吧,一会儿我叫小月去跟你说说话,你要是实在闷得难受,就教教她打枪,跟她说说要诀什么的,这样她以后学得就快了。”

靳朗让阿羽送走了程云,自己留下来跟嘉振谈:“怎么也不听你说话,平时话不少啊。”

“你啊,纯粹是拿我寻开心,明知道我不懂这些。干爹也真是的,连个入门课程都没有,直接上手哪行啊。”

“干爹也没说什么,他知道你医院忙,要是直接上手就不是这样了,我上学那会儿还不是直接被干爹拉上道吗,还什么都不会呢就让我做项目负责人了,虽然只是个小型联谊会,我可没少受教育……”

嘉振拍着靳朗的肩膀道:“好了,都过去的事儿了,现在你是没问题了,我还是白纸一张呢,以后的日子有的受喽……”

上午十点,秦月来到了程云的病房,刚开口说了两句话,值班护士就过来给程云输营养液了。

“护士,我这还得输几天啊,我觉得都没事儿了。”

“至少还要一周,院长交待了,你的身子还是很虚,需要补补。”

秦月走过来,看着护士将输液器插好,将止血带绑在程云的右手腕上,在手背上涂抹完碘酒和酒精后,又看着护士拔下针头上的塑料冒,对准程云的手背将要扎进去的时候,秦月扭头离开了,没再看下去。

“怎么了,害怕?”程云笑着问道,“扎的是我,我都不怕呢,过来吧,已经扎进去了。”

秦月再走过来的时候,护士已经固定好了输液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快输完的时候就按呼叫器,我在隔壁。”护士走到门口时回头说。

“不用了。”程云笑看了秦月一眼,扭头对护士说道,“她会拔!”

闲谈

“那边有凳子,搬过来坐吧。”程云用左手指了一下墙边的凳子说,“坐过来,咱们说会儿话。”

“嗯。”秦月搬了凳子,坐在程云的床边。

“你怎么那么害怕扎针啊,扎的是我,我都没怕成那样。”程云关心地问,好像刚刚被扎针的不是自己,而是秦月一样。

秦月坐好以后,慢慢道来:“以前有一次生病,宁嫂带我去医院,结果就要扎针。可偏偏我手上看不到血管,她扎进去没扎到地方,扎进去又拔出来,然后又扎,一直扎了五六次才好,青肿了好几天,后来的很长时间里都是按下就疼,从那以后我见针就怕,不管什么针都不敢看,也不敢扎。”

程云心疼地看着小月,半晌了才反应过来,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咝……那得多疼啊……怪不得你连耳洞都没扎呢,快让我看看,现在好了吗?”

秦月笑着说:“早就好了,都很多年了,但是想起来还是觉得疼。”

“那你昨天给我拔针的时候不怕啊?”

“说实话,其实昨天也怕的,只是……你不知道,我哥他总是小看我,说我傻……昨天正好也来不及了,我一着急就过来拔了,其实当时心里是很害怕的,因为那个时候,护士给我拔针的时候也很疼……”

“这些话以前都跟你哥说过吗?”程云问。

“没有,要是跟他说了,他又要说我了,他会说我胆小,说我什么都做不好……”

“其实……”程云躺在床上,看着背对着窗户的秦月,一缕阳光洒进屋里,洒到秦月的背上。程云对秦月说,“你一点都不傻,你很聪明……”

秦月的眼神有点飘忽不定,她的目光落到了床头柜子上的一篮水果上,她对程云说:“程经理,我给你削个苹果吧。”说完就站起来,去拿苹果。

“叫我程云就好了”。程云的目光跟着秦月,他说,“这不是在公司,咱们随便聊聊,不用那么拘束。”

“那我叫你程哥吧,不然我哥又要说我没大没小了。”

“行!程哥就程哥,呵呵,这个亲切!”

秦月削着苹果,程云看着秦月,他叹了口气,问道:“你哥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一个叫吴承的人?”

秦月摇了摇头,说:“没有。”

程云看着窗外说:“我也是听别人说起,五年前因为和三里的一场决斗,吴承被人暗算,惨死在‘六人铁骑’手中,三爷本来心脏就不好,得知那消息以后突然发作了心脏病,还好当时身边备有药,又抢救的及时……后来大家都对吴承闭口不谈,‘承哥’二字就成了禁忌,没有人敢多说哪怕半句话,我也就只知道这些了。”

“那……那个承哥,三爷很重视吗?”秦月把削好的苹果递给程云。

程云接过来道了声谢谢,之后继续说:“据说三爷把承哥当儿子般培养的,但却没几个人知道其中的故事。”

“我哥肯定知道,但他肯定不会告诉我,嘉振哥也一定知道,再然后就是潘副总了,龙飞也许就他们三个人知道了。”

程云停下了,没有再吃下去,他问道:“为什么?”

秦月说:“嘉振哥是三爷的亲生儿子,三爷既然心脏病发作,当儿子一定不会不知道的;我哥是三爷的干儿子,五年前就已经开始做任务了,只是当时龙飞还没有成立,那就是在龙腾;潘副总本来就是龙腾的人,龙飞开业以后他才调来做副总的,所以他也一定知道。”

“呵呵,不错,我现在右手不能动,要是能动的话,我肯定给你鼓鼓掌,你分析地太对了。”程云咬了一口苹果,有些口齿不清地说,“嘿嘿,实不相瞒,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没敢跟任何人说过,因为要是让三爷知道了,我就挂了!”

“呵呵,亏你还笑得出来,你不怕三爷吗?”

“怎么可能不怕啊,三爷往那一站我都吓得不敢说话呢,不过现在不怕,我在医院呢,三爷是不会来的,嘿嘿……”程云悠闲地向上挺了一下,靠在床头,“在医院待了半个多月了,早就忘了什么是刺激,不知道出院以后还能不能重新适应以后的生活,现在这日子,就是得过且过了。”程云吃完了苹果,将它扔进床下的垃圾筐里,对秦月说:

“你平时是不是很喜欢看推理一类的东西?”

秦月点点头,笑着说:“嗯!我很喜欢,不过,看得出你也喜欢,因为你一开始就注意到我没扎耳洞,我觉得你观察力特别强,那时候我就有些怀疑了,我说得对不对啊?”

“对,没错儿!我不上学以后就开始四处闲逛了,那段时间经常能跟兄弟们搞到一些书啊、漫画啊什么的,没事干的时候我就看书,我喜欢看书,要不是母亲出了意外,我可能现在还在大学里读书呢。”程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时候,什么书都有,但是所有的书里面我就喜欢那些推理的东西,有时候看见一道推理题都高兴地不得了。你知道不,我跟他们搞过竞赛,谁答对了有奖,答错了就负责找书去,哈哈哈,那个时候别提有多快乐了!”

秦月听了以后也开心地笑了,她看了一眼吊着的输液瓶,已经一半了。

“小月,说真的,我特羡慕你有一个那样的哥哥。”程云左手伸到脑后,看着秦月很认真地说,“我很小的时候,就一直跟着母亲生活,继父很暴力,常常打我的母亲,后来母亲去了以后,就一直是我一个人过的,没有人关心过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后来来到龙飞,认识了你哥哥,他虽然只比我大一岁,但却像个大哥一样。你刚才说,你哥总是说你傻,其实你没看到,昨天你拔完针以后他有多高兴啊!”

秦月慢慢张开嘴,轻声问道:“真的啊?我以为他又要说我什么呢。有时候我挺怕他的,怕他凶我,怕他打我,所以就……”

程云有些质疑地问:“你哥会打你?看得出来,他很疼你,怎么会打你?”

秦月有些委屈地说:“我刚来龙飞的时候,他明知道我是他妹妹,还把我拖到刑室去……”

程云忙劝道:“既然知道你是他妹妹,那怎么可能舍得打你啊,不过要说是那次,你确实有些过分了,他是老大,你当那么多人的面那么说他,面子上肯定是挂不住的,我带你过去也是按规矩办事啊,你不会也怪我吧?而且那次阿浩确实是手下留情的,没真打你,真正要罚要打的时候可没那么轻松。可不要误会你哥啊……算了,不说了,聊点别的吧!”程云问道,“你哥打算让你下一步怎么走啊?女孩子入帮,可不是闹着玩的。”

秦月有些微红着脸低下了头,不管因为什么原因,挨打总归不是一件光荣的事。但想想哥哥也不容易,自那以后再没打过她,也就罢了。她对程云说:“我哥没跟我说过下一步怎么办,我也没问他,他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晚上回家以后都是他一个人在屋里整理资料,思考问题,很少跟我说话。入帮的事也不是我哥提出来的,可能是三爷提出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哥也没跟我解释,我也不可能去问三爷,但我想,既然这样决定,就一定是有原因的,以后怎么办,我都听我哥的。他才刚二十多岁就累成这个样子,我又帮不上他什么忙,以前连饭也不会做,现在慢慢地能做出几道菜来,这样回家以后我就负责做饭、打扫房间,让哥哥一早起来就能吃到饭,晚上帮他打好洗脚水,睡前我再把床帮他铺好,他困了以后直接就可以睡了。公司的很多事情我都不懂,帮不上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劳累,我能做的也只有做饭、打扫卫生了。”

程云叹了口气,自己这几年过得不易,可是面前的这个女孩呢?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就知道为哥哥打洗脚水、铺床、做饭、分忧,她又是何等地不容易!靳总现在是在为公司的事而忙吧,百纳川这么一闹,龙腾的股票大跌,看样子还是会继续跌下去,龙飞虽然是独立的集团公司,但事实上还是隶属于龙腾的,省外的几个分公司可能已经乱了阵脚,如何才能将这些事稳定下来……三爷有三爷的事情,这些事三爷不会管,现在自己病了,一点也帮不上忙,担子全部落在了靳总和潘副总两个人的身上。即便是这样,靳总还要经常来看自己,还跟自己聊天,陪自己解闷。靳总是一个要谋全局的人,他可不会那么轻松,而且现在又把商务部的事情揽了下来,不知道会有多辛苦……

“程哥?”秦月轻轻叫了一声,“该拔针了。”

程云抬头看了看输液瓶,已经不剩多少了。他对秦月点点头,秦月走了过来,像前一天那样弯下腰、轻轻撕开固定输液器的胶带。这时候,程云对她说:“别怕,就像昨天一样,干脆地往外一拔就好了。”

捏着针头的手稍一犹豫,她拔出了那枚针头,左手轻按下药棉,之后程云将右臂弯曲了一下,轻轻抖动了一下胳膊。秦月将针头挂在了输液器上,扭过头来轻声问道:“这次疼吗?”

程云慢慢坐起来,用左手按下药棉,对秦月笑了笑,他摇摇头说:“不疼!”

会议

靳朗让阿羽送走了程云,又在嘉振的办公室里说了会儿话,正欲离开时手机响起。他打开一看,是条集团网的短信,上面写到:

“今天下午三点,总公司将召开紧急会议,请董事会全体成员,总公司各部门负责人,各分公司经理、副经理准时出席会议……”

靳朗退出短信,手机上显示现在已是近十一点,他盯着嘉振,脑子里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莫非是因为股票的事?”靳朗想着,完全没在意嘉振疑惑的眼神。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嘉振问道。

“是干爹通知下午要开会的信息。”靳朗说完就开始自言自语,“可是也不该这么急……”

嘉振正欲再问,靳朗的手机又响了,是三爷打来的。

“干爹……”靳朗叫道,“嗯,我正跟他在一起呢。”

嘉振凑过来,耳朵贴着靳朗的手机,可是想听又听不见,就不自觉地使劲向跟前凑。靳朗专心听着三爷的吩咐,他用手推了嘉振一下,想将他推开,嘴上一直“嗯嗯”地应着,就这样坚持了一分多钟才结束了通话。

嘉振见靳朗挂掉了电话,急得伸手拍了靳朗一下:“干爹说我什么呢,你也不给我听!”

靳朗呵呵笑着说:“干爹说啊,让我处理完手头工作就过去,中午饭去那儿吃,顺便把你也带上,你看看现在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快点交待去吧,开完会估计也到下班时间了,你都可以直接回家了!”

嘉振凑近了问道:“还要我去啊?医院还有很多事儿呢,再说了我又不是董事会和部门负责人,让我去干什么?”

靳朗说:“你爸的原话是:‘把嘉振也给我带来,让他来听听!’这可是干爹的原话,要不,你再给他打一个?”靳朗笑着把手机递过去,嘉振却没有接。

“好好好,我去我去!”嘉振说着就走到电话前,给秘书打电话让他进来。

处理好手头的事以后,靳朗开着车先出了地下停车场,嘉振的车紧跟着跑了出来,但开车的却不是嘉振,而是他的贴身保镖窦超。嘉振入帮至今已经七八天了,但是三爷仍然没有撤掉窦超。窦超一直很认真,平时嘉振在办公室时他就在对面的屋里呆着,为了能清楚地看到对面的房门,他的门从来不关。嘉振出去的时候,窦超就与他保持十到十五米的距离,即便是在医院的走廊也是如此。嘉振出门的时候,也一向都是窦超驾驶。

阿伟的事确实曾经对嘉振造成过伤害,但前一日三爷带了他去见了阿伟,这个心结已经彻底打开了,只是面前的窦超还不知道阿伟断手的真正原因,所以做起事来就有些太过较真。嘉振一开始对他特别反感,现在倒也习惯了,有时走在路上,还时不时地跟窦超说几句话。

车一路行至龙腾宾馆,这是龙腾集团董事会投资的宾馆,龙腾集团的很对会议都在这里召开。宾馆一共十七层,无论龙腾集团有会与否都对外营业。

前台接待为靳朗和嘉振打开车门,车由服务生开进了停车场,他们则由礼仪小姐请进了餐厅。

餐厅的门打开的时候,嘉振愣了一下,本以为是父亲请了他们二人来小聚,谁知竟来了这么多人。他看了看旁边的靳朗,靳朗向他使了个眼色,就拉着他走到父亲身边鞠躬道:

“三爷!”

嘉振心里想:阿朗没有喊“干爹”,那么这些人必是帮中人了。想到这儿,他也像靳朗那样,鞠躬道:“三爷!”

三爷“嗯”了一声说:“还知道规矩。自己找地方坐吧,就等你们两个了,坐好了咱们就开始。”

嘉振跟着靳朗坐下,心里仍有些埋怨:阿朗这小子也不提前告诉我,好让我有个准备……

“下午三点,公司将在楼上的会议室开个会,会议的内容就是根据这几天股市的行情制定一套处理办法。现在把大家叫到这里来,一是因为有些话不便对帮外的人说,二是想请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公司的危机处理办法。会议时间不会太长,大家辛苦一下,讨论之后再吃饭。”

三爷说着,就从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他示意吴秘书过来,将这些发给在座的每一个人。靳朗刚拿到的时候本没有太在意,他以为只是董事会或者上面下达的文件,可看到文件的标题时才眼前一亮,这不就是自己四年前写的那份《龙腾集团危机管理预案》么!

四年前,龙飞还没有成立,靳朗也只是龙腾公司的一个普通职员。他自毕业之后,就一直在龙腾集团工作,从最基层开始。三爷从不放过任何一次历练靳朗的机会,凡事他认为靳朗能做的,就全部交给他去做。四年前,龙腾集团的一个分公司出现了亏损,但因为市场前景不错,又不忍割舍,于是总部投入了大量资金才将其挽回。之后三爷就给靳朗布置了一项任务,要他起草一份《危机管理预案》,以备之后所用。

“大家都是帮里的人,公司现在的内忧外患也都很清楚,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先请大家看一下这份预案,如果没有什么不妥,今天下午的会议就按照这个执行,如果还有什么异议,就提出来,大家一起讨论、修改。”

全场只有三爷与靳朗两人知道这份预案出自靳朗十九岁的时候,那时的思想过于稚嫩,写出来的东西也很空洞。靳朗又仔细翻看了一下这份预案,发现有很多观点都已不适合现在的龙腾,如果就按照这份预案上面的内容进行的话,别说去与百纳川这样的公司相抗衡,就是对付公司内部的突发事件,也不可能顺利解决。

想到这儿,他连忙说道:“三爷,我认为这份预案显得过于稚嫩,也有很多与龙腾现有状况不相符的地方,三爷能不能考虑用别的预案……”

三爷瞪了他一眼,靳朗马上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连忙低下了头。嘉振并不知这份预案是靳朗写的,听了这话,也就为他捏了一把汗。嘉振虽然入帮没几天,但却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下,靳朗的话有些不太合适。

还好三爷没有发火,他开口说道:“是否相符,要等大家都看完以后讨论了再定,你如果有什么意见,现在不妨说出来与大家讨论一下。”

靳朗只觉得这份预案现在拿出来用不合适,但至于应该怎么修改,他还没有想法。正犹豫着应该怎么办,就听三爷耐心地、细缓地说:“年轻人,还是不要太冲动的好,这里的前辈还没有说什么呢,你多听听、多想想,对你有好处。要是还没有想好,就再把预案看一看,想一想公司现在的状况,把想法与现实联系起来以后,再做决定不迟。”

听了三爷的话,靳朗便没了之前那么紧张。他慢慢地平静下来,开始逐行看下去。

“三爷。”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说,“我觉得这份预案也没什么不妥,但是细节部分需要再完善一下,毕竟现在的龙腾已经拥有了一定的市场,要想保住龙腾的实力,就必须尽可能地考虑周全。如果我们就事论事,拿股票这事来说,那么我们现在所面临的状况就不止是了解百纳川坐黑庄的动机,而是如何避免龙腾股票的继续下跌……”

中年男子继续说着,靳朗拿起笔不断地做着记录,嘉振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他出门前没带笔,而且,隔行如隔山,在他看来,这一切就像是在听天书一般。

之后大家开始讨论,你一言我一语,嘉振始终没有说话,靳朗偶尔插一句,却也顾不上他。会议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在大家都发表了意见之后,最终制定出了一个可行的方案。三爷将修改好的文件递给吴秘书,要他立刻拿去打印。之后他看了一眼嘉振说:

“韩嘉振,你什么看法,跟大家说说。”

“啊?我?”嘉振小声说道,他还没反应过来,以为讨论还在进行,也不知道大家都说到了什么地方,就吱吱唔唔地说,“我、我……”他的眼光有些飘忽不定,左手在下面拽着靳朗的袖口,右手不停地搓揉着台布,不知该说些什么。

三爷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也难为了这孩子……”他想着,对大家说:

“正式介绍一下——”三爷道,“这是韩嘉振,一周前入帮,公司最近比较乱,这两天又出了股票的事,现在又处于危机期,不易有太大动静,所以嘉振入帮就没有叫大家来。我在这儿跟大家陪个不是,请大家见谅……”

“三爷,您不用客气,我们大家都知道嘉振是您的儿子,大公子入帮是情理之中,您做主就行,不用跟我们商量的。”

“就是啊,三爷,您太拿我们当外人了,这我们都认识、都知道……”

嘉振的脸上有点挂不住,自己从小就没进过几次龙腾的门,怎么这些人都认识自己。刚才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来,岂不是很丢人……

“嘉振。”听到三爷叫他,嘉振立刻抬起头看着三爷。三爷继续说:“你跟靳朗两个人都还年轻,以后要多学多看,多请教长辈。入了帮可不比从前,有些事是要按规矩办的,你们两个年轻人可要虚心学习才行。”

两人点头应着。靳朗知道,三爷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让大家觉得在搞特殊而已,可是嘉振是怎么想的,他却不得而知。但他知道,嘉振今天第一次来开会,又听到了三爷说了这样的话,心里一定是不平静的。

批评

饭后,一行人乘坐电梯,来到了位于十楼的一个中型会议室里,会议是由龙腾集团的薛副总主持的。薛副总先将公司现遇的基本情况介绍给与会人员,之后就将话筒转给了三爷,由三爷亲自布置公司今后的安排。

这次的会上,气氛并没有饭前的会议显得严肃,三爷更多地是总结了之前各分公司的努力,他只将公司近来所出现的问题做了总结,指明了以后的发展方向,就结束了讲话。

三爷讲话时,嘉振在下面有些不解,他轻轻拍了拍靳朗的胳膊,小声地说:“我怎么看不明白,干爹这是唱的哪出戏啊。”

靳朗略微低了一下头道:“嘘……以后在这种场合里,一定记住,得叫‘董事长’或者‘韩总’,在刚才的那种场合,得叫‘三爷’,这两种场合都不能叫‘爸’或者‘干爹’!”

嘉振根本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讲究,明明自己比靳朗大几个月,可是自从入帮以来,自己好像一下子小了十几岁,一碰到这样的场合,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一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

“行行行,那你告诉我,韩总这是唱的哪出啊,怎么刚才让我感觉形势那么严峻,现在又让我觉得没事儿了呢?”

靳朗继续低声说:“刚才开会的人都是帮里的,韩总就没必要隐瞒了,有什么说什么。可是现在不一样啊,很多都是分公司的人,都不是帮里的,就拿百纳川坐黑庄来说,他们哪能看出来是坐了黑庄啊,韩总要是这个时候把这事儿说出来,不就等于说是不打自招了吗?唉……你真笨!”

“你们俩在这儿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宏宇从前排走过来,站在靳朗旁边弯下腰严肃地说,“韩总朝这儿看了好几眼了,有什么话散会以后再说!”

靳朗马上挺直了身子坐好,眼睛正好与三爷的目光相对,三爷冷冰冰的眼神让靳朗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嘉振,见嘉振还没反应过来,就用手拽了一下他的袖口,半张着嘴说:“快坐好!”

嘉振听到以后,也立刻挺直了身子,但却身在曹营心在汉地听着三爷讲话。

百纳川公司旁边,一个六层的配楼中——

“来来来,吃盒饭!”胡世海手提两袋盒饭来到一间三十多平米的房间里。屋内有三个人,清一色的深蓝色西装、浅蓝色领带。这三人见胡世海进来,就都站起来问好,其中一个中等身高、中等身材的人快步走上前去,接过了胡世海手中的袋子,道“胡总还亲自给我们送吃的来,胡总辛苦了!”

这便是百纳川的操盘手——贾清军。

胡世海笑着说:“我跑跑腿而已,不辛苦,是你们辛苦啊!一天到晚地在这里守着,都下午了,还没让你们吃上中午饭呢,都饿了吧!快来快来,这是专程从‘咸安居’叫来的外卖,还附汤呢!什么都别说了,先吃饭,吃饱了再说啊!”

“你看看,胡总就是疼人,还专门从‘咸安居’叫外卖,要是别的领导,他们还不随便打发我们啊!”

“就是,还是胡总疼人!”

“呵呵,快吃吧!这么多好吃的还堵不住你们的嘴?这话可不敢往外说啊,快点吃了好干活儿!”胡世海带着幽默的腔调说。

“胡总?”贾清军说,“您吃过了?再来一份呗!”

胡世海摆摆手说:“你们吃吧,我吃不下,最近胃不舒服……你们吃你们的,别管我,我随便看看。”说着,就坐在了电脑前,看起了股市行情。

龙腾宾馆十楼,某中型会议室——

薛副总刚一宣布龙腾集团的内部会议结束的时候,宏宇就迅速凑到三爷跟前听候指示。“把那两个小屁孩儿给我拖到隔壁接待室去!后面的讨论他们不用参加了!”

“是!”宏宇点头应着,向后退去,回到座位上,把靳朗和嘉振从后门带了出去。

“韩总让你们两个先在这儿待一会儿,他一会儿就来。”宏宇说完就掩上门走了。

嘉振拿了两个一次性杯子接了两杯水,一杯递给靳朗,一杯留给自己。他将水一饮而尽。“干爹让我们来这儿干什么,不让听后面的讨论了?”

靳朗觉得,三爷八成是因为两人在会上说话,生气了,把他们两人带到这里来反省。正欲告诉嘉振自己的猜测时,三爷就阴沉着脸推门进来了。

靳朗看到三爷脸色不好,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放下手中的杯子,拉了嘉振并排站在三爷面前。嘉振微低着头,时不时地偷偷瞄看着三爷。

“看什么看!”三爷怒道。

“爸!……不是,干爹!……不是,董事……长……”嘉振吞吞吐吐地,一时竟紧张地忘了应该怎么称呼面前的人。

“韩总!”靳朗在一旁叫了一声,他是想提醒嘉振,应该叫“韩总”。

“瞧瞧你们俩这称呼!真给我长脸!”这句话,嘉振倒是不折不扣地听出来了,这是反话。

三爷见二人都低下头去,就开口道:“你们俩一天见多少次面,有什么话不能散会以后说的,非得在会上小声嘀咕,都嘀咕什么呢?!”

屋里一时间静了下来,嘉振以为靳朗会回答,靳朗又以为嘉振会回答,两人就都没有说话,仍旧低着头。

“说啊,这会儿倒是安静了?靳朗你说!”

“是!是这样的韩总,嘉振他……他不明白您为什么在刚才这会上跟在楼下那会上的反应不一样,所以他就问问我为什么下面那个会严肃、这个不严肃,我就小声告诉他了。我们……我们没敢大声说,也就……说了几句,没敢多说……”

“说的这是什么跟什么呀!”三爷心里想,他抬着头瞪着靳朗:“宏宇要是不过去,你们就打算说到天黑呢吧!还敢在这儿跟我说什么‘就说了几句、没敢多说’!靳朗我告诉你!你这撒谎的毛病要是再不改,我就给你好好扳扳!”

“三爷……我不敢,我说的实话,没敢撒谎……”靳朗红着脸低下头,说话的声音也小了许多。

嘉振现在更晕了,不是说好了要喊“韩总”的吗,怎么现在靳朗又叫了“三爷”呢,他心里想道:“爸的称呼还真多!”

嘉振想说帮这靳朗说几句话,可是又不知该怎么称呼面前的这个人,见三爷生气了,嘉振没多想,张口就喊了一声:“爸!”

“你叫我什么?”三爷立刻将目光转向嘉振,“‘爸’是你现在喊的?”

嘉振急忙改口道:“韩董事,不对……韩总、三爷……我、我跟靳朗真的是没打算多说,宏宇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不打算说了,真的,爸……不对……真的三爷……”

三爷坐在沙发上,皱起了眉头,心里感叹着嘉振这半道上入帮的人还真是不容易。嘉振的两句话便使三爷的怒气消了大半,他无奈地说了句:“罢了,瞧把你们吓得,以后都给我长点眼色,尤其是你韩嘉振!平时不忙的时候多去找找阿朗,别总是临时抱佛脚,你看你闹了多少笑话!”

“是、是,我记住了,三爷、韩总……”嘉振点头称是,伸手拉了拉靳朗的袖子,脚也向靳朗迈去。他小声对靳朗说:“没事儿了,别怕了。”

“还有……”三爷说,“韩嘉振,你听好了,从今天起,见到宏宇不许直呼其名,要懂规矩,宏宇比你大,又是你的师父,你好歹也得叫人家一声‘宇哥’吧,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事!非得把话都挑明说透了你才明白啊?!”

“是,我记住了,以后就叫他‘宇哥’。”

百纳川配楼中——

“胡总,还是‘咸安居’的饭好吃!”贾清军吃完了以后就凑到胡世海旁边说,“今儿吃的特过瘾,我就喜欢吃这干煸牛肉,胡总,您怎么知道我的口味啊?”

“是啊,胡总!”另一个人说道,“我最喜欢‘咸安居’的鱼香肉丝,又好吃又不腻,今天还真吃到了这鱼香肉丝盖饭,我可得好好谢谢您呢!”

“哈哈哈,你们就这点出息啊,那好说啊,只要你们好好干,明儿我还给你们买!现在吃饱喝足了吧,咱们该开工了啊!”

贾清军他们各自搬了把椅子,坐在了胡世海的旁边,听着胡世海的安排。

“咱们的这只股票已经连续两天涨停了,邱总的意思,是明天让它跌一次,不要跌停,跌到百分之四或百分之五就可以了,后天开盘的时候还让它跌一点,然后慢慢涨上去,收盘之前涨停,你们看看能做不能做。”

“我看可以。”贾清军说,“只要资金到位了,这个股价就可以继续拉高,只是不知资金这一块……”

“资金的事情你们放心,邱总那边正在想办法,当然了,有钱大家赚,这是邱总的原则,自然不会亏待各位的,只是这几天还要委屈一下各位了,这屋里是憋闷了点儿,等过了这些日子,我自会请示邱总,请你们去欧洲旅游。”

“胡总,您客气了,我们就是专做这个的,虽说也会费些力,但还是能做到的,这事儿交给我们您就放心吧,您之前也一直待我们不薄,我们知道这事儿该怎么做。”

龙腾宾馆十楼,接待室——

三爷站起来说:“行了,都别哭丧着脸了,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也就说你们两句而已,你们倒是有没有认识到错误啊?”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认识到了……”

“真认识到了?那好!回去以后一人一份检查,里面要包括对公司现状的认识和理解,最好能提出一些解决办法,字数不能低于三千。我知道你们忙,回去以后抽时间写,明天上班之前交给我。写得深刻了,我就不再追究了,要是写不深刻,那就不能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了。都记住了?”

“记住了……”

靳朗和嘉振还有自己的公司和医院,三爷便提前放了他们回去。嘉振从没有写过那么多字数的东西,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了;而靳朗,从大学时期就开始写论文、写计划,还起草过很多议案、预案。检查虽是第一次写,但他却在坐进车里之前就已经打好了框架,哪一段写什么、一个方面写多少段、公司的现状是什么、以及对现状的解决办法,他都心里有数,只要处理完公司的事情,他用一两个小时就能把检查打出来。

“嘉振要愁死了吧……”靳朗心里想,“他一直学的是医学,对经济、金融和管理一窍不通的他来说,要写出这三千字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发愁

从龙腾宾馆出来以后,嘉振直接回了家。他一直想了一路,都没有想出一个大致的框架。一直学医的他,对公司管理这方面实在不了解多少。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医生,虽是院长,但医院的管理却比龙腾集团要简单得多,更况且,他还有顾问。

医院的顾问叫张世强,他的老本行也是医生,本也有着自己的私人医院,但却在五年前因为一起纠纷而官司缠身。后来医院关门歇业,走投无路的他便进了龙腾集团,做了一个普通职员。一直到嘉振学成归来,有了开私人医院的想法,三爷才想起来自己手下正好有一位能派上用场的人。在征求了张世强个人同意后,三爷将他调离了龙腾集团,从那时起,张世强就开始帮助嘉振管理医院。

嘉振向来对管理一类没有兴趣,他的脑中只有医学。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终会有入帮的一天。现在入了帮,再想反悔可就不容易了。他想:今天让我去参加会议,后来又让我写检查,爸是摆明了态度的,以后我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想到这儿,他便掏出手机来,拨通了张世强的电话。

“张叔!”嘉振叫着,“张叔,您无论如何也得帮我啊!”

张世强被嘉振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声叫震了一下,他定了定神说:“别慌,慢慢说。”

“张叔,我爸罚我写检查呢,让写龙腾的现状和管理办法什么的,您看我一点儿都不懂,写不出来我爸要生气的,要不您帮帮我吧,行不?”

嘉振如炮轰似的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过了五秒钟张世强才反应过来——“我的小祖宗啊,这我可真帮不了你,别说我不知道龙腾的现状,我就是知道了、帮你写了,这事儿要是让你爸知道了,那挨骂的可就是我了!你啊,别着急,慢慢想,想出什么来就写什么,你爸又不是不讲道理,他知道你对这个不懂的,你能写出来他就已经很高兴了,不会怪你的!”

嘉振挂断了电话,叹了口气,对窦超说:“张叔不肯帮我。”他手里不住地玩弄着手机,脑子里一片空白。

“大公子……”窦超说道,“张叔不是帮里的人,他不知道三爷的脾气,他不帮你还好,要是真帮你完了这事儿,让三爷知道了,那后果可就严重了。大公子刚入帮没几天,但一定得知道什么是家法、什么是帮规才行。触家法是小,触帮规是大,既然三爷让大公子写公司的事,那就是跟帮规扯上关系了,大公子可一定要考虑清楚啊,不仅这事儿别人帮不得,您自己也得认真对待啊!”

窦超的一席话,让嘉振听得头都大了。入帮一周以来,他觉得世界上的事仿佛都跟他作对,行也不是、停也不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几个称呼就够让他头疼的了,现在又冒出来个家法和帮规,这更是让他头疼。不过,虽尚未分清楚家法与帮规,但却被窦超的话所提醒,这篇检查是绝对马虎不得的。

“那你告诉我,阿伟那事儿是家法还是帮规?”嘉振问道。

窦超想了想,说:“阿伟的事,应该算做是帮规,但却没有在帮里执行,如果算作是家法,那样的处罚就显得过重了,如果算作是帮规,那就显得轻了……”

“行了行了,我都被你绕糊涂了……”嘉振低下头,两肘压在膝盖上,两手将头发向后缕了两下,叹了口气。

“大公子,到家了,先吃饭吧,吃完饭以后慢慢想。”

嘉振空着手下了车,窦超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将车停好后,伸手将嘉振放在后座上的大衣、手机、文件夹等都抱了出来,疾步向屋里走去。

靳朗出了龙腾宾馆就与嘉振分了手,他直接回了龙飞,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潘龙因公务脱不开身,因此没能去参加会议。他见靳朗回来,就忙问道:

“靳总,怎么样,都说什么了?”

“你等会儿,我喝口水!”潘龙接过靳朗手中的文件夹,让靳朗坐了,自己去饮水机那儿接了水来。

“帮会上说的比较严峻。”靳朗一口气喝完,他把杯子递给潘龙说,“嘿嘿,再来一杯吧!”见潘龙去接水,他又接着说:“下午的会上没说什么,那些分公司的经理们一个个的都还眉开眼笑呢,都说股票涨涨跌跌的也很正常。只是帮会上分析的形势却不容乐观,看样子,百纳川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收手的,咱们得准备打持久战。”

“他们的目的倒底是什么啊!”潘龙问道。

“不知道呢!”靳朗又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三爷也没说,帮里也没讨论出个什么来。”

“还要吗?”

“啊?什么?”

“我是说水,还喝吗?”潘龙指着靳朗手里的杯子问。

“嘿嘿……”靳朗摇摇头说,“不喝了,你当我水缸啊,呵呵。说说你吧,下午有什么新进展没有。”

“有两个事儿我得跟你汇报一下。”潘龙见靳朗不再要水喝,这才坐在靳朗对面的沙发上说:“项目的事进展得很顺利,老莫亲自打电话告诉我的,叫我们放心。”

靳朗点点头,调皮地说:“老莫办事我向来放心!人家是老前辈,又是科班出身,肯定比咱们强!说说另一件事吧,我洗耳恭听!”

“老大,我想再查查这个余东。”

“余东?”靳朗说,“是跟小月一块儿毕业的那个吧?你接项目以后我就把他调了,怎么,他有问题?”

潘龙严肃地说:“昨天下午我在楼下见到他的时候,他慌慌张张地从我身边跑过去,我问他去哪,他说要去一个阿姨家,我当时没多想,就让他走了,可他走了我又觉得不对劲。今天早上在洗手间门口看见他,他脸色不对,我问他,他说没休息好。下午打扫卫生的人来告诉我,说她在一个垃圾桶里捡到了一个注射器,我当时觉得蹊跷,就把它留下来了,然后把它拿到医院里看看能不能检查出里面的成分,你猜怎么着,居然是毒品!我想着咱们这儿没有谁吸毒啊,后来想起来余东的行为和面色,我才怀疑的他。还有一件事,我下午见余东在财务室门口瞎转悠,我没惊动他,但觉得他肯定有问题!”

靳朗眉头紧皱,余东跟秦月差不多大,居然会去吸毒!而他又在财务室门口转悠什么,想偷钱?拿了钱去买毒品?想到财务室存着上个星期刚划来的六十九万元现金,他不由得出了一阵冷汗。他对潘龙说:“你这样,先别惊动他,再盯他一天,告诉王猛哲让他看好财务室,我今晚就跟三爷说那笔账的事,看能不能尽快转走,以防夜长梦多,我担心那小子偷了钱拿去吸毒。如果真要是这样,潘龙啊,你恐怕又要进刑室了……”

听着靳朗清淡地说完最后一句,潘龙站起身,低着头说:“是我失职,选人不当,老大要怎么罚,我都认了……”

“坐下坐下,我吓唬你呢,这事儿就咱俩知道就行了,谁也别说出去。你先查着余东的底,我想办法把钱转走,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嘉振心里装着那篇三千字的检查,连吃饭都食不知味。他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就上楼去,到书房里翻起管理类的书来。他抱了好几本,回到自己屋里,之后拨通了靳朗的电话。

“阿朗啊,你的检查写完了没?”嘉振懒洋洋地问。

靳朗刚跟潘龙说完余东的事,连饭都还没顾上吃。“我这儿还有事儿呢,那个我回家再写。”

“不早了,都快八点了,你得写到几点啊?明天一早还得交呢!”

“我啊,两个小时以内准能完成,等我忙完了,回去就写,十二点以前还能睡觉呢!”靳朗知道嘉振写得很痛苦,故意说得很轻松地气他。“你呢?写完了吧!你回家到现在都两个多小时了吧?”

“你故意呢是不是,我哪有你那下笔如有神的功夫啊,我这儿还没写呢!认识错误倒是好认识,可是后面的管理啊现状啊什么的,我都要头疼死了,要不你一人写两份,发我一份行不行?”

“得了吧,你不怕挨抽我还怕呢!自己写吧啊,我还有事儿要忙了,明天见!”见靳朗嬉笑着合上了手机,潘龙问道:“老大,什么事儿啊这么开心?”

“告诉你也无妨,今天嘉振第一次去开会,好多规矩他搞不懂,三爷在上面讲话,他在下面问我,结果被三爷发现我俩搞小动作,就把我们拖到接待室去罚站,光罚站还不行,还要写检查,嘉振写不出来,现在还在发愁呢,我刚才那是故意气他……”

“哈哈哈……你们怎么当着三爷的面儿还敢做小动作啊,还被罚站,还要写检查,哈哈……”

靳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忙说:“行了行了,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你知道就行了,可别给我到处乱说,尤其是不要告诉程云那鬼小子!”

“好好好,我谁也不告诉,不过说到程云,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儿,他说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想跟领导反映反映,看能不能把手机还给他。”

“嗯,像是程云说的话,‘跟领导反映反映’,有意思!你说他生这场病之前,我怎么没看出他有这么可爱啊,好像之前也没怎么重视过他,这也真奇怪,他病了以后我反而发现他很多优点,你说,这些优点是他本来就有但我没发现呢,还是病了以后才有的呢?”

潘龙笑道:“老大,有些事就是存在着巧合,其实你现在发现也不晚啊,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有人牵挂着是好事,彼此珍惜总要好过陌路吧!”

“嗯……”靳朗将潘龙的话反复回忆着,细细玩味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你看呢,手机要不要还给他?他那可不是个小手术啊,才半个多月,他就想到处乱蹦跶了,这怎么行!”

“老大,依我看,手机没事儿的,把手机给他,但是限时开机,这样既保证了休息,又让他解了闷,这些日子他是真的闷坏了。”

对比

嘉振把自己的“罪行”交待清楚后,就开始苦思冥想后面的现状与展望。他翻看了很多案例,但都不是对症下药,只有真正了解了龙腾集团的现状,才有可能写出针对性的东西来。于是,他合上书,下了楼,正好遇到了在吃饭的三爷。

“嘿嘿,爸,您老回来了!您辛苦了,您多吃点儿,吃完了儿子给您捶捶背啊!”

三爷瞪了嘉振一眼,说:“说吧,你闯什么祸了,无事献殷勤!”

“爸,没啊,我乖着呢,您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啊,我哪是闯祸的料啊,嘿嘿……”

三爷继续吃他的饭,没理嘉振。

“爸!”嘉振从桌下拉出一把椅子来,坐在三爷的身边说,“真没闯祸,我就是想问问您,那检查的事儿,那检查……”

“三千字,只能多不能少,而且必须有实际内容,没得商量!”三爷打断了嘉振的话,短短几个字,就把嘉振说得彻底无语了。嘉振本还想慢慢跟三爷磨的,这下倒好,三爷一句话就把嘉振的想说的全都挡回去了。

“怎么了,嫌少?”三爷夹了口菜,塞到嘴里嚼了几下说,“你别拿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不会写了就学,现学现用,以后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现在就想偷懒了,这怎么行!”

“爸,现在是在家里,您能不能别那么严肃啊,我现在一见着你我就提心吊胆的,我生怕一个不小心我……我再惹着您,真的,我现在跟您说话都心跳加速呢,您以后能不能别吓唬我啊。”

“你啊,你也别嫌我严肃,你这不是在谈公事吗,那就公事公办,对公事还是严肃点儿好,等到你写完了、疲了、累了、倦了,那时候爸再陪着你臭贫啊!去吧,不会就去找你宇哥,让他教你。”

嘉振无奈地走开,嘴里嘟囔着:“爸,你变了!”

三爷在心里笑道:“不是我变了,而是你的身份和处境变了。小子,以后的路还长呢,这才刚起步,你就吃不消了?”

宏宇给嘉振开了小灶。关于龙腾的现状,宏宇给嘉振讲到十一点。后来看着时间不多了,就粗略的把自己对龙腾集团的发展前景以及其他的一些看法简单的告诉了嘉振。之后,嘉振就回书房去,准备打出来剩下的那一部分。宏宇讲完后特别嘱咐他,要他加进去自己的观点。可是嘉振写的时候,秦月的那篇谈判报告一直在他脑子里闪现。他看了看表,已经快一点了,于是他也懒得再组织语言,就把宏宇讲给他的那些东西略带总结地写了进去。等他把剩下的那一部分也打出来时,已是凌晨三点多了。

嘉振早上挣扎着起来,下楼时三爷已经在吃早饭了。

“爸,这么早?”

“还早?你看看几点了。”

嘉振看了看座钟,果然已经不早了,他匆匆地洗漱完以后,刚想跟三爷一起吃早饭,就见三爷站了起来,宏宇见状,急忙拿了三爷的衣服过来。

“爸,现在就走啊?那您等等,我去把检查打出来!”嘉振说着,放下手里的面包就往楼上跑。

三爷穿好衣服对宏宇说:“走,不等他,这小子现在越来越懒了,让他自己给我送公司去。”

当嘉振气喘吁吁地跑下来的时候,三爷已乘车离开。嘉振无味地啃着面包,委屈地听着窦超重复着刚才三爷说过的话。

三爷到龙腾的时候,靳朗已经在那里等了。三爷见了很是高兴,问道:“昨晚几点睡的?”

靳朗笑笑说:“睡的不晚,不到十二点就睡了。三爷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想必今天心情很好吧!”

“还是你会说话,这个嘉振,凌晨三点才写完,早上也起晚了。不说他了,说说龙飞吧,昨天你大半天不在,公司还好吧?”

“挺好的,一切正常!”

三爷点点头说:“如果你一个月不在公司,回来的时候都能像你走之前那样一切正常的话,那就说明你成功了,怎么样,现在敢做这个保证吗?”

靳朗想了想,还是说了句:“不敢。”

“不要着急,你还年轻,慢慢锻炼吧!”

“是!”靳朗恭敬地答道,双手将检查递了上去。三爷看得不住地点头,很顺利地通过了。

“三爷,我想跟您说个事儿。”

“你说。”

“上个星期的那六十九万,我想问问什么时候能转走,那么一大笔现金放在那儿,我怕不安全。”

“这很难说,那其实是林总的钱,他没地方放了,我这儿也没地方放,就放你那儿了,你可得好好保管的,不能出了差错啊。”

“三爷,我知道,但是现在公司……昨天……”靳朗说说停停,始终不知该如何把余东的事说出口。三爷也不着急,他故意不看靳朗,等靳朗自己把话说出来。

靳朗定了定神,说:“三爷,我公司里有个叫余东的人,他跟秦月是一届的,我当时是为了隐藏秦月的身份,才故作假象地把余东从下面调上来的,可是现在我有点怀疑他了。昨天潘龙见他在财务室门口转悠,还看到他脸色不对。昨天还在公司的一个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个注射器,我们现在怀疑余东吸毒。”

“他确实在吸毒。”三爷说,“而且,他是百纳川安插在你们龙飞的一个小奸细。我本来是没打算告诉你的,现在既然你自己发现了,该怎么处理,你自己看吧。”

“他是百纳川的人?这么说……他不是为了偷钱买毒品了?那他为什么要在财务室门前转悠呢?难道说一直是百纳川在供着他吸毒?难道说……是百纳川在惦记那几十万块钱?”靳朗低声分析着,渐渐地入了境。

“不错啊,分析地挺好,挺在理的,可是证据呢?”三爷故意地问道。

靳朗摇了摇头说:“还没有证据。”

三爷说:“余东这个人,你要防着他,不要惊动他,留着他,放长线、钓大鱼,到时候他会是我们和百纳川交易的筹码之一。但是,这个筹码究竟能值多少,那就要看你怎么养了。还有,我要的是证据,你想办法去找证据,只要能拿出证据来,我就不追究你用人不当的事了。明白了吗?”

“是,三爷,我明白了。”

靳朗在龙腾的大楼底下见到了嘉振,他正一脸疲惫地向自己走过来。“平时熬夜也不像现在这样没精神啊,你是不是病了?”靳朗问道。

嘉振抱怨道:“我这是愁得,愁死了。唉……不多说了,我得赶紧交了去。”说着就迈开了步子。

“哎,等等!”靳朗叫住了嘉振,“进去后要叫三爷,如果是在大厅里碰到的话,就要叫韩总,知道了吗?”

“哦!”嘉振点点头,走了进去。

三爷看着嘉振的检查,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嘭”地一声把检查拍在了桌上,怒喝道:“这就是你写的检查?!”吓得嘉振连忙说道:“三爷,我……我尽力了,真的,我这是第一次写公司的事儿,您别生气,我以后慢慢学!”

三爷雷霆震怒道:“这根本就不是你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你没学过这方面的知识,可是昨天宏宇跟你讲了那么久,你总该有自己的想法吧!为什么这份报告上没有体现?!跪下!”

嘉振一下子清醒了,他连忙屈膝跪地,不敢说话。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我要的是你的态度!你是怎么对待的,你自己最清楚不过了!这样有意思吗?一天到晚地臭贫!你把那时间多用在学习上,好好学学这些管理的门道,这比什么不强!平时好好跟你说,你不听,非得打了骂了才长记性?”

嘉振低着头,三爷现在正在气头上,而嘉振现在什么都不敢说。

“问你话呢!”

三爷突然问道,嘉振心里惊了一下,连忙说:“不……不是,不是的,我、我改,一定改……我、我不要挨打。”

“挨不挨打那是你说了算的?就你这个态度还不该打?”

嘉振低声说:“该……可是……”

“还敢有‘可是’?!”

“不……不敢。”嘉振又低下声去,已经快要听不见了。

三爷拿起电话,拨通了号码:“宏宇,给我拿根竹棍来……对,就现在!”

嘉振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三爷道:“爸……三爷,我不敢了,您别打我了,我下次一定认真,三爷,别打了吧,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真的不敢了……”

“你很让我失望,就算你在管理这方面不如阿朗,最起码阿朗挨打的时候不会像你现在这样。我是无缘无故打你么?这是第二次了,再敢有一次因为态度的事让我生气,我直接给你扔到孙杰那儿去!你再讨价还价一个试试!”

嘉振听窦超说过,孙杰是龙腾的打手,但凡被帮规处置的人,都是孙杰出手的。这么说,如果自己再不争气,就要受帮规了吗?想到这儿,嘉振有些不寒而栗。

宏宇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根类似于鸡毛掸子似的竹棍。他准备把竹棍交给三爷,但三爷却没有接。

“宏宇,他是你手里的学生,学生的学习态度不好,当老师的是不是该管教管教了?!”

宏宇忙道:“三爷,嘉振还没入门,教育几句就算了吧,这竹棍打起来很疼的,万一打伤了……”

三爷没了之前的愤怒,他说:“宏宇,我以前跟你说过,让你别护着他,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他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护着他等于害了他,你要是不舍得给他定规矩,那我来定。今天就冲他这态度,用你手里的竹棍给我狠狠地打他二十下,看他长不长记性!”

“是!”宏宇应道。三爷之前确实跟他说过训练嘉振的事,一开始宏宇以为三爷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想要那么做,但现在看来,这都是真的了。尤其那句:“他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护着他等于害了他。”如果危险真的来临,嘉振就真的凶多吉少了。想到这儿,他对嘉振说:“嘉振,找地方趴着去。”

嘉振也搞清了现在的状况,宏宇虽是父亲的近身,但却是自己的师父、教练、老师,况且现在父亲有令,宏宇不得不从,自己也就乖乖地两手撑在沙发上,等着那根鸡毛掸子似的东西抽下来。

“啪啪啪啪啪……”嘉振闭着眼睛,咬着嘴唇。宏宇打的这次,比他上次挨父亲的那次轻多了。但因为这根竹棍较细,打下来的速度也很快,打到十几下的时候,嘉振又差点忍不住用手挡了。宏宇停顿了一下,嘉振刚松口气,竹棍就“啪啪啪……”地又打了下来。

“起来吧!”三爷对嘉振说,“你宇哥还是给你留足了面子的,也没使劲儿打你,但是你自己要好好想想了。要是不想再挨打,就得端正态度,认认真真地学。这份检查我扣这儿了,回去把你的备份也删了,一切从头儿写,明天的这个时候交给我,你要再不认真、再不听话,就记着我的话,把你送到阿杰那儿去,那儿可不比你宇哥,到时候可别怪我让你棍棍见血!”

嘉振听着都觉得害怕,他急忙说:“三爷,我、我不敢了,我知错了,这次一定好好写。”

打发了嘉振离开,三爷开始埋怨起宏宇来:“你怎么那么温柔,那么轻轻的几下保管他没出这个大门就忘了疼了。”

宏宇笑着说:“三爷,大公子可是您的独苗啊,我把他打坏了,您还不活吃了我啊,我看大公子是真吓着了,这次准保听话的,您就别担心了。”

“我也就是吓唬吓唬他,这小子,不像话!”三爷把靳朗和嘉振的检查都递给了宏宇,说:“你看看,还是不一样吧?!唉……嘉振的起步太晚了!这也不能全怪他,我也有责任……”

宏宇说:“三爷,您也别太难过了,就别再为过去的事纠结了,大公子的起步是晚了些,但好好调教还是能赶上的,毕竟都是年轻人啊。”

“那就辛苦你了!”宏宇的一席话倒让三爷宽了心。“走吧,看看百纳川今天唱的是哪出戏。”

黑庄

证监局某办公室——

“齐副主任,有您一封信!”证监局的某间办公室里,一位老大叔敲门喊道。

齐鹏左手端着茶杯,右手接过信来,简单谢了送信的大爷,就坐在了椅子上,看着那信发呆。

“齐主任,一大早的这谁的信啊,让您发呆。”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问道,“该不会是嫂子寄来的吧?才几十分钟没见着面儿,就想成这样了!您看嫂子多爱您呐!”

“去!瞎说什么呢,你嫂子哪有这闲工夫,该干嘛干嘛去啊!年轻人不学好……”齐鹏随口一说,继续看着信封发呆。

这是一封EMS,收件人是“证监局当日值班主任”,寄件人的姓名和地址为空。“这不对啊!”齐鹏心里想,“这样的信件邮局也往外发吗?这根本就是一封不符合邮寄标准的信件啊!难道送信的大叔也没看出来这封信有问题?”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将信封撕开,取出了里面的信——这是一张打印纸,上面写道:

“证监局当日值班主任您好,我是股友,现在举报百纳川集团的股票,这只股票有黑庄……”齐鹏越看越觉得蹊跷,这封信没有署名,是匿名信啊!

“小赵!”齐鹏叫道。

“哎!齐主任,什么事?”刚才那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跑过来问。

“你这样,你去把百纳川集团的股票给我调出来,我看看。”

“好!”小赵应着,打开了电脑。

“齐主任,找出来了,您来看吧!”

齐鹏将信件折叠好,重新装回信封里,放在办公桌的最下面一个抽屉里之后,走到电脑跟前。

“两个涨停板?”齐鹏对小赵说,“前天、昨天连续两天都是涨停板,看来这效益不错啊!”

小赵说:“最近股票大部分都跌,这只涨得这么好,肯定有不少人买的吧!”

“你打个申请,查查他的资金来源。”齐鹏站起身,把椅子让给了小赵,自己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喝着茶水。

“好。”小赵应着,熟练地操作着电脑。

靳朗从龙腾出来就先来到了医院,他对程云说:“你的申请我批了,一会儿找阿羽要手机去吧,嘉振已经打过招呼了,你只管要就是了。不过,我话可说在前面,你得好好休息,话费为证,出院之前可不许你多打电话多发短信,要是打得多了、发得多了,我可不饶你。”

“老大,您放心,我有数的!有总比没有好啊,其实我也就是有个依赖,也不一定打电话、发短信呢!”

“就会捡好听的说!”靳朗走过来,轻轻拉起程云的右手说:“听小月说,你的右手已经扎地不成样子了,你就不能换个手让护士扎?你看看,这针眼都能看见了。回头我叫小月给你用热毛巾敷一下,能消肿。”

“谢谢老大关心,我这左手血管埋得深,护士找得麻烦,索性就一个手扎了。不是没几天扎的了吗,就这样吧。”

靳朗朝着程云的手背上拍了一下道:“不行!今儿就扎左手,右手让小月给你敷敷,怎么说也得再扎一个星期呢,你这手以后还要不要了。”

“老大,我真没事儿了,您看这都几点了,还不让我起床,以后我出院了怎么适应上班的生活啊?”

“什么没事儿了!开颅手术那是小手术吗?不听话。”靳朗埋怨道,“你安心休息了这几天,公司的事儿还多着呢!你不养好了,回头又晕倒,我可就不管你了!”

“那、那、那我好好养……”

靳朗走后,程云慢慢地起来,洗漱之后就在走廊里转悠。护士牛妍告诉他,阿羽今天倒班,要程云再等等。程云没办法,只好又坐在第一排的椅子上等着看股市报道。

三爷与宏宇来到了龙腾集团的内部监控室,这里是龙腾大楼内外所有摄像头监控的地方。这个地方不显山、不露水,适合讨论一些不便公开的话题。监控室的里面还有一间屋子,三爷与宏宇走进里屋,打开电脑,二人坐了下来,等待着开盘。

证监局某办公室——

“齐主任,您看!”

齐鹏从座位上一下子跳起来,三两步跨到小赵的身边,盯着电脑屏幕。“百纳川集团,十月二十六日投入资金三亿元……十月二十七日,上涨百分之六……十月二十八日涨停、二十九日涨停……”齐鹏小声念着,他盯着屏幕问道,“今天几号?”

“十月三十号。怎么,百纳川的股票有问题?”小赵问道。

齐鹏按着小赵的肩膀说:“信不信,这里边有道儿!”

小赵皱起眉,挠挠头说:“有道?什么道?”

“不信啊,你看看他的资金来源,肯定查不到!”

“那……齐主任的意思是,这里面,有黑庄?”

齐鹏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说:“小赵啊,野主任出差,明儿才回来,这事儿得等野主任回来定夺,是上报呢,还是咱们自己查,这得等野主任表明态度,咱们才好办事。你今天就盯着这只股票,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新的动静,另外看看能不能把他的资金来源查清楚,看看还会不会有其它的资金注入,到时候咱们就好做了。”

“好的,我再查查看。”小赵熟练地操作着电脑,仔细地寻找新的线索。

百纳川配楼里——

胡世海亲自来到操盘室,贾清军带着他的另外两个助手操作着电脑。

贾清军说:“胡总,依现在的情况看,开盘的时候能跌百分之二左右。”

胡世海点燃一根香烟,道:“行,你把握住它,跌倒百分之四就立刻涨起来,邱总交待了再投两个亿,涨到涨停板应该没问题的吧?”

“没问题胡总,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

龙腾集团监控室——

“三爷您看,跌了百分之二!”宏宇道,“这程云还真行!都让他猜到了!”

三爷没说话,他一直在盯着屏幕,想着下一步百纳川究竟会做什么。

百纳川这次的动机实在是蹊跷,帮里有人说,也许是邱行健不想做了,公司临解散前再做一笔;也有人说是邱行健手头紧张,发不起高额工资,坐黑庄养活手下的人;还有人说,也许是邱行健故弄玄虚、掩人耳目而设下的套子……而三爷觉得,若真是邱行健设下的套子,那这个套子迟早是要把百纳川和邱行健都套进去的。

“宏宇,你看一下龙腾和龙达的股票。”三爷吩咐道。

宏宇轻点鼠标,龙腾的股票情况便映入眼帘。

“涨了百分之一!三爷!”宏宇有些惊喜,而三爷却“哼”了一声,道:“昨天跌了那么多,今儿涨个百分之一你就乐成这样了,禁不住几个跌停板就跌破发行价了,看你那个时候还能不能乐出来!”

“三爷,我的意思是说,今天没跌,总归是好事儿吧。”宏宇怯怯地说。

“好事儿?这可不见得。他既是有黑庄,还能让他自己一直跌下去不成?用不了多久就涨上去了!这一点,程云比你强,你还别不服他。”

“三爷又说我了呢,我哪有不服气……”宏宇抱怨道。

三爷笑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服与不服不是你说了算的,你的脸上都挂着呢,还不承认。”

宏宇撇撇嘴,点击了龙达集团的股票,情形也比前一天稍好些,不涨也不跌。

“三爷。”宏宇叫道,“百纳川倒底是什么目的啊,这个时候坐黑庄,这也太过显眼了吧!”

三爷说:“百纳川可不是一般的小公司,邱行健这个人以前也很仗义。可是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他的兄弟虽然也有一些是卖命的,但都是为了他的钱。他出的价钱是别人的三倍多,所以有一些人没钱花了,就到他那儿去,挣了些钱就再撤出来,再没了钱就再去,都不长久。他身边有几个待得时间长的,但都是老人儿,都是最初跟他的人,还念着当年的一份旧情,胡世海就是其中的一个。这些年,邱行健发展的大了,路子也都铺好了,现在是什么都敢做。我一直在怀疑他黄、毒都做,还做走私,只是一直没有证据,也抓不到他的把柄……”三爷无奈地笑笑,继续说,“说起来,也真是有意思,咱们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来抓这个邱行健,可是不扳倒他又没有办法,只能眼看着龙腾、龙达、龙飞,上上下下上千口人没饭吃了。”

宏宇闷闷地说了句:“那他招谁不行,非得招惹咱们?”

“市场就是这样,这就是竞争,竞争是无处不在的。你看看,就拿这股票来说,不管邱行健的动机是什么,也许他仅仅是想玩玩而已,但就这简单的‘玩玩’,就把龙腾和龙达的股票整下去了。邱行健是个从来都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他以后还有什么动静儿,谁能知道?他这样猖狂,必是在证监局有张牌。”

宏宇点点头,若有所思。他又将鼠标点到百纳川,他惊叹道:“三爷,跌到百分之四了!”

“看到了!别大惊小怪的,安安静静地再盯一会儿,时间还早。”

医院——

程云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电视里,评论员仍然不耐烦地说着“股市有风险,投资须谨慎”这样的话。主持人仍与评论员一唱一和,什么“跌是正常的”啊,“以后还会涨”啊,说完好的又开始说不好的,总之含糊其词、模棱两可、时好时坏,让听众把握不住他们想说什么。

“还真是聪明人啊!”程云心里想,“现在的股民,哪怕是再盲目地炒股,也都多多少少的有些股票常识,‘股市有风险,投资须谨慎’这类的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一会儿说好,一会儿说不好,这摆明了就是让股民们自己做选择嘛!到头来,还不是被这股票的假象所迷惑?”想到这儿,他“哼”地冷笑一声道:“没意思。”

“什么没意思啊?”程云只觉得耳朵一痒,扭头一看,竟是阿羽。

“坐这儿时间不短了啊,该换地方了!”阿羽说,“每天看电视就这么点儿时间,超了可不行。”

程云拍了拍膝盖,站起来道:“行!这就走。不过……能不能把手机给我啊?”

“唉……过来吧!”阿羽边走边说,“我刚来,就听见小妍跟我说,你一大早的就跑去要手机,见我不在,还想赖在那儿不肯走,有没有这事儿?”

“怎、怎么是赖在那儿不肯走啊,我、我冤!”程云跟着阿羽来到了护士值班室,阿羽转动钥匙的时候程云说道,“我就是想多问一句,看你什么时候能来,我哪有赖在那儿不肯走呢。”

“好了,我就说那么一句,你看你冤的,男子汉大丈夫的,心眼怎么那么小……”

程云无奈地摇摇头,跟着阿羽进了值班室。“好好好,我错了行不行,大姐,我错了,我不该心眼小,不该赖着不走,你、你把手机给我吧……”

阿羽“扑哧”笑出声来,说:“跟你开个玩笑,手机还你,还有电池、充电器,一样儿都不少,靳总特别交待的,叫我今天早点来,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着急,这不看不要紧,你还真急了!哈哈,你急什么呀?要了手机跟谁联系呢?透露透露,让我也听听?”

程云有些站不住了,他接过装着手机的盒子,脚下挪着步子,不住地向外挪着步说:“我、我要手机是有事儿,才不是为了跟谁联系呢!”说完就快步走了出去。阿羽见了,都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百纳川配楼——

“胡总,今天要拉高多少?”贾清军道。

胡世海有些犹豫,他说:“涨到百分之六七就可以了,不过……邱总的意思是涨停。”

“那……”贾清军看着胡世海,没再往下说。

胡世海犹豫了很久,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毙于邱行健枪下的那一瞬间。他开始一阵一阵地冒着冷汗,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胡总,胡总?您没事儿吧?!”贾清军叫道。

“没事儿、没事儿啊……那就按邱总的意思吧!”胡世海说完就站起来,开始在屋里走来走去,他时不时地摸一摸手机,想把它拿出来,可手伸进去又停住了。如此反复了两三次,他终于忍不住了,就对贾清军说道:

“这样吧,你们在这儿做着,我去‘咸安居’买点儿饭回来,中午一块儿吃怎么样?”

“真的啊?胡总,那太好了!”

胡世海走出配楼的时候已经是一身冷汗了,他坐进车里,颤抖着将钥匙插入方向盘下的钥匙孔,踩下离合,发动起车子,仍是没能平静下来。他打开CD机,鲍比达的钢琴曲轻扬地传出来,他这才渐渐静下了心。他将手机掏出,拨出了号码,之后,将CD机的音量关小,等待着对方接电话。

“是表哥啊!你吃饭了吗?”手机里传来一句问候。

胡世海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他屏住了呼吸,努力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说道:“寿涛,快把东西收拾一下,我晚上送你出去!”

胡世海挂掉了电话,他趴在方向盘上,一时间感觉骨头都被抽走了。身上的冷汗浸透了衣领,顺着脖颈滑了下来。他慢慢抬起头,看着百纳川那十几层高的大楼,瘫坐在驾驶坐上……

小聚

这天下午,宏宇随同三爷一起来到了林锦明开的茶楼。宏宇将三爷送至茶楼三楼的一个小包间,等待着林锦明的到来。

五分钟后,林锦明提着一个大纸袋进来。宏宇见状,知趣地接过来,放在一边,之后就准备离开。

“宏宇!”林锦明叫道,“等一下!”

“林总,什么事?”宏宇停下脚步,转过身问道。

林锦明笑着掏出一张卡,说:“来,宏宇,这是茶楼的VIP卡,是我的一点心意,你留着用吧。”

“林总,这……这……我怎么好意思……”宏宇没有伸手接。

“拿着吧!这些年你跟着三爷没少出力,就是一张VIP卡,怎么就接不得了?快拿着,不然我可要生气了。”林锦明转过来对三爷说,“就是一张卡,还不让孩子接了?”

三爷忙笑道:“我哪有不让他接啊!宏宇,快拿着吧,这又不是在公司,论年龄,林总还算是你叔叔呢,你就安心地接了吧!”

宏宇接过了VIP卡,谢过了林锦明就欲退去。林锦明又开口道,“这算是一张免费卡吧,以后,你拿着这张卡,到这里来的所有费用都记到卡上,你一分钱都不用拿。叔在英国开了分馆,以后到了英国,这卡也能用。还有,叔名下的所有酒店、娱乐城,你都可以拿这张卡去消费,都是全免费的。要是不小心丢了,就告诉叔一声,叔给你挂失,以后你拿身份证就可以了……”

宏宇听了,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本以为这只是一间茶楼的优惠卡,谁知竟有如此大的优惠!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说:“林叔,这、这卡我不能要。”

“老三!”三爷在一旁说道,“宏宇还是个孩子,你得让他明白要想吃要想喝就得靠自己的努力来赚,你这么一下子给了他这么大一张卡,是想让他以后就此堕落下去不成?”

“二哥,没那么严重,我相信宏宇是好孩子。”林锦明对宏宇说,“去吧,到楼下去,想吃什么点什么,试试这卡好用不!”

“你啊,糊涂!”三爷见宏宇离去,就开始对着林锦明抱怨,“有多少人见了钱就堕落的,你还不清楚?还给他这么大一笔,唉……”

“二哥,宏宇挺好的,我相信他不会的。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跟了你将近十年,也吃了不少苦头,就一张卡而已,你看大即大,看小即小,你还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宏宇要连这点诱惑都抵制不住,那你就是选错人了!”

“我是信得过宏宇,可这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好了,二哥,咱们不说这个了,我有别的事想跟你谈。”林锦明站起来,拿过宏宇放下的纸袋,将纸袋横向放倒,依次拿出三个纸盒,递给三爷说:“二哥,这是几款新出的手机,前天刚到的,你给孩子们换了吧。它带有定位系统,已经与网络联系上了。”

林锦明说着,又将手伸进纸袋里,拿出两个纸盒说:“这是两个车载定位仪,跟手机一样,已经连上网络了。你拿回去,让阿振和阿朗装到车上,试试看好用不好用,据说这个能精确到米呢,你让他们开车出去跑一圈儿,看看能不能把他们找到。”

三爷疑惑地看着林锦明,说:“怎么了老弟?这是要干什么啊?他们都那么大的人了,还担心他们跑丢了不成?”

“二哥,我常年不在孩子们身边,就是一部手机而已,还不让我送啊?不过,跟踪设备的软件还在龙达,一会儿我让小兰给你送龙腾去。”

“别让小兰送了。”三爷道,“说完了事儿,我让罗非去拉过来。小兰一个女孩子,还是让她做些轻巧的事吧。”

“也行!”林锦明说完,两手十指相对,之后又插在一起,低下头,看着桌上的小茶碗,叹了口气。

“三弟,有……难言之隐?”三爷试探道,“今天你一进门我就觉得你不对劲儿,难道是弟妹出什么事儿了?”

林锦明深深叹道:“唉……”他摇了摇头说,“南安普顿的货让他们扣了,说是来源有问题,宁雪霖又回了国,小兰也不在她身边,她一个人……我担心她对付不了,决定回去看一看。”

三爷安慰道:“通过电话了吗?弟妹这几年,身体还好吧?你别干着急,回去看看也好,把那边的事儿处理完了,就带着弟妹回来吧,这儿才是家啊!”

“二哥不用担心,她身体好,没问题。只是……女人嘛,感情丰富,这么些年没见着孩子,总是想孩子想得睡不着觉。你给寄的那些录像和照片,她睡不着,就反复地看,看了就哭,哭了就更睡不着了……我就得起来安慰她……”林锦明摇摇头,笑道,“可是越安慰她,她就越哭得厉害……”

三爷听得心里不是滋味,他将茶碗端起,递到林锦明面前说:“喝点儿,凉了就不好喝了。把那事儿办完了,就带弟妹回来吧,让她见见孩子,弟妹比你更不容易啊!你想想看,小月刚出生,就把孩子从她身边硬生生地抱走了,她都没看几眼,这一晃又十几年,能不想吗?”

“说是这么说,可我不能一冲动再害了孩子们呐!苦也就苦她一个吧,别让孩子们担心……”

“她苦,你不苦?你敢说你舍得孩子?哪个父母能舍下自己孩子的,你不苦才怪!”三爷说完,将茶一饮而尽,没有再续。

林锦明站起来,将茶壶里的水倒在三爷的茶碗里,又将茶碗敬到三爷面前说:“二哥又生气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二哥。三弟承认,确实心里苦,可是自己苦了就不想再让孩子们苦了。二哥看在三弟的这份心上,就把这茶喝了吧。”

三爷瞪了林锦明一眼,接过茶碗。“你啊,一辈子的死要面子活受罪!那是你的孩子,又不是你的上司,再说了,孩子都那么大了,你还把他们当做小孩儿似的,你能护他们一时,还能护他们一世?该他们面对的,你也挡不住啊!”

林锦明嘿嘿笑道:“二哥就是嘴上硬、心里软,你不也是护着他们吗?”

三爷“哼”了一声,就只喝茶不说话了。他将这一小碗茶饮尽了才道:“机票订好了?什么时候走?”

“明天下午。”

“这么急?”三爷说,“这也太急了吧!”

林锦明低着头,看着茶碗里的茶水。茶水尤静,心却很乱。“得到消息以后,我在这儿呆着也不安心,还是早去早回吧。小兰……我就不带走了,你安排她进龙飞吧,万一我要是有什么事儿,她以后能帮着点儿阿朗;龙达,我也都清了,剩下个空壳……要是还有‘以后’,就重新开张,要是没有‘以后’……就麻烦二哥,把它卖了吧,留着给自己安置些养老的东西,算是三弟对您这十几年的报答;还有上个星期给阿朗的那笔钱,也让他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吧,就算以后出了事,即便是公司没了,也还有这笔钱在,两个孩子也不至于后半生吃太多苦……”林锦明头也不抬,就这样自顾自地说着。

三爷有些发火:“怎么着老弟,你这是要安排后事啊?不就一批货吗?至于这么严重?!”见林锦明不说话,他更生气了,“这十几年的沟沟壑壑都挺过来了,眼前就这么的一道小门槛就挺不过去了?你在南安普顿待了那么久,就没有一点社会关系?荒唐!”

三爷的手重重地拍在了桌上,将一个小茶碗震落在了地上。他站起来,在屋里踱步,尽力将心中的火气平下去。“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孩子就在跟前却不能认的那种滋味我能理解,可我也跟你说过,你就是认了,也没有大碍嘛!认了以后,一家人同舟共济,有困难一起挺,有危险一起担,虽然孩子们会吃些苦,但最起码那是个完整的家啊!可是你呢,老婆整天哭,孩子一天到晚地抬不起头来,总觉得是自己爹妈不要他了,你心里也不好受,这何必呢?以前分开,那是特殊情况,可是这两年情况好转了啊,可以认的时候你又犹豫什么呢?现在倒好,跑到我跟前交待起后事来了!就你做的这件事,大哥要是还在世,今儿非抽你不可!”

林锦明站起来,走到三爷跟前,屈膝跪地道:“二哥,这几十年来,你我虽是把兄弟,但你对我的关心和爱护与大哥对我无异,兄弟我记着了。这些年,阿朗还算懂事,以后就让他给你养老吧,也算是我们林家欠你的,以后……”

“啪!”三爷用尽力气,抬手一掌抽在了林锦明的脸上,左边脸颊由白变红,之后,五道指印明显地浮现在了脸上。三爷眯着眼睛,瞪了林锦明半分钟,之后才道:“你尽管放心地去死好了,孩子我养着,我一辈子也不会告诉他们你是他们的爸爸!”三爷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

林锦明摇摇头,闭上了眼,跪坐在小腿上,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冰释

三爷憋着一肚子的闷气离开茶楼,林锦明准备的带有GPS装置的手机和车载定位仪他一个也没带回来。他阴沉着脸,带了宏宇离开,上车之后只冷冷地说了句“回家”,就一路上都再也没有言语。宏宇也不敢多问,就开了车回去。

三爷一到家,就直接去了书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关就是两个小时,谁也不知道他在里面想些什么。到了吃饭的时候,宏宇也不敢去叫,只是在客厅里犹豫来犹豫去,拿不定主意。

嘉振自早上挨了打,一天都觉得不顺,看谁都不顺眼。上午呆在办公室里一直都没有出去。桌上的文件夹也乱七八糟的摆着,一点也不像他平日的作风。吃过午饭后,他打开电脑,本想再写份检查,可是又心烦写不下去。他打电话给靳朗,靳朗那时正在忙,就没顾上跟他细说。嘉振自己理着思路,无论是宏宇的还是靳朗的,终究不是自己的,就算是总结得再好,也还是过不了三爷那一关。想到这儿,他把桌上整理了一下,接了杯水放在电脑旁,开始打字。

“不对,不对,你的手没举平,胳膊得伸直,得这样……”

靳朗特意比平时早回家,在家里后院的小花园内,正手把手地教秦月握枪。

“举平了,然后呢?”秦月问。

“然后就瞄准开枪了呗!”靳朗一边说,一边给秦月做解释,“你用这里瞄准那里,食指往回一勾,就行了。”

“那我试试。”

“好。”

秦月按照靳朗说的,将食指向回一勾,枪却没响。

“哥,它怎么不响啊?”

“我没装子弹啊!”

“没装子弹我打什么啊,那哪能看得出来我打得准不准……”

“我要是装了子弹,你‘砰’地一声打出去,你哥我一会儿就被警察叔叔逮进去了,以后谁还教你打枪啊!”

“不是有消音器吗?怎么不装上?”

“你学个枪还要装个消音器,这账怎么算啊?等你练好基本功了,我就带你到野外去,那儿没人,你随便打,到时候就怕你打不上靶!”

“哥……你又小看我……”秦月哭丧着脸,自己拿枪瞄准前面的固定物,做出要扣扳机的样子。

“你看看,你看看,刚说过的手要举平,还举不平,把胳膊伸直了!”靳朗伸手拍了秦月一下,“啪”地一声,秦月右臂上挨了一下。

秦月撅撅嘴,眼睛看着地面。

靳朗无奈,连忙哄道:“好了,又没使劲打你,还好三爷不在。你继续玩儿吧。”

“没有子弹,没意思……”

“没意思?没意思就不练了?我那会儿举空枪都举了一个月呢,三爷整天在我胳膊上绑东西,就一直这么拿着枪举着。我一开始也是举不平,胳膊老是弯,三爷就拿个小棍儿在旁边站着,弯一次就敲一下,可疼了呢……”

“啊?哥,那你挨了多少打啊?”

“那哪能数得清!”

嘉振打完报告,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家。进门看到宏宇在客厅转来转去,就问道:“我爸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

宏宇忙说:“早回来了,下午去见了林总,从茶楼里出来就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回来就一直在书房里不出来,我正犹豫要不要叫他吃饭,你看……”

嘉振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对宏宇说:“要是以前,我早就进去把他拽出来了,到吃饭的时候当然要吃饭。可是现在我不敢,还是你去吧,把他叫出来吃饭。”

“呃……”宏宇半晌没动,“我要是敢去,早就去了,还用在这儿转悠?”

嘉振走到沙发上坐下道:“那就都别去了,他饿了就自己出来吃,咱都别管他。阿朗说的对,他就是个大灰狼!那么凶……”

宏宇也坐了下来:“呵呵,快别这么说了,真要让他听到了,你又得挨顿揍。”

三爷在书房的椅子上半躺着,林锦明的话让他感到一阵阵心痛。那句“算是我们林家欠你的”,一直在他脑中回响着。三弟啊,我养了阿朗十几年,难道就是为了你这一句“算是我们林家欠你的”吗?你太让我伤心了……

正在难过之时,手机响起。他本不想接,可是看到了来电显示,是小兰打来的。

“二伯,我是小兰。”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平静。

三爷知道,小兰这时候打电话来,无非是为了林锦明的事。于是他说:“要是为你爸的事,就不要说了。”

“二伯,我想跟你当面谈谈,可以吗?”

三爷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想来就来吧,我在家等你。”

小兰是在龙达打的电话,放下电话后,她把那套跟踪软件搬进了车里,之后就来到了三爷家。她让宏宇把带有GPS装置的手机、车载定位仪和跟踪软件都卸了下来。嘉振跟她打招呼,她也没顾上多说什么,只问了句“二伯在哪?”嘉振指了指楼上的书房,小兰就快步走上楼去。

“二伯,我也不绕圈子了,直接跟你说。”小兰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三爷对面,她说:“我爸下午去茶馆,带走了我准备好的手机和定位仪,可是后来他又原封不动地提回来了,我见他脸上有指印,就知道了怎么回事。二伯,你也不用瞒我,我知道那一巴掌是你打的。”

三爷苦笑道:“怎么,林家的人来兴师问罪来了?”

“二伯,我不知道我爸哪里做错了,因为他回来以后一直没跟我说话,我问了,他也不说,但我能感觉到你们之间有误会。他明天就要走了,这一走,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

小兰看着三爷说出了那些话,三爷看出了她眼睛里的真诚,他依稀能看到一丝晶莹在闪动。

她继续道:“我不希望我爸带着遗憾走,所以我必须要把事情告诉你……”小兰说着,眼泪就滑了下来。

三爷站起来,从另一张桌上拿了抽纸,递给小兰说:“孩子,别哭,有话慢慢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二伯,可不许隐瞒。”

小兰点点头,哭着说:“二伯,我告诉你,我全告诉你,英国那边出事了……南安普顿的货让人查封,利物浦的分公司被人安装了定时炸弹,会计卷着钱跑了,流水线上的工人罢工……那边的黑道出了五百万英镑买我爸项上的人头,他此次去,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我妈打电话说,已经有人去家里找过他了……他们带着枪,把家里所有的窗户都扫碎了……还好当时我妈不在家,要不然……”小兰失声痛哭,一边流泪一边说,“我妈一个人在家,他不放心,说不管结局如何,死也要和我妈死在一起……他准备了这些带有GPS定位的东西,就是怕阿朗他们遭到不测,万一他们真被人盯上,他希望二伯能利用那套设备找到他们、救出他们……可是,二伯……你为什么不收呢,你不仅不收,你还打他……我爸他原封不动地拿回来,你让他怎么安心回英国去啊!呜呜呜……我不想让他去,我想拦着他,可是我拦不住啊……我爸养我这么些年,他虽然是我的叔叔,但对我就像是对自己的亲骨肉一样,我不想眼看着他去送死……二伯,你帮帮我爸吧,他这一走,恐怕就真的回不来了……”

三爷的心就像被钝刀子来回割一样,原来三弟的话另有隐情。他刚一来到小兰身边,小兰就将头扎进他的怀里。她紧紧地抱着他,像个孩子似的,眼泪沾湿了他的毛衫。他将小兰搂在怀里,轻抚她的头说:“别哭了,孩子,是你二伯不对,你带二伯回家去,让二伯跟你爸好好聊聊,算是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吧,好吗?”

小兰点点头,又有几滴眼泪滴落。

“宏宇!”三爷快步走下楼,一边走一边叫着,话喊出来才看见嘉振坐在沙发上。“嘉振回来了?”

嘉振本不想理他,可是念他的心情不好,就点头应了一声:“嗯,我回来了。”

“你去拿个冷敷袋过来,快点。宏宇把车钥匙给我。”

“三爷,我送你去吧!”宏宇一边拿钥匙一边说。

“不用,你在家吧,好好教教他。晚饭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嘉振拿了冷敷袋来交给了小兰,他歪着头去看了小兰一眼,小声说:“怎么了兰姐?大灰狼欺负你了?”

三爷听到了这话,也懒得跟他计较,穿好外套就走了出去。

小兰用手拨了一下嘉振,说道:“小破孩子,好好学习去,别挡道!”说完就出去了。

三爷与小兰各驾一辆车,两人心情都很沉重。林锦明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着事情,这段时间对他来说就是煎熬,从现在起一直到飞机起飞前,每一分钟都会在他的心上留下一道血印。此时,他的心沉重极了,胸口阵阵憋闷,嗓子里已有丝丝甜意,一股气血直往上顶,想喷泄出来,可又似被什么东西挡了回去,一团气纠结在胸口处,上,上不得;下,下不去,只能不住地摇头、叹气。

“我都知道了。”三爷轻轻地走进来,以至于林锦明都没有听到脚步声。“小兰都告诉我了,是二哥的不对,不该打了你。”

林锦明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犹如烧着两团火。他本想站起来,却被三爷按了下去。小兰回了自己的房里,关上房门,厅里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

三爷拿出冷敷袋,将它按在了林锦明的左脸颊上,林锦明被激了一下,但很快就适应了这股凉意。“还疼吗?”三爷轻声问道,“是我太冲动了,我向你道歉……”

“二哥,你说这干什么,是我对不起你……”林锦明打断了三爷的话,叹了口气,“唉……这都是命啊……”

“别这么悲观,事情还没有到那种不可挽回的余地。你回去查一下,把宁雪霖也带回去吧,多一个人好办事,她不是也在英国待了两三年的吗,她也有她的社会关系。还有那边的海关,你不也有关系吗?请他们帮帮忙,把货提走。炸弹不是也拆了?拆了就没事了,工人罢工也没什么,把钱发给他们不就完了吗,明天我叫宏宇给你拨些款,大不了咱的股票不做了,要那么些钱干什么,把这边的公司卖了,咱们带着孩子们过安静日子去……”

“二哥……那股票是你的心血,哪能说不做就不做啊,既然入了这道,哪是那么容易挣脱的,邱行健那边不是已经有动静了么?你也不用劝我了,一切都看命了……五百万英镑,不是小数目啊,英国的杀手……”说道这儿,林锦明摇了摇头,“万一我……我放心不下孩子们……二哥,孩子们就都托付给你了,以后你多受累了……”

“你看看你,下午刚打过你,现在又开始了不是?”三爷拍拍林锦明的手背说,“我早说过,我们兄弟早已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要蹦一起蹦,要死一起死,你无论如何也不该说出那样的话,什么你们林家欠我的,我养了阿朗十几年,就是为了听你这么一句么?!……你不用担心我,一直以来,我都没跟你说过,邱行健是很刁毒,但他奈何不了我,我手里还攥着一张大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动它,现在邱行健蹦跶出来了,也是请那张牌出面的时候了。”

“二哥,我明白了,你也不用把话说透,你我心知肚明就好,这样我就没有牵挂了,就放得下心了……”

“好兄弟,安心去处理那边的事,哥还等着你带着弟妹回家团圆呢,你看看,孩子们也长大了,以后你会省下不少心。多往好处想想,现在是苦了点儿,但终究都会过去的。”

三爷说这话,纯粹是为了安慰他这弟弟。说起来,其它的事都不能算大事,他相信这弟弟的能力,但那些都是只不过费些力气就可以压下去的事情。可是唯独黑道悬赏五百万英镑要他项上人头的这件事,又怎能不让他们害怕!正是因为怕,小兰才哭着要自己去拦住他。

然而,只有这对兄弟知道,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更何况林锦明不可能把妻子一个人丢在英国去承担这一切。他们还知道,那两个从小就没了亲生父母照顾的孩子,十多年来,一直等待着与他们的父母团聚。

“明天叫阿朗带着小月去机场送送你吧,到那边多想着点他们,一定要带着弟妹一起回国,别让孩子们等太久了……”

心花

三爷在回家的路上就拨通了靳朗的手机,当时靳朗正在厨房做饭,而秦月此时正在一旁练习举枪。

“阿朗,明天下午你三叔要回英国去,你带着小月去送送吧。他这一去可能要一年半载的,明天公司的事能放就放,早点走,去陪你三叔聊聊吧。”

“干爹,三叔怎么走地这么急?有什么事吗?”秦月凑了过来,她想听,但靳朗比她高了一个脑袋还要多,她凑不上去。靳朗使了个眼神,让秦月继续去练习。

“明天去了你自己问吧,我还听说你种了蒜苗,正好一并搬过去给你三叔尝尝。”

“呵呵,蒜苗是没长成,长成蒜黄了。我明天一早就去,干爹放心吧!”

靳朗挂断电话,关小了火,对秦月说:“三叔明天要回英国,你早点起来,我们去三叔家,怎么样?”

“好啊,我还挺想他呢!三叔明天就走啊?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没准儿,一年半载吧!小月,一会儿吃完饭,哥跟你商量件事儿啊!”

“哥,你现在说吧,反正现在我也是闲着。”秦月把胳膊放下来,将枪揣在了上衣兜里,背着手看着火上的炒菜锅道,“就现在说吧!”

“嘿,你倒是自觉啊,就练这么一会儿?”

“你不是要跟我商量事儿么,我当然得专心听啊!”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现在商量了?”靳朗一时没注意,就被秦月给绕进去了。“行行行,我现在说,那你吃过饭以后可要好好练啊!”

“好,说吧!”

“哥想跟你商量一下,你把三爷认作干爹吧,好不好?你看,你认了他做干爹,以后他对哥好,也会对你好的……”

“好啊!”

秦月如此干脆的回答,让靳朗一愣,一时净忘了翻炒锅里的菜。这件事他想了很久,但一直没有开口跟秦月提,一是他觉得秦月有时会耍小性子,她未必受的了三爷的约束;二是秦月固执的性格,也未必愿意认三爷做干爹。但经过他分析以后得出的结论是,还是认了的好,这样利大于弊。他用了好几天,想出了很多条理由,就是想在秦月拒绝的时候能提出来,好让妹妹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现在,秦月如此干脆的回答,倒让靳朗觉得自己有些多此一举了。

“你……当真?不用再……考虑考虑了?”靳朗问道。

秦月接过了靳朗手中的铲子,继续翻炒着,她说:“哥,你还说我不专心,你看这菜,再不翻就要糊了。在这种事上,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当然是当真的啊,我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你不说,我怎么开口,我又不知道你的意思……”

“嘿嘿,有意思,你行啊,还知道问问我的意思,行,没白疼你这妹妹!”

晚饭过后,靳朗将一个半斤重的沙袋绑在了秦月的右臂上,对她说:“咱就慢慢来,半斤半斤地加,这会儿别嫌轻,一会儿也别嫌沉,就这么举着,你要是能坚持举十五分钟,明天我给你做一天的饭,你看怎么样?”

“真的啊?我要是举十五分钟,明天我吃什么你做什么?”

“那当然!”靳朗绑好了沙袋,将手指弯曲着刮了一下秦月的鼻梁。

“好,那我就挺着,顺便想想明天吃什么!”

“不过我可有个要求,你的胳膊要是弯了,我可要敲的啊!”

“啊?”秦月立时来了精神,挺直了胳膊。靳朗笑了笑,去厨房刷碗了。

“又吓唬我……”秦月心里想着,不自觉地放松了一下。

一阵悦耳的鸟鸣声传来,秦月的手机响了。她听着厨房的水管还在流着水,知道靳朗还没有忙完,就蹭了两步,来到了茶几边,伸出左手将手机拿了过来,又蹭了两步,站回到刚才的位置上。

秦月用左手的大拇指按下接收键,“一条短信:程云”。秦月笑了笑,按下确认键。“小月,吃饭了吗?今天怎么没有来?”

秦月用极不熟练的左手按着手机键盘,“吃过了,我哥说,下午要教我打枪,所以回来地早,就没去你那边儿。”

秦月编辑好以后,确认没有丢字、错字以后才按下了发送键。刚准备将手机揣在衣兜里,靳朗就问道:“干嘛呢?偷懒是不?”

这声音让秦月吓了一跳,她慌忙把手机塞进了衣兜。靳朗走过来说:“瞧你那胳膊,都弯成麻花了,还不快伸直?!”

虽说在哥哥面前可以死皮赖脸,但靳朗的突然出现还是让秦月吃了一惊,她急忙伸直了胳膊,嘴里嘟囔着:“哥,你别生气啊,我这就伸直……”

“刚才的不算,重头来!”靳朗也拿出手机说,“我定个闹钟,定到十五分钟以后,什么时候响了什么时候停,我也不用看表了,就盯着你那胳膊,弯一下就敲一下,看你还敢不敢分心!”

“哥,我不敢了……”秦月刚说完,衣兜里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她想用左手去按拒绝键,企图终止这叫声,但靳朗已经听到了。

“我说呢,刚才弯着胳膊就是因为发短信呢吧!手机交出来,省得放你那儿你分心。”

秦月当然不愿意交出手机了,她左手按着衣兜,迟迟不肯掏出来。

靳朗看懂了她的心思,道:“拿出来,我又不看你的短信,我给你关机,练完了你自己再开。枪这种东西你不能分心的,你嘉振哥因为这个都挨了三爷的打了,打地可狠呢,以后你认了三爷做干爹,就你这态度怎么行?快,把手机关掉,给我。”

秦月掏出手机,按下关机键,交给了靳朗。

秦月撑了不到五分钟,就已经觉得手臂发酸,为了不让哥哥小看她,为了少听几句哥哥的唠叨,她咬着牙坚持着。刚过十分钟的时候,她的手臂就开始有些发颤了,胳膊酸得连带着脖子也酸痛了起来。她轻轻动了一下脖子,酸痛刚刚有所缓解,就立刻又酸痛了起来。又过了两三分钟,连扣着扳机的手指头也没了知觉,仿佛已经不知道怎么去伸展这根手指了。

靳朗的手机闹钟响了,他按下取消键的同时,将秦月的手机递了回来。“坚持地不错啊,值得表扬!明天做你爱吃的给你吃!”

秦月接过手机,她先将手机重新放回衣兜,之后用左手托着右臂,慢慢地放了下来,用左手拿走了僵在右手中的枪,递给了靳朗,在他面前甩了甩胳膊,问道:“哥,明天还这么练?已经酸了,明天肯定疼!”

“疼就对了,练得多了就好了,今天就到这儿结束吧,洗洗早点睡,明天一早还去三叔家呢!”

“好,我去打洗脚水。”秦月又甩了甩胳膊,就欲离开。

“不用了,今天我去给你打,你好好歇歇,嗯?”

洗漱完毕,秦月躺在床上,翻看着程云刚刚发来的短信,有两条未读。第一条是:“哦?学枪了?收获如何?”第二条是:“怎么突然不回了?在刷碗?”

秦月觉得很有意思,连忙编辑到:“刚才在练习举枪,手机被我哥没收了。至于收获嘛,胳膊上绑了半斤的沙袋,我哥要求举十五分钟,但是中途给你发短信,被他看到了,之前的就都不算了,重头来,一共举了二十多分钟,现在胳膊酸,抬不起来了。”

很快,程云又发来了短信:“我刚才还担心呢,还好你没事。胳膊酸是正常现象,过几天就会好,明天你来吗?”

秦月笑着回到:“明天说不定,也许去不了,我哥带我去见三叔,可能不去公司了。”……

程云和秦月就这样你一条我一条的发着,两人互发了十多条才互道“晚安”。靳朗洗漱完毕后并没有直接上床休息,而是来到了阳台,来看他种的蒜黄。

三个花盆都用大纸箱围着,上面盖着报纸,报纸是为了挡阳光用的。靳朗揭开报纸看了看,里面的蒜黄已经长了一尺多高了,满满的一盆蒜黄,虽没能像三叔期望的那样长成蒜苗,但明天它就能派上用场了。靳朗从三盆里挑选了长得最好的一盆,把它搬进了屋里,撤掉了周围的纸箱和上面的报纸,满意地点点头,之后才去休息。

程云把秦月发来的短信翻来覆去地看了三遍才罢手,这些天他实在是太闷了。尽管他现在的生活比之前的几天都丰富,但也许是之前太过于憋闷,现在的这份丰富竟没能起太大的作用。他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两手交叉伸于脑后,笑着想着心事,渐渐地睡着了。

潜逃

胡世海在公司待到天黑,他掐断了手里的香烟,穿上大衣,拿了车钥匙,关门离去。在去往地下停车场的路上,他给寿涛发了短信:“准备吧。”

车子发动了,他转动着方向盘,车头的灯光扫过了周围仅有的两辆车,之后踩下油门,冲出了停车场。

“邱总。”胡世海冲出停车场的同时,坐在驾驶座后面的一个男人按下了邱行健的号码,说道,“他走了。”

邱行健冷笑一声道:“跟上他,看看他去哪,随时给我汇报。”

“是。”那男人从后面走出来,坐在了驾驶座上,发动了汽车,开了出去。

胡世海车行一路全是红灯,他的心里非常急躁,飞机是晚上十点的,现在已经七点半了,再这么一路停下去还不知能不能赶上。他停在一辆车的后面,拿起手机,拨通了寿涛的电话:“你准备下楼吧,时间不多了。”

十分钟后,胡世海的车出现在寿涛所住的小区里,寿涛在单元楼门口等待。他手里只提了一个旅行包,见胡世海的车开过来,就快步走了过去。

“表哥,我没拿那么多东西。”寿涛一坐上车就说。

“好的,你听好,我先在你的账户里打了三十万,以后再陆续给你打钱。你到了以后先安置一下,然后再接你妈过去。到了以后就换个名字吧,那里人生地不熟的,做事要过脑子,别像现在这么冲动,不然哥离你那么远,也帮不了你啊。”

“知道了,哥你放心吧。”

在距离胡世海的车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一辆黑色桑塔纳尾随了一路。这便是在百纳川地下停车场的那辆。车里的司机又拨通了邱行健的电话:

“邱总,我是雷子。他接了寿涛,现在往城北走,我估计着是去机场了。”

“继续跟着。”

“是!”

胡世海把手机递给了寿涛,说:“好几天没给你妈打电话了吧!用我的电话,给你妈打一个,好好说说话,别让你妈又哭。”

“哎,好。”寿涛接过了胡世海的手机。

“表哥,怎么没人接啊?”

“不应该啊!睡了?可能没听见吧,你再打一遍。”

寿涛按下了重拨,依旧没人接听。

“怎么办啊表哥?”

胡世海也觉得不应该,虽然阿姨每天都会出去转转,却一般都是白天出去。但为了让寿涛宽心,他还是说了句:“别急,再等等,也许是出去了。”

车开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接近九点,寿涛匆匆忙忙地下了车,胡世海说:“别着急,还来得及,先进去吧。”寿涛迈开步子向里面走去,胡世海向四周观望了一下,确定没有可疑车辆跟踪后才跟着寿涛走了进去。

雷子在距离机场两公里外就已经停了下来,那时他已经确定了胡世海和寿涛就是去机场无疑,他把情况汇报给了邱行健,就在原地待命。

“你去吧。”邱行健打来电话说,“把车停远点,进去看看是几点的飞机就回来,不用等他了。”

雷子将车开到机场,最近的三个班次分别是九点半、十点、十点二十分起飞的。他看了看表,首先排除了九点半的那个班次。十点起飞的在二号候机厅,十点二十分起飞的在一号候机厅,他选择了先去二号候机厅看看。

雷子刚一走到二号候机厅的门前就看到了到处张望的胡世海,他立即躲在了门边,远远观望。胡世海眼神飘忽不定,坐立不安,这些都被雷子看在眼里,他猜想,此时的胡世海一定是心神不宁吧。他拨通了邱行健的电话,道:“老大,十点的飞机,飞往西双版纳的。”

“西双版纳?哼!还挺知道享受!”邱行健说道,“行了,你回来吧,其它的事你不用去管了。”

邱行健挂断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志强,有生意了。”

电话那头异常地嘈杂,这个叫志强的人大喊道:“都别吵了!”周围立刻安静了下来,他对着电话里说:“老板,您吩咐!”

邱行健不紧不慢地说:“有个人,他背叛了我,想请你帮忙干掉他……”

“老板,是要招子(眼睛)还是金杠子(腿)您只管说……”

“我要他死。”邱行健轻言道,“他十点的飞机,往西双版纳去,你能赶得上吗?”

志强一听就来了精神,他问道:“放心吧老板,我从这儿过去最多一个小时,不过,那价格……”

“你出个价吧。”

“五万吧。”

“可以。”

“弟兄们,有钱啦!”志强挂断电话,拿起桌上刚开瓶的啤酒,一饮而尽。

机场候机室——

胡世海又拨了一遍电话,阿姨仍是没有接。寿涛焦急地看着胡世海说:“表哥,怎么办啊?”

胡世海帮寿涛整理了一下衣服道:“别急,一会儿我去看看,可能是电话坏了也说不定。”他停下来,又将寿涛细细打量了一下,说,“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话,到那边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安置好了就马上给我来电话,千万别忘了啊!”

“知道了表哥,你都说几十遍了,我记住了。”

送走了寿涛,胡世海急忙来到阿姨家。他一路上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来到阿姨家已是晚上十点半。他跑着上了楼,使劲敲了敲门,没有人开,情急之下使劲踹向门去。门被“嘭”地一声撞开,门框上的木屑哗哗啦啦地掉落下来。家里已被翻得一团乱,胡世海大声喊着“阿姨!阿姨!”,最后在卫生间里看到了被反拷在管道上已奄奄一息的阿姨。

阿姨家没有斧头,他就硬是用锤子将手铐从中间砸开。他将阿姨抱起来,抱到屋里,给阿姨盖上被子,使劲地搓着她的手,阿姨这才渐渐苏醒过来。

胡世海熬了姜汤,喂了阿姨喝下,又煲了粥喂了阿姨吃下。见阿姨一直不说话,情知是吓着了,自己也不好立时就问,便在一旁劝道:“阿姨,你先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就想办法把这铐子给您取下来,今晚我不走,就在这儿陪您,你别怕啊!”

“小海……”寿涛的妈妈轻轻叫道,“涛涛呢?”

听到阿姨终于肯开口说话了,胡世海鼻子一酸,这才哽咽着问道:“阿姨,你怎么了?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天黑那会儿……来了几个警察……说是……涛涛杀了人,要把涛涛带走。我说……不可能,涛涛不会做那种傻事的,他们……他们就……就把我拷在了厕所里,把家里翻了一遍……就走了……”

“警察?涛涛杀人?”胡世海又问了一遍,阿姨不住地点头,他这才确定了刚才没有听错。

寿涛的妈妈哭着说:“小海啊,让涛涛……跑吧!阿姨本想让他去跟警察解释一下就好,可是……你看,他们连我都不放过,把我绑着……要不是你来,我就冻死在那了……你可千万别让小海回来啊……让他跑得远远的,回来……可就要没命了……”

胡世海的心脏猛然一跳,连身体都跟着直了起来,他脑子里嗡嗡地,似马达一样,他的手开始颤抖,白天的那种被抽掉骨头的感觉又卷土重来。他的眼前开始逐渐模糊、变黑,身体也开始逐渐向前倾倒。他忽然明白了这一切,他本以为安全的举措,此时却成了深不可测的地狱。

“阿姨,你先休息吧,涛涛没有杀人,那些警察肯定是搞错了,是我让他出去进货的,要好些天才能回来呢,您就放心吧……”

胡世海来到了阳台上,他点燃一支烟,眼框已经开始湿润了。那些根本就不是什么警察吧——胡世海心里想——他们都是邱行健的人吧,他果然还是因为搅拌机的事,他早料到我会把寿涛送走,所以早在我身边放了“粽子”吧。胡世海频繁地吸着香烟,封闭的阳台一时间烟雾缭绕。他看了看手机,此时已是凌晨一点。他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寿涛恐怕是活不过明天了……

寿涛下了飞机以后就打车去了宾馆,他登记后来到了一间单人房里。他将背包放在了床上,想去洗个澡,于是就去卫生间打开了热水。之后他打开了电视,拿起了电话,刚要拨号的时候,门被悄悄地打开,四个蒙面男子闯了进来……

半小时以后,当这四个男子换下装束、消失在这家宾馆的时候,在这间单人房里,电话垂了下来,电视也还开着,卫生间的浴盆里,洗澡水已经溢了出来,水哗哗地流了一地,就要漫进屋里。寿涛趴在床上,身下的床单已全被染红,血顺着床垫流在了地上,土黄色的地毯上已有了一片不小的血迹。他的头枕在右臂上,右手背上还在向下滴着鲜血。眼睛已经被挖走了,左腿膝盖以下不翼而飞,连那包行李也跟着主人的眼和腿消失地无影无踪……

送别

胡世海一直在阳台上抽烟,直到凌晨三点还没有接到寿涛打来的电话,他知道,一切都完了,寿涛一定被邱行健派去的杀手杀害。他的周围落满了烟蒂,他抬头看了看天,这一刻,有些阴霾,看不见月亮,看不见星星,黑乎乎的,就像是个无底的深渊。

寿涛是早上七点被发现的。前一夜,寿涛住进宾馆的时候打开了热水管,水一直流了五六个小时,早上六点多,楼下的一位房客打电话到前台,说是楼上的下水道在不断地渗水,自己住的那套房的卫生间也积了水。前台值班人员看了他的房间,确定是楼上的原因,就上楼去敲寿涛的房门,可是无人应答,无奈之下,只好又去前台拿来房卡开门。

由于天还早,服务员也只是想查看一下滴水的原因,因此就没有兴师动众。两位女服务员拿了房卡,又敲了敲门,确定无人应答后才插入房卡,将门打开。她们走进了屋里,看到了寿涛那缺掉一半的左腿,看到了他身下白色的床单上已凝固变黑的血迹,看到了右手手背上的血痕……其中一位服务员吓得尖叫起来,她拔腿就向外跑去,另一位直接吓得昏倒在地上,两个小时以后才渐渐苏醒过来,但却已经神志不清了。

警方是上午七点四十分到达的出事地点,初步将其定为“入室盗窃之后杀人潜逃”,警方的分析是——房客随身的行李不见了,身上的证件、通讯工具、钱等全都不翼而飞,而这位房客又不是通缉的对象,只要再调查一下他的社会关系,这个案子就可以结了。

然而事情却并非那么简单。寿涛是用本人的身份证登记的,西双版纳的警方顺着这条线索联系了寿涛的户籍所在地,调出了他的社会关系,从而得知了这个在宾馆惨遭他人毒手的男子的真实身份。

由于这次的杀人手段极为凶残,警方决定成立专案组,由两市的警方共同联合组成,队长是西双版纳刑侦支队的队长卢青,他负责查出寿涛在宾馆遇害的真正原因,并缉拿真凶;彭俊辉为副队长,他负责调查寿涛在百纳川的工作情况以及在本市的社会关系。

“又是百纳川?”刑警队长彭俊辉在公安局长史福军的办公室里说道,“上次的那个搅拌机事件还没查出眉目呢,现在又出来一个‘无眼案’,怎么这些事儿都摊到那个公司身上了?”

“树大招风啊!”史福军站起来,把一张打印纸递给了彭俊辉,“看看吧,昨天一早收到的匿名信,举报百纳川的股票有黑庄。不过我可说清楚,现在这张纸上只有你、我两个人的指纹。”

彭俊辉粗略地扫了一眼,说:“局长,这是您写的?”

“我还用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你?”史福军笑道,“信不是我写的,你看看,这是打印出来的,然后通过EMS发过来的,但信封上并未署名寄件人的姓名和地址,这说明这个寄件人根本没有通过邮局邮寄,而是直接将信送到了这里。这上面没有他的指纹,这说明这个人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强,而且他具有反侦察思维。”

“那到收发室里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吗?”彭俊辉说完这话之后就恍然大悟,“不行,这人既然有如此本事,就一定不会是自己亲自送的信,他肯定是让别人代送的,得,还是别问了,问了也白问。”

史福军将彭俊辉手里的信件抽了回来,说:“问还是要问的,这是个程序,也许能问出线索来也说不定。不过这事就仅限于你、我两人知道,咱们现在证据不足,不宜打草惊蛇。这黑庄的事,现在不归咱们管,这是证监局的事,明天你带两个人先去百纳川查查那个搅拌机的事,把寿涛的人际关系搞搞清楚,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或物。”

靳朗与秦月一大早就来到了林锦明家,靳朗下车的时候将那盆蒜黄搬了进去。“三叔,你看看,长这么高了,今天中午拿它做汤喝,给您尝尝!”

林锦明点着头:“好小子,还真养出来了,味道一定很正宗!”

靳朗准备去厨房做饭,被林锦明拦住了:“还不到九点,你着什么急,坐下来说会儿话,你兰姐马上就回来了,见了面,你再去厨房也不迟。”

“三叔,兰姐是谁?”秦月问道。

“是我女儿,这几年一直在英国,这个月的月初刚回来。本来这次应该带她走的,但是看你哥一个人撑着那么个公司也不容易,就让你兰姐留下来帮他一起打理,一来呢能剩下他不少心,二来呢他也能从你兰姐那儿学到不少管理的门道。”

“爸,阿朗和小月来了?”小兰一进门就喊,“又降温了,快要下雪了吧!”

“这就是兰姐吧?”靳朗站起来,看着从门口进来的小兰夸道,“兰姐好气质啊!”

“谢谢啊!小朋友,你嘴真甜!”小兰抱着一大包东西进了里屋。

林锦明笑道:“小兰就是这样,都这么大的姑娘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小月以后可别学她啊,轻飘飘的,一点也不稳重。”

“三叔,兰姐看起来很亲切呢!”秦月说着,就伸直了脖子朝里屋看,想让小兰快一点出来。

小兰脱掉外套,将盘起的头发放了下来,靳朗眼前一亮,对林锦明说:“三叔,我总觉得好像以前在哪见到过兰姐。”

林锦明还没回答,小兰就插了进来说:“当然见过,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小兰!”林锦明制止了她,脸立刻拉了下来。小兰也不甘示弱地说:“怎么了,见过就是见过,只不过是他忘了而已。”

靳朗问道:“三叔和我干爹把兄弟很多年了吧,怎么我从来没有听干爹说起过你们以前的事,我小时候的事确实不记得了,很模糊,好像……真的在哪见过兰姐,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阿朗啊,小兰说抱过你,那可能真的是抱过你,叔不记得了,那时候你还小吧,一二十年了。不过,不管见过还是没见过,她既是叔的女儿,也就是你的姐姐了,往后你们兄妹俩要是有什么难处,就来找这个姐姐,她本事可大着呢,枪法好,功夫更好,跆拳道黑带八段,小月以后跟着姐姐学学,这样大家都省心。”

“姐姐跆拳道黑带八段啊!”秦月兴奋地靠过来,“姐姐什么时候教教我,我早就想学了,就是没人教。”

“好啊小月,姐一会儿就教你两招,怎么样?”

靳朗去厨房做饭,秦月在客厅里跟着小兰比划着拳脚,林锦明在一旁呵呵直笑。他心里明白,此次一去,不知还能不能归来,但看到孩子们都还开心,自己也踏实了许多。

“不对不对,你的腿得这么踢,胳膊也得用腰上的力气甩出去才有力度。”小兰手把手地教着秦月,秦月之前一点基础都没有,小兰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纠正了她的一个姿势。“对,这样就对了,找到感觉没有?”

秦月笑着点点头,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说:“兰姐,你太厉害了,练了多久才练成这样的啊?”

“我十岁就开始练了。”小兰说着,将手比到了秦月的肩上:“十岁的时候,我才这么高。”

林锦明又一阵心酸,小兰十岁的时候——

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将这个原本幸福、和睦、完整的家庭烧得灰飞烟灭。大哥林锦庆夫妇惨死在火海中,只留下了一个不到十岁的女孩——小兰。靳朗还不到五岁,秦月还只是襁褓中的婴儿,为了不让这两个孩子受到伤害,林锦明在一夜之间将他们托付给了最亲近的两个人——三爷和宁嫂。那时,两个孩子都还在甜蜜的梦中,然而,当他们醒来以后,一切都变了——没有了父母,也没有了家……

林锦明想把小兰也托付给别人,毕竟这是自己亲生的侄女,是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脉。但固执的小兰却执意不肯走,幼小的她跪在林锦庆夫妇烧焦的尸体前发誓:不抱此仇,誓不为人!她认了自己的叔叔作父,认了婶婶为母,从此以后跟着他们天涯海角地漂泊。

“三叔?吃饭了!”靳朗走过来说,“三叔想什么好事儿呢,想地这么认真。”

林锦明忙掩饰道:“没、没有啊,呵呵,刚才看你兰姐教小月踢腿,想起来自己小时候的事儿了,我那时候对这些东西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但是我爸爸整天拿根棍子在旁边站着,练不好了就是一顿狠打,我刚才就是在想这事儿呢。”

秦月问道:“三叔,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林锦明说:“我爸爸啊,用现在的话讲,那叫武术教练。练武就是吃苦,所以啊小月,你得能吃苦,才能练好功夫。”

“知道了,三叔,我觉得这挺好玩儿的,以后我好好练!”秦月说着,朝小兰笑了笑,做了个鬼脸。

“好了,去洗手吃饭吧。”小兰把靳朗和秦月打发走,拦住了林锦明的去路,小声说道,“我爷爷是武术教练?可真有你的!你看你,随口这么一说,让他们俩都当真了,我看你以后这个谎还怎么圆!”

林锦明说:“以后有没有机会圆,那还两说呢。”

小兰伸手“啪”地一声打在了林锦明的后背上:“不许这么说!”

“兰姐?”靳朗轻轻问了一句,“我没看错吧?”他洗完手出来正好看到小兰拍三叔的那个动作。

“呵呵,阿朗啊,你没看错。”林锦明说,“你兰姐就是暴力,我不跟她一般见识,以后等她嫁了人,让她男人收拾她去!”他说完就躲闪到靳朗和秦月的身后,急得小兰直跺脚:“爸,你又乱说!”

饭后,林锦明打发了小兰去刷碗,把靳朗和秦月带到了自己的书房。他从书桌上的一个瓷瓶里拿出了一副字,将它打开,铺展在他们面前说:“这是我昨天刚写好的,今天一早让小兰拿去裱了一下,现在我把这个送给你们,你们留着做个纪念吧。”

靳朗接过了这幅字,秦月两手搭在了靳朗的肩上,念道:“竹林山下一座庙,弯弯曲曲羊肠道。若是冬至我不来,今生无缘白头老。”

秦月读一遍没有读懂,就又读了一遍,问道:“三叔,这是什么诗?”

林锦明道:“这个啊,是我当年写给你们三婶的,昨天突然想起来了,正好也没什么送给你们的,就写了这幅字。留给你们,想我了就拿出来看看,留个念想吧。”

“三叔。”靳朗将这副字给了秦月拿着,自己走到了林锦明的身边问道,“三叔,您这一走倒底要多久啊,我跟小月都不想让你走。”

秦月也说:“三叔……可以不走吗?”

林锦明的心紧了一下,他本想叹口气,可最终还是把这口气憋在了心里。他笑着说:“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得去把你们三嫂接来啊,你们还没见过她呢。再说了,英国那边有一批货出了问题,我得去看看,总不能一直让他们扣着吧,这扣一天就是好几十万英镑呢,三叔可没那么多钱让他们扣啊。”

小兰这时走了进来,打发了靳朗与秦月去帮忙把行李搬到车上,自己留了下来——这是她与林锦明单独在一起的最后时刻。在小兰面前,林锦明可以放松许多,他不用戴着那副轻松的面具来掩饰自己心中的难过。小兰一头扎进林锦明的怀里,她尽力压抑着痛苦说:“爸,你放心,我会带好弟弟妹妹的,等你和妈一起回来……”

林锦明说:“小兰,你不容易啊,爸总觉得亏欠你什么,如果爸能回来,以后一定想办法补偿你……”

“爸,你别说了……你把我养这么大,你欠着我什么了?爸,我求求你这次一定要小心,给女儿一个机会,也给阿朗和小月一个机会,让我们来养你,好吗?”

靳朗与秦月两人再次走进书房的时候,小兰已擦干了眼泪,但看得出来她刚刚哭过。小兰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走吧,现在时间还算宽裕,路上不用那么紧张。”

临登机的那一刻,小兰把靳朗和秦月推到了林锦明跟前,自己靠着一根柱子站了,悄悄地抹着眼泪。她心里清楚,虽然自己是林锦明一手养大的侄女,有着叔侄之间的亲情,但靳朗和秦月才是他嫡亲的子女,倘若这次真的是诀别,这个机会应该是他们的,而不是自己的……

林锦明向登机口走去,进了那道门,就再不能回头了。可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使他终究还是回过头来。他伸开双臂,将这一双儿女用力地抱在怀里。秦月忍不住地哭出声来,她紧紧地抱着林锦明的腰,闭着眼睛,不肯松手……

“阿朗,小月。”林锦明说,“都别哭孩子,三叔还回来呢,很快就回来,你们以后都乖乖的啊,都争口气,等三叔回来以后,你们要把自己学到的展示出来,让三叔好好高兴高兴!”

林锦明看着小兰远远地站在一边,心里再次紧了一下,小兰是想把机会留给阿朗和小月吧,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使了个眼色,小兰抹着眼泪走了过来,他将小兰抱在怀里,用颤抖的声音说:“好女儿,好样的,你是爸的骄傲!弟弟妹妹托付给你,爸也就放心了……爸不在的时候,你就好好照顾弟弟妹妹,等着爸妈回来……”

当林锦明确定自己的身影消失在三个孩子的视线中时,他的眼泪就像决了堤的水一样倾泻而出。现在,他仅仅是一位普通的父亲,他顾不得周围那些人诧异的眼光,哭着一路快走直到登上了飞机。他用颤抖着的双手扣上安全带,将头侧向机窗,看着地面上的地勤收起升降梯,回想着刚才发生在候机厅的那一幕,渐渐闭上了眼。

他想:为了孩子,我要活下去。

仇怨

送走了三叔,靳朗带着小兰和秦月直接去了公司。秦月与靳朗的关系在那个下午公开,小兰也于那个下午正式进入了龙飞集团。

三爷确定了梁永茂要去布匹市场的时间,他告诉阿伟还有四天的时间可以准备。阿伟有些犹豫,自从那天三爷告诉了他梁永茂要去布匹市场的事情以后,他就在想,如果除掉了梁永茂,三哥会怎样对他。他设想了很多种结果,现在将要动手的时候仍是拿不定主意,于是他说:“三爷,我想再劝劝我三哥,如果他还是执意不肯,那就动手吧。”

此时的邱行健正在一家洗浴中心洗澡,雷子刚从外面进来,他简单汇报了一下就垂手立在一边听邱行健的吩咐:“就当没这事,在胡总面前也别表现出来,以后我自会跟他解释。”

“是。”雷子应道。“邱总……”雷子从西装内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说,“今天早上我去您办公室的时候,在桌上发现了这个……”

邱行健接过来看了一眼,从信封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的背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和一句话,他看后脸色大变。“把手机递给我。”他接过雷子递过来的手机,拨通了照片背面的电话。

“林锦明的女儿还活着,她没死。”

邱行健立刻道:“你说什么?”

“我是说,她没死……”

“这不可能!”他掀翻了身边的糕点、水果、茶盏,发疯似的大喊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明明看见她已经死了的!你骗我!”

“看样子,你的确不信。当年林锦明的妻子产下的是一对双胞胎,都是女孩儿,可是只留下了一个,另一个因为出生前吸入了羊水,当天就夭折了。而另一个,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你若是不信,就派人去龙飞看看,人长得可是比照片上漂亮多了!……”

雷子扶起跌坐在地上的邱行健,将他扶到躺椅上,又捡起他摔在地上的手机,放在了旁边的桌上。他刚要清理地上的水果和糕点,就被邱行健制止了:“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邱行健裹着睡衣,蜷缩在躺椅上,脑中回想着十八年前,那个雪后的傍晚——

他抱着刚满一岁的女儿从商场走了出来,妻子推着婴儿的小车跟在后面。“让孩子睡会儿吧。”妻子说,“抱着走了这么长时间,你也累了吧。”

邱行健对妻子笑了笑:“走了这么长时间,你也累了吧,回家歇歇吧。”妻子将婴儿车里的手提带一一提了出来,他将女儿放进了婴儿车里,扭头要接过妻子手里的手提袋时,腰身不小心撞到了婴儿车,这车顺着人行道滑了下去。

此时正是下班高峰,路上车辆行人来来往往及其繁多。这对夫妇只顾着手里的袋子,谁都没有注意孩子的小车已经滑到了路中间。一辆摩托车开了过来,他看到了那辆婴儿车,他不断地闪烁着灯光、按着喇叭,由于路上的雪还未化,这摩托司机多次刹车都没能将车停下来,最后“嘭”地一声撞向了那辆婴儿车。小车在马路中间转了几个圈,滑到了另一边的行驶道上,惊了路过的马车,马抬起前蹄,将婴儿车倒扣着掀翻在地,小女孩从车里飞了出来,马车无情的车轮压过了女孩儿娇小的手臂……

等邱行健夫妇抬起头时,婴儿车正倒在路中间。他们发疯似的跑到了路上,从好心人手里接过奄奄一息的孩子,无助地叫着“乖乖,乖乖……”

开摩托车的那人就是林锦明,事后他回忆说,当时的天空还在飘着雪花,地上的雪有些已经冻成了冰,他发现婴儿车的时候曾经多次刹车,但最终也没能刹住。马车受惊的时候,马夫已经逃跑地无影无踪,林锦明被邱行健夫妇死死缠住,要求赔偿他们的损失。法院的判决是,林锦明并无违反交通规则,撞到婴儿车也是因为路滑所致,对此不必赔付邱行健夫妇的损失;邱行健夫妇没能看好婴儿车而导致小车滑到路中间致使婴儿死亡,对此,应付全部责任。

邱行健的妻子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得了精神分裂症,她时常把铁片之类的东西当做是自己的孩子。邱行健那段时间忙于打官司,对妻子多少有些忽视,判决结果下来的那天,他本想着回去之后如何跟妻子商量要不要继续上诉,不料回家以后却发现妻子已经倒在血泊中,她怀里还抱着那把已经生锈了的、早已扔在阳台上的卷了刃的刀……

邱行健抱着妻子一阵痛哭,之后仰天长笑。他决定不再上诉,而是依靠自己的“力量”,为妻子和女儿“报仇”。

那时林锦明的妻子已经临产,邱行健打听到了她所住的医院,之后就整天守在那里。他每天都把“父债子偿”这几个字在心里默念成百上千遍,他的血液里渐渐地充斥了一种叫“仇恨”的东西,也就是从那以后,他开始变得凶狠、毒辣、冷漠……

终于等到了这天,林锦明的妻子被推进了手术室,邱行健紧握着手里的小刀,静静地在妇产科的大厅里等候。

“真可怜,才刚出生就……”一个护士说。

“是啊,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就吸了羊水,救都救不活了……”另一个护士说。

邱行健拦下了护士以后才知道,林锦明的女儿因在母体里吸了羊水,出生后抢救无效,现在已经咽了气。之后,他看到了林锦明一筹莫展的样子,听到了女人悲伤的痛哭,他笑了,笑得恐怖,令人惊栗……“天意啊!天意!”他折叠起手里的那把小刀,重新将它揣在了口袋里,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医院。

“雷子!”邱行健大声喊道,雷子应声进来。

“老大,什么事?”

邱行健狠狠地说:“你把那照片翻拍在你手机上,给你手下的小弟一人发过去一张,明天天亮之前我要见到那个照片上的人!”他咆哮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你把那个女孩儿给我带过来,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遇险

龙飞“上面”的会议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从五点一直到七点多。靳朗以总经理的身份将小兰安插进了“上面”,之后便是讨论如何召开公司集团大会上的任职会议。

这两个多小时对于余东来说可谓是“提心吊胆”,因为他知道,在这段时间里,他随时有毒瘾发作的可能。可是,会议还在继续,并且不知道将会持续多久,他只有等,等到不能再等的时候,以一个合适的理由“逃”出去。

晚上七点五十分,余东终于发作了毒瘾,他以着凉闹肚子为由,向靳朗告了假。靳朗自从上次得到了三爷的提醒之后,就对余东多留了份心。这次开会,一是要在“上面”公开自己与秦月的兄妹关系,二是要给小兰安排一个职位,三就是要看看这个余东,倒底能撑多久。余东的告假,无疑坚定了靳朗的怀疑,他向潘龙使了个眼色,在余东出去后的七、八秒之后,潘龙也悄悄地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余东去了洗手间,他靠着墙壁慢慢坐在地上,把针头插入了左臂上的静脉中,将毒品推了进去。

余东觉得舒服多了,他将注射器丢进了下水道,之后洗了手就准备拉开门走出去。

“你在里面干什么?”余东刚打开洗手间的门,就看到了潘龙严肃地站在门口,他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人站在门口等他,于是这突然的问话让他吃了一惊。他急忙说:“没、没啊,没干什么啊,我上厕所。”

“是吗?”潘龙冷冷地问,同时迅速地扫了一眼余东暴露在外面的胳膊,“天冷了,把袖子放下来吧,别冻着……也别让针眼感染了。”

余东本想道谢,但后面的半句却使他僵立在原地,莫非自己吸毒的事情已经被潘副总知道了?他慢慢地扭转过头来,试着做最后的挣扎。他笑着、若无其事地说:“潘副总说什么,我没听懂。”

“真没听懂?”潘龙一把抓过了余东细细地左臂,指着那小红点说,“是你自己扎的吧!”

余东慌了神,他忙甩掉了潘龙抓他的手,使足了力气将潘龙拽进了洗手间,关上门小声地说:“潘副总,我求求您了,一定要帮我保密,千万不能给靳总知道啊,要是给靳总知道了,我就完了,他会开除我的,我就没工资了,我阿姨……我也就没办法再养了……”

“你阿姨?你还好意思说你阿姨?你都吸毒了,你拿什么养她!”

“潘副总,我、我真有阿姨,我想办法养她……”

“你不止这一份工作吧!你也不用瞒我,你才混了几年,就想瞒过我?哼!你还嫩得很!说,你这毒品的钱是哪来的!”

“我自己打工,赚、赚的……”

“你打工?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样,谁要你!”潘龙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觉得这样的问话他是不会招认的,就放慢了语速说,“说说吧,你要是说了实话,我就不告诉靳总了,你要是敢瞒我,我就把你吸毒的事都跟靳总说了,让你彻底没了这份工作!”

“别、别……我说,我说……”余东是真的怕了。他想,若是不说,潘龙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但又不能照实说,否则百纳川和龙飞一个也不会放过他,于是他就编了串瞎话应付了潘龙——

“我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去一家酒吧里打零工,那里的……人多,做毒品生意的也多,我在那里认识了几个人,他们给我做牵线人,能便宜……一些……”

潘龙知道余东说的是假话,但也不好现在就揭穿他,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想起余东年纪轻轻的居然去吸毒,而且眼看着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就更为他可惜。

“要我不说可以,但是你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余东心想,明明说好了告诉你就放了我的,怎么现在又有条件了。他犹豫了一下,道:“说吧。”

“戒了吧……”潘龙明知道不可能,可还是说了出来。

余东低着头,浅笑道:“要是不戒,潘副总就一定会告诉靳总么?”潘龙本想说“不是”,却被余东抢了先:“潘副总果真是老谋深算呐,想必潘副总都查清楚了才来这里堵我的吧?是,我承认,我是给百纳川做事,来这里也是百纳川的邱总安排的,可是我没有做过一件出卖龙飞的事情!也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靳总的事!……”

余东还在说着,潘龙心里一惊,想不到余东竟是邱行健放在龙飞的奸细!原本仅仅以为他吸毒,却没想到后面还藏着这么大一件事。潘龙本想劝劝余东不要陷得太深,余东却不打自招地把这秘密说了出来。

面前的余东已经低下头去,潘龙的心中徒增了一丝不忍。余东抬起头来,像抓了根救命稻草似的说:“如果我告诉您一条有价值的线索,您能放过我吗?”

潘龙情不自禁地点点头,好像突然相信了这孩子,“你说吧。”

余东向前凑了一步,微微贴在潘龙的耳边。潘龙听后大惊失色,飞奔着跑出了洗手间,朝会议室跑去。

靳朗看着潘龙尾随余东出去以后就暂停了会议,会议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大家也要喘口气。他叫来了秦月,对她说:

“后面的会议跟你也没多大关系了,你去看看程云吧,也有几天没去了不是?你去跟他说说话,看看他是不是又让护士往左手上扎针了,看看他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养病,一会儿会开完了,我去他病房找你回家。”

秦月点点头,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她本想给程云发条短信,但又觉得应该给他一个惊喜,就没事先告诉他。秦月走到电梯口,按下电梯的时候觉得有点饿了,就乘直达电梯下到了底楼,买了些糕点和水果,然后从医院的正门进去。

此时已接近晚上八点,医院的大厅里也没多少人了。秦月走进电梯,电梯门就要关上的时候,两个穿休闲服的男子也跟了进去。

潘龙气喘吁吁地从洗手间跑出来,直接跑进了会议室。他打开门,喘着气,扫视了一下整个会议室,没有发现秦月。他拉着靳朗跑了出来,匆忙之中有些词不达意——

“靳总,秦月呢?”

“我让她去看程云了。”

“已经走了?走多久了?”

“有一、二十分钟了吧,怎么了你,慌慌张张的,余东怎么样?”

“老大啊,快去找秦月吧,别想余东了,秦月就要有麻烦了,邱行健下了追杀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老大,快去吧……”

靳朗听得迷糊,潘龙又大致解释了一遍,他这才恍然大悟,恐怕秦月真要遇到麻烦了。他顾不得许多,连忙带了潘龙乘电梯下了楼,直奔程云的病房去。

心火

靳朗和潘龙一路跑到程云的病房,推门进去的时候程云正坐在床上看着杂志、听收音,病房本就没有多大的面积,靳朗扫视了一眼没有发现秦月,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迈到程云的床前说:“小月呢?”

程云愣了一下,前一天晚上秦月才发的短信给他,说今天要去送三叔不一定能来看自己,怎么现在靳总倒过来问他要人了。他说:“不知道啊,我一天都没见到她。”

靳朗的脑子“轰”地一声炸了,他颤颤地向后退了两步,之后飞快地跑了出去。程云看到了靳朗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急虑,但又不敢问,只好将目光投向了潘龙。潘龙不放心靳朗一人,只是简单地说了句:“秦月失踪了。”就追着靳朗的足迹跑了出去。

“秦月失踪了?”程云想,“这是真的吗?可是看样子不像是假的啊……可是,怎么会失踪呢?这是多久以前的事啊?”带着一连串的疑问,他从床头柜上拿起了手机,拨了秦月的号码,话机里传来的声音却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程云也开始坐立不安了……

嘉振此时正在从野外训练基地回家的路上,车里有三爷和宏宇,宏宇开着车。上车的时候,三爷本想让嘉振跟他一起坐后面,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嘉振就打开了前面的车门,他对旁边驾驶座上的宏宇说:“嘿嘿……我坐你旁边,不跟后面的大灰狼坐一起。”

三爷听见了,却也懒得拍他,只是将右手压在了左手上,眯起眼睛靠在车上休息。

嘉振撇撇嘴,从后视镜里看见了三爷闭着眼睛,知道父亲不愿理他,他也就知趣地闭上了嘴。车行至一多半以后,他觉得没意思,就想问问靳朗他们怎么样了,可是手往裤兜里摸了半天也没摸出手机来,这才想起了练枪时因为一个不重要的电话被中断,父亲下令将手机调成静音,之后又强行没收的事来。

“爸,爸?您老……睡着了?”嘉振向后扭着头问。

三爷没理他,头向一边儿偏去。

“嘿嘿,爸,我知道您老还没睡呢,那什么,手机该给我了吧,这都快到家了,您还不让我看手机啊?”

三爷从口袋里摸出嘉振的手机,看也没看地递了过去。

“爸,你真好!”嘉振说完就扭回了头去,按下解锁键。

三爷“哼”了一声,说:“我不好,我是大灰狼,我专吃你……”

“爸,你看看!”嘉振将手机递到了三爷面前说,“你看看,十二个未接来电了……”

嘉振急忙打开未接来电的话单,除了有三个是医院打来的,其它的九个都是潘龙打的,正想要回拨的时候,潘龙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大公子,你可接电话了,出事儿了!”潘龙在那边喘着气说,“秦月失踪了!”

“啊?什么?你慢点儿说!”

潘龙定了定神,一字一句地说:“秦月失踪了!邱行健下了追杀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嘉振听着潘龙把事情简单地讲了,就说了句“我马上到。”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宏宇!”嘉振说,“再快点,先送我到医院!”

嘉振接电话的时候,三爷听到了电话里潘龙的声音,他说:“是潘龙打的吧,这么晚了,该不是阿朗又有什么事了吧?”

嘉振急着说:“爸!不是阿朗,是小月!邱行健把小月绑架了,阿朗急得一句话也不说,兰姐莫名其妙地不知道去了哪里,余东也失踪了,龙飞现在是乱了套了……”

“宏宇,再开快点,我也去!”三爷先稳住了嘉振,“你急也没用,就你这急样,见了阿朗怎么说?”

“恐怕人是在医院丢的……”嘉振愧疚地说,“龙飞‘上面’哪那么好进,而且潘龙说,小月是准备去看程云的……”嘉振停了下来,他拨了医院监控室的电话——

“史叔,麻烦你把今天晚上七点四十分到八点十分的所有监控录像准备好,我马上要用!”

嘉振放下电话,心乱如麻。他能体会到靳朗此刻的心情,虽还未见到,但依他对靳朗的了解,阿朗此刻一定已经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了。

“阿振……”三爷说,“要想稳住阿朗,你自己要先稳住才好。”

“我知道,爸,我尽量调节。宏宇,还能再快吗?”

宏宇看了一眼车上的时速表说:“已经进市区了,再快就超速了,你不如趁现在想想一会儿见了靳总以后该怎么说。”

“宏宇说的没错。”三爷拿出了手机,拨了罗非的电话——“小月失踪了,你派人到阿朗家里去,要是有消息了马上联系我!”

嘉振叹了口气,对三爷说:“爸,小月她……不会有事的吧?”

三爷说:“但愿吧。”

靳朗从程云的病房出来以后就开始在走廊里找,走廊里没有,他又到了楼下,楼下的小吃馆、超市、水果店都没有秦月的影子。潘龙还算镇定,他拨打过秦月的手机,已经关机了。之后打了嘉振的手机,一直没人接。他一边跟靳朗说着话,试图分散靳朗的注意力,一边依靠手机短信联系着王猛哲,让他宣布散会,并且看住余东。可是王猛哲回的电话里却说,余东已经不见了,兰姐也不知去了哪里……

靳朗自从听了程云说没有见到秦月以后,直到现在,近一个小时里没有说过一句话,不管潘龙在旁边怎么解释、怎么宽心,靳朗都没有开过口。靳朗的手机还在会议室的桌上放着,潘龙想尽一切办法稳住靳朗,对他说:“靳总,先回会议室吧,你的手机还在那儿呢,也许小月已经打电话给你了呢。”

明知不可能,却还要这么说。潘龙几乎是搀扶着靳朗来到了电梯口,在等电梯的时候,靳朗靠在墙边,潘龙就用这段时间给嘉振发了短信:快点,再快点,我怕靳总要撑不住了……

录像

三爷与嘉振赶到龙飞的时候,靳朗正瘫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表情木然。嘉振跑过来,使劲摇晃着靳朗,一边摇一边说:“你说句话啊,这样下去哪行,你别吓我啊!”

靳朗仍是无动于衷,呆坐着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

嘉振无助地看向三爷:“爸,这可怎么办啊……”他是医生,他知道靳朗再这样下去的后果会有多么严重。

三爷见到靳朗这样也很着急,他觉得硬来不是办法,必须引导着才能讲出话来。于是他示意嘉振不要着急,自己坐在靳朗旁边的椅子上,拉过靳朗的手说:

“孩子,告诉干爹,小月是什么出这个门的?”

靳朗看了看三爷,慢慢开口说道:“小月……不到八点……”

接近两个小时了,靳朗终于说出了一句话,他的话音一出,三爷、嘉振、潘龙、王猛哲都松了一口气。

三爷继续问道:“那你告诉干爹,你让小月去做什么了?”

“干爹……我让她去看程云,我说……让她先去看程云,然后开完会以后……我就去找她回家。”

三爷点点头,这些情况他都已在来的路上了解了,现在靳朗已能开口说话,他心里的石头也就落了下来。他问道:“你吃饭了吗?”

靳朗摇摇头说:“会议一直开到八点,我们都没吃。可是小月也没吃,干爹,你帮我找到她,她一个女孩子……”

“孩子别急,干爹想办法,小月不单是你一个人的,我还要认她做干女儿呢!”三爷的一番话让靳朗宽了心,他知道干爹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会这么做。

“这样吧……”三爷说,“潘龙,你带靳总去吃点东西,必须吃,你给我看着他。吃完了就回到这儿来等我的消息。”潘龙点头应到,带着靳朗走了出去。

三爷让罗非守在了靳朗的家里,让王猛哲带了几个人在龙飞周围继续寻找,他自己则带了宏宇一起跟着嘉振去了医院的监控室。

史叔已把嘉振要的录像准备好了,嘉振一来他就开始放录像。录像是从七点四十分开始一直到八点十分的,四人一直看了二十多分钟都没有发现有疑问的地方。当录像放至八点零七分的时候,出现了可疑情况。

“史叔,停!”嘉振指着屏幕说,“爸,你看!像小月!史叔,再倒回去一点。”

三爷盯着屏幕:从电梯里走出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的背上背着一个人,背上的那人用毯子蒙着,全身除了膝盖以下的部位,其余的都被毯子蒙住了。另一个人时不时地向四周看看,表情却也不慌张,好像真的是背着家人来看病一样。

“是小月没错!”嘉振挂断了打给靳朗的电话说,“阿朗说了,小月穿的就是那双鞋。”

“嗯,那就是了。”三爷说,“嘉振,你还上楼去,阿朗他们应该回来了,潘龙一个人不行,你也去吧。宏宇,把你的关系调动起来,让他们也帮着打听打听。”史叔听完三爷的安排就问道:“三爷,那我能帮上什么忙?”

三爷说:“你把这段录像拷贝两份吧,一会儿我带走。你就别乱跑了,还在这儿盯着,要是有可疑的人出现就跟我联系。”

史叔点点头,转身去拷贝录像。

“爸,那你呢?”嘉振问道。

“你就别管了,我出去一下,后半夜回来,阿朗那边就靠你了。”

“三爷,我跟你去吧!”宏宇正准备打电话,听到三爷的话又将手机收了回来。

“你别去了,要是实在没什么事就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吧,跟邱行健斗,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三爷拿了录像转身离开,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嘉振追了上来,他拉着三爷的衣袖说:“爸,兰姐怎么办啊……”

“小兰不是小月,我相信她不会有事的,她也许是去找小月了。别多想了,上去陪陪阿朗。”

三爷发动了汽车,他拿出手机拨下了电话,与电话里的人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就上路了。

小兰当时正准备从会议室出来,忽然听到了潘龙对靳朗说了小月失踪的消息,靳朗带着潘龙跑出去的时候她也跟着跑了出去,她没有去程云的病房,也没有去楼下找秦月,而是直接去了城东的一个胡同,在那个胡同的最里面有一间房,小兰进去的时候,七、八个醉汉正歪在那里喝酒。

“兰、兰姑奶奶?”其中一个醉汉慌忙叫道,“兰姑奶奶怎么想起来到这、这里来了……”

“瞧你们一个个的熊样!都给我起来!别喝了!”

这七、八个人一听小兰发了火,都放下了手里的酒瓶子,像哈巴狗似的蹭到小兰的脚边,等待小兰的吩咐。

“发动你们所有的力量去给我找个人,找到了,本姑奶奶重重有赏!保你们这辈子都有酒喝!”

“嘿嘿……我就知道兰姑奶奶好,姑奶奶什么时候都护着咱弟兄,姑奶奶您有事儿就吩咐,让我们找什么人,您说!”

小兰将秦月的样子和衣着对他们做了描述,临走的时候嘱咐他们说:“找到了以后都跟我客气着点儿,她可是我妹妹!你们谁要敢动她,可别怪我姑奶奶脚狠,把你们五脏六腑给踢出来!”

“哎呦姑奶奶,我们哪敢啊!别说那是您妹妹,就是跟您没关系的人,只要您一声吩咐,我们哥几个都是赴汤蹈火的啊!您就放心吧!”

小兰“哼”了一声,走到门口的时候众人都松了口气,可是小兰忽然又转过身来,这七、八个人的神经又都绷紧了:“兰、兰姑奶奶,您、您还有什么吩咐……”

“抽空把你们的屋子也收拾一下,你们这屋子让女孩子怎么进啊,不说你们还都不自觉了,真是的……还有,找人都给我快着点儿,拖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亏你们还在这道上混……”小兰说完就走了,这七、八个人吓得酒全醒了,有的躺在地上,有的跪在地上,有的趴在地上,霎时都没了力气……

秦月进了电梯以后,两个穿西装的男人跟着走了进去。电梯门刚一关上,其中一个男人就掏出了一块手帕,紧紧地捂住秦月的鼻子,秦月挣扎了几下,渐渐没了意识,手里的手提袋也滑落到地上,蛋糕上的奶油粘在了袋子上,玻璃瓶装的酸奶摔在地上,碎了……

一个男人将秦月背在了背上,另一个从手提袋里拿出了一条毛毯,将秦月从头包了个严实,只留出两条腿半露在外面。他们按下了“1”,电梯又重回到一楼,之后就背着秦月走出了医院。

两人带着秦月先打车离开了这里,到两公里外的一家公立医院门口停了下来。他们将秦月抱下了车,车上的司机还好心地问了句“这姑娘得的什么病。”其中一人连忙应道:“不知道啊,反正那家医院治不了,我们来这儿看看。”

他们在医院楼下的台阶上坐了,想着此时应该去哪。其中一人本想将秦月立刻送到邱行健那里,但另一人提醒道:“这么晚了,就是送去了也不好谈价钱,不如找个地方先过了这一夜,明天再去找他。”两人争论了很长时间才商量妥当,决定先回自己的老窝,等天亮了再联系邱行健。于是,这才打了辆车,朝南郊开去。

踌躇

三爷在林锦明新开的茶馆门前停了车,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半了。他直接去了三楼的一个包间,已经有一个人在里面等了。

见三爷走了进来,这人站起来说:“老连长,倒底是怎么回事?”说话的这个人长着一张标准的“国字脸”,声音富有磁性,留着短平头,身高有一米八上下,穿着一套中山装,一双眼睛担心地看着三爷。

“理想。”三爷伸出手去,“不,应该叫你靳市长了……”

“呵呵,老连长客气了。”理想与三爷握了握手,说:“坐吧,倒底是怎么回事?”

三爷将秦月的情况简单说了,又将秦月失踪的过程分析了一下,理想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三爷介绍了情况以后,理想说:“这么说来,情况还是很复杂的啊。”

“是,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都找不到,恐怕在外面也是凶多吉少啊。”

“老连长,您的意思我明白。公安局长史福军今天下午刚跟我联系过,说邱行健在股票和之前的搅拌机那件事上都有很大嫌疑。我一会儿跟史局长联系一下,让他带着人明天一早就去百纳川调查,分散开邱行健的注意力,让他没有机会对秦月下手,您再派人利用好这段时间,尽量快速地打听秦月的下落。史局长也不是外人,他那儿设备全,需要的时候也可以请他介入,也可以听听他的意见。”

“倒底是市长啊,就是不一般!”三爷点点头说,“那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咱们也不宜久叙啊,别叫我一个老头子耽误了你的前景。”

“老连长哪里的话,我这条烂命还是当年您给救下的呢,要不是您,我哪有今天。老连长还是不要市长市长地叫了,您还是叫我靳绥飞吧,这让我能想起当年在部队的事啊!”

“好,靳绥飞!”三爷犹豫了一下说,“……如果我……我是说,如果我也陷进去了,靳朗这孩子……可就托付给你了。”

“靳朗既然跟了我的姓,我就把他当做自己的骨肉了,这点您放心!不过,老连长,你不要那么悲观,依我看,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咱们一起想办法。”理想摇着头说,“老连长就别说这些丧气话了,您当年对我的救命之恩我都还没来得及报答呢,怎么能让您陷进去呢?”

靳朗与潘龙走后,程云就开始坐立不安,他弄不明白倒底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敢打电话问靳朗,犹豫了好长时间,才打电话给潘龙。潘龙先是把他数落了一顿,让他安心养身体,不要多想。可话是这么说,潘龙自己心里也清楚,龙飞出了这样的事,自是从上到下都不能像往常那样安宁了。他知道程云一定坐不住了,就把秦月失踪的事也告诉了程云。但他万万没有料到,程云在打完这电话之后就擅自离开了医院。

护士查房的时候发现了程云不在,一开始以为程云去了洗手间,可是二十分钟后再来检查的时候仍是没有程云的影子。值班护士急忙打电话给阿羽,阿羽此时已经躺在床上就要睡着了,接到了值班护士的电话就惊醒了起来。阿羽又打电话给嘉振,说了护士查房发现程云不见的情况,之后就要回医院来。

嘉振听到阿羽说了程云不见的消息,就走了出来,来到了走廊上,他不想让靳朗知道这消息,之后也没有在靳朗面前说程云失踪的事,如果说了,他怕靳朗再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嘉振知道程云的病情,虽然身体仍然虚弱,但已无大碍,现在程云离开,应该也是去找小月了吧。他对阿羽说:“你休息吧,我在医院呢,这边我盯着。”

之后,他拨了程云的号码,程云却拒接了。

嘉振觉得这样不是办法,程云一定是在躲着自己,于是就发了条短信给他——

“我知道你在外面,我不拦你,方便的时候回个电话给我。”

程云离开病房之后就偷偷地溜回了办公室,他换了身衣服,拿了车钥匙,又拿了手机充电器和一块手机电池,快要到小毛子那里的时候电话响了。看到是嘉振的电话,他急忙按下了拒绝键,刚停下车的时候又接到了嘉振的短信,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嘉振回个电话。

“韩哥……我……”

“我不问你在哪,你也不用告诉我,我只对你说一句话,好好保重自己,手机要保证二十四小时开机,这两点你能做到吗?”

“能,我能……”

“那就好,靳总那边我帮你兜着,但你绝对不能再出现任何状况了,不然我们两个都得受帮规处置。”

“是,好,我会小心的……”

如果不是这个电话,程云早已跨进了小毛子的“点”里,那个自己曾经当过“大哥”的地方。可是嘉振简单的两句话,使他开始踌躇、开始犹豫。他最终放弃了进去,他重新坐回到车里,拨通了小毛子的电话,叫了一声:“小毛子。”

“大哥?兄弟们,大哥来电话了!快起来,大哥来电话了!大哥,你这些天都去哪了,你让兄弟们都担心死了,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你也不开机……”

车窗开着,程云坐在车里都能听到屋里小毛子和众弟兄的声音。自打自己病了以后,这半个多月就没再听过小毛子的声音,虽然小毛子仍像之前那样浮漂,但他还是觉得很亲切、很踏实。

“小毛子,让兄弟们都安静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大哥,你说!”小毛子将手指放在嘴上,对着兄弟们“嘘”了一声。

“我犯错误了,上次你那事让我老大知道了,受了处分,关了半个月的禁闭。老大不理我了,从那以后一句话不跟我说,断了我跟外界的一切联络……”

“啊?大哥,那你……现在呢,现在怎么样啊?大哥,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连累你的……”

“小毛子,大哥没事,你听好啊,大哥现在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但是我一个人的力量单薄,所以大哥就想让你带着兄弟们也帮我一起做。”

“大哥你说!只要有我小毛子在,我一定帮你做成!”

“是这样的,有个女孩子失踪了,有可能是被道上的人绑了去,老大急疯了,到处派人去找,说谁找到了以后就会重用谁。你看,我现在基本上就算失业的人了,只要找着这女孩儿,我就不用发愁工作了……”

“大哥,没问题!我小毛子虽然大事没做成,但这几年在道上的网铺得密得很,那女孩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没有,我去打听,肯定会有消息!”

程云挂掉手机,调出了秦月的照片,这是他前天刚拍下来的,秦月背靠着窗户,对着自己笑着,笑得很甜。“真漂亮啊!”程云想着,用手摸了一下手机屏上秦月的脸,微微一笑,将照片发至了小毛子的手机。

“小月别怕,我这就去救你……”程云想着,发动了汽车,开始漫无目的地搜寻。

急救

凌晨一点零五分,三爷告别了理想,此时他正开车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使自己平静下来,整理着已有的线索,想找到羁绊邱行健的证据。

车开至距离龙飞集团两、三公里的时候,三爷突然觉得心慌了一阵。他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以为天晚了,休息得晚的缘故。可哪知越往前开越难受,他情知不妙,急忙踩了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

“阿振……”三爷喘着气无力地叫道,“让宏宇给我带点速效救心丸来……”

“爸!你怎么了爸!”嘉振强自镇定下来,让宏宇先下楼去开车,他自己则跑到医院,拿了药就冲下了楼。

他们在路边找到三爷的车,宏宇打开车门,嘉振将速效救心丸给三爷含下。之后,宏宇将三爷从驾驶座上扶了出来,平放在后座上。由于车里空间很小,嘉振只得站在车外为三爷把脉。他心里默数着,三爷此刻的心跳速度每秒钟跳动三到四次,也就是说,一分钟的心跳已经超过了两百次。

“宏宇……”嘉振关上了后面的车门说,“我来开这辆,你把那辆开回去吧。”

“大公子……行、行吗?”宏宇有些慌张。

嘉振抬了一下头说:“没事,你快点开回去,在医院门口等我,叫潘龙下来一趟,先不要告诉阿朗。”

嘉振将车开得尽量稳当,宏宇一路加速地来到了医院的正门口,将车交给了值班的保安开到停车场去。潘龙接到电话以后一路飞奔地跑向电梯,待嘉振开着车将三爷送至医院门口的时候,宏宇和潘龙都已在那里等了。

他们将三爷抬上了担架,平稳着推向了电梯。也许是灯光的缘故,三爷的脸色较之前好了很多。嘉振伸出右手把脉,左手极不熟练地拨着号码,他用及其干练的语气,吩咐值班的护士配药。话音刚出,三爷反手一握,嘉振忙低下了头去看他。

“不用了阿振,爸好多了。”

心跳的速度的确比之前的慢,现在基本上能降到一秒钟两次。但嘉振仍是执意不肯,他挂断了电话对三爷说:“药已经配好了,你不打就得浪费掉。”说完就背过身去,不去理他。

邱行健刚躺下身手机就响了,他不耐烦地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一直没人出声,邱行健在心里骂了两句,就挂掉了。

两分钟后,手机又一次响起,是个陌生号码,他接通以后,仍是没有人出声。

当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邱行健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心里的火了,此时对方终于发出了声音:

“是……邱总吧?”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已被做过处理的声音。

“你是谁?!”邱行健问道。

“呦,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咱们不久前刚打过交道的啊,您派去的人,把我追到了西双版纳,把我眼睛啊、腿啊都给拿走了,不过几十个小时之前的事,你怎么就能忘了呢?”

邱行健觉得双肩已有寒意,他问道:“你倒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只要我知道你是谁就行了。你坐了黑庄,绞死了人,还把人肢解……呵呵,这些足够送你上西天了。”

“你……倒底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就是想提醒你,做事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要太绝了。”

“你、你把话说清楚!”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那我就清清楚楚地告诉你,你要是敢动那小女孩一根手指头,你干得那些事儿我就全给你抖出来!我这儿可是有证据的……”

邱行健瘫坐在床边,他想:莫不是这些事全都暴露了?如果要是这样,那后果将不堪设想——他的钱、他的财产包括他的生命就全没了。想到这儿,他连忙拨通了雷子的号,告诉雷子,暂时终止对秦月的追杀令,以后再说。

一针管药物缓缓地推进三爷臂上的静脉中,他的气色好多了,心跳也恢复了正常。注射完之后,嘉振勒令三爷休息,不许离开病房半步,由宏宇看守着。

凌晨两点半,小兰打开了电脑,林锦明已平安抵达南安普顿并发了邮件报平安。信上说:我和你妈一切安好,勿念。信上还问到,阿朗和小月的情绪还好吧?小兰看到这封邮件以后悲从中来,分开不过十个小时,秦月就……

她忍住眼泪,熟练地敲击着只有她与林锦明才能明白的代码,示意他们兄妹两个一切都好,不要挂念。

靳朗比之前好了一些,他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就起来走走,虽是这样,但心里还是乱作一团。

“宏宇,我的鞋呢?”三爷从病床上坐起来,低头看着床边,“快给我找找鞋哪去了。”

宏宇靠在另一张床上打瞌睡,听到三爷叫他就急忙站起来说:“三爷,鞋……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还不找找去?”

“不找了吧,睡吧,天亮了再找吧,这大晚上的哪看得见……”

“跟嘉振学贫呢是不?肯定是那小子把我的鞋藏了,快去给我找找啊,真有急事!”

“那……大公子说了,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能把鞋给你……”

“嘿!我还不穿了!”三爷从床上下来,就要往门口走。

宏宇急忙拦住他说:“三爷,地上凉,您快回去躺着吧,您、您配合一下吧,您要是出了这个门,大公子他……他会拿那双眼睛杀了我的!”

三爷停下脚步来对他说:“他拿眼睛杀你?你就不怕我拿枪毙了你?耽误了这事你负得了责吗?!”

宏宇一听这话,忙跪了下来,道:“三爷要毙我,那我也只好认了……”

“嘿!你跟我叫板是不是?”

“不敢……”

“那你就赶快站起来让我出去啊!”

“那你得答应我不出去……我就站起来……”

三爷无奈地笑道:“我服了你了,行……好……”说着,转身坐回到床上去。

宏宇连忙起身迎上去说:“三爷,您别生气,气大了伤身的,等您好了,我、我随您处置,但是……但是现在不、不行。”

听着宏宇的声音越来越小,三爷也不再难为他,就说:“那我手机呢?手机也让他给拿走了?”

“没、没有……”

“那在哪呢?不让我出去,手机总该给我的吧!”

“在我这儿呢……”宏宇压了压自己的衣兜说,“但是,不能给你……”

“几点了?”三爷问。

宏宇看了看表说:“快三点了。”

“快三点了?!快点把手机给我!”宏宇本不想给,但三爷突然很严肃地看着他,他只好将手机掏出来,递给三爷。

手机被调成了静音,已经有七个未接来电了,其中四个是林锦明打的,另外的三个电话来自公安局局长史福军。

震惊

病房——

三爷看到了有公安局局长史福军的来电,连忙按下了回拨,果然,史局长在等待三爷的电话——

“三爷啊,你也太见外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要不是靳市长打过招呼来,您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啊!别说是您,就是普通人家的绑架案,也得由我们公安部门负责不是?要不是靳市长,您还打算越过我们公安部门自己搞定?……”史福军刚接到电话就一通埋怨,最后委屈地说了句,“还不接我电话……”

三爷忙解释,说手机不在自己身边,刚刚才拿到的,一看到有你的未接来电就赶紧给你打。可是不管三爷作何解释,电话那头的史局长始终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赖定了是三爷的不是。

“是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天也不早了,你们也挺忙的,用不了四个小时天就亮了,公安局长不好做,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

“你一个人的力量能行?”史福军说,“我已经让刑警队的彭俊辉亲自带队出警了,这样也许会快一点吧。”

原来,市长靳绥飞刚跟三爷告了别,就打电话给史福军说了情况,史福军不敢耽搁,把刚睡着的彭俊辉一个电话扰了起来,命他亲自带队,只得暗访,不可明查,先对市里的一些小混混常居的地方进行一次地毯式的搜寻。

三爷放下电话,心里又多了分安心,这支刑警队不同于其它,他们的暗访是出了名的,道上的人给了个称呼,叫“暗道”,“暗道”连同彭俊辉在内的七个人里,各个都是侦查高手,据说有几个人还有黑社会背景。

别的不说,彭俊辉就是三爷的心腹,三爷因为之前曾是一位公安局老局长的养子,因此他对警察一类的人有着不同寻常的感情。长此以来,跟市局里的警官都还保持着联系,史福军就是典型。彭俊辉任刑警队队长以后,史福军将他介绍给了三爷,如此一来二去,彭俊辉就对三爷敬而崇之。

会议室——

林锦明给三爷打了四个电话,三爷都没有接听,他觉得蹊跷,就把电话打到了嘉振的手机上。可是,本以为会影响嘉振的休息,没想到接起来的时候却没有一丝的倦意,这不得不引起林锦明怀疑。

“这么晚了还没有睡?”林锦明质问嘉振。

“没,睡不着。”嘉振看了一眼靳朗,走出了会议室,向三爷所在的病房走去。“三叔到家了?”

“嗯。”林锦明简单应了一声,就不安地问,“出什么事了?你爸不接我电话,我打了四个他都没接。”

“他心脏病犯了,不过现在没事了,他的手机我让宏宇收着呢,调成静音了,所以没听见。”

病房——

三爷挂断手机,狠狠地瞪了宏宇一眼,宏宇垂下头去,眼睛看着脚尖,他知道三爷错过了一个重要的电话,现在定要对自己算账了。

三爷两手按在床上,两腿垂下床来,对宏宇说:“过来!”

宏宇刚颤颤巍巍地向前挪动了一步,身后的门就开了。嘉振一声不吭地走进来,把挡道的宏宇拽到了床尾,之后走到三爷跟前,一句话不说,将手机递给了三爷。三爷疑惑地看着嘉振,看着嘉振那张拉长的脸,心想:我明明是他爸,还得看他的脸色。想到这儿,头一偏,索性不看他。

嘉振也不示弱,将手机在三爷面前晃了一下,之后就放到了床上,仍是一句话也没跟三爷讲,拖着宏宇离开了病房。

三爷倒底是败给了自己的儿子,他拿起手机,刚问了句“谁”,对方就急促地说:“二哥,快告诉我倒底出什么事了!”

“三弟啊,到家了?一路上还好吧!我刚看到你打来的电话啊,刚才睡着了,没听见……”

“二哥!到现在你还瞒我!是不是要我现在就坐飞机飞回去你才肯说实话啊!你就别骗我了,嘉振都跟我说了你心脏病的事,倒底是因为什么啊,快点告诉我!”

“这个韩嘉振!我早晚揍他!”三爷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睡得晚了,没休息好,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

“二哥,是不是阿朗和小月那出什么事了……你别瞒我,我能感觉得到,二哥,你就跟我说实话吧……”

“没事啊,谁说他们有事……”

“二哥!难道你忘了四十年前是你的谎言害了自己的家人了吗!你不是一直不喜欢阿朗说谎的吗!为什么到现在你还在骗我!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实话!……”

“三弟你冷静一下!”林锦明为了让三爷说实话,竟搬出了四十年前的事来激三爷。三爷叹了口气,对电话里说:“这事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诉弟妹……小月被人绑架了。”

三爷哪知他说这话的时候林锦明的妻子就在电话旁边,她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忍不住哭了起来,林锦明此时也非常难过,他一面要劝妻子,一面又要压抑自己的痛苦,此刻,三爷也沉默了。

“二哥……那……有消息吗?”林锦明带着一丝哽咽问道,“有多久了?”

“还没消息,已经……七个多小时了。不过公安机关已经介入了,帮里的人也在找,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你不要担心,有消息了我马上联系你……”

“二哥,我……阿朗……”林锦明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三爷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安慰了他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嘉振把宏宇拖出去以后,宏宇低着头不敢看嘉振的眼睛,走廊里也是一片寂静,嘉振在宏宇跟前来回踱着步,想说他几句,可又觉得他夹在自己与父亲之间也很难做,一时又不知该怎么说他,于是继续来回踱步。屋里,三爷接完了电话,大声喊了一句:“宏宇!”宏宇就立刻推了门进去。

三爷把嘉振的手机朝宏宇身上一扔,宏宇当即吓了一跳,本能地接了过来。之后,三爷生着闷气,拉过被子来盖在身上,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

工地——

秦月自被那两个男人下药昏迷之后,一直到凌晨三点才苏醒过来。她觉得浑身酸痛,却又动弹不得。她很快便清醒了过来,一件件地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

开完会后,她下了楼,去买了些糕点和牛奶,之后就去了医院。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有两个男人走了进去,电梯刚启动,这两个男人就抓住了她的胳膊,用一块手绢类的东西蒙住了她的鼻子和嘴,之后她便失去了意识。

想到这,秦月明白了,自己正是被那两个人带到这里来的,可是,为什么?她又动了一下,试着站起来,可她的手脚都被绑着,两手背在后面,也无法拿下塞在嘴里的布。周围黑糊糊的,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又饿又冷。仿佛地上有水,她的膝盖以下似乎都已被浸湿。她听不到人讲话的声音,只能隐约听到滴水的声音和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也许这里的隔音好吧——秦月想,“即使在静寂的夜,这叮叮当当的声音也还是小得可怜……莫不是在工地上?”

绑架秦月的两个男人此刻也没有休息,其中一个人对秦月起了歹意,另一个人按住了他劝道:“邱老大看上的人,岂能让别人动一下?”那个人却不以为然地说:“反正是追杀令,都要杀的人了,还会在意谁动她?”

两人正在争执的时候,他们就接到了撤销追杀令的通知。

“他妈的!到手的生意飞了!”两人垂头丧气,骂骂咧咧地一直闹到了凌晨五点。秦月也在这个时候又冷又饿地睡着了。

会议室——

小兰给林锦明发完邮件以后就下楼了,她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潘龙去了洗手间,现在只有靳朗一人在会议室里,他已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正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

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他接起来,还没来得及问对方是谁,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阴阳怪气的声音:

“不愧是林家的大少爷,就是能沉得住气啊,丢了人,也不慌,比起一般的小老百姓,您可是处变不惊啊……”

靳朗只当是有人喝醉了酒打错了电话,就说了句:“你打错了。”

“打错了?林家大少爷,您就别跟我装了,实话告诉你,你妹妹在我手里呢,想要你妹妹的命,就准备好钱,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你看怎么样啊?”

“谁是林家大少爷?你打错了!”靳朗正欲挂断电话,就听电话里嚷嚷道:

“打错了?我真打错了吗?还跟我这儿装糊涂!不想要你妹妹的命啦!”

电话是那两个绑匪打来的,他们商量到凌晨五点,决定向靳朗敲诈一笔钱,也不至于因为煮熟的鸭子飞了而受损失。

“靳总,你真不知道啊?你是林锦明的儿子,你不知道?嗬!这可真新鲜啊!”

靳朗觉得脑袋“嗡”得一阵眩晕,潘龙刚好这个时候进来,连忙扶住了他,让他慢慢地坐下。靳朗挂断电话之后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线索

小兰招架不住靳朗的层层“逼问”,将他是林锦明之子的事实告诉了他。之后,在他再三的询问下,小兰将林锦明被追杀的事告诉了靳朗。

嘉振的手机是在宏宇的怀里响起的,宏宇急忙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生闷气的三爷,后退了两步将手机递给了站在走廊里生闷气的嘉振,这电话是潘龙趁小兰劝慰靳朗的时候偷偷跑出来打的。嘉振推门进去走到三爷的床边,叫了声:“爸。”

果然不出嘉振所料,三爷将头偏向另一侧,依旧不理他。

“爸,阿朗知道三叔的事了,也知道了他的身世,绑架小月的绑匪给阿朗去了电话,要五百万赎金,他先应下来了。还有,程云去了开发区,他以前的兄弟查到了一些线索……”

嘉振汇报着这些情况,突如其来的诸多信息让三爷一时不知该如何理思路,他坐起来对嘉振怒目而视道:“还不给我鞋?!”

嘉振拦住了要去拿鞋的宏宇,自己去拉开窗帘,从窗台上拿下了鞋,弯腰给父亲穿好,之后垂手立于一边。

“回头我再收拾你!”三爷严肃地对嘉振说,之后带着宏宇离开。

“行了,既然知道了就不要再难受了,你爸对你挺好的,这你也知道。小月那边也不要太着急,至少她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现在那么多人都在找她,你也该往好的方向想想。”三爷看了一眼小兰,继续对靳朗说,“不是我们瞒了你,是你爸不想让你担心,这才不说的。倘若这次他能平安回来,定会带了你母亲一起回家团聚……”

刚过七点,公安局就派了人来到了百纳川集团,公司全体职工都已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等候。由于起得太早,很多员工都无精打采地,就连邱行健本人也垂头丧气。

“怎么了邱总,没休息好?”带队的是刑警队的副队长刘志峰,他一副书生打扮,个头不高,刚过一米七,比邱行健矮了半个脑袋。

“你们查案,也不能这么早吧!这才刚过七点!”邱行健抱怨道。

刘志峰陪笑道:“我们也是秉公办事,局里知道您这是大企业啊,我们要是上班时间才来,那岂不是要影响了您的生意?所以还是暂时委屈一下,您配合了我们,我们也好回去交差啊!”

这时,一个穿警服的人进来向刘志峰汇报:“刘队,总部有三人未到,分别是运输部一人、人力资源部一人、项目部一人;销售公司有两人未到,除此以外全部到齐。”

“是什么原因未到?”刘志峰问。

“销售公司的两个人里,有一个病假、一个事假,都有证人证明,但总部的三人却不知为何没来。”

刘志峰看着邱行健说:“邱总,您看是什么原因呢?”

邱行健本想编个谎话说他们没来是因为生病了,可突然又想到刑警队的这些人之前没有说出那几个人的名字,如果自己说了,那岂不是不打自招,自己挖坑自己跳吗?他就问那汇报情况的人:“我们已经按要求给每位职工发出了通知,怎么会有人没到呢?不知你说的是谁。”

那人拿出一个笔记本翻了几下念道:“运输部的寿涛、人力资源部的丁雷还有项目部的黄铁钢。”

邱行健佯作镇定地打电话叫来了胡世海,向他使了个眼色说:“丁雷、寿涛、黄铁钢都去哪了?怎么没来也没有请假?”

胡世海对着满屋的警察,狠下心、使劲握了握拳头说:“哦,是我工作的疏忽,忘了告知相关部门,也忘记给邱总汇报了。是这样的,寿涛跟着一批货出国了,丁雷去参加一个研讨会,也要过几天回来,黄铁钢被排到英国深造,昨天刚走……”

“罢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好再打扰了,时间也不早了,先从运输部开始吧,其他的部门可以开始工作了。”刘志峰说着,就欲带人离开。

邱行健却发了话:“既然运输部的人没到齐,刘队何不从别的部门开始查呢?不如先查别的吧。”

刘志峰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哦,也行。”心里却更坚定了局里的推测。

史福军亲自带了监听设备来到龙飞。绑匪第二次打电话来的时候,史福军就用这套设备查出了他们所在的大致方位。同时,史福军向彭俊辉发出了地址。

嘉振记下了地址,发短信告诉程云:“小月可能在开发区海河大道与井冈大街交叉的一带。”程云看到短信后立刻来了精神,他就在距离那两条街不足三百米的地方。

他满怀希望地将车开到了那个地方,却不知该从何下手——这一带有四个建筑工地,都是在建工程,小月会在哪里呢?

他没有时间再去犹豫,直接给三爷打了电话,要求听一下监听的录音。电话里,程云的语气十分坚决,三爷本不想让靳朗知道程云私自出院的事,现在也来不及了,只得当着靳朗的面,将录音通过手机放给了程云听。

程云反复听了五遍,他非常仔细地听着对话以外的声音。他听到有机器马达转动的声音,听到了搅拌机的轰鸣声,第五遍录音还没有放完的时候,他便惊喜地喊道:“三爷,我知道秦月在哪了!这一带有四个建筑工程,但只有一个在八点前就开始了施工,工地上有的照明灯还没有灭,这肯定是他们连夜赶工还没来得及关……”

三爷将消息告诉了史福军,史福军吩咐彭俊辉要以最快的速度与程云汇合,小毛子带着众兄弟也到了程云那里,小兰也联系上了前一日找到的那七、八个小混混,让他们赶去程云所说的那个工地。

此刻,靳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对林锦明的担心暂时放到了一边,他来回踱着步,王猛哲送来的早餐他一口也没有吃下去。

“你能不能坐下歇会儿?”三爷对靳朗说,“你就是转到地球那头也没用啊!”

“干爹,我也想去救小月,你就让我去吧……”靳朗乞求道。

“不行!”三爷坚决地说,“你不去还好,去了准帮倒忙,再说了,你走了以后谁来接这电话,这不等于告诉他们咱们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嘉振也想说几句,可他刚向前迈了一步,就被三爷的眼睛“杀”了回来,只得退回到原来的地方站着。

秦月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上午八点,她的衣服已经全被浸湿,她哆嗦得快要站起来了。胳膊被反绑着,已经没了知觉,腿上的绳子绑得很紧,两腿似乎已经僵硬了。她觉得气管里似乎有一团火,要把她全身的水分都蒸干。她费尽力气向前倾着身子,蜷起两腿,将两个膝盖加紧,把塞在嘴里的布拽了出来。嘴巴因为长时间的半开半闭,连颌骨都快要无法收张。她慢慢地开合着嘴巴,想吐出嘴里的纤维物,却发现自己早已口干难忍。因为难受,她再没有力气去吐出嘴里的东西,渐渐地,她体力不支,又一次昏了过去。

获救

绑匪再一次打去电话,与靳朗约定交赎金时见面的时间、地点,靳朗忍着心中的怒火与绑匪周旋,这为搜寻秦月赢得了时间。几乎所有参与搜救秦月的人此时都与程云汇合到了一起,他们分成了几个小组,决定分头行动。

程云一路寻找,一路回忆着三爷给他放的录音,他以机器的马达声和搅拌机的轰鸣声为线索来判断绑匪打电话的大致位置。小毛子跟在程云身后大气不敢喘,猫着腰悄悄地、一步一回头地洞伺着周围的动静。

不知是哪边的人先暴露了,在他们的头顶传来了一声枪响,程云连忙跑了上去,小毛子也跟了上去,在一个空旷的“大厅”里。彭俊辉手握着枪,正蹲下来检查倒在地上的那人的呼吸。

“咱们得抓紧时间、速战速决了。”彭俊辉说,“刚才的那一枪恐怕已经暴露了咱们的身份,这工地上工人多,咱们的动静又太大,这样对咱们很不利。”彭俊辉从怀里摸出一个警官证扔给程云说:“留着备用吧!”说完,就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一路走上来,马达声和搅拌机发出的声音都很大,这让程云觉得与自己听到的不一样,他突然有一个念头闪过——“莫不是在地下室?”他便往楼下跑去。

一迈进地下室,程云就觉得自己找对了地方,他立刻让小毛子通知了彭俊辉,自己则站在一根柱子后面隐了起来,观察周围的情况。不到半分钟,在他的不远处晃出一个人影来,那人满口粗话,不知在和谁通着电话,只说自己要发财。又听了一会儿,程云已经能够确定那人就是绑架秦月的人了。

彭俊辉从另一个入口进入了地下室,对绑匪喊道:“别动!我是警察!”绑匪听到“警察”二字,掉头就跑,程云、小毛子从两面包抄。但绑匪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眼看着他越跑越远,彭俊辉拔出枪来,朝绑匪开了一枪,这一弹正中膝弯,绑匪当即疼得滚趴在地,鬼哭狼嚎般地求饶。

“人在哪?”彭俊辉用枪指着绑匪问道。这人手指着前方的一个屋子道:“那有个楼梯……顺着走下去……那丫头……在最里面……”

程云拔腿便跑,果然在下面的一个暗道里找到了昏迷不醒的秦月。他将秦月抱了起来,发现她全身都已浸湿,便又重新将她轻轻放下,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她裹了起来。

“局长,找到了,程云已经开着车往回走了。秦月昏迷不醒,发现她的时候被人反绑着,还发着高烧……”

史福军将消息告知了三爷、靳朗、嘉振,嘉振闪身离开了会议室,疾步朝医院走去,一边走一边通过手机联系阿羽。靳朗紧跟着嘉振,他激动地走路都有些走不稳了。

程云将车开到了医院门前,连车门都没顾上关,抱着秦月就冲进了电梯,直接去了急诊室。阿羽和小妍都已在那里等候,她们为秦月换了身衣服,为秦月量了体温,她此时已是四十一度的高烧了。

“院长,小月可能有些虚脱,情况不太好,她还在昏迷之中。”

听到阿羽的话,靳朗有些慌了神。程云听了嘉振的吩咐,带着靳朗离开了病房,在隔壁的一间空房里休息等候。

程云关上门,跪在了靳朗面前:“靳总,对不起,我擅自离开了医院,我认罚……”

靳朗此时心里一团乱,他之前担心父亲、担心妹妹、刚知道程云离开医院的时候又担心程云,现在程云平安回来了却跪在地上,小月还在隔壁昏迷不醒,父亲也不知此刻是否正面临着枪林弹雨……

他拉了程云起来,表示不再追究。

小妍将他二人带到了秦月的病房,嘉振已经给秦月挂了盐水,虽然仍是昏迷,但嘉振说已经没有大碍了。发烧和惊恐,再加上没有休息好、劳累、饥饿、缺水……这一系列的因素加在了一起导致了昏迷。

送走了史福军,三爷带着宏宇来到了病房。他坐在秦月的床边,看着这个脸上几乎没有血色的孩子,心疼了。他伸出手去,摸了摸秦月的额头,将她散乱的头发轻轻拨了拨,又给她盖紧了被子,就揪了靳朗、嘉振和程云出来。

“小月没事了,你们也快去休息吧,好好睡上一觉,下午小月醒了以后再来。尤其是你,程云,赶紧回去休息吧。”

“爸,我再给你做个心电图吧。”嘉振说着就要拉着三爷走开,三爷拒绝了,搪塞着说已经好了、没事了,嘉振却仍是不依。三爷没办法,只好拍了嘉振一掌,说:“你藏我鞋的事儿还没跟你算账呢,险些耽误了大事,还不快去休息,否则以后用帮规打下来你能撑得住?!宏宇,快把他拖走!”

秦月醒来的时候小兰正坐在旁边,见秦月醒了,她微笑着拿了脱脂棉沾了水给秦月擦拭嘴唇。“太干了,嘴上都翘皮了。”小兰心疼地说。

秦月想叫一声“兰姐”,却出不了声,她又用了点力气叫了一声,可还是喊不出声音来。小兰放下手中的碗说:“不要急,你现在严重缺水,再等等啊,姐陪着你,再睡会儿吧。”

小兰取下了体温计,秦月现在的体温降到了三十九度,看来这药已经起了作用,秦月的神智也很清醒。

刘志峰带着他的人一连查了好几个部门,都没有发现可疑情况,他将目标对准了那三个人未到齐的部门。尽管邱行健再三地婉言拒绝,他也执意要去查,因为寿涛在西双版纳登记的时候用的是他自己的身份证,警方早已调出了寿涛的档案。此时的邱行健处在腹背受敌的状态中——他想,胡世海尚且好对付一些,可眼前的这个刘志峰恐怕有些来者不善。想到这,邱行健打了一个寒颤,跟着刘志峰去了运输部——寿涛所在的部门。

童年

“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喵喵喵,猫来了,叽里咕噜滚下来。”

小兰一边削着苹果,一边给秦月唱着儿歌。病床上的秦月,她的脸色已不如刚来时那样苍白。由于长时间处在那又湿又冷的暗室中,刚被送回来的时候高烧竟达四十一度,身体也因为高烧而严重缺水。她从回来到现在已过二十四小时了,却仍然无法正常开口说话。

“要我说啊,你哥他就是个呆木头,对你、我没印象也就罢了,居然连自己爸妈都不记得。来,张嘴,吃口苹果。”小兰将削好的苹果切成了丁,放进秦月的口中。

“你别急着说话,这样也挺好的,静静地养一养,好了以后好好地跟爸妈通个电话。哎,可说好了,不许再叫‘三叔’了,得叫‘爸’!”

秦月笑着点点头,细细嚼着嘴里的苹果。

“程云这孩子不错,挺知道疼人的,就是有一点不好,怕你哥比老鼠怕猫还厉害,回头我说说他,丑媳妇儿还得见公婆呢,老这么在你哥面前放不开,这以后怎么办,你哥能放心把你嫁给他?”

秦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急得她张口就要说话,不想却被苹果呛了一下,“咳咳”地连着咳了十多下,小兰急忙将她扶起来,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兰姐!”秦月费尽力气,用沙哑的声音说,“我才多大啊,什么娶啊嫁的……”也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因为害羞,秦月的脸红了。

“昨天程云抱着你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那样子比你哥还紧张,还真让我说着了,不然你脸红什么……”小兰将水杯递给秦月,秦月的脸越发地红了。

“好了好了,姐不说了,你好好养身体。昨天下午你睡着,程云怕打扰你休息,都不肯进来,就趴在那玻璃窗上看着,他可比你那呆木头哥哥会疼人!”

这时靳朗推门进来,正好听见小兰说“呆木头哥哥”,就问道:“趁我不在,说我坏话呢?”

“我是说小月呢,你还不够格!”小兰拍了一下靳朗的手背说:“洗手了吗你!拿起来就吃!”

靳朗咬了一口苹果说:“我小时候听说过一句话,叫‘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具体听谁说的我也忘了,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还算有良心!”小兰嘟囔着说,“这你倒是记得!那话我常说,每说一次你大伯就训我一次……还是咱爸好,每次都买好东西给我吃!那会儿你还是个小屁孩儿呢,你啊,你就是个呆木头!我连一两岁的事都记得,你居然对五岁的事都没印象。”

靳朗“嘿嘿”地傻笑了两声说:“五岁的事确实不记得了,一两岁的事儿没准我也有印象,要不你提示一下?”

“行啊!就怕提示了你也不记得!”小兰给秦月削的苹果被靳朗拿去吃了,她只好再削一个。“小月,姐来给你验证一下你哥就是个呆木头啊!”

小兰边削苹果边说:“阿朗,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住的那个院子?那有一块大石头,大石头旁边有很多小石子。有一天你在那里捡石子,不小心脚滑了,摔在地上,然后你就开始哭。后来我叫你别哭你不听,最后惹急了我,就朝你屁股上踹了一脚,这你倒是不哭了。记得这事吗?”

靳朗“啊?”了一声道:“有这事?”之后就伸出大拇指说,“姐,你就是厉害,从那会儿你就会踹人了,怪不得跆拳道黑带八段呢!”他故意把“黑带八段”四个字说得特别重,之后又问了一句:“姐,你那会儿多大啊?”

“六岁!”

靳朗看着小兰手里的苹果已经削好,就又抢了过来说:“姐,你得补偿我,我那时候才一岁啊,你就踹我?不行,这个苹果我要了,小月要吃,你就再给她削吧!”

小兰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秦月说:“看见了吧,我说程云比你哥会疼人,你还不信!妹妹啊,你好眼光!”

靳朗听说程云把自己比下去了,也不甘示弱,就蹭过来说:“姐,你再给提示一个,没准儿这个我有印象呢!”

小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背了几句诗:“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去哪里寻找?”

靳朗惊喜地接了下半句:“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有谁能知道?”

看着小兰微笑着点了点头,靳朗恨不得一蹦三丈高,他高兴地对小兰说:“姐,我还以为你给我讲的那些故事是骗我的呢,原来都是真的啊,太好了!小月啊,三叔不是三叔,是爸爸,原来三叔对我们那么好,因为他是我们的爸爸啊……”

小兰把靳朗从秦月的床前扯到一边去:“呦呦呦,瞧你那高兴劲儿!我骗过你吗?当然都是真的了,你也是,不就是小时候改的一首诗嘛,你别再把小月吓着!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轻飘飘地,一点也不稳重!”

“姐,我就是高兴,没想吓着她啊。”

说着话,小兰又削好了一个苹果,她又将苹果切成丁,放在了秦月的嘴里,继续对靳朗说:“你小时候总是跟嘉振打架,他比你大几个月,长得比你快,个头比你高一点,每次你都打不过他,打输了你就哭,爸还得来哄你,冬天是糖葫芦,夏天是冰棍,春天是棉花糖,秋天是甘蔗,一年四季就没断过,你呢,该哭还哭。二伯就跟爸说,照他屁股上使劲拍两下,就绝对不哭了……这事儿是不是也没印象了?”

靳朗摇摇头,“嘿嘿”笑道:“原来那时候干爹就想着打我了啊,怪不得后来下手那么狠,大灰狼……”靳朗坐在了秦月的床边,不好意思地说着。

“其实我倒是觉得二伯说得对,爸就是太惯着你了,我都看不惯,更别说二伯了。你的性格太弱,多亏了二伯调教地好,不然你要是跟了爸,现在肯定是一事无成。”

“姐……这也太绝对了吧,干爹他……你不知道,干爹打得可狠了,我可不敢讨价还价。”

“打就要狠打,尤其是对你,谁叫你性格弱呢!”

靳朗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秦月,就对小兰示意不要再说下去了。小兰笑了一下说:“怎么,怕妹妹知道啊?这有什么丢人的,都是小时候的事罢了。”

这时候,一阵悦耳的鸟鸣声传来,小兰将手机递给了秦月。她翻开短信,看到了程云的慰问,于是悄悄地在心里笑了。

暴怒

证监局某办公室——

“不行,我不同意!”刚从外地出差的证监局主任野山鸣坚定地说,“百纳川是个大企业,他们有数亿资金很正常,咱们不能仅凭一封匿名信就怀疑人家这么好的企业,更不能仅凭这一封匿名信就让公安机关介入,这万一人家是清白的,岂不是咱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野山鸣刚来到单位还没喘口气,证监局副主任齐鹏就拿来了那封匿名信。见野主任大发雷霆,职员小赵吓了一跳,自他来到这里工作,还从未有过一次野主任发这么大的火。

“再想想吧,百纳川人家是大公司,资金上要是真有问题公安局早就发现了,还用等到咱们一点一点地发现?”

齐鹏却坚持道:“可是野主任,他们的资金确实很可疑啊!”

“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了,让我静一静。”野山鸣说完便拿了公文包出了门去。

小赵给齐鹏倒了一杯水,放在了他的跟前说:“是不是野主任刚来,有点转不过弯来呢?”

齐鹏勉强地笑了笑,也拿着公文包出去了。

市长办公室——

“小月还好吧?”靳绥飞给三爷倒了一杯水,在三爷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现在好多了,多亏了彭俊辉,不然单靠我们的力量还是不行的。”

“都是自己人,老连长就别再见外了。再说了,龙腾集团每年给市里做多少贡献啊,我得代表市政府好好谢谢您啊!”

“靳市长说笑了,我们龙腾不给市里找麻烦就不错了,怎么还敢邀功请赏呢?”

靳绥飞说:“老连长,现在办公室里就只有你我两人,还是不要那么客气了,您还是叫我靳绥飞吧,叫别的我不习惯啊!”

“哈哈哈,好!就叫你靳绥飞!你啊,这么些年了,还是那副贱骨头,不说你几句你就不舒服,该不是在部队养成的毛病吧?”

靳绥飞“呵呵”笑着说:“您是我连长,您还不知道我什么习惯啊,要怪那也得怪你,那时候你净凶我,不过我确实进步了不少,所以才不想让你复员,你走那会儿,我觉得天都要塌了。”

“你跟靳朗一样,性格太弱。你刚进部队那会儿还想家想得哭鼻子呢,好劝歹劝都不管用,冷你几天什么事都没有了,后来营长知道了这件事还夸我,说我教导有方、因材施教,把我推荐到团里去做典型呢!日子过得真快啊,转眼就二十多年了。不说这个了,我来是想跟你说个工程。”三爷拿出一张图纸递给靳绥飞说,“这段时间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这个工程,就算是我为市里做些贡献吧。”

百纳川配楼——

邱行健亲自来到了这间办公室里,看着操盘手贾清军在键盘上敲了几下。“邱总,您就放心吧,今天收盘之前股价能比操盘之前高出一倍呢!”

邱行健也没说什么,将一个档案袋放在了贾清军的桌上,手离开之前轻轻拍了拍那档案袋。贾清军也只是意会,坐正了身子微微向前一倾,表示了谢意。

邱行健刚出配楼,就接到了证监局主任野山鸣的电话。“邱总,有人写了匿名信报到了局里,说百纳川有黑庄,我今天刚从外地出差回来,刚进办公室就听他们在讨论这事儿呢。邱总啊,我可是尽力了,但我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啊。这事儿我可不是不管,实在是我无能为力啊。您倒底有没有坐黑庄啊,要是真有,就赶紧撤了吧,撤了就没事了……”

“哼!要你有什么用!”邱行健气氛地挂断了电话,咒骂着。当初正是因为有野山鸣在证监局,他才会决定坐黑庄。本以为野山鸣能帮着扛着事儿,可他万万没想到,野山鸣如今对钱没兴趣。“现在刚有了风吹草动,这畜生倒是跑得比猴子还快!”——邱行健越想越气,这一头还没平定下来,那一头公安局又电话通知他去办公室了。

前一天,刘志峰在百纳川查了一整天,已经确定了在西双版纳遇害的人正是百纳川集团运输部的寿涛。他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回到了队里,将情况报告给了局长和队长,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刘志峰这次来,是为了搅拌机一案。他已经了解到了项目部的黄铁钢又叫“杠子”,明明已经失踪五六天了,可昨天胡世海却说杠子前天刚走,这摆明了里面有悬疑。因为之前负责搅拌机一案的彭俊辉现在改为负责寿涛的尸解案,因此就将搅拌机的案子转交给了刘志峰。刘志峰带着人来到百纳川,直接就去了项目部,黄铁钢仍不在岗,刘志峰就决定将项目部的人集中起来,挨个询问,逐一排查。

邱行健闻讯赶到,之前的野山鸣临阵脱逃一事已经让他很恼火,现在看到了刘志峰带着人闯进自己的公司,居然顾不上自己总经理的身份,毫无收敛地在众人面前发了火。邱行健平日里虽不善笑谈,但严肃的时候也并不可怕,可现在竟有些失去理智,要不是胡世海拦着,他竟要对刘志峰大打出手了。

胡世海忙陪笑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刘队见笑了。我们老总近日里休息不太好,情绪波动比较大,再加上近日公司内外有很多传言对我们公司不利,所以老总有些失态,也请你们见谅。”胡世海遣散了众人、吩咐他们做好工作,又嘱咐近身薛凯将刘志峰等人请到会议室招待,自己则把邱总带回办公室。

胡世海咬咬牙,不得已先将寿涛的仇恨抛在脑后,对邱行健劝道:“邱总,您消消气,他们也是正常的调查,咱们不必惊慌,等他们查完了也就没事了,再坚持坚持吧。”

邱行健是暴躁脾气,又是一个及其自负的人,他当然不会买胡世海的账。回到办公室,只剩下他和胡世海两个人的时候,那暴躁脾气又是表露无疑,比之刚才在刘志峰面前更是夸张了好几倍。他急躁,火气又没处撒,净将桌上那接满开水的杯子狠狠地砸到了地上。杯落地、水四溅,他的裤边被水沾湿,皮鞋上还腾腾地冒着热气。

胡世海默默无声,他弯下腰,用手拾捡着地上的碎瓷片。自从杠子被绞死以后他就一直在想,如果十八年前邱行健的女儿没有被马车压死,他还会成为现在这样的人吗?

秦莲

“快趁热吃了吧!”中午,阿羽提了一个饭盒进来,将饭递给了靠在床上的秦月。

“谢谢阿羽姐姐!”秦月虽然嗓音仍有些发哑,却已无大碍了。“阿羽姐姐,这不是从食堂打来的饭吧?食堂的饭哪有这么好吃!”

阿羽笑道:“当然不是了,也就你能吃出来,以前我也有做过饭给靳总送到病房去的,他还真的以为是食堂做的呢。”

“阿羽姐姐,你别跟我哥一般见识,兰姐说了,我哥他就是个呆木头,他脑子不够用,心思全在他公司上呢,其他的事他一概是不闻不问的。”

阿羽点了点秦月的额头,道:“你啊,就少说几句吧,先把饭吃完,一会儿我给你扎针。”

“啊?哦……”秦月往嘴里送着饭菜,脑子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才能逃过这一针。

韩嘉振刚出医院门,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站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孩子,这女孩越看越像是宁嫂的女儿秦莲,于是,嘉振就叫了两声。这女孩一听到有人叫,慌张地张望了一下周围,拔腿就跑。

不跑不要紧,她这一跑,嘉振就确定了这女孩正是秦莲。

“秦莲,你站住!”嘉振快跑两步追上了她,抓住她的胳膊问道,“看见我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妈妈呢?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秦莲看了看抓着她胳膊的人,待她确定了抓她的人就是嘉振的时候便忍不住哭了起来:“我找不到我妈了,没有她的消息,我到处打听都打听不到……”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啊,也不去找找三爷,你一个人来回地找哪行啊!你看看你,这身衣服,几天没换了,还有头发,你再看看你的脸,花得跟个马戏团的小丑似的,快别哭了,一哭就更花了。”

嘉振这么一说,秦莲更觉得委屈:“你以为我不想来找你们啊,可是我妈说了,她说不让我给你们添麻烦的。”

“你这孩子,你妈都找不到了,她管你找谁呢,你来了她又不知道……唉,算了,你还没吃饭呢吧,走我带你吃点。”

嘉振点了几个菜,看着秦莲狼吞虎咽地吃下,心里直叹气。“你多久没吃饭了?”他心疼地问道。

“两三天了……”

“那怎么不吃饭呢?”

“我从家出来的时候钱包让人给偷了,随身就带了几十块钱。白天找我妈,晚上住便宜旅馆,前天晚上钱花完了,只好睡大街上……”

“唉……我要是知道你来这儿了,怎么也不可能让你睡大街上啊,就算你不愿意住家里,我那医院总归有空床的吧,哪还能没个你住的地方?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睡大街上,万一,这万一……”

“没有万一,事情已经发生了。”秦莲往嘴里塞着菜,语气平淡地让嘉振很吃惊。

“你说什么?”

“已经发生了……前天晚上,有几个男的……后来我被他们打晕了,醒来的时候觉得不对劲……”

“你……!”嘉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连忙小声地说,“你啊你啊,快告诉我,现在怎么样,感觉好不好……这可怎么办啊,这要让你妈知道,那……那得伤心死啊……”

“嘉振哥……”秦莲看着碗筷小声说,“你是医生,我……我这样会不会……怀孕啊……”

嘉振拉了秦莲就要走:“走,我让人帮你检查。”

“我不去!”秦莲挣脱开来,重新坐回到座位上,继续吃。

“为什么不去?你那样了……你……不行,反正必须得去!”

“我爱怎样就怎样,不要你管!”

“我就管!你不让我管我就不管了?我告诉你,不光我管你,三爷也得管你,小月也得管你!不像话!”

听了这话,秦莲委屈地哭着说:“我就不像话了!你们谁管过我死活啊,我睡大街上谁管过我啊,呜呜呜……现在出事儿了知道来管我了,出事儿前怎么不管我啊……”

“好了好了,咱不哭了行不行?哭也不是办法啊,你在这儿这么哭,多少人看你笑话呢,你跟我去医院,到医院你使劲哭都没人拦你,好不好?你看,也不是我们不管你,我们真不知道你来这里了啊,要不是我今天出来看见你,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在这里呢。你看你,这么些天不吃饭,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谁不心疼你啊。听哥的话,跟嘉振哥哥回去好不好,你要实在不愿意住家里,就住病房吧,跟小月做个伴,她这几天也病着呢,暂时不能回家。”

秦莲擦擦眼泪问:“小月病了?怎么回事啊?”

“前天让人绑架了,救回来的时候发高烧,烧到四十一度……好了,不说她了,你要是还把我韩嘉振当哥哥,就听嘉振哥的话,跟我上去,我找人帮你检查一下,这可是大事,不能耽搁的,你可不能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想想你妈,她知道了会多伤心啊,听话,上去查查吧。”

“我妈会知道?我就当她不在了……”

“不许胡说!你妈是很在乎你的,不然会为了你,去跟那个男人打架?”见秦莲又低下头去,嘉振忙拉起她说,“不说了不说了,走,跟哥上楼去。”

秦莲听说秦月已无大碍,检查完之后便躲在病房里不肯出来,除了嘉振,她也不肯让别人进。嘉振答应了秦莲为她保密,可这终究不是个办法,从秦莲屋里出来以后,他就打电话给三爷,暂时隐瞒了那件要为秦莲保密的事。

“爸,莲莲现在在我医院里呢。宁嫂不见了,莲莲自己跑出来找,钱包让人偷了,我看见她的时候已经两三没吃饭了……”

三爷也是很久没有宁嫂的消息,现在秦莲又受了这样的苦,他也是感到一阵揪心,再三叮嘱了嘉振要派人看好她,不能再让她自己一个人去找,要给她吃好喝好调理好之后再送她回家之类的话。三爷本想赶过来看看,可是秦莲现在不见任何人,他也只好嘱托嘉振先照顾了。

折罪

韩嘉振的办公室——

“爸,对不起,我没看住她……”嘉振跪在三爷面前说。

“爸是你现在叫的?”三爷厉声道,“宁嫂是帮里的人,她的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敢隐瞒!现在倒好,人也没看住,她一个女孩子你让她跑哪去啊?!”

“是……三爷……”

“是是是,你就知道说是,现在说是有什么用啊?人呢?”

“爸……不是,三爷,我去找。”

“你去找?你知道她跑哪了?你去找?你上哪找去!”

“三爷您放心,我就是找到天边去也要把她找回来!”

“我放心?我怎么放心!你拿什么让我放心!她还不到二十岁啊,出了这样的事,你……”

“爸,莲莲出了那样的事您也不能赖在我头上啊,那事又不是我干的……”

“还敢顶嘴!你明知道她出了那样的事,还瞒着我不报,还不把她看好了,现在人跑了,上哪找去?!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就是挨十次帮规都没有用!”

靳朗敲敲门,三爷应了他才进来,见嘉振跪在地上,三爷背着手走来走去,就知道三爷正在气头上,进来以后垂手站在嘉振旁边,一句话也不说。

三爷将秦莲的事说与了靳朗听,之后指着嘉振问靳朗:“阿朗,秦莲是宁雪霖的女儿,宁雪霖是四爷的人,现在秦莲跑了,找不到了,你说,就他这事儿,帮规怎么处置他?你告诉他!”

“是!要打……一百……”

嘉振撅撅嘴,小声问道:“这么多?那,有没有补救措施?比如说,我要是能把莲莲找回来呢?”

靳朗回道:“可以减免。”

“那我去找!”嘉振说着就要站起来,三爷怒道:“跪着!谁让你起来的?”

“三爷,我、我去找她,将功赎罪……”

“哼!我不用你找!跪着给我好好反省!你还想免掉那一百大板不可?!”说完就带了靳朗离开。

秦莲是趁着天快亮的时候偷偷跑出去的。她偷偷跑出了医院,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家里。

三爷在近两个多月里一直没联系上宁嫂,靳朗突然想起来那次跟秦月一起吃完小笼包子以后见到的那个跟宁嫂很像的女人。他把三爷带到了那条路上,希望能从那里再得到一些线索,但却没有再见到宁嫂。

“干爹,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宁嫂啊?”靳朗问道。

“那是有意瞒你的,当年你家里出了事,你爸把你托给了我,把你妹妹托给了宁嫂。她叫宁雪霖,后来一直跟你爸爸保持着联系,时常把小月的情况告诉你父母,你爸也经常打电话给我了解你的情况。这些年,你和小月不容易,可你爸妈更不容易,他们把所有的压力都承担了起来,却尽了最大的努力不让你们受委屈。”三爷接着说,“小月十岁的时候,宁雪霖就想退帮了,帮里一直不知她倒底遇到了什么难处,想帮她,又帮不上忙。她想把小月托付给帮里的人,但又找不到合适的,就只好一直自己带着。秦莲是宁雪霖的女儿,跟小月同岁,当年宁雪霖把小月抱到自己家的时候,她男人一直很不愿意,时不时地还打她,宁雪霖就一直那么受着。”

“家庭暴力啊?那秦莲和小月怎么办啊?”

“宁雪霖一直很护着她们,后来搬到了外面去住,那男人一开始不找她,后来在外面过了几年之后又把她们找了回来。宁雪霖本以为他会比之前好些,哪知却变本加厉……宁雪霖的性格很倔,从来没有对那个男人屈服过。”

“干爹,可是……小月也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三爷呵呵笑道:“小月是随了宁雪霖的性格,倔得很,也不服输。你说得对了她才听,说得不对了,她跟你顶着干,所以啊,你这哥哥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嘿嘿,我还真有点心疼了,干爹啊,你怎么不早说,早说了我就不打她了。”

“这事要你们自己去磨,倒底是血浓于水,现在不是照样过得很好吗?你们这么多年没见,分开的时候小月还是襁褓中的婴儿,一晃将近二十年过去了,要是不让你们自己慢慢体会、慢慢理解对方,你们能像现在这样吗?草不割不长,踩踩长得更结实,你忘了?我教你背的第一首诗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你看,在这方面,你就比嘉振成熟很多。”

“干爹,阿振也不容易啊,让他学那些,我觉得有点……”靳朗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三爷,没再说下去。

“有点什么,不敢说了?”三爷笑着说,“你以为我真让他做这行啊,我早看出来了他根本不是这块料,只是他有了这么个趟浑水的爹,他自己还能清到哪去啊,为了保护他,从小到大给他换了多少贴身保镖,不让他学点东西,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等他能保护自己的时候,还让他当他的医生去吧。”

靳朗把车开到了秦莲家里,秦莲打开门,刚看到了三爷就立刻又把门关上,所幸靳朗反应快,用脚顶住了门。秦莲这几日没休息好,还饿了好几顿,当然没有靳朗的力气大,门关了一半就关不动了,急得她差点哭了出来。

三爷劝道:“莲莲,别倔了,开门让伯伯进去,伯伯跟你有话说。”

秦莲带着哭腔说:“伯伯,你走吧,我妈不让我跟你们帮里的人来往,怕我打扰了你们,她要是知道你们来找我,她会不高兴的,我不想让她不高兴,我想让她回家……”

靳朗趁秦莲分散了注意力,伸手将门推开,三爷一脚迈了进去,只见屋里乱糟糟的——电视机歪在了地上;沙发被掀翻;茶几上散落着十几张照片,却都是半张半张的;墙上的风景画好像是掉了个钉子一样,因为无法固定而歪斜着。

“家里怎么回事?”三爷问道,伸手去扶起掀翻的沙发,靳朗也赶忙过去帮忙。

秦莲哭道:“我爸回来找钱,我说没有,他就自己翻,然后……就把家翻成这样了……”

“唉……这是要干什么啊!”三爷拿起桌上的照片说,“这照片呢?也是他剪的?”

秦莲点点头,“嗯”了一声,说:“他说不跟妈妈过了,就把两个人的合影全剪掉了,只拿走了他的。”

三爷叹道:“不过也好,这样的日子,不过更轻松。”

靳朗将电视机搬回到电视机柜上,又将墙上的风景画重新订好,将屋里简单地归置了一下,这才坐在三爷旁边,细细打量着秦莲。

秦莲与秦月同岁,看上去却远没有秦月活泼,秦莲的心思比秦月更重一些,感情也更脆弱。

“你妈为什么不让你跟帮里的人来往?”三爷问。

“没、没什么,也没因为什么……”秦莲吞吞吐吐地说,“我妈她也没细说,就是……不想让我给你们找麻烦。”

“这就是你妈不对了,既然都是帮里的,这怎么能是找麻烦?回头见了她,我可得好好说说她。”

回来的路上,靳朗的话明显少了许多,三爷问道:“怎么?你也受刺激了?”

靳朗咧咧嘴,勉强笑笑:“干爹,我在想,那样的生活环境……”

“小月不是很好吗?何必为过去的事担心呢?只要宁雪霖肯回来,莲莲也会没事的。”

“可是,那个男人也太过份了吧。”

“是很过份,帮里早就想废了他,但是宁雪霖没有表态,这件事就一直拖到了现在。宁雪霖有她的原则,她觉得纵使那人有千万不是,也终究还是秦莲的亲生父亲。别去多想了,这事还得帮里人想办法,人多力量大嘛!这小丫头从小就听嘉振的,一会儿回去以后还是先让嘉振过来看看她,也算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吧。”

枪击

回来以后,嘉振仍然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三爷心想,儿子还算懂事。他用手指着嘉振说:“起来吧,这一百大板先给你记着,差事办不好,回来打你两百!”

嘉振撅撅嘴,两手按着地板慢慢站了起来,也不知是因为怕挨打,还是因为跪的时间长了没力气,他竟一改往日贫嘴的习惯,站起来以后悄悄地揉了揉膝盖,垂手立在了一边。

“秦莲回家了,我跟阿朗刚才过去看了,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早没了家的样子。莲莲身体虚弱地很,她不肯再过来,你去吧,给她带点东西,再留些钱,好好劝劝她。”

“是。”嘉振应道,就要转身出去。

“回来,你干嘛去?”

“我去看看秦莲。”

三爷说:“嘿!你故意呢是不,不就是让你跪了一会儿?你哪不服气就说出来让我听听。”

嘉振上身向前一倾,微微躬身说道:“没、没不服气,我错了,真知错了,我去看看秦莲。”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

三爷半天没想明白,一向臭贫的嘉振,也有这么听话的时候?要是每次都这样,倒真能省下不少心。

窦超仍然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跟着嘉振,不管嘉振发多大的脾气,他都会做好他保镖的本职工作,对嘉振几乎是寸步不离。见嘉振离开了办公室,窦超赶忙扔下手里的报纸,紧跟着他走进了电梯。嘉振心烦,就当窦超是空气,对他不理不睬。

在地下停车场,嘉振见到了小兰,正巧小兰没事,非要缠着嘉振跟他一起去。嘉振瞥了一眼窦超,对小兰说:“兰姐,走,开你的车去。”

嘉振开着车,带着小兰一溜烟地跑了,窦超拿出了另一把车钥匙,发动了嘉振的车,紧跟着追了出去。

嘉振和小兰买了很多东西去秦莲的家里,他们坐着聊了一会儿,嘉振又劝了劝秦莲,说好了以后会常来看她之类的话,秦莲也答应了嘉振会好好照顾自己。他与小兰两人呆了一个多小时,天快黑时才离开。

窦超一直跟嘉振保持着至少两百米的距离,即使这样,嘉振也知道窦超在跟踪他,于是就对小兰说:“兰姐,我带你去个地方,咱们甩开这狗皮膏药。”小兰只觉得好笑,便应了他。

嘉振踩下油门,见胡同就扎,窦超在后面追得浑身出冷汗,生怕跟丢了回去交不了差。倒底是一个逃一个追,逃的占了主动,再加上有小兰在一旁出谋划策,竟打开了GPS全球定位仪,“二十米左转”、“过路口直走”……两人在车里笑着,可以说是轻轻松松地就甩掉了窦超。

被甩掉的窦超不敢怠慢,他立刻拨通了三爷的电话向他汇报。三爷此时也已回到了龙腾,一面让窦超继续找,一面打开了全球定位系统,搜寻着嘉振与小兰的位置。

一阵急促的低电报警,嘉振踩下了刹车,将手机掏了出来说:“又没电了。”小兰见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说:“要打电话就用我的,给你搁这儿了。”

车又开了一段,天越来越黑,小兰问道:“你倒底要带我去哪啊?”

嘉振嘿嘿笑道:“我其实就是想甩掉窦超,甩了他以后我就想回家了,可是好像这条路越走越远了,怎么觉得不对劲啊。”

“要不下去问问吧,这么一直开哪成啊,看样子都到郊区了吧。等等,我查一下。”

小兰刚刚打开车载定位仪,就听到“砰!”地一声,紧接着车子就向一边歪去,嘉振急忙踩了刹车,将车停到了路边。

“爆胎了?”小兰问,“好好的怎么会爆胎?”

“这荒郊野外的,爆了胎可怎么修啊,早知道不甩窦超了,现在早到家了。”嘉振说着,就下了车,查看情况。

“兰姐,还真是爆胎了,右后胎……”嘉振敲着副驾驶的窗户说。

“嘉振快趴下!”小兰从倒后镜中看到了后面有人影闪动,来不及打开车窗,用手使劲拍着车窗大声喊着。嘉振还没反应过来,一颗子弹就擦过他的左肩、蹭过了车窗、继续向前飞去。

“啊!”子弹将他的肩膀擦破了皮,他本能地伸出右手去掩盖伤口,全然忘记了身后存在的危险。

小兰从车里拿出了两把枪,打开车门滚下了车,拽着嘉振就向树丛中跑去。嘉振才刚刚意识到此刻所面临的危险,就觉得小兰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滑了一下,她身体向前倾了一下,右手及时地按了一下地,然后又迅速地站起来,拉着嘉振继续跑,步履却较之前慌乱了许多。

“兰姐,你没事吧?”嘉振问着,忙不停地打量小兰,看有没有受伤。

“没事,快跑吧,他们人不少,咱们俩不是他们的对手,你拿着这把枪,一会儿实在不行了就开枪,这可是活靶子,多好的锻炼机会啊!”

“兰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说这个,咱们往哪跑啊,这黑灯瞎火的……”

小兰想给三爷打电话,可一摸兜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落在了车上,刚才嘉振手机没电的时候她把自己的拿出来以后忘了收回来了。她看着身后的黑影子,有七、八个人在后面晃动,他们紧跟着自己和嘉振,此刻回去等于自寻死路,可若是这么漫无目的地跑下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她忍着脚上的枪伤,呼吸已有些喘息,她对嘉振说:“阿振,你听姐说,咱们……这么跑不是办法,姐去把他们引开,你回车里……拿我的手机给你爸打电话,让他来救咱们,不然……咱们跑不了多远……他们就追上来了。”

“不,兰姐,我、我跟你一起,你到哪我就、就到哪,不跟你分开。”

“阿振,你听话,不然咱们跑、跑到天亮也停不下来。”

嘉振仍是执意不肯,小兰的脚越发疼得厉害,她强忍着疼痛,额上已冒出虚汗。她从十岁起就跟着林锦明东躲西藏,像这样的事情不是没经历过,但他知道这对嘉振来说还是第一次,为了不让他太紧张,小兰用尽力气说:“其实……偶尔这么跑跑……也挺好的,锻炼身体……还不怕冷,暖和……”

“啪!啪!”身后又传来两声枪响,身后的人追得更近了。眼看着前方仍是一片漆黑,没有栖身之地,小兰两腿一软,瘫在了地上,意识已渐渐模糊。

“兰姐!兰姐你怎么了?!”小兰的突然瘫倒也连带着毫无准备的嘉振差点摔倒。身后的人距离他们已经不足三十米了,他已经看到了有三把枪正瞄向这里,眼见着小兰几乎昏迷过去,再跑已是不可能了,他便将自己的外套迅速地脱了下来,把小兰的头、脸裹住,抱着她滚下了旁边的土坡,一路滚了下去……

命悬

窦超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搜寻着。这一带属于郊区,没有点点闪闪的霓虹灯,连路灯也是隔三差五的坏掉一个。窦超转过一个路口,看到了一辆凯迪拉克,他喜出望外,本以为是小兰的车,可靠近了一看才发现不是。白欢喜一场。他犹豫着拨了嘉振的电话,却是关机。不之情的窦超深叹了一口气,他已做好了回去领罚的准备。

嘉振与小兰奔逃的时候三爷正给他们打电话,一个关机,一个无人接听。他只好追踪车的位置。

“窦超,去新兴街,往东走三十米,你去看看。”三爷打电话给窦超,窦超当即调转车头,朝新兴街开去。

窦超接近了那辆凯迪拉克,果真是小兰的车。他习惯性地张望了一下四周,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可是车里却没人。隔着车窗,他看到了一个手机在闪,有来电——

“三爷,我是窦超。”窦超一边说着,一边查看车四周,“车里没人,手机在车里放着。”

三爷正纳闷,心想这两个孩子搞什么鬼。窦超忽然瞥见了右后方瘪掉的轮胎,正要走过去的时候又看到了地上的子弹壳。

“三爷,右后车胎爆了,车附近的地上有子弹壳,……是不是他们遇到了枪击?”

窦超这话一出口,连饶是“身经百战”的三爷此时也站不住了,他左手撑着身子,右手飞速地搜寻着周围的地理位置,见北面是一片林地,便吩咐了窦超向北跑,沿途找寻。

三爷叹了一声,短短几天的时间,秦月遭绑架,秦莲被人强暴,现在嘉振与小兰生死不明,林锦明在英国命悬一线……难道帮里要遭受灭顶之灾?!他忙接通了连线,让帮里安排救援。

嘉振抱着小兰滚下了土坡,小兰的头、脸被包了起来,没有受伤,可是嘉振的脸上却被蒺藜划了好几道口子,深浅不一,有的还流了血。到了土坡下面,嘉振没敢耽搁,他趁着那些人还没有追上来,急忙背起小兰绕过了好几个弯跑了十多分钟,确定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这才将小兰放下来。

浓密的树林,即使是冬天,树杈也能将月光挡住。月高悬,洒下一丝惨淡的月光,就着这月光,嘉振看到了小兰苍白的脸。

“兰姐?”嘉振试着叫醒小兰,可是小兰没有反应。

“兰姐,兰姐!……”嘉振担心地叫着,声音很小,但是很急促。小兰渐渐地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了嘉振脸上划得深一道浅一道的口子,便心疼地伸出手去,轻抚嘉振划伤的脸。

“傻弟弟,怎么不知道把自己的脸包起来……”小兰虚弱地说。

嘉振笑了,说:“兰姐,你是女孩子啊,总不能让你毁了容,我是男人,我没关系的,快让我看看你伤到了哪,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小兰吃力地摇摇头说:“别忙活了,姐哪也没伤,就是累了,让姐靠着你睡会儿吧。”

嘉振将小兰的胳膊抬起又放下,却没有看到伤口,他说道:“不可能,姐你快告诉我,哪受伤了,脸上都没血色了,你伤得不轻啊。”话音刚落,他就借着月光看到了地上的那一滩血。

“兰姐!你怎么流了那么多血啊!”嘉振脱下毛衫和衬衣,光着脊背,用力将衬衣撕开,把大的那块放在了小兰的脚底下,小的那块扯成了三块布条。他将其中的两块布条紧紧地绑在小兰的伤口上下,先止住了血。之后看了看小兰的伤势。

小兰的小腿处被子弹擦过时带掉了一层皮肉,嘉振看到了以后觉得心酸,全然忘记了自己肩上的擦伤,所幸伤口不算大,他这才踏实下来。可是,只这一处的小伤口绝不至于流出那么大的一片血迹。他将小兰的腿轻轻翻转了一下,一处更大的伤口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这一发子弹穿进了肉里,还不知有没有伤到骨头,子弹陷在小腿内侧,隔着皮肉都能看到微微凸起的子弹。他不想看到这发子弹打穿了小兰的骨骼而导致她后半生残疾,他也不想看到小兰因为这发子弹引发的伤口而感染破伤风,他恨不得立刻取出那罪恶的子弹。可这里的条件实在是太有限了,没有手术刀,没有麻醉剂,连止疼的草药都没有……他将手放停放在小兰伤口的旁边,手指微微抬起、又放下,他与子弹的距离,寸许而已,此时却变得遥不可及。

“怎么了?”小兰拍拍嘉振的脊背,虚弱地问,“怎么不说话?我没事,一点小伤,没大碍的……倒是你,这么冷的天,快把衣服穿上吧,哪有人……大冬天还……光着背的,别冻坏了。”

“疼吗?兰姐……”嘉振说,“是我不好,我不该任性,不该甩掉窦超……”

“阿振……”小兰上身向上一挺,微喘着说道,“一直以来姐都很欣赏你,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不要去后悔。知错就改……以后不要再任性了就是,你看……这荒郊野外的,姐还有伤在身,咱们还被人追着,他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找到我们了,到时候……你哪还有力气跟他们……打呢?姐还指望你跟他们拼呢,我可是走不动了,你得留着力气,把我背、背回去啊……快把衣服……穿上吧,冷……”

嘉振把毛衫穿上,却执意不肯再穿外套,非要给小兰披在身上。他用撕破的衬衣将小兰的小腿包住,又将她打横抱起来,继续向丛林深处走去。“兰姐,咱们得换个地方,不然那些人会沿着血迹找到我们的。”

帮里的人很快来到了小兰的汽车旁,他们联系了窦超,之后分头行动。

在英国的林锦明因为下午给小兰发了邮件,却迟迟不见回复,便给三爷去了电话。三爷搪塞着,本不想告诉他,奈何林锦明又搬出了四十年前三爷说谎的事,三爷无奈之下只好将真像告诉了他。

“二哥,自作孽不可活啊……”林锦明颤抖地说,“我才刚走……才几天,小月让人绑了票,阿朗那孩子跟失了魂似的,如今小兰和嘉振又……孩子们招谁惹谁了,有什么不能冲着我们来,非要连累孩子们呢……二哥,你说,咱们这是……咱们这是……唉……”

三爷心里也不好受,他一面安慰着林锦明,一面盯着定位系统,观察他们的动向。

三爷刚挂断林锦明的电话,窦超就打了过来:“三爷,我们在地上发现了血迹,面积不大,隔几步就是一滴,现在正在继续找人。”

有血迹!三爷的心又颤了一下,还好,面积不大。“你们盯着点周围,听着点动静,他们可能是藏在哪个不容易找到的地方了,仔细着点搜搜。”

小兰已经开始浑身发热,她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本就是冬天,又是晚上,小兰已经开始冻得哆嗦。

“停下吧,就这里吧,你也歇歇……”小兰说,“下车之前,我打开了车载……GPS,你爸会来救我们的……”

嘉振只穿着一件毛衫,之前光着背冻得几乎没了知觉,现在抱着小兰跑了这么一程,后背已有微汗。他将小兰轻轻放在地上,把外套紧紧地裹住她,用力将她搂在怀里,不停地搓着她的双手,时不时地哈出几口热气。

“阿振,给姐唱首歌吧,小时候姐特喜欢听你唱歌,越大了越听不到了。”小兰冻得发抖,说话时上下两排的牙齿撞击发出“咯咯”的声音。

嘉振抱紧小兰,微笑道:“兰姐想听我唱歌,那我就唱给兰姐听,就唱咱们小时候经常唱的那首吧。”

嘉振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用一种顽皮的嗓音唱到——

“昨天我打从你门前过,你提着小桶往外泼,泼到了我的皮鞋上,路上的行人笑呀笑呵呵,你什么话也没有对我说,只是眯着眼睛望着我……”

帮规

“啪!”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体型健壮、身材魁梧的大汉反手一甩,重重地扇在了秦莲的右脸颊上,秦莲的身子向左倒去,在地上蹭了十多厘米远。趁着惯性,倒下以后身体又向前倾了一下,差点失去了平衡趴在地上。秦莲的左臂本能地挺了一挺,上身因为惯性又向前倾了一下,扭伤了左肩。当她强撑着抬起头时,嘴角已渗出了鲜血。

“说!韩嘉振去哪了?!”满脸横肉的大汉咆哮着,迈着沉重的脚步,渐渐逼近秦莲。

秦莲使劲摇摇头,哭着说:“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啪!”大汉照着秦莲的左脸颊又是狠狠地一记。秦莲趴在地上,腰胯之间像被抽了筋一样,酸胀难忍。腰胯之间的酸痛还未来得及缓解,就又吐出一口血来,耳鸣、眩晕、外加脸颊火辣辣地灼热的痛感,使她无助地流下委屈的泪来。

那些人见嘉振抱着小兰滚下了土坡,又因为天黑,一时寻找无果,便都打道回府了。窦超和帮里的人赶到的时候那些人早已离开。

窦超带着人沿着血迹一路寻去,在一棵大树下,血迹中断了。

“钱叔,没有了,这附近没有血迹了。”一个推着小平头,个子不足一米六五的男子说。

“这样吧,吴昊,你们继续在这附近找,我跟窦超上前面去看看,有消息了就通知你们,好吧?”钱叔回道。

钱叔是帮里的老人儿,名叫钱文博,虽没有三爷年龄大,却也四十多岁了。他曾经是一名警察,十五年前被诬陷受贿,被迫脱了这身警服。三爷幼时曾被一名公安局长收养了七年,自幼便对警察很尊敬,而钱文博又曾在局里做过事,虽然那时还正年少,他与三爷之间的关系却很要好。后来钱文博落了难,三爷自然出手相帮,他一时无处可去,便入了帮,平日里也不算太忙,日子过得还算清闲。

钱叔带着窦超向前方走去,他不停地看着脚底,对窦超说:“咱们找了这么久都没看到追踪他们的人,我看是不是他们已经走了。这血迹也不知是谁的,但从现场这狼狈的样子来看,应该是嘉振或者小兰的,他们应该是被人追踪到了这里,又想办法把伤处遮掩了,再转移到其它的地方,这样就不会被追踪他们的人找到踪迹了。”

窦超点点头,觉得钱叔说得有理。“可是钱叔,这么一来,他们是安全了,我们岂不是也找不到他们了吗?”

钱叔没有直接回答他,他盯着这附近的草地仔细地搜寻,半天才叹出一口气来:“唉……看来是小兰受伤了,情况不太好……窦超啊,这帮里的老人儿都知道,遇到这种情况以后,在撤离的时候会留下一个印记,这个印记就是便于大家找到他的标记。可是在血迹消失的地方没有找到这个,看了是小兰受伤了,还伤得不轻啊……”

“那怎么办啊,钱叔,我们就这么漫无目的地一直找下去?”

钱文博抬头看了看天,虽然仍是黑漆漆的,但似乎东方已有了微亮。“天快亮了,这会儿是最冷的时候,不知他们穿了多厚的衣服,再加上受伤……”他摇摇头,对窦超说,“咱们快点找吧,尽量快,看这血迹是失了不少血,四爷不在家,咱们得好好照顾好小兰,要不怎么跟四爷交待?还好嘉振学过医……”

“兰姐,兰姐醒醒,不能睡啊,兰姐!”嘉振使劲摇晃着小兰,这一夜,他紧紧地把小兰抱在怀里,给她唱歌,给她讲故事,哄她开心。小兰一直强忍着痛,时不时地还和着嘉振的歌声跟着一起哼哼两句,她是为了不让嘉振担心自己,但终究还是因为失血过多外加严寒伤风,在黎明破晓前昏迷过去。

远方有两个人影在晃动,借着东方的微亮,嘉振辨认不出来者是敌是友。他慌张地抱起小兰,匆忙逃离这个他们呆了大半夜的地方。为了不让小兰受冻,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整夜包裹着小兰,自己的衬衣又被撕裂,这一夜他只穿了一件毛衫。一夜未睡,再加上提心吊胆,现在猛然这么跑了一阵,他只觉得一阵眩晕,不小心脚下踩了一块滑石,就这样抱着小兰摔倒在地。

那两个人显然已经看到了他,眼看着来人越逼越近,嘉振却颤抖地站不起来了。他摇晃着小兰,嘴里不停地叫着“兰姐,兰姐……”可小兰却始终没有醒。他忽然想起了身上还有枪,于是哆嗦着摸出枪来,上了膛,手指扣着扳机,瞄向那两个人。

可他的手实在是太抖了,太阳升起前,地表的热能散发殆尽,再加上恐惧,他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臂,既瞄不准,又放不下,一时竟僵在了那里。

“兰姐,兰姐你快醒醒啊,怎么办啊兰姐……”嘉振带着哭腔,一手仍是紧紧地握着枪,另一手摇晃着小兰。

“阿振……”小兰叫了一声,声音小地像从地底下发出似的,嘉振听到小兰的声音之后迅速回过头去,将枪甩在了地上,双手将小兰的头托起。

“兰姐,呜呜……”嘉振哭道,“兰姐,你不能死啊,兰姐……”

小兰伸出手去,抹掉了嘉振脸上的泪说:“不哭了啊,姐没事,姐还要看着你……娶媳妇呢,怎么会这么……快就死呢……”

“兰姐……”嘉振将头紧贴着小兰的额,几行泪顺着小兰的头发滑到了土地上。

一个男声哼着短调渐渐走近,小兰侧耳倾听了一阵,之后欣喜地对嘉振说:“阿振,你快去,是钱叔……咳咳……是钱叔!你快去……”

嘉振抬起头,看着渐渐走近的两个人,身形轮廓逐渐清晰起来,他刚要站起来,就听到来人叫了一声:“钱叔,是大公子他们!”

“窦超?”嘉振刚开口叫出这个名字,便觉得心里一阵惭愧,低下了头,他不知此刻应该怎么面对窦超,也不知以后将如何面对他。

钱文博查看了一下小兰腿上的伤势,忙叫窦超来背了小兰往回走,自己则一手拖拽着嘉振,一手拨了三爷的电话,将现在的情况汇报了过去。

“你啊,糊涂!”钱叔指着嘉振的鼻子说,“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看你爸能饶得了你不!”

钱叔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嘉振身上,嘉振也顾不得拒绝,拿来便穿,却不小心触动了肩上的伤,他这才想起自己也中了枪伤,于是就向伤口摸去,那里早已经冻得僵硬了。

“冷吧!看你以后再任性,下次再任性就让你冻死在荒郊野外,谁也不来找你!”钱叔嘴上说着气话,可心里还是很心疼的。他握住嘉振的手,那两只手已冻得青紫,仿佛是握着两大块冰一样。

三爷一直联系不上秦莲,心里着急,便让靳朗过去看看。可是靳朗到了的时候秦莲却不在家,门虚掩着,他敲了敲门没人应便推开走了进去。“秦莲不在家,家里又被翻得不成样子了。”靳朗回来以后对三爷说。

“秦莲还是不想见我们啊……”三爷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兰姐昨天一晚上没回来。”

靳朗疑惑的看着三爷,问道:“干爹,兰姐她……她去哪了?”

“她受伤了,枪伤,你钱叔说伤得很重,失血过多,已经休克了……”

“兰姐在哪?”靳朗心里“突突”了两下,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在回来的路上。昨天跟嘉振俩人从秦莲家出来以后就把窦超甩了,结果跑到郊区迷了路,后来又被人袭击,跑到了丛林里面,你钱叔天亮了才找到他们,现在应该快到了吧。”

小兰一回来就被送进了抢救室,嘉振也需要包扎一下伤口。可是刚刚消完毒,三爷的近身宏宇便来到了医院。等嘉振的伤口刚包扎好,宏宇便将他请上了车。

在龙腾的刑室内已经站了十多个人,这里面大部分是看着嘉振长大的,自入帮以来,嘉振也不少受这些人的关照。可是今天却不行了,打他见到宏宇的那一刻起,他便知这次定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他缓缓地走到三爷面前,跪下说:“嘉振一时任性,带着兰姐甩掉了窦超,之后没有及时回家,还到处乱转,致使最后遭人袭击,兰姐受了重伤……我认罚。”

三爷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嘉振,向后转身,抽出了一根食指般粗细的藤条扔给了孙杰:“一百二十下,谁也不许求情!”很简短的几个字,却是落地有声。

嘉振心想,一百二十下,恐怕连骨头都抽的不剩了吧……却不敢怠慢。他两手撑着地站起来,走向了刑椅,趴了上去。之后,手脚被紧紧地绑在了刑椅上,挣脱不得。

孙杰正犹豫着要不要按规矩行事,三爷便走了过来,伸手拽下了嘉振的裤子。嘉振羞愧地低下了头,紧紧绷起暴露在空气中的臀。

“呜……啪!”第一藤打了下去,在场的人心里一惊。那些看着嘉振长大的老人儿们跟着心里一紧,心疼,却不能上前求情。

“呜……啪!”五秒之后,孙杰打下了第二藤,两道棱子浮起。

“呜……啪!”又是五秒之后,第三藤落了下来,嘉振的手臂回缩了一下,但那是无用功,他被死死的绑在刑椅上。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咬咬牙,闭上了眼睛。

“呜……啪!”第四藤落了下来,臀部已有了烧灼感,他又本能地缩了一下手臂,这次仍旧没能缩回来。

“呜……啪!”五秒钟,痛苦——因为他明知道要发生,却不能阻挡它的发生。观刑的人里有人轻轻挪了一下脚步,可看到三爷坚定的眼神,脚就不听使唤地又缩了回来。

“呜……啪!”第六藤,嘉振的上身向上一挺,一滴眼泪滑了出来。

“呜……啪!”第七藤,他的腿开始动了。

“呜……啪!”第八藤,他忍不住哭出声来,却又不敢大声哭喊,只能小声地发出“呜呜”声。

“呜……啪!”第九藤,又一个五秒,他紧紧地咬住下唇,在下一藤抽打落下来之前的一瞬间,他“呼”地吐出了一口气。

“呜……啪!”第十藤打下来的时候,他将头埋在了两臂中间,饥饿、困倦、劳累、恐惧……这些都加重了他的疼痛感,使他已经痛得没有力气再挣扎。

“呜……啪!”、“呜……啪!”、“呜……啪!”……每隔五秒钟的间隔,孙杰就会甩下一藤来,嘉振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他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住了。

“呜……啪!”、“呜……啪!”、“呜……啪!”……嘉振咬破了嘴唇,他想换个地方咬,想去咬手臂,却因为两臂张开,只能张张嘴,咬不到。

“呜……啪!”、“呜……啪!”、“呜……啪!”……每隔五秒钟就是一次,整个刑室都环绕着藤条破空的声音,而抽在皮肉之上的“啪”的一声,更是打得在场观刑的人心惊。

三爷仍是端立在一旁,他此时恨不得将嘉振打死。阿伟的事情并没有让他吸取教训,这次甩掉了窦超,却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来。他气愤地恨不能自己走上前去,抢下孙杰手里的藤条,朝死里抽他,让他长长记性。

眼看着打了六七十藤,嘉振已经趴在刑椅上不动弹了。便走上前去,轻轻叫了一声:“三爷……”

听到有人说话,孙杰立即停止了抽打。钱文博看了一眼嘉振,叹了口气,他对三爷说:“三爷,不是我给他求情,嘉振虽然犯了错,但念在他年轻,又是刚入帮不久,很多规矩还要以后慢慢学,不能一蹴而就。况且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是成心悔过,刚才在这里也是主动地认错了,咱们罚他也不是目的,孩子既然知道错了,就算了吧……”

三爷狠狠地瞪了嘉振一眼,却仍是恨铁不成钢,恨不得一棒子将他打死。

靳朗敲了敲门进来,他之前被三爷支走去看小兰。他手里拿着手机,进门后直接来到了三爷面前,恭敬地说道:

“三爷,四爷的电话,说找您有急事。”靳朗将手机递给了三爷,微微扭头看了一眼趴在刑椅上狼狈的嘉振,心疼不已。靳朗自六岁入帮,还没有一次受过帮规的教训,嘉振刚入帮没几天,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受了帮规。再看嘉振那刚刚挨过打的地方,条条伤口都已绽开,道道伤口都变得狰狞。

靳朗扭过脸去,不忍再看。

电话是林锦明打的,确切地说,是靳朗给林锦明打的。因为小兰还在手术当中,靳朗心里又放心不下嘉振,便驱车来到了龙腾。他躲在外面都能听到里面藤条抽打的声音,眼看着四五分钟过去了,里面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便拿起手机拨了国际长途,把刚刚睡着的林锦明吵了起来。

“二哥,阿振还小,以后慢慢教育吧,已经打得不轻了,他肯定也认识到错误了,就算了吧……”

“是阿朗那小子给你打的小报告吧,哼,我迟早连那小子一块儿收拾了……”

“二哥,小兰她……怎么样了,她伤得重吗?”

“重不重的别问我,有本事自己回来看!”

林锦明在电话那头急道:“二哥,你……你明知道我回不去的……”

钱文博听着说话的语气,知道是四爷林锦明打来的电话。他便叫了靳朗来,一起把嘉振从刑椅上放了下来,趁着三爷打电话的时候为嘉振简单地处理了伤口,帮他整理好着装,扶着他跪了下来。

“谁让你起来的?!”三爷打完电话一回头,见嘉振已穿好衣服跪在了地上,心里就已经烧起了一团火。

钱文博马上回道:“三爷,真不能再打了,再打非伤了筋骨不可,嘉振还小,伤了他,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孩子都已经知道错了,就算了吧,咱帮里的规矩也不都是死规矩啊,打他不是目的,只要他知错了,就不打了嘛。嘉振,快告诉三爷,说你知错了。”

嘉振疼得已经跪不稳了,要不是靳朗在旁边扶着,他早就一头栽了下去。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看到了三爷怒目而视的样子,又害怕地低下了头去,心惊胆战地小声说:“三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三爷看也没看他一眼,将手机塞给了靳朗,之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刑室。

独木

“余东这个小畜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邱行健将手里的文件“嘭!”地一声甩在了桌上,雷子垂手立在一边。

“他以为跑了我就找不到他了?把他找回来,我连本带利地一起跟他算!跟我斗?也不掂量掂量他几斤几两!秦月的事肯定是他告的密,不然龙腾的行动能有那么快?这次是便宜了他们,等有下次,我直接做了他们!”

“老大,您息怒!您想怎么做,只管吩咐便是。”

“想怎么做?我现在就是想做,也得能做啊!他公安局的凭什么每天在我这呆二十四小时,我就是再可疑,他们也不用这么看着我吧!”

雷子握了握拳头说:“老大您放心,他们拿来的条上有日期的,时候到了要是还赖着不走,咱就直接告他们去。这两天股票没之前好了,等到时机成熟了就让他们公安局的陪咱们损失!哪能让他们……”

“咚咚咚……”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刑警队的副队长刘志峰敲门进来。邱行健忙给雷子使了个眼色,雷子便不再说下去。

“邱总。”刘志峰镇定地说,“这是我们搜集到的有关黄铁钢的资料,很多人叫他‘杠子’,而这个杠子,就是在工地搅拌机被绞死的那个人。您身为百纳川的总裁,对此事真的一点也不了解?”

邱行健心里打着鼓,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那几个穿警服的人,眼神又飘忽着看了看面前的刘志峰,忽然笑道:“我是百纳川的总裁不错,可我公司上上下下上千人,难道要我把每个人的来处和去处都要搞清楚么?”

刘志峰见邱行健现在仍在狡辩,便拍案道:“可是杠子是项目部的负责人,他直接归你管!”

雷子上前一步抓住了刘志峰的衣领,压倒在桌上,说:“你跟谁拍桌子呢!这里是百纳川总裁的办公室!由不得你在此撒野!”说完,提起拳头便要打下去。

在门外站着的几个穿警服的人看到了这一幕,都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有的拉住雷子的袖口,有的扶着被雷子压倒在办公桌上的刘志峰,屋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放肆!”邱行健本想装作没注意,让雷子先打下这一拳再说,可谁知竟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情急之下只得把雷子指责了一通,随后极不情愿得拉起了之前被按倒在办公桌上的刘志峰。他一边替刘志峰整理着衣服,一边道:

“实在是对不起啊,这孩子不懂事,惊了你,我在这儿跟你道个歉,看我面子了,饶了他,别跟他计较啊!”

刘志峰闪了一下身,拒绝了邱行健的好意,自己将衣领和袖口整理了一下说:“他惊了我?别是我惊了他吧?!”

邱行健忙笑道:“刘队长真会说笑,怎么是你惊了他呢?这不等于是说我们心虚吗?我们百纳川的人做事向来是光明磊落,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从来不怕别人说三道四的。”

刘志峰狠狠地瞪了雷子一眼,对邱行健说:“说三道四?身正不怕影子斜?哼!是与不是,我们自会查清楚,到时候希望你们不要弄得措手不及!走!”

“刘队长慢走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的那个条上开的日期,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吧,那您可得抓紧时间查了,得还我们百纳川一个清白不是?不送了啊!”

雷子的那一拳没打下去,气自然不顺,等刘志峰带着人刚一走远,雷子便从腰间拔出了枪,上了膛,扔在了邱行健的办公桌上,之后背过身去干脆地说:“老大,你动手吧!”

“你这是干什么?”邱行健问道。

雷子头也不回地说:“我坏了你的事,丢了你的人,跟刘志峰动了手,坏了你的规矩,我雷子不是贪生怕死的人,要砍要毙,老大说了算,我绝没有半点讨饶,你动手吧!”

邱行健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倒底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人。他将枪退了膛,轻轻碰了碰雷子的胳膊,说道:“收起来,一会儿那帮人再闯进来看见咱们这儿有这玩意儿,不就等于说是告诉了他们‘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再说了,又不是你的错,我干嘛罚你,干嘛毙你,我还等你给我办大事呢!行了,别别扭了,咱这几天可没功夫再蘑菇了,有些东西要抓紧时间办了,余东那……还是你去吧,做得干净点,别再给人留下什么线索来,咱可折腾不起了。”

邱行健从办公室出来便驱车来到了一间废弃的仓库中,证监局的野主任已经在那里等了。他见邱行健开车到来,忙小步跑着来到了他身边,喘息着说:

“邱总,快别做了,证监局已经开始怀疑百纳川坐黑庄了,现在已经在查证据了。他们是铁了心地要查下去啊,我拦都拦不住他们,您快跟手下的人说一声吧,别做了,真要是让他们查到了证据,那可就是枪毙的罪过啊!”

邱行健不屑地看了野山鸣一眼,说道:“拦不住他们?你是根本就没有拦他们吧!我邱行健自问是对得起你的,你要都少钱我都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听着这话,野山鸣一阵心寒,他赶紧说:“邱总,我知道,您对我确实不错,可这有时候不是钱的问题,念在你我认识多年的份上,我劝你一句,见好就收吧,别再继续做下去了,到时候真出了事,谁也救不了你啊。”野山鸣说着,便从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这是您上次给我划的钱,我一分没动,全交还给你,朋友我最后再劝你一句,赶紧收手吧。”

野山鸣将卡交给了邱行健,摇了摇头,夹着公文包离开了仓库。邱行健拔出手枪,对着野山鸣的后背开了一枪。

“砰!”野山鸣立即倒在了血泊之中。

邱行健收起枪,走近了仓库门口,瞥了一眼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野山鸣,之后从他的身上跨了出去。

哼,朋友?我早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朋友了……——邱行健冷笑道。

一阵寒风吹过,在一排柏树中,有一棵已经枯萎了,这阵寒风,吹落了它上面仅剩的几片叶子,使它在这片松柏林里显得那么孤单,那么可怜……

虚惊

市公安局——

“局长,我请求立即逮捕邱行健!”刑警队的副队长刘志峰在局长史福军的办公桌前说。

“逮捕他?你的证据呢?”史福军白了他一眼道。

“从搅拌机里的那些血迹里分离出的DNA对比就是证据!”

史福军从转椅上站起来,又坐到沙发上说:“你有证据是他做的吗?”

刘志峰的语气软了下来,说:“暂时没有……但是我很快就会找到的!”

“我问你,没有证据,你怎么逮捕他?”

“我……可是真的是他啊!是他绞死了杠子又雇人杀死了寿涛!”

史福军说道:“你来刑警队时间也不短了吧,怎么做事净是不过脑子呢?有这时间抱怨,还是去找找证据吧。”

刘志峰沉默不语,他此刻在想,明明是一个大杀人魔,为什么就能这么嚣张地逃避责任!利用寿涛绞死了杠子,又利用别人将寿涛灭口,现在杀害寿涛的人逍遥法外,没留下一点线索,又从何去找呢?项目部的人守口如瓶,口口声声说没见过杠子,自己千辛万苦搜集来的线索突然中断,没有证据,没有进一步的线索,逮捕邱行健?天方夜谈!

想到这,刘志峰觉得扫兴,他扭头看向局长,说了句:“局长,我请求并案调查。”

史福军没有表态,眉毛却向上扬了一下。

证监局——

证监局的副主任齐鹏左等右等不见野山鸣回来,便去了局长陆袁前的办公室里,结果局长也说野山鸣没去过他那。之后,齐鹏又找了好几间办公室,也没找到主任野山鸣。齐鹏打他的手机过去,不是不在服务区就是无人接听。

齐鹏有一份文件需要等野山鸣签字,眼看时间就要到了,一时没了办法,只好又来找局长。

“陆局长,野主任还是不接电话,怎么办啊?”齐鹏焦急地问道。

陆袁前拿起电话,拨了野山鸣的手机号,一直等到自动切断链接也没人接听,打他家里的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陆局长,不会是野主任出什么事了吧?”齐鹏不安地问道。

“按说现在也不该在家啊,他走的时候说什么了吗?”陆袁前问道。

齐鹏摇摇头说:“他只是说了有事要出去一趟,不过他也说了一个小时左右就回来的啊,现在都过去三个多小时了,电话又没人接……我去问问交通部门,看看有没有接到车祸的报案……”齐鹏抓起电话,问了交通部门,又问了医院,仍是没有野山鸣的线索。

“文件我先给你签了吧,一会儿你去趟野山鸣家里看看,也许他家人知道他去哪了。”局长接过文件,签上了字。

齐鹏点点头说:“也只好先这样了。”

龙腾集团——

嘉振挨了打,低着头承认了错误,三爷却是看也没看他儿子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刑室,带着宏宇来到了医院。

小兰的手术已经做完了,却没有一个人在她身边,麻醉剂的药效还没过去,小兰还在熟睡。三爷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面色苍白的小兰,想起不听话的嘉振和靳朗,心里直叹气。宏宇见三爷面色凝重,便垂手立于一边,低头不语。

“回去自己领家法。”三爷淡淡地对宏宇说。

宏宇一愣,继而低头称“是”。

“知道为什么罚你吗?”三爷依旧淡淡地说道。

宏宇微微抬头道:“宏宇……不知道……”

“你教出来的好徒弟啊!遇到了危险,竟然一个枪子儿都没打出去,白学了这些枪法……”宏宇当下明白了,三爷是怪嘉振一枪都没打,怪他只顾着害怕了。

三爷继续道:“若是打了但没打着,那还能从轻处罚,可这拿起枪来自己倒先吓坏了,这段时间学的东西都没用上,‘教不学,师之惰’,徒弟的失误,你这先生也有责任的吧?”

宏宇立刻跪了下来,说道:“三爷教训的是,是我没教好他,宏宇不敢徇私,回去就去领家法。”

“唉……起来吧。我让嘉振学这些,是想让他能自己保护自己,可他呢?不提气的东西!气死我了!他这个样子,连靳朗六岁的时候都不如。”

“三爷,嘉振这才刚入门,是您太心急了,您对他的要求太高,超出了他的能力。”

“我对他要求高?”三爷问道,“我对他还有什么要求吗?我就是要求他能打出去一枪,别自己把自己吓成那样,他倒好,他现在这个样子,跟没学枪有区别吗?我九岁的时候还没人教我打枪呢,我不照样打他个苏联鬼子?!”

宏宇将左手食指轻轻放在唇上,三爷扭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小兰,又叹了口气:“算了,我知道嘉振不是做这个的材料,我也没打算把他历练成什么样,只是帮中内忧外患,他得学会自己保护自己,这才是我的初衷。阿伟的事你也知道,根本就没给他嘉振留下什么教训嘛!这次敢甩了窦超自己单跑,我看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明知道我不喜欢他这样,偏偏就往我这枪口上撞,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以后还不给他反了天?帮里的规矩是立给别人的?既然入了帮,就得让他知道点规矩。”

“三爷,打得不轻了,回去就别再打他了吧?”宏宇试探着问,“这次都够他趴上一个星期了,回去要是再打,那还不伤了筋骨?”

“你别替他求情,想想你自己的事吧。回去打不打他,那要看他自己找不找打。”

宏宇向后退了两步,低头无语。

三爷看了看时间,觉得不早了,便站起来,给小兰压好了被子。也许是麻醉剂的药效过去了,小兰皱了皱眉头,慢慢睁开了眼。

“孩子,疼吗?”三爷问道,心里却是极为心疼。

小兰勉强笑笑说:“二伯,我没事,有我爸的消息吗?”

三爷摇摇头说:“前面刚打过一个电话来,没说他那边的情况。”看着小兰的眼神渐渐暗淡了下去,他赶忙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也不要太着急,你爸妈都挺好的,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了,不是吗?”

小兰抿抿嘴,点点头。

三爷不放心小兰和小月,索性将她们一并带回了自己家中。小兰伤势未愈,阿羽死活不答应小兰出院,三爷便将阿羽一并接去了家里,把她与小兰安排在了一个房间,让她帮着照顾。

嘉振伤得不轻。三爷离开刑室的时候靳朗本想追出去,可是刚迈出一步,嘉振便失去了重心栽倒在地上。他连忙回来扶起,与钱文博一并将他搀扶着上了车,去了医院。

处理完伤口,嘉振说什么也不肯呆在医院里,靳朗没办法,只得让潘龙帮着一起扶了嘉振坐进车里。三爷已经在家里等着了,嘉振一下车,就跌跌撞撞地进了家门。

“爸……”嘉振跪在三爷面前说,“别生我的气了,好吗?是儿子不孝,惹了您生气,做了糊涂事,让您伤心了……儿子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别罚窦超,别罚宏宇,也别罚阿朗了,都是儿子的错,都是儿子一时任性才犯下的错,儿子真知错了,真的得到教训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他说完,便伸出双手,放在三爷的腿上,双目凝视着三爷,用恳求的语气道,“爸,你要是还不解气,您、您就打我吧,别憋着,会生病的……”

“啪!”三爷一掌打在了嘉振的脸上,嘉振本就重心不稳,挨了这一巴掌便直接摔在了旁边的沙发上。靳朗没敢去扶,也跪了下来,低着头不敢言语。

“你知道我憋着会生病,你知道我会为了你的事去罚宏宇、罚窦超,你为什么不长记性!过来!跪好!”嘉振摸了摸挨打的脸颊,挣扎着重新跪在三爷面前。他低下头、闭上眼睛,生怕再挨上一耳光。

“把头抬起来!”三爷厉声道,“我就这么教你的?敢做不敢当?”

“没、没有……不敢……敢……不敢……”嘉振越说越觉得不对劲,越说越觉得变了味道,忙收住声音,不再说下去。他不敢再直视三爷,怕再气到他。

秦月想给小兰削个苹果,出来时看见两个哥哥都跪在地上,她一时不知该继续往厨房走还是停在原地。正在犹豫时,三爷叫了她过去,也叫了两个哥哥起来。

“起来吧,小月也过来。”三爷说,“趁你们几个都在,我有话要跟你们好好说说。家里的情况你们都已经知道了,你们也都不是小孩子了,大道理不用我讲。家里正是困难的时候,小月前几天虚惊一场,昨天又是嘉振带着小兰两人出了事,秦莲现在下落不明,阿朗、小月,你们的父母还在国外,还不知道会经历些什么。你们兄妹这一路走地不容易啊,可要好好地珍惜,家里可再出不起什么乱子了,不然你们的父母在外面能安心吗?还有你,嘉振,爸今天打你是打得重了,用了帮规,可是你是不是也应该站在爸爸的角度去想想呢?你比阿朗大、比小月大,你三叔不在家,你就不能乖一点让爸爸省省心?爸今天不是生气,是失望、是伤心,你都这么大了,还让爸手把手地教你?为什么让你学枪,你当真不知道?你小时候说不入帮,爸就不强迫你,大了说不入帮,爸也没强迫你,你想去学医,爸随你,可是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爸怎么会要求你入帮呢?你第一天学枪,爸就跟你说了,要你自卫,要你自己学会保护自己……可你呢?!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你兰姐昏迷了,全靠你了,你开过一枪没有?!还好是他们撤走了,还好是钱叔把你们找到了,不然你今天还能活着回来吗?!你兰姐现在还有命吗?!你三叔他们回来,你让你爸怎么交待!你让爸爸怎么对得起他们啊!”

三爷说着,声音开始发颤。在靳朗心里,干爹就是个神,他永远那么坚强,永远那么稳健,可是现在,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恨铁不成钢,他把希望全寄托在了自己和嘉振的身上,可却一次又一次地让干爹失望。

“爸!”嘉振扑在了三爷的怀里,脸贴在了三爷的右腿上,他哭着说,“爸,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爸,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惹您生气了,我好好学,我好好练,我……我不想让你失望啊……”

三爷叹了口气,轻抚嘉振挨打的脸颊,问道:“疼吗?”

嘉振蹭在三爷怀里摇了摇头说:“不疼,爸,儿子以后再也不气你了,儿子给您争口气,给帮里立功。”

三爷笑笑说:“立功就算了,别再给我惹事就行,再敢惹事,直接打断你的腿!打残了我养着,省得你再乱跑。”

靳朗见三爷笑了,这才松下一口气来。三爷瞥了他一眼,说:“让你看着你兰姐,乱跑什么,电话是你打得吧,国际长途,你也不嫌贵!”

靳朗嘿嘿一笑说:“我要不去,干爹还不把嘉振打死在杖下了?”

三爷刚要接过靳朗的话,手机忽然响起了,是林锦明打的。电话刚一接通,林锦明就兴奋地说:“二哥,我们明天回国,机票已经订好了。小兰怎么样了?小月怎么样了?嘉振还好吧?伤到筋骨没有?阿朗听话了没?你没气到吧?帮里的事呢?顺利吗?……”

林锦明炮轰似的问了一连串地问题,三爷还没来得及回答小兰的伤势,林锦明就已经问到了帮里的事了。三爷说道:“你着什么急呢,慢慢来!怎么,明天就能回来了?那边的事办妥了?”

靳朗和秦月一听,都凑了上去,三爷知道他们兄妹心急,便打开了手机的扩音器,只听林锦明在电话里哈哈大笑道:“什么事都没有!都是徐二那臭小子搞得鬼,害得我这几天提心吊胆的不说,还差点就见不到两个宝贝女儿了……”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三爷见两个孩子着急,就冲着电话里喊了一句。

“二哥,是这样的,徐二嫌我在国内待得时间太长了,他闲得无聊,把我的货给扣了,让员工罢工,还散出话去,说给我的楼里装了炸弹,还说要几千万英镑买我的人头,结果我一回去,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货物早就运走了,罢工的员工也全回来了,徐二刚刚找到我,说这都是跟我闹着玩的,他就是想让我快点回去……”

“三弟啊,你这也太胡闹了吧!开这么大的玩笑!把徐二揪回来,咱俩一块儿收拾他!”

靳朗和秦月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徐二是谁,但听到父亲这么一说就都松了一口气,嘉振在一旁也微笑了起来。

靳朗接过了电话,和小月两个人跟林锦明说了几句,三爷在一旁说:“明天就回来了,有什么话非得在电话里才能说?”

小月吐吐舌头,把手机交还给了三爷。

“二哥,小兰醒了吗?我还想跟小兰说句话。”三爷无奈地站起来,把手机送到小兰的房间去。客厅里,靳朗和秦月对视一笑,撇下嘉振,跟着三爷一起进屋去了。

期待

“小月你快点!”靳朗在客厅喊道,“女孩子出个门就是麻烦……”

“哦!知道了!”秦月在屋里喊着,“马上啊!再等我两分钟!”

原来,秦月是躲在屋里给程云发短信——

“今天去机场接我爸妈回家,你这两天还好吗?昨天走的急,没顾上跟你说。”秦月说。

“你爸妈要回来了?太好了!代我问好啊!路上小心。我挺好的,就是闷得难受,不知道你哥什么时候才让我出院啊。”程云说。

“多休息几天吧,明天我找个机会去陪你,我去给你讲故事,这样你就不闷了。”秦月说。

“小月!你好了没有啊!别让干爹一直等着,快点,有什么事不能回来再办啊?”靳朗在客厅又喊了,秦月从里屋跑出来说:

“哥你真啰嗦,像个婆婆!”秦月走到鞋架上换了鞋,又从衣架上拿下了外套,披上就走出了门,临走时还说了句,“还说我?看看咱们谁等谁!”

“嘿!”靳朗大叫一声,“你给我站住!小丫头片子,跟你哥这儿玩起来花样来了?”靳朗慌慌张张地穿好鞋,连外套都没顾上披在身上就赶紧追了出去。“你别跑,小丫头片子,看我追上你不揍你的。”靳朗呵呵笑着,只顾看着前面小步快跑的秦月,却忘了脚下的台阶,一不小心踩空了一级,“啊”地叫了一声,摔在了地上。

“你别跑,你过来!”靳朗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叫了几声,对着秦月说道,“过来扶我一把啊,看着你哥趴地上你就那么高兴啊?”

秦月嬉笑着小步挪过来,看着靳朗狼狈的样子呵呵地乐着:“你不揍我,我就过去,你要是揍我,我就跑,不管你!”

“好好好好好,不揍你,快过来吧。”话音刚落,秦月就小跑着过来,拉了他起来。

靳朗拍打着身上的尘土钻进了车里。三爷坐在副驾驶上,从后视镜里看着靳朗的一脸狼狈说道:“多大的人了,走路还摔倒。”

“都是她,要不是她跑那么快,我哪会摔倒啊!”靳朗委屈地说。

“哼,你还说妹妹,要不是你磨蹭了时间,你用得着那么慌慌张张地吗?”三爷扭过了头,趁着靳朗低头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时敲了靳朗的头一下。

靳朗“啊”了一声,揉了揉被拍的脑袋,狠狠地瞪了秦月一眼,秦月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

“就是的,干爹,你不知道,我一直说让他快点,他就是磨蹭。”秦月趁机欺负起靳朗来。

靳朗瞪大了眼睛,握着拳头,虽然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并没真想打她,但三爷还是不愿意了,“啪”地一声拍下了靳朗的拳头,说道:“不许打妹妹!”

靳朗哭笑不得,跟三爷理论起来:“干爹,真的是她磨蹭的,不是我……”

“就是你,我明明看到是你最后出来的,小月在前面跑,你在后面追,这么大的人了,连个时间观念都没有,你爸妈好不容易回来了,不是抓紧时间该干嘛干嘛去,早就让你收拾好了等我回来接你,你可倒好,磨蹭了时间还怪妹妹的不是,要不是去接你爸妈回来,我今天连你一起关禁闭。”三爷把靳朗数落了一通,秦月看见靳朗的这幅委屈样笑得合不拢嘴,靳朗嘟囔着小声说道:

“干爹不分是非,还偏心……”

“我就偏心!”三爷也像是故意要气靳朗似的,“小月比你懂事,哪像你似的明明错了还狡辩。”

靳朗知道辩不过三爷和秦月两个人,干爹认定了是自己磨蹭了时间,再多的争辩也是无用功,只好一个人闷闷地靠在后背上看着窗外生闷气。

“今天晚上你们就回自己家里住吧,跟爸妈好好聚聚。”三爷看着窗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宏宇,晚上把阿伟接回来吧,后天有任务,明天做做准备。”

“是!”宏宇听到“任务”二字一时兴奋,脚下猛踩了一下油门,车子瞬间提速,把毫无防备的三爷、靳朗、秦月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出现了什么紧急情况。待得知是宏宇的失误所致,三人便都开始埋怨起宏宇来。靳朗叫得最响:“宏宇,你驾车技术不过关啊,明天重新学去!”

前一天,嘉振挨了帮规,三爷虽然已经不再生气,但却没有完全原谅他,惩罚还在继续——关禁闭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哪儿也不许去,医院若不是有重大的、必须是嘉振亲自处理的事情,也不许他参与,全由张世强代理。

“兰姐,你好点了么?”嘉振拖着步子,走进了小兰的屋里。他不敢坐下来,只好两手撑着床沿,撅着屁股站着。

“打得够狠的呀!”小兰贴近了嘉振,“不能坐了?”

嘉振委屈地看着小兰,巴不得立马掉下几滴泪来。小兰见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不住心疼起来,看来是真打重了。

“多少啊?”小兰问道。

嘉振撅撅嘴说:“不知道,挺多的,老爸用了帮规,那么多人看着我,往死里打……”

“帮规?好了好了,咱不说这个了,姐没事,你也别难受了,好在没有伤到骨头的,养一养就好了。”再轻的帮规也重,小兰知道嘉振受了不少苦,既是心疼,也就不再多问,只看他脸色不如往日光泽滋润,便让他回屋休息去了。

“干爹,你从来没跟我们讲过以前的事,还有你们小时候的事,现在能不能跟我们讲讲啊?”靳朗扒着副驾驶的靠背,把头伸在了三爷的身边。

三爷呵呵笑着,说:“说那些干嘛,都是过去的事了。”

“干爹,我也想听,想知道你跟我们爸妈是怎么认识的,想知道你们小时候的故事。”小月也凑上去,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三爷,继续说,“还想知道我哥小时候的故事,可是他不给我讲。”

“哈哈哈,知道他为什么不给你讲吗?”三爷笑道,“因为他好面子,你哥小时候可没少挨了打,他怕在你面前丢了哥哥的面子和尊严,所以才死活不给你说的。”

“干爹!”若不是靳朗坐在后面,他都可能去捂住三爷的嘴了。现在晚了一步,三爷已经把话都说出去了,靳朗便觉得无地自容起来。

三爷对靳朗说:“没什么,小时候谁还不犯错呢?要怪也得怪你爸,从小把你惯坏了,你小时候那样子,说实话,我不喜欢,可是后来说你你又不听,那可不就打了呗。不过,你爸走这十几年有一点倒是好,不然要是照他这种宠溺法,你现在绝对是纨绔子弟,肯定不会有现在的龙飞集团了。”

“干爹,嘿嘿,是啊,我多乖多听话多懂事啊,您还说我没小月懂事,我要是不懂事,能有现在的龙飞?干爹,您也太偏心了,我不依。”靳朗开始在三爷面前撒起娇来。

三爷没理他,对秦月说:“我为什么始终不提自己小时候的事,就是想让你哥忘掉过去的那些不开心,你哥小时候总觉得是你们爸妈不要他了,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做什么都没兴趣、都做不长久,遇到困难就想放弃,遇到不顺心的事就哭哭啼啼的,一点也没个男孩儿的样子,为这,我可没少揍他。后来长大了,他对我开始有种畏惧感,有时候我想让他在我身边撒撒娇他都不来,有一段时间还躲得远远的。正好那段时间你嘉振哥跟我也有误会,两个孩子都不理我,这倒好,把我一个孤老头子仍在那里,没人管了。小月,你可不要学他们,他们俩不孝顺,都不如你。”

靳朗又开始委屈了:“干爹,这可怪不得我,我当时还不知道嘉振就是你的亲生儿子呢,也不知道你们之间有误会,不然我才不躲你呢,那时候的你肯定是最亲切的了,嘿嘿。”

小月打断了靳朗的话,继续问着三爷:“那后来呢?”

“后来就多亏了吴承了,这孩子懂事,知道心疼人,可是年纪轻轻的就走了……”

“小月,你看你,非得勾起那些伤心的事来。干爹,不说了啊,都过去了,不去想承哥了,您不是还有我们吗,我们伺候您,我们也懂事的,是吧小月、是吧宏宇!”

三爷欣慰地笑着,心里多年的沉积释放了。

“干爹,我爸妈他们当年很浪漫吗?”靳朗突然问道。

三爷“哈哈”大笑道:“浪漫?这怎么讲?”

靳朗疑惑地看了看秦月,对三爷说:“我爸走的那天把我们叫到他的书房,送给了我们一副字,上面写着一首诗,爸说那是情诗,说是当年给我妈写的。”

“哦?有情诗啊?哈哈,那我还真不知道了,那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以后你们自己去问他们吧。”

秦月挠挠头,对三爷说:“可是我总觉得那首诗怪怪的。我记得好像是:‘竹林山下一座庙,弯弯曲曲羊肠道。若是冬至我不来,今生无缘白头老。’干爹,你听说过吗?”

三爷叹道:“这哪是什么情诗啊,这是暗语。当年林家遭变,你们的大伯林锦庆一家让人一把火烧死在家里了,就剩下了一根独苗,就是小兰。着火的那天,正好是冬至日,所以诗里提到了冬至。你看‘竹林山下一座庙’,这是‘等’字,‘弯弯曲曲羊肠道’,谐音是‘到’字,这诗的意思是,如果我冬至还没回来,那就不要再等我了。当年你们的爸妈离开的时候也是把这首诗给了我,说是等到下一年的冬至日若是还没有他们的消息就不要再等了,还好他们后来在英国立了脚。你们的爸爸既是临走前又给你们留下了这诗,也是想让你们的等待有个期限,如果到了冬至还没有回来,恐怕就真的回不来了。所幸的是,这只是一场闹剧,是一场恶作剧,他们没事,他们顺利的回来了。”

机场,三爷、靳朗、秦月、宏宇已在出口等候着,已经有乘客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靳朗和秦月马上就能见到相别近二十年的亲人了。秦月拉了拉靳朗的衣袖说:“哥,我有点紧张。”

靳朗将手搭在秦月的肩上,使劲往自己的身边揽了一下,他又何尝不是呢?看着越走越近的父母,他低头对秦月说:“小月,你看,你跟妈长得真像啊。”

秦月此时激动地心都要跳出来,她紧紧地抓着靳朗的手,看着越走越近的爸爸妈妈,这一天,他们等了十八年。

番外1——弃

“妈,使劲,使劲,打他的头,用力啊,打他的后背……快,踹他,使劲踹!妈,妈!快跑!快跑!他手里有刀,妈!快跑!……”

十四岁的程云躺在邻居周奶奶的床上,不停地挥着手,他皱着眉头,使劲地踢揣着被子,满头满脸的大汗。

周奶奶放下手中的药碗,将程云头上的毛巾拿下来,重新投入凉水里,又将它拧干、叠好、放在程云的额头上。她叹了口气:“作孽啊……”她将被子向上拉好,用力压下了程云挥着的手臂,给他塞进被子里。她坐在程云的身边,用手轻抚着孩子的脸,轻声安慰道:“孩子,别怕,都过去了,你妈没事了,别怕孩子……”说着,竟流下两行老泪。

两个小时前,就在这间屋子的隔壁,就在一墙之隔的对面,在他的那个“家”里,他的继父推倒了他,之后亲手打死了他的母亲……

“妈。”周奶奶的大女儿玲玲把药碗端了过来,“他这样,还能喂进去吗?”

“喂不进去也得灌进去啊,唉……这是造的什么孽,孩子小小年纪的……”

“妈,我……我想起了我小时候……”

玲玲是家里的老大,她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当年,玲玲出生的时候,周奶奶的男人嫌她是个女孩儿,不顾亲人朋友在场,摔了门子便扬长而去。后来是玲玲的姑姑把他找了回来,几次训斥之后才能勉强过日子。

可是玲玲的父亲终究不愿意,一年后,他们又有了一个孩子,仍是女孩儿。

这女孩儿刚一出生,父亲就扇了母亲一耳光,之后骂骂咧咧地说她没出息。姑姑又看不下去了,出面调节了几天,日子又能勉强地过下去。

此后的五年里,玲玲的母亲怀了三次身孕,为了避免招惹麻烦,她都是悄悄地去找了医生把脉,可是三次都是女孩,母亲忍痛割爱,把这三个胎儿依次悄悄地做掉了。

玲玲七岁的时候,父亲怀疑母亲身体有病,非要拉着她去医院检查,这一检查便瞒不住了,此时的母亲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父亲大喜,自以为有望,便将母亲接回了家里好生娇养。母亲信命,趁父亲不在家时偷偷去找过中医把脉,果然又是女孩儿,再做掉已是不可能了,只好听天由命,先生下来再说。

半年后,母亲产下一女,从此,玲玲再没看见过父亲的笑容。

“你是要我绝后?!”七岁的玲玲紧紧地抱着六岁的妹妹缩在墙角,刚出生的小妹妹不停地在床上哭着,她还不会翻身,更不会走路。耳边回响着父亲咆哮的声音,玲玲不敢睁开眼睛,尽管捂着耳朵,可是依然能听到清脆的耳光声……

“妈,你说,我爸他还是人吗?!”玲玲搂着母亲的肩膀,看着墙上挂着的父亲的遗像。

“唉……别这么说你爸爸。”母亲轻轻叹道,“他年轻的时候是有万般不是,可也终究是你爸爸,再说了,他后来也对你不错,念在他已经去了份上,就饶恕了他吧。”

“妈,爸是走了,可他对我们姐妹们造成的伤害有多大,您不是不知道啊。我跟二妹是一辈子不想结婚了,小妹到现在也没个男朋友呢,我看我们姐妹三个,这辈子集体打光棍的可能性很大了。”

周奶奶舀了一勺药,慢慢递向程云的嘴边,程云紧闭着嘴,药汤顺着脸颊流向耳垂,滴在了枕头上,玲玲忙拿起盖在程云额头上的毛巾擦拭起来。

“这父母生气,最后受罪的还不是孩子?”玲玲抱怨道,“我没觉得他可怜,他父母不在了,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最起码以后他再也不会看到他爸妈打架了。”

“你这是嫌我死的慢?”周奶奶生气了,她把汤勺丢进了碗里,药溅了出来。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玲玲急忙靠过去安慰了几句。

程云已经烧了四个小时,他还不知道他的母亲此时已经不在了人世,他也不知道他那个逃遁的继父已经被抓。周奶奶一双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她在想,这个孩子醒来以后,该如何让他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玲玲抱着程云的头,用手抠着他的嘴,周奶奶一勺接一勺地喂药,半小时以后,有医生过来给程云打了退烧针。天已完全黑透了,程云仍旧没有醒来。

审讯室——

“说说吧,你是怎么打死你老婆的。”在询问室,刑警正在审问着程云的父亲。

“我没打她。”他平静地说。他的头偏向一边,一副至死不渝的样子。

“证据确凿,你还死不认罪?”刑警解下衣服上的皮带,挥舞着,表情狰狞地看着他。

然而,程云的父亲依旧平静如初,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没有就是没有,有种你就打呀!”

这一句激怒了刑警,他挥起皮带,向面前这个人的脸上用力抽去。

“呜……啪!”三指宽的皮带抽在了他的脸上,长长地一道血痕登时出现了。他怒目望着抽打他的刑警,鹰一般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他低下头,用手摸了一下挨打的地方,手指染上了血迹,苦于被烤在椅子上,不然真会跟这刑警拼了。

“你他妈的打我?”程云的继父怒吼道。

“你他妈的我打的就是你!”刑警说着,提起皮带“呜”地一声又朝他的另一侧脸上打去。

“老子跟你拼了!”他使劲挣扎着,想要挣脱那副手铐,他拼命地站起身,却又被椅子上的挡板卡了回去。刑警看着他疯了般的挣扎无动于衷,抬头冷笑一声,重新坐回了他的位子。

“你不是挺有种的吗?打老婆,打孩子,你打呀,你接着打呀,有种的你把那两皮带打回给我呀!”刑警拍打着桌子,继续道,“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除了打老婆、打孩子,你他妈还能做点什么别的事?!”

“老子的事儿还用不着你来管!”程云的继父指着脸上的两道伤口说,“你看见没?这就是证据!我留着,到时候告死你!”

“哼,证据?”刑警说道,“什么证据?你告我?还是看看你自己吧!”

程云的继父环顾着屋里,屋里只有他与刑警两个人,屋里没有监视器,没有摄像头,什么都没有,他只凭这两道伤口就去告这刑警,确实有些牵强。想到这儿,他开始冷笑,笑自己太天真,笑自己太傻,笑自己打碎了牙要往肚里咽。他此刻只想着他应该如何逃离,他的妻子、他的儿子,他心里早已经没有了他们。

“孩子,醒醒。”周奶奶见程云翻了个身,便试着叫醒他。

程云费力地睁睁眼,看到了一团朦胧的影子。

“妈妈……”他虚弱地叫出了一声。

“孩子,是我,我是你周奶奶呀,能看到我吗?”周奶奶一副慈祥的面容渐渐清晰,程云舔舔干涩的嘴唇,轻轻叫了一声:“奶奶。”

“哎,乖……”周奶奶想去抚摸程云的头,可是鼻子一酸,几行老泪便落了下来。

周奶奶扭头拭去了眼泪,玲玲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她抱着程云坐起来,面还没喂到嘴里,程云就开口问道:

“玲玲阿姨,我妈妈呢?”

玲玲一时语塞,她看了看周奶奶,吞吞吐吐地说:“孩子,你妈她出去了,今天晚上不回来了,就让你睡奶奶家里……”

“不可能,我妈妈从来不回扔下我不管的,玲玲阿姨,你就告诉我吧,我妈妈在哪儿,我想去找她。”

“你妈真出去了,你先乖乖地吃饭,吃完了睡一觉,说不定你妈就回来了呢……”

“阿姨,我要我妈妈,你就告诉我她在哪吧……”

周奶奶犯了难,她盯着程云看了老半天,最后决定将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他。

“妈……”程云扑到在地,向门口爬去,周奶奶和玲玲费了很大力气才将他拉回到了床上。程云缩进被子里抽泣着,他不相信母亲就这样的离了他而去。

番外2——逃

“你家里还有别的人吗?”

“没有了。”

办公室里,老师与程云面对面的坐着,程云低着头,两手不自然的拽着衣角,两脚交叉收了回来,缩在椅子下面。他没有靠着椅背,而是不自然地弯着上身。今天早上才刚刚退烧,现在的身子还虚弱得很。

老师向前倾了倾身子,轻声对程云说道:“都过去了,别多想了,以后的路还长呢。学校方面我去说过了,他们知道了你的情况,因为你成绩好,学校决定免除你的学费,只要你还愿意继续读书,书本费这部分老师来给你想办法。那个家,你要是不愿意回,就搬到老师家里来吧,老师家里人不多,也比较清静,家里有一个八岁的孩子,平时里你们还能在一起玩玩,你觉得呢?”

程云低着头,没说话。“别多想了……”这话说地容易,可是母亲毕竟是至亲,去的又是那样地突然,他当时昏迷不醒,都没能见到母亲的最后一面,也没能听到母亲的一句嘱咐。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变得很陌生,他觉得自己变得好孤独。

“住在老师家也没什么的,我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你搬去我家住,食宿这一块儿我就放心了,不然你一个小孩子,又不会做饭,吃饭都是问题,你还在长身体的时候,这让老师怎么能放心呢?”

“可是……我是个累赘……”程云的声音很小,“累赘”两个字曾经深深地刺伤过他。母亲刚刚改嫁的时候,他的继父就说过他是累赘,此后的几年里他的继父从未正眼看过他。虽然他对继父并不服气,但继父多年如一日地对他打骂,让他幼小的心灵蒙上了一层阴影。与母亲在一起的日子是快乐的,但他不喜欢和继父在一起的日子。

“你不是累赘,你是老师的学生,你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如果你这样的学生都成了累赘,那老师再教书还有意义吗?”

曾经的程云,虽然在班上并不多言,但却是阳光、向上、积极的孩子,现在失去了亲人,他也像变了个人似的。老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劝他是好,只能有一句没一句的慢慢开导他。

“你现在没有其他的亲人了,如果你自己能照顾好自己,那老师就不用再担心了,可是现在你还小,老师要照顾班上的这么多学生,一有疏忽可能就会忽视一个,你们都还处在成长的关键阶段,老师一个都不能放弃的,尤其是你,因为你是个好孩子,是个优秀的学生。”

程云又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

老师微微轻松了一下,食宿问题解决了,接下来是学习。程云一夜间经历了这些事,他一定静不下心来去学习的吧。想到这,老师拉了程云站起来,向外走去。

在学校外面三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河堤,由于学校校园小,每次上体育课的时候总有两三个班由老师带着去河堤附近锻炼身体。河堤下面是一条河,水位不高,但依旧湍湍地流着。

虽然经常在这里上体育课,但此刻却是以一种不同的心情来的。程云看着河面上的微波,他的心里也跟着泛着涟漪。

“知道老师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这里对你来说并不陌生,但老师还是带着你来到这里了。因为在这里,也许你能看得更开一些,也许你能忘掉一些事,也许你会有更新的收获。”

距离他们五十米开外的地方,有一个班的学生围成圆圈在跑步,程云扭过头去看了好长时间,忽然觉得他们好傻,跑再多圈,最终还是要停下来,累得气喘吁吁的时候却还是在这河堤上。

“你要振作起来,以后的路还长呢,老师知道你现在静不下心来学习,可是你妈妈辛辛苦苦地攒了那么多钱给你,不就是为了让你好好学习将来争口气的吗?若是你放弃了,或者说你从此堕落了,你妈妈她该多伤心啊。”

“老师。”程云抬起头说,“可是我觉得这些都没有意义了,妈妈已经不在了,我再努力还有什么用,我再也没有机会去报答她了。……妈妈给我留下的钱毕竟有限,我应该去工作,我要去赚钱,等有了钱,我才有资格生活。”

“你才多大啊,就你这个年龄,就算是去找工作,有人敢要你吗?”老师拉着程云坐在河堤的台阶上说,“听话,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好大学,学成了以后再找个好工作,这样你妈妈才会高兴呢。如果你妈妈只是为了让你现在就去工作,那她还有必要那样卖命地去打工赚钱吗,还不是为了让你好好读书?老师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但老师也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知道老师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老师和学校对你的期望是什么。学费一分钱都不会收你的,你只要安安心心地读书就可以了,以后毕了业,老师会再帮你联系学校的。”

程云勉强的点点头,他的心情早就不在学习上了,妈妈不在了,对他来说什么都没有了,生活变得没有了意义,没有了依赖,没有了目标,他不知道若是现在再去读书还有什么用,也不知道现在继续活下去是为了什么。没有了母亲,他忽然没了动力,若不是老师苦口婆心地这么开导他,他真有心就此跳下去,在这熟悉而陌生的洹河里结束自己。

答应了老师要好好读书,他回去收拾了书本和衣物,可是却在返校的途中遇到了一群小混混,他们撕碎了他的书籍,抢走了他母亲留下的最后的几百块钱。他彻底绝望了,他将手里仅有的几张书的碎片扔到了垃圾桶里,对着天空冷笑了几声,向学校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约定的时间到来的时候程云并没有出现在老师的面前,老师一时心急,跟学校请了假就匆匆跑去程云的家里。邻居周奶奶根本不知道程云回来过,她说自打程云偷偷溜出家里的时候她们也去找过,却没有丝毫的头绪。

程云像个游魂一般在路上游走,此时的他头痛欲裂,脚下像踩了棉花般,全身轻飘飘的。——还没休息透吧——他想。他不想再接受别人的照顾,他觉得自己是个累赘,是个包袱。“有我在,周奶奶在家会不方便,玲玲阿姨也会觉得累,老师迟早有一天也会烦我。东西丢了也好,我再也不用去上学了,也不用住在老师家里了,也不用怕他们烦我了。”

老师骑车回到学校的时候,门卫拿着几张破碎的书本的纸片将她拦了下来。“你看看这是哪个班的学生,连书都撕了,太不像话了。”门卫的大爷说着。

老师接过了“书”,这些正是他所教的这个年级的课本。“莫不是程云的书?”老师怎么也想不通,明明答应了自己的程云,为什么会将书撕碎,为什么又逃走了呢?

老师将情况汇报给了校长。“这也许是他自己的选择吧。”校长没有多说什么,只留下了这一句话。可老师却清楚地知道,依程云现在的状态来说,他极有可能会出事的。他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果然,正向老师所说的,依程云现在的年龄他找不到工作的。程云每到一家店,就会被拒绝一次。身上已经没了一分钱,到了吃饭的时候,他饿了,是偷?还是抢?他犹豫着。可是他忍住了,因为妈妈不喜欢。

他不肯接受母亲离去的事实,他靠墙坐下,看着来往的行人,思考着自己将要去何处。

“哥,你看!”一个稚嫩的声音叫道。程云寻声看去,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拉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向他走来。

番外3——换

“你是谁?你坐在这里干什么?这是我们的地盘,你让开。”那个六、七岁的孩子边说边往十一、二岁的孩子身后躲。显然,他的胆子还不够大。

程云瞪了那小孩一眼,小孩子便紧紧地抱着面前的那个大男孩的腰,缩到他的身后去了。

“这是我弟弟,他还小,你不要怪他。”大一点的男孩说道,“请你不要打他,要打就打我好了,我是不会让他受到伤害的。”

打他?笑话!谁说要打他!——程云心里想,他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走了。

大一点的男孩忙向他鞠躬道:“谢谢你,谢谢你。”说完就带了弟弟到程云刚刚站起来的地方坐了下来。

好饿……

几百块的钞票刚刚被抢夺一空,随身携带的几块钱零钱也被他们搜刮了去。一顿两顿的可以不吃,一天两天的也能饿着,可是一直这么下去,迟早一天会饿死。他不甘心,他想起了埋葬母亲的墓地里,有几块碑前有供品。这两天没吃好也没睡好,他一路走走歇歇,走了三个多小时才走到埋葬母亲的那片墓地。

这是一片不小的墓地,它依山而建,是周奶奶以及一些好心的邻居集资买下的,交了三年的钱。程云的母亲被葬在山脚下一处不起眼的地方。

墓地里几乎每一块碑前都摆放了祭品。程云在母亲的碑前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便去了旁边的那块碑前抓了一个馒头和一根香蕉,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哪儿来的小孩儿?!”身后传来一声质问,程云还回味着香蕉的美味,根本没意识到墓地的管理员已拿着棍子来到了他的身后。

管理员见这孩子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操起棍子便向程云的肩上抡去。棍子猛地一击,肩膀一振,振落了手中的半块馒头,他的肩膀一阵酸痛,继而麻木难忍。

“打死你这小偷!”管理员拿着棍子穷追不舍,程云一边跑一边解释:“我不是小偷!我是来祭奠亲人的,我来给我妈送点东西,你凭什么说我是小偷啊?!”

“小偷就是小偷,我明明看见你偷吃,你还敢跟我说你是来送东西的?!”

程云急忙说:“我就是来送东西的,给我妈送几根香蕉,怎么,我吃一根怎么了!”

“你少废话!你给我停下!你给我站住!你给我说清楚……哎呀!……”

程云边跑边扭过头去看,管理员已摔倒在地不能动弹。程云吐了吐舌头说:“老巫婆,以后上山别穿高跟鞋啦!”说完便撒腿跑去。

快跑出去的时候,程云忽然看见一个碑前供着一大板香蕉,他灵机一动,看了看周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香蕉抱进了怀里,又从那碗里拿出了两个馒头,一溜烟地跑出了墓地。

“香蕉贱卖了啊!清仓香蕉贱卖了!买不买都过来看一看了!不买不看后悔了啊!……”程云在墓地外面对着三三两两的行人吼着,偶尔有一两个人过来瞧瞧。

“小伙子,你这香蕉怎么卖啊?”一个留着小胡子的青年问道。

“这些你全要了,我给你按进价处理,怎么样?”程云问。

这青年旁边的女孩说:“太多了,要不了这么多,咱们去了意思意思就行了。”

程云忙说:“这么好的香蕉,买回去自己吃也行啊!你们把这些买回去,一部分拿去祭奠,一部分留着自己吃……哎,你们看,这可都是好东西啊!你们看见那车没?我今天拉了一三轮的香蕉,现在就剩下这一板了,卖得可好呢!”

男青年有些动心了,这香蕉看着就让人心动,便问道:“我全要了,多少钱,你算便宜点。”

“好,我给你按批发价吧,你给我十五就好了。”

“这么贵?”女孩说。

“贵?”程云反问道,“你拎拎看这有十斤了吧,这么好的香蕉我要你十五还嫌贵?我那一车的香蕉都没低过这个价,要不是就剩这一板了,低于十八我都不卖。”说完又向上抱了抱香蕉。“好沉啊”,他心想。

“算了算了,十五就十五吧,快点进去吧,一会儿还要去吃饭呢!”男青年把钱给了程云,抱起了香蕉,带着女孩离开了。

程云拿着赚来的十五块钱爱不释手,他心里美滋滋的。已是黄昏了,他看到了有通向市里的公交车,票价一元。他累了,想坐车回去,可是他犹豫了,若是明天赚不到钱呢?这十五块钱又能撑多久?于是,他咬咬牙,绕过公交离开了,一路走一路歇,又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回到了市里。

进了市区以后他又开始迷茫了,这么大的市区竟没有我的栖身之处。——程云想着,不知不觉地又来到了下午呆过的那个地方。

果然,那两个兄弟还呆在那儿,小男孩儿已经睡着了。

“他是你弟弟?”程云走过去问道。

大男孩点点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畏惧,他本能地向里侧了侧身子。

“这么睡要着凉的,你们冬天也是这么过的吗?”程云蹲在地上,打量着缩成一团的小弟弟。

冬天?谁知道呢!能不能活到冬天还不知道呢!他想着,将弟弟往怀里轻轻揽了一下,没有回答程云的问话。

程云将从墓地里偷来的馒头拿出了一个塞到了这大男孩的手里,又犹豫了一下将另一个掰下了一半给了他,自己留下了半个,揣在口袋里。他对大男孩说:“咱们做个交易吧,我这儿有两个馒头,给你一个半,我留半个,我用这一个半馒头换点地方,今晚我就在这里睡了,你看怎么样?”

大男孩一双黑眸盯着程云,他和弟弟流浪了三天了,每次都是将好不容易偷来的食物给弟弟吃,三天来他只吃过一小块小的可怜的面包。现在竟然有一个人送了一个半的馒头给他,若不是这一个半馒头,他只怕天还没亮就要暴尸街头了吧。当下忙点点头,抱着弟弟向里挪了一下,腾出了一块地方留给了程云,自己拿起那半块馒头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谢谢你!”程云深深地舒了口气,他躺在地上,看着这五角的天空,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对大男孩说道。

“你说什么?”大男孩说,他心想,谢我?为什么要谢我呢?你救了我的命,该说谢谢的是我吧。

“我是说,谢谢你让我有了一个容身之处,要不是你,我今晚还不知道要去哪里过呢。”程云趴在地上,看着大男孩俏皮地说。

“其实也未必要睡这里,这市里随便哪一个角落都能呆一晚上的,我和弟弟三天换了四个地方,这里是昨天晚上才找到的,可是今天就看见你来了,还以为你要抢我们的地盘儿,所以弟弟才会那样对你说话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为什么要换地方,那些地方不好吗?”

“不是不好,是有人占了,弟弟还小,我不想让他受伤,我又不是那种好斗的人,所以只能委屈一些,带着弟弟离开那里。”

躺在男孩腿上的弟弟动了一下,他睁开眼睛弱弱地问道:“哥哥,咱们又要走了吗?”

男孩摸摸弟弟的头说:“冬冬,不走了,好好睡吧,睡醒了就有饭吃了。”

眼前的这一幕让程云又振作了起来,本已凉了的心此时又燃起了烛火,他忽然很敬佩这男孩,他躺下来,看着天上的星星说:

“我也没有家了,明天早上咱们一起去找吃的吧,我知道有个地方有吃的,肯定饿不着的。”

小弟弟爬起来揉揉眼睛,对程云说:“真的吗?大哥哥明天能不能也带上我,我也想给哥哥找点吃的来,哥哥都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大男孩将弟弟搂在怀里,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馒头说:“冬冬,哥哥不饿,你看,哥哥有吃的,别担心哥哥,冬冬快睡吧,明天早上起来把馒头吃掉,跟这大哥哥一起,咱们找东西吃去。”

程云闭上眼睛,他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他也不敢想以后,这辈子就这样做流浪儿了吗?也许是吧……

番外4——得

天亮了,大男孩舒展了一下小腿,又伸手摸了摸弟弟的胳膊。他觉有点冷,想拉起被子来盖好,可是摸了半天也没摸到,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没有家了。

他揉揉眼睛坐起来,怜惜地看了看旁边熟睡的弟弟,脱下了外套盖在了弟弟身上。

阴天,要下雨了吧。

他看了看四周,昨晚睡在这里的那个男孩呢?大男孩站起来找了找,没有;又向外走了去找,也没有。

他冷笑了一声,是在做梦吧——他想,真是个完美的梦。有吃的,还有不欺负他们的人……

“哥哥……”小男孩醒了,爬起来走到大男孩身边问,“那个大哥哥呢?”

不是梦!——大男孩确定了这不是梦,若是梦,怎会连弟弟也梦到了同一个人呢?他刚刚有些欣喜,可马上又陷入了失望之中——不是梦,可是他人呢?

看着弟弟那期待的眼神,他实在不想让弟弟失望,他将手搭在弟弟的肩上,对他说:“他出去了,估计一会儿回来。”

弟弟高兴地跳起来:“太好了!太好了!一会儿就可以去找吃的了!”

饿……

大男孩三天来只吃了一小块面包和半个馒头,他摸着口袋里的那个馒头,将它慢慢拿出来,掰了一小半给了弟弟,又将剩下的放回了衣兜。弟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饿着;而我……算了,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找到吃的呢,这多半个馒头还是留给弟弟吃吧。——他想着,忽然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绝望。

“哥哥,你不吃吗?”弟弟问道。

大男孩笑了一下,说:“冬冬吃吧,哥哥不饿呢,昨天那个大哥哥带来了好几个馒头,他早上出去的时候哥哥刚吃过,这个是留给你的。”他觉得心很痛,可他又必须控制,因为弟弟还要依赖他。

“起来了?”程云看着小男孩问道,“你知道吗?你睡了好久呢!馒头好吃吗?等你吃完了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有好多馒头呢!”

“你……你不是……你不是走了吗?”大男孩瞪大眼睛,他不相信这个人走了之后还会回来。他不敢期望太多,只怕下一刻他又要走了。他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他很想抓住他不放,他怕他就这样在他面前突然消失掉,若是就这样地又消失了,只怕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他从未有过对谁如此的依赖,他惊奇、惊讶、却又不敢置信,他激动、紧张、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希望来了,却怕转眼成空。

“嗯!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你不知道,那地方吃的东西可多了呢,要是没个包,恐怕我们拿不回多少东西来呢。我刚才去外面找包了,你看这个,还是双肩的呢,我看还很不错就拿回来了。等你弟弟吃好了以后咱们就走吧,他年纪小,走不远,要走走歇歇的。”

大男孩盯着程云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看得都快失了神。这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在心里对自己喊着,当下高兴地使劲点了点头,对弟弟说:“冬冬快吃,咱们跟大哥哥找东西吃去!”

“你叫什么名字?”程云问道。他们一边走着一边说话、聊天。

大男孩略带腼腆地说:“我叫濮阳博,我弟弟叫濮阳冬,我们的这个姓氏已经很少有人用了,家里人叫我小博,叫他冬冬。”

“那我也叫你小博吧,我叫程云,我看你比我小,我十四了,你呢?”

“那你是哥哥了,我才十一,弟弟还不到七岁。”濮阳博拉着冬冬的手说,“冬冬,这是大哥哥,以后要听大哥哥的话啊。”

程云笑着摸了摸冬冬的头,说:“我看你们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为什么也会出来流浪呢?”

濮阳博吞吞吐吐地说:“我……我们……也不是……只是……”

程云见他有些为难,便说道:“有难处就不要讲了,当我没问好了。”冬冬却拉了拉程云的衣角说:

“大哥哥,我想做好多事,可是爸妈不让,哥哥就带我离开家了。”

“冬冬,别乱讲!”濮阳博制止了冬冬,将他一把拉回到自己的身边来,冬冬有些委屈,低头慢慢走着,不再出声。

“干嘛对弟弟这么凶啊,他还小不是吗?”程云说道,“他还是个小孩子,你慢慢跟他讲道理,他会明白的。”

濮阳博听了这话,将弟弟往身边揽了一下,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

“我昨天是流浪的第一天,我没有家了,没有父母,也没有其他的亲人了。”程云对他们说,“本来是要继续留在学校里读书的,可是昨天被一群小混混抢走了书,也抢走了钱……我就不想再读了,之后就到了你们的那个地方,见到了你们。冬冬不让我在那里呆着,我就离开去找吃的,然后就找来了两个馒头和一板香蕉,香蕉卖了,馒头给了你一个半,我自己留了半个,早上起来以后吃掉了。再然后就去垃圾场和回收站里找包,再然后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程云说得很平静,仿佛这一切都过去了好久。

濮阳博惊诧着,面前的这个男孩已经成了真真正正的孤儿。

“你……要带我们去哪?”濮阳博问道。

“去墓地。”

“墓地?”濮阳博止住了脚步。

“怎么,不想去?也是,谁想去那地方啊!”程云轮了一下包继续说,“可是那里有吃的,有馒头、有水果,不用偷也不用抢,拿就是了,总比你这样担惊受怕地强,而且还偷不到什么,还要饿着肚子不是吗?”

也是!濮阳博想,都已经决定出来流浪了,还当自己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吗?墓地就墓地吧。

三个孩子走走歇歇,小冬冬走不快,三人走了五个多小时才到了墓地。程云觉得再回去已是不可能了,便在快到墓地的时候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指着墓地外面的一块空地说:

“小博,今晚我们住这里吧,再回市是不可能了,冬冬走不动了。”

濮阳博点点头,答应了。

程云带着濮阳博和濮阳冬先来到了埋葬母亲的地方,他让他们在旁边等着,自己来到母亲的墓前跪下,磕了三个头。随后便带着濮阳兄弟找吃的去了。

番外5——遇

“就这样……就想让我们回去?”濮阳博扭头看了看睡在里面的程云和冬冬,降低了声音说道。

“我的小祖宗哎,算我求您了行吗?您就别再赌气了,老爷都快要急死了,您就是不管老爷也要替夫人想想不是?自打您带了小少爷走了以后,夫人就一直哭啊哭的,连饭也不吃了……”

“行了行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濮阳博不耐烦地向前走了几步,坐在路边。

“您还不知道老爷的脾气吗?您要是再不回去,老爷马上就会再派飓风他们一伙的过来,飓风可不管您是大少爷还是其他人,他们就是绑着也会把您和小少爷绑回去的啊……”

“沙尘!你能不能让我静一静!”濮阳博大喊道。沙尘一惊,左右不过四天的时间,大少爷竟真成了流浪儿的模样。头发紧贴着头皮,衣服也脏兮兮的,一双不大的手上附满了泥垢,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急躁了许多。

“大少爷,我……”沙尘本想说什么,可是刚一抬头就看见了一辆红色越野车朝这边开来,“大少爷,快、快躲起来!飓风他们来了!”说着已是来不及了,便急急忙忙地脱下了身上的外套,蒙在了濮阳博的头上,自己则转过身去。

濮阳博感觉飓风已经走了,便扯下了蒙在头上的外套,站起来对着沙尘喊道:“他这是原谅我了?他原谅我了为什么还派飓风过来?我看他是根本没把我当儿子,我还是不是他亲生的了?!我和冬冬要是就这么被飓风抓回去,那他还不把我们关起来?!原谅?哼!不要再欺骗我了!”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哎,快别这么说了,老爷派了飓风来找你们也是担心你们啊……”

“你别说了,我是不会回去的,冬冬也不会跟你们回去的,在那个家里我们没有自由。”

“回去吧。”身后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是程云。

沙尘扭过头来,警惕地看着程云,下意识的想把濮阳博挡在身后,可是濮阳博却将沙尘拨开,拉着程云回睡觉的地方去了。

“家里人来接了吧,为什么不跟他回去呢?”程云问道。

濮阳博淡淡地说:“不想回。”

“你有家就回去吧,我想回都没有家了。”程云劝道,“有什么误会说清楚不就好了吗,总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试着跟家里人沟通一下。”

“沟通?哼,笑话!”濮阳博冷笑一声,不再说话了。

“怎么,不想沟通?”

濮阳博此时已经十分急躁,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是不想,是根本就不可能,我和冬冬在家里没有一点自由,什么都得听我爸的,对也得听,错也得听,不能说‘不’!……”

他震醒了熟睡的濮阳冬,冬冬一个打挺坐了起来,眼中是惊慌的神情,他扑向濮阳博的怀中,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哥哥,爸爸又发火了吗?好怕……”

濮阳博紧紧地抱着弟弟说:“冬冬别怕,不是爸爸,是哥哥,哥哥没有发火,是跟大哥哥说话呢。”他对程云说,“看见了吧,我弟弟现在连听到别人大声说话都会害怕。”

程云不禁想起了他的继父……那真是不堪回首的日子啊。

“可是……”程云拉回了自己的思绪,对濮阳博说道,“冬冬还小,你就打算让他一直跟着你这么流浪么?你是哥哥,你不去试着沟通谁去呢?这墓地虽然有吃有喝,可终究不能一辈子都呆在这个地方吧!这地方倒是能避避风,要是下雨了可就不行了,你是打算一辈子就这么过着原始人一般的生活么?别说冬冬了,你不也才十一二岁的年纪吗,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为什么不去努力一下试着去改变现状呢?我是真的没有家了,我也不想寄宿在别人家里给人家找麻烦,我不出来流浪是真的没办法,你呢?你完全可以呆在家里,不用这么餐风露宿,不用受这些风吹雨打,不就是开口跟家里人沟通一下么,把你的想法告诉他们,即使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也给你父母一个机会让他们去了解你、了解冬冬,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好的,你去试试看吧,要是真的不能如意,那时候你再出来,我绝不再劝你回去。”

“大少爷,这位小兄弟说得对啊,老爷真的已经原谅你们了,不然就不会派我出来找你们了啊。大少爷、二少爷,你们就跟我回去吧。”

程云笑道:“呵呵,你看看,我就说嘛,你们肯定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你还是少爷呢,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吧,这几天可是吃了不少苦头了,回去好好享受吧,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想想冬冬不是?他还小呢,这往后说不定就是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他这么小,怎么受得起。还有,万一生病了怎么办,你不心疼?要是再因为赌气饿坏了身子或者生病,这不是太不值了么?有时候人活着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别人,有人牵挂着你,你就得好好活着,不然这让他们多伤心啊。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家里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一定有人在牵挂着你们,不然家里就不会派人出来找了。”

沙尘在心里感激着程云,时不时地在一旁敲着边鼓,濮阳博此刻已经感觉到饿了,并且身上隐隐发冷,听到程云说以后餐风露宿地可能会生病,他开始有些害怕。脑子里开始想象:在荒郊野外的雪地里,他和弟弟相偎着冻死的场景。想到这儿,不禁缩了一下,低声说道:

“沙尘,我们跟你回去。”

送走了濮阳兄弟,程云又来到了母亲的墓前,把这天的事情跟母亲说了,又磕了三个头,把从别的碑前拿来的食物摆了一些放在母亲碑前,然后背起背包向墓地管理办公室走去。

“你们招工吗?我有的是力气,我能干,不怕苦也不怕累……”程云话没说完便被管理人员赶出了办公室,他们“嘭”地一声关上了门,将程云拒在了门外。

是嫌我年龄小?还是嫌我穿的脏?……天渐渐黑了,程云琢磨了一路,不知不觉几滴雨点掉在了身上。

他快跑着来到了离他最近的一座大桥下,捡来几块砖摆好,坐在砖上。雨越下越大,他觉得有些冷,身体不自觉地缩成了一团。

他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响雷震醒了他,他惊慌地坐了起来。没事,没事——他自我安慰着,慢慢平静了下来。

远处一个黑影越来越近,跌跌撞撞地似喝醉了酒,程云有些警惕地看着他。那人越走越近了,全身已被淋得湿透,他对着程云的方向笑了笑,终于撑不住晕倒在瓢泼大雨中。

番外6——救

“哎……你,你醒醒……”程云冒着大雨跑出了桥底。

来人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穿着一件破旧不堪的雨衣。由于下雨,只能衬着微弱且朦胧的月光看到这孩子脸上的几道伤口。程云见叫他不醒,只好连拖带拽地将他拖到了大桥底下。

雨水倒灌,原先铺好的砖也不顶用了。雨水越积越高,越过了三分之一的砖头,地上本就坑坑洼洼的,现在拖着个人,更是不好走了。程云将这孩子身上的破烂雨衣脱下来,铺在砖头上,将他放下来,让他靠在大桥下的桥柱上,再一次试着叫醒他。

“哎,你醒醒,醒醒啊,你叫什么,你怎么了……”

这孩子渐渐苏醒了过来,身上开始打冷颤。他的两片嘴唇上下颤抖着,牙齿碰击发出“咯咯”的声音,他说:“我……叫毛帅,他们都、都叫我小……小毛子,我、我……疼啊……疼……”

小毛子一边喊着疼,一边用手捂着左臂,程云将小毛子的左臂慢慢抬起,将衣服挽上去,看到了血淋淋的胳膊。

程云被吓了一跳,将小毛子的左臂一下子甩了出去:“你……你怎么弄的啊……你,你快走,你别……别吓唬我……”

小毛子将左臂缩了回来,用恳求的目光看着程云道:“求求你别赶我走,我不是怪物,我也不是鬼,我只是受了点伤,如果你赶我走,我恐怕真的就……真变成鬼了……”

程云渐渐接近了小毛子,小毛子的脸已经花了,但依旧能看得出他的皮肤很白皙。

程云说:“那……好吧,我不赶你走,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那伤……那伤是从哪来的呢?”

小毛子吞吞吐吐地说:“我……我自己不小心磕的。”

“撒谎!”程云心里想,“磕能磕成那样?”他觉得小毛子也许真的有难言之隐,便没再问他。他继续想着:“恐怕不是什么善茬儿,等雨停了,他不走,我走。”

凌晨的时候天开始变冷,再加上下雨的潮湿,小毛子向程云身边靠去。程云本能地躲闪了一下,奈何自己也不觉得暖,两个孩子就这样依靠在一起。

“冷……”小毛子哆嗦着,身体仍在发颤,他胡乱地踢揣着脚底的砖头,程云被他吵醒了,睡不着,他想叫醒小毛子,可是小毛子一直说着胡话,让他听不懂。——“别打……别,我、我说……没人,那是木头,不是……”

程云再一次试着叫醒小毛子,他伸出手去推了小毛子一下,发现他身上开始发烫,再一摸额头,竟有些烫手。他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小毛子身上,又站在最外面的桥柱边上探了探头,雨还在下,没有丝毫减小的意思。怎么办?

又挨了三个小时,雨还是那样大,小毛子的高热一点也不见退,程云知道,再这样下去有可能会出人命的。他将小毛子的左臂又拉过来,仔细看了伤口,伤口上还有些碎木屑,由于有雨衣遮盖,才没有浸入雨水,发烧可能是伤口发炎引起的。

程云觉得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要赶紧想个办法给他降温。可是外面还下着雨,小毛子几乎处于昏迷状态,总不能背着他去医院吧,钱也不够啊。——他忽然想到来这的路上有一家药店,于是便向药店的方向跑去。

他快步跑了二十多分钟才到了药店,天刚亮,药店还没有开门,程云使劲敲打着门窗,大声朝里面喊着:“有人吗?我要买药!有人吗?”

他的敲打声叫醒了正在熟睡的老板,老板很不情愿地开了门,见程云淋淋漓漓一身的水,于心不忍,便放了他进来,对他说:“你要买什么药啊?”

程云挤了挤衣服上的水,用手背抹了把脸,在门前的台阶上使劲跺了跺脚,把鞋上的泥跺了下去,这才进了门,对老板说:

“老板,我家里有人生病了,他胳膊受伤了,还发烧,您能不能拿点药给我?”

老板从药架上取下了两盒药,递给了程云,说:“一共三十四,一日三次,一次各两片。”

“啊?要三十四啊?!”程云小声地说,不禁摸了摸裤兜,他紧紧地抱着这两盒药,恳求道,“老板,能不能便宜点,我没有那么多钱,弟弟烧得厉害,伤口也发炎了,求求你救救他吧,算便宜点吧!”

老板愣了一下,从药架上取了另外两盒药扔给程云,说:“那就拿这个吧,这个便宜,两盒九块八。一个是退烧的,一个是消炎的,也是一日三次,每次各两片,饭后半小时用温水服下。”

程云依旧抱着那两盒药,又拿起老板后拿的两盒,对比了一下,问道:“老板,是不是三十四的这两盒效果更好些?”

老板斜眼看了看他,指着后拿的两盒药说:“你不是没钱么,没钱就拿这个呗。”

程云将那两盒三十四块钱的药拿在手里,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店老板问道:“老板,我能不能拿这个?我没那么多钱,我先给你一半钱行不行?我保证今晚之前就把余下的钱给你送回来。你如果不信任我,那我拿一半的药行不行?或者,我先拿一天的药量行不行?……”

他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坚定了要拿这种药,他只想着一定要买到这种药,这种药的效果一定比九块八的好。

头发上的雨水又滴了下来,他只是简单地拨弄了一下垂下来的头发,又擦了一下脖子,他将手上的水轻轻向地上甩了两下,之后又将那两盒药抱在怀里。

时钟刚刚指到六点,老板也犹豫了一下,他伸出手去说:“把药给我。”

程云向后撤了一步,不肯将药还回。“老板,求求你了,就卖给我吧,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我今晚就把钱都给你补齐!”

“把药给我。”老板又说了一遍。

程云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他将药递了上去,药盒已经被他压皱了,有些地方还被身上的水浸湿。

老板摇摇头,打开药盒,从里面各取出一板药片,然后又递给他说:“拿着吧,这是两天的药量,先给你家人吃下,要是不见效就明天晚上再来。”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别再一大早的来了,我还要睡觉呢!”

程云脸上露出了微笑,他高兴地“哎!”了一声,便伸手掏钱。

他裤兜里的十五块钱已被雨水打湿,焦急之中不小心扯烂了一张,他不好意思地将残破的纸币展平、递到了老板面前。之后拿着药向门口跑去。

“回来!”老板叫住了他,待他回过头来,老板说,“我给你些双氧水,你拿去,给你弟弟洗洗,这是找你的钱,五块二。”老板又从架子上取来了一个小药包,装了几粒药片说,“这是土霉素,回去以后碾成粉给你弟弟敷上。”

“碾成粉?怎么碾?”

“回家用擀面杖碾啊!你家大人呢?”

“没有,我家没大人,就我和弟弟,也没有家,也没有什么擀面杖,我回去怎么碾啊?”

老板无奈地说:“得,我给你碾吧。”他问,“你没有家了,那你住哪啊?”

程云说:“本来是睡大街上的,昨晚下雨,就住大桥底下。”

“年纪轻轻,怎么吃了这么多苦?住大桥底下?那岂不是连喝的水也没有?那你弟弟怎么吃药啊?”老板将碾成粉的药片递给程云,又找了一个矿泉水瓶倒了些温水进去递给他。

“快回去吧,最好先吃点东西再吃药。是不是连吃的东西也没有啊?”

“有,有的,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哎,别谢我,我可是巴不得你弟弟赶快好呢,要是都像你这样的,我这药店也开不了多久了,你快走吧,最好是你弟弟今晚就能好,这样你就不会来烦我了,我去睡觉了,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程云将矿泉水瓶抱在怀里,拿着这救命药和老板找来的没被雨打湿的五块二毛钱,飞快地向大桥底下跑去。

番外7——兄

“求求你,我求求你,求求你别赶我走,我没地方去了,你要是赶我走,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我求求你,千万别赶我走,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吧,我当牛做马,我不怕吃苦,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别让我走就行……”

小毛子连服了两天药,烧已完全退掉,伤口虽然看起来仍有些狰狞,但红肿已见消退,比刚到这里的那天要好得多。

自打小毛子出现,程云就觉得他不是个善茬,但见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不忍心不管他。前几日卖香蕉赚来的十五块钱现已一分不剩了,除了给小毛子买药,剩下的钱是他左求右求才求来了两小块熟肉、青菜和米。他一口也没舍得吃,全喂给了小毛子。难怪小毛子不想走呢,在这里,好吃好喝地享受着,比外面风吹雨打的不强?

程云才十四岁,至亲去世,继父入狱,连着流浪了几天,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暂且栖身之地,还被小毛子缠着摆脱不得。他很不情愿,奈何小毛子身上的伤还没完全痊愈,要他真的丢下他不管,他做不到。他犹豫了好久,最后依然下了决心,决定让小毛子留下来。

“我可事先说好了,我是一分钱都没有了,以后你要是想吃米饭和青菜,那就得你自己想办法,要是再生病了,是死是活的,那就得听天由命了。我现在不单是没钱,还没吃的,没喝的,什么都没有,冬天连件厚衣服都没有,你跟着我,可是要吃苦的。”

程云能把他留下来,小毛子已经喜出望外了,他对着程云“呵呵”地笑着,合不拢嘴:“大哥对我这么好,大哥救了我一命,大哥放心,我小毛子别的不会,弄点吃的喝的还是行的,保准让大哥饿不着。”

“等等,你叫我……‘大哥’?”

“是啊,我跟了你,当然叫你‘大哥’了,怎么,大哥不喜欢?那……要不……我叫你‘老大’吧,叫‘老大’显得亲切。”

“别别,我叫程云,你还是喊我的名字吧,你叫我什么我都不习惯啊,叫名字多好。”

“不行不行,你救了我的命,又收留了我,我就得叫你‘大哥’啊,大哥,你就依了吧,不然我这心里不安啊!”小毛子说着就欲下跪了,程云连忙道:

“好了好了,就依了你吧,随你的意就是了。”

小毛子高兴地笑起来,笑得很轻松,很天真。

耗了几日,程云连馒头都没得吃了,小毛子的身子稍稍好些的时候,他便决定再去墓地寻些吃的。本想让小毛子留在大桥底下休息,可小毛子死活不同意,非要紧跟着程云。无奈,也只好带他去了。

“那里的管理员很凶,我被她逮到过一次,那根棍子有那么粗,一棍子抡到我肩上,当时就麻了。我也没顾上那么多,撒丫子就跑,还好我跑得快,不然被她给抓了,肯定就得送到派出所去了,我可不想坐牢。”程云边走边对小毛子说,小毛子听了一路,笑了一路,但都没敢出声,一直憋到了墓地,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程云问道。

“大哥,一看你就是刚出来没多久的新人,像我们,谁怕过那种的管理员啊。”

程云仔细打量着小毛子,相处了这么些天,还真没看出他有什么本事,便问道:“你……你出来很久了?”

“嘿嘿嘿,大哥,什么叫‘出来很久了’,搞得我好像进去过似的。我从记事起就一直在外面漂着了,很多年了。”

“你多大了?”程云问。

“我十六了,周岁十五。”小毛子笑道。

“周岁十五?你比我还大一岁呢,怎么叫我‘大哥’?”

小毛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说了句:“‘大哥’是不分年龄的大小的。快走吧,大哥,以后小弟再跟你慢慢解释。”

从墓地返回大桥下,快走到程云之前栖身的小山洞时,小毛子忽然颤抖起来。程云以为他的伤口发炎又引起了感冒,正想着将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扭过头来却看到小毛子的脸色已经变了。

“大哥……救我……他们……他们要杀我,大哥救我!”小毛子向程云跪下,程云还没明白过来究竟是何原因,只好暂时先将小毛子藏在了那个山洞里。

远处一行人走来,各个目露凶光,他们的目光扫过程云的时候,程云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那小子果然不是个善茬,不行,我还得让他走。”程云心想,走进了那个山洞。

“你究竟惹了谁?!”程云质问道。

“大哥……他们走远了么?大哥,我求求你,别赶我走……”小毛子跪在地上恳求,他紧紧地抱着程云的腿说,“就让我跟着你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我本来是他们的人,他们要我去杀人,结果人没杀成,我自己倒是受了伤,后来怕他们不饶我,我就自己偷偷地跑出来了,没想到淋了雨,再加上伤口发炎,再后来就遇到了你。大哥,我全招,我全说,求求你把我留下,我都告诉你……”

程云听着他说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竟是招上了一个小混混。他只想着能过平静日子就行,如果把小毛子留下,万一哪天那些人又杀回来,那岂不是连自己的命也不保了?可是若是现在就赶小毛子走,小毛子就必死无疑了。相处了这么些天,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尚不忍心,更可况现在自己要把他送出去……

程云不再多想,他拉了小毛子起来说:“算了,先过了这几天再说吧。”

晚上,淅淅沥沥地又开始下雨,程云带着小毛子回到了大桥底下。也不知是伤口又开始发炎,还是白天被那几个带着杀气的人吓到了,小毛子又开始发烧。到了后半夜,已经烧得昏昏沉沉,不断地说梦话。程云一晚没睡,陪了他一夜,天刚亮,就跑去之前的那个药店,使劲叩开了门,跪求老板,想再拿些药给小毛子治病。

“你弟弟的病还没好?再这么拖下去是要出人命的,都烧了多少天了,再烧下去要烧傻的……”老板一面劝着,一面又拿出一些药来。程云伸出手去拿了药,却迟迟地拿不出钱来。

“老板,我……我……”

“走吧,我什么都没看见。”老板说着便转过了身去,假装擦拭着柜台上的灰尘。程云意会,向着老板说了声“谢谢”,深鞠一躬,便飞奔回大桥底下。

程云抱起小毛子说:“起来吧,先把药吃了,只是这次没有水了,含着有点苦,你忍一忍,坚持一下,下午我再去找点水来……”

番外8——恩

“大哥,你看,我带来了四个人,咱们现在有两个人了,多好啊,队伍越来越大了!”小毛子对那四个人说,“嘿,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见过大哥!”

那四人便齐刷刷地跪下,双手举过头顶,行了拜见的大礼,齐声说道:“小弟们拜见大哥!”

程云何时见过这种阵势!小毛子刚来没几天,现在又有四个人跪在地上向他磕头,本以为小毛子三天热度,叫他“大哥”只是跟他开玩笑而已,没想到这么快便又找来了这么些人。他疑惑地看着小毛子,问道:“这……这是什么意思?”

小毛子蹲在程云旁边“嘿嘿”笑道:“大哥,他们给您行礼呢,您以后就是名副其实的老大了,我们小弟以后就跟着你混了!”

“可是我不会……”程云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小毛子捂住了嘴。小毛子说道,“大哥,您就别谦虚了,谁不知道您的实力,我们可是真心实意地想要跟着您的啊!”

配合着小毛子演完了这场戏,程云将他单独地拉到了一边:“你又耍什么花招!你知道我从来没当过什么大哥的,现在又叫来这么些人,你这不是故意让我出丑吗?!”

小毛子敷衍着,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最后连他自己也接受不了这个谎言了,只好对程云坦白——

“其实,我早就在跟踪你了……”

原来,程云的继父好赌,每次赌输了又没钱偿还,只好借钱,借了之后又去赌,输了再借。如此这般就成了恶性循环。程云的继父入狱前曾被一群小混混抓住,非要砍去他的手臂以抵债,他好说歹说才抱住了胳膊,但却将程云出卖了。继父将家里的地址以及程云所在的学校和班级告诉了那些人,还对他们讲了“父债子偿”,要他们去向程云讨钱。程云在最后一次去学校的时候,就是被那些人抢了书和钱。但是,这仅仅是开始,以后他们要让程云付出更多的代价……

程云听完了这几乎是梦一般的故事,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继父竟是这样的人。他问小毛子,那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抢。小毛子却说:

“本来我是跟他们一伙的,可是原来的老大临时派我去杀人,我只好退出那一伙。我也没想到人没杀成,自己却成了他们的靶子,回去之后也是死,倒不如自己跑出来。可是就是这么巧合,我遇见了你,而你却救了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救命恩人被他们……所以,我……我就……”

程云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去试着消化、接受这个事实。母亲已经去世了很多天,继父也早已入狱,现在自己被逼着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想脱身,几乎是不可能。用小毛子的话说:江湖就是这样的无奈,你不想参与进去,可是却偏偏有人找你的麻烦,如果不会保护自己,就势必会受到伤害。

与小毛子相处的这段日子以来,程云是快乐的,他仿佛回到了六岁以前那个父母双全的日子,小毛子虽然做事冲动,但却时常会把之前的故事讲给他听,这让他对所谓的江湖和社会有了一定的认识。如果不是当年生父因车祸离世,如果不是当年母亲带着他改嫁到这里,如果继父不是个赌徒和酒鬼,如果母亲没有那样的结局,如果……他这个年纪应该正是撒娇的年纪,父母宠着,吃喝不愁;可他现在没有了回头的机会,只能将这条路一直走下去。

“小毛子?”程云轻声叫道。

“哎!大哥,我在呢!”小毛子放下手中的菜叶,两步便跳到了程云的身边,“大哥,什么事?”

“你会拳脚功夫吗?”程云问。

“会啊,当然会!”

“那你教我吧,我也要学,现在学这个不晚吧?”

小毛子喜出望外:“大哥,您……您决定了?”

程云笑着点点头说:“是啊,决定了,没有办法,虽然我不想这样,但是除了这样,还能怎样呢?你教我功夫吧,从明天开始,不,从今天开始,我跟你学功夫!”

小毛子自豪地说:“行!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被小毛子带来的那四个人之前都与他私交甚好,四人来了以后,见小毛子对程云死心塌地的,便也决定踏踏实实地跟着程云。相处了几日后,他们发现程云比他们之前的大哥更贴心,程云没有架子,很多事都是大家商量着去办,在拳脚方面还总是很谦虚地讨教,这让他们感觉很温暖,很快乐。

半个月后的一天,天还没亮,小毛子便把程云叫了起来。“大哥,你看,我又带来了十二个人!”

程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见这十二个人整整齐齐地跪了三排。他看着小毛子,看着之前来的那四个人,又看着刚来的这十二个人,他忽然放声大笑起来,拉过小毛子紧紧地抱住,不知是激动还是感动,竟落下泪来。

半年后,程云的拳脚功夫有了明显的进步。虽然他起步晚,却每天都很认真,已经有几个人不是他的对手了。有了功夫,他不再怕那些小混混来找他的麻烦,他的队伍也越来越壮大,有很多小毛子以前的好友都投奔了他这里。只半年,他便成了真正的大哥。

番外9——进

“大哥!我求求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们!”小毛子带着百十号弟兄哗哗啦啦地跪了一地,而他更是抱着程云的腿,不想让程云离开。

程云笑着说:“好了好了,都起来吧,你们这么多人跪在这儿,让外人看见了岂不招人议论?”

“不起来!你不走,我们就起来!”小毛子又开始耍赖。

“我不走不行的啊,你总不能让我一辈子就做个小混混吧,我去了龙飞,要是能干出一番事业来,也把你们带去享福,这样不好?非得每天餐风露宿的才是好日子?”

小毛子一听就急了:“哪里餐风露宿了,不是每天都有酒有肉的么?”

程云耐心地说:“这样下去人会堕落的,我们都还年轻啊,总不能就这样过一辈子吧!”

一周前,程云在街上遇见了以前的老师,小毛子远远地站在远处,等待着程云与老师说完话后去做任务。可是程云跟那老师聊了一会,便向相反方向去了。小毛子不解,忙追过去问,得到的却是程云的一句:“不做了,我要去找工作。”

“都是那个老师,什么破老师,我找她去!”小毛子回想起那天的事来,觉得大哥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是那个老师教唆的。当下便站起来,拉了门口的几个弟兄气势汹汹地走了出去。

其他人都看向程云,程云却坐在椅子上很镇定地说:“把小毛子给我带回来。”

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程云跟小毛子一遍又一遍地讲道理,小毛子不听,只好下令将他暂时关起来,等他以后想明白了再放出来。

2

潘龙来到了靳朗的办公室,他拿出一张纸来对靳朗说:“靳总,你看,这就是我上次跟您提到过的程云,他来龙飞之前居然做过‘大哥’,这孩子,来的时候对这可是闭口不谈的啊!”

靳朗来了兴趣,抢过了潘龙手里的资料,仔细看了看,说道:“长得还蛮帅气的嘛!才十九岁?听说前天的那一单生意是他去谈的?”

潘龙笑着说:“是啊,本来他只是老乔的助手,可是那次老乔没喝多少就被送医院去了,所以程云才有了这个机会,没想到这小子力挽狂澜,本来这单生意已经没戏了的,硬是让他又给抢回来了。”

靳朗抬起头说:“我想见见他,你跟他谈谈,要是没什么问题,就让他上来吧。”

潘龙将程云请到了座谈室,屏退了所有的人后对程云说:“你之前既然做过‘大哥’,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潘副总的意思……我还是不太明白。”

潘龙笑道:“清者自清,浑者自浑,你读过书,我想这道理你应该懂吧。龙飞是做正经生意的公司,不过跟你这样以前做过‘大哥’的人,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见程云还是一脸迷茫,潘龙便将龙飞的性质告诉了他。

程云明白了以后当即表了态:“我听潘副总的,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觉悟很高嘛!”潘龙打趣地说,“不过,你也不用听我的,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靳朗此时正在与嘉振说话,看见潘龙带了一个人朝这里走来,他想:“这小子比照片上的模样更阳光、更帅气”。他扭头对嘉振说:“我新招的人,怎么样?”

嘉振点点头说:“好好干吧!干爹那一关可不好过,看你一点都不着急,我倒是替你捏了一把汗,怎么又是年轻人啊,年轻人没有经验的……”

“这就是靳总。”潘龙介绍说,“靳总,这就是程云。”

靳朗伸出手去,程云也将手伸出去,两手握在一起,力度正合适。程云按着潘龙交待的话介绍着自己:“靳总好,我叫程云,我以后好好干,您放心!”

短短几个字,沉稳而干练,靳朗连连点头,他对潘龙说:“好好安排一下,明天就开始工作吧。”

见程云走远,嘉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瞧你那高兴劲儿!我可没看出他哪点好,我看也就是个一般人。”

靳朗拍着嘉振的后背道:“你可不知道,别看他年轻,前天就是他给我谈下了四百万的生意,我可得好好谢谢他!要不是他,恐怕干爹今年给的任务就完不成了!”

3

“进来!”程云听到靳朗的答话后走了进来,他将文件递给靳朗,便站在一边等消息。

“坐吧,我先看看再跟你说。”靳朗淡淡地道。

靳朗翻看着程云递上来的谈判计划书,看到第四项“优劣势分析”时顿住了,他反复看着这几页,皱起了眉头。

“你对对方的公司了解多少?”靳朗问。

“几乎不了解。”程云说。

“你倒是很坦白啊!那你这些数据从哪来的?”靳朗用手指点着计划书问。

“是根据一些媒体的资料分析出来的。”

“可信度有多少?”

“很低,不超过百分之三十。”

“你让我去拿另外的百分之七十去赌?”

程云点点头说:“是。”

靳朗略微思考了一下,继续问道:“如果成功了,你能谈回多少?”

程云坚定地说:“不会低于六百万!”

“如果失败了呢?我会损失多少?”

“如果完全照着这个方案走,最多损失两百七十万。”程云顿了一下,又说道,“但我想,应该会有意外的收获。”

“什么意外的收获?”

“按照一般的谈判进度,我们可以在两天之内完成,但因为我们不了解对方的情况,所以我想请示一下靳总,能不能延长谈判的时间,在谈判的过程中顺带着调查一下他们的情况,摸一下他们的底。”

“你的意思是……”靳朗问道,“要我转移重点?”

“这只是我的一个提议。因为我们与他们的交易不可能只有这么一次,但却很有可能永远都不会系统地了解他们公司的情况。我算过,如果失败,我们最多损失两百七十万,但如果能用这两百七十万作为了解他们公司的诱饵,那我们就会赚。”

“有道理!”靳朗按着程云的思路自己又想了一遍,两人一起分析了利弊,最后确定将谈判团的成员做个临时的调整,除了程云和一个助手以外,全部换成潘龙的人。这样就为暗查对方公司的底细争取了成功的几率。

4

潘龙在回来的路上打电话给靳朗,他高兴地要跳起来了:“老大,我们成功了!恭喜你啊,老大,我们探清了他们的底细,程云抓住了他们的弱点,一下子就提出了要六百万的货,要他们三天以内赶制出来。他们果然没能交货,这下可好了,连上违约金,一共谈下了八百九十万呐!”

靳朗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好险!”他对潘龙说,“如果……唉,我都不敢想。”

“靳总放心吧,没事了,有了这八百九十万的单子,三爷那关就能过去了,靳总,这次可是超额完成任务了!有什么表示没有啊?嘿嘿嘿,也多亏了程云,咱们都能松口气了。”

番外10——心

我在哪……我还活着么?

头好痛,像被割开了一般。

呃……腰不能动了,腿……不对,我的屁股怎么了,这么疼。

是刚刚挨过打吗?

我又犯了什么错,惹了老大生气……我真没用。

身子好沉,为什么动不了,周围好黑,我在哪?老大,你在哪?潘副总……你们都在哪啊……

“程云,程云,你醒醒,怎么样,好点没?”

程云费力睁开眼,眼前的人影渐渐清晰,是孙浩。

“阿浩……”程云用尽力气说道,“我……”他想撑着站起来,却感觉臀部一阵撕裂般的疼,两手一软,又瘫在了刑椅上。

潘龙推开门走了进来,孙浩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靳总赦免程云的消息,然而等到的却是——

“继续打。”

程云不敢奢望老大的赦免,因为这次真的是自己的错,小毛子的突然出事使他六神无主,他完全忘记了老大交待给他的任务,生意毁在了自己的手里,还让老大损失了两百万。

“我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他心里想,用牙齿使劲咬着手背。他知道再咬就会咬出血了,但跟心里的痛比起来,头痛、手痛、甚至是把鞭子抽打的疼痛都加在一起,也没有心痛更让人痛得透彻。

可是纵使是我的错,老大真的要置我于死地吗?四十鞭……

“啊——”程云有些疲惫,有些委屈。第十二鞭落下时,他又疼晕了过去。

这次是真的不在人世了吧……好痛……在阴间也会感觉到疼吗?啊!我的头!

他睁开了眼,看到的是潘龙担忧的眼神。

“别动,很疼吧?是在办公室靳总用枪砸的吧?”潘龙轻按了一下程云的头,那块被枪砸过的地方已经红肿了起来。

程云刚缓过劲来,看到潘龙,看到孙浩,也不知是疼还是委屈,竟像个孩子般“呜呜”地哭了起来。

靳朗进来时看到孙浩已经停了下来,本已消了七分怒气的他竟瞬间又怒了起来。程云用几乎绝望的眼神看着靳朗,又一次天旋地转之后,他从刑椅上摔了下来,眼睛渐渐闭上。

程云再醒来时,靳朗正一脸担忧地坐在他的旁边。他依稀听到了老大说再救小毛子的时候多带几个人。“不带人去尚且受罚,带了人去,老大还不活剥了我啊……老大为何这样伤感,是对我失望了么,我真该死,我怎么这么不争气啊。”

2

奇怪,我这么久没来办公室,怎么办公桌上这么整齐,连灰尘也没有。是谁帮我打扫了吗?嘿嘿,不错,门也没锁。

他这次是偷偷过来的,靳朗刚刚把他送回病房,他被窝还没捂热呢,就偷偷地又跑了出来。“让老大知道了我又要挨打了。”他想,“先把门插上,等下找到资料了,我再偷偷溜回去。”

百纳川的注册资金是多少,他们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为什么要坐黑庄,黑庄背后有什么阴谋吗,邱行健倒底想要做什么……

带着一连串的疑问,他开始搜索百纳川的相关信息。他忘了自己是在病中,也忘了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他完全沉浸在了里面。

一小时过后,他觉得头有些眩晕。“糟糕,不会是猛然用脑过度了吧,嘉振说不让我动脑子的。算了,资料查的差不多了,我还是回病房去吧。”

他想站起来,可是腿一软,眼前一黑,竟晕倒在了桌上。

他隐约听到了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再后面的事,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嘉振正在跟几个护士说着什么,他动了一下,还好,头没有之前那样疼了,也不晕了。

“我再三地嘱咐过你,不要到处乱走,不要那么动脑子,你又不是研究生,那么玩命地思考问题干什么!”嘉振见程云醒了,就开始一通数落,“你老大马上就回来了,看你今天能躲过去!”

3

小月,你在哪?千万不要有事啊……

程云听着三爷传过来的绑匪的录音,仔细观察着工地,不是这里,也不是这里,难道是……

“三爷,我知道是哪个了!”他惊喜地喊说:“我知道秦月在哪了!这一带有四个建筑工程,但只有一个在八点前就开始了施工,工地上有的照明灯还没有灭,这肯定是他们连夜赶工还没来得及关……”

地下室里,程云穿过一道黑暗的走廊,在走廊的尽头见到了昏迷不醒的秦月。“小月,你醒醒,小月……”他将反绑着秦月的绳子解开,替她搓揉着胳膊和脚踝。可是叫了好几声,秦月都没醒,程云抱起她就向外走。刚走几步,又将她放下来,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将秦月紧紧地包裹了起来。——秦月全身都已被打湿,外面风大,她会着凉的。

4

“程云?”小兰打开病房的门,对站在外面的程云说道,“怎么不进来,进来吧。”

“不了兰姐,不对,我应该叫你……”

“你跟阿朗和嘉振一样叫我‘兰姐’吧,在我面前不用那么拘束,放开点。”

“谢谢兰姐,我就不进去了,就在外面看她一眼就走。”

小兰微笑道:“谢我做什么,是我应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找到了小月,我还不知道以后见不见得到她了。进来吧,别太拘束了,她已经好多了,没有生命危险了,放心吧。”

“兰姐,我……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先走了,兰姐,你也好好休息吧,我晚点再来看她。”程云踮起脚尖,又向里张望了一下,跟小兰打了招呼,匆匆离开。

5

程云回到自己的病房,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回忆着自母亲离去后的点点滴滴,他轻轻翻了个身,开心地笑了——妈妈,我确信,我找到了幸福。

手机响了,是三爷打来的,电话那头说:“程云,帮里有任务,需要你来出谋划策。你准备一下,等下宏宇去接你。”

程云惊讶道:“啊?三爷,我……我哪行……”

“呵呵,你就别推脱了,我亲自打电话给你,怎么,连我的面子都不给?”

程云忙道:“三爷,不是,我哪敢,只是……”

三爷笑道:“别‘只是’了,好好收拾一下,宏宇马上就到了。”

“不用了,三爷,我自己能去,就别麻烦宇哥了。”

“你还在病中,别任性,听话啊!”

“是!”程云挂断了电话,迅速地换好了衣服。“终于又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了!”他看了看这张陪伴自己近一个月的病床,笑了。

(全文完)

在我遇到的所有人里,我最喜欢你
梦里有时身化鹤,人间无数草为莹